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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情感] 【拜金女之梦(编校完成版)】(10)【作者:RossG&人民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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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金女之梦(编校完成版)】(10)【作者:RossG&人民万岁】

作者:RossG&人民万岁
字数:58,017 字



              第十节:并非结局

              第一篇:梦中郎君

  对生命价值的追寻是人类的天性,种种痴迷、妄念、贪心、奢望自此而生。
如果说,男人一生中最难满足的是「欲」,那么女人一生中最难满足的就是「爱」。
不论种族、外貌、地域、文化、信仰、家境、能力、年龄,形形色色的女性中,
总有人相信自己就是为「爱」而生,而且笃志一生都要为获得「爱」或者付出
「爱」而努力。

  女性对「爱」的感知力往往远强于男性,对情感的觉察、体会、依赖、追寻
和坚守,几乎是女性的一种天赋。很多女性很早就开始描摹自己的爱情蓝图,编
织着自己的「爱之梦」,越是美丽的女性,其追求的执念就越强烈,对「梦」的
勾勒也越完美。

  比如童话故事里的「白马王子」,他不但拥有雍容显贵的地位、富可敌国的
资财、无可比拟的才气,还具备高伟气势的身形、文雅俊朗的容貌、鹤立鸡群的
风仪,更不用说宽广博大的胸怀、儒雅谦和的表达、体贴入微的关爱……将古今
中外所有美好的品格、珍贵的财富、伟岸的形象,都如穿金戴银、琢玉镶钻般集
于一身,所有男孩身上可能拥有的全部优秀与美好都囊括在这一人身上,这便是
自认最美丽的女孩心中的梦幻。每个女孩在青春年华,都会有一瞬间,认为自己
是世界上最美的,至少是最美的那一类人,心中往往也都留下过这么一个金光万
丈的情郎。

  当然,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总会随着长大而变得触目惊心。几乎所有女
孩子都会经历自我认知的困惑、迷茫期,在对外貌的过于自信与盲目自卑之间反
复横跳,不知不觉荒芜了最美的年华。最后如醉梦惊醒,转眼间便成了大人,对
着镜中不再天真烂漫的容颜,认命一般给自己的脸评个「6~9」之间的分数,用来
衡量自己未来老公应该有的身高、体重和银行存款。自己青春时期那份难以割舍、
毫不妥协的对「爱」的憧憬,则像一个羞于启齿的秘密,深深埋葬在不为人知的
心底。

  朱婉君与其他的女孩子相似又不同。她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在编织着爱的梦幻,
然而这梦却似一幅可以无限点缀的油画,作画人的自信从未被现实打倒,画中的
情郎也就愈发超凡脱俗、至臻至善。少女时代,身边一些高挑帅气的男生也曾令
朱婉君偷瞄几眼,其中几个有情有意的好男孩,也曾与朱婉君梦中的情郎微微重
合。然而随着她的梦想愈加细腻丰满,配得上她的憧憬的男孩越来越少,或许最
终她的爱变得太神圣,宁可空悬也不可染尘,她做出了一个与爱情毫无关系的选
择——外形猥琐但挥金如土的胡磊。

  也或许,她与姜怡有着相同的想法,先获取财富,在喧嚣尘世中获得自由,
然后再继续慢慢寻找自己理想中的真情。没人知道一个人能否这样收获幸福,就
像没人知道多少财富才能买来自由。也许这也不过是对现实妥协的另一种方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执念的麻木、日常琐碎的打磨,她们的梦想也终会无疾而终、
悄然陨落。不过朱婉君暂时还不会这么想。或许她在梦中体会过不打折扣的热恋,
也或许是她多年来不停的执念和求索,让那份深埋在她心底的守望历久弥新,时
时发热。尽管她自己也做好了守着这份期许,虚度一生的准备,大不了就寻一个
让自己开心的男人,不动情地相伴一生。爱情不能受半点委屈,安定的生活却很
容易打发。

  有人曾这样形容人生的波折:「灾祸往往在乐极中降临,奇迹往往于绝望中
诞生。」就在这么一天,医院突然调配来了一位高挑英俊、潇洒贵气、风度翩翩
的青年男博士,直接就任本院的副院长。据说他出身不凡,父母均是省部级领导
干部,小学就可以安排他去国外就读,他却坚持在国内参加高考,在名校本硕连
读后,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公费出国的机会,短短两三年内先后拿到多个相关专
业的博士学位,还曾在国际顶尖研究所做驻站博士后。现在他带着巨大的科研资
源回国,自己也有丰富的临床经验,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顶替老迈的院长……

  他就是朱婉君梦中情郎的模样,从天而降般出现在她的面前,而后金风玉露
一相逢,这位副院长对她也是情根深种,痴心一片,两人很快如胶似漆,海誓山
盟。转眼间,朱婉君已身在教堂,身着洁白的婚纱,抱着真诚的感激,接受了
「主」的神圣祝福。朱婉君拖着数米长的雪白婚纱,裙摆在七色花瓣上拖行,在
众人惊艳的目光的注视下,手捧鲜花,款款走向头戴白色礼帽、身着雪白礼服的
新郎。此时他正面露春风,矗立在一架华丽的金色马车前,用目光深情地邀约着
美丽的新娘。朱婉君递上纤纤素手,享受爱郎之吻,刚要提裙抬起水晶鞋,便被
新郎温柔地抱上马车。四匹白马扬鼻开道,身后欢呼鼎沸如潮。

  陶醉于幸福之中的朱婉君,与爱郎来到金碧辉煌的休息大厅。那一刻,天地
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借夜光杯饮烛影酒,醉倒了多情女与痴情郎。面对着
俊郎迷人的笑容,初尝着充满情爱的热烈拥抱,在对方温婉中透着贪恋的抚爱中,
朱婉君亮丽的两侧眼角溢出了几滴晶莹的泪花。她暗暗感谢上苍、祖先、「主」、
佛、造物等一切命运主宰对自己的厚待,她愿意将自己余生的一切奉献给爱,燃
烧生命来回报这世间最美好的恋情。

  她再次深情地注视爱郎的眼睛,那是一对能与自己相媲美的莹莹双瞳,瞳孔
里是两人无数次重叠的清丽面庞。环抱着对方那既温暖又富有弹性的身躯,贴紧
对方饱满而又柔绵的胸膛,朱婉君在感受幸福之余,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在身体成熟后,亲密接触过的男性只有一个胡磊,那副排骨般的身体,那
几乎能刺透皮肉的骷髅相让她十分难受,每每怨恨时间不能加速,胡磊不能突发
晕厥。她之前从未尝过被伟岸丈夫拥抱的滋味,当下这相拥的感受实然美妙,但
还是与她时常想象的有些不同。她没料到,男人的怀抱也会这样温柔舒缓、绵软
如陷。她抱紧爱郎的身体,四片红润的嘴唇紧贴在一起,伸出滑润的娇舌,探向
对方的齿龈,两弯同样滑腻的舌尖勾卷在一起,交食着双方口腔里愈发甘甜的汁
液,不一会儿朱婉君就感觉浑身燥热,胸部两侧及小腹之下异常的麻痒。

  她闭着眼,撕扯开阻隔在他们中间的纱裙,竭力地扭动自己的娇躯,高耸的
胸峰在对方的胸脯上用力的揉蹭,化作两扇拥挤的高原,滚圆的美腿分开对方的
双膝,让两人最敏感的部位好像初绽的蓓蕾,青涩洞开,挤蹭在一起,对着两个
坚硬又滚烫的隆起死命地来回揉搓、拧按、摩挲、顶触。瘙痒的感觉一波波地从
双乳、小腹和耻骨周围扩散到全身,澎湃的热流浑身上下地奔淌,融化了的皮肤
随着与对方的上下摩挲忽凉忽热,驱动着朱婉君用整个身体碾揉对方,满足浑身
每一寸皮肤的肉欲,而对方也在竭力地迎合着。

  朱婉君感受到爱郎丝毫不弱于自己的渴望,她不再满足于彼此肌肤有限的接
触,搂住对方的腰身,便向一侧倾斜翻卷,让对方压在自己身上。对方身体的重
量加上用力的扭蹭,使得这被挤榨的欢欣、被包裹的快感达到了顶峰。对方也不
吝贪图,搂着朱婉君继续翻滚,享受她柔软身躯的覆盖和研磨。双方就这样,双
臂摸摸索索地彼此环抱,双腿里里外外地互相缠绕,随着两副湿唇「唔唔嗯嗯」
的互相吮咬,翻上滚下地在床上抵死缠绵。

  朱婉君想不到,与对方的身体紧贴在一起翻滚着是如此的享受,同样想不到
爱郎的身体竟然也是如丝一般的光滑,如糯一般的酥匀。这相贴腹部、胸部柔软
又有弹性,连双腿都盘缠如蜀锦,依依如春柳,好像感觉不到骨骼。朱婉君的樱
唇与爱郎的嘴唇时刻贴在一起、捻成一堆,两只滑嫩的舌尖对顶、对卷,两人都
将一条手臂绕过对方的颈部,另一条手臂穿过对方的腋下,四条腿也是相互盘卷
着,以最大限度地搂紧对方,让两个身体最全面地互相摩挲。无论谁翻到对方上
面,都用力地向下挤蹭,摇晃着柔躯钻着对方,双方都恨不得融为一体。谁也不
知到底这样过了多久,两人都希望时间回环,永远重复这无法满足的周旋。

  可忽然间,被激情冲撞得头脑发昏的朱婉君发觉,爱郎的身后出现了朦胧的
亮光。她用力闭紧眼睛,但这光还是沿着越来越大的缝隙穿透进来,混沌的长夜
被逐渐照亮,爱郎的脸庞反而模糊了起来,这让她的心好像被扽了一下似的,直
往下沉。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一切只是一场梦?难道这让她销魂化骨的爱郎只是
梦中的情人?明明已经接受过「主」的祝福了!上帝怎么能跟自己开这样的玩笑?!

  朱婉君惊慌的挣扎搂抱停了一瞬,她用力地晃了晃脑袋,似乎想把这现实从
头脑中甩出去。她不再相信自己的眼睛,尽管爱郎的影子越来越模糊,但两个身
体互相贪求、霸占的激烈触感还在,甚至变得越来越清晰、真切,掺杂着让人欲
罢不能的轻微痛楚。她发疯般地继续搂紧爱郎的身体,打断来回翻滚的强大惯性,
奋力地将对方压在自己的身下,她要用自己的脸、胸、小腹及四肢,将爱郎永远
地固定在这场梦里。

  她现在只相信自己的感觉,默默下沉的心战栗着跃起,撕裂般的心悸让这殊
死的拼搏更加真实。朱婉君能够感觉到另一个剧烈的心跳正从下面扯动自己的酥
胸,震荡自己的怀抱,自己纤腰上两条温暖的手臂也愈发用力,对方好像也生怕
自己跑掉,更加用力地搂紧自己。两人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互相锁住的嘴唇
湿漉漉地打着滑……互相眷恋和强留的力量越来越真实,可是朱婉君眼瞳里爱郎
的脸庞反而加速消融,最后几乎成了一道影子,好像一股不可抗的力量将爱郎的
灵魂抽走,只给痴情的朱婉君留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终于,在爱郎的影子即将被光亮扫荡的瞬间,朱婉君彻底愤怒了,滚烫的双
唇挣脱了名存实亡的长吻,歇斯底里地发出一声令听骨震痛的尖叫——「不」!

  人类认识世间万物,最须仰仗的就是一对透亮的眼睛,所谓「百闻不如一见」,
也足以说明人类对视觉的信赖。然而,由于所见未必如所想,有见未必有所得,
人生大多数遗憾、抑郁、心中不甘也是因了这对明眸。幸而,人类还有另外的一
对眼睛作为弥补,这就是人们所常谓的「心灵之眼」。某种程度上,它能够将当
下难以企及的目标变为虚构的现实,至少可以在短时间内预支自己求而不得的成
就,使自己的内心保持最大限度的满足与平和。即使它带有极大的欺骗性,也仍
然是许多人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粮。

  它也是人类的一种思维方式,现实之眼洞察外界,将现实生活中的事物收集、
归纳起来,再由内心深处的「心灵之眼」来汇总、整理、分析,裁定其价值,判
断其利弊,同时提炼自我的兴趣,发掘潜藏的灵感,将概念和符号重新组合编排,
便能塑造出心目中最理想的情境,既可指引笃志者奋进,也可勉励失意者自守。

  人生一世,具象化的理想在心灵深处不断积累、沉淀,达到一定量值而不得
实现,便总会通过某种形式以假乱真,影响认知,最常见的一种形式就是人们所
称的「梦」。面对梦,多数现代人只在混沌中沉迷,醒来便觉得其虚无缥缈,任
其淡忘,不屑一顾。但有些人对于有些梦境,并不那么容易淡忘。一场梦仿佛是
心灵的一面镜子,能生动地照射出了人们不敢自省的欲望,将久久积淀于心底的
情感扩大并释放。这种梦像醒世的钟,像拨云的手,像天启,像神谕,清晰地预
示着人们藏匿于怀的憧憬,指引着一定要去实现的未来。它有时能给迷茫的人带
来希望与勇气,让他们丢弃羞怯,撕开遮掩,勇于面对、接受自己的本心;有时
则会让歧途已远的人呆立在原地,在巨大的震撼中不知所措,辨不明现实之眼与
「心灵之眼」孰真孰假,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朱婉君在声嘶力竭地喊出那个「不」字的同时,彻底睁开了挂着泪霜的美丽
双眸。爱郎的身影与金灿灿的梦境一起消失了,萌发的曙光正透过窗帘的缝隙照
射进来,将猩红地毯上半透明的纤维染成一丛丛晶莹的珊瑚藻,旁边地板反射的
凌厉亮光好似晴空海涛。朱婉君的双耳闷闷地嗡鸣着,双眼肿胀地刺痛着,被晨
曦灼热的光辉晃得昏乱如盲,一阵充满现实感的恶心在胸下微微酝酿。卷地而来
的失落覆盖了她,与那位风度翩翩、飘逸俊朗的「白马王子」的交欢,无疑只是
一场虚无缥缈的梦,梦醒时刻,仿佛将她沉醉的灵魂也抽干了一大半。

  错愕,空虚,无助,绝望,此刻她只想逃离现实,永远地回归那场爱情的长
梦。她用力地闭上眼睛,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情郎的刚刚模样。可是,她清晰地
察觉到自己身下是一个柔软又温暖的身躯,她收紧双臂,疯狂地拥抱过去,将对
方死死地揽入怀中,竭尽全力地搂住,对方也在用缠紧的四肢回应,两个身体不
再平躺,而是紧紧地缠抱成一团,在地板上滚滚地左右晃摇。

  她感受到了,这是实实在在的拥抱,正是梦中她与情郎互相占有的感觉,两
片充满激情的樱唇凭着记忆再次贴上去,嫩滑的娇舌又一次撬开了对方的齿龈,
忘情地吸吮起对方口腔内略带甜味的芳涎。现实也罢,梦境也罢,她此刻愿用一
生来换取这短暂的欢愉。

  可突然,对方柔软的双唇从自己嘴上划开,「啊」的一声惊叫随即响起,即
便是做梦中也不应发生这样的事,这竟然是一声女性的呼喊。朱婉君的脑海仿佛
发生了一场地震,她瞬间清醒了,猛地撑开一对眼皮,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出「啊」
的一声尖叫!

  她看见另一对瞪圆的美目正盯着自己,眼神中透着惊诧与迷茫,近在咫尺的
对视与肉体紧密的触感一样真切,眼前这个与自己忘情相拥的人,竟然是冤家路
窄、不可开交、纠缠不清、咬牙切齿的死对头——姜怡!

  眼前的姜怡正被朱婉君半压在身下:衣冠不整,秀发散乱,杏目圆睁,双颊
绯红,两片红润的嘴唇上还残留着几段发白的黏液,向着朱婉君延伸出几缕飘飘
荡荡的细丝。或许是室内暖气的缘故,朱婉君感到自己口腔内异常的干涩,连牙
根的唾液都变得黏稠起来,部分粘连成细线,残存在口唇边,带着丝丝凉凉的感
觉向外伸展,与姜怡唇边飘来的那几缕细丝相互衔接。

  「天哪!我竟然和她……」朱婉君不敢再细想,拨开脑中的回味,赶紧收回
还揽在姜怡腰部的双手,撑在地毯上,心里只想着赶紧与她分开。慌乱中,她没
想到自己的腰间也同样被姜怡紧紧搂住了,而姜怡好像还没想起要松开自己。两
人上身短暂地分开了一段距离,但自小腹以下还是紧贴在一起,四条修长的美腿
更是不知相互缠绕了多少圈。一时间,朱婉君上身的重量全部汇聚到了两人紧贴
的小腹下部。

  混乱的长夜中,两人的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被掀到了腰部以上,她俩贴
平的小腹之间,只剩下了薄薄的肉色连裤丝袜。朱婉君自己最敏感的部位被姜怡
双侧大腿间的「耻骨联合」狠狠地顶了一下,姜怡也是一样,即使两人的身体都
如此丰满匀称,也架不住彼此间这突如其来的猛烈冲击。

  这感觉绝非疼痛,但也难忍。她们同时想起自己曾在梦中品尝过这种刺激,
异常的舒适与畅快轻车熟路地涌上两个脑垂体,仿佛要强行按着她们的头,在光
天化日下重演梦中的情形。

  朱婉君和姜怡都很清楚彼此之间正在做什么,即便是在这方面更为老道、简
直玩世不恭的姜怡,也未料想到会有这么尴尬窘迫的局面,担心两个人当真一起
失控,无法收场。她也赶紧松开缠在朱婉君腰间的双臂,抓住朱婉君的双臂,用
力推着她。结果两个人慌乱中手足无序,动作全无理性的指导,四条胳膊胡乱地
相互推拉揪扯起来,像打架又没用力,像合力也没齐心,拉拉扯扯的,更加拆分
不开。况且两人的四条腿缠得过于结实,拼命扭动推搡的两个上半身,给她们两
人小腹下部紧贴的部位造成了更加剧烈的挤压与揉搓,两人的连裤丝袜相互不停
地蹭磨着对方大腿的内侧,麻辘辘地带来如同轻轻抓挠的瘙痒。

  这酣畅淋漓的刺激直冲两人的脑干,让扭动的双方小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
「哼」「嗬」「嗯」「唔」的娇嫩呻吟……最大的问题是,这种刺激产生的效果
让朱婉君和姜怡感到周身都懒洋洋、酥麻麻的,肉体的享受与精神的克制产生了
矛盾,搞得她俩更加错乱迷茫,四肢无力。

  朱婉君支撑在姜怡的身上,更是多了一份向下瘫倒的引力。没头没脑的扭动
中,两人的耻骨发生了一次轻微的错动,互相别着,嵌入了一分。这一下如闪电
般,击穿了朱婉君的神志,大脑空白了一瞬。她双手一软,一下子压在了姜怡身
上。

  说「压」可能不够贴切,应该说是「砸」。朱婉君一对高耸的胸峰正好砸在
姜怡坚挺的乳峰上,巨大的冲击让姜怡几乎窒息,一个破音的「唔」从胸腔挤出,
自红润的小嘴里喷出。不过她也能够理解朱婉君的身不由己,精神上也没感到难
受,反而如提神般清醒了一些。两人软软地抓着对方的藕臂,胸脯贴在一起共鸣
地颤抖了一阵,好像大冷天打了一个寒噤。刺激抖出身体后,她轻轻推了朱婉君
一下:「你……你笨呐,你这样乱搞……咱俩什么时候才能,才能分开……」姜
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像娇喘,但她的胸脯被朱婉君无死角地压着,说出话来都
困难。再看瘫在她身上的朱婉君,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情急之下,姜怡咬咬牙,「咿呀」奋力一翻身,将朱婉君压在了身下,两人
缠在一起的四条腿随之分开了一圈。朱婉君这才明白了姜怡的意思,赶紧依样画
葫芦,再次搂住姜怡腰部用力,又将姜怡又翻到身下。接着两人搂抱着又翻滚了
两圈,四条腿才真正挣脱了纠缠。

  两人小腹不再紧贴的一瞬间,朱婉君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只手推开还搭
在自己大腿上的姜怡的腿,另一只手按着腰,将姜怡的身体向外一推,接着曲起
双腿,腰部一扭,翻到一边,紧接着又是一个翻滚,直到身体靠到了沙发边才停
下来。那动作看起来十分滑稽好笑。坐直后,她瞄了眼自己裸在外面的丝足长腿,
赶紧弯起双膝,拉下自己的裙子,遮住全部腿脚,缩起身子,一对美目惊恐地扫
了姜怡一眼,又紧张地望向别处,如畏蛇蝎。甚至连她的身体也忍不住微微颤抖,
那模样如同一个刚被壮汉欺凌过的小女孩,摧心的可怜。她的双眼望着一片空白,
泪光逐渐盈盈,不知是无法理清那个扑朔迷离的梦,还是无法接受眼前更加离谱
的现实。

              第二篇:情怨相融

  姜怡没有哭,没有笑,也没有一句话,脸上一直是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她
的双瞳中没有露出朱婉君那样的惊惧,但也不能用「平静」来形容,更贴切的是
「迷茫」,甚至显得有些呆滞。显然,短时间内,对于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朱婉君痴痴地倚着沙发坐地,她傻呆呆地侧坐在对面,盯
着朱婉君看。或许是朱婉君那副我见犹怜的痴态让她着迷,她的一对杏目缓慢地
在朱婉君身上扫视着。

  此时,一头乌黑的秀发胡乱地披在朱婉君肩上,挡住了她的半边面颊,一对
凝秋的凤目睁得大大的,柳眉弯弯,两靥含愁。虽说目光看起来还是惊魂未定,
散失凌乱,但还是一副颜清骨秀、香肌玉体的美人侧影,清丽难言。或许铅华销
尽,方见天真,恍惚间似有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凄魂更显媚骨。姜怡看得不知不
觉娇躯僵卧,秀口微张,喉咙痴痴地上下蠕动。

  忽然,朱婉君调转美目,向她投来戒备的一瞥,转瞬间又如受惊的小鸟般移
开了眼神。姜怡这才发觉自己有些不对劲,关键还似乎被朱婉君看了个透。她慌
忙垂下眼睫,将头扭向一侧,因疲倦而略带苍白的双颊泛出了晚霞般的红晕。

  姜怡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谁都知道她一向风风火火,利落大方,傲骨铮铮,
目空一切,敢作敢为,不遮不掩……谁能相信她会在朱婉君面前流露出少女般的
羞涩?此刻她的心思,连自己都捉摸不透。姜怡垂着头,侧坐在地上,稍微调整
了一下自己的双腿,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装也是一般凌乱,便掩过身子,悄悄整
理了一下纷飞的秀发,放平了掀起的衣裙,最后目光停在了自己被肉色丝袜包裹
的美腿秀足上。经过这一晚,就连裤丝袜都不再紧绷着小腿纤足,仿佛在洗衣机
里搅了一夜,说不出的松垮萎靡,好像用尼龙的材质寿命记录了一个跌宕起伏的
故事。姜怡一愣神的工夫,思绪不期然地回到了梦的源头。

  昏暗寂静的午夜办公室,拥挤湿滑的皮革沙发上。姜怡已经顾不得抹去额头
上淌下来的汗水,她紧咬着下唇,倾尽自己的体力,强撑着已经感到麻木的双腿,
踊跃着一再被压制住的双足,拼命抵抗着来自朱婉君足底的、如波涛般源源不绝
的压力。坚持了不知多久,无数次在绝望的边缘死守,最终勉强耗过了朱婉君这
一波攻势。

  然而姜怡非常清楚,自己疲惫的极限已经被无数次刷新,颓势一次比一次明
显。可以肯定,稍后朱婉君必然会带着新一波汹涌澎湃的脚力袭来,满怀信心地
将自己再次逼入绝境。她实在有些无法理解,朱婉君那对秀巧的美足哪来的这般
强大的能量,让自己根本无法招架。如果再硬抗朱婉君的下一波攻击的话,自己
大概率会彻底溃败。若是就这样败给她,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刚刚来到新
的工作环境,怎能以一次惨败开启之后漫长的较量?遭受这样的挫折,自己要花
多长时间才能抬起头来?

  姜怡知道,自己必须采取特殊的措施来扭转这场实力悬殊的足斗,哪怕是耍
无赖,也在所不惜。即便这样不够光明磊落,算不得君子行径,好在自己是美女,
不是伟丈夫,胡搅蛮缠是先天的权利,就算是老天爷也该视若无睹。她瞅准朱婉
君一波脚力耗尽,新一波脚力未起,「呼」的一声撑起身体,便向朱婉君猛扑了
过去。

  「嗨!你……」朱婉君根本想不到姜怡竟会使用这种死缠烂打的手段,还没
来得及反应,就被姜怡一个熊抱,压在身下。她又惊又怒,双手抓住姜怡的紧身
羊绒衫,奋力揪扯,想把她从自己的身上推开。姜怡发现盛怒中的朱婉君手上力
气奇大,身子一歪,差点被她从沙发上推下去,赶紧用一只穿着丝袜的脚撑住地
板,借助地面的支撑,用腰部以下的重量死死地压住朱婉君。同时两只手抓住朱
婉君的两个手腕,巧妙地一扭,将她的双手从自己衣服上掰了下来。

  两人瞬间就在沙发上揪扯撕扭起来,四条肘部以下裸露的粉臂相互推挤,翻
转争拗,两对美目相互怒视,樱口红唇中不断地挤出「嘿」「哼」「嗯」的娇媚
气声,为自己攒劲儿。

  朱婉君毕竟两只手腕都被姜怡抓住,又被压在底下,处于双重被动,使出的
力气总是事倍功半,挣扎了一番,只好暂时「缴械」,被姜怡按着双手躺平在沙
发扶手上。娇喘的同时,一对凤目狠狠地瞪着姜怡:「你这人就是死皮,无赖,
和我比腿劲、脚力,比不过人家就会耍赖皮,真不要脸!」

  姜怡此时仍在用力压着朱婉君,丝毫不敢放松,不过俏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
的笑:「谁赖皮了?我又没说和你只比脚劲,本小姐睡得好好的,谁让你过来捣
乱?所以呀,给你点教训,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惹的!」

  朱婉君撇撇小嘴:「得了吧你!是你先招惹我的,两只臭脚乱蹬,我当然要
给你点颜色看看!比不过了,就使出这种赖皮的方式,没见过你这样没脸没皮的
了。」

  姜怡皱皱小瑶鼻,挑衅地说:「哼!你这人不但脸皮厚,还长着一张鸭子嘴,
输(熟)了都还是那么硬,现在你还有什么招数,认输吧!」

  朱婉君没再接话,翻起两个眼皮表示不屑。姜怡「咯咯」一乐:「怎么样!
没脾气了吧?早说过,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快快认输!」

  可能是朱婉君的小腹被姜怡的大腿根压得过紧,实在难受,便圈起腿,用膝
盖来顶,嘴上也不肯放松:「呸!好无耻!让我认输?你休想……唔……你要干
吗?你……」

  姜怡察觉到朱婉君的腿伸过来,猜她是想反击,赶忙再次用力蹬住地板,拿
体重压紧她,没想到触及了朱婉君小腹下的敏感部位,弄得她娇吟了一声,还别
别扭扭地提出了抗议。姜怡原本无心,但看到朱婉君愤怒的脸庞浮起了红晕,忽
然意识到自己也是在用敏感的部位压制她,过紧的接触也带来一种异样的紧张。
不过,这也不是她俩第一次发生这种接触,事实上,她还十分乐意欣赏朱婉君羞
涩的神态。这样的小意外总能令朱婉君难堪,她因此却很开心,某种意义上讲,
这在与朱婉君的争斗中可以当作制胜的法宝来用。甚至可以说,这本来就是一种
小小的胜利。因此姜怡不但没有理会朱婉君的抗议,还在故意在两人接触的部位
用力扭蹭了几下。

  朱婉君情不自禁地「唔」了一声后,看到姜怡的脸上挂着几分得意的神色,
也明白了她的用心。她一脸的羞愤,咬紧牙,拼命扭动起身体,双手猛挣,双腿
乱蹬。无意中,一只脚碰到了姜怡撑着地板的那条腿的小腿肚,她顿时意识到这
是姜怡力量的来源。她的脚背顺着姜怡麻嗖嗖的丝袜向下滑,勾住了姜怡的脚踝,
猛然往回一带。姜怡猝不及防,身体一斜,半边身子落到了地上。朱婉君顺势将
她推下沙发,翻过身来扑了上去。姜怡反应极快,用脚蹬住了朱婉君的腰部,一
用力又把她踹得仰坐在地板上。

  两人都不敢迟疑,迅速站了起来,再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她俩毫不犹豫地向
对方扑去。朱婉君搂住了姜怡的脖子,姜怡抱住了朱婉君的腰,双手用力甩动对
方的身体,两对肉色丝袜包裹的修长美腿相互踢绊,积着满腹怨气,闷声地搂在
一起,像是开始了一场摔跤比赛。

  不过两人腿部的力量之前就消耗得差不多了,支撑着两个打转的身体,都显
得软绵绵的。朱婉君的一只脚绊住了姜怡一只脚的后跟,轻而易举地将她摔倒在
地上。然而朱婉君自己的双腿也没多少力气,被姜怡一拽,腿一软,也跟着倒在
她的身上。姜怡自然不肯被压住,紧紧搂住朱婉君,腰部一扭,将朱婉君翻到身
下。同样,姜怡的两条腿也酸软得没有多余的力量撑住地板,旋即又被朱婉君翻
到身下。

  就这样,无论是朱婉君还是姜怡,都无法持续占到的上风,最终的局面就是,
两人干脆都放弃了多余的行动,只是将对方的身体搂得死死地,两对结实滚圆的
大腿在交错中夹住对方,谁也不肯让对方把握主动。对方爬上自己的身体,就碾
动大腿、扭转腰肢,让对方滚下来,把自己翻上去;自己爬上对方的身体,也会
趴卧不稳,被对方扭到身下。

  宽敞的办公室里,厚厚的红色地毯上,点缀着两具柔绵动人来回翻滚的娇躯,
四条修长的裹着肉色丝袜的美腿在翻滚中越缠越紧,最后两人谁都再没有力气挣
脱开来。她们从沙发旁滚到写字台,撞倒桌上的笔筒;再从写字台滚到书架边,
晃翻里面的文件夹;翻滚到门口后,又返回到沙发旁……两女翻滚的过程中,颈
项相交,满头散乱的秀发黏着汗水,混杂纠结在一处,潮湿的俏脸埋在对方耳后
的长发里,红艳艳的地毯上散落着好几处汗液渗透的印迹。四条缠卷在一起的肉
丝美腿,任谁也难以分清哪条到底属于谁。裹在一团乌云乱发里的两张小嘴,不
时相继发出为各自鼓劲的「嗨」「嘿」「哦」「唔」声,千娇百媚,撩人魂魄,
足以让人骨酥筋软,整个屋子都仿佛弥散着一抹红粉的色彩。

  若单论体能,刚刚经历过一段严酷训练的朱婉君要稍胜姜怡,然而姜怡身体
的韧性和搏斗经验要明显强于朱婉君。两人翻滚缠斗的过程中,姜怡支撑不住时,
多次用胸部、小腹等敏感的部位厮磨挑逗朱婉君。朱婉君本能地躲闪,多次成功
使自己逃脱不利局面,但也消耗了她不少的体能。随着时间的延长,扭缠争斗的
持续,两人的体力都已消耗殆尽,翻滚的频率由快转慢,以至于后来姜怡连投机
取巧的气力也没有,只能全凭身体的惯性互相拼耗。

  此时两人每一次翻动都如同慢镜头一样,而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趋势变慢,
看起来非常吃力,仿佛随时都会停下来。也许只有两个当事人,才能理解这种超
低效对抗的意义。最后朱婉君半压在姜怡的身上,怎么也爬不上去了,姜怡更是
连蠕动的力气都没了。互相压实的丰胸影响了两人的喘息,使得她们的每一次呼
吸变得异常地沉重漫长。两对高涨外膨的胸脯,你进我退地交替起落,拖长的气
音首尾相连,显出一种荡人的娇媚。

  她俩都想充分利用这短暂的停战,尽可能多地恢复体力,好在尽管倒在地上,
但厚厚的地毯隔绝了寒冷。对压在姜怡身上的朱婉君来说,姜怡的身体十分地松
软柔滑,不亚于弹韧的席梦思;对被半压在下面的姜怡来讲,朱婉君的娇躯丝滑
柔绵,并随着呼吸传来阵阵暖意,绝不亚于空调房里的太空被。突如其来的舒适
惬意,一时间使得她俩仿佛沉浸在了安乐窝里,忘记了眼前的状况,不约而同地
缓缓闭上美目,任凭困乏的神志浮沉飘转。

  要说最令姜怡不甘心的事,就是此刻被朱婉君牢牢地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她原本自信在体能方面,即便不比朱婉君强多少,也绝不会比她弱,况且论经验
的上限及手段的下限,朱婉君肯定远不是自己的对手。这在之前两人的多次较量
中,已得到证明。然而今天自己与朱婉君缠斗时,每每处于下风,最后甚至毫无
还手之力,被她牢牢地压制在身下,双手都被禁锢般地按在身体两侧。对方的整
个身体包括胸部和腹部,都与自己相同的位置紧紧相贴,两对丰隆的胸峰相互挤
压着,导致自己连喘气都需要配合她的节律。更不用说,对方一对修长结实的双
腿正穿过自己的腘窝,缠住自己的双腿,勾住自己的脚踝,并向双侧分开。两具
娇躯摞在一起,像一个「大」字般展开,如同达芬奇的名画《维特鲁威人》。

  姜怡深刻地理解了「五体投地」这个成语,自己的四肢像被束缚在了名为
「朱婉君」的架子上,无论如何蠕动、挣扎,也撼不动她对自己压制。她修长的
双腿若如两条蟒蛇,紧紧地缠住自己的双腿,自己稍微一动就会扎得更紧,她溽
热又丝滑的大腿肉直往自己两腿深处钻。姜怡感觉自己的整个躯干被朱婉君用身
体牢牢钉在了地毯上。而此时朱婉君抬起了头,秀眉高挑,粉腮微鼓,樱唇半开,
吐气清新,美艳不可方物地正对着自己的脸,那秀挺的鼻尖几乎要触到自己滑腻
的鼻头,更可恶的是,她眨了眨那对魅惑的丹凤眼,清澈明亮的瞳孔滢光闪闪,
正用讥讽和嘲弄的眼神俯视着自己。

  姜怡气恼得无以复加,狠狠瞪着朱婉君,身体也再次扭动起来。奈何朱婉君
的胸腹如同章鱼的喙,牢牢地吸附住了自己的身躯,她的四肢更是像柔棉却张力
极强的触须,紧紧地缠住自己的双臂与双腿,使姜怡的一切努力都化作徒劳。此
时的姜怡,内心感到无比惆怅与沮丧,愤怒的俏脸上浮现出了苦涩与无奈。她感
觉现在自己正像一只布娃娃,被朱婉君玩弄于股掌之下。她想不通,怎么自己一
下子变得如此弱势,不堪一击。

  朱婉君依然带着一副似有深意的微笑看着姜怡,智慧的眼瞳闪烁着阴险和狡
诈。她那张美丽的脸如此贴近姜怡,那红润又水嫩饱满的双颊浮露出一对可爱的
酒窝。姜怡发现朱婉君酒窝的位置不同于自己,自己的酒窝位于双颊的中部,深
浅适度,画龙点睛般地点缀她的艳丽,朱婉君的却稍微偏下,几乎与她娇俏的红
唇一角相衔接。平时并不明显,只有在她妩媚一笑或志得意满之际,才会在两侧
丰满粉颊的陪衬下浮现出来,像是为盛放的绚丽倾注福泽,让娇嫩更加欲滴,风
情再添万种。如此近距离的饱览,令姜怡这样的美女都难免情动,不过此刻反倒
让她对这尴尬的处境、羞耻的落败更感难受,只好羞红了脸,气恼又无能地再次
白了朱婉君一眼,然后眼皮向上一翻,强装不屑地将俏脸扭向一边。

  朱婉君「扑哧」一声乐了,一口湿热的吐息喷在姜怡唇上,钻得姜怡鼻息乱
颤。她好像很欣赏姜怡所这副罕见的小女儿家撒娇般的神态,似乎更有兴致戏弄
一下这位手下败将了。她用一只脚腕勾住姜怡的一只脚踝,将脚背伸到姜怡的足
底,包裹在丝袜里的脚拇指来回勾划姜怡的脚心。

  姜怡本来就怕痒,被朱婉君这样嬉弄,立马受不了了,美丽的脸蛋涨得通红,
娇躯像风摧细柳一样「咯咯」颤抖,呼吸也变得短促凌乱,每次喘息都尖锐地拉
动声带。她拼命地扭动身体,可是周身四肢都被朱婉君扎得死紧,连活动脚踝都
很困难,急得她只能用大腿和脚跟在地上扑腾、空踹。可忽然间,朱婉君的脚趾
停止了骚扰。姜怡睁开挤出泪花的双眸,惊觉朱婉君的脸愈发贴近了自己,她的
呼吸也沉重了几分,呼出的热气喷到自己的脸上,湿湿滑滑的一片,没有蒸发的
间隙。

  姜怡不知为何,紧张地闭紧了双眼,忽然又感觉耳廓上沿有些热乎乎的瘙痒,
她猜出那是朱婉君两片柔软的嘴唇。姜怡同时感到自己双脚的脚趾被朱婉君的脚
趾轻轻地按压了几下,似乎是她要将脚趾端挤进自己的趾缝里。可两人都穿着细
密的丝袜,没能成功。朱婉君或许对此有些气恼,她用充满弹性的前脚掌将姜怡
的脚趾用力往下踩了几下,二十根柔软的小脚趾一次次互相合十,接着再次挑起
姜怡的脚尖,又用脚趾在姜怡的脚面与脚底来回蹭擦、揉搓。

  奇怪的是,这次姜怡没有感到明显的刺痒,明明是与刚才相同的摩挲,不知
为何这次感觉格外的自然、熨帖。她内心有些诧异,仿佛自己的双脚在自己之前,
领会了朱婉君的心意,并如鱼得水地享受着,而她现在只知道有一种无所适从的
暧昧在两人周围蔓延。到底为什么,这位一向端庄、贤淑的乖乖女,突然对自己
表现得如此狂野,难道她真的对自己也发生了兴趣?还是说,这是另一种宣泄嫉
妒的方式?姜怡感到朱婉君湿软的娇舌正往自己耳朵深处钻,一面缩起脖子徒劳
地躲闪,一面带着困惑闭紧了双眼。

  正当姜怡不知该如何应对时,更让她吃惊的事发生了。

  「嘿!你们两个人呀,怎么碰到了一起就没完没了地争斗?好了,别再闹啦!」

  这是胡磊的声音,姜怡听得真真切切,一点都不会错,他怎么会在这里?在
姜怡的意识中,这里应该只有她自己和朱婉君呀!胡磊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姜怡
的大脑一时间变得混乱不堪。

  胡磊的身影不知从哪里走来,他出现在两人身旁,拉住朱婉君的一只手臂:
「行了,别再欺负小姜了!快起来,刚才收到了院长的短信,让我过去一下,这
个老家伙真让人烦,不过可能真的有急事,不能不走一趟。」边说边将朱婉君拉
了起来。

  胡磊的话是不能不听的,朱婉君也只好松开姜怡,从她身上爬起来,姜怡从
她不情愿的眼神中看出一丝微妙的寄恋。不过朱婉君做戏的能力一点都不比姜怡
差,转过脸来就又给了胡磊一个甜甜的笑,还亲吻了一下他瘪瘦如猴的脸,然后
偷偷转脸,又对着姜怡做了个鬼脸。她笑嘻嘻地拿起身边两只黑亮的长筒靴,扭
动着细腰,撇下胡磊,轻盈地向门外走去。

  胡磊叹了一口气,同情地俯视着姜怡,摇摇头:「小姜,唉!你也起来吧,
咱们一起走。」

  姜怡仍然处于迷茫之中,木然地摇了一下头,打量起这个装饰华丽房间来,
看了一会儿才恍然醒悟,原来这里是胡磊专有的特护病房!怎么又到了这里?难
怪胡磊在这儿,自己真是糊涂透顶了。她在脑中自动接起一段鲜活的记忆,自己
与朱婉君在床上扭斗了半天,最后双双滚了下来,再看看不远处,两只与朱婉君
拿走的那一对相似的黑色高跟长筒靴子,正散乱地倒在地板上,好像刚被脱下没
多久,终于解释通了。这下姜怡相信自己真的清醒了。

  「咯咯咯,咯咯咯」,空荡宽阔的走廊里,两对高跟长筒靴一前一后凌乱地
踏着,踏出的声响都透出一种撩人的清脆。不过,走在前面、挽着胡磊手臂的朱
婉君靴底传出的声音轻盈而欢快,跟在后面的姜怡,鞋跟的着地声则显得有些沉
闷与滞涩。

  姜怡一直不愿承认自己败给朱婉君的事实,她在心里告诉自己,那不过是疏
忽情敌或时运不济造成的意外,假如再斗一次的话,胜利者一定会是自己。她气
呼呼地看着朱婉君扭腰摆臀、摇曳婀娜的动人身影,随着步履而舞动的裙摆,一
对忽隐忽现裹着肉色丝袜的美腿,尤其是她脚上那对黑色的及膝高跟长筒靴,在
午后的斜阳下随着优美的步态,不断地闪现着炫目的光彩,隐隐烁烁,似真似幻,
给人一种飘渺的恍惚。不经意间,姜怡发现脑海里一直闪烁着朱婉君暧昧的眼光,
回放着朱婉君刚才那撩人的挑逗,双颊隐隐地又热了。一转念,她才意识到胡磊
似乎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迷恋自己了。然而这恨意却似一层无根的浮萍,轻轻地漂
浮在某种更加难平的心绪之上。

  姜怡郁闷地跟在他俩的身后,看着朱婉君与胡磊那副亲昵的样子,失落,苦
闷,惆怅,酸涩,恼恨,失望……一股脑地自心底泛出,渐渐感到难堪、难耐、
难以承受。她很明白,那是一种强烈到说不出口的要命的嫉妒,但她弄不清楚,
自己嫉妒的对象到底是谁,是那「汇」高雅与艳丽于一体的朱婉君,还是那「集」
显贵与财富于一身的胡磊呢?可憎的胡磊配不上朱婉君,嚣张的朱婉君更不应该
侥幸抢到胡磊,可偏偏一向无往不利、藐视众芳的自己,怎么就落魄伶仃到如此
地步?姜怡心有不甘,心想只有给这两个目中无人的男女一顿饱揍,方能宣泄自
己郁结在心中的怨恨。她的贝齿已经咬住了下唇,她的素手已经攥成了粉拳。

  就在这时,姜怡忽然发现了一件好笑的事。朱婉君兀自迈着曼妙的步履,她
那对靴子的底部却呈现出两种不同的颜色,一黑,一黄。显然,朱婉君脚上这对
光泽耀眼的及膝长筒靴绝非一对。想不到朱婉君这样心细如发的人,竟然也会如
此粗心大意,直到现在还浑然不觉。姜怡忍不住想嘲讽她几句,可是还没来得及
开口,突然想到了什么,慢慢站住了,相继抬起自己的鞋底,扭过头左右各看了
一眼,发现自己竟然也穿着两只底色不同的靴子,一黄一黑,分别与朱婉君的相
同,只是左右相反。姜怡马上什么都明白了,天呐!自己竟然与死对头朱婉君相
互穿错了一只靴子。该不该提醒朱婉君一下,难道就这么错穿下去?姜怡停在那
里,烦躁地扭动双脚,左看右看,越来越拿不定主意。

  有人说「美女的脑后都长着一对眼睛」,果然不错,朱婉君走到楼梯口时,
明显察觉到了什么,或者说她即使一直招摇地走在前面,也在时刻注意着身后姜
怡的动静。她也停住了脚步,扭过头来,看到姜怡正在那里扭扭捏捏的,不停地
晃动身体观察自己的脚。她开始还有些疑惑不解,不过,或许由于彼此惊人的相
似,她俩总能心有灵犀地猜到对方在想什么,她也跟着扭腰查看起自己的靴子底,
当即愣住了,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看向姜怡。正好姜怡也扭回头来看着她,两人
的目光碰到一起。不知道是彼此都感觉到了尴尬,还是另有其他耐人寻味的感触,
朱婉君和姜怡立刻又都把头扭向一边,粉嫩的双腮上泛起了红霞。

  胡磊走在朱婉君前面几步,已经迈下了两级楼梯,忽然被挽在臂弯里的朱婉
君扽了一下手臂。他困惑不解地看着朱婉君,只见朱婉君双颊绯红,正似嗔似羞
地转向他,然后咬了一下嘴唇,轻快地接连弹起双足,在胡磊的眼前晃了两下。

  胡磊也不傻,只是愣了一下,便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所谓『佳人相逢
时,红粉竟自怜』,这可真是太玄妙了!我看两位美女就这样挺好的呀,你中有
我,我中有你,不是更有趣吗?」

  朱婉君听到胡磊这番调笑的话,粉腮更红了,又羞又恼地狠狠甩了胡磊一眼,
奋足欲踢,吓得胡磊连连作揖:「好好好!不说了,不过院长真的有比较急的事
找我,我没办法陪你们解决了。先走一步,你们两个看着办吧。」说完转身「哈
哈」大笑着向楼下走去。

  胡磊的离去,并没有使当前的尴尬得到丝毫缓解。空荡的走廊里静悄悄的,
即使一根针掉落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姜怡和朱婉君面对面地站在那里,两人的眼
睛一会儿偷瞄一下对方,扫过对方的腿脚,一会儿低头看着自己的足尖,目光偶
尔碰撞也会立刻错开。相对无话,无限漫长,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驻,天下间只
剩她们孤零零的两人,不得不互相面对。

  姜怡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会表现得这般怯懦,甚至不敢光明正大地瞧朱婉君
一眼,只能将目光从自己的脚尖缓缓前移,一直移到朱婉君脚上那对黑色及膝的
高跟长筒靴上。窄长的靴筒乌光闪动,与上方包裹着美腿的肉色丝袜若触若离,
更显得明艳光鲜。优质的皮革,光滑的油面,扭转着散发出炫目的光弧。贴合修
长的小腿向下延伸,于脚踝处自然内敛,翻出几道深浅不一的皮褶,随着里面玉
足的舒张,忽隐忽现,婉转可人,如同靓女两颊的梨涡。脚面部分借助四寸高跟
的支撑,形成自然下延的曲线,优美又不显雕琢,与靴筒流畅过渡,浑然一体,
直至足趾处才稳稳地平展。靴尖自小拇趾平滑收拢至大拇趾的终端,井然有致,
形成斜行内敛的不对称三角形。略带弧度的足尖前瞻微翘,显得既舒雅又俏皮,
仿佛艳女凭栏投花,又像是处子倚门眺望,恍惚间让人如梦如醉。这样一对精美
而秀巧的黑色高跟长筒靴紧贴在一起,互映互衬,炫华夺目,恰似两个含嗔带羞
的怀春少女。

  姜怡很清楚,穿在朱婉君脚上的这一对做工精细、秀巧雅致的及膝高跟长筒
靴中,有一只是属于自己的,她自己脚上也是一样。两人对立无言、各自纠结的
时候,彼此的两双高挑的靴子却你中有我,互相弥补,互为镜鉴,密不可分……
然而细细端详这两双错位的靴子,它们似乎又在暗暗地互相炫耀,彼此拉踩,争
风吃醋,竞艳夺芳,姜怡甚至不敢让左右脚互相磕碰,那生动真切的敌意和紧张
感都会令人心跳加速。姜怡的脑海里忽然又一幕幕地闪现出刚才与朱婉君在地上
翻滚纠缠的景象,自己被她那柔绵温软又充满弹性的娇躯压制住时,肉体绝没有
感到痛苦,反倒是内心强烈又扭曲的遐思令她煎熬。

  不知不觉,胡磊已经走了很久,仿佛世上不再有这个人。只剩下姜怡与面前
这位妖娆艳媚的魅力美女朱婉君。不知为什么,朱婉君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周
身便似乎散发出令人难以忽视的挑逗。

  姜怡忽然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一股热流在涌动,让她浑身滚烫如焚,热汗暗流,
她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竭尽全力地压制,最终将这股热流收缩到小腹里一个狭小
的空间之中。然而这样非但没有使它减弱,反而使它一股股地更加急促、尖锐,
犹如拍岸的怒潮,在小腹内来回冲撞。姜怡最柔软的小腹骤然间拧了起来,上方
抽缩,下方饱胀,她感到这股热流最后百川到海般凝成了一股浊液,随时都会冲
破小腹下端,喷涌而出。姜怡用全部的精力来抑制这几乎要破禁的澎湃汹涌,她
罕见地微蜷起腰杆,踉跄地微合着双腿,背对朱婉君,颜面低垂地靠在了墙壁上,
踮着脚尖碎步挪动。最后不得已,双掌合十,将外面的毛裙深深夹进自己的大腿
之间,双膝并拢,小腿交叉,尽一切可能夹紧自己的大腿,但还是由于小腹的坠
胀,「唔」地低声呻吟了一下,脸上如打雷般闪过一阵痛苦的神色。

  朱婉君看到姜怡突然这副狼狈的样子,起初吓了一跳,也有点慌,默默跟在
她后面走了两步,便恍然领会,邪念骤生。她漫不经心地走到姜怡身边,脸上流
露出狡黠的笑意,突然抓住姜怡的一条手臂,猛力向外一拉。姜怡的两只手原本
在两条大腿的夹持下,勉强与即将喷涌的那股体液维持均衡之势,同时也给自己
心里上了一道安全门,突然被朱婉君这么一恶搞,身心的临界一下子被打破了,
慌得她顾不上申斥朱婉君,奋力挥开拉扯,两脚打滑地往胡磊的房间跑,赶紧上
卫生间成了当前最要紧的事。

  慌乱中,好不容易打开了门,就在姜怡正要跨进卫生间的瞬间,背后赶上的
朱婉君拉住了她的手臂,把她踉踉跄跄地又拽了回来。姜怡哪里敢继续跟朱婉君
纠缠,发疯地甩动手臂,臀部侧贴在门框上,小腿像跳哥萨克舞一样「噔噔」地
前踢后踹,想挣脱开朱婉君的拉扯。混乱中,姜怡靴子的四寸高跟正好踏在朱婉
君的脚背上,痛得她小嘴猛吸一口凉气,拧皱了眉头,看起来这一下踩得不轻,
也真的把她激怒了。朱婉君双手抓住姜怡的双肩用力向后扳,一只脚勾住姜怡的
脚后跟,向后一绊,企图将姜怡撂倒。幸好背后就是墙,姜怡「啊」的一声靠住
了墙面。朱婉君还不死心,跟着贴过去,将姜怡抗拒的双手和扭曲的身体用力挤
压在墙壁上。

  人有三急——溺道之决、谷道之塞、肠气之不分场合,其中第一种最让人绝
望,拖得越久就越不由自己控制。面对朱婉君的胡搅蛮缠,姜怡有些发狂了,双
手和身体被朱婉君按住,动弹不得,只好用两只脚乱踢乱踹。朱婉君的小腿和脚
踝被姜怡靴子的尖部及锥形的四寸高跟接连踢中了好几下,即便自己脚上也是长
筒靴,依然痛得她咬牙切齿。

  朱婉君的身体与姜怡贴在一起,看不到脚下,左腿往前一跨,摩挲着姜怡的
右大腿,向下探到她的小腿,将它挤在墙壁上,同时一脚踩在她的脚面上;右腿
穿梭到姜怡的左腿后方,往后收,用力要将她双腿掰开。姜怡奋力将左腿收回来,
两人的腘窝正好交错在一起,朱婉君顺势将脚腕连续地一扭一勾,缠住了姜怡的
脚踝,这下又像个十字架一样,将姜怡死死地钉在了墙上。

  姜怡拼命扭动着身体挣扎,结果下腹遭到了朱婉君小腹更有力的挤压,平坦
又肉实的纤腰隔着轻薄的小裙子互相拱蹭,姜怡那充盈饱胀的身体哪里承受得了?
一时间,两条大腿之间似乎已经有一点儿热乎乎的液体溢出,吓得她赶忙夹紧自
己的双腿来阻止。她俩的腿脚分别纠缠在一起,姜怡的动作朱婉君都知道。同样
身为女人,她当然明白姜怡的境地和心思,不但没有放松,还作恶地把与姜怡缠
卷在一起的右腿的鞋跟贴着地板向外一撇,左脚尖继续踩住姜怡的右脚,膝盖微
蜷,顶在了姜怡右大腿的内侧,像撬钉子一样,用力地向外分。姜怡闭紧了眼睛
咬着牙,后背辛苦地贴在墙上,被动地与朱婉君角力。

  朱婉君似乎仍不满足,她好像越来越渴望欣赏到姜怡双股淋漓的羞臊模样,
在与姜怡僵持的同时,臀肌夹紧,将胯部一下接一下地往前送,平坦的小腹朝着
姜怡收紧的下腹狠命地撞击着,还不时用力碾压与揉搓。姜怡贴在墙上,避无可
避,绝望地张开丰唇,急促地吸着气,痛苦的喘息逐渐扯动声带,变成一声声
「嘶哈嘶哈」的轻呻……

  姜怡无数次地抗拒了同时来自体内和体外的双重压迫,饱受摧残的精神与尊
严最终还是松懈了。她腹腔内那股亢奋已久的热流,起初只是漏下了一两滴,但
两秒钟不到,便急不可待地喷涌而出,瞬间便湿透了内裤,润透了毛裙,顺着大
腿内侧蜿蜒而下。由于姜怡的双腿正被朱婉君用双腿撬开,热流没有流到膝盖以
下,到了两人相互紧贴的大腿中部,便渗入各自的短裙,沿着各自的流苏,「滴
滴嗒嗒」地洒落地板。

  常言道「头发长,见识短」,并非无据。朱婉君只想逞一时之快,却严重忽
视这后果对自己的影响,她与姜怡紧贴在一起的下半身当然也不可避免地受了这
股热流的「洗礼」,她的裙子前部也湿透了,流到大腿上的液体并不比姜怡的少
了多少。姜怡崩溃的臀部几乎要坐在她的大腿上,热流在两人短裙上打出无数条
通路,她湿淋淋的大腿几乎能感觉到姜怡下体深处失控的抽缩。这时她才从亢奋
中惊醒,意识到应该躲闪,连忙松开姜怡的双手,按住她的双肩向后撑,使两人
的身体不再接触。淡黄色的液体几乎势均力敌地从两人裙间漏下,如同垂檐滴雨
般打碎在地板上,带着腥臊的气味,蹦跳着溅满两人黑亮光鲜的及膝长筒靴。

  姜怡最后几乎超脱地闭着眼,静听耻辱在地面流淌,可这对朱婉君来讲却是
场「无妄之灾」。姜怡的身体彻底松快了,紧张的反而成了朱婉君。实际上她迫
害姜怡时,隐约也产生了相同的生理需求,然而她一心只想着看姜怡的笑话,硬
是把自己身体的要求无视了。两人用身体互相挤压,自然是双向受力,相同部位
的碰撞并没有绝对的受力者和施力者。挤压姜怡的小腹时,朱婉君过于亢奋,还
以为是自己代入了姜怡的感受,因而才会隐约觉得自己的小腹内涨满起来,一股
热流也在蠢蠢欲动。如今姜怡破了功,自己的肉体却真的越发急迫了起来。

  朱婉君也曾经是一位优秀的护士,帮助过排尿困难的病人,其中最简单而有
效的一项疗法便是用两只容器来回倒水,用淋漓的水流和轻快的声响来诱发病人
的尿意。现在姜怡从裙子深处沿大腿一直爬进靴子里的尿液,以及溅落到地板上
细碎的水声,很自然地诱导了朱婉君的生理反应,遑论她的大腿上已然变凉却仍
在流动的液体,正如同小虫虫爬行,更加刺激着她小腹内那股涌动的暗流。转眼
间,她与姜怡的处境发生了根本性的颠倒,赶紧往卫生间跑又成了她当前最为紧
迫的事。趁着姜怡还没有从迷茫和凌乱中恢复,朱婉君挣脱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
双腿,绕开姜怡就往卫生间里钻。

  由于过度急迫,朱婉君的手哆哆嗦嗦的,甚至锁不上卫生间门。失败了两次
后,便索性直接冲向马桶,掀起桶盖,叉开双腿,撩起毛裙,动作不可谓不快。
然而她在坐下以后,才想起自己穿的是连裤肉丝袜,赶忙又起身将紧贴于腰腹的
韧性很强的丝袜从上沿往下扯。细腰部还算顺利,可是再往下的扇面展开的丰臀
却给她制造了麻烦,慌乱中半天扯不下来,急得她真想直接把它撕烂。常听人说
「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可朱婉君也料不到,自己这么快就被种种因素合
力逼进绝境。

  朱婉君大力推上卫生间门的行为惊醒了姜怡,她简直不敢相信,朱婉君居然
转眼就罹难了刚才自己遭受的苦痛,如此完美的报复机会怎能放弃?更令她惊喜
的是,门还没有上闩,她一把推将进去,迎面看见朱婉君正在那里手忙脚乱地脱
着连裤丝袜,见到姜怡,双眼急得要挤出泪来。姜怡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拽着朱
婉君的一条手臂,将她从马桶上拖开,「啪」地将盖子合上,然后坐在上面,笑
吟吟地看着裙子滑落到膝盖、丝袜扯到臀部,显得狼狈不堪的朱婉君。朱婉君心
里又急又愤,她当然理解姜怡此刻的报复心,说什么也无用了,果断扑上前去,
抓住姜怡的紧身羊绒衫,想把她拉开。姜怡如何肯放弃,两人随之纠缠起来。

  姜怡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可能地拖延时间,将自己刚刚的卑微和绝望一秒
不差地还回去。反正自己已经突破了太多条底线,即便要跟朱婉君贴身肉搏,姜
怡也不会在意。事实上自己正期待着用力地冲撞、挤压她的小腹,撑开她那好似
水管开关的膀胱括约肌,让她原模原样地在自己面前一溃千里。姜怡的丰臀在马
桶盖上辗转腾挪,将那薄薄一层塑料板转着圈地压陷,灵活又饶有兴致地招架着
朱婉君的撕扯。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朱婉君想必也支撑不了多久了,但她忽略
了,女人在紧要时刻发起狂来,能使出来的力气也非同小可。

  朱婉君被涨满的小腹刺激得逐渐失去理智,她不顾一切地抓住了姜怡的一头
秀发,像拔河一样揪扯着,往一边拖拽。姜怡吃痛不过,被她拖倒在马桶旁的地
上。朱婉君拔腿跨过去,掀开马桶盖,先稳稳坐上,然后连连裤袜都顾不得脱下
了,抱着大腿,撅起臀部,以半蹲位的姿势用力撕扯着大腿间已然变成透明薄膜
的丝袜裆部。饶是丝袜柔韧性很强,也被朱婉君锋利的指甲刺透了几个小洞。

  不过还没等到她完全撕开,姜怡就又爬起冲了上来,用同样弹润的丰臀挤占
了马桶的侧沿儿,肩膀顶住了她的肩膀,双手扯住了她的头发,一只脚去勾她贴
近那一侧的小腿,肥厚的丰臀像贪婪的肉虫一样滚滚地拱着,挤开了她的大半边
臀部。朱婉君防备不及,被挤了一个趔趄,还好稳住了。她双手扔下臀后撕成破
窗纱的丝袜,也揪扯着姜怡的长发,不顾一切地坐在马桶上,挤压着空间。两人
相贴的两瓣丰腴翘臀悬在马桶圈里,你上我下地厮磨抖颤了好几下,最终正好一
人坐住了马桶的一半,各自半边臀部都齐齐陷在里面,两个臀沟都不尴不尬地卡
在了马桶的里圈,进退不得。

  疯狂的两个人都用粉嫩的小手抓着对方的秀发,边喘息边拖拽。两只嫩白、
凸翘且肥硕的臀部推挤在一起,如同困兽之战,嫩皮白肉湿淋淋地对撞碰击,
「噼啪」有声,竟有些像互扇脸蛋,只不过声音比较轻,比较闷。她们各自一只
脚上的皮靴高跟,向外斜着用力顶住地面,各自位于内侧的另一条大腿,紧紧地
贴在一起,小腿及脚下却是腿挤足踏,你跺我碾地扭缠成一团。有时不知谁的高
跟撞上了马桶的瓷身,「咣」的一声闷响,带着往复的回音,像是在无奈地劝解
这场踢踢踏踏的碎斗。

  此番争斗中,朱婉君明显处于了下风,而且劣势越来越明显。她为了防止尿
液趁自己慌神,滋涌出来,不时用一只手按住两条大腿间的小腹下部。没多久,
姜怡渐渐掌握主动,丰臀翘翘,日拱一卒,占据了马桶圈上越来越大的空间。然
而双方都被揪住了头发,谁也挤不下谁。朱婉君越发感觉自己水胀的下腹快要炸
开了,憋得全身颤抖,冷汗直流,最后决定直面根本矛盾,先将姜怡摔倒再说!
她松开缠在姜怡头发里的双手,迅速搂住了她的脖子,下脚绊住她的一条腿,姜
怡冷不防被按得蹲在马桶前,她们的身体紧紧相缠,朱婉君也被带得向前一蹲,
两女瞬间互相搂着一齐站起身,脚下四只灿亮的高跟及膝长筒靴磕磕绊绊,四寸
的高跟踏着地面,发出杂乱密集的脆跺声。姜怡担心自己被朱婉君绊倒,早就松
开扯着朱婉君头发的双手,一只手迅速搂住朱婉君的腰部,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摸
向身后,想找到借力的支撑点,无意中被狂躁的朱婉君推着,踉踉跄跄地退了几
步。

  离马桶不远处的卫生间一角,有一个浴缸,是那种冲浪布局的硕大型浴缸,
玛瑙色,长约一米九,横向呈不规则的斜梯形,窄处约半米,宽处大约有一米五,
足够三个人同时洗浴。后退中的姜怡,小手并没有摸到什么,臀部倒刚好顶到了
浴缸那不规则的上沿儿,如果再让朱婉君往后一推,自己势必要被按到浴缸里。

  姜怡急中生智,双臂用力揽住朱婉君的细腰,手臂用力一拧,胸脯一滚,腰
身一扭,脚下一勾,反而借力打力,一下子将朱婉君扳得坐在浴缸的边缘,紧接
着身体向前猛压,朱婉君的身体便悬了空,急遽地向浴缸内倾倒。姜怡的双掌用
力向下推着朱婉君的腰,但朱婉君的两臂紧紧缠住姜怡的脖子,两人胸部贴在一
起,小腹互相挤压,朱婉君套着黑色及膝高跟长筒靴的小腿交缠在姜怡的臀部,
拔高着姜怡的身体重心,几乎要把她的双脚带离地面。

  千钧一发之际,说巧不巧,姜怡小腹下那坚硬的耻骨联合部正好居高临下,
一下子戳进了朱婉君短暂打开的柔软小腹,朱婉君感觉下身就像被一个膝盖狠狠
顶了一下,自己酸痛的膀胱括约肌瞬间麻软,困锁于内的洪流如同开了闸一般,
被深深夹进股沟的内裤分成几岔,斜向上喷涌而出,最高的一岔几乎笔直地喷到
姜怡的肚脐上。热乎乎的液体瞬间将两人的内裤、连裤袜和裙子全都淋湿了。姜
怡的裙子前后面原本就是湿湿的,而朱婉君被压在下面,毛裙吃透了大部分尿液,
这下两人紧贴的腰腹及大腿根都泡在了热乎乎的尿液里。

  朱婉君感到身体里一阵不可言喻的轻松,心里却对姜怡恨得咬牙切齿,趁着
姜怡正搂着自己的腰,不知道发着什么鬼呆之际,努力将后劲不足的余尿憋住。
接着缠紧姜怡的脖颈,两条腿勾住她的大腿用力上抬,身体也随之一扭,两人便
同时「呀」的一声尖叫,一同滚落进已经摊开了一层黄色液体的硕大浴缸中。

  浴缸的高度约为60公分,不规则形状的边缘沿着不太陡的坡向内倾斜,直到
盆底,内壁有许多层压模成形的扶手,以方便起身、防止滑倒。两人几乎是滑落
到盆底的,跌落的冲击力度没有多大,而且是小碗一样扣在一起的两个臀部率先
触了底。落底躺稳后,她俩的头部向着浴缸较为狭窄的一侧,上身依然紧贴着,
而腿脚延伸的地方较为宽阔。朱婉君开始时半压在姜怡身上,侥幸处于优势,但
这还不足以让她达到自己的目的,只有把姜怡整个压在身下才好继续施展。她趁
着姜怡惊魂未定,还在僵僵地抱着自己,一只脚蹬住浴缸的内壁,试图借力一举
翻身上去,然而或许是太过性急,用力不当,浴缸内壁相当光滑,还有向上的坡
度,她靴子的高跟一味猛蹬,如何蹬得住?她的脚一下子就滑开了,还连带着身
体向下打滑,翻滚了几度,两人变成枕着缸壁侧身相拥,脑门硬生生地互相磕了
一下。

  姜怡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开始反击,她收回搂抱着朱婉君的双手,掐住她的
双肩,一边翻动身体向上,一边抬起高位的腿,试图缠住朱婉君的腰部,将她压
制。朱婉君当然不能给她这个机会,也收回手臂,抓住姜怡的肩膀,也抬起高位
的腿,两人的膝盖瞬间磕碰在一起,组成了一扇拉叶门,奋力向对方一侧顶压。

  膝盖对顶起初借助的只是大腿的力量,问题是如此硬碰硬的较劲难以持续多
久。两人的大腿被对方压得像青蛙的后腿一样,不断屈伸、开合,不一会儿,双
方的大腿根部都有了明显的酸胀感,于是改用膝盖骨在对方的膝关节上碾展挤蹭,
似乎都想让对方忍不住疼痛而退缩。不过她俩双腿虽然修长,却并不是细瘦枯干
的,皮下脂肪充填得匀称丰满,连膝盖处都很是圆润,因而并没有给彼此带来多
强烈的压迫,反而在忸怩的摩挲中加速了腿上力量的消耗。为了更高效地传递大
腿的力量,两人渐渐将体侧的大腿向着身体中间端平,并不断上抬,最后两个对
顶的膝盖都端到了腰部以上,挤在两人身体中间,几乎要挤进她们饱胀的胸部。
朱婉君的后腰、臀部都贴在浴缸内壁,小腹紧绷绷地拉成一张弓,力量全都倾注
到大腿,但姜怡也是背水一战,僵局始终无法打开。

  姜怡顽强的抗击让朱婉君心里变得越来越烦躁,以至于影响了力道的发挥,
小腹在发力中急剧收缩,让她感到小腹内残存的体液再次坠胀充盈了起来,这样
拖下去对她极为不利。两人对顶的膝盖终于开始变得疼痛,小巧的膝关节像两捆
紧凑的筷子尖儿一样互相硌入,彼此分拆,剜剖韧带,析骨磨髓。两人的小腿包
裹在与膝盖骨下缘平齐的高跟长筒靴里,弯曲不得,也自然紧紧贴在一起,相互
挤压,剧烈摩擦的皮革不时发出「咯咯吱吱」的声响,冒出一股烧焦般的皮肉腥
味儿,自带一股灼人的火气。两人难分彼此的臊臭裹杂其中,在两个因搏斗而滚
热的肉体上不断蒸腾,比火药味儿还要呛人,朱婉君心中也越发急躁恼怒。而且
两人脚踝以下的脚面并不是安稳地错靠在一起,姜怡的脚尖总是时不时压在朱婉
君的脚背上,朱婉君左右扭动脚腕,却始终摆脱不了她反复的纠缠,搞得怒火急
涌,恼羞成怒。当姜怡的足尖再次顶过来时,朱婉君挑起靴子,用坚硬的靴尖对
着她的脚踝狠狠地刺了一下。

  「嘶!」姜怡痛得猛吸一口凉气,扳过脸,愤怒地瞪着朱婉君。

  朱婉君顶了她一眼,小嘴挑衅地一撇,仿佛在说:「活该!你自找的。」姜
怡也愤怒了,毫不迟疑地对着朱婉君的小腿狠狠踢了一下。

  一时间,朱婉君与姜怡各自用自己脚上的高跟长筒靴相互乱踢,浴缸里瞬间
热油激水一般沸腾拥挤了起来。两女足尖与靴筒相互撞击发出的声音还算中听,
靴子踢到浴缸侧壁的声响就太聒噪喧嚣了,浴缸虽然厚实,但毕竟是中空的陶瓷,
而且与周围固定和装饰的青花大理石裙围中间有不少空隙,被硬实的靴子后跟、
尖锐的靴尖或磕或踢,发出的声响如水面波纹一圈圈地重叠震荡,「哐哐」的鸣
响、「隆隆」的共振可谓震天动地。加之两人身体扭动时的左右碰撞、推搡摇晃,
似乎整个浴缸都要颤抖着从墙角挣脱出来。

  然而这些并不在她俩的考虑之内,腿脚上的疼痛才是真的钻心入脑。没过多
久,双方便都忍耐不住,腿脚在踢腾中又缠在了一起。两女相互用藕臂玉腿扭住,
挺腰撅臀的,都想把对方压在身下,不过她俩身体上部所处的空间比较狭窄,扭
缠了半天,还是侧身相搏,一时谁也难以占据上风。忽然,姜怡的脚跟蹬住了浴
缸底部一层防滑的隆起结构,便试图借力翻身,然而她也犯了与朱婉君相同的错
误,忽视了浴缸里光滑向上的斜面,用手攀爬勉强能扒住,坚硬的高跟鞋则根本
蹬不住,结果自己脚下一滑,身体反而仰倒了。这下朱婉君抓住了机会,一个翻
身,将姜怡压在了身下,憋胀难忍的小腹像是主动爬上了姜怡的纤腰,迫不及待
地撅起了臀部。

  姜怡早在跌落浴缸时,余光便瞥到朱婉君嘴角一丝诡谲的阴笑,料定她还打
着坏主意,僵持许久竟给忘了。现在猛地猜到了几分,心想大事不好,赶紧圈起
自己的一条腿,想用膝盖顶开朱婉君的身体,未曾想重重地撞到了朱婉君正欲打
开的大腿之间。

  这下朱婉君就算想忍住也做不到了,淡黄色的液体浇着姜怡圆溜溜的膝盖,
沿着两具肉体间的缝隙,如醍醐灌顶,转着圈地缓缓流下。姜怡竖起的大腿首当
其冲,好几股热流匆匆奔淌进她的两腿之间,吓得她赶紧移开自己的膝盖,夹紧
了本就泥泞的下体。这下朱婉君小腹内积攒的液体再次如同泄洪般奔涌而出,眨
眼间便绕过她小得不能再小的内裤,从左右两侧飞流直下。姜怡是最直接的承受
者,朱婉君体内的这一波热液一刻不停,简直没完没了,堪称现代版的水淹七军。
如此的流量,她竟能够憋这么久,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姜怡目瞪口呆地看着朱婉君释放出来的淡黄色液体浇灌而下,温润地浸透了
自己本就湿着的毛裙,感觉到它们在自己的屁股底下与浴缸里一层已凉的液体汇
聚成股,缓缓向腿脚的方向涌动。朱婉君彻底放松了,直接骑坐在姜怡盆骨硬实
的地方,舒缓地叹了一口气,向后撩了撩额头前几缕散乱的秀发。

  姜怡默默地看着朱婉君那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态,静静等到心里仇风肆虐,怒
火燎原,一甩手,照着朱婉君扬起的脸颊就是一巴掌,顿时在那白嫩的脸蛋上印
上了五只发红的手指印。朱婉君刚刚理顺的秀发又遮住了她那秀美的脸颊,她也
只是一愣,转眼便毫不客气地照着姜怡的小脸狠狠地回敬了一掌。姜怡一只手抚
了抚被打痛的脸颊,另一只手几乎同时扇了回去……两女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一边本能地遮挡自己的脸,一边抓住机会就扇对方的嘴巴,手上也都没有留情面,
「噼啪」声成对儿地在浴缸里回荡着,接连不断,清脆震耳。不过时间不长,两
人的脸颊就又都被甩动的长发遮挡住了,互掴不再精准,拍击声也变得迟滞拖沓。

  姜怡一把抓住了朱婉君的头发,用力揪扯,痛得朱婉君顾不上扇打,赶紧抓
住姜怡的手,想将其扳开。姜怡愤怒之下抓得更牢,还用力向后拖拽。为了减缓
疼痛,朱婉君只好把身体后缩,姜怡趁机坐了起来,分开腿扑到朱婉君身上,将
她推倒并骑在身下。朱婉君知道姜怡不可能罢手,不得已,也双手拽住姜怡的头
发,拼命揪扯起来。

  两人身体的朝向变了,地方也变宽敞了,揪住对方头发的双手都没有松开的
意思,反倒更加僵持不下。姜怡一时难忍疼痛,被朱婉君扯着头发拖到一边,再
次被她压住,不过几次喘息过后便如法炮制。她俩一旦被压在下面,就用力揪扯
对方的头发,只要够狠,便又能翻过身来。浴缸内尿液已经积留了很大的一滩,
两人身体纠缠在一起,来回翻滚着,像是在污水里越拧越脏的抹布条,四只蹬踹
踢打的黑色高跟长筒靴在液面上下拍击着,溅起带着异味的液花,并将一汪黄汤
均匀地摊满整个浴缸。两人不仅腿上的丝袜、脚上的靴子、腰间的毛裙已被打湿,
就连上身的羊绒衫也被浸透了,内外衣物无一寸幸免。

  姜怡每一次用力揪扯朱婉君头发的同时,自己的头皮也传来一阵阵扎心扎肺
的痛楚,并由头顶蔓延到全身,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明白,自己不收着劲儿,
朱婉君也绝不会手下留情,双方都不可能占到任何便宜,如今疼得忍不了,只好
把手放松了一些。朱婉君看来也不敢再采取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同时也微微松
开了手。正反馈在两人四只手之间迅速传递,转眼间,她们便都只是虚握着对方
的头发。

  不过朱婉君还是留了心眼,趁姜怡短暂的走神,再一次将她压在身下,朱婉
君那湿漉漉的头发也跟着披拂在了姜怡的脸上。然而粘结在朱婉君发丝间的毕竟
不是水,一股难闻的异味拥入姜怡的鼻孔,再加上覆盖整个脸面的窒息感,让她
感到一阵恶心,双手赶紧收回,要把朱婉君推开。慌乱中,姜怡的手掌只顾着往
前一推,掌心陷进了两团绵绵的东西里,也没多想,便用力抓了一把。

  朱婉君「唔嗯」一声娇柔的闷哼,身体受惊地回缩,双手也软软地撤回。姜
怡顺势用身体把她推开,自己手脚打滑地爬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朱婉
君绝对不会干休。这样想着,她交叉手臂,护住了自己的胸部。出人意料的是,
朱婉君并没有马上扑上来,而是将手臂抬到自己鼻子前闻了又闻,又低头看着自
己湿透的衣裙,接着愣愣地打量起姜怡周身。姜怡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身上,
全身上下几乎湿透了,一股臊哄哄的气味再次钻入鼻孔。

  她俩好像这才意识到,彼此在积满尿液的浴缸中翻滚了半天。爱干净是女人
的天性,现在这副样子让她们不堪忍受,一秒钟都不肯耽搁,几乎同时转过身去,
迫不及待地脱掉粘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裙子,胸衣也索性裹在里面,一起丢到了浴
缸外。这是一只可供三人同时使用的浴缸,设备很齐全,外壁上还挂着两只淋浴
用的喷头。两人各自就近抢过来一只,快速调到适中的温度,一边向自己的身上
喷,一边顺便冲刷起涂满尿液的浴缸。

  两只铜质的银色软管,不时由于水流过大,跳动着纠缠在一起,两具肉光粼
粼的雪白躯干也偶尔互相挨碰,紧致光滑的后背、翘臀或肩膀会不服气地顶回去,
轻柔的「噼啪」声掩盖在「嘶嘶哗哗」的水声里。浴缸深处,两双被水浸得黑亮
的及膝高跟长筒靴搅动着浅黄色的积水,偶尔由于打滑而撩起高高的水花,现场
一片裸体插秧般的混乱景象。渐渐地,浴缸里的黄色自下水口排出,两人脚边的
积水已如各自的肉体般晶莹剔透……


           第三篇:意乱情迷(同志篇)

  姜怡的周身此时已一丝不挂,丝袜、内裤和靴子都没有了。她静静地躺在温
暖的被子里,沐浴过后,她那粉嫩的脸颊华光流转,荡漾着青春与活力,两抹温
热的酥红使她的双腮更如玫瑰花瓣一样娇艳欲滴。她一对星目半睁半闭,仿佛徜
徉于半梦半醒之间,放散出的几丝撩人的眸光滢滢闪烁,个中意味很难解读:那
像是一种介于「疑」与「惑」之间的迷茫,又像是一种介于「爱」与「恨」之间
的胶着,还像是一种介于「恋」与「怨」之间的纠葛。不过这朦胧的眸光看起来
又是如此的炙热,百转千回的情怀难以捉摸,却释放出一种极其纯粹、无比强烈
的情欲:仿佛一切求而不得的憧憬都变成了一缕缠绵的「情」,一切欲罢不能的
激情都凝结成了一股燃烧的「欲」。难以平息的情欲中,姜怡似乎既亢奋又无力,
她静静地躺着,像是等待着什么,又像是在恐惧着什么。

  姜怡从未想过自己会变成这样,她对朱婉君今天异乎寻常的表现一时间也难
以理解。她曾根深蒂固地认为,朱婉君在自己面前的表现应该是性格坚韧、脾气
倔强、不屈不挠、不卑不亢、从容大方、凌厉果断、语中含锋、心中锦绣,但只
要是面对自己的挑逗,便会瞬间吃不住劲儿,变得毛毛躁躁、羞羞怯怯、躲躲闪
闪、畏畏缩缩,根本就是一个青涩的小女孩。然而在今天发生的一幕幕中,朱婉
君却突然变得那样成熟老练,自己反而表现得懦弱不堪,屡屡处于被动,好像世
界一下子倒转了过来。

  这漫长的一天里,发生的一切现在想来都是模模糊糊的。她一再怀疑这只是
一场梦,但是两人肢体的接触又是那样的实在,刚才两人一起沐浴的情景仍然清
晰地在她脑海萦绕。

  她和朱婉君费了好大力气,终于将浴缸冲洗干净,随后坐在齐膝深的温水里,
脱下不成样子的丝袜和内裤,褪下两只泡得发紧的皮靴,立在浴缸外,便迫不及
待地站着,冲洗周身的异味。一遍又一遍,两人用力地搓摸自己水嫩的皮肤,那
样地认真仔细,好像恨不得将肌肤剥下来刷洗。洗发露洒满了两个乌黑顺滑的头
顶,小手泡在里面又抓又揉,有10遍之多,又抹了两遍护发素,直到齁甜的香气
充满整个浴室才罢休;沐浴液用了三次,直到周身的肌肤犹如绸缎般丝滑,双臂
抓捏不住为止。然而姜怡发现自己不能完全洗到自己修长的后背,两片肩胛中间
偏下有一个三角形的小盲区,即使能用手背费力地摸到,也没有力气搓洗。这白
璧微瑕的区域成了最后的难题,这时她不得不想到,身边的那个人。

  姜怡把目光移向一旁也在洗浴的朱婉君,对方正侧面朝着自己,她已经将沐
浴液洒满了周身,足足用了小半瓶,然后用纤纤素手仔细又轻柔地搓揉。乳白色
的沐浴液与牛奶般光嫩的肌肤融为一处,仿佛是从上面融化下来的。只见她云鬓
遮胸,扭动着曼妙柔韧的细腰,无意间转动白硕凸翘的丰臀,两条莲藕般的玉臂
如蛇形舞动,游走周身,提胸捻腹,掬水匀脂,如搅动素雪,如翻起白云,轻柔
地自相环抱,揉搓周身一切可以触及的部位。

  丰腴的体态,轻盈的动作,娴雅的投足,安宁的举首,如娇柳亭亭栖烟霞,
山岚袅袅托静月,仪姿是那般的从容,风韵是如此的恬静。不一会儿,凝乳一样
的沐浴露便泛起了朵朵泡沫,环绕着那具如艺术般美妙的胴体,恰似升腾的云朵
将神女反复隐没。此情此景,足以令吴王抛西施、霸王别虞姬、汉帝弃昭君、吕
布拒貂蝉。

  平日里两女相对,都是以敌视、嫌忌的态度观察对方,难得能像现在这样,
欣赏盖过了猜疑,表露超越了掩饰,袒裎相见,无遮无拦,纤毫尽呈,细品慢阅。
随着喷头的淋洗,包裹着朱婉君身体的云朵开始片片消融、坠落,她那绵延起伏
的身段、粉嫩细腻的肌肤流转着青春的光华,恰似一捧散发着脉脉清香的出水芙
蓉。

  姜怡呆呆地看着此时水扑扑、俏灵灵的朱婉君,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原本
要做什么。直到朱婉君那对迷人的凤目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她才意识到自己的
神态有些奇怪了。她想立刻扭回头去,双眼却怎么也离不开这道粉雕玉砌的玲珑
身段,脖子尴尬地僵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朱婉君故作嗔怒地扭了扭鼻子,转
身遮掩了自己的身体,忽然又不耐烦地指了指自己的肩背处,仿佛在给姜怡一个
补偿失礼的机会。姜怡感觉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起伏了一下,肢体仿佛已经不受自
己的意识支配,像一具被扯动的木偶般靠了过去,握住朱婉君搭在肩头的毛巾,
在她的后背上轻柔地擦拭起来……

  白嫩的肌肤透出了淡淡的红粉,迷人的身躯散发着撩人的温香,随着两人身
体的晃动,袒露的肌肤不时相互擦蹭。朱婉君上身微俯,臀部微翘,双脚微叉,
姜怡站在她身体的侧后方,两只搓擦的小手不时稍稍推转她柔软的身体。她生而
招摇的凸翘臀尖总是无声地扭来,轻轻抵住姜怡浑圆的大腿,拂过姜怡微凹的小
腹。不知道什么时候,姜怡的双腿很自然地夹住了朱婉君的一条腿,三条大腿在
汩汩水流和乳白的泡沫的浸润中,里外勾磨,一起晃动。

  姜怡感觉朱婉君的腿不但柔韧,还异常地光滑,仿佛连毛孔都没有。肌肤互
相擦蹭的感觉是那样美妙,姜怡的心底里涌起一种难言的渴望,她想让这丝滑又
温暖的交缠持续更久,不由自主地夹紧了朱婉君的腿。朱婉君这条滚圆丰润的大
腿,贴着姜怡的大腿根向内一滑,正好顶在了姜怡小腹之下的胯间,一股麻辘辘、
痒嗖嗖、热乎乎的感觉迅速在姜怡脑中传导,直冲头顶,使得她一下子兴奋起来,
更加忘情地夹紧了大腿。她忘记了手上的动作,双臂几乎一前一后地平摊在朱婉
君身上,但身体夹着朱婉君大腿的晃动却较原先更加快了。她在心里隐约意识到,
却又徒劳地否认,自己体内的滚滚欲火在迅速蔓延,头脑跟着有些发昏。她开始
担心自己会不顾一切地贴上去,给这水嫩绵滑的娇躯,送上一个柔软又炽烈的拥
抱。

  背后的小手停止了擦拭的动作,朱婉君将其理解为姜怡收了工,便挺了挺腰,
想转过身来。这时她才发觉,一条腿被姜怡柔软温滑的大腿内侧夹得如此之紧,
竟然抽不回去。也不知她能否感觉到,这条大腿在姜怡的胯间同时受到三面的压
迫。她把素手搭在姜怡的肩部,按揉般轻推了两下。姜怡如梦方醒,意识回归,
赶紧「哗哗」地后退两步,松开了双腿,这才让朱婉君的这条腿得以解脱。

  姜怡忽然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仿佛刚才一直都忘了呼吸,此刻不由自主地
按着胸口深吸几口气,粉嫩的双颊涂上了一抹红彤彤的晚霞,异常艳丽,灵秀欲
滴。朱婉君不觉也看得一呆。她的目光在姜怡的脸上、身上慢慢扫视着,双瞳散
发出痴迷的光彩,似乎在回味着什么,又像在期待着什么。她微微笑了一下,笑
容来得很神秘,像是在掩饰什么,然后对着不知所措的姜怡努了一下嘴,姜怡这
才恍然大悟,逃也似地想转过身去,露出脊背,谁知却被朱婉君捏住双肩,又扳
了回来。两人面对面地站着,朱婉君的身体软软地向她靠来。

  姜怡惊诧地看着朱婉君,朱婉君没作过多的表达,从姜怡的手里取过毛巾,
一条手臂自姜怡的胳膊下穿过,软软地挤进腋下,另一条手臂绕过姜怡对侧的颈
肩,然后两手握住毛巾,在姜怡的后腰与脊背上来回擦拭。无论从哪个角度看,
姜怡都被朱婉君轻柔地拥抱着。

  姜怡感到自己那高耸的胸峰之巅传来麻麻痒痒的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
地扫弄着,她好奇地低下头查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朱婉君胸部正中那深深的狭
沟,两边是她一对同样坚挺的胸峰,正向着自己的眼下延伸,呈纺锤形逐渐内收,
直到位于顶端尽头的那两颗红润可爱的小豆豆。而这两颗小豆豆,正好与自己的
那对小豆凸出对峙,并随着朱婉君双臂的起伏开合,调皮地在自己丰胸的顶端来
回拨弄着。朱婉君胸峰的震荡并非有意,姜怡胸围的起伏也似是无心,但她真切
地看见自己那对红樱桃也毫不示弱地反击着对方的梅子,一时间双方相互摆弄,
互相挑衅,你推我挤,你顶我压,一对调皮,一对活跃,飞旋逗跳,争锋不休。
姜怡逐渐感觉自己锥形的小小乳晕里刺刺的,扎扎的,眼前两对互相搓碰、顶触
的粉红肉头儿似乎变得丰满弹韧了,湿漉漉地挂满晶莹的水珠,每一次针锋相对
的弹压,都会将一条纤细的水线甩在彼此光滑灵动的乳球上。

  朱婉君似乎对两人胸前的「拼杀」毫不在意,反而觉得「工作」中的双臂用
不上力,又往前蹭了一小段。姜怡的视野迅速被两人饱胀的胸峰遮住,她看不到
脚下,但可以感受到朱婉君圆润的足尖已经与自己的脚趾顶在一起,挂挂擦擦地
互相踩着。同时感觉胸部一紧,双方高耸的胸峰都已经刺入了对方细嫩的软肉里,
两对争斗跳跃的小豆豆瞬间就被拧成一团、揉在一起,深深埋在四股横冲直撞的
酥胸里。

  姜怡很快就感觉胸部麻痒酸胀,彼此的胸部你涌着我,我荡着你,像泾渭分
明的四股暖流,无法相融却又用全部重量互相推挤、渗透,各自柔软,却又传递
给对方坚挺、密实的压迫。四团乳肉彼此压得鼓鼓的,沉重的肉波越涨越高,逐
渐淹没了两人的锁骨,给姜怡带来高原般的窒息感。它们好像白色乳汤中间浮起
的四个圆滚滚的气泡,不时你上我下地互相抖动。四乳相遇处的「十」字形乳沟
绕着转儿,打着滚儿,流光荡漾地不停改变着形状,仿佛在中间搓着一根透明的
木棍儿在钻木取火。看不见的烈焰燎得姜怡脖子发烫,下巴高高地向后仰着。

  这激烈又甜蜜的感受让姜怡的情绪迅速兴奋起来,一点儿也不想抽身,身体
依赖地轻轻靠进朱婉君怀里。朱婉君的身体又向前挪了挪,拇趾突然挤进了姜怡
的脚趾缝之间,尖锐的趾甲划痛了姜怡趾间的皮肤,钻心的疼痛在最放松的时刻
袭来,吓得她急忙后退了一步。两人紧贴的胸口几乎吸在一起,朱婉君被姜怡带
得向前跨了一大步,一条腿深深插进了她的两腿之间,两人的嘴唇也差点接到一
起。姜怡慌忙地一侧头,两个柔软的身体颈项相交,柔柔地撞了一下,连两人的
脸颊都满满地相贴。

  姜怡知道自己的脸颊早已发烧,但没想到朱婉君滑嫩如水的脸颊比自己的更
烫。忽然她感觉腰部一紧,她知道那是朱婉君水蛇般的双臂。朱婉君似乎还微微
踮了踮脚,上身忽然也重重地向她压来,一抱一压,将她的纤腰弯得后仰,脚底
差点打滑。姜怡赶忙用双手扶住朱婉君滑韧的细腰,谁知手上一滑,变成了一个
满抱,两人的身体正面几乎没有空隙地合在一起。

  两人一起闷闷地「吭」了一声,便如与深海相抱,耳朵里胀得满满的,什么
也听不见了。

  姜怡感觉自己本就揉得变形的胸峰被进一步揉匀,骤然向两侧膨胀,两对势
均力敌的磅礴乳肉仿佛玉石俱焚,化成一团不分彼此的高压热流,向两边扩张、
蔓延,边缘变成四片弹弹颤颤的肉饼,甚至挤开了自己的上臂,漫上了两人的喉
咙。胸脯剧烈的酸麻与闷胀,令姜怡连呼吸都停了片刻,她自以为对再亲密的肉
体接触都能适应,结果却被与自己相当的同性突破了极限,突如其来的剧烈冲击
让她心神慌乱,只好奋力地扭动自己的身体,试图挣脱朱婉君这异常霸道的搂抱。

  谁曾想,两具袒露的身躯间的剧烈摩擦让两人的体温迅速升高,浑身上下如
火烧,如蚁爬,如大把热油在怀中滚,四条藕臂本能地更加用力地收紧,甚至连
姜怡的双臂都失智地在朱婉君光滑的背脊上摩挲。两人的手臂在彼此体侧交错地
夹紧,任谁都抽身不得,两个柔躯剧烈搅动,两对纤足相互踩踏,令她俩谁也站
立不稳,不知怎么就一起靠在了浴缸的内壁上。

  朱婉君身体不知是失了魂还是发了痴,沉甸甸软绵绵地将姜怡往浴缸里压。
姜怡四脚朝天地挣扎扭动着,始终没能成功挣脱,急得她两手乱抓,突然一把握
住了水面下的一团毛绒松软之物,想也没想,便使劲儿抓了一下。

  随着「唔」的一声柔靡惊呼,朱婉君炙热的身体瞬间一颤,立刻缩成一团,
向后退去。姜怡顾不上观察她,赶紧背过脸去,爬向浴缸的另一头,撞到一个喷
头便胡乱握在手里,开到最大,往身上冲水,微烫的水流让她的身体逐渐停止颤
抖。这时她才想起,该回头看一眼朱婉君。

  朱婉君正抱着膝盖,呆呆地泡在池子里,似看不看地,面朝着她,不知道在
想什么。心慌意弛的姜怡一眼看到朱婉君红彤彤的脸颊、娇嫩欲滴的嘴角,不禁
又是心神一荡,腮侧发热,真想趁着她没了精神,过去抚摸她的脸颊,这次也该
轮到自己将对方搂在怀里。这样想着,姜怡忽然又发现朱婉君的凤目中闪过一道
炽烈的光,吓得她瞬间丢开念头,连滚带爬、拖汤带水地跳出了浴缸。

  姜怡隐约发现了一个规律,每当自己中心闪过某种与朱婉君纠缠不清的欲望,
几乎都是马上就会加倍得到满足。她不敢再往深处想,现在只想着躲一躲,缓一
缓。

  浴巾就在门边的橱柜里,姜怡一拽带出好几条,囫囵地裹在身上擦拭着。她
从橱柜上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热辣凸翘的身体在缠紧的白色浴巾下更加诱惑地展
现出来:胸口露出的皮肤光滑白嫩,下方一道深不见底的肉沟夹在滚圆的胸峰间,
玲珑的细腰几乎无法被浴巾缠住,灵巧地扭荡在里面,翘臀则紧绷绷地蜿蜒在浴
巾里,如盛夏的茧,在撑破束缚的边缘蠢蠢欲动……如此优美的身段,绝不下于
刚刚让自己意乱情迷的朱婉君。姜怡不禁用纤纤素手贪婪地抚摸起自己的轮廓,
自豪地握住镜中那段妖娆的腰肢。

  忽然,她感到背后传来一种令人不安的烧灼感,心中一惊,连忙转过头去,
毫不惊讶地看见朱婉君那对迷人的凤目正死死盯着自己,瞳孔闪烁着妖媚的光,
其中饱藏着一种难禁的热情。

  得意的姜怡一时误读了朱婉君眼中的情欲,以为里面带着嫉妒与挑衅,斗志
顿生,心想自己天生丽质又怎会怯她,毫不退缩地向朱婉君投去一个妩媚的凝望。
两人的眼神刚刚交汇片刻,姜怡便看见朱婉君迷离了双目,深重地喘息,双手伸
到蒸雾缭绕的水下,半泡在浴缸里的身体如蜕皮的蛇般焦躁地扭动起来,那投来
的目光迷乱却又炽热,像失控的火焰,直燎得姜怡两靥通红,胸口潮闷,浑身上
下湿痒难耐。明明裹着浴巾的姜怡,反而感觉比朦胧雾气中的朱婉君更加赤裸,
仿佛正被她用放肆的眼神粗暴地扒光、照亮、贴着皮肤看。

  莫名的羞耻感和逃避欲涌上姜怡的心头,她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便转身将浴室门拉开一条缝,倏地闪了出去。湿滑的双手用力地从外面拽上了门,
她如劫后余生般,握着门把手喘息。浴巾被门夹住了,她也没发现,半分钟后站
稳身体,浴巾被无声地扯落,她白皙光滑的娇躯便赤裸裸地露了出来。

  姜怡立刻感到一股寒气向周身袭来,糟糕,她毫无遮掩的身体完全暴露在空
气中,她已经想不起自己的衣服鞋袜去了哪里,唯有湿漉漉的长发披在大背上,
凉得她打了个冷战。这个房间里没有多余的衣物,姜怡唯一想到的办法是先钻进
被窝,朱婉君等下也要出来,她总不能一直这般光溜溜的吧!

  这样想着,姜怡不再担忧什么,轻快地逃到床上,掀开干爽整洁的被子,先
把赤条条的身体保护起来,再把一头秀发盘起,抓过一条枕巾,仔细地将整个头
发包起来,舒舒服服地埋进枕头里。她背对着浴室侧卧,被子拉到肩膀上方,连
小耳朵都盖住,这样一来就安定多了。温暖的被窝是那样的舒适,姜怡感到周身
的湿气迅速被吸干,所有汗毛孔都扩张开来,此时闭目养神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姜怡合上了明眸,尽可能让自己沉静下来,然而她的心神却总是漂浮不定,一再
闭紧的眼帘上闪烁着扑朔迷离的光点,恍惚间竟全是朱婉君的身影。

  姜怡绝不甘心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她从进入医院开始,就为自己制订了计
划,她打算尽快地了解和掌握手头的工作,同时要虚心地请教,努力地学习,刻
苦地钻研,让自己的能力获得最大的提高,这样一定能够得到医院领导的器重。
自己凭借先天的禀赋、后天的勤恳,一定不会辜负这艳丽骄人的容貌、惹火撩人
的身姿、媲美夜莺的声音,以过人的实力匹配这无双的皮囊,用傲人的成就赢得
所有人的倾羡。

  然而,遇见朱婉君后,姜怡先是被那不在自己之下的身材容貌所刺激,后又
发现她的美貌之下潜藏着一种冷傲出尘的气质。姜怡纵然每每从镜中朱颜得到自
信,始终还是无法在自己身上找到与之匹敌的高贵。朱婉君的声音似乎比不上自
己动听,但也是超出常人的柔美,关键是这声音中有一种从灵魂发出的自信、自
主、自爱、自重,这让她即便在发怒时,声色都是那样澄澈典雅,闻之令人一扫
俗气,凛然起敬。姜怡从朱婉君身上看到了这种迥异的魅力,几乎颠覆了自己小
半生的常识,便认定她是自己今后最为难缠的一位竞争对手。

  姜怡这般聪慧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与自己相匹敌的对手才是人生最大的机遇。
从此,与朱婉君的全面竞争便成了她生活工作的唯一重心。胡磊曾经只是她的一
个小目标,没品的男人得来易如反掌,抛之也不可惜,但由于他成了自己与朱婉
君竞争的支点,姜怡便愿意为了这个自己看不上的货色做出最出格的事。胜利的
价值,从来不在于战利品。

  她睁开眼,努力回想两人的几番争斗。由于彼此身形容貌不相上下,口水之
战、职场争锋也难分胜负,最有效的较量就只剩下肢体与意志的对抗了。第一次
是心态的较量,朱婉君处于下风;第二次是两人腿脚的缠斗,朱婉君吃了鞋子的
亏,被自己戏弄了一番;第三次是身体的直接较量,那一次朱婉君学精了,与自
己一样,也穿了一双长筒高跟皮靴,没有再像上次那样被自己羞辱,有意思的是,
两人都选择了摔跤作为最后的对决方式,以至于在地上翻滚扭打个不休,连彼此
的丝袜都撕碎了,然而最终结果还是未分胜负(不过经此一役,姜怡看出了朱婉
君在某些方面的敏感和青涩,料定抓住这一点,战胜她便不会很艰难);第四次
是查房,姜怡与朱婉君在厕所展开了又一轮的较量,只是那一次,姜怡过分自信
了,差点身陷其中,不能自持,结果朱婉君投机取巧,给了她一个小小的教训;
第五次是在胡磊的特护病房,那一次的争斗想起来有点搞笑,没头没尾的,姜怡
唯一难忘的是两人穿着丝袜在床上的撕扭……

  等等!胡磊的特护病房?那不就是在这里吗?自己是怎么回到这儿的?难道
那一场混战一直延续到了现在?不对啊!自己明明记得已经过了一段时间,而且
我俩后来应该至少还战过两次呀!一次还记得很清楚,自己犯了之前朱婉君犯的
错误,在饭桌下被剥落了一只靴子,朱婉君报了那一箭之仇。后来呢,好像一起
回办公室了吧?记忆到这里便成了一团乱麻,姜怡的小脑瓜晕晕乎乎的,搞不清
了。

  正当姜怡被纷乱的思绪折磨得昏昏欲睡时,一阵高跟鞋踏着地板的轻快声响
忽然传来,让她的头脑猛地清醒了几分。无比熟悉的感觉告诉姜怡,这就是朱婉
君。不过,她应该是跟自己一样赤身裸体的呀,她哪来的鞋子?姜怡带着好奇心
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但没想到对方已经走到床头,她突然的接近、居高临下的
俯视,让姜怡既惊又羞,脸颊不觉又是一阵发热。

  朱婉君静静立在床边,一条白色的毛巾将她满头的秀发包裹,在前额上方打
了一个结。白嫩的脖颈上,绕了一条宽约两指的黑色皮质项圈。披在肩头的浴巾
遮住了她身体的大部分,在胸口搭成深「V」,吝啬地只露出中间乳沟的阴影,往
下却一直豪放地蔓延到肚脐才合拢,显出一道令人目不转睛的乳白色小溪谷。浴
巾下方露出一段挂着水珠的晶莹大腿,再往下居然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长筒靴。

  姜怡定睛一看,发现她手里还拿着另一双差不多的皮靴,但很显然并不是她
俩先前穿的那种规格:鞋跟更细、更高,接近7寸,靴筒更要长出许多,乌亮的皮
料在灯光下显出瓦蓝色的光条,靴子的头部狭长,略带弧度,几乎可以探入两指
宽的洞穴。这样的靴子平时很少有人穿,因为它整个弥散着一种刺眼的诱惑光彩,
充斥着妖媚的女性气息,几乎就是将「挑逗」和「放荡」写在了表面。姜怡只穿
过一次这样的靴子,那是她来医院面试时,为了刻意讨好男领导才穿的。她甚至
忘了那个面试官是谁,但她忘不了他眼中散发出的野兽般的光芒,以及一不小心
就会垂涎的胡子拉碴的笨嘴。

  姜怡跟朱婉君默然对视,脸上偷偷地越来越热。看着她手中这双令人想入非
非的黑色过膝高跟长筒靴,姜怡立刻理解了朱婉君的用意。皮革带着天然的野性,
不单对男人,对女性同样有着难以言明的诱惑。白嫩的肌肤配上黑色的皮革,便
会自然产生激发原始欲望的力量,而「性」正是一切欲望的源头与归宿。

  朱婉君此刻凤眼星目,眸含秋水;朱唇微张,娇舌待展;粉面桃腮,含羞延
情;嫣然巧笑,风情万种;两颊笑涡霞光荡漾,柔颔情挑闺怨凝结……正是春情
涌动,百媚丛生。在朱婉君看来,姜怡也是杏目滢滢,粉腮含羞,绮绣藏娇,一
副欲拒还迎、强作庄矜的隐魅幽骚样,不禁抿嘴一笑。她将手中的靴子往床上空
余处一丢,便毫无预兆地抖落了浴巾,她那迷人的身段顿显庐山面目:光洁粉嫩
的肌肤,傲然挺拔的双峰,平坦微收的小腹,圆润笔挺的美腿,一对乌光闪耀、
张力十足的过膝高跟长筒皮靴高至大腿中段,不松不紧的尺寸同时显出大腿的圆
润丰盈和小腿的玲珑修长……周身上下呈现出女性最诱惑的样子,完美到不像自
然的造物,简直是生命之神雕琢出的「美」的模具。

  姜怡的目光痴痴地扫描着朱婉君的身体,最终停在她小腹下,那双侧股沟与
并拢的大腿中间夹出的倒立「人」字形上。她好像个孩子收到了一份过于昂贵的
生日礼物,被深深地震慑着。

  朱婉君不知何时取下了颈间的黑色皮质项圈,挂在手腕上晃动着,前踏一步,
大腿挨到床上,惊醒了姜怡。她露出一道迷人的微笑,朱唇微启,香馨如兰。娇
嫩的气音、柔腻的声线,如月下花间的相逢,娇滴滴,羞答答,情潺潺,意绵绵,
声如细雨,气如烟岚,宛若一声夜莺的轻吟,将姜怡带入了金风与蓝海交织的梦
幻世界。

  「想我了吗?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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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龙玉米 金币 +58 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2023-12-14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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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篇:梦醒时分

  姜怡犹如木雕般,僵僵地仰卧在那里,痴呆地望着朱婉君。她那对美丽的瞳
孔释放出炙热的光芒,在朱婉君妖娆生姿、柔情绰态、窈窕动人的娇躯上来回逡
巡,似乎已经痴迷于眼前这光艳照人、姣丽蛊惑的天生媚态,沉醉于这超凡绝艳、
魔鬼般惹火的身段。

  姜怡眼中的朱婉君,巾挽双鬟,凤目流转,粉腮含羞,朱唇微启,透露出令
人心驰的兴致,白若莲藕的双臂,高耸招摇的胸峰,弱柳般袅娜的细腰,静观如
玉,摇曳生姿。她那丰腴的美臀上承纤腰,于胯际舒然外展,浑圆后翘,与下方
饱满匀称的大腿流畅衔接,显得性感又不突兀,温润又不平常。大腿下方,以润
玉般的膝盖相连的那双小腿,以及再下方的玉足,正套在黑色光亮的过膝高跟长
靴里,轻微的扭曲和脚趾抠抓偶尔透过靴面显出,仿佛是一颗不平静的芳心在暗
中悸动。

  作为同样出挑的美女,姜怡看着眼前天体浑然的朱婉君,浑身的皮肤也不禁
变得敏感易动,像是在偷偷地自我感知,与眼中这个玉人一寸一寸地作着比较。
她侧卧在被子下的双腿不知不觉修长地展开,暗暗互相搓动、勾缠;一上一下互
相堆摞的乳球随着呼吸的震荡,悄悄互相抚摸、衡量;就连她眉宇间的神态,都
渐渐变得与朱婉君别无二致,如照着一面写意的镜子,互相暗送着难禁的情思、
难言的期盼、难断的纠葛、难解的幽怨。

  两人一立一卧,但随着神态与体姿的相互临摹,情绪不知不觉也互相感染,
连结相通,情动如丝,渐渐织成了两颗芳心互相罗捕的网,彼此萦获,不断拉近。
她们心中芥蒂般的嫉妒也互相映照着,不断放大,膨胀的妒火激发了战意,战意
挑动了激情,激情却又点燃了欲望……此刻,姜怡最渴望的就是对方主动扑上来,
不顾一切地与自己进行肉体的拼搏。自己或许有机会压制住她,也或许会被她一
时占优,但姜怡确信自己体内熊熊燃烧的欲火,会源源不绝地灼烧炮烙着她,直
到两人彻底化为灰烬……

  然而「噗哧」一声巧笑,将姜怡从胡思乱想中惊醒了。她发现朱婉君那对秋
水盈盈的眼里忽然多了种神秘莫测的笑意,而自己的脸上还傻傻地挂着两人片刻
前的痴态,瞬间被对方灵动起来的目光瞟了个通透。姜怡感觉自己好像变成透明
人了,似乎深深地中了朱婉君的圈套,被她用一番「佯攻」洞察了自己最隐秘、
最晦涩的心思,此刻就连自己盖在身上的被子都仿佛不存在了,没有秘密还何谈
自我!

  姜怡被深深地惊吓了,恐慌得「啊」地一声尖叫,慌手慌脚地拉起身上的被
子,一直盖到自己的头顶,将自己的整个身体完全包裹住了。一个被对方毫无保
留地看透的人,要过多久才能重新变得捉摸不透?自己构建了多年的心机和算计,
为什么会在她面前不堪一击?姜怡把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里,她无法判断接下来会
发生什么事。也许朱婉君会被自己的羞怯所麻痹,粗暴地扑上前来掀开被褥,向
自己发起主动进攻?那倒正中下怀,这一直是姜怡最强烈的欲望,此刻更多了一
份被肉体抚慰的渴求。然而对方无疑已经看透了自己内心焦躁的情欲,难道还会
遂了自己的心愿?

  高深莫测的朱婉君对于不打自招的姜怡,此刻就像一个全知的神祇。姜怡趴
在被子下,任由不断的情火燃烧自己,她与朱婉君的互相撩拨仿佛还在眼前,自
己愈发地按捺不住了。她的下巴压在锁骨上,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胸膛里「嘭嘭」
地响着。她闭上眼,猜想朱婉君应该正盯着自己愈发蜷曲扭转的身躯,就像看着
一本知道结局的小说。随便吧,朱婉君做什么都好,但最好别让自己等太久,不
然,自己就真的什么都不管了……

  忽然,姜怡感到两条小腿凉飕飕的,好像有风钻进来,她赶紧将两个膝盖蜷
起。可就在这时,两只光滑细腻的小手抓住了她的两个小腿肚。可以感觉出,这
双手的握力并不强,姜怡双腿用力一抽,完全能够挣脱。问题是,这双小手似乎
拥有一种魔力,使得姜怡的两条腿软得使不出一点劲来,顺从地被它们握住。姜
怡清楚地听到,朱婉君用颤抖的声音赞叹着:「好美!」然后在自己的脚上小心
地揉捏了几下,接着一只小手顺着自己的脚背、脚踝以及小腿,向着大腿的上部
滑动……

  那细长的手指缓缓的,轻轻的,绵绵的,麻麻的,痒痒的,还有一点点的凉,
在姜怡的整条腿上留下舒适与快慰。姜怡屏住呼吸享受着,直到这只小手接近大
腿根部,自己体内的春情如火上浇油,霹雳爆燃。她恐惧地将一只手向下伸去,
想要阻止朱婉君这只小手的继续上行,然而刚刚下探到自己的小腹,就被两条狂
热失控的大腿紧紧夹在中间。矛盾的纠结让姜怡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自己踌
躇的小汗手与朱婉君狡猾的小凉手,此刻只隔着大腿间的肉屏,各自痒麻麻地搓
动,而自己好像正等着对方将这最后的阻隔突破……然而朱婉君游弋的小手忽然
停了下来,在自己的大腿内侧的软肉上玩笑般地轻捏了一下,便抽回了。

  正当姜怡渐渐感到失落时,忽然又有一个冰凉、光滑的物体接触到了自己的
小腿,同时带着冷峻的温度和细腻的触感。姜怡意识到,那是一只长筒的靴子,
大概就是之前朱婉君手里拿的那一双。柔韧的皮革逐渐与自己匀称修长的小腿贴
合,那感觉顺滑、清爽、自然、合宜,没有一丝停顿和阻塞,仿佛天造地设的一
般匹配。起初她对朱婉君给自己套上长靴的举动有些疑惑,直到朱婉君的小手贴
着她腿脚的皮肤,自下而上地滑动拉链,伴随着流畅动人的声响、匀滑如水的旋
律,这只紧裹整条小腿、直达大腿中部的长靴无缝闭合,她才领会了朱婉君的用
意。

  姜怡是喜欢张扬的女孩子,春夏一直喜欢穿简洁明快、式样新颖的水晶高跟
凉鞋,生怕不能向周围人炫耀自己纤巧的美足,释放青春的活力和自信。相应地,
秋冬时节她总是蹬着一双光洁鲜亮的及膝高跟长筒靴,看似将自己的秀足美腿隐
匿其内,其实那精工细作、笔直秀巧的长靴,更能提炼她原有的魅力,同时能借
助半遮半露的曲线,传达出一种引人遐思的含蓄美。其实还有一层只有靴子主人
才知道的好处,那就是靴子密实的包裹造成腿脚的受限,反而更易引发它们的亢
奋,这种亢奋自神经密集的足部传入大脑,产生极其敏感的触觉,又更容易与
「性」和「欲」相混相通,进而从旁胁迫,推波助澜。

  之前姜怡的脚与靴子间隔着丝袜,还有几分缓冲,而此时,她身无寸缕,肌
肤与皮革完全是直接碰触。一只靴子穿好,她感觉整条腿都又滑又痒,紧接着另
一条腿也被套上了靴子,一股突如其来的兴奋,使得姜怡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抖动
了几下。大腿中部硬实的靴筒上沿,在她大腿内侧轻轻地刮蹭了几下,清凉丝麻
的感觉令她体内的冲动迅速传遍周身,整个身体都不禁微微晃动……

  伴着几声轻笑,大功告成的朱婉君掀开了罩在姜怡头上、身上的被子,滑溜
溜地钻了进来。姜怡感觉一阵凉风穿过,被子再次静静落下时,朱婉君那凉冰冰
的娇躯已经卧在了自己的体侧,一只凉凉的皮质项圈也轻轻系在了自己的脖颈。
姜怡登时停止了身体的扭动,在黑暗中偷瞄了一眼朱婉君模糊的形体,怀着对情
欲的渴望,按捺着满胸的悸动,仰卧在那里,小手暗暗地抠着床单,准备迎接一
场即将席卷而来的暴风骤雨。

  然而出乎姜怡的意料,朱婉君钻进来,将彼此裹在同一个被窝,却并没有任
何进一步的举动,只是静静地与她并排躺卧在那里。两人的身体之间也只有靠近
对方的两条手臂若即若离地接触着,连宽匀的臀部和敞开的腿脚都没有任何碰触。
这让姜怡一时间搞不懂,朱婉君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姜怡是一个意
志强大、处事机敏、精明干练的女孩子,在弄清楚原委之前,绝不会轻举妄动。
她竭力抑制着体内升腾的欲火,从两人蒙在被子里愈加粗重闷热的喘息中搜寻着
蛛丝马迹。根据以前朱婉君与自己的种种过往,她相信朱婉君绝不是对自己失去
了兴趣,更不会只是想歇一会儿,暖和一下身体,这一出肯定另有图谋。

  果然不到片刻,姜怡便放心了。她察觉到,朱婉君贴近自己身体的手臂在极
轻微地抖动,细小的汗毛悄悄地在自己手臂上拂着。两人胯部附近的被子顶起了
一些,姜怡发觉朱婉君的另一侧的手正放在她自己的大腿之间,手指深深地向下
钻着,伴随着剧痛般的痉挛,手背一下一下将被子微微顶起。

  毫无疑问,朱婉君在竭力控制着自己某种热烈的欲望,她身体的抖动绝非寒
冷引起,也绝不是因为某种压抑的情绪,而是她那只放在小腹之下、双腿之间的
手的运动所导致的。很明显,朱婉君一面竭力控制着自己体内汹涌澎湃的春情,
一面又故意将这种残酷的禁欲摆给姜怡看,就是想让姜怡忍耐不住,率先出手。
这样她反倒可以把握主动,同时还占了一份矜持自律、纯洁自爱的道德优势。

  「想得美!」姜怡在心里切齿地骂了朱婉君一句,然而她手心、耳后、双乳
贴着肋骨的部分、夹紧的腹股沟和大腿内侧,都冒出黏黏的汗,整个身体都变得
闷热、湿滑、焦躁不安。她也不得不将一只手深深夹在小腹底下,用力地抚慰自
己。两人胯间的被子不知不觉越跳越高,越顶越快,一场残酷的意志力的较量在
两人之间无声展开。

  《红楼梦》里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此刻看来,不只是说她们细嫩软
滑的肌肤,用「水」来形容她们无声涌流却又势不可挡的情绪冲动,也十分恰当。
无论朱婉君还是姜怡,都想用自己的坚韧毅力这把刀,来斩断自己体内奔流冲撞
的激情,乃至咬紧牙关,夹紧双腿,像戒断的瘾君子一样,汗流不止的后背拧皱
了床单。然而她们忘了,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即使她俩双手并用,像攀岩
一样用力地抠堵着自己的身体,也难以抑制体内那股奔腾的、需要宣泄的欲望。

  慢慢地,她俩头颈后仰,小嘴「唔唔」有声的,像吃力的喘息,像痛苦的梦
呓,又像绝望的呼唤,沉甸甸的胸脯吃力地挺起,细瘦的腰杆挣扎成了一道拱桥,
丰臀和后脑像自虐一样,艰难地撑起整个体重,整个被窝闷热得如同暴雨前夕。
她们各自蜷起膝盖,大腿内收,两条小腿成了「八」字形,向两边分张,同时将
靴子上尖长的后跟死命地往床面上插,像是要把自己放荡失控、摇摇欲坠的身体
钉死在床上。

  然而随着她们的扭动越来越剧烈,两个身体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挨得越来
越近,贴得越来越紧。先是两个在床上摊开的汗湿的臀部侧面贴合,接着各自扭
曲的小腿也撞在了一起。朱婉君的一条小腿穿过了姜怡的膝盖下方,又反卷回来,
缠在了姜怡这条小腿上方,并用脚底踏住姜怡的脚背往下压,姜怡的脚尖也立刻
本能地奋力上顶。渐渐地,两人开始用这两条腿奋力较劲,试图借助彼此力量的
消耗,来分担或缓解体内喷发在即的激情。

  姜怡极力控制自己的同时,不禁想起朱婉君起初那番装腔作势,明明想疯了
还硬要装纯,害得两人都下不来台,不禁恨得牙痒痒,而且越想越气。忽然,姜
怡从下体抽出一只小手,一把钻进朱婉君一条腿上的过膝长筒靴,在她灼热湿滑
的大腿内侧用力地拧了一把。这与其说是报复,不如说是一个提醒或者娇嗔的召
唤。

  正愁被自己先前的做作搞得进退两难的朱婉君,接到姜怡递过来的这么一个
借口,哪能不理解她的用意,躁动的身子立刻行动起来。缠着姜怡的那条腿往下
方一扽,「嘶啦」一声,原本已经被两人长靴的高跟刺破的床单,瞬间就撕裂了。
她俩同时失去了一侧支撑点,借助各自另一条腿蹬踏床面的力量,身体同时向对
方侧倾过去。朱婉君立刻抬起腿,向姜怡的身体压来,姜怡的反应更快,她的那
条腿已经伸入了朱婉君的双腿之间,将半边身子递了过去。朱婉君的腿顺势骑上
了姜怡的胯部,一只手也穿过姜怡的腋下,环抱住她的腰部,身体侧翻,试图压
在姜怡的身上。然而两人靠在一起的两条腿还在深深地纠缠着,将她俩宽大丰硕
的半边臀部紧紧地锁在一起,压在床上,姿势协调不开,没能成功。

  朱婉君慌了,上面一条大腿在姜怡小腹上勾勾缠缠,但身子就是跨不上来。
有限的肉体触摸让姜怡的需求愈发迫切,她自己的手已经快压不住小腹下的麻痒,
强烈地渴望着朱婉君用身重和肌肤的挤压给自己「灭火」,一时又急又气,几乎
要哭出来。她忘记了当时自己这句话是如何脱口而出的:「笨呐你!快松开你的
腿,咱俩的腿就这样缠着,谁也不得劲儿!」

  朱婉君顾不上回应姜怡的申斥,连忙松开了别在姜怡小腿上的脚踝。姜怡的
这大腿原本就被朱婉君的膝盖顶在上面,摆脱了朱婉君脚踝的纠缠后,便向她的
大腿底下猛铲,等到朱婉君一个翻身,整个臀部都滚在自己的大腿上时,便奋力
一抬,同时手臂搂住朱婉君的腰,并用力向怀里收,腰肢再向上顶了几下,便让
朱婉君顺顺当当地压在了自己身上。

  在姜怡的眼里,朱婉君一直是一个性格稍偏内向、矜持害羞、淑雅持重的女
孩子。她预想过,朱婉君终有一天会在自己面前抛掉羞怯、舍弃骄矜,但也该是
半遮半掩、半推半就的,没想到这女孩会是这样的如饥似渴、如狼似虎。

  姜怡那柔韧细滑的身体如同一铺干柴,激燃了朱婉君体内奔放的情火,朱婉
君用自己动人的娇躯牢牢地将姜怡压在身下,如同八爪鱼般把她死死缠住。姜怡
感受着朱婉君细滑如丝、柔软如棉的丰润躯体,如同久旱的田园迎来了清凉的雨
露,也竭力拥抱住朱婉君。「情」与「欲」拧成的丝绳,瞬间便将两人捆绑在一
起。

  这一对动人的玉体似乎想要交融为一,开始剧烈地扭动起来。一对红润的樱
口封住了另一对半张半合的小嘴,两对高耸的胸峰相互扭转、挤压着,在胸前推
成两对流动的雪白半球,微微起伏的小腹紧密相贴,小腹之下、双胯之间更是贴
合得丝丝入扣,随着彼此的搓动不时发出湿腻的「啧啧」声响。四条蹬着乌光闪
闪的过膝高跟长筒皮靴的玉腿,恰似四条黑色的蟒蛇,相互缠绕,「嘶嘶喇喇」
的皮革间摩擦声,如同蟒体的鳞片在细密地擦蹭。

  姜怡感到朱婉君好像想要把自己裹起来、吸收掉一般,柔软修长的胴体不停
地在自己身上扭蹭。她的那对鼓胀的峰峦似乎在嫉妒自己的对手,不断地挤压姜
怡那对柔软又挺拔的丰胸。加上姜怡那原本就不大的口唇被朱婉君封死,就连鼻
尖差不多被压扁了,搞得她间歇喘不上气来。不过姜怡正在专心享受那种异常的
畅快感,尤其是感受到朱婉君小腹下与自己紧密结合的部位,就如同章鱼湿滑的
吻部,将自己那突出的「唇蒂」牢牢地吸附住,使自己整个水漾的内壁泛起最酸
涩难忍的麻痒,两条敞开的大腿抖若筛糠,对方也是一样。等到双方逐渐适应,
便化为一种无比的畅快的肿胀麻木感,两人身体都意犹未尽地瘫软在对方的小腹
上,用火热又柔软的阴唇前端互相融化,更加激发了内心蕴含的情欲。

  姜怡突然感到心中激情澎湃,她搂紧朱婉君,扭动腰肢,一只脚腕勾住了她
的脚踝,并将这条腿高高抬起。随着朱婉君被封住的樱口中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
「唔嗯」,姜怡已经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自己那迷人的娇躯下。互换体位的两
人顿时再次激情相缠,唇嘬舌卷,又是一番翻云覆雨,魂赴巫山。

  情切切,意绵绵,无论朱婉君还是姜怡,都感到身心无比的欢愉。她俩相拥
狂吻,痴缠在被子里翻腾滚动,却没注意到,两人一直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滚动。
盖在身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俩互缠的手臂夹住了,随着抱在一起的身体
翻滚,一圈圈地将两人越缠越紧。直到她俩感到彼此身上的被子都不再滑动,自
己除了双脚能动,身体和双腿都再也动不了了,才察觉到不对劲。再一看,两人
已经滚到这只硕大的床的边缘了。

  她俩都吃了一惊,分开吻在一起的嘴唇,左右看了几眼,然后又扭回头来,
懵懵懂懂地对视着,片刻后,「噗哧」一声都笑了起来。笑到一半,她俩又都痴
痴地愣住了。原来对方傻乎乎的表情也是这般可爱,惊讶的面孔都显出别样的妩
媚,再配上潮红的粉嫩脸颊,更显得楚楚动人,美艳无限,真想捧在掌心里捏个
够。

  朱婉君面泛春色,怨中含嗔:「笑什么笑,还不都是你弄的!」

  姜怡眼一瞪:「呵呵,我还没说你,你倒来了个恶人先告状!要不是你,我
能成这样吗?」

  朱婉君看着这张刚刚还被自己纵情吮吸的小嘴,竟然在跟自己争辩,怎肯服
气:「你竟然还怪起我来了,要不是你死命搂着人家不停地乱滚,怎么会像现在
这样动也动不了?你呀!根本就是作茧自缚,笨!」

  姜怡的两片丰唇咄咄地翻飞:「什么?难道现在裹在被子里的就我一个人吗?
即便是作茧,那只茧也是你!害我跟着受罪,你这是自作自受,蠢!」

  朱婉君有点恼了:「你怎么敢说我蠢,找死呀你!」

  姜怡反唇相讥:「你还骂我『笨』呐,你这是找揍!」

  朱婉君小嘴气呼呼地一咬:「你别以为我现在动不了,就没法制你。」说话
的工夫,就采取了行动。

  两人的四肢紧紧相缠,外面的被子圈圈紧缚,身体的大部分都动不了,但是
朱婉君的双臂就搂在姜怡的腰间,稍微向下移动一点,细长的手指便在姜怡丰嫩
的臀部上用力地拧了一下。

  「哎呀!」姜怡吃痛,叫了一声。她的两条手臂搂在朱婉君的后背,不方便
往下伸。不过她的手指尖正好触及两人的胸峰因挤压在一起而在各自腋下膨出的
那部分,不由分说,毫不客气地捏了一把。

  朱婉君痛得叫了起来:「你干嘛!为什么抓我的……那个,那个部位?」

  姜怡嘻嘻一笑:「是你先拧我的,自讨苦吃!」

  朱婉君气愤了,可是这样对掐,吃亏的是自己。两人的双腿都夹在一起,不
好活动,但是脚腕还是可以动的,于是脚跟后抬,在姜怡的脚背上磕了一下。姜
怡也瞬间扭动脚踝回踢。然而空间还是太小了,两人费了半天劲儿,谁也不能给
对方带来什么苦头,几下之后,脚踝反而又别在一块儿了,脚背紧紧地贴在一起。
在不服输的扭蹭中,她们都能感受到对方包裹在靴子里的脚趾的活动。

  朱婉君显得很无奈:「哼!要不是咱俩都穿着靴子,我能夹断你那可恶的脚
趾头。」

  姜怡撇了一撇嘴:「切,说谁呢?是谁在人家睡觉时死乞白赖地把靴子套在
人家的脚上?要不是腿脚不灵便,我就能踢死你!」

  朱婉君瞪着姜怡:「你先别说大话,等出去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你说,现在
怎么弄开被子?」

  姜怡笑了:「说你笨,你还嘴硬。很简单,你『滚』回去就行了!」

  姜怡说得对,这也是唯一的办法,可是在用词时故意把她自己撇开了。朱婉
君当然明白这无聊的文字游戏:「要『滚』,也是你先『滚』!」

  姜怡双眼一翻,懒得再纠缠:「你是作茧自缚的小肉虫,解铃还得系铃人,
当然得你先来。」

  朱婉君气呼呼的:「你别太得意,就算现在我动不了,也能一口咬死你!」
刚说完,忽然发现这话说得太过暧昧,俏丽的脸颊顿时变得绯红。姜怡滴溜溜地
转回眼珠,看着她娇媚动人的娇羞样子,回味着这句嗔中含情的话,不由得也双
颊飞霞,心中一荡。

  「好呀!看咱俩谁能咬死谁!」

  两颗被融化的心,像秋水般荡漾,泛出波波相接的涟漪。四只媚眼含着春泪,
一齐闭紧,两只红润的小嘴再次贴在一起。舌尖的缠卷,使得两人粉嫩的颊腮上
显出两对迷人的酒窝。两个酡红的面颊互相追逐着、依赖着、抗衡着、配合着,
不满足地扭转着角度,深深浅浅地彼此吞陷。包裹在被子里的两人,也似即将破
茧的春蚕般蠢蠢蠕动。

  已经卷成直筒的雪白棉被,紧紧包裹着一对动人的娇躯。乌黑的、带着潮气
的秀发遮住了两人俏丽的面庞,秀挺的瑶鼻也互相挤压得有些变形。姜怡轻轻含
住朱婉君探过来的那只娇舌,自己的舌尖轻柔地迎上去,与之相互依偎。缠绵一
番后,朱唇微抿,吸吮一下朱婉君的舌尖上渗出来的带着微微甜味的津液,「啧
啧」有声,如似品尝琼浆玉露一般有滋有味。随后顺着朱婉君嫰柔的舌体,将自
己柔舌的肉尖探入她的口唇。朱婉君的娇舌则紧跟着反卷回来,缠住姜怡递过去
的滑舌。如此这般,朱婉君和姜怡的一对舌尖在两人的口唇间伸过来推回去,唇
翻舌卷,柔情似水,缠缠绵绵,畅诉着无尽的欢愉。

  姜怡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热,同时感到下方朱婉君与她紧密相贴的娇躯也在发
烫。狭小的空间,使得两人的身体不断升温,渐渐地,彼此的肌肤都渗出了大量
汗液,身体接触的缝隙间完全被交融的汗液所充填,变得湿粘。蠕动中互相滚动
的胸脯、腹部和大腿根,也发出「嗤嗤噗噗」的黏腻滞涩的声响。四只被包裹在
黑色过膝长筒靴子里、相互缠绕的长腿渗出的汗液,粘连在靴子的内衬上,使两
人都感觉腿脚有些憋闷,脚底湿滑,像踩着水,连脚趾都差不多要粘连在一起了,
又闷又痒。于是她们不得不更加用力地勾住对方的脚踝,让脚背尽力贴住,几乎
能感受到对方的脚指头在蠕动,然后用力地互相蹭擦。

  两人的口鼻在舌头的忘情纠缠中,彼此越陷越深,越咬越紧,都差不多被封
住了,呼吸因而变得越来越急促,促使压在一起的身体不断起伏着,且幅度越来
越大,四个乳峰也愈发频繁地互相扭动。姜怡还好一些,被她压在身下的朱婉君,
则因胸腹部受到剧烈的挤压,逐渐有些受不了。随着这热吻愈加炽烈,窒息感也
愈加难忍,她搂紧姜怡的细腰,夹紧姜怡的双腿,用力扭动自己的腰部,一挺身
便将姜怡翻在身下。

  好在朱婉君翻动的方向是正确的,不然两人恐怕要一起滚到床下面去。包裹
着两人的被子松开了一圈,朱婉君和姜怡若无其事,依然紧紧互相搂着,吻在一
起。两人又这样缠绵了一会儿,姜怡也感到朱婉君的身体越来越重、越来越热,
压得她快要喘不上气来了,只得扭动腰肢,向同一方向侧翻。哪知朱婉君没有让
她翻身的意思,仍然想压在上方,贪图着相对顺畅的呼吸。

  姜怡一次翻身没成功,也没多想,双腿包裹在被子里,又被朱婉君的腿缠得
动弹不得,自然用不上劲儿,第二次只好连脚都用上了。她想将脚跟顶住床面,
借力翻身,却忘了她那只过膝靴的六寸高跟正踏在朱婉君的脚踝骨上。朱婉君痛
得「唔」的一声,由于小嘴被姜怡封住,没有叫出来,被闷在了两人连在一起的
口腔里,身体反倒一松,被姜怡趁机再一次压在下面。这下令朱婉君十分不满,
她也不愿意再与姜怡作过多的缠绵了,奋力扭动腰肢,翻动身体。姜怡想着刚才
朱婉君赖在自己的身上不肯下来,也就报复似的用力压紧她,她俩便一上一下地
僵持住了。缠绵许久的浑身肌肤渐渐反目,加入互相较劲的战场,然而两人的小
嘴却依然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依旧如吮乳的娇儿般,互相含含嘬嘬。

  朱婉君一直尽力地向上翻身,都没有成功,更可恶的是,姜怡几乎将自己的
鼻孔嘴巴完全封住了,这下真的要喘不上气了。情急之下,她用手在姜怡凸翘的
臀部上狠狠拧了一把。

  「唔!」这次是姜怡痛得叫了起来,同样被两人贴在一起的嘴唇封在中间,
随着力气一泄,她立刻又被朱婉君连着两个滚儿,压在了下面,被子也松开了两
圈。此时包裹在两人的身上的被子,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了。

  姜怡感到身体忽然得到了解放,闷热的周身都轻盈了许多,便手脚并用,双
臂用力勒紧朱婉君的胸脯,臀部奋力上抬,挣踹出一条被朱婉君缠住的腿,用靴
子高尖的跟部奋力蹬床,几乎要刺入垫在下面的褥子。朱婉君还没在姜怡的身上
压稳,便再一次被她压了在身下。此时,遮盖于两人身体之上的被子已经全部掀
开了。两具赤裸的娇躯,愈加剧烈地纠缠在一起,冒着粉白的热气,蜿蜒起伏,
揉摸扭动,雪白嫩滑,她们犹如羊脂玉般的身体,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姜怡用自己身体的重量死死地压住朱婉君,她感受着身体之下那挣扎的动人
躯体,享受着那娇嫩光滑的肌肤在自己身上令人动情的擦磨、顶触。她也不知道
自己为什么一点儿也没感觉到疲惫,却觉得彼此胸口两颗驿动的心,正在愈发兴
奋地跳跃。此时姜怡只想用身体与对方进行更为动情的挤蹭与碾压,加剧相互间
肌肤的摩擦,接连不断地享受下一刻的欢愉和疯狂。她不顾自己已经变得很困难
的呼吸,反而用自己的小嘴将朱婉君的朱唇封得更紧,甚至连两人的齿龈都开始
轻轻磕碰,两只娇舌连舌根都互相深入,用整个舌体与对方纠缠不休。

  然而口鼻被封死,又要面对姜怡双臂及胸部的剧烈挤压,这让朱婉君感到自
己几乎要被这贪婪的吻憋死了。她的身体扭动得更加剧烈,两只蹬着黑色高跟过
膝靴的脚猛烈地蹬着垫在身下的被子。姜怡险些被她翻下去,一面更加用力地压
紧朱婉君,一面急忙用自己的腿脚压制住朱婉君的膝盖和脚踝。朱婉君的双腿在
姜怡的腿脚下挣扎扭动,两人脚上蹬的直到大腿中段的黑色过膝长筒靴,也在猛
烈地相互挤蹭摩擦,发出尖锐急迫却又别样悦耳的「嘶嘶喇喇」声。

  这迷乱狂野的声响每次传来,姜怡都感到朱婉君的胸部及小腹下方,正在更
加用力地顶挤自己相同的部位,给她带来更深层次的快慰。渐渐地,这声音比朱
婉君憋在小嘴里的娇柔呻吟还要令她亢奋、冲动。同时,对方大腿中上段的靴筒,
随着双腿的扭动、盘绕,每一次都会或轻或重地擦蹭几下自己的大腿内侧,痒痒
的、麻麻的、凉凉的、粼粼的皮革触感,每每令她的小腹跟着抽动起来。此刻她
相信自己终于理解了朱婉君的用意,两人都穿上这种极具有粘附性、摩擦感的过
膝高跟长靴,几乎就是同时嫁接了两个刺激的器官,在互相取悦的同时短兵相接,
只不过既然被自己占到了优势,这体验的分配恐怕就没那么公平了。

  姜怡正愈发得意地享受着,突然舌尖传来了一阵强烈的疼痛,痛得她「唔」
地闷哼一声,赶紧收回自己的舌头,挣开两人的四片唇,推开朱婉君的怀抱,坐
起身来「嘶嘶」地含着舌尖喘息。她怎么也想不到,朱婉君竟然会咬她的舌头。

  朱婉君也趁机推开姜怡,从她的臀下抽出了自己酸疼的双腿,在她对面坐了
起来。她一时还顾不上反击,只是坐在那里大口地喘息着。姜怡也趁机深吸了几
口气,伸出舌尖,用手背拭了一下,还好没有出血。尽管感觉朱婉君咬的这一下
不算轻,可看起来她还算是嘴下留情了。再看看朱婉君那白嫩水滑的脸蛋,被自
己憋得通红,坐在那里有一会儿了,仍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也有些理解朱婉
君迫不得已的反抗。然而即使是这样,姜怡还是咽不下舌尖上这口气:「发疯了
吧你!斗不过就认输啊,干嘛要咬我?」

  朱婉君的气息平稳了一些,也明白自己有点理亏。她与姜怡之间的翻腾纠缠,
实际上也令她极度欢快,兴奋不已,无论是她压住姜怡还是被姜怡压住,都能感
受到对方那娇柔滑润、充满弹性的躯体的揉搓与挤压,那样激情澎湃、富有动感、
彼此嵌入的互相抚慰,让她回味无穷。至于被姜怡又吻又压,弄得差点喘不上气
来时,自己用最大的安全用力狠心噬咬,其实也并不只是最后的无奈之举。她的
内心不得不承认,姜怡那充满火热激情的拥吻让她也禁不住春情勃发,竟然在另
一个娇小柔软的怀抱里作起了女儿态——那一咬,其实也是她忍不住耍起的一点
小性子,即使称之为「撒娇」也未尝不可。

  换作男女欢爱的过程中,这只是经常发生的小插曲,是一种比较刺激的情感
释放方式,男方多半不会因为被咬而生怒,女方也多半不会吝惜歉意与抚慰。问
题是姜怡与朱婉君一样,都是美丽的女孩子,让女人吃哑巴亏本就过分,让女人
承认错误那更是万万不可能的,何况现在两人都还没有从刚刚激情的欢愉中冷静
下来,心火正盛,强欲正旺,谁都不想委屈自己。

  朱婉君小嘴一撇:「哼,你还说我!谁让你不要命地压着人家!谁说我斗不
过你,那是你怕压不住我,首先开始耍起了无赖,把自己的嘴巴贴过来,不给人
家喘气的机会!我让着你好久,不过是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罢了!」

  姜怡置若罔闻地听着朱婉君的絮絮叨叨,注意力却全集中在她那半嗔半怒的
脸上。朱婉君双臂后撑,懒散地仰坐在床褥上,说废话的空当,也不忘稍微整理
一下遮住半边面额的秀发。她那双星目半睁半闭,瑶鼻微翘,嘴角含春,薄薄的
双唇如玫瑰花瓣般娇嫩欲滴,双颊隐隐泛出一抹红霞,透露出万种风情、天生媚
骨。往下看,微颤的双峰,柔韧的细腰,宽阔的美臀,滚圆的美腿,可人的身段
绵延起伏,白嫩如凝脂的肌肤更是将形体之美张扬到了极致。她双腿并曲,一条
蹬着过膝高跟长筒靴的美腿蜷曲于身前,另一条腿半压在那条腿的中下段,说话
间还向着姜怡这边延伸,脚尖正对着姜怡,有意无意地来回晃动着。黑色的长靴
反射着瓦蓝色的光,流光夺目,惹人眼球,让姜怡不由得恍惚失神。

  不过,姜怡可不愿意就这样被朱婉君的美色所俘获,她相信自己在这方面绝
不会比朱婉君逊色。她将身体侧倾,歪在床头,两条腿也向前伸展,对着朱婉君
妩媚地一笑:「呵呵,你可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刚才我就没被你压过吗?看你
的样子,恨不得要把我压扁,直到现在我这里都还是酸胀酸胀的。」说着,她一
只手摸到自己的右胸部,轻轻地揉捏了一下。两条伸出去的腿趁着朱婉君分神,
搭在了她伸来的那条腿上。

  朱婉君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也换了个体位,坐起的身体向后稍倾,原本蜷
在小腹前的那条腿也伸了过来,若无其事地压在姜怡的两条腿上,目光却始终注
视着姜怡:「想讨便宜的应该是你,你干嘛那么用力地压我的这里?那块骨头顶
得我,到这时都还有隐隐的麻痛。」说着,一只手钻到自己的小腹下方,炫耀地
摸了一把,同时趁姜怡分心,将自己被压住的那条腿向回圈回来。两人鲜亮的过
膝高跟长筒靴蹭擦着,发出「嘶啦」一声锐响,姜怡的双腿顺着朱婉君的小腿滑
落到了床褥上。

  姜怡也没在意,微微一笑,再次将一只脚伸过去,却绕开了朱婉君的双腿,
亮闪闪的靴子尖径直向着朱婉君的大腿内侧,探了过去:「是这里吗?对不起了!
要不然我帮你揉揉?」

  朱婉君吓得赶忙盘起一条腿,将姜怡的脚拨开:「干嘛呀,要死了你!」

  姜怡显然还没将朱婉君逗够,另一只脚又伸了过去。朱婉君急忙再用自己的
另一条腿挡住,四只黑亮过膝高跟长筒靴便在两人之间拨过来、顶过去地纠缠在
了一起,如四尾灵动的墨色鳞鱼,乌光闪闪地交错穿梭,看得朱婉君和姜怡眼花
缭乱。皮革相互搓蹭的「吱吱嘶嘶」的声响,也令两人心荡神摇,心思渐渐又不
在脚上了,四条腿如玩闹般僵持了一会儿,便又缠卷在一起,软绵绵地一起滚落
到床褥上。

  姜怡和朱婉君各自一条小腿又深深地别在一起,脚踝都穿过对方的腘窝,勾
在对方大腿下方的外侧,双方的另一条腿也习惯性地缠了上去,试图「拉架」,
不出所料,越拆越乱,相互紧紧地绞在一起。四条套着黑亮长筒靴的美腿,如同
缠卷在一起的乌光油亮的黑蟒,首尾相错,拧成一团。雪白大腿与乌亮靴筒的衔
接处黑白分明,一线之隔,两种炫目,四腿交辉,瑰丽万千。朱婉君和姜怡一时
都把目光投向彼此交织的小腿上,谁都没有再吭气,只顾着小心地扭动互锁的腿
脚,聆听皮革之间荡人心弦的摩擦声响。

  忽然,姜怡感到自己的大腿后侧有些瘙痒,侧过头看去,只见朱婉君靴子的
尖头已经触及自己靴筒上方露出的大腿了,鳞次的皮革轻轻地擦蹭自己光滑柔软
的肌肤,似乎在传递某种信息。她不由得向朱婉君望去,只见朱婉君腮颊泛着红
晕,嘴角梨涡隐现,忸怩地斜睨着姜怡的眼睛,抿嘴一笑:「咱俩……咱们要,
要不然,再活动一下?」

  姜怡一愣,茫然地向着身下垫着厚被厚褥的床面上扫了一眼。

  朱婉君「咯咯」笑出声来:「不是啦,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意思是,咱们
两个玩一次摔跤怎么样?」她说这话时好像都不敢再看姜怡,额头垂胸,长长的
睫毛眨动着,腮红如丹,微微侧着脸,一副羞涩却又期待的神态。

  「摔跤?你和我?现在?」姜怡着实有些反应不过来,朱婉君抬起头来怯怯
地盯着她,咬着下唇,用力地点了一下头。姜怡抿了抿发干的嘴唇,感到自己的
心突然急速跳动起来,就连双颊也变得滚烫了。

  朱婉君在这种情况下,突然提出要跟自己摔跤,这是姜怡万难预料的。不过
她并不是很难接受。她和朱婉君不仅容姿俊秀,云依水媚,粉黛自生,艳绝流俗,
而且身材高挑,腰若约素,臀丰腿颀,风韵撩人……两个在各自的成长环境里,
都属于世不二出的丽质娇人,却被命运安排,在最耀眼的年华来到同一个狭窄的
舞台,便注定要成为一对难解的冤家。即便没有胡磊,相互间也必有一场争锋拔
筹的激烈较量。摔跤扭打对她俩来说早已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此时她们除了各自
脚上蹬的黑亮纤巧的过膝高跟长筒靴外,肤无寸缕,冰肌莹彻,身条流火,毫不
掩饰地释放出勾魂摄魄的魅力。即便同为女性,看着对方也不禁心摇神动。刚才
两人一番激情的翻滚,便让姜怡如腾云雾,回味不已。现在近距离地清晰饱览了
彼此的胴体,看得双目痴痴,喉咙走火,再次激烈地抱摔扭打起来,姜怡不敢想
象,她俩的身体会对对方做下什么事。

  「你说话呀,是不是不敢了?」朱婉君见姜怡半天没吱声,似乎有点按捺不
住了。

  姜怡回过神来,瞪了朱婉君一眼:「呸!不就是摔跤吗!谁怕你?」说着蹬
开朱婉君压着自己的两条腿,准备下床,她可不想让朱婉君在气势上占得上风。

  谁知她双脚刚一着地,朱婉君便一个翻身,滚到她的身边坐起来,软软地贴
着她的身体一侧,赤裸的双臂搂住她的脖子,热乎乎的俏脸依偎着她的香腮,媚
眼如丝,娇啼婉转地对她贴面轻嘘道:「想不到你还真的挺有胆量的,不怕我一
会把你压坏了?」

  姜怡的身体也痒痒地软了,眼睛热麻麻的,有些睁不开,但还是傲慢地白了
她一眼:「吹牛吧,你!等一会还不知道谁压……噢!」还没等她说完,朱婉君
便猛地扳住她的脖颈,跨上一条腿,将姜怡压在了床上。

  姜怡惊呼起来:「你要耍赖皮呀!干嘛现在就动手?」

  朱婉君得意地看着她:「两军交战就是要做到出其不意,是你傻,怪得谁来!」

  姜怡怒道:「早就知道你是这种人,不要以为这样你就能稳操胜……」朱婉
君根本不让她说完,伸出一只手,在姜怡红彤彤的脸蛋上弹弹地扭了一把,便倏
地起身,向一边逃开了。

  被戏弄了的姜怡气呼呼地坐起来,抹了一下自己说痛不痛、却又满是不自在
的小脸,又羞又恼,跳下床便向站在不远处的朱婉君扑了过去。朱婉君根本就没
有躲开的意思,也迎上前来,两人身体对撞着互相贴合,扭在了一起。

  两个身无寸缕、光洁滑嫩的身躯上,根本没有下手之处,两头飘逸细顺的秀
发便成了彼此唯一的目标。她俩的双手几乎同时抓住了对方的秀发,两对玉臂交
错而过,伸向对方的脑后,瞬间便将对方自然微卷的头发抓得绷直。两人都用力
地扯着对方的头发,将眼前这张花容惊变的小脸向后揪扯。朱婉君没想到,自己
的头皮会被姜怡拽得这么痛,看着姜怡那张同样龇牙咧嘴,却又桀骜不驯、阵阵
发狠的脸蛋,恨不得一头撞上去,用自己的脸挤服了她,再狠狠地咬她一口。然
而撕扯头发造成了剧烈的疼痛,两人不得不屈从着对方的手劲,将脑袋往后仰,
甚至渐渐看不见对方,更顾忌不到互相交错嵌入的脚下。她们疼出泪花的双眼盯
着天花板,满是绚烂的光斑,蹬着黑亮的过膝高跟长筒靴的四条长腿则在视线之
外互相绊着,两对足尖无序地互踢互踩,与其说是「摔跤」,还不如说是一场杂
乱无章的赖皮大赛。

  穿着高跟鞋,本来就不适合贴身互搏,再加上彼此间的踢绊,两人的身体都
如弱柳扶风般来回晃动。踉踉跄跄的身形让彼此的撕扯更加失控,首先倒霉的,
就是两头被对方扯拽的秀发。姜怡也难以忍受这样的剧痛,只好妥协地收回一只
手,抓住了朱婉君的手腕。放缓自己的扯拽的同时,也观察对方的反应,如果对
方不识好歹,不肯松手,那就只好不留情面地使用「掐法」了。好在朱婉君早就
忍受不了这样的疼痛,更不愿意采取这种两败俱伤的斗法,也松开一只手,抓住
了姜怡的手臂。

  接着她俩试探地,再次将额头按在一起,一只手掌摸着对方后脑的秀发,一
起喘着粗气,平复了一番痛楚,便都松开了握着对方手臂的手。两人抬头相互看
了一眼,两双小手各自分开五指,咬合似的相互抓住。朱婉君手腕和手臂同时发
力,向姜怡推压过来。姜怡被这股突然传来的力量推得后退一步,右腿紧忙向后
蹬开,用脚下的高跟顶住地板,稳住平衡,左腿则向前弓形成马步,借着地面及
手臂的力量向朱婉君猛地推了回去。朱婉君也采取了相似的姿态,与姜怡展开了
力量的拮抗。四对美目互不相让地紧盯着对方,手臂猛然发力时偶尔短暂地闭紧,
两张朱红的小嘴也不时「嗨」「哼」「嘿」「嗯」地闷声叫着,用声音互相较劲。
四条玉臂你来我往,上下顶触,左右推挡,两人的左脚左膝也分别紧紧靠并在一
起。

  起初,她俩因发力而深深凹陷的锁骨之间,还保留有一条手臂的距离。随着
时间的推移、力量的消耗,姜怡感到朱婉君手掌传穿过来的力气有所衰减,可是
自己也感到肩部关节发酸,两条手臂由于对方掌心的对顶、手指的互扣,也近于
麻木了,提不起力气追击。于是她将右脚向前移了一点,向前弓的左腿靠拢,试
图用身体推挤对方。朱婉君毫不示弱,也将身体前倾,向姜怡贴了过来。两人对
握的四手、对抵的四臂,随着身体的互相贴近而越张越开,原本在体前支撑着对
方的手肘,被互相推到了肩膀之后,好像四个向后折的合页,反倒压着两个身体
继续前倾。

  首先接触的是她们那两对光白挺拔的胸峰,上面的四颗小红豆早就饱满地鼓
起,像蜗牛的触角一样向着对方高高翘着,几乎是互相瞄准着顶在了一起,尽管
只是轻微的触蹭,也令她俩的娇躯明显晃动了一下。姜怡在胸部与朱婉君触碰的
瞬间,虽然在心里有所准备,但是那种轻微又尖锐的麻痒,似触电般地迅速向周
身传导,引发了她全身的震颤:传到大脑,造成神志上的亢奋;传到心房,导致
了心跳的加速;扩展到全身,血液加快了流动的速度,奔涌起来,双侧胸部都感
觉迅速地充盈了起来。

  她不由得低头看了一眼,感觉自己的胸峰好像又比刚才胀大了许多,表面那
嫩白的肌肤由于内部的蓬勃,被绷得更紧、更透,散发出红粉色的光泽,原先稍
稍下倾的上乳球,此时却像两把坚硬的峰锥,支棱棱地傲指前方,大有迎锋试锐
之势。与之针锋相对的,是毫厘之遥的朱婉君那耸峙的坚挺峰峦,由于血液的充
盈,其尖部的晕端已经由暗红变成了殷红,像仙鹤的丹顶,傲然昂扬。两对迷人
的峰峦,在惊心动魄的短暂交锋后,保持着敏感的间距,微微颤颤地敌视相对,
剑拔弩张,如同枪尖对剑铓。

  姜怡抬头瞄了朱婉君一眼,正巧朱婉君也从姜怡的胸部收回目光,抬头看向
她,两双妩媚中带着迷离的凤目近近地对视,眉目灵动,长睫微掀,秀眉轻挑,
薄唇盈丹,秀丽的容颜透着深幽暧昧的风情,近距离互相凝视,朦胧的目光像热
乎乎的吐息一样,一寸寸地弥散在对方的面孔。朱婉君的眼神映在姜怡的眸子里
时,她那令人垂涎的小嘴突然流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巧笑,眸光流彩,腮窝隐现,
顾盼生辉,撩人心怀。而朱婉君瞳孔中的姜怡,也是粉面洋溢着兴致勃勃的媚诱,
其间似乎还多了些跃跃欲试的期待。

  姜怡知道,自己袒露的胸脯已然被朱婉君了然于心,正如自己将朱婉君酥胸
的轮廓深深地印在了脑海。她一向以自己光华艳世的容貌、玲珑窈窕的身姿为荣,
尤其是这一对平时半遮半露、偶露春机、巍峨高耸、风骚难隐、惹人遐思却又令
人不敢直视的胸峰,让自己总能在茫茫人海中尽夺风采,脱颖而出。姜怡从未想
过在他人面前完全显露自己骄人的胸峰,她很清楚如何操纵男人的心理,在她的
认知中,男人都是被征服欲所操纵的贱骨头,对他们来说,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
便越会毫不怜惜地抛弃,不管那是怎样的珍宝。只有那些既让人浮想联翩,仿佛
在近在眼前,却偏偏总是触不可及的东西,才最容易激发他们长久的好奇心和占
有欲。为此,他们几乎能够奉献出他们自己全部来交换。因此,既要在他们面前
透露出自己的迷人魅力,又始终不能让他们获得预期的满足,含羞带臊、半隐半
显无疑是最佳的选择。在姜怡心中,自己的身体就如同一朵鲜花,含苞待放时最
能吸引人们的注意,在那期待的臆想中,它盛放时的美艳甚至会超过其真实的风
姿,要是真等到这朵鲜花毫无保留、完全绽放,展现出了最美的一瞬间,那么接
下来的生命反而恐怕只会是一路凋残。

  基于这一条人生真理,姜怡尽管会针对不同的人、不同的场合调整自己的领
口位置,她的那对傲人的胸峰始终还是半袒半覆着。白嫩膨圆的峰峦之间,那条
始终深不见底的沟壑,就像一道蛊惑人们心灵的魔咒,让追求者利令智昏,为了
目睹庐山真面目,将无数的真金白银拿来充填,同时让竞争者望而却步,不敢轻
易挑战那衣衫下的半壁江山。可以说,这胸峰是她最引以为傲的资本,是她作为
女人最自信、自重的本钱。到今日为止,除了妈妈,完全欣赏到她的宝器的只有
两个人:一是聚宝盆胡磊,这是姜怡第一个迫不及待想要榨干吃净的人,因此姜
怡一点底线都懒得留,每次进一步的接触都是抱着「快速提款」的目的,如果不
是因为朱婉君,她可能早就已经敲一笔巨款了事,巴不得胡磊早点喜新厌旧,离
自己远远的;另一个就是这个令她爱憎难分、情仇难辨的朱婉君。

  女人最高级的美感就是天生的神秘感,来自其与男性绝缘的感性心灵,以及
同性之间难以被异性介入的灵犀相通。唯有女人才能洞察另一个女人心灵深处的
奥秘。朱婉君很美,美得几乎超凡出尘,美得令人心房震颤、忘却呼吸。娴静的
姿容,清丽的梳妆,舒雅的仪态,几乎每个人与她初识,都感觉如同沐浴春风,
像呼吸湿润的富氧空气一样心旷神怡。但姜怡看到的不止于此,她自从见到朱婉
君的第一眼,便感受了朱婉君的一种从心底散发的魅力。这魅力像一种灵魂的引
力,像无形的勾魂指,拨动了她心中那丝已经近乎顽石的「情」弦。朱婉君或喜
或悲、或爱或怒的每一次情感流露,都会令她莫名触动,恍惚失神。即使是此刻,
在朱婉君对着她狡猾的挑衅中,姜怡也能察觉到深藏其间的款款情愫、脉脉温存,
即使是在肉与灵的双重对峙中,姜怡仍然在朱婉君身上感受到一种足以救赎自己
的共鸣与包容。

  对姜怡来讲,或许只有这个女人能让她这般纠结,朱婉君无疑是将「爱」与
「恨」、「嫉」与「情」、「怨」与「欲」纠缠起来,揉碎在一起,才能创造出
的迷人尤物。姜怡已经无法否认,自己心中深深地埋下了一颗情种,只有在朱婉
君面前,姜怡才会永远急于展示出自己最优秀、最得意的一面,她不仅期望在对
方的眼神中读出欣赏与赞美,更希望看到两人势均力敌、门当户对的相伴身影。
然而此刻朱婉君嘴角露出的那样一种笑意,真的令她有些不堪忍受,其中有自信
的狂傲、公然的藐视、张狂的挑衅,像一个刚学会冷暴力的小屁孩一样做作又幼
稚,像一个第一次玩弄心机的小女生一样肤浅又笨拙。姜怡多希望朱婉君的温情
和眷恋能够坦率一些,那样的话,自己也不必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她扑倒在地、为
所欲为。

  然而,心思过重的姜怡忽略了朱婉君双瞳中的另一层深意,那是一种被激情
燃烧的期盼,一种被情欲裹挟的躁动,丝毫不弱于姜怡心中的狂热。姜怡故作不
屑地扬起下巴,胸峰前挺,小瑶鼻里擤出「嗤」的一声,这是向对方毋庸置疑的
挑战。朱婉君的凤目灼光闪动,小嘴微撇,丰胸也向前一送。霎时间,两对因战
意的撩拨而饥渴难耐的高耸胸峰,将整个尖端的晕影都贴在了一起,像毛笔蘸墨
一样,在对方的软尖儿里酸酸地一扭,便迅速滑进旁边的乳沟和小腋,彼此分开。

  这只是初步的试探,姜怡和朱婉君同时吐出一口热气,再次对视了一眼,嘴
角都得意地含着笑,似乎都有必胜的把握。两人身体向前挪了一小步,四条光滑
滚圆的大腿差不多交错地夹在一起,再次把胸部前挺,浑圆的四乳迅速互相摊匀、
揉平,高涨的胸脯间再没有一点空隙。姜怡心机地将腰肢前后晃动,左右摇摆,
胸前那对坚挺的乳房与朱婉君同样高耸的胸峰深深地触在一起,相互对顶着,不
时由于各自的弹韧,彼此错开,互相钻进乳沟里蹭擦一下、揉搓一番。朱婉君抵
抗般地扭动纤腰,用胸脯与姜怡对顶、互揉,没两下,两道水蛇般的身条便如油
中穿行,软滑又拥挤地缠扭在一起,顺贴流光,柔躯无隙,不知不觉变成严丝合
缝的互相配合。暧昧迷离的气息将两人完全笼罩起来,表面上这是两女勾人的胸
房之间的争锋角逐,实际上却是她们在互相施放催情的逗弄,借助这两对胶着的
丰胸,蓬勃的欲望在彼此间高速传递。

  朱婉君轻声娇喘,小嘴里不时地发出「哦」「嗯」之类轻柔娇腻的呻吟,显
然已经被姜怡释放的情欲所激荡。她似乎觉得这样还远远不够刺激,她的双手仍
然与姜怡相互抓握在一起,愈发无力地分于身体的两侧,于是她只好圈起一条腿,
搭在姜怡的光滑凸翘的丰臀上面,再把小腿回勾,贴着臀线缠在姜怡的大腿后方,
接着将这条腿用力回收,带得姜怡身体前倾,更加挤紧自己,而她自己的胸部那
坚挺的峰尖也同时深深地刺入了姜怡那一对粉嫩的肉坨中。

  起初,两人胸峰的触碰搓擦已经令姜怡的胸前感到阵阵麻痒,此时双峰受到
了朱婉君这突如其来的挤压揉磨,让她的四肢都愈加酸软难禁,不由自主地「嗯」
了一声,丝丝麻线爬在脸上,全身都感觉轻飘飘的,蓬勃的兴奋感顿时如潮水般
涌起。两女渐趋失控的身体间激起了共鸣的震颤,两个身躯都如同神经痉挛一样,
四肢和躯干一下子失去了力气。朱婉君伸过去与姜怡勾绊的腿脚也有些力不从心,
步伐和勾连显得很凌乱,姜怡已经快要站立不住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朱婉君贴
过去,朱婉君急于找个支撑,也将身子靠了过来,两女便驯服地互相拥抱在一起。

  彼此压实的胸脯间,两对白嫩挺拔的胸峰仍在暗中揉蹭,相互拨弄,彼此搓
弄。姜怡也弄不清,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为了缓解胸峰处的麻痒,还是故意与朱婉
君拼比着两对柔软细嫩的傲人肉坨。随着一阵格外酸痒又软陷的触感传来,两人
埋在乳丘深处的乳头似乎深深地别在了一起,彼此圆锥形乳晕中密集汇聚的乳腺
互相扭曲、侵入,仿佛突破了皮肤的阻隔,彼此缠绕成了一结。姜怡干脆甩开朱
婉君的双手,双臂穿过朱婉君的腋窝,绕到她腰间,用尽全力收紧,整个身体也
向前倒去,将她死死地搂住。

  胸房间的剧烈挤压,使她们连彼此乳下的肋膈都互相碰触,差不多让两女身
体正面彻底印在了一起。向两侧膨开的丰胸几乎占据了两人腋下的全部空间,甚
至差点将姜怡搂着朱婉君腰部的双臂撑开。作为始作俑者的朱婉君,首当其冲地
受到了这强烈的刺激,她的双手与姜怡分开后,也迅速地搂住了姜怡的颈部,但
已经没法像开始那样有力了,随着自己的身体被姜怡压得直往后仰,反而像是挂
在姜怡的脖子上。她只好踮起脚尖,顶住地板,将自己的身体抬高一些,试图居
高临下地将姜怡的身体压回去。而姜怡则换了一种搂抱方式,一条手臂搂着朱婉
君的脖子,另一只手仍然环绕在她的腰间,再次用力向回收紧,胸部竭力地向着
她挤蹭。两人颤抖的身体一时紧贴着绷直了,两对胸峰在互相重压下缓慢又混乱
地流淌,小嘴里同时传出柔腻的娇喘和撩人的呻吟。

  姜怡坚挺的胸部在与朱婉君死命的相互挤压揉搓中,感觉到异常的充盈胀满,
像浮在一捧温热的脂水里,饱满的水流涌动着自己的酥乳,自己的柔怀也荡漾着
高涨的水波。她精神的亢奋逐渐攀升到顶峰,索性一条腿挤开朱婉君的双腿,大
腿上部直接从正面深深插入朱婉君的臀缝,自己赤裸的翘臀也几乎坐在朱婉君伸
来的大腿上。两人同时拧紧了眉头,身体的重心如泥牛入海,滑倒了对方光滑又
弹韧的大腿上。两双散发着瓦蓝色光芒的黑色高跟过膝长筒相互夹着,杂乱地踩
踏着地板,进进退退,皮革的厮磨声与两女娇柔的呻吟声、柔腻的娇哼声、沉重
的喘息声,杂乱地交汇在一起,两个明晃晃的赤裸肉体随着这浪荡的和声,疯狂
地晃动扭曲,两个绷直的纤腰像水蛇一样互相滚着,四条手臂在两道汗涔涔的脊
背上拼命地攀爬。

  带着无法停歇的疲惫与饥渴,姜怡呼着热气的小嘴又一次找到了朱婉君的樱
唇,两人滑腻的娇舌迅速缠卷在一起,吮吸着永难满足的欲求。两个纤腰强力地
互相挺着、撞着、拧着、蹭着,让已经贴实的身体继续相互推挤。差不多处于半
蹲位的双腿相互夹紧,在对方的胯间来回蹭磨,也让对方湿淋淋、毛搓搓的臀缝
前后耸动,左右夹咬。强烈的快慰与兴奋占据了两具紧贴在一起的娇躯,晃动与
颤抖越来越激烈,渐渐变成绞磨和撞击。肌肤难以突破的蹭擦,皮革隔靴搔痒的
厮磨,让两颗欲壑难填的心愈发躁动。她们此刻只想让彼此已经爆燃的激情之吻
更加炙热,让彼此间的交欢不断升腾……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对缠在一起、白嫩光滑的娇躯,白皙的皮肤渐渐泛出了
粉红色,身体激烈的扭动加上严重的疲劳,让两人的「蹲姿」和步态十分不稳。
过膝的高跟长靴愈加沉重地踏着地面,在无意的踢绊中你进我退,越来越踉跄,
直到姜怡的身体被朱婉君压得向后仰,不得不向后退了一步,后脚跟不小心正好
绊到朱婉君靴子的后跟上,差一点摔倒。

  神志迷离恍惚、已经接近晕厥的姜怡,本能地用双手抓住了朱婉君的头发,
才稳住了身形,身体转而前倾。朱婉君也惊慌地握住了姜怡的头发,两人磕磕绊
绊地又错动了好几步才站住,头发都已被对方扯得疼痛难忍,一起睁开了不知何
时闭上的眼睛。重新看见了对方汗淋淋的小脸,两女原本高涨的情致渐渐蒸发殆
尽,让她们心里都空落落的,无从发泄的欲火顿时转化为切齿的怨恨。朱婉君怒
火攻心,将倾情的吻化为愤怒的咬,张大嘴巴想再次咬住姜怡的舌头。姜怡这次
学乖了,没给她机会,舌头缩了回去,同时一口咬住了朱婉君的上嘴唇,还没等
用力,朱婉君马上松开一只手,一把捏住了姜怡的下颌,另一只手抓着姜怡的头
发向后扯,姜怡不得不松开了嘴巴。朱婉君不肯甘休,一口又咬向姜怡的下嘴唇,
姜怡张开的嘴巴没有合上,扭头一躲,两人雪白的牙齿尖锐地磕碰了一下,幻痛
席卷两人的颅骨,吓得她们都从对方的大腿上站了起来。两女的口唇「啵儿」地
互相吐出,拉开距离,心有余悸地吮吸着各自发麻的齿龈,在愤恨的对视中咬紧
了嘴唇。转眼间,一个伸出小腿就绊,一个弹起小脚就踢,曾经激情的缠绵彻底
变成了嫉恨的搏斗。

  姜怡和朱婉君仍然紧紧搂抱住对方,两具雪白娇嫩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四条
蹬着闪亮的黑色过膝高跟长筒靴的修长美腿相互踩踏踢绊。双方都有几次将对方
绊倒的机会,然而脚上长靴的靴筒太过光滑,经常「嘶啦」一声就滑开了。如此
僵持了一会儿,姜怡不想一直就这样纠缠下去,她放开朱婉君的后背,双臂缠住
了朱婉君的一只手臂,将自己身体的背部靠上去,贴到朱婉君的胸脯上,同时一
条腿伸到朱婉君腿的外侧用力去绊,试图将朱婉君背起来摔倒。然而她仍然忽略
了两人脚上都穿着过膝的靴子,靴筒厚重,六寸高的鞋跟也不能灵巧地移动步伐,
两人的小腿只是蹭了一下就互相滑开了,徒然将自己的后背暴露给了对方。

  朱婉君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将自己被抱住的胳膊猛地往姜怡怀里抓,
另一只胳膊从后面一把搂住了姜怡的腰,双臂用力上抬,竟然一下子把姜怡抱了
起来。姜怡开始有些慌乱,挣扎起来,双手紧紧扣住朱婉君搂着自己腰的两只手
臂,双腿乱踢,朱婉君则竭力紧收双臂,身体随着姜怡的挣扎而左右甩动,想借
势把姜怡摔到地上。挣扎中,姜怡的一条腿向后钻进了朱婉君的两条大腿间,小
腿一收,勾在她的小腿肚上。这次姜怡为了防止两人的靴筒再次打滑,用脚踝处
死死地钩住朱婉君的腘窝,釜底抽薪般地向前一抬。

  「欻啦」一声,朱婉君的脚一下子被姜怡绊离了地面,她不得不向后退,还
好背后就是大床,姜怡勾着朱婉君的脚,也一味地向后退。「噔噔」几步,朱婉
君的双腿都贴到了床边,无法再退,一下子坐在了床铺上,姜怡则趁机用力向背
后一靠,用脊背将朱婉君压在了床上。

  朱婉君的前胸被姜怡修长的后背压住,自己的后背则半靠在褐色皮革包裹的
床头上,汗湿的皮肤与皮革黏糊糊地贴在一起,像搁浅一般腾挪不得。她那双搂
住姜怡的腰的手加大了力度,奋力将姜怡的身体向一面甩,差点就把姜怡甩下身
去。姜怡及时圈起双膝,将双腿向左右分开,用靴子跟顶住床面,才暂时稳住了
晃动的身体。她想掰开朱婉君的双手,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想到自己光滑的大
背都贴着朱婉君,心里满是不安。不过,她没有意识到的是,自己那宽大肥润的
臀部此时正好压在朱婉君的两条大腿之间,小巧又硬实的尾椎骨刚好顶在朱婉君
的小腹下部。当朱婉君勒紧姜怡的腰部时,这些部位被姜怡集中在臀部的体重牢
牢压紧,加上姜怡一直挣扎着想坐起来,臀部随着身体左右晃摇、前后蠕动,不
停地在朱婉君的小腹下部来回扭动、蹭擦。

  身体最为敏感的要害突然受到这样剧烈的刺激,朱婉君不合时宜地兴奋了起
来。她的双腿原本紧贴在姜怡的两条小腿的外侧,这时突然抬了起来,大腿根部
夹住姜怡的两侧髋骨,大腿卷覆上来,向中间一盘,肉腿钻到姜怡的大腿内侧,
两条小腿又穿过姜怡的腘窝,用力将姜怡的两条大腿掰开,细长的脚背贴着姜怡
的小腿肚向下滑,直到大拇脚趾够到姜怡的两个脚踝,又往上一挑,用脚跟将姜
怡的脚踝绊住,两人的两条长腿便紧紧缠成了两圈。朱婉君双脚用力回拉,借着
两人腿脚上的相互抗衡,努力将自己的胯部向上顶,同时将自己的双腿拉得更开,
毛茸茸的阴阜和下方涓流的粉红肉谷,仿佛被拉平了、敞开了,全面地挤压在姜
怡耸动的尾椎骨和涌动的臀丘上,强烈的刺激让朱婉君的脊背蜷曲成圆弧,小嘴
带着幸福的笑容张得老大,「嘶哈嘶哈」地边喘边在底下扭动。

  姜怡由于体位的原因,感受不到这样的刺激,由于精神的紧张,也没察觉到
臀后的湿润和毛糙。她只看见两只闪亮的高跟长筒靴在自己眼前一晃,就把自己
的两条腿缠得死死的,还以为朱婉君又要玩什么下作的花招,于是一边用小腿抵
抗着朱婉君两条小腿的拉扯,一边翘起脚尖,挣脱了朱婉君扣在自己脚踝的脚跟,
翻过来又压在朱婉君的脚背上。两人腿脚间的拮抗,一涌一涌地传导到了姜怡的
臀部与朱婉君的小腹,加剧了两者间的挤蹭搓擦,姜怡忽然发觉朱婉君松开了搂
在自己腰间的双手,自己身下的肉体似乎也变得软绵绵的,对方那隆起的胸脯和
凹陷的腰肢不知在自己的后背上蹭些什么,好像一下子瘫倒了一样。姜怡虽然不
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想趁此机会翻转过身子,但还没等她展开行动,朱婉君的
手臂又一次抱紧了她的身体,两只小手竟然交叉着握在了姜怡那对高耸的胸峰上,
搞得姜怡身子一阵酥软,一阵无力的抵抗后,握着朱婉君握住自己酥胸的小手,
仰倒在了朱婉君仰倒的身体上。

  朱婉君的两只手自姜怡胸峰的底部向着峰顶顺延,修长的十指绵绵地压进姜
怡的乳肉,潮湿的掌心一通力度正好的揉捏,让姜怡先是感到乳尖一紧,接着又
从乳球圆滚滚的边缘传来阵阵酸胀、痒麻,还有一点点分散在整个乳房的微痛,
就像无数条凉冰冰、麻簌簌的小虫虫在胸口迅速游蹿,很快便骨酥肉软,面红耳
赤。这揉捏先轻后重,粗暴中暗含着怜惜,侵略中夹杂着爱抚,带来一阵接一阵
的舒适、惬意、快慰与兴奋。

  四只素手两两交缠,时抓时纵,揉中带捻,拢起膏腴,挑动梅丸,姜怡的双
手乖巧地抚摸着朱婉君贪婪的手指,一起在自己的胸脯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地游
走,就连胸肋都配合着四手的提抓和抚按,一次次如虹桥般顶起又落下。姜怡扭
动的胸肋牵动腰肢,带动丰臀,往往将臀峰更加用力地下顶,顶得朱婉君的胸脯
贴着姜怡的肩背,一起旖旎地搅动。然后随着朱婉君双手更加淫靡的抓握,两具
娇躯又迎来一波爱抚的循环……

  姜怡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这过山车一般滚滚的情欲中,愈发涣散,渐趋失控,
忽然如同触电般地一阵震颤。她的小嘴里柔腻又浪荡地「嗯」了一声,整个身子
不受控制地剧烈扭动起来。同样处于极度兴奋状态的朱婉君更是缠紧姜怡的两条
腿,小腹竭力上顶,不遗余力地迎合着姜怡臀部的压蹭与挤钻。两具光洁、白皙、
柔韧的冰晶玉体上下叠摞在一起,扭动着,碾磨着,搓蹭着,娇柔的喘息声、柔
腻的呻吟声、皮革的摩擦声、被汗液粘连肌肤的挤蹭声,在宽敞封闭的房间里互
相穿插着、交汇着、映衬着,使得这小小世界弥漫起湿腻的芳馨,如同一个瑰奇
艳逸的闺阁梦境。

  姜怡与朱婉君在这低效体位的性爱中,竟同时达到了欢愉的巅峰。错位的触
碰、互不相见的交合,似乎碰巧回避了两人心中残存的拘谨,激发了内心更加单
纯的欲望,让两人第一次如此互相配合,敞开身体任凭对方予取予求、肆意妄为。
然而就在她们又一次同步扭动着身躯,向着对方不设防的肉体更深处挺进时,朱
婉君小腹下方的几缕毛发由于汗液的粘连,被姜怡肥硕的臀部夹进去了,当她扭
动小腹,向那臀丘的更尖处索求时,姜怡抿紧的臀缝在她水漾肿胀的花径里狠狠
地揪扯了一下,痛得她「哎呀」一声惨叫,急切中,右手食指和拇指在姜怡胸峰
的白嫩肌肤上用力拧了一把。

  这一下拧得真是不轻,痛得姜怡也「哎呦」地叫了起来。她不知道朱婉君为
什么突然间使劲地拧自己,想也不想,伸手就在朱婉君大腿内侧最娇嫩的肌肤上
回敬了一掐。两人刚才还情意绵绵的热火,顿时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兴致尽扫,
都嗔怪对方的矫情,索性继续你一把我一把地在对方身体的不同部位撕拧起来,
那样子既不能说是玩笑,也不像是打架,倒有些像是互相没轻没重地撒娇耍赖。

  朱婉君见姜怡一点让着自己的意思都没有,心中一恼,趁着姜怡毫无防备,
缠着姜怡的一条腿用力抬起,腰部一扭,腰杆向上猛挺,一个翻身,将姜怡脸朝
床面压在了身下。姜怡也不甘心就这么被对方压住,她的反应也不慢,用力将双
腿收回身下,跪在床上,腰部向上拱起,头抵着床一滚,两人叠在一起的身子便
四脚朝天地仰倒在了床上,紧缠的腿脚也互相松脱。姜怡不等朱婉君反应过来,
一扭身就扑在她怀里,然而还没等到姜怡搂紧、压住,朱婉君就用长筒靴上的高
跟猛蹬床铺,一扭身子,又将姜怡翻到身下。两人的体力此刻都所剩无几,索性
就再一次相互紧紧搂住,双腿互相夹紧缠锁,抱成一根肉柱,在床上来来回回地
翻滚起来。

  几圈之后,姜怡又一次翻到上面,她又尝试着将朱婉君控制在身下,而被姜
怡压在身下的朱婉君依旧奋力地扭动着身体。两人的手臂都紧紧地搂在对方的腰
肢,脸碰脸,嘴对嘴,胸压胸,腹贴腹,两对蹬着黑色过膝高跟长筒靴的美腿彼
此夹住对方,交错地相互缠绕在一起,任何一方只凭借身体的重量和腰部的柔韧
劲儿,显然都无法长时间压制住对方。没多会儿,姜怡就被朱婉君翻到身下,而
朱婉君在上方扭动了几下,很快也重蹈了姜怡的覆辙。在柔软的床褥上,两具白
嫩柔美的娇躯没完没了地翻滚着,犹如一波波拍岸又回的浪花,涌过来再退回去。
粗重的鼻息声、肉体的拍击声、靴子磕碰声,以及皮革的磨擦声,仿佛互相匹配
的高低音乐器,共同演奏着欢腾交响曲的唯美乐章。两人心中的欲望随着互相翻
压,如雪球般越滚越膨胀,两人的激情随着在地上互相挤碾,如搓热的火石般融
化了彼此的玉体。

  姜怡不知第多少次被朱婉君压在身下,这一次,她并没有马上挣扎着翻过身
子。身体下面是厚厚的床垫还有柔软的被子,而压在自己身上的朱婉君的那销魂
化骨的娇躯,既丰满滑腻又极具弹性,除了她的身体故意沉重地压着自己,使得
自己呼吸受到了一些限制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不适。朱婉君也并非老老实实地压
在姜怡身上,她的双臂紧紧地搂住姜怡,身体仍然不停地扭动,使得两人的胸部
及小腹下部不停地相互挤压、揉搓。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甚至让姜怡感受到某
种温馨的舒适与幸福的惬意。姜怡的内心被缠绵的柔情所激荡,她一条手臂绕过
朱婉君的脖颈,然后用力回收,将她俩的嘴巴紧紧贴合,两片炙热的嘴唇抿住朱
婉君伸过来的舌体,舌尖本能地迎了上去,与之缠在一处,共舞缠绵,舔舐、吸
食着对方口腔内甘甜的津液。朱婉君似乎也情动起来,搂在姜怡腰部的手臂突然
收紧,用她自己小腹的下部与姜怡同样的部位狠命地揉擦起来。

  无论朱婉君还是姜怡,她们的身材只是看起来十分苗条纤细,两人皮肤之下
的脂肪层其实充盈得非常丰满,触摸起来十足的光润圆滑。双方纠缠在一起来回
翻滚时,丰腴的肉感上上下下地互相抚慰,没有一丝被胡磊那骨头架子所侵凌的
感觉。朱婉君的动作过大,小腹下挤压的力量太强,忽然间,两人大腿间的耻骨
生生地硌在了一起,让姜怡感到一种挫伤的痛,不过马上便被随之而来的更强烈
的快感和刺激所洗礼。姜怡只是用鼻息轻微地「嗯」了一声,便将双腿大大地打
开,两只穿着过膝高跟长筒靴的脚死命地蹬着床面,小腹猛力上顶,无声地迎合
起了朱婉君。

  然而女性之间的欢爱,如果不借助器具,其实远不如与异性互补的交欢那样
顺利。两人被激发起高涨猛烈的激情,但有限的碰触无法满足她们宣泄的欲望,
无论两人如何努力,总是在感觉上差了那么一点儿、短了那么几分。愈发得不到
足够满足的姜怡,逐渐承受不住体内欲望的压迫,一只脚用力顶住床面,六寸高
的鞋跟深深地穿透了垫在身下的被面,奋力翻动自己的身体,「嘶啦」一声,把
被子都撕裂了一条大口子,又一次将朱婉君那妖孽的身躯压在身下,用强暴的支
配、粗狂的爱抚、放肆的侵略、蛮横的占有来释放自己旺盛的性欲。

  朱婉君柔软的身躯像块海绵一样吸收着来自姜怡的发泄,同时将自己不相上
下的欲火揉进姜怡的体内,一个翻身又把姜怡压在身下,两身炽热的丰腴天翻地
覆,交替流淌在对方怀中。两人间胶着的热汗仿佛玉体消磨的精华、爱欲化成的
琼汁。两具互相占有又互相驯服的身躯,在仿佛无边无际的大床上翻上滚下地纠
缠个不停,没有终点的性爱就是一切情欲的答案,永不满足的激情便是超越时间
的极欢。两人没有一丁点儿疲倦的感觉,热血在她们交织的动脉里循环奔腾,心
脏在互相紧贴的胸口剧烈地跳动,激情在互相渴望的身体澎湃激荡,这一切都化
作了两人翻滚厮缠的无尽力量。两个愈加炙热湿滑的身躯融化了边界,模糊了彼
此,混淆了上下,抛却了情仇,纷繁世界瞬间小了,除了此刻的忘情贪欢,一切
都变得无足轻重。

  拥抱着朱婉君那丝滑温润、充满弹性的身体,聆听她摄人心魄的呻吟,感受
她娇柔虚浮的喘息,体会她欲罢不能的欢爱,姜怡感觉自己如同处于童话梦境中
一般。这是「爱」吗?姜怡不仅怀疑自己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更怀疑自己之
前的半生从未尝过「爱」的真味。她不知自己醒来是否会在心中留下悔恨,也不
在乎,她已经尝过了不少生活中的苦,从来没有品尝过如此香醇的甜。她仍旧嫉
妒朱婉君,这份苦涩的芥蒂或许将在她的心底埋藏一生,但此时她也真实地感受
到朱婉君对自己的一往情深,这份嫉妒竟然也开始变得甜蜜又亲昵。

  人生中有些事情没必要求索,看清了自己也未必会懂,梦总是要醒的,一切
自会明了。可是,就在这半梦半醒、似真似幻之间,姜怡与朱婉君仿佛是在另一
个时空相遇,抛却了一切现实的距离,沉溺留恋于此间的每一寸时光,恨不得将
每一秒钟都化作一年,让彼此温暖的怀抱永远相拥,让这样酣畅的肉汗翻滚、情
欲起降永不停息。

  然而就在姜怡全身全心地投入到与朱婉君之间的欢愉中时,她忽然听到了房
门开启的声音,先是恍惚的一惊,而后马上意识到那是谁。她不敢想象自己与朱
婉君如此欢爱,若是胡磊发现了,会作何感想。她用力推了一下朱婉君,想赶紧
与她分开,但朱婉君毫无反应,仍然将姜怡紧紧地压在自己身体下,小嘴依然痴
迷地呻吟着,光洁的娇躯不停地扭动。姜怡大脑疲惫地运转,再想采取进一步的
行动,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咦!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出现在床前的胡磊惊奇地问道,直到看清那两
个迷人的娇躯正紧紧地搂抱成一团,两对朱唇湿软地互吻在一起,四条雪臂正在
爱恋般地温柔抚摸。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竟然背着我,在我的房间里,干着这种虚凰假凤的勾
当,那我呢?嗯?我算什么?真是反了!」

  胡磊愤怒了,姜怡害怕了。她的内心感到十分恐惧,她第一次见到一副这么
可怕的嘴脸,胡磊那张原本就上不了台面的脸,此时已经完全扭曲变形了,苍白
凹陷的两腮因为愤怒变成了紫蓝色,凸鼓的鱼眼如同一对蜡黄的牛铃,散发着凶
残的目光,在她与朱婉君紧紧搂在一起的玉体间上下游巡。那张左右裂开的大嘴,
几乎要将她俩一口吞下去,两排焦黄的大槽牙闪着褐色的光,让人感到差不多能
将骨头嚼碎,甚至还拖着几缕带着白色泡沫的黏液挂在嘴角,像挂着一条条蠕动
的蛆虫,不仅丑陋,而且恐怖。此时的胡磊在姜怡的眼里,简直就是邪恶的代言、
魔鬼的化身。朱婉君与姜怡肢体的相互纠缠,胡磊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了,之前他
对两人暧昧的相互挑逗不仅不愤怒,反而大感兴趣,甚至比他自己亲身体会还要
来得痴迷,不过当两人背着他如此情意缠绵时,就变成了一种背弃、欺骗和赤裸
裸的利用。胡磊心中不仅仅是失望,还带了强烈嫉妒心,以及自尊心受创的强烈
愤怒,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容忍。

  姜怡眼睁睁地看着胡磊抢上前,用他瘦骨嶙峋却如鹰爪一般锐利的脏手,拉
住了朱婉君的一条手臂,硬生生地将她从自己怀里揪了起来。姜怡想不通,胡磊
这一向软贱的男人,这瘦弱到无法带来温暖的身躯,残暴起来怎么会有这般的力
气。惊骇与慌乱让姜怡无法维护住朱婉君,只能任由她被胡磊拖在地上,越来越
远,只能看着朱婉君那美丽的凤目透出最后的依恋,旋即便被恐惧与绝望彻底充
满,只能听到她那颤抖的娇唇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不!」

  姜怡被朱婉君这凄厉的声音惊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含泪的双眼,梦中那
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都已了无踪影。一阵混乱又令人沮丧的翻滚过后,她颓唐地
坐在地毯上,与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朱婉君默然相对,虚弱的朝阳低低地趴在窗户
底下,整个屋子昏暗中带着微凉,内心不禁一阵失落。

  她知道这只是一场梦,即使再次回到梦里,那个梦境也绝不可能延续。然而
这样的梦是在她与朱婉君肢体的相互纠缠中孕育的,虚幻中也有真实,想到这里,
姜怡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好像什么珍贵的东西不见了,不禁「唉」地叹了一
口气,目光不觉转向靠在沙发旁的朱婉君。朱婉君好像也一直在回味着什么,她
被姜怡的叹息声惊动,茫然地向姜怡看来,两人的目光碰到一起,仿佛欲言又止。

  不知道为什么,朱婉君的双颊渐渐泛出两抹丹红,随机将目光移开,一时好
像不知道该把眼睛瞅向哪里才好,如同少女被人家猜到了心事,既惊慌又难堪,
标致的脸蛋显得异常娇艳。姜怡在与朱婉君目光接触的一瞬间,自己的心脏也猛
然间剧烈地跳动了几下,直到她看见朱婉君羞赧娇怯地看向别处,心跳才逐渐平
静下来。

  朱婉君还是以前的朱婉君,好像一点都没变。只是,姜怡有些落寞地思忖着,
不知道经过了这一场让人难忘的梦,自己还是不是以前的那个姜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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