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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仙侠] 【诛仙图】(第2-6集)【作者:沙漠王子】

本主题由 System 于 2023-8-19 05:00 解除限时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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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终成眷侣

  「怎地就不行?我自己娶妻,我说行就行!」冉绝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拍案
而起,说完之后扶着夙瑶说道「你起来,我冉绝今天还就非娶你不可了。」

  瞧他这幅斩钉截铁的模样,夙瑶心中一颤。

  望着男儿眼中的决然和爱意,夙瑶终于发现,这绝对不是他的一句假话或者
一句诱骗。

  这个旧日只有区区一面之缘的年轻丹师,怕是真的要娶自己为妻。

  然而越是如此,夙瑶就越不能答应,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这件事根
本不可能行。

  她忽然有一种荒唐之感,昔日她在花楼,只肯做妻才答应出籍嫁人,然而好
不容易给慕容威说动,以妾身的身份嫁了出去,却偏偏到了此处又生生的满足了
她的幻想。

  想要争取的东西眼下成了自己要推出去的东西,夙瑶不得不感叹一句时也命
也,造化弄人。

  这些事情说来麻烦,但在冉绝的眼里却并不算麻烦,对他来说,自己想娶谁
是自己的事情,至于世俗的规矩,他既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大多不会理会。

  然而身前的夙瑶却是根本不同意,坚持跪地不起地说道「郎君若真要的娶,
妾只能一死以报恩情。」

  「说什么死不死的?」冉绝怒道「起来,夙瑶,你不同意我娶你,难道是认
为我冉绝配不上你吗?」

  眼瞅着冉绝这牛角越钻越尖,慕容威和曹鳞也没了办法,只能盼望着夙瑶能
把他劝回去。

  然而有些话,夙瑶却是不好当着他们两位的面说的,于是转头说道「二位叔
叔且先走吧,待奴家慢慢劝郎君。」

  这好端端的一件美事,怎么忽然之间就成了一趟浑水了?

  不过这时候二人也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此了,闻言点点头道「既如此,那我二
人就先告辞了,冉兄,保重。」

  「哎,你们别走!」

  慕容威曹鳞哪敢再留,今天真要给冉绝做了这娶妻的见证,他俩日后还怎么
在幽州混?

  给一个丹师送妾,最后却硬生生成了妻,这事不管如何解释,也是难以服众
啊,日后哪还有丹师敢来幽州盟?

  二人走到门口,不顾冉绝挽留,唤出各自法器,驾驭而飞,转瞬间无影无影。

  「哎!」冉绝无奈的一跺脚,转过身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夙瑶,神情低落地
说道「夙瑶……我想娶你真就不行吗?」

  见人走了,夙瑶缓缓语气,解释道「非是不可,实在的瑶儿福薄,配不上郎
君。」

  「又是这话!」冉绝急了,说道「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怎么就配不上了?
你说啊。」

  「……」

  人都走了,这事估计大半也就是吹了,冉绝无奈的回到椅子上坐下,对着夙
瑶说道「你起来吧,别跪着了。」

  夙瑶答应一声「是。」起身来到冉绝面前,犹豫了一下,说道「郎君……真
的要娶妾身?」

  冉绝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忽见她一张美丽的脸庞上眼圈微红,心中一软,答
道「还能骗你不成?」

  「那就更不行了。」

  郎君如此真心,夙瑶怎敢辜负?

  她来到冉绝面前,柔柔站定,温言软语道「郎君是想要瑶儿的人,还是要那
一个妻子的名分?」

  「自然是要人了。」

  「如此,」夙瑶咬咬芳唇,开口道「瑶儿已经身属郎君,做妻做妾有什么不
同呢?」

  「……」

  一句话忽然点醒冉绝,是啊,这做妻做妾又有什么不同呢?

  诸位且知,冉绝是不知道这妻妾等级的规矩的,之所以刚才一味的要抬举夙
瑶做妻,只是因为心中的一股执念而已,其实在他的认知里,妻妾之间,除却名
份之外,他很难说出有什么不同。

  于是冉绝一副恍然的模样,片刻之后才没话找话地说道「那这样,不会委屈
你吧?」

  夙瑶摇摇头,慢慢说道「能嫁给夫君这样的如意郎君,奴家早已心满意足,
至于名分的什么的,奴家早已不在意。」

  「嗯嗯。」冉绝点点头,接着望着身前美人,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那个,瑶
儿,我能抱抱你么?」

  夙瑶掩唇一笑,也不答话,却是身子一转,直接坐到了冉绝的怀里了。

  她本以为到了人家做妾,就算没有三书六礼,至少也要草草的有个仪式,却
没想到碰到这样一个痴情的呆瓜,不仅新房都没预备,就连一桌酒席也没有。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夙瑶连做妻的机会都推掉了,现在酒席仪式什么的就更
无所谓了。

  感受着身上传来的微微男儿气息,身下忽然有一股生硬的东西顶着屁股,夙
瑶脸蛋一红。

  她虽然是没开苞的雏儿,但皇城里待了大半年,教坊司那地方可没龟六跟他
那么客气,早把她的调教的对男女之事一清二楚,此刻男儿的反应,再也清楚不
过。

  反倒的冉绝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一笑,说道「这……」

  夙瑶放松身子,软软靠在冉绝身上,柔声说道「郎君不必如此,妾既然进了
郎君的家门,此后就是郎君的人了,郎君若想要妾的身子,妾自然要……予取予
求。」

  到底是女儿家的羞意使然,最后四个字的声音小之又小。

  冉绝快活的点点头「嗯嗯。」也就放肆了一些,把双手放在夙瑶的腰上,轻
柔地抚摸着。

  一缕异样的感觉升起,夙瑶瞬间身子发软,心中怦然,只是看着外面天还亮
着,知道现在既不是时候,地方也不对,便开口岔开话头,说道「郎君府中可还
有大妇亦或其她姐妹,妾身初来,还望郎君引荐一番,日后姐妹共处,共同侍奉
郎君。」

  「没。」冉绝摇摇头,说道「这家里眼下就我和你,至于其她……」

  脑子里闪过赵琅暇和冉眉的身影,冉绝随即微微摇头,这两个女人在他心里
的重量最多不过是帮助修炼的炉鼎,莫说妻子,就连妾室都算不上的,是以完全
没有在意。

  「也没有什么人了,对了,瑶儿你饿不饿,一会咱们吃点东西?」

  夙瑶摇摇头,说道「妾已修炼有成,坐丹辟谷,更何况晚间还要服侍郎君,
只饮一点露水便可。」

  一听他的修为比自己还高,冉绝脸色一红,想到自己天天吃丹,带着母女两
个做他的炉鼎帮着双修才聚气后期,颇有些不好意思。

  「这么高了啊。」

  「机缘巧合而已。」夙瑶似乎并不愿意聊这事,只淡淡的答了一句便放下不
谈了。

  其实他心中对于冉绝是如何在一年之间就有了如此修为,还成了丹师,又是
如何到了这千里之外的北地颇有一些好奇,只是丹师经历颇为隐秘,就算是亲密
之人也不好相告,加上冉绝的过去又是个破落身份,夙瑶怕提起旧事冉绝有想起
什么,便忍住不说。

  于是原本情意火热的两人,居然一时冷了场,而且一旦没了话,夙瑶温香软
玉的身子坐在身上,没一会的功夫,冉绝的欲望便重新抬头。

  既然如此,夙瑶也不再阻止,眼瞅着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便小声的对冉绝说
道「郎君,可以回房了。」

  「啊?」冉绝一呆,随即迅速反应过来,美滋滋的答应道「哎。」

  当下也不顾的其他,直接打横的抱起夙瑶的身子,一路出了客堂,直奔自己
的卧房而去。

  他平日不去赵琅暇房里的时候,一般都是住在四进的一处厢房里面的,离得
冉眉的绣楼不远,正巧进门的时候给冉眉在楼上看个正着。

  见冉绝抱着一个娇媚美艳的女子回屋,冉眉忽然气不打一处来,在楼上低声
骂道「这淫贼又从哪里勾来一个不要脸的狐媚子,真是不知羞耻。」

  骂过了一句,冉眉也没什么办法,她母女两个早已成了冉绝的禁脔,自己尚
且自身难保,还哪里敢去管冉绝的事情。

  进了卧房,把夙瑶放到床上之后,冉绝回身便栓上了房门,心中一片火热的
来到了床前。

  到了这时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夙瑶早已心知肚明,不过既然冉绝对她有
这样的情分,又如此的重视自己,也算是嫁对了人了,她心中虽有些不安,可却
没有一丝抗拒。

  于是略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红装,安静地坐在床头,等冉绝再回来时,脸上
已是一片娇红。

  望着床头的娇娃,冉绝忽然嗓子发干「瑶儿……」

  「嗯。」夙瑶垂首答道「郎君……」接着羞涩的一抬头,风情无限地看了他
一眼。

  再是如何羞涩,也就到此为止了,夙瑶可不是正妻,还要冉绝来伺候他的,
更何况就算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没有到了新婚之时还要夫君服侍宽衣解带一说,
便站起身子,走到冉绝的身前「妾来服侍郎君宽衣。」

  「不急。」冉绝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双手按着夙瑶的肩膀两人对着坐在床
边,接着冉绝一脸神秘的拿出自己的法囊。

  夙瑶给他这幅模样弄的一脸茫然,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莫非要拿出什么淫具撩以调情?』

  想到这,夙瑶心中莫名一荡,又有些害怕,这些玩意,教坊司里的老妓没没
少教她,也没少往她的身上使,只是若是一些调情的小玩意倒还罢了,要是那些
堪比刑具的玩意,那可……

  然而出乎意料,冉绝并没有拿出的她内心戏里想象之物,反倒是掏出了一锭
银子,白花花的银光反在夙瑶脸上,反倒叫她更是懵然,一头雾水,不知这种时
候冉绝拿出银子来干嘛?

  『莫非还当我是花楼里面的姐儿,一回给上十两的缠头钱?』

  一想到此处,夙瑶不由得脸色发白。

  冉绝可不知道夙瑶心里的那么多戏份猜想,美滋滋的掏出银子来,揽过夙瑶
纤软的身子,举起银子说道「瑶儿,你还认识这块银子吗?」

  「这……」夙瑶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惊疑不定地说道「莫非是昔日我给郎君
的那块?」

  「哈哈。」冉绝对着夙瑶的脸蛋就是一口,点头道「正是。」

  接着不管夙瑶的表情,说道「我自小到大,从没有姑娘家对我这么好过,瑶
儿你是第一个身份那么高还不嫌弃我的,所以从你走后,我便打定决心,一定要
拜入仙门,学有所成之后娶你为妻。」

  他把银子左右在手里摇了摇,又说道「这银子,一块我留给了自小照顾我叶
奶奶,另一块我便一直留在自己身上,作为我俩的定情之物,想着有一天找到你
之后亲自交给你,就算娶不着你,也算是我冉绝的福分不够,怪不得她人。」

  「想不到啊。」冉绝叹一口气,接着又开心地说道「居然叫我在这里碰到你
了,还把你娶回了家里,我冉绝,真是好命啊。」

  银块在冉绝的手中翻转之间,夙瑶终于看到银子背面的印记,确定这必定是
自己当时给她的那块无误,终于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子哭了出来。

  「郎君……」

  她实在难以想象,那个昔日破庙中的穷小子能对自己这般情丝,能凭借一己
相思,毅然的从山里出走,为了她去寻访几乎不可能寻到的仙缘。原本的她,身
为一府之尊家里的嫡女,为了这点仙缘,家里几乎赔干了脸面。而他一个破落的
乞儿,要吃多少的苦,受多少的罪,受多少的白眼冷落,从岭南到北地,辗转何
止万里之遥,才到了今天这等境遇?

  这等情分,对于家族覆灭,故旧离散,经历过人间冷暖的夙瑶来说,是何等
的重量?

  就算他是一腔热血的单相思,然而这份情意,夙瑶又如何能,如何敢辜负?

  当下泪滚如珠,伸手把银子从冉绝手里接过来,仰头露出一个绝美的笑颜,
接着脱开冉绝的拥抱,盈盈的跪在冉绝身前,下拜道「良人这番情意,妾身怎敢
不知,愿以蒲柳之身,一生相侍,报答恩情。」

  『即日始,为奴心里有了你,就再也不是良人的单相思了。』

  夙瑶的这些内心活动,冉绝是不了解的,只是见着她真情流露,心中反倒有
些不解,急忙去扶起夙瑶,安慰道「瑶儿,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

  男女自有不同,男人喜也乐,爱也乐,有时哀苦到了极处,脸上也是乐得。
到了女人身上,恰恰是反了回来,离别也哭,重逢也哭,于这种真情流露时,纵
然内心欢喜,脸上也是要哭得。

  这种态势,冉绝又怎么知道?

  夙瑶泪水不止,只是一味摇头,最后终于止住了泪水,仰着一张泪眼笑道
「没事,妾只是高兴。」

  「高兴就高兴。」冉绝虎着脸,小心的给夙瑶擦去眼泪,训斥道「以后可不
准再这么哭了,再哭我就要打你。」

  夙瑶怎么会给他吓到?拭去眼泪的一张脸蛋愈发美艳,娇媚一笑道「妾已是
郎君的人,郎君何时想打,还需什么理由?」

  这话里含着的绵绵情意,自然愈发勾人,看得冉绝一阵心猿意马,眼睛落在
夙瑶的身上,慢慢的变成燃起的欲望。

  夙瑶抿嘴一笑,此刻再无半分含羞,走到冉绝面前,伸出纤手挂在冉绝的衣
衫外面,仔细的帮他解开衣衫,不过她实在是头一回操作,显得有些笨手笨脚,
不过仍是拒绝了冉绝的帮忙,打去了他主动的手,一点一点认真的脱掉夫郎的外
衣,仔细的放在一边,接着是中衣,最后上身脱光。

  褪下上衣,夙瑶把冉绝推落在床边,盈盈矮身,双膝跪地,先是帮他脱下学
子,再羞不可耐的解开男儿的腰带,待到裤子落下,只剩一条简单的犊鼻时,男
儿的粗壮家伙早在上面顶成了帐篷,看得的夙瑶一阵面红心跳。

  待到这一层也褪下时,一根昂然挺立的肉棒陡然跳起,只差一点就弹到了夙
瑶的脸上,同时而来的,还有一阵扑脸的热腥味。

  然而这些,都比不上眼前那根真家伙给夙瑶带来的震撼大。

  只见一根七寸有余的粗硕肉棒直直的立在夙瑶脸前,棒身血管贲起,九条粗
线虬须缠绕,盯上的龟头又圆又大,又红又亮,吓得夙瑶「呀」的一声,脸蛋嫣
红似血。

  『怎么这么大?』

  不比其她处女,夙瑶可是在教坊司里面受过调教的,纵然没见过的真家伙,
但是无论是老妓的嘴里的描述,还是雕刻的惟妙惟肖的角先生,都是见过听过不
止一次了,然而无论哪样,都没有眼前这根家伙来的骇人。

  自己娇小软嫩的娇处,如何能装得下这么雄壮的一根家伙?若是全进去了,
不得送到肚子里去?

  只是无论如何,到了眼前这步,都已经没有了后退的余地,不管是为妻还是
做妾,哪有不侍奉枕席的道理,夙瑶也只好忍着慌乱,把心思收回到眼前。

  冉绝倒是没想那么多,他遇到的女子,遑论是眼下记不起来的虞娇、幽怜姐
妹,师姐宓妃,妖类雨蝶、鹳突,还是前面的赵琅暇母女,都没有丝毫的问题,
是以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考虑过。

  衣服一脱,冉绝就有些急躁了,伸手既要去抱夙瑶的身子,谁知夙瑶扭身一
躲,笑道「郎君莫要心急,待妾解了衣衫,再来给郎君赏玩不迟。」

  双手按向头上,撤去簪钗头饰,微微摇头,一头长发如瀑布般的散落,拿起
梳子微微在发丝中一荡,满头长发便柔顺的全部披在脑后,放下梳子,遍身的红
妆也随之褪下放在一旁,再解开中衣,上身便只留一件遮羞的肚兜了。

  接着绣鞋罗袜,红裙亵裤,通通被夙瑶脱下放在一旁,身上只留一件粉色的
荷花肚兜时,羞赧的佳人却不再脱了,转身爬上床榻,顺带把两边的帘子挂上。

  到了床上,夙瑶再是大胆,此刻也终于禁不住内心的羞意,侧着身子跪坐在
床脚,低头不敢看对面的情郎。

  她是不敢看冉绝,冉绝的一双眼睛,却是肆无忌惮的落在的她的身上,但见
美人垂首含眸,一张绝美的脸蛋羞的通红,惹人怜爱。身材纤柔苗条,却不显得
骨感消瘦,香肩圆润,锁骨精致,两条玉臂纤美细腻,轻柔如柳,背脊光滑白皙,
美不胜收。

  胸前的妙物被一张兜儿遮住,看不清仔细的大小,但是挺拔凸出,想来一只
手也是握不住的,其下的腰肢纤细无比,盈盈一握,正是男人梦寐以求的狐媚蛇
腰。

  再下处,就是只能看到一半的美臀了,但见露在眼前的部分丰盈白腻,粉白
弹嫩,只怪刚才解衣时自己没看得清楚,这臀儿究竟是丰挺还是圆润,是挺翘还
是肥美?

  在下处,就是一双美腿了,只是此时佳人跪坐,美腿连着脚掌都压在身下,
只能简直腿上一片白闪闪的雪嫩白光,肌肤完美如玉,至于什么长短形状,此刻
却是看不清楚的。

  被郎君如此放肆的扫视之下,夙瑶只觉得浑身像被他全部抚摸过一遍似得羞
人,原本白皙的肌肤宛如染霞一般的沾上一层薄薄的粉色,待到从头到脚都被看
完,夙瑶终于耐不住羞意,一下扑倒冉绝的怀里,嘴里娇声撒娇道「郎君……」

  (这里的寸,我们不按古代寸算,而走时下的公寸,既1寸=3。33厘米。另外
夙瑶这个剧情说实话真的有点节奏快了,本来按我的想法是想再拖个两集下来,
等簪袅选一次花魁,然后开始卖初夜之前再说的……)

             第十二章:良宵苦短

  「哎……」冉绝拉长音调,答应一声。

  指尖滑过夙瑶光滑的背脊,肌肤上满是柔嫩的肉感,这股轻柔的手劲继续下
滑,怀中的人儿被瘙痒般的撩拨刺激得微微战栗,手指回来时,对着锁在背上的
绳结轻轻一扯,便要卸去她身上最后一层束缚。

  「别!」

  夙瑶抬起一样娇颜的美脸,制止了冉绝的动作。

  「嗯?」冉绝低下头,正巧和夙瑶的目光碰在一起,却听她说道「郎君既然
想瞧此处,妾当自荐枕席。」

  「还用什么自荐?」冉绝一声嬉笑,随手就把夙瑶的肚兜扯了下来。

  「呀!」夙瑶一声惊叫,下意识的便要用手去遮胸前的双乳,然而手抬到一
半却又放下,重新挺胸微微闭眼,凑到冉绝面前,说道「郎君来看吧。」

  夙瑶胸前的娇挺十分高耸,大小在冉绝眼下冉绝见过的三个女人里面是最为
丰满的一个,且形状挺拔圆润,硕美的像一个熟成的蟠桃一般,白腻腻的乳肉上
面盯着圆圆的一片粉色晕红,最中间的两点粉红诱人、晶莹娇艳,充斥着一股勾
人亵玩的撩拨。

  冉绝没有丝毫的犹豫,双手齐出,直直的抓住两只美乳,直觉的入手的乳肉
娇嫩弹滑,美不胜收。

  「唔。」一双美乳同时遇袭,夙瑶只觉得一股异样的感觉传来,美眸偷偷睁
开,正好看见冉绝的两只手抓握着自己的两只美乳,放在手心中揉捏把玩。

  略微低头,便见到冉绝胯下那根悍然挺立的怒龙,夙瑶虽然有些羞怯,但心
中亦有些许好奇,便趁着冉绝抚玩双乳的当儿,伸出芊芊玉指,轻轻的触了一下。

  一触之下,那怒龙陡然生出反应,上下跳动了几下,盯上龟头的马眼里,渗
出一点水来。

  「瑶儿。」

  「郎君。」夙瑶抬起头,和冉绝四目相对,听他笑道「这么快就想要了?」

  夙瑶虽然未经人事,但床底之事在教坊司早已熟稔的不能再熟,立即知道了
冉绝的意思,不过此时她也没了那点害羞的情绪,便甜甜答道「哪里是妾想要,
分明是郎君等不及要尝妾的身子了,不然怎么变得这么大。」

  「你说想吃,那为夫就来吃喽。」冉绝一把扑倒夙瑶,身子压在她的身上,
说道「让我看看瑶儿的小嫩穴出没出水。」

  夙瑶顺势躺在床上,闻言微微分开两条玉腿,答道「郎君自看便是。」

  于是冉绝从夙瑶的身上爬起,跪在她的身前,目光顺着平坦的小腹,滑过美
丽的肚脐,来到那处女儿家最神秘的桃花源。

  爱郎眼看查看她的贞洁之处,夙瑶自然不会拒绝,也不会遮掩。

  这是沦落流离之后,来到她身边的最好赠礼。

  纯洁处子的神圣禁地毫无保留的展示在自己面前,但见眼前一处洁莹洁白的
粉嫩坟起,阴阜丰盈饱满,寸草不生,再往下看,两片粉嫩的小小阴唇紧闭的贴
合在一起,死死的护住女儿家最贞洁的私密。

  然而与她人不同的是,夙瑶的处子嫩穴形成一个精致的圆圆形状,两片阴唇
的包裹之下,仿佛一只含苞待放的小花骨朵一般。

  冉绝看得啧啧称奇,便问道「瑶儿,你这处生得可真好看?」

  「郎君也觉得好看?」夙瑶抬起头,羞涩的应答道「郎君不知,妾这处还有
个花名呢。」

  「哦?」冉绝好奇的看向她,只听夙瑶缓缓说道「以前在教坊司时,里面的
嬷嬷给妾验看过,说妾的这处极为难寻,唤作玉露玫瑰……便是坊间常说的名器。」

  一听夙瑶身怀名器,冉绝立即兴奋起来,愈发好奇地看着夙瑶的嫩穴,说道
「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了,瑶儿你这玉露玫瑰和别人的有什么不同?」

  一听他这样说,夙瑶以为冉绝现在就要给她开苞,便急忙从床脚的枕头底下
拿出一块白绸,弹开铺在身下,接着仰面躺好。

  「额……」冉绝看得疑惑,不禁问道「瑶儿你这是干嘛?」

  「自然是留作证印。」夙瑶清楚他的出身,便不要其烦地解释道「郎君要给
妾开苞,自然要留下梅烙证印,证明妾清白的身子交付给郎君。」

  「哦。」冉绝点点头,他对处女的贞洁观念认识不深,也不是很在意这个,
但是心爱的女人从第一次开始就完整的属于自己,他还是很开心,不过出于好奇,
他还是两指分开的夙瑶的嫩穴,去查看这玫瑰玉露的内里究竟有什么妙处。

  翻开两层花瓣,一抹粉嫩艳红的嫩肉出现在冉绝的眼前,上面沾着一抹晶莹
透亮的液体,愈发显得柔嫩,指尖轻探,被层层的穴肉包裹着,冉绝很快就感觉
到了夙瑶和别的女人的不同。

  里面的穴肉层层叠叠,好似生出一朵朵花瓣一般,有着一层层美妙的层次感,
仅仅是包裹着冉绝的一根手指,他就能清楚的感觉到蜜穴挤压过来的紧致感。

  「嗯……」

  夙瑶一声轻吟,贞洁的处女嫩穴头一次被异物侵入,立即生出些许不适来,
浑身轻轻一颤,落到冉绝那里,便直觉的手指处忽然传来阵阵收缩感,层层叠叠
的花径美肉挤压着手指,那等感觉简直美妙至极。

  这要是把肉棒插进去给她这么裹着,岂不是要美上了天?

  一想到此处,冉绝便有些按捺不住,把手指抽出,挺起肉棒凑到夙瑶的蜜穴
外。

  见郎君如此急色,夙瑶便觉得有些好笑,然而看到冉绝的粗长肉棒凑过来,
又有一些恐惧,那吓人的家伙光是粗长不说,上面还虬须纠结的生出好多筋线血
管,愈发显得狰狞,适才冉绝把手指放进去她都觉得有些粗,这凶猛的家伙简直
比得上自己的手腕了,真要插进去还不要了自己的命?

  不过这也就是她想想而已,痛是肯定会痛的,但若说被这根大家伙插死,夙
瑶还是不信。

  她睁开眼睛,看着冉绝放肆的盯着自己的雪白裸体,所有的羞涩一瞬间去的
无影无踪,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说道「郎君来吧,妾已经准备好了。」

  目光下,是一副玲珑有致的妙美女体,她是那么的美,柔和曲张的线条不自
觉的流露出惊人的诱惑,雪肌玉肤、完美无瑕,一张绝美的脸蛋上,那双妩媚又
清纯的眼睛看着自己,大胆中藏着继续羞涩与慌乱。

  这一抹慌乱看得冉绝心中一软,俯下身子压在夙瑶身上,美人身上传来一股
如兰似麝的幽香,对着她的脸蛋轻吻一口,轻声问道「瑶儿你在担心什么?」

  「没……」夙瑶娇艳的桃腮羞红如火,冉绝的身体压在他的身上,浓厚的男
儿气息盖住她所有的一切不安,浑身踏实又酥软,微微摇头笑道「有郎君在妾身
边,妾什么都不怕。」

  「胡说。」冉绝捏着娇颜红润的唇角,说道「都给我看到了你还说谎?」

  「没!」夙瑶急忙否认,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就在他心里留下一个欺瞒的印
象,便急忙解释道「那是妾……妾怕郎君的家伙太大了而已。」

  「啊哈!」冉绝恍然大悟,忽然生出几分孩稚气地说道「那变小一点?」

  洞玄秘法里面还真有这样的法门,只是夙瑶只以为他在说笑,便摇头道「郎
君就爱取笑妾身,哼……」

  说罢,出水芙蓉般的可爱娇颜微微扭过去,做出一副不理他的模样。

  「还敢不理我?」

  冉绝的一低头,凑到她丰挺软嫩的娇挺上,看准一只粉艳娇小的乳豆,张开
嘴一口含下。

  大片的乳肉被他吸进嘴里,充血的红艳乳头被冉绝含在舌尖,牙齿轻轻含住,
又咬又舔,舔舐的夙瑶的峰尖敏感,另一手握住另外一只丰盈乳肉,放在手心出
揉捏把玩,乳肉在之间如晶玉凝脂般,肆意变换,妙美无限。

  乳儿生来敏感,夙瑶又是第一次被男儿亵玩此处,只觉得酥痒的感觉从乳上
生起,麻生生的直往自己的身体里钻,酥的浑身发软、痒的欲念横生、麻的空虚
难耐、爽的按捺不住。

  「啊……」

  一声腻人的娇吟响起,夙瑶急急的抱住冉绝的脑袋,用力的按在自己的胸前,
嘴里婉转告饶道「郎君……郎君不要,妾服了。」

  「嘿嘿。」冉绝抬起头,放下嘴里的乳珠,抱着夙瑶的身子一个翻转,叫她
骑在自己的身上,粗长的肉棒正好在她的胯下压着,笑道「知道为夫我的立刻了
吧?」

  「晓得了。」夙瑶美美一笑,甜甜作答道「晓得郎君就会欺负妾。」

  她在冉绝身上挺起上身,身下压着那根火热的肉棒,只觉得心如鹿撞,看着
男儿灼灼的火热眼神盯在自己身上,便有重新俯下身子,将双乳贴近一些。

  果然,一见她俯身,冉绝立即双手齐出,捉住两团娇挺弹嫩的美乳,握在手
里把玩。

  「这么说,瑶儿你是不服喽?」

  「服。」夙瑶含笑道「夫为妻纲,妾自然是要服的。」

  她这句话暗含两层意思,不过冉绝根本没有注意到,听她说服,便说道「那
小嘴凑过来,让为夫亲一口。」

  冉绝要亲,夙瑶便给他亲,低下头,芳唇美艳,贝齿雪白,贴在冉绝的唇上。

  「唔……」

  唇齿相贴,冉绝立即伸出舌头穿过一抹芳唇,侵入到的夙瑶的嘴巴里面。

  和别家的处子娇羞不同,夙瑶可是教坊司调教出来的,自然没有的那般的生
涩害羞,灵舌小巧,立即和冉绝的舌头纠缠在一起,火热地回应着爱郎。

  香甜的津液在口腔搅拌,冉绝一手搂住夙瑶的柳腰,一手握住丰盈柔软的美
乳不住的揉捏把玩,把身上我见犹怜的火热玉人撩拨的情欲滚动,玉颊似火。

  「嗯……」

  紧贴的唇齿见传出一声羞涩的娇哼,在爱郎的把玩之下,夙瑶本就触动的心
弦像是被冉绝狠狠拨弄,正好碰上身下的穴口压在肉棒上,敏感的阴蒂不经意的
在两人扭动身躯间摩擦轻触,刹那间芳心连颤,如遭电击。

  「呀!」夙瑶猛然吐出冉绝侵入口腔的舌头,仰头一声惊叫,浑身猛然的一
阵抽搐颤动,小腹痉挛的不住收缩,漂亮的美目瞬间茫然,浑身上下战栗不止。

  快感宛如波涛,一次一次的袭来,打在夙瑶的心上,让她哀羞连连,呻吟不
止。

  「咦?」

  对女人的这种反应,冉绝再也清楚不过,搂住夙瑶的身子轻柔的安抚,待她
挨过了高潮,便立即开口笑道「刚才怎地了?」

  夙瑶虽然是雏,但方才发生了什么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便死死摇头不肯
说。

  「不说也成。」冉绝也不纠结,说道「不过你自己都爽过一次了,也该让为
夫尝尝你的玉露玫瑰的滋味了吧?」

  「是。」夙瑶娇靥通红,俏脸生晕,在冉绝的身上撑起身子,玉手一路伸下,
轻轻握住冉绝那根火热粗壮、狰狞可怕的肉棒。

  轻剥花瓣,牵引这龟头对准自己的处子花苞,夙瑶只觉得一股火热的东西贴
上自己的娇嫩穴口,想到这根东西马上就要送到自己的身子里面,心中又是期待
又有些害怕。

  「瑶儿,这时候是不是还要说一句什么「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来添添趣儿。」

  夙瑶听他念诗,满腔的小心都变成了笑意,又羞又恼、忍俊不禁,玉指伸出
在冉绝的胸膛上轻轻一点,笑骂道「郎君尽会说笑,杜工部的诗哪能用在这上?」

  冉绝哪知道杜工部是哪个,他知道这局诗还是偶然间在冉凌房中的淫艳话本
上看到,此时正好何用,便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给他这么一打岔,夙瑶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情也没了,重新扶着肉棒贴近穴
口之后,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刚才冉绝嘴里念的那句诗。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还真的贴合呢。』

  思绪随风飘落,娇躯猛然坐下。

  怒龙瞬间破开花苞,里面层层叠叠的美肉瞬间包裹住龟头,穿行之间,冉绝
只感觉龟头处碰到一层轻薄的薄膜,然而夙瑶坐的太猛,几乎一下就压进大半根
进去,因而冉绝只大略感觉到了破了一层处女膜,至于详尽的滋味则根本没来得
及体会。

  「啊!」

  夙瑶一声惊叫,猛然坐下之后,下体一阵火辣辣的痛感传来,胀满和刺痛的
感觉同时滚滚袭来,这让她差点没一下从冉绝身上弹起来,齿含芳唇、柳眉哀颦,
美目中水光点点,几乎痛的落下泪来。

  肉棒浦一插入,浓厚的元阴便滚滚聚集起来,洞玄真气闻风而动,几乎在一
瞬间就侵入的夙瑶的身体,霸道的真元瞬间占据夙瑶的各处经脉,转眼间就要侵
入的丹田。

  『不行……他不是炉鼎。』

  心中念头一动,洞玄真气仿佛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一般,立即散落成柔和的
元气,落在夙瑶的各处经脉,只留一缕盘恒在她的下体。

  层层叠叠的玫瑰花瓣紧紧的裹着冉绝的肉棒,带来的滋味极为美妙,甚至仅
仅是插在里面不动,冉绝就能感觉到一波一波的快感滚滚而来,更何况这处子的
花径又紧又暖,夹得肉棒都有些发痛了。

  「瑶儿,你没事吧?」

  ……

  夙瑶摇头不语。

  她也是刚才一笑的当儿,忘了这档子事了,哪有处子开苞,一下就送进去那
么多的,这苦头吃的实在怪不得别人,而且更为重要的是……

  她忍痛说道「妾大意之下,没能让郎君详尽开苞,只是妾真是处子之身,还
望郎君体察。」

  话语之间,担惊受怕,泫泫欲泣。

  这个很重要,太重要了。

  处子之身,不光是一层贞洁那么简单是事情,更是完整的凭证,就算冉绝不
在乎,日后大妇管家,自然要对家中的姬妾验看,没有这一道,不光身份上再难
进一步,就是在妻妾里面也要受冷落。

  然而夙瑶在意的东西冉绝却根本不知道,他也没有觉得如何重要,此时听到
夙瑶说话,双手抱在颈后,蛮不在乎地说道「感觉到啦,刚才一下就给你自己弄
破了,谁教你自己那么不小心,一下就坐进去那么多。」

  听到冉绝承认,夙瑶也放下心来,忍着痛与他打趣道「谁教郎君刚才非要念
诗圣的句子,都怪郎君,都怪郎君。」

  两句小女儿的撒娇把冉绝堵的有口难辩,便抱过她的身子哄道「是是,都是
为夫的错,为夫给你道歉行不?」

  夙瑶给他抱歉怀里,仰头问道「怎么做歉?」

  「嗯……」冉绝一把捉住乳儿,说道「就让为夫好好安抚你一番,如何?」

  这哪里是安抚?分明是郎君你自己要逞欲吧?

  然而说来也怪,没等冉绝在自己的如而上揉捏几下,夙瑶只觉得花径中的疼
痛慢慢消失,转而生出一股饱胀加一种难言的滋味来。

  「怎么样?」冉绝一挑眉,说道「是不是不痛了吧?」

  「嗯。」

  「那还等什么?」冉绝躺好身子,双手挂在夙瑶胸前的两只熟桃美乳上把玩
不止,嘴里说道「还不来伺候为夫?」

  两条玉腿折叠跪好,夙瑶撑起腰臀,把肉棒从的花径蜜穴的包裹之下挪动一
点。

  「唔……」玉人一声轻吟,这狰狞的家伙一动几下,花径敏感难耐,夙瑶的
身子不自然的一阵轻颤。

  而冉绝的也是同样的一声轻呼,紧致花瓣动作之下,层层叠叠的美肉包裹着
肉棒,无比美妙的快感从肉棒上传来,冉绝精关一跳,精关连动,差点没一下给
她动的射出来。

  好在身怀秘法,洞玄一动,精关立即稳固下来。

  不过这一下夙瑶虽然未觉,但冉绝自己却是觉得面子上难以裹颊,便心中暗
暗打定主意,今夜非要给夙瑶个厉害瞧瞧。

  心思一落,不等夙瑶再有动作,主动的抱住夙瑶的身子,抱她揽在怀里,命
令道「屁股撑起来一些。」

  「嗯。」这等语气,夙瑶便立即照做,玉腿撑起腰臀,肉棒脱出一半,然后
便见冉绝挺起腰胯,肉棒狠狠的揉动花径美肉花瓣,猛插进来。

  冉绝使足了力气,肉棒顶着玉露玫瑰的紧紧纠缠,开始便是一阵长进长出的
缓重抽插。

  这等情况下,夙瑶几乎完整的把爱郎巨龙的妙处体会殆尽,粗壮肉棒上虬须
纠结,狠狠的牵连着的花径壁上的玫瑰花瓣,强烈的刺激下,花径登时便有了极
为强烈的快感,夙瑶的子宫只坚持了几个回合,便开始一阵阵的痉挛抽搐。而肉
棒的粗长则是让她体会到了满满而入究竟是何等滋味,抽出时又长又慢,撞入时
却是又满又涨,直直的贴在花心上,狠狠的蹂躏着她,夙瑶的修长玉腿插的一阵
紧张的僵动,浪潮翻涌,爱液横流。

  再加上头上哪只又圆又大的龟头,进时要狠狠的撑,出来时亦要狠狠的把花
径里面的玉露裹挟的带走,夙瑶好不容易在甬道的玫瑰花瓣的褶皱上藏上一点,
那龟头生猛的闯入,接着的霸道的挤压着层层花瓣,无情的把夙瑶的偷藏掠夺。

  只是无论如何争抢,玉露亦取之不绝,只因花心被他一撞,便有一抹爱液流
淌,连撞连淌,取之不尽,一会的功夫便染得冉绝的身上一片湿润。

  肉棒猛插猛打,初经人事的夙瑶如何能吃得消,一会的功夫便给冉绝奸的浑
身酥软,只剩下喘息之力。

  「瑶儿,为夫厉不厉害?」

  夙瑶羞不可仰,粉拳垂打着冉绝的胸口,檀口娇呼「郎君坏……嗯……坏。」

  「坏?」

  嘴上这么说,然而的夙瑶的身体可决不是这等反应,她柔软如绵的躯体在自
己怀中不主扭动,长发飘散,玉颈扭动,满脸动都是发情极了的彩霞,一声接着
一声的娇吟如哭似泣,任凭她如何闭嘴,压也压制不住。

  肉棒开合猛挺,一路把夙瑶直接送到高潮的边缘,然而就在这个紧急的当儿,
冉绝也不知是故意还是一下力气使猛,肉棒抽离时猛然脱出,随后便再也插不进
来了。

  夙瑶焦急地等着初潮的滋味呢,肉棒一离,立即睁眼看向冉绝,之间爱郎笑
意盈盈,便知道他是故意捉弄自己,于是忍羞含怯叫道「好郎君,好哥哥,妾……
妾……呜呜。」

  「什么?」

  「妾要嘛~」夙瑶一声甜腻到底的嘤咛,直把冉绝勾的差点魂儿都飞了,一
拍夙瑶的娇臀,说道「想要还不快送进去?」

  夙瑶急忙去抓冉绝的肉棒,对准自己的蜜穴,也不顾什么处女之事,直直的
就往里送,等到肉棒重新插入,便又趴在他的身上,娇缠道「好郎君……」

  「不是插进去了么?」冉绝故作奇怪问道「这下又是要怎地?」

  若是夙瑶还是那个大家闺秀,此时便无论如何心中的意思也不会说出口,然
而教坊司早已把她调教的没了羞劲,美眸一转,便开口甜甜喊道「妾要郎君来插,
要郎君的肉棒、鸡巴来插,郎君来嘛,来嘛~」

  这等粗俗下流的话从夙瑶的嘴里说出来,连冉绝都觉得有些脸红,但这话无
论如何,却是格外的顶用,此话一出,冉绝便立即加足马力,肉棒狠插猛顶,连
续出击不断,直到夙瑶送到初潮的顶峰。

  「要来了……呜呜……郎君抱紧我……郎君……郎君……啊!」

  随着最后一声呻吟,夙瑶的叫喊戛然而止,她浑身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两
条美腿因为剧烈的痉挛而伸直蹬空,双手死死的抱住冉绝的脖子,一口接着一口
的浓重香气扑在她的胸前,美目乱翻,口水淌的冉绝胸口亮晶晶的一片。

  花心喷薄玉露,玫瑰花瓣紧紧的包裹着冉绝的肉棒,层层束缚收缩之下,带
来强烈的刺激感,爽的冉绝只想一射了之。

  然而他今天打定了主意要狠狠的征伐名器,好歹死死的忍住放开精关的念想,
转而去玩弄夙瑶的饱满乳儿。

  夙瑶伏在他的身上,美美享受着真正的初潮,两只小手轻轻的在冉绝的后背
游荡,回过神时,冉绝忽然听到她嘴里说道「……君。」

  这下任凭冉绝耳力再好,也是根本没有听到夙瑶究竟说了些什么,只能错愕
道「瑶儿你说什么?」

  「没。」夙瑶脸蛋一红,此时的她显得愈发美艳,摇摇头笑道「该妾来伺候
郎君了。」

  其实夙瑶只想感谢她而已,冉绝几乎给了她一次完美的初潮,不仅强劲的把
她送上高潮,还留给她足够的时间仔细品尝回味初潮的美感,而这些,无论是在
教坊司的妓女嘴里,还是夫为妻纲的地位上讲,都是极为容忍且宽爱她的体现。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妾,一个的青楼出身,罪奴从良的妾。

  夙瑶自觉难以难以报答,便继续主动骑在冉绝的身上,揽着冉绝的脖子道
「郎君且盘起腿来。」

  「嗯?」

  夙瑶玉脸绯红,出口念道「凉桥观明月,潮岸品玉箫。美妾羞坐莲,请君怜
娇娇。」

  不愧是大家闺秀,就连换个姿势都能出口吟诗。

  冉绝自然乐得配合,盘起腿来,把夙瑶抱进怀里,眼看着玉露玫瑰重新吞下
肉棒,便要捧着夙瑶的美臀掂摇。

  然而没等他有动作,夙瑶便主动抱住冉绝的脖子,上下动作起来。

  一双乳儿在冉绝的眼前摇曳跳跃,夙瑶见他眼直,便主动的把乳儿凑上去给
他含嚼,谁知冉绝摇头拒绝,说道「瑶儿你能不再做一首诗来听听?」

  见她眼中妙趣,夙瑶便没有拒绝,一面挺动身子,一面点头答应道「那妾便
献丑,再做一手打油诗给郎君你听。

  「夏日寻灵药,

  因雨滞山间。

  枯庙不遮冷,

  破窗难挡寒。」

  随着口中轻轻吟诵,妙曼的身子在冉绝的身上舞动,柳臂扶着少年的脖颈,
灵肉结合之间阵阵快感不断,诗文中夹着断断续续的嘤咛,合着臀起腿落的啪啪
拍子,吟诵慢慢变成唱段。

  「凛风大雨降,

  因谁生火暖?

  此后再作别,

  不知君心念。」

  三段一开,夙瑶把抱着冉绝的头,把他的脸蛋挨上自己的胸脯,挺着一双美
乳,示意爱郎含住弄玉,待他腰上乳珠,娇吟一声,开口再唱。

  「陡然遭流落,

  举家生惨变。

  市口滚爷头,

  刀落人惊颤。」

  冉绝放乳抬头,只见夙瑶一张脸蛋上已然满是泪水,显然这段往事已经触碰
到了她最痛的伤处。

  只是面上虽是泪珠滚滚,夙瑶的动作却是未停,依旧摇曳如花,花径含着肉
棒,抽插不止。

  「只因容月貌,

  发配坊司贱。

  三千繁华处,

  凄冷何人怜?」

  她嗓音轻灵,有着一副天生的好嗓音,搭着乡音的婉转调子,纵然里面总有
几许杂音,亦听得冉绝也跟着为止心伤。

  欲要停下,却见夙瑶只是摇头,她早已坐丹有成,维持这点动作的力气还是
有的,因而也不会觉得乏累无力,牵起冉绝的手扶住腰肢,继续唱道:

  「北上八千里,

  身卖十千贯。

  自此娼门妓,

  卖笑抵春钱。」

  诗句凄惨,只是肉体的反应却无比真是,纵然心中也跟着悲伤,但是冉绝被
夙瑶这玉露玫瑰的名器套弄着,已然是精关不守。

  然而夙瑶此时还没有唱完,玉音娇媚,低回婉转,开口接唱。

  「幸遇郎君故,

  奴妾出窑槛。

  作别勾栏处,

  一意承君欢。」

  此时精关已开,冉绝下身一麻,抱着夙瑶的身子不住猛插不止,直把身上的
娇娃插的娇花零落,甜音软颤。

  「鱼水欢腾悦,

  巫山……嗯……云雨翩。海枯不做别,情,情意……啊,郎君……郎君。」

  最后一声终于没给她唱出来,滚烫的元阳喷涌而出,打在夙瑶娇嫩的花心上,
妩媚的美人娇躯抽搐,痉挛不止,紧紧的抱住冉绝的身体,嘤咛连声。

  平心而论,夙瑶方才所作,绝对算不上什么好诗文,甚至连打油诗都难说,
只是勉强合仄押韵而已,然而交欢之时,床底之前,夙瑶能够急切之间把一首长
诗唱满,便已是不易,更何况又不是行卷答题,诗会雅席,这等事闺房之乐罢了,
夙瑶愿唱,冉绝爱听,便已足够,又与他人何干?

  这次完了,夙瑶已经浑身酥软,雪肌玉肤上满是津津香汗,喘息完了,开口
笑问「郎君可是满意了?」

  「嗯。」冉绝点点头,答道「我是满意了。只是……」

  下身一挺,夙瑶才陡然发觉,那根刚射完的肉棒这一会的功夫便又重新雄起,
昂然怒立。

  夙瑶吓得花容失色,实在被冉绝灌的满足,此时花径难以承恩不说,就连体
内的元阴也被他采补一空,若是再要,夙瑶真怕自己今天要死在这个床上。

  只是夙瑶又爱极了他,不忍夫郎苦忍,于是便强撑身子,再来第三次。

  只是冉绝却是不许。

  「那……」

  妙口品萧的法子还没出口,夙瑶不知怎地便想起那日偷听思云的事来,于是
含羞道「郎君若是不嫌……容妾以旱道后庭服侍,若何?」

  冉绝等得就是她这一句,闻言立刻点头同意道「好。」

  见冉绝这么爽快就答应,夙瑶不觉惊诧,抬头一看,却见冉绝满脸坏笑,好
似早有预谋。

  「唔……坏郎君,怀郎君。」夙瑶急忙扑咬。

  羞闹一气,夙瑶便开始认真准备后庭服侍的事儿来,好在她已经许久不曾饮
食,后庭中已经干净,只是此时并无准备膏油润滑,郎君的肉棒又那么大,她怎
能容纳?

  四顾之间,正好瞥见床上的大滩淫水,夙瑶用手沾上一点,只觉得触手粘滑,
然而仔细一看,晶莹的液体中却带着几丝红色。

  「呀!」

  她一声惊叫,倒是给冉绝吓了一跳,见她左右翻找,终于在床边发现了哪块
白净的绸子,接着便抱着绸子满脸凄苦,泫泫欲泣。

  「怎地了?」冉绝过去抱住她。

  「落红……」夙瑶举起绸子,只见上面白净一片,满嘴苦涩地说道「妾的落
红。」

  「嗨。」冉绝满不在乎,伸手把绸子打落一边,安慰道「要什么落红,没这
玩意儿又如何?」

  「那日后大妇要看时,妾要怎么交待?」

  「给什么大妇交待?」冉绝大手一挥,霸道说「你是我妾,只要向我交待便
够,日后谁问,便说在我的宝贝上了。」

  「……」夙瑶低头一看,那圆硕的龟头玉茎上哪有什么血迹,便也只能点头
答应,如他所言,只要冉绝承认,便不需什么凭证。

  于是转身挺股,沾些床上遗留的爱液涂在菊穴入口,对冉绝说道「还请郎君
怜惜……」

  此时夙瑶元阴已交,浑身酸软无力,只能伏在床上翘起美臀,任凭冉绝怜惜。

  圆润的美臀高翘,紧实的臀肉分开几分,便能见到中间的一点菊穴,只见层
层粉嫩的皱褶紧紧收缩在一起,上面沾着几许透明的粘液。

  冉绝拿指一弹,只觉得菊穴里面火热一片,夹得比方才的花径更紧,心中便
有些不忍,不过刚才的话已经出口,此时再说不倒显得自己退缩,便多取一些爱
液涂在上面,等到里面已经足够润滑,再挺枪对准,慢慢插入。

  硕大的龟头顶着的菊穴,上面的褶皱层层撑开,夙瑶发出几声轻哼,身子微
微颤抖。

  冉绝有意怜惜,便放慢速度,一点点的插入肉棒,半刻的时间才勉强插入一
半。

  「郎君……」夙瑶颦眉回头,她知道这已经是冉绝怜他初承恩泽了,便主动
要求道「郎君可以全部放进去的。」

  肠肉紧裹肉棒,火热紧致的滋味与蜜穴迥然不同,给冉绝带来一股别样的刺
激,只是这次他却没有再来那种狂猛的抽插,而是动作轻柔,肉棒缓出慢进,显
然的不想伤到她娇嫩的肠肉。

  只是单是这样,夙瑶也难以承受,倒不是说其它,而是这肉棒实在太过粗长,
插在后庭里简直深的要命,肠道都被他全部占据,抽插之间一股别样的感觉生出,
与蜜穴的快感完全不同,胀痛之中,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圆润的臀肉中间,冉绝粗长的肉棒卡在后庭,快感到底如何暂且不说,就光
是视觉上带来的冲击,就已经让冉绝满足。

  于是这场后庭之欢,从完全插入到冉绝把精液射在夙瑶的肠道深处,仅仅持
续了一刻钟不到便已经结束。

  怜惜之意,胜过言表。

  精元一射,冉绝强撑的怒龙在夙瑶的后庭中狠狠一挺,把整根肉棒全幅送入,
直把夙瑶的平坦的小腹都顶出一个微微凸起的小包,接着抽出肉棒,一拍美臀。

  「便宜你了。」

  夙瑶柔柔一笑,转过身子扑进他怀里,小声说道「多谢郎君。」

  (万字大章,实在的不能在写了……)

             第十三章:为奴为婢

  一场翻云覆雨,终是云散风晴。

  夙瑶眉眼微睁,一脸满足,嘴角勾着几分莫名的笑意,粉白的脸蛋上一片淡
淡的霞色。

  玉体横沉,两条美腿懒散的伸直,身子慵懒的靠在冉绝的身上,一双跳脱的
美乳落入爱郎的手心,浑身上下沁着一层纵欲狂欢之后的淡粉色,印在白皙如玉
的肌肤上,更添诱人神采。

  她完全能够体会到冉绝对她这幅身子的喜爱的,当然,也是对她的痴迷,只
是越是如此,夙瑶越有一种难以消受的乏力滋味。这开苞的初夜,夙瑶都能感觉
到爱郎的怜惜了,然而连番征伐之下,夙瑶不仅口手并用,就连后面的后庭都搭
上了,才堪堪满足夫郎的欲望,但瞅着冉绝把玩着乳儿的意思,分明是没有彻底
尝够她的滋味。

  嘶……

  想起那肉棒捅进身体了滋味,夙瑶浑身一阵发软,这感觉可比教坊司里面的
嬷嬷形容的不知美上多少,在这下流的行径面前,它却能让最优美的文字黯然失
色,夙瑶根本找不到任何一个词来形容它的美好,最后只能归于一个羞于启齿的
字符。

  「唔……」

  娇娥一声轻吟,冉绝立刻低头,握着两团乳儿的手随之停下,柔声问道「疼
了?」

  「没。」夙瑶巧笑嫣然,将脸贴在夫郎的胸膛上,手臂拉过一边的轻薄丝被
盖住身子,答道「郎君喜欢就顽,妾身娇体弱,难以承欢侍宠,但郎君的赏玩妾
的身子,妾心里总是欢喜的。」

  她看得出来,冉绝很喜欢她这双挺拔漂亮的乳儿,方才刚解衣时就爱不释手,
就连交欢时都要时不时的抚摸把玩一番,这会停下,她又怎忍推开郎君?

  只是这乳儿被他这般揉捏,身子就又开始莫名地想了……

  冉绝嘿嘿一笑,也不答话,只默默的扣住乳儿,继续把玩,享受着爱欲后的
恬淡时光。

  他很喜欢这样,抓着一双手感绝美,又大又圆的乳儿在手里把玩,这样他有
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夙瑶的乳儿一手难握,比赵琅暇母女还要更大一点,手感却
更加美妙,简直让人爱不释手。

  只是冉绝莫名的有种感觉,他觉得自己的还握过比之更大、手感更妙的乳儿,
只是想遍了脑子,却没有一丝记忆,只留一丝淡淡的惆怅滋味,莫名的涌上心头。

  「郎君在想什么?」

  听到佳人相问,冉绝终于回神,不再想脑子里空空的记忆究竟是怎么回事,
低下头在夙瑶的唇上轻轻地点了一口,随后笑道「自然是在想方才和瑶儿的事儿
了。」

  「……」夙瑶脸色一红。

  这要是换做她一年前的样子,就冉绝嘴里的一句话就能让她羞的几天不敢见
人,只是教坊司的经历早给她的性子磨出来了,此刻虽然害羞,却是放下羞耻之
心,合着冉绝的调笑,答道「郎君就会羞人,方开苞的初夜,吃了人家的童身还
不算,就连……后庭那处都没放过。」

  「这可是你要的。」冉绝辩道「不是你说的嫩穴被我弄的受不了的,才换做
那里的么?怎地这会就不认账了?」

  『……真不饶人。』

  心里虽有些埋怨,但这点小事根本不能让夙瑶上心,她反倒是关心另外一个
问题。

  于是夙瑶脸红心跳,闭上眼睛问道「那……那郎君用妾的后庭的时候,滋味
美不美?」

  出嫁从夫,更何况她本身又是妾室,再加上冉绝对她又是如此的情意,跟何
况对她又这般怜惜,如此之下,本就没有满足冉绝的夙瑶显然是更关系冉绝的体
会,至于她自己……

  『那东西再长一点,怕是连人都捅穿了……羞。』

  「挺舒服的。」冉绝点点头,他对这处倒是没有什么偏见,他初次经逢人事
时,便在雨蝶的指导之下给她来个前后贯通,自此少年便以为用这处抽插肏干寻
常一般,而且后庭紧热,相比穴儿来说,别有一番滋味,且夙瑶修炼有成,侍奉
之前已是几日没有饮食,后庭洁净无比,他用起来只爽而已,哪有什么别的障碍?

  不过冉绝这会坏心思上来,故意逗她道「只是瑶儿你这般不经事,怕是以后
这处要给我日日用了。」

  「啊……」夙瑶一惊,她从教坊司的老妓嘴里知道这路事倒是有的,许多妓
女每月天葵来时,便用此处迎客,或者许多客人要寻个新奇,偶尔也用上一回,
只是这日日都要用,她实在没听说过。

  于是花容失色的夙瑶只好说道「那……请郎君为我多做些辟谷丹,妾虽坐丹
有成,但根基不稳,有时也要吃些东西养养身子,才能的承侍恩泽……」

  谁知冉绝却一摆手,说道「这点小事,我早已帮你解决啦,瑶儿你内视一番
便知。」

  夙瑶闭眼内视,果然内体的经脉已经尽数被冉绝打通,用来修炼的几条周天
经脉更是莫名的拓宽了一倍,里面的真气畅然运转,丹田中的内丹浑圆一颗,已
然饱满稳固。

  这可不是小事,夙瑶这修为本就来的偶然,体内修持不到,内丹成而不稳,
实力与修为难以匹配,然而只一阵欢好之下,经脉拓宽,修为稳固,内丹坐实,
而她却没有一点察觉。

  这难道是?

  夙瑶忽然想起与爱郎交欢时下身那抽骨洗髓的滋味,她开始还以为那是什么
的洗阴补阳的阴损功夫,当时心中虽苦,但一腔爱意之下,便不管不顾听而任之
了,却没想到这不仅不是采补的阴损招数,反而是郎君的反哺。

  一时心中羞愧,更加愧疚,仰头对着冉绝神情凝视一眼「郎君……」

  却见冉绝并没有什么察觉,反而的拿起落在床头的法囊,从里面连着拿出五
六个玉瓶,说道「至于辟谷丹,那些玩意我可没有,这是养元丹,你先拿去吃了
稳固修为,这三瓶你一日一粒,吃完了就差不多到了金丹中期了,倒是换这瓶凝
元丹,三日一粒,这两瓶吃完,便足够到金丹后期,至于以后再要什么丹药,无
非如意化魔丹、宝瓶丹之类,到时我再给你……」

  忽的想起什么的似得,对着夙瑶说道「对了,瑶儿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我
看你这套功法连小周天都难以走全,法决莫非是残破的?我想想……这灵宝、黄
庭不可传授,但是其他,对了,我还记得一套中乙太玄决,想来女身修炼也是合
的,你不如弃了你本身的功法,跟我学这套如何?」

  然而这一套说完,却根本不见夙瑶的反应,冉绝只以为她听的入神,便解释
道「你莫要看不起这门功夫,这中乙太玄决,乃是上古之时一女仙所创,藏至我
门庭道藏,最高可至太乙玄仙,比你那套搬运小周天修炼,走三丹才能入门的功
夫高明不知道多少倍,算是我能传人的最高一门功夫了,怎样,你……」

  化为说完,便见夙瑶已是满脸泪水,哭喊道「郎君……」

  「哎?」冉绝一惊,接着手忙脚乱地说道「瑶儿,这好端端地说着,你怎么
哭了起来?别哭了,我若是做错了什么,你直说便是?还是不学这功夫?还是怎
么了?」

  夙瑶从冉绝身上爬起身子,嘴里只是哭泣,一面看着冉绝摇头,一面泪水直
流,把少年看的手忙脚乱,根本不知道如何安抚?

  其实冉绝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有多大的杀伤力,本来他那般的情意,
夙瑶就自觉难以报答,这下之下七品六品的丹药给她像糖豆一般的一日一粒的供
着,往后还要五品四品的丹药,而且光是丹药还不算,还有一门顶级功法。

  夙瑶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的出身,加上好歹也拜入一家外门,怎会不知道这
些东西的珍贵,光是那几瓶丹药,就足够买她几个绰绰有余,而后面那套功法,
若是冉绝所言属实,莫说她一个夙瑶,就是一郡几府也能换来,绝对是价值连城,
夙瑶彼时在那门派学艺时,就算是内门的亲传弟子,也没有这等一日一粒丹药的
待遇,至于这等功法,别说她一个小门小户,就是京城里的皇子帝王,有没有机
会接触到都还难说。

  而这些东西,自己这位郎君,就愿意毫无条件的交到她的身上。

  夙瑶自认并不是为钱财所动的女子,但这些东西,别说是给她,就算是给她
昔日的那些内门弟子,怕不是一个个都会主动扑倒冉绝的床上去。

  人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有时候不会被钱财外物所收买,但是在钱财之前有
足够的感情铺垫,那他/她便九成九的会被收买。

  更何况摆在夙瑶面前的这些,不需要她违背什么,更无须她坚持什么贞洁气
节,所以,自然而然的,她就完全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于是夙瑶起身,裸着身子跪在冉绝的面前,先是俯身一拜,接着再重复三次,
三拜而就,说道「郎君如此大恩,妾实不敢当……」

  冉绝赶紧去扶「什么敢不敢当的,瑶儿你快起来,以后你跟了我,就是我的
人了,我对你好些也是应当的,赶紧起来,快莫哭了,不过是丹药功夫而已,你
收着便是。」

  「不……」夙瑶摇头拒绝道「这些实在太过贵重,妾薄贱之人,如何能承受
得起?」

  「起来!」冉绝连劝不动,也有点火了,说道「赶紧起来,给你了你就拿着,
怎地这般语甚?」

  见他发火,夙瑶登时一慌,却并非是那种全是惧怕的慌乱,而是一种痴爱致
使的莫名感觉,这让她立刻软倒,重新爬到冉绝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郎君莫
要生气……」

  夙瑶既然道歉,冉绝便立刻收火,说道「嗯……我可以不生气,但是你以后
再要这样,我……我可是要打你的,你虽然嫁给我当妾,但在心里我还是拿你当
妻子看待的,我的东西给你都是应当,不要你这般又是跪拜又是磕头的感谢。」

  他越是这么说,夙瑶越是感动,想她一个发落的罪人,以贱籍的身份嫁入丹
师门楣,还能得到这般的情爱恩宠,这是如何岂敢呢?

  夙瑶摸去眼泪,伏在身上,说道「郎君给我这些东西,想要妾身手下也可,
但要答应妾一件事情。」

  「什么事?」

  夙瑶淡淡说道「郎君对妾的恩情宠爱,妾已知之,然而莫说妻子,妾的身份
连做偏房都上不得台面,还请郎君同意,日后让妾做个奴婢。」

  冉绝一听,立即反对道「这怎么行?不行,我不同意。」

  夙瑶就知道他要反对,这套说辞早在同房之前她就已经想过,此时说来也没
有丝毫迟缓「郎君日后前程远大,莫非就娶妾一个不成?」

  「……」这里说道冉绝的心里了,他肯定不能只娶这一房的,别说失忆之前
有谁,就是眼下他来幽州才几日,就有夙瑶加上赵琅暇母女,若是再把棠华姑娘
也娶进门,就有四个了。

  瞅着冉绝不说话,夙瑶继续说道「不说郎君也娶多少房妾室,就是正平腾妻,
加起来至少也要五六房了,到时就算排队侍奉,妾也不知道几时才能侍奉郎君一
回。」

  少年刚尝过夙瑶身上的滋味,此刻自然渴望,又怎么舍得不知道多少天才能
亲近她一回的事,于是便说道「这不成,就算是娶了妻子,我想找谁就找谁,轮
排侍奉什么的,我才不会做呢。」

  瞧他这幅硬气的样子,夙瑶心中一笑,对着自己这般做妾的都这般痴气,改
日碰见了合心的妻子,还不让人吃的死死的?

  不过现在她自然不会反驳,倒是这后院的妻妾一多,她倒要看看冉绝这熟鸭
的嘴,还能硬到几时?

  夙瑶附和道「郎君如何安排,妾不敢置喙,至于妾想为奴这个打算,正是想
和郎君日日相处才说的。」

  「嗯?」冉绝并不理解,这做了奴婢,还如何日日相处?

  这又是一个冉绝无知的点,他小时所见的奴婢,不是被发落着看门跑腿的下
人,就是在劳役干活的苦人,后来混进了冉家,接触的也不过小红一个烧火的粗
使丫鬟,哪里知道这奴婢还有上下等级,内外之分。

  见他一脸迷茫,夙瑶便只说道「妾想做郎君的通房丫鬟。」

  「通房丫鬟?」冉绝一脸茫然。

  「是。」夙瑶点头,知他是穷苦出身,并不知道这通房丫鬟里面的门道,便
解释道「郎君,这通房丫鬟便是爷自小养在房里的丫头,不仅贴身管着衣食住行,
还日日陪着公子,就连晚上睡觉……都是要给公子暖床的,如此,妾就能和郎君
日日在一起了。」

  「哦……」冉绝了然的点点头,这通房丫鬟听起来倒不错,只是到底是奴婢,
瑶儿做奴婢的话,以后自己要是再娶妻纳妾,到时……

  「瑶儿,这通房丫头说着挺好,也能时时和我在一块,只是要是我以后再娶
妻纳妾,她们可不能使唤你,也不能欺负你……」

  「怎会?」夙瑶一笑,解释道「郎君放心,这通房丫鬟说是奴婢,但一般的
奴婢又怎么能比,她们不会欺负妾的。」

  这通房丫鬟一旦上了主人的床,那可不光是伺候衣食住行这点事了,家里的
大小事情,她都有资格插一嘴的,而且这日日贴身侍奉,比寻常的妻妾都来的亲
近,别说使唤,到时妻妾多了,争起宠来还要求着她呢。

  要是夙瑶一直如这般得宠,别说日后冉绝再纳妾,就是娶了妻,也不敢轻易
开罪她啊。

  这个位置,说白了别说一个偏房妾,就是一个侧室贵妾也是不换的,夙瑶想
降籍做通房,这是明降暗升,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在里面。

  当然,这也不光全是为自己考虑,一来这府中实在太过空置,冉绝身边连个
伺候的人都没有,夙瑶做了丫鬟,日后也有人服侍吃穿,晚上还给她暖床侍寝,
好歹有点样子。二来,日后再有什么事,自己家郎君这般大方法实在有些败家……
自己要贴身跟着替他守着一点才行。三来……她实在舍不得那种销魂滋味,要不
是此刻身子不成,非要婉转求欢不可,若是真像她方才所说,过那种不知道多少
日才能轮到一回侍寝的日子,非给她这个浦一开苞便食髓知味的小娇娃想死不可。

  「这……」冉绝想了想,说道「好吧,我不过你若不想当奴婢了,再做妾也
是行的。」

  才不会回去做妾呢。

  夙瑶在心里喊一声,接着露出笑脸,对着冉绝说道「郎君,奴婢方才啜泣,
扰了郎君的兴致,还请郎君罚过。」

  「啊?」冉绝一愣,看着夙瑶如花的脸蛋,心想这又是哪一出?

  「奴婢做了奴婢,自然不能同妾室一般。犯了错自然要罚,这如何惩罚,还
请郎君示下。」

  面对着佳人的这等要求,冉绝心中一荡,接着脑中忽然灵光一现,说道「……
那就罚……打你屁股吧。」

  「唔。」夙瑶闷闷的答应一声,也不拒绝,身子直接扑在冉绝的腿上,一双
滚圆弹翘的臀儿高高耸起。

  「还请……请郎君责罚。」

  冉绝扬起手,对准夙瑶娇挺白嫩的臀肉,照着雪光光的白团,啪的就是一下。

  「啊!」夙瑶一声娇吟入耳,听不出丝毫的苦痛,反倒是有些娇媚的意味。

  「啪。」

  「啊~」声音飘荡缠绵,说不尽的诱人心魄。

  「啪!」

  「呜~好痛,郎君,奴婢知错了。」

  连掴三丈,夙瑶终于有些吃不住了,便开始娇声求饶,冉绝虽然被她这几声
叫得血气上涌,好歹没把她按住再来。

  于是抱着夙瑶的身子重新躺下,两手扔握着那两团娇挺乳儿。

  这会夙瑶忽然问道「对了,郎君身上的双修功法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夙瑶以为这涉及到了他一身所学的机密大事,不能透露,便也不以为意。

  她不知道的是,冉绝是真不知道……

  不过靠在身后,夙瑶仍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臀上有一根硬邦邦的东西还在杵
着,怎么也软不下去,只是自己实在无法满足郎君,这可怎么办……

  ……

  「郎君若是这么放着难受的话,也可放进奴婢的身子里面去,只是……只是
不能再动。」

  「好好。」冉绝立即点头答应「我不动,动一下是小狗。」

  ……

  「汪汪……」

  夙瑶苦乐交加,哭笑不得。

             第十四章:夙瑶掌家

  一夜安眠。

  待到翌日晨起时,冉绝一摸枕边,已经没有夙瑶的踪迹,正纳闷见,便听到
门外传来轻微的开门声,接着隔着纱帘便见一个身影端着一个盆子,静悄悄的走
进屋。

  「瑶儿?」

  「郎君。」外面的夙瑶答应了一声,接着转过身来掀开纱帘,对着冉绝甜甜
一笑,说道「郎君醒了?」

  冉绝答道「没睡多长时间。」

  到了他这个修为,其实睡眠就并不是很需要了,每天两三个时辰足矣,若是
进入的金丹境界,入睡的时间甚至还更少。

  「那郎君是还在床上待一会,还是现在就梳洗起床?」

  「现在就起来吧。」

  然后,冉绝就享受到了一把彻头尾的贵族氏服务,夙瑶连着帮他穿衣服,又
帮他洗脸,随后拿着柳枝刷牙,最后又把冉绝按在镜子面前梳头,待发髻打理好
了之后,这才放开冉绝,说道「收拾完了,郎君稍待,妾去整理一下床铺便把饭
菜给您端过来。」

  「……」陡然开始这样的生活,冉绝有些难以适应,虽然夙瑶的服侍很贴心,
但冉绝总觉着这些事情明明自己都可以做,为什么还要她帮自己呢?

  于是趁着夙瑶收拾床铺的功夫,冉绝便说道「瑶儿,以后这些事情你就不用
做了,我自己来就好。」

  「不做这些做什么?」夙瑶回头反问,然后说道「妾既然做了郎君的丫鬟,
这些事情肯定是要做的,不然日后郎君再娶妻时,会叫人笑话没有规矩的。」

  「可是你一个大家闺秀,这些事情……」

  夙瑶摇头反问道「方才那些事情妾做得不好么?至于大家闺秀……哪还有什
么大家闺秀,奴早已成了罪身贱籍,郎君就不要当妾还是什么小姐了,只当是寻
常奴婢就好。」

  「这如何可以……」

  夙瑶知他是怜惜自己,放下手中的被褥,转身走到冉绝身边,说道「郎君,
昨夜郎君既然已经答应了妾,就应该让妾做好一个为婢的本分,若是妾连个奴婢
都做不好,岂不是让人笑话。」

  冉绝怒道「谁敢笑你?看我不……」

  「便是郎君养的那两个外室了。」

  「外室?」冉绝眉头一皱「什么外室?」

  「不就是郎君养在后院的那两个?」夙瑶一笑,说道「昨日我还问呢,郎君
却说这府里除了我之外再无妻妾,没想到郎君却养着两个外室,妾又不是这家中
大妇,更何况就算大妇也管不着郎君养几个外室的小事,这事何必瞒着?」

  「啊这……」冉绝一时语塞,根本不知道如何作答,他和赵琅暇母女的事情
实在有些不同寻常,而且她跟夙瑶说的也并非是假话,这母女两个,肉体关系是
有,但要说到妻妾关系,别说冉绝自己不认,就是这母女两个自己也不会认的。

  冉绝急的有些冒汗,解释道「瑶儿你听我解释,她们两个的事情,实在有些
复杂,我现在跟你说行不行?」

  夙瑶没想到她一句玩笑居然给冉绝弄的如此紧张,赶忙说道「郎君无须解释,
方才不过笑言尔,郎君养着几个外室与妾又有什么干系。」

  夙瑶本意只是想说下事实而已,毕竟本来就是如此,这家里的男主人养几个
外室,告不告诉她又有什么关系,这是她一个奴婢该问的事情么?之所以提到这
事,不过是夙瑶早上去厨房要饭食时,正好碰上王氏,顺便几句话就把家里的情
况摸清楚了而已。

  只是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冉绝更急。

  冉绝一来不知道这豪门大家身份关系之间的高低之别,弯弯绕绕。二来虽然
夙瑶自降身份变成奴婢,但冉绝心里却没有把她当成奴婢对待,听她话里的意思,
便以为她生气了。

  说到底,还是两人的认知问题,冉绝穷苦出身,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奴婢伺候
着,亦不知道这身份等级、大家规矩的事情,神宵岛时,虞娇幽怜虽巧意迎逢,
但那对他来说,二女妖类的身份还是主要问题,再加上她们又都出身神宵岛,这
便让冉绝有一种自己家中养的宠物这般意思,因而才待之相比师姐有些差别,只
是根本也没到正常主仆的程度。

  所以这个时候,冉绝就急了,两手抱住夙瑶的身子,把她按在自己的腿上,
说道「瑶儿,你听我说,我和她们是……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一张嘴,直接把在冉家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详细地说了大半个时辰,这才
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就是这样,她们两个只是我当成炉鼎修炼用的,
再说和她们之间的愁怨,哪里还解的开。」

  「原来如此。」夙瑶点点头,说道「郎君原来是这样到了这里,只是这事也
不能光这样的放任下去,郎君既然拿了他们的身子,还是要给一个安排才好。」

  「给什么安排?」冉绝摇头说道「我才不想娶她们呢。」

  夙瑶柔美一笑,靠在冉绝怀里说道「她们何德何能,配得上郎君一个娶字?
妾的意思是说,郎君既然夺了这冉家的门楣,就应当把该拿到手的东西都拿着,
莫要给她们有一丁点的机会翻身,至于那两个炉鼎,郎君若是乐意,便养在府里
好了,只要揪住了她们的痛处,不怕她们不就范。」

  「……」冉绝张开嘴巴,看着一脸正经谋划着事情的夙瑶,忽然有些陌生感,
这怎么不像自己那种梦中的如仙女般的佳人了。

  夙瑶却没看他,继续说道「还有,郎君这府里实在太空,还是要找些下人来
才好,就算是平日里清扫打理,也该有十几个看家护院、杂活洒扫的仆役下人,
郎君既然不乐意管,便把财货产业的账本拿给妾来,日后便由妾管着搭理,待郎
君日后娶了妻子,再由妾交给的大妇。」

  「这……」冉绝对夙瑶提到的这些东西完全的一抹黑,打他住进这冉家以来,
根本也不知道什么叫账本,也不清楚这府里有多少财货产业,就算是慕容威前日
送来的丢失的东西,他也看都没看一眼,便全给了赵琅暇了。

  于是冉绝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这个事情你去找琅暇吧,我实在不清楚,
你既然想管着,日后就由你来管着,账本之类的东西全在她的手里,找她要来就
行。」

  「是。」夙瑶答应了一声,从冉绝的身上起来,又端来饭食,细心的服侍冉
绝吃了早饭。

  吃完了早饭,冉绝心中闷闷,便让夙瑶去找赵琅暇要东西,自己则跑去了冉
闵住的院子。

  冉闵修的是炼体的外练功夫,自与冉绝这种修持丹婴神元的路数不同,需要
日日早起,时常锻炼打磨身体才行,因此冉绝过来的时候,冉闵已经吃过了早饭,
正在院里熬打力气,见冉绝进来,急忙放下手中的石锁,跑到冉绝身边,恭敬道
「兄长。」

  「嗯。」两个闷葫芦凑在一块,实在的憋不出几个屁来,冉绝答应了一声,
看着冉闵浑身练得汗津津的模样,便问道「最近炼的如何了?」

  冉闵恭敬地站在身边,听到冉绝开口,立即回答道「得蒙兄长所赠丹药之恩,
愚弟的功法已经入门了,只是要到一层,还需要一些时日。」

  「嗯。」冉绝说道「既然已经入门,就无须再院里苦熬力气了,也需要去外
面锻炼锻炼,府里近来就会买几个仆役近来,日后就不需婶娘来看门了,便让她
住在这个院子里就好,以后你身上的一应花费,皆由府里供给,最近我事情太多,
忽略了你这边的事情,日后你若是需要点什么,便直接让婶娘跟我的丫鬟说,她
会给你们置办的。」

  「是。」冉闵只是感动,却没有道谢,却是忽然加重了语气说道「日后还要
劳烦大兄。」

  「小事尔。」冉绝拍拍冉闵的肩膀,发现他的体格居然比自己还壮硕许多,
身高也已经快要赶上自己了,便忽然有些尴尬,一笑遮掩过去之后问道「你我兄
弟,我定然会照顾你的,怎样,最近用来修炼的丹药可还足够?」

  「足够。」冉闵点头答应,他虽年少,却也知道这丹药的珍贵,故而不敢索
要。

  冉绝心中算算,冉闵就算省着用,自己上回给他的丹药怕是也快要用完了,
于是便从法囊里面掏出几瓶适合他用的丹药递到冉闵手里说道「这些给你,拿着
吧,你这外功的修炼,本来就少了名师指导,若是淬体补元的丹药再少了,为兄
怕你练出乱子来,这些你先用着,我一会上街在买些药草回来,为你炼制一些专
用的药丸。」

  冉闵点点头,感动地说道「大兄……多谢。」

  「哎。」冉绝按住冉闵的肩膀,摆手道「纠纠男儿,眼圈红个什么劲,你先
练着吧,我去别处转转。」

  「诺。」冉闵拱手答应,看到冉绝离去,拱手而拜,说道「大兄慢走。」一
直到冉绝出了院子,也久久弓腰不起。

  自此,在冉闵这少年心里,冉绝便成了他心中第一号要感谢的人。

  其实在冉闵心中,他是知道冉绝绝不是自己冉家的人,知道他篡夺了冉涛的
家产,也知道他抢夺了原本家主的妻女霸占。他和冉绝别说堂兄弟,就算是八竿
子打不到的远亲也是没有的。

  本来冉绝就没有刻意的隐瞒这件事,就算县里的人不知道,他们这些生活在
冉府里面的人时间长了就连小红那个迷糊丫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冉闵只是少
言,又不是缺智,怎会不知道这件事?

  然而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冉涛是他们冉家正的再也不能正的家主了,可是对
他冉闵,有什么恩情?冉闵之父死时冉涛连个抚恤都没送来,冉闵贫苦交加,难
以果腹之时,也不见冉涛送来一口饭食。最后王氏难以抚养儿子,逼得不得不再
嫁之时,出面的却是冉绝而不是冉涛,那正牌的家主,对他冉闵有何恩情?

  反观冉绝呢,不仅收留了他们母子二人,还传授他功法、赠与他灵丹,这对
冉闵的来说,冉涛所谓那些正牌家主的位置在他眼中早已一钱不值,连个冉绝的
脚面都比不上。

  莫管他成人之后有所少曲折心思,但少年人的心思其实很简单,善恶分泾、
好坏分明,所以找冉绝报仇什么心思的一概皆无,反倒剩下感恩。

  出了冉闵居住的小院,正好来到一进的大门边上,刚才跟冉闵说的事,正在
现在走到这,左右也没什么事干,便跟王氏再说一遍,随后再去丹房炼丹。

  谁想还没走到门口,便见的王氏主动从门房里面出来了,看到冉绝,忽然一
愣,说道「少爷怎么来这里了?」

  冉绝随口答道「我随意走走……」

  「哦。」王氏点点头,接着从身上拿出一张帖子递给冉绝说道「少爷,刚才
有群人上门来,自称临县狐奴李家的人,来给少爷送了一张帖子,随后还有一大
堆的礼物,说是一会他们家主人要上门拜访。」

  「哦?」冉绝接过帖子,打开一看,便见上面写着「大周北固亭候假泉州县
令狐奴李恺源乐敬拜」然后写着提出拜访的意思,后面是长长的一串礼单。

  对于拜帖这种玩意,冉绝是看不懂的,只是大致了解了李恺要上门拜访的意
思,至于后面那一长串的礼物,这些对他而言都不是什么珍奇的物件,收下便是。

  不过这会正要出门,李恺却要来拜访,却是不好出去了,冉绝只能拿着拜帖
回去,问问夙瑶这是怎么回事,然后自己该如何接待等等。

  「哦,对了,过几日我便让夙瑶去买仆役下人,就不需婶娘来当门子了,日
后的就在府中住下,安心教育冉闵就好。」

  提到教育,王氏也是上心了,这会为了儿子的前途,也顾不得什么了,见冉
绝还没有走远,直接说道「少爷,可否让棘奴去学堂读书识字……」

  「什么?」

  王氏见他回头,说道「少爷传授我家蕀奴功法,老身自然感激不尽,只是蕀
奴只幼时随他阿父认了几个字,礼仪道德全然不通,还请少爷同意他去学些知识,
至少也要知道一些忠孝仁义,日后驱使才能顺手。」

  「额……」冉绝自己就是个少不识字的,至于后面如何识得的现在也想不起
来了,所以对于这些东西还是比较注意的,闻言便点头道「可,不过学堂就免了,
婶娘出去打听一番,这县里可有愿意来家中教书的文人,若是愿意,便请到家中
来给蕀奴授课,束脩资费这类东西都好说,只要找到了人,便来找我就行。」

  请先生来家中单独授课,可比去学堂要好多了,王氏脸上一喜,急忙道谢道
「如此就多谢少爷了。」

  冉绝摆摆手,走远了。

  回到卧房,却并不见夙瑶的身影,左右喊了两声,也不见回应,冉绝这才想
起自己方才说让她去后院那赵琅暇手里的田契账本之类,心中顿感不秒,急忙直
奔后院而去。

  果然,刚到赵琅暇的房门外面,就已经听到赵琅暇在里面凄厉的叫声了。

  「不给,今日你就是说破了天来,我也不能给你。」

  屋中,只见赵琅暇抱着装着财货契押的小箱,背后靠着的柜面,一脸惨然的
摇头,身边站着一脸怒色的冉眉。

  夙瑶站在对面,倒是没露出半分厉色,只是淡淡说道「郎君教我当家,这家
中的产业自应由我掌管,尔等两个外室姬妾,哪有给你们掌管家财的道理,夫人
好歹也是正经出身,这点规矩难道不懂吗?」

  「哪个是谁家的外室姬妾?」冉眉柳眉倒竖,尖声反驳道「这本就是我家东
西,分明是哪个不知羞耻的淫贼强多了的我家产业,又霸占了我母女,怎么就成
了他的东西?你这不知耻的狐媚子,潜首缩身,苟图衣食而已,还敢到主人家面
前撒野?」

  夙瑶没想到冉眉一个丫头骂的居然如此难听,一时怒极而笑,说道「说我是
狐媚子,汝两个又算得什么,我好歹也是一顶小轿,妾室的名号进门,你两个连
外室都没个的贱妇,谋夺我郎君在先,郎君仁慈,绕得你一家三口的性命,命在
已是邀天之幸,还敢说此处是谁家?若无郎君,你家早给人偷了个底掉,这些财
产,皆是卖郎君的面子才能夺回,还敢说什么是你家之物?若不是昔日想杀人越
货,今日福祸何来?」

  一句话把母女两个堵了个满嘴,赵琅暇冉眉两个再有千万道理,碰到这句,
便也半句话也辩不出来,昔日谋夺冉绝之事,赵琅暇早已后悔万分,然而就如方
才夙瑶嘴里所说,福祸无门,唯人自取,凡事种种,皆是因果,又能怪的谁来?

  于是赵琅暇颤巍巍的把箱子捧着,涕泪横流的交到夙瑶手上,接着转身就扑
向了里屋冉涛瘫躺的床上。

  「夫君……」

  冉绝听得心烦不已,转身便走。

             第十五章:玉匣遗物

  冉绝忽然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这美妇的丈夫被自己一颗丹药害的变成的半人半尸的活死人,自己和女儿被
自己强占,就连丈夫所留的门楣府第都被自己夺走,如今家里的产业的财产又都
变成了别人的。

  自己是否有些坏?

  对于给自己打上这个定义,冉绝一时心中居然有些慌乱,他从来没有想过自
己有一天会和那些恶霸之类的凶恶之辈扯上关系,然而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和
那些恶霸又有什么不同?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使他们先动手的,我这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
身而已。」

  一面心里安慰自己,冉绝实在看不得赵琅暇那凄苦的眼神,便转身出了院子。

  来到前院,刚准备钻进丹房炼丹,便见的王氏往这边走来。

  「少爷,门口一个自称李恺的前来拜访。」

  「李恺?」

  冉绝皱眉一想,方才的那个拜帖就是李恺下的,自己既然已经接了帖子,那
人家上门拜访,总不至于拒之门外,便说道「嗯,请进来吧,我在客堂见他。」

  那家伙自从冉家的密室走了之后,一个多月的时间不曾见他,如今不知哪里
弄来个泉州县令的位置才来拜访,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心中思量着,冉绝走到的客堂门口,刚进去不久,王氏便领着李恺来了。

  今日的李恺一身玄色锦袍,头上简单扎了一个幞头,腰缠玉带,脚踏一双华
贵的嵌玉登云履,一副气派的富家打扮,见到冉绝,急忙拱手道「丹师,多日不
见,恺心中颇为思念,冒昧前来,多有打扰。」

  他这幅客套劲冉绝有些不适应,两人之间的交情显然并没有到几日不见就互
相思念的地步,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双方也没什么矛盾,便回礼道「哪里,李
兄驾临,舍下蓬荜生辉,请。」

  「请。」

  到了客堂落座,李恺也没有闲谈,而是直接表明来意道「某这次来,一来是
感念丹师昔日恩情,略备薄礼,以表谢意。」

  冉绝谦虚道「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哪里是什么举手之劳?」李恺反驳道「恺如今金丹已成,此皆拜丹师所赐,
如此大恩,恺又非忘恩负义之辈,怎能不来报答丹师大恩。」

  冉绝抬头一看,果然李恺相比上次见识又年轻了不少,一身神光内敛,显然
是伤势已经恢复,并且再次突破。

  「好说。」冉绝点头道「不过几粒丹药而已,我这里的也没什么所缺的,礼
物我就收下,其他的就不需要了。」

  既然收了礼物,而没有拒之门外,李凯来了这趟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便要
说我其他事了。

  「这其二。」李凯站起身对着北面拱手道「某受慕容舵使之任,特来就任泉
州县令,只是来时慕容舵使特意吩咐,想要做这泉州县令的位置,首先须要丹师
您同意才行,而且这一县之主也兼有保护丹师的职责,是以恺才上门拜访。」

  其实自幽州盟成立以来,这外县的大族来做本县县令的规矩是不成立的,通
常来说都是哪县的首位家族,或者前几的家族轮流来做县令,只是这规矩到了冉
绝这里显然已经不再适用。

  这泉州的修士大族,二十年间已经被冉涛用各种手段收拾的为之一空,不是
已经迁移就是破灭了家门,是以这泉州县里也只有冉家一家勉强算得上是修士大
族,而冉绝倒了这里之后,冉涛已形同死人,闹事的冉家旁支也被慕容钊尽数诛
杀,剩下的冉绝身为丹师,身份还需保密,就更不可能兼任县令一职。

  正巧李恺出关之后去渔阳测试修为,同时改换认证,慕容钊好奇之下,追问
李恺这修为是怎么提升的这么快的,李恺本想隐瞒,但慕容钊思来想去,想到两
家之间的仇怨,谈话间忽然一句便给李恺诈了出来。

  不过说出来也没什么了不得,彼时慕容钊早已和冉绝有了约定,当下便生出
让李恺去泉州上任县令的想法来。

  双方不谋而合,李恺正愁没什么由头和冉绝再亲近一些呢,便一口答应下来。

  至于他本来的狐奴县令……如今他已经是金丹修士,勉强算是摸到了州郡宗
族的门槛了,自然不屑于抓着本县的一个县首位置不放。

  于是便有了眼前这一幕。

  冉绝并无不可,他现在的修士,算是已经重新摸到了金丹境的门槛,但是他
这修行方式和李恺这种走三丹归元的路线不同,化丹破婴这路的金丹境,跟三丹
境界的内丹境界是一样的,说低不算,但是说高,也实在称不上,更何况他不擅
长体术外功,碰到打斗之时,只能以法术对敌,然而所学法术以他目前的修为来
说,用上三四个丹田里面的真元就要见底,有了李恺来这坐阵,不管怎么说也是
一个帮手不是。

  「李兄要来,绝自然是同意的。」

  点头同意之后,两人之间的谈话就乏善可陈了,李恺到底是累世家族出身,
看出冉绝没什么聊下去的意思之后,果断的提出了告辞。

  「李兄慢走。」

  「丹师且停步,恺自去便可。」

  走出院门,李恺在门口等候的随从立即跟上,见李恺这么快一会就出来了,
便问道「家主,莫非是冉绝那厮不同意?」

  「住口!」李恺一声低喝,骂道「这厮这等词也是你该叫的么?回家之后自
领二十鞭子,若是再敢如此,休怪我无情。」

  「大兄!」随从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听因为一句话就要吃鞭子,不由
得又惊又恼「叫他一句怎么就不行了,大兄你如今也是一郡大族的宗主门庭了,
屈尊来他一个小小的泉州就任县令,他冉家还敢有不同意的意思?」

  冉绝的身份这事,李凯并未告诉他这个新来的随从,如今看来,自己这位族
弟还不如以前的五弟,实在是有些不成器。

  心下摇头,李凯心里便已经想好了回家便不再让他跟着自己,开口道「你回
去把这事和太爷说一下,以后便不用跟着我了,家里的田庄那边正好缺一个管事
的,你去那边看着,顺带着好好修炼一下。」

  「大兄,啊……大兄,我知错了,我知错了。」

  ……

  李恺走了之后,便是辰时末,这个时间想要炼丹,已经有些过时了,而且冉
绝刚才一想到刚才后院里面的事情,一时也没了心情,跟夙瑶说了一声便出门了。

  「郎君,郎君。」夙瑶在门口追上冉绝,紧跑两步走到身边,给冉绝整理了
一番衣服,又从身上拿出一只布囊来,说道「郎君出门,还要带上一些财货还好,
免得看上什么想买时却囊中羞涩。」

  「不用。」冉绝摇头道「我有……」

  「哦。」夙瑶点点头,放下钱袋,忽然羞涩的踮起脚,在冉绝的脸上亲了一
口,接着低头说道「郎君早去早回。」

  ……

  有了这下,冉绝忽然觉得出门反倒没什么意思了,反倒不如回家抱着夙瑶胡
天胡地,来个白日宣淫痛快,只是既然已经出来,一时半会也不好回去,便顺着
人潮在街上闲逛,漫无目的的走着。

  然而走了一会却发现身边的人潮不知何时已经没了,只有不时走过的三两个
人,抬头一看,居然不知不觉间到了宝斋的门口,门口的小二看着冉绝停在不动,
便热情的开口道「冉少爷,来宝阁买东西?」

  「哦?」冉绝走神之间答应了一声,转眼一看,小二正是上次自己来时接待
自己的那个,便点点头,说道「嗯,买些药草。」

  答应了给冉闵再炼制一些用来服用和药浴的丹药,方子冉绝心中已经有了,
只是所用的灵药还缺上不少,正好来了,索性就全买了吧。

  要买的灵药并不算什么珍稀玩意,是以说了药名之后小二很快就找齐包好送
了过来,付了一枚灵石的价钱之后,冉绝把灵药收进法囊,转身走出宝斋。

  将走出门口,冉绝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对那小二问道「对了,你还记得我上
次来时在你门口的乞丐吗?他后来再来过没有?」

  「没。」小二摇摇头,说道「难得冉少爷您还记得一个乞丐,他那等人,吃
了今日没了明日的,这处骗不得钱来,指不定又跑到哪里去骗了,那等人,今日
生明日死的,冉少爷又何必在乎。」

  「……」

  他可没有骗你,他那药粉实在的了不得的好东西,只是你不识货啊。

  对了。

  冉绝忽然想起来,那乞丐上次送了自己一个玉匣,上面还引着封印的阵法,
自己随手解开之后便的扔在法囊里面了,既然那个乞丐找不到了,不如打开那个
玉匣看看里面有什么。

  念头一升,冉绝心里便生出浓浓好奇之感,手里掐了一个风决,三两下便乘
风而起,直奔冉府而去。

  街上行人反应淡然,如今这世上修者虽然总体而言不过千一,但这等场面也
算是常见了,因此并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连谈论都没有几句,只有几个羡慕地看
了一眼,随口嘴里喃喃道「娘的,老子什么时候也能走一把运,混个能上天入地
的仙人当当。」

  回到家中,冉绝一头扎进卧房,接着房门一关,直奔床榻而去。

  屋里的夙瑶正在核对账册,见他匆匆而回,进屋之后又是关门有是上床的,
便以为他真要的与自己来个百日宣淫的荒唐事,脸上一红,开口道「郎君……这
青天白日的,晚点成么?」

  「什么?」冉绝一愣,从法囊里面挑出玉匣,一脸茫然地看着夙瑶。

  见他把这个反应,夙瑶哪里还不知自己会错了意,心下更羞,「嘤咛」一声
转身跑了。

  「???」

  冉绝一头雾水,实在不知道夙瑶这是怎么了,不过他心中想着玉匣的事,看
到夙瑶只是跑到东厢并未出门,便不再管,伸手打开玉匣。

  一股灵气喷薄而出,两寸见方的玉匣光芒一闪,里面露出两本薄薄的书和一
顿乱七八糟的玩意来,冉绝不防之下,东西咕咕噜噜的滚了一地,还带着几条样
式古怪的布条。

  把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一的捡起来摆在桌上,冉绝实在有些不明白,这玉
匣的主人在这里面放这些乱七八糟的垃圾法器干什么?

  这里面最好的一件,那两个椭圆形的小蛋一样的玩意,也不过是最末等一级
的法器,材料虽然都算得上是上层,但这些法宝的能力实在太过低下,甚至可以
说是毫无伤害威力可言,用这些材料反倒锻造出这些东西,就是冉绝一个还不算
出师的法器锻造手段来看,也是品质低下,暴殄天物,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东西。

  看了这些碎碎烂烂的零件,冉绝又捡起一块布条,但布条却又不像布条,摸
到手里丝丝滑滑的,手感居然堪比丝绸,只是又薄有轻,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用途。

  左右研究了一番没用之后,冉绝拿起那两本书册,只见上面写着《百宝神丹
经》。

  哦?想不到这玉匣的主人还有丹术方面的书籍,只是这丹术的名字冉绝怎么
没听过说,莫非是上古传下来的古丹经?

  怀着几分好奇与期待,冉绝翻开丹经,只见第一页歪歪扭扭的写着「那啥,
本来这点玩意实在不好记在上面,但老子真怕你们这群不肖子孙给忘了,所以就
写下来了,记着,别的东西都可以丢,这本可是传家宝,丢了老子在棺材里都要
挑出来打人的。」

  「啊?」冉绝一声惊叹,这丹经的主人到底是谁啊,开头这一页的笔迹简直
比自己还丑陋,而且言语之直白粗俗,在他读过的书中简直前所未有,这丹经的
名字取的如此响亮,里面的内容也实在太过……令人失望了吧。

  翻过这页,便见第二页开头就写了五个大字「我爱一根柴。」其下是注解:
名乃上古名人所命名,此丹一粒,能教贞女失节,敢让石女开花,药效猛烈,经
久不衰,慎用。」然后下面是需要用到的灵药以及炼制方式。

  这……冉绝没想到这丹经记载的居然是这种春药淫丹的炼法,不由得大为失
望,然而这种失望转瞬即逝,少年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鬼使神差的翻
到了第二页。

  「烈女春」

  再翻。

  「印度神丹」

  再翻。

  「蓝色小药丸」

  ……

  冉绝颇为无语,这书的作者取名之随意,宛如天马行空,简直让人摸不着头
脑,而且丹经所载,要么是淫药春丹,要么是各种奇淫药丸,诸如服用之后专用
可以丰胸的硕乳丸,可以是行房时久战不射的印度神丹,可以使后庭分泌油脂的
游龙逍遥丹,诸如此类,数不胜数,至于正经用来帮助修炼的丹药则一个没有。

  无语归无语,这本书还是勾起了冉绝极大的兴趣,他本身就算是一个丹师,
如今再有了这本丹经的情况下,岂能不尝试一番,而且前面已经试过了这些药材
组成的药粉,要是换成炼制的丹药的话,药效岂不更好?

  于是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猥琐的笑容?

  厢房的夙瑶见冉绝半天没有过来,待了一会便回到屋里,正巧看见冉绝桌子
上摆着一堆东西,正顶上一件,正是一串大小不一的珠子,尾端还带着一个特殊
的短穗。

  这类物件,夙瑶固然没有真个体验过,但是教坊司老鸨们调教其它的罪女时
她也是见过的,这分明就是一串「庭缀」。

  再往下看,余下的就算一时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略一思量,夙瑶便知道了这
些玩意的用途,当下便心中一荡,又羞又怯。

  冉绝故意把这些玩意摆在桌子上,这些玩意估计十有八九都是要用在她身上
的,这让夙瑶怎么不心中羞怯。

  『郎君怎么一下拿出这些羞人的玩意,莫非以前就喜欢这种情趣?』

  她倚在卧室门口,一面偷看一面心中合计,冉绝却没有注意到他,放下了丹
经之后,又拿出拿起另外一本是看了起来。只是这另外一本书比上一本更为晦涩,
开篇的文字极为歪扭不说,还总是缺少笔划,冉绝连蒙带猜,勉强看了几段,随
后果然放弃。

  上面记载的东西毫无用处,通篇大多都是「他妈的」「我真就操了」「日你
妈」之类的脏话,余下的内容不是在抱怨的莫名其妙到了这个地方,就是对语言
不通之类的,根本毫无意义。

  对于这种类似段落,冉绝直接选择略过,一只翻了大半本,作者才终于不再
写那种缺少比划的文字,内容也详实了一点,比如这段的前面写着六月五日的内
容,下面就写着。

  「玛德,今天终于操到一个有修为的妞,他妈的真爽啊,这修仙的妞连下面
的水儿都是甜的,老子喝起来都没觉得腥,操起来又紧又嫩,屁眼还特么干净,
不用戴套还不用洗,爽啊。这地方真他妈的好啊,等老子学了这个那个神功,也
混个长生不老,到时候妞想玩多少玩多少,屄操完一个又一个,哈哈。」

  ……

  冉绝满头黑线,实在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把这种事情都记载下来。

  一页一页慢慢翻过去,这人的实际也慢慢在冉绝的眼前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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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丝袜何物

  这写下这书的人,自号巨炮真人,又称大屌居士,从哪来已无法考证,总之
肯定不是的大周人世,前面的大半本的记载冉绝已经懒得再一一猜看,自他开始
上了这第一个女修士开始,这位巨炮真人便的命运便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用他原
文的话来说,便是「跟他妈开了挂一样。」从此接连勾搭上数十女修,不仅学了
功法,而且还成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门派,从此时来运转,在这大周有了一席之
地。

  然而他得到这些女修的手段,实在令人不齿,不是下药迷奸,便是设陷强上,
但此人也是真有本事,凭借一嘴一屌,软硬兼施之下,那些女修最后居然都跟了
他。

  然而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某日巨炮不知看上了哪个漂亮的女修,追求不成
便又玩上老套的下药设陷的本事,谁想到哪个女修修为逆天,一怒之下仅仅一击
便打得巨炮重伤碎丹,好歹拼着最后一口气逃了出来。

  这女修的夫君的知道后,纠结一群修士打上巨炮的门派,一口气杀了巨炮的
所有妻妾,又废了巨炮的浑身修为,最后还不解恨,又把他阉了,只留得他一具
残躯苟延残喘。

  「老子这辈子算是完了,不过也值了,到这地方一回,女人也操了个爽,还
有什么亏本的呢?只可惜这丝袜产业没有发展下来,不能让这天下的女修都穿上
丝袜在天上飞来飞去,遗憾啊。」

  记录到了这里,就已经是最后一段,剩下的几页,全部都用来记录一种叫做
「丝袜」的制作,巨炮在上面沾沾自喜的说自己改进了流程,可以用几种特殊的
材料制作出一种可以当做灵衣的『丝袜』,然后是什么「白丝」「黑丝」「吊带」
「网袜」各类品种分明的「丝袜」的制作流程,歪歪扭扭的字迹详细写明了每一
种丝袜的制作方法,甚至用料、炼制手法都有详细的说明,生怕漏了一点。

  冉绝放下这本字迹歪扭,内容荒诞,甚至还有许多出涂改的本子,把头转向
桌上,正巧看到一条黑色的布条,心中一动。

  「莫非这个就是那个家伙所说的丝袜?」

  冉绝拿起手上那个细长布条,仔细地看了看,既然是袜子,那必然是穿在脚
上的,只是这东西只有这么细的一点,莫说是腿上,就是手上也穿不进去啊。

  然而自己摸摸,忽然发现这个丝袜的料子极为顺滑,试探之下发现还带有弹
性,冉绝把手套进丝袜的筒里,发现这玩意和普通的衣料材质完全不同,是可以
伸缩收弹的。

  当下喃喃自语道「这东西还蛮有趣的。」

  见他一人摆弄着有趣,夙瑶也走了进来,坐在冉绝的身边,看着少年手里拿
的东西说道「郎君手里拿着是什么东西?」

  「丝袜。」冉绝答了一句,随后把头转向夙瑶,接着转向她的下身,又看看
自己手里的丝袜,说道「哎,瑶儿你来得正好,快来试试这个丝袜。」

  「丝袜?」夙瑶看着冉绝手里的布条,疑惑地问道「郎君,这丝袜是何物?」

  冉绝摇摇头,说道「我亦不知……不管了,反正就是那人这么叫的,你来试
试,看穿上去好不好看。」

  接着在桌上找出两条一模一样的黑色丝袜,递到夙瑶的手里。

  「这……这算什么袜子?」夙瑶满头雾水,实在想不明白冉绝嘴里的丝袜究
竟是什么玩意,不过她刚才在一边已经看到了冉绝把手套进丝袜里面,知道这东
西是有弹性的,穿上去大概不成问题,便无奈的答应下来,接过丝袜,转身去换
了。

  不过换衣服自然是不会在冉绝眼前换的,虽然浑身上下看也看的光了,但女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这时候的夙瑶还要转身的跑到床上拉长帘子,才窸窸窣
窣的开始解群换装。

  这巨炮在他那本笔记里面不知一次的描述这种丝袜穿上之后是多么多么的美,
把冉绝也勾得心里痒痒,夙瑶愿意换上给她看看,正好满足的冉绝的好奇心。

  一会的功夫,夙瑶慢慢的解开床帘,扭捏的从床上出来,然而下身仍是方才
穿的罗群,根本看不到丝袜的影子。

  「丝袜呢?」

  夙瑶羞涩的低下头,小声答道「在……在里面呢?」

  「哦?」冉绝贴到夙瑶身边,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给我看看呀。」

  「不成。」夙瑶急忙摇头,一脸羞红地说道「郎君,还是把门窗关上再看吧,
呀!」

  她说的拖沓,冉绝又怎么会等得及,况且自己这院子里面平日里根本不来人,
又怎么会有人看到,当下就一把抱住了夙瑶的身子揽在怀里,接着抓住她的裙角
就是一掀。

  夙瑶阻止不及,「呀」的一声惊叫,接着直接就捂住的自己的脸蛋,羞不可
抑的把脸埋进冉绝的怀里,不说话了。

  却见夙瑶的一双美腿上面,赫然穿着薄薄一层的丝袜,修长了美腿有了丝袜
的点缀之后仿佛有了一股莫名的魔力一般,使夙瑶本就诱人的一双美腿变得更加
性感,直接把冉绝看的眼都直了。

  「呼。」

  冉绝一口急喘,忽然明白这笔记的主人巨炮为什么会对丝袜这种玩意念念不
忘了,原来真的这般诱人啊。

  一手轻抚上去,发觉这丝袜极为轻薄,手感丝滑,相比肌肤的手感也丝毫不
让,然而腿上换上了这双丝袜之后就仿佛生了魔力一般,有了一种冉绝也形容不
上来的感觉,不知怎地就那么的诱人。

  顺着夙瑶的小腿一路向上,丝袜一只到大腿三四寸处才停下,后面就是夙瑶
软嫩的肌肤了,只是摸到这,冉绝忽然心生疑惑,低头看着把脸藏在自己怀里夙
瑶,忽地把手一探,直接按到她娇嫩的小穴上。

  「啊!」夙瑶一声惊叫,又羞又怕,语气又娇又腻「郎君……」

  冉绝嘿然一笑,怪不得瑶儿那么害羞,原来是换上了这个时候里面一点衣服
也没穿啊。

  不过少年并没有当回事,反倒觉得格外有趣,这丝袜如此好玩,外面穿上了
裙子什么也看不到,然而自己只要掀开裙子,就可以……

  「瑶儿。」冉绝把她的脑袋捉着,挑起她的下巴,见她仍然闭着眼睛,不禁
调笑道「又不是给别人看,这么害羞做什么,瑶儿你难道不闻「莫过于画眉」之
雅趣。」

  「郎君还说!」夙瑶羞不可耐,脸蛋烧的通红「郎君拿的这什子的丝袜,里
面连个亵衣都穿不上,叫人家光着身子,羞死人了。」

  她现在可不是沦落红尘的姐儿,而是正经人家的良人奴婢了,而且就算是为
从良的时候,也从未穿过这么暴露的装束。

  这羞的来源有了,至于怕嘛——自然是怕冉绝嫌她淫荡了,毕竟就算是奴婢,
她也没见过这般大胆裸露的着装。

  当然,这也只是眼下而已,这个的条件的下限在将来的时间内,会被冉绝或
者他身边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打破。

  谁料冉绝哈哈一笑,直接把手按在她柔柔嫩嫩的穴口,两只滑在她坟起的干
净阴阜上,一边抚摸一边说道「明明很好看啊,瑶儿你脱了裙子给我看看。」

  「不……」

  夙瑶本能的就像拒绝,然而转念一想,自己身为郎君的丫鬟,又怎么能有拒
绝的权利,便强忍着羞怯说道「那……郎君不准笑妾,也……也不准说妾淫荡。」

  「怎会?」冉绝郑重保证道「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笑你,快脱了裙子给我
看。」

  夙瑶扭捏的从冉绝身上下来,却没有第一时间去解衣褪裙,而是先对着窗外
看了看,发现没有人之后又跑到窗边关上了窗户,接着把卧房的门从里到外的两
层全部都关好栓上,接着才回到屋里,慢慢的褪下裙子。

  随着罗裙慢慢解下,两瓣雪光烨烨的臀瓣先是暴露在冉绝的冉绝的眼前,随
着的罗裙飘然落地,一双套着丝袜的美腿下身整个地暴露在冉绝的面前,艳光四
射,媚色无双,诱人无比。

  夙瑶被他极具侵略性的沿着看着,羞的不敢回头,堪堪测过脸,羞怯道「郎
君……」

  这一声,比刚才书上的几十种春药都要管用,只见冉绝忽然化身饿狼,对着
夙瑶直直的就扑了上去。

  夙瑶躲闪不及,一下子就被冉绝扑倒在书架边上,接着一双极具侵略性的大
手便猛然伸到她的衣服里面,胡乱的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夙瑶急忙说道「郎君……衣服……」

  冉绝这时哪里会管这些,三下五除二的把夙瑶的外裳撤下去,便再去扯她里
面的中衣,夙瑶见自己的衣服都给他扯成了破烂,便急忙说道「郎君慢些,容妾
解衣。」

  好不容易把冉绝劝住,夙瑶却不去管自己已经被冉绝扯的破烂的衣服,而是
先帮冉绝解开外衣的绳结,一边解一边说道「郎君急个什么,妾又不会逃掉,适
才妾就想着郎君肯定要来这一出,谁想要你这样心急,瞧。」

  她手指牵住身上的一块布料,对着冉绝说道「妾刚才还好好的衣服,这会就
给郎君扯坏了。」

  「不怕。」冉绝大手一挥,说道「我再给买。」

  「知道郎君有钱。」夙瑶含笑答道,接着说道「只是下次不准这样急了,妾
既然已成了郎君的奴婢,侍奉郎君便是应当,纵然是要白日……妾也会答应。」

  「瑶儿。」冉绝挑起她的脸蛋,说道「你真好。」

  在她的身上,冉绝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夙瑶对她的顺从是一种他从
未在别的女人身上的体会过的滋味,这种感觉陌生中掺着一点熟悉感,使他有一
种前所未有的温馨。

  夙瑶没有答话,仍是专心的去解冉绝的衣服,等帮他把外裳脱了之后,又去
解腰带,最后的脱了内裤,露出那根狰狞的肉棒是,便矮下身子,跪在地上,琼
鼻妙口上扬,芳唇玉润的微微张开,一口吞下龟头。

  「唔……」冉绝一声长叹,伸手按住夙瑶的后脑,腰身微微前挺,把肉棒在
送入几分。

  怎奈他的肉棒实在太大,夙瑶虽然学过口舌侍奉的技巧,但要完全吃下这根
东西却根本不可能,只能尽量的含下小半,放在口中温柔舔舐。

  香舌托住龟头,柔嫩的触感传来,灵巧的舌头仔细的扫过龟头的每一个角落,
最后落在龟头的冠沟处,舌尖点刺横扫,刮的冉绝一身颤抖,给她刺激的呻吟出
声。

  佳人很快就察觉到冉绝的反应,一双美眸中露出几分喜悦的笑意,微微仰头,
正好和冉绝四目相对。

  碧波如水的眸光中,感情浓稠如蜜,丝丝甜意一直淌到冉绝的心里。

  感情宛如夏日的干柴,仍在冉绝熊熊燃气的欲火中登时如添油一般,让他根
本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匆匆让夙瑶含了几下之后,便一把扯下她的裙子,把她
抱起。

  夙瑶的身子被他抱起,柳臂顺势的环住她的脖子,说道「不是叫郎君你不要
急么,怎地还是这般?」

  「这样勾人的美人在我面前,谁不着急?」冉绝一手扫我桌子上乱七八糟的
物什,把夙瑶的放在上面,分开她的双腿,一条压在身上,一条垂落在桌上,伸
出一手,就去摸她的花瓣美穴。

  两片粉润的花瓣微微分开,晶莹细嫩,淫液微微打湿之下,愈发显得诱人,
宛如两片诱人的粉玉,里面的一条密缝紧闭,手指微微撑开,一股浓稠的透明蜜
汁便迫不及待的流了出来,染的冉绝满手都是。

  「怎么这么多水?」冉绝嘿嘿一笑,把手指放在夙瑶面前,说道「刚才还说
我不要急,我看要瑶儿你才是急的那一个吧?」

  这其实还真不怪夙瑶,她这花瓣美穴入口极密,若是没有主动放开的话,里
面的露水一滴也流不出来,而她又和冉绝彼此生情,故而便极易动情,再加上冉
绝替她梳理体内经脉时洞玄真气已经留在体内,故而根本难忍他的接近。

  「还不是郎君你挑逗妾?」夙瑶却不认账,答道「妾本来好好的在屋中打理
账本,郎君进来就放了那么大堆的……淫具过来,一会又要人家解衣换上那么羞
人的衣服,还要大白天的……房事。」

  「我这不是心急么?」冉绝也不和她纠缠,一只手指探入美穴,在玉露花瓣
的层层包裹之下慢慢的轻插起来,一手摸着夙瑶套上丝袜的美腿,嘴里啧啧叹道
「这东西真有意思,瑶儿你穿上之后好不诱人。」

  提到这个,夙瑶一时也来了兴趣,合着冉绝的指插,嘴里轻哼一声,问道
「郎君这些羞人的玩意都是从哪来的?」

  一说这是,冉绝也来了兴趣,不过此时他已经等得不及,便拿出手指,挺起
肉棒,对准夙瑶的玉露美穴,慢慢的插进去。

  玉露滋润之下,花瓣美穴变得极为顺滑,纵然扔是紧致逼人,然而在夙瑶的
有意配合之下,纤纤玉手扶着,很快便送入体内。

  龟头划开湿润的花径,一阵胀满的感觉传来,花径被粗壮的肉棒撑传来丝丝
胀痛的感觉,夙瑶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和心爱之人灵肉相容的滋味,只觉美妙
无比,感受这肉棒一寸寸的占据着自己的蜜穴,那滋味又胀又妙,仿佛又无穷的
魔力。

  直至龟头顶在花心上,娇嫩无比的心尖肉被他一碰,夙瑶只觉得魂儿都飘了
起来,忍不住抱住冉绝的脖子,凑上脸蛋,仔细的嗅着爱郎身上的味道。

  而被她花径包裹的冉绝,亦是一般的美妙滋味,夙瑶的玉露玫瑰绝对可以算
得上是顶级的名器,浦一插入,冉绝便能道层层的玫瑰花瓣包裹着肉棒,甚至不
需主动,花径自动收缩之下,便能带来令人享受的触感。

  不过冉绝又岂会如此行事,这般美穴名器就在眼前,他又怎能暴殄天物不用?
挺腰收腹,将完全插入的肉棒放出大半,只见肉棒一次进入,便已经沾满了晶莹
的液体,九条虬龙盘结之下,就连穴腔里面的红艳嫩肉都被带了出来。

  挺腰使力,悍然插入。

  「啊~」夙瑶一声飘荡的娇吟,用力抱住冉绝的脖子,嘴里紧呼道「郎君……」

  「嗯。」

  这一下撞的又急又猛,夙瑶花苞初开,登时有些吃受不住,小手轻轻点在冉
绝的胸上,玉音婉转说道「郎君……慢些,刚才不是要说事情么?郎君不若便玩
便说,给妾说说那些东西的来历。」

  其实她眼下她对冉绝那些玩意的来历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只是这般任他生猛
的插这,夙瑶实在有些吃受不住,她这身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经爱郎的插入,
浑身便敏感无比,就连体内的真元都被他调动起来一般,敏感的让人难以承受。

  说到这个,冉绝立刻来了兴趣,便放慢了速度,一边挺腰缓缓抽插,一边嘴
里说道「你说这个啊,其实这东西来的还挺蹊跷。」

  夙瑶被他插的玉面粉红,美目生波,嘴里本想「嗯」一声,然而到了发出的
声音,却变成了娇嗔的呻吟「嗯……啊……郎君说说,这……嗯……是怎么回事?」

  夙瑶愿意听,他自然愿意讲,反正下身的抽插不停,手上也捉到的她的妙乳
把玩,便一面享受着夙瑶美妙的玉体,一面说道「那日我去宝斋买东西,出门之
时遇到一个乞丐向我兜售药品。」

  『这乞丐真是有趣,向一个丹师兜售药品。』夙瑶心中好笑,便笑着答道
「那郎君没告诉他,嗯……又碰到了,呜呜……」

  话说一半,便转成如哭似泣的嘤嘤呻吟,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才把剩下的一
般说了。

  「郎君……啊……是个丹师?」

  冉绝摇摇头,说道「这些事告诉他顶什么用,我用了一块上品灵石买了他一
瓶药粉,他便送了我一直玉匣。」

  肉棒持续抽插之下,酥痒的极乐滋味已然袭上夙瑶的心神,她此时已经沉沦
到肉欲当中,听到冉绝说完一句,也来不及细想,便问道「那后来呢……郎君慢
些,妾要吃不住了。」

  冉绝果然放慢了一些速度,低头一看,只见桌面铺着的布面已经被夙瑶滴落
的淫水打湿,不由自得的一笑,接着说道「之后那人便送了觉得我给得多了,便
给了我一直玉匣,说是他祖宗留下来的,他已经不能使用,便给了我。」

             第十七章:茫茫人海

  「我当日拿了玉匣之后,只是查看到上面有一个五行封印,随手解开之后便
放在法囊当中,直到今日才想起来,谁知道里面居然还挺有趣。」

  当下也不管夙瑶听不听,又把里面记载巨炮真人的事情讲了,说完还啧啧赞
叹道「天下还有这般的修士,真是奇怪。」

  然而此时的夙瑶已经完全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了,肉棒缓插之下,已经将夙瑶
送上了一次高潮,体内的真元合着元阴一到泄出,带来巨大的快感,夙瑶怕的扰
了冉绝的兴致,便苦苦忍着高潮的滋味,然而喷潮之下虬须纠结的巨棒却根本不
停,剧烈的快感把夙瑶刺激的几近昏厥,两眼翻白。

  「呀……」一声惊叫加上玉露玫瑰中传来的剧烈收缩,终于让冉绝清醒了过
来,停下动作,给了夙瑶一次喘息的机会。

  「呼……呼……」夙瑶剧烈的喘息起来,这会高潮稍弱,飘荡的思绪也随之
回到身体里,睁眼看着冉绝,不等他说话,便主动说道「真美……」

  「什么真美?」

  「妾说……」夙瑶把脸凑到的她的耳边,玉面粉红,眉目生波,撩人说道
「给郎君弄的真美……」

  谁知道冉绝却仿佛没察觉到这话里面的情意一般,故意冷脸说道「还不是瑶
儿你不顶事,一会就给我肏的喷水,连我说的话也听不清。」

  「郎君尽埋怨妾。」夙瑶见他做戏,便也跟着露出一副自艾模样说道「谁叫
郎君的宝贝那么吓人,妾给您……肏上几下身子就软了。再说妾的穴儿不顶事,
不是还有一处给郎君受用么?若还是不行,明日妾便出去,给郎君说合几房妾室
来共侍夫郎。」

  还没说完,便露出一副笑容来,按住他握着乳儿的手,问道「妾这般回答,
郎君说行也不行?」

  「不行。」冉绝摇摇头,一边继续开始抽插,一面说道「瑶儿你的身子我还
没吃够呢,还找什么别的妾。」

  这是一说,谁料夙瑶却忽然正经起来,说道「纳妾的事情郎君不说,妾也是
要看的,眼下家中没有主母,郎君身边只有妾一个奴婢带着两个外室,这如何能
行?这几日妾便叫来去请伐柯(媒婆),再叫几个牙人(奴隶贩子),看看可有
看得过来的女儿,给郎君买过几房来伺候着。」

  「不……」

  冉绝刚想拒绝,便听夙瑶说道「郎君先别忙拒绝,我知郎君自有双修妙法,
亟需元阴采补来提升修为,妾自会仔细挑选,保管皆是有修为在身的处子。」

  说罢,也不等冉绝再说,便柔声说道「郎君可以快些了,妾吃受的住,适才
说到哪了?」

  一下子开了两头,便把话题岔了过去,冉绝也只好挺腰放快一点速度,一面
抽插一面说道「刚才说到我打开玉匣,对了,瑶儿你说这匣子里面的东西除了丝
袜,你还认识别的不?」

  夙瑶教坊司待了足有小半年,对这类玩意的见识自然比冉绝熟悉,闻言便点
头答道「认得,郎君且一样样拿来,妾告诉你,只是……」

  她强忍羞意,说道「郎君认识了这些个……唔……玩,玩意,可不准都往妾
的身上使?」

  「哪能?」冉绝一口否定,猛插两下,以示决心。

  「是呢。」颠簸之下,夙瑶一声娇啼,接着含笑答道「郎君说的话,妾自然
信得过。」

  其实这又怎么可能?自初夜时冉绝的两声「汪汪」,夙瑶便对他的性子一清
二楚,只要一朝给他知道了这些玩意的用处,不往自己身上使无疑是痴人说梦。

  然而夙瑶也并不在意这些,往自己身上使便使呗,只要冉绝开心,做这点事
又能如何?

  于是冉绝使出真元把落到地上的一堆玩具都摄到桌上,摆在夙瑶身边,拿起
一样,对她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夙瑶把东西拿在手中,答道「这只叫做角先生……作用嘛……」他看向冉绝
正在抽插的肉棒,笑道「便与郎君现在用来插妾的作用一般无二,空闺的女子用
来聊以解闷用的。」

  「这个呢?」

  「这个是豆夹……用这处打开,这处便能夹住乳尖……阴豆。」

  冉绝拿起这个三角形的玩意左右看看,接着撑开夹子,便直接夹住了夙瑶的
乳头。

  「呀!」夙瑶一声娇嗔「郎君刚才不是答应妾不往人家的身上使么?」

  「啊!」冉绝故作不知,无赖道「我说过么?」

  夙瑶被他这幅耍赖的模样逗得一笑,反正那豆夹夹人也不痛,便任由他夹着,
说道「郎君正是无赖,刚说完的话就不作数,妾不给你说了。」

  「不说?」冉绝拿起方才她讲完的角先生,几乎与冉绝肉棒一般长短的七尺
玉件拿在手里,恶狠狠地说道「说不说,不说,为夫不仅要狠狠插你,还要把这
只玩意送到你后庭里,一道开肏。」

  「不要!」夙瑶吓得花容失色,急忙答道「郎君不要,妾说,说还不成么?」

  「这还差不多。」冉绝满意的一笑,把夙瑶的身子放倒在桌上,双手抱起她
的两只美腿,手上把玩着穿着丝袜的美腿,下身挺胯猛插,一手随手捡起一件的
器物扔到她的胸前,说道「说罢。」

  「郎君就是……嗯……太深了,郎君,妾又要来了。」

  说话间,一手紧紧抓住冉绝扔给他的锁链,一手抓着七寸长的粗壮角先生,
战栗的迎来高潮。

  等夙瑶来完了这次,冉绝也有了几分射意,便不再缠问她剩下的玩意究竟都
是什么,双手握住两团挺拔的乳儿,一心压在的夙瑶的抽插,连续狠狠的插了几
百下,闷吼一声,射出元阳。

  ……

  自从知道了宓怜是截教的后代的门人之后,李剑尘一下子失了所有的心气,
再没了往日一心追求不懈的劲头,每日只呆呆的跟在宓怜身后,和她的那个师妹
一起找寻的那个叫做元定的弟子的下落。

  宓怜看他这个模样也实在可怜,然而连劝了几番之后李剑尘却根本不听,根
本不发一言,每日到了地方之后,也不再鞍前马后的帮着安排诸事,只一味的饮
酒消愁。

  几天下来,宓怜也不再多说,就这么任他跟着。

  此时对于冉绝的身份宓妃已经知道,宓妃也知道了将来自己的几个师姐妹都
要给夫君做道侣的。宓怜既然是自己的师姐,就是夫君内定好了的道侣,她自然
不能同意李剑尘来追求宓怜。然而心里也着实有些矛盾,在她看来师姐宓怜生得
比自己漂亮,修为又高,就连房中术也是比自己有天分的,就算是胸脯比自己小
了一点……但人又怎么能光看胸脯。若是师姐都跟了冉绝,到时候他再不宠自己
怎么办?

  不过小丫头年纪还轻,也就是想起来思量一回,转回头便把这事放在一边,
迷在这花花色色的俗世里面了。

  这日行至豫州颍川郡内,到了郡治阳翟,宓妃的在空中看着城里实在热闹,
便忍不住对宓怜说道「师姐,我们下去走走吧,你看那城里好热闹啊,肯定有许
多好玩的,下去看看好不好。」

  宓怜性子清冷,对凑热闹的事情并不热衷,再说出山几年,这人凡间热闹她
也见识过了,是以对这等事情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看宓妃一脸的渴望,便点头
道「好,便在这城里修整一番,只是宓妃,你要答应我,这次不准胡乱跑了,更
不准惹祸来生出事端,锦麟,你便化作绣印跟在宓妃身边。」

  转过头,在看醉醺醺的跟在身后的李剑尘,宓怜开口道「剑尘道兄,你……」

  李剑尘摆摆手,醉眼惺忪的答道「仙子无须管我,某,某自便……」

  「……」宓怜叹一口气,跟着点头道「如此,道兄就随意吧。」

  随即,三人按下法器云头,落在阳翟城门口,守门的几个兵士对这群修士早
已经见怪不怪,只是宓怜两个生得实在漂亮,便不由得多看几眼,见几人向门口
走来,急忙叫身边的兵士开门。

  「谢谢。」宓妃随口说了一句,接着便蹦蹦跳跳的进了城里,留在身后的宓
怜倒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对着门口兵士说道「进城要纳税几钱?」

  守门的兵士头一回有这么漂亮又和气的女修和他搭话,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
轻了三分,不过好在知道这等人不是自己一个区区兵士可以沾惹的,看了一眼便
收了心思答道「回禀仙子,韩王已颁新诏,这豫州地界入城已经不要进出城的税
钱了,仙子只管进城便是。」

  「原来如此。」宓怜点点头,心道这韩王的这倒诏令也算是善政了,只是不
知治下如何。

  心思转念而过,宓怜道谢之后,便进了城。

  进了城之后,宓怜拉着心都飞到外面的宓妃,找到了一处客店,定好了房间
又和宓妃约好了几时回来之后,才放她离去,而李剑尘跟在她们身后,不过并没
有跟去客房,到了客店之后便在一楼的楼梯转角处找了一张桌子,从怀中掏出几
块银子,对着小二说道「上酒!」

  宓妃正好从楼上下来,看着李剑尘坐在的桌上等着上酒,心中只觉得他怎么
配得上自己的师姐,便出言道「我师姐是不会嫁你的,都与你说了好几次了,你
这人怎么就追着我师姐不放。」

  李剑尘心中一痛,却并不答话,只愣愣地看着在酒缸前面沽酒的小二不语。

  宓妃终究心善,纵然心里对李剑尘有些厌烦,恶毒的话既不会,也说不出口,
便放缓了几分语气,说道「师姐她早已身有所属,你若愿意听我一句劝,早早的
离开他去追求别家女儿,若是再苦苦纠缠,迟早要将你打发。」

  李剑尘恍若未闻,扔愣愣地看着酒缸,只是这时小二已经装好了一壶,正奔
着他那桌来呢,李剑尘的目光便跟着小二的脚步缓缓移动。

  见他听不进去,宓妃也懒得再说,闷闷地出了门。

  宓妃走后,李剑尘一声长叹,这道理他又如何不知,然而这几年的纠缠下来,
李剑尘一时间之间有如何放得下?

  说回宓妃,相比刚下来时的好心情,宓妃刚才说话间想到了师弟,心情一时
低沉起来,这天下如此广阔,师弟他究竟在哪呢?

  而宓怜留在房中,此刻的她,和宓妃思考的是同一个问题,然而和心思单纯
的宓妃不同,宓怜比她年长许多,见识得也多了不止一点半点,知道这件事并不
是那么容易的。

  纵然宓妃带来的口信里面说明了冉绝仍在大周十三州的境内,然而十三州实
在太过广阔,光凭她姐妹两个,就算再加上一个在远处的仪香师姐,这三个人要
踏遍这十三州境内,寻找一个人,岂不是如大海捞针一般。

  出来几年,宓怜一只都在收集法宝的碎片,刚开始身边一群狂蜂浪蝶之时,
就不曾和谁有过交情,只有李剑尘一个算是好友……只是前段时间师门的事情给
他知道了之后,眼下连好友都算不上了,而且托自己的追求者去找自己未来的夫
君,宓怜自问还做不出这等事来。

  至于仪香师姐那边,她性格大方爽朗,交游要比自己广阔一点,此时应该也
接到了师门的消息,估计已经开始着手找寻了。

  然而不管两个还是三个,终究还是和方才的那般,仍是大海捞针,而且师弟
修为全失,又身怀至宝,若是遇到了歹人,倒是如何是好啊。

  这个问题同样也是岛上三宵所担心的。

  自从宓妃离岛之后,岛上就彻底冷清了下来,老龙每日躲在谭底推算,只是
至宝遮掩之下,只能大致凭借关联的法宝算出他还活着,还在神州境内,剩下的
便全然不知。

  宵泠自知犯错,自那日之后,便交出岛上的大阵阵图给宵涟,自己进了的玄
阴殿里面闭门不出,一面苦修,一面自罚。

  而宵婉嘴上不说,心里对师姐也是有不满的,只是老龙再三叮嘱不可吵闹,
宵婉才强压心火,不过自那以后,她也不再离开栖霞殿,只偶尔去岛边旧日冉绝
住下的洞府走走,余下的时间,不是在指点几个新来的记名弟子,便是闷在卧房
里不出来。

  然而要论这件事,最过痛苦的,还是宵涟。宵泠也好,宵婉也好,都不过是
一层主从的关系,至多宵婉再加一点感情上去,而宵涟和冉绝,可是实打实的师
徒感情,宵涟对冉绝,绝对是三人之中感情最深的一个。

  这件事一出之后,宵涟纵然仙人心境,也无法在保持淡然,一面是师姐,一
面是徒儿加上未来的宗主,两相为难之下让她去怪谁?

  而且心里的担忧还远远不止这些,冉绝毕竟被废了修为,若是在外遇到了危
难该怎么办?自己身为师父,不能庇佑徒儿,如何算得上一个称职的师父?教他
的东西他还没有融会贯通,若是将来用时除了岔子怎么办?

  纵然心里一再安慰自己,宗主毕竟有气运加身,不会有性命之威,将来必会
功成归来。

  然而想到此处,宵涟就更不能平静了,若是异日冉绝回来,自己该如何与他
相处?需知她身怀《阴阳二气》之秘法,若是宗主归来,定然要与他和合双修,
倒是这师徒两个还要在床上赤裸相见,那是究竟是何种景象,宵涟就连想都不敢
想。

  「这有什么不敢想得?」对于宵涟这个担忧,宵婉倒是不当回事,倚在塌上
答道「若是换做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来做宗主,到时要你双修调和,师姐你到时
是拒绝是同意?」

  「自然是同意。」宵涟答道「昔日入门之时,我等俱已立下血誓,若是宗主
归来之时,必然以身相侍,哪有拒绝之礼?」

  宵婉不置可否,又开口问道「若这个宗主,是个浑身邋遢,又脏又臭的老叟
呢?」

  「……」宵涟顿了一下,答道「外表不过皮囊而已,又何必在意那些?」

  「啧。」宵婉啧啧有声,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说道「师姐,咱们这门祖师,
最厌佛门那套,再说我等道门,用甚佛门道理说服自己?」

  她挺起身子,绝美的上身暴露出来,雪光腻腻的酥胸在轻薄的薄纱裹胸后面
滚挺,撩一下长发,继续问道「若是这个宗主,是个四肢矮小的侏儒,还头上生
癞,身上流脓,脚底生疮,奇丑无比,顷刻便要死在你面前的瘟人,非要你我姐
妹以身相侍才能活命,那时你我的誓言,是兑现还是不兑?」

  宵涟听她说得离谱,便不由得地说道「宗主怎会这般,师妹你莫要说笑。」

  「我没有说笑。」宵婉摇头道「你我成仙之时便已知道,宗主转世重修,不
知轮回成何等模样,虽有至宝庇佑,但若无机缘,至宝根本不得无端而开,否则
徒然浪费灵气而已,而无此特殊,宗主不过凡人而已,这等情况又怎会不可能?」

  宵涟见她说的郑重,便出口反问道「既如此,那我问你,是你方才说的那等
情况,教你来侍,你来也不来?」

  宵婉没想到被她反将一军,骤然无语「……」片刻后才说道「师姐,我说这
个事情,你怎地还不明白?元定他能成宗主,是你的福分啊。」

  宵涟瞧她说的郑重,不由得好奇道「这如何是福分了?你要知道我这元定,
可是师徒啊……」

  「师徒有何妨?」宵婉蛮不在乎,说道「我还是他师叔呢,到时还要总览内
教,掌御和合,宗主与人双修,我都要在一边指导,说道羞人,难道你还能比我
羞么?」

  「……」

  见她仍不理解,宵婉不由得叹气道「唉,师姐,你还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元定他模样周正,心思单纯,对你又是一片孺慕之心,纵然有些花心,不过是男
儿性格使然,这等条件,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不比我刚才说得几样好上一万倍?」

  「不是。」宵涟仍然摇头,只觉得师妹总没说道点子上「师妹,我和元定到
底是师徒……」

  宵婉勾唇一笑,说道「这还不好?换了我都该乐死了,有了这层师徒情分在,
到时元定还不知对你要专宠多少呢,若是换成师姐那样的,宗主若是回来,就算
不给她打入冷宫,也要天天吃冷遇,几时才能把九重玄的阴火化去?」

  一声冰冷的女声忽然接话道「光是冷遇如何能够?」

  宵婉回头一看,师姐宵泠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只见这位昔日的冷艳仙
子此时一身黑纱薄衣,把浑身的火爆身段展露无疑,口中说道「宗主若不责罚,
宵泠如何心安?」

             第十八章:河洛程履

  阳翟的街市已然足够繁华,宓妃一路走来,有纱行、牛行、马行、果子行、
鱼行、米行、肉行、猪行、大小货行、布行、邸店、酒楼、食店、茶坊、客店、
瓠羹店、面店、煎饼店、瓦子、妓院、杂物铺、药铺、金银铺、彩帛铺、染店、
珠子铺、香药铺、靴店,各类店铺不一而足,吃穿住用应有尽有,可谓品类繁多,
直接给宓妃看花了眼。

  自然,这些东西都是俗世的物件,宓妃也只是看的新鲜而已,真要说去买来
很多都是用不上的,至于吃食类的东西,她早已辟谷坐丹,出门前又带足了蜜酒
甘露,是不能吃这些俗世的食物的。

  这样下来,逛下去反倒没什么意思了,宓妃挑了几件好看的布料,又在成衣
铺子里面叫人直接裁成衣服,随后便在对面的茶坊一边饮茶一边等着。

  一直等了半个时辰,铺子里面终于做好了衣服,掌行的妇人捧着衣服,对着
铺门对面的宓妃招手道「姑娘,这衣服过好了,你来取吧。」

  「来了。」宓妃早等不及了,三两步便走到了妇人身边,接过衣服便在手里
直接展开来人,瞧着上面的得体的剪裁配上称心的印花,便不住的点头,美的把
一双漂亮的眸子眯成一条直线。

  「姑娘,呈惠三两五钱银子。」

  「什么?」宓妃听得一愣,忽然想起来这俗世这不比自己在门中,什么东西
都是要银子来买的,只是她出山时根本不曾带着银子财货,这几日一路过来也根
本用不到,便一直忘了这个问题,眼下想起来,才觉重要。

  夫人看宓妃一脸惊讶,便以为她嫌卖的贵了,不由得解释道「姑娘,我这布
料可都是上层的,再加上你又要当场裁衣,裁缝那边的花费也是要钱的,三两五
钱的银子已经不贵了。」

  「不是……」宓妃一脸小心地解释道「这位……大娘,我不是嫌你的衣服贵
了,而是……我没带钱。」

  那夫人上下打量了宓妃一番,见她穿着得体,浑身的都是精美华贵的纱料衣
服,首饰佩戴也是个顶个的绝顶好料,便当成身上不揣钱的贵门小姐了,当下说
道「姑娘若是身上没带着钱,那衣服我这边就暂且收着,等姑娘什么时候拿着钱
到这来取。」

  宓妃点点头,妇人的话确实在理,毕竟自己不能不给钱就拿了人家的衣服走,
便说道「那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取钱过来给你。」

  「不用了。」

  身后传来脆朗的男音,宓妃回头一看,便见一个俊朗男子从怀里拿出一锭银
子来,上前递给店家,说道「这些都拿去吧,不需找了。」

  原来是个实力低微的男修。

  只是宓妃可没有无故受人好处的习惯,就算是一点银钱也不可以,于是便拒
绝道「不用了,店家你把钱退给他,我这就回去取钱给你。」

  「哎。」俊朗男子一伸手,却是直接把钱扔到的柜台上面,接着说道「在下
只是路过,不忍姑娘为毫厘而窘迫而已,若是姑娘不愿意呈这点微末之劳,便当
你我不认识便可,告辞,告辞。」

  说罢,转身便走。

  宓妃见他转眼之间就要没入人群之中没了影子,只好摆手道「哎,你这人,
回来……」

  ……

  宓怜在房间里思量了好一阵子,终究也没有想出个好办法来,便只能想着过
阵子去司隶和师姐见了面,再一起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好法子了。

  回过神来再看天色,已然到了下午,掐指一算宓妃已经出去了快要两个时辰
了,怎么还不回来,当下就有些着急,推了门走到客店的一楼,转角处正好看见
的李剑尘桌上摆着五六个酒坛外加的十几个已经空置的酒壶,人已经喝得酩酊大
醉,见她转首望来,朦胧的一双眼睛痴迷地看着伫立的宓怜,随后的泪珠滚滚而
落。

  宓怜最受不了他这幅模样,本来想再劝他几句,再问问有没有见着她师妹宓
妃,只是忽然心中一软,到了嘴边的话也收了回去,只能自己走出去寻找。

  还没出店门,便见宓妃带着一个小包蹦蹦跳跳的闯进客店,见到宓怜,欢喜
地说道「师姐,我回来了。」

  「嗯。」宓怜点点头,看着宓妃身后背着带着的小包,便问道「你买了什么
回来?」

  说到这个,宓妃登时就来了精神,迫不及待的拉着宓怜的手说道「师姐,人
家买了一件新衣服,我上去试一下你看看好看。」

  说罢,拉着宓怜就要上楼。

  「哦,对了。」宓妃忽然想起什么似得,转过身来,指着身后一个刚刚踏入
店门的男子说道「这人刚才帮我付了买衣服的钱,师姐你拿点银子给他。」

  「不要不要。」那男子急忙摆手,说道「区区一点银子而已,花了便花了,
姑娘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宓怜转过身来,看着对面这个男子,见他一身锦绣白衣,面容俊朗,卖相着
实不凡,便淡淡问道「这位公子是……」

  「哦。」男子收扇拱手,微微点头,自我介绍道「豫州神星剑门,杜嘉平,
见过二位仙子。」

  其实杜嘉平今天能碰到宓妃,还真是一场巧合。

  前番他撺弄楚灵玉去找御琴雪的麻烦,却没想到那楚灵玉却是个半傻不精的,
来来回回的去了几次惊神门,也没有把御琴雪怎么样。

  这下一计不成,杜嘉平本想再生一计,却没想到还没等找好挑拨出手的枪,
便被楚灵玉背后的楚家狠狠的警告了一番。

  楚家乃是大周的顶级修士家族,加之又是一手丹术出神入化,世间不知结下
多少善缘交情,这等实力莫说杜嘉平自己,就是身后的家族宗门都加上也惹不起,
只能忍气吞声,回到豫州准备修炼一番恢复实力再做打算。

  从洛阳而走,刚出司隶,杜嘉平因为修为低微,便只能降下法宝,准备道阳
翟里面修整一番,没想到却在街口碰见了宓妃这么个国色天香的小美人。

  男人皆有色心,更何况杜嘉平这样一个色中饿鬼,当下便看直了眼,只是瞧
这美人一身打扮,想来也是修炼有成的女修,以她现在的实力,用强还真没什么
把握。

  恰巧美人没了银子付账,于是杜嘉平眼珠一转,心中便有了定计。

  ……

  话分两头,那边宓怜姐妹两个苦寻冉绝不知他在何方,而这边的冉绝却每日
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自打发现了这丝袜的妙趣之后,冉绝便日日要夙瑶在腿上穿着,连带着后院
的赵琅暇母女,都给她们一人拿了一双,冉绝每日炼完了丹药,便去后院三女之
间轮流宠爱。

  当然,不管是夙瑶,亦或者赵琅暇母女,对这等事一开始都是不同意的,毕
竟若是穿了这丝袜,下身可就真的空无一物了,冉绝又不准她们再穿别的东西,
只能在外面套上一条裙子,然而里面却是连一条遮羞的亵裤都没有,现在裙子就
能见着羞处,这让她们怎么同意?

  夙瑶被冉绝来回磨了几次,又在床上狠狠的欺负了好几回,心里又爱极了她,
左右也不出门,这后院也没有男子,便同意了冉绝的要求,外面找一条厚一点的
长裙穿着,叫人从外面看不出来便是。

  至于赵琅暇母女,对她们冉绝自然没有那么客气,三人也不是每日相见,只
要冉绝来时她们穿着,他便不管其他,但若是没穿,总少不得屁股上要挨上冉绝
的一顿好打的。

  除此之外,变化最大的便是夙瑶了,她从赵琅暇手里拿过家里的财货和各类
地契之后,便真的开始有模有样的操持了起来,先是买了几个负责清扫洗涮的奴
婢,然后又去出府去看了冉家在各处的农庄和灵田,回来之后便开始着手雇人耕
种了。

  需知,夙瑶并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姑娘,而是大家门楣里面的小姐,识文断
字是基本,当家做妇的术数本事也是学过的。

  这是对每个大家小姐来说,都是必然,仅会一些刺绣闺工算什么大家闺秀?
夙瑶本来可是按照正妻培养的,而正妻嫁到夫家之后,可是要掌管家中的产业财
货的,若无这些知识,哪能管好一家?

  是以这些事情夙瑶处理起来虽然有些生涩,但自小培养的学识还在,打理区
区一个冉家的财产田地很快便得心应手起来,每日伺候冉绝之余,便在房里打打
算珠,一副管家婆的风度。

  这日,冉绝刚炼好的最后一炉丹药,便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夙瑶的身
影便走了进来。

  「郎君。」夙瑶先叫了一声,随后走到冉绝的身边细心的帮他擦擦头上的汗
水,接着来到一边侧房的小炉边上,拿下茶壶,正准备点火烧水的功夫,身子却
忽然被冉绝从身后抱住。

  「呀!」夙瑶惊叫一声,急忙放下手里的茶壶「郎君,哎,郎君,你每日能
不能不要一见着妾就……就……」

  「就什么?」冉绝一把把夙瑶懒进怀里,来到一边的软塌上坐下,两只手直
接扯开她衣服的领子,钻进去握住一只饱满的乳球,空处一只手捏了一个响指,
说道「瑶儿,你先坐下。」

  夙瑶身子把他一抓,登时就软了一半,便只好坐在他怀里,见他伸出手来,
便说道「坐下任郎君使坏么?」

  「嘿嘿。」冉绝憨笑一声,不过手上却不会松,另一只露在外面的手在夙瑶
眼前晃了晃,说道「瑶儿你不是要生火么,为夫我也会一点生火的法决,今日我
来给你生火如何?」

  这掐诀生火,丹药只要学过一点法术的修士都会的玩意,有什么好显摆的?
更何况冉绝还是一个丹师,这控火乃是丹师的看家本领之一,比夙瑶所学的那点
五行术法强上不知道多少倍,难道他要教给自己?

  她却是不知,冉绝就是因为羡慕她那一手生火的法决,才求那老道教他这一
手的。

  夙瑶低下头,看着冉绝手上两指一合,便出现一点缀着蓝光的火苗,手指一
抖投入火炉当中,便自得地对着夙瑶说道「行了,把水壶放上去吧。」

  夙瑶抓起水壶,坐在火炉上,随后说道「郎君,早上渔阳那边来传了一个信
过来,说是这月慕容公子要去外州一趟,便由慕容舵主另派人来取丹药。」

  冉绝点火卖弄,本等着夙瑶在夸赞自己两句,没想到她却谈起了别的,当下
就有些不爽,听他说完,只是点点头,答应道「嗯,我知道了。」

  「还有前几日郎君要我给冉闵的找教习文字的先生,我已经找到了一个,还
是儒门弟子呢,今日过午便来上门,郎君要不要去见见。」

  给冉闵找先生这件事,冉绝还是比较重视的,便顺着夙瑶的话问道「儒家子
弟?瑶儿你问没问他是哪派的出身?」

  「哪派?」夙瑶摇摇头,说道「儒门还有派别?」

  「有。」冉绝点点头,接着说道「而且多着呢。他们儒家那头,开门的祖师
尊的是周公,不过要说传授,却是孔子,因而共尊孔子为儒门之圣,然而到了下
面,就与我道门有许多像似之处了。」

  冉绝虽然记不清人物往事,但是对于书本上看来的东西还是记得蛮清楚的,
因此便侃侃说道「孔子之后,又有孟子、荀子、曾子各有所传,加上儒家典籍因
有失传,是以解读典籍各个派别之间便不相同,故而生出许多派别来,有分古今
两派的,又有谷梁、公羊、诗之类的以典籍分派别的,还有因解读不同,分出气
学、理学、心学的,各派之间对典籍理解各有差异,因而见解主张也各有不同,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是以找儒门的先生教书,还是要先区分他们的派别才行。」

  原来有这么大的分别。

  夙瑶一听,惊讶的直咋舌,心里却是对冉绝忽然一年以来的变化更加惊讶,
也不知他哪里学来的这么多知识,这些东西,自己都一点不曾见过听过,冉绝却
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么多派别呀……那先生还是真没说自己是哪个派的。」

  「瑶儿你见过他了?」

  「哪有。」夙瑶摇头,说道「妾身为郎君私人,未得郎君同意,怎能去见一
男子,是那先生接了府上的文书,又写了一片自陈给妾。」

  「这样啊。」冉绝也不知听没听明白夙瑶话里的意思,点点头说道「这样吧,
一会过午之后我去见见看,问问他是哪个派别的书生,可别是理学的先生,反倒
是把蕀奴教成了道德先生,可就万事皆休。」

  对这些事情夙瑶不懂,她也儒家也没什么想了解的好奇心,便点头说道「这
样啊,那过午之后那人来了,郎君还是去见见吧。」

  「嗯。」冉绝答应一声,抱着夙瑶的手却并不放松,而是变本加厉的把两只
手都伸进她的衣服里,然而还没等进一步动作,便听到夙瑶「啊」的一声惊叫。

  冉绝抬头一看,却是眼前的铁炉连着水壶都一起被烧化了,此时已经化作了
铁水在地上淌呢。

  『坏了』

  冉绝暗道不好,自己点火的时候忘了换决,错把老道传给自己的奇火当成了
普通的凡火点了上去,那奇火温度奇高,炼器烧丹都不在话下,区区一个普通的
铁炉又怎么能承受的住,一会的功夫便已经化作了铁水。

  夙瑶从冉绝身上挣开,说道「妾去叫人收拾。」便匆匆地跑了。

  ……

  眼见到嘴边的肉飞了,冉绝摇头苦笑,挥手收回铁水上仍在燃烧的奇火,走
出丹方。

  在院里随便走了几圈,夙瑶便打法人来禀告说那应试给冉闵做先生的儒生已
经来了,正在客堂等着,冉绝便直接赶往客堂。

  到了客堂,冉绝往里一看,只见的一男子三十岁左右男子,脸型方正,面白
颌须,表情严肃,头戴巾帽,身穿襕衫,宽袍大袖,手持折扇,腰悬美玉,正襟
危坐在一张椅子上,见到冉绝进来,立即起身拱手道「可是冉家公子当面。」

  冉绝知道这群儒家子弟最重礼节,便还礼道「正是,先生可是来应试舍下塾
师的?还请问先生贵姓?」

  儒生点点头,接着说道「不才正是来应聘塾师的,至于姓氏,免贵行程,单
名一个履字。」

  「哦。」冉绝点点头,接着问道「先生既是儒家学派,不知学的是哪家宗义,
又治何经典?」

  程履一听,心中瞬间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冉家少爷看起来年纪轻轻,却对他
们儒门的事了解不少,只是仍旧不慌不忙,答道「学生出身河洛学派,乃是洛阳
的一宗小门,至于经典专治,鄙门要求博学多能,是以不曾专治哪本经典。」

  「哦。」冉绝对书上记载的东西记得清清楚楚,但是神宵岛上的典籍和现在
的俗世何止差了千百年,是以对程履嘴里说得河洛学派就不熟悉了,闻言只「嗯」
了一声。

  不过这东西对他来说问题不大,只要给冉闵教书的不是什么腐儒之辈就可以,
反正他也不要求冉闵成将来考什么状元举人,成什么名流大儒,只要识字再顺便
通些礼法便可,于是便说道「邀请先生到府上来,乃是为教学舍弟,我的意思是
想请先生先给他开蒙,随后再教些礼仪与其他书籍,不知《孝经》《荀子》《公
羊春秋》三本,先生通顺否?」

  程履没想到他连教给冉闵什么都规定好了,一时间有些愣住,而且这三篇中
《孝经》倒还好说,多是少儿启蒙的玩意,不过一篇而已,几天便能学完,但
《荀子》与《公羊春秋》两本,皆是一派之要,一个还未启蒙的少年,如何能学
得进去这些?

  而且这两派,都与程履本身的河洛学派在宗义上有所冲突,程履怎么会顺着
冉绝的如意,当下便否定道「不可,然公子有所不知,令弟此时就读,已算晚学,
一时间难以精进,短时间能学完《孝经》已是难得,另外两本皆是春秋大义,一
派精要,并非一个初学少年可以研习的,不可操之过急。」

  冉绝点点头「嗯……」沉吟一番接着说道「不瞒先生,我原本是打算请个法
家子弟给舍弟开蒙的,亦或者是墨门也好,再或者杨朱之学也并无不可,先生……」

  他还没说完,就见程履勃然而起,急声打断道「不可,万万不可。」

             第十九章:儒门谋划

  冉绝之所以这么说,乃是因为这儒门不管内部如何,和他嘴里说的几家,那
绝对是不共戴天的死敌,昔日几家先圣在时,便因为各种争论打成一团,子墨子
还曾专门撰文抹黑儒学,因此两家弟子只要见面,便是要动手切磋,常常不死不
休。

  至于法家,和儒门本身倒也有些联系,法家多有人物曾就学与儒家门下,但
两家的关系却因为各自道义不同,已形同陌路,亦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

  而最后的杨朱,和儒门的关系基本与其上两者差不多,也是生死仇敌一般。

  是以冉绝说这几家,便是要故意刺激一下这个程履,好让他答应自己的要求。

  果然,一听说冉绝要找这几家来教学,程履也顾不上别的了,满口答应道
「冉公子放心,不就是基本经典么,只要令弟肯学,我便能教。」

  「好。」冉绝一拍手,说道「程先生果然痛快,如此绝也痛快一回,舍弟的
束脩便每月的给先生十两如何?」

  相比刚才的事情,束脩程履现在反倒不在意了,如今幽州盟大力招揽儒生,
优待之下,程履虽然窘迫,但奔着君子固穷的大义,也不是特别缺那几个钱……
是以随口答应一声便过去了,接着便翻来覆去的给冉绝讲法墨之毒、杨朱之害,
苦口婆心,大有冉绝不答应他不碰这几门就一直喋喋不休的架势。

  冉绝倒是无所谓,对于程履的话左耳进右耳出而已,他本是道门弟子,无论
是法墨也好、儒门也罢,对他来说看看可以,但真要师从哪派,还是免了吧。

  直到桌上的茶水换了好几回,程履一直说道口干舌燥,才停下来,这时才发
觉自己有些唐突,有些脸红的便提出告辞。

  「也好。」冉绝起身说道「那我送送先生。」

  程履刚才激动之下一通长篇大论,本来已经有些冒犯,此时便不好再说,讪
讪答应一声便走。

  然而这两人说来说去,却根本没说到重点,既然是给冉闵找老师,先生还没
见过弟子呢,这算怎么回事,而且何时来上课,除了这三本之外又学些什么,这
些都没说完,便草草定了下来,是否有些太过荒谬了。

  只是有了刚才一番事情,程履心里已经顾不得这些了,而冉绝想不到这么多,
便和程履一路往出走,出来时正好路过冉绝丹方的小院,程履偶然间侧头一看,
便见一个绝色美人正指挥着几个小人从屋里抬出一坨铁块的东西,再举目一看,
那房间里却是摆着一方鼎炉。

  程履心中一震,却是不敢再看,立即回头,心里却立即开始想着那鼎炉的作
用。

  出了府门,程履和冉绝拱手而别,转身便奔书院而去。

  进了书院大门,程履脚步紧急,直接闯进还在上课的客堂,对着上方正在讲
授的儒生说道「郑兄,速来,我有十万分晋级的事情要说。」

  堂下正在听课的学生们立即群群向程履看去,一个个充满好奇。

  这时,忽听授课的先生说道「课堂之上,公然四望,成何体统,肃静!」

  接着说道「昔日古时,有大儒马融,前授生徒,后列女乐,弟子目不斜视,
专心就读,才有高徒卢植、郑玄,诸位当效仿之,不能因小事牵挂,而失专心。」

  堂下弟子恭声答道「谨记。」

  「暂且自习。」说罢,带着程履步出学堂。

  来到一处僻静处,郑芳才对程履问道「程兄,何事如此惊慌?」

  「不瞒郑兄,弟适才去冉家应聘西席,却偶然间发现一件大事。」

  「何事?」

  程履四顾左右,小心观察了一番之后,附耳说道「我在那冉家,发现了一尊
鼎炉,看那样式,好像是用来炼丹的。」

  「哦?」郑芳一脸惊讶,说道「这冉家自冉涛无踪之后,不是破落了么,前
几日渔阳那边传来消息,冉家就连本县的印玺都保不住,给李家夺了去,况且冉
家不过寒门起家,哪里学得炼丹的本事?」

  程履摇摇头,他在书院的地位实在不高,资历上虽然能和郑芳混成同辈,但
郑芳能在书院讲学,他却只能出外去自求生计,对比之下,可见一斑。

  郑芳也没管他,自顾自的思量起来。

  眼下幽州盟主赵仲卿大力交好儒门弟子,其三弟赵叔通更是折节下交,广纳
儒生,加上幽州本来门派不多、宗族又不似中原那般庞大,是以儒门在幽州的势
力甚至相比在中原还在大一些,各县皆有书院,甚至还有自己的情报系统。

  郑芳身为泉州书院的几位管事之一,权利只在的书院山长(院长)之下,因
此对书院探听到的情报也是知晓的,对比这段时间以来渔阳舵主上门造访、多位
幽州名门的公子也来结交冉绝,甚至辽东那边还不止一次的派人来的情况来看,
这冉凌莫非真的从哪得来了一套炼丹的本事?

  郑芳最后下了定论『还真有这个可能。』

  抬起头,郑芳对程履说道「程兄,此时事关重大,你暂且不要轻举妄动,冉
家聘你去做西席,你答应没有?」

  「答应了。」程履点点头,不过却是一脸苦涩地说道「不过那冉少爷却根本
不让我教咱们河洛学派的东西,只让我教《孝经》《荀子》《公羊》三本,弟实
在是有愧师父教导。」

  「孝经尚可,其余两本……先捡些劝学、修身之类的篇幅教授,其余不用心
急,此事我还要和山长谋划一番再做计较。」

  接着一脸严肃地说道「程兄,你能带回此消息,实乃大功一件,此时若成,
这泉州学院山长的位置定份属于你。」

  「兄言此话当真?」程履喜出望外。

  郑芳肯定道「此千金之言,芳说一不二。」

  打发了程履,郑芳再也无心授课,便转身给学生们放了学,之后一个人留在
课堂上静静思考起来。

  眼下世道纷乱,百家争鸣,儒门因为本身少有功法流传下来的缘故,本就式
微,再加上其中学派甚多,各家互相仇视,并不统一。而郑芳所在的河洛学派更
是尴尬,相比其它儒门学派,本就是后进,且除了两门粗浅功法之外,再无其它
修炼之术,是以才被排挤到这边陲之地来。

  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没想到河洛学派能在幽州有兴盛之势,正是郑芳为
之欣喜的,然而在想要兴盛,他们本身的短板还在,既一无修炼之法,二无法术
傍身,其三更没有炼器、炼丹这类妙法。如今冉家这里忽然得了消息,简直好比
天上掉馅饼一般,只要能谋得冉家的炼丹之术,就算补全河洛学派的一层短板,
日后跻身上流也并不可能了。

  当然,冉绝对于这些儒门的谋划一无所知,送程履出门之后,忽然想着有段
时间没有去赵琅暇那里了,便直接奔后院而去。

  一进院子,便见赵琅暇孤零零地坐在院子下面的亭子里,望着远方愣愣出神。

  冉绝放慢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她的背后,随后猛地起身,一把抱住身前的
美妇。

  「呀!」赵琅暇一声惊叫,立刻剧烈的挣扎起来。

  「是我。」

  「……」赵琅暇立即不动,随即冷冷地说道「你来做什么?」

  冉绝知道她因为夙瑶管家的事情和自己置气,不过他此时心情还不错,便哄
道「别生气了,不就是一点财物而已么,过几日我叫瑶儿还给你便是。」

  赵琅暇听他一声「瑶儿」叫得无比亲昵,心中一阵伤感,便立即知道的自己
在他心中的地位根本没法和那位后来人相比,便更不想见他。

  然而这等事不是她说同意与否就行了,赵琅暇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很纯
粹也肉体关系,冉绝今天心情好了问她一句,若是自己在冷脸给他,到最后受气
的还是自己。

  于是便撑起一点精神,转头说道「免了,那些东西还是给她吧,我母女两个
如今寄人篱下,那些东西放在我身上也守不住……」

  这话说完,话风一转,说道「这里不是做事的地方,你随我进屋吧。」

  冉绝默然,忽然觉得今日来的并不是时候,只是既然已经到了,也不好一走
了之,只好跟在赵琅暇身后进屋。

  一进屋子,赵琅暇便开始宽衣,滑嫩纤细的手指轻轻的移向自己不堪一握的
柳腰,玉指移到腰身的锦带上,轻轻的把打好的结解开,双手拉住胸口衣襟向两
边分开,褪下外衣。

  夏日天热,赵琅暇穿的本来就少,外衣一脱,此时上身的衣料已是少得可怜,
白色的绣花亵衣将她一对丰满雪白的肉弹掩住,饱满高耸的乳峰虽然还未暴露在
空气中,但是那道深深的沟壑却是清晰可见,大片雪白的乳肌裸露在外,春光无
限。

  冉绝几乎一瞬间就在赵琅暇身体感觉到了最纯粹的肉欲,看着赵琅暇自己宽
衣解带,不由得暗吞口水,呼吸渐粗。

  亵衣被赵琅暇惊耸豪乳高高撑起,露出下面光洁白暂的平坦小腹,目光向下,
滑到浑圆挺翘的肥臀位置,冉绝只觉得眼前的美妇前凸后翘,尽显身材。

  她现在的身材模样,相比遇见冉绝之时,已经有了十足的改观,不仅修为已
经提升到了聚气的瓶颈阶段,就连容貌和身材都年轻了十多岁,虽然仍有这熟美
的妇人的风情,但光从外貌上来看,与其女冉眉的年纪并不会相差太多。

  不过身为炉鼎,她体内虽然有十分浑厚的真元,但她自己根本没法动用,甚
至连自己运功修炼都做不到,真气往往自行流转,在的冉绝和她行房事主动融汇
到他的身体里。

  不过这些问题赵琅暇暂时已经不像考虑,眼下唯一的事情,就是和眼前的少
年交欢。

  赵琅暇轻轻的扭动丰润的圆臀,翠柳般的纤细腰身晃动间带出绚目的色彩,
身下的罗裙慢慢的顺着曲线玲珑的翘臀滑落,一股特有的幽香飘散在整个房间里,
充满淫糜诱人的气息。

  裙子既下,赵琅暇又将亵衣,短裤,鞋子一一褪去,露出玲珑有致的身躯,
自己的身材完全展现在冉绝面前。

  一阵耻辱的感觉袭上心头,赵琅暇全身上下已经是未着寸缕,光溜溜的任由
冉绝欣赏,只是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那阵感觉的一阵便过去了,回过头拉
住冉绝的手,说道「过来吧。」

  冉绝被她牵着手,一路到了厢房卧室,冉绝便不客气的把手伸到她的身上,
抚摩着美妇丰润的雪白丰满的玉腿,另只手沿着腰身上滑,捉到她饱满浑圆的乳
肉揉捏,又用手指撩拨掐捏着她的樱桃乳尖。

  「别……」美妇一声娇哼。

  赵琅暇嘴里说不要,却急促地喘息一声,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朝着冉绝贴近几
分,艳红乳尖更是迅速充血挺立,一丝麻酥酥的快感从乳尖一直向玉体深处窜去,
浑身酸麻酥软几乎站立不住。

  两人之间早已彼此熟悉,不需谈什么感情,更无须什么前戏情话,冉绝的一
阵揉捏把玩之下,赵琅暇浑身酥软无力地瘫软在冉绝的怀里,任由他上下其手,
肆无忌惮,而他则双手去解冉绝的衣服。

  「嗯……」

  一声轻吟完了,冉绝上身的衣服已经尽数解下,而她自己也已经被冉绝玩的
动情,或者说根本不需要冉绝的玩弄,她的身体在冉绝接近的那一刻就已然动情,
花径泥泞,春水潺潺,做好了十分迎接的准备。

  待到裤子一褪,冉绝已然按捺不住,一用力便将赵琅暇按倒在床上。

  美妇双腿叉起,丰臀撅着,两瓣饱满圆润的粉臀中间,已然是湿漉漉的一片。

  肉棒贴着美妇的腚沟滑过,冉绝扑在美妇的身上,握着她结实饱满的乳房,
来回地搓揉着,丰腻的乳肉滑嫩饱满,手感极佳,带来阵阵充实的满足感。

  赵琅暇双颊似火,浑身酥软,身为炉鼎的她现在脑子充满了对欲望的渴求,
感觉到冉绝的肉棒就压在花径之外,低声说道「你……你进来吧。」

  然而冉绝却根本没有回应,只是一味的继续把玩她的身体,从乳房到腰间,
再到丰满圆润的臀肉,最后是手掌抚上她光滑修长的美腿。

  『遭了……』赵琅暇暗道不好,自己今天可没有穿他给自己的丝袜,一会不
会又要挨打了吧?

  然而今天的冉绝仿佛没有注意到这点,只是把玩着她的身子,直到把赵琅暇
摸的全身越来越热,越来越痒,仿佛无数蚂蚁在自己身上爬一般。

  之所以这般抚玩美妇的身子,是因为冉绝也感觉到了美妇如今的变化,不仅
肌肤变得细腻光滑,如同像牙一般,就连身子也越发的迷人。

  这等年纪的美妇,是不是别有一种熟美的滋味呢?

  这个问题冉绝现在已经有了答案。

  他这般拖延,赵琅暇已经等之不及,体内的欲火翻腾,几乎要把她烧到爆炸
一般,若不是知道根本不可能,她几乎要转身把冉绝压在身上主动的骑上去。

  「我……要……快给我。」

  美妇再次开口,已然是哀求一般的语气,冉绝也不再故意拖延,狠狠一拍美
妇的丰臀,说道「自己送进去。」

  赵琅暇几乎只等他这句话,闻言立即用手抓着冉绝的肉棒,丰臀翘起向后一
撅,「滋溜」一声便把冉绝的肉棒全幅吞入。

  丰臀用力过猛,几乎进入的瞬间便和冉绝的小腹紧紧相贴,肉棒瞬间插满美
穴,顶的美妇一声呻吟。

  「唔……好大……好胀。」

  赵琅暇已是生过两个孩子的妇人,又不是什么处子开苞,只是略微颦眉而已,
缓缓摇动美臀,放出肉棒拖离少许,随着冉绝的十几次抽插下来,胀痛的痛楚很
快便被春潮淹没,体内春情勃发,没过多久就难耐的呻吟起来。

  赵琅暇跪在窗沿,上身还靠在冉绝的怀里,如此姿势之下肉棒根本难以全幅
插入,只是美妇的惊人肉臀实在美妙,冉绝后入之时,每每碰撞在她绵软厚实的
臀肉上,便能清楚地看到被他撞出的层层叠叠的肉浪翻涌,之后惊人的弹性传来,
加之穴儿包夹着肉棒的滋味,简直美妙无比。

  赵琅暇适才蹙起的眉头早已舒展,此时已经开始配合着冉绝在她丰满美艳的
身体上大肆发泄着,一身娇嫩丰满的美肉被玩得陷落弹起,丰满的乳房也像随着
肉体的冲撞贴合不住的欢腾跳跃,陡然间又被一双手狠狠捉住,在手掌中变换成
各式淫靡的形状。

  冉绝一挺一挺地向前冲击着,双手一会把玩着美妇的傲人美乳,此时的动作
便会迅捷短促,肉棒细密的在美妇的穴腔中连环凿击,龟头连连撞着花心,花径
给他虬须纠结的肉棒磨得火热敏感,直把美妇插的浑身战栗,酥软如一团面团,
几乎维持不住身形。

  等美乳被他放开时,那双手边落在了腰上,此时攻击的动作有变为大开大阖,
动作虽然放慢一些,但肉棒每每抽出,都要抽离七分才足,本来填的慢慢的穴腔
中陡然空虚下来,而刚有几分虚无的饥渴,身后的男儿便又主动插来,盘龙虬须
的肉棒挂在肉壁上面,带来层层叠叠的快感,漫长的让赵琅暇又是期待,又是害
怕。

  然而那根肉棒都会如她所愿,狠狠的占据全部的蜜穴花径,硕大坚硬的龟头
狠狠的撞上美妇的柔嫩花心,一撞之下,花心战栗,就连身子都要跟着颤抖。

  「啊……」美妇双手撑在床上,玉面扬起,嘴里发出悠长的一声呻吟「好爽……


             第二十章:琴雪出奔

  她浑身的真元已经完全顺着冉绝的洞玄真气流转,一身的元阴尽数被包裹着
落在小腹处,只等着一招泄身,便把所有的精华奉献出去。

  赵琅暇纵然已经被冉绝插的魂飞天外,舒爽不已,但对于这些还是一清二楚,
只是早已没有了人身自由,体内真元更是连运功修炼都无法做到,便也只能听而
任之。

  冉绝一手扶住美妇纤腰,从他这个位置看去,只见美妇一身雪肌玉肤,上面
沁着薄薄的一层香汗,端是耀眼无比,腰身消瘦,然而乳满臀肥,目光从腰身落
到臀上,形成一个分外完美的葫芦型,显得饱满的臀肉更加丰满美妙,于是肏干
之余,忍不住手痒的扬起巴掌,对着美妇的翘臀狠狠的落下。

  「啪。」

  一掌之下,美妇的粉光光、雪腻腻的美臀上登时肉波荡漾,响声传来,上面
便有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啊!」美妇一声娇吟,不禁臻首回眸,却并没有责怪,更没有说什么,只
是给了她一个娇媚无比的媚眼。

  这下冉绝如何能忍,一手掐着美妇纤美的腰肢,一手抬起,对着美妇的翘臀
又是一掌。

  「啪。」

  这声刚落,胯下小腹又狠狠的撞在美妇的软肉上,又是「啪」的一声。

  再打。

  「啪啪……」

  声音如雨打芭蕉,赵琅暇一面挨肏,一面挨打,直觉的内中的穴里火辣辣的
欲望撞击让她快感无比猛烈,而屁股上火辣辣的拍打又让她的痛感无比强烈,两
相夹击之下,根本分不清哪里是爽哪里是痛,纤细的腰肢扭动,用她美妙的肉体
配和着少年的兽欲,半闭着眼眸,嘴里发出哀婉淫荡的呻吟。

  这般猛烈的交合之下,赵琅暇只觉得穴腔中春水奔腾,尽管有着足够湿滑浸
润,仍然感到一股火灼般的略痛之感,她柳眉微蹙、纤腰轻摆,嘴里放声浪叫,
对穴腔中的痛感视之无物,一味的追求酣畅的快感,连最后的一点矜持也一并被
她抛到九霄云外。

  冉绝每次的进入都为她带来无边的快感,然而庞然大物每每抽出时,哪怕只
有那么短短一瞬,美妇那种空虚和饥渴的感觉也更加强烈。

  于是美妇忘情的舔着嘴唇呢喃道「你……好人,插的紧些,不要一次抽出那
么多……奴家要!」

  这种狂狼迅猛的交合之下,无论是冉绝亦或是的赵琅暇,快感都来的格外强
烈,嘴里刚说完话,便已然迎来了一次高潮。

  「啊……要了……快快……呜呜……」

  如哭似泣的一声呜咽响起,美妇的身子如折翼的天鹅一般猛然瘫软下去,上
身扑倒在床上,不住的战栗抽搐,下身的蜜穴裹住肉棒一波又一波的痉挛起来。

  这股包夹收缩的滋味简直妙极,冉绝放慢速度,一面缓缓抽插,一面享受着
蜜穴裹挟夹紧肉棒的滋味,只觉得刺激无比。

  「呼……呼。」

  美妇香汗低落,口喘粗气,闭上眼睛仔细体会这宛如升天般的快感。

  若是光在床上这一时的话,赵琅暇对他甚至一点也恨不起来,这个少年的肉
棒之雄壮,床底之威猛,简直让美妇闻所未闻,比她几年都没有碰过她几次的丈
夫不知强上多少倍。

  似她这等三十多岁的年纪,正式对欲望如狼似虎的时候,然而这世上的大多
妇人却往往不能如愿,没修为在身的,这等年岁早已人老珠黄,就算是早已人老
珠黄,丈夫但凡还有些实力,便要去宠爱更加年轻水嫩的其她妻妾,纵使感情再
如何深厚,每月能有三五次已经顶天,再多不说是别人,就是自己,也要劝良人
雨露均沾了。

  而她这等有修为在身,勉强能够维持青春容貌的,也不见得能好到哪去,但
凡大家豪门,就算再少也要有个十几房夫人妾室,这群人就算挨个轮换,也要半
个月才能一回。

  而冉绝,不仅时不时就要来找她一回,更是每次把她的欲望彻底填满,甚至
要达到过量的程度,不足之下,不止要母女轮番上阵,甚至后庭都要开花落蒂,
给他狠插几回才行。

  思绪正飘忽间,忽然觉得身后屁股又被人狠狠的拍打了一下,美妇这时才回
过神来。

  赵琅暇没有回头,甚至连声音都没有一声回应,只是翻过身子,仰面的冲着
他重新躺倒,伸手扶住肉棒,对准自己的蜜穴,下身的冉绝配合着一挺腰杆,穴
腔便再次被填的充实饱满。

  赵琅暇走神的时间说来话长,但放在冉绝那里,不过短短一瞬功夫而已,是
以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兴致,是以肉棒重新插入的一瞬间,他便再次开始猛烈的抽
插。

  这次进入开始,冉绝便是狂野的抽插,同时俯下身子,狠狠的抓握揉捏着的
美妇的乳肉,肉棒在蜜穴中不住的生猛的撞击,几下就把身下的美妇肏的欲火重
燃,惊声呻吟,两条美腿紧紧的环住冉绝的腰,合着他狂猛的抽送插动,不住的
收缩着自己的蜜穴嫩穴,夹得冉绝刺激不已,舒爽难耐。

  美妇睁开眼睛,看着冉绝在她身上驰骋的模样,红艳艳的脸蛋春情浓郁,嘴
里一声接着一声的动人呻吟,目光似是幽怨又像难过,眼底压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不过这一切冉绝都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这场性爱的欢愉之中,肉
棒猛挺狠插之间带来的强烈快感催促着他不住的再次挺近攻击,直至占据美妇花
径中的最后一分空隙,强烈的欲望使他双手齐出,不住的在美妇的身上游荡,一
会落在乳上,一会又去玩弄她一身的美肉。

  不过美妇眼中的一切最终都被剧烈的欲望所融化,随着冉绝的一次次抽插,
美妇曼妙嫩白的身子不停蠕动着,圆润光滑的美臀由于兴奋而发出-阵阵魅惑的颤
栗颤动,雪嫩美乳也因不断起伏震荡而浮现出一波波皎白乳浪,上面渗着层层细
汗,看起来雪腻闪光、软嫩诱人。两条玉腿紧紧的盘住冉绝的腰杆,尽头粉嫩的
穴口被巨棒狠狠撑开、春水满溢,随着巨物的抽插碰触,淫液飞溅不止,溪水潺
潺而流,最终连股沟见都因沾满水珠而闪烁发亮,床单上更是湿润一片。

  冉绝干得兴起,把赵琅暇一双雪白的大腿架上他的肩头,然后用力向前推,
直到将美妇娇软柔韧的身子压成对折的姿态,把她高耸丰满的美乳都压得变了形。

  这等姿势之下,肉棒几乎完全触底,快感滚滚而来,肉棒次次直抵花径最深
处,美妇修长的美腿高举向天,口中不住发出亢奋的呻吟,心中又爽又慌,生怕
给冉绝把肉棒生生的给干进子宫里面。

  这等激烈的奸淫蹂躏下,美妇已经完全情难自禁,热情地抱住冉绝脖子,在
他耳边娇喘嘘嘘的回应起来。

  那双白皙修长的玉腿时而高举、时而轻抬,一声声千娇百媚、优美动听的呻
吟娇喘夹着撩人心神的喘息声中,随着他的每一下插入与抽出,发出一声声无限
娇媚的音调。

  「啊……好人儿……插的好深……啊,呀……呼。」

  冉绝看着眼下辗转娇啼的美人那如泣如诉的甘美表情,不仅欲火勃发,此时
他已有射意,便更加狂野而粗暴地抽插着美妇的花径嫩穴。

  一阵阵销魂蚀骨、魂飞魄散的揉动与触击传来,美妇口中迸发出一阵急促的
娇啼狂喘,成熟妩媚的身子触电般地颤栗起来,他甚至在第一次高潮之后没有忍
住一刻钟的时间,便要迎来第二次高潮。

  而冉绝的射意也已经十分强烈,他便不再控制自己的欲望,下身发出最后的
冲刺。

  跟随者这股冲刺,美妇口中开始不知所云地胡乱叫嚷,她的双手死命地环在
冉绝颈后,那柔若无骨、成熟美艳的娇躯不住的痉挛抽搐,花径甬道一波波的强
烈收缩着,显然她已经等不及冉绝射精,便已经来了第二次高潮。

  随后最后的几十下抽插结束,冉绝只觉得后腰一麻,接着无比爽利的射精快
感在美妇的嫩穴中迸发,一股有一股的浓厚精液泊泊射出,火热的浓精把美妇烫
的浑身发颤,肥臀不住的向上挺动、迎耸,既是迎逢着冉绝的最后一波抽插,亦
是饥渴的身体在渴望着冉绝射出的滚滚元阳。

  「啊……好人儿,好舒服……再多射一些,呜呜填满点……啊啊!」

  两人几乎是同时到达高潮,冉绝把美妇的身子稍稍放平,整个人扑在他的身
上,抚玩着美妇美乳,享受着高潮后的片刻安宁。

  而赵琅暇则是紧闭双眼,两手无意识地回应着冉绝抚摸揉玩,花径里面的肉
棒的仍未退出,这让她觉得感觉依旧是如此的充实饱满,而这种感觉,她在她明
媒正娶的正牌夫君身上,几乎从未体会过。

  「给我几粒那个丹药……」美妇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平,是自己的音调并没
有那么激动「他好像有些不行了……」

  冉绝抓握乳房的手猛然收紧,随后又慢慢放松,答应道「……好。」

  ……

  洛阳,惊神门。

  转眼间御琴雪闭关已经快要半年,然而无论在如何拖延,她身上的剑印也仍
在慢慢淡化,眼下已经快要消失不见了,而体内的「剑心通明」与「琴心剑胆」
两大绝顶体质也几乎消失,就连修为都落回了内丹九转。

  这关无论如何也闭不下去下去了,再闭关自守,也不过等死而已,与其坐等
着被宗门的长老发现,还不如出去出门去,就算遇不见那个林中的少年,逃开惊
神门的地域,找一个无人找到的地方隐居起来,也比被发现之后身败名裂,给门
中发配青鸾崖的好。

  这件事情御琴雪已经想了不止一次,现在出逃无疑是最好的出路,自己这身
修为和印记来得是假,没了这层伪装之后,身后所谓的靠山一旦被宗门发觉不过
是哄骗她们的计谋,到时结果不堪设想。

  于是御琴雪不再迟疑,这日早早起来,偷偷整理好了自己的个人物品——其
实也没什么东西,只是一些个人的衣物之类,时下修真界宝物凋零、灵丹难得,
就算御琴雪身为惊神门这代最杰出的几个弟子之一,除却师门赏赐下来的琴剑二
物之外,只有一件平湖得来的宝珠在手,其他还真没有什么可用的法宝。

  不过这也足够了,惊神门心法内外双修,大半的手段都在手里的琴剑两物上,
集音、幻、法、御于一身,攻击手段层出不穷,唯一的短板便只在近身,恰巧那
宝珠多少得了一些灵龟的遗传,既能够生出一个盾壳抵御攻击,又能防御心魔、
帮助修炼,对惊神门的弟子来说,确实是一件相得益彰的好法宝。

  收拾好了东西之后,御琴雪整束衣装,来到师父单知雅那里。

  她和师父单知雅的关系,早在那日逼她嫁人时就已经不复从前,因此御琴雪
偷跑离山,心中对她也没什么愧疚之意,单知雅给她开门之后,便开门见山地说
道「师父,徒儿已闭关完毕,眼下正准备再次出门历练。」

  「哦?」单知雅闻言,凝神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儿,发现她浑身上下的气势更
加内敛,相比之前几个月见她时浑身上下那种咄咄逼人的剑意,现在的她几乎已
经完全看不出来有高超修为的模样了,就连修为都仿佛降下去一般,自己已经摸
不透了。

  『这丫头几个月之间就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了?』

  单知雅心中感叹,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嫉妒的心思来,这靠上了大树就是好
啊,来回不过一年多的功夫,就已经顶得上自己几十年的苦修,而且还有两大绝
顶体质伴身,估计再有几年,惊神门第一高手甚至司隶第一女仙的名头就是她的
了。

  再打量自己的徒儿,只见她明眸媚目,眼波生情,身段高挑,婀娜多姿,丰
乳细腰,玉腿美臀,配上一身惊神门的凤凰彩衣,端是美艳无比、气质惊人。

  怪不得能被隐世不出的大能瞧上,单知雅要是男儿,对这幅模样也不能不动
心啊。

  于是她也不再阻拦,点头道「徒儿此去,一路小心,若有什么事情,记得传
讯给师门来救。若是想念师父,历练完了就早早回来。」

  「多谢师父挂怀。」御琴雪甜甜一笑,丝毫看不出半点紧张的模样,说道
「不过这次徒儿可能要出去的时间长一些,剑主他老人见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
徒儿,这次也要上门拜见,还要留下侍奉一段时间,因此短时间内可能赶不回宗
门,还望师父见谅。」

  御琴雪靠什么得来的这一身奇遇,别人不知,单知雅身为师父,对这个事情
还是一清二楚的,是以也并没有奇怪,毕竟在门里也待了一年多的时间,总要回
去自荐枕席,以固恩宠,这说上去可能不知廉耻,然而事实如此而已。况且这等
情况实在也说不上廉耻二字,若是有同样的机会摆在单知雅甚至全惊神门的弟子
面前,恐怕也没有几个会犹豫的。

  「唔,如此就请徒儿代掌门向前辈他老人见问好。」单知雅这等隐世不出的
前辈大多脾性古怪,干脆也不再限制御琴雪什么,一句话说完了之后就说了结束
语「徒儿且去吧,为师在门中等你回来。」

  御琴雪低下头,答了一声「是。」同时眼中流露出几分伤感,毕竟是教导了
自己十多年的师父,自己这一走,到时的门内最后察觉了,师父肯定要受到牵连。

  但此时不走已经不行,相比单知雅被牵连的罪过,御琴雪无论如何也无法接
受被发配青鸾崖的结局,只能收起那点伤感,拱手一别,转身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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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集

              第一章:冉闵学儒

  泉州书院。

  泉州书院的地处泉县城南,离着城门不远处的位置,四周并无什么邻里商铺,
算是一处比较幽静的地方,因此占地颇大,然而书院内的学生并不算多,大小就
读的都加上也不过寥寥十几个而已。

  至于为什么偌大的一个泉州县才十几个的学生,而且连一个修士弟子都没有,
一来是泉州这地界原本有头有脸的修士家族都被冉涛或软或硬的手段给排挤出了
泉州,第二则是书院并不教习修真炼气方面功法之时,因此泉州剩下的一些家族
和本地的大商都无意送孩子到这里学习,至于其三,大致就和幽州地界的风气有
关。

  幽州地处边关,常有战事,民风剽悍,多数人家都愿意自家的孩儿学些武艺
方面的本事,就算将来不上战场建功立业,至少也能防身抗贼。至于书院这里,
讲得都是为官治民的本事,连术数一门都不教,可放眼天下各州,官职都是修士
宗族捏在手里的,就算学了又怎么可能当上官吏?普通人家又的孩子学来有什么
用?

  因此便少有来就读的。

  当然,各派学说的争斗也是其中原因之一,如今天下各派学说复起,就泉州
一地不光有儒门,黄老、墨门、法家这些大的学派也都有传授。

  因此,郑芳到了此处之后,就算有着赵叔通在背后的支持,发展的极为不顺,
几年时间,才勉强的站稳脚跟,至于发展壮大以至儒门独霸泉州并排挤走其他家
的事,现在是想都不敢想。

  儒院密室。

  「山长(古代书院的校长),这事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不仅能一
举把学说推入泉州的上层修士之间,更能找时机窃得一门的炼丹的本事,这等事
实在难得,山长莫要犹豫了。」

  听到郑芳讲完,对坐的老者不置可否,只是默默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不置一
词,直把郑芳看的焦急不已,知道忍不住想要再劝时,老者才缓缓开口道「亭兰,
每经大事先静心,心不静,如何能谋划妥当?」

  「学生受教。」郑芳一听这话,纵然心中依旧焦急,却也只能点头答应,随
即安静地坐在老者的对面。

  看他平静下来,老者缓缓点头,拿起面前案上的茶盅,端起茶浅啜了一口,
才慢悠悠地说道「刚才你说的事,还有两个疑问,你可都查清了?」

  「山长有何疑问?」

  老者说道「一者,冉家原本乃是冉涛掌家,那可是个狠辣的角色,月前冉家
忽遭变故,之后俱都传言冉涛死了,只是眼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项要抓紧查
清,要知道冉涛到底是死是活,否则不能轻易下定计,不然出了变故,就算我们
背后有二公子托底,那帮世家纠缠起来也不好交代。」

  郑芳闻言心中不屑,不过并未露在脸上,只是答道「俱言冉涛已死,目前家
中只有他的儿子冉凌掌管,再说就算他活着又有何不可,学生早已打听清楚,冉
家这十几年来早已把泉州乃至临县周边的世家都得罪了个干净,加上又是寒门小
户的出身,怎么会有人来相助?」

  「糊涂。」老者昏黄的眼珠一蹬,脸上露出几分怒色,道「亭兰,你可知我
等和修士家族分属两派。就如儒门学派,平日内部争论辩经,待到别家来覆灭的
我等时,唇亡齿寒,还是要来互助帮衬的。我们谋夺冉家的秘法,那帮修士宗族
出手,并未为了冉涛一人,而是他们整个群体。」

  「学生受教。」郑芳只能呐呐点头。

  「其二。」老者继续说道「最近总有线报,说是慕容家和曹家的人来冉家拜
访,好似十分亲密,他们之间又是何等关系?」

  郑芳沉吟道「这……应当是看上了冉家的炼丹本事,前来交好的吧?」

  「……」老者叹了一口气,对眼前这个寄予厚望的学生有些失望,河洛学派
方入幽州几年,正是需要谨小慎微的时候,自己这个学生行事却如此毛糙,看来
他并不适合主持一县学院,这个位置还是要自己再熬上几年才行。

  当下说道「如此,亭兰,你快把这事吩咐下去,一则要查清冉涛是死是活,
二则要查清这个冉凌与慕容、曹两家都是什么关系,若是线报难以提供,就发信
去渔阳书院,请他那里到二公子那里打听一番,得到了准确的消息之后再做谋划。」

  「可是……」郑芳听得不由得有些着急,说道「山长,这事再拖下去,万一
那冉凌靠这门炼丹的本事真的攀上了慕容、曹两家,到时可就真的不好下手了。」

  「你呀……」老者站起身子,一副带些伛偻的身躯从阴影里露了出来,大概
六七十岁的年纪,一身白色儒服,头戴儒冠,白须面褶,看起来相当苍老,他露
出几分失望,说道「亭兰,你做学问的本事不须说,老夫一生授徒,若问经典注
释,辩经论道,鲜有胜汝者,我一身所学,你已得十之八九,将来定是一代儒宗。
但就是这个性格……」

  微微摇头。

  郑芳急忙起身,面对老者这幅模样,急忙执礼答道「恩师,学生有愧。」

  老者摆摆手,说道「各人自有天性,此事难以强求,亭兰你也无须愧疚,坐
下吧,我来与你说说这件事。」

  「恩师面前,哪有学生的座位,请教。」

  老者点点头,对郑芳摆出的态度还是满意的,于是伸手捋捋胡须,说道「冉
家这事,就算再急,也不可用手段抢夺,只能用软的来。」

  「软的?」

  「对。」老者点点头,继续说道「自从冉涛失踪以后,这冉家的事情就变得
扑朔迷离,老夫也曾问过渔阳的人,俱是三缄其口,对此事颇为保密,想来其中
隐秘甚多,并非是露在面上那么简单的。我们想得到冉家的丹术,也只能用一种
方法,一种让他不能察觉的方法。」

  「不能察觉的方法?」郑芳咀嚼了一下这句话,忽然恍然大悟道「学生知道
了,是……」

  剩下的字将要出口,却被老者一眼瞪了回去。

  许是的剩下的字实在难以启齿,郑芳的脸上忽然出现一抹不自然的红色,只
是并未提出反对,点头说道「学生知道了。」

  见他应下,老者点点头,亭兰虽然性急,但还算知道手段变通,加上经典通
达,将来二公子登位,就让他在蓟城做个五经博士吧。

  当然,前提是二公子要登上大位,河洛学派亦要在幽州站稳脚跟。

  当下又提点道「亭兰。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
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将来到你主持学院,不光要精通
本门经典,他家的典籍也要拿来看看,博通百家,方能的立于不败。」

  「是,学生谨记。」

  此事商谈完了,郑芳随机便提出告辞,老者毕竟年纪大了,身上的功法虽有
延年健身之功效,但效果甚微,以至于他才不过六七十的年纪就已经垂垂老矣,
不能视事多劳。

  看着恩师蹒跚的步履,郑芳心中伤感,心中暗暗立誓,一定要谋夺来冉家的
炼丹手段,将来炼出延年益寿的丹药来给恩师服用。

  从这出来,已经是日上三竿,来到前院是学生们已经俱都来上学了,郑芳来
到客堂,见着同门的师弟正在替自己授课,便也不再打扰,转身离开学堂,直奔
见客的地方而去。

  到了一看,果然不出意外,程履已经在等待了。

  「程兄。」郑芳换上一副笑脸,拱手行礼。

  「郑兄。」程履也还礼,与他客套了一番之后两人就坐。

  刚刚落座,程履便开门见山地说道「郑兄,冉家的事到底是何章程?」

  郑芳刚受了恩师的一顿教导,知道这事已经不是着急的时候,闻言问道「程
兄,眼下你那边到了何处了?」

  程履答道「今日便要拜师了。」

  「哦。」郑芳点头,说道「那便先如此,还要劳烦程兄暂且教授,为兄这里
还要仔细谋划一番,程兄这里,一时还莫要轻举妄动。」

  一听郑芳将要拖延,程履也有些心急,不过他此时也没有多想,便答应道
「既然如此,那愚弟就先告辞了,那边拜师在即,我还要赶去。」

  「我送程兄。」

  从郑芳这边出来,程履回到自己的屋里,特意换上一件新衣,又对镜仔细的
整理了一番仪表之后,手持两卷画卷,步行出门。

  一路走到冉家,到了门口,冉绝和冉闵之母王氏带冉闵三人已经在门口等待。

  冉绝倒还好说,他对这场拜师礼仪虽然并不如何在意,但自己为表重视,总
是该出来一见才行。至于夙瑶,一者身为女眷,又是奴婢的身份,便留在后院不
出来了。

  「先生。」三人之中以冉绝为主,此时程履已经当面,便出首行礼道「程先
生,各项礼仪已经准备完毕,请进吧。」

  这场礼仪是程履特意要求的。入门重礼,他身为儒门传人,亦是十分重视,
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接着看向一边,之间身材告状的少年身穿一身白色宽袍,安
静地站在一边,应当就是自己要教授的学生了。

  这是程履第一次看自己要教授的学生,此时见面之下,只觉得有些荒唐,那
冉闵年纪轻轻,便已经十分高壮,个头已经快赶上自己了,宽松的儒服穿在他身
上,依旧能够看到少年贲起的肌肉,除了面向有些稚嫩一些之外,根本看不出他
还是一个少年。

  此时程履觉得十分荒唐,只想抓着冉绝的领子狠狠的质问一下他。

  「这特么十三?」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此处,就算是要反悔也来不及了,程履也只能勉强应下,
只希望他这个族弟不是什么跋扈恶少,不然自己这趟教学之旅可能不太轻松。

  冉闵的反应亦是淡然,他对拜师学文这件事谈不上喜欢也没多厌烦,只是母
亲与族兄俱言学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便答应下来而已,至于程履想的将来会不
会跋扈学堂,冉闵只能说不排除这个可能……

  「庭院各处已经洒扫干净,礼仪已经完备,还请先生进门。」

  将程履迎进冉闵的院子,程履见院子里堆满了各类打熬力气的石木兵刃,心
中登时就是一慌,再看自己未来弟子不善的面色和雄壮的身段,已然有了几分反
悔转身的念头。

  好不容易进了屋子,此时程履心中已慌,手中放下画卷,展开一副,还没彻
底露出来便又想起什么似得匆匆放了回去,拿出另一幅孔圣的画卷挂在堂上,接
着转身整理仪表,屏退在一边观望的王氏说道「可以开始拜师仪式。」

  仪式一开,冉闵便站在门口的,恭恭敬敬的走进来,程履坐在堂上,说道
「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正衣冠。」

  接着便从坐上站起,走到冉闵的面前,依次帮冉闵整理衣冠服饰,而冉闵则
恭恭敬敬的站立便可。

  此事冉闵这几日已经反复的练习过,而程履并非第一次举行,因此进行的十
分顺利,正了衣冠过后,程履回身后退两步,说道「行盥洗。」

  冉绝端上一个铜盆,放在冉闵面前,然后冉闵把手放入水盆里面,这是只听
程履说道「盥洗之礼,望尔净手净心,去杂存精,日后专心致志、学无旁骛……
正反各洗一次,好了,礼成。」

  冉绝撤去水盆。

  接着便是叩首礼。

  按说这项本来按程履的意思是要正常进行的,怎奈到了冉绝这头就没有通过,
他只是要冉闵学了一点文化而已,又不是真要冉闵入了儒门,因此坚决不同意冉
闵进行三拜九叩的大礼(对祖师孔子九,对授业恩师三。),因此便减简为两拜
礼。

  程履把冉闵引至祖师画前,说道「行拜礼。」

  冉闵拱手对着孔子一拜。

  接着程履坐在椅子上,再说道「再行拜礼。」

  冉闵拱手,对着的程履一拜。

  「礼成。」

  此时拜师便即将礼成,只差束脩六礼而已,一边的冉绝对着门外的王氏摆摆
手,王氏急忙拿出准备好的六礼交到冉闵手里。

  六礼,既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腊肉,此为拜师古礼,必不可少
前五样各有寓意,而最后的腊肉则是代表弟子的一点心意。

  当然,束脩是束脩,束脩收了银子也是要给的。

  手下了六礼之后,本来程履应当回赠《论语》、葱、芹菜之类的东西的,只
是前日和冉闵商谈时他便把这一切都给免了,因此也不需要回赠,便只能领着冉
闵诵读《大学首章》,表示自己担当了冉闵师父的角色。

  诵读完毕,便代表着已然礼成,程履和冉闵已然是师徒的身份,因此冉闵就
应该改口叫「恩师」,只是不知为何,礼成之后冉闵只说了一句先生就不再说话。

  对此程履也并不在意,冉绝不准备让他做冉闵的授业恩师,他也对此不感兴
趣,之所以要求行拜师礼,只不过是为了表示自己对这件事的重视罢了。

  当然,这礼中还少一份敬茶训话的流程。

  不过这项还没开始,便被冉绝打断,只见冉绝站在冉闵的面前,说道「棘奴,
眼下入了学,就该好好学些文化礼仪,汝母盼着你将来的文武双全,你可不要辜
负她的一片苦心。」

  冉闵稚嫩的面容忽然一片严肃,拱手弯腰,对着冉绝的话郑重应下「唯,弟
谨记。」

  「好。」冉绝点点头,继续说道「练功那边可以先放放,你还年轻,不需急
于一时,劳逸结合,张弛有道,勿要一心求成。」

  「兄长教训,弟敢不答应。」

  「嗯。」冉绝放下心来,继续说道「如此就好,你先随先生就读吧,若是遇
上了什么难处,尽管去后院找我。」

  「唯。」

  这句话交代完,冉绝便不再停留,转身出门,门外的王氏跟在身后,对着冉
绝道谢道「多谢少爷。」

  「叔母。」冉绝转身,对着王氏说道「早不是说过了么,婶娘今后不必少爷
公子的呼我了,只叫我冉绝就好。」

  「好好。」王氏脸上露笑,说道「……棘奴之事,老身便不说了,日后待棘
奴学成,老身只教他但凭驱使,对你忠心不二。」

  冉绝还真没想到王氏说话竟如此直白,不过这也正是他心中所想,不然他不
可能平白无故的养着冉绝又是教功法又是请先生的,只是他年纪毕竟还轻,对这
种事赤裸裸说来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因此只是点点头,随后便告辞离去。

  从冉闵的院里出来,回到自己的院里,夙瑶从房里出来,把冉绝迎进屋子,
倒了茶之后,问道「郎君,那边的事情办妥了。」

  「办完了。」冉绝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他们儒门拜师的事也
忒多,真是麻烦,我记得我当是入门的时候……」

  说道这里,冉绝忽然脑中一痛,接着猛然呆住。

  『我也摆过师父了么?师父是谁,他又在哪里?』

  正茫然的当儿,便听耳边传来夙瑶的声音。

  「郎君,郎君,你怎么了?」

  冉绝猛然回神,正看到夙瑶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便甩甩头,把脑袋里纷乱
的思绪甩出去,不由分说的把她一把揽进怀里,说道「我这不好好的么?」

  夙瑶只觉得一只贼手从腰上向下,三两下的就撩开裙子,直奔自己的下身而
去,立即就知道冉绝要来什么把戏,不过她也并未阻拦,只是面色一红,芳唇勾
起,笑靥如花地问道「郎君又要耍什么把戏?」

  「耍什么把戏?」冉绝抬起头想了想,说道「对了,那日我盒里拿出的物件,
瑶儿你还没教我一样样认识,今日便都拿来认认,顺便再一样样试试好用否?」

  「不成。」夙瑶急忙摇头,拒绝道「妾早已是温驯的奴婢,郎君那盒里的玩
意有好几样是罚人的用具,用起来可痛呢,才不陪你玩呢。」

  言罢,从冉绝的身上起来就要跑。

  冉绝哪里会让她跑掉,再说夙瑶又怎么会真的跑,只是从冉绝的怀里跑出一
两步,便被他一把抱住腰身,按在了桌边上。

  「哪里逃?」

  「呀。」夙瑶一声惊叫,半真半假的挣扎道「郎君,不要,不要啊。」

              第二章:闺中戏妾

  「不要?」冉绝把夙瑶压在桌上,满口猖獗大叫道「今日被我擒住,就一切
由不得你啦,小娘子。」

  「咯咯。」夙瑶忽然轻笑出声,看着恶狠狠压在他身上的冉绝说道「郎君真
会做戏。」

  冉绝也不恼他坏了自己的兴致,伸手慢慢解开夙瑶身上的衣服,一边说道
「一会我可不会饶了你,前几回要给你的后庭开苞,都给你找由头推了,这次说
什么我都不会放你跑了。」

  「好,好。」夙瑶柔声答应,挥手关上门窗,抽出头上的发簪放在一边,说
道「今日都由着郎君,桌子硌人,郎君把我压在床上好不好?」

  微暗的房间,轻飘的床帘,冉绝压在衣裳半裸的夙瑶身上,直觉吸入的每口
气,都回味着一股荡人的甜。

  外裳解开,露出里面精巧的肚兜。这兜儿经由她裁剪之后,穿在身上显得十
分紧窄,搭上她挺拔凸起的一双乳峰上,曲线毕露,异常诱人。

  冉绝看得愈发迷醉,索性直接就跨步上床,骑在夙瑶的小腹上,居高临下地
看着她。

  夙瑶亦是怔怔望着他,不明所以,见冉绝满眼的痴迷,便出声说道「郎君又
想什么呢?」

  「想着到底该拿什么物件好好调教调教你呢。」冉绝随口回答,又从法囊里
面把巨炮的那些遗物都拿出来,一样样的放在手中查看着。

  而那边的夙瑶也没闲着,一双小巧玉手凑到冉绝的腰上,解开腰带,放出冉
绝那根已然勃起的肉棒,臻首一挺,樱桃小口直接把龟头吞入口中,将余下的大
半用嫩手握着,手中撸动,嘴里则是啧啧地舔舐、吸吮起来。

  冉绝被他服侍的舒服,便又把身子往前挪了一点我整个人压在她的胸前,一
手按住夙瑶的脑袋,把胯下的肉棒再往里面送入几分。

  「唔唔……」夙瑶急忙摇头,檀口一张,吐出肉棒,回手掀开肚兜,露出两
团粉嫩嫩、肉光光,晶莹粉润的两团美乳来,挺起身子将肉棒夹在乳沟当中,双
手合拢双乳,上下的推送起来。

  「唔……」冉绝爽的一声低沉哼叫,伸手捏在夙瑶的脸蛋上,手里拿着一颗
珠子问道「这是什么?」

  夙瑶抬起眼眉瞅瞅,见冉绝手里拿着一个晶莹小珠,直觉的有些陌生,便摇
头道「妾也从未见过,郎君递给我看看。」

  冉绝把珠子递到她的手里,夙瑶左右打量一番,嘴里说道「教坊司里没见过
这个玩意,妾是从未见过……」

  忽然想起这些东西都是修真材料所制,便送入真元查探。

  「是什么?」冉绝看珠子微微闪亮,便开口问道。

  「是守贞珠。」

  「守贞珠?」

  「是。」夙瑶答道「妾也只是在那些豪门发配来的贵妾嘴里听说过这个玩意,
此物用秘法制成,置于女人花径当中,用时取出,不用则存于其中,长久下来,
可使女人的花径越发紧嫩敏感,助行鱼水之欢,更有保守贞操之作用,一旦置入
此物,便只认法珠之主,余者……就连妾自己,也不能伸指入门。」

  「哦?」冉绝从夙瑶手里接过珠子,啧啧称奇道「这要怎么用?」

  「郎君把真元注入其中,再加一滴血液便能使其认主,一会射精在妾的体内,
再把珠子放入,让它沾染阳精,便作数了。」

  「那好。」冉绝注入真元,在指尖逼出一滴精血化如其中,指尖珠子微光一
闪,便能用真元感觉到它的存在了。

  认主完成,冉绝兴匆匆举着珠子,对夙瑶说道「来吧,这颗珠子就给你了。」

  「妾遵命。」夙瑶含笑答应,见冉绝从她身上起来,双手掀开裙子,露出里
面赤条条的下身来。

  夙瑶的阴户极为娇美,其上寸草不生,粉嫩诱人,阴唇彷如羽扇开展,玉润
干净,粉肥红嫩,唇中之蒂依稀挺俏,微微张开,而至唇中之穴,细致紧实,小
巧可爱,瞧得冉绝心荡魂移。

  举手拿出守贞珠,对准那小小洞穴轻轻一推,内里的花瓣展开,艳红的穴肉
在眼前一闪而过,便把那珠子吞入体内,接着饱满的穴口吐出一滴精英的玉露蜜
汁。

  「出水儿了。」冉绝用手指按着他的柔嫩阴户,逐渐把穴中的一颗小珠往伸
出推去,看着夙瑶紧咬芳唇,苦忍着不出声,便开口问道「什么滋味?」

  夙瑶玉面微恼,风情万种的撇了他一眼,答道「还是什么滋味,郎君欺负人
的滋味。」

  「谁教你自个儿相当奴婢的?」冉绝抱起她的身子,托起两团美乳揉玩道
「要是给我当妻,才不这么捉弄你呢。」

  「那妾就任你捉弄。」夙瑶并不松口,这床底之间,就算他再欺负自己也是
闺房之事,除却自己二人也不会有人知道,和做妻那件事的严重性根本无从可比。

  「那就拿你的小嘴开开荤。」冉绝牵住夙瑶的手臂,把他拉到自己身上,而
他则坐在床边,等着伺候。

  夙瑶坐在他的身上,玉指伸出,点在他的胸膛上,娇嗔道「郎君尽会捉弄人。」

  言罢,缓缓从他的腿上趴下来,一路落到地上,双膝跪在冉绝的面前,娇颜
迎在肉棒咫尺,眸光水润,芳唇樱口,贝齿轻启,缓缓含入。

  龟头缓缓被一股轻柔的妙口包围,冉绝闭上眼睛,舒服的「呼……」的一声,
身后按住夙瑶的脑袋,上下来回的推动着。

  然而夙瑶却不用他推动,臻首摇动,搭着两只芊芊玉手,柔嫩的握住粗长的
肉棒,来回的撸动揉捏,檀口裹住龟头,寸寸地往里含入,一只顶到再进不能。

  肉棒留在口中,夙瑶芳唇裹紧,嫩舌缠住肉棒,附着在上面上下翻飞,舔舐
不停,口中吸舔共用,搭着前后撸动抽插,一张小嘴顿时「啧啧」有声,肉棒上
的快感滚滚而来。

  夙瑶在教坊司时,也曾练过深喉这类的技巧,只是到了冉绝这里却根本不顶
用,他这根肉棒又粗又壮,上面又虬须纠结,龙蛇缠绕,不说她那时拿来习练的
「角先生」,便是再有那只东西的一个粗细,也抵不上冉绝这一根,因此这会就
算有心给让他再插深一些,也是有心无力。

  先前时,虞娇幽怜两个之所以能够吞下冉绝的肉棒,盖因体质不同,她们两
个终究本体不是人身,身上还有些蛇类的特征,这才能够把那么粗长的一根吞下,
若是人身修炼,便也和夙瑶一般,只能望而兴叹了。

  不过这些先天的不足,夙瑶的在技巧上绝对是不输于冉绝遇到的任何一个女
人的,口手并用之下,舔、吮、吸、裹、撸、动诸般技巧齐番上阵,把冉绝的肉
棒服侍的在她口中忍不住的上挑怦跳,快感如浪潮般席卷而来,一颗不停。

  滋味实在太过刺激,以至于冉绝不过被她含了盏茶的功夫,下身便有一股射
意涌出,便立即把夙瑶抱起按在床上,双手分开腿胯,挺棒便插。

  「郎君,珠子!」夙瑶急忙尖叫起来,她那花径本就紧窄,夫郎的一根下去,
都给占的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此时珠子还在里面,要是一下插的猛了,这
还不把那珠子插到子宫里面去?

  「我晓得。」冉绝抬头答应,肉棒缓缓而入,粗壮的龟头棒身撑开层层温润
柔软的穴肉,进入到夙瑶美妙无比的嫩穴当中。

  肉棒缓缓前进,慢慢触到那颗珠子上,冉绝再插几分,直到把珠子顶在夙瑶
的花心边上,方才慢慢抽出,开始下一次的抽插。

  来回几次,试探出能用的力道之后,冉绝便放开了速度,连续百十下快速的
抽插,把精液射在夙瑶的美穴里面。

  「呼……」

  一口浊气呼出,冉绝抱着大腿,安静地享受着射精的滋味,而的夙瑶也安静
地躺在床上,并不问冉绝为何这次这么快就交了精。

  珠子藏在穴中,方才冉绝抽插,夙瑶只觉得下身的肉棒一挺一动的不停,但
却一丝一毫的快感也感受不到,纵使有洞玄功法的加持,还是没感觉出任何的欢
爱滋味来,心中不由得暗暗惊叹这守贞珠的威力。

  冉绝元阳充沛,欲望十足,刚刚射精的肉棒抽出之时,居然丝毫不见半分的
疲软,从夙瑶的美穴里摄出守贞珠放在一边,肉棒由夙瑶扶着合体而入,冉绝重
新扑到她的身上,冉绝一边捏着美乳一边问道「这珠子放在里面什么感觉?」

  没了那珠子的阻隔,这次插入之时,便有不仅的胀满畅爽滋味滚滚而来,夙
瑶畅快的一展眼眉,含笑答道「没甚滋味?」

  「胡说!」冉绝一怒,捏着夙瑶的乳尖问道「怎会什么感觉都没?」

  夙瑶冰雪聪明,见他一副羞恼的模样,便立刻知道他想错了,把自己早早射
精的事情安到那珠子隔绝快感的上面了,便立即解释道「郎君莫恼,听我解释,
那珠子入体之后,便会自动隔绝所有快感,不再让人插入,郎君身为其主,虽能
插入,但珠子始终在里面,妾便生不出任何感觉,只此而已。」

  「哦。」冉绝这才明白过来。

  又听夙瑶哄道「郎君的宝贝奇大,又壮硕狞人,插在妾的穴里,胀都要胀死
了,怎会没滋味。」

  「这才对嘛。」冉绝高兴的撑起上身,张开双手握住夙瑶的美腿扛在肩上,
轻轻将她拉近,肉棒这头此时已在穴中,挺腰一震,便全幅送入穴内。

  「啊……郎君的阳物好大,妾……吃不住。」

  这里放出珠子,肉棒再入美穴时,滋味便和以往有所不同,抽插之间,冉绝
便能感觉到穴中前所未有的紧、滑、吸、震,在一波波的湿润蠕动下、一道道酥
麻兼之愉悦的快感,侵蚀着他全身的寸寸肌肤。

  啊——真乃绝有的享受!

  『这守贞珠真是妙物。』

  一念完了,冉绝收腰缩腹,贪婪地慢慢抽出肉棒,口中「嘶嘶」喘着冷气,
再缓缓的插入其中,反复抽插不停,仔细的体会着守贞珠给夙瑶的美穴带来的全
新滋味。

  而夙瑶在她身下,已全然被快感所笼罩,冉绝那九龙绕柱,本就是万里无一
的极品肉棒,任凭哪个女人碰上了都要魂牵梦绕,合上洞玄功法带来的快感,光
着两样就能令夙瑶俯首拜道,癫狂难忍,这下守贞珠又在把她的穴儿变得更加敏
感,这会在冉绝的肉棒翻涌之下,几下之间便无力着急,嘤咛出声。

  「郎君不要……妾……唔嗯……啊啊,好舒服。」

  几下之间,便已经语无伦次,口中娇喘淫盈。

  这般娇媚怜人的模样,看得冉绝愈发心痒,压着夙瑶的身子,加快速度肏干
个不停,时而将夙瑶抬靠床上,贴压她的大腿,从后百般挺弄,时而则将她翻转
而下,抱着她的翘臀,啪啪的撞击不断,就连换姿势那么一会的功夫,也要抱着
美乳,或揉或捏,亦或抱在嘴里吸吮啃噬。

  他倒是百般享受,夙瑶那头却已然无力招架,一会的功夫便给他干的阴精频
泄,高潮迭起,口中娇吟不断,身子打颤发抖,最后已是浑浑噩噩,只知道快感
滚滚而来,而眼前是黑是白都已经看不清了。

  「呜呜……郎君……好郎君……不成了,妾又要来了。」

  娇声嗲嗲,玉体柔柔,汗珠挥洒,淫液四溅。

  挨了足足三刻钟,几乎小半个时辰,冉绝才昂然冲刺,再把精液射到夙瑶的
美穴当中。

  元阳噗噗,滚滚火烫,娇嫩敏感的花心吃了这几下喷射之后,夙瑶娇媚白嫩
的身子彻底瘫软,被冉绝压在身下仿佛一根无骨的肉团,浑身抽搐,两眼翻白。

  「呼……」

  房间中喘息交替,一重一轻,慢慢的沉静下来。

  缓释了足足两刻,夙瑶才如梦初醒,慢慢的回过神来。

  然而这会她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侧卧,而冉绝则是在她身后,肉棒依旧在穴
中藏着,郎君的双手则是抓住她一双挺拔柔嫩的乳峰,把玩不停。

  陡然间,胸口忽然传来一股毛刷般的感觉,夙瑶低头一看,却是冉绝的手上
不知何时戴着几个戴着硬毛的小圈圈,正套在指上,随着他的手指一道的贴在乳
肉上呢。

  见到此物,夙瑶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娇呼道「郎,郎君。」

  「嗯?」冉绝答应道「瑶儿醒了?」

  「是。」夙瑶轻声答应「郎君还想尝妾的后庭么?」

  冉绝自然满口答应「自然啊,今天不把你的小屁股好好干一顿,怎么能这么
轻易的放过你?」

  『这还叫轻易……』夙瑶已被他插的浑身发软,两腿打颤,闻言不由柔声说
道「那郎君要答应妾,不可再用此物,不然,妾今天就要被郎君弄死在这床榻上
了。」

  「哦?」冉绝挑起手指,晃晃指间套着的毛套子问道「你说这个啊,不用也
成,不过你得先告诉我这是做什么用的?」

  「这叫羊眼圈……是套在郎君的阳物上的。」

  逢着此事,冉绝一点就通,立刻知道了这玩意的用处,只是今天夙瑶的阴元
已经被她刚才那一番榨了个干净,再要后庭侍奉已是勉强,若是再加上这玩意,
恐怕就真如她所说了。

  便也只能遗憾收起,拍拍夙瑶的美臀道「好吧,看在你还算乖顺的份上,今
天就饶你一回。」

  「多谢郎君。」夙瑶柔声道谢,接着便感觉到穴中的肉棒慢慢抽离,随后挪
转位置,直接顶在了后庭菊穴上。

  她已戒断饮食多日,这段时日后庭也几经开发,里面早已干干净净,冉绝这
回顶上,已是直接可入其中,畅然享受,不须再做清理。

  承欢床榻,侍君呈宠,便是郎君要什么就要给什么,哪有拒绝之理?更何况
郎君已经几次怜惜,将将插进去便拿出来怕她受苦。

  龟头慢慢撑开菊轮,臀缝间胀痛撕裂的感觉缓缓传来,一根火热的家伙顶着
肠道的推夹力道缓缓插入。

  雪臀肥厚白嫩,圆若滚瓜,两瓣之间的沟壑之间,夹着一条粗转狰狞的巨物,
一点点的消失在其中。

  粗长的肉棒仿佛一条烧红的烙铁,将开始还能忍受,进的越深,夙瑶便愈发
的觉得苦闷,不光是疼痛,那种仿佛倒灌一般的感觉撑在肠道当中,诸般不适的
滋味纷纷袭来,让她不禁抿嘴苦忍,直觉的冉绝的肉棒仿佛要插到肚子里面去。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郎君……全进去了没?」、

  「没。」冉绝在她耳边答道「这才刚进去一半,这处怎么这么紧?」

  用力一顶,前方豁然开朗,冉绝剩余的半根肉棒随之條然全入。

  夙瑶眼眸睁大,嘴巴张开「啊」的一声惊叫,只觉得后庭里面那根家伙仿佛
把自己的身体插穿,整个人都被他套在棒上,低头一看,本来平坦的小腹上鼓起
一点鼓包,已经快到了胃处。

  「天呐!」夙瑶满口惊呼,禁不住的用手去摸那点鼓包,顿觉层层皮肉之下,
定是郎君那狞人的大家伙。

  后庭迥于嫩穴,带给冉绝一种截然不同的包裹滋味,震腰挺挺肉棒,冉绝开
口问道「痛么?」

  「痛……不……」疼痛自然是有点,这么大的强撑进肠道里,哪里可能不痛,
只是看着身侧冉绝苦忍的一张脸,夙瑶还是失口否认,脸上撑起一个笑容,答道
「还成,郎君来试试滋味吧。」

  除了疼痛之外,胀满鼓荡的滋味比放在穴中更加强烈,带着难以形容的奇怪
感觉,直让夙瑶的五感六识都仿佛颠倒了一般,根本难以用言语词汇形容,究竟
是何等滋味。

  夙瑶的玉体横沉,侧躺在床榻上,雪白滚圆的臀瓜高高耸起,随着冉绝缓缓
开动,嘴里咦咦呀呀地叫着,夹杂着吃痛的颤音,媚态横生。

  她的后庭早十几日前就开始日日用膏油浸着,此时从内到外已经滑润至极,
冉绝的肉棒进出间就像被一团暖热的油脂紧裹吗,充满弹性的肠肉紧紧裹着肉棒,
仿佛层层叠叠不尽的柔韧软箍束在肉棒上来回滑动,带来无尽的酥爽快感。

  冉绝一手揽着纤腰,一手握着美乳,震腰挺胯,一口气连干几百下,直将夙
瑶雪嫩的美臀干得臀沟敞开、肛洞圆张,这才稍微拔出肉棒,看着留出一个圆圆
空洞的肛口。

  夙瑶虽然并未初次开肛,但被他深入到如此程度还是头一次,加上刚才又被
他很干,这会又羞又痛,软软的伏在踏上,爬不起身。

  「什么感觉?」冉绝见她这幅模样,不禁问道。

  「妾不知……」夙瑶羞不可抑。

  「哈哈。」

  冉绝抓起她手往背后送去,直到纤嫩的手指探入肛洞,她才发觉冉绝究竟是
什么意思,然而这时已经想不及嗔怪。

  原本紧致的肛洞被冉绝连番操弄之下,这会两根手指居然能够轻松的伸进去,
夙瑶张大美目,忽得「嘤咛」一声,扯过一边的被子,把脸蛋埋进被子里,不敢
再抬。

  「起来。」冉绝一拍美臀「夫君还没爽够呢。」

  夙瑶羞的不敢抬头,身子却是默契抬起,纤腰起伏,娇臀肥翘,在踏上形成
一到绝美的弧线,冉绝跨在夙瑶身上,挺着肉棒缓缓压在她的身上,同时双手握
住两团美乳,肆意把玩。

  这般姿势之下,冉绝自然是舒爽至极,柔嫩的美乳在他的指下不住变形,夙
瑶白生生的屁股扭动着,喉中不断发出销魂的媚声,一双在他手中雪乳来回抖动,
玉体愈发妖艳。

  方才肠道已拓,这会再入,已然是轻车熟路,只是插入之时,夙瑶依旧郊区
紧绷,后庭中的肠肉紧紧夹住肉棒,肛内暖嫩的流脂裹着肉棒。

  几下抽插疏通之后,夙瑶的肠道便已经被他粗长的肉棒扫荡的十分通畅,此
时莫名的感觉随着肉棒抽插缓缓袭上心间,夙瑶的身子逐渐松软,最后只能上身
伏在床上,高高耸起屁股,像一团软泥般在夫君身下辗转承欢。

  而冉绝年轻精壮,又兼功法在身,这会依旧过生龙活虎,将夙瑶干得娇躯乱
颤。

  这次的时间并不长,差不多只有一刻钟的功夫,冉绝便一泄如注,把精液射
进了的夙瑶的后庭深处,随后拿起守贞珠,送入夙瑶的嫩穴中。

  看着白嫩嫩臀缝间被干的开出一个圆孔的肛洞,冉绝挪过夙瑶迷糊糊的脑袋,
把半软的肉棒送入她的嘴里。

  「要不要给你的后庭也放一个珠子呢?」

  夙瑶这会已经彻底迷糊,嘴里的半软肉棒也记忆在吮吸着,听到冉绝说话,
根本没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唔?」

              第三章:山中小妖

  却说御琴雪自师门出走之后,一路过了河内,出司州直奔并州而去。

  之所以选择去并州,是因为是惊神门在并州并无根基,主掌这里的几家,晋
阳李家与王家,两家人和惊神门都没有什么交情,而且李家向来独霸幽州许久,
割据形势已成,将来无论惊神门用什么由头,手也难以伸到这里来。

  其实御琴雪最理想的出走地方是向南,不仅能去当初遇见那少年的地方看看,
而且南地景色优美,风土宜人,若是想要隐居藏身的话,乃是上上之选,只可惜
门内和的江南那边宗族门派的关系都还不错,将来若是师门发现,找到自己的几
率也更大。

  只是并州虽然被找到的几率小些,但地处边疆,长年战乱,州内的贼匪妖类
也非常多,李家掌控之后虽多有清缴治理,这些年州内的形势亦改变不少,仍旧
有不少大妖和有修在身的匪类盘踞山林,难以剿灭。

  是以御琴雪出了洛阳之后就改变了行装,把随身的琴剑宝贝用一席麻布裹了
背在身后,一身华丽的锦绣彩衣褪下,换上一身蓝步麻衣,头上的珠钗头饰也取
下来换成木钗,就连面容都刻意的易容过,又运功变成蜡黄色的脸色,把自己从
头到脚打扮成一副村妇的模样,出行更是不再御剑飞行,而是租车乘船,完全是
一副普通人出行的模样。

  ……

  「小娘子。」摇船的船夫一身粗麻短打,手里拎着一根长长的竹竿,对着在
船头愣神的御琴雪说道「船靠岸了,娘子还留在俺的穿上不走,莫非是看中了俺,
是要留下给咱做婆姨吗?」

  他这话一出,同乘的几个渡客一阵哄笑,纷纷看向一身的布衣的御琴雪。

  「……我这就下船。」御琴雪自小就在惊神门里生活,根本没接触过这市井
民间的俗人,被这船夫一句话就调笑的心中薄怒,若是换做以往,这一句冒犯就
足够她打掉这船夫满嘴的牙,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她也无意计较这些,只能忍气
下船。

  其实俗人之间就是这般,一两句调笑话根本算不得什么,且御琴雪就算改装
易容,那身绝美的身段还在,秀美袅窕肢体加上不经意间袖口露出来的雪白肌肤,
就算脸上普通一些,这等船家汉子还是很乐意娶的。

  毕竟奶子大屁股大,将来肯定是个好生养的。

  下了船,御琴雪回望一眼对岸的司隶,心中有些不舍,从人人敬仰的仙门弟
子变成一个的普通人,御琴雪心中自然不舍,只是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已然不是
她光想着流连就能改变的事情了。

  正回望间,忽听到耳边传来一句话。

  「那姑娘。」

  这声音连叫了两声,御琴雪才回过神来,转头一看,却是一个高壮的年轻汉
子,御琴雪说道「你……这位大哥是叫我?」

  「是。」汉子点点头,说道「我看姑娘你一人出来,不知你是要往哪里去?」

  御琴雪随口答道「家中除了变故,正要往晋阳投亲。」

  「正好。」那汉子一笑,说道「我等这趟正要往晋阳送两车货物,若是姑娘
不嫌弃,就与我等同行好了,并州多匪妖,结伴而行,一路上若是遇到了什么危
险也好有个照应。」

  御琴雪本不想答应,她眼下一身修为还有个内丹九转上下,碰到一些普通妖
物并不成问题,就算碰到厉害的,打不过也是能跑的,和这群凡人混在一块,又
什么帮衬个什么?

  只是转念又一想,自己一个在路上行走,说不定要遇上许多麻烦,有了这帮
人,估计能省去不少的麻烦事,便开口道「如此,就麻烦这位大哥了。」

  汉子憨厚一笑,笑道「好说好说,俱是出门在外,能帮衬一把就帮衬一把。」

  御琴雪一笑,说道「大哥真是热心肠。」

  她虽然易容变装,但是此时的脸上依旧显露几分美态来,声音也是婉转低回,
娇柔客人,直把对面的汉子说得「嘿嘿」一愣,一会才答道「过奖了,姑娘跟我
这边走吧,我等的货车在这头。」

  御琴雪跟在他身后,来到大道上,正看到几个汉子往车上装货,看到御琴雪
跟在那汉子的身后来到这里,那几个汉子把最后几包货物装好,纷纷向御琴雪看
来。

  「行山,你小子这又是哪匡来的小娘?这身段……啧。」

  站在御琴雪身前,唤做行山的汉子脸色一沉,说道「哪是什么匡来的小娘?
这位姑娘家中除了变故,正要往晋阳投亲,我见她孤零一人,好心带她一程而已。」

  「好好好。」几个汉子也不再笑,只说道「谁叫你是脚头,反正骡马拉货带
着小娘,也不费我们一份力气,你爱带谁就带谁吧。」

  货物装了两个大车,带着行山一起的四个汉子把车赶出码头,行山对跟着的
御琴雪说道「姑娘,你坐在上面吧。」

  「多谢大哥。」御琴雪点头致谢,随后手脚并用,爬到车上。

  车上的麻包磨人,坐到上面之后颠簸的她浑身摇晃,这让一向锦衣玉食,来
往全是修士风范的御琴雪十分的不适。

  不过眼下不比她以往乘风御剑的快活,御琴雪只能忍了。

  然而走着走着,御琴雪只感觉自己被好几道莫名的目光注视,抬头一看,同
行的几个汉子连带着那个叫做行山的,都忍不住向她看过来。

  「……」

  御琴雪心中莫名,自己明明已经改易了妆容,现在这脸上就算还有几分底子,
也不至于让这几个人频频顾望吧?

  想来想去每个由头,人家又只是看着并未有什么冒犯的举动,她也只能忍了,
低头想自己的事情。

  谁知这一低头,御琴雪才知道了不对。

  她这一身布衣稍有些紧,裹得上身的线条凸出,坐在马车上颠簸之下,胸前
一双汹涌的美乳不住的上下弹跳,这才把几个汉子的目光都勾了过来。

  「……」御琴雪又羞又恼,自从那次之后,自己胸前的这对玩意不到一年的
时间足足长大的一圈,就算再怎么遮掩,也属于优势太大,藏也藏不住的那种……
无奈之下只好蜷上膝盖,双手抱膝地坐着,这才掩盖住了这处尴尬。

  行了几百米,行山又叫停下,转身进了一处酒楼,不一会的功夫恭敬的带出
一个满脸倨傲的男人。

  男人大概二十多岁的年纪,一身袍服打扮,应该是某个门派的弟子,只不过
衣服上的纹饰御琴雪并不认识,且修为低微,连坐丹期都没到,御琴雪也就没有
理会。

  「真人,这里。」

  那修士看了看行山的两个货车,偶然发现了坐在车上的御琴雪,嘴里疑问的
哼道「嗯?」

  「哦哦。」行山赶忙解释道「这是路上遇见的一个姑娘,要往晋阳投亲,我
就载她一程。」

  「哦。」那修士看了御琴雪的脸蛋一眼,发现姿色普通之后就失去了兴趣,
只是说道「我这趟只负责货物和你们几个,其她人我可不管。」

  「真人慈悲,您们都是活菩萨一般的人物,小的知道真要出了事您肯定不能
坐视不管的,再说这一路上有您的威命罩着,又能出什么事情?」

  听了行山的这句恭维,那修士的脸色变好了一点,只是架子仍在,算是勉强
答应道「好吧,带上她一个也不妨什么事,就是不能拖延行程,这一趟二十日的
时间一过,我便要会镖局。」

  行山赔笑保证道「误不了,二十日的时间绰绰有余,真人请上车吧。」

  『原来是镖局里的人。』御琴雪恍然大悟,怪不得这身衣服修饰自己没见过
的,却原来是下几门的修士。

  镖局里面的武师,大部分都是江湖出身,他们所修的皆是一种叫做内力的玩
意,不过也有少许学过修真心法的,这种相比那些修习内力的待遇要高上不少,
想来这个男修就是这路人吧。

  那男修使出真元,从地上飘起落在另一辆车顶,之后盘膝而坐,闭上眼睛做
出一副入定练功的模样。

  行山看他做好,便示意几个同行的脚夫汉子道「好了,走吧。」

  鞭子一挥,赶动骡马,几个汉子也不坐车,就跟在车边,一路跟着行走。

  一路无话,直到出了城市的大道之后,一行人进入一处小道,行山看了看天
色,一边和几个脚夫汉子谈笑一边说道「就走这条小路吧,咱们上次走过的,路
况也不错,看这个天色,走大陆的话怕是赶不上天黑投宿了。」

  几个脚夫以他为首,自然没什么意见,而御琴雪此时不过一个搭车的路人而
已,也只能同意,行山这句话,只是在问那男修的意见罢了。

  果然,那男修闻言,微微睁眼问道「路上可有什么危险?」

  并州的难处,他是知道的,山川甚多,其中多有盗匪,虽然这些年李家一直
不停清缴,但还有许多盘踞的未曾清缴干净,他自家人知自家事,若是碰到寻常
的盗匪还成,要是上了内丹境界的修士或者妖类,他也只能是个逃跑的命。

  行山老实答道「回禀真人,上次走不曾遇见。」

  「嗯。」听到这话,修士安心许多,不过嘴上却是说道「我这只是随口一问
而已,就算真碰上什么匪类,在某的飞剑之下,也难逃一死。」

  「那是那是,真人修为高绝,那些山上的盗匪谁敢不长眼的惹上真人?」

  御琴雪听行山恭维男修,只觉得有些可笑,李王两家割据一州,家中不乏大
成期的修士,数年时间,仍不能平定,他一个连坐丹都没有的废物,还大言不惭
的说斩尽山上的并州的盗匪,真是可笑。

  只是这念头也只是她心中想想而已,面上仍是一言不发地坐在车上。

  恭维完了,几人掉转车头进了小路继续行进,缓缓进山。

  走在树木葱葱、高山中劈开的一条小路上,几个人赶着马车缓缓行进,行山
左右无事,便对着车上的御琴雪问道「姑娘,你这家中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往晋
阳又是投奔谁去?」

  『刨根问底的问这些做什么?』

  人家好心搭你,不回答肯定不好,御琴雪只能编话答道「家中父母遭病死了,
往晋阳是投奔远房的姑母。」

  「哦。」行山答应一声,话里全然没了方才与别人谈话时那股机巧劲,嘴巴
张了张又要说什么,最终却没有出口,低下头牵着骡子默默走着。

  同行的另一个汉子看他这样,便开口对御琴雪说道「这位小娘,汝还没看出
我这兄弟的意思么,他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婚配,想要娶你呢。」

  「……」御琴雪忽然纳闷,自己变装成这幅模样了,怎么还有人看上,莫非
自己的魅力连这层厚厚的妆容都遮掩不住了么?

  还真遮掩不住。

  前面就说了,她这容貌虽变,但身段的底子还在,丰胸美臀,绝对是一等一
好生养的标志身段,而且从小在惊神门养出的气度风情,岂是光变了妆容就能遮
掩住的?而似行山这等汉子,又几时见过她这等的风度的,岂能不被他迷住。

  「奴家已经许了人家……」御琴雪无奈,只能如此推脱。

  这话一出,便见行山的脸上一阵失落。

  几人在山道上行走时,却不知山头正有两个小妖望着一行人正在议论。

  「哎,我说兄弟,你看这不是来活了吗?」

  说话的是一个半身猪像的小腰,长得一张猪脸,又黑又肥,说话闷声闷气。

  站在他对面的同样是个半人办妖的,只不过它是应该是个鼠妖之类的,尖嘴
猴腮,头上生着短短一层黑毛,闻言转头看了一眼低下行山的车辆,看清之后便
不在意的摆手道「这伙人没甚意思,不就是上个月过来的那几个贩盐的脚夫么?
截了他们作甚,两大车的盐我们又吃不上,我等又不吃人肉,何必费力气呢?」

  「说了也是,上次二当家的宰人,我也跟着吃了几口,还真不如粮食有味,
就算烤来也不怎么好吃,真不知道他怎地吃的那么香。」

  两个小妖正说话间,一个人身豹头的妖精用背后闪出来,一脚踢在猪腰的身
上,问道「你们两个小崽子,在说什么呢?」

  「二当家。」两个小妖一见豹妖来了,急忙跪倒迎接道「二当家,我等两个
正在山口看着,方才看见几个贩盐的脚夫从上下过,我们正议论着截不截呢。」

  「贩盐的脚夫?」豹精疑问一声,把头想山下看去,正好看到御琴雪一行人
赶车走过,果然如两个小妖所说没什么油水,便一边注视着一行人缓缓走过,一
边顺口说道「以后这等没什么油水的凡人,就任他们过吧,就是碰到真要截的,
也得给我手脚麻利一些,眼下的李王两家盯咱们这群盯的紧,能少吃几个人就少
吃几个吧,我这都三四天没吃到人……」

  正说话间,豹精的说话忽然停住,一双猫眼瞪紧,看着的下面的一行人,那
盐车上的女人忽然看了他一眼。

  『她看见自己了?』

  豹精心中警觉,但这么远他实在难以察觉对方修为,便只能当错是自己的错
觉,正纳闷见,忽然听到的低下的一辆车上忽然传出一声。

  「不好,有妖气?」

  他若是不说话,豹精还真没注意到他,这一说话,豹精登时注意到了这一行
人里面还有个修士,登时来了精神,对着身后两个小妖招呼道「小的们,这一趟
爷差点走了眼,这群脚夫里面还有个修士,下山。」

  人可以不吃,但修士的肉,能吃到可万万不能错过。

  当下驾驭妖云,从山上飘然而下。

  御琴雪满脸无奈看了男修一眼,你怎么就那么多事,喊这么大声是唯恐招不
来妖精么?

  见到一片妖云飘下,男修亦是满脸惨然,等到见到妖云中露出的豹子精,更
是一脸死灰,这豹子精光是一身的妖力威压就压得他浑身发凉,甚至不用探查,
就知道绝对是过了内丹期的高手。

  「完了。」男修喃喃一声,看着慌忙躲在自己车后的几个脚夫,心中不住喝
骂『入你娘,不是说没事么,怎么忽然蹦出来个这么厉害的妖精?』

  当下也不再顾着他们,把手中的法器对着妖云一扔,嘴里喝道「看法宝!」
随机飞速的跳下车驾,手里掐出一个土遁的法决,三两下的功夫就遁入其中,消
失不见。

  豹子精正警惕着飞来的法器,运起浑身的真元抗住,谁知道那东西光是雷声
大雨点小,打过来的不过的是个粗浅附加了一点真元的飞镖而已,莫说是伤他,
就连身前的一层真元护盾都没能破开。

  挥手弹开飞镖,眼前哪还有那修士的影子?

  豹精见那修士逃了,不由嘟囔一声,骂道「晦气。」

  几个脚夫见高价雇来的修士逃了,自知逃跑无门,便只能爬出来求饶。

  「几位爷爷饶命啊,我等不过是路过的脚夫而已,求求爷爷们饶过我们。」

  几个凡人而已,抓来也没什么意思,豹精也懒得把他们抓回去,便挥挥手道
「滚吧,滚吧。」

  无聊间,却看到车上坐着的御琴雪,忽然指着御琴雪道「把这个女人带回去,
娘的弟兄们出来一趟也没个油水,把这个女人抓回去,洗干净,晚上宰了吃肉。」

              第四章:狭路巧遇

  御琴雪心中冷笑,几个小妖不知死活,还要把自己抓回去?

  「二当家,小的小的……」却听那猪妖说道「那个能不能抓回去给小的快活
一会,自打咱们搬到这里,都用了几个月没开荤了……」

  它所说的开荤跟豹精嘴里的开荤当然不是一个意思,不过豹子精也不在意,
说道「好吧,不过你小心点你的猪蹄,上身不准碰,事后斩成两半给我送来,记
得,若是我吃到一点猪骚味,下回再也没有这等事了!」

  「是是。」猪妖满脸赔笑,说道「小的省得,若是当家您吃到一点臊味,您
就把我的猪鞭割了下酒,嘿嘿。」

  话音刚落,便走到盐车边上,准备把御琴雪扯下来捆上。

  行山抬头,看着御琴雪要被猪妖扯下来,猛然开口说道「等……」

  话没出口,嘴边便被身边的脚夫捂住,说道「行山,你不要命了?」

  行山看着御琴雪,身子挣扎了几下,最终眼圈一红,无力的瘫在地上。

  这时御琴雪已经被逼退的下了车,只是猪妖拉扯之间,根本没感觉到自己碰
到了这女人便把她扯了下来,心中有些纳闷。

  不过这人下来了,它也懒得想那么多,当下便对几个脚夫说道「行了,这里
没你们什么事了,滚吧,再留一会爷爷的兴头来了,连你们都一块绑走吃了。」

  「谢谢几位山大王饶命,我们这就滚。」脚夫们急忙起身,几人扯着行山,
牵马挥鞭的往山下跑。

  「姑娘……」行山被几个汉子拉着,无奈的转头看了一眼御琴雪,满脸的不
舍。

  御琴雪则是懒得再看他一眼,她一双凤目眯起,背后的琴匣中忽然传出一声
嗡鸣。

  「叮!」悠长的琴音一响,便代表着琴剑杀心已动,下一秒御琴雪便要动手
了。

  然而就在这个当儿,天上忽然传来一声暴喝。

  「妖孽岂敢伤人性命,看剑!」

  天空中一道霞光直流而下,宛若一道迅雷,顺着那声的暴喝,眨眼间就淹没
了御琴雪眼前的三妖。

  两只小妖躲闪不及,瞬间被剑光击中,随着两声「啊」的惨叫传来,一闪过
后,便已经成了两具倒地的尸体。

  豹精实力不弱,剑光袭来时已经有所警觉,好歹躲闪了几分,并没有正中剑
霞,只被余威波及了几分,御气抵挡之后,并没有收到多大伤害,只是警惕地看
着天上。

  飞剑拖着一尾霞光,陡然飞回天上,露出一个锦袍男子的身影来,见豹精未
死,惊奇的「咦」的一声,说道「呀,妖孽还有些实力,休走,再吃爷爷一招。
定浪,兵凶,走!」

  原本红色的剑光忽然蒙上一层灰色,带着滚滚的杀伐之气,宛若一柄夺命的
屠刀般,直奔豹精而去。

  「不好,碰上硬茬了。」

  豹精心中叫苦,本想着不过是随手的一件小事,谁知道会碰上这么个半路杀
出的程咬金,眼下凶威赫赫的飞剑已经到了眼前,豹精也只能专心应对。

  当下豹嘴一张,吐出一只小巧的铁牌来,铁牌迎逢见涨,眨眼间已经变成了
三尺有余的一只厚重铁令,豹精持令在手,运足妖元,暴喝一声。

  「嗨!」

  铁令飞到空中,与宝剑交击,发出一声刺耳的金铁之音「当」,豹精身形不
动,稳如泰山,挡住一击之后,接过铁牌,反手就要奔着剑脊上砸去。

  见豹精出手就要毁去自己的飞剑,天上那人一手掐诀急唤飞剑回手,身子从
云中直落而下,口中怒声急呼道「尔敢?」

  方才一见面就已经是生死相博,这里有何必说这等废话,豹精不依不饶,左
腿一跺,脚下升起妖云,直奔飞剑追去,誓要断了那人的飞剑。

  然而飞剑何其速也,豹精的驾云手段本就稀松平常,哪里能追得上疾驰的飞
剑,迎上七八丈的高度那宝剑便已飞回了天上修士的手里,那年轻的男修持剑在
手,却并不用的剑招,而是宛如莽夫一般,挥剑对着豹精就砍去。

  御琴雪立在地上,看得津津有味,见到剑令再次交击,又一声嗡鸣之后,男
修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坏笑,接着手腕微微一动,唰的一声从宝剑中又抽出一只细
剑来。

  细剑出鞘,势若毒蛇出洞,男修持剑旋身平斩,迅雷不及掩耳。

  豹精哪里想到他还有这一手,触不及防之下根本难以躲闪,满眼惊色的被子
剑一剑削去头颅,颈中鲜血一喷三尺高,立在半空中的身体猛然僵住,随后无头
的尸身一软,从半空中轰然落下。

  「哈哈,嘬尔小妖,让你知道知道乃翁的厉害。」半空中那男修哈哈一笑,
伸手一抹脸上的鲜血,缓缓的落到地面上,对着豹精的尸体踢了一脚,又吐了一
口唾沫,随后走到御琴雪身边。

  见御琴雪一身的村姑打扮,他便也没有查探,只以为这个小娘在这呆立是被
吓傻了,看样子还颇有几分姿色,便随口说道「你一个年轻小娘,怎地一个人走
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来,汝家里人呢?」

  「……」御琴雪默然,知道他并未察觉出自己易容和一身修为之后,便露出
后知后觉的的惊慌神情,说道「我……我家中出了变故,父母皆去了,正要往晋
阳去投亲。」

  「嗯?」男修眉头一皱,看着上下打量了一眼,心中顿生疑惑「父母亡故,
怎地不见你戴孝?」

  这理由本就是御琴雪随口编的,根本没想到这茬,而且方才就算眼前这修士
不来,那豹精她也能够应对,此时被他盘问,忽然心生厌烦。

  只是依着现在自己的形势,就是被他救了一命,御琴雪只好耐着性子答道
「只因身在路上,不敢声张,带到了族亲家中,再与父母守孝。」

  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男修点点头,说道「也算合情合理,只是汝一个年
轻女子,孤身出门,又是走这种小路,实在太过危险了,翻过眼前这山……」

  「曹兄。」修士忽听一声叫喊,天上又下来一人,却是一位更加年轻俊秀的
公子,落在地上,对着御琴雪打量几眼,忽然露出几分震惊的神情,不过很快又
收了起来,对着曹鳞说道「你莫说了,左右事情已经办完,你我便送这姑娘一程
吧。」

  「啊?」曹鳞听得有些茫然,看看御琴雪又看看慕容威,问道「慕容兄,走
时不是说要往洛阳去么?」

  「去洛阳也多半难以成事,那里最多换来几张废纸而已……」接着对着曹鳞
微微摇头,示意不要再说了。

  曹鳞心领神会的闭嘴,只是仍有些不解,身边不过是一个村姑而已,至于这
么小心吗?

  「姑娘。」慕容威冲着御琴雪一拱手,示意她在前,说道「走吧。」

  御琴雪知道他多半看出来自己的伪装,当下欠身点头道「那就劳烦公子了。」

  就这样御琴雪在前,慕容威居中,而曹鳞一脸纳闷的走在后面,看着慕容威
不住的用眼神扫视着御琴雪,曹鳞不仅心中纳闷『至于么?就算这身子好看了点,
那脸蛋慕容兄你也能看上?这才几日没沾女色就饥渴成这样了?』

  他修为不如慕容威精纯,又无秘法,自然不如慕容威那般能够看清御琴雪假
面之后那一张绝美的面庞,只是就连慕容威都也仅仅看出来御琴雪是应当是一个
有修在身的美人而已,至于修为如何,又真正是何样貌,他也难以查探。

  能够确定是,至少是个内丹九转,说不定还是个上了金丹期的修士。

  这也不怪慕容威,御琴雪毕竟的上过金丹期修士,虽然眼下的修为回落,到
了只比他高三两层的内丹九转,但匿气的程度不是他可比的,只是她一身的修为
多数来的机巧,这才让慕容威看出了端倪,若是御琴雪真的凭自己修炼到这种程
度,靠惊神门的匿气功法,管教慕容威看不出任何破绽。

  「听闻姑娘要去投亲?」

  「是。」御琴雪答道「家中出了变故,难以再寄身,奴家不得已只能出走投
奔远亲。」

  慕容威颔首,继续问道「姑娘既然出远门,为何不选个更加快捷的出行方式,
这样也方便更快到远亲家中。」

  「家中尚有恶亲,奴家怕他们派人来追,不得已只好挑小路走。」

  慕容威说道「敢问姑娘是哪里人?」

  御琴雪幽幽答道「奴是司隶人士,自小长在洛阳。」

  「这样啊。」慕容威表示理解,随机开口说道「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随某
到幽州去避难如何?幽州地处边地,想来你那洛阳的恶亲当是追不过来。」

  御琴雪忽然抬头,问道「公子是要收留奴家?」

  「不敢。」慕容威答道「姑娘出门在外,已有飘零之实,但尚有自由之身,
又有远亲可奔,何处去不得?某只是建言而已,毕竟并州离司隶太近,若是你家
里的恶亲下了力气,还是可能找到你的。」

  「哦?」御琴雪忽然一笑,问道「那公子的幽州又远上几分?公子凭什么就
认为奴家随公子跑去了幽州,家中的恶亲就不会来找奴家。」

  「定然不会!」慕容威断言,接着指了指自己,说道「还未介绍,某复姓慕
容,家父在任渔阳舵使,代盟主赵仲卿掌管一郡,眼下我幽州盟正在招纳四方贤
才,盟主赵仲卿求贤若渴,定能庇佑姑娘。」

  话到这里,哑谜已然打破,慕容威的招揽之心已然一览无遗。

  既然慕容威把话挑明,御琴雪也不再藏着掖着,停下脚步问道「慕容公子还
未问清奴家的恶亲到底是哪家,连奴家的名姓都尚且不知,就敢出言招揽,就真
不怕给贵盟招来祸端?」

  曹鳞刚才听二人的打哑谜时就已经把话听明白了八九分,此时听到二人说到
此处,便插话道「只要姑娘愿意为我幽州盟效力,莫管要追姑娘的是哪门哪派,
我幽州盟一力担着便是。」

  御琴雪见他把话说得这么满,不禁怀疑道「这位公子是?」

  「哦。」曹鳞一拍胸脯,说到「家父曹淼,乃是盟主手下重将。」

  这样说来,御琴雪更加疑惑,这二位皆是自称幽州盟重臣之子,自己若是上
了元丹期的大修士也还罢了,她眼下的势力不过内丹九转,至多不过金丹一转的
程度,实力肯定是有的,但怎么也不值这两位这么大言招揽吧?

  于是问道「奴家修为低微,不过是一个小修士而已,哪里至于二位如此招揽?」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慕容威唤出驾驭飞行的法宝,对御琴雪说道「还
请姑娘跟在下进城,咱们找一处幽静的地方,到时我再与姑娘详谈。」

  言罢放出飞剑,一脚塌上,乘风而起,眨眼间便飞出云端。

  御琴雪明白,这便是有意试探自己的修为了,当下运行真元,一拍身后的布
包,包裹着琴剑的麻布破散炸开,琴中一声剑鸣,飞出一柄宝剑,落在脚下。

  御琴雪一脚踏空,身姿婉转,宛如旋舞一般翩飞的踏上宝剑,抱琴在手,只
听「叮咚」两声,一缕凤凰尾焰闪过,眨眼间也跟着钻入云端。

  见了御琴雪绝美的蹬空身姿,曹鳞一咋舌,嘟囔道「啧,怪不得慕容你开口
就是招揽,这妞绝对是千里挑一的绝色,娘的,老子被易容术给糊弄了啊。」

  言罢也赶紧拿出御空法宝,追了上去。

  慕容威登空之后,便有些迟疑,刚才自己只说城中相见,根本没说是那座城,
又在城中何处,万一这姑娘跟丢了自己,又去错了地方,到时候说出去岂不是贻
笑大方。

  就这么迟疑间一晃神的功夫,身后一阵劲风袭来,便听到一声女声说道「公
子方才只说城中相见,不知是那座城,又是哪处酒楼客店?」

  「啊。」慕容威吃了一惊,看着身边御琴雪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便知道要
么是这姑娘的飞行之术另有妙法,要么是修为超过自己太多。

  「向前一千二百里,就是大城上党,城中有座扫尘楼,听说那里的酒菜不错,
某就请姑娘到那里详谈如何?」

  「好。」御琴雪颔首答应,纤指拨动琴弦,只听琴声叮咚,飞剑猛然提速,
上下翩飞,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慕容兄。」刚走了御琴雪,后面曹鳞已经追了上来,不过他的飞行法器并
非是常用的飞剑,而是一只类似飞梭的东西,上面还有一个小座,曹鳞端坐其上,
对着慕容威束起大拇指,说道「还是慕容兄你的眼光毒辣,独具慧眼啊。」

  说着,露出一抹男人都懂的笑容。

  却见慕容威只是摇头,说道「曹兄误会了,某一心只想为盟主招贤纳士,实
在无暇想那些儿女私情。」

  「免了吧。」曹鳞可不信他这套,说道「你我自小相处,慕容兄是何人品我
岂能不知?」

  「我……」慕容威看着曹鳞笃定的神情,忽然自觉有口难辩,只能叹气道
「也罢,随你想吧,眼下你我还是快追吧,一会那姑娘可就到了。」

  「走。」

  ……

  御器飞行,一个时辰便到了城中,找到那座酒楼落下,刚到门口,便见店小
二急忙迎出来,走到二人面前问道「二位公子可是慕容郎、曹郎当面?」

  「正是。」慕容威身上少有那种豪奢子弟的傲慢,闻言答道「你有何事?」

  「二位郎君请随我来,楼上一位姑娘早已备好了酒菜,只待曹郎与慕容郎驾
临。」

  「这……」慕容威曹鳞面面相觑,这姑娘看来比他们早到了不止一时半会啊。

  当下也不多说,跟着店小二进了酒楼,推开一道雅间的房门,之间里面已经
上好了满满一桌的酒菜,而御琴雪仍是一身村妇布衣,见到二人进来,起身说道
「二位公子晚来,当罚酒三杯。」

  「莫说三杯。」曹鳞迈步进门,提壶倒酒,豪爽道「便是十杯也可。」

  慕容威抱拳说道「姑娘剑御精妙,某佩服。」

  「慕容公子过奖了。」御琴雪自谦一句,挥出两道劲风关上房门,对慕容威
说道「此时四下无人,慕容公子有什么话就请讲吧。」

  慕容威方做下,便说道「只要姑娘答应加入我幽州盟,一切难处,都由本盟
处理,只有一条,便是先请姑娘隐姓埋名一段时日。」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御琴雪想着。

  只是这个倒也可以,若是能在幽州安定下来,隐姓埋名的正合御琴雪的心意,
只是自己这身实力,也不知道会不会再降了。

  于是说道「这条没有问题,只是奴家尚有一事。」

  「姑娘但讲无妨。」

  御琴雪说道「奴家身上还有几处旧伤,还需要一些丹药疗伤,不知这些东西
慕容公子可能提供?」

  她身上自然没有什么的伤处,只是随着剑印消失,自己的实力恐怕还要慢慢
下降,想慕容威要丹药,只是为了维持自身的修为而已。

  当然,这条尤为重要,若是没有丹药维持修为,到时修为再降,再骗了幽州
盟,那时可就不是能够善了的事情了。

  慕容威还未开口,便听曹鳞一拍胸脯,说道「此事好说,我兄弟近来结识一
位丹师,姑娘想要什么丹药,只需开口便可。」

  丹师可是稀少的人物,御琴雪在洛阳多年,也没结识过几位有实力的高品丹
师,曹鳞既然敢夸下海口说丹药任她提,想来那位丹师的品阶不低。

  「哦?」御琴雪一条柳眉,说道「敢问那位丹师尊姓大名。」

  「冉绝。」

  「冉绝?」御琴雪心中一动。

              第五章:棠华遇袭

  幽州地处边陲,和大周的凉州、交州、并州等边境州郡一样,皆是的需要王
朝人力、物力支援的要地,否则难以抵挡外族年复一年的侵略。然而自从百年前
大周内乱之后,中央对各个州郡的掌控力大为减弱,正统亦一分为二,这等形势
下,周室彻底失去对王朝土地的掌控。

  先是州县官吏的任免权,随后就连刺史州牧的任免权都形同虚设,中央派去
的刺史州牧到了地方之后形同路人,不是不是莫名失踪就是难以掌权,但坐啸而
已。各州虽然年年皆有押送赋税,但数量基本还不如本来的十分之一,去上计的
官员亦是对皇帝的话如耳边风一边不闻不问,到了近几十年,就连上计也懒得去
了,只派几员小吏随便押送一点赋朝贡,勉强的意思一下。

  当然,两个朝廷纷争不断,难以统一,也是导致大周皇室威名不再的重要原
因之一,洛阳的朝廷虽然身为大位正统,但是正统内乱时把各州宗族门派得罪的
太多,因此虽为正统,朝令却是难以出洛阳皇宫一步,就算圣旨到了各地,也是
阳奉阴违,根本不会执行。

  相比之下,邺城的小朝廷固然名分不足,自身又不得各地承认,然而冀州到
底是姬家祖地,这群人又得到了不少皇朝历代王室的支持,一时虽然力弱声微,
却也能勉强维持。

  然而乱局持续到了眼下,与这两个小朝廷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各州纷纷自
立,中央根本无法控制,对于边疆之患,就更加难以顾及了。

  而幽州眼下的困局便是,挨着的冀、并两地一个的一个是天下大州,实力强
悍,一个是边陲要地,互为唇齿,向内地扩张的可能基本为零,对外又实在难以
抵挡外族年复一年的入侵,几十年间,玄菟和乐浪两郡便已被邻国高句丽蚕食,
眼下战火已经烧到了辽东郡这里来了。朝廷那边又根本没有任何支援,只靠一州
硬抗。

  面对如此情形,幽州盟盟主赵仲卿亦是小心应对,一面交好冀州、并州,互
市以得钱,一方面组建精兵,招揽人才。对内励精图治,对外隐忍不发,积蓄实
力,只等北伐。

  这事落到实处,游离在幽州盟边缘的公孙家便受了罪。其家虽然实控辽东一
郡,但在失去玄菟、乐浪的屏障之后,辽东郡几乎要硬抗乌桓、高句丽、扶余、
乌桓等多方势力的侵扰,而幽州盟又因为手实在伸不进辽东郡的缘故,对辽东的
支援甚少,这导致公孙家实力严重不足,更是逼得公孙棠华一个的家族嫡女不得
不跑遍幽州的找支援。

  ……

  大群的骑兵围住了一处丘陵上的军寨,内里的几百个守军手持长矛兵器,惴
惴不安地看着仅仅有一道木栅之隔的敌军。

  外围的骑兵们足有上千,这群人头戴毡帽,身上的穿着不一,既有身穿一身
皮袄的、亦有皮甲打扮的,不过铁甲却是甚少,只有为首的几员将领身穿全身的
铠甲,使得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有那枪的、有持短挺的、有持刀的、甚至狼牙棒
和斧子的也不在少数。

  这样一只军队,光从外行上看,就绝对是一群乌合之众,然而他们对上的,
也不是什么公孙家的精锐部队,只是一只看守粮草辎重的辅兵而已,数百人当中,
还有上百的民夫。

  外头的骑兵们把军寨团团包围,一部分人已经开始在将领的指挥下冲击栅栏
寨门,而更多的是在马上搭弓射箭,袭扰着里面的守军,同时嘴里发出一声声狂
吼以示威慑。

  守兵们大多身上有一层铠甲,外面那只军队的软弓对他们其实造不成多大的
实质伤害,然而外面又是的威吓又是强攻的架势实在吓人,不少辅兵已经面有惧
色,暗暗后退。

  「不能退!」站在后面的公孙棠华看到辅兵们后退,急忙喝止道「不能退,
一旦让他们进入城寨,我们今日只有死而已,诸君且勉励,今日棠华与尔等共同
退敌。」

  听她说完,公孙棠华身边的一个亲卫也跟着喊道「二三子,公孙小姐与我们
一同御敌,只消坚持一两个时辰,便有大股友军来援,杀啊。」

  两人一唱一和的几句话,总算把军心安定下来,随着身边亲卫都到各处激励
士气,指挥作战,占据总算稳定下来,然而公孙棠华地看着外面拼杀的两军,心
中却疑惑丛生。

  自己这处军寨离得边境已经不算近了,这只乌桓骑兵是怎么跑到这里的?而
且观这只军队,虽然穿着不一,武器亦五花八门,但战力着实不低,公孙棠华手
下的兵士光是守寨,就已经十分吃力,开战虽然仅仅两刻钟,就已经损伤了数十,
杀死的敌人才十几个,若是按照这个态势下去,三个时辰之内不来援军的话,这
处军寨被攻破已经是必然。

  就在公孙棠华思量的同时,外围的骑兵首领也在观察着军寨里面的情形,见
到里面还有一女将,并且自称公孙家的人,立刻喜上眉梢,对着左右吩咐道「全
军压上,尽快攻取城寨,首要生擒寨中女将,官晋三级,赏千金。」

  骑兵们听到赏格,立即群情激奋,前赴后继的围着栅栏冲击,他们一个个面
目狰狞,盯着寨内地处的枪刃凛然不惧,奋力的撕扯着薄弱的防线。

  看到如此情景,内中的公孙棠华不由得心中惶急,她虽出生在边关将门公孙
氏,但几乎从未有过领兵作战的记录,这几年就算上了战场,也全都是在后面管
着后勤的之类的,遇到这种情况自然变色。

  她虽然无措,但身边的亲卫却是公孙家嫡系的白马精骑出身,领头的一个校
尉官衔的,护在公孙棠华身边,一张冷面波澜不惊,张口安抚公孙棠华道「小姐
放心,军寨地势陡峭,骑兵冲击不利,而且乌桓骑兵没有不识攻取要义,卑下已
派手下手下亲卫去各处指挥,坚守三两个时辰等到援军到来,应当不成问题。」

  此次出门,公孙棠华身边跟随了五十名精锐的白马精骑,此刻派往各处的已
经四十有余,只有五六个人还守在她身边,此刻看着周围的战场,听着手下的分
析,心中也安定道「狄校尉,这里便由你指挥,我要去各处巡视,激励士气,救
治伤员。」

  「诺。」狄校尉抱拳答应,接着对剩下的几名精锐义从说道「汝等留两人在
小姐身边看护,其余皆去指挥民夫辅兵御敌。」

  「是。」

  随着公孙棠华,游走各处激励士气,加上白马义从的精骑混在寨中各处指挥
杀敌,寨内的形势一时间居然稳定下来。

  眼看战事陷入拉锯,乌桓将领心中也急了,他本来的军令是深入公孙家的腹
地劫掠粮队、扰乱后方,打探消息,以打断公孙家的部署,没想到找到一处的物
资充足的军寨不说,更是砰到公孙家人这么条大鱼,此刻见到战事焦灼起来,心
中立下决断。

  他这没那么长的时间拖延,一旦公孙家的援兵到了,到时自己想跑都难。

  「命令各处放火箭袭扰,粮草辎重皆可不要,定要生擒寨中的女将。」

  命令一下,手下骑兵们立即开始准备,他们把箭矢缠上一圈布条,接着拿出
一只随身的小罐,从里面沾一层白色的油脂,几名身着皮甲的骑兵念动咒语,点
燃几堆篝火,燃起箭矢,搭弓便往寨内的各处漫射。

  「遭了。」狄校尉心中提枪挡下几只火箭,心中暗道不好,这军寨本就是木
质,寨中的各处粮草军帐更是怕火,敌军火箭一起,火势恐怕难以阻挡。

  眼见大股火箭袭来,狄校尉一脚跺地,凭空升起一丈高,手持一杆长枪,左
右格挡着射进来的火箭,同时口中一声暴喝「令,白马义从挡住火箭。」

  分散在各处的精锐义从门纷纷跃起,各个手持长枪利刃,阻隔着寨外射来的
火箭,同时命令手下弓兵先射放火的敌军。

  看着远处骑马的将领,狄校尉手举长枪,瞄准铁盔,手中长枪如迅雷般掷出。

  铁枪去如流星,破空之声「嗡」的一响,飞速的朝着那将飞去,几个眨眼间
便已经到了那骑将的眼前。

  而那乌桓将领本在专心指挥,发现飞枪之时,已躲闪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
着长枪在眼前越变越大。

  『得手了。』狄校尉心中一喜,只要杀了敌将,危机便能立刻解除。

  然而事不遂人愿,铁枪并未如狄校尉所预料的那般穿颅而过,一举绞杀敌将。
碰到铁盔上只有「叮」的一声,接着铁盔彩光一闪,炸裂开来,投掷的余力把将
领带的往后一仰,跌落马下,却是并未身死,在地上只打了一个滚,便一跃而起,
开口说道「大巫师炼出的东西真是好用,儿郎们,支祁百户火箭散射,余者随我
冲击城寨。」

  一枪并未杀死敌将,狄校尉心中微微失落,公孙家与关外各族交战已有数百
年,大周的精要也被他们学去不少,至少的炼器的本事在狄校尉祖父那辈的乌桓
骑士里是没有的。

  不过相比这一手炼器的本事,各国明里暗里偷学过去的东西更多,就如三韩
那里的,一个小小的弹丸之国,朝贡了几年大周之后,居然开始伪造服饰书本,
自诩正统,区区弹丸小国,只因有高句丽相隔,公孙家又无水军,便敢自诩正统,
堂而皇之的自立为王了。

  此时战事紧急,狄校尉也无暇再想这些,他在空中眼见各处皆有火箭射入营
寨,许多粮草军帐已经燃起烈火,原本在各处指挥的义从门也已纷纷接战迎敌,
怎奈敌军实在太多,原本的木寨就不甚坚固,此刻狂攻几下很快便出现了几处漏
洞,尽管义从门已经拼命在杀敌,还是有几处被乌桓士兵攻了进来。

  此时此刻,狄校尉心知此处已经无法再守,便果断下令道「各军士向中军集
结,上马准备突围。」

  自然的,狄校尉一声喝令,对面的无盔乌桓将领亦听在耳,便果断带领身边
精骑对准寨门冲去,同时在马上下令道「堵住寨门,不可跑了那女人。」

  军寨四周的义从一走,普通的辅兵和民夫们根本无法抵挡乌桓士兵的攻击,
片刻间营寨各处纷纷告破,千余士兵已从四面八方的围过来,寨中的辅兵民夫们
顿时乱作一团,四散奔逃。

  敌人军心已溃,乌桓将领却依旧不敢掉以轻心,直到攻破寨门,还未等他下
令,便见眼前五十名白马精骑已经上马列阵,把公孙棠华围在了中间。

  白马义从乃是公孙家世代相传的精锐部队,在外族中威名赫赫,即使只有五
十骑,也让眼前这位乔装扮为杂兵,实则是乌桓精锐的将军不敢小觑。

  眼前军寨已经化作了火海,麾下的士兵们早已死伤大半,公孙棠华心生不忍,
却也只能忍痛突围,若是再顾念什么妇人之仁,今日连带自己和五十名白马义从
都要留在此处。

  辅兵和民夫死了还可以再征召,但若是这白马义从丢在这里,没有十年的功
夫都难以补回,更不要说为此搭上的无数精力丹药。

  于是公孙棠华不再犹豫,从宝囊里取出兵器,向前一指,说道「突围。」

  五十名精兵义从皆身着全身覆甲,闻言齐声喊「诺」,放下手中铁枪,从马
侧身取出长槊,持槊在手,催马进去。

  「白马义从,突击。」

  当前一将,正是狄校尉,只见他身骑白马,皆负精甲,头戴钢盔,手持马槊,
一往无前地对着乌桓将领冲去。

  「杀!!!」

  五十名白马义从和数百的乌桓骑兵瞬间撞在一起。

  ……

  冉绝房中。

  「郎君。」夙瑶娇嗔一声,凤目回眸,无奈地说道「郎君闲着无事么?」

  她这么说自然不是恼了冉绝,而是被这个缠人的郎君扰的实在有些难耐,这
两日冉绝每日上午炼丹,一旦过了午时,便在房中缠着夙瑶,不是要交欢侍奉,
就是抱着她的身子把玩。

  要单只是这样,夙瑶也谈不上难耐,然而她这身子自打被冉绝开苞之后,只
消这位郎君一碰,便满脑子都是两人在一起时的荒淫事,什么都做不成了。

  眼下亦是一样,冉绝坐在椅子上,怀中抱着夙瑶,两手穿过一层外衣,捉着
两只饱满的乳儿把玩,加上下身的肉棒一戳一戳的顶着仅仅隔着一层裙子的小穴,
让夙瑶根本难以静下心来看桌上的账本。

  「无事啊。」冉绝嘿嘿一笑,抱着夙瑶的饱满美乳不放,说道「瑶儿,你把
裙子脱了,让我宠一回。」

  「郎君……」夙瑶无法,只好低声哀求道「郎君,求您饶过瑶儿这一会吧,
等到晚上,到了晚上郎君想玩什么妾都陪你,好不好?」

  冉绝自有秘法在身,加上本就天赋异禀,光靠夙瑶一个甚至加上后院的一对
母女也满足不了他一个,前日放开之下,夙瑶前后两处承欢都难以让冉绝尽兴,
这几天更是连日侍奉,体内的阴元已经有些难以为继。

  这也是当初宵婉警告宓妃不可独霸冉绝的原因,以他的充沛元阳加上洞玄秘
法的相辅,床底之间几乎无往不利,若是专宠一人,就是宵婉那等到了真仙修为
的,也挨不住三年两载。

  「不成。」冉绝摇头不答应,说道「白天是白天的,晚上是晚上,岂可混为
一谈,快脱了裙子来服侍郎君。」

  「……是。」夙瑶身为奴婢,自然无法违抗,便也只能答应。

  正起身解裙带的功夫,就听外面小红的声音传来「公子,公子,外间有个姓
程的男的来拜访您了。」

  「……」眼瞅着就差最后一步,偏偏这个时候来人打扰,冉绝只觉得一阵气
闷,而她身上的夙瑶却抿嘴一笑,说道「先生前来,定有要事,郎君还是去见见
吧。」

  瞅她偷笑的模样,冉绝心中更加火大,从椅子上脱身下来,又把夙瑶按在桌
案上,褪下裙子,对着她粉光光、雪嫩嫩的翘臀狠狠的掴了两把,直把桌上的美
人打得连胜娇哼求饶,这才闷闷的离去。

  夙瑶伏在坐上,扭过脖子,看着冉绝离去的背影,脸上不由的露出一抹笑容。

  到了客堂,程履已经坐在那里等待了,见到冉绝进来,立即起身行礼道「冉
公子。」

  「程先生。」冉绝被他搅了好事,心中自然不快,一脸肃色地回了礼,方做
下便直直地问道「程先生今日来拜访是有何事?可是舍弟的学业之事?」

  「并非。」程履摇头否定。

  一听连冉闵的事情都不是,冉绝心中更恼,便开口问道「那不知是何要事才
让程先生上门拜访?」

  「这……」冉绝这幅脾气都挂在脸上的样子,程履如何看不出来,当下脑中
思量着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位冉家少爷,然而想来想去,自己根本没与他有任何的
冲突,这突然来的冷脸是怎么回事?

  莫非书院谋划他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想到这里,程履心中一颤,看向冉绝的眼神不知不觉地打了闪,不敢再正视
他。

  「程先生到此究竟何事?」

  「啊!」程履心中一突,立即清醒过来,满头大汗地说道「倒也,倒也无甚
大事,只是想请冉公子去书院一观,在……」

  「好。」冉绝从椅子上起来,说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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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蓟城发兵

  他这一打断,倒是给程履弄的一愣,呆在远处不知所措起来,稍时才看着冉
绝离去的背影,不知所措。

  「难道是我想错了?」

  其实冉绝生气的理由很简单,跟他去书院的理由也一样简单,左右在家的也
没什么事,出去走走就走走呗,能有什么大事?

  二人一前一后,很快就到了泉州书院的大门。

  书院坐落在幽静处,门口也并无人看守,程履一路上皆跟在冉绝身后,此刻
到了门口,总算小跑几步的撵上来了,整理了一下衣衫,做出几分主人样子地对
着冉绝说道「冉公子,请。」

  「请。」

  走进书院大门,只见眼前是一条笔直的大道,左右种着两片竹子,尽头有一
坐正殿,此时正门开着,冉绝能清楚的看见里面供奉的孔子塑像,心中纳闷的想
道「他们儒门不是不立庙宇么?怎么还给孔夫子做塑像供起来了?」

  这个念头在心中打转,冉绝就没来得及和程履搭话,一路走过大道,来到正
殿面前的院子里,便听到左边厢房里面传来一阵郎朗读书声。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
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
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
山舌。

  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
胡羯。

  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

  听到此诵,冉绝直觉一股浩然之气扑面而来,心中登起肃然之心。

  ……

  一间华丽宫殿之内,听到中间跪报之人说出的消息,中间宝座上的中年人不
由得起身惊呼。

  「什么?战火已烧到辽东境内,就连公孙氏的嫡女公孙棠华都被劫走了?」

  这人三四十岁年纪的模样,阔脸短须,稍有些肥胖,一身武将风度,却偏偏
穿着一身华贵的蟒袍,颇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他玉阶下的白袍小将满脸风尘,听到前者惊呼,口中答道「是,昨日下午家
姐奉命押运粮草、巡视后方驻地,不料突然从不知何处杀出来一千乌桓精骑,毁
灭了一处营寨,寨中八百辅兵死伤过半,五十白马义从拼死相救,最终只余一骑
幸存,余者尽皆战死,此战之后,家姊不知所踪。」

  蟒袍男人似乎慢慢平静下来,慢慢落座,口中幽幽说道「辽东那面,战事竟
紧张到这种地步了么?」

  「盟主!」白袍小将双膝落地,含泪拜道「眼下辽东已有累卵之危,我公孙
家上下已尽全力,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两年之间,族中子弟战死三十二人,三
千白马义从折损八百有余,辽东边境处处战火,百姓为战事所苦,田间已两年没
有播种,被杀被掳或逃或饥,受难者不计其数,边境各县民众十不存三,求盟主
慈悲恩降,救救辽东吧。」

  言罢磕头不断。

  听得他的血泪倾诉,高坐那人,既幽州盟的盟主赵仲卿登时就要当场答应下
来,只是刚要开口之时,便听左侧一声轻咳,犹豫片刻便改变口风道「辽东惨状,
孤已知之,卿且先下去休息片刻,待我与堂上众卿商议一番,拿出一个的方案来。」

  听他这话,白袍小将一脸沮丧,但这里毕竟乃是幽州盟的盟堂,不是他公孙
家的地盘,便也只能忍着,抱拳下去。

  待他走了之后,赵仲卿开口道「诸位,辽东战事紧急,该不该救,若是不救
如何,若是该救又如何?」

  他话音刚落,躺下便站出一人,三十左右的年纪,和堂上的赵仲卿颇为相似,
只是看上去要白净许多,而且不似赵仲卿满脸的武夫气息,此人看起来颇为阴鷺
(这个词对的字到底念啥?)。

  站在堂上,开口说道「兄长,我以为此时还不到救援辽东的时候,公孙家自
立盟以来便独霸辽东,听调不听宣,分明是阳奉阴违,此时若救了公孙家,待边
境稳固,公孙家定然故态复萌,依旧不服盟中管理。」

  堂下又走出一老者,先是对赵仲卿一拱手,接着缓缓说道「晋公言之有理,
幽州九郡,除却玄菟与乐浪二郡失陷外,只有辽东公孙氏难以宾服,此次外族攻
取辽东,正式盟主重掌辽东的好机会,臣以为,辽东固然要救,只是现在还不是
时候。」

  坐上的赵仲卿不露声色,开口问道「那以赵卿的高见,何时才是时候呢?」

  老者答道「还要等到公孙氏的实力再降一些,降到他们无法再独掌辽东的时
候,那时才是盟主降恩施援之时。」

  赵仲卿「哦?」的一声,问道「赵卿以为,这公孙家的实力降到何种地步,
才是赵卿心中的是时候了?」

  老者一眯双眼,口中阴损地说道「须要等到公孙家子弟死伤大半,三千白马
义从剩余一千左右时,才是盟主出手的时候,到时盟主挟盟中精兵悍将,兵出辽
东,届时天兵到处,外族不过鳞介之癣,可一扫而平。而公孙氏那时前有盟主精
兵压境,后有外族咄咄相逼,定然再难掌控辽东,倒是盟主可择一边境小县,安
置其家,使其为一守土之忠犬,若是不能安心,令其举族迁至蓟县,赏爵赐金,
从此为一富家翁。」

  这老者语气平缓,面容平和,讲出来的,却是一条不折不扣的毒计。

  然而辽东再如何也是幽州盟所属,对于自己人,如此做法是否太过狠辣了?

  只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其实不然。

  幽州盟并非和大周之内的其他掌控一州的势力一般时间长久,相比其他州的
掌控势力,幽州盟乃是不折不扣的新兴势力,从出现到现在也不过三四十年的功
夫,而且赵仲卿这盟主的位置,也不是堂堂正正得来的,是以辽东的公孙家向来
不太畏服赵氏。

  一面来说,公孙氏执掌辽东数百年,早已根深蒂固,又是名门之后,对于小
门小户出身的赵氏并不太看得上。凭什么你赵仲卿当了盟主我就要交出权利,服
从你的管理?

  而另一方面,赵仲卿这盟主的位置来的颇为不正,公孙家的老族长对于赵仲
卿并不太认同,辽东虽然加入了幽州盟,但一直游离于幽州盟的管理之外,赵仲
卿并不能派去官吏掌管权利,而辽东每年,除却交赋税至州府之外,也并不和赵
仲卿有多深的交流。

  只是事情并不能只从这两方面来论,尤其是辽东地处要地,幽州数百年的太
平,公孙氏至少有三五成的功劳在里面。

  赵仲卿点点头,依旧是不置可否,只是把头转向武将那边,问道「卿等还有
不同意见的么?」

  堂下文武两派,外加一个地位特殊的三弟赵叔通,眼下赵叔通和文臣之首赵
达已经说完了意见,只剩下武将一派还没有表态了。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堂下的赵叔通似是无意般地看了武将阵列一眼,登时几
个准备出列表态的武将便已迟疑几步,然而步已迈出,只能依然出列,只是嘴里
却只是说道「臣附晋公之决议。」

  「众卿既已议论完毕,就请公孙家的人进来吧。」

  眼看堂上意见统一,赵叔通面有得色,却只是浅浅露出一个微笑,随后便对
着赵仲卿拱手道「请兄长圣裁。」接着便走回班位。

  所谓「圣裁」二字,比对着如今天下名义上依旧还是大周的天下,已然是妥
妥的僭越之词,然而此时大周天子的政令连宫城都出不得,也就无人在意僭越与
否了。

  门外的禁军侍卫听到命令,宣在外等待的公孙家子弟进殿,再次拜礼之后,
还未等他说话,就见赵仲卿嘴里「唔」的一声,说道「卿在辽东之艰难,孤已知
之,无须再言。」

  与他说完之后,赵仲卿向下环视一眼,不怒自威,接着站起身说道「诏。」

  一边负责起草诏书的几个瀚林立即展开一张白纸,提笔随着赵仲卿的话语说
道「辽东公孙世代守卫边疆,劳苦功高,今逢危难之际,盟中定要救援,令殿前
指挥使、祁郡公、定北将军石开,领虎翼一军出蓟郡支援前线,一应粮草支使,
皆由盟中支出,另点检奉贤、养贤两阁修士各十人,随军出征,以为救治伤患、
应对外族修士。」

  当然,这只是草诏,真正的诏令王旨肯定不能像这样几乎白文的发出去,需
要等到瀚林们润色起草,四六骈俪,才能正式加盖印玺,作为诏令发出。

  听到诏令如此,堂下众文武包括赵叔通在内的所有人俱愣在原地,尤其是赵
叔通和赵达两人,更是满脸震惊,反应错愕,显然是并未预料到赵仲卿会在满朝
文武都反对的情况下,依旧诏令支援辽东。

  然而堂上的赵众卿却没有理会文武的错愕惊诧,对着武将班中的一人说道
「石卿,孤诏命已下,卿缘何不出班呈旨?」

  「啊!」石开一愣,迅速出班拜道「臣开领命!」

  石开领命之后,赵仲卿转头看向白袍小将,说道「孤如此决断,卿觉得如何?」

  「盟主天恩,我公孙一族铭感五内,臣代父亲叩谢。」

  得到了白袍小将的感谢,赵仲卿露出几许笑容来,说道「辽东战事紧急,孤
身为盟主,也甚为担忧,此时战事紧急,孤就不留爱卿在蓟城长住,稍时石将军
点好兵将,领了谕旨之后,爱卿便与他一道回辽东吧。」

  「盟主请放心。」白袍小将伏于赵仲卿身前,笃定道「臣这次回去之后,定
要力劝父亲,使辽东全郡归于盟主治下。」

  「此事不急。」赵仲卿摇摇头「前方战事吃紧,还是等仗打完了再商议不迟。」

  说完这句,赵仲卿转身便缓缓走开,只是走开之时,不知有意还是无疑,看
了赵叔通一眼。

  赵叔通被他兄长的眼神盯着,心里猛然一股寒意传来,登时后背冷汗一片,
急忙低头说道「兄长。」

  赵仲卿并未作答,只是踱步离去。

  这便是退朝的意思了,众文武急忙按礼拜离,又听里面传来一声「赵爱卿留
下,孤还有事与你商议。」

  方才出言附议赵叔通之言时,赵达已经心生不妙,此时被赵仲卿留下,老头
心里更是「咯噔」一声,急忙跟上赵仲卿的脚步走过去。

  二人走入后殿,赵达便急忙开口道「盟主,属下方才的提议,都是一片公心
啊。」

  赵达乃是的赵仲卿的心腹,本身又是幽州的文臣之首,赵仲卿自然不是怀疑
他与别人勾结,只是问道「如适才赵卿所言,难道想要真正的掌控辽东,非得出
此毒计不可么?」

  「自然不是如此,而是此计最好。」

  ……

  当幽州盟在为是否支援公孙氏的事情商议时,远在渔阳的冉绝还并不知道这
个消息,此时的他正在泉州学院听郑芳的教化之言。

  「我儒门弟子,皆是一心为家国天下而忧心,眼下幽州战乱,百姓困苦,民
不聊生,正是我儒门弟子一展所长的机会,冉公子一县俊秀,修士名门,还望冉
公子能够支持。」

  「支持?」冉绝一愣。

  这郑芳说话,可比程履绕多了,往往说了满嘴的话,却叫冉绝听不出来是什
么意思,非要拐了七八道弯,才能猜出几分。

  随后就是吹捧了。

  就如他适才所言,说冉绝一县之俊秀,家里是修士名门……前一个还勉强算
得上,毕竟整个泉州让冉涛弄的也没有几家修士家族了,但是后者就纯是吹捧了,
名门这件事无论是真的冉绝来说还是他现在顶替的冉家,无论如何也算不得名门
二字。

  首先,他顶替的这个冉家,不过是县中小吏的出身,往前几代家里也没有一
个做官亦或者修炼有成的,出头者只有冉涛一人而已,这无论如何也是称不上名
门了的。再说冉绝,他一个孤儿出身,只知道名姓而已,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
说是名门岂不是贻笑大方?

  不过冉绝也并不点破,只是顺着郑芳的话往下说道「郑先生谬赞,绝愧不敢
当,方才绝进门时,听得一首《正气歌》,直觉浩然之气冉冉而升,如此看来,
儒门无愧是孔子后传。」

  当然,冉绝身为道门弟子,肯定是不会承认孔子所谓的「圣人」身份的,不
过这也是修士们的共论,只有万年之前功成「混元大罗金仙」的七位,才能被修
士们称为圣人,子孔丘虽然在人间留下偌大法统,但以功法修为来看,并不足以
被称作「圣人。」

  如此又谈论一会,郑芳才说出了邀请冉绝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是让冉闵正式的加入河洛学派。

  以郑芳看来,让冉闵自然不是看他有什么经学治世的天赋,事实上他对程履
汇报的关于冉闵的信息都并未留意,之所以找这么一个理由,只是为了接近冉绝,
趁机打探冉家的消息,偷取冉家的功法机密而已,若是能把冉闵教成自己人,帮
着来获取冉家机密,那自然再好不过。

  只是冉绝根本不会答应。

  无论从何种角度考虑,他都不会让冉闵加入儒门,是以对于郑芳的提议,冉
绝甚至考虑都没有考虑就拒绝了。

  「冉公子先不要着急拒绝,我儒门名门望学,所藏知识包罗万千,「修身、
齐家、治国、平天下」,只要令弟入我门下,在下定倾尽所学,全力传授,使其
成为国士之才。眼下幽州盟正在招贤纳士之际,只消令弟学有所成,某敢断言,
将来成为盟中名臣绝无问题。」

  ……

  冉绝摇头不应。

  郑芳所言,看似诱人,实则对冉绝没有半分的诱惑力,他本身已经是幽州盟
的人,又是地位特殊的丹师,再加上一个冉闵上去,又能如何?况且以冉闵的天
赋,让他学儒,岂不是浪费了他一身的天赋?

  于是一个摇唇鼓舌、嘴皮说破,一个只是摇头,根本不应,到最后冉绝实在
被郑芳烦的没法,只能提出告辞走人。

  从书院出来,冉绝又在街上逛了许久,顺手给夙瑶和赵琅暇母女买了点小玩
意,一直等到天色见黑,才打道回府。

  到了门口,门房看见冉绝回来,一边开门一边招呼道「公子回来了。」

  「嗯。」冉绝点头答应一声,并不多说。

  门房已经不是王氏了,前段时间夙瑶买了几个身世干净的奴婢,这门房也是
一道买来的,四十左右的年纪,练过几天武艺,至于其它,冉绝统统不知。

  唤做什么来着……

  哦,汉三。

  想起了这个名字,冉绝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里,屋里的夙瑶听到声音,急忙
出来相迎。

  「郎君回来了。」

  「嗯。」冉绝开口答应,顺势一把把夙瑶揽进怀里,随后把手中买来的几样
小玩意给她。

  夙瑶拿着东西一看,见里面的东西一式三份,便知道他给后院的两个外室也
带了份了,便招呼外边的小红说道「小红,你把这两样东西给后院的两房送去。」

  「是。」

  小红答应一声,拿着东西转头就走了,而夙瑶也靠着冉绝回了屋子。

  才一进屋,冉绝的一只咸猪手就控制不住的去解夙瑶的腰带,三下五除二的
功夫,便已经摸到了肉上。

              第七章:飞至辽东

  「郎君!」夙瑶没想到他出去了一下午回来就想着这个,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此时已经是晚上,况且午时已经推脱过一次了,此时若是再要推脱,就是不
知好歹了。

  当下只能顺着他的意褪去外裳中衣,只留一件小衣在身上,任他的两手在身
上攀爬摸索,肆意把玩。

  「郎君在外面可吃了东西?若是没有,妾这就命厨房那里去准备膳食我。」

  冉绝早已过了需要日日饮食的境界,况且现在什么饭菜能有眼前这个美人香?

  是以少年嘿嘿一笑,把夙瑶抱在身上,扯着她的裙子一掀,便露出里面白嫩
修长的两条漂亮美腿,上面穿着一条白色的丝袜,显得无比的诱人,手掌往上一
抹,立即便触到了毫无遮掩的嫩穴羞处。

  自打被冉绝换上了那种叫做丝袜的玩意之后,夙瑶下身的穿着便一直是这样,
外面一条罗裙掩着,里头连一条遮羞的亵裤都不能有,在夙瑶这个大家闺秀出身
的小姐看来,这简直比那些荒唐君王发明的「开裆裤」还要羞人。

  只是好在她从不去外面见人,房里除却冉绝,又没有男人回来,便也就一直
顺着他的意这样穿了下去。

  不过相比这处,他身边这个缠人的郎君才是重点。

  他那双手在身上游荡几圈,很快就到了夙瑶的乳上,左右各握着一只,接着
便熟稔的把玩起来了。

  夙瑶被她把玩的浑身发软,乳上又酥又麻,靠在冉绝身上娇嗔道「郎君玩不
腻么?白日也玩,晚上也玩,就连睡觉的时候也要握着,妾这处就这么讨郎君的
喜爱?」

  「那是自然。」冉绝握着大把的乳肉在手,直觉到手的美乳滑如浸膏,嫩若
凝脂,又大又圆,手感绝妙,偶尔擒得妙处,揉捏弹压之间,便有声声娇吟入耳,
简直叫人爱不释手。

  夙瑶忽然间脑中浮现一个在闲书中看到的段落,于是便和冉绝玩笑道「那郎
君可知为什么偏偏喜欢妾的这处?」

  「哦?」冉绝一时停下,双手盖住美乳,把两只怯生生、粉嫩嫩的乳尖用指
缝夹着,问道「为何?」

  「唔……」夙瑶沉吟道「妾在书上看得,上面写着爱换这处的男儿都有……
恋母情节。」

  「啥?」冉绝一愣,不知道夙瑶嘴里的恋母情节是啥意思,他从小到大也根
本没见过母亲的样子,心中对这两个字虽然觉得神圣,但若说真要理解,却是不
能了。

  不过就是按字面意思来看,也绝对不是什么好词,于是冉绝抱起夙瑶,一把
把她推到穿上压倒,恶狠狠地说道「好哇,你个奴婢敢取笑主人来了,着打。」

  「啪」的一下,手掌落在美臀上,只听夙瑶「呀」的一声娇呼,娇颜转过来,
颤声道「奴婢知错了,还求郎君不要再打!」

  就在两人情趣燃烧,激情如火的当儿,门外忽然传来小红急切的拍门声。

  「少爷,外面又有人求见。」

  「我……」听到门外一声叫喊,冉绝怒气顿生。

  冉绝把头转向门口,怒吼道「几次了?这是第几次了?为何总来打扰我?!」

  「啊!」门外的丫鬟小红给他这幅语气吓得一跳,根本不知道自己哪惹到少
爷了?

  「郎君。」夙瑶轻抚冉绝,安抚道「公孙家这时候来人,应当是有什么要事
吧,郎君还是出去见见的好,至于奴家这面……」

  她放缓语气,撩人道「长夜漫漫,妾只在房中,郎君何时要不成?」

  「好吧。」冉绝无奈的从夙瑶的身上爬起来,挑起她的下巴一拧,说道「再
便宜你一会,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穿好衣服,来到前面客堂,见一白袍小将风尘仆仆,正在客堂中来回走动,
听到身后脚步声传来,急忙转身。

  「可是冉丹师当面。」

  「正是。」冉绝拱手迎上,问道「不知是公孙家哪位高足?深夜来访,有何
要事?」

  「哦。」白袍小将生得一张玉面俊脸,身材修长挺拔,配上一套银盔银甲,
端是英武不凡,闻言自介道「在下公孙悌,字卓孝,公孙棠华正式家姊。」

  一听是公孙棠华的弟弟,冉绝的脸色不由的缓上几分,点点头问道「不知悌
公子夜半前来,所为何事?」

  「是这样。」公孙悌说道「先前丹师答应为我公孙家炼制丹药,不知这个月
的丹药炼成多少了?」

  上个月的已经取走,这个月才刚上过几天,冉绝虽然炼制了一点,但一月的
量还是不够的,只是这个时候前来求药,莫非是公孙家出事了?

  不应该啊……冉绝仔细一想『公孙家到底是边郡大族,底蕴深厚,家中也应
该有点丹药存货的,就算遇到了什么急事,自己给他们炼制的这种丹药不过是最
低级的疗伤丹药而已,又能管什么用?』

  于是问道「悌公子,不知尊家出了何事?」

  公孙悌似乎不想说,犹豫了一下说道「眼下辽东战事吃紧,士卒损伤惨重,
家中几位丹师已经全力炼丹,前线医师也在权利救治,仍不能挽救损伤,是以二
兄才吩咐悌厚颜来求丹师,望丹师不吝,施以援手。」

  「都已经到了这般了?」冉绝听得眉头一皱,他从未接触过战争,但听得战
事紧急,心中也有些紧张公孙棠华,上次公孙纪来说她在边境,这打起仗来兵荒
马乱的,也不知怎样了?

  便顺口问道「公孙小姐无事吧?」

  他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就这一句,公孙悌却立即紧张起来了,诺诺没有回
答。

  「嗯?」冉绝也跟着紧张起来,看着公孙悌的样子,再次问道「悌公子,公
孙小姐怎样了?」

  「这……」公孙悌到底是年纪轻,并不善于隐藏情绪,亦不熟于捆风之事,
便推说道「这是我家中事,冉丹师还是不要再问了。」

  此话一出,冉绝就知道坏事了,看着公孙悌的样子,沉吟一下,忽然开口道
「莫非公孙小姐死在前线了?」

  「没!」公孙悌答道,接着满脸苦色,一脸为难地说道「丹师还是不要再问
了,此事我家定能处理。」

  既然没有死,冉绝心中也是舒乐一口气,接着在心中继续推理,没有死,又
出事了,莫非……

  「莫非公孙小姐被俘了?」

  一句话说出,公孙悌「啊」的一声,满脸惊讶的指着冉绝,惊道「你怎么知
道?」

  果然。

  冉绝并不回答,而是抓住公孙悌的手问道「公孙小姐是如何被俘的?」

  「唉。」公孙悌一声哀叹,来时二兄公孙纪特意吩咐,万不可让冉丹师知道
此时,没想到他还是猜出来了,于是满脸哀愁地说道「既然丹师已经猜到,那悌
就不瞒丹师,前日家姊带兵巡查后方,运送粮草,没想到不知哪里杀来一堆乌桓
士兵,攻破了营寨,劫走了家姊。」

  ……

  到了此刻,冉绝固然心中焦急,心中却慢慢平静下来,仔细思量了一番,说
道「那你们可曾派人发兵相救?」

  说到这事,公孙悌面色更苦,却是不肯回答,直到冉绝连问两次,才答道
「家中兵力不足,防守边境已是堪堪支撑,无力发兵……」

  「什么!」冉绝面色一怒「公孙小姐被劫走,你们家中竟然坐视不管?」

  「并非如此。」公孙悌被冉绝说了一句,也不由得眼圈发红,愁苦地解释道
「姐姐出事,家中如何不着急,只是战事实在紧急,这次战争不光有外族,亦有
邻国高句丽在暗中支持,我公孙家一郡之力,实在力有不逮,曾祖隐居多年,这
次都不得不出关领兵,而悌这次,也是刚往蓟城求援回来。」

  换做往常情况,公孙家哪里肯幽州盟的人马进入辽东,这次实在是没有任何
办法了。

  「战局竟如此紧张?」

  冉绝也是一愣,他对幽州盟或者幽州这片地方根本没有什么归属感,听公孙
悌说战事,原本也不过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而已,只是公孙棠华被俘,这下
他也不得不牵扯到里面来了。

  「如此,悌公子且稍后片刻,我跟你一道去辽东,救回公孙小姐。」

  「啊?」此言一出,公孙悌不由得吃了一惊,急忙说道「丹师要去前线?这
如何能行,不成,不成。」

  大摇其头。

  一个丹师,还要去什么前线?还要救回姐姐,这不是开玩笑吗?就丹师那点
战力……

  这也不怪公孙悌,实在是丹师的固有印象就是如此,丹师因为专修炼丹,因
此战斗方面无疑是短板,多数丹师虽然真元浑厚,修为高深,但法术手段方面,
多数都是修习几门防御或者逃跑的手段,根本不曾听说有哪个丹师擅长争斗的。

  但冉绝怎么能一样,神宵门弟子,走的是上古修士的路数,与时下的修士根
本不一样,更何况身怀秘宝,天赋高绝。炼丹,最多只能算上一门兼职而已。

  ……

  「什么?郎君要去辽东救公孙小姐。」

  「是的。」冉绝面色凝重,点头说道「我不在家这段日子,家中的事情就由
你主持,若是遇到什么难事,可发信给慕容舵使,或者县令李恺,他们看在我面
子上,都会照拂的。」

  夙瑶听他这么一说,连自己走后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便知道他已经非去不可,
只是依然劝道「郎君,战事凶险,营救公孙小姐可不是简单事,郎君一个丹师,
这如何能行?」

  相比公孙悌,夙瑶对冉绝的事情能多知道一点,然而他也和公孙悌一般的想
法,丹师如何能上战场?更别说冉绝还只是一个还未曾坐丹的修士。

  冉绝摇摇头,说道「你不用再劝我,我出身道门,多有手段,到了那里,就
算救不回公孙小姐,自保无虞,况且我的修为卡在聚气多时不曾突破,这次前期,
对我来说也是一次契机。」

  这话冉绝只说了一半,事实上心中莫名的警觉已经告诉他,这次飞去不可了。

  只是就算这么说,夙瑶也仍是不放心,说道「那郎君带着妾一道去吧,妾也
有坐丹期的修为,到时候也能帮上忙。」

  冉绝拒绝道「你功法重修,根基还没有稳固下来,更何况家中这边也要人看
着,尤其是……后院那两人,我不在时你要盯紧些。」

  「可是……」

  夙瑶还要再说,却被冉绝打断道「安心,这一趟绝不会有事,若是行事艰难,
我自会返回。」

  见冉绝已经打定主意,夙瑶也不再相劝,说道「那妾伺候郎君就寝吧,明日
一早,妾为郎君折柳相送。」

  冉绝摇摇头,说道「不歇了,此时便走。」

  夙瑶吃了一惊「啊!这般急吗?」

  「嗯,前面公孙悌已经在等我了。」

  ……

  公孙悌正在客堂等候,心中有些难为,冉绝非要去前线救人,这是他无论如
何没想到的。

  你说你一个丹师来凑什么热闹啊,到时候若是连你也一道被抓去,那乐子可
大了。

  等了一会,便见冉绝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门口,身后还跟着靓丽的绝美娘子,
满脸不舍的神情。

  见有家眷前来,公孙悌急忙侧身低头,以示避让。

  看他这样,冉绝恍然,对夙瑶介绍道「这是公孙家的公孙悌公子,悌公子,
这是我的妾室,夙瑶。」

  「公孙公子。」

  「夙娘子。」公孙悌拱手一礼,见礼过后便面对冉绝,目不斜视,然而看向
冉绝时,忽然发现冉绝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身锦衣,上面绣着不知是何门派宗
族的纹饰。

  「悌公子,这就走吧。」

  公孙悌一脸无奈,只是不知道如何规劝,只能跟在冉绝身后,一同走到门口。

  「公孙公子。」

  忽听身后冉绝的侍妾开口,公孙悌急忙回头问道「夙娘子何事?」

  夙瑶开口道「我家郎君去到辽东,还望公孙公子多加照拂,妾不胜感激。」

  「自然。」公孙悌也只能答应下来「悌定尽力保证丹师无事。」

  明月当空,二人乘风而起,公孙悌御一柄飞剑在前,冉绝乘风驾云在后,二
人顶着月光,一路北行。

  公孙悌默然不语,心中思量着把冉绝带回去之后如何说,而冉绝心中也在想
事,因此二人一路并不交谈,只是飞行。

  这次去辽东,冉绝刚开口时可以说是一时冲动,然而到了现在,却有一种被
架着硬头皮去的感觉,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好似心中就有另一个自己告诉他
这件事十分重要,并且「他」十分的渴望杀戮……

  『是谁呢?』冉绝埋头苦思。

  自然是宝图了。

  那一方宝图,本就的先天鸿蒙而生的杀戮至宝,纵使冉绝再不曾接触过争斗,
再如何压制,埋没了千万年的宝图也已经想要展露锋芒了。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的……更何况宝图如次催促,还有另一个更为重
要的原因。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

  临近天明时,两人已经飞出了渔阳地界,抵达了辽西郡境内,冉绝虽然修为
不足,但胜在真元精纯,驾云术又是正统的道家法门,是以还能支撑。

  相比之下,公孙悌就显得不那么轻松了,按他的想法,冉绝是丹师,本就真
元浑厚的主,相比之下肯定比他能坚持的多,一宿下来,他体内的真元已经见底,
已经快要无力驾驭飞剑了。一进辽西郡内,便招呼冉绝说道「丹师,在下体内真
元已经见底,不若我们下去稍歇一会,待悌真元恢复一些,再行上路可好?」

  「悌公子累了?」

  公孙悌摇摇头,答道「家中正在紧要时候,悌心中焦急万飞,恨不得一刻便
飞回家中,又怎会嫌累?」

  「如此便好。」冉绝把手伸进法囊,找了一会也没找到用来恢复真元的丹药,
只好拿出几颗用来提升功力的灵元丹递给公孙悌说道「把这个吃了,我们继续赶
路。」

  公孙悌久在战场,虽有修为,但多是战阵杀伐之道,对于丹药的种类并不了
解太多,只是看这丹药上的灵气就知道并非凡品,不由推脱道「多谢丹师好意,
丹药珍贵,丹师还是留着吧。」

  「给你就拿着。」说罢,冉绝就把丹药扣到了公孙悌的手里,这玩意他法囊
里足足有上百粒,他反正也用不到,还不如拿来做人情。

  盛情难却,公孙悌只好接下,捏出一颗放在嘴里,吃下之后直觉的一团灵气
在丹田升起,却并不是立即化作真元,顿时明白这是帮助修炼的灵药,兴中不禁
感叹起来。

  『这冉丹师真是豪气,这等用来助修炼的灵药就这样白白与我吃了,这若是
留下用到修炼时,一颗提升定能一层功力。』

  又想到二哥公孙纪提到过,这冉丹师对姐姐公孙棠华有意思,忽然莫名的想
到在冉绝家客堂时见到的那位漂亮娘子。

  姐姐若是嫁了他?

  ……

              第八章:成道之机

  公孙悌有了丹药补充,一面运功把体内的灵气化作真元,一面御剑飞行,一
心二用之下更是无暇和冉绝闲聊,只是冉绝给他的几粒丹药硬是不舍得用,只有
到了体内灵气化尽,真元见底时才再吃一颗。

  似他这种一郡大族家里的嫡子遇见丹药都如此节省,丹药珍贵,可见一斑。

  丹药吃了三次,时间到了午时,二人跨过辽西,进入辽东郡境内,进入辽东
之后,二人又一路北行,再飞三个时辰之后,才终于降临到了一处城市上空。

  「丹师。」公孙悌此时已经满脸疲色,这一路上虽然有冉绝的丹药给他补充
真元,但丹药所提供的灵气统统都被他化成了真元,自己是一分都没用来修炼,
加上他从辽东到蓟城又到渔阳接着又回到辽东,这一路上几乎全没有歇息,此刻
的身体几乎已经到了极限。

  二人从空中落下,冉绝看着城北一片地上血流遍地,到处是留下的兵刃和死
伤的马匹,一群兵士正在几名军官的指挥下打扫战场、清理尸体。看到公孙悌从
空中下来,军官急忙迎上去「少将军回来了,少将军,到蓟城可求来什么援助?」

  「有的。」公孙悌点点头,说道「盟主答应我发兵来援了,此时救兵已经在
路上了……」他看了看左右一圈的战场,问道「敌人来攻城了?」

  「是。」军官说道「是鲜卑蛮子,被横野将军带人杀退了。」

  听军官说横野将军,公孙悌面色不渝,不过也并未多说,又交代了几句,便
带着冉绝进城了。

  进城之后,公孙悌问城门口的兵士,问到了父亲的住处之后,便带着冉绝一
路直奔,二人在一座城墙边上的民房处停下,看门的兵士看是公孙悌回来,也并
不阻拦,而是直接放他们进去。

  「父亲,此战斩首四百又三级,俘获一百七十二人,我军战死二百三十一,
负伤九十七人,其中轻伤四十三人,另外五十四人已经着手救治……只是军医实
在无力……」

  「唉。」门口传来一声无力的叹息。

  「父亲,儿回来了。」

  冉绝跟在公孙悌身后,进到屋里,正看到两个做将军大半的男人站在一副沙
盘上讨论着,当中一个,年纪约莫在四十岁上下,一身铁甲,身材高壮,面容刚
毅,不过此时眼神有些疲惫。而他对面的那个亦是一身甲衣,只不过要年轻许多,
面容与年长那个有几分像似,此时甲衣的上面还挂着几许血迹,想来就是那位横
野将军了。

  「悌儿回来了。」公孙昶头也不抬,依旧一动不动的盯着沙盘,嘴里问道
「蓟城那面有什么消息,可曾答应救援?」

  公孙悌面露喜色,说道「禀父亲,赵盟主已经答应发兵了,他令石开将军领
虎翼军来救,此时已经在路上了。」

  「哦?石开领兵?发的是蓟城的禁军部队?」

  公孙昶抬头看向公孙悌,忽然注意到公孙悌身后还有一人,狐疑地看了一眼,
问道「悌儿,这位是……」

  未来丈人当面,冉绝自然要客气一些,主动介绍道「在下冉绝,见过公孙太
守。」

  公孙家的辽东太守世代相传,眼下又是公孙昶做家主,冉绝这么称呼并无问
题。

  「冉绝……」公孙昶的修为甚高,一眼便看出了冉绝是个不足坐丹期的修士,
只觉得这个名字颇为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便问道「前线兵荒马乱,
足下上门何事?」

  「父亲。」公孙悌听父亲这个语气,便知道这几天的紧张的战事让他的心情
都糟糕下来了,急忙说道「冉丹师这次来,是来援助我们的。」

  「啊!」公孙昶一拍头,对冉绝笑道「我说这名字怎地这么熟悉,原来是丹
师当面,来来,丹师请坐,嗣儿,你且去料理军务。」

  「是。」公孙嗣拱手答应,转身下去,路过冉绝身边时,对冉绝一拱手,说
道「多谢丹师来援,三弟,为兄先去处理军务,你在营中招待,不可怠慢了丹师。」

  「诺。」公孙悌闷头答应一声。

  三人落座,又有军士奉上茶饮,公孙昶饮了一口说道「前番小女厚颜去丹师
家中求援,多谢丹师大度赐下丹药,昶代辽东军士,多谢丹师仗义援手。」

  「这不算什么。」冉绝摇摇头,说道「听闻棠华小姐被劫走,敢问太守,救
回来没有?」

  提到这事,公孙昶一声长叹,他膝下三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小就宝贝
的不得了,女儿被劫,他心中又如何不急,只是他乃是辽东太守,身负一郡之重,
此时战事紧急,焉能顾虑儿女私情。

  见到公孙昶这幅模样,冉绝就知道多半还是公孙悌嘴里说得那样,急忙追问
道「究竟如何了?可知公孙小姐被劫到哪处了,可曾派人去救援?」

  对于面前这位丹师对自家女儿的意思,公孙昶早有所知,上次公孙纪取丹药
时多拿回来许多丹药,公孙昶便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现在见冉绝一上来便是
问自家女儿的状况安慰,便已经确定了冉绝的意思。

  当下答道「丹师,小女眼下应是无碍,那些乌桓人不敢拿她怎么样,只是想
拿小女换些筹码罢了。」

  冉绝追问道「那公孙小姐此刻在何处?」

  「嗯……」公孙昶沉吟片刻,答道「应当是已在塞外了,乌桓人不会留她在
对面营中,多半是带回乌桓山拘押。」

  冉绝点点头,说道「如此,还请公孙太守给我一份去乌桓山的地图。」

  「你要地图干什么?」公孙昶一愣,接着忽然想到什么似得,刚毅的脸上露
出几许惊色,问道「丹师要去乌桓山?」

  冉绝忽然露出了几分惊色的样子,随后眼神忽然一阵错愕,接着回归平静,
又开口毫不犹豫的答道「自然。」

  听到冉绝应下,公孙昶更是惊讶,一双眼睛上下扫视这冉绝,说道「丹师可
知,乌桓山距此地尚有千里有余,一路上尽是草原,胡人无数,凶险异常,乌桓
山更是乌桓人的老巢,其中不凡修为高超的巫师、修士,丹师一人就要去硬闯?」

  这一个丹师要亲临战场,并且还是独闯这等龙潭虎穴,公孙昶活了这么大岁
数,也还是头一回听说,于是不由警告道「丹师可知,这一路上凶险异常,稍有
不慎便会丢了性命。」

  「知道。」

  听到冉绝毫不迟疑的回答,公孙昶再次开口道「这一路上,本将不能派出一
兵一卒来保护丹师。」

  「知道。」冉绝对此也不在意,这一趟他就没打算带上别人,说道「我自有
手段。」

  这下公孙昶可是完全惊到了,看着面前冷静淡然的冉绝,他心中不由得的想
到一个问题。

  『棠华有这么大的魅力?』

  这句话他是想问,只是这种场合,实在不方便问出口,毕竟就算抛开方才所
有的不谈,修士杀戮凡人,是会给修炼上积累恶业的,而这里面,尤其是以丹师
这种职业为最,因为最求高超的修为境界,一个丹师是不敢轻易造下恶业的,而
冉绝为了女儿,居然敢破了这条规矩。

  「丹师可知到了草原难免要杀人见血,你就不怕人杀多了,沾染恶业,影响
了日后?」

  「这……」冉绝愣住了一下,片刻之后,答道「于我无妨。」

  连着几个事都没拦住,公孙昶情知这趟面前的冉绝已是非去不可,只是冉绝
究竟是幽州盟的人,就算公孙家跟幽州盟的关系不对付,但是冉绝毕竟与他们家
有恩情在,公孙昶在不看好他这次行动的情况下,还是要再劝一句的,于是就说
道「丹师对小女的心意,我已心知,只是……」

  自己的女儿被俘,冉绝一个外人,竟然比自己还要着急,公孙昶身为父亲,
此时不由的有些脸红。然而这次战争,已经涉及到了公孙家在辽东的生死存亡,
公孙昶身为辽东太守,此刻不能已顾及半分的儿女私情。

  冉绝拱手一拜「还望公孙太守成全。」

  这就是在求婚了。

  眼见冉绝已经把话说开,公孙昶便知冉绝心意已决,也不再劝,猛地一拍桌
面,豪爽道「既如此,丹师对小女有如此情意,我公孙昶亦有成人之美之心,某
在此应下,只要丹师能救回小女,某便做主把小女嫁你,做妻做妾,随你决断,
此言既出,绝不反悔。」

  目的已经达到,冉绝拱手抱拳,说道「多谢太守。」

  「哎。」公孙昶一摆手,说道「贤侄不须多言,你既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多
说,只是这一路上艰难险阻,稍有不慎便有身死之险,你要有心里准备。」

  冉绝像是愣神一般呆了一会,方才答道「为了公孙小姐,我愿意走这一趟。」

  此事定下之后,公孙昶又和冉绝闲谈了几句,才叫人带冉绝下去休息,最后
叫人把他安排去休息,一路送到门口,看着冉绝走远,嘴里叹道「真性情中人……」

  最后一声长叹,显然他并不看好冉绝这次行动。

  冉绝被带离公孙昶不远处的一处小院里面安置,领他来的军士浑身披甲,上
面还沾着不少血迹,把冉绝送到之后便说道「先生就请在此屈就一晚吧,城中战
事紧急,将军若有怠慢之处,还请不要怪罪。」

  「没事。」冉绝随口答应,见他一个小兵都这么谈吐不俗,话语间多有礼貌,
不禁暗中称赞。

  『果然不愧是累世大族。』

  带冉绝进了屋,又安排好了饭食之后,兵士便很快告辞了,留下冉绝一个人
在院子里。

  此时屋中已空无一人,冉绝忽然开口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

  方才那个声音又在冉绝的脑中响起。

  「是我?」冉绝猛然错愕,根本想不清楚自己哪来的另一个我?

  ……

  其实这一趟,冉绝刚开口时不过只是一时冲动,至于后面的事情,他却是完
完全全被脑袋里这个声音牵着走的,包括刚才与公孙昶的文化,那里面一大半都
是脑袋里的这个声音暗中怂恿。

  「答应他。」

  然后他就稀里糊涂的被这个声音主导的答应了下来。

  然而清醒过来,冉绝立即就后悔了,她对公孙棠华有情意不假,愿意为公孙
家抵抗出一份力也是真,但要说为了救公孙棠华搭上性命的地步还远远达不到,
毕竟到了这种地步,就不是什么感情问题了。

  那是傻子……

  只听心中那个声音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有疑惑,但我已不想解释,你只需去
便可,一路上自无性命之忧。」

  这哪是哪啊?

  冉绝一时间满头雾水,那头已经答应下来,已然是骑虎难下,不去肯定是不
行了,这头又解释不清,只说让他去,这到底是该怎么办啊。

  这等情况之下,冉绝也是恼了,说道「不行,今天你非得给我解释清楚不行,
不然我明天说什么也不去了。」

  见他这么说,脑中的声音微弱地说道「原本还有些时间与你说清,只是挨了
那一下之后,此念已无法支撑到你我合神,如今现身之时,我的时辰便已到了。
你只需记得,此事有你将来的成道之机在里面,万要就出那公孙姓人,另要多造
杀业,我等天生不惧恶业魔障,只管肆意屠戮便可。」

  「啥?」冉绝听后,不禁更加迷糊,他就算不是丹师,也是道门修士,多造
杀孽,就不怕染上恶孽,到时候业果缠身,心魔丛生?

  那声音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颇有些不耐地说道「这些与我何干?我等杀人,
何时沾染过半分因果?你要记得那个臭娘们,到时候帮我狠狠……」

  说道因果之时,脑中那个声音便已经十分微弱下来,到了狠狠之时,已然没
了声响,接着冉绝眼前灰蒙蒙的光芒一闪,一块残破的宝图便落在了他的手上。

  宝图一尺方圆,材质非麻非布非帛非纸,周边有多处破损,而上面的图案更
是灰蒙蒙的一片,只能看清大致的几个线条,余者已然模糊的看不清。

  拿在手中,冉绝便感到一股亲近感油然而生,他与这宝图仿佛是千万年就认
识一般,用手一触,便能感觉到两者皆生出一股欢呼雀跃的冲动。

  看着手里的宝图,冉绝喃喃说道「这是法宝?」

  这宝图看着确实像是法宝,毕竟成图模样的法宝在上古就不少见,有名的如
女娲娘娘的山河社稷图、太极图之类更是分属先天灵宝之顶级,多少修士仙人做
梦都求不来的至宝。

  只是看这宝图的样子,跟那先天法宝之类的玩意完全不贴边,且上面一丝的
灵气也感受不到,完全感受不到什么法宝的样子,要不是材质特殊,又是忽然出
现在自己的面前,换做其他任何情况,冉绝都可能认为它只是一块破麻布随手丢
在路边扔了。

  就这么个玩意,就能保证自己一路平安,并且大杀四方。

  冉绝举起宝图左右看看,心中甚至无力吐槽,这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用
的法宝。

  算了吧,还是翻翻自己的宝囊吧,看看里面除了丹药之外都有些什么东西,
有没有可以路上可以用来御敌的。

  神识进入法囊,把里面一堆又一堆的丹药整理到一边之后,冉绝还真找到几
样东西。

  分别是一根红绳栓这的白兔小兔,这应该是个拘役类的法宝,里面封印的一
只兔子。

  把玉兔拿在手中,冉绝左看有看,忽然从上面闻道一股淡淡的幽香,接着心
中便是一阵莫名的思念。

  可惜,他根本不知道这股思念从何而生,他又是在思念谁?

  「哎。」

  冉绝轻叹一口气,使出真元把手中的玉兔炼化一番,接着脸上露出的几分震
惊的表情。

  这个玉兔,居然是个坐骑,并且它还不是白兔,而是一种奇怪的兔种,红毛
兔。

  催动法力,放出这玉兔的真身来,只见红光一现,接着一只大红色的兔子便
出现在屋里,红色的眼睛配上一身纯色的红毛,脑袋上长长的两只耳朵,背上甚
至还有一副专门用来骑乘的鞍鞯。

  「这……」冉绝目瞪口呆,指着兔子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脑中却陡然想去
了家乡小县中说出先生的一句词。

  「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
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

  他瞬间哭笑不得,自己有了这兔子,赤兔算是有了,其他的东西又该去哪找?

              第九章:异族巫师

  不过这按着玉石里面记载,这赤兔乃是兔中的神骏,能够日行千里,想来驮
着自己跑路不会有太大问题……吧?

  摇摇头,冉绝使出收放的法术来,手持玉石,对着玉兔一声喊道「摄!」便
见那玉兔化作一抹红光,回到了玉石之内。

  接着第二样,是一只圆肚直颈的宝瓶,瓶口处五彩斑斓,冉绝上下翻看一番,
接着使出一缕真元炼化,然后这个东西的作用,更是令冉绝无奈。

  这宝瓶唤作五色琉璃瓶,能中炼化药石灵丹,把它化作瓶中的灵液,服食之
后,比服食灵丹妙药见效更快,若是灵药放入,便更容易炼成丹药,除此之外,
别无作用。

  这东西若是在自己炼丹的时候发现,倒是一个好东西,只是眼下这时候,却
是毫无作用,是以冉绝连简单的炼化都没做,直接就仍在法囊里面吃灰去了。

  至于最后一样,是一颗珠子,真元探入,冉绝便明白了这是一颗龙珠,至于
是什么龙珠,他却无从得知,功效倒是知道,能够辟水弼兽,在水中隐匿身形、
气息,算是一件在水中的法宝,只是这宝珠上早有禁制,不知是何人所下,它用
倒是无妨,但是炼化却根本不可能。

  只是这件东西也是无用,自己要去的地方可是塞外草原,又不是茫茫大海,
草原上哪有水给自己藏着去?

  至于其它的,要么是些珍珠宝石、珊瑚黄金,要么是各类的灵药仙草,矿石
珍铁,俱是些一时用不到的玩意。

  找了一番无甚有用的东西,冉绝把法囊整理的一下,就在准备收回神识只是,
偶然发现角落中散落着一块晶石。

  「哎?」

  ……

  蓟城,王宫。

  按着大周的制度,这普天之下便只有天子所居住的地方才能称作王宫,然而
到了眼下这等形势之下,各州形同独立,就连王业都有两处,皇室更无力管各州
郡僭越的事了。

  福宁宫。

  既称为宫,便不是单独的一处建筑,而是许多殿宇组成,其中亦不乏池、阁、
亭、台等娱乐之处,只是夜色之下,俱已藏在茫茫夜色之中,只露出一片高矮不
一的轮廊而已。

  一处宫殿内亮着灯,里面传来赵仲卿浑厚的声音,门外的内侍们听着里面兄
弟两人的声音,不由的躲得远远的。

  「兄长,发兵援助辽东之事,是否太过草率。」

  面对胞弟的诘问,赵仲卿毫不意外,他能够忍了一天才来问自己,已经够能
忍耐了,答道「叔通,辽东还是要援助的,不然任由那群外族再占据了辽东,对
我们幽州更是不利。」

  乐浪、玄菟两郡百年前就难以统属,到了赵仲卿崛起,夺下幽州盟盟主之位
后就已经被高句丽侵占,只留下几县土地还由辽东代管,而今高句丽更是把最后
那几县土地也侵占了,已然威胁到了幽州的核心地带。

  「弟并不是说不救辽东。」赵叔通解释道「辽东之紧要,弟心里亦一清二楚,
只是如此救法,弟只怕战事一过,公孙家便又要故态复萌,重行独立之事。」

  赵仲卿摇摇头,说道「公孙家独立之事,以往不过是幽州牧难为,他们不得
已而为之,如今我已表示了足够的善意,他们定会掉头向心,重新归附才是。」

  赵叔通露出疑惑的眼神「兄长就如此笃定公孙家会归附盟中,以后听兄长的
统领?」

  赵仲卿微微摇头,接着又缓缓点头,说道「但在人为而已,天下哪有十分可
行之事?」

  『说来说去,公孙家还是有独立的可能。』赵叔通心中不屑,对兄长的这一
套颇不看好。

  若是按照他的法子,既赵达在朝堂上说出的谋略,公孙家定能一劳永逸,从
此成为他幽州盟的守户之犬,再不能起一丝一毫的割据之心,岂不比赵仲卿的办
法稳妥的多?

  不过昨日在朝堂之上尚且无用,眼下这兵将都派出去了,赵叔通也没法再劝
赵仲卿收回成命,只好不了了之地说道「兄长宽宏,弟不能及也。」

  二人一母同胞,兄弟情深,赵仲卿在朝堂打压是一回事,又怎会怪罪自己这
个弟弟,听到弟弟服软,便语重心长地说道「叔通,此事不同于朝堂争斗,容纳
宽宏,多一分力气才好。」

  赵叔通心中不屑,然而却并不和他争辩,只恭顺答道「诺,弟明白了。」

  兄弟二人又谈上几句,赵叔通便告辞了,等到赵叔通走后,赵仲卿悠然一叹,
坐在御座上久久不语。

  他这个弟弟朝堂争斗有一把好算计,处理政务也比自己强,但是这心思……
实在太过狭隘。

  自己虽是几乎兵不血刃的从前盟主手上夺过了盟主之位,盟中实力并未损伤,
但此时幽州的情况和塞外的各族各国一比,仍旧是不相上下,甚至还稍有不如,
眼见高句丽和塞外各族日益壮大,时时想着南侵,赵仲卿身为盟主,心中如何不
急?而公孙家世代守卫边郡,势力强大不假,若是此后能够归附盟下,对赵仲卿
来说,无疑是一股巨大的助力。

  但若按照三弟和赵达的法子,这辽东收归是肯定能收归,但那是公孙家实力
已挫败过半,辽东郡亦要被战争践踏凋零,那时的辽东,赵仲卿拿来何用?

  只能说计是好计,但却不是时候。

  此时各州纷纷独立,周室已无力重新统御天下,大争之世已经显露端倪。赵
仲卿一世枭雄,眼界和野心自然要比他的弟弟和手下的谋士长远的多,自然不甘
心只安分在一个幽州盟主的位置上,只是幽州的状况相比天下各州来说,并不占
优,他要是不努力壮大实力,如何能与天下各州争雄?

  ……

  其实按着幽州本来的情况说,常言道金角银边铁肚皮,幽州地处大周的边境,
只与冀、并二州接壤,地理位置是极好的,只是眼下却不是这么一个情况。塞外
有各族侵略,而且还有高句丽在暗中吞并、推波助澜,明里暗里的想要侵占幽州,
再加上幽州的无论是宗族还是修士,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差上其他州一些,
这等情况下,赵仲卿若是想要残余到争霸天下的角逐当中,就必须赵仲卿团结任
何能用的势力与人手,才有争霸天下,望一眼那九五之位的资格。

  ……

  第二日一早,冉绝早早的便起来了——实在是外面太吵,想睡懒觉也不成。

  吃过早饭,冉绝再去拜访公孙昶,不料刚出门口,迎面就看到了公孙悌。

  「冉丹师。」公孙悌拱手而礼,说道「家父有请。」

  到了公孙昶住的大门外,冉绝就看到公孙昶正站在屋门口,院子里列这十几
员顶盔戴甲的军将列在院中,公孙昶手抚宝剑,肃然问道「诸将可到齐了?」

  身边正是长子公孙嗣,闻言立即上前禀报道「回将军,诸将均已到齐,只有
齐校尉因昨日重伤,此时还在后营修养,所以未到。」

  「让他好生修养便是。」

  此时公孙昶满脸威严,表情肃然,直接开口说道「横野将军。」

  开口便点到自己,公孙嗣立即抱拳拱手,半跪接令。

  「着你领本部骑兵三千,我再给你白马精骑五百,另有步卒五千,前去城外
军寨驻守,于敌军攻城之时出兵策应,着力毁坏敌军的攻城器械,袭扰敌军,使
其不能全力攻城。」

  「唯。」

  公孙嗣领了军令,公孙昶又叫出一将「讨贼校尉何在?」

  「属下在。」一员将领出列拜倒。

  「就令你领五千步卒与横野将军一道去城外守城,望你二人精诚合作,莫起
争执。」

  「属下定不辱命。」

  二人领了将令,正要转身拜礼,就听到公孙昶又说道「嗣儿。」

  点将场合,公孙嗣还是头一次听到公孙昶叫用这个称呼叫自己,闻言不由得
一愣,转身看向公孙昶。

  「父亲。」

  只见公孙昶面色凝重,说道「昨夜探马来报,说是敌军中出现不少高句丽人
的身影,今日之战,定然凶险异常,孙校尉老于战阵,经验丰富,战事上你要多
与孙校尉的商议。」

  「是。」公孙嗣抱拳行礼,答应道「孩儿知道了。」

  公孙昶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多说几句儿女情长的话,只是说道「嗯,去
吧。」

  「典军校尉。」

  「属下在。」又是将领出列。

  「着你领军守东门。」

  「助军校尉。」

  「在。」

  「着你守北门……」

  一通安排下来,直到院子里最后一个军将也离开了院子,公孙悌才带着冉绝
上前禀报「父亲,丹师来了。」

  公孙昶眼圈发黑,眸子中带着几许血丝,看到冉绝前来,脸色缓和几分,说
道「贤侄久等。」

  「无碍。」冉绝并不当回事,只是问道「敢问公孙将军,眼下辽东的战事,
究竟到了哪种地步了?」

  「不瞒贤侄。」公孙昶转身带着两人回屋,指着屋内悬挂的一副舆图说道
「这次塞外鲜卑、乌桓两族联合来攻,背后又有高句丽暗中支援,我辽东边境几
乎全线遭攻,战线自东部都尉所属西安平、武次,到中部襄平、候城,至西部都
尉高显,五县皆有敌军,人马总共不下七万。郡中三万兵马,已然全部奔赴前线,
至昨日左右线报,郡中伤亡已九千有余,若是战事再持续下去,恐怕辽东全郡陷
落已是不远。」

  冉绝并未经历过战争,但也看过几本兵书,知道这种伤亡对于公孙家已经到
了伤筋动骨的程度,若是再这么持续下去,公孙昶说的全郡陷落,还真不是危言
耸听。

  于是说道「敢问公孙太守,辽东郡不是幽州盟所属吗,盟中怎么没有派来援
军?」

  自家和幽州盟那些龌龊,这种时候公孙昶也不好解释给冉绝听,况且蓟县已
经派兵来源,更不好说了,公孙昶只能答道「盟主已令大将石开领虎翼军五千,
此时已在路上,不久之后应该会前来吧。」

  『这幽州盟的盟主也太不靠谱了吧,这仗都打到了这种地步了才派兵来支援?』

  心中想着这些,便见公孙昶把目光从舆图上转开,拿起桌上的一卷图纸说道
「这是塞外乌桓部的地图,贤侄你且收下,另外,」

  他摊开手掌,凭空变出一柄宝剑来,递到冉绝的手里说道「我见贤侄身上并
无合适的兵刃随身,这把青釭剑是先祖留下的兵刃,塞外凶险,就拿与贤侄防身
吧。」

  冉绝接过宝剑,便感觉剑上传来一阵灵气传来,抽出宝剑一看,只见剑身若
一匣秋水,寒光闪烁,锋芒毕露,便知道这是一件上好的灵刃宝剑。

  抱剑在手,冉绝拱手一礼「多谢公孙太守。」

  公孙昶摆摆手,有些自责地说道「爱女被掳,某身为生父,不能亲身去救,
还要赖贤侄之力,区区一把兵刃而已,贤侄又何必说谢?」

  冉绝劝道「太守身为一郡父母,守土有则,不顾儿女之情,自古忠……」想
了想忽然觉得这句话不好,便急忙改口道「可谓大义。」

  公孙昶文武双全,自然知道冉绝憋回去那半句话是什么,不过也并非怪罪,
只是说道「贤侄此去,一路小心,走,我送贤侄一程。」

  说罢一把牵住冉绝的手腕,从屋里往出走,一直送到城头,方才放下冉绝的
手腕,犹豫说道「贤侄,小女之事,能救则救,若是力有不逮,便是棠华福气不
足,贤侄可早早脱身,我公孙家另有良女相配。」

  公孙昶身为一个父亲,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对冉绝十分看好。

  『……那个家伙怂恿我答应了,它拍拍屁股没了倒好,留给我一张破图,这
叫我拿什么去救人啊。』

  只是以冉绝的性格,心里叫苦,嘴上却是肯定不会说的,便答道「在下定尽
力而为。」

  说罢,就要驾云而走,却忽然被一旁的公孙悌叫住。

  公孙昶还能控制情绪,但一旁的公孙悌却是再也控制不住,开口叫住冉绝
「丹师!」

  冉绝回过头,只见公孙悌一张俊朗的脸上满是伤感,眼圈通红地对着冉绝深
深一拜,说道「家姊就拜托丹师了。」

  冉绝吸了一口气,答应道「好。」

  说罢不再停留,腾云飞天。

  送走冉绝之后,公孙昶环视一眼城墙左右守卫的兵士,说道「悌儿,你吩咐
下去,叫各门的校尉们谨慎一些,若是遇见敌人挑衅,亦不得出城接战。」

  「唯。」

  ……

  从城里出来,冉绝一路往北飞行,还没走几步,底下就路过了敌人的军营,
之间下面营帐绵延数十里,内中人马无数,在后方还有大群的牛羊跟着。

  「这打仗就打仗,赶这么多的牛马来做什么的,莫非是抢来的?」

  这却是他想错了,塞外民族放牧为生,自然不和的大周人一样吃稻谷米饭,
而是以牛羊为食,这后面跟着的牛羊,其实就是他们的军粮,贵族将领吃牛羊肉,
普通的牧奴兵士则以乳酪之类的为食。

  他看的入迷,飞行的速度也就慢了一些,正好奇间,却见下方一个黑点缓缓
升起,一会的功夫已经离得不远,空中奇怪的语调吼叫了一通冉绝也听不懂是什
么,不过既然从这座营帐里面飞出来的,自然是敌非友,于是把公孙昶送的宝剑
拿在手中,小心戒备。

  将掏出宝剑,那人就已经飞到了冉绝的眼前,是个老人模样,头发花白,面
色苍老黝黑,皱纹沟壑,一身兽皮衣服,乱七八糟的穿在身上不成个模样,手持
一根漆黑长棍,顶上挂着一只洁白的骷髅头。

  双方对立而站,冉绝只觉得一股邪恶的气息从的那人的身上传来,接着而来
的,还有浓浓的一股血煞味,便知来人是个修炼邪法的。

  冉绝在打量那人的同时,那老巫也在盯着冉绝,看他一身锦衣袍服,右衽束
发,便知是个周人,而他在冉绝身上又感受不到有多深厚修为的样子,于是便放
松了警惕,桀桀笑道「我道是个什么人,原来是个周人小孩,啧,你还真是好胆,
青天白日,就敢独闯大军?」

  连天上都是你家大军的,这我还不知道……

  既然见面了,肯定不能善了,不过在这个地方动手多少有些不明智,鬼知道
下面还有多少个这样的巫师修士,于是冉绝便露出几分茫然的神情,拱手说道
「哎呀,我还真不知道这里面是大军的驻地,多有打扰,告辞。」

  说罢,云驾一抖,冲着巫师身前错身而走。

  这巫师一愣,他和大周的修士交手的次数也不少了,这见面打个招呼就跑的
还是头一个,而且就连跑也没跑对地方,他这个方向,是奔着草原跑的。

  「啧。」巫师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几分戏谑,原本他还担心这是计谋,其中
有诈什么的,看到冉绝往草原方向跑,他却是一点不怕了,于是手中法杖一顿,
加下隆隆黑烟滚起,追逐冉绝而去。

  两人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冉绝有心把他带到离大军远些的地方再
战,而巫师自恃修为高他许多,前路又是草原方向,便也不着急擒下冉绝,便狼
戏兔子的心态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这一路行了二百里有余,眼瞅着后面连大军营寨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冉绝心
里算算也差不多了,便停云转身,面对巫师。

              第十章:宝图觉醒

  巫师见冉绝停下,也停在他的对面,口中带着几分生涩的汉话说道「怎地了,
娃娃,你怎么不跑了?」

  冉绝拔出宝剑,持剑在手,看着巫师冷冷说道「停下来取你性命。」

  「哈哈哈……」那巫师听得冉绝说话,就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
待笑够了,说道「你等大周的修士我杀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还是头次遇见你这
样敢口出狂言的娃娃,正巧我近来血气不足,瞧你周身气血旺盛,正好拿你来补
补身子。」

  言罢,举起法杖,在身前一挥,只见法杖上的白骷髅瞬间黑云大作,浓浓黑
烟之间,一只幽魂挟着浓浓的煞气向冉绝袭来。

  既然要斗法,冉绝也放下宝剑,手中掐诀,念动脑中记忆的咒法,结印在手。

  手印运转,咒语不停,眨眼间便行好了咒法,就在那幽魂落在冉绝身前时,
一只手掌猛然拍出,几许电光从冉绝的手心发出来,与此同时,冉绝舌绽惊雷。

  「雷!」

  掌心雷光炸开,落在幽魂身上,那幽魂被吃了一道掌心雷之下,发出痛苦的
一声嚎叫。

  「嗷……」

  浓烟被冉绝一道雷法电去大半,身上的煞气也被雷法炸开泄去,本来身影凝
实的幽魂转眼间便成了一道虚影,仓惶的转身会逃。

  「嗯?」巫师一皱眉毛,见这小子一招就破了自己的法术,还把自己的幽魂
打伤,便知道对方恐怕是有备而来。

  其实这魂煞的法术可不好破,冉绝之所以能一招制敌,大半是占了自身法术
的便宜。

  至于为何这雷法这么好用,以至于让冉绝能够越阶对敌,不妨想想这天庭雷
部的众将诸神和他都是什么关系。

  那巫师见一招不成,收回幽魂之后,继续抬举法杖,眼冒红光,口念咒语,
声声咒语之中,只见法杖上的骷髅挣脱法杖,腾空飞了起来,落在巫师的身前,
黑洞洞的眼窝亦放出阵阵红光,骨齿张开,满口的牙齿上亮出点点血纹。

  冉绝那边也没闲着,既然雷法好用,他就继续用雷法对敌,从法囊中拿出几
颗补充真元的灵丹吞下,手中法决不停。

  「血海魔煞。」

  巫师一口念出,便见半空中的骷髅口中吐出浓浓紫血,卷着无边的煞气凶瘟,
漫天的向冉绝撒来。

  这乃是巫师用所杀的修士血液熬制,内含魔煞之气,沾上一点便要腐肉蚀骨,
喷到身上便再难清除,一时三刻的功夫便能把人融成白骨,邪恶无比,威力惊人。

  而冉绝这边也不甘示弱,口中法决已成,头顶一片雷云聚起,只听「咔嚓」
一声在冉绝身前形成一道闪电,冉绝凛然不惧,伸手握住电光,面色肃穆,口中
念道「天地枢机,总摄雷霆,上清灵宝神雷,听我号令!」

  头顶雷云电光闪烁,道道闪电喷薄而出,随着冉绝振臂挥动,雷云滚成电网,
四面八方的迎上血海。

  雷光触上血海,发出「嘶嘶」的燃烧声,浓浓血雾在雷光的劈闪之下,一如
白雪见骄阳,迅速的融成雾气消失不见,空中满是恶臭的味道,眨眼的功夫,包
裹住冉绝的浓浓血海就被他的雷云烧成了薄薄的一层,余下的已不足十分之一。

  这血海乃是修士之血熬制,材料难得,巫师看着转眼间被冉绝烧了大半,心
痛不已,烧到一半时便要挥手收回,只是雷网展开太快,血雾触雷便融,等到他
收回的时候,方才漫天的血雾,只剩下一碗不到。

  「啊,我的血煞。」巫师痛叫一声,抬起老眼,一双昏黄中掺着血红的眼睛
望向冉绝「周人,我要你死,啊!!」

  一声狂吼,半空中的骷髅也随着他的动作张开齿骨,道道波纹闪开,无声中
带着几许诡异。

  冉绝手持神雷,正要一举杀了眼前的巫师,到了近前时撞上波纹,登时头中
就是一晕,接着阵阵嗡鸣不断,把他搅得脑子昏痛、双眼模糊,手中的雷法不知
不觉间已经消了大半。

  巫师见一击得手,脸上露出几分得色,两手持这光溜溜的一根法棍在手,对
着冉绝就砸了下去。

  棍子落到冉绝的身前,眼瞅着就要打中是,巫师脸上的笑容都露出来一般,
忽见冉绝双眸一整,已然满目的清明,哪里是被他的音攻扰乱了心智的模样?

  「啊!」巫师吓得一惊,手上的力气不由得松了几分。

  他下手一慢,便给了冉绝机会,冉绝抽出宝剑,一剑挑开身前的棍子,接着
不管不顾,举剑便砍。

  一剑砍来,巫师惊慌之下,忙横棍在手,双手托举,玄之又悬的格挡住了冉
绝的一击。然而过了这一下之后,两人便开始宛如菜鸡互啄一般的打斗,你砍我
一剑,我打你一棍,十下几乎有九下都要落空,余下那一剑一棍,不是沾上了衣
角,就是被迅速的躲开。

  冉绝天资斐然,术法可以不练自通,只是到了这体术上,就完全是另一个方
向,说是愚钝都是抬举的评价,可谓十窍十不通,一把利剑在手,被他拿来打的
宛若庄家把式一样,剑道的刺、挑、撩、藏、斩之类的技巧统统没有,从头到尾
只有一个字。

  砍。

  他近身是这幅模样,而对面的巫师也好不了许多,人身修炼邪术妖法,本就
耗费身体血气,更何况邪法又多要时间琢磨研修,那巫师自修炼邪术开始,上百
年的功夫除了在女人身上,就没有与谁贴身肉搏过。

  这下好了,二人一个丹师,一个巫师,皆是从未与人近身打斗的修士,这回
碰到一起做近身格斗,一时可谓棋逢对手,恰如将遇良才。

  那巫师碰到冉绝这个莽夫不用术法偏要贴身打斗的莽夫,一时间左支右绌,
慌忙招架,然而见了几招,打着打着,那老巫师便回过味来了,他发现对面的这
个小子除了力气大一点之外,也是与自己一般没什么技巧,甚至自己在军阵中见
到的军中把式偶尔拿来用用,有时还能克制他一招半式。

  拼法术拼到近身打斗,其实冉绝也是没办法,那雷法颇耗真元,他体内的真
元用了两个雷法之后便已经见底,这会连驾云的真元,都是刚才吃了灵元丹转化
的真元在顶着,若是再拼法术,自己哪里来的真元催动?

  只是这会眼看打斗也慢慢落了下风,冉绝愈发冷静的同时,心中不由的开始
埋怨那破图起来。

  娘的,叫你怂恿乃翁去,这下好了,乃翁要折在这里了。

  他这边想着事情,打斗中便已走神,不防之间,一仗被老巫打到了身上,腰
上一股大力袭来,冉绝登时被巫师掀倒,好在身下的云驾及时托住了他,这才没
有一下就落在了地上。

  只是这一下中在腰上,冉绝一时使不上力气,只能看着老巫面露得色,驾着
滚滚黑云,向自己袭来。

  这会身上的力气使不上,体内的真元也已经见底,就算现在吃丹药,可事到
临头了,吃什么有用?

  「嘿嘿,小修士,你这使雷的法术不错,哪学的?」

  都这种时候了,问这种屁话有什么用,冉绝又怎会告诉他,他这个功夫甚至
都没理会老巫,只是从法囊中掏出那块破麻布一样的图,对着它骂道「娘的,你
坑了老子来了,又说我不会死,小爷马上死到临头了,你来救我啊!」

  老巫见他不答自己的问话,却掏出一块破麻布胡言乱语,不由笑道「周人,
落在我卓都坦巫师的手里,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若乖乖说出你那雷术的练
法,我老巫说话算话,不拘你的阴……啊?」

  他话说到一半,却见冉绝手中的破麻布忽的白光一闪,接着浑浊的一块麻布
层层宝光亮起,迎风而飞,眨眼间已经变成的一块晶莹如玉,宝光烨烨的神图。

  那宝图亮出本相,不做停留,丝丝缕缕的宝光照在冉绝身上,而冉绝身上的
神宵宝衣见光而碎,很快便露出赤裸的上身来,宝图向下扑落,印在冉绝的身上
消失不见。

  这事说来话长,其实不过眨眼之间,老巫根本来不及反应。

  老巫见了这一奇景,一声惊叫,只觉得眼前这个周人小子在宝图落消失在他
的身上之后气势陡然一变,躺在云上,就如沉睡的万古凶兽一般,充满的令人惊
惧的压迫力。

  光是看他一眼,老巫便已浑身发颤,腿抖如筛,浑身上下冷汗「腾」的一下
冒出,可见那少年的气息威压已然恐怖至极。

  一眼之后,老巫浑身上下的气血真元近乎停转,脚下的黑云亦维持不住,一
头便向下栽倒跌落。

  然而就算遇到了这等情况,那老巫也是连动也不敢动,甚至嘴里一声轻哼都
不敢,只是眼睁睁的往地上落。

  半空中身形翻转之间,老巫忽然发现本来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乌云密布,
方圆数十里之内,乌云与白云盘旋而生,汇成一副广袤巨大的阴阳图。

  『这……这是何等恐怖?』

  正绝望等死间,老巫直觉身下一轻,他被一朵云驾给抬了起来,缓缓向冉绝
飞去。

  「不!」老巫惊叫一声,枯瘦的四肢挣扎起来,拼命要爬下云驾,他宁肯摔
死,也不想重新面对那个可不的周人修士一次。

  只是这时又怎能容得他乱动,云驾包裹住老巫的身躯,稳稳的向冉绝飞去。

  此时天空中阴阳图已成,百亩云图之间,阴中之阳,阳中之阴两道阴阳之眼
打开,阴眼魔云滚滚,杀气沸腾,煞气无边,垂光成柱,落在冉绝身上。

  魔光一照,冉绝侧倒昏迷的身躯慢慢有了动作,似乎在慢慢苏醒。

  魔光照上,阳眼再开。阳眼正气浩然,飘彩流光,内含天地清气,平和宁静。

  两道光柱落下,云上的冉绝单手撑头,侧卧而醒,而老巫也已经到了他的眼
前。

  随着冉绝缓缓睁眼,云图缓缓消散,光柱亦慢慢退去。

  「汝适才问我何事?」

  这老巫见了此等天地奇变,已然被冉绝吓的肝胆俱裂,此时五体投地地趴在
云上,听到冉绝说道,那里还有刚才的得意,颤抖的答道「不……不是,我……
我……」

  惊慌之下,已是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冉绝面色平静,嘴角勾出几分鄙夷的冷色,说道「今日拿你祭图,真是脏手。」

  老巫一听还有活命的机会,急忙跪倒「多谢大仙,多谢大……」

  正拜谢时,却见冉绝微微抬手,落在他身边的青釭剑化作一抹流光,飘落到
冉绝身前,随着他轻轻一个弹指,宝剑似追云逐月、若惊雷破空的向他飞来,瞬
间从他的前胸贯入,接着片刻不停,在空中划了一道圆弧,落在冉绝的身边。

  便听冉绝有些无奈地说道「脏也得杀啊,你知道的太多了。」

  适才一剑之下,那老巫已经被他杀的形神俱灭,这会自然做不出什么反应,
随着身下的云驾撤去,一头向下栽倒,落在草地上摔成了肉泥。

  一剑杀了老巫,冉绝一蹦从云驾上爬起来,看着远方向这里飞来的道道身影,
心道一声不妙,瞅了一眼下方,正巧看到一处积洼的水潭,取出鼍龙珠顶在头上,
一头扎进水洼里,消失不见。

  他适才唤醒宝图,引发天地异变,云图横空百里,别说是这里,就连辽东那
头恐怕都能看到了,这会既然已经杀了老巫,不跑还等着干什么?

  他刚借着唤醒宝图重新进入坐丹的修为,可架不住四面八方来的这一群人的
围攻。

  是以等四面八方的人马来时,只看到地上摔成肉泥的卓都坦,至于冉绝的身
影——他有鼍龙珠隐匿身形,这群人又怎么找得到他。

  一群奇装异服的修士,加上十几个与卓都坦一样大半的巫师、萨满汇聚到一
起,其中一个头等骨冠,满身人骨饰品,看着比卓都坦更加的老迈的巫师盯着卓
都坦化作肉泥的身体,看了半晌,忽然怒吼道「找,挖地三尺也给我把杀了卓都
坦的人找出来!」

  ……

  「盟主,北方天地之气忽然生出奇变。」

  「嗯?」赵仲卿一皱眉毛,看着慌忙跑来的盟中供奉,问道「是何原因?」

  「这……不知。」

  「速速去查。」

  「是。」供奉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看着供奉匆忙离开的身影,赵仲卿眉头紧皱,心中忽生烦躁。

  他幽州要想南下,唯一的顾虑便是塞外,这种时候却忽然生出这种变故,也
不知是好是坏……

  由冉绝而生的这一场天地奇像,几乎半个幽州的大修士和塞外都有感知,俱
都派人查探,只是具体如何反应,这里便不再一一赘述,诸位到时便知。

  当然,宝图觉醒,第一个感知到,还是神宵岛。

  几乎在云图形成的一瞬间,宵涟便感觉到了,她匆匆的跑出凤霞殿,脚下莲
台升起,转眼间便要向生出云图之地飞去。

  「停下!」

  莲台已到半空,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暴喝,宵涟回头一看,却是老龙敖甲的身
影。

  终于得到徒儿的信息,宵涟心急如焚,这会心思早已飞到了外面,只是敖甲
到底辈分在,只得停下莲台,落在老龙身前,欠身说道「叔祖。」

  敖甲一身白衣,样子比以往更加苍老,此时的他面露喜色,看着宵涟的身影,
问道「汝这便等不及了?」

  宵涟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绝美的脸上没来由的露出一抹粉红,答道「叔祖,
元定他……」

  二人正说话间,便见宵泠宵婉各自驾驭法器,飞到近前,俱是面露喜色,宵
泠更是对敖甲说道「叔祖,宗主他已经行踪已现,我等是否现在就去寻找?」

  「找他做什么?」到了这种时候,敖甲反而不急了,说道「既然已经得知宗
主无碍,便由他在俗世闯闯,经历一些磨难也好。」

  「可是……」宵涟急忙争辩。

  宵婉面露笑意,说道「师姐就这么的等不及?」

  连着被叔祖师妹两个打趣,这静修数百年的女仙也有些吃不住,登时脸色通
红一片,嗔道「师妹!」

  这幅架势敖甲可懒得看,转身离开,落在潭中,重新化作一条巨龙,沉沉睡
去。

  这下只剩姐妹三人,宵涟也不再顾及,奔着宵婉便追逐起来。

  「叫你说。」

  「呀!」宵婉莲步轻移,就在空中踏空奔跑起来,一面跑一面冲着宵泠说道
「师姐,你看二师姐,你看她!」

  宵泠看到姐妹两人追逐嬉闹,换做往日早就开口训斥了,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知道了宗主的确切消息,她一只高悬自责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看着宵婉被宵
泠擒住,也开口笑道「谁教你总是话多。」

  言罢一口长气吐出,愣愣的望着半空。

  姐妹之间,自打宗主走后便压抑紧张,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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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停途见障

  重新换上华丽的彩衣,御琴雪一人一琴,驾驭这飞剑,孤身往幽州飞去。

  此地已过了并州东北,再往前三百里左右便是幽州地界,只要到了幽州,就
不会有人再来找她的麻烦了。

  是的,她还是答应了慕容威的邀请,前去幽州盟下做一名宾客,至于能不能
成为再高一级的供奉,彻底改头换面重新生活,御琴雪现在还没有这个想法,之
所以答应的慕容威的邀请,除了给自己找一处安身之地之外,还有另一个重要的
原因。

  那个令他胸口火热的名字。

  得益于当初一时眼瞎,御琴雪连那个少年的名字也不知道,二人匆匆一夕之
缘,此后那少年便消失得茫然无踪,让御琴雪想找都没处找去,而今终于从自己
已经快要消失的烙印出得到一点线索,御琴雪恨不得立即飞到幽州去找那个叫做
冉绝的少年。

  但与此同时的,御琴雪心里又满是担忧。不为别的,如果找到了他,以自己
当初抛弃行径,将来相见,那少年还要收留自己么?

  正思量间,忽听前面传来也一声娇笑,接着便听到一声女人的声音魅声说道
「妹妹当心些,你这都快要撞上啦。」

  御琴雪心中一惊,抬头一看,原来自己不知何时飞到了一座大山之前,若是
再飞片刻,怕是要撞在这大山之上了。

  此时御琴雪已经飞行到幽并边境,此地多草原,因此御琴雪也就没有看着方
向,谁想到这里居然会有一座数千米的高山,又碰巧的快要被自己撞上。

  若真是撞上,她怕是要成为自有修真一来,第二个主动撞上大山的人。

  念到此处,御琴雪停剑致谢道「多谢妹妹出言提醒。」随口抬头看向对面的
女子。

  这一看之下,御琴雪登时心生警觉,只见对面那女子只见那女子头戴簪花玉
扣,斜插紫钗,左右梳成发辫,凤眼玉面,琼鼻朱唇,搭着一张极为完美的瓜子
脸,看上去就美艳至极。

  光看这脸蛋,还没有什么。御琴雪虽同身为女人,但对于她人的容貌并不嫉
妒,只是她身上的衣服打扮实在太过诡异。

  上身半裸,只有一条紫彩的裹胸兜住胸脯,除此之外便全是金钏、珠链、跳
脱之类的小饰品,柳腰裸露在外,又细又美,上面缠着一条丝带,其下还有一条
细密的银链,大的挂着葫芦、铃铛,至于其它小样的坠饰分别围在蛇腰的周围,
足有几十样,看的御琴雪眼花缭乱,根本分辨不清都是什么。

  再下面就是短裙,接着就是一双半裸在外的玉腿了,她甚至脚上鞋子都没有
一双,光溜溜的露出一对白嫩的脚丫,显得可爱又俏皮。

  但御琴雪此时不觉得有半分俏皮,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实在危险。

  这倒不是御琴雪在对面那个女人的身上察觉到什么危险的气息,而是这女人
这身穿着就显得危险,周国的女人,无论是修士还是俗世凡人,都少有这般大胆
的,即使到了开放的并州,她也从未遇见这样裸露的穿着,而她更是连脚掌都露
出来了,况且看面相,亦不像是纯正的周人。

  人家好心提醒,这边自己也谢过了,御琴雪便不打算多留,错身御剑便要离
开,谁知那女子一下飞到御琴雪的迎面,拦住她说道「姐姐这是要去哪,走的这
般心急?」

  御琴雪出言答道「我今日还有要事,着急前往,改日碰见了妹妹,一定略备
薄礼,聊表谢意。」

  「哎。」见她还是要走,舒妤再拦住她说道「佛门说,百年修得同船渡,我
与姐姐今日能够相见,又何尝不是几世修来的缘分,姐姐就忍心浪费你我前世的
苦修么?」

  见她如此纠缠,御琴雪便有些不耐烦了,这要换个男人,御琴雪早就琴剑出
手,一招了解了眼前的登徒子了,只是纠缠的却是个女人,御琴雪还真没什么办
法,只能答道「只是今日实在紧急,无暇与妹妹多叙,改日可好?」

  「哎?」话都说到了这里,拒绝的意思再也明显不过,然而舒妤却依然不放
御琴雪离去,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小妹看今日就不错,姐姐且留下来陪我一会
吧。」

  三番五次的执意要留,御琴雪也是恼了,索性也懒得和她再说,运足真元落
在飞剑上,猛然加速,就要飞离。

  二人错身而过,只见舒妤忽然对着御琴雪张嘴一吹,一抹红色的薄雾便跟在
她的身后,前方的御琴雪飞不多远,便被薄雾罩住,再几个呼吸间,便晃晃悠悠
的驻下飞剑,接着身子一晃,凌空栽倒。

  舒妤飞上前去,一把抱住半空仰倒的御琴雪,说道「嘻嘻,妹妹这妙阴迷魂
烟滋味如何?」

  她这眯眼乃是门派秘法,便是元丹期的大修士遇见了,稍有不慎也要着了道,
适才在御琴雪的脑后施放,一下就把她迷晕了过去。

  舒妤抱着御琴雪的身子落在山上,找了一处僻静树下,施法在周围清理出一
块七尺见方的空地,接着从身上拿出一块布席地上,才把御琴雪慢慢的放上去。

  看着御琴雪安静地躺在布席上,一张绝美的脸蛋搭上那副妙曼腴美的身子,
舒妤不由得心中一阵喜意,这几个月来她被身后的那个的女人追的实在太紧,已
经是快半年没吃到肉味了,这会好不容易暂时摆脱了追杀,御琴雪便主动的送上
门来了,这叫她哪里不喜?

  时间紧急,舒妤也来不及细品美人的味道了,跪下身子,俯下一张绝美的脸
蛋,两片芳唇对着御琴雪娇艳的红唇贴上去轻轻一吻,只觉得满口生香。

  这边吻过,舒妤便伸出一只手,穿过御琴雪衣服,摸到了她的衣襟里面,只
觉得触手的肌肤又滑又嫩,比自己也不遑多让。

  「嘿嘿。」她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与自己性别极为反差的淫笑,一面在御琴雪
的身上摸索,口中说道「姐姐今日就要便宜了妹妹了。」

  御琴雪此时已经陷入昏迷,自然看不见她的所作所为,只能任她胡作非为而
已。

  抚玩上身的肌肤,舒妤便把手按在御琴雪的乳上,品味一下这位姐姐美乳的
滋味。

  触手抚上,舒妤只觉得御琴雪这对美乳极为绵软硕大,她是一只盈盈玉手,
根本就握不住那团丰盈的乳肉,正要捏玩间,忽觉的手心上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感,吃痛之下,登时抽手。

  「啊!」

  抽出玉手一看,秀美白皙的手上,掌心处已经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痛至骨髓。

  「嘶。」舒妤倒吸一口凉气,急忙运功疗伤,谁知真元到了手上,却根本走
不到伤处,便被伤口处残留的一缕神秘力量破坏殆尽,反而伤口愈发疼痛,让舒
妤抱着手腕直跳脚。

  「呀呀呀。」舒妤怨恨地看着御琴雪沉睡的面容,咬牙说道「今天是妹妹走
了眼了,没想到姐姐还是个带刺儿的玫瑰,看……」

  使出法力正要一招终结了御琴雪的性命时,便见躺在地上的御琴雪身上呼的
一下升起一阵极为恐怖的气息,接着浮出几个小剑的虚影左右乱晃,好似正在到
处找寻目标。

  确定了这股恐怖的气息就是来自这几只在半空盘旋的小剑之后,舒妤心中直
道晦气,再不敢多留,脚下一跺,玉足腾空,转身就走。

  她这一走,本来浮在御琴雪身上的几只小剑像是发现了目标一样,紧跟在她
的身后飞了过来,吓的舒妤脚下生风,在空中疾飞不停。

  就在这慌不择路的当儿,忽听对面远远的传来一声。

  「妹妹可真是让我好找。」

  舒妤抬头一看,见一白衣女子正迎面飞来,身佩七宝,手持佛珠,一身真元
鼓动之下,正极为迅速的向自己杀来。

  这下屋漏偏逢连夜雨,舒妤心中叫苦不迭,看着身后的小剑眼看着就要追了
上来,身子猛然一停,在半空中生生转了个弯,接着掏出法器踩在脚下,绝尘而
走。

  舒妤转向而逃,而气剑和追杀舒妤的明妃正好打了一个照面,一人一剑对视
一眼,气剑「叮」的发出一声嗡鸣,接着丝丝散开,化作虚无。

  那飞天心中疑惑,不知到了面前的气剑忽然消失是怎么一回事,然而就这么
一会走神的功夫,她再转头时,舒妤已经飞出了十里不止,眼瞅着就要看不着了。

  「妖女休走!」

  口中娇喝一声,她也顾不上考虑这气剑的问题了,急忙跟在舒妤的身后追了
上去。

  她们两个一前一后的算是走了,反倒是把御琴雪留在了山上,陷入昏迷,对
期间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

  泉州县,冉家。

  小院之中,冉闵全身泡在浴缸之中,只露出一张带了青涩的脸庞,此时药液
刺激之下,冉闵头上的青筋根根贲起,面容痛苦,仿佛在苦苦忍耐。

  远处的王氏离得老远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听得儿子身上,隔着水缸都听到的
咯咯声响,眉头紧皱,担心不已。

  「啊!啊!」或许是实在吃受不住,一贯忍耐力超强的冉闵甚至发出阵阵、
嚎叫,头顶气雾缭绕,豆大的汗粒顺着头顶颗颗流淌。

  「儿啊,儿啊。」王氏看的心急如焚,几乎忍不住要凑上前去,嘴里担忧地
说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药浴实在太痛,不成就出来吧,我再去求你兄长,以
后咱们换些不痛的药来泡澡。」

  只见冉闵钢牙紧咬,看着不断走进的王氏,勉力开口说道「孩儿正要突破,
母亲躲远些。」

  听了冉闵的话后,王氏不敢怠慢,慢慢的后退,只是看着药缸中的儿子,心
中止不住的担忧,口中不住地说道「棘奴,不成就出来,不要苦忍,别痛坏了身
子,啊。」

  王氏慢慢退出院外,这时便见冉闵坐浴的药缸中药液忽然变得滚沸,浑浊的
药液慢慢变成漆黑的一缸,而缸中的冉闵也再难忍耐,口中一声长嘶,接着痛的
一声狂吼。

  「啊!!!」

  「砰」的一声巨响,药缸从中炸开,冉闵身上红光一闪,接着落在地上,双
臂一震,手上发出真真破空之声,交击合掌,只听「啪」的一声。

  「成了!母亲,兄长传给我的功法,我炼成了。」

  听到儿子呼喊,王氏急忙跑回院子,然而刚刚埋入,便见一个五尺及半(正
尺,合175左右)的刚猛壮汉立在院内,浑身上下除却一条短裤之外,什么东西没
有,见到王氏进来,急忙欢喜的喊道「母亲,我练成了。」

  听到这熟悉的口音,王氏才敢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正是自己的儿子,只是这不
过一时三刻的功夫,棘奴的变化也实在太大了吧。

  上下打量这眼前的少年,只见他身高长了足足一头,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肌肉,
看上去就像个成年莽汉的人,真是自己刚过完十四岁生日的儿子?

  见此情形,王氏不禁叹道「少爷给你练的,到底是什么功夫啊?」

  「好功法。」冉闵咧嘴一笑,说道「别人求都求不来呢,兄长呢,我要去告
知兄长。」

  「不知。」王氏摇摇头,说道「这几日就没见,应当是出门了吧,夙娘子应
当知道,你去问问她吧?」

  「嗯。」冉闵点头答应,拔腿就走。

  「哎,回来。」王氏紧忙叫住儿子,说道「回屋里洗了身上,换上衣服再去,
你闻闻你这身上除了药味就是臭味,见了夙姑娘人家不把你撵出来啊。」

  「嘿嘿。」

  见儿子还是这幅样子,王氏不禁放下心来,一边走进屋里给冉闵找衣服一边
说道「稍时见了夙娘子要瑾守礼节,夙娘子虽然不是少爷明媒正娶回家的,但你
也要当做嫂嫂一般,万不可冒犯了。」

  「儿晓得。」

  ……

  见一壮汉嘎吱的一声推开房门,隔着一层纱帘,夙瑶也忍不住心中好奇,冉
绝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族弟,她也是见过几次的,怎么几日不见,就变成这幅大
人模样了。

  隔着一层纱帘,冉闵有模有样的弯腰下拜道「拜见嫂嫂。」

  这一声嫂嫂叫得夙瑶心中欢喜,她一个挂着妾室名分的奴婢,冉闵叫她嫂嫂,
这算是十分尊重她了。也就没再想冉闵为何有这么大变化,在纱帘一侧急忙还礼,
接着抬手道「妾当不得叔叔如此大礼,叔叔快请起。」

  别管这个族弟是真是假,冉闵的身份在那,这族弟拜礼,冉绝的正妻来了都
要还礼,她一个奴婢身份,哪来的胆子敢托大硬受?

  夙瑶要真是干白白受了冉闵这一礼,可不是光拿大这一点了,换做在尊礼的
家门里面,就这一条就够夙瑶被打的半死,随口扫地出门了。

  见礼过后,冉闵站在纱帘一头,对着夙瑶问道「弟几日不见兄长,甚为思念,
敢问嫂嫂,兄长去何处了?」

  「唔……」夙瑶一时沉吟,冉绝去时,倒也没曾吩咐她要保密什么的,想想
告诉他也没什么打不了,于是便说道「辽东生变,你兄心忧边患,前几日就去辽
东支援战事去了。」

  她这里也是遮掩了一手,没把冉绝去辽东的真实目的告诉他,不然给冉闵知
道了冉绝一个人跑去辽东,原来是奔着救情人去的,夙瑶怕影响自己郎君在族弟
心中的形象。

  冉闵沙包大的拳头握的咯咯作响,他的生父就是在边境被胡人杀了的,如今
听到胡人犯边的消息,不禁怒骂道「这群胡奴!」

  「……」夙瑶对塞外的胡人本来没什么感觉,她本是南人,机缘巧合之下才
在这北地幽州落脚,自然没见过外族年年打秋风的景象,此时见冉绝满脸愤恨,
也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两人既然聊到此处,夙瑶不免又为冉绝担心起来,自己这郎君,不知是
该说他多情还是傻,塞外那么凶险,他为了一个女人,就敢孤身硬闯,实在是……

  想到这里,夙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中祈祷着冉绝可千万不要出事。

  叹气的这点功夫,夙瑶便听到纱帘外的冉闵开口说道「弟决定了,要去辽东
陪兄长一道杀胡,恳请嫂嫂允许。」

  「啊?」夙瑶微微吃了一惊,开口说道「这……我记得你今年还不满十五吧?」

  「七日前刚过完十五岁的诞日。」冉闵低头答道。

  其实他刚刚过完十四周岁的生日,若是按着虚岁算,才将将十五,此时为了
去战场,也只能硬撑年龄了。

  「才十五?」夙瑶看着纱帘后后面的冉闵的个头,面露惊讶。

  一层纱帘阻隔之下,虽然详细的看不清楚,但是身形个头还是能看清的,夙
瑶看着冉闵这跟着冉绝差不多的身高还有比自家郎君还要壮硕的身躯,惊讶不已。

  「是。」

  夙瑶犹豫道「辽东可正在打仗,你孤身前往,万一碰到凶险,郎君回来,我
怎么和他交代?」

  「嫂嫂安心。」冉闵一拍胸脯,说道「兄长传我的神功今已炼成,如今肌肤
硬若铁木,双臂有千斤之力,还有家传的武艺傍身,上了战场,只有弟杀胡人的
份,万无被胡奴伤残之理。」

  『看他这样子,想来是极好的外练功夫……这些功法郎君都哪里学来的?给
我一份,还有别的传给别人,他这一年都去了哪了?』

  既然如此,夙瑶也不再阻拦,说道「如此,我便答应了,不过光有我答应可
不行,你还需问过你母亲的意见,她同意了你才能去辽东。」

  「是,那弟这就去问母亲了。」

  说罢便不急行礼,匆匆离去。

  「真是……」夙瑶摇摇头,看到冉闵走了,他也就转过身子,重新对照账目
起来,这几日她又把原本冉家的灵坪和族田重新计算了一下,看好都在哪处之后,
还要去具体查看一下,免得被下面的人忽悠了。

  到时候计算出收成,除了每年和佃户的分成之外,还要另外抽出五成给赵琅
暇母女那边……还要找牙人和媒婆来,再给郎君或买或纳的再续一房妾室……晚
上还要修炼功法,稳固修为。

  冉绝那头,亦是时时想念,刻刻担忧。

  这一天过得,实在是忙碌极了。

  账目上刚添了几笔,便听到外面冉闵风风火火的闯进来,进了屋便喊道「嫂
嫂,母亲同意我去了,请嫂嫂为弟买一匹马,我这边便打点行囊,前往辽东。」

  (嗯,写到夙瑶那段,我脑中一直浮现「嫂嫂,武松有话讲0。0」)

             第十二章:棠华消息

  蓝天白云,天气晴朗,茫茫草原,一望无尽,开阔的让人心情舒畅。

  诚然,冉绝并没有那种可以随口吟出「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的文华修养,不过此情此景之下,他本来有些压抑的心情也是放松了不少,为防
太过暴露,冉绝并没有选择飞行,而是骑着赤兔在草原上慢慢缓行,除了前一个
原因之外,他还想抓几个人问下有没有公孙棠华的消息,否则的话自己空有一副
地图,在草原上跟个没头苍蝇一样的瞎找也不是个办法。

  「大红,不准吃了!」

  胯下的坐骑不知不觉又停下来,冉绝回过神来,一抖缰绳,对着这只巨大的
红兔子说道「一路上总是吃吃吃,你这肚子是无底洞么?怎么总也吃不饱?」

  赤兔颇通人性,闻言嘴里呜咽一声,红色是三瓣嘴快速咀嚼,飞快的把口里
的青草咽下去,接着后腿一蹬,飞快的奔跑起来。

  「哎?」这下疾奔,差点没把冉绝从赤兔的身上颠下来,盖因这只兔子跑起
来实在是太颠簸了,赤兔这种一跳一跳的奔跑方式,跑起来别说千里宝驹,就是
普通的修士御剑飞行都难以匹敌,唯一的缺点就是委实太过颠人,冉绝坐在他的
背上,第一回骑着赤兔跑起来的时候差点没被它颠飞出去。

  不过骑了两次,掌握了技巧之后,这种情况便好了很多,加上赤兔也算通人
性,彼此交流之下赤兔总算奔跑的时候不是一副奔着想把冉绝掀下来的势头了。

  于是草原上便出现了这样一副奇景,一个赤裸着上身,披头散发的年轻人,
骑着一只巨大的红兔子,在茫茫草原上撒丫子狂奔。

  ……

  走了几十里的路程,冉绝终于看到的一顶毡房,周边有几处围栏,一个里面
养着三匹马,另外两处分别是牛羊圈,羊圈之中,一个毛皮衣服的女人正在里面
忙活。

  再离得近一些,羊圈中侍弄绵羊的女人便发现了冉绝的身影,惊慌之下立即
大叫起来,随后毡房里面出来一个老牧人与几个小孩,手里拿着短挺、弓箭等武
器,看着冉绝跑过来的身影,仔细的防备着。

  不过是普通草原上的牧人而已,冉绝并不打算为难他们,只想问清他们知不
知道公孙棠华的消息,于是骑着赤兔上前问道「你们可曾看见过一队人押送一个
女人的踪迹?」

  听到冉绝说话,毡房周围的几个牧人面面相觑,随机很快开口交流了起来,
只是说的话冉绝根本听不懂。

  见此情形,冉绝不得不唤出宝剑,御剑在空,冲着土地上猛然一斩,便见平
地上「砰」的一声之后,留下一米左右的大坑。

  「哇哇……」见此清醒,几个牧人吓的一声惊叫,纷纷害怕的跪在地上,而
那个老牧人也是放下武器,一边冲着冉绝磕头一边嘴里呜哩哇啦地说着什么。

  双方语言不通。

  这个致命的问题也颇为让冉绝无奈,对方若是拒不交待,他还有办法可用,
只是这语言不通,自己也没什么法子,待这老牧人说了一通之后,便无奈的挥挥
手,骑着赤兔走了。

  他一走远,那老牧人便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冉绝远去的方向,用一口外族话
开口说道「是周人,周人混进草原了,我要去报告给的百户大人。」

  说罢匆匆背上弓箭,从圈里牵出一匹马来,向冉绝的西南方向跑了。

  至于冉绝,他对这一切一无所示,依旧按着地图上所示,从这乌桓山的方向
走着。

  既然草原上语言不通,那打探消息也自然无从谈起了,不过既然公孙昶确定
了对方是乌桓人,并且是乌桓王庭的王帐军队,冉绝直接去对方的老巢找人不就
完了,又何必废那么多事。

  当然,若是能够打探消息,还是有好处的,毕竟半路从军队的手里把公孙棠
华劫回来与直接从乌桓山王庭劫人难度根本不在一个层面,纵然冉绝与宝图相合,
修为也再次提升到了坐丹期,自持不惧乌桓王庭里面的围剿,但他也没自大到光
凭自己一人便能硬悍乌桓山上的所有修士、巫师。

  那毕竟是一个可出骑兵十万,人口百万余的大部落,王庭里面的巫师、修士,
根据公孙昶地图背面的情报来看,也有不下百人,而可比金丹期的高深巫师、邪
修,也五六人的样子,以目前冉绝的修为,面对一人尚且不惧,若是全来围攻,
怕是力有不逮。

  至于可比元丹甚至大成境界的,上面却是没写,毕竟这种境界的修士可不是
萝卜白菜,随处可见,大周以幅员数千万里之广阔,人口以亿计数,能够成就大
成或以上境界的,也不过几百人而已,草原上本就灵脉匮乏,灵药、功法、人口
更是难以和大周有可比性,高深的修士也就更少了,甚至乌桓的百来修士,其中
的很多还是从大周叛逃过来的。

  其实这件事情说到底了,无论是乌桓、扶余也好,亦或者已成国家的鲜卑、
高句丽,三韩这种,他们单独亦或者结盟起来,也根本不是大周的对手,以大周
的国力,无论是从哪方面来看,都能对周边的草原民族、国家形成碾压级优势,
之所以还能年年南侵,不过是大周内部各州分裂,周室难以统御天下各州而已。

  此次乌桓攻击辽东,这些修为高深的巫师、邪修也要随军出征,王庭之中大
概会有几个,但全部都在则根本不可能,这个情况也让冉绝稍微安心,毕竟以他
现在的底牌来说,就算闯进了王庭里面打不过,有赤兔在,跑……算了,他还是
飞吧,骑那大兔子逃命,非把自己颠死不可。

  一路上又碰到了几个独立的毡房,甚至还有几个小型的聚落,不过冉绝知道
了语言不通之后,也懒得在过去问了,他又不会邪修那种搜魂炼脑的邪术,语言
不通之下怎么都是白问,于是碰到之后都是绕开离去,即使偶尔被看见,也懒得
做什么斩草除根的行为。

  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个。

  赤兔奔跑起来,即使不用全速,也比一般的宝马良驹快多了,只是速度提上
来的同时,颠簸程度也同样随之上升,是以冉绝并没有选择让赤兔全力奔跑,而
是选择一个比较舒适的速度,一路按着地图上的指点,往乌桓山的方向赶去。

  这种连最基本的封口意识都没有的行为之下,就是冉绝在临近晚间的时候,
就被一群人追了上来,追逐他的人足足有上百的骑兵,还有两个邪修与一个巫师,
而为首的,则是被冉绝询问消息,最后因为语言不通放过的老牧人。

  老牧人一手扶在马上,另一手用鞭子指着冉绝,跟着骑行在的一只黑色驮兽
身上的巫师禀报道「千户统领,朗达巫师,就是这个周人。」

  「哦?」千户的眼神看向巫师,而这位浑身骨饰,同样手持一把骷髅法杖的
巫师在驮兽上摆摆手,是以先不要轻举妄动之后,一拍身下的驮兽,向前几步,
对着冉绝用生涩的周国官话道「周人,你到草原来做什么?若是想要的投诚的话,
朗达先知这里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这些年来周地的修士叛逃草原的并不少,是以朗达也没有一开始就是动手围
杀,而是想要先问清冉绝的目的再做决定。

  这时天色已暗,而朗达因为长年研究叛逃修士送来的功法书籍,这使他一到
夜间,眼神就不太好用,加上本巫师修炼邪术尤为耗费精血,是以并没有看清对
面冉绝的长相。

  不过他看不清,并不代表他边上的两个修士看不清,其中一个人周人模样,
但却一身皮衣左衽打扮的修士便在朗达身边提醒道「朗达先知,上午的时候前线
的大单于传来诏令,说是追捕一个闯入草原的周人,会不会就是他?」

  「嗯?」经他这么一提醒,朗达也想起来了上午送来的单于诏命,不过诏命
上倒没有说卓都坦萨满也被杀了,只是说砰上混入草原的周人一律格杀勿论。

  眼看着自己慢慢被一群胡骑包围,冉绝不动声色,沉声答道「是又如何?」

  「好机会。」听到冉绝回答,领边的邪修趁机说道「朗达先知不如先假意答
应他的投诚,等下由在下摸到近前,用某的丧魂镖一举暗算了这厮。」

  朗达闻言一顿,嘴里小声的用乌桓话小声的嘟囔道「你们这些周人,真是草
原上的狐狸一样狡猾……」说完这句,便换回汉话,对着那个修士说道「你去吧。」

  「是。」那修士抱拳答应,接着一拍马鞍,从马上飞起,落到半空中对冉绝
说道「这位仁兄,可是在周地碰见了什么事情,这才无奈跑到这里来的?」

  对方既问,冉绝也就顺坡下驴的答道「……是,我不小心得罪了慕容钊那厮。」

  然而暗中,不管是冉绝也好,还是那个天上的修士,都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
备。

  「无妨。」修士扶手说道「无妨,慕容钊又能如何,就算开罪了赵仲卿,只
消投入具犁单于麾下,便无须担忧,兄台如何称呼。」

  趁这个说话的功夫,那修士慢慢的飞向冉绝,同时丧魂镖从袖口落在手心,
注满真元,引而不发。

  「哦?」见那修士飞来,冉绝不慌不忙,随口说道「冉绝。」

  名字将将出口,对面那修士手里的丧魂镖便猛的撒开,黑漆漆的飞镖在他手
中化作一缕寒星,冲着冉绝飞去,落在冉绝身前时,飞镖燃气黑烟,「砰」的一
声炸裂开来。

  声音落下,浓烟滚滚之中,便见数不清的铁针飞向冉绝,其上蓝光幽幽,各
个染毒。

  而冉绝则不慌不忙,那修士飞镖出手之时,他已经收起了赤兔,挥手唤出青
釭宝剑,身影闪动,整个人「腾」的一声冲天而起,宝剑则亮起点点青光,迎上
飞针。

  只听「叮叮叮」的一阵乱响,还不及反应,那修士便见黑烟之后一缕青芒势
若闪电的向他飞来,此时想要跑已经来不及了。

  「啊……」

  一声惊叫还未叫完,修士便被青釭宝剑一剑破开头颅,登时鲜血飞溅,脑浆
四溢。

  他性命刚丧,就见那青釭剑宛若一条水中游鱼一般打了个转,混入包围的百
余骑士当中,胡骑碰着便倒,沾着既亡,一个个飞快的被青釭剑斩下头颅,只留
一个身躯摇摇晃晃的跌落马下。

  朗达见到此种情形,不禁又惊又俱,对面这周人修士,居然敢如此的屠戮凡
人,难道他就不怕业力反噬么?

  看着自己帐下的勇士一个个倒下,朗达在驮兽上急忙持仗施法,一面急声说
道「快,快杀了他。」

  比他高了一个等级的大萨满都没能诛杀冉绝,然而以他的水准,加上又天生
被冉绝克制的法术,又能生出什么变化呢?

  夜空落霞之下,百余包围冉绝的人纷纷倒下,碧绿的草原很快被鲜血染成了
一块泥地,其上尸横遍野,奔马长嘶。

  ……

  随着最后一抹余晖落尽,这场杀戮也到达了终点,地面上只留冉绝一个人,
身后的腾空飞舞的青釭剑,而他的身前,是被斩断的手脚的朗达和剩余的另一个
修士。

  剩下的这个修士修为不过才聚气八转出头,自然不会是冉绝的对手,此时面
对冉绝这个杀星,不禁跪在地上求饶道:

  「真人,上师,道长,禅师,不不不……上仙,我不过是个被逼得走投无路
的,这才无奈逃到草原,你……」

  见到冉绝身后的青釭剑转到他的身前,这人吓得一个哆嗦,猛地咽了一口口
水,说道「您饶我一命吧。」

  刚才这些称呼,几乎涉及各个大宗的尊称,甚至连上仙这个对仙人的称呼都
用上了,冉绝脸上露出一抹轻笑,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是能答上来我就
不杀你。」

  「上仙尽管问,小人知无不言。」

  「顾修!」手脚被斩断,只能趴在地上的朗达转过头,沾了一脸血污的脸怒
视这他说道「你可是对着长生天发过誓要效忠乌桓,效忠大单于的!」

  「得了吧。」那个叫做顾修的修士闻言,不屑的摇摇头说道「那不过是一时
之计罢了,也只有你这种死脑筋的胡奴信,要不是冉涛那个老不死,老子在幽州
好好的……」

  哎呦,真是天涯无处无故人啊,冉绝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一个「老乡」,
不由失笑说道「行了,别跟他说这些了,我问你,你可知道有乌桓王庭的军队闯
入辽东,抢了一个女子。」

  「闯入辽东?抢女人?」修士满头雾水,答道「乌桓年年都要南下劫掠,抢
来的男隶女奴没有十万也有数万,敢问上仙问的是哪个?」

  「……」冉绝默然不语。

  他此时终于对这群乌桓人,有了恨意。

  「她们被劫来做什么?」

  「做什么?」顾修听到冉绝这么问,忽然觉得对面的少年修士有些无知的可
笑,不过这时候自己的小命还在他的手里,他可不敢笑,只能老实答道「皆是发
配为奴,男的给他们干活放牧,女人则是凌辱奸淫,似这种家伙……」

  他一指朗达,说道「手下的周人女奴足有上百,不过这阵子他研究邪术,已
经被她杀了十几个了。」

  冉绝眼神一眯,继续问道「这群巫师都是这般修炼?」

  顾修摇摇头,说道「也不都是如此,他们这些草原胡奴的修炼方式千奇百怪,
有些要钻进山里拜什么神的,有要生魂血肉修炼邪法的,有要胡跳念咒的……不
过杀两个周人奴隶乃是常事,就算不用来修炼,平日看着不顺眼,说杀便杀了,
在这里,周人的命不值钱。」

  冉绝听完,默然不语,片刻后才继续问道「你今天这么背离他们,不怕这老
胡奴日后找你算账?」

  「上仙还能留他性命?」顾修反问一句,说道「上仙想要问什么,小人一定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留的一条命在,哪里还不能活着,大周境外又不止乌桓
一家,我再逃去别处便是。」

  说的也是,冉绝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个被俘的女人是公孙家的人,抓他们
的人,是王庭的军队,我这么说,你可有印象?」

  顾修仔细想想说道「王帐的军队……」刚想摇头说不知,忽然想起什么似得,
说道「对了,小人早晨听到朗达这胡奴说什么王帐的军队来他这里征要牛羊,会
不会是这一只?」

  「哦?」冉绝把目光转向闭口不语的朗达,这老胡奴也真是挺能忍的,手脚
被被砍了,愣是趴在地上一声不吭。

  看这样子,从他嘴里是问不出来什么了,于是冉绝继续问道「那只军队往哪
里去了?」

  顾修想了想,答道「王帐的军队除了随单于出征之外,平日的任务便是拱卫
王庭,那只军队不是往王庭去的,便往前线大单于的那里走了。」

  也就是说,自己深入草原,而公孙棠华却有一半的几率在自己当日路过的那
个军阵里面?

  ……

  冉绝眼珠一转,忽然心生一计,他偷偷看着地上朗达的眼神,口中则故意放
大声音,说道「那只军队定时往王庭去了!」

  果然,冉绝这话一出口,便见朗达脸色紧绷,然而瞳孔却是一震。

  在朗达的身上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冉绝微微一笑,随手剑芒一闪,一剑了解
了朗达的性命。

  宝剑从朗达身上抽出,冉绝把头转向顾修,问道「你从这里走了,打算去哪
里?」

  「哪里?」顾修面色一喜,知道冉绝已经有了放过自己的意思,于是便说道
「回大周是不可能了,高句丽和鲜卑……我这点实力人家恐怕瞧不上,差不多就
是去三韩了,不过若是有办法渡海去倭国就好了,听闻那里可是一处好地方啊。」

  说罢,顾修脸上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神情。

  冉绝听罢,对顾修摆摆手道「如此,你去吧。」

  「多谢上仙,多谢上仙。」顾修拜谢两句,转身就跑。

  他转身的同时,冉绝也起身,在地上的一堆尸首里面寻找,几眼之后,便发
现了已经只剩下一个脑袋的老牧人,随意的一脚把老牧人的脑袋踢开,冉绝口中
说道「谢谢。」

  这老牧人教了他一个道理。

  青釭宝剑青芒闪耀,从冉绝的身后冲天而起。

  斩草要除根。

  「啊!」

  远处传来一声惨叫,青釭拖着鲜血而回,冉绝收起宝剑,自言自语道「冉涛,
帮你杀了这个人,是不是也算占了你妻女的一点补偿呢?」

  唤出赤兔骑上,冉绝慢慢走远。

             第十三章:屠戮殆尽

  其实朗达刚才说得没错,修士其实不能随意的乱杀凡人,若是杀的多了,便
要业力丛生,心魔迭起,以后再往高深境界修持时难有突破,一生便要止步此境。
虽有化解之法,但也不能全部化解,总要留一些在身上。

  当然,这一且是建立在杀孽甚多的基础上的,所限也只有正派法门一类,且
这个滥杀的定义度量相当飘忽无常,甚至时准时不准,以至于有些修士杀人无数
却根本没有遭受任何惩罚,有些修士只因误杀了一两人便业力缠身,无常之像,
根本叫人难以捉摸,只能把它归类为天道因变而不灵。

  灵不灵的暂且刨除在外,现在的冉绝对于朗达所谓的业力魔障之类,他是没
感觉的。

  是那种真正的,不管是心理上或者修为,从里到外的没感觉——至于为什么,
他此时还想不到,也懒得想。

  既然获知了公孙棠华的消息,冉绝便不再骑着赤兔在草原上行走,而是乘着
夜色,驾云在天上疾行,一路顺着刚才顾修所指的方向,寻找着公孙棠华的踪迹。

  ……

  「啊……啊……呜……」

  听着军帐中传来的呜咽声,公孙棠华听得心烦意乱,虽然这几天已经听了不
止一次两次了,但这些一想到那些女子女子被奸淫的场面,公孙棠华依旧是恨怒
难消。

  只是她现在已经自身难保,若不是那个千户阻止,自己恐怕也难逃失身之命,
这会修为被封,帐外又有人看管,她恐怕也要被那些外族骑兵一道奸淫了。

  当然,千户的命令和门口那几个守卫都不是能让那些士兵来侵犯她的主要理
由,她的身份才是,公孙家的嫡女才是暂时让她避免失身的理由,他们抓了她,
首要的目的便是胁迫公孙昶。

  不过以公孙棠华对父亲的了解,他是绝不可能拿自己去换手下士卒的性命,
更不可能对外族投降亦或者任何一种条件,公孙家对待外族的手段只有一种。

  杀。

  所以自从被俘之后,公孙棠华已经做好了被作为任何处置的准备,甚至一度
想过自杀,只是浑身修为被封,外面的士兵又把他看得太紧,她才一直没有找到
机会。

  「什么?」

  隔壁军帐中,一个乌桓人夹在粗重喘息声中的奸淫声音忽然停下,接着想起
两声响亮的巴掌声,透过火光,慕容棠华看着那个军士从地上爬起来,用乌桓语
喝骂道「真是晦气,塌奴哥,再给我拉进来一个,这个被肏死了。」

  「没有了。」帐外的胡人有些无奈的答道「咱们抢来的十几个周女,就只剩
下这几个了,库旗百户刚才带走了三个,咱们这里只剩下一个了。」

  『这群胡奴。』公孙棠华紧紧的握住拳头,只恨自己那天没有把他们全部都
杀了。

  只是她此时就算恨意滔天,也只是有心无力,只能隔着军帐眼睁睁地看着那
个塌奴哥的男人,在那个乌桓百户钻出营帐之后,自己又钻了进去,接着解开裤
子,在那个已经被奸死的周女身上动作起来。

  「禽兽!」公孙棠华一声吼叫,便要钻出营帐去阻止。

  「站住!」门口的两个乌桓人急忙拦住他,不让她出去。

  「放开我!」公孙棠华对着左右阻拦她的乌桓人骂道「你们这些胡奴,入侵
我们的土地,掠夺我们的人口财货,现在人家死了还不放过她们,你们还是人吗?」

  这两个普通的乌桓士兵自然听不懂周语,不过看着公孙棠华脸上的表情,便
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只是碍于千户的命令的,并没有对公孙棠华动粗。

  「放开她!」

  忽然听见一声浑厚的声音,公孙棠华抬起头,正好看见那个乌桓千户从不远
处走来,到了公孙棠华面前,对那两个士兵吩咐道「去营帐中把人拉出来,把那
个周女拉出去埋了吧。」

  「是,千户。」

  两个士兵领命而去,千户低下头,正好看到公孙棠华的脸上,一张憔悴又绝
美的脸蛋上,那双漂亮却带着强烈恨意的眸子死死的望着他,仿佛要把他用眼神
生生杀死。

  千户不屑一笑,说道「公孙家的女人,眼神杀不死人,也不能给勇武的鸣臣
带来一点伤害,你还是留点力气想着怎么去服侍你将来的主人吧。」

  「哼。」公孙棠华发出一声冷哼,知道这个人的实力就算自己修为不被封,
也不是他的对手,见那个周女赤裸的身体被从军帐中抬出来,也懒得再跟他说话,
转身便要回去。

  「等等。」千户也不知怎么地来了兴趣,拦住公孙棠华的去路说道「公孙家
的女人,我觉得我们可以聊聊。」

  「聊聊?」公孙棠华不屑的转头看向他,说道「我和你们这群胡奴禽兽没什
么可聊的。」

  千户听到公孙棠华骂他是禽兽,却是一点也不动怒,只是说道「你们周人比
我们又好在哪里去呢?」

  接着慢慢蹲下身子,在公孙棠华帐外就随便坐了下来,说道「那些叛逃到我
们这里的周人修士,拿活人修炼时也没见的有多么仁慈,驱使我们抓回来的周人
奴隶更不见得有多少怜悯之心,甚至打骂起来比我们还狠,我麾下的奴隶每个都
是没法牧羊干活了才被杀死,而分给他们的奴隶,却是一年半载就要死上一半。
周人就比我们仁慈吗?」

  「那群叛徒,背叛了大周,他们就不是周人了。」

  面对公孙棠华的驳斥,千户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周人的书里满是条条框框
的道理,数目就像草原上的杂草一样繁多,但他们就算投降了我们,身体里也不
会流淌着乌桓人的血,穿上了兽皮衣服,也不会彻底变成乌桓人的模样,周和乌
桓,并不一样。」

  「……」公孙棠华懒得和他多说,便放下军帐的门帘,坐在里面也不答话。

  谁知道那千户不仅不走,反而在公孙棠华的军帐外喋喋不休的唠叨起来了。

  「但是这些并不重要,能为乌桓效力,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乌桓,迟早会打
下你们公孙家的土地,把你们周人都掠夺来成为我们的奴隶,我们有英明的单于,
有带来神明指引的大萨满,长生天会给我们引路,乌桓终将成为草原上的霸主。」

  见他说着说着,居然陶醉起来,慕容棠华心中唾骂一声『做梦』,干脆坐在
营帐中理也不理。

  见公孙棠华不说话,千户终于失去了谈兴,从地上站起来,对着身边的士兵
吩咐道「尽早睡觉吧,明天我们就回王庭了,到时候我会给你们羔羊和美酒,还
会另外赐下女人供你们享乐。」

  身边的士兵把这个命令传下去,很快营地里就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鸣臣都尉。」千户身边的副官忽然问道「咱们已经到了王庭的周围,为何
今夜不赶回王庭,让士卒们回到家里好好的休息呢?」

  「这是单于吩咐的。」鸣臣摇摇头,显然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只是命
令道「已经到了家门口,你也去放松一下吧,今夜我在这里值守。」

  对于自己这个千户的脾性,副将也是知道的,鸣臣都尉从不奸淫女奴,不酗
酒,他不贪图任何享乐,得到的赏赐和奴隶都会公平的分给下属,并且愿意和手
下的士兵们同甘共苦,修为也是王庭属军的千户里面最高的,若不是身份所限,
以他的才能修为,现在做一个实掌万户的万骑大将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涉及上层问题副将不懂,他也不问,恭敬地对着鸣臣答应一声,便转
身离去。

  士兵们吃过羊肉,饮饱了奶酒,便一个个的陷入了沉睡,鸣臣是一个说话算
话的长官,既然他说了明天会有更丰厚的赏赐,他就绝对不会食言,因此士兵们
一个个很快的都陷入了沉睡。

  营寨一片寂静,只有鸣臣还在一个个营帐中走来走去,查看着每个士兵睡觉
的状态,这是他在周人兵书里面学到的,小时候从那个念给他听的残缺周人嘴里
听来时鸣臣还一脸不屑,然而十多年的奉行下来,他已经完全相信了周人兵书里
面的东西,他也拥有了草原上对他最忠诚的一只军队。

  可惜……

  他带去的整整一千士兵,如今回来的只有不到四百。那些公孙家的白马骑兵
实在太可怕,在全军被围、逃生无望的状态下,加上鸣臣亦是亲自出手,那五十
名精骑还是带走了他手下六百多个的士兵的性命,造成了恐怖的以一当十的杀伤
之后,全部战死,无一投降,若不是鸣臣眼疾手快的擒下公孙棠华,否则他们那
一战将没有任何战果。

  要知道,这些可不是普通的士兵,他们是王庭卫士,是天上的雄鹰,是草原
上的雄狮,是整个乌桓最精锐的一只军队。

  「呼……」鸣臣抬头望向天空,失去了这些士兵,只换来一个不能得到任何
条件的公孙家的女人,这值得么?

  他摇摇头,看着天上的星空明月,默默无言。

  头顶万里无云,一轮明月照的晴明夜空上清澈无比,只是偶然飞过去一团黑
影影响了鸣臣观赏夜空的兴致。

  等等,黑影!

  鸣臣瞬间汗毛炸起,想也不想的抽出随身的宝刀,对着那团极速袭来的幽光
猛地一斩。

  「叮。」宝刀斩在幽光之上,发出清脆的一声交击声,鸣臣缩刀收手,只觉
得手掌都被这一下震的发麻,他抬起头,看着天上忽然出现的一道身影问道「你
是谁?」

  见这人能挡住自己全力一击,冉绝惊奇不已,嘴里「啧」的一声,冲着鸣臣
说道「还有点本事。」

  「周人!」听他说话,鸣臣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天上飞来的周人,一脸的
惊色。

  居然有周人跑到乌桓山的王庭了?

  他是来干什么的?

  几乎在一瞬间,鸣臣就想到了营寨中的公孙棠华,难道这人是来救她的?

  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跑到王庭来劫人?

  手掌一抬,空中飞行的青釭宝剑便立刻飞回了冉绝身边,立剑在前身,冉绝
毫不犹豫的连点剑身,御剑飞出。

  「唰」

  眼看飞剑再来,鸣臣不敢大意,握着宝刀小心的提防着。

  飞剑拖着一缕尾焰,势若流星,鸣臣猛然出刀,悍然硬碰。

  「当。」

  又是一声交击,只是这次交手之后,鸣臣却不再继续留在原地被动挨打,而
是一飞冲天,手持宝刀冲着冉绝杀来。

  「周人,吃我一刀。」

  一眨眼的功夫鸣臣已经杀到了身前,冉绝急忙御剑回防,刀剑再次交击。

  「叮。」

  一声嗡鸣之后,鸣臣攻势不停,对着冉绝挥刀连斩,冉绝这御剑抵挡,一会
的功夫二人交手已有十招。

  他们两人打斗这么大的动静,营寨的士兵怎么可能再睡得着,一个个从军帐
中跑出来,看着天上对打的两人,只是他们并没有鸣臣的修为,对于天上的打斗,
除了给鸣臣呼喊加油之外,只能在地上做个看客。

  公孙棠华自然也出来了,这会士兵们都在关注鸣臣和冉绝的打斗,自然没人
看她。

  公孙棠华见到天上的打斗,也是一头雾水,就她所知,父亲虽然疼她,但家
中却根本没有多余的人手能来救她啊,更何况眼前就是乌桓的王庭了,若是把乌
桓山里面的那个老家伙招惹出来,就算是元丹九转的大修士来了也不见得能够全
身而退。

  于是公孙棠华也只能无奈加入到看热闹的人群当中,一边看着,一边伺机逃
跑。

  天上两人,一个黑甲将军,手持宝刀,狂猛的道法劈风一般的划出道道残影,
落在身前那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身上,而那个半裸男子御使着一把宝剑,在鸣臣
的攻势下左支右绌,宛如狂风巨浪中的一只小船,眼看就要被巨浪掀翻,却总是
能在最后一步险之又险的躲开,仿佛滑不留手的泥鳅。

  一转眼的功夫,二人又交手数十招,鸣臣却仍旧没有拿下那个半裸男子,一
招分开之后,那半裸青年身形流转,居然跑开了。

  见他跑开,鸣臣也不吃惊,这数十招交手之下,鸣臣差不多已经摸清了对面
这个青年的实力,比自己还稍低一点,大概在周人修士的内丹五六层上下,只是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明明修为高出他一截,却怎么也拿不下他,此时见冉绝转
身想跑,喘了一口气,轻蔑说道「算你识相。」

  然而他这一手算是料错了,冉绝这回纵然没有发现公孙棠华的踪迹,但又怎
会留着这群人,他飞掠开,只不过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另一个想法罢了。

  「青釭,去!」

  青釭宝剑飞回冉绝身边,随着他一声命令,剑身一转,向下飞掠,冲着低下
围观的士兵便去。

  鸣臣眼看着青釭飞入营寨,哪里还能不知道冉绝的想法,看着宝剑斩下自己
手下士兵的人头,鸣臣目眦欲裂,持刀对着冉绝怒吼「周人,你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对于杀人,冉绝此时已如吃饭喝水一般,没有任何的
压力,甚至看着一颗颗人头被他御剑收割,心中一点点出现丝丝杀戮的快感,然
后又升起几分不屑。

  杀这群人算什么本事?

  念头刚被压下,鸣臣充满怒意的一击便已经到了身前,冉绝向后一躲,驾云
跑开,随后抛开脑中的念头,御剑再杀。

  眼看着自己的下属被冉绝的飞剑斩去头颅,倒地而死,鸣臣心痛如绞,举刀
追杀冉绝。

  「啊!!!周狗,我要杀了你。」

  然而冉绝的驾云术可是仙门正统,道门头一等的飞行术法,他的飞行本事哪
能追上?是以追了一通之后,地上的几百下属几乎被冉绝屠杀殆尽,他却连冉绝
的衣角也没碰到。

  看着地上已然血流成河,鸣臣看向冉绝的目光充满了仇恨,他从未见过这么
嗜杀的周人修士,也没见过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对普通士兵下手的周人修士,看向
冉绝的目光,已然带上了几分惊惧。

  然而士兵都被杀完,地上的公孙棠华便显露了出来,冉绝低头一看,便发现
了公孙棠华的身影,兴奋之下,对着地上的公孙棠华喊道「公孙小姐。」

  冉绝停下,公孙棠华也看清了天上的身影,登时长大了嘴巴。

  居然是冉绝,是冉丹师。

  公孙棠华幻想过许多次自己被营救的情景,但从没有想到过一次这个人会是
冉绝,以至于冉绝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一个丹师,驾云比别人御剑都快,从辽东千里杀到草原,连杀几百人眼皮都
不眨一下,这样的修士还是丹师?

  公孙棠华还在呆愣间,却见冉绝驾云猛然腾空而下,掠地手臂一展,便把她
的身子抱在怀里,随后驾云而起,转身便逃。

  她这才反应过来,呆在冉绝怀里问道「冉丹……公子是来救我的?」

  救出了公孙棠华,冉绝这会正得意,便低下头答道「自然,棠华姑娘这么大
好的美人,我可不忍见你落在那群胡奴手里。」

  这话说得如此露骨,公孙棠华的脸蛋登时就是一红,只是这会哪里是嘻语调
笑的时候,便急匆匆地问道「公子是自己来的?」

  「是啊。」冉绝点头答道「你爹给了我一副地图,我就自己跑过来了。」

  公孙棠华瞪大了眼睛,眼神复杂的望着冉绝。

  他俩走了自然痛快,留在原地的鸣臣看着被屠戮殆尽的几百手下,又如何能
够甘心,看着冉绝飞走的身影,在半空中一声狂吼。

  「啊!!!」

  他这一声狂吼,却见远处的乌桓山上一道幽盈盈的绿光飞出,追着冉绝飞离
的方向,迅速的冲去,片刻功夫,鸣臣便听到一声痛叫,接着远处冉绝的身影垂
直落下。

  一个干涩苍老的声音从乌桓山传出「他已经被我冥毒伤了,抓他回来。」

  鸣臣面色一喜,冲着乌桓山的方向行礼道「多谢大萨满。」

  转身冲着冉绝跌落的方向,腾空飞去。

             第十四章:身中巫毒

  「噗。」

  一口污血喷出,冉绝勉强好受了一点,聚起身体内最后一点真元,脚下生出
几片风丝托着身体,这才没让他和公孙棠华一起死在草原上。

  不过这缕风也就只能让他们两个勉强不摔死而已,落到地上的两人还是难免
摔的七荤八素,滚地葫芦一般的落在地上。

  滚落之后,冉绝只觉得一股毒火顺着他的后背直接进入经脉,烧灼着经脉滚
痛,所剩不多的那点真元也被毒火腐蚀,让他根本不能运气疗伤。

  然而就算能够运气疗伤,敌人也不会给他这个时间,就在刚落下的时候,远
处的天边已经一处黑点已经杀来,至多也就是盏茶的时间就会杀到。

  「冉公子。」公孙棠华也摔了个七荤八素,不过她好在并没有吃到大萨满的
毒掌,这会状态比冉绝好上不少,挣扎着从地上起来之后,匆匆的跑过去扶起冉
绝,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了?」

  冉绝摇摇头,一声不吭的从法囊中掏出各类丹药,勉强认出几种解毒疗伤的,
直接扒开瓶塞就往嘴里送,连吃了两瓶之后,靠着公孙棠华的搀扶站起身子,又
掏出玉兔吊坠,说道「注入真元。」

  「啊!」公孙棠华满脸难色「冉公子,我……我修为被封,这会一点真元也
使不出来。」

  冉绝抬头看了他一眼,秀气的一双眸子此时平静又带着几分冷然,用手捏住
玉兔,嘴里「喝」的一声,玉兔在他手里散开光芒,化作一只赤红色的大兔子。

  公孙棠华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兔子颇有些不知所措,要不是此时生死关头,
她恐怕都要忍不住调侃起来。

  这哪有人用兔子当坐骑的?

  「啊……」

  正愣神间,忽然听到冉绝一声低吼,公孙棠华转头一看,只见冉绝浑身打颤,
就连脸上都沾上了几分绿色。

  刚才强催真元开启玉兔,那萨满打来的毒掌已经腐蚀经脉,入了五脏了,好
在丹田还有宝图坐阵,这才没让毒力进入丹田,不过这会冉绝的状态也好不了多
少,浑身上下满是毒力腐蚀的疼痛感,痛的他几乎要痛叫出声。

  「冉公子。」公孙棠华心急如非,忙扶着冉绝爬上坐骑,赤兔也知道此时情
况紧急,主动凑过来让冉绝骑上,随后公孙棠华也爬上赤兔,让冉绝抱在自己的
身后,她双手提起缰绳,对着赤兔一声急喝道「驾。」

  天上的鸣臣几乎已经到了二人的身前,见两人匆匆的爬上一只大兔子,口中
不由得冷笑,真是痴心妄想,指望骑着一只兔子逃出生天?

  他提刀在手,在天上对着冉绝猛然劈下,眼中几乎已经出现了冉绝连人带兔
都被他一刀劈成两半的场景,嘴角的冷笑渐大,似乎已经有了痛杀仇敌的快意。

  然而事实却和他预料的完全不同,那只赤红色的大兔子就在他刀锋落在冉绝
的前一刻,后腿一蹬,向着前方猛然腾空而起,一跃五丈有余,一下就让鸣臣的
刀落在了空处。

  一刀落空,鸣臣看向眼前,便见那只红色的大兔子高高跃起,几个蹦跳间已
经跑出了二里有余,再若不追,恐怕就要跑没了身影。

  「周人,啊啊啊,你别逃!」鸣臣反手握刀,腾空而起,紧追不舍。

  鸣臣这下追击不成,远处的乌桓山上那声苍老干涩的声音又开口说道「追。」

  他话音一落,乌桓山上瞬间升起上数十身影,巫师、萨满、修士,甚至光看
衣着都分不清楚是那种修习路数的修士将近五六十人,冲着冉绝消失的方向,紧
追而去。

  赤兔飞奔跳跃,速度远远的落下鸣臣一截,然而它这种颠簸劲就连公孙棠华
这种熟与骑马的高手都要紧紧的夹住兔身才能勉强保持不被赤兔颠下去,她身后
的冉绝就更不用说了,好几回都是公孙棠华紧紧的抓住冉绝的双手,扶住他的身
子,才勉强让冉绝没有栽落。

  公孙棠华回过头去,看着冉绝陷入半昏迷的脸庞,不禁心疼地问道「冉公子,
你好一些了吗?」

  「额……」

  听到冉绝嘴里嘟囔的勉强答应一声,公孙棠华便知道他此时情况不妙,不过
这会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等甩开了身后的追兵再说。

  然而身后的情况,这一会不看之下就又发生了变化,天上数十道身影对他们
紧追不舍,其中几个修为高明的,已经在慢慢拉近双方之间的距离,眼瞅着已经
不远了。

  追兵几乎要到眼前,公孙棠华心急如焚,抓着冉绝的双手抱住自己的腰肢,
抖着缰绳对着身下的赤兔说道「兔子,你快点跑,不然我们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她这辈子从未与一个男子如此亲近过,此时被冉绝贴身紧抱,直觉一股奇妙
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莫名的叫人脸红心跳。

  不过这会她哪有时间在乎这些?冉绝能不远千里来救她,这会又哪有那么多
的男女之防?

  赤兔颇通人性,自然也知道此时情况紧急,本来的通红的兔眼忽然放出阵阵
红光,脚下踏风如雷,陡然加速,赤红色的身影带着冉绝两人几乎都要跑出一道
残影,载着两人就钻入了一片山林。

  这会公孙棠华连自己两人往哪个方向跑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这茫茫草原
上怎么会忽然出现一片山林,她甚至连一点防备都没有,便被赤兔载着钻入了密
林之中,密密麻麻的树枝就在眼前,公孙棠华「啊」的一声,急忙用手掩住头脸,
伏下身子闪躲着树枝的剐蹭。

  疾跑之间,天上的攻击已经开始,一个个法术从天上的追击者身上发出,各
类的法光、毒烟、暗器、法器冲着赤兔袭来,一时间天地之间光芒闪烁,好不热
闹。

  看着热闹,落在赤兔身上那就是凶险无比了,它虽然天赋善跑,但要论战斗
挨打的本事可是一点没有,天上这群人的手段只要有一样落在它的身上,那今天
两人一兔便要万事皆休。

  于是赤兔载着两人,在林中左右横跳,反复躲闪,每每贴着悬之又悬就要落
在身上的攻击逃开时,公孙棠华惊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呼……」

  赤兔高高跃起,身后的起跳点紧跟着便被落下的攻击炸出一个大坑,公孙棠
华紧紧的夹住兔身,握紧缰绳,然而落在地上时,身后的冉绝一个不防,抱住她
腰肢的手就要松开。

  「不要!」公孙棠华急吼一声,迅速的扯住冉绝的手腕,使出全身的力气,
生生的把她拉了回来,好算没让冉绝栽落下去。

  然而回来的这下相贴,公孙棠华便立即察觉到不对了,那感觉完全就是没有
一点阻隔的肌肤相贴,跟着冉绝的手腕再缠上时,他的手可真就落在自己的小腹
上了。

  她这才发觉,赤兔带着两人穿行树林的时候,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
已经被刮成了碎片,只有背后身前的那两片片还是完好,然而刚才冉绝颠簸飞起
的那点工夫,身后的那片碎步也随着赤兔的跳跃飞落了。

  肌肤相贴之下,公孙棠华一个守身如玉的姑娘,如何不羞?只是这会逃命之
时,生死都只在一瞬间,再要顾着那点羞不羞的烂事,下一秒自己带着冉绝的命
就要没了,便只能任他抱着。

  只是冉绝这会还是半昏迷的状态,毒力在他身上乱窜,使他的浑身滚烫,身
上的三种功法急速流转,努力的想让他恢复一点晴明。灵宝走经脉,一点点的祛
除毒火,黄庭稳心神,阻止毒力入脑。而洞玄心法,这时却是完完全全的有些帮
倒忙的意思了。

  公孙棠华忽然发觉身后忽然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屁股,接着冉绝那双手也开
始不老实起来,摸索着穿破她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无意识的上下摸索。

  「冉公子!」公孙棠华一面努力驾驭着玉兔,把控方向,口中大声对着冉绝
喊道「公子你醒醒,冉绝,呀!」

  只是冉绝这回意识都不清明,哪里能听到公孙棠华的喝止,依旧不依不饶的
在公孙棠华的身上摸索不停,一会的功夫一手已然扣住他的乳房,而另一只手已
经摸到了下身最最神秘的地带。

  方才树枝剐蹭之下,公孙棠华身上的衣服已成碎片,多亏身子俯下,才避免
了身前光光,不过对于冉绝来说,这会的公孙棠华的上身几乎就和赤裸一样,他
的手顺着身侧就完全能够触到她的肌肤,几番游走摸索之下,便捉住了一只肥硕
圆润的美乳。

  乳房又圆又大,饱满挺翘,弹性无限,用力揉捏之下居然几无绵软之感,反
而是给与手掌满满的弹爽肉感,加上一手完全握不住的大小,几次就要脱手而出,
而平日里就爱这处的冉绝,又怎会容它脱逃,美乳一晃一颠,他的手边跟着抓握
托包,大片弹爽柔嫩、滑润雪翘的乳肉在他的掌心颠簸摇曳,触感绝美,肉感十
足。

  而下身的那只手更是过分,直接就按在了公孙棠华的阴阜之上,两指分开又
合拢,便精准的夹住了公孙棠华下身的那条密缝,勒住包在外面的粉嫩阴唇,挤
压揉捻起来。

  「啊!」上下同时失守,这下公孙棠华也手忙脚乱起来,急冲冲的分开一只
手去拨开冉绝的手,只留一只手去控制缰绳。

  「公子不要!」公孙棠华急忙开口道「不行!」

  然而冉绝这时候又怎么会听他的?依旧抱着美乳揉捏不停,下身撩拨不止。

  「唔……」即使在这种情况之下,初尝撩拨的公孙棠华也根本无法保持清明,
只能手忙脚乱留着一手去控制冉绝的两手,另一面分神在去驾驭赤兔。

  天上的攻击不断落下,光靠赤兔一个看着躲闪已然是捉襟见肘,公孙棠华这
会又顾不到这边去提醒,一时间赤兔驮着两人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公孙棠华见此情况,只能转身专心驾驭赤兔,口中紧张地说道「公子,冉公
子!你醒醒啊,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

  只是冉绝忽然不觉,他这会已经完全失去了心智,身体的行动几乎都被洞玄
功法主导,抱着公孙棠华的身子,下身的七寸怒龙挺起,抵在公孙棠华的股沟上,
一戳一戳的只想追求欲望。

  身前的公孙棠华被他逼的没办法,只能踩着马镫,从赤兔上微微站起身子,
躲着冉绝的进攻,只是她若不站起还好,这一站起,身后的冉绝下身的裤子也随
之飘散,一条怒龙挺起,直接送到了公孙棠华的身下,被股沟臀缝压着,两条大
腿根紧紧夹住。

  此时公孙棠华的下身只有一条贴身的薄丝亵裤,肉棒隔着薄丝,前后不住的
蹭着公孙棠华的蜜穴嫩肛,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如此滋味的她在冉绝的前后的剐蹭
之下几乎心神失守,浓浓的莫名饥渴感夹着丝丝缕缕的新奇快感排山倒海的袭来,
疯狂的吞噬着公孙棠华的心智。

  「哈哈。」

  这时天上的一个修士仿佛察觉的两人的状态,在天上哈哈一笑,指着冉绝
「这对狗男女被我等追着逃命,还不忘行这等苟且之事,喂!」

  他冲着赤兔上冉绝大声笑道「小彘,汝是眼见逃命不成,想要在临死之前再
快活一回吗?」

  跟在后面的修士、巫师、萨满,不管听懂没听懂,皆是想起了一声哄笑。

  草原上并不养猪,这修士说话又满口的周语,想来是叛逃到乌桓的周人,且
一开口便侮辱冉绝是猪,盖因这种东西,除了吃屎便是交配,修士便拿猪来比喻
冉绝。

  她这一句话落下,公孙棠华还没如何,只见的冉绝忽然仰起身子,一声长啸。

  「啊!」

  一方宝图自他身上升起,宝光幽幽,内中生出一缕青光,青釭剑势若惊雷一
般向着的刚才那个开口不逊的修士袭杀而去。

  「嗯?」修士见飞剑杀来,却是并不在意,那小子这会已经被大萨满重伤,
逃命路上连飞都飞不起来了,还能有几分本事,因此只生出一片气盾在身前,就
连防御的法器都没用。

  「哈哈,你那点本事,还想杀……啊!」

  他话说一半,忽见那宝剑刺破身前的气盾,一下没入他的身体,登时只觉得
浑身的修为意识如水般消融,惨叫都只叫了一半,便魂飞魄散,从天空中一头栽
倒。

  而宝图御使着飞剑使出一招之后,便也再无能力,收回青釭,飘回冉绝的身
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杀了一人之后,天上的追兵们一时愣住,除了几个巫师萨满之外,大半的居
然停下驻足不前了,他们投靠到乌桓中,大多只是为了保命而已,除却他们本族
的巫师、萨满,哪有几个真心愿意为了乌桓人卖命,因此见到一个金丹期的修士
都被冉绝一剑斩杀,多数修士登时停在空中,而后便开始抢夺那被冉绝杀死修士
的遗产。

  而冉绝这一阵爆发也并非是他的作为,只是体内宝图残灵难忍侮辱,勉力一
击罢了,因此这一招过后,他便立刻恢复成原来模样,依旧抱着公孙棠华骚扰不
停。

  这下少了大半的追兵之下,公孙棠华压力大减,那群巫师、萨满使用邪术妖
法还成,但飞行的本事相比修士却是差了一些,更追不上疾速奔跑的赤兔,因此
钻入山林中的公孙棠华一阵疾跑之下,居然甩脱了身后追兵,成功逃脱。

  看着冉绝不见了身影,为首的一个萨满停下身影,看着茫茫大山,愤恨的一
顿法杖,说道「回去发王庭近卫,你们散落到各处,把这座山围起来,把那群修
士叫过来,让他们都给我进山找,那个小子受了重伤,跑不出去。」

  「是。」

  手下一群巫师、萨满答应之后,这个年迈的萨满张开耷拉的眼里,满是皱纹
与血纹的脸看着远处还在争夺遗产的那群修士,眼中露出浓浓的杀意。

  『大萨满说得对,生下来不是长生天的子民,就永远无法成为长生天的子民,
这群周人,该死!』

  话分两头,好不容易摆脱了这群追兵的公孙棠华和冉绝两人,已经从赤兔的
身上下来,公孙棠华此时身上只有一块尚算玩好的布片加上里面的一层肚兜,下
身除一条薄丝亵裤之外,身上再无他物,而冉绝相比之下更是惨淡,他上身的神
宵衣袍早就在刚入草原时和卓都坦的一战中毁了,加上他法囊中又没衣服,见到
公孙棠华时便是上身赤裸,而在林中逃命是下身的衣服也跟着碎了,此时身上就
只剩下一条犊鼻裈,勉强算是遮住下身,只是肉棒高高耸起之下,加上刚才两人
又是一番磨蹭,此时在公孙棠华的眼前,和不穿也没差多少。

  从赤兔上下来之后,正巧离着不远就是一处泉眼,公孙棠华想着冉绝浑身发
热,便想捧几捧泉水喂给他喝,谁知捧来的泉水根本送不到冉绝最里面,到了他
的身前便撒了一半,留下的一半,冉绝不张嘴之下,直接到了他的身上。

  他这会的状况相比刚才能好了一点,至少不会追着她只想求欢了,公孙棠华
捧了几回水都没有喂到半点之下,看着冉绝昏迷的面庞,直接转回泉眼边上,俯
下身子用嘴巴喝了一口,接着凑到冉绝的身边,嘴对嘴的凑了上去。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和男人亲吻,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是这个时候。

  只是这会也不用想其他了,公孙棠华的芳唇对上冉绝的嘴巴,一股男儿的气
息从冉绝身上飘来,熏的她芳心一荡,看着眼前少年清秀的面庞,公孙棠华玉脸
一红,张开嘴巴,缓缓把嘴里的水渡了过去。

  一口喂尽,公孙棠华像是用完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浑身一软,坐在了冉绝的
身边,转过头看着躺倒在地上的冉绝,之间男人浑身赤裸,下身的一条短裤被硕
长的肉棒顶出一顶高耸的帐篷,满身都是被数值刮出来的血痕,脸上绿气未消,
整个人昏迷不醒。

  公孙棠华又是感动又是怜惜,靠在冉绝身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
眼眶中不觉得落下泪来。

  「公子这又是何苦呢?」

             第十五章:绝境双修

  饮了几口水之后,冉绝终于有些反应了,眼皮翻了几下,醒了过来。

  入眼便是一个满身狼狈的半裸女郎,冉绝上下扫视了一眼,刚才在赤兔上都
给他晃的头昏脑涨,再加上体内中毒,这会刚醒来之下居然一时茫然,根本不知
道自己为何在这。

  见他盯着自己不放,公孙棠华无奈的喊了一声「冉公子。」

  「嗯?」听得声音,冉绝才发觉眼前的人是公孙棠华,恍惚间想起自己这是
在草原,刚刚中了毒掌,之后又骑着赤兔跑了,那么现在……应当是逃出来了吧?

  于是他开口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不知。」公孙棠华摇摇头,说道「后面追的太急,公子的坐骑带着我们没
了方向的乱逃,我也不知这里是何处。」

  答完这句话,公孙棠华便关切地问道「公子的伤怎么样了?」

  冉绝闭目内视,只见自己的我体内已经满是绿色的毒气,浑身的经脉被毒气
占据了大半,这幅模样,说是重伤还是往好了说。

  回顾自己受伤之时,那从后面飞来的毒掌,绝对不简单,修为比自己至少高
两个大阶。

  没想到草原还有如此高手,冉绝摇摇头,他终究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他法囊中一堆丹药,管解毒的,没十瓶也有八瓶,
找来吃点差不多就没事了吧?

  说动就说,冉绝拿出腰间挂着的法囊,从里面把所有解毒的丹药都掏出来,
接着一样样想着他们的效用。

  对于冉绝的丹药储藏量,公孙棠华是略知一二的,此时也没有惊讶,只是她
没有想到的是,冉绝这个丹师居然会这么一手精绝的御剑术,更没有想到,他会
跨越千里草原来救自己。

  「公子这又是何苦?」公孙棠华并未出言感谢,而是面容愁苦地说道「棠华
败军被俘,本应自杀谢罪,侥幸留下一条性命已是幸运,又哪里值得公子不远万
里,孤身来救。」

  冉绝摇了摇头,说道「公孙姑娘,绝不是军将,你说的那些我并不懂。我只
知喜欢的人深陷困境,我冉绝就一定要来救。」

  听到冉绝这么直白的表白,公孙棠华不仅脸颊火热,嘴巴上下开合,却最终
没有再和冉绝辩论,只是说道「公子救命之恩,棠华无以为报……」

  她这句话还没说完,便听冉绝笑着接话道「那便以身相许吧。」

  公孙棠华倒也没想拒绝,如今他摸也摸了,看也看了,又嚯出性命来救自己,
情意如此,自己又怎能不嫁?

  她出身将门世家,性格自然不像那些大家闺秀那样扭捏,只是毕竟是世家嫡
女,婚姻之事并非由自己做主,因此便答道「这事恕棠华暂且不能答应,婚姻父
母之命,棠华还要问过父亲才行。」

  「不用。」冉绝把几颗丹药扔进嘴里,一口吞下,说道「我来时已经见过泰
山大人了,他说只要我能把你救出来,你就是我冉绝的婆姨了。」

  婆姨是他乡间的土话,公孙棠华北地幽州人,自然不懂这话的意思,不过冉
绝开口便说泰山,公孙棠华又不傻,自然猜到了其中的意思。

  吃了丹药,冉绝的精神好了一些,于是便趁着公孙棠华愣神的功夫,一把揽
过她的脖颈,脸对脸的凑近道「来,娘子,亲一个。」

  「不成。」公孙棠华急忙摇头,就要伸手推开他,只是抬眼一看,见身前的
少年浑身狼狈,满脸绿气,登时心中一软,手下就没再用力。

  冉绝含住公孙棠华的嘴唇,刚想自信品尝下女郎芳唇的柔软甘甜滋味,便感
觉胸腔中一阵翻涌,急忙推开公孙棠华,转身一口毒血吐在地上。

  公孙棠华也吓了一跳,急忙扶住冉绝身体,问道「冉公子!」

  冉绝睁眼看着地上那团污血,里面还带着几许清涟的液体,便知道自己服下
的解毒丹药根本没起作用就被胃里的毒气给反出来了,心中暗道不好。

  随着那点丹药被呕出来,毒气又开始往肺腑五脏的深处蔓延,冉绝急忙盘膝
打坐,运起灵宝心经,祛除毒气。

  「这毒性好大!」

  公孙棠华忽然想起什么似得,说道「莫非是巫毒萨满?」

  「巫毒萨满。」冉绝这边运功疗伤,说话却也不耽误,闻言便问道「这巫毒
萨满是谁?」

  「巫毒萨满是乌桓的大巫师。」公孙棠华说道「同时也是乌桓一族中修为最
高的人物,不过此人极少露面,我们也没有掌握他太多的消息,只知道此人专修
巫毒之类,是个修为可比大成一级的人物。若是他,那这毒就真的不好解了。」

  冉绝摇摇头,说道「这毒太过顽固,我身上带的丹药是不管用了,只能运功
用真元化掉。」

  能够化掉便好,公孙棠华松了一口气,问道「那公子化掉这体内的毒需要多
长时间?」

  冉绝思考了一下,答道「最少也要七天左右。」

  公孙棠华听的直咋舌,若这一毒掌真是那巫毒萨满放的,那冉绝以坐丹期的
修为,挨了这一掌没死不说,还能运功自行化解体内的毒气,这为冉公子修炼的
究竟是何等的上层功法?

  只是无论多好的功法,公孙棠华知道,外面的人是绝对不会给他们七天的时
间的,于是便问道「那公子还没有别的办法了?或者先帮我解开封住的经脉?」

  办法?

  冉绝陷入沉思。

  自己所学这一身道经、法、术,包罗万千,解封祛毒自然不算什么大事,只
是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的修为足够,此时经脉被毒气所侵,想要使出法、术却是
不能了,便只能靠自己身上的功法来办。

  而其中的《灵宝》是道家绝顶功法,靠灵宝祛毒毒气,甚至修补经脉都不成
问题,唯一顾虑的就是时间不足,而黄庭能稳固心神,明净识海,修炼者心魔不
生、鬼祟僻避,但要解封化毒却是不能。

  而洞玄呢?

  冉绝摇摇头,洞玄功法不过是用来双修的功夫,这会能有什么用?

  想起洞玄真气,冉绝这才发现,自己胯下的肉棒不知何时已然一柱擎天,昂
然挺立。

  他这才知道不好意思,便想着遮掩一下,身上却除了一条犊鼻裈之外什么都
没有,而公孙棠华更是两块布片而已,更不能拿来给他遮掩,便也只能无奈的把
身子转一转,让公孙棠华看不到拉倒。

  『不过若是靠洞玄真元双修采补真元,随后再运功祛毒,是不是会快一些呢?』

  想到此处,冉绝急忙转过去,就准备和公孙棠华说,然而就要开口,却是犹
豫起来。

  他俩这关系,眼下肯定是已经定下了,到了这份上,摸摸抱抱也不算什么,
只是公孙棠华毕竟是世家嫡女,高门出身,自己这还未成婚就拉着人家野合,虽
然紧急关头,也位面有些不好,亦或者趁人之危?

  『哎,不管了,活命要紧!』

  于是开口说道「棠华小姐,我体内的经脉尽是毒元,已经无法运行,靠所带
之丹药刚才已经试过,解毒无用,眼下只有一法还可尝试……」

  「什么办法?」公孙棠华急忙追问。

  冉绝说道「我还习有一门双修的法门……」

  一听双修功法,公孙棠华哪里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一时愣在原地,思考了
片刻之后,却是抬头答道「公子的双修功法还能化解毒元?」

  之所以有此一问,并非是公孙棠华怕他故意拿话来哄骗自己的身子,到了如
此地步,公孙棠华又怎会在意自身的清白?便是他故意出言哄骗,公孙棠华也会
答应。

  只是她不得不想着二人随时会被找到这件事情,那时候可算脸面丢尽,万事
皆休。

  然而冉绝自己也不能确定,他自打修炼了这个功法之后,冉绝只拿它采补,
亦或床底之间用来熬战,脑中只隐约记得这功法大概有这么功能,只是具体如何,
他自己也没试过,因此只能不确定的答道「大概吧。」

  作为上古流传下来之法,更是神霄派的不传之秘,这洞玄秘法,又何止这点
能力?冉绝只拿它当做普通的双修功法,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了。

  公孙棠华听他这不确定的语气,心中也有些忐忑「除此之外,再无别得办法
了?」

  冉绝摇了摇头「要靠我自己运功化解体内之毒,非七日之功不可。」

  公孙棠华低头默然,缓缓开口道「那公子身上可有红白布料?」

  「没。」冉绝继续摇头,不解地问道「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公孙棠华抬起头,美艳又狼狈的一张脸蛋看着冉绝,开口嗔道「呆瓜……你
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洗洗身子。」

  她走到泉眼边上,扭头偷偷看了一眼身后的冉绝,只觉得这种时候他在背后
看得自己浑身发烫,甚至不知怎么的,手脚都软了。

  「不准偷看。」

  「不看。」冉绝满口答应,然后接着头也不转,光明正大的看。

  公孙棠华见他嘴上答应,眼睛却动也不动地看着自己,顿时嗔恼,只是又见
他满脸的绿气,心中登时就软了,也不再开口斥责。

  身上的衣服已成的几片碎步,她便随便的解开放在一边,又褪下身上亵裤,
整个人赤裸地站在冉绝面前。

  只后背对着,冉绝便光看着眼前的背影,从背后看来,一身雪白美肉的公孙
棠华高挑又健美,自小就时常锻炼的相比冉绝遇见的其她女子,凸显出一种别具
一格的美态来。

  她的肌肤并不算雪白,反倒是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偏麦色,脊背光滑,随着她
的一举一动,露出丝丝隐约浮现的肌肉线条,腰肢纤细却不显得盈柔,给人一种
强健的韧性,翘臀娇弹,丰满圆润,圆鼓鼓的两瓣又嫩又挺,这叫冉绝有一种看
了便想上去狠狠打几下的冲动。

  试试那翘白挺拔、浑圆玉光的臀儿,究竟是如何的弹手滑人。

  下面的两条玉腿又长又直,挺拔有力,却没有一分一毫破坏美感的壮字,直
觉的健美的敲到好处,挺直的叫人眼馋。

  泉眼周围不过两尺见方的一方小池,公孙棠华迈步下吃,弯下腰身,掬起一
捧水冲到自己身上,清凉的泉池滑过肌肤,随着她的手指轻轻一抚,身上的灰尘
污垢纷纷落地,一会的功夫,已经把浑身上下的泥灰洗得干干净净。

  这会时间紧急,公孙棠华大致的把身体清洗干净之后,便要回身去看冉绝,
刚刚回头,冉绝那张带着绿气的脸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啊……」她刚要惊呼,忽然想起眼前的情况,急忙憋回嘴里,伸手去搀扶
冉绝,说道「你……夫君怎么过来了?」

  身边正好有一颗大树,冉绝半靠在书上,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公孙棠华,开口
打趣道「我只是忽然发现,娘子的身材要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呢。」

  公孙棠华也不责他,慢慢的把冉绝也扶进小池内,一边扯下他的衣服一边问
道「那按夫君的想法,奴家的身材应当是什么样的呢?」

  说话间慢慢伏下身子,双手按住冉绝腰上的最后一条内裤,紧张得直喘粗气,
手上却并没有迟疑拖滕,一下就把他的裤子褪了下来。

  「唔……」冉绝摇摇头,看着公孙棠华满脸惊色地看着自己的肉棒,便说道
「依我想着,该是再丰满一些才好。」

  「什么……」眼前九龙绕柱的硕长肉棒看得公孙棠华心尖打颤,只觉得眼前
的怪物狰狞可怕,简直骇人,失神之下,就连冉绝说得话也没听清。

  「快找,给我仔细的搜。」

  陡然间,林上空中的一声叫喊惊醒了两人,公孙棠华不敢再思虑犹豫,急忙
站到冉绝身前,抱住他的脖子说道「夫君,快来吧。」

  「别慌。」冉绝把手抚到公孙棠华的背上,打量一眼周围的环境,安抚道
「他们要找到我们还得一会。」

  说罢,从法囊中取出鼍龙珠扔在池里,龙珠入水之后,发出一道道波纹,把
两人的气息盖住一些。

  做完这一切之后,冉绝揽住公孙棠华的腰肢,肉棒稍挺,直直的抵在公孙棠
华的小腹上,说道「一会不管怎样快活,可是不准叫出声来的,我这珠子只能遮
掩气息,叫床声却是怎么也拦不住的。」

  「去你的!」公孙棠华见他这种时候还有心打趣自己,不禁挥拳要打,然而
刚刚举起又缓缓落下,只能在他身上轻轻的咬了一口,答道「你要是把奴家弄的
痛了,奴便咬人……唔,不……」

  却是冉绝的手已经落在了她的嫩穴上面。

  这次公孙棠华不再阻拦,任他的手在自己光滑白嫩的阴阜嫩穴间肆意摸索,
上下挑逗,没几下的功夫,便觉得下身仿佛生出了爬虫一般的又酥又痒,丝丝陌
生又撩人的滋味从穴口开始,往自己身子各处的传,像是触电一般的叫人不堪忍
受。

  「不要……」公孙棠华扑在冉绝身上,咬住下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在他耳
边轻轻说道「呼……唔,夫君快来吧。」

  「我看你才是呆瓜呢。」冉绝口中说话,把沾着淫液的手绕到公孙棠华的身
后,对着她的翘臀轻轻一拍,只觉得浑圆挺翘的玉臀上传来一股令人痴迷的弹爽,
夹着又软又嫩的肉感,撩人无比,便有忍不住的跟着再打两下。

  「唔……嗯。」几下拍打,公孙棠华咬着嘴唇扔是忍不住娇哼,见他的另一
手又要摸到自己的乳上,便催促道「夫君,快些吧,一会叫人发现了就完了。」

  「好。」冉绝一挑她尖尖的下巴,笑道「就先满足你这个要吃人的小娘子。」

  他一手挂在公孙棠华的腿上,公孙棠华顺势地抬起大腿,有一身自小打磨的
功夫在,这挺拔浑圆、又长又直的一条美腿直接抬到冉绝的身边,最后倚在冉绝
身后的树干上不动,而这种姿势下,下身的处子嫩穴便再也遮掩不住,完完整整
的露在冉绝的面前。

  阴阜白嫩,鼓起一只秀艳的穴包,下面的一条密缝紧紧闭合,颜色粉嫩,随
着主人的独立动作,露出里面的一点艳红,点点甘露挂在上面,显得愈发的娇软
诱人,轻轻一碰,那狭小的穴口便是一阵紧张的开合,连带着后面的菊穴都是一
缩一缩的收放。

  冉绝扶着肉棒,硕大红圆的龟头抵住穴口,左右摇晃着沾染着穴口渗出来的
汁液,同时一点点的试探着往里面插入。

  公孙棠华闭上眼睛,不敢再去看那根令人心惊肉跳的大家伙究竟是怎么插入
自己体内的,她此时只觉得丝丝胀痛的感觉从下身传来,接着胀满的滋味慢慢充
斥身体,令人紧张的不敢呼吸。

  处子花径本就紧致,碰到冉绝这根天下罕见的肉棒,更是毫寸难入,不过此
时二人的体位绝佳,插进一个龟头之后,冉绝便再也不须扶着,只要震腰一挺,
便能彻底的夺走公孙棠华的贞洁,把眼前这个高挑美艳的少女化作自家新妇。

  「要来喽。」肉棒顶在处女膜上,冉绝在公孙棠华耳边轻声一句。

  「什么?」公孙棠华正要询问,忽然觉得下身一阵剧痛传来,紧接着她下身
像是被从中间的劈开一样,一张秀美绝伦的脸蛋痛道扭曲,双手死死抓住冉绝的
身体,正要叫喊间,便见夫君的手上拿出一只异光闪耀的晶石,直接就塞进她的
嘴里。

  「唔……呜呜。」公孙棠华左右摇头,脖子上的青筋根根贲起,满脸痛苦之
色。

  肉棒一入嫩穴,便给层层叠叠的紧致嫩肉紧紧裹住,龟头冲破处女膜,丝丝
缕缕的血液顺着公孙棠华的大腿滴落,落在冰凉的泉水里,发出「滴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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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情深意浓

  时间紧迫,冉绝已没有时间的等她适应,如便挺动肉棒,开始抽插。

  初绽花径紧致无比,且里面并无多少淫液滋润,冉绝又一分也没有给公孙棠
华喘息,此时的肉棒便是微微一动,公孙棠华立即就能感觉到花径中传来的一股
剧痛。

  「啊……呜呜……唔」公孙棠痛的眼角含泪,满口含着那块晶石,根本说不
出任何话来。

  冉绝把晶石从她嘴里的拿出来,只见公孙棠华张大嘴巴,又压低声音,说道
「疼,好疼……」

  肉棒被处子的温润花径紧紧的包裹着,冉绝舒服无比,笑道「娘子莫怕,处
子破身时都是如此,一会就不痛了。」说罢,伸手握住公孙棠华的乳肉,放在手
心把玩起来。

  公孙棠华的双乳根极大,但乳量却并不算丰沛,娇弹挺拔,宛如两只挂在胸
前的馒头,冉绝一手揉上的,直觉满手都是弹翘的乳肉,却并无家中夙瑶那种绵
软可人。

  「娘子这乳儿,怎么是这般模样?」

  公孙棠华只能答道「以前倒也还大一些,后来练武时忒也累赘,就拿绸布缠
着,后来也不知怎么,就慢慢变成这样了。」

  「哟~」冉绝拉长口音,双手托住两只娇弹玉乳,把乳儿凑在脸上贴着,嘴
里哄道「小宝贝,受苦了,以后夫君一定好好疼你们,把你们养的白白胖胖的。」

  她这副模样给公孙棠华逗的一笑,下身的疼痛也不要的减轻几分,一推冉绝
的脑袋,说道「那个是你的小宝贝?」

  「自然是它们了。」冉绝说完,一口含住一只粉嫩玉珠,放在嘴里用牙齿轻
轻啃噬,而另一只则用手握住,揉玩不停。

  公孙棠华一声「哼」字出口,却碰上冉绝挑逗乳珠,一声哼气,到了最后却
生生拖成娇媚的一声「嗯。」

  下身的肉棒随着他这会的轻动,公孙棠华的美穴已被撑开,加之洞玄真元的
作用,她已不觉得疼痛,相反,在冉绝的刺激下,春水不断流出,被填满的花径
生出阵阵胀满麻痒,内心涌出莫名的冲动。

  就在这时,冉绝肉棒缓缓抽出,壮硕的肉棒在花径的紧紧包裹之下,摩擦在
肉壁上,生出丝丝畅爽滋味,酸爽的叫人腿软。

  肉棒抽出大半,公孙棠华低头一看,见那根虬须纠结的肉棒上沾染着点点血
色,便知是自己的处子血无疑,然而还没等她看清,冉绝便揽住她的腰肢,腰部
一挺。

  「滋……」

  硕长的肉棒條然消失,这次居然连根没入了美穴当中。

  「啊……」

  公孙棠华的娇呼中竟隐约夹杂着一丝满足,顿时感到美穴被肉棒填得满满的,
虽然酸胀,却无比充实,一插之下,爽得浑身颤抖,一股爱液花蜜情不自禁地喷
涌而出。

  这般巨大的尺寸,十分轻易便能触到公孙棠华的花径深处,直抵花心,深处
的软肉被他狠狠一撞,娇媚的高挑美人便浑身打颤,眼神迷离。一条修长停止的
玉腿撑在地上,随着冉绝不住的抽插,尽情迎合着他的抽插顶撞,两具肉体重叠
在一块,分开稍许,接着又紧紧贴合。

  洞玄真元自丹田而出,顺着冉绝一下一下的抽插,浸润到公孙棠华的身体里,
随着冉绝一下一下凶猛的抽插,贪婪的榨取着公孙棠华保留了十几年的处子阴元。

  阴元被取时,伴随而生的快感无疑是绝大的,随着冉绝一声声「噗哧……噗
哧……」的抽插,公孙棠华都要跟着娇躯打颤,前所未有的强烈刺激很快便淹没
了她所有的意思。

  「啊……唔……唔唔……唔。」

  晶石又重新送进她的嘴里,这下花苞初放的高挑美人再也叫不出来,只能控
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声呜咽呻吟。

  新开少妇的嫩穴紧致柔嫩,这会春水滋润之下,便愈发裹得舒爽喜人,冉绝
见她面上已无痛苦之色,便也不再怜惜,开始大进大出,大开大合,用力地抽插。

  「啪啪……」

  肉棒大开大合,公孙棠华又麻又爽,虽然初次开苞就被如此巨大的肉棒冲击
之下难免还是有一些疼痛,但是洞玄功法吸取阴元的快活已经胜过了一切,彻底
让她迷失开来,甚至连这里是何处都已然忘却,只有无边的快感顺着下身蜜穴传
道全身,公孙棠华快活的仰起头,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看着天上的残月,觉得仿
佛升仙。

  冉绝身中剧毒,洞玄功法也头一次全力发动起来,榨取阴元再加上男女交合
的快感,已经把公孙棠华彻底的淹没,粗长的肉棒每次全幅占据的蜜穴之时,都
要狠狠的蹂躏一下她花径伸出的花心定点,酥麻的滋味登时袭染全身,奇妙的感
觉酣爽畅快,使人飘飘欲仙,欲罢不能。

  而此时撑在地上的那美腿随着冉绝的抽插不停,已经不住的在打颤,而公孙
棠华也紧紧的抱住的冉绝的脖子,半靠在他的身上,脸上尽是浸在淫戏之中的坨
红美感,带着一双堵上的芳口樱唇,迷离欲眼,娇媚无比。

  胯下肉棒就像冲锋一般的进出不停,粉嫩的花径被肏的充血艳红,冉绝此时
满头大汗,得到了阴元滋补的洞玄真元在他体内疯狂鼓荡,延伸道经脉之中,一
分分的驱逐着留在体内的毒元,而对面的高挑少妇嘤咛生生,娇喘吁吁,就连脚
下的半池泉水,都被二人的交欢搅扰得哗哗作响,波纹滚滚。

  肉棒凶猛,毫不停歇的在公孙棠华的蜜穴里进进出出,直捣的她下身花蜜一
阵一阵的潺潺外流,水乳交融的酣畅快感,却使得她根本无法思考。

  忽然间,公孙棠华剧烈的挣扎起来,眼神紧紧的盯着冉绝,眸中火热的情意
传来,夹着几分强烈的哀求。

  「咕唧……咕唧……」冉绝立即加快了速度。

  「呜呜……呜呜……唔唔唔……」公孙棠华想要说话,然而的嘴里发出来的,
却只是一声声含糊不清的呜咽,她的心如鹿撞,浑身上下无比欢愉,准备迎接人
生中第一次初潮。

  「啊……啊啊……」

  一声娇吟,代表着公孙棠华已经到达了欲望的顶峰,她光滑莹白的娇躯剧烈
抽搐,丰满的胸部上挺,双臂死死的揽住冉绝的脖子,嘴里哭泣般呜咽不断,下
身的蜜穴一松一紧的裹着冉绝的肉棒,潮水喷涌,宛如魂飞,身下的那条支撑的
美腿前后打颤,最终一下不只,向下软倒。

  这下触动穴中肉棒,本就撑着花心的肉棒更紧一步,生生地往里撑了两分,
把公孙棠华顶的媚眼猛然睁大,接着身子不住的战栗抽搐,双眼本就涣散的瞳仁
一时居然泛白。

  龟头就在瞬间突破,进入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裹得冉绝狠狠地打了一个
冷战,只觉得紧的惊人的同时,只需要再送一把力,便能进入到一个全新,也是
从未体验过的地方。

  不过公孙棠华毕竟是处子破身,这里又不是什么安全地方,冉绝也只能生生
忍住,肉棒退出少许,在公孙棠华的花径内缓缓抽插。

  阴精喷涌,尽数被冉绝吸取,化作自身的养料,一点点的瓦解体内的毒元,
公孙棠华的一波初潮,得来的阴精几乎一举融化了体内三分之一的毒元。

  然而进度也就仅仅如此了,初潮精元最为精纯,往后再如何榨取,得来的也
不如这次了。不过这些已经足够,经脉通了小半,冉绝终于有几分能力,去尝试
着解开公孙棠华身上的禁制了。

  不过在此之前,冉绝还有一件事要认真完成。

  便是趁人发现之前,狠狠的品尝身前的这个高挑健美的世家美人。

  尚未从高峰中滑落,公孙棠华只隐约的感觉到冉绝把她的腿放下,然后把她
翻转过来,从身后握住她的翘挺美乳,肉棒一挑,再入美穴。

  「滋……」的一声,一整根虬须肉棒便全部贯入体内,公孙棠华「啊」的一
声,还不及说什么,便直觉身后的肉棒啪啪挺动,那股勾魂蚀骨的滋味。

  又来了。

  恢复了一些能力,冉绝单手掐诀,在周围几尺之内放出一个拘音法阵,接着
从公孙棠华的嘴里拿出晶石放进法囊,一拍她浑圆挺拔的翘臀。

  「叫吧。」

  双手紧抓公孙棠华丰满的乳房。

  冉绝双手紧抓公孙棠华丰满的乳房,上身贴着她的光滑玉背,腹部不断撞击
她挺翘娇弹的浑圆美臀,一轮一轮细密短促的抽插不停,肉棒反复蹂躏着穴腔美
肉。

  「啊……嗯……夫君……」

  公孙棠华美目迷离,秀发散乱,硕弹的乳肉被冉绝握在手中不住的变换形状,
高挑的肉体随着抽插有节奏地颤动,她只觉得自己像一只被降服的母兽,被冉绝
按住擒拿,肆意的蹂躏侵犯。

  「夫君……慢些……棠华……奴家……吃不住了。」

  嘴里喊着吃不住,然而她的肉体完全和她的嘴巴唱着反调,美腿撑着翘臀,
不住的尝试着一次次的后翘涌动,迎着着肉棒的抽插,引得身后的夫君忍俊不禁。

  「娘子这是吃不住了?」冉绝一捏她的粉嫩乳豆,说道「分明是吃不够了吧?」

  公孙棠华此刻已完全沉醉肉欲之中,她已经忘记了大家闺秀的矜持,忘记了
自己身处何地,忘记了一切,美穴承受着酣畅淋漓的抽插,交合的快感让她肥白
的屁股禁不住前后耸动,迎合着冉绝的活动,发出「啪啪啪啪……」的细密的撞
击声。

  「啊……啊……不行了,奴奴,棠华……又来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随着交合不断,公孙棠华头向后仰,秀发飞扬,娇躯
禁不住悸动,再次达到了顶峰,阴精一泄如注,从两个人交合的地方汩汩冒出,
顺着洁白如玉的大腿流下,落到已经浑浊的小池当中。

  公孙棠华再次从高潮滑落,虽然美穴依然被强烈刺激,意识却逐渐恢复,想
到刚才的疯狂,不禁羞愧难当,她可是自小书香教育,熟读《女戒》的大家闺秀,
怎可如此失态?

  一想到此处,心中更的麻木,而冉绝这回也放慢了速度,换成缓插,见身前
的美人没了反应,心中诧异,忍不住笑道「娘子,我肏得你不舒服吗?」

  想到此处,虽然身体依然受着冲击,她却有些麻木,冉绝见身下的美人没了
反应,心中诧异,忍不住笑道:「娘子,我肏得你不舒服吗?」

  公孙棠华闻言,不禁回头怒视,嗔道「都是你这浑人,弄的人家见丑,以后
再不给你弄了。」

  「哦?」冉绝闻言,不禁掐住健美纤腰,猛插几下,口中问道「娘子舍得?」

  公孙棠华芳心一阵迷失,她轻住咬香唇,双腿紧夹,十根玉指深深的扣入了
握在胸前的掌心之中「怎就……嗯……不舍得。」

  「哟哟,那到底是舍得还是不舍得啊?」冉绝再次开口调戏。

  「你……」公孙棠华被他肏着还不算,还要被调戏,心中也不禁有些恼了,
赌气答道「舍得!」

  「好啦。」冉绝凑到她的耳边,一口热气把公孙棠华吹的身子一软,便听冉
绝缓缓说道「夫妻之间,闺房之乐,又哪来的失礼与否,如何羞人,鱼水之欢,
旨在肆意享受,娘子若是再说这些,为夫可是要行家法哦。」

  这句说完,便又抱起公孙棠华的身子,急速肏干起来。

  「啊,娘子……干死你……」

  面对着夫君「恶狠狠」的态度,公孙棠华的双腿越夹越紧,脚趾不安的蜷缩
在一起,时不时的还配合着他的抽送,前后蠕动,让肉棒能够更加深入紧贴,寻
求快感。

  「嗯……要射了……」

  冉绝将公孙棠华丰满浑圆的美臀狠狠的撞在自己小腹上,低吼一声,身躯一
震,火山轰然爆发,将一股火热的精液射在公孙棠华幽谷甬道之中,肉棒在美穴
之中兀自一抽一抽剧烈抖动。

  公孙棠华如遭重击,娇呼一声,滚滚元阳席卷而来,登时冲击得她全身酸麻,
臻首摇摆,乌黑的发丝如云雾般散下,任由浓浓的岩浆灌满了幽谷甬道,全身痉
挛般的不住颤动,檀口轻张,发出「呜呜」的低吟声,不知是痛苦,还是欢乐。

  「好娘子,夫君肏的舒不舒服?」

  口花花的毛病再犯,公孙棠华这会已经习惯,更何况夫为妻纲,如今事实已
成,便也不再嗔她,直靠在他身上喘息不语。

  见她不答,冉绝捏住美乳,说道「为夫问你话呢,若是再装聋作哑,家法可
要来了哦。」

  公孙棠华难为情地娇嗔道「蛮夫君,奴家都被你这般作弄,怎么还要羞人,
饶过棠华一会不成?」

  「哈哈。」冉绝一声大笑,有了这一次,他才觉得这次草原没有白来,扳过
公孙棠华的臻首,望着美人的樱口芳唇,头一低,吻了下去,将她甜美滑腻的香
舌整个地吸了过来吮吸纠缠。

  公孙棠华嘤咛一声,在夫君怀里再度浑身酥软,不能自已,情不自禁地吞咽
着他渡过来的口水和唾液。

  他两个事后正在痴缠之时,便正好有一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了。

  树叶遮掩之间,一个修士踩着树叶慢慢走着,一面左右小心打量着林间树丛,
一面嘴里嘟囔着「乃翁就算躲到了这个地方,也每个消停日子,好端端的,居然
有周人跨越千里杀来,难道真不怕死不成。」

  冉绝的法阵只隔绝声音,却不能隐匿身形,阻隔气温,因此那修士在周围走
着走着,便闻到周围传来一阵异样的气温,一闻之下只觉得无比熟悉,用鼻子仔
细的嗅了嗅,脑中忽然浮现一个念头。

  『不会是有野鸳鸯在这处偷荤吧?』

  但是这里都被围着,况且这深山老林的,山下又没有部落,哪来的人跑这么
远来快活?

  这个念头刚刚落下,那修士便忽然想起自己方才追赶的那对两人,便是一对
男女,莫非临死之前,想要再快活一番?

  也不是没有可能,那小子千里来救,而姑娘据说是公孙家族的嫡女,说不定
这一感动,便以身相许,一对狗男女再临死之前,要尝尝男女之欢的滋味呢。

  唔,公孙家的嫡女,那姿色肯定不差吧,便宜了那小子了,这味传到这里,
估计头汤已经被他喝了。

  不过他也不在意,不是头汤就不是头汤,能爽到就成,就光是公孙家嫡女这
个身份就能让他下身发硬了。

  于是慢下脚步,仔细寻找着两人的身影。

  眼神落到灌木丛里,正寻觅间,忽听耳边传来一声男音。

  「找什么呢?」

  那男修瞬间汗毛倒立,还不及反应,冷冰冰的剑刃已经抵在了脖子上,他立
即懂事的举起两手,缓缓转身。

  却是一个清秀男子,手持一柄锋利宝剑,而在他不远的灌木丛里,露出一个
披发少妇的脸蛋,姿颜绝美,脸蛋坨红,满眼是激情过后的妙美风情,往下却是
浓密的灌木丛,什么也看不到。

  『这个便是公孙家的嫡女了吧……哎,我怎么飞起来了?』

  一件斩下男修的脑袋,冉绝一把扯下他腰间的法囊,持剑在手,强行破开法
囊的须弥法印,法囊里面的东西瞬间涌出,落到地上。

  里面果然有衣服,冉绝拿出几件,给公孙棠华穿上,自己又穿上一件,从后
面牵出公孙棠华的手,问道「娘子好一些了么?」

  「还……行。」公孙棠华床上了一身宽大男装,好歹把满身的美肉遮住,缓
缓挪着步子,从树丛里走出来,方才阳元冲击之下,她体内的禁制已经解开,此
时不过是蜜穴还有些隐隐作痛而已。

  「那好。」冉绝牵住他的手,说道「咱们走吧,我体内的毒已经暂时压下去
一些,离了这个地方,我找一处布上法阵,咱们再来几次,毒性就差不多能清除
了。」

  「啊?」公孙棠华吃了一惊,颦眉羞道「还来?」

             第十七章:草原奔命

  修士可以打破不吃不睡,打破自身寿限,从而逆天改命,但日升月沉乃天地
之理,除非升仙入道,否则无论有多高的修为,亦不可改变。

  是以到了后半夜月沉天边,长庚星现时,包围在山林周围的修士、巫师们不
免的困倦起来,此时他们可能不需要睡眠,但是还是稍微要昏沉一点的。

  冉绝就在这个时候带着公孙棠华偷偷的往出跑。

  其实就算是这个时候,也不算什么逃出去的好机会,他体内的毒性才勉强压
住,体内的真元恢复不过三五分,若是被围堵住,光靠公孙棠华一人,是根本应
付不了这堆修士的。

  但是继续藏在林中,无疑就是死路一条。

  二人穿着两身抢来的夸大衣服,蹑手蹑脚的走在林间,左右小心观察着周围
的情况,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随时查看周围是否有追兵的身影。

  只是这么走委实太慢,走了一段之后,冉绝看着天上已经慢慢亮出的鱼肚白,
停下来对公孙棠华说道「不成,这么走实在太慢了,就算不碰到人,咱们到了天
亮也走不出去。」

  「那要怎么办?」公孙棠华接话道「或者骑着夫君的坐骑冲出去?」

  「也不安全。」冉绝想起自己身中毒掌回头看得一眼,那群追兵至少有五六
十人,以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应付暴露之后的场面,想了想说道「只
能遁出去了。」

  「遁?」公孙棠华一愣,接着惊讶道「夫君还会遁术?」

  冉绝点点头,答道「五行类的小术而已,娘子你等等,我想想这遁术该怎么
用?」

  「……」公孙棠华看着身前的冉绝,忽觉讶然,自己这个夫君,真是一个丹
师么?

  「金藏藏,水琅琅,火晃晃……唔……土遁是哪句口诀来着?」

  公孙棠华瞠目,莫非他学了遁术之后一次也没用过?

  她猜对了。

  冉绝一身法术,九层九都是只学了口诀而完全没试过或者根本没用过的,得
益于宵涟的填鸭教育,他所学包罗万千,却鲜有几个真正尝试过,也幸亏是他这
种绝顶天资,又与这些术法前世多有接触,不然换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非得出岔
子不可。

  顺着口诀捋了两遍,冉绝终于想起了土遁术要怎么使了,于是牵着公孙棠华
的手说道「我想起来了,咱们走吧。」

  这就行了?

  公孙棠华不禁问道「夫君真的会了?」

  「会了。」冉绝肯定的答了一声,接着转过头对着她笑道「若是出了岔子,
你我也算死则同穴,不算亏了。」

  「夫君莫说什么丧气话……」顿了顿,公孙棠华又说道「奴家记得,夫君以
往可不是这么喜欢讲笑的人。」

  「额!」公孙棠华忽然说起这个,冉绝也是一愣,这才发觉自己最近似乎真
的变了许多,自从和那个破麻……宝图融合在一起。

  「这个先不说。」冉绝手上掐诀,口中念咒,拉着公孙棠华一起慢慢沉入地
下,在土中穿行起来。

  公孙棠华被他拉着在土中穿行,没想到他这第一次施术真的成了,不禁暗中
称奇,这诸般术法,她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只会了口诀咒法,不加习练就能一次成
功的。

  在土里行了约莫五里路,冉绝拉着他从土里露出一个脑袋,准备出来透口气,
没想到探出头来一看,却发现依旧还在林中,就连边角也没看见。

  「这林子这么深?」冉绝喃喃自语。

  反倒是公孙棠华看过几本兵书,对山林地理有几分研究,对着左右的林子看
了看,忽然开口说道「好像与林子深浅无关,夫君……好像是走反了。」

  「……啊这。」

  无奈只好拉着公孙棠华,原路返回重走。

  只是一来一回的功夫,又花费了不少时间,等到二人终于从林子里出来时,
已经足足过了两个时辰,天色已经大亮,二人在土中遁行,只听头上尽是大队骑
兵踩踏土地的声音,便知是赶来追捕他们的骑兵已经到了,愈发不敢露头,只在
土中找准了一个方向慢慢遁走。

  又走了一段路,冉绝忽然发现身前的土地变得极为湿润,心中想着莫非自己
逃出草原了,走到那里的湖泊里了?

  还不及说话,忽然觉得身前一松,二人一前一后的进出了水流的包围之中,
猝不及防之下,一对男女灌了个满口河水,急忙挣扎着往水上游。

  冉绝急忙逃出鼍龙珠,送入真元,顶在头顶,又拉住公孙棠华的身子。

  「咕咕……嗯?」公孙棠华忽然发现身边的水没有了,自己也能呼吸说话了,
便也不再挣扎,安静的回到冉绝的身边,二人静静地坐在水底。

  「真没想到这里还出河水。」冉绝盘膝坐在水底,抓紧时间运功恢复真元、
祛除体内的毒元。

  公孙棠华就坐在他的身边的,看着冉绝头顶的珠子,好奇地问道「夫君,这
是什么宝贝?」

  「龙珠。」

  「龙珠?」公孙棠华好奇的瞪大眼睛,这人间现在莫说真龙,便是杂龙一类
的龙族都身影难见,夫君这龙珠哪里来的?

  「嗯。」冉绝说道「应该不是什么真龙的龙珠,只能辟水匿息,原想着拿着
它来没什么用呢,没想到草原上还有大河。」

  「夫君有所不知。」公孙棠华靠在他的身边,答道「草原上不止河溪,就连
湖泊也有呢,国内的江、河之源头,便是发自草原。」

  「哦?」冉绝想了想,说道「那水都是从草原里来的,我记得我小时听谁念
诗,叫什么……水从天上下来?」

  「水从天上来?」公孙棠华颦眉想想,说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对对。」冉绝急忙点头,说道「就是这个,我小时还总想着,要去天上看
看呢,看看那水究竟是怎么从天上下来的。」

  公孙棠华微微一笑,说道「那夫君现在能飞了,没去找找这水究竟是从天上
哪处来的?」

  每个人都有儿时幼稚之时,不足为奇,也没什么好笑话的,只是想起这些记
忆的残片时,冉绝忽然生出一种渴望,渴望着恢复记忆。

  他想知道他是谁,家在哪里,父母在哪里,这身本事从哪来的,若是有人教
的,那师父又是谁?若是没人教,那自己又是从哪里学的?

  他仰头瞭望,惆怅说道「我现在倒想找找我的记忆……唉。」

  河水清澈平缓,他们在的这处又不深,因此隔着层层水波,也能看清外面的
天空,然而就这么抬头一看的功夫,冉绝的眼前忽然出现一只马头。

  那马正要低头饮水,忽然发现水底冉绝的身影,水波倒影之下,给它吓了一
跳,嘴里「咴咴」的一声扬起脑袋,吓得连连后退。

  马匹的受惊,身边的骑士被吓了一跳,急忙扯住缰绳,随后去看水中,口中
说道「怕什么,难道水里有什么怪物不成?」

  这一看,立即发现了冉绝二人的身影,骑士一惊,急忙开口「水,水里有人。」

  龙珠能够隐匿气息,叫修士难以察觉,但却并不能藏匿身影,因此与那骑兵
打了照面之时,冉绝便心生不秒,等他回头叫喊之时,便拉这公孙棠华快速的从
水中越出,身后青釭飞起,一剑斩下骑兵的脑袋。

  收回宝剑,冉绝喘息一口,说道「还好只有……怎么这么多人?」

  但见眼前密密麻麻数百个骑兵挤在河边上,一个个牵着马匹,惊讶地看着冉
绝与公孙棠华的身影,一时俱都呆愣。

  其中一个巫师率先回神,一扯身下正在饮水的驮兽,指着冉绝二人厉声道
「就是他们两个,大萨满要的两个人,抓住他们!」

  冉绝拔剑在手,抖腕一扔,青釭在身前荡开,剑芒吞吐之间,围着他一丈之
内的骑兵连人带马尽皆被斩下脑袋,地上瞬间流出好大一片空地来。

  从法囊中掏出赤兔,注入真元放出赤兔的真身出来,二人不敢犹豫,一前一
后的飞起落在的赤兔身上,公孙棠华夺过一条长兵,一手提着缰绳,一手使长枪
将身前的骑兵刺死,口中娇喝一声。

  「驾。」

  随着她一声娇喝,周围的几百骑兵也跟着反应过来,围着赤兔便冲了上来,
后面远远围着的那个巫师见此情景,也在驮兽上口念咒语,挥手施法。

  冉绝分神御剑之间,忽然注意到那巫师已经在施法,急忙抽出一般心思回来,
手中结印念咒。

  「去。」巫师咒语完成,双手放出一捧黑色的血雾,冲着二人袭来。

  那血雾到了身前时,只见冉绝手里挥出一片雷光,顷刻间便把身前的血雾化
了个一干二净,没给他造成一点伤害。

  再要施法时,却发现冉绝的飞剑已经到了眼前不远。

  巫师吓的身子一颤,急忙从驮兽上滚下来,轱辘到草地上。

  再回头时,那驮兽已经被飞剑刺中了脑袋,一击毙命。

  眼见飞剑之威竟如此骇人,巫师满脸惊色,不再施法与冉绝相对,而是躲在
后面指挥者骑兵冲上去围杀冉绝。

  只是这群普通骑兵又怎么能拦住二人呢?

  公孙棠华将门世家出身,弓马娴熟,骑在赤兔上虽然有所不适,但手中一柄
长枪荡开,左右点、刺、扫、突,一杆长枪在手里宛若飞花,冲上来的骑兵往往
一个照面就要被她伤了,而冉绝更是凶猛,虽然并无体术对敌,但飞剑在人群中
飞舞跳动,一个起落便是几条性命。

  说白了,普通的凡人又怎么会是修士的对手?

  眼见自己这些人如送死一般,骑兵们也是渐渐胆怯,被二人杀了百余之后,
便迟疑的不敢上前,若不是后面还有巫师与头领盯着,怕是早已经掉头逃了。

  他们留在这里不走,冉绝两个可不会的饶过他们,公孙棠华驾驭着赤兔,一
路冲杀,沿途所遇骑兵,碰上就死沾着就伤,而身后的冉绝更是毫不客气,大片
收割着这群人的性命。

  二人骑着赤兔,从包围中杀出来时,方见面时的数百骑兵,已经不足一百,
地上满是到底的尸体,就连赤兔身上也满湿漉漉的满是鲜血,只不过它本就是红
色,看不出来罢了。

  二人从包围中出来时,余下的乌桓骑兵已经不再围着他们,而是转身夺路而
逃,至于地上那个巫师,更是飞天而起,早早的逃个没影了。

  而冉绝也顾不上他们了,抱起公孙棠华的腰肢,问道「娘子,该往哪走?」

  公孙棠华抬头看了一眼太阳,辨别了一下方向之后,手指着南方说道「这边。」

  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能大致的分辨出一个方向来,因此便选
择一个向着幽州的方向跑。

  「走!」

  二人骑在赤兔上,这会身后已经没了追兵,因此便放慢了一点速度,由着冉
绝骑在马上,慢慢的运功调息,祛除体内的毒力。

  然而还没等上两刻钟的功夫,公孙棠华就发现身后的天上远远追上几个身影
出来,顿时心生不秒,急忙对身后的冉绝说道「夫君,后面的人追上来了。」

  「什么?」冉绝回头一看,果然后面的天上几十个身影已经追了上来,正在
飞速拉近与他们的距离,冉绝顿时懊恼不已,低声说道「娘的,刚才就该杀了那
个巫师,他回去报信了。」

  这会说什么都晚了,这群人已经追了上来,冉绝从背后拿出青釭剑,对公孙
棠华说道「娘子,你来控制赤兔,我与他们过过招。」

  公孙棠华还未结丹,就连御器飞行也是不能,是以眼下也只能这么办,冉绝
祭出飞剑,一剑斩退远远扔来的法宝,口中法咒不停,挥手扔出一片雷光,对上
袭来的毒血飞烟,身后的诸般手段统统接下。

  一道雷咒用处,体内本就未恢复的真元立即空处一片,没了真元压制,经脉
内的毒元登时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冉绝把手伸进法囊,掏出里面丹药,找出剩余的灵元丹,倒出三五粒一气的
仍在手里,咽下之后,再次御剑迎敌。

  他这雷法乃是道门正统,万邪辟避,对付这群专修邪道的巫师、萨满再也好
用不过,往往是一个小小的掌心雷,就能化解那些巫师、萨满丢过来的毒烟、血
雾,至于那些炼化的骨质法器,更是碰到雷光便要受损,可谓无往不利。

  至于那些修士,则交由青釭抵挡。

  然而就算他再是能打,也只有一人,而天上的修士则有五六十个,一人一个
法宝术法都要砸死他的,更何况他体内还有毒力残留,真元少有不足,便在体内
活跃起来,侵蚀经脉。

  连吃了一瓶灵元丹,天上的修士也被他杀了四五人,然而身后还是乌泱泱的
一群,体内的毒力也已发作,这会丹药再吃已是无用,冉绝只能转身抱住公孙棠
华的腰肢,说道「娘子,快走。」

  公孙棠华回头顾望一眼,见冉绝脸上又染上了一层绿色,心中一沉,关切又
焦急地问道「夫君,你怎么样?」

  「真元见底,毒性有些压制不住了,快走。」

  「啊!」公孙棠华已经,我急忙催动赤兔,把速度跑到最大,对冉绝说道
「不如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再与夫君双修疗伤?」

  冉绝抬眼一看,见左右尽是一片茫茫草原,那里有可以躲藏的地方,便说道
「没有地方躲了,先跑吧,先……噗。」

  转身不及,一口毒血喷在公孙棠华的身边,沾得她半片衣服都是红中带绿、
恶臭呕人的毒血。

  「不行。」公孙棠华见冉绝这幅模样,不禁心中大急,急忙说道「那就在这
个兔子的身上。」

  为了冉绝,她也顾不得礼义廉耻了,转头看了一眼,见身后的追兵已经落开
的一段距离,一抖缰绳,让赤兔放慢一点速度,踩着马镫在赤兔上把身子掉转过
来面向冉绝,看自己的夫君的脸庞慢慢被绿色沾染,心中一横,说道「夫君……
棠华这就来。」

  他这幅做派反倒是给冉绝弄的一愣,怎么也想不到这时候公孙棠华会想出这
种办法来,不过身后的追兵如此追杀之下,要想自己不被毒元侵蚀,也只能出此
下策了。

  这会身后还有大堆人马跟着,公孙棠华自然不能把浑身脱得光光任人看着,
只是把腰带解开,然后撕一个缝隙出来,接着便去解冉绝的裤子。

  裤子解开,冉绝鼓动洞玄真元,软趴趴的一条肉虫瞬间化作粗壮的一根狰狞
巨龙。

  公孙棠华不顾羞涩,一手抱住冉绝的脖字,一手握住胯下的肉棒,对准自己
还未消肿的蜜穴,心一横,生生坐下。

  「嘶……」

  「啊!」

  肉棒直戳干涩的蜜穴,顿时男嘶女叫,公孙棠华疼的身子直打颤,紧紧地抱
着冉绝的身子,眼泪直流地说道「你个骗子,不是说只有第一次才疼的么,怎么
这次也这么痛?」

  『痛不痛也不是你这么个来法啊。』冉绝心中叫苦,嘴上答道「里面一点水
也没有,你就这么硬插,你痛我还痛呢……」

  这的确是她着急了,只是眼前这等情况,换谁谁能不急,公孙棠华也没了办
法,只能生生忍住。

  然而这会的功夫,后面那群人已经追到了身后不远处,公孙棠华坐在冉绝身
上,双腿夹着他腰,看着身后的追兵,口中叫道「夫君,快,快……」

  「赤兔,快跑。」

  赤兔疾跑之下,背上的两人愈发颠簸,公孙棠华的花径内本就干涩,又加余
肿未消,这下被动的上下抽插之下,更觉蜜穴火辣辣的痛,整个人死死的抱住冉
绝,贝齿紧咬,眉眼颦苦,生生忍受着比开苞还痛苦的抽插。

  而冉绝就好了许多,肉棒浦一插入,洞玄功法便自行运转起来,有了双修交
融来的真元,体内的毒力立即得到压制。

  得益于洞玄功法的神奇催情功效,柔嫩的花径之中一会的功夫便渗出层层蜜
汁,肉棒在幽谷之中便愈发顺畅,随着赤兔不住的奔跑颠簸,公孙棠华直觉的快
感一层层的上涌,夹着火辣辣的疼痛,叫人忍不住想要嚎叫。

  然而背后就是追兵,她又怎么能在这种场合地放开了嘴巴,只能苦苦忍住。

  然而随着欢爱持续,快感愈发强烈,层层叠叠如山呼海啸般的快感接连不断,
连续不停,把她插的浑身打颤,四肢发软,甚至连最后连冉绝的身体都抱不住了。

  「夫君……啊……呜呜……捆住我……捆住我。」

  冉绝急忙扯下衣服,把自己和公孙棠华的上身捆在一起,抱着她软成一团、
高潮不断的身子,纵马……兔狂奔。

  「不成……我忍不住了……夫君……好舒服……夫君……啊啊」

  身后的追兵看到如此情景,各个神情激愤,想不到在他们如此的紧追之下,
这对男女还有心情在坐骑上偷情纵欢,纷纷把身下法器提到极限,想要一招了解
了这狗男女。

  然而追着追着,就在将要追上时,面前忽然出现一条宽阔浑浊的大河,便见
那男人跳入大河之中,连人带兔的整个消失不见,甚至连气息都无。

  领头的几个萨满都要气疯了,指着河水凄厉怒吼道「找,上游下游的分开找,
一定要给我找到他,啊啊!」

  (草原骑奔,河中躲藏,肉戏。)

            第十八章:冉闵冲阵(一)

  一转眼冉绝已经走了七八天,就连冉闵也走了三天了。

  自冉绝走了之后,夙瑶日日担忧,没有几天便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好在她
还有一身修为在,不吃不喝也不妨事,不然非愁出病来不可。

  即使是这样,这个往日明艳的美人也是憔悴了许多。

  她拿起一张画卷,指着上面的人脸问道「这是哪家的女儿?生得倒也周正。」

  听她有意,一旁的牙人急忙答道「回姑娘话,这位是东乡固安亭周家的姑娘,
今天正好是二八年纪,姑娘是没见了真人,真人比这还漂亮许多呢。」

  夙瑶不置可否,又问道「可有修为?」

  「哎呦我的姑娘哎。」牙婆一声叫苦,说道「姑娘当修为是地里的萝卜白菜
呐,小人不过是个牙人而已,那里敢做修士人口的买卖?再说,咱们泉州有修为
的家里,前些年都让冉老爷……」

  牙婆说了一半,忽然想到这就是正主家里,便立即住嘴。

  夙瑶对冉涛的事情,从冉绝嘴里知道一点,听到牙婆说,也没有在意,来回
把桌上的几张图画翻了翻,说道「都拿回去吧,另外你和县中的牙人再问问,若
是有模样周正、身带修为的姑娘,对了,要处子,满足这些要求的,便送来我看
便是。」

  『要这些条件,郡县大族家里的女儿都是,可哪个能嫁给你这破落家族里面
做妾?』

  牙婆心中不屑,嘴里却不敢说,冉家就算再破落,杀她一个牙婆也是轻松,
因此只是诺诺答应了一声,收起夙瑶递过来的画卷的,开口告辞。

  牙婆步行出府门,转身看了一下冉家的门楣,口中不屑地说道「连个县令职
位都守不住,眼瞅着就要成为乡亭之门了,还想买这等的妾室,这冉凌也是痴心
妄想了。」

  说完这句,这牙婆忽然想起刚才见的夙瑶,心道这冉凌从哪弄来的这么一个
漂亮妾室,又想到若是她有修为在身,倒也能合她自己的心意。

  边想便走,身前忽然出现了一只胳膊,牙婆抬头一眼,却是一个姑娘不知为
何拦住她的去路。

  抬眼一看,居然是一位身段袅窕,姿容绝美的少女,牙婆顿时好奇起来,问
道「姑娘,你拦着老身干嘛?」

  对面那少女却并不答话,只是开口对着牙婆问道「我问你,你可知道,这县
中可有一府姓冉的?」

  自打冉家旁支被慕容威尽数打发了之后,可泉州县上下,便只有这一家姓冉
的了,只是牙婆见她态度强横,便说道「谁知道呢?」

  「嗯?」只见对面的美人眉眼一怒,身后忽然出现一柄宝剑,腾空而起。

  「啊!」牙婆吓了一跳,见到这腾空的宝剑,便立即知道了眼前年轻少女的
身份,立即答道「知道,知道,身后这家便是。」

  「你去这里做什么?」

  牙婆看着明晃晃的宝剑,不敢隐瞒,急忙答道「他府里正要买个妾室,老身
是拿着图画上门牙人的。」

  「哦?」美人收起宝剑,问道「买了没有?」

  「没。」牙婆答道「那府里的要求可高着呢,要模样周正,还要有修为在身
的,最好还得是处子,我不过是个牙婆,要模样、要处子还成,有修为的姑娘,
我哪里找去?」

  「这样么?」御琴雪忽然来了兴趣,指着面前的牙婆说道「既然如此,那今
日你就不要走了,回来卖我吧。」

  「卖你?」牙婆瞪大了眼睛。

  御琴雪手腕一翻,宝剑拿在手中,「唰」的架在牙婆的脖子上,问道「卖不
卖?」

  「卖卖卖!」牙婆急忙答应,心中叫苦不迭,这什么世道啊,哪有拿剑要挟
牙人卖自己的?

  什么时候买卖要都这么好干就行了。

  只是答应归答应,牙婆眼珠一转,口中推说道「姑娘,卖可是能卖,这会却
是不行。」

  「怎么不行?」

  牙婆说道「老身刚从府里出来,转身便说有了合适的人选了,这那里能行?
再说这行里的规矩,须得有一张画像,才能上门说项,不若姑娘先随我回去,老
身家中有画师,到时给姑娘画的美些,老身再拿画来府上如何?」

  御琴雪从前根本没接触过这一行,因此对这里面的规矩也不熟悉,闻言想了
想觉得有理,便收起宝剑,更在牙婆的身后说道「走吧。」

  于是牙婆带着她,二人一前一后从正街转了几圈进入了一条胡同,进到胡同
深处,牙婆停在一处门前,上前敲门道「铛铛铛。」声音两短一长。

  「嗯?」门里想起一声男人嗓音,问道「谁?」

  「我。」牙婆答道「赶紧开门,家里来了客人了。」

  「来了。」门里的人答应一声,接着脚步声传来,走到门前,吱呀一声打开
了木门。

  这是牙婆身子一缩,趁着开门的缝隙,滋溜一个轱辘便滚进了院子,随后厉
声说道「给我抓住她。」

  御琴雪嘴角一冷,看着门口出来的两人,俱是有修为在身的修士,不过修为
甚低,最高才不过聚气一级,摇摇头,不屑的迎几人的包围,一脚踏进院里,然
后随手关门。

  ……

  送走牙婆,夙瑶喘了一口气,起身走出房间,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在院中散
步,不知不觉便走出了小院,来到了冉家的花园当中。

  冉家自夙瑶接手之后,花园也找人来修缮过了,又雇了专门的花匠来打理,
此时园里的百花开的正好,夙瑶看着不错,便在园中的小亭里面坐了一会。

  『郎君那边也不知如何了?』

  一想到此处,夙瑶便是一阵愁绪上脑,心中亦不乏埋怨,自己这郎君真是哪
处都好,就是忒也儿女情长了点,那草原多危险的地方,还是正打仗的时候,他
就敢一个人跑去救人。

  正思量间,一人却从外面的小门进来,看到夙瑶一个人坐在小亭里,急忙上
前。

  「夙娘子。」

  夙瑶回头一看,却是冉闵的母亲王氏,于是急忙起身行礼道「叔母。」

  既然冉绝已经认下了亲戚,夙瑶作为主人的侍俾,自然要行礼。

  王氏却是自知身份,知道眼前的可是主家宠妾,因此急忙躲开,还了半礼说
道「姑娘,外面有人来访。」

  夙瑶眉头一皱,说道「不是不让叔母做看门事了么?」

  王氏摇摇头「早不做了,只是刚好出门碰见,便回来通传一声。」

  夙瑶听了,点点头问道「有人来访?」

  「是。」

  夙瑶说道「劳烦叔母再走一趟,告诉他郎君眼下不再家中,府中只有女眷,
不便见客,可留下名帖,便请回吧。」

  「不是男的。」王氏说道「是个年轻的姑娘,说是齐牙婆那里来的。」

  夙瑶顿生疑惑,说道「那齐牙婆不是刚走不久么?怎么就又回来了?」

  「齐牙婆没来。」王氏答道「只有那姑娘一个,说是齐牙婆介绍来上门应纳
的。」

  这倒奇怪,刚还说没有合适的,转眼便派来一个应纳?

  不过既然人都来了,夙瑶也不打算把人家拒之门外,从墩子上站起来说道
「那就劳叔母把人带到我房中吧。」

  「哎。」王氏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夙瑶将回到房中的功夫,后脚王氏便带着人进了院子,夙瑶在屋里,听到小
红在外面嚷着「王叔母,你哪里碰见的这个漂亮姐姐?」

  「还说我。」王氏有些没好气地说道「外间的门子到处找你通传也不见你的
影子,你又去哪里贪玩了?」

  「我……我。」小红呐呐说道「午时吃坏了肚子,去如厕了。」

  二人说话间,就已经到了门外,小红对着门里说道「姑娘,叔母带人在外面
了。」

  夙瑶打开房门,目光越过身前的王氏,看到御琴雪的身上。

  对于夙瑶送过来的目光,御琴雪毫不避让,凤目灵眸一抬,和她对视过去。

  这一望之下,夙瑶便立刻知道的眼前的这个绝美少女绝对是个修为不弱于自
己的高手,甚至修为还要高她几分,心中顿生疑惑,这样的人齐牙婆找得到。

  要知道,一百个修士里面,只有十分之一能够成功晋级坐丹期。一县宗族之
家,也不过只有一两个坐丹期的修士而已,普通的小门派,能有五六个坐丹期的
修士就算不错了,坐丹修士可不是萝卜白菜,土里一翻就有。

  瞅着对面美人的眼光,御琴雪也是心中生疑,怎么不是冉绝,却是个女人?

  夙瑶对着王氏和小红一挥手,说道「你们下去吧。」

  以对面这人的修为,若是真要出手,她们两个在也不顶事。

  两人下去,夙瑶转身关门,回到屋内,还没等她说话,便听御琴雪问道「是
你要纳妾?」

  听她这么问,夙瑶不由失笑,说道「我一女子,纳什么妾,是为我家郎君纳
妾。」

  「你家郎君,在哪,姓甚名谁?」

  夙瑶美目一眯,看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御琴雪,不由心生防备,说道「姑娘上
门就问,莫非是官服派来征役的?你问我家郎君是谁,我还要问问你是谁呢?」

  御琴雪这才发觉自己的语气不善,于是换了缓和一些的语气,开口说道「我
上门求纳是真,只有一条,须得见过你家主人,我才能决定嫁与不嫁。」

  「即使登门求纳,又哪里来的嫁字?」夙瑶反将一军,说道「我家郎君不再
府中,况且就算本府要纳妾,也只要性情温淑的,姑娘这等性子委实不合我家郎
君的心意,请回吧。」

  开口就是送人。

  这倒也不全是御琴雪语气不善的亦或来的蹊跷的原因,究其根本,却是出在
夙瑶自己身上。

  无它,御琴雪实在是太漂亮了,甚至比夙瑶自己来都不遑多让,且身段婀娜,
前凸后翘,骨肉丰盈,尤其是胸前一对,比夙瑶都要丰满一些。

  需知,这女人无论多爱,无论有多大度,该吃的醋,也一定要吃的。

  哪怕她是真心的想给你纳一房妾。

  ……

  就在御琴雪夙瑶两女在冉绝的家里明争暗斗时,冉闵已经跨越千里,一路上
跃马狂奔,仅用三天的时间就到达了辽东境内,光马就换了三匹,到达公孙昶所
在的襄平城下。

  然而到城下时,城下城上一场攻城战正打的如火如荼,乌桓联合鲜卑所部两
方将近五万人马压在城池的四面周围,人马铺天盖地,席卷着杀向城内。襄平城
墙周围挤满了士兵,墙上是公孙家的兵士,手持长矛、弓箭、金汁、沸水、滚石、
木擂,在身后将校的指挥下,全力施展着防御手段。

  而城下的外族,则的动用的巨兽撞城,五六只身长一丈,高达两米的巨兽浑
身披盖铁甲,头上顶着一块铁板,在身上的驭手的指挥下不断地撞击着城墙,而
旁边的士兵或是用弓箭掩护,或是爬木梯蚁附,不断有人被杀死,又不断有人顶
替,前赴后继,整个战场血腥无比。

  而天上,外族的巫师、萨满、修士与公孙家的供奉、宾客也打成了一团,天
空中飞剑疾驰,法术闪耀,黑云浓烟夹着血雾和另一边的公孙家修士把战场上空
分成了两片,不时就有修士、巫师之类一头从天空栽倒,掉在地上化作一团肉泥。

  冉闵到来之时,身处战场外围,见到如此场景,立即从马上取下自己出发之
前带来的镔铁长矛,审视着战场的情况。

  只是这一打量,不多时间便被身前忙着攻城的鲜卑士兵发现了,几个游曳的
骑兵看着冉闵一人手持武器,站在战场外围,便开口盘问。

  「你是什么人?」

  当然,这句话说出来的是鲜卑语,冉闵自然是听不懂的,于是便懒得理会,
持矛指着几个鲜卑士兵问道「我问你,这里是何处?」

  「???」几个鲜卑骑兵对视一眼,听到冉闵说周语之后,便立即持刀驭马,
围了上来。

  见此情况,头一次上战场的冉闵却显得不慌不忙,双腿一夹战马,铁矛在手,
嘴里含着一声「驾」便冲着几个鲜卑人冲去,迎面之时,七十斤的铁矛单手荡开,
只一击便把几个鲜卑士兵扫落下马,瞬间喷血倒地,眼见便活不成了。

  他这一动手,周围的鲜卑骑兵瞬间被他吸引过来,一个当户领着手下的数十
骑兵,把冉闵包围在一个圈内。

  方才牛刀小试,冉闵对这群鲜卑人的战力已有了底细,当下便凛然不惧,长
矛划开,冲着那名穿甲的鲜卑当户便冲了过去。

  二人交蹬错马,当户的一颗头颅瞬间被冉密的长矛挑飞,在天空中一跃两丈
高,骨碌碌又掉在地上,被战马一脚踩碎。

  只杀一人还不算,错蹬过后,冉闵迅速的藏矛在手,又飞快的用力吐出,矛
刃若一抹流星,寒光一闪之间,又取下两条人命。

  瞬息之间,三个鲜卑骑兵便被冉闵斩于马下,如此惊人的战力让周围的鲜卑
骑兵迅速的恐惧起来,只敢远远的围着拿弓箭射击,再也不敢轻易接战。

  挥矛荡开射来的弓箭,冉闵抬头看了一眼城头,便再也不犹豫,骑马直奔城
下。

  他这一进,眼前便是排山倒海,人员密布的战场,上下左右八方全是敌人,
冉闵一人一马,手持铁矛,边杀边进,一会的功夫便杀的人头滚滚,浑身上下尽
是血色,看着可怖无比。

  「那是什么人?」

  前进的百米左右,一名鲜卑万户终于发现了他,看着冉闵在阵中左右横行,
手下无一合之敌,便立即对身边一壮汉说道「赫连康,你去斩了他。」

  赫连康是他手下的头号猛将,就算在鲜卑一族里面,也是数得上名号的,此
时派他去杀一个贸然杀入阵容的愣头青,还不是手到擒来。

  「得令。」赫连康也不犹豫,吩咐手下拿来长刀,找准冉闵的位置,拍马就
走。

  左右的兵士见到赫连康上阵,急忙让开,一会的功夫他就到了冉闵身前。

  「面前何人,报上名来!」赫连康一身重甲,长刀在手,停在冉闵的面前,
准备打一个照面再杀了此人。

  冉闵此时已经满脸血污,不过并非是自己的,而是敌人的,听到一声大喝,
抬头一看,便见一个壮硕胡人正骑在马上,看那语气,像是问他的名姓,只是他
心中此时已经杀红了眼,见此情况,口中大喝一声「胡奴受死。」

  持矛便上。

  赫连康不敢怠慢,看着冉闵急匆匆的一矛砸来,躲闪已经来不及,便双手握
着刀杆,做一个举火撩天的姿势双手格挡。

  刀矛交击,只听「当」的一声巨响,赫连康双臂一软,接着手臂上一阵剧痛
传来,手中的刀柄便再也握不住,从手中滑落。

  「啊!」赫连康大惊失色,他以往就以神力自负,怎想这纯是比拼力气的一
项,自己却连对面人的一招都接不住,于是不急思考,急忙调转马头便要逃跑。

  冉闵又怎会任他逃了,身子一伏,从半空中接过赫连康的长刀,右手拿住,
一刀砍在赫连康的身上。

  刀刃砍在铁甲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铁声,赫连康被这一刀的蛮力直接掀下
马去,滚落到地上。

  身后跟着的亲卫看着赫连康命悬一线,纷纷不顾性命的冲上去,意图拦住冉
闵,保住主将的性命。

  然而赫连康都不是冉闵的一合之敌,他们又怎会是冉闵的对手,只见他左右
两手各持刀矛,左右挥刺砍杀,面前无有一合之敌,纷纷落于马下,连杀数十人
之后,最终还是将地上奔逃的赫连康一刀结果。

  见此结果,那鲜卑万户大惊,他根本不知道这究竟是哪里出来的猛人,于是
便立刻对手下的传令兵道「速去禀告左部王,请他派大将独孤垂来。」

  冉闵杀到此时,已经到了战场的中心,城头上的公孙昶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
敢独闯军阵的猛汉,于是便指着冉闵对左右问道「那是谁?」

  「不知。」一旁侍立的公孙悌摇摇头,看着冉闵在战场上搏杀的身影,也不
禁惊讶他的勇猛,对公孙昶说道「这人真是厉害。」

  「岂止。」公孙昶说道「我公孙家……不,我幽州就没有过这等猛将,悌儿,
你速御飞鹰,将此人接上城来。」

  此时战场情况突变,冉闵身下的马忽然蹄子一软,把冉闵摔下马来,周围的
鲜卑骑兵狂喜之下,纷纷围了过去,瞬间就把冉闵包围的消失在战场之中。

  公孙悌将走未走,看到冉闵跌落,便又开口问道「父亲,还去么?」

            第十九章:冉闵冲阵(二)

  「去!」公孙昶果断下令「令城中的几名供奉和你一起出去,务必要把那人
就下来。」

  「是。」公孙悌领命就走。

  儿子走后,公孙昶便着手指挥城墙防御,此时鲜卑的士兵已有爬到城墙上的,
他来不及察看那城下人的状况了。

  若是此城告破,不仅城中十万百姓要被掳掠屠杀殆尽,就连身后全郡数百万
百姓也难逃外族蹂躏,公孙昶一郡之主,守土有责,此时根本容不得他有半分犹
豫。

  双方交战,如火如荼,一时三刻的功夫,公孙昶持剑杀了数十爬上城墙的外
族士兵,忽听城下一声大喝「我大兄可在城内?」

  公孙昶把头探出女墙,低头一看,登时便吃了一惊。

  只见城下一倒地巨兽之上,一个浑身浴血的壮汉手持铁矛长刀,昂首而立,
周围十丈之内,满是流血倒地的尸首,周围一圈鲜卑、乌桓兵士,恐惧地看着站
在巨兽上的男人,颤抖着不敢上前。

  公孙昶纵横沙场数十年,见此情意也不禁惊骇,这究竟是何等猛人,才能从
战场中一路横趟到城下!

  「你兄何人?」

  一路杀来,冉闵也已经力竭,此刻全凭一股信念在支撑,听到公孙昶回答,
开口说道「我兄冉绝,可在城内?」

  居然是冉绝之弟?

  此时冉闵满脸污血,衣衫破烂,公孙昶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年岁,便只能说
道「壮士先进城,某知道你兄去向。」

  冉闵回头看一眼,望着一眼看不到头的敌军,知道他此时已经杀不出去,便
点头答应,把手中的长矛插在城墙上,借力一荡,平地挑出两米的高度,要下落
时,又挥出右手的长刀插在墙上,两次发力之下,轻松越上城墙。

  公孙昶看着站在眼前的冉闵,见他身材高大壮硕,满身碎肉血污,一声夸赞
道「好汉子!叫军医快给他医治,另外叫……悌儿,来的正好,不需去了,壮士
自个上来了。」

  刚攀上城墙的公孙悌,身后跟着几名修士和一只银羽巨鹰,听到这话,转头
看向冉闵。

  公孙昶对后面的几名修士说道「几位供奉且回去歇息吧。」

  几名供奉点头答应,修士一向是不参与战场上的杀戮的,他们的敌人是外族
的巫师、萨满与其他叛变的修士,此时听到公孙昶说话,为首的一名一拱手,接
着带着其他人走了。

  「将军,将军,敌人退后了。」

  「嗯?」公孙昶急忙把头转到城墙上,看着敌人纷纷后退,便对左右问道
「立即派探马,请供奉们出城查看,他们是因何退兵,叫城中的白马义从做好准
备,随时准备出城追杀。」

  吩咐好之后,公孙昶便对公孙悌说道「你带这位冉丹师的弟弟去城下修整。」

  他身为军中主帅,即使敌兵退了,他还要听取将校的汇报,巡查城墙,指挥
清扫战场,查验战果,修葺城墙等等,一堆的事等着他呢,根本脱不开身。

  公孙悌走到冉闵面前,拱手抱拳,说道「兄真猛人也,悌佩服。」

  「我问你……」冉闵手臂抬起,指着他问道「我兄……」话不说完,一头倒
下。

  「兄台,兄台。」公孙悌急忙上前搀扶,又叫了几个亲兵,几人合力,把他
抬下城头,送到医生那里医治。

  ……

  等到冉闵醒时,已是月到中天,方一醒来,便觉得浑身又痒又痛,身边靠着
一名兵士,正在闷头打盹。

  「这是哪?」冉闵开口问道。

  「啊?啊!」那士兵被他一声叫醒,看着已经醒来的冉闵,急忙说道「你醒
了?」

  不等冉闵答应,转身就跑出门外。

  「梁医师,那人醒了!」

  冉闵「……」

  一会的功夫,那士兵便带着一名中年医师回来了,一进屋,那医师便问道
「这位小兄弟,感觉如何?」

  「还成。」冉闵试着发力,直觉浑身上下哪处都痛。

  「万不可妄动。」军医急忙制止「小兄弟你浑身受创三十余处,虽皆未见骨,
但如此伤情,战场上能活下来已是奇迹,此时还是不要乱动,安心修养才好。」

  「嗯?」冉闵自觉神功已成,而且战场上根本不觉得有任何伤痛,怎么受了
这么多伤?

  这却是他想错了,冉绝教给他的功夫不假,但是他不过才练成一层,还没到
那种金刚不坏的铁石躯体,更何况他一路从战场上杀进杀出,不停鏖战一个时辰
有余,身上被砍何止数百次,没死就已经是万幸,哪能不受伤?

  此时他浑身上下几乎被绷带颤成了一个粽子,听到军医劝他,便打断道「多
谢老丈施救,不知我这伤需要养到几时?」

  「唔……」军医沉吟一声,说道「若是有丹药服食,也需要一旬才能完好,
只是静养用普通伤药的话,最少需要一月才能恢复,却也不能立即就上战场。」

  「什么?」

  「什么什么?」

  二人正说话间,就听门外走来一人,开门一看,正式城墙上一面之缘的公孙
悌,在门口听到二人说话,不由出口插话。

  冉闵抬眼一看,见身前站着一个俊俏公子,没等问话,公孙悌便主动说道
「在下公孙悌,小兄弟是冉丹师的弟弟?」

  冉闵答道「是,我大兄可在你城内?」

  公孙悌见他这时候还不忘冉绝,也不禁佩服他们的兄弟之情,便开口告知
「令兄已经去草原营救家姊,此刻还未归来。」

  「什么?」冉闵一听,双目圆睁道「我大兄一个丹师,汝等放他去草原救人?」

  「这……」公孙悌摇头苦笑,说道「冉兄弟非要前去,我等也拦不住啊。」

  「……」

  冉闵沉默一下,说道「那把我带来的包袱给我。」

  公孙悌从一边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冉闵手里说道「你身上的包袱已经破损,
我已经叫人把里面的东西清洗干净,你看看可少了什么?」

  匣子打开,里面装着三只玉瓶与几块银子,另有两张银票上面已经满是血污,
洗也洗不干净了。

  冉闵勉力抬手,一边的公孙悌急忙按住他,见上面丝丝血迹浮现,便说道
「要做什么,你说便是,不可乱动。」

  「中间的那瓶,里面的丹药给我两粒。」

  公孙悌取出玉瓶,把里面的丹药拿出两粒,喂到冉闵嘴里,见他吃了丹药闭
目不语,便小声吩咐医师照看,转身回到公孙昶那里禀告。

  「父亲,儿回来了。」

  屋里的公孙昶答应一声,说道「悌儿啊,进来说话。」

  公孙悌走进屋内,只见长兄公孙嗣侍立在一旁,而父亲站在沙盘的边上,脸
上满是疲色,表情却满是兴奋。

  「石将军领兵在此处,已然卡住敌军退路。」

  公孙昶在沙盘上摆出一颗旗子,对两个儿子说道「明日只要我出城迎敌,石
将军领兵夹攻,双方合力一处,这襄平之围便解了。」

  「父亲。」公孙嗣说道「那石将军只领三五千人,就敢断乌桓人的退路,以
儿看来,这一战怕是不好打。」

  公孙昶摇头「不然,虎翼军乃是幽州精锐,甚至强于咱们手下的白马义从,
五千虎翼军,我城中再出万人,夹攻不到三万的乌桓部已绰绰有余。」

  「那鲜卑呢?」公孙悌搭话。

  「悌儿。」公孙昶无奈地说道「以眼下城中的兵力,咬住乌桓已经是勉力,
要想连鲜卑一块吃下,便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这一战打完,还要分兵驱逐东西
两部在郡内劫掠的人马,救援被掳的百姓,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余力再扩大战果了。」

  说完这些,公孙昶又问道「冉丹师的族弟如何了?」

  「伤处俱已包扎,他又吃了自己带来的丹药,想来是无碍了。」

  「真想不到啊。」公孙昶一声叹道「他居然如此年轻,便有如此战力,将来
若是长成,定是一员虎将啊。」

  公孙嗣公孙悌默默听着,心中却没有任何不服,冉闵一战下来,斩首何止千
人,以不到二十的年纪便有如此战绩,他们自认比不上。

  他们皆以为冉闵此时十七八左右,然而事实上,冉闵才不过才十五岁,若是
知道这个,指不定几人要惊成什么样呢。

  公孙嗣却并未这个话题,而是劝道「夜已深了,父亲还是去歇息一会吧。」

  「就不歇了。」公孙昶摇摇头「明日就要决战,一会我去营中走一圈,还要
去城墙上看看,察看手下士卒的情况,安抚军心。」

  公孙悌又劝道「自战事起,父亲已经月余不眠不休,今日援军以至,就请父
亲去歇一歇吧,养足精神明日好指挥决战打一个大胜。」

  听到幼子再劝,公孙昶这才勉强点头「那好,我便休息一会,不过城中上下
不可无人照看,嗣儿去巡城,悌儿你去营中坐阵,若有变故,速速报与我知。」

  「是。」二人一道答应了,公孙昶这才放心,不过他也不回房休息,叫人在
堂中支一个胡床,脱去甲衣,和衣而卧。

  ……

  一觉直到天明。

  次日一早,公孙昶醒来之时,屋中众将已经齐聚,公孙昶一跃而起,一手接
过亲兵递过来的湿毛巾随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开口问道「几时了,城中上下准备
的如何了?」

  「军士俱已饱食,只等将军一声令下,出城迎敌了。」

  「好。」公孙昶答应一声,一边在亲兵的服侍下披甲,一边问道「城外情况
如何?」

  「城外的两部已经拔营,看样子准备跑了。」

  「嗯。」公孙昶点点头,说道「诸君,连月苦守,终到拨云见月之时,此战
定要狠狠啃下那些胡奴的一块肉。」

  堂上众将齐声应诺。

  公孙昶正要点将发令,忽听外面一阵吵嚷,接着便见冉闵从外面冲了进来,
后面几个的灰头土脸的亲兵跟在身后,显然是并未拦住。

  见他闯进来,公孙昶也不生气,挥挥手让几个亲兵下去,上下打量着冉闵,
惊讶道「贤侄身上的伤好了?」

  「已不妨事。」冉闵答道。

  他身上的伤口皆是外伤,并没有伤筋动骨,只是看上去吓人而已,加上冉绝
教他的是专修肉身的功法,这种程度的外伤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两粒丹药下肚,
运功调息一宿,便好的差不多了。

  来到堂下,冉闵拱手见礼,说道「闵想向公孙将军借些兵。」

  「荒唐!」堂中一将,见冉闵贸然闯入时便心生不爽,此时听他开口就是借
兵,便开口斥道「汝一个黄口小儿,贸然闯入节堂便已是重罪,怎敢……」

  他话未说完,身边便有同僚拉着他的手腕小声说道「这就是昨天从城外闯进
来那人。」

  「那也不能开口借兵,现在是什么时候……」那将咽了口唾沫,小声嘟囔。

  显然冉闵昨日一战之威,堂中众将也都是佩服的。

  公孙昶倒也没有开口拒绝,而是问道「眼下战事紧急,我便与贤侄长话短说,
贤侄可领过兵没有?」

  「不曾。」冉闵摇摇头,如实答道「只看过几本兵书。」

  公孙昶又问道「那贤侄要兵马多少,去做什么?」

  「多少……」冉闵沉吟片刻,答道「听闻公孙将军家有白马义从三千,便请
借三百,另配一名向导,我去草原,接我大兄回来便还。」

  「你兄因我家事而去,按理说这兵我应该借你,只是眼下战事紧急,义从更
是主要,不能轻易出借,更何况你从未领兵作战,把兵士交到你的手里,我怎能
放心?」

  冉闵默然不语,他知道公孙昶说的全部在理,只是仍然执拗的立在堂下不肯
走。

  「这样吧。」公孙昶又说道「今日大战,你随我出战……你先别拒绝,我教
你和我幼子共领义从,只要赢下此战,证明了你有领兵之能,我便把手下义从借
你去草原寻找你兄,如何?」

  「将军!」一边的几个将军急忙劝道「这如何使得?」

  「我自由分寸。」公孙昶摆摆手,看向冉闵。

  「好。」冉闵想也不想,点头答应,拱手道「来时未备甲胄,昨日兵刃也毁
于战阵之中,还请将军借我一套甲衣兵刃,好上阵杀敌。」

  这个好说,公孙昶立即吩咐左右道「来人,把我从并州买来的那套明光甲送
给贤侄,兵刃……我见贤侄昨日使长矛对敌,我有一铁枪,玄铁打造,重六十二
斤,贤侄可使得来?」

  冉闵丝毫不客气「拿来我看。」

  公孙昶一挥手,一名亲兵看着一条混铁长枪送到冉闵面前,冉闵接过手里,
放在手里挥舞两圈,拱手道「还算合用,多谢将军。」

  「如此便好。」公孙昶点点头,说道「悌儿。」

  公孙悌出列「孩儿在。」

  「你与冉贤侄共领八百白马义从,作为先锋出战。」

  「是。」

  「横野将军。」

  「在。」公孙嗣出列。

  「你领游骑两千,游曳骚扰敌军,阻拦敌军的撤退步伐,同时也要小心些,
不要中了敌人的埋伏。」

  「诺。」

  「典军校尉。」

  「在。」

  「你领……」

  ……

  就在公孙昶与石开两面夹击,准备决战之时,冉绝正带着公孙棠华,领着身
后的一群追兵,在草原里兜圈子呢。

  不过这也并非是他故意要兜圈子,而是此时两人已经在草原上跑迷了路,冉
绝来时带来的那张地图也已丢失,他们此时只知道一个大致方向,具体在哪,却
是一概不知。

  他们的身后,此时已经没有普通的乌桓骑兵跟着了,上回追逐时,围杀冉绝
的乌桓骑兵被他大开杀戒,斩了三千有余,加上来时杀的,此时手上已经有了将
近四千条人命,放在只有只能出十万控弦的乌桓,已经让冉绝一人灭了将近二十
分之一的战力。这下他们哪里还敢让普通骑兵跟着追逐,只能动用有修为在身的
人搜查寻找。

  然而这群修士、巫师之类面对冉绝也是头痛。无他,这小子实在是太能跑了。

  无论是在天上飞行,还是骑着他那只奇怪又可笑的大兔子,这群修士用尽了
力气,也是难以跟上冉绝的逃跑速度。按理说御器飞行应该比云驾快才是,然而
到了冉绝这里却是根本不一样,他的云驾总是比身后那群修士快上一点,纵然追
上了,还不等动手,那小子便要抽冷子御剑杀人,便要小心提防,不然吃上一剑,
轻则经脉受损,身上开洞,重点的则是直接身死,连生魂都留不下来。

  等到真气用光时,便从天上下来,骑着兔子继续跑路,他们便又要穷追。要
是一个不留神,碰到沾水的地方,又一个猛子钻水里,连他自己带着身边的公孙
棠华都消失无踪,非要沿着河上下找上好一会,才能找到。

  待找到时,那群修士们便发现,这小子一身耗光的真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有
恢复了个满,从地上飞起,拿起飞剑又跟他们重复上一套把戏了。

  几天下来,这群巫师、修士们追着追着,最终把自己追的近乎崩溃,原本上
五六十人的追逐大军,到了此时,已经不足二十,其中被他杀了的足有三十还多,
余下的不是受伤停下,便是崩溃逃走。

  「大萨满已经拿到了这小子的血发,此时已经施法诅咒,这小子中了大萨满
的咒法,跑不了多远了。」

  领头的萨满对天空中的修士、巫师们说了这句,便指着冉绝落下天空的身影,
说道「追,给我追!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这小子抓回来。」

             第二十章:爱婿冉绝

  冉绝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见又一个修士被自己所杀,便调动飞剑,一剑将那
已死修士的脑袋斩下,用剑脊挑着发髻,送到自己身边。

  公孙棠华从剑上拎下头颅,左右打量了一眼,说道「这是叛修高从节的脑袋,
悬价三百上品灵石。」

  冉绝对这个并不在意,这一路上这样悬价的脑袋他都摘了几十个了,随手拎
起头颅放进法囊之中,一把揽住公孙棠华的腰肢,从手中抖出赤兔灵石,落在地
上一闪,便化作一只高大的红色兔子。

  二人一前一后,落在赤兔身上,冉绝顺势一手抱住公孙棠华的腰肢,一手从
衣服的侧边,直接伸到她的衣服里,扣住一只圆硕弹滑的美乳,随手把玩起来。

  这几天下来,公孙棠华已经被她摸的惯了,因此也不阻拦,只口中啐了一口
「你就不能安分一会?」

  「忙中偷闲,苦中作乐嘛。」冉绝指缝夹夹乳头,嬉笑道「不耽误。」

  再要说什么时,后面的追兵已经一个个的从云端落下来跟在身后了,公孙棠
华不敢怠慢,急忙拉紧缰绳,紧紧夹住赤兔的身子。

  「驾。」

  赤兔后腿一蹬,撒腿就跑。

  疾跑之中,劲风凌冽,身边的绿地在左右纷纷化作一团虚影,不住的往后倒
退,坐骑颠簸之间,冉绝只觉得公孙棠华的翘弹娇臀不住的往自己的胯上撞,没
一会就来了感觉。

  「不成!」感觉到臀后那根家伙在慢慢雄起,公孙棠华急忙摇头道「后面还
那么多人追着呢,到时我肯定控制不住的。」

  「什么成不成的?」冉绝故作不知,把嘴凑到公孙棠华耳边,说道「娘子在
讲什么?」

  公孙棠华顿时羞恼,可骑在赤兔身上不便乱动,便只能用手肘掣了他一下,
口说说道「去!」

  冉绝哈哈大笑。

  两人跑着跑着,迎面却是跑来一个身穿皮甲的骑兵,跟着他身后的地平线上,
不住的冒出一个个人头。

  「嗯?」公孙棠华放慢速度,看着迎面的游骑说道「这是哪里来的追兵?」

  「还敢派这等杂碎截杀?」冉绝一声冷哼,从背后放出青釭剑「看我杀了这
群散兵游勇。」

  「等等!」公孙棠华急忙制止,说道「这群人迎面而来,不像是被派来截杀
我们的,先躲开他们。」

  果然,离得近了一些时,冉绝便看见了那乌桓骑兵脸上的惊色,想来是他对
冉绝二人的出现也是颇为震惊,不过公孙棠华此时已经跑开一些,双方并未照面,
而那个骑兵也只是匆匆略过,打马而走。

  「这不是截杀我们的骑兵。」公孙棠华说道「莫非……前面已经打赢了。」

  再往前走,果然败兵的数量逐渐增多,公孙棠华远远绕开,便见后面大队的
骑兵不住的向草原深处奔逃。

  「果然!」公孙棠华面露大喜之色,对冉绝说道「夫君,打赢了,定时我父
那边打赢了!」

  而后面追来的那些萨满、修士此时也已经碰到了为首逃跑的骑兵,其中一个
萨满急忙降下来,拦住那个骑兵问道「你是谁帐下?后面怎么了?」

  那乌桓骑兵一见拦住他的是个萨满,急忙回答道「萨满大人,大军被周人打
败了,他们好厉害,我们十个人都杀不死他们一个,快,快跑。」

  「单于呢?」

  「单于在后面。」

  「怎么可能?」萨满脸色大惊,不可置信地说道「这次单于足足动用了三万
大军,还有两万鲜卑的精骑助阵,另外还有高句丽派人的援军,怎会如此轻易就
败了。」

  对于这些事情,这个骑兵就不是很清楚了,只能答道「公孙家来了援军,昨
天两方人马夹击我们,却放跑了鲜卑人,我们抵挡不住,最后就溃败了。」

  萨满抓住骑兵,满脸焦急地问道「那群鲜卑人呢,没有救援我们?」

  「萨满,萨满!」那个骑兵被萨满枯瘦的手掌抓得肩膀生疼,见他嘴里说话,
脸上却是抬头看着后方,便也不在顾及他,从萨满的身前挣脱下来,骑马就跑。

  若是平常时候,哪个草原的骑兵敢对他如此不敬,这个萨满早就掏出他的心
脏献给长生天了,只是眼前的情况已经让他顾及不到这些了。

  抬眼望去,眼前的绿地之上,无数的骑兵狼奔豕突,前赴后继的四散而逃,
不断有人从马上衰落下来,然后被后来的骑兵践踏而过,踩成肉泥,溃败之势,
山呼海啸,根本难以阻拦。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大乌桓怎么可能就这么败了?」满脸神秘纹绘的
萨满看着眼前崩溃的大片乌桓骑兵,满脸的难以置信,疯狂摇头,状若疯癫。

  此时碰到如此场景,天上的那群修士、萨满也顾不上追杀冉绝事情了,看着
四散着往草原深处逃去的乌桓骑兵,一个个在天上默然,甚至还有几个本就是叛
逃到乌桓的修士看到这种场景,直接转身就走了。

  公孙棠华此时也停下奔跑的身影,远远的停在一边看着乌桓败逃的景象,脸
上笑意盈盈地说道「赢了,我们赢了,夫君,父亲把那群胡人又打回了草原。」

  冉绝也是默默看着眼前的场景,不过他并没有公孙棠华那种极为喜悦的心情,
不过身后的追兵没了,对他来说就算是一件好事了,因此也跟着说道「好啦,总
算结束了。」

  接着歪头凑到公孙棠华耳边,说道「娘子,咱们也庆祝一番可好?」说着贼
手一伸,便要去解公孙棠华的下裳。

  「不行!」公孙棠华急忙拦住他,说道「乌桓的逃兵已经到了这里,妾身估
计后面就是父亲的追兵了,到时候让人看见,成何体统?」

  「前两天怎么还行,今天怎么就不行?」冉绝闷闷不乐。

  这自然是有原因的,前两天形势所迫是其一,更为重要的那些人就算看见了,
最终也会被冉绝杀掉,而若是一会碰见的自家的军兵,公孙棠华还能让他一道杀
了不成,更何况公孙棠华可是公孙家的嫡女,这等羞事要是让人知道了,公孙棠
华还怎么见人?

  不过原因归原因,公孙棠华还是柔声宽慰道「马上就到家了,夫君且忍耐一
会,等到了家中,妾身再好生服侍夫君。」

  「好吧。」冉绝无奈的揉揉公孙棠华胸前的美肉,把手从她的衣服里面抽出
来,算是勉强答应了。

  公孙棠华无奈失笑,他忽然发现冉绝身上还有那么几分莫名的孩子气。

  果然,大队的逃兵过后,后面逐渐出现一对对骑着白马的骑兵,正在收割着
落在后面乌桓骑兵,为首一人,更是凶猛,手持两杆长枪,左右挥舞开来,所到
之处,敌骑纷纷落马,手下几无一合之敌。

  见到白马骑兵,公孙棠华一喜,认出是自家的白马义从,便驭着赤兔往前迎
去,到了大队跟前是,便有白马义从认出了自家小姐,纷纷上前行礼。

  「快,快去回禀,大小姐回来了!」

  知道这人是公孙家的大小姐之后,冉闵急忙追问道「敢问公孙小姐,可见我
大兄冉绝?」

  「棘奴?」冉绝从公孙棠华身后探出头来。

  「大兄!」冉闵一阵狂喜,扔掉手上的两条长枪,滚鞍下马,奔至冉绝身前,
拜道「大兄可安好?」

  ……

  夜晚,襄平城内灯火通明,整个城中已经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虽然公
孙昶严令之下,负责守卫的将士还都在各处值守,但是城内的士兵们已经全部在
宴席上大肆庆功了。

  襄平府衙内也是一样,公孙昶今夜在此处答谢来援的石开,同时也是庆祝此
战胜利。

  石开到时,府衙中门口已经清扫干净,公孙昶一身官服,领着四个年轻人站
在门口,见到石开到来,急忙上前。

  「石将军,请。」

  「不敢。」石开敏锐的注意到公孙昶身上穿着的正是赵仲卿夺位时赏赐各郡
的郡公爵服,脸上不禁笑意更甚,冲着公孙昶拱手还礼,接着看向公孙昶身后几
人,笑问道「这几人是公孙郡公的子女?果然俱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啊。」

  公孙昶含笑摆手,说道「石将军谬赞,来,先请入席,我再与将军介绍。」

  把石开迎入正堂,落座时,公孙昶非要石开做上首,石开连连推脱,最终以
公孙家有地主之谊,把公孙昶推到了主位。

  跪在案后,石开心中不免嘀咕,幽州已经十几年没有过这等周制的宴席了,
怎么到了辽东,公孙家还是大周分席的那老一套。

  落座之后,公孙昶一挥手,外面便流水一样地往上端菜,趁这个功夫,公孙
昶指着自己带来的几个年轻人,介绍道「这是某长子公孙嗣,现在我帐下拜横野
将军,领东部校尉,此次胡人攘边,略有微功。」

  公孙嗣从席上起身,对着石开拜道「见过石将军。」

  石开挥出一股真元,搀起公孙嗣,说道「贤侄请起。」

  按说他是赵仲卿手下头号重将,一样也有赵仲卿赐予的郡公爵位在身,公孙
嗣又是小辈,受这一礼并不为过。不过这毕竟是公孙家的地盘,他有是文武双全
之人,心思缜密,知道赵仲卿对辽东的图谋,因此和颜悦色地说道「贤侄英武之
材,勇毅果敢,不愧将门虎子。」

  公孙嗣退下,公孙昶又指着第二人说道「这是三子公孙悌,才具不佳,因此
只跟在我身边。」

  「哎。」石开急忙摆手「公孙太守过谦了,令郎千里求援,不辱使命,又一
表人才,怎能得一个才具不佳的评价,我看着可比我家的几个纨绔强多了。」

  「多谢叔父夸奖。」公孙嗣美滋滋的行礼,然后回到案前坐下。

  公孙昶接着指向第三位,说道「这一位我可要着重介绍。」

  石开看向冉绝,看着他的模样长得不像公孙昶,便好奇道「哦?」

  听着他们这来来回回的礼节,冉绝这会已经颇为不耐烦,不过泰山大人的面
子不能不给,便顺着公孙昶所指,站起身来,冲着石开拱手,一边听着公孙昶的
介绍。

  「这是我爱婿,渔阳泉州人世,姓冉名绝。此一战,我爱婿听闻小女被俘,
自泉州而来,孤身杀入草原当中,一人一剑,杀胡骑三千有余,又斩乌桓萨满、
巫师、叛修三十五人,挟小女完好而归。」

  石开听到冉绝的名字,直觉耳熟,只是一时又想不起在何时何地听过,又听
他一人干下如此惊天大事,不仅端起酒杯,对着公孙昶敬酒道「情深义重,胆色
惊人,又有如此修为,真佳婿也。」

  「哈哈。」公孙昶得意的一捋胡须,这次却没有自谦,举起酒杯和石开饮了
一爵,放下之后,脸上的笑容掩也掩盖不住。

  这是肯定的,女儿平安归来不说,还来了冉绝这么一位佳婿。

  自己这位爱婿光是人品就足以令公孙昶满意,这等情深义重,为了自己的女
儿,一人独闯草原,这份情意寻遍天下,又有几人能有?

  要说修为战力,更是不须多言,自身跨入坐丹境不说,一手御剑术更是惊人,
在草原上连杀数千,又斩下三十几名修士的脑袋,可见实力惊人,公孙昶自负当
年也是少年英才,但是这事要换在他身上,他都不敢打说自己能够全身而归。

  最后,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自己这位女婿,还是一位丹师,按着公孙昶所
知的消息,爱婿将来的成就,绝不会止于五六的中位,至少也能成就三品上位丹
师。

  光凭一个丹师身份,就足以令公孙昶有不得不嫁女的理由了,毕竟丹师之珍
贵,天下难寻,偌大幽州,才有寥寥十几个丹师,而像自己爱婿这样前途无限,
又有一身恐怖战力的,别说幽州,就算大周之内,都找不出几人来。

  当然,公孙昶倒也不指望冉绝成了自家女婿之后会平白拿出丹药给自家人吃,
但家中不算,自己的女儿他总要扶持一把吧,将来公孙棠华一旦进入元丹亦或大
成之境,公孙家谁人敢动?到那时就算公孙昶寿到身死,也不怕公孙家无人庇护
了。

  不成。

  公孙昶这时候突生一念,自己的女儿的嫁给冉绝,就算自家是世家名门,到
底也是有所亏欠,正妻的位置是不用指望了,平妻还差不多,而且一人出嫁,这
未免有些太单薄了,不若在嫁一腾妻,到时候棠华在那边也好有个伴?

  世家大族,嫁女陪腾,也算是一桩寻常事,通常都姊妹同嫁,以便到了夫家
有伴,且到时候一人有孕,还有姊妹陪房侍寝,也不失为一个固宠之法。

  只是自己只有一个嫡女,庶女更是一个都无,不过二弟膝下,倒有一个女儿……

  公孙昶正思量间,便听石开说道「贤侄深入草原,辗转千里,屠戮胡奴,壮
举豪情,令人钦佩。」

  冉绝听他夸奖,波澜不惊,答道「将军盛赞,绝实不敢当,此次出入草原,
只为公孙小姐一人耳,余者皆不足论。」

  对于冉绝如此的儿女情长,石开身为大将,心中略有些轻视,堂堂大丈夫,
怎能一身尽是这等小事,不过仍是说道「如此情意,天下难寻,恭喜公孙太守,
觅得如此佳婿。」

  「同喜,同喜。」公孙昶竭力掩饰,仍难掩心中喜意,举杯对石开说道「此
战多亏石将军及时来援,才保得辽东上下平安无事,还请石将军多留几日,待某
扫清了境内匪患,便与石将军一到去蓟城,答谢盟主援助之恩。」

  听了这话,石开面露惊色,随后亦是喜笑颜开「盟主若知此事,定然大喜过
望,太守若是上京,归来必有郡王之爵,开先为太守贺。」

  「托石将军吉言。」公孙昶陪着石开举起酒杯,再饮一杯。

  公孙昶言说上京,便是意味这公孙昶放弃独据一郡,归于赵仲卿治下了,石
开身为赵仲卿心腹之将,如何能够不喜?

  喝完了这一杯,石开看着末尾一席,看着那个脸色稚嫩,却是身材壮硕的少
年问道「最后这位又是何人?」

  「这是我族弟,冉闵。」

  冉闵不动声色,起身拱手「见过石将军。」

  这是公孙昶又开口说道「石兄莫看他小小年纪就小瞧了他,我爱婿这位族弟,
前日来时于战阵之间,千军万马当中,一人一马冲杀进城,未来也是一员猛将。」

  「哦?」石开惊愕,刚才听他介绍时,听冉绝自述说的渔阳泉州人,这一个
乡县世家,何时出现了这等猛人,还是一块出了两个?

  正思虑见,忽然觉得冉绝这个名字更是耳熟,好似在哪听过,却是怎么也想
不起来,只好先应下眼前。

  「也是一员虎将啊。」

  这公孙昶,真是捡到宝了。

  说完这句,石开看向公孙昶,指着冉绝说道「某听贤侄之名,颇觉熟悉,像
是在哪听过。」

  「哦。」公孙昶点点头,颇不以为意的答道「我婿在渔阳时,被慕容舵使聘
为的供奉丹师。」

  「啊!」石开大吃一惊,这才想起有次慕容钊回朝时,曾禀报说在渔阳招揽
了一名叫做冉绝的丹师,天资高绝,丹术玄奇,未来至少能有中三品的中位丹师
成就,没想到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年。

  爱女嫁与丹师,哪怕就是平妻出嫁,公孙家也是占了天大的的便宜啊,更不
用这位丹师还对他的女儿又如此情意,加上一身惊人战力,这等人天下简直天下
难寻,也难怪得公孙昶乐得合不拢嘴,这事就算换在石开身上,他半夜做梦时都
要笑几声的。

  「贤侄丹术惊人,又兼一身难匹之力,此战之后,威名当为天下所知也。」

  (正文写完,说说剧情的事,其实这一集我不是很满意,剧情赶的太急了,
本来这集要写出一个爽点出来,但没办法……只能延后到下一集了。很多地方写
的不算好,所以我要在下一卷开始,坚决改正。

  然后回答一下读者的问题,首先是舔狗的问题,这个随着主角的慢慢成长,
会消失的,然后说一下为什么要去救公孙棠华,这是个很重要的剧情,嗯,关系
到主角后来的成长,我只能说非常重要。至于什么原因,线索我前面已经给了,
就看大家能不能找到喽。

  说另外一个问题,就是主角身为丹师要很牛逼的事,首先,主角并不是一个
丹师……他的一身修为学识传承上古,因此并不会觉得自己会炼丹是一件多了不
起的事,再说相比丹师,他另外的身份比这个厉害多了……更何况自小沉默寡言、
低调自卑的一个人,一时让他高调自信,哪能那么快变化过来,这个得慢慢来,
爽点要积累,到爆发的时候才痛快。

  然后剧肉比例的事,下一集开始,我打算逐渐增加肉戏的比例,差不多控制
到剧肉2:1或者1:1。剧情的话,下一卷写完幽州的这些糟烂事,就正式开始修
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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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集

              第一章:战事初平

  蓟城之内,夜色迷迷。

  「胡虏兵马俱退了?」

  站在下首的那人答道「是,石将军与公孙家一道,大破乌桓,而鲜卑则不战
而走,只余下部分残兵还留在辽东郡内,自属下收到此消息时又来蓟城传信,辽
东之围已解了。」

  「原来如此……」赵叔通露出几分轻蔑的表情「这群胡奴也不过如此嘛,我
蓟城天兵一到,犹如热刀切油,一斩尽断而已。」

  这句话自然不是跟他这个间谍说的,因此堂下那人也并不答话,只是默默听
着。

  「只是这公孙家也太不顶事,不过三五万胡虏而已,居然抵挡不住。」

  摇摇头,赵叔通冲着手下挥手道「此时我已知,下去吧。」

  「是。」

  那间谍下去之后,赵叔通回到椅子上坐下,这时从背后的屏风中走出一白衣
文士,对着赵叔通拱手道「恭喜公子,辽东之围已解,以在下看,下一步辽东公
孙必定降服于盟内,公子可以着手在辽东布局了。」

  「此事急不得。」赵叔通摇头道「公孙家那边还没有确切消息呢,不必这么
早的就下定论,况且就算辽东归附,短期之内亦是紧要,不可贸然急于安插人手。
若是惹得兄长生疑,反而不美。」

  文士急忙恭维道「公子高智,属下不及。」

  得到他的恭维,赵叔通虽然面上不露,但眼神中还是露出几分喜色,摆手道
「不足挂齿……先生,儒院那边的进境如何了?」

  文士坐在赵叔通对面,听他问这话,有些失落的答道「此事略有些艰难,幽
州人不喜经学,笃信武艺,修士宗族更是如此……儒门在各郡县虽皆有开设学院,
但入学的生员甚少,且质量……一言难尽。」

  话音刚落,文士脸上的愁绪更重,本以为到了幽州,没了各家学派的排挤打
压,又没有其他中原州郡各门派与宗族盘恒交错的复杂关系,儒门能够大展拳脚,
发展壮大。却没想到幽州人对儒学根本没多大的好感,纵然门下子弟上门游说,
成果也是寥寥。

  「无妨。」赵叔通说道「眼下还请先生暂且忍耐,日后叔通必让儒门在境内
发扬光大,一举成为天下显学。」

  文士急忙起身拜谢道「公子厚恩,汲铭记于心。」

  赵叔通急忙扶起文士,嘴里热络道「我与先生,宛若鱼水(孤之有孔明,犹
鱼之有水也——《三国志》不是基情……),何必如此见外。」

  话虽如此,但是文士知道这该有的礼节是绝对不能少的,且赵叔通方才也说
了,他与自己是鱼水之情,而上一个如此比喻两人的人是何关系,文士还是一清
二楚的,因此坚持拜了一礼,方才起身说道「公子,主从有别,礼不可废。」

  「先生还是见外。」

  话是这般说的,却不见赵仲卿伸手去扶。

  如此来往一番后,文士又坐下对着赵仲卿说道「公子,此战过后,辽东之事
已告结束,边境胡虏大约会安静一段时日,但此时水波虽平,但其下却暗潮汹涌,
公子若无意图谋辽东,便不可轻举妄动。」

  「……」赵叔通沉默良久,才幽幽答道「孤知之,先生且去吧。」

  ……

  辽东,襄平。

  宴席散时,已是亥时(21-23点)末了,冉绝虽往常并不饮酒,但今日泰山大
人在席,还是被灌了许多,出来的时候,未免有些昏昏沉沉,不过与之相反的,
喝过酒的之后的他情绪却十分的高涨,散席之后便叫嚷不停,冉闵只好无奈的搀
扶着他回去。

  「棘奴。」冉绝一把扯住冉闵的手腕,眼神迷蒙道「今日大兄我开心,叫人
再取酒来,我与你再饮!」

  「……」冉闵因为年纪小,并没有喝多少,看到这个与往日迥然而异的大兄,
只觉得有些无语,不过他对冉绝倒是没有什么怨气,更何况这又是冉绝头一次对
他如此亲近,因此便对跟在身后的兵士说道「大兄还要再饮,劳烦你去找些酒肉
来。」

  「小英雄放心。」那兵士也是当日见过冉闵冲阵姿态的,对他自然热络,拱
手道「某这便去布置酒菜,尊兄弟皆英雄豪杰,劳烦这等客道话便不必说了。」

  「不错。」冉绝在一边看着,点头欣慰地说道「棘奴自学儒之后,也晓得知
礼了。」

  这话说的颇为老成,然则他自己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少年,此时一副
浪荡模样、故作正经的评价冉闵,却显得有些滑稽。

  不过冉闵却并没有觉得可笑,恭敬答道「大兄之命,弟敢不遵从,学儒明忠
孝礼义,闵不敢忘也。」

  兄弟二人说话之间,就已经到了冉绝的住处院内。

  「哎。」冉绝忽然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说道「怎么都是这么沉闷的答话,
好没意思,来来,进屋,先与我喝上几盏。」

  进了屋内,公孙棠华从里面迎出来,见冉绝走路一副踉跄模样,走进又是满
身的酒气,便知道他是喝多了,于是急忙从另一边架住冉绝,嘴里说道「怎么喝
的这么多?父亲在宴上有意灌你酒了?」

  这种事情稳重公孙昶自然干不出来,不过冉绝的几个大小舅哥可就难脱干系
了……

  「娘子?」冉绝转头一看,立刻眉开眼笑,一把将公孙棠华搂住,公孙棠华
无奈,只好扶着他在客厅处坐下。

  两人坐在案上,冉绝指着怀里的公孙棠华,对着冉闵说道「来,棘奴,这是
你兄之妻也,亦是你未来的嫂子,快来拜见。」

  冉闵不敢怠慢,急忙走到案前,郑重下拜道「闵见过嫂嫂。」

  「叔叔客气。」公孙棠华被醉酒的冉绝缠着,根本不及起身,只能在她怀里
答道「快请起。」

  「一家人客气什么。」冉绝笑道「来,娘子,我与你介绍,这是我族弟,冉
闵,小字棘奴。」

  介绍小字,代表一种十分亲密的关系,不过这个小字一般也就是王氏与冉绝
叫叫,公孙棠华若是过了门成为冉家正式的主母还成,眼下却是还没有这么称呼
的资格的。

  公孙棠华从冉绝的胳膊下挣扎出来,回过头对他小声说道「叔叔还在呢,夫
君端整一些!」又对冉闵说道「叔叔且坐。」

  对于冉闵千里寻兄的事情,公孙棠华已经从两位兄长的嘴里知道了不少,因
此对这个少年也是心怀敬意,便说道「叔叔自渔阳而来,远行辛苦,又对我家帮
助甚大,请受棠华一礼。」

  说着就要起身。

  冉闵急忙避开「闵此来只为忧心兄长,余者不过举手之劳,况且长嫂为大,
怎能下拜于弟,嫂嫂不可!」

  「是啊是啊。」冉绝点头接话道「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棘奴,去看看外
面的酒菜准备的如何了?」

  「什么?」公孙棠华立刻回头,恼道「夫君还要喝?」

  「自然要喝!」冉绝肯定答道「此时夜色正好,你夫君我酒意正酣,怎能不
饮?」

  此时若是冉闵不在,公孙棠华还能劝他两句,然而冉闵在场,公孙棠华也不
好说些什么了,毕竟她自己都还没过门,与夫君如此亲密本就有伤风化,若是再
背上一个悍妇的名声,那将来进了冉家的门,这名声都得成什么样了?

  于是只能勉强应下道「叔叔也坐吧,奴家去为你等布置。」

  她话音刚落,还未出门,就听到门外传来声音。

  「姑爷,酒菜已经备齐了,还请开门。」

  「姑爷?」公孙棠华满脸愕然,自己这才回家不到一天,自己与夫君的事,
居然连府里的亲兵都知道了?

  她怕是不知道,公孙昶刚才在宴上是如何夸耀自家的这位贤婿的,尽府皆知
已成定局,估计明日一早,城中兵士就全都知道了。

  公孙棠华出去开门,那兵士正好站在门外,见到自家小姐面色不渝,立刻知
趣的低下头,说道「小姐,姑……酒菜已经送来了。」

  原来是父亲的亲兵,公孙棠华面色缓和了一些,说道「送进来吧……那个,
你叫丁酉是吧?」

  亲兵答道「是,小姐好记性。」

  「我……」公孙棠华小声道「我与冉公子的婚事还未定,不可如此称呼。」

  「怎么就不行?」屋里的冉绝也不知道哪只耳朵听见了,大声插话道「我与
娘子的关系泰山大人都已认下,再说已有夫妻之实,娘子难道还想反悔不成?」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亲事公孙棠华怎么可能不认,她只是眼下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而已,只是冉
绝这一句,直接把她的所有努力尽皆作废,公孙小姐瞬间面红似血,呆立在门口。

  「啊!」丁酉被这个爆炸性的新闻惊的一呆,忽然觉得身边的空气为止一凉,
立刻头也不抬地说道「小姐,酒菜已经送到,小的告辞。」

  「砰。」房门关上。

  有此一句,公孙棠华回头再看冉绝,直觉又羞又恼,却是拿烂醉的冉绝一点
法子都没有,毕竟一边的冉闵可还在边上看着,只能忍气吞声,做出一副贤妻模
样,坐在他身边夹菜斟酒,时不时的插上一句话。

  这事可都是姬妾侍俾做的事情,而公孙棠华却都生生的忍着做了,一边的冉
闵虽然知道,但被冉绝拉着一直喝酒,走也走不开,只能无奈在席上陪着。

  他们却是不知,这是冉绝这辈子头一次醉酒,且与在雨蝶洞府中喝的花露酒
不同,刚才在宴席上,他喝的可是幽州特产的烧酒,其酒性之烈比普通的黄酒、
果酒、蜜酒之类的猛烈几十倍,此时没有醉倒已经全是体内的功法撑着,做出什
么出格的事、说出什么离谱的话也不奇怪了。

  就这么且说且饮,二人一直喝到子时过半,一身横练功夫的冉闵都被冉绝喝
倒了,冉绝还要拉着公孙棠华再喝,被她好说歹说的拦下,好容易的劝着回了卧
室,便又拉着公孙棠华到窗前,说是要赏月。

  公孙棠华也是被她这副醉态弄的没法子「夫君都醉成这般模样,还要看什么
月亮?」

  「不行,就要看!」冉绝这时候也来了脾气,尽管醉的双眼朦胧,身形不稳,
依旧挣扎的踉跄到窗户边上,推开窗子,抬头仰望天空明月。

  「娘子,你说这月亮里面到底有没有姮娥啊?」

  公孙棠华倚在身后扶着他,闻言答道「不过是旧日传说而已,更何况天庭瑶
台,至今已有万年无有人去过,这天上的姮娥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天上没有姮娥,我身边却有。」冉绝转身一把抱住公孙棠华,哈哈笑道
「夜已深了,姮娥该陪着为夫睡觉喽。」

  自古酒为色媒,从不分家,冉绝这会吃饱喝足,便要饱暖思淫欲了。

  冉绝回过头,看着公孙棠华一张美艳的脸蛋,伸出手触在她滑嫩的脸上,淫
笑道「姮娥儿,陪我睡觉啊。」

  被他身上的酒气一冲,公孙棠华掩住鼻子啐道「都这般模样了,还想着人陪
你睡觉,老实点,乖乖自己去睡。」

  冉绝醉态酣然,正是使性子的时候,怎么会同意公孙棠华的话,一味抱住她
身子,脚步踉跄,抱着公孙棠华就亲。

  酒气在脸上一冲,公孙棠华满是无奈,知道这时候说什么也不顶用了,只能
扶着他的身子,一步步的往床边挪动。

  二人磨磨蹭蹭的来到床边,公孙棠华一手撩开窗帘,将冉绝的身子放在床上,
这才矮下身子,为他脱鞋解袜。而冉绝就迷糊糊的睁着眼睛,看着床上精心雕刻
着镂空的图案,目光扫过青色的连环花纹,直到看到一处描绘着云气、仙人和各
种灵兽的地方,才彻底愣住。

  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一个熟悉有陌生的地方,那床又软又大,是他这辈子
头一次睡到床,屋里也是干净又整洁,宛如仙境一般,晚上会有一只小狐狸和自
己睡在一块,到了早起时,会有一个仙子来给自己梳头。

  然而随后的事情却越来越幽远,那白衣仙子转过身来,冉绝却怎么也看不清
她的容貌,只隐隐约约想起一股冷凝的幽香,然后整个记忆的空间仿佛崩塌一样,
一点点的全部融化消失,直至冉绝什么都记不起为止,甚至连那刚刚的一瞬,都
在他的脑子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不要!」冉绝举起手,胡乱挥舞起来,他仿佛明白了自己像是失去了
什么,迫切的想要抓住。

  正挥手间,一只纤手按住手上,随后一张如花玉颜露在自己面前,俏生生地
说道「你这呆子,吃酒吃出幻想来了?赶快睡觉!」

  「不!」冉绝满口回绝,一把将眼前的美人抱入怀中,抬眼再看,眼前的美
人一身月白锦衣,凝脂般的肌肤在幽暗的床榻间映衬的白得耀眼,雪肤花貌,眉
眼如画,正式自己的爱妻公孙棠华。

  这一下不知是怎么回事,直接把冉绝看得愣了,公孙棠华目光涟涟地看着他,
见他不动,露出几分笑意,一点冉绝的脑门,说道「看傻了?快把衣服脱了睡觉。」

  冉绝依旧死死的抱着他,固执地说道「娘子陪我睡觉。」

  公孙棠华左右挣扎了几下,谁知冉绝虽然吃的酒醉,但身上的力气却一点不
见放松,任她左右挣扎,也挣脱不得,只好无奈的答应道「好,奴家陪你睡……
你先松开我,我帮你把衣服脱了。」

  冉绝这才满意,憨厚地笑了笑,方才公孙棠华,任她撑起自己的上身,一件
件的脱掉衣服。

  衣服一脱,冉绝便向一侧卧倒,留着一个光溜溜的后背面对着公孙棠华,只
是就算到了这种时候,冉绝一张脸都压在了被子上面,依旧色心不死地说道「娘
子……摸奶子……陪我睡觉。」

  「真是个色心不死的坏胚!」公孙棠华哭笑不得,啐骂一口,一双美目翻着
白眼,陡然扫在他的后背上,忽然发现一个黑漆漆的手掌印,在冉绝后背的白色
的肌肤映衬下,格外醒目。

  她一时愣住,收了笑容,俯下身躯看着冉绝后背上的掌印,之间上面的肌肉
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坏死的肌肉隐隐中发着绿莹莹的毒色,恐怖无比。

  这是他代自己受的……

  看着这个掌印,公孙棠华瞬间动情,若是没有冉绝去救,自己还被困在草原
之中,说不定成了那个胡虏的奴隶,若是没有他主动接了这一掌,落在自己身上,
就算能够回来,也没了半条命。

  ……

  「娘子……娘子……」

  公孙棠华翻过他的身体,盈盈笑道「还想让奴家伺候你?」

  冉绝急忙点头「想。」

  「闭上眼睛。」

  冉绝闭上眼睛,直觉裤子被慢慢褪下,接着腹间一凉。他悄悄睁开眼,只见
公孙棠华把玉颊贴在自己腹上,正一脸陶醉的磨擦着自己强健的腹肌。

  「娘子……」冉绝醉眼迷离道「我还没洗澡呢。」

  「不要洗……」公孙棠华呢哝道「这才是夫君的味道……」

  冉绝在酒宴上连饮不停,最后酒液滴的满身都是,然而公孙棠华却并没有露
出一丝嫌弃之色,反而如痴如醉,她粉腻的玉颊贴在紧绷绷的腹肌上,呼吸越来
越炽热。

  看到这种地步,冉绝也来了兴致,对着公孙棠华说道「娘子给我含含!」

  「什么?」公孙棠华面露茫然,直到冉绝抬起手,指向下身,她这才恍然明
白过来。

  「不!」

  「不行!」冉绝嘟囔道「就要娘子给我含,我在家里的时候,瑶儿也给我含,
琅暇也给我含,还有雨蝶姐姐,还有……还有……」

  那有当着一个女人说自己过往的风流韵事的,而且还不止一个,听他挨着数
着自己过往的女人名字,公孙棠华气不打一处来,刚才酝酿的那一点温情瞬间跑
得无影无踪了,起身就要走。

  然而刚从塌上起身,便见冉绝一脸难过的挽留道「娘子别走……」

  「……」

  瞧他说得可怜,公孙棠华又想着他以往的好处,便也只能把刚才的闷气一口
忍下,重新回到床上,见男儿依旧是满脸希冀的望着自己的嘴巴,满目恼气满满
化作一腔柔情,缓缓的跪到床上,纤指芊芊,拉开冉绝的裤子,精致的红唇缓缓
张开,还未及忍着心跳吞下男儿的肉棒,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使她情
不自禁地闭上眼睛。

  「唔!」

  「娘子……」

  这边稍一迟疑,就听冉绝满是央求又是带着可怜的一声,公孙棠华瞬间失笑,
忽然发觉这时候的夫君仿佛就像个孩子一般。

              第二章:酒后乱性

  『或许,这才是夫君本来的性子?』

  也许吧,这也许不是最真实的冉绝,但却是他最想要的自己,是那个自小孤
苦,从未享受过一天欢乐童年的自己……

  脑中这个想法刚刚闪过,耳边又想起冉绝的催促,公孙棠华无奈的低下头,
樱唇敞开,一口含住龟头。

  「哦!」冉绝鼻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这等羞人事换做第二种时候,公孙棠华都决计不会做的,只是二人自相识以
来,自己亏欠他太多,这才强忍羞涩,勉强服侍,谁知冉绝却根本不知体悯,吞
下一个龟头还不够,居然还是指挥起来。

  「再吞一点,深一点。」

  公孙棠华无奈,只能再把嘴里的肉棒再吞一些,直到龟头顶到的嗓眼,撑的
发痒反呕,这才停下。

  这边刚停,就听冉绝又说道「动啊,别像个木头一样,去舔。」

  公孙棠华美目一瞪,而后又慢慢闭上,罢了……反正他喝醉了酒,就任他一
次吧。

  想罢,撩动一条香舌,贴在嘴里的肉棒上,轻轻舔舐。

  「闭嘴,嘴唇裹住,然后吸……对对。」

  公孙棠华按样照做,谁知这边做完,那边的命令便又来了。

  「舌头动起来,吐出一点,对对……再吞进去……傻呀,只吞一下就不吞了?」

  公孙棠华嘴里含着肉棒,眼角撇过躺在床上指挥的冉绝,怒笑不得,一会的
功夫,已经被他气得好几次青筋直冒,最后又生生忍下。

  连番苦忍,最后好容易口舌纯熟一些,不用冉绝的指挥,便能熟练的吮吸冉
绝的肉棒,然而到了此时,公孙棠华已然舌根发酸,舌尖发麻。

  吐出肉棒,公孙棠华媚眼如丝地看着他,红唇湿淋淋的,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用柔腻的嗓声道「夫君,奴家有你那雨蝶、瑶儿服侍的好吗?」

  冉绝又醉又晕,用傻乎乎的口气道「还成,勉强算你合格啦!」

  『夫为妻纲,出嫁从夫……不生气……不生气……』

  在心里连连念叨了几句,公孙棠华才重新睁眼,娇声道:「夫君,你看奴家
美吗?」

  说实话,公孙棠华在冉绝此生见过的美人儿里面,是绝对算不上顶级的,不
过眼缘这东西是说不清的,在冉绝的眼中,公孙棠华就是这世间第一等的美人,
更何况公孙棠华纵然容貌姿颜算不上顶级,也是少见的美人,加之这会儿眉眼间
媚态十足,一举一动都流露出万种风情。红绡下的肌肤白艳生光,让人禁不住想
摸一把。

  冉绝咧开嘴「美。」

  『还算你有些眼色……』

  公孙棠华解开罗衣仍在一旁,笑道「奴家就在眼前,夫君若是想睡,便来睡
吧。」

  冉绝嘿嘿一笑,翻身扑了下去。

  公孙棠华也不挣扎,笑道「真是个急色鬼,钗子还没卸呢……哎呀!啊……
啊!啊啊!」

  这时候的冉绝哪会管她那套,把她双腿一分,对着她的蜜穴就干了进去。方
才口交之时,公孙棠华的蜜穴早已湿透,竟然一下就被他干进去大半截。按住腰
肢再接着用力一挺,龟头直接顶住花心。

  「唔……」

  公孙棠华被他这记一杆到底的猛插,干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双腿盘住他的腰
杆,谁知这是刚开始,夫君那虬须纠结的肉棒插在她穴中,竟然一口气毫不停顿
地干了百来下。

  这快感来的太急,公孙棠华被他这个下马威干得两眼翻白,只觉得蜜穴仿佛
被几根又粗又硬的肉棒同时捣弄,一根还没拔出,另一根就已经插进来。密集而
强力的冲击,使她整个蜜穴都阵阵酥麻,脑中一阵眩晕,几乎要昏厥过去,恍惚
间仿佛回到了草原时,冉绝就坐在赤兔上,借着着赤兔的跳跃之力,一下一下不
停的抽插美穴。

  等那根肉棒拔出,公孙棠华软泥般躺在床上,一面娇喘不停,身子战栗不已。
这一轮抽送虽然短暂,却登时把她送上高潮,宛若魂飞天外。

  冉绝看着公孙棠华被他干成这幅模样,嘿嘿一笑,伸手扯掉她上身的肚兜,
让她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面前。

  忽然胸前一紧,一双手掌抓住她两只乳房,接着熟悉的掌力握住乳肉。

  「奶子……」冉绝低头呢喃一声,双手各握一只美乳,揉捏把玩。

  「说好了要给娘子揉软一点……为夫……努力。」

  「……」『这呆子,就这种荒唐事忘不了。』

  公孙棠华的身子柔滑饱满,纤韧有力,两只奶子更是货真价实的豪乳,乳球
丰满硕美,弹滑丰润、沉甸甸的份量十足,躺在床上亦高高隆起,丝毫没有下坠
迹象。

  乳尖一紧,两只乳头被他用力揪住,接着向上拽起,公孙棠华登时吃痛,蹙
起眉头正要开口斥责,乳尖忽然传来一股异样的战栗酥麻,却是他一边揉扯,一
边在指间捻动自己的乳头。手指仿佛带着一股令人酥麻的电流,从乳头一直传来
双乳内部,身子瞬间软了大半,到了嘴边的话也没说出口,玉颊升起两片酡红,
看着自己粉嫩的乳头被捏得扁扁,在他指间来回捻动,那对雪白的乳球被捏得不
断变形。

  她一边吃痛,一边心中又升起想让他接着揉弄下去的欲望,一双玉腿不由自
主地夹紧。

  「嗯……」

  好不容易等他放开手,公孙棠华松了口气,娇嗔道「下次给你吃醉酒再也不
陪你了,怎能这么用力?奴家……都被你捏肿了……」

  谁知冉绝却是抬头认真道「我是第一次对娘子这样做……旁人……没有的。」

  公孙棠华「噗哧」一笑,也不怪他了「夫君……哎,你做什么?」

  冉绝把她双腿拉得大张,下体粉润娇嫩的美穴整个绽露出来,一边道「这也
是头一回给娘子做,旁人也没有。」

  「哎呀!」公孙棠华娇嗔道:「这个不要!」

  冉绝才不管他要不要呢,看着她娇嫩的蜜穴,和上面公孙棠华的小嘴一对,
只见芳唇言语之间,下方的私处亦是宛若唇瓣一般的微微开合,顿觉尤其,便用
手去触。

  公孙棠华肌肤白艳,此时玉体横陈,两条光洁白美的玉腿朝两边张开,敞露
出娇艳的下体,媚态横生。

  冉绝低头看去,只见玉户饱满柔腻,生得肥美可喜,白嫩嫩的阴阜圆鼓鼓隆
起一团,私处雪腻娇嫩,寸毛不生。阴唇两面张开,里面湿腻的蜜肉艳如胭脂,
水汪汪的含满蜜汁,手指轻轻一触,就顺着阴唇淌落下来。

  手指沾了满满的一汪淫水,冉绝把手指送到公孙棠华嘴边,说道「娘子,你
尝尝。」

  公孙棠华笑着啐道「不尝!你怎么不尝?」

  「这是你身子里出来的,我不好吃……」冉绝迷糊糊地说道「娘子吃点,告
诉我什么味。」

  公孙棠华躺在床上,仰头看着冉绝结实的身子,欣赏这自家夫君精壮的线条,
含笑着答道「如此说来,奴家尝了这个,一会夫君泄出精来,就要给夫君尝尝了。」

  「嗯……」冉绝头昏脑涨,这会自然说不过他,想不出理由反驳,只能一味
摇头。

  「不行!」

  「……你个呆子!」公孙棠华忽觉失笑「郎君不吃,那奴家也不尝。」

  「不吃不行!」冉绝忽然扑在她身上,恶狠狠地说道「不吃为夫就要狠狠罚
你?」

  公孙棠华矜持地仰起脸,眼中却忍不住露出一丝妩媚的挑逗意味「罚奴家什
么?」

  「罚你给夫君舔肉棒。」

  公孙棠华刚给他干了一阵,这会欲火还没有彻底泄出,停到这个惩罚,不由
娇嗔道「不干,奴家才不干了。」

  然后就见冉绝嘴巴一撇,面露不悦之色,只趴在她的身上,闷闷不乐。

  简直比小孩还像个小孩,公孙棠华无奈不已,只能顺着他来,说道「好了,
好了,奴家同意了,夫君你先起来,奴家帮你含着。」

  冉绝这才转怒为喜,从公孙棠华身上爬起,然而也并不是翻身躺下,而是坐
到床边。

  公孙棠华拂了拂发丝,轻笑道「夫君……呆子,过来躺好啦。」

  「不!」冉绝道「你跪下来。」

  公孙棠华白了他一眼,满眼无奈,只好下床屈膝跪在他面前。用脸颊磨擦着
冉绝的小腹,然後仰脸妩媚地一笑,张口含住他的肉棒,细细吞吐起来。

  「咕噜……」第二次口交,公孙棠华显然纯熟不少,肉棒含进嘴里之后,一
条香舌立即贴着棒身舔舐起来,臻首前后晃动,吞吐不停,滋滋有声。

  「唔。」冉绝这才满意,一头按住公孙棠华的头顶,指缝滑过发丝,不时按
住后脑,龟头顶住嗓眼,往里狠狠的顶钻一番。

  公孙棠华跪在地上,曲意迎逢,纵然嗓眼喉头被他龟头顶钻的反呕发疼,也
并不反抗,只是嗔怪的仰头看他一眼。

  「滋……」

  连续几百下吞吐舔舐,冉绝忽然一下按住她的后脑,肉棒死死的往里深入,
然而他胯下的家伙的何等粗壮,就算是熟于此道的也不见得能满口吞下,更何况
公孙棠华这等完全是头一遭的雏儿。

  「啵」的一声,肉棒从公孙棠华喉中拔出,带出一股口水。公孙棠华咳嗽着,
眉眼间满是嗔怪,夹着一股媚态,愈发诱人。

  冉绝扶起她的身子,往床上一推,龟头顶住她的穴口,然後合身压在她白生
生的玉体上。

  「啊!」公孙棠华轻呼一声,却是夫君依旧是第一下就尽根而入,肉棒直入
穴内,不留半分缝隙。

  「好胀……啊呀!」

  冉绝挺起腰,小腹顶住她的蜜穴,挺动腰杆,让肉棒深入她的体内,小幅度
的深入抽插,反复顶撞蹂躏着花心嫩处。

  公孙棠华这下连叫都叫不出来,每次碾到花心,她身体就像触电一样,传来
一阵剧烈地颤抖。

  公孙棠华被他压在身下,征伐之下连声哀求「停下!不要……夫君……好难
过的……要死了……夫君……夫君……奴家都快疯了……」

  忽然身上的夫君停下来,撑起她的下身,公孙棠华刚得片刻的喘息,紧接着
就瞪大眼睛,醉醺醺的夫君居然精准的用手指捏住她的阴蒂,只轻轻一捻,下体
强烈的刺激感,就让公孙棠华几乎昏厥过去。

  「呀!」

  手指仿佛带有一股魔力,随着他的揉捏,一股股别具风格的快感从阴蒂磨擦
中升起,随着肉棒用力再插,一种用言语无法表达的强烈快感排山倒海般下来,
瞬间把公孙棠华淹没。

  「啊!啊!啊……」

  公孙棠华语无论次地尖叫着,娇媚的面孔一片潮红。她跪在床上,极力翘起
下身,迎合着肉棒进出。冉绝一边用力顶弄她丰翘翘弹的大白屁股,一边伸手抓
住她的乳球,迫使她抬起身。另一手则伸到她两腿中间,一下一下的挑逗揉弄着
阴阜下方的花蒂。

  公孙棠华的屁股挺翘娇弹,又白又嫩,肏干之下,肉波激荡,被干得乱颤,
湿答答的蜜穴雪润湿滑,紧致诱人,仿佛有一股吸力,不断把肉棒吸入体内。冉
绝的身体像山一样撞在臀上,沉重而充满力度,而面前那俱健美的肉体也能给他
最畅快的回应,肉欲交织,蜜穴包容裹挟,汁液横流,她能清楚感受到夫君棱角
分明的腹肌在自己臀上磨擦、顶撞,火热的肉棒从穴口一直顶到蜜穴尽头,蜜腔
的腻肉像痉挛一样收紧。随着肉棒的插弄,公孙棠华情不自禁地尖叫着,一边疯
狂地摇着头,柔美白皙的玉颈像要折断一样。

  其实冉绝的腹肌多亏了他自小在山岭中采药、在神宵岛伐竹,然而自离开之
后,已经许多没有练过了,多亏了草原一趟,体格这才重新强壮起来。

  强健的腹肌一下一下撞在臀上,肉棒隆隆杀入蜜穴,撞得啪啪作响,前面的
指尖撩动阴蒂,淫水横流,快感滚滚而来,此时的夫君,就像一位掌控着所有欲
望的魔鬼一般,对她掌控着所有的生杀大权。公孙棠华臻首摆动,雪臀拼命向後
耸起,不断的迎合奉承,让他撞击得更加用力,快感的胁迫之下,她甚至愿意奉
献出自己的一切,来取悦身后的主宰。

  蜜穴的痉挛越来越剧烈,忽然公孙棠华浑身一紧,身体每一寸肌肤都仿佛紧
绷起来,接着松开,刚松到一半又再次绷紧,肉棒却并不饶他,进出不停,将她
在松紧之间不住摇摆,苦乐交织。

  而与此同时,一股阴精从蜜穴深处猛地泄出,公孙棠华张开红唇,却吸不进
一丝空气,两眼翻白,绝美的面庞宛若停滞,翘臀打摆,小腹急速的收缩不停,
哆嗦着连连泄身。

  冉绝的肉棒仍然插在体内,一下一下捣弄着她的肉穴。

  这种情况完全出乎公孙棠华的意料,一次高潮未完,随着身后夫君并不宽恕
的抽插,片刻之後,她又迎来了第二波高潮。

  这一次的泄身更加强烈,更加彻底……公孙棠华尖叫失声,整个人都瘫软起
来,然而却被冉绝用手扶住,两个人依旧结合在一起,身后的夫君动作依旧,只
剩下被肉棒撑满的蜜穴抽搐着泄出阴精。

  只是这还没算完,身后的夫君像是个魔鬼一般,依旧不放松对她的征伐,肉
棒横在臀间,时快时慢,下下的顶在最敏感的娇嫩出,次次不立抽搐战栗的花心,
撞击不停,啪啪作响,动作依旧。

  「不……夫君!!!」

  第三波高潮不出意外的来临,公孙棠华发出一声悲泣,臻首狠狠的向上仰起,
涕泪横流、口水无意识的流淌,身体抖成一个宛如一个筛子一般的剧烈抖动起来,
浑身上下发出一股明媚动人的艳光,落在冉绝的眼中,就仿佛绽放的鲜花一般。

  醉眼朦胧的冉绝紧盯着她的身体,看到这一丝亮光,昏沉的脑子陡然亮出一
丝清醒,急忙不再强锁精关,几下挺动,放出紧缩依旧的阳元在她体内剧烈地喷
射起来。

  险些破了棠华的阴关。

  然而身前的公孙棠华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她已经完全陷入夫君彻底的征服当
中了,连续三次的绝顶高潮,已经完完全全的把她的身心征服,魂魄飘飞之间,
这种极乐就算让她付出生命来都值得。

  公孙棠华足足战栗了一刻钟,才渐渐停止泄身,媚眼如丝,她娇喘着伏在冉
绝身上,双臂拥着他的腰身,脸颊贴在他小腹上,娇媚软糯地说道「夫君……你
好厉害。」

  冉绝还是头一次听到公孙棠华用如此软糯腻人的调子说话,只是这会精元一
射,他的困意便有些上涌,只是惦记着刚才差点冲破公孙棠华阴关的事情,才撑
着困意,去掐公孙棠华的手腕,送入一缕真元试探,察觉到她的阴关未破,这才
放心。

  「这叫什么话?」冉绝自豪道「你夫君我几时不厉害。」

  公孙棠华软软的伏在他的身上,见他这幅模样,不禁笑道「呆子!」

  「我才不呆!」冉绝断然反驳道「反倒是娘子你刚才的样子,才像呆子呢。」

  「是是。」公孙棠华也不反驳,顺着他的话说道「奴家像个呆子,夫君不像。」

  她此时身心满足,一脸极乐之后的温馨,玉脸坨红,闪着娇媚的光泽,安然
的趴在冉绝的身上,身子软的像一团面团。

  「对了,方才的让娘子吃的东西还没吃呢?」

  「什么?」公孙棠华半闭的眼睛缓缓睁开。

  冉绝把手伸向下身,在二人依旧合在一块的私处沾过一指满是淫水的汁液,
送到公孙棠华的嘴边,说道「吃。」

  「不吃。」公孙棠华没想到这时候他还记得这事,软软拒绝一声,转过头脸。

  「不吃?」冉绝抱过公孙棠华的身子,翻身再次把她压倒,恐吓道「不吃就
再来一次,一直到娘子吃为止。」

  「不要。」公孙棠华花容失色,急忙叫停告饶道「夫君不要……不要,奴家
吃就是。」

  「这还差不多。」冉绝满意的放开她的身子,翻身下来,抽出嫩穴里半软的
肉棒,一指说道「来吃吧。」

  公孙棠华满眼无奈,只能顺着他的命令爬到胯下,张嘴含住满是淫水混着精
液的半软肉棒,芳唇轻启,向下含住。

  「滋溜」

              第三章:大意失财

  一夜春宵,直到天色蒙蒙亮时,才堪堪告停。

  等转眼公孙棠华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冉绝还在安眠,
知道他昨夜宿醉,也不搅扰他,自顾自的起床梳洗,在客厅用过早餐完毕,便听
到门外有人禀报。

  「小姐,将军唤小姐过去。」

  「知道了。」公孙棠华放下筷子,说道「回去禀报父亲,就说我换过更衣之
后便去。」

  ……

  辽东的战事消弭,被掳走的女儿也平安归来,而且又嫁了一个自己满意的女
婿,一时压在公孙昶心头的担子可谓全消,因此公孙昶甚至没有如往常一般的早
起就去军营处理军务,而是都交给了身边的两个儿子去打理,自己则身着便服,
在府衙的后院花园中闲游,这在他几十年的太守生涯中,是极少见的事情。

  「父亲。」

  身后传来女儿的声音,公孙昶转过身,看到女儿满面神采,亭亭玉立的站在
身后,面露欣喜之色,手臂虚扶道「并无外人,囫囫免礼。」

  公孙棠华起身问道「父亲唤女儿前来,所为何事?」

  「无事就不能见见我自家女儿了?」公孙昶忽然打趣道「囫囫这还没出门,
就与父亲不是一家人了?」

  在公孙棠华的印象中,公孙昶总是严肃威严的,这种话在她的印象中还是头
一回说,因此羞涩的同时也显得颇为惊愕「父亲……」

  「哈哈。」公孙昶笑道「一时玩笑耳,以往多为俗世所扰,从今以后,我便
有暇在府中颐养,含饴弄孙,岂不美哉。」

  公孙棠华听了这话,一时惊讶道「父亲还在春秋壮年,就要传位么?」

  这辽东此番战事虽平,但于地理上的劣势却已然无法扭转,无论是接壤的草
原胡虏还是周围的几个国家,都不会放弃侵吞辽东土地,往后依然会频繁的陷入
战火当中。而公孙棠华的两位兄长,大哥公孙嗣文武能为,但因为庶出,威望难
免有些不足,许多公孙家的老臣是不支持他继承大位的。至于二哥公孙纪,虽然
已经能独当一面,却因为并非长子为人诟病,且此时无论是两位兄长谁继位,才
能上也都难以企及公孙昶那般雄武军略,更不用说几十年统领辽东积攒下来的威
望了。

  「非也。」公孙昶摆摆手,说道「你两位长兄虽然才略堪用,但要在此时继
承辽东基业,不免内外交困,倒是不过等死而已,为父想要归附幽州,以后辽东
就交由盟主管理,只留祖籍一县以供奉祖宗,养育宗族。以后这辽东之事,就不
管啦。」

  听到这个消息,公孙棠华更是惊讶。公孙家盘踞辽东,至今已有几百年有余,
比幽州盟建立的时间还早得多,数百年来俱是一副割据之势,为何如今父亲忽然
说要放弃辽东,投入幽州盟帐下?

  更何况公孙棠华作为女儿,这种事公孙昶不找几个儿子商谈,和她一个待嫁
的女儿说什么?

  于是问道「父亲何出此言?」

  二人走到一处角亭下,公孙昶坐下长出一口气,怅然说道「当今天下,皇室
暗弱,已有群雄并起之像,老夫虽小有军略,却并非成事之人,掺和到这场是非
当中,迟早落得身死族灭的下场,此其一也。」

  「其二。」他面上忽然露出悲伤之色,说道「囫囫,你可知,此一战,我辽
东上下损失多少?」

  公孙棠华这段时日都被掳走,对这些一无所知,就算退一步来说她未被劫走,
也并不负责这些军务。

  「女儿不知。」

  公孙昶伸手手掌,说道「只此一战,我公孙家子弟战死四十七人,白马义从
损失过半,马步两军万余战死,全郡上下被劫人口少则数万,多则十万。土地荒
废,垄郭残破……辽东,再也无力单独承受下一场战争啦。」

  公孙棠华惊道「损失居然如此之大。」

  「是啊。」公孙昶点头道「那赵仲卿虽是谋逆出身的武夫,好在也算仁义之
人,治国理政颇有章法,我就算瞧不上他的出身,也不得不称赞其才略,颇有王
者之像。辽东交到他的手里,我阖族上下自有富贵不说,郡中子民亦会太平。嗣
儿与纪儿虽有才气,却并不能扛起此时重担,日后入了盟中,凭借我家投献之情,
少不得要恩厚待遇一些,总好过独据辽东,落得个兵败身死的下场。」

  公孙棠华听着公孙昶满是暮气的话,心中更是惊愕,不由劝慰道「父亲莫要
太过伤感,世事无常,父亲既然决定投献幽州,那赵仲卿也会好意恩遇家里,日
后专心修炼,以求早日大成,岂不更好?」

  「唉……」公孙昶叹一口气,脸色一整,说道「这些烦事就不说了,囫囫你
坐到我对面来。」

  公孙棠华在公孙昶的对面坐下,便听公孙昶说道「囫囫,你与我那爱婿虽是
情投意合,我家也算州郡大族,配得上他丹师的身份,只是他终究是为你千里奔
命,算起来还是我家有所亏欠了。论嫁之时,正妻之位是求不得了,平妻你觉得
如何?」

  这事公孙棠华已经想过了,以冉绝目前所展露出来的实力与天资,平妻的待
遇已经是很好了,虽然还没有说似她家这种大族嫡女给人做妾的过往,但丹师毕
竟身份不同,又有前情在此,给一个侧室的身份,也是说得过去的。

  「此事但凭父亲安排。」

  「如此。」公孙昶抚须发道「一会我叫贤婿来与我商谈,另,我欲叫韶华与
你同嫁,以为腾室,你觉得如何?」

  「韶妹与我同嫁?」公孙棠华瞪大了眼睛。

  「怎么?」公孙昶说道「韶华年纪比你小一些,与冉绝也算合适,进门之后,
也能与你一同固宠夫君,这有何不妥?」

  想起自己这个堂亲族妹,公孙棠华忽然有些哭笑不得,她倒是不怕自己进门
失宠什么的,对姐妹共侍一夫也没什么忧虑的,然而父亲别人不选,偏偏选韶华。

  「父亲。」公孙棠华沉吟道「韶华她……」

  公孙昶问道「难道你不愿她与你一通出嫁?」

  「这倒不是。」公孙棠华摇头,为难道「只是韶华她……」

  公孙昶并未等她说完,打断道「你同意便好,就这么定了。」

  「啊?」公孙棠华措手不及,急忙说道「这事还未问过二叔与韶华妹妹吧?」

  公孙昶说道「二弟那边,我自会说,至于韶华,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哪容得她置喙?以为谁都像你一般,私下就把终身大事定了?」

  此言一出,公孙棠华登时无言以对,坐在石墩上默然无语。

  不过公孙昶这也并非严厉喝问,所以父女两个气氛还算正常,只是说完这句
之后,公孙昶就不再说了,而是说道「囫囫,你可知我今日为何对你说这些?」

  「女儿不知。」

  公孙昶站起身,走到公孙棠华身边,轻轻拍了一下女儿的肩膀,说道「将来
你虽出嫁,但无论如何也是我公孙家的血脉,若是日后家中出了变故,你还要照
拂一番才是啊。」

  今天这番谈话,几乎超过二十年来公孙昶在女儿面前表露情绪的总和,而听
到父亲说下这话,心中只觉得一股别样的情绪,赶忙追问道「父亲今日这是怎么
了?总说这种暮气沉沉的话。」

  「没事。」公孙昶摇头,说道「我刚才说的话,你莫忘就好,回去吧,叫那
小子来。我知他来历神秘,又无父母长辈在身边,我还要与他商量商量你的婚事
才行。」

  「是。」

  女儿走后,公孙昶把手伸进衣袖,摸出一片竹简,愣愣的呆坐看着,良久之
后才说道「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

  回到卧房,冉绝已经醒了,正在堂中洗漱,见到公孙棠华进来,却是忽然的
面上一红,呐呐道「那啥……娘子。」

  昨夜虽然烂醉,但托一身功法的福,冉绝昨夜的事情还记得清清楚楚,今日
一醒,看见公孙棠华,想起自己昨夜的荒唐事,直觉面上讪讪。

  「呀呀!」公孙棠华昨夜被他折腾的够呛,这会也顾不上的贤淑姿态了,牙
尖齿利道「夫君想起来昨夜的糗事啦?一会奴家再叫人摆酒来,夫君再醉过一场
可好?」

  「别别!」冉绝满脸通红,告饶道「娘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夫君怎可如此?」公孙棠华不依不饶,说道「奴奴怎敢给夫君定规出禁,
来人,做一桌上好的酒菜来,款待姑爷。」

  「……」

  好在公孙棠华说几句也就罢了,上前贴心的为冉绝整理了仪表,服侍着束发
穿衣之后,才说道「夫君,父亲叫你去见他,你这便先去见见,奴家给你准备膳
食,回来再吃可好?」

  「泰山大人想要见我?」冉绝喜上眉梢,急忙答应道「既是岳丈有命,我身
为女婿,怎可推辞,我这就去和岳丈商议彩礼,看看究竟要多少东西,才能把我
的娇娘子娶回家里。」

  公孙棠华见他又开始不正经,不由无语。

  整理好身上,公孙棠华说了府衙花园的位置之后,就一个人去找公孙昶了。

  到了花园,见了公孙昶,冉绝离得远远,直接一口岳父叫出口。

  「小婿拜见泰山大人。」

  她和公孙棠华礼仪未定,双方三书六礼一样皆无,此时就开口叫岳父,多少
是有些不合礼仪的,只是这事公孙昶既然已经在先前答应下来,自然也不会反悔,
况且二人接亲,说到底还是公孙昶占便宜呢,因此含笑的应下。

  「哎。」公孙昶满口答应,朝他挥手道「贤婿,这边,这边来。」

  来到角亭当中,公孙昶叫他做下,边上又有亲兵奉上茶水,拿起茶杯喝了一
口之后,公孙昶笑道「贤婿在府中,住的可还习惯?」

  冉绝放下茶杯,答道「小婿一切都好,多谢岳丈大人挂怀。」

  「无妨无妨。」公孙昶摆摆手,坐在对面亲切问道「此前我在辽东,不曾与
贤婿见过,关于你的消息也知道的不多,不过听小女说过,你不是幽州人士?」

  冉绝并不是泉州冉家的人,这事在幽州盟内部并不算什么机密,公孙昶虽然
和幽州盟的关系并不算亲密,但也从女儿的口中知道了这个消息,此时二人谈婚
论嫁在即,他自然要问问冉绝的出身,这也在情理之中。

  「是。」冉绝也不隐瞒,说道「小婿并非泉州冉家之人,前番只因冉涛阴谋
暗害我,这才占了他的家门,因缘际会,致使留在幽州。」

  「哦?」公孙昶说道「那你家在何处?」

  「这个……」冉绝沉吟起来,想了想,决定不对公孙昶隐瞒,说道「小婿头
部受伤,已经记不得以前的事情,只知道自己约莫是南人,至于故乡到底在何处,
却想不起来了?」

  「这……」既然失忆了,公孙昶也不再说什么,于是再问道「那贤婿家中可
还有父母在堂?」

  「无有。」这个冉绝就果断摇头,即使失去记忆,他对家庭与父母这个词依
旧十分陌生,再加上夙瑶提供的一点信息,他可以很确定自己是个孤儿出身,并
无父母。

  「额……」公孙昶无语,只能再问道「那贤婿师从何门,可记得师门长辈吗?」

  问这个也并非探听冉绝的底细,而是既然要结婚,必然要通知父母长辈的吧,
不然昏礼当日,父母长辈一应不在,那成了什么了?

  这下轮到冉绝尴尬了,只能依旧摇头答道「非是小婿推脱隐瞒,而是实在记
不起来了。」

  公孙昶抚须说道「如此……老夫冒昧一问,贤婿到底是出身何门,师承何人?
若有一二线索,老夫也好派人探听,通知过去,免得你昏礼之上无人堂拜。」

  丹师的出身师门,一般来说都是隐秘之事,就连亲近之人也是很少告知,不
过这毕竟是婚姻大事,还是要双方父母师长在的才好。

  「原本倒是有一件师门的衣服的,只是去草原时,被那个的胡虏的巫师毁了,
对了!」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冉绝从腰上把自己的法囊拿了出来,指着上面的一
个符印说道「这个就应该是我的师门印记,大人请看。」

  公孙昶低下头,看向那个法囊上面的印记,直觉的满是玄奥,并不想当下门
派的符印,好奇之下,便伸手要去抚摸一下。

  却见那法印上忽然发出一缕寒光,把公孙昶闪的一惊,急忙缩手,再看那符
印时,直觉寒光耀眼,锐气惊人。

  冉绝也是吓了一跳,急忙收起法囊,关切地说道「岳丈可好?」

  「无妨,无妨。」公孙昶定了定神,说道「这符印是爱婿的宗门印记?」

  「想来是的。」冉绝点了点头,说道「只是小婿失忆,已然记不得宗门的任
何事情了,只有一应学识还存在脑中,所幸未忘。」

  这天下失忆的人,哪有只记得功法所学,却把事情忘的一干二净的?公孙昶
心中生出疑惑,莫非自己这位爱婿的师门实在太过隐秘,这才故作失忆,不告知
自己?

  「也罢。」

  公孙昶大方的一摆手道「想不出就不要想了,日后想起之时再寻回师门,补
上礼数就是,只是我家也是一郡大宗,爱婿想娶我女,怎么也要托媒人提亲,补
上三书六礼才是。」

  冉绝对所谓三书六礼这套并不了解,只是既然岳丈大人要求了,那他也只能
答应,说道「我与渔阳舵使慕容钊相熟,待小婿回去就请他做媒,可否?」

  「然。」慕容钊一郡舵使,亦是幽州盟的封疆大吏,自然配得上这个身份,
公孙昶满意的点头答应,随后忽然面露笑容,说道「媒礼好说,只是这嫁妆,贤
婿,我这边可没多少了。」

  「啥?」冉绝瞪大了眼睛,满脸不解。

  见他疑惑,公孙昶哈哈一笑,说道「贤婿且坐,听我与你说来。我辽东之地,
行的是大周的礼节,三书六礼,暮日成婚……这些自不必说,倒是这婚礼嫁妆上,
约定成俗,彩礼颇多,亦是要陪嫁大笔的嫁妆,某家虽然是一郡之望族,只是某
一向劳心军事,不治产业,这嫁妆上不能陪嫁太多,这点倒要贤婿见谅。」

  这还没结婚呢,未来岳父倒跟自己求着少给点嫁妆,在冉绝听来还是头一回,
不由的目瞪口呆,坐在石墩上久久无语。

  在他的印象当中,他自己那个模糊不清的故乡里,不都是娶亲的一方彩礼纳
吉么?他还是头一回听说嫁女的一方居然出不起陪嫁以至于到了岳丈要和女婿商
量的程度,而且这位岳丈还是一郡大宗,这……

  见他一副惊诧模样,公孙昶也是失笑,说道「本来家中倒是有些财货,老夫
只有一女,来回凑凑,一份厚实的嫁妆也是凑的出来的,只是此战军中将士损伤
甚多,郡中府库的钱粮用来抚恤已是不足,只能拿老夫自家的财产来填,这一来
二去,便剩不下多少余财,老夫厚颜,能否委屈贤婿一时,等过了这阵,再行补
上?」

  这一番话下来,把冉绝惊的一愣一愣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啊,这!」

  好容易反应过来,冉绝急忙摆手道「岳丈安心,小婿颇有家资,嫁妆有无皆
可,岳丈不必为了此时挂怀。」

  「哦?」这个倒也正常,丹师都是修士中的有钱人,公孙昶并不奇怪,只是
他此时有意,便故意问道「贤婿颇有家资?」

  「是啊。」冉绝倒也没当回事,拿着法囊在手,说道「岳丈放心,我这法囊
之内,满是奇珍异宝,别说只养棠华一个,就是一郡一城,买下也不成问题。」

  这倒不是他吹嘘,他在神宵岛时,那些精怪灵修送过来的宝石珍珠之类的此
时还在他的法囊里面堆着呢,光以俗世物价来看,买下一座城还真是轻轻松松。

  公孙昶面露喜色,说道「如此,老夫还有一请,不知可否。」

  冉绝豪气干云「泰山大人但讲无妨。」

  公孙昶说道「能否拿出几匣珍宝来?应付昏礼场面,好让老夫也面上有光,
贤婿放心,大婚之后,所借之物一应奉还,老夫绝不私藏。」

  「啊!」

  ……

  到了午间饭时,冉绝才一脸低落的从府衙的花园回来,见到公孙棠华,也不
说话,只是低下头沉闷吃饭。

  见冉绝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公孙棠华心生好奇,不由得问道「夫君这是怎
么了?」

  去的时候还是蛮高兴的,怎么回来时就变成了这幅模样了?难道父亲不同意
自己和他的婚事?

  没可能啊,与自己聊的时候还好好的。

  「无事。」冉绝拿起饭碗,长出了一口气。

  他越是不说,公孙棠华越是好奇,于是追问道「可是父亲说了什么让夫君为
难之事了?」

  「那道没有。」冉绝咽下饭菜,说道「我只是觉得让岳父大人忽悠了而已。」

              第四章:蓟城反应

  蓟城后宫之内。

  御塌之上,美人湿润的香唇在粗大的肉棒上吃力的滑动着,阴茎上环绕着樱
红的嘴唇,一层层的唾液白沫顺着嘴角流出,沿着肉棒上暴出的血管缓缓流下,
两只小手紧紧的握住肉棒的根部搓动,贪婪地吮吸胀硬的肉茎,舌尖绕着龟头与
马眼不断的旋转舔吮,每一条青筋,每一个摺位,都在细致品味。

  赵仲卿从上往下看去,只见整条肉棒在美人口中飞快的进出着,次次深入,
被她的小嘴紧紧的裹住,不停的挤压着,似乎想榨出其中的汁液来。

  「够了。」赵仲卿按住美人的脑袋,说道「再来。」

  「是。」身下的美人放出肉棒,将身上的薄纱撩起,露出羊脂白玉般的下身,
一块丝缕上挂着几颗晶莹的露珠,微微遮掩着绽放的小穴,汩汩的淫液早已充满
淫穴,美人仰面躺倒,两腿分开,恭声说道「王上,臣妾请幸。」

  黝黑的肉棒挑开浪穴,一举插入。

  「啊……啊……」随着赵仲卿的肉棒插入之后的前后套动,美人在身下声声
浪叫,左右扭头,肉浪翻飞,媚态横生。

  这幅迷醉的媚态总让赵仲卿痴迷不已,他俯下身体,愉快的揉动着她浑圆的
乳房,小巧的乳尖也在他的手心滑动着,酥痒的感觉让身下美人越发难耐,似苦
似乐,小口微张,似有还无的呻吟贴在赵仲卿的耳边,缭绕徘徊。

  「陛下……好厉害……陛下威武……臣妾……嗯……」

  赵仲卿进攻不停,掌心握住乳肉,手指围绕着鲜艳的乳头划着圈,连着几十
下猛抽。

  「啪啪啪……」

  几十下的猛烈进攻,直接将身下的美人送上一次小小高潮,身躯一颤,随机
剧烈的战栗起来。

  「唔。」赵仲卿露出笑容,抱住她的身子,一个翻转,换成男下女上的姿势。

  喘息几气,美人便已回过神来,在赵仲卿身上撑起身子,粉臀稍稍抬起,放
出大半肉棒,再慢慢的坐下,整个肉棒没入了小穴中,就这样不断扭动她的浑圆
肥大的屁股,上下摇动着,一时秀发飞扬,就连胸前的一对美乳,也随着她的动
作上下跳动着。

  相比诸多后宫来说,身上的美人早已不是新人,但不知为何,赵仲卿虽然不
知道临幸过她多少次了,但她的小穴每次都是非常的紧,一层层的温热肉壁柔和
地包裹着肉棒。

  双手则再度抚上了美人如玉身躯!手掌逐渐从腹部上移,一把握住圆滚的双
峰,感受着那种柔细滑嫩,软中带硬的美妙触感,偶或用力掐握,柔嫩的玉乳竟
也随着手指之力压得凹陷,好似鲜嫩的水蜜桃即将掐破挤压出桃汁一般。

  动人的玉体,光滑细致的肌肤,丰满挺拔的玉乳、纤细柔顺的蛮腰、还有那
圆滑娇嫩的丰臀,总令人流连忘返、更让他难以抗拒,爱恋不已。

  「啊……陛下……好爽……」

  随着女上男下位的逐渐开动,赵仲卿的肉棒在身上美人的体内肆意冲撞,每
次都直探花心深处,烈的刺激让她欲罢不能,激烈狂舞般不知疲倦的扭摆,如痴
如醉地上下颤动,晶莹的淫液随着抽动不断地从小穴中流出,脸色绯红,香汗像
露珠一样从身体各处渗出,嘴里的声声呻吟从明亮尖利,到最后变得绵软痴缠,
最后口里只能发出不模糊不清的嘤嘤靡靡,身体随着赵仲卿的挺腰而晃动,颠簸
摇曳。

  「好棒!王上……好猛!臣妾……塞的满满的!嗯……」

  粘稠的花蜜随着肉棒的进出给挤出来,混着的淫液从肉洞流出,随着淫液不
断的涌出,肉棒已经被充分的滋润了,她那对浑圆的玉乳随着抽插的快慢有节奏
的晃动着,肉棒一会研磨旋转,一会又疯狂撞击蹂躏,不断被折腾着的娇嫩肉壁
配合着的紧紧夹磨蠕动。

  「嗯……啊啊……啊……王上不要……臣妾快不行了……饶了臣妾吧。」

  纵然已经年过三旬,然而身上美人不管是那声声娇吟,还是媚体美态,都胜
过后宫无数的美人,随着赵仲卿腰部上下移动,肉棒不断冲刺的花心,最终一股
热潮从花蕊深处奔涌而出,喷洒在龟头上,滚烫的感觉让赵仲卿不禁舒服的打了
个寒颤。

  「王上……王上……」美人浑身战栗,口中喃喃喊着,双目迷离,痴美无比。

  但无疑,已经连续侍奉的四次的她已经不能在承受下一次恩泽了,赵仲卿也
只好无奈的把目标转向一边等待的新人。

  这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看着面容,和刚才的美人略微有些相识,只是无论
是姿容还是媚态,都已经差了太多,只能勉强当做一个替代而已,眼见赵仲卿转
过头来,急忙恭声道「王上……」

  赵仲卿的目光落在稚嫩少女身上,目光中泛起一阵神采,那少女浑身雪白如
玉,细嫩纤美,乳峰上一对嫣红的樱桃微微颤动着,小小的鸽乳虽然不大,但是
和她清秀的丽容组合在一起却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感觉,宛若一道清泉,丝丝沁
人心脾,虽然不像盛开的繁花般令人惊艳,但却又是一种柔和的美。

  不过赵仲卿或许是没有了临幸的兴致,随意的坐在床上,随后招来乖顺的少
女,说道「就用口舌侍奉吧。」

  「是。」

  少女没有丝毫不满,爬到赵仲卿身下,微微仰头看了一眼赵仲卿那四方面庞,
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如玉葱般的纤指轻柔的握上那雄伟的肉根,配合着香舌的
舔弄,缓慢的套弄起来。

  两手轻轻的握住肉棒,上上下下缓缓套弄。来回几下,便低下头缓缓地伸出
丁香小舌,卷住了肉棒的顶端,慢慢下移直至根部在放开。然后张开樱桃小口,
将龟头的前端含入,同时用舌头按摩着前端的肉冠肉棒,再把肉棒深深的吞了进
去!小舌来回的舔弄着龟头的龟冠凹陷处,努力服侍龟头。

  而赵仲卿的手也在洁白的鲜嫩体上不断游移,沿着优美纤细的颈项、白皙稚
嫩的乳鸽、无暇的背肩、浑圆的臀部、娇艳欲滴的幽谷,每过一处,少女身上就
会泛起一阵震抖,身体也渐渐泛红,并不再是刚刚的羞红,而是一种淫慾的绯红……

  而这时,适才高潮的美人儿这会也回过神来了,和下身的年轻少女一起,共
同侍奉这赵仲卿的肉棒,前后套弄吸吮,又不时伸出舌头,一个含肉棒一个舔肉
袋,从根部来回舔到马眼又舔回来,一个她的脸颊下凹,媚眼如丝,吞吐着肉棒。
一个曲意迎逢,含羞带怯,包裹着阴囊。配合手指运用,没一会儿功夫,赵仲卿
的肉棒充血胀大,向天昂然挺立。

  「接着。」

  赵仲卿忽然用力的摆腰抽送起来,几次都深深的插进身下美人的咽喉当中,
食道的紧密收缩,给予赵仲卿无比的刺激,最后终于将浓稠的精液尽数泄在少女
的口内。

  「谢王上。」少女吞下精液,下拜告退,边上自有宫娥女婢在外间等着,伺
候着少女穿好衣服,转身离去。

  那少女一走,床上只剩下两人,赵仲卿再次将身下美人按倒,笑道「美人再
给孤宠幸一次。」

  谁知身下原本乖顺柔媚的美人却没有同意,而是换了一种语气说道「王上,
今夜已连幸两人了,明日还要临朝,还请王上早歇。」

  赵仲卿听到这话,抱着身下美人,略有些闷闷不乐道「惠卿哪处都好,就是
太过贤明,让人难以亲近。」

  那叫惠卿的女子丝毫没有了方才的淫媚放荡,而是正色说道「王上,此时幽
州正是多事之秋,内忧外患,四境不安,两郡失陷,辽东未附。王上既有争雄之
志,就当奋发图强,励精图治,妾等女儿,不过一时欢愉而已,还请王上节制酒
色,耽误了国事。」

  听到这话,赵仲卿愈发不乐,从身下女子身上爬起来,说道「国事,国事,
我每次来你宫中,你都要提到国事,就不能聊点开心的么?」

  女子也不争辩,直接爬起跪倒说道「妾死罪。」

  见她这幅模样,赵仲卿亦是无奈,摆手「不罪……惠卿忠言逆耳,孤还是知
道好歹的。」

  只是他正当龙虎壮年,又有熬战之法傍身,才区区两回,怎能尽兴?

  还不待再说,便听外面大声呼喊起来。

  盟主王宫之内,大半夜的居然大喊大叫,赵仲卿心生薄怒,对外面的太监说
道「陶宜,去看看是何人在宫中喧哗。」

  「是。」

  一会的功夫,陶宜太监便赶了回来,在门外禀报道「禀告盟主,是辽东来报
捷的兵士。石将军领兵大破敌军,奴婢为盟主贺。」

  「哦?」赵仲卿闻言大喜,这会也顾不上什么临幸美人了,立刻说道「快,
给孤更衣,陶宜,你叫报捷的兵士在门外候着,待孤穿好了衣服就宣他进来。」

  「遵命。」

  惠卿听到捷报,起身服侍赵仲卿穿衣的同时,也是满脸喜色地说道「王上天
兵到处,犁庭扫穴、胡虏难挡,此时一战功成,臣妾为王上贺。」

  「哈哈。」赵仲卿喜笑颜开。

  外间自有宫人掌灯,准备茶点,应付诸事,待到赵仲卿穿好了衣服从里间出
来,外面的一应准备都已经妥当,赵仲卿与那叫做惠卿的女子左右分坐,亲信宦
官陶宜察言观色,适时说道「陛下,传报捷之兵士?」

  「传。」

  陶宜矮身应下,转身对门外道「传,辽东报捷兵士,觐见。」

  赵仲卿坐在软塌上,见一个满脸疲色的士兵走进来,看见赵仲卿,噗通一声
下拜落地道「小人虎翼军左厢都头高驰,拜见盟主,盟主万岁。」

  「平身。」赵仲卿面露喜色,问道「辽东那边战事胜了?」

  高驰跪地再拜道「恭喜盟主,石郡公奉命营地,自蓟城开拔进入辽东之后,
一路荡平大小大小战斗六十余长,歼灭胡虏六千余,至襄平城外与胡虏大军相遇,
便传使于辽东太守公孙昶,两位将军约定于七日前在襄平城外夹击敌军,是日,
公孙太守领全城之兵与石郡公前后夹击乌桓所部,大破军阵,交战不过一个时辰,
胡虏便乱了阵脚,二位将军又遣人追击,一路杀至草原,斩、俘乌桓人两万余,
鲜卑人七千于,除鲜卑人被羁押之外,乌桓所俘,俱被公孙太守之子公孙嗣斩首,
铸成京观,立于辽东与草原交界处,此战之后,辽东之乱一战而平。」

  赵仲卿听罢,倒是露出几分讶色,说道「这公孙家的庶子倒是好大的煞气,
两万多人,说杀就杀了,真是心狠手辣啊……不过都是些胡虏之辈,杀便杀了吧……


  这份战报可以说是很详细了,赵仲卿听得津津有味,回过神来之后,对着高
驰问道「我听汝适才所言,条理清晰,层次分明,你读过书?」

  「臣下少时读过几天的书,识得几个字。」

  刚才听了喜讯,赵仲卿此时正在兴头上,看这个都头也愈发顺眼,便随后说
道「你既识得文字,做个都头算是屈才了,来往传讯也算有功,给你升到厢指挥
使吧,至于此战功劳,就从此处再算。」

  「谢盟主。」

  ……

  就在赵仲卿听闻喜讯的同时,襄平城外的石开却已经率领大军开拔,准备返
回蓟城了。而公孙昶身为辽东太守,自然要来相送,于是便在城外的一处小亭中
设酒宴一席,为石开壮行。

  「将军,昶举一杯,为将军壮行。」

  石开也并不推辞,饮下一杯酒之后,说道「襄平一战,是开这几十年来打的
最为顺畅的一战,在开看来,太守领兵之能、运筹之机,还在开之上,实属天下
名将之中。」

  这个评价可不一般,石开作为幽州盟的头号猛将,几十年来纵横幽州,战功
赫赫,更是赵仲卿手下武将第一人,让他这么称赞别人,可不容易。

  「石将军说笑了。」公孙昶说道「昶之才具,差将军远矣,不过一守户之犬
耳,更何况征战多年,昶早已厌倦疆场戎马,恨不得下一刻就归附蓟城,从此卸
下身上的担子,逍遥快活去。」

  石开听他这么说,立刻就明白了公孙昶话里的意思,这是要把明哲保身之道
进行到底了,不过公孙昶到底是一方割据归附,就算军略惊人,到时赵仲卿还有
没有可能用他也是两说,因此便不再规劝,只说道「今生能与公孙将军练手破敌,
真乃幸事一件,若有将来,开亦希望能再与将军共同征战沙场。」

  「此时休要再提了。」公孙昶举杯敬酒道「此战过后,昶就要在蓟城安享太
平日子了,沙场就免了,若是蓟城哪处有欢场之类,昶倒乐意与将军同去玩乐一
番。」

  公孙昶的平日作为,石开就算在蓟城,也是听说过的,莫说置身欢场,就是
庆功酒宴上也不会多喝的人物,几十年来只有一妻一妾,怎么会忽然喜欢欢场浪
荡,因此也不再多说,又喝下一杯之后,便起身对公孙昶说道「太守心意,开已
心知,回去之后一定禀明盟主,高官厚禄以恩养太守,还请太守放心。」

  「如此,昶就在此先多谢将军美言了。」

  话题谈到此处,就算告一段落,石开告辞离去,而公孙昶送了几里之后,也
领着几个亲兵,转身回城。

  至城门口处,公孙昶的三个儿子公孙嗣、公孙纪、公孙悌三人在此处迎接,
拜见之后,公孙昶并不回城,而是对几个儿子说道「尔等几个,随我出城走走吧。」

  兄弟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公孙昶到底是何意思,只能一起答道「唯。」

  父子四人骑上马,沿着城外小路,一路漫无目的走着,足足走了半刻种之后,
公孙昶才稍稍放缓马速,开口说道「老夫归附蓟城,汝等三个有何想法,可以尽
皆将来。」

  「这……」

  「无须顾虑,直说心中想法便是,此处也无外人,嗣儿,你先说。」

  「是。」公孙嗣拱手答道「孩儿认为,就算归顺了幽州盟,父亲还应该有一
定是实力才是,至少白马义从必不可交出去,人数也依旧要保持在三千之数,其
余军队,也要安插旧日心服掌控,至少短时间内,父亲还要把辽东的军权掌握在
手中,待看他赵仲卿是否真心之后,才能决定。」

  「嗯。」公孙昶评价道「嗣儿此言有理,纪儿,你以为呢?」

  公孙纪答道「依孩儿只见,白马义从可以保留,但其余军队便没有什么必要
了,只留三千义从,另留令居一县作为父亲的封地便是,余者……」

  「悌儿呢?」

  公孙悌摇头答道「该说的两位兄长已经说了,孩儿并无意见。」

  公孙昶也没有追问公孙悌,而是继续问道「尔等几个,就不反对我归附幽州
盟?」

  「反对什么?」公孙悌说道「辽东再这么打下去,家底都要被掏空了,我们
家是占了辽东,可也不是给他赵仲卿看门的啊,总这么让我们顶着那群胡虏,这
种事我早就厌了,索性给他们拉倒。」

  「嗣儿呢?」

  「孩儿以为三弟此言有理。」公孙嗣说道「若是再由家中硬抗,表示辽东也
要沦于胡虏之手,不如归附幽州,再如何也是大周子民,总比背发左衽要好。」

  「纪儿。」

  「大哥说的是。」

  公孙昶回望三子,忽然露出一个莫名笑容,再次问道「尔等三个,对于我把
祖宗数百年的基业送人,就没有一点不甘吗?」

  「……」

  三人并未回答,公孙昶也并没有再逼问答案,或许这件事在他心中,答案早
已明确。

  「就算是老夫,到了五十知天命的年纪,都依然心有不甘,更何况汝等三个
少年呢……」

              第五章:高麓仪香

  青山翠柏,四季如春。

  飞云逐月,辗转千里,宓怜带着宓妃,还有两个一路跟来的尾巴,终于到了
司隶境内。

  之所以身后还跟着两个尾巴,宓怜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头一个李剑尘,也
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在宓怜表示明确拒绝之后,心灰意冷之下整日酗酒,宓怜
说他劝他都是不听,只是依旧紧跟不舍,并不离去。

  而另一个杜嘉明就是有些赖皮蛇的味道了,这位的脸皮可比的李剑尘厚实的
多,每日对着姐妹两个殷勤不断,纠缠不休,宓怜还好一些,她以往被身边的狂
蜂浪蝶围的惯了,一味不理就是,而宓妃就有些吃不住了,对着杜嘉明撵了几回,
最后他还是死皮赖脸的跟着,而且打不还手骂不还手,给宓妃烦的没办法。

  不过杜嘉明的修为实在太弱,并不能跟上的三人的云驾,是以这一段进了司
隶之后,就只有李剑尘一个跟在二女身后。

  「前方就是高麓山了吧?」宓妃指着远远的一处高山,兴奋地说道「大师姐
给我们的信上就是在此处。」

  宓怜点点头,点头道「应当是,师妹,先落云下去打听一番,别拜错了山门。」

  两女按下云头,就落在山脚处的一处乡亭里面,看着不远的田里有几个妇人
正在忙着务农,便走到田埂边上问道「请问这位大嫂,那边的山可是高麓山?」

  农妇抬起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面庞,一看宓怜两人的衣着打扮,露出恭
敬的表情说道「原来是两位仙子啊,那山就是高麓山,你们要去那里干嘛?」

  「访友而已。」

  「哦哦。」农妇点点头,伸手对她们指点道「沿着这条路再往前走一段,到
了大路上一直往前,就到了山门前了。」

  说完之后,便低下头弯下腰身继续干活,不再和二女说话。

  「多谢大嫂指点。」宓怜拱手行礼,对宓妃说道「既然如此,这段路就走过
去吧。」

  「好。」宓妃一口答应,接着好奇的看着两边的田园风光,眼神中满是好奇。

  三人一直往前,下了小路进入大路之时,宓妃忽然指着路边的一块天地说道
「师姐,这是灵田?」

  但见一块两亩见方的地块,里面种植着各样的灵草稻谷,边上还有一个老农
戴着斗笠,拿着锄头,靠在田埂上歇息,听到宓妃说话,头颅一转,向这边看来。

  「小娘子没见过灵坪么?」

  「呀!」宓妃也看了他一眼,瞬间惊讶道「老伯,你也有坐丹的修为啊?都
结丹了还种田干嘛?」

  「宓妃!」宓怜呵嗤一声,说道「鄙师妹少出门,不懂事实,还望老者不要
挂怀。」

  「无妨无妨。」老头摇摇头,说道「某不过高麓仙子门下一耕夫而已,二位
仙子不必多礼,且行就是。」

  过了这段,宓怜对宓妃解释道「方才那地,并非灵田,而是灵坪,灵坪是用
法阵汇聚灵气养成的地方,用来种一些的灵菜稻谷,专供修行之士食用的,一般
的灵药倒也尚可,上品的芝药丹草之类的却是不行。」

  「哦。」宓妃点点头,说道「那他们为啥不直接养成灵田呢?」

  面对着懵懂无知的师妹,宓怜失笑道「灵气不足而已。」

  「不是有聚灵的法阵吗?咱们岛上的地只用的简单的聚灵阵不就成了?」

  「……」

  这些都是入门要学的基础知识,自己这个师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却是不
知道为何?

  神宵岛乃是先天福地,上古传下来的至宝洞天之一,纵然在万年之前的大劫
之下有所残破,但依旧是时间一等一的宝地,岂是凡间的土地能比的?

  不过宓怜性子柔和,也没有开口教训师妹,且眼前已经到了山门,不再和她
说话,看着山门闪出来的一个披甲壮汉。

  「站住!」

  壮汉一身金甲,四方的面膛红的发紫,手持灵火三叉戟,一身彩焰缭绕,拦
住宓怜几人的身影说道「汝等何人,来山中何事?」

  宓怜上下打量了一眼前面的金甲将军,说道「我等上门来拜访高麓仙子,请
将军烦劳通报。」

  「拜访?」金甲将军眉头一皱,说道「今日我家仙子不见客,汝等请回吧。」

  「喂!」宓妃见他一副蛮横模样,说道「我们是她的同门师妹,来见师姐的,
快放我们进去。」

  「师妹?」金甲将军一笑,执戟说道「某为仙子守山十年,还从来没听过她
又什么的同门一说,再说纵是同门姐妹,尔等两个姑且算上,身后那个是什么,
难不成也是师妹不成?」

  他指向二女身后的李剑尘。

  宓妃刚要开口,便听宓妃抢着说道「这个人我们不认识,要上山的只有我们
姐妹两个。」

  身后的李剑尘也不争辩,只默默的跟在身后。

  如此一来,宓怜也不好再说。

  「还请将军去通报一声,便说是高麓仙子的同门师妹来见。」

  「不去。」金甲将军依旧是摇头道「我只管看门,通报的事情不归我,再说
贸然进入入云台,老子可吃不消仙子的责难。」

  「憨货!」身边忽然响起一声喝骂,接着一个白衣仙子出现在金甲将军的身
后,伸出一条圆润停止的长腿,白色的裙面上陡然间一个波澜划出,一脚把他踢,
恨恨地说道「真是榆木脑袋!」

  金甲将军被她一脚踢翻,也不敢反抗,直接就跪倒在仪香的面前,委屈地说
道「仙子不是说这两天不准任何人进山打扰么?小将……小将奉命行事而已。」

  「去去去。」仪香冲着他摆手,懒得再理,还没等开口和宓怜姐妹说话便见
一个娇小身影「呼」的一下扑到身上。

  「师姐,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宓妃的身高只到仪香的胸脯,因此脑袋直接扎进了仪香的胸脯里面,高高的
胸脯几乎把她的脸蛋埋了一半,只露出一双灵秀的眸子。

  「小宓妃。」仪香摸摸她的脑袋说道「师叔放你出山了?」

  「是啊,为了……」宓妃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仪香这才注意到,宓怜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修。

  见仪香看向李剑尘,宓妃便在他身边拱火道「师姐,你快打跑她,这人整天
跟在三师姐身后缠着,好烦人的。」

  话都说道了这个份上,李剑尘也不能再装聋作哑,于是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蜀中李剑尘,见过高麓仙子。」

  「蜀中?」仪香让开身前的宓妃,站在石阶上说道「青莲剑仙的后人?」

  李剑尘答道「正是家祖。」

  她本就身量高挑,修为又高出李剑尘许多,再加居高临下,甚至不需说话,
下面的李剑尘就压力顿生。

  只听仪香说道「既是剑仙后人,也该是个知晓礼节的,一路纠缠我两位师妹
却是为何?」

  「我……」

  他还没说完,宓妃便插话道「没,她只纠缠师姐。」

  「啊?」仪香转头看向宓妃,笑道「居然还没看上咱们的小宓妃?」

  「不是!」宓妃急忙争辩「他是……」忽然发觉这事越解释越乱,只能闭口
不说。

  「师姐。」宓怜开口道「我这几年东奔西走,一路上李公子多有相助,并非
无故纠缠。」转头看向李剑尘道「李公子,几年相随照顾之恩,宓怜不胜感激,
只是公子所求,宓怜实不能答应,公子恩情,宓怜定当报还,还望公子不要纠缠……


  李剑尘抬起头,深情痴迷的看向宓怜「仙子……我……」

  其实扪心自问,两人之间的这件事也是一笔烂账,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宓怜
若说没有一点责任也是不对,毕竟李剑尘跟在她身边这几年,她从来没有态度强
硬的赶过,但若说是宓怜犯错更是无端,毕竟回绝的话她已经明明白白的说了无
数次,李剑尘硬是不听,又是怪谁?

  不过仪香可不管这些,站在石阶上对着李剑尘说道「如此,尔可归矣。二位
师妹,随我进山。」

  三人一道上山,李剑尘心中不舍,还要跟随,却立即被金甲将军拦在身前,
瞪着眼睛说道「止步,仙子没让你进去。」

  「……」李剑尘摸向剑柄。

  见他居然有准备动手的模样,金甲将军三叉戟一顿,地上「当」的一声,说
道「小子,今天若是听我的乖乖走了,爷爷我便不追究,若是动手,便是你祖宗
青莲剑仙来了,也留不下你的性命,你可敢试试?」

  他神情一怒,神威立现,再不是方才被仪香一脚踢翻的憋屈模样,只见浑身
彩焰生腾,金甲叉戟烁烁放光,威压吓(HE)人无比。

  明白了这根本不是自己能够匹敌的对手,李剑尘只能无奈的叹一口气,转过
身走到山门外,就那么席地一坐,依旧不走。

  山门外的事情就不再自己的管辖范围之内了,只要不进山中便可,于是金甲
将军也不再理会,化作一阵神光,消失在门口。

  「大师伯赠你的执火神将师姐用来看门了?」

  「是啊。」仪香答道「那个憨货,叫他干什么事都不成,总是搞砸,就剩下
看门还行了。」

  宓妃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就是执火神将啊,看起来还蛮威武的,师姐,
咱们商量一下好不好,借我用几天。」

  仪香笑道「此物师父所赐,我可不敢借人,要不你同你大师伯说说,只要她
同意,神官令借你也无妨,如何?」

  「不不。」宓妃仙子一听宵泠的名头,脑袋一缩,急忙摇头道「还是算了吧。」

  仪香也不再说笑,而是说道「其实二位师叔手上亦各有神官令,你找三师叔
求来就是,何必讨要我这个。」

  「真的?」

  「宓妃。」宓怜说道「想要役使神官令,最低也要出窍期的修为才行,你还
是老实先精进修为吧。」

  「哦。」

  三人一路到了一处小阁面前,仪香说道「这边是我平日修行的听云阁了,二
位师妹,请进吧。」

  小阁两丈方圆,上下两层,一楼门窗紧闭,想必里面就是仪香平日静修的地
方了,而二楼则是四面通风,房檐八角,其下各垂薄纱遮掩,仪香走到小阁下面,
抬腿踏空,乘风腾空而走,宛若足下生梯般走上小阁。

  她一身素纱单衣,下身褶裙飘飘,山风吹拂之间,露出两条修长挺直的美腿
来,一头乌黑长发随风飘舞,美不胜收。

  她周围的真元灵气并无一丝波动,可见这纯靠感应天地之力完成。

  这一手可并非寻常,对自身修为与感悟的要求想当高,宓怜不由得出口称赞
道「大师姐真元纯臻,道法精妙,小妹不能及也。」言罢脚下生风,飘然飞起,
飞到二楼小阁里面。

  至于剩下的宓妃,就只能用御风术生生的把自己抬上去了。

  二楼小阁,只见三个美人相对而坐,仪香居中,身姿高挑,美胸长腿,白衣
如雪,青丝飘散间更显仙子出尘之气。宓怜居左,姿颜绝美,气质高雅,雍容恬
淡,波澜不惊见宛如一朵水仙。宓妃在右,娇小可爱,甜美娇憨,丰胸翘臀,更
有撩人风情。

  姐妹三人,皆是人间绝色,更兼春兰秋菊,风采迥然而异,更是世间难得。

  宓妃左右看了看,安静坐好对仪香道「师姐,元定师弟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知道。」仪香淡然点了点头道「小师弟居然成了宗主,这事听来实在有些
奇妙。」

  想起自己第一次见这位小师弟时,她从未预料过那个清秀的少年,居然要成
为未来的宗门领袖,仪香每每想起,都觉得感觉莫名……

  『二师叔收下他做弟子,是早已知道这件事了么?』

  宓怜接话道「无论如何,元定师弟既然成了宗主,我们就要找到他,余下的
事,等到找到之后再论不迟。师姐,我这几年都在寻找法宝碎片,与天下各个势
力并无交集,师姐久在司隶,人脉广阔,还望师姐想想办法。」

  仪香说道「既然是诸位师长示下的法旨,我自然不会推辞,只是天下何等广
阔,究竟要到哪处去找,东西南北,天下各州,总要有个大致方位才成,不然就
算发动再多是人,也是大海捞针,难以成事。再则,宗主事关本门机密,他又身
怀天下至宝,若是这个消息给人知道,必定引来歹人觊觎,若是深陷不测,反倒
是我们害了他。」

  「可是师姐,要是找不到不就更坏了,师弟一个人在外面,要是给人骗了、
给人害了,那不是完了?」

  「怎可能?」仪香说道「师弟再如何也是坐丹修士,又身怀宗门秘法,岂能
轻易的就叫人害了,更何况至宝在他身上并未现身,谁会无端惹他?」

  「师姐你不知道?」宓妃忧心忡忡地说道「师弟他给大师伯打碎了内丹,修
为已经没有啦。」

  仪香一愣,接着摇头道「此事我并不知晓,师父只传讯说师弟落入周境,下
落无从知晓,却是并未细说因何,师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为亲历者,宓妃知道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只是这事到底涉及到个人羞
事,难免叫她有些难以启齿,于是便简略说道「大师伯原本也不知道师弟就是宗
主这事,因为师弟犯错,所以失手之下……等到把他送出岛内才发觉。所以……」

  她两手一拜「就是现在这样了。」

  她说得模糊不清,不过仪香也大概知道了缘由,点头道「原来如此。」思量
一番,接着说道「我原以为无须着急,师妹你这么一说,看来必定要快点找到宗
主才行了。」

  「是啊是啊。」宓妃点头道「快点找到师弟才是正理。」

  看着宓妃这幅激动的模样,仪香安抚道「师妹先莫心急,宗主下落虽然紧要,
但也不必急于一时。元定师弟既然是本门宗主,必定身怀气运,吉人自有天相,
安心,再说……师妹你就这么急于见你的小郎君吗?」

  「啊?」宓妃一时慌乱,满脸通红,而宓怜则是看了一眼师姐,沉思不语。

  「二位师妹。」仪香坐在蒲团上,说道「过几天就中元节了,洛阳城中各道
观皆有法会,民间也有集会庆贺,风光无比,热闹非凡,二位师妹未到过洛阳,
不如就在山中小住几日,到时随我一道看看这洛阳繁华,如何?另我受山下乾阳
观所托,还要主持一场法会,顺便于水陆道场之中与几个贼秃辩经论道,推诿不
得,到时若有不敌,还望二位师妹出手。」

  中元节在七月半,俗世乃至佛道两门共有此节,道门称中元节,而佛门称盂
兰盆节。民间祭祀、放灯、祭祖、社庆,而佛道两门,便是做水陆、法会之类了,
至于相约辩经论道,这个规矩并不常有,只是今年特殊一例而已。

  宓妃听到有热闹可玩,自然有所心动,只是心里依旧挂念着冉绝,沉吟道
「可是……可是……」

  仪香笑道「宗主自有气运庇护,三日五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再说往后便
要一路寻找,片刻停歇不得,留这几日歇歇脚,以做稍歇,过完了节再找也不迟
啊。」

  而宓怜则没有反对仪香的这个提议,只是说道「师姐经文通透,道法精妙,
我等并不能及,若是师姐也论不过他们,我们又有何为?」

  「甚的辩经。」仪香一挥手道「我才懒得与那群贼秃浪费口水呢,咱们手底
下见真章,孰强孰弱,试试便知,说什么废话?」

  「这……」宓怜性子柔和恬淡,对于打斗的事情并不上心,又说道「师姐,
辩经论道倒是寻常,可是师姐这般上来便要动手的,这如何能说得通?」

  仪香解释道「说是辩经,不过是个由头罢了,师妹,你不在洛阳,不知此间
事。此事缘由,本是我在洛水边上有一处小庙,本是用来供养洛水中救来的一缕
残灵的,谁知那白驮寺的秃驴好不知趣,趁我不在时以扩建寺庙之名,占了田地,
捣毁了小庙,庙中残灵亦差点死于那群贼秃手下,我气不过,这才出手。」

  「原来如此。」宓怜点点头,说道「既是这样,我愿出手,助师姐一臂之力。」

  交谈之间,三言两语的便把原本的话题茬了过去,宓妃本来想捡起再说,只
是两个师姐谈小庙的事情聊的热闹,她也不好贸然插嘴,无奈之下,也只能按方
才仪香说的来,先在洛阳把中元节过了,再去找师弟的下落。

  而宓怜呢,对于冉绝之事,也并不多谈。

  其实究其根本,遑论是仪香也好,宓怜也罢,对冉绝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宗主,
多少是有一些情绪的,仪香也就见过冉绝一面而已,对冉绝的了解,只停留在一
个清秀少年上,至于行为品行,则一概不知。而宓怜更是一面也没见过,虽然从
宓妃的嘴里知道了一些关于冉绝的事情,但未曾见面,光从别人的嘴里能知道多
少。

  拘于宗门命令,找自然是要找的,只是找的时候拖延与否,找到之后要如何
面对,这便是有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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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辽东闲事

  自冉绝回来开始,他已经在襄平城内住了七八天的功夫了。

  在城中冉绝过得很充实,白天带着公孙棠华行走,靠着自己在神宵岛学过的
医术知识救治伤病,亦或炼制一些简单的丹药尽可能多的帮助受伤的士兵,晚上
就与公孙棠华双双回府,尽享欢愉,偶尔满屋的春宵声都跨过房屋院墙,传到外
面,府衙内外的军汉们各个思春,却无处发泄。

  对于他这个行为,城中从上至下,上到太守一郡之主公孙昶以及冉绝的两个
未来的大小舅哥,下到普通的百姓、军士却没有任何人反对。

  虽然两人还没有正式成婚,甚至订婚都没有,只有公孙昶的一个口头约定,
但无论在谁的眼里,冉绝辗转千里,孤身一人把公孙棠华救出来的事情早已传到
所有人耳中,就凭这一件事,公孙棠华就已经注定是冉绝的女人,这一点,已是
整个襄平城里面人的共识了。

  同时,冉绝恐怖的屠戮成果与在城中奔走给士卒们疗伤的更是给他带来了大
量的人望,这让全城百姓和军中士卒们对于冉绝满是尊敬,对于公孙棠华与他的
事情,更是没有任何反对了。

  ……

  「好了,伤口缝上之后就好了,抬起头,让我看看面色。」

  年轻的小兵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冉绝,露出一张满的青涩的脸盘,跟冉绝差
不多的年纪,不过在这场战争中,他却失去了一条小腿和一条胳膊,从此成了一
个残废。

  冉绝打量了一下他的面容,说道「肝气生郁,气血有损,小事。棠华,拿笔
来,我写一副药方给他,一会让人煮来喝了,三五日就好了。」

  「冉仙师,我……」小兵欲言又止。

  这种情况冉绝这几天都已经遇到好几次了,因此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安心养
病就是,公孙将军已经为你安排好的赏金,分下了功勋,凭着这些,余生尽可安
然度过,不可心存死志,好了,去吧。」

  小兵拄着拐,感动地说道「多谢仙师救治,多谢公孙小姐。」

  『应当的,花在你们身上的这些钱,都是棠华的嫁妆啊,那都我的钱……』

  脑中如此想,冉绝却没了刚刚被岳丈大人忽悠完了的那些不平,就光光是一
个襄平,战争之后满目疮痍,百姓流离失所,城中饥民遍地,受伤的士卒在军营
中哀嚎,纵使全力救治,城中依旧每天都有人死亡。

  而这次战争,涉及辽东上下,半个郡都被入侵,受难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
也难怪泰山大人向自己这个女婿哭穷了。

  小兵走了之后,又来了一个胸口中箭的老兵,人是抬进来了,进来时已经奄
奄一息了,冉绝拔除了箭头,又给他服食了丹药,才让老兵幽幽转醒,之后写下
药方,顾不上听他道谢,便低头说道「下一个。」

  一只粗壮的胳膊送到冉绝面前,两指一搭,冉绝便立刻察觉到了不对,怒道
「你浑身气血充盈,精元鼓荡,并无病症,来我这里干嘛,快……泰山大人。」

  「贤婿。」公孙昶笑呵呵说道「这几日辛苦贤婿了。」

  「没事。」冉绝笑到「反正我在城中也是无事,救救这些人也好,他们都是
保卫家乡的好男儿,若是死在病榻上,岂不太可惜了。」

  听到这话,公孙昶纵然即使作为长辈,亦是对自己的女婿心生敬意,他见过
的修士里面,从来没有一个像冉绝这般,能不顾血污腥臭,亲手去救治普通士卒
的,尤其更为难得的,他还是一个丹师。

  修士和凡人,虽然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却并不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修士
们飞天入地,长生逍遥,而凡人们却要生老病死,人间疾苦。而丹师们,更是其
中的姣姣,他们比普通修士们更为尊贵,靠着自身炼丹的本事,寿限更长,境界
也普遍更高,甚至成就散仙的也大有人在,堪比修士中的贵胄。

  「贤婿德行仁爱,老夫代军中士卒,拜谢丹师。」

  「哎。」冉绝急忙去扶「大人不可,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小婿哪里
敢当岳丈如此大礼。」

  只是岳丈大人的力气实在太大,冉绝在不动用真元的情况下,根本按不住泰
山大人厚重的肩膀,看向一边公孙棠华,没想到娘子也是不理,最后无奈之下,
只能受了他这一礼。

  「哎,大人(非对官位的尊称,这里尊秦汉词义,指代对长辈的尊称。)这
是何故,我不过做些小事,当不得啊。」

  其实公孙昶这一拜也并非因为一件事,这其中有许多层面的意义。一则冉绝
救回自己的女儿,他作为父亲,当谢。二则免去了厚重的嫁妆,让他用这些钱来
抚恤将士、安抚百姓,当谢。三则,冉绝不避污秽,救治伤病,他作为一军主将,
当谢。有此三者,才有公孙昶不顾长幼的一拜。

  「这一拜,非为个人,爱婿可坦然受之,无须纠结。」

  有过这一拜之后,丈婿二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公孙昶便拉这冉绝去城外打猎。

  「可是那些伤员怎么办?」

  公孙昶笑道「重伤者都已经被爱婿处理完了,余下皆是轻伤而已,军医也能
处理,就不劳爱婿亲手施为了,走,今日你陪我去城外射猎一番。」

  好吧,既然岳丈大人有此雅兴,冉绝也不能不陪着,只好骑上马跨上弓箭,
跟着公孙昶一路出城去。

  托在草原上骑着赤兔奔袭的福,冉绝就算没有骑过马,对于骑术也有一定了
解了,更何况两者的颠簸劲来说,赤兔一跳一跳的奔跑方式比这些马难以驾驭的
多,所以冉绝骑在马上,并无不适。

  不过这弓箭就有些难为了,他可不是冉闵,一路就奔着当将军去了,骑马涉
猎,诸般兵刃无一不精,骑马都是现学现卖,射箭就更别说了。

  因此出城一进山林,就只见公孙昶开弓射箭,百发百中,一两个时辰的功夫
身后的驮马上就挂满了猎物,而冉绝连连开弓,最后瞎猫碰见了死耗子之下,居
然叫他射中了一只在树上酣睡的山鸡。

  于是马上挂着这只白天睡大觉的傻鸟,冉绝一路跟在公孙昶的后面,看着岳
丈大人在马上奔腾呼啸,尽展雄风。

  又是一圈下来,公孙昶从林中扛着一只鹿走出来,身后的马上已经满满都是
猎物,人已经骑不上去了,看着冉绝的马鞍边上挂着孤零零的一只野鸡,开口笑
道「老夫还以为贤婿无所不通,原来也有不会的啊。」

  冉绝下马答道「小子不通箭术,大人请勿见怪。」

  「来来。」公孙昶不以为意,扛鹿牵马,走在冉绝身前,说道「老夫打了一
头鹿,正逢初秋,鹿肉甚美,就不回城中与他们共享了,前方就有一处小溪,你
我翁婿二人,今日就在此处烤肉温酒,喝上一番。」

  既然岳丈大人有雅兴,冉绝也只能陪着,一路跟着公孙昶到了河边,看着岳
丈大人熟练的杀鹿剥皮,开膛破肚,冉绝不得不佩服。

  没想到泰山大人还有如此手艺。

  这边帮不上忙,冉绝就只能捡来树枝柴火,然后升起火堆,等着公孙昶处理
好鹿肉,最后往火堆上一架,开始烤肉。

  围在火堆边上相对而坐,冉绝看着架子上被靠着滋滋作响的鹿肉,扑鼻的香
味闻个满鼻,随后就看到公孙昶从怀中掏出了两个水囊,盖子一开,酒香四溢。

  「烤肉怎能无酒,来,贤婿。」

  冉绝一看公孙昶拿就,瞬间那夜醉酒的荒唐事涌现眼前,登时大摇其头道
「大人,小婿不胜酒力,不成……不成……」

  「胡说。」公孙昶说道「那日与石将军宴上,爱婿连饮三斗,面不改色,怎
能说是不胜酒力,休要诳我,快饮。」

  「不不。」冉绝摇头道「喝酒误事,小婿还是不喝了。」

  「能有何事?」公孙昶眼睛一瞪,说道「老夫身为太守,都能畅饮,难道爱
婿比我还忙不成?」

  话说道这步,冉绝就没法再推辞下去了,只能接过水囊,喝了一口。

  「嘶……」一口下肚,这酒居然比自己那天宴会上喝过的烧酒还烈,小小一
口,在嘴里仿佛一团火,喝下去仿佛一条火线从嗓眼直接烧到胃里,热的烧人。

  看着冉绝被辣的直吐舌头,公孙昶哈哈笑道「这酒是烧酒再酿,提纯而成,
猛烈无比,老夫最爱。可惜平日主持军务,处理公事,常需清醒,不能常饮,只
是今日不同,诸般事物,老夫已经一道卸下,来,今日我与爱婿共醉。」

  一听到醉字,冉绝就越发痛苦,然而看着公孙昶满面红光,也不好破坏他的
心情,只能舍命陪君子。

  鹿肉烤好,翁婿二人割肉饮酒,在旷野之上,一直从傍晚喝道夜半月升,两
袋烈酒全部喝光,才算完了。

  一囊酒下肚,公孙昶又并未用真元醒酒,因此喝的醉眼朦胧,坐在焰火燃尽
的火堆边上,对冉绝说道「贤婿,老夫一生阅人无数,还从未见过如贤婿这般人,
只可惜你并非我子,不然我辽东的基业,又何须送到别人手里。」

  此间并无外人,公孙昶终于吐露了心迹。若是子嗣堪用,他又怎么甘心把祖
宗留下的基业交到赵仲卿一个谋逆之人的手里。

  冉绝躺在草地上,这会这迷了脑子,也顾不上什么长幼顺序,远近亲疏了,
怅然说道「大人谬赞,小子冉绝何德何能,怎能当一郡之主。小子生如浮萍,若
无根之草,不过随风飘摇而已,又哪里有什么本事呢?」

  这句话是冉绝打从心眼里面的实话,也是他对自己现在处境的总结。他眼下
虽然算是有了一个家,娇妻美妾,左拥右抱,看似好不快活。但究其根本,他就
像自己所说,宛如一根无根小草,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父母在哪,自己从哪
来,活着为了什么,不知道将来要做什么,茫然若浮萍,只能随风飘摇。

  公孙昶也是少年人过来,但对于冉绝的这种心境,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也能
理解稍微理解一点他的迷茫,因此劝道「贤婿不必忧心,以老夫来看,贤婿既然
身入丹道,安心追求长生便是,无须再忧心其他,修者追求长生,迟早要经历亲
故的生离死别,到了最后难免孤身一人,贤婿父母不在,眼下虽然难免孤苦,但
也免得了将来再有生离死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不然!」冉绝忽然慨然道「上古之时,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之说,绝迟早
要找到父母师长,和身边的亲故妻子一道成仙,长生不离。」

  这可不是一般的豪言壮志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之说,乃是源于万年大劫之
前的天帝传说。据传上古之世,天帝成道升仙之时,把家里的牲畜鸡犬都带着一
块上天成了仙兽。而到了今世,虽然修炼之法仍在,最终能够成就仙道的也不过
寥寥几人而已,还都是散仙、地仙之类的末流,至于再往高一点的仙人果位,已
经数千年没有听说过了。

  至于想天帝登界,带着全家鸡犬一道升天的那种,与成仙不同,算是修行的
另一道神位了,此时用不到,往后再说。

  这番话虽然惊人,但两人此时皆已酩酊,公孙昶也并未真正的当回事,便说
道「好,我婿有此壮志,气量惊人,只是将来若有余位,可别忘了把我这个岳丈
带着一块成仙啊。」

  「好!」冉绝满口答应「将来小婿一日登仙,定然让泰山大人也一道共登仙
界,同享长生。」

  此时的公孙昶说的也不过是一句酒后玩笑而已。他却没有想到,这句玩笑话,
最终会一语成谶。

  「对了。」公孙昶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对冉绝说道「棠华之事,老夫于你,
多有亏欠,老夫再陪嫁一滕,如何?」

  「嗯?」冉绝眼睛半睁,问道「什么滕?」

  「腾妾啊!」公孙昶说道「也是我公孙家的姑娘,与棠华一道嫁你,怎样,
我公孙家送两个女儿给你,不算亏吧?」

  冉绝一听这话,兴致勃勃的撑起身子,问道「漂不漂亮?」

  两人眼下都成了一副醉酒模样,什么尊卑长幼都抛到一边,公孙昶也不复往
日的严肃威严,笑道「老夫向你保证,绝对是不下于棠华的美人。」

  这话眼瞅着就已经没溜到了极致,然而身边没人,只有一个比他还醉得厉害
的冉绝,便见这位贤婿猛地一拍岳丈大人的肩膀,高兴地说道「泰山大人,仗义!」

  「哈哈!」公孙昶欢欣大笑,抱着冉绝的肩膀说道「只是我这侄女,性子可
烈的不行。能不能娶回家里,到时候可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还有我驯服不了的女儿?」冉绝拍拍胸脯,满面自信。

  ……

  「水……水……」

  一只水囊的壶口凑到嘴边,冉绝浑噩的脑子登时反应,摇头拒绝道「不喝了,
泰山大人,真的不能再喝了。」

  「哪个是你泰山大人?」公孙棠华被他的话逗得一笑,说道「要喝酒也没啦,
囊里面就是水,快喝吧。」

  听到公孙棠华的声音,冉绝猛然睁眼,这才发现自己不知已经躺在了一处软
垫上,身下飘忽摇晃,好似飘在水面上,身边坐着公孙棠华,拿着一只水囊,笑
着看着他。

  「娘子……」冉绝讷讷解释道「泰山大人非得让我喝。」

  「父亲的名头都搬出来了。」公孙棠华无奈笑道「奴家又能如何?再喝一口
水吧。」

  再喝了几口水,冉绝终于清醒了一些,开口问道「我们这是在哪?」

  「车上。」公孙棠华说道「夫君醉了一天一夜,眼下已是傍晚,前面就是我
家了。」

  「啊?」冉绝一听都快要到了公孙棠华家里,急忙起身说道「那我要快起来,
沐浴更衣,一会还得见岳母大人呢。」

  公孙棠华说道「现在正在路上,那里给夫君找浴桶新衣去。」

  「那我这满身酒气,怎么好见你家人。」

  「免啦。」公孙棠华笑道「父亲午时说了,叫你今晚先在家中厢房住上一宿,
明日一早再去拜见我长辈、族人。」

  「族人?」

  「是啊。」公孙棠华点头道「我家辽东冠姓,累世大族,族人上千,就算之
论五服之内,长辈也有百十人,夫君做了公孙家嫡女之婿,自然要拜见他们啦。」

  冉绝一听居然要来回的拜见数十人,脑袋瞬间都大了一圈,愁眉苦脸道「啊,
这么多人啊。」

  公孙棠华问道「怎么,后悔啦?」

  「没,只是这人也太多了……这一个个的间,几时才能完事?」

  公孙棠华见他满面愁容,也不再瞒他说道「其实不用一个个拜见,明日父亲
会把家中近亲的长辈都召过来,你挨个见过就是了,不过我母亲与祖父却是重要,
夫君怎么说都要准备一些礼物才是。」

  这话在理,毕竟是公孙棠华的生母祖父,自己身为女婿孙婿,第一次见面送
些礼物也属应当,冉绝想了想道「我法囊里面就剩一些丹药了,送这个行不。」

  「……」公孙棠华无语。

  就在这时候,车厢边上跑来一阵马蹄声,接着就听到外面公孙悌说道「姐夫,
阿姊,前面就到了家了。」

  「知道了。」虽然两人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但听到弟弟喊冉绝姐夫,公
孙棠华还是难免的脸上一红,撩开车窗边上的帘子说道「就你贫嘴,快去叫人开
门。」

  「嘿嘿。」公孙悌一笑,隔着车窗冲里面的冉绝一拱手,说道「姐夫,小弟
先去。」

  随后跃马向前,一路跑到城门下面,对着城楼上大声喊道「我父归家,快开
城门。」

  城门上的守门关早就认出了太守的车驾,立刻对着公孙悌说道「公子稍待,
下官这便开门恭迎主公。」

  「左右,开城门!」

  冉绝把头探出车窗,只见夜幕下的城墙上灯火通明,随着城门上校尉的一句
命令,高大的城门应声而启,露出一道宽大的门洞,道路两边左右满是举着火把
的军士,一直绵延到城中深处,把夜空下的界面照的宛如白昼。

  「恭迎主公。」

  领头一骑,头顶钢盔,身穿银甲,身后挂白底貔貅锦绣披风,骑一匹照夜玉
狮子,雄踞马上,不怒自威,见城官在门前下拜,说道「夜半回城,无须如此铺
张,更不可惊扰百姓。传令身后义从子弟,各归家中便可,不可惊扰旁人,不得
违反宵禁。」

  「诺。」左右公孙嗣公孙悌答应下来,按令行事。

              第七章:开门见礼

  夜半入城,冉绝还真没有注意到公孙家到底是什么模样,进城之后他倒是在
街道上左右看了几眼,只是两边商铺此时都已经关门,只有远处的一条街道里依
旧灯火通明,想来就是夜间寻欢的坊社勾栏了,不过冉绝这趟是来下聘订婚的,
自然不能下了车就当着丈人家的面去逛窑子,所以看了两眼之后放下帘子之后就
会车里坐着了。

  迎接公孙昶的人倒是很隆重,乌压压的站了一大片的人,只是先前公孙昶已
经吩咐过了,昨日宿醉,今日又天色已晚,就不必冉绝再下车拜访了,直接开侧
门去厢房休息,等明日一早再来拜见。

  「夫君,这边就是住所了,一会奴让手下侍女来服侍夫君沐浴,今日晚间,
就请夫君好好休息,其他的事,等明日醒来再说。」

  公孙棠华说还,冉绝便说道「娘子今夜不陪我一道睡了?」

  「不成。」公孙棠华摇摇头,说道「毕竟是到了家里,奴与夫君还未成婚,
家中尽是亲族,多少要注意一些,夫君暂且忍耐几晚。」

  冉绝身边自从有了夙瑶开始,就已经是夜夜笙歌的生活,冷不丁的要他一个
人睡,多少还有些不习惯,只是公孙棠华既然这么说,便也只能点头答应。

  公孙棠华走到他的身前,神情说道「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
与夫君,不过暂别两日而已,来日过门,就是长相厮守,还望夫君倒是不要厌了
奴家。」

  「怎会?」冉绝满口否定道「娘子放心吧,到时我一定好好宠爱你。」

  得到了冉绝肯定的答复,公孙棠华回身出门,只是走到门口时,她忽然转头,
对着冉绝问道「夫君爱我吗?」

  之所以有此一问,一是因为在此之前,她和冉绝不过区区一面之缘而已,公
孙棠华身为女子,自然感性,对于冉绝所谓一见钟情的说法信是信的,但冉绝自
草原相见时,哪怕是和她在欢好之中,也从未开口说过一个爱字。明日见过父母,
两人的婚事就已经是决定,再也无法更改,同样是处于女子敏感的内心,得不到
口头的回答,心中就算知道结果,还是要眼前人亲口说出来,她才能安心。

  爱吗?

  其实就算冉绝自己,也并不能十分确定这个答案,因为从没有人给他讲过什
么是爱情,他的情感界限,一只如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一般很模糊。他对于公孙
棠华的感情,有一见钟情的喜欢,会挂念,会思恋,但要说这种感情到底是不是
爱,冉绝自己却是不清楚的。

  不过说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所以冉绝略微思考片刻,答了一句话「愿执子
之手,与子偕老。」

  公孙棠华欠身一礼,微笑而走。

  公孙棠华走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冉绝还没仔细打量完屋里的装饰,就听到
门外传来一个俏生生的声音。

  「姑爷,姑爷,奴婢奉命来伺候您啦。」声音清脆,大方娇俏。

  冉绝开门一看,外面站着一个俏生生的站着一个绿衣女子,对襟小衫,绿色
褶裙,头扎双丫鬓,面容白皙,娇俏中透出几分灵秀可爱的气息来,手里端着一
只铜盆,见了冉绝,也不认生,直接开口微笑自介道「奴婢是小姐的丫鬟玉柳,
问姑爷安。」

  「哦。」冉绝点点头,侧身让她进来。

  进了屋里,玉柳便自来熟地说道「奴婢是小姐的奴婢,将来也要随小姐一道
嫁到姑爷家里的,姑爷当玉柳是自家奴婢就好。」

  一边说话,一边利落的收拾床铺,三下两下便铺好了床,转头便拎起了桌上
的茶壶,发觉没水了之后,就开门叫过一边候着的下人,说道「去取今日打来的
泉水一壶,另取红袍茶、银灰炭,再要瓜果点心八样,再取浴桶花瓣,打热水。」

  她身为公孙棠华的贴身丫鬟,府上的下人自然认得,也不问拿来作什么用,
答应一声便去准备了。

  转过身来,玉柳对着冉绝问道「奴婢这么安排,姑爷可满意?若是还要其它
什么,对奴婢说便可,即刻去办。」

  之前夙瑶在她身边服侍,虽说照顾的也很不错,但夙瑶毕竟没有做过伺候人
的活,哪里有玉柳的这股贴心利落劲……

  「没。」冉绝安然坐下,左右无事,便对玉柳问道「那个……玉柳你今年多
大了?」

  「奴婢今年十六。」

  「那你什么时候跟的棠华。」

  「自打记事时就跟着小姐了。」

  半尬不尬的话题聊了几句,外间便传来敲门声,玉柳打开门,便见门外站着
七八个侍女仆役,打头的一个手里端着点心果盘,后面跟着的提着盛水银斗,往
后依次是拿炭的、提桶的、拎着热水的,加起来足有十多个人。

  「玉柳姐姐。」端着点心的侍女开口说道「您要东西都送来了。」

  「进来吧。」

  一个个仆役下人依次进入,在桌上摆好瓜果点心,又在门口处起小炉架上炭
火,准备烧水烹茶,最后进入的几个摆好木桶,依次放入各色花瓣,最后加入热
水。

  这些做完之后,这群人纷纷退下,屋里只留下玉柳一个。

  「姑爷是先用写点心茶水,还是先沐浴更衣?」

  昨夜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肉吃得太饱,这让冉绝对眼前的吃食并没有什么
兴趣,于是说道「先洗澡吧。」

  「是。」玉柳答应一声,转身关上的窗户,栓上房门,接着便在冉绝的面前
解起衣服来了。

  不过到底是第一次服侍男人,玉柳也有些羞涩,身上并未脱光,还留着贴身
亵衣内裤,露出一身娇美稚嫩的身姿来。

  她虽然身份是个丫鬟,但自小在公孙棠华的身边长大,吃穿用度照着小姐也
没差到哪去,因此一身肌肤极为细嫩雪白,身段玲珑,娇美不凡,加上半是羞红
的脸色,越发显得娇俏诱人。

  「奴婢给姑爷解衣。」

  冉绝两眼一闭,抬起双手,任凭玉柳的小手在自己的身上摸索,褪去衣物。

  只是不知道为何,她的脸蛋宛如火烧的一般,说话行动之间也没了方才那股
落落大方的劲,尤其的脱了外裳之后去解冉绝身上的衣物时,更是满脸生霞,一
脸红光。

  不过这事就算再羞涩,也是还要继续坐下去的,因此玉柳只能强忍羞意,去
褪冉绝身上的最后一条犊鼻裈。

  裈裤一脱,玉柳看着眼前半软的肉棒,吓得「呀」的一声叫出声来。

  「怎么了?」

  玉柳被眼前这男儿玩意吓了一跳,看着姑爷的眼神,又羞又怯的答道「没,
没什么……」

  『这小妞……』冉绝摇摇头,微笑不语。

  玉柳缓了一会才小声说道「姑爷……请,请入浴吧。」

  冉绝迈入浴桶,一身坐下,等了一会,玉柳那双柔嫩小手才颤巍巍的触到身
上,手持浴巾,在身上细细揉搓。

  冉绝回过头,看着这个稚嫩的小丫头,含笑调戏道「来,让姑爷看看身子。」

  「不……诺……」

  ……

  玉柳的倒是已经做好了服侍这位未来主人的准备,但是最终冉绝也没也没要
她的身子,这倒不是玉柳的姿色不够,总体而言,玉柳的姿色虽然比不上夙瑶那
等国色天香,和家中的冉眉也差不了几分的,之所以放过她,只是冉绝对头一次
遇到的陌生人,没什么感情罢了。

  反正早晚都是自己的,何必这种时候着急呢。

  以至于玉柳做过的暖床的事出门的时候,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至于到底是什
么意思,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在塌上睡了一会,养足了精神之后,子时一到,冉绝便起身修炼了。

  ……

  次日一早,玉柳又来服侍他洗漱又吃了早饭之后,换上一身正式的袍服,在
玉柳的引路下,冉绝在公孙家的会面,正式开始。

  依着礼节,冉绝虽然是小辈,但毕竟于公孙家有恩,加上又是修士又是丹师,
所以公孙家还是要开正门迎接的,所以冉绝穿好了衣服之后,还要来到正门再走
进一次。当然,公孙昶作为家主还是长辈,是不可能出来迎接的,所以在门口迎
接的,就是他的儿子了。

  宗族世家的大门,并不常开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从这个门进的,须得尊贵的客
人才行。

  不过这些东西冉绝并不算太清楚,嫡庶之分他也不怎么懂,本来预想着来迎
自己的会是是公孙嗣,却没想到在门口迎接的,居然是公孙昶的二子公孙纪。

  公孙昶吩咐开正门,又叫自己的嫡长子出门迎接,算是对冉绝这个女婿极为
看中了。

  见到冉绝迎面走来,公孙纪急忙迎上,口中说道「丹师大驾……」

  将要再说,便被冉绝打断道「妻兄,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还客气什么,咱们
进去吧。」

  他倒是不见外。

  冉绝这话说完,公孙纪脸上顿时哭笑不得,他和公孙棠华还没成婚呢,这舅
哥妻兄的就叫上了,实在有些于礼不合,只是毕竟他与自己的妹妹已经有了夫妻
之实,又有前事种种,今天这事也不过是走一个过场罢了,因此也没有多说,让
开身子摆手道。

  「请。」

  「请。」

  互相谦让之后,公孙纪稍落半步,让冉绝走在前面,以便是对他的尊敬,二
人一道,迈进公孙家的大门。

  公孙家的建筑样式,与冉绝渔阳的家中并不相同,反而像是大周初年时期的
坞堡,长宽数十里,外围有高墙,各处有角楼,完全就是一副小型城池的模样,
内中有田有地,族人聚居其中,一路走来,路上遇到的人纷纷和公孙纪打着招呼,
且称呼全都是亲族称呼。

  冉绝在一边看得直咋舌,对着公孙纪问道「二妻兄,这些全都是你们公孙家
的人?」

  「然。」公孙纪点头说道「我家自大周立国,便在此处定居,周室开国多少
年,公孙氏便在辽东待了多少年了,因此族人极多,遍布辽东。」

  「哦哦。」冉绝点点头,沉思不语。

  坞堡越往里走,空气中的灵气便越发浓郁,聚灵等多种法阵的痕迹无形中被
冉绝察觉到,身边出现的人里面,带有修为的也就更多,虽然都是最高也不过是
生光、聚气期的,但能养得起这么多是修士,已经足够证明了公孙家的底蕴。

  「前面就是了。」又进了一道大门,公孙纪指着正前方的一座大屋说道「随
我来。」

  冉绝心怀忐忑,抱着被公孙家上下看猴的心情,一脚迈进了屋里,然后出乎
意料,屋子里并无太多的人,只有六七个人,其中一半还是冉绝已经见过的。

  正对的主位双头铜虎案后面,坐着的是公孙昶与一个中年美妇,左右两边一
边是一对年轻夫妻,另一边是公孙嗣与公孙悌两个,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老仆
站在门口,麻衣白发,垂目低头,并不言语。

  「小侄冉绝,拜见公孙伯父。」

  这种场合,既然不能像平常一样叫泰山大人了,毕竟两人还没有真的结婚。

  「贤婿请起。」哪想到公孙昶却没有见外,直接开口就认下了这个女婿,笑
呵呵地说道「贤婿,这是你岳母,快来拜见。」

  岳父递杆,冉绝哪有不爬之礼,连忙转向公孙昶身边的中年美妇,拜道「拜
见岳母。」

  「请起。」岳母大人倒是没有公孙昶对冉绝那么热络,不过态度也颇为和善,
等冉绝抬头,便说道「小女出事,多亏爱婿千里营救,能结连理,也是小女的福
气。」

  「得娶棠华为妻,亦是绝的福气,二位大人请放心,棠华过门以后,小婿定
好生相待,相敬如宾,绝不使她受半点委屈。」

  这句保证听得岳母崔氏心中欢喜,脸上也露出笑容。哪想到公孙昶却说道
「相敬如宾是好事,只是也不可太骄纵了她,家中夫妻纲常还是要有的。」

  崔氏听到这话,有些闷闷,就连屋后听着的公孙棠华也有些不乐,噘着嘴不
说话。

  其实公孙昶说这话,才是正常,冉绝毕竟是修士,又是丹师,他要娶妻,各
项规矩肯定是要按修士的法子来的,结妻子、合仪、道侣之类,能按照他们宗族
的规矩娶亲,就已经是很给公孙昶的面子了,更何况连陪嫁都被公孙昶给要了回
去,如果回去之后还要把公孙棠华宠上了天,那对公孙棠华来说,才是祸事。

  当然,这种究竟用宗族规矩还是修士规矩的事情,还是要按双方的家门高低
来的,男方高就男方规矩,女方高就是女方规矩,双方差不多,就要商议决定。

  「是。」冉绝开口答应,然后拿出昨夜已经准备好的礼物,从法囊中掏出一
个紧致的小盒子送到崔氏面前说道「这是小婿的一点心意,还请大人收下。」

  崔氏接过小盒,也并不打开,只是放在面前的铜案上,说道「小婿心意,老
身心领。」

  送完了礼物,公孙昶又指着边上的那对夫妻两个说道「这是我胞弟公孙旭,
弟媳齐雪娥,你去拜见。」

  公孙旭一身修士打扮,羽衣簪发,望之若二十许人,面容与公孙昶颇为像似,
只不过要柔和年轻的多,边上的齐雪娥亦是一位年轻妇人,长得颇为漂亮,不过
冉绝并未多看,只是依着礼节下拜。

  「见过叔丈,叔母。」

  两夫妻并坐一席,见到冉绝下拜,公孙旭手臂轻抬,发出一道柔和的真元扶
起冉绝,缓缓说道「请起。」

  他语气平和,然而双眸灼灼,上下打量着冉绝,甚至就连一边的齐雪娥也是
两只美目闪动,不住的看着。

  冉绝被这夫妻两个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也并未怎么当回事,便站在二人
身前,任他们打量着。

  看了一会,便听齐雪娥开口问道「你师从哪派?」

  「不知。」冉绝如实答道「之前因头部受伤,绝不小心失去了以往记忆,想
不起来自己是哪门哪派的弟子了,请叔母见谅。」

  这句答完,又听公孙旭问道「那天下大宗,你修是哪门功夫,应该知道吧?」

  这个冉绝倒是知道「小侄一身所传,俱是道门功法。」

  「道门弟子?」公孙旭面露笑容说道「这么说你和我还有些同门之谊。我于
道门之中交游广阔,贤侄可放出真元我看,若是识得,说不定还能帮你找寻到所
出门派。」

  「叔丈此言当真?」冉绝闻言,大喜过望,立刻放出一股真元,送到公孙旭
面前,说道「还请叔丈验看。」

  这团真元是冉绝从经脉中直接截取,与公孙旭触脉试探效果相同。然而这一
团真元方才出手入手,公孙旭便立刻眉头一皱,面露惊色。

  无他,冉绝放出的这团真元,实在是太过精纯玄真了,而且当中一股锐气引
而不发,隐隐有摄人心智之威。

  这说起来,冉绝是个丹师,真元精纯也属正常,但精纯到如此地步的,公孙
旭还是头一次见,且元气当中的锐气惊人,隐隐有恫吓之威,这就完全不正常了。

  丹师,是个几乎不怎么参与争斗的职业,也并不修习争斗累的法门,这真元
当中的锐气是怎么回事?

  「贤侄而今是何境界?」

  「抱丹后期。」

  一个丹师只要丹药充足,在元丹之前的修士是没有多少障碍的,所以尽管对
冉绝这么年轻就有了如此修为而有些吃惊,但公孙旭也并未当回事,最终只是说
道「贤侄的真元玄奥精纯,颇有上古修真之法门,我也并未见过。」

  听到这个答案,冉绝也有些失落。

  「多谢叔丈。」

  「无妨。」公孙旭摆摆手,想了想,有善意的提醒道「贤侄身为丹师,服丹
饮药提升修为,正是常理,只是我道门修持,内丹外丹并重而行,才是正理,丹
药虽好,也要节制一点。」

  他以为冉绝的一身修为是全靠丹药而来,因此便出口善意的提醒了一句,却
没想到冉绝说道「多谢叔丈警醒,只是小侄从不用丹药提升修为。」

  「啊?」公孙旭惊讶不已,看着冉绝年轻的面庞,犹豫问道「贤侄今年多大。」

  「这……」冉绝低头想了想,说道「侄儿无父无母,孤儿出身,并不知具体
年龄,不过今年约莫……十八岁吧。」

  十八岁的内丹后期的修士,还是一个丹师!

  公孙旭夫妻两个,甚至在屋里的其他人,一时间都震惊不已。

              第八章:有女韶华

  之后的事情就乏善可陈了,公孙旭满意之后,冉绝又和三个妻兄弟说了几句,
之后公孙昶就留着冉绝在屋里聊天叙话,中午又留着冉绝吃一顿饭,并没有冉绝
想象中拜见公孙家的那么多亲族长辈的事情出现。

  不过在公孙家的事情到此也就差不多了,本来也不算多么正式的见面,真要
说繁琐,等到纳吉和迎亲时才是要命,现在才哪到哪。

  午饭过后,冉绝告辞离去,公孙昶留他再住一宿,明日再走。就这样,冉绝
从公孙家的正堂屋里出来之后,又回到了自己昨日居住的小院。

  而一回到屋里,冉绝却是意料之外的在房中见到的公孙棠华。

  ……

  公孙棠华伸出双手,套弄了几下,随手伸出一条粉红灵动的舌头,开始舔着
肉棒的龟头的,舌头在龟头上飞快的转动着。

  冉绝坐在床头,手掌微微按住公孙棠华的脑袋,享受着肉棒被公孙棠华小嘴
温柔服侍的滋味,微微闭上眼睛,口中发出一声舒适的轻哼。

  「嗯。」

  公孙棠华埋首含住整个龟头,温柔的反覆吸吮,冉绝觉得越来越兴奋,肉棒
迅速膨胀起来,虽然公孙棠华的樱桃小口只能含住半截肉棒,但是她还是卖力的
吸吮着,头一前一后的来回摆动吞吐着阴茎,凹陷的双颊里发出阵阵吸吮的「滋
滋」声,努力的把整只肉棒往嘴里送,细心的挑弄每一处敏感点,滑嫩的香舌不
断的卷缠着火热的男根,努力的迎奉夫君。

  冉绝顺势双手扶住她的后脑前后摆动,方便她的小嘴更好的吸吮肉棒,埋藏
在温暖口腔里进进出出,抽送了将近数百下,直到身下的公孙棠华双目泛红,近
乎垂泪,这才放开力气,取出肉棒。

  「呼……」公孙棠华仰起头白了他一眼,低下头吐出一口带着丝线的粘液
「夫君……净要奴家做些羞事……」

  冉绝笑道「闺房之乐,有什么羞的,再说不是娘子你来找为夫的么,这会儿
又说羞了?」

  话到这步,公孙棠华自知理亏,眉眼一垂,不再与他争辩。

  冉绝两手一扯便将她的抹胸扯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近乎全裸的公孙棠华,
扶起她的身子,轻松的把内裤扯掉,扫视在那精雕细琢的完美身段上,白玉般的
浑圆美乳丝毫没垂下的迹象,因为锻炼的原因愈发的丰满圆润,自打被冉绝碰到
之后,多番揉搓保养之下,不光手然娇弹中带上了些许软嫩,就连大小也是大了
一圈。小腹平坦,其下白皙雪嫩,修长的玉腿上没有半点赘肉,配合她那副令冉
绝心动的姿容,简直堪称完美。

  「棠华……」冉绝一声轻呼,将她整个人的抱在怀里,公孙棠华亦是情动,
双臂抱住冉绝的脖子,贪婪的呼吸这夫君身上的气味。

  「夫君……」

  二人贴身拥抱,面容凑在一起,冉绝望着眼前一张雍容美艳的面容,充满了
无限迷人的气息,公孙棠华红润的樱桃小口在微微润动,彷佛在诉说情话,一身
细嫩滑腻的嫩肉坐在冉绝身上,翘臀压住肉棒,蜜穴中爱液流淌,胸前的乳肉挺
拔丰满,雪山上一朵娇颜的红莲,阵阵体香钻入冉绝的鼻孔,刺激他的感官。

  双手握住乳肉,乳峰上的红晕微微扩张,红艳的乳尖亦因不堪刺激而微微翘
起,玉峰的主人则因指尖的挑引而轻轻颤抖起来,娇弹的乳肉一手无法掌握,娇
弹的挺翘中带着丝丝柔软,从他的指缝间溢出,在冉绝的手里的随意变换这形状,
满足夫君爱抚揉捏的欲望。

  公孙棠华被他挑逗的情动,随着冉绝的爱抚,娇躯变得火热,呼吸变得急促,
轻声低吟也已成了高亢性感的婉转呻吟,只是害怕被人发现,只得生生的压在喉
头,出声的时候便是另一种的别样风情的喘息了。

  到了此时,冉绝欲望也开始更进一步他的左手握着一只乳房,而右手向下,
沿着阴阜下面一点,食指和拇指拨弄着充血而敏感的阴蒂,中指停在穴口,不时
地在公孙棠华的穴口处浅探撩拨。

  「嗯……夫君……」公孙棠华低吟一声,胯间滴出数点淫水,饥渴的滋味丝
丝的涌上身体,她渴望的眼神看向冉绝,只是碍于羞涩,并没有主动的放入肉棒,
只能用一双眼神无声的提示,希望身下的肉棒开始插入,带给自己满足。

  但这种滋味对冉绝来说,其实也颇为美妙,公孙棠华的臀缝正好压住整个肉
棒,前后扭动之间,沾满淫水的私处密缝前后摩擦之下,若有若无的滋味不时袭
来,新鲜又刺激,以至于冉绝竟不急于一时插入,左手揽住公孙棠华一只挺翘的
娇弹美乳,食指轻挑逾举的在那乳晕的周围持续的抚摸环绕,直到指心触处,聚
点已成为粉色的坚硬凸起,方才改变动作,两指夹住挺直勃起的乳肉,掌心贴上
大把乳肉,开始揉璇把玩,不停的改变乳球的形状。

  乳上的撩拨仿佛勾起心里的虫子一般,公孙棠华浑身发软,酥麻的滋味席卷
全身,死死的抱住冉绝的脑袋,紧致的身子扭动摇曳,嘴里喃喃说道「夫君好坏……
棠华……唔!」

  低头一看,另一只乳房已经被冉绝咬住含在嘴里,大片的乳肉被他的嘴巴含
住,乳尖被牙齿咬着,男儿的舌头左右撩拨,刺激不已。

  此时公孙棠华再也忍耐不住,已是满脸的情欲之色,苦闷的扭动的自己的下
身,迫切的想要夫郎的肉棒来填补体内的空虚,上身挺直,嘴里羞赧又娇媚的生
生低吟道「夫君……给奴……给奴奴。」

  冉绝含着乳肉的嘴巴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嗯」,双手抱起公孙棠华那柔韧
纤美的的腰肢,挺翘的美臀稍稍抬起,被压住的肉棒瞬间挺立起来,粉光光的白
桃般的肉臀左摇右晃,蜜穴艳红滴水,找寻填补的灵契。

  终于,湿润的穴口终于找到了肉棒雄壮的箭头,公孙棠华美目放出神采,小
心翼翼的调整的姿势,丰腴圆润的双臀缓缓而动,蜜穴缓缓吞下龟头,只感觉胀
满火热的滋味不敢袭来,顿时有一种不可言喻的爽快兴奋。

  此时迷醉在欲望中的公孙棠华忽然脑中闪过片刻清醒,立刻察觉到了她自己
宛如中毒一般的迷恋上了与自家夫君的这种交欢快感,身体已经被眼前这个男人
拴上枷锁,彻底征服。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抛开脑中的最后一丝清醒,重新陷入迷离。

  冉绝冲动的奋力挺腰,坚硬火热的肉棒「啪」的一声一入到底,从空虚到瞬
间充实的满足感,让公孙棠华愉悦的忘形叫喊,才又压抑的低声喘息瞬间转为高
亢的声音。

  「啊……好爽!」一声淫叫出口,公孙棠华才发觉不妥,这可是自己的家中,
急忙对冉绝说道「夫君……夫君嗯……阵法。」

  冉绝挥手,放出一道隔音法阵,公孙棠华这才放松,放开喉咙,尽兴嘤咛。

  龙根从前方进入,胀满的滋味瞬间填满全身,酥麻的舒愉感传来,她低头一
看,冉绝的虬须纠结的巨大阳根已经满满插入,柳眉更轻轻一颦,一头长发飘散,
坐在冉绝身上,尝试着上下活动起来。

  她的腰臀上下扭动,随着冉绝的挺送而摆动着无限优美的姿势,弹性双峰随
着身体的上下摆动,在冉绝的手中嘴里摇曳晃动,一身美丽的玉体全部呈现在冉
绝的眼前,媚眼如丝,和面前的夫郎眼神一对,满满都是无尽的眷恋、无限的爱
意。

  粗壮狰狞的火热肉棒贴着敏感的穴中嫩肉不住的摩擦,被反覆进出的淫肉源
源不绝的渗出淫蜜,花心被龟头来回冲撞,反复拉锯间,快感无限,交欢的快感
在二人体内升起,火热的爱欲沸腾着公孙棠华恍惚的神智,粗硬肉棒深插在满溢
肉汁的蜜壶里之中进出不停,淫水连着穴中嫩肉都被带着翻卷渗出,公孙棠华蹙
着眉搂抱着身前夫君的上身,白玉般的手臂用力的掐进背里,修长停止的双腿撑
在地上,支持着身体不断获取快感,脚趾交缠扭动,诉说着她的快慰。

  随着动作愈发激烈,肉棒愈发深入,公孙棠华的子宫被彷佛贯穿般的深入,
这让身前的健美娇娃不停的张口喘息,轻吐的舌在唇边颤抖,

  肉棒蹂躏下的蜜肉不停蠕动,扩散着二人下身沾湿的范围,在肉棒进出之间
的声音更加清亮,一会的功夫,床单上已被浸润。

  窄小的嫩穴蠕动吸吮,淫糜地吞吐着肉棒,一起一落之间,花心次次难逃,
蜷缩膨胀,将主人的快感无限升腾,刺激的公孙棠华双眼迷离,妩媚痴迷的看着
眼前的夫君,诱人的红唇上下开合,吐着芬芳的香气,饱满的酥胸随着呼吸上下
起伏。

  「夫君……好夫君……奴奴好舒服……」

  娇媚的声音带着公孙棠华的浓情蜜意,艳红的脸颊覆盖着一层醉人的香汗,
下身的蜜穴紧实的啜着肉棒,处于性爱的波涛里公孙棠华,意识已经随着即将到
来的高潮而逐渐剥离,只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脉动,他的炙热,和他渗透到
心里的酥麻。

  「夫君……奴奴要来了……啊……啊」

  身躯猛然绷紧,高潮应声而至,然而夫君的动作却未停止,反而愈发猛烈的
抽送起来,直到几十下之后,一发火热的精液射出,躺在娇嫩的花心上,把一波
高潮还未完的公孙棠华彻底的送上云端,灵魂飘飞。

  「夫君……夫君……」她的声音已经夹上嘤嘤哭腔,快感已经到了极致,几
乎要昏死过去。

  ……

  激情之后,公孙棠华柔顺的跪在地上,小口将冉绝的半软肉棒含在嘴里,灵
舌卷动,清理着肉棒在自己体内混着精液的残留,眉眼上挑,带着如丝一般的柔
情,和夫君四目相对,无声的互诉衷肠。

  「娘子这口舌功夫,真是越来越好了啊……别咬啊娘子,我知错了知错了……」

  公孙棠华吐出肉棒,娇媚的白了他一眼说道「还不是你这个登徒子,哼。」

  冉绝只是叫屈「刚才欢好之时,夫君叫得甜人,这会我怎么成了登徒子了?」

  「……」公孙棠华高潮之后的微红的脸颊更上一片熏红,站起身子,扑到冉
绝怀里。

  「夫君让让奴家不成么?」

  ……

  这边郎情妾意,温情脉脉时,冉绝忽然听到外间传来一声娇喝。

  「哪个是叫冉绝的,出来!」

  怀里的公孙棠华面色一变,说道「坏了,韶华来了。」

  「韶华是哪个?」冉绝不解问道,他那天与公孙昶喝醉之下,早已忘了两人
说了什么,哪能想起公孙韶华是谁?

  「我族父之女,也是我的族妹,夫君,快穿衣服,韶华一会说不动要闯进来。」

  「啊?」冉绝急忙爬到床边,去穿衣服,然而刚才急切之下,公孙棠华的衣
服都被他乱丢个满地,这会只能一一的摄取回来,想要一件件穿上,却不是一时
半会能完成的了。

  「咣当。」

  大门应声而开,冉绝刚穿好衣服,就见门口进来一个威风凛凛的女将。

  头戴束发紫金钗,垂雉羽两条,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琼鼻妙口,柳眉明眸,
一张鹅蛋脸,端是美艳无比。上着樱红鱼鳞甲,上衣下裙,手持画戟,腰悬宝剑,
背挂披风,脚踏蛮靴,高挑英武,英气勃发。

  进屋见了冉绝,一张如花玉脸看着他,手中长戟直指道「汝便是冉绝?」

  她面色不善,开口就直呼其名,这是极不礼貌的,不过冉绝念在她的公孙棠
华族妹的份上,并没有过多计较,只是淡淡问道「你来找我何事?」

  「汝是装糊涂还在真糊涂?」公孙韶华一张小脸似是气急,画戟的铁刃几乎
都凑到了冉绝脖子边上,怒道「无耻之徒,出来,与我比过。」

  今日她方从前线归来,就从自己的父亲嘴里听到自己将要以陪腾的身份嫁给
堂姐的夫婿,还没等父母再说,公孙韶华登时就炸毛了,嫁人这事不与自己商量
不说,嫁的还是一个陌生人,这还不算,居然还是以滕妾的身份陪嫁,这叫一直
心高气傲的公孙韶华如何能忍?于是没等公孙旭把话说完,回来的甲衣都没换,
持戟带剑直接就奔着冉绝的厢房去了。

  「比过?」冉绝一头雾水,自己没惹到这位吧,这来了就满脸的怒气,两句
话没说完,就拿戟指着自己要比武。

  他回头看向床榻。

  公孙棠华来不及穿好衣服,自然就只能穿着内衣在床里躲着,他看向公孙棠
华,意思就是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这一幕落在公孙韶华眼里立刻就变了
味。

  她的脸色由白转红,赤红又青,最后怒不可遏,画戟直刺。

  「登徒子,看戟!」

  出手归出手,公孙韶华还是留了几分理智的,并没有直接奔着直接要了冉绝
的命去的,而是只想把他暴打一顿,然后叫他不要娶自己就好。

  她才不做眼前这个瘦弱小子的妾室呢。

  这下突然出手,冉绝不防之下,肩上的衣角直接被划破,而公孙棠华依旧不
依不饶,画戟过身,回收之际,直奔冉绝的脖子而去。

  冉绝可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一件公孙韶华这幅模样,不管三七二十一,
当下真元运在手心,使了一个肌肤化金石的小法术,「当」的一声格开公孙韶华
的画戟,随后一手画戟铁杆,冷冷道「这里打不开,咱们出去打。」

  她一直在辽东西线统兵,战事繁忙,对于冉绝去救公孙棠华的事情并不知晓,
见冉绝满口答应,毫不退缩,不由柳眉一挑,说道「还有些胆气,随我来。」

  公孙棠华还在帐内,这会自然不方便现身,看着公孙韶华跟冉绝一前一后的
出去,急忙下床穿衣。

  然而这会公孙棠华与冉绝两个已经到了天上,二人一路飞出公孙家的坞堡之
外,来到一片空地处,公孙韶华持戟而立,傲然说道「姑奶奶不欺负你,亮兵刃
吧。」

  冉绝被他打扰,本来心里就压着股火,这会也懒得问公孙韶华找他的理由了,
直接放出青釭剑,怒极笑道「好,今天我就带叔丈好好教训教训你。」

  「少废话,看戟。」公孙韶华一声娇喝,持戟欺上。

  招式一起,她身上的樱红鳞甲哗哗作响,丈长的画戟在他手中,宛如孩童的
玩具一般得心应手,直奔冉绝刺来。

  月光之下,女将军身姿灵动,英武绝伦,眨眼间就到了冉绝眼前。

  近身打斗,从来不是冉绝的强项,不过他所学又岂止一项?画戟刺到身前时,
手中的法术早已备好,御剑挡住公孙韶华的画戟,手中银色的符文一亮,公孙韶
华脚底就生出一方阵法,牢牢的锁住她的脚掌。

  一击不成,公孙韶华长戟回收,挪身时发觉脚下被冉绝法术束缚,却不慌不
忙,长戟倒持,对着脚下的法阵一刺。

  「开!」

  小阵应声而破。

  破了缚阵,公孙韶华回手再把长戟正持,戟杆在她手中抡了一圈,对着冉绝
一招就劈斩下去。

  画戟又称方天画戟,集矛、戈两种兵刃的长处于一身,一般分为单耳,双耳
两种,单耳称青龙戟,双耳就是画戟了。极难习练不说,对使用者的天分要求也
是极高,然而一旦练成,诸般技巧刺、扎、挑、勾,又可啄、劈、斩,变化无穷,
极难对付。

  冉绝手指点开,在身前画上几条符印,待画戟劈来时,符印陡然于身前浮现,
挡住了公孙韶华的一击。

  然而也就只能挡住一击而已,公孙韶华手里的画戟端是一件神兵,冉绝所用
的符咒法印根本挡不住他的第二下。

  不过公孙韶华能够劈斩到冉绝身上的次数也是极少,随着冉绝站稳脚步,御
剑之下,公孙韶华就没多少机会碰到冉绝身前了。

  御剑术一旦展开,公孙韶华顿感压力,手持画戟不断挥动,一招一式,尽显
干练纯熟,身上的鱼鳞甲哗哗作响,跳跃转动之间,越发显得英气勃勃,搭上那
张美艳绝伦的玉脸,更是美艳无双,在身前环绕刺击的青釭剑搏斗,一会的功夫,
居然离冉绝越来越远,根本碰不到他了。

  公孙韶华手持画戟,一招荡开宝剑,看着不远的冉绝笑着看她,神情悠哉,
不禁勃然而怒。

  「可恶!」

  英武女将找了一个机会,运足力气一招将身前的宝剑击飞,随后不管不顾,
手持画戟,直奔冉绝刺来。

  含怒一击之下,樱红鳞甲包裹下的女将仿佛一抹粉红的火焰,画戟宛若夺命
的流星,直刺而来。

  「登徒子,受死!」

  疾速之下,冉绝的身体已经尽在咫尺,画戟穿插若银蟒吞貂,一下刺入冉绝
的身体。

  「啊!」这下毫无障碍的刺入,公孙韶华却是立即慌了,她只想教训冉绝一
番,把她的婚约取消了,哪里想着杀人呢?

  就在这时,她对面的冉绝却的身体却并未如预想的一般流血倒地,而是慢慢
淡化,最后变成一团空气,消失不见。

  公孙韶华正愣神间,就听远处空中传来一串长笑。

  「公孙小姐,绝还有要事,就先告辞,改日再比吧。」

              第九章:滞留渔阳

  令居城外。

  公孙棠华站在桥边,从身边的柳树上折下一根柳枝送到冉绝的手里,深情说
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奴在家中,只等夫君前来迎娶。」

  冉绝接过柳枝握住公孙棠华的手,说道「娘子放心,我回去便立刻求人说媒,
一定早日娶娘子过门。」

  说完这话,冉绝又把头转向公孙韶华,笑道「小娘子也是一样,安心在家中
等我来娶你就是,只是洞房之日,可不准再拿着画戟刺夫君了哦。」

  公孙韶华眉眼一瞪,就要发怒,却被公孙棠华开口劝了回去,只能冷哼一声,
转过身不再理会。

  今天公孙韶华并未穿她那套樱红鳞甲,而是换上一身宽松便衣,白底右衽,
长衫到脚,银丝腰带,下垂美玉,头上随意的扎着一个的马尾,显得整洁干练,
配上她一副精致的面容,胸前高高耸起,英气的中性与女儿的美丽完美的融合在
一块,显得更有一番英姿美态。

  公孙棠华倒是换上了一身女装,不过样式相当的返古,服侍是周国女子标准
的曲裾深衣,整体蓝白相间,头上梳成堕发,和冉绝最开始见到的她相比,少了
许艳丽浮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恬淡素美的淑美风情。

  在冉绝看来,自己遇见的这两位公孙家的女子,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平常
女子身上所没有的英气,这也许是出身将门世家的原因。

  最后看了几眼站在桥边的两姐妹,冉绝一脚登云,飞天而去。

  公孙棠华仰起头,看着冉绝越飞越远的身影,直勾勾的盯着看,良久没有回
神。

  一边的公孙韶华见她看的出神,出言问道「棠姊,我看那家伙满嘴口花花的,
不像是个好人。」

  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冉绝与公孙棠华在她不在的时候发生的这些事,所以这个
时候,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她都没有充足的可以攻击冉绝的理由,只能拿这事
开刀。

  公孙棠华收回心思,回头笑道「哦,这么说妹妹是不满意这个夫君了?」

  「还能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公孙韶华满脸无奈地说道「伯父与父亲都将
我当陪嫁一样的送出去了,我还能说什么,难道还能逃婚不成?」

  身在世家大族,对于这等事,公孙韶华哪能没有预料。而后知道了冉绝的来
历与往事之后,她就再也说不出什么怨言了。

  十八岁的金丹后期修士、丹师、一身上古道门功法,又有如此人品,长相也
不赖,据姐姐说还有一身双修术……还能挑什么呢?

  「此事是姐姐不对,还要劳得妹妹给我做小,这番给你赔不是了,还请韶华
妹妹原谅则个。」

  一听她满口酸气,公孙韶华挥手直扇,嘴里嫌弃地说道「姐姐怎么也学得跟
那群老酸生们一样。」

  「呵呵。」公孙棠华一笑,上前揽住她的胳膊说道「酸些无妨,姐姐给你赔
罪。只是韶华,以往你在家中,行事作为放肆些也无妨,往后嫁入了夫家,就要
学得温婉些才行,一会回我房里,拿本《列女传》回去看看,别整日戴甲持枪,
还跟个将军一样。」

  一听要读书,还是这种没意思的教条书,公孙韶华登时脸色一垮,小声说道
「我以后不干那些事就是,能不能不看?」

  「反正书都要送去,至于看不看,就要看叔母答应与否了。」

  ……

  与此同时,离开了辽东的冉绝,一路向南,直奔渔阳而去。

  不回泉州,而是直奔渔阳而去,是为了请渔阳舵使慕容钊做自己的媒人的,
毕竟按照公孙家的意思,这场婚礼是要的按大周的正式礼仪办的。

  那么正式的大周婚礼的形式到底是如何呢?

  经过岳丈手下礼士的解说之后,冉绝只感觉简直要麻烦死人。

  首先,婚礼并不是一步到位的,并不是说冉绝带着人上门迎亲之后就能把公
孙棠华娶回家里,而是在此之前,需要完成六个步骤,既「六礼」。

  其一,纳彩。由男家请媒人到女家提亲,这个媒人的身份也一定要高,至少
要和女方家里地位对等才行。纳采有礼物,凡人备玄纁、羊、雁等,而修士宗族
的,则要准备各样寓意美好吉祥的灵物、芝草,还要写赞文。

  第二步,问名。媒人纳采同意后,男方再派人到女家,向主人问名,互换
「庚贴」(年龄、生辰八字),然后请双方族中精通易经、八卦、相术者,测定
婚配的吉凶。

  随后是第三步,纳吉。若算出婚配吉顺,男方即将吉兆的消息告诉女家,双
方正式确定婚姻,即订婚。

  而之后的第四步呢,是纳征。订婚后,男家要向女家送去聘礼,还是凡俗各
有不同,凡人金银玉器,修士不光要有各样凡间珍宝,还要有各类灵器、神兵、
丹药、甚至功法之类的东西也成。

  这些东西里面,灵器神兵他或许没有,但丹药珍宝之类的东西他有的是,倒
是不愁,放在法囊里面也是无用,给了人冉绝也丝毫不觉得心疼,更何况这些没
用的玩意换两个如意娇妻进门,怎么算都是一比划算的买卖。

  纳征完了,还有第五步,请期。在纳征之后,男方还要再算出良辰吉日,以
择定成婚之日,再派人到女家通告日期。

  随后就是最后一步,迎亲了。

  到确定的成婚之日,新郎要亲自前往女家迎接新娘,又称迎亲。然后新娘家
里会陪嫁上比新郎聘礼更为贵重的各样陪嫁,用灵兽拉着,跟着女方出嫁的轿子,
前往男方的家中。而这其中,陪嫁的队伍越长越能显出女方家中对女儿的重视,
似公孙昶这样的一方太守、州郡世家来说,嫡女出嫁,嫁的又是丹师修士,少说
也要一百驮灵兽的财宝嫁妆,再配上十驮灵兽的各类仙丹灵药、神兵灵器、灵石
珍宝,才能符合他的身份。

  所以公孙昶才会向冉绝叫苦,没钱嫁女儿,并非是公孙昶抠门,实在是嫁不
起啊。

  毕竟这嫁妆实在太贵了。

  不过这些金银财宝,冉绝已经大方的表示可以给岳丈大人出了,甚至还可以
多送一些,至于灵石珍宝,那不好意思,小婿实在爱莫能助,只能劳烦泰山大人
您翻翻家底,看看能不能拿出撑场面的东西了。

  这些就不用冉绝担心了,公孙家毕竟是绵延千年的修士大族,这些东西还是
有的。

  ……

  到了晚间之时,终于到了渔阳郡治,冉绝落下云驾,进入城中。

  眼下他身为一个渔阳郡人,却还是第一次到渔阳郡治来,到了城门口时,城
门已经关闭,没办法冉绝只能在城下叫门。

  「开门。」

  「何人叫门?」城上探出一个士兵的脑袋,看着冉绝在地上的身影,说道
「今日城门已闭,明天在来吧。」

  没办法,冉绝只能亮明身份,说道「我是泉州的修士,有事要拜见慕容舵使。」

  「修士?」士兵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奇怪道「既然是修士,直接飞进城内不
就成了,何必来叫我们开门呢?」

  「……」

  士兵看着冉绝驾云飞起,心里不由开始嘟囔起来『真是奇怪,修士不飞进城
里,还要叫人开门,真是奇怪。』

  进了城内,冉绝直奔中心的渔阳府衙而去,到了门口,才再次落云,门口开
门的卫兵看到来了一个修士,不敢怠慢,上前问道「敢问这位真人上门何事?」

  「哦。」冉绝答道「我名冉绝,前来拜访慕容舵使,还请烦劳通报。」

  「冉真人。」士兵一拱手,说道「还请真人稍待,小人这便前去禀报。」

  不一会的功夫,就见到慕容钊带着人一路走出来了,见到冉绝,急行几步,
上前说道「贤侄要来,直接进门便是,何必在门外,来来,快进,快进。」

  相比前几次见面的时候,慕容钊的态度可谓热情,一路拉着冉绝的手进了客
堂,随后对冉绝亲切地问道「贤侄是从何处来?」

  「哦。」冉绝答道「自辽东刚归,便到了伯父这里。」

  提起这句,慕容钊脸色更是高兴,说道「贤侄人在辽东,搅动一方风雨,眼
下幽州各处,人尽皆知矣,真少年英雄也。」

  「伯父谬赞。」冉绝谦虚道「小子无端,任性而为而已。」

  「哎。」慕容钊摆手道「贤侄此行,至情至性,不需谦让,我主已听闻贤侄
美名,下诏让你去蓟城,要封赏于你呢,老夫正要前往泉州,没想到贤侄就来了。」

  听到赵仲卿要封赏自己,冉绝有些纳闷,问道「敢问伯父,盟主因何要封赏
小子?」

  「偌大功劳贤侄竟然不知?」慕容钊解释道「贤侄深入草原,屠戮胡虏,贼
酋授首三十五级之多,赫赫凶名,草原惊骇,就连老夫,亦是钦佩贤侄虎胆。我
主下诏,请贤侄为奉贤阁三品供奉丹师,贤侄还是早日前往幽州,领受封赏去吧。」

  「这……」没想到这事居然还有发酵,冉绝有些始料未及,一时间陷入沉默。

  慕容钊见他沉默,颇觉奇怪,便问道「贤侄可是嫌我主封赏的少了?三品之
位,已是幽州官职之顶,身在贤侄之上者,也不过十几人而已,就连老夫,至今
也不过是三品的职位,往后遇着贤侄,都要以同僚互称。贤侄到了幽州之后,我
主还会另有封赏,这些加起来,不可不称之为厚爱,不小啦。」

  「这么大!」听到自己的官位居然与慕容钊持平,冉绝一时咋舌,随即才想
起正事道「这些事等等再论,我此来渔阳,是为了劳烦伯父帮绝一个忙的。」

  「贤侄但讲无妨。」慕容钊爽快答应。

  冉绝说道「小子在辽东与公孙家的女儿结缘,正要娶为妻子,只是小子并无
亲故师长在身边,但请委托伯父,为绝担任媒人一职,求娶公孙太守之事。」

  冉绝这点风流韵事,已经随着他从草原归来的威名在幽州上层之间传了个遍,
慕容钊也毫不意外,便笑着答应道「既然贤侄信得过老夫,这桩事我便接下,明
日一早,老夫便前往辽东,往公孙家为贤侄说媒。」

  对于这桩事,慕容钊是早有准备的,随着冉绝与公孙棠华的事情传到幽州,
慕容钊就早有准备了,毕竟冉绝在辽东,所遇到的长辈里,也只有自己一人能和
公孙家相匹配,而慕容威与冉绝相交好友,关系也够得上,因此冉绝一进门,慕
容钊就把他的来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而且答应这事,对于慕容钊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毕竟给这样一个在幽州崛
起的冉冉新星充当媒人,可是一桩不小的人情,自己也到了三丹九转之时,将来
化元大成,少不得要丹元辅助,而冉绝作为一个前程远大的丹师,炼出的丹药品
质又高,定能增加不小的成功概率。

  所以慕容钊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笑道「贤侄大婚,老夫亦是欣喜,这样
吧,纳彩之礼便由老夫出了,作为贤侄大婚的庆贺,只是还有一事,按着婚礼规
矩,还要请一个通晓术数之人,贤侄可识得?」

  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这样的人并不好找。

  万年大劫之后,下界凡间道统多有失传,不光丹术、这术数也在失传之中,
虽然大多数的道统都保留了下来,但术数之人少之又少,就算有几个门派,也都
是隐秘的一二传人而已,而幽州境内,懂术数的也就只在幽州盟内的养贤阁有,
慕容钊此意,就是想再小赚冉绝一点人情而已。

  「不必。」冉绝摆手道「小侄自通术数,无须请人。」

  「什么?」慕容钊登时惊诧,仿佛看着怪物一样的看着冉绝,问道「不知贤
侄精通哪家术数?」

  这术数一道,也是分流派的,有先天后天两八卦,前者是三皇人祖伏羲所留,
至今已无人通宵,后者是前周文王衍化,如今只有大周宗室掌握,别无二家,余
者有天机、玄阳、连山、归藏、河洛、般若诸般大类,另有相术等各类大数分支。

  「通宵谈不上。」冉绝摆手,这些俱都在宵涟给他填鸭的三十六般法门之内,
但是跟其他多数法门一样,会是会的,但要说精通就有些扯了,因此说道「小侄
自有宗门术数,就不劳他人了?」

  慕容钊一时瞠目。

  自大劫之后,修真零落,至今虽然已有复起之像,但如今不管是修行方式还
是门类来说,和冉绝所接受的上古修行方式已经大有不同,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
便是修士之间的择类分明,难以兼修,就比如慕容钊,如今已经到了三丹九转的
元丹后期,但飞行打斗,延寿不老并无问题,但要让他去做丹术、术数、炼器之
类的却是难为。

  而冉绝一个,本来就是丹师不说,还有用比普通修士还要强大的战力,这会
居然还通宵术数。

  这莫非是怪物不成?

  于是慕容钊又问道「那贤侄可会法术?」

  「会啊。」冉绝利落点头答道「诸般道门之术,小侄都通晓一些。」

  他这就已经是收着说了,只说了自己会术这一类,其它的并没说。

  他当初学艺时,宵涟绝对是倾囊传授,因为他不通体术的原因,不光神宵门
传下的术教了,就连再大一门的法也是毫无保留,更是把本门各类神通的口诀一
样不漏的传了。按她的本来意思,是先传了口诀,然后再一点点的指点他练习,
反正这徒儿就在自己身边,还能出了什么岔子?

  不过冉绝无须指点,就能完全通宵诸般法门的事,这是她预料不到的。

  到了现在,冉绝也就是修为不够而已,不然这些神通术法,都是用得出来的。

  慕容钊听罢,面色一愣,瞬间又恢复平常,只是眼中却藏着深深的惊骇。

  「……嗯,既如此,那就不须再经他人之手了。」

  说完这些,慕容钊恢复了一些,更为亲切地说道「此时天色已晚,贤侄一路
从辽东而来,路上疲惫,我这就让厨房备下膳食,咱们边吃边聊,如何?」

  「伯父厚爱,小侄心领,只是小侄思念家中,不若择日再宴请伯父,答谢恩
情,如何?」

  慕容钊只是摆手,说道「哎,择日不如撞日,老夫做东相邀,贤侄不可推辞。
若是太过思念家中美妾,老夫府上也有美人,一会席上,老夫便叫人献舞,贤侄
看上哪个,老夫送你便是,何必着急归家?」

  这句话把冉绝直接弄的一脸尴尬,急忙摆手道「不用不用,小侄就不夺伯父
所爱了,只吃饭就好。」

  自己出去这一趟,已经娶了两个妻子,若是还要再带回去几个美人,夙瑶非
要吃醋不可。

  于是无奈之下,冉绝就只能在慕容钊府上待着,又聊了一会之后,有下人来
禀告晚宴已经准备完毕,慕容钊便带着冉绝入席。

  慕容家的宴席,和冉绝在公孙家的风俗不同,公孙家用大周制度,席地跪坐,
案几分餐,一人一席,而慕容家用是幽州盟定下的新制度,摆方桌一面,主北客
南,共用一桌,对坐而食。

  席上刚饮一杯,冉绝便好奇地问道「伯父,不知慕容兄去了哪里?」

  提起慕容威,慕容钊便有些生气,说道「那不争气的劣子前阵不知从哪请来
一个女修,说是要加入盟中,这会正在蓟城走动,要给那女修谋一个身份呢。」

  慕容钊并未见过御琴雪,却对儿子的品行再也清楚不过,便以为这趟他又看
上了御琴雪的姿色,这才在蓟城上下奔走,这才有些生气。

  看看自己的儿子,再和眼前的冉绝对比一下,慕容钊更是气闷,又喝了一杯,
说道「大丈夫纵横天下……唉。」

  这句话的后半段,是「难免妻不嫌,子不孝。」不过慕容威万万还没到那种
程度,虽然有些纨绔,但总体来说还是争气的,只是相比眼前的少年,难免逊色
太多,这才不免叹气。

  「慕容兄定是为幽州盟招揽贤士,并非贪欢,伯父安心。」

  其实无论是冉绝也好,慕容钊也罢,都没有猜对慕容威的心思。他这回是两
者皆有,既想接近御琴雪,又想把她收纳入盟,公私一道,两全其美。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御琴雪一到了幽州,一心就奔着冉绝那边去了,根本没
有再理会他这茬。

  看到这个结果,慕容威除了苦笑还能做啥,他与冉绝彼此好友,冉绝又是前
途无限的丹师,慕容钊可不是脑子混账的纨绔,为了一个美人就要撕破脸的抢夺
暗害。

  于是失意的慕容公子不免灰心丧气,沉湎酒色,滞留蓟城。

              第十章:重回家中

  第二日一早,冉绝早早起床,和慕容钊告别之后,就早早启程往泉州走了。

  临走之前,慕容钊嘱咐他回家安排好了诸事之后,就可以在家中等待了,赵
仲卿安排的封赏官此时已经在路上了,要他接到赵仲卿的谕旨之后尽快前往蓟城。

  既然自己身在幽州,又稀里糊涂的和幽州盟扯上了关系,冉绝正好也想见见
那位幽州盟主赵仲卿,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至于官职封赏之类的接受与否,
还要看看他有没有本事让自己瞧得上眼了。

  泉州就在渔阳境内,不过千里距离,一两个时辰便能回去,冉绝也不心急了,
一面在空中飞行,一面思考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草原之行,凶险是凶险了一点,但好在有惊无险,那破麻布……宝图发威,
给自己提升了修为,还顺便送了自己一手浑然天成的御剑术,总算让自己这手段
不再那么匮乏,这算是个好事了。只是那巫毒萨满在自己体内流下的毒气,总是
还残留几分没有梳理干净,不过也构不成什么难题了,回去与瑶儿双修一番就能
解决。

  至于公孙家的事情,这个就没什么可说的,冉绝的想娶谁是他自己的问题,
夙瑶又不是正妻大妇,反对是不可能,最多是闹闹情绪,哄哄就好了。和幽州盟
的事情,冉绝暂时还不想掺和的太深,以炼丹换取栖身而已,别的事情,冉绝并
不想太过深入,毕竟他在幽州也不过暂时停留而已,迟早是要走的。

  ……

  思绪落下时,已经到了泉州城内,找到自己的府邸,冉绝落云进院。

  「……这月开始,郎君族弟那边的月钱再涨一番,另外给叔母那边配一个侍
女,两个粗使丫鬟,钱由这边来出。」夙瑶端坐桌前,一手按着算盘敲打,一手
执笔记录,口中又说道「这样吧,夫君后院的外室也同样配给,月钱……算了,
把这个信带过去就可以了,余下的就不用管了,反正我挑的人她们也不放心。乡
亭灵坪那边的事情如何了?」

  小红站在一边,将夙瑶的话一一记下,听到她又问,便答道「依旧没能进去,
来回派了几波人了,俱是给打了出来。」

  这丫头……冉绝在门外看着小红居然也开始有模有样了,不仅感叹,瑶儿还
真是贤内助,这好吃懒做的丫鬟都能给她调教好了。

  「明日我亲自去看,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

  小红欠身答应一声,转身就往外走,一开门,差点撞上迎面的冉绝。

  「少……少爷!」

  听到小红的一声叫喊,夙瑶急忙抬头,见着冉绝就站在门口,瞬间激动的站
起身子,两只美目转眼就变得通红。

  「郎君。」

  「哎。」冉绝跨步进门,一下就把夙瑶抱在怀里,调笑道「瑶儿想不想我?」

  「想……」夙瑶眼圈泛红,一张娇柔玉脸越发的惹人生怜,被冉绝抱着时,
门口的小红还偷偷看着,登时羞思难耐,显得越发娇柔妩媚。

  这等情况,冉绝还哪里忍得住,挥手甩上房门,抱着夙瑶便往内间的床上走。

  「郎君,郎君……」夙瑶被他抱在怀里,左右挣扎道「郎君先莫心急,先与
妾身说会话。」

  冉绝一把将她压在床上,笑道「说什么?若是不急的话,尽可一会与为夫边
做边说。」

  夙瑶听他一回来就没个正经,不禁「咯咯」笑道「郎君好没正经,亏的妾在
家中思念,一回来就只想着人家的身子。」

  「身也想,人也想。」冉绝嘴里答着,手上却不停的去解夙瑶的衣服。

  夙瑶也不拦他,只是依旧笑道「莫非郎君去这几日,一点肉味也没尝到,回
来就找妾解饥?」

  「外人哪有我的瑶儿好?」冉绝一把扯下夙瑶外衣,两手穿过肚兜,齐齐握
住两团美乳,放在手中仔细把玩,嘴里「唔」的一声感叹道「舒服……还是瑶儿
的奶子好,又软又大,揉着也舒服,来,小嘴也给我亲亲。」

  夙瑶臻首扬起,将一双粉润樱唇凑到冉绝的嘴边,吻上她柔媚软嫩的嘴唇,
以舌头撬开他的牙齿,她口中的芳香传到冉绝的嘴里,滋润的夫郎饥渴的内心。

  二人吻在一处,四目相对,甜蜜的爱意顺着目光徜徉流淌,夙瑶双手抱住冉
绝的脖子,一味的回应着冉绝激烈的爱吻。

  一手继续把玩这娇软可人的美乳,冉绝的另一只手已经很不老实地伸进了她
的长裙之中,只是与往日自己在家不同的是,除了亵裤之外,还有一条长裤在里
面。

  「穿这么多干什么?」

  夙瑶喘息一口,笑着说道「郎君不在家中,妾自然要恪守妇道,穿那么少的
又给谁看?」

  这句话无疑更合冉绝心思,他嘴里夸赞一声「好瑶儿」,双手齐动,去脱夙
瑶的下身衣服,在夙瑶的配合之下,三下五除二便一道脱了个干净,随手解掉自
己的衣服仍在一边,冉绝合身扑上。

  此时夙瑶除了上身一件肚兜之外,浑身已经近乎全裸,冉绝合身压上,触身
尽是滑腻的皮肤,他的手一路向下,划过柔嫩鼓起的阴阜,将手指轻轻地插进阴
户之中,那里面已经微微有些湿了。

  敏感的嫩穴被冉绝碰到,夙瑶一声娇呼「郎君……」

  冉绝的中指在夙瑶的阴道处不停地磨擦着,她口中微微的轻轻吟叫着,本来
盘起的头发已变成乱发披散在雪白的颈脖上,显得既优雅又淫荡,随着冉绝的挑
逗幅度慢慢加大,夙瑶只觉得丝丝缕缕的快感从下身不住升起,慢慢的席卷全身。

  二人四目相对,肌肤相亲、唇齿交缠,夙瑶滑腻丰软的乳肉被冉绝握住把玩,
下身随着手指的撩拨,已经变得湿润无比,淫水横流,手指进出之间,夙瑶只觉
得一股熟悉的快感逐渐涌上心头。

  她的身体宛如触动一般,两条美腿不住的交缠磨蹭起来,腿根处夹着冉绝的
手腕,身体开始温柔的回应。

  眸光如水,碧波荡漾,媚眼如丝,妩媚生情。

  「郎君……妾要……」

  一句嘤咛娇吟,夙瑶从冉绝的身下脱身离开,翻到冉绝的身上,温柔的握住
了面前的肉棒,借着口水的润滑微微套弄几下,指尖轻轻滑过肉棒上的虬须筋线,
慢慢凑上自己嫣红粉润的小嘴。

  龟头慢慢被一处温润湿滑的妙处包围,冉绝躺在床上,嘴里发出「呼……」
的一声舒畅喘息,闭上眼睛,享受的夙瑶温柔的口舌服侍。

  舌尖轻轻的扫过龟头顶端的敏感小洞,纤纤嫩手轻轻握住皱褶的阴囊,用指
尖揉弄着四周的褶皱,接着小嘴张开,一口含住整个龟头,慢慢将肉棒吞到顶住
喉咙,随即紧缩双颊,红唇把肉棒箍得紧紧的,再用力一抽,口腔的肉壁完全贴
住冉绝的肉棒,再来回前后抽送。

  冉绝按住夙瑶的脑袋,肉棒她的口腔里面进出不停,而夙瑶似乎颇为享受,
双唇火热含住肉棒,目光扬起,不住的看着冉绝那秀气的脸庞,一双挺直浑圆的
美腿曲跪在床上,浑圆的雪嫩臀部高高耸起,随着肉棒进出抽插而左右摇晃,显
得愈发的淫荡诱人。

  这一幕看的冉绝嗓眼发干,眼中冒火,只来了几下就已经忍不住欲望,「啵」
的一声从夙瑶的嘴里抽出肉棒,挑着她的下巴道「瑶儿真是个撩人的小妖精,转
过来,郎君要干你了。」

  夙瑶只是娇媚点头,转过身子,用一对浑圆美臀凑到冉绝的身前,玉手伸过
去扶着肉棒对准淫水横流的妙穴。

  「只要郎君喜欢,瑶儿就是郎君的小妖精……嗯哼哼……郎君进来了。」

  作为与冉绝欢好次数最多的一个女人,夙瑶对于冉绝的嗜好无疑是最了解的,
她知道冉绝的每个小爱好,也知道他在干自己时,喜欢用哪种体位,而这种后入
的姿势,无疑就是他最爱的一个。

  肉棒尽情地在她的蜜穴之中进出抽插着,小腹啪啪的撞击着挺翘丰润的臀肉,
响亮的撞击声夹着无比美妙的性欲快感,每次撞击都要深入到底,随即被夙瑶丰
软的臀肉弹开一分,甬道深处的花心狠狠一颤。

  臻首摇曳、秀发飞扬,夙瑶的身子仰起,胸前的丰润美乳登时尽数被他占据,
下身挺腰肏干,上面搓揉把玩,丰翘白嫩的屁股啪啪作响,肉棒抽插的美穴汁水
横流,夙瑶粉色的乳头早已充血而坚挺,一双白嫩丰美的乳房因为娇躯的激烈摇
晃在冉绝的手中摇曳生波,妩媚艳丽的小脸摇晃,脸上的表情痴缠妩媚,是一股
融化钢铁般的魅色迷离。

  她平坦的纤腰下,阴阜嫩穴之间已经一片狼藉,随着冉绝快速抽插动作,精
致的穴口被粗壮的肉棒撑开,粉润的花唇不断的翻进翻出,大量的淫液随着每一
次抽出而溢出,沿着大腿流到冉绝的阴囊上、溅到自己的腿上,流的床单粘滑不
堪。

  「郎君……瑶儿好舒服……好舒服,嗯……啊啊」

  夙瑶仰起头激烈的甩动着瀑布一般的黑色秀发,美目之间爱欲迷离,双手因
为抓不到目标而胡乱挥动,最后尽数握着冉绝的手掌上,交叠在一起,十指齐动,
一起蹂躏着胸前的挺拔双丸。

  「嗯……啊啊,好深……好深……」

  粗长的肉棒狠冲猛撞,正在自己体内火热地冲击着,如海啸一般的强烈快感
几乎让她窒息,这让她只感觉到冉绝的龟头已经完全顶进自己子宫口了,脸上的
表情快乐中混合着几分痛苦,绝美的脸蛋有些扭曲,剧烈的快感让她根本控制不
住自己的嘴巴,声声娇吟忍不住的从她口中不知羞耻地发出来。

  「啊……郎君,瑶儿好舒服……郎君干弄死瑶儿了,郎君的大宝贝弄死瑶儿
了……呜哼哼……」

  冉绝一手掐住夙瑶的脖子,嘴里狠狠说道「小瑶儿,小荡妇,看我狠狠的干
死你。」

  「郎君干死我吧。」夙瑶放浪的开口喊道「给郎君干死,瑶儿死也值了,郎
君快……啊……快来干死瑶儿。」

  「啪啪啪……」

  冉绝密集的撞击让她的臀部都有些发麻,粗暴简单的插入让她被征服的感觉
浓重而强烈,身后的郎君好像不知疲倦一样,交配的本能及淫欲完全占据二人的
身心,一个进攻更加狂野,一个回应的愈发痴缠。

  「啊啊……不要停……好爽……好爽!郎君快干我!」

  冉绝腰部挺动,肉棒在肉穴中狂进猛干,带动着泉涌的蜜汁发出着肉乐的响
声,夙瑶的身体淫靡地摇摆扭动,胸前的双乳在脱离的冉绝的双手掌控之后,左
右不住晃动,原本端庄美丽夙瑶,此时就像个荡妇般淫秽的浪语叫着。

  「要来了……要来了……」

  随着夙瑶的惊声呼叫,身后冉绝的攻势变得愈发狂猛,最后的几十下二人配
合的无比默契,一连串的欢腾冲刺之后,夙瑶的身子冉绝压倒在床上,肉棒与花
心同时放出精华,阴阳交融,洞玄妙化。

  有了洞玄功法的涌动运行,无论是冉绝还是夙瑶,高潮的体会都更加绵长强
烈,肉棒一跳一挑的射出泊泊精液,而夙瑶的美穴亦是抽搐紧缩不停,阴精喷涌
的同时,亦在不住的收缩挤压着冉绝的肉棒,竭力的压榨的最后一分精液。

  就这一次,洞玄真元便收取了夙瑶体内多日积攒下来的打量阴元,尽数化为
冉绝的真元,化解他体内残留的一点毒性。

  而大量的阳元填补也让夙瑶的全身如日曜照射一般的从内到外都暖呼呼的,
她娇弱艳丽的身子被冉绝压在身下,轻声喘息,仔细品味这高潮的滋味,享受着
余韵的美妙。

  「郎君。」

  「嗯?」

  夙瑶转过脸蛋,露出一张风情绝美的脸庞来,原本就美丽无双的夙瑶,犹其
刚刚经过了爱欲的洗礼,俏脸上仍有着淡淡的绯红,高潮过后的满足更增添几分
惊人的美艳,少了几分出尘的气息。

  「郎君这下吃够了吧?」

  「怎么可能?」冉绝笑道「刚吃了瑶儿的嫩穴,后庭又怎能放过,一会自然
还要瑶儿唱一首「后庭花」给我听来。」

  后庭花本为古时唱曲,夙瑶在教坊司待了那么长时间,怎能不知,只是这话
到了冉绝嘴里,可就不止唱曲这一个意思了。

  夙瑶满心爱意,这会自然也不会拂了他的兴致,答道「那郎君扶妾起来,妾
给郎君唱,只是……」

  「只是什么?」

  夙瑶含笑答道「只是这后庭花……郎君或唱或品,只能选一样。」

  「不行。」冉绝坚决否定道「我偏要又唱又玩,若是不给,为夫就要打你的
屁股。」

  「真是霸道的夫郎。」夙瑶冉绝身下爬起来,浑身酸软的爬到冉绝身下,小
嘴含住肉棒,用香舌贴心的服侍,几下之间,冉绝的本来半软的肉棒就已经雄风
再起。

  樱唇吐出肉棒,夙瑶用食指轻轻一弹,整根蛮横的家伙立即左右摇晃起来,
看得夙瑶咯咯一笑,又对着龟头轻轻一吻,随机转过身来,问道「这次换妾身来
服侍郎君?」

  「成。」冉绝拉过一个枕头躺下,双手悠哉的抱住后脑,点头道「记得唱歌
哦。」

  「死样!」夙瑶娇嗔一口,蹲到冉绝身上,两腿分开,纤手扶着肉棒贴近后
庭,缓缓坐下。

  龟头慢慢撑开肛口的菊轮,胀痛的感觉从下身传来,夙瑶咬紧牙关,努力的
控制这后庭的肌肉放松下来,好让冉绝粗壮的肉棒缓缓的进入后庭。

  自打进了冉家的大门,夙瑶有了冉绝提供的丹药之后,就彻底了不再吃普通
食物,加上冉绝离去这一旬左右不用,她的后庭几乎就和第一次被冉绝开肛的时
候差不多,若是少了润滑的话,可能比第一次开肛的时候还要紧致,不过好在内
部肠内天天被夙瑶用膏油润着,这才让肉棒能够继续深入。

  层层叠叠的肠肉包裹住粗壮的肉棒,夙瑶彻底放松对身体的控制,任凭自身
的重量下压,带着肉棒深入,撑开直肠口,最后整根的钻入后庭,深入到肚子里
面。

  「啊……嗯……」后庭被整根肉棒占据,夙瑶的嘴里发出声声难过的低吟,
微微摇头,坐在冉绝的身上,肛肉本能的紧绷,夹的冉绝舒爽无比。

  冉绝一把揽过他的身子,挺动一下下身,问道「瑶儿这处才几日没用,就变
得这么紧了?」

  「嗯啊!」夙瑶眉眼一颦,只觉得肉棒在自己肚子里宛如翻江倒海一般,又
是难过又是胀满,偏偏还带着一股莫名撩人的滋味,叫人好是心烦。

  夙瑶跪坐在他的身上,翘臀挺胸,一面扭动身子,缓缓的让肉棒在后庭中抽
插挺动,口中说道「还不是你这个坏郎君,妾身为了你辟谷不食,这处只给你专
享,郎君旬月不在,自然要变紧了。」

  「哦?」冉绝高兴的抱着她紧顶几下,乐道「原来如此,辛苦瑶儿了,那郎
君我以后也多劳些,每日都用一次瑶儿的后庭……也不成,若是我不在家时可怎
么办?对了,瑶儿,上次拿出来的东西可有能放在这里面的东西,咱们用个玩意
堵上,以后为夫再用时,就不会这么紧的夹人了。」

  夙瑶一听这话,顿时无语,急忙摇头道「才不要,坏郎君,坏郎君,妾再不
给你用这处了。」

  「这可就由不得你喽。」冉绝一把将她推到,扯过一只枕头垫在她的臀下,
将夙瑶的两条美腿扛在肩上,小腹一挺,抽出大半的整根肉棒全幅插入。

  而身下美人本来平坦的小腹,居然陡然生出一道痉挛来,随着肉棒全幅进入,
雪白的肌肤上,居然生生凸出一道印记。

  「啊!」夙瑶一声惊叫「郎君……好痛。」

  冉绝立即放缓了速度,改重插为缓缓的插入,不过幅度依然,肉棒缓缓抽出
大半,再慢慢进入,填满夙瑶的后庭。

  雪臀之间本来紧窄的缝隙都被肉棒撑大,呈现出一种惊人的视觉效果来,随
着抽插的逐渐加速,夙瑶脸上痛苦的表情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似苦闷一
般的难忍欲情。

  「郎君……郎君……好难过。」

  冉绝不停地在她肛门里抽送,享受那由括约肌收缩紧紧夹住肉棒的快感,肉
棒慢慢加速,最后变成沉重迅速的狠捣猛搅,而夙瑶的也被后庭的莫名滋味搅得
不能自已,她曲线玲珑的身体完全被冉绝压在身下,身子左右摇晃,既不能也不
想逃开,后庭的胀满扯着嫩穴的空虚,一次次的把她推到情欲的边缘,又被空虚
的感觉带着从高潮的边缘跌落,反复折磨,苦闷并着愉悦。

  「郎君……真的……嗯……不行了……前面要……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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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乡间琐事

  云收雨歇,冉绝揽着夙瑶发软的身子靠在床边温存。

  「瑶儿,我要跟你说个事情。」

  此时肉棒还在体内,夙瑶浑身又酥又软,身上混着一层香汗,脸上闪着高潮
之后的坨红,美目微睁,依旧沉浸在极乐的余韵当中,听到冉绝说话,嘴里慵懒
地说道「郎君直说便是,莫要再来撩拨妾身,妾实在是吃不住了。」

  冉绝讪讪,放在的乳上的手,说道「那个……那个……」

  按说这种时候,是不该说这种煞风景的事的,不过冉绝思虑了一下,还是决
定说了。

  毕竟夙瑶名义上虽然是妾,但在冉绝心里,还是把她当做自己的妻子对待的,
而且在她的脑子里,也没什么太过细化的妻妾之分,公孙棠华娶的肯定要娶的,
不过也不能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哄肯定是要哄的。

  谁知夙瑶的反应相当淡然,只缓缓说道「娶妻纳妾,郎君身为家主,自决便
可,无须与妾商量。只盼郎君莫要「新人迎来旧人弃,掌上莲花眼中刺。」便可
了。」

  诗文典故冉绝不懂,但刚才的诗句里面的意思他如何听不出来,说道「不会。」

  这种事情,光靠口头的保证,一万句也是不顶事的,夙瑶也不再纠结此事,
说道「郎君娶的是公孙家的女儿?」

  「是。」

  「公孙家的名号,妾在……以往也听过,其家也算是州郡修士大族,郎君这
回娶亲,娶的正房还是平妻?」

  「平妻。」冉绝如实说道「棠华作为平妻入门,另外还有妹妹韶华作为滕妾
陪嫁……」

  「原来是姊妹两个。」夙瑶就再是大度,这会心里也难免有些苦涩,嘴上酸
酸地说道「怪不得的郎君不要命的去辽东救人,原是姊妹双收,好不快活。」

  「……」女人饮醋这等事,冉绝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跟个闷葫芦一样闭嘴
不说。

  他要是开口哄哄,夙瑶许会借着劲耍一会小性子,但这下沉默下来,夙瑶反
倒不好发作了,顿了一下,笑道「郎君不用在乎妾的想法,妾身不过侍俾而已,
怎能管了主人的事情。」

  「……」这话里的意思冉绝怎可能听不出来,因此更是愈发沉闷,更是不说。

  这几句说完已是极限,若是真把冉绝说的烦了,可就真的没法收场了,因此
夙瑶便茬过这个话题,讲下巴靠在冉绝的胸前,说起另一件事来「郎君出来给妾
身寻了两位姐姐,妾在家中,还上门来一个妹妹呢。」

  「上门来一个?」听到这话,冉绝不由错愕。

  「是哦。」夙瑶点头笑道「还不是一般的妹妹呢,已经进府来与妾身见过了,
模样身段都是一等一的,修为也好。瞧那执拗的样子,像是郎君往日惹下的风流
债,被人家追上门来讨了。」

  「风流债?」冉绝脸色一苦,他在幽州之前的事情脑子里已全无印象,又哪
里记得什么风流债,是以这事肯定不下来却也不好否定,毕竟万一要是自己惹下
的事,该认还是要认的。

  「额……」冉绝无奈,只能推说道「这我还真记不起来了……等来日上门,
我见见她吧。」

  这两件事情说完,夙瑶便缠着冉绝把他去辽东的事情讲了,冉绝倒也没有隐
瞒,把这一路的经历都说了,把夙瑶听得又惊又忧,后怕不已。

  「对了,棘奴回来没有?」

  「回来了。」夙瑶答应道「早郎君半日就回来了,回来见了妾身一次。妾自
作主张,给他那边派了几个奴婢伺候着……还有后院郎君的两个外室,俱都一样
的待遇……说起银钱,郎君,家中财货并无多少了,郎君这会娶亲,不知道要多
少的聘礼彩头?」

  「不用家里的钱。」冉绝摆手道「一应的财宝聘礼,我宝囊里都已齐备,明
日我都拿出来,你去买些箱子什么的,再找人预定的雇些灵兽,丈人那边,面子
也给足了。」

  摆手落下,手掌顺势的就落到了夙瑶的胸前,握着一团,称手的把玩起来。

  ……夙瑶被他的小心思弄的一笑,只是也不点破,将身子往前稍稍挪挪,方
便他揉玩美乳,接着说道「是,妾身明日就去做。还有些事情,明日妾要出门去
乡下的灵坪田庄去一趟。」

  「去那里做什么?」

  夙瑶答道「郎君有所不知,自妾接手家中的事情以来,这乡下的灵坪田庄就
是一笔烂账,田亩少了数不说,灵坪那边每月的供奉产出也对不上,妾连派了好
几波人去查看,都是没甚结果,所以明日妾打算亲自去一趟,看看究竟是怎么一
回事。」

  「哦。」冉绝点点头,想了想说道「麻不麻烦?要不我和你一道去?」

  「不必了。」夙瑶拒绝道「郎君往来辽东,劳顿辛苦,就在家歇息几日吧,
乡亭之间,总不过也就些许小事,妾身自去便可。」

  「好吧。」冉绝点头答应,一把将夙瑶抱住。

  「睡觉喽。」

  ……

  翌日一早,夙瑶早早起来,亲手服侍了冉绝起床吃饭之后,便带着两个家仆,
赶着马车一路往乡亭走了。

  乡亭离着也是不远,实在没有飞行过去的必要,加上夙瑶这些日子整日在家,
归来后便听说要有两个主母进门,想着一路上乘车看看风景散散心也好,便由仆
人驾车,一路踏青散步般的悠悠漫行。

  从县城中出来,一路奔着乡亭小路而去。

  周国的地治,分为州、郡、县、乡、亭、里,里便是最小的一个,一里与夙
瑶所在南方的村差不多,方圆四五十里。而幽州地广人稀,一里的地方还要大些,
差不多是七八十里左右。

  冉家的田地灵坪就是在一个叫做北三亭冉里的地方,整整一个里聚都是冉家
的田地,本有三千亩的土地,十块灵坪,但自从接手过来,账上近几年就只有不
足两千亩的数额,灵坪更少,不过六块左右,眼下马上秋收在即,夙瑶连连派了
三四波人去,都被亭里的乡民打了回来,所以她才要亲自去看看。

  这虽然是冉涛留下来的东西,但现在已经属于冉绝了,自然要查看清楚。将
来公孙棠华进门,账目自然要呈交主母的,这笔烂账无论如何都要有个说法。

  进了小路,路上就没几个行人了,夙瑶索性撩开车帘,左右漫看着两边的风
景。

  她本是南人,对北地的气貌风物并不了解,因此看得也颇为有趣。走着走着,
便见到前面的路上出现了一个女人身影。

  两个负责驾车的家仆看那女人走在小路中央,离着远远的就喊道「前面那女
子,赶紧让道,否则爷家的马车撞了你可不赔钱。」

  「不准跋扈。」夙瑶在车里斥责道「请她闪躲一下便是,再如此飞扬,就将
你们两个赶出去。」

  管事娘子说话,两个家仆自然不敢不从,因此也换了一个语气,客气道「这
位……」

  那女子一身粗布麻衣,提着一个罐子已经闪到了路边,此时车驾已经到了近
前,车夫见了女子的脸庞,嘴里的话立刻变了「……姑娘,当心些。」

  女子面貌靓丽,声音娇柔,点头道「多谢。」

  她话音刚落,夙瑶的脸蛋便在隔着车厢一闪而过。

  「簪袅姐姐?」

  「思云妹妹!」夙瑶面色一喜,急忙对车夫喊道「停车。」随后便对思云说
道「妹妹先上车来。」

  「这……」思云有些迟疑,瞧夙瑶这幅模样,肯定是成了富贵人家的姬妾,
出行又是马车又是家仆的,而自己如今成了这乡野妇人……

  夙瑶看出了她的迟疑,又说道「你我姐妹之情,何必在乎这些,妹妹去哪,
我载你一程。」

  「前面还有五里吗,路口就是。」

  「那快上来。」夙瑶吩咐车夫,将思云请上来,又吩咐道「赶慢些,我与妹
妹多说一会话。」

  二人在车厢相见,思云的表情以往姐妹相见时,略显得有些拘束,不过面色
却是十分红润,手上也依旧纤嫩,并不像吃苦受累的模样。

  「自楼里一别,你我姐妹已几月不见,当时走得匆忙,不知妹妹被赎买去了
哪处?」

  思云一笑,答道「自然不比姐姐的锦衣玉食,富贵大家,六爷将我卖给了山
间野人那里,妹妹做了村妇啦。」

  瞧她说话之间的模样,全无苦闷之色,反倒是有股怡然之乐。

  夙瑶一捏她的嘴巴,笑骂道「小嘴还是那般能说,小妮子。」

  有这一下,思云也放开了一些,坐到夙瑶的身边,说道「姐姐又嫁去了哪里?」

  「嫁?」夙瑶摇摇头,说道「不是嫁……我眼下给冉家郎君做妾。」

  听到做妾,思云也是点点头,说道「姐姐总算也是离得那片脏地了,怎样,
冉家郎君待你如何?」

  这还有何说?夙瑶面露笑容,点头答道「郎君待我极好。倒是妹妹你,你嫁
到了何处,夫郎又待你如何?」

  思云说道「我哦……我就比不得姐姐你啦,给了一个山里的农户,待我也算
好的,虽没有锦衣玉食,但也呵护备至,日子快活……」

  「夙娘子,路口到了。」

  夙瑶撩开车帘,往外面看了看,只见大路边上,只有一条茅草小道,深处是
一片山里,左右既无人家,也无人际,心中不由纳闷『怎地这么偏僻?』

  「姐姐,妹妹这便走了。」

  往日既有姐妹情分,夙瑶趁停车之时,又对思云说道「妹妹若有难事,可来
县里的冉家府上,直言找我便可,你家夫郎若无差事,也可来找我。」

  「姐姐费心啦。」思云提着罐子下车,冲着夙瑶挥手道「我一切都好,姐姐
无须挂念,日后若有闲暇,我会去县里找你的,到时你不要嫌弃就好了。」

  「这小妮子。」夙瑶笑着啐了一口,看着思云的身影走入小路。

  越过此事,路上就再无什么风波,马车悠悠,终于在临近巳时(9-11点)到
了冉家租户的北三亭冉里。

  说是冉里,里面已经没有冉家的人了,现在住的,都是冉家的租户而已。

  一里之长,称作里正,不过并不在大周的官吏之内,里民选出来的领头而已,
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里门,走上前问道「请问足下是何人,到我冉里又有何事?」

  「何人?」车上的仆人下来说道「你们租种冉家的地,如今主家来了,还问
何人?」

  「啊!」里长大惊失色,急忙转身往回跑,对着几个看门的汉子说道「快关
门,关门。」

  「岂有此理!」夙瑶在坐在车里,挥出一道真元,直接打翻了几个冲上来的
汉子,又一道真元激出,直接震碎里聚的大门,在车里说道「进去。」

  「是。」仆人看着夙瑶大发神威,左右牵着马,趾高气昂往里走。

  「里正何在?」

  看到居然是一个修士来了,里正哪里还敢反抗,急忙说道「小、小人在。」

  「我问你,这里中田亩租给你等的应有三千亩整数,灵坪又十块,按契上所
定,每年应交三成租税,怎么每年都不足数?」

  马车缓行,里长脚下紧赶慢赶的跟着,口中呐呐不敢言「这……这……」

  听她迟疑,车里的夙瑶冷声道「平常人家,租税五成,我冉家只收你四成,
今年我掌家之后,又降了一成变为三成,尔等还嫌不足,屡次打走我派去商议的
仆役,莫非是嫌日子过得太快活了不成?」

  「啊!」里正大吃一惊,说道「租税变成了三成?这……这……大娘子,小
人是真是不知啊,这……大娘子,你听小人解释。」

  这几嗓子喊着,周围的里民逐渐的也聚了上来,纷纷在左右小声议论起来。

  里正没管这些,而是跪在地上解释道「往年间冉光二爷管的时候,上面的租
子可有六成,今年年中的时候,冉二爷来过一次,跟小人等说以后的租税就要四
成了,不过以后只有他带人来才是正主,余者都叫我们用乱棍打出去,小的们这
才……」

  感情这还是自己没入门时的事情,夙瑶不觉失笑。

  冉绝要是没和她说过这冉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估计夙瑶这会听完也迷糊了。

  除了冉涛一个活死人,还有一个冉眉之外,冉家上上下下都被慕容威一手处
理的干净,那冉光自然也在其中,估计再要想来这里,得下辈子才行了。

  「那冉涛犯了族规,已被郎君处死,今后便由我来管这里的事情。」

  「是。」里正在地上抬头,看着马车问道「敢问娘子是……」

  夙瑶从马车上下来,一步凌空飘起,慢慢的落在地上,说道「我是冉家少爷
房里是侍俾。里正,你来听着,日后这田地的税收只要三成,而灵坪所得,每年
挑出七成的上好产出上交便可,不得以次充好,剩下的尔等各分一些。」

  所谓灵坪,是这几百年来才形成的东西。

  上古年间,洞天福地极多,生出来的灵果仙药也是无数,因此只要占了一块
小福地,就不愁没有写灵果仙药。就算没有这些,八荒之内的灵脉也是磅礴繁多,
占据了灵脉,也能达成一样的效果。

  而大劫之后,洞天福地要么崩碎,要么隐藏,显露在世间的不是被世家修士
宗族所俱,就是巨型大宗所有,一个小洞天现世,都能引来无数人争抢,而灵脉
更是仅存不多,还深藏地下,更是珍贵,所以这灵坪便出来了。

  以灵石为基,辅以聚灵阵,按灵石品级,分上中下三等,上等可栽种灵药,
中等可植灵果蔬菜,至于下等,就只能种些谷物稻麦之类的,用一整年的时间汲
取灵气,一年产出一次。

  当然,这灵坪也不是随便就弄的,要能沟通气脉,方圆数十里之内,至少要
有些稀薄的灵脉分支才行,其次还要专门请精通阵法的修士前来立阵。最后就是
所需灵石了,一块灵坪,一般需要灵石一千块左右,按三品不同,所需的不同等
级灵石是一样的。

  当然,这里面的事情,还要看阵师的手法以及布哪种聚灵阵了,这里就不一
一赘述。

  有了这灵坪上所养的东西之后,修士就无须承受辟谷之禁了,甚至无论是养
身还是修炼,都有好处。若是上等灵坪,种出来的灵药无论是服食还是请丹师炼
成丹药,都有益处。

  当然,以冉涛的家底,这十块灵坪都都是下等灵坪而已,只能种些稻谷之类,
夙瑶平时有冉绝的丹药,并不吃别的东西,上交的这些灵米,就算未来再进门几
个姐妹也是足够。

  听到夙瑶如此宽厚的待遇,一边听着的里民全部轰然跪地。

  「谢谢主家大恩,谢谢娘子大恩。」

  夙瑶并不理睬,从身上拿出田地账目,说道「往年租税,一应免了,里正,
你来带我去我家种的田亩里,我要看。」

  「是是。」夙瑶既然把他们的罪责一应都免了,里正自然是满脸喜色,谦卑
的在前面引路道「大娘子,这边,您这边来。」

  夙瑶看着里正的谄媚的模样,眼底压着几分火气,来回打跑她几次派来的仆
役,期间里肯定有这里正的指使在内,眼下这幅谄媚的模样,也就是被自己的手
段震慑住了而已,若是长久下来,肯定还会生出龌蹉来。

  只是眼前自己手下也没有能用的人手,家里的下人,除了一个小红之外,全
都是新买来的,也只能先叫他管着,等日后培养出了合用的人来,便要立即换了
他。

  念到这个,夙瑶便想起了自己在路上遇见的思云,若是她愿意来,自己用心
调教一番,管理一个田庄到不成什么问题,加上离得也近,到时候搬到庄子里住,
就地看着,倒也正好。

  算了,回去和郎君说说吧。

  想完这处,夙瑶便跟着里正的脚步,往田地里走去。

  「大娘子,您来看。」里正指着一片麦浪翻滚之处,说道「这边是小人租种
的田地,那边靠着山边的,就是二十块灵坪,今年雨水丰沛,风调雨顺,再过一
两个月,就是一场好收成。」

  夙瑶抬眼望去,嘴里「嗯」的一声,点头答应。

  微风吹过,一股幽香瞬间飘到里正鼻尖,他贪婪一嗅,悄悄抬头,望了一眼
夙瑶的裙角,猛然低头。

  这当然不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春色,而是夙瑶碰巧挪步,转身而已。

             第十二章:思云侍妖

  晚间回去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夙瑶推门进屋,见冉绝一人做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根毛笔,不知在写什么。

  走进一看,原来是在写请帖。

  冉绝在幽州,既无师长,也无亲人在身边,只有慕容威几个,勉强算是朋友,
所以请帖也就简单,慕容威、曹鳞、加上一个勉强认识的李恺也就完了,只是他
拿手字,实在不成样子,勉强算是周正而已。

  「郎君用过晚膳没有?」

  「没。」冉绝摇头,边写边说「不太想吃,对了,瑶儿你那边的事情处理的
怎样。」

  一只手臂伸来,她顺势坐到冉绝的怀里,答道「小事而已,都处理妥善了。」

  「哦。」冉绝点头,提笔准备再写时,忽然发觉不会,皱眉的查探一下,开
口问道「瑶儿今天碰到妖类了?」

  「妖类?」夙瑶被他问得一愣,也是满脸疑问地说道「不过去里间走了一会
看看田地而已,怎会遇到妖类,郎君这是怎么了?」

  「那你身上为何会沾上妖气?」

  「妖气?」夙瑶左右闻闻,浑然不觉地说道「没有遇到妖类啊,妾身除了郎
君之外,没有接触任何人,怎会碰见妖……」忽然想起今日白天,自己和思云同
乘过一车,期间思云还和自己嬉闹了一番,便改口说道「莫非是思云那丫头?」

  「思云?」

  「哦。」夙瑶解释道「妾在未进门时,在勾栏里一个姐妹,与我相熟。今日
遇到了,妾便请她来车上同乘了一会,对了,她下车那地方前后无人,像是在深
山里面,郎君你说会不会是她?」

  冉绝略想了一下,说道「多半有可能。」

  夙瑶说道「思云妹妹与我一向不错,怎么如此多舛,被个妖类赎了回去?对
了,郎君如何发现这妖气的,妾修为也有坐丹,怎么一点都没察觉。」

  这冉绝就解释不上来了,只能推说道「门派秘法,秘法……既然她和你相熟,
明天咱们就去斩了那妖怪,把你那姐妹救出来,如何?」

  夙瑶也正有此意,立刻抱住的冉绝脖子,蜻蜓点水的在冉绝的脸颊上一吻。

  「郎君真好。」

  「我可不听嘴上的感谢。」冉绝笑道「想要谢我,须得付诸行动才行。」

  他想要干什么,夙瑶哪能不清楚,只是昨夜刚被他折腾了好几趟,现在身子
还有些发软,美眸一转,笑道「那妾来帮郎君写请帖如何?」

  冉绝连忙拒绝「不成不成,我要你写请帖做什么?」

  「那妾给郎君做些膳食?」

  冉绝依旧摇头。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郎君太为难妾了。」夙瑶故作伤心「妾请不动郎君
的大驾了,明日妾自己去吧。」

  见她揣着明白装糊涂,冉绝也不生气,隔着裙子对着她的美臀打了一下,说
道「算了,今天饶了你了,只是明天救人回来,再想推脱可不成了。」

  「多谢郎君。」夙瑶含笑答应,提起桌上的笔杆,说道「妾来替郎君写请柬。」

  ……

  次日一早,冉绝和夙瑶便一起前往昨天告别思云的地方。

  那里离着城里,不过百里的路程,二人一路飞行,没过多远便到了昨日夙瑶
与思云告别之地。

  「就在这里。」夙瑶莲步落地,指着前面的一条茅草小道说道「昨日我与她
就是在这地方分别的。」

  「哦?」冉绝落在她身后,顺着夙瑶的指向向里面看去,果然,空气中还残
留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妖气「既然是这里,那就走吧,我倒要看看,这究竟是个什
么妖怪。」

  二人一路往前,走了不到二里路,茅草小道也消失不见,前面已经是一片森
林了。

  穿着林子,在往里走了一里路不到,妖气便更浓郁了一些,除此之外,冉绝
甚至还发现了另外一些别的东西。

  「阵法。」冉绝饶有兴趣地说道「真没想到,这妖类还通晓阵法。」

  听到阵法,夙瑶有些迟疑地说道「哪有阵法?妾怎么没看见。」

  冉绝牵着夙瑶的手,指着前面说道「这阵法位在九宫之内,属于迷踪藏匿一
类,隐匿性极强,轻易察觉不得。不识的人,就是走入里面,也只会觉得只是迷
路而已,然而内中漫漫迷雾,叫人只在原地踏步,若是在复合其它伤人之法,管
教人进得出不得,只是小妖的本事平常,阵法更是稀疏,至少有三处破绽。」

  他虽然没学过几天阵法,但出身门派,本就是洪荒以来的阵法第一宗,而本
身又有特殊原因在内,是以天下阵法无所不通,区区一个九宫匿形阵,在冉绝眼
中,不过是小儿过家家一般。

  「瑶儿,看我一招破它小阵。」

  说罢,手上放出真元,内中阴阳流转,生出一方两仪太极图纹来。

  「郎君且慢。」夙瑶说道「既然是来救人的,那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郎
君若带妾进去,咱们先把思云救出来再说。」

  「也好。」冉绝点点头,收起手上的太极图,指上运气,画出三条横线。

  推开三横,又画出六条短横线,此二者前者前为乾卦之印,后者坤卦之符。
冉绝将两个画好的卦符一起握在手心,一拳握住,接着手成剑指,在夙瑶眼前一
抹。

  经此一下,夙瑶的眼前惊色登时,变得明朗起来,眼前的葱郁林中忽然出现
一条崭新的木栈小道。

  「郎君真是好本事。」夙瑶不禁开口称赞道「会的也太多了。」

  「哈哈。」冉绝笑道「还不止呢,我道门法术,包罗万象,无所不通。」

  揽着夙瑶上了木栈道,一边走一边吹嘘道「大道三千,旁门八百,皆是从我
门道祖里面传下的本事,你夫君我虽然比不上道祖的万千所学,但有法术神通,
会的可多了。」

  夙瑶听他越吹越离谱,居然都敢和道祖鸿钧比上了,不由失笑。

  「郎君还是先把人救出来再说吧。」

  「这等小事,不过手到擒来而已,瑶儿你一会不用动手,看我三招之内,擒
下那妖。」

  ……

  二人一路走着,没过一会的功夫,就看到了一处小院。

  小院建在一处平地上,黄泥漫成一大一小两间房子,上面盖着茅草,稍显简
陋,院里搭着架子,上面晒着各样的草药,还有几样衣架之类,再外围了一道篱
笆,小院不大,却也收拾的干净利落,看起来并不像是妖类所住的地方。

  二人正在林中看着,便见那小院里出来一个人影,身姿纤巧,穿一身素布麻
衣,手里端着一箩药草,正往院里的架子上晾晒。

  「就是她。」夙瑶说道「郎君,这就是思云。」

  「嗯。」冉绝点点头,看着小院,却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那股神气劲。

  『茅草屋……小院……好熟悉。』

  然而空空的脑子里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冉绝也只能无
奈的放下心思,专心应付眼前的事情来。

  「现在就去救她出来吗?」

  「等等。」夙瑶拦住冉绝,指着小院道「有人。」

  小院门口,一个高壮汉子正站在篱笆外面,手里拿着铲子,背后背着一只药
篓,里面装满了草药,隔着篱笆,便对院里的思云喊道「娘子,我回来了。」

  院里的思云面色一喜,放下手里的事情,走到门口迎接道「大朗回来啦,怎
么这次一去就两天?」

  「途中碰到些事。」汉子也不跟她详细解释,一边放下药篓,一边小心翼翼
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绸布包的小包来,说道「娘子,你收好这个。」

  思云面露喜色,小心翼翼的解开绸布,只见里面端整的躺着一只老参,惊喜
地说道「大朗又采到灵参了?」

  「是啊。」褚大哈哈一笑,坐在院里的木墩上,对着思云说道「娘子好好收
着,晚上待我兄弟回来,咱们去县里走走,吃顿好的,再给娘子买两匹上好的布
料,做身好看的衣裳。」

  这完全就是一副山野小户的生活模样,夙瑶看的心生怀疑,不由得看向冉绝。

  「嘘。」冉绝微微摇头。

  「不用如此破费。」思云端水出来,递给褚大,说道「大朗怎么这么不知道
节省,也知道存些钱下来,将来若是有了孩子……」说起这个,思云的脸色一暗,
说道「都是奴家不好,跟着大朗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个怀孕的迹象。」

  「哎。」褚大满不在乎的摇摇头,说道「怎会那么容易,我与二弟日日播种,
迟早都能怀上,娘子不用心急。」

  与他们两个在一起惯了,更何况这处也没有别人知道,思云也就习惯了这种
日子。

  甚至还有些莫敏的迷恋……

  「去你……」思云笑道「大朗回来便没个正经。」

  「要什么正经?」褚大一把将思云抱进怀里,满口胡茬的嘴巴凑到思云娇嫩
的脸蛋上,亲了一口问道「昨夜我没回来,我兄弟走的旱路水路?」

  「昨天葵水还没走呢,二郎只能走旱路了。」

  「哦?」褚大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面,一手摸着乳肉揉玩,嘴里说道「依着
兄弟的脾性,肯定又是肏了娘子的旱道一宿,骚屄给某家留着了。」

  「没正经。」思云白了他一眼,说道「先把草药拿出来晾上。」

  「不急。」褚大抱着思云起来,直接一把扯掉思云外面的一层麻衣,露出里
面的肚兜出来,接着按着她的脑袋,直接送到自己的胯下。

  「两日没见娘子,先给我快活一番再说。」

  思云臻首一低,也不反抗,解开褚大的裤腰带,将褚大的肉棒一口含住,放
在嘴里吞吐吮吸起来。

  吞吐十几下,肉棒便已经昂然挺拔,褚大这会已经耐不住性子,直接搀起思
云的身子。

  眼见两人青天白日的就开始盘肠大战,林中的两人登时目瞪口呆,夙瑶俏脸
一红,看也不看,直接转身扑到冉绝怀里,嘴里啐道「真是荒淫。」

  「啧。」冉绝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一边看着一边说道「娘子,我看这位思云
姑娘在这过得倒是挺快活的嘛,好像并不需要咱们来救她。」

  淫叫声声入耳,夙瑶才不肯回答「……」

  不远处的院里,一男一女此时已经浑身脱光,二人面对面站着,思云双手扶
在褚大身上,而褚大则是一手抬起思云的一条美腿,胯下肉棒一挺,直接就送进
穴里,抽插活动起来。

  「嗯……大朗……好舒服……」

  「骚妇。」褚大掐住思云脖子,嘴里恶狠狠地说道「我两日不在家,你就饥
渴成这般模样了,说,有没有背着我偷汉子?」

  「没。」思云单腿撑地,被褚大肏的花枝乱颤,嘴里颤声答道「只有二郎一
个……奴家才没有偷人……」

  褚大连连狠干,嘴里依旧逼问「还说没有,娘的,老子一回来你这骚屄你都
是湿的,说,是不是刚偷了汉子?」

  「大朗……嗯嗯……欺负人……太深了……」

  「哈哈。」褚大爽朗一笑,说道「舒服……真他娘的舒服,娘子别生气,一
会我兄弟回来,再好好肏你一场。」

  「才不要。」思云一面挨肏,满口拒绝道「谁要一起伺候你们两个,一前一
后的,弄死人了。」

  冉绝在一边边看边听,俏二人这话里的意思,这里面的事还不止这么他们两
个呢。

  「啧。」

  看着正有趣,就听篱笆外面又出现一个声音。

  「不要也不成了。」季二的声音出现在院外。

  冉绝抬眼去看,却是一个粗壮的矮肥汉子,同样背着药篓,手里拿着药锄,
见二人在院中光天化日的淫乱,满脸笑容地说道「二郎这就来了。」

  推开院门,季二把药篓与药锄放在一边,直接伸手向思云手上摸去。

  肉棒在思云的嫩穴中进出不停,她白嫩嫩的身子被肏的一颤一颤,一手抱着
褚大腰上,一手打开季二伸过来的手。

  「去!」思云娇媚的回头「把手洗干净再来。」

  季二讨了个没趣,也不生气,反倒对褚大说道「哥哥,你看娘子,你这手上
也是脏兮兮的,她不嫌你反倒嫌我。」

  「我可没用手掏人旱道的爱好。」褚大回了一句,又对思云说道「昨日娘子
出去,买了酥油没有?」

  「买……买了。」思云边喘便答「就在床……床榻下面,二郎去……啊……
拿便是。」

  一会的功夫,季二就拿了罐子出来了,三下五除二的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
掉,也不用思云去撸,直接将坛子里的酥油抹在肉棒上,接着用手撸动几下,等
肉棒一起,凑到思云身后,扶着肉棒探入臀缝里面,腰杆一挺,插入后庭。

  「啊……」

  (非主角的肉戏以后就少写了,尽量写主角的。)

  ……

  这淫乱的场面看的冉绝热血沸腾,差点没忍住当场把夙瑶按着来一场,不过
好算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看了一会三人之间的盘肠大战之后,终于不再看
戏,现身出来。

  「我这来的,有些不妙啊。」

  空中一声调侃的男音响起,冉绝一人一剑,就停在三人的不远处……至于夙
瑶,她已被这场面羞的不行,自然只有冉绝一人出来。

  「啊!」思云一声惊叫,急忙从二人的身躯中间挣脱开,躲在两人身后,满
地去找衣服。

  褚大季二两个,看到冉绝一人前来,却是不慌,褚大冷冷的看着冉绝,季二
开口说道「你这贼修,不去修炼,反倒来我这里扰人清净。」

  冉绝笑而不语,在两人脸上扫视一眼,说道「是你们两个就此束手就擒,还
是等我斩下你们的脑袋再说。」

  「嘿。」季二这会已经穿完了衣服,听到冉绝说完,不怒反笑道「真有意思,
你来闯我的家门,反倒要我束手就擒,爷爷今天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

  「兄弟。」褚大揽住季二,拱手说道「这位修士,我兄弟二人,与你可有旧
怨?」

  「无有。」

  对方既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闯入自己兄弟布下的迷阵,而且敢一人前来,褚大
自然不敢小觑,说道「既然井水不犯河水,不如我等各退一步,如何?」

  「也成。」看在刚才好戏看饱的份上,冉绝倒也不在意这两个妖类的性命,
说道「你将身后那姑娘放了,我便饶过你们两妖的性命……让我看看你们两个是
个什么妖精。」

  说罢,双目放出烁烁神光,冲二人脸上看去。

  「妖精?」思云左右看着褚大与季二两个,不禁目露惊慌之色,她根本没有
想到,与自己日夜相处的两个夫君,居然是妖精。

  「鬼妖……首乌精?」

  见冉绝一语道破二人本相,二妖不禁惊诧不已,他们化形之后,靠着得来的
玄奇功法,已经把自身的妖类的气息本相都遮掩了十有八九,就算是站在元丹修
士面前,轻易也看不出二人的妖类真身。

  难道面前这人,还在元丹往上?

  一想到此处,褚大季二兄弟两个,不仅倒出一身冷汗。

  冉绝站在云上,皱着眉头看着二人,说道「你们两个一个是枉死鬼借身化妖,
一个是何首乌根须染煞,互不沾边的两个,怎么还能碰到一块了?」

  见冉绝连他两个化妖之机都说出来了,兄弟二人不由更加惊骇,季二更是急
了,对着思云说道「娘子,我兄弟两个在此拖住他一时片刻,你快快逃命去吧。」

  思云又惊又怕,看着满脸焦急的季二,茫然不知所措,倒是褚大还冷静一些,
说道「逃个什么,若真是元丹大修,我兄弟二人拼了性命,又能阻拦几时,思云
娘子全无修为,还能跑出这片林子不成?」

  「你这鬼妖,还算聪明。」冉绝称赞一句。

  这时,就见思云说道「奴家……不走了,今日若是要带走我,奴家愿意与两
位夫君死在此处。」

  「啊这?」冉绝瞠目。

  自己来这趟,是来降妖救人的吧,怎么眼下这幅场面,自己反倒像是来棒打
鸳鸯的成了反派?

  「妹妹。」夙瑶这时终于按捺不住,从林中走了出来。

  见到夙瑶出现,思云也是惊了,顾不得天上的冉绝,问道「姐姐怎会来到这
里?」

  「郎君。」夙瑶对天上的冉绝喊道「郎君且先下来,听听他们到底是怎么回
事。」

  思云看着冉绝落到夙瑶身边,左右看看,疑惑不解地说道「郎君?」

  「是这样的。」夙瑶解释道「昨日我与妹妹碰见,回家时被夫君察觉了妹妹
遗留在我身上的妖气,便以为妹妹被妖精蛊惑了去,这才来到这里……」

             第十三章:降服二妖

  思云惊魂未定,喃喃说道「原来是这样。」

  再看旁边的褚大季二两个,此时的眼中已经夹着几分恐惧,只是这惊惧之中,
还掺杂着几分难以叙述的复杂情感。

  鬼妖大多是应冤煞之气而生,性格应该多有暴戾才是,但褚大却与之相反,
浑身上下,根本没有一丝鬼妖该有的血、煞、怨、阴之气,若不用灵目看着,与
常人一般无二。而季二这个首乌成精的木灵,却是脾气着急,甚是火爆,真是叫
人奇怪。

  是以两人相认之后,褚大只是冷冷看着,反倒是季二出言骂道「好你个贼修,
爷爷在此过逍遥日子,从不害人性命,与娘子如何,又干你何事?若是嫌命长,
爷爷送你去下冥府。」

  冉绝从来不是好脾气的人,刚才两女既然相认,他也就懒得动手,这会季二
还要出言不逊,他就忍不了了。

  「好妖孽!」冉绝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我欲饶你一命,你居然一心求死,好,
今日我就成全了你。」

  褚大在一边冷冷看着,并未说话,刚才冉绝一语道破二人根脚,他便以为冉
绝是个元丹往上的大修,这会离得近了,探查之下,只觉得修为比自己兄弟高不
了多少,季二出手,正好试试冉绝的实力,因此也没有出言阻拦。

  然而这场胜负,却远比褚大预料的迅速的多。

  只见冉绝翻掌吐出真元,化作一团金色气雾,季二欺身迎上之际,手中的气
雾真元已经化作一方宝印,手掌一挥,宝印迎风而涨,金光四溢,照在季二身上,
发出「滋啦」的烧灼之音。

  而季二被冉绝的金光一照,立刻痛苦的滚落倒地,发出苦忍的痛叫,满地打
滚,浑身黑烟弥漫,转眼之间就已经血肉模糊。

  金光宝印,乃是冉绝所属宗门的看家本领之一,亦是本派道门的至高法门之
一,唤为灵宝玉清大道印,诛妖镇邪、驱鬼破煞、万魔辟易,天生就克制季二的
妖身本像,又有黄庭真元的催动,对付这等妖邪鬼魔之类无往不利,以冉绝坐丹
之修为,也只能堪堪催动,若是等他破丹花婴,季二恐怕登时就会被金光照的魂
飞魄散。

  「手下留情!」

  「不,不要!」

  褚大与思云两个先后发声,褚大更是直接跪在了冉绝面前,磕头如捣蒜一般
哀求道「小妖知错,恳请真人饶过我兄弟一命,小妖愿送走娘子,从此销声匿迹,
远离人间。」

  「哼。」冉绝收起金光,对着褚大冷笑道「汝不是想瞧瞧我的本事吗?如今
给你看了,如何?」

  「真人道法精妙,修为绝绝,小妖不敢试探。」

  「郎君。」夙瑶也在一边说道「我看他们两个,并非是要谋害思云妹妹的性
命,不若……就饶过他们一命吧。」

  金光收起,褚大急忙去抢过已经化作血葫芦的季二,渡过妖元过去给他疗伤,
然而妖元一进入季二体内,却是如烧灼一般难以治疗,反而令季二愈发痛苦,本
来昏厥过去,褚大的伤口一碰到伤处,居然活活痛醒,生生哀嚎。

  「真人!」褚大转向冉绝,虎目含泪,跪地拜道「我兄弟两个,自化作人性
以来,只在山中苦修,从不伤人性命,与思云姑娘亦是情投意合,只有感情,并
非想蛊惑加害,求真人大发慈悲,饶过我兄弟二人这一遭,小妖愿献出一桩宝物,
换我兄弟性命。」

  这时一边的思云也跪地恳求道「姐姐,我与大朗二郎……虽是不合人情常理,
但他们不嫌我是娼妓出门,好生相待,今日就算知道了他们不是人身,思云也认
了,求姐姐给这位真人求求情,放过我等吧。」

  夙瑶亦是转头看向冉绝。

  「郎君。」

  摇摇头,冉绝叹气道「真是一桩麻烦事。」

  就冉绝自己来说,他对妖类并没有什么善恶好坏的敌对亦想法,至于人妖结
合,更不会如所谓正道名门一般的喊打喊杀,他自己在失忆之前,也不知和多少
女妖纠缠不清,就更不用谈别人了。

  挥出一道真元,送入季二体内,肌肤上的伤口登时愈合结痂,开始长好。

  「多谢真人,多谢真人。」

  「免了。」冉绝直觉无趣,揽着夙瑶说道「记着我的话,不可害人性命,不
可做伤天害理之事,只要不犯这两条,我也懒得管你们这等糟烂事,瑶儿,走吧。」

  「等等。」夙瑶这会是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对三人之间的事情好奇了起来,
拉住冉绝的手,说道「郎君且先等等,待妾问上几个问题,咱们再走不迟。」

  「好好。」冉绝历来宠她,漫步走进院子,随意的找个木墩一坐,说道「瑶
儿想要问什么,就问吧。」

  这会季二已经重新恢复了成了人性,只是浑身虚弱,惊惧的看着冉绝,不敢
妄动。

  夙瑶扶起思云,掏出手绢在她的脸上擦擦,安慰道「是姐姐思虑不周,惊扰
了妹妹,还请妹妹宽恕。」

  「不敢。」思云摇头答道「姐姐这是关心我,我心里知道……」

  她们姐妹情深,冉绝这会就无事可做了,挥手把褚大招手过来,饶有兴致地
问道「你们两个一个是鬼妖一个是木精,本是互不统属的两个,怎么能凑到了一
块,还结为了兄弟?」

  褚大不敢怠慢,答道「回禀真人,我原本是这深山之中深埋地下的枯骨冤魂,
不知为何,魂魄被困于棺木之中,不得转世投胎,亦无法脱离棺木而出,而贤弟
乃是生在我的坟上的首乌,日深月远之下,根茎深入钻入了我这棺木之中,扎根
在我的尸骸之上,吸收了我的棺椁里面留下的灵石宝玉,根茎与我的尸骸连为一
体,机缘巧合之下,双双化形成妖。」

  「哦。」冉绝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这两个这经历倒也有趣,
只是灵石宝玉,所供之灵气并不足够,而你兄弟的本身,乃是沾染血煞,才有机
会化形,这是怎么回事?」

  「真人眼里通神,小妖不敢隐瞒,我尸身含冤而死,又有宝玉镇尸,因此并
非腐烂,魂魄存于棺椁之内,是以体内的血液尽数化作煞血……被我兄弟根须吸
了。」

  「结果他化身成妖,因为根须连着你的尸身,将你也一道化形了?」

  褚大点头答道「不错,小妖也借了我兄弟本相的首乌灵元,这才得以化形。」

  「这还真是有趣。」冉绝啧啧称奇,说道「还是真是互相成就,彼此血亲,
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过你们两个了,有趣,有趣。我还有一事,你们修炼的究竟是
何等功法,一身妖气居然看不出分毫来?」

  「这……」褚大迟疑一下,答道「不瞒真人,我兄弟二人修炼的皆是我墓中
留下的半本残卷,至于叫什么名字,小妖委实不知。」

  「哦?」冉绝愈发好奇,问道「那这屋子周围的阵法,又是在哪学得?」

  「除此阵法之外,还有两种阵法,皆是从小妖的尸身残卷所得。」

  死后不仅有宝玉镇尸,还有功法陪葬,看来这个褚大,前身也算是个人物啊。

  「好吧。」爱怎样怎样,冉绝才懒得管他呢,问完了自己感兴趣的事之后,
便坐在木墩上,等着夙瑶说完话,自己好走。

  他这么沉默下去,反倒给褚大两兄弟弄的不知该如何,二人面面相觑,疑惑
不解。

  『我刚才提的献宝,难道这位真人一点兴趣也无?』

  想到此处,褚大更加生疑,当今之世,诸般法宝奇缺,平常修士遇见了法宝
都是两眼放光,争抢掠夺,怎么这位真人反倒表现的对法宝一点兴趣都没有呢?

  这倒不是冉绝不喜欢,而是他看不上而已,想着区区两只小妖,能有什么厉
害法宝,也就懒得收下了。

  「真人。」既然刚才话已出口,褚大也不食言,说道「方才小妖谈及一件法
宝,还望真人收下。」

  「哦?」冉绝转过头,伸出手道「拿来看看,我看是什么宝贝?」

  「这……」褚大说道「真人,这法宝眼下不在我兄弟手中。」

  「那说个什么劲?」冉绝无趣的「嗤」的一声,转过头去。

  这边将完,夙瑶和思云也说完了话,走到冉绝身边,说道「郎君,妾有一个
想法。」

  「哦?」冉绝牵过夙瑶的手,笑道「瑶儿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来?」

  「是这样……」

  夙瑶把心中的想法说了,最后说道「既然他们也不算恶妖,郎君何不再发慈
悲,送他们一桩圆满,家中也多些帮手。」

  「嗯……」冉绝思虑一番,最终点头道「行吧,都依瑶儿你的。」

  夙瑶露出笑容「多谢郎君。」

  「口头的谢我才不听。」冉绝摆过手去,把褚大几个招呼过来。

  夙瑶凑到冉绝耳边,小声说道「那妾今夜扫榻以待,抵死侍奉,可否?」

  「这还差不多。」冉绝满意的一笑,对过来的褚大几人说道「我这爱妾见你
们可怜,央求我送你们一桩前程,你们可愿意?」

  褚大急忙点头,说道「愿意,小妖愿意。」

  「你呢?」冉绝把目光看向季二。

  季二被他眼神一触,登时心惊胆战,急忙答道「愿意。」

  「好。」冉绝说道「我家于泉州乡亭之中,有几亩田地灵坪,眼下无人看管
照顾,正缺几个看护的管事,你们三人尽可迁移到那里,为我护植灵坪。」

  褚大季二两个本就是以采药寻参为生的寻灵人,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正好对口,
因此立刻就答应了。

  「先别急着答应,我还有三事,你们要能做到才行。」冉绝举起手指,说道
「一者,不可无故伤人。二者不可修炼邪法。三者献上生魂一缕。」

  前两件事倒还好说,只是最后一样献上生魂,可就是把自己二人的生死交到
冉绝手中了,此生此世都要供他驱使,就算冉绝一朝身死,他们也挣脱不得,同
样要随着冉绝一样的魂飞魄散。

  这是事关前途生命的大事,褚大怎能一口答应,沉吟一下,对着冉绝说道
「前两样小妖愿意答应,只是这最后一事,还请真人容我兄弟商议一番。」

  「好。」

  褚大拉着季二,走到一边,开口对季二说道「兄弟,你看这事,咱们是答应
还是不答应?」

  「若是不应呢?」季二声音虚弱,开口说道「那人会不会取我们兄弟的性命?」

  「应当不会。」

  「那就应吧。」季二怅然叹气,开口说道「兄长,我算是看明白了,与其隐
居此地,被人喊打喊杀,不如投了那人,将来若是差事做的好了,赏下一二,我
兄弟也有托身成道之机缘,也免得总是东躲西藏,迟早为人所杀。」

  季二这么说,反倒是给褚大听的一愣,不过思虑一番之后,也没有反对「既
然如此,走吧。」

  二妖走到冉绝面前,一齐跪下,用妖元逼出自身生魂,各自切断一缕,送到
冉绝手中。

  投献生魂,已然是为冉绝所驱使,此生此世不再可能有反叛之力了。

  挥手收下两道生魂,送入丹田之内压住,冉绝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且起吧,
既然以生魂相献,证明尔等还是有些眼光了,来,这些东西送与你三个。」

  既然二妖这么识趣,冉绝也不吝啬,都是自己人了,索性大方的从法囊中拿
出三瓶丹药,送到三人手中。

  「这三瓶丹药,红塞白瓶给她吃。你们两个妖身与她一个凡人整日相处,就
算有灵药补元,身体也受妖气感染,难免亏虚,这瓶给她补元养颜,增寿驻颜。
余者给你们二妖,白瓶补全魂魄,养护灵元,绿瓶祛除血煞,熬开邪气,日后好
生修炼,做个灵修,莫要再入妖途。」

  刚一投献,便得了如此好处,二妖不禁大喜,对着冉绝磕头拜谢道「多谢主
人。」

  生魂已献,以后自然就是主奴关系了,不过这个称呼冉绝并不喜欢,便说道
「换个称呼吧,日后叫我公子就可。今天给你们收拾家当,明天三人去泉州县内
冉家府上找我,到时瑶儿会给你们安排差事。」

  「是,谨遵公子吩咐。」二妖一起答应。

  「好啦。」冉绝从木墩上起来,伸个懒腰说道「日后在乡下照看灵坪,好生
修炼,我保证没人打扰你们三人的快活日子,日后若有奔走劳顿之功,到是我再
赏你们三个一份前途。」

  「多谢公子。」

  「好啦。」冉绝揽过夙瑶的身子,问道「这样就行了,此间事了,瑶儿,我
们也走吧。」

  「等等。」季二在身后,叫住冉绝说道「公子,还有一事,那件法宝的事情
还未跟您禀报。」

  「什么宝贝?」

  季二摇头答道「小妖不知。」

  「不知?」冉绝皱眉。

  褚大接话道「回禀公子,这宝贝还没有落到我兄弟手里,所以委实不知。」

  「这倒是奇了。」冉绝回身说道「你们兄弟两个,既然没把这东西拿在手里,
为何知道这是宝贝呢?」

  褚大回答「不瞒公子,这宝贝就在我坟墓下方数十米的一处洞穴内,我兄弟
最终能化形成人,还多亏这宝贝散出的血煞之气,化形之后,我兄弟两个也曾想
法下去,取得宝贝,然而却难以接近,因此不曾见过这东西到底长什么模样。」

  「哦?」

  二妖既然是得了那东西散发的血煞之气成妖,按说跟那东西也该有些渊源才
是,怎会连接近都接近不了呢?

  「那东西周围有阵法保护?」

  「是。」褚大点头答道「只是小妖见识浅薄,并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阵法,
所以一直不得其法而入。」

  「这样啊。」冉绝点点头,问道「那地方隐秘么?」

  「隐秘。」褚大回答「藏宝之地,还在小妖生前坟墓的下方几十米,周围又
有小妖布下的迷踪匿形阵,轻易不能有人发现。」

  既然是这样,冉绝也不着急了,便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过几日再说。」

  又交代几句,冉绝才带着夙瑶飞离此处。

  「恭送公子。」

  「姐姐慢走。」

  二人在空中飞行,夙瑶靠在冉绝身边,忽然开口说道「这三人之间……也是
一桩奇事。」

  「可不是。」与夙瑶不同,冉绝这会儿想得都是三人淫乱的那副场面,点头
答道「还真是有趣。」

  他自己不知,这种事情他早已经与另外两只女妖体验过了,只是脑中失忆,
不记得而已。

  就是不记得,冉绝才对这种新奇的玩法感到好奇,凑到夙瑶耳边,说道「瑶
儿,你说我们回去也试试好不好?」

  「什么好不好?」夙瑶被他这一句问得不知所云,目露疑惑之色。

  「就是……」冉绝嘿嘿淫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什么?!」夙瑶大吃一惊,又羞又怕「才不与你做这等荒唐事……」话说
一半,又神情哀伤地说道「难道郎君舍得将妾的身子给别人亵玩吗?」

  对哦,冉绝这才想起来这种事情并不是自己就能做成了,以他的占有欲,别
人看着夙瑶的身子都不成,哪肯把她送到别的男人怀里,于是赶紧哄道「不做不
做,我才不舍得把瑶儿给别的男人呢,刚才为夫讲笑话呢,讲笑讲笑。」

  「哼。」夙瑶半真半假的也恼了,说道「郎君若是将妾送人,那妾就死在郎
君的面前。」

  「我才不做那样的傻帽呢。」冉绝将夙瑶的身子搂紧「我的宝贝瑶儿,为夫
的好宝贝哟,来,让我亲一个。」

  ……

  夙瑶心中发甜,却也被他肉麻的不行,无奈之下,只得张嘴给他亲了。

  一会的功夫,二人牵手飞入城里,又在家中落下,夙瑶便去安排午饭茶汤,
而冉绝则留在房中歇息,又过一会,饭菜齐备,夙瑶正服侍冉绝吃饭时,就听外
面小红匆忙的走进院里,在门口说道「少爷,外面那位姑娘又来了。」

  「什么姑娘?」

  小红如实答道「就是上次少爷不在家时来的姑娘,长得很漂亮的那个,夙娘
子还见过一回呢。」

  冉绝把目光看向夙瑶。

  夙瑶满脸含笑,放下手中的食箸,对冉绝说道「昨日就与郎君说过,没想到
今天就来了,往日情债上门,郎君去见见吧?」

  「啥?」冉绝一时头痛,这平白冒出的女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十四章:昔日重逢

  冉绝并不清楚自己失忆之前都经历了一些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做过一
些什么,前尘种种,他除了几片儿时的残碎记忆之外,他已经什么都记不得了。

  只是深夜无人或者清修转醒时,他的脑海伸出总能跳出一些莫名的思念与眷
恋来,梦中也总有几个身影与自己百转千回,醒来后又消失无踪,任凭自己想破
了脑子,也记不起来梦中那人究竟是谁,什么名字,又是一副什么模样。

  久而久之,他也不再去想那些事情了,总之失忆这事就让他随缘吧。

  如今有故人上门来,按理说冉绝应该高兴才是,不管是送上门的前情也好,
亦或者寻情债的故旧也罢,见上一面,总能知道自己以往的一些事情。

  然而坐在客堂的椅子上,冉绝的心情却并不开心,反而是有些忐忑,至于究
竟为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边,您请这边来。」

  外面的回廊处,传出门房汉三的声音,跟着是一个个轻飘飘的脚步,走过窗
前,依稀可以看见是个女人身影,冉绝把目光转到门口,正巧与那女子四目相对。

  长发束起,斜插三只凤头金钗,中有玉簪,尾缀三珠美玉步摇,凤目明眸,
柳眉如月,眼中楚楚含情,其下琼鼻妙口,樱粉芳唇,显得无比诱人,这极美的
五官合在一张圆润的鹅蛋脸上,更显得天姿国色,娇媚无双。

  她穿一身锦料凤纹红宫装,丰乳美臀,身量袅窕,步履之间,袅娜莲步,顾
盼生情,说不尽的妩媚娇柔。

  光从外貌上看,这无疑是一个极为漂亮的美人,而且不管是容貌还是身材,
都极为符合冉绝的胃口,但不知为何,冉绝光是看到这张脸,心中就横生一股恼
怒怨恨之火,以至于看过一眼之后,脸色登时便冷。

  而门口的御琴雪,这时也已然愣住,眼前少年的容貌身量长了几分,也变了
成熟许多,但御琴雪还是一眼就认出,这就是那个当日在平湖边上要了她的身子,
最后又被她绝情抛弃的那个少年郎。

  『郎君,你叫我找你找得好苦。』

  心思流转之间,只见冉绝的面色一变,陡然间已经极为冷峻,他转过头去,
不再看御琴雪的面容,而是拿起茶盅,浅浅的饮了一口,淡然问道「汝是何人?」

  御琴雪心中一苦,果然是自己当日造下的孽,以至于二人再相见时,情郎的
称呼,都变成了一个「汝」字。

  终归是自己绝情在先,而且又有求于他,御琴雪自知理亏,于是放低姿态,
前身一礼,柔声答道「奴家是夫君是道侣。」

  「道侣?」冉绝横眉瞥视一眼,口中说道「我怎么不认得你?」

  「……」御琴雪无言以对,当日自己弃他在前,而今自己上门时,他拿出这
幅态度,不就是怨恨自己当日的所作所为么?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御琴雪此时心中悔恨交加,看着眼前少年那副冷
漠与嫌恶的表情,宛如利刃割心,痛苦不已。

  「夫君。」御琴雪一声跪下,美眸落泪,哀求道「前事种种,千错万错,都
是奴家一个人的错,还求夫君不计前嫌,给琴雪一次改过之机。」

  又是下跪又是啼哭的,看起来并不像作假,但冉绝心里对她那股怨恨嫌恶的
心思也是真的,见到御琴雪下跪,也不去搀扶,只站起来,转过身子,以示不受。

  御琴雪膝行几步,爬到冉绝身前,口中颤声娇呼道「夫君……」

  她生得又美,语调又娇,这下垂泪啼哭之下,越发的惹人生怜。只是不知为
何,越是看到她这副模样,冉绝就更是不耐烦,再次挪步走开。

  「呜呜……」连续两次,冉绝都对她的道歉不予接受,御琴雪登时心如刀绞,
面色发白。

  然而眼前这人就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御琴雪无论如何都要抓住,无奈之
下,只能膝行再次赶上,抱住冉绝的大腿哀求道「夫君,奴家自离开夫君以来,
守身如玉,恪守贞洁,再无与第二个男子接触,还请夫君看在当日之你我夫妻之
情上,再给琴雪一次机会吧,哪怕是降位做个炉鼎玩物,奴也愿意全心侍奉,不
敢再有丝毫懈怠。」

  按说此等温香软玉在前,以冉绝的性格,根本耐不住这样的哀求,只是今天
也不知道怎么了,他脑子里全是对这个女人的怨恨厌恶,挪了两下腿,发觉被御
琴雪紧紧抱住移不开之后,低下头冷冷说道「你既然说与我是夫妻,那我问你,
我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

  「夫君名叫冉绝,家……家……」

  她与冉绝相遇,不过平湖一夜而已,就连这名字,都是最近才知道,冉绝住
在哪里,就更是不知了。

  「哼。」冉绝一声冷笑,再次开口问道「既然说是夫妻,那我几时生日,平
常又喜爱些什么?」

  「……这……」

  「滚!」冉绝一脚踢开她,冷冷说道「一问三不知,如此夫妻,不如不做!
你我既已分别,就莫说什么从前情分,若是还有名分挂连,我现在就写休书一封,
叫你拿着走人。」

  御琴雪被她一脚踢倒,满身的华丽锦衣沾满了地上的灰尘,躺在地上,看着
一步步离开的冉绝,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嚎啕大哭的看着离去的冉绝。

  「夫君……夫君啊……」

  可惜冉绝根本不再理会她一点凄惨的哀求,一脚迈出房门,身影转眼间便消
失不见。

  「呜呜……」御琴雪瘫软在地,心如死灰。

  『叫你当日作孽,御琴雪,这都你的报应啊。』

  ……

  离开了客堂之后,冉绝心思纷乱,愈加烦闷不已,这不知道哪里来的妻子,
直接把他的所有好心情都打破,以至于走出门后,冉绝满心都是暴戾。

  这等情况,若是回到卧房冲着夙瑶撒气,冉绝自己又舍不得,只能转过头来,
往赵琅暇的房间里走。

  一路转到赵琅暇房间,正巧看到美妇自己在房中带着,冉绝二话不说,转身
关门。

  对于冉绝的忽然到来,赵琅暇根本没有预料,但这并不妨碍她理解冉绝的来
意,也不说话,转身起合上窗户,再来迎上冉绝。

  二人皆是一言不发,仿佛无形中有了默契一般,赵琅暇来到床边一件一件的
解着身上的绸缎衣服,等到脱完时,冉绝便一下把他扑倒了床上。

  看着眼前这位美艳端庄的美妇顷刻间已变成了一身赤裸的欲女,冉绝一把扯
住她的头发,按向自己的下身。

  「唔……咕噜……」

  肉棒陡然送到嘴边,一股男人特有的腥气直冲鼻腔,赵琅暇急忙摇头说道
「你……你等等,我自己来。」

  「好。」冉绝一口答应,离开床榻,随便在屋子里找了张椅子坐下。

  美妇跟着膝行过来,凑到冉绝的胯下,一头原本梳理的精致的鬓发被冉绝扯
乱,钗坠鬓散之间,露出一股别样风情来。

  张开红艳的嘴唇,一口含住眼前的肉棒,舌头又伸又缩、又舔又舐,不时扫
过敏感的龟头,一双美眸不时抬起望着冉绝,隐约间有几分哀怨沉闷的色彩流露。

  一会之后,赵琅暇从冉绝身上爬了起来,哀怨的看着冉绝。

  不过此时的冉绝并未注意到这些,他只是在一味寻求这快感,挥散心中莫名
的怒气,至于眼前美妇所有的感知,统统视而不见。

  旬月未见,美妇早被他洞玄功法控制的身体早已变得极度饥渴,再说她又是
虎狼之年,往日没人撩拨还好,一旦放开了欲望的闸门,又怎能轻易的止得住?

  肉棒吮吸之间,赵琅暇的脸上慢慢显露欲火难忍的淫荡模样,身躯轻轻摇摆,
简直就像是在诉说她还没得到满足一般。再看她全身赤裸洁白的肌肤,重新变得
丰满挺拔的胸脯,一对高挺肥嫩的美乳随着身躯的轻轻摇曳而生出阵阵乳波,纤
纤细腰,小腹圆润,屁股肥翘椭圆,粉嫩嫩、白光光,胯下阴阜坟起,再下的美
穴居然在没有受到任何撩拨的情况下就已渗出汁液。

  成熟美艳的娇颜上,逐渐闪出淫荡骚媚的色彩。

  冉绝低头看去,终于在赵琅暇那曲线分明的娇躯上,发现了美妇无形的饥渴,
于是露出一个笑容来,挑起她的下巴问道「怎么,我这十几天没来喂你,就已经
骚成这样子了?」

  「谁叫你总也不来……」美妇伸出舌头,艳媚的眼神看向冉绝,手掌握住自
己胸前的乳肉自顾自的揉捏起来,下身的屁股主动摆动摇挺。

  「若是你再不来,奴家就要找别人了。」

  「你敢!」冉绝顿时大怒,一把扯起地上的赵琅暇,抱着她扔到床上,合身
扑上,一巴掌扇在美妇的脸上,凶相毕露地说道「看我今天不肏你这个荡妇。」

  挨了一巴掌的赵琅暇没有丝毫生气的表情,甚至连委屈的神色都没有一丝,
反而愈发淫浪地说道「是,我是荡妇,今天你要肏不死荡妇,明天荡妇就去外面
偷汉子。」

  身前丰满成熟美妇一再拱火,冉绝终于再也忍不住,挺着肉棒,在穴口沾些
嫩穴里流出来的淫水,下身用力一挺,「滋」的一声,虬须纠结的硕长肉棒顿时
全幅灌入嫩穴。

  如此壮硕的家伙陡然而入,赵琅暇粉脸变白,娇躯痉挛,痛苦的哀呼道「呀……
慢,慢点……好痛……太,太粗了。」

  冉绝则感到好受极了,肉棒插在美妇那紧小、暖滑、湿润的骚穴那种又暖又
紧的感觉,使他舒服得长出了一口气,说不出的舒服,看着美妇那痛苦的样子,
冉绝不禁问道「喂不喂得饱你?」

  赵琅暇娇吁吁的说「喂得饱……嗯……你……你慢点……涨得我受不了。」

  冉绝一边揉玩美乳,一边扛起赵琅暇的一双美腿,再将肉棒抽出几分,随即
用力插入。

  同样旬月没受宠爱的赵琅暇立生反应,娇吟道「哦……好大……好胀。」

  连续抽插几下,冉绝又舒又爽,而美妇嫩穴淫水愈发泛滥,顺着肉棒抽插之
间泊泊的流出。

  几下请缓的抽插之后,冉绝猛的用力一挺,肉棒再次整根到底,紧紧被嫩穴
包套住,龟头顶住花心,一吸一吮,赵琅暇痛得咬紧牙根,嘴里「啊」的一声。

  赵琅暇只感觉龟头碰到了子宫花心,一阵从未有过的舒畅和快感,在剧痛之
后由嫩穴传遍全身,痛、麻、涨、痒、酸、甜,真是百味杂呈,百种滋味难以形
容。

  此时,赵琅暇感到冉绝的肉棒像一根烧红的铁棒一样插在嫩穴里,火热坚硬,
虬须纠结,棱角分明,塞得嫩穴涨满。

  久旱的欲望被稍稍浸润,美妇的屁股主动往上一挺一挺地迎送,粉脸含春,
媚眼半开半闭,娇声喘喘,浪声叫道「好人儿……插的……好美……好舒服……
快……快用力。」

  在赵琅暇的身上,冉绝总能体会到一种别人常人的骚浪,那种不同于夙瑶也
不同于自己遇到的任何女人那种贱媚。

  他被赵琅暇身上的欲望所感染,随着赵琅暇梦呓般地呻吟浪叫不住的挺动肉
棒,反复抽插,在美妇身上不断挥泄快感,释放欲望。

  「好肏……好肏,再深些……」

  随着美妇的声声淫叫,冉绝反复抽动着肉棒,时轻时重,进出不停,赵琅暇
也将她的屁股往上挺摇,迎合着冉绝的抽插。

  冉绝的肉棒每撞到美妇的花心上一次,赵琅暇的娇躯就会抽搐一下,而她每
抽搐一下,嫩穴也会紧夹一次,直到她暖穴里一股滚烫的阴精直冲龟头,冉绝这
才狠力一压,肉棒整根停在穴中,静静享受。

  美妇的子宫口像一张小嘴似地含吮着冉绝深深操入的大肉棒,那种又暖又紧
的感觉,让人无限销魂。

  冉绝缓缓地把肉棒往外抽离,直到只剩一个龟头含在美妇的穴口,再用力地
急速插入,一下猛干,直接把刚刚经历高潮的美妇肏的浑身打颤,两眼翻白。

  「爽了?」

  「是……嗯……」

  肉棒抽离再刺。

  「还敢不敢偷汉子了?」

  肉棒深插到美妇的花心里,让赵琅暇娇躯不停地颤抖、小腿乱伸、肥臀猛筛,
全身像蛇一样在床上不住的扭动。

  「不敢了,再也不敢偷汉子……呜呜……又来了。」

  随着冉绝的啪啪抽动不停,赵琅暇慢慢只知道本能地抬高大屁股,把嫩穴上
挺,再上挺,舒服的媚眼如丝,气喘吁吁浪叫「好人儿……要……要被你,肏死……
了。」

  此时的赵琅暇一脸的淫浪媚相,勾魂荡魄,看得人心摇神驰,下身的嫩穴紧
紧裹住肉棒,冉绝被美妇一声一声的呻吟催得性起,放开手脚,大起大落,猛抽
狠插,毫不留情,而身下的美妇是在他的进攻之下曲意迎逢,上面嘤咛声声,放
声浪叫,下面淫水滋滋,啪啪作响。

  「呀哼哼……上天了……痛快死了……」

  冉绝连插数百下,只感觉龟头一热,一股阴精袭向龟头,美妇居然在一刻钟
的功夫连泄两次。

  「哼。」冉绝一把握住美妇胸前饱满的乳肉,就这么压在她身上把玩起来,
嘴里说道「这么不顶事,还敢说出去偷汉子,找打!」

  美妇双目无神,喃喃说道「不敢了……不敢了……」

  她是爽了,然而冉绝却根本没有进行,哪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她,把她的身子
摆成侧躺,再次扛起美妇的一条美腿,肉棒挺直,对准那骚水湿淋的阴穴贯入,
重新塞满了那紧膣的浪穴,挺著腰一抽一送的干了起来。

  这种侧身插入的姿势冉绝还是头一次尝试,果然有一种别样的滋味,极其舒
畅销魂的感觉刹时席卷肉棒,仿佛不同美穴的滋味瞬间令冉绝乐趣顿生。

  而身下的美妇被插的一声娇吟,胸前两只雪白的乳房跟著节奏晃动起来,前
后左右颤荡不停,随着冉绝下身不断用力的抽送,美妇不住的扭动着身子,努力
迎合。

  然而这个体位之下,她的一条腿被坐在身下,一条腿被扛在肩上,下身根本
难以活动,只能苦闷的被动承受,下身的每次抽送都象是插到子宫的最深处,刺
激之下,美妇白皙细滑的俏脸变得嫣红,一身香汗淋漓,像是扑上了一声水润的
油脂,愈发显得晶莹诱人。

  重启方才一般的激烈性爱,美妇嘴里的淫叫的花样一时全部消失,只变成一
声接着一声的重复音调。

  「啊……啊啊……」

  怒耸的阳根在泥泞的花径里急速抽动,紧缩的花房褶皱亲密无间地摩擦著充
血肿胀的肉棒,妙不可言的如潮快感伴随著二人的动作,一波一波传来,舒爽的
几欲令人飘飞销魂,彷佛进入了传说中的极乐仙境。

  美妇上下迎合不得,只能扭着细腰,淫荡的随着他的虎腰抽送,前后挪动屁
股,随著肉棒的一进一出,呻吟浪叫高低起伏,声声不断。

  冉绝抓住她丰满浑圆的美臀,随着自己的每下挺近抽插不住的揉玩这美妇的
肥美臀肉,干到兴起,便扬起巴掌,一掌抽在美妇浑圆性感的美臀上。

  「啪!」

  「啊……」美妇一声淫浪的呻吟,双手挥舞,发觉无物可抓之后,只能抓住
自己胸前美乳,用力揉捏。粗壮的肉棒在她的身体里颤动抽插著,过度充实满足
的感受让美妇仿佛无法驾驭住狂乱的自己,只能忘情的呻吟起来。

  肉棒在越来越湿滑的花径中来回抽动、轻擦,在抵达那花径深处逐渐绽放的
花芯时停止不动,龟头顶住花芯处最敏感娇嫩的花蕾,冉绝微微用力,不住地旋
转搅动,感受著,花芯吞吐的酥软滑腻,体会著花径肉壁吮吸的紧缩销魂。

  这阵紧致销魂的包裹让冉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精关,压住赵琅暇的娇躯,
开足马力,连续几十下的狂猛挺动之后,终于在美妇的穴中释放出火热浑浊的精
液。

  「别……别……」美妇惊声呻吟,连声催促道「等等,再来……再来……啊……


  一阵火热的精液喷涌在花心上,赵琅暇仅差一丝的高潮被生生烫了出来,但
却根本没有刚才那种极致的畅爽滋味,只能叹息一声,默默享受这次不算圆满的
高潮。

  「唉……」

             第十五章:上门封赏

  听到美妇的一声叹息,冉绝开口问道「怎么了,没给你这荡妇肏爽?」

  「没……」赵琅暇急忙否认,说道「只是一时感叹而已……你不用管。」

  一发射完,冉绝心里的怒气也放出去不少,揽过美妇成熟美艳的身子,问道
「你……你还对我用这种称呼吗?」

  「不然呢?」美妇双颊微红,脸上带着满足之后的高潮余韵,叹声说道「那
管你叫什么?女婿……夫君……奴家正牌的夫君可就在正房的床上躺着呢。」

  听到这话,冉绝一时默然,只是这件事说到头来也不算怪他,冉涛若是不来
图谋他的性命好处,冉绝又怎么会一怒之下,把冉涛变成今日这般的活死人呢?

  想到这处,冉绝忽然露出一个恶趣笑容,那冉绝身体不能动,但听觉绝对灵
敏了不少,自己和美妇以及他女儿在这房中的每场欢好,估计这冉涛都能听得一
清二楚吧。

  赵琅暇见他半天没反应,还以为冉绝又生气了,便故意说道「这点小事你又
生气了?」

  「没。」冉绝摇摇头,手掌握住美妇的挺拔丰乳,说道「我只是再想一点事
情……后庭能用么?」

  「……能。」美妇小声答道「只是一直没用膏油浸着,一会你插的时候要涂
些膏油进去才行。」

  「成。」冉绝贴紧美妇的身子,两手握住美乳胸前两团丰盈的乳肉,放在手
里肆意揉玩,胯下就任半软的肉棒在美妇湿滑紧嫩的美穴里面放着,由着紧致的
裹夹,慢慢的在美穴中恢复活力。

  旬月不见,美妇的身子似乎更加年轻了一些,身段愈发的凹凸有致,就连胸
前的两团美乳亦是变得丰盈挺拔,愈发有肉,甚至连修为都增长了一些。

  然而这些事情的苦处却只有赵琅暇自己知道了,变得年轻了,也变得更加难
忍欲火,甚至有时连做梦的时候,梦中都满是冉绝的身影和与他缠绵的经过,至
于修为,增长了倒是没错,但赵琅暇却根本使用不了。

  就算她再是无知,也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那就是身后的这个男人,把她变成了供他来修炼的炉鼎了……

  「这奶子也漂亮了许多啊。」冉绝躺在赵琅暇的身后,偶然想起自己洞玄功
法化解毒元的事情,便把真元转入内息,查看自己体内的情况。

  体内三种功法,黄庭心法并不用经脉运行,反倒是更像一种心性修为一般,
灵元停留在上府识海之中,就算修炼,也只需要闭目静心即可,倒是有些像佛门
所谓的「冥想」。而灵宝真元则是存于全身,并不止于经脉之中,肌血骨肉、五
脏六腑,甚至偶尔还和其他两种真元交融运转,通彻身心。到了洞玄功法这边,
就是实打实的按经脉运转了,存于奇经八脉之内,最后归于丹田气海之中。

  经脉之内,得益于归来之后与公孙棠华与夙瑶的双修,在草原所中的毒元已
经完全消失了,腑脏之中也不见毒元的踪影,想必是完全祛除了毒性,丹田处一
颗金色的内丹安静的躺在其中,上面顶着的,就是在草原上救了自己一命的「破
麻布了。」

  破麻布依旧是那副老样子,灰蒙蒙、破烂烂,直到现在,冉绝看这个东西,
依旧生不出什么好感来,不过好感归好感,作用是另外一方面的事,光凭它能在
草原救自己一命,冉绝就必须留着它。

  赵琅暇在床上躺了一会,只觉身后的冉绝忽然沉静下来,便问道「你想什么
呢?」

  「……」

  「嗯?」

  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赵琅暇缓缓从冉绝的身前挣脱开来,下身的蜜穴脱出肉
棒,撑起上身,回头去看冉绝的情况。

  她这一回头,正好与冉绝四目相对。

  冉绝躺在床上,看着艳色逼人的美妇身无寸缕,淫态十足地看他,开口说道
「怎么起来了?」

  「正要问你。」赵琅暇眼神忽然飘忽起来,捡起床上散落的头饰、金钗开口
说道「刚才在想什么呢?」

  「没……」冉绝答应一声,手指沿着美妇光润的臀沟一点一点滑下,然後按
住那个柔软的凹陷「去拿膏油过来吧。」

  美妇转身下床,走到室内的梳妆台前面,拉出一个匣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巧
的细颈瓷瓶,回身递给冉绝说道「这个就成……用瓶颈直接倒进去就能用。」

  瓶颈细长,低下是一个两寸左右的椭圆肚身,冉绝拿在手中,左右晃了晃,
重是挺重的,里面却没什么声响,拔开瓶塞一闻,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燥热香气,
便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膏油。」美妇面色微红,并未把仔细解释,只是在他身前跪倒,把一双丰
满挺翘的大白屁股翘起耸立,上身撑在床上,两手分开白腻的听肉,露出臀间又
小又嫩的屁眼儿。

  冉绝拿着膏油凑上前去,伸出一指轻轻一点,美妇的屁眼便立即紧紧缩起,
层层褶皱堆叠起来。

  「你这处怎么也……怎么这么点时间没见,就变得又圆又小?」

  什么原因,赵琅暇自然是一清二楚,不过她只以为冉绝是明知故问,所以也
懒得回答,只说道「我也不知。」

  「不知就不知。」冉绝倒出一点膏油放在手上,涂在美妇的肛口微微浸润,
随后伸出一指,插入肛内。

  「嗯……」美妇轻声一哼,肛口陡然夹紧,随即有慢慢放松下来。

  手指在里面来回抽插试探几下,冉绝倒置瓷瓶,一下插入到美妇的后庭之内。

  「啊!」

  翘臀浑圆高耸,一只瓷瓶倒置在中间,显得妖艳无比。

  「哈!」冉绝一拍美妇的屁股,兴奋无比,拿着手指轻轻敲击瓷瓶的瓶底,
敲完之后又握住瓶身,拿细长的瓶颈在美妇的肛口内外浅浅抽插。

  膏油随着一下一下的戏弄抽插,滴滴浸润到后庭之内,赵琅暇咬唇苦忍,对
于的后庭中生出的莫名感知,惊骇莫名。

  插了几十下,冉绝把瓷瓶只留一个瓶口留在美妇体内,握住瓶身左右摇晃,
发觉里面没有声响之后,便果断的拔出瓶嘴,扔到一边,随后把美妇按成跪姿后
仰,然後挺起肉棒,用力捅入。

  「啊!」赵琅暇一声痛叫,雪团般的白艳粉臀颤抖着收紧。

  她这后庭因为身体被炼化成炉鼎的原因,已经变得紧密无比,狭小得几乎插
不进去,冉绝用力插入,充满弹性的肛肉紧紧包裹着棒身,就像被人紧紧握住一
样,就算用了满满一瓶的膏油,一时也是紧紧箍住,寸动不得。

  如果是平常女子,肛洞此时多半已经受创,但赵琅暇毕竟不同,而且毕竟是
冉绝的炉鼎,反倒是肛洞越绷越紧,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

  「这么紧?」冉绝奇怪道「里面没伤着吧?」

  赵琅暇颦眉回望「没……」

  冉绝这才放下心来,知道这美妇终究是熟透了的身子,屁眼儿小是小,但承
受力惊人,于是一口气捅到根部,来个尽根而入,然後用力挺动起来。

  美妇大半身子都趴在床上,脑袋压在一方枕头上,由双手抱着,随着冉绝的
抽送,圆润丰盈的大屁股被撞的肉波阵阵,跨间连带着刚才插穴时流出来的淫水,
湿淋淋的发着湿媚的艳光。

  「唔……你……你轻些,不要一下就……那……啊……那么深。」

  赵琅暇双手抱在枕头上,眉头紧紧颦着,被插弄得连声尖叫,一句话中,断
断续续的说了几口气才说完。

  冉绝拿起她一只手,放到臀後,让她摸着肛中那根只留短短一截在外的肉棒,
笑道「你瞧,这不是全装进去了?」

  留在外面的肉棒不过一寸左右,指尖左右一触,便是冉绝的小腹与自己的肛
口了,美妇羞态毕露,讨饶道「你……你轻一些……我……奴家后面……好胀……
屁眼儿都要裂开来了。」

  冉绝运动洞玄真元,勾动美妇体内的功法,真元挥散开来,美妇登时浑身一
软,双目渐渐变得迷茫起来,螓首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来回摇摆,嘴里也不再说痛
拒绝,只一声一声又软又媚的娇哼,美臀贴着冉绝的小腹,夹着肛内的肉棒,冉
绝身前来回摇晃。

  冉绝还是头一次发现洞玄功法还有这样的妙用,愈发觉得有趣,鼓动真元,
再送过一缕过去。

  美妇浑身一颤,随后整个身子都像失去骨骼一样,变成绵软无比,任他抽插
淫弄,浪叫声声。冉绝一口气插弄了足足两刻种,直到美妇的屁眼儿被肏得发烫,
里面的一整瓶都要干了,整个被干的瘫软,丰臀打颤,才「啵」的一声拔出肉棒。

  肉棒一出,美妇的臀间留下一个又粗又圆的肉洞,冉绝低头看去,甚至能清
楚看到肛内的嫩肉还在不住痉挛。

  冉绝站起身,把美妇抱到腰间,摆成一个坐莲的姿势,分开她的双腿,改后
庭为蜜穴,挺身而入。

  这个姿势之下,赵琅暇只能双手抱住冉绝的脖子,一双雪嫩丰盈的双乳贴在
冉绝的身前,屁股被冉绝托在手上,上下颠簸,那根肉棒在她湿淋淋的穴中不停
出入,每一下都捣入蜜穴尽头,重重撞上花心。

  这会美妇已经稍稍回过神来了,只是由后庭换到蜜穴,快感仿佛升上云巅,
在洞玄真气的加持之下,美妇失神地尖叫着,长发散乱,丰腴的肉体像条白蛇般
在冉绝的怀里蠕动着,随着肉棒的进出,下身淫液泉涌,充满肉感的丰臀在冉绝
的托举拍打之下不住变形。

  持续的没一会的,冉绝的动作陡然加速,冲刺之后,一汪精液深深射在美妇
的蜜穴深处。

  美妇紧紧的抱着冉绝的脖子,脑袋压在冉绝的肩膀上,嘴里呜呜出声,也不
知是哭是美。

  ……

  啼哭半晌,好容易止住,便听到外面脚步声传来。以为是冉绝回心转意,御
琴雪急忙抬头,谁知道走来的却是夙瑶。

  见到夙瑶,御琴雪登时窘迫。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我才没那个心思。」夙瑶满不在乎的摇头,说道「郎君乐意宠谁,娶哪个
纳哪个,那是郎君的事情,我并非妒妇,也不是郎君正妻,笑你有什么意思。」

  「那你来做什么?」

  夙瑶跨步进门,走到她的面前,淡淡说道「你真想郎君纳你进门?」

  御琴雪猛然抬头,愣愣的盯着夙瑶。

  「你若真想进门来,就先告诉我,你和郎君发生过什么?」

  ……

  其实夙瑶来找御琴雪,这个问题并不难解答,随着将来公孙家姐妹进门,这
家里必然要进行一场关于争宠的暗斗,而这种事情,夙瑶光靠自己是肯定不行的,
所以她需要找帮手,而眼前的御琴雪,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她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御琴雪趾高气昂,公孙棠华的威胁还未出现,自然
不会是夙瑶选择的对象,但现在她已经成了这幅模样,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
会再成为夙瑶的威胁。

  ……

  话分两头,那边冉绝的一场厮杀也已经告一段落。

  心中的怒气都放了出去,冉绝靠在床榻边上,地上的母女两个正并排的跪在
胯下,小嘴殷勤的舔舐着半软的肉棒,屋里安安静静,除了滋溜滋溜的舔舐声音,
异常的平静。

  面对这母女两人的时候,冉绝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也懒得说,懒散
的用手揉揉赵琅暇的脑袋,挥出一道真元打开窗户,看着院里种植的花草。

  看了一会,赵琅暇又服侍他穿上衣服,刚穿到一半,外面就传来小红的声音。

  「少爷,门外又有人来找你了。」

  「谁?」

  小红在门外答道「是个男的,说是叫什么李恺,带着好大一群人呢。」

  「哦,我知道了。」

  冉绝答应一声,待赵琅暇给他穿好衣服,迈步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忽然
往一边的主卧看了一眼,问道「那丹药还有吗?没有我过两天拿些给你。」

  「还有些。」美妇淡淡说道「不必了。」

  冉绝也不停留,推门便走,小红在门口等着,见他出来,还没等说话,就听
冉绝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夙娘子告诉我的,少爷,门外好大一帮人呢,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既然小红说是一大帮人,冉绝再在客堂候客就显得有些不礼貌了,所以直接
前往门口迎客。

  到了门口,只见李恺穿着一身绿色官服站在领头,后面还有一个穿着青色绸
袍的小官,再后面就是十几个拎着各样器物的兵将了。

  看到这幅架势,冉绝立即心知肚明,前面慕容钊已经提醒过他,说是盟主赵
仲卿要封赏自己,想必李恺这次来,就是这个事情吧。

  「李县大驾,有失远迎,还请恕罪。」他迎了出去。

  李恺拱手而礼,面露笑容道「唉,丹师见外了,某这次受盟主之命,前来封
赏丹师,未有通知便来上门,恕罪,恕罪。」

  二人客道一番,冉绝将李恺以及他身后的小官领进客堂,随后李恺展开黄帛,
宣读诏书。

  「我还用跪下?」他假意作势。

  「不必跪,不必跪。」李恺急忙搀扶起冉绝,说道「贤弟身为丹师,本就是
超然之品,盟主又特意吩咐,丹师立而听旨便可。」

  「好。」冉绝满口答应,站在李恺面前,就见他掏出一卷黄绸,双手展开说
道「诏曰,丹师冉绝,技力超凡,冠绝一州,又兼……特封为幽州盟奉贤阁特进
供奉,供丹师落脚居住。」

  「谢盟主。」

  领旨完毕,李恺又叫过身边的那个青袍小官,对着冉绝说道「丹师,这位是
盟主派来的近侍,还有几句话想问你。」

  「哦?」冉绝看向他。

  这小官二十左右的年纪,面白无须,满脸书生文气,稍显得有些文弱,见冉
绝转头过来,拱手道「秘书监儒林侍郎、瀚林秦海,见过丹师。」

  「哦哦,秦瀚林不必客气,盟主有何之意颁下?」

  秦海说道「盟主令下官前来,是有两句话想问丹师。」

  「什么?」

  「一者,盟主敬重贤士,更器重丹师之才,问丹师可能前往蓟城居住,方便
盟主当面询问请教。」

  「这个……」冉绝想了想,自己在泉州也是住,蓟城也是呆,倒也不成什么
问题,于是点头答道「前往蓟城居住,这倒不成问题,只是眼下我大婚在即,可
否容请奏报,使贫道大婚之后再前往蓟城?」

  「这是自然。」秦海含笑答应,又问道「盟主第二问,询问丹师能否上京一
趟,面见盟主,盟主求贤若渴,期望与丹师相见,也好在朝堂上封赏丹师。」

  『这赵仲卿还真是客气……』

  既然如此客气,冉绝也不能驳了赵仲卿的面子,爽快答道「盟主相召,贫道
自然奉命,贵使稍待,一会绝安排下家中琐事,便与贵使一到上京,面见盟主。」

  秦海急忙摆手,说道「丹师,海一介文弱书生,不通修真之法,无法飞行。
丹师若是上京,自行前去便可,到了蓟城奉贤馆内,自有人接待。」

  「哦?」冉绝惊讶的看着秦海,怎么盟主的亲信,居然是个不通修行的书生。

  被冉绝异色相待,秦海依旧是面色平常,说道「盟主之命,俱已传达,丹师,
下官告辞了。」

  「瀚林何必如此着急?留下歇息一番,再走不迟。」

  「不必了。」秦海摆手拒绝道「多谢丹师好意,秦海身负圣命,还有要事在
身,就此告别,丹师留步。」

  说是留步,冉绝还是送出了院门,毕竟就算是他是个凡人,另一层身份也是
盟主赵仲卿的近臣,不好怠慢了。

  回到客堂,再和李恺见面。

  「李兄。」

  「丹师。」李恺放下茶盅,说道「想不到丹师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在幽州
闯下了偌大威命,真是不凡之人啊。」

  冉绝摆手自谦道「谬赞,谬赞。」

  「唉。」李恺说道「怎会是谬赞?贤弟这趟,横行千里,出入草原如入无人
之境,杀得人头滚滚,叫胡虏血流成河,束手请降。又抱着娇妻美妾,圆满而归。
回来高官厚禄,封赏恩遇。修士逍遥,人生快意,莫过于此。恺在家中听闻丹师
故事,亦生出一股大丈夫当如是之心,何故说是谬赞?」

  这里面的凶险,冉绝自家人知自家事,是绝没有李恺说的那么快意的,只能
连连摆手,苦笑不语。

  「说起来,贤弟与公孙小姐的美事,已经随着战报,传遍幽州上下,好事将
近,恺特来送上一点心意,还请贤弟笑纳。」

  「啊……」冉绝一时无语,看着眼中藏不住那几分挪移之色的李恺,忽然头
痛不已。

  『这种花边新闻能不能少说说啊,真是的……』

  捂着脑袋,冉绝无奈说道「能不能叫盟主多提提杀敌立功的事,绝这点私人
小事,就不要再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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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路遇慕容

  送走李恺,冉绝回到卧房。

  夙瑶从房里迎出来,把冉绝迎进屋里,落座奉茶之后,开口问道「郎君去前
院见客,不知是有什么事?」

  「嗨。」冉绝叹一口气,说道「前一个就是你说的那个女的,我也不知怎么
回事,一见她就心生厌烦,就赶她走了。」

  夙瑶知道他说的就是御琴雪,不过这会她也没提这个话茬,只是问道「那后
一个呢?」

  「哦,后一个是来封赏我的,叫我去蓟城一趟。」说到这个,冉绝转向夙瑶,
说道「明日一早我就启程,家中的事情就交给瑶儿你来操持了,往公孙家求亲那
边我也已经安排妥当,此行到了蓟城,我应当还能与丈人见上一面,就不用你费
心操持了。」

  夙瑶点头答应下来,又问道「那明日思云妹妹那边的事?」

  「这个也交给瑶儿你来做吧。」冉绝挥手拿出二妖的生魂来,递到夙瑶的手
里说道「总归是瑶儿你的主意,明日他们三人来了,就由瑶儿你来安排差事,日
后驱使若有不便,只要按住这两缕生魂,他们便无可反抗,还有什么事?」

  收下生魂,夙瑶说道「既然乡下田地有人照看,妾想着再布上几个灵阵,开
几块灵坪出来,种些灵药仙药,郎君日后炼丹,取材也方便一些,二则就算用不
到灵坪里面的出产,也能卖出去多条财路。家中现在收入吃紧,光靠眼下这些产
业,恐怕再有姐妹进门,妾这边就支不出用度来了。」

  「这算什么大事?」冉绝不在意的笑笑,揽着夙瑶的身子,说道「跟了冉丹
师,还能让瑶儿你受穷,这些是我这几个月炼丹得来的灵石,瑶儿你先拿着,我
去蓟城这段日子,再用法囊里面的丹药换些灵石来,至于灵坪之事,这聚灵阵我
倒是会布,只是灵坪里面的门道我并不清楚,待我去蓟城问问别人,回来再做。」

  夙瑶接过灵石收下,说道「既然如此,郎君就放心去吧,家中之事,尽皆交
给妾就行。」

  「还有一事。」冉绝忽然想起来,从法囊中把这几日炼制的丹药拿出来,一
应的递给夙瑶说道「棘奴那边修炼,少不得要丹药滋养,这几瓶丹药你拿给他,
另外这两瓶给你修炼的时候用,最后这瓶你明天打发人。」

  把这些事都安排妥当,冉绝一把抱起夙瑶走向床榻。

  「昨日让你逃了,今天无论和你都跑不了了。」

  「郎君……郎君饶命……」

  ……

  翌日清晨,夙瑶撑着酥软的身子,爬起来服侍冉绝洗漱穿戴,又送他离开,
直到看着冉绝的身影飞离不见,才对外面的小红说道「去县中五通客栈,甲字房,
请里面的人上门过来一会。」

  从泉州至蓟城,路途足有数千里之遥,不过冉绝自重新回到坐丹之境之后,
驾云的速度相比之前已经快上一倍,且真元绵长,途中不需休息,不过中途还是
在渔阳停留了一下,拜访慕容钊,询问求亲的这事怎么样了。

  不料慕容钊去辽东此时还没归来,就连慕容威也没再府上,冉绝也不停留,
告辞之后,一路往蓟城而去。

  临近中午,终于看到的幽州首府,蓟城。

  蓟城乃是幽州首府,同时亦是北国繁华第一城,与冉绝所在的泉州小县自然
不同,方圆千里之地,城墙十丈,且都是加持了法咒符文的青石制成,外部又布
置法阵,用以御敌,地上人头涌动,热闹繁华,空中修士飞流,不时就有修士在
冉绝的身边飞过。

  再往前走,就已经看到的蓟城外郭。

  东都外城,方圆数百里,城壕外有护城河,阔十余丈,大河边上,种植杨柳。
城门有瓮城三层,有四正门,六侧门。城上有士兵驻守,看守城防,再往里看,
亭台楼阁、宫宇街巷,繁华林立,数不胜数。

  冉绝在空中看着,目不暇接,几乎看花了眼。

  「这位道友。」

  回身一看,原来是一个驾驭的飞碟法器的中年修士,看到冉绝驻足观望,手
掐玄指,行礼说道「有礼了。」

  原来是个玄门修士,冉绝也手掐剑指,回礼道「道友见礼。」

  「原来是道门的同修。」那中年玄士说道「道友是第一次到这蓟城来?」

  「是。」冉绝答道「我来蓟城办些事情,道友叫住我,有何贵干?」

  「并无他事。」修士一捋颌下长须,说道「我见道友在空中观望,故而有此
一问,道友若不嫌微玄唠叨,就由微玄与你介绍一番这蓟城如何?」

  「哦?」还有这等好事,冉绝急忙拜谢道「不唠叨,不唠叨,劳烦道友了。」

  「好。」那玄士也不客气,飞到冉绝身边,指着下面开始介绍道「那处为蓟
城河道,穿城河道有四,南壁曰蔡河,河上有桥十一,曰观桥、宣泰桥、云骑桥、
横桥……」

  「停停停。」冉绝听得头大不已,连忙说道「道友不必介绍的这么详细,只
需知道大致地名便可。」

  「哦哦。」那玄士也是一挠头,说道「告歉,告歉,微玄平日习惯了,这边
简易些说。」

  那玄士指着城下河道,说道「此为蓟城河道,穿行城中,往来内外。白日运
送货物,士俗闲游,往来交便,皆用此河。晚间有画舫游船,可揽京中名妓,往
来游览,饮酒作歌,赏游夜景。」

  飞过此处,玄士指着城中的建筑说道「道友,你来看,这是我蓟城大内,盟
主便住在此处。」

  冉绝低头看去,只见大内正门上金钉朱漆,壁皆砖石间甃,镌镂龙凤飞云之
状。雕甍画楝,峻桷层榱,覆以琉璃瓦。曲尺朶楼,朱栏彩槛,又有两阙亭相对。

  「此为大内正门。往前那处是宣德楼正门,乃大庆殿,再往里出是各处官员
办公场所,那处是枢密院、中书省,相对着的是奉贤、养贤两馆,左为朝中诸公
办事之所,右为盟主招揽的修士大贤修炼之处……这处是文德殿,那是凝晖殿、
紫宸殿,这是垂拱殿、皇仪殿。」

  冉绝摇头无语……

  「道友,不可往前了。」玄士拦住冉绝的脚步,说道「大内上空,禁止飞行,
我们往这边看。」

  「免了,免了。」冉绝急忙摆手,照他这个介绍法下去,自己就是在天上待
到夜里,也不见得能介绍完。

  当下拱手拜谢,说道「多谢道友与我介绍,只是贫道今日身有要事,耽搁不
得多少时间,若是改日有暇,再来请教道友可好?」

  「好好。」玄士含笑答应,他或许也知道自己唠叨的毛病,因此也没有怪罪
冉绝,只是说道「微玄李静平,请教道友法号。」

  「这……」冉绝实在想不起自己法号到底是什么来着,只能说道「贫道俗名
冉绝,眼下还未有法号,道友恕罪。」

  「哦。」李静平点点头,说道「如此,我称为冉道友便可,道友,舍下就在
大相国寺右间第二座就是,道友若是有暇,可来舍下小住。」

  「若得闲暇,一定叨扰。」

  「如此,静平就恭候道友了。」

  二人告别,冉绝也不再空中驻留,落云下地,停在一处大街上。

  街上人流涌动,刚刚落地,就闻到一阵香气传来,顺着香气转头一看,却是
街边的一家饮食铺子。冉绝飞了一上午了,见里面还有几处散坐,便转头迈入铺
子。

  一进铺子,里面的小二便笑脸的迎过来,看到冉绝装束,急忙开口道「客……
修士大爷,您请上座。」

  麻利的在靠边的位置擦了桌椅,请冉绝坐下,小二殷勤问道「大爷吃些什么?」

  第一次在蓟城吃饭,冉绝也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便说道「你们这店中,都
有些什么?」

  「大爷莫要瞧我们这店小,拿手的吃食绝对不少,有签酒炙肚胘、虚汁垂丝
羊头、入炉羊头、签鹅鸭、签鶏、签盘兔、炒兔、葱溌兔、假野狐、金丝肚羹、
石肚羹……」

  他一口气流利的背下来,还要再说时,却被冉绝叫停道「行了,就这些吧,
你刚刚说得那些,一样给我上来一份。」

  既然是修士吃饭,断无付不起饭钱的道理,小二也没有怀疑,回头喊道「有
甲字桌,上签酒炙肚胘、虚汁垂丝羊头、入炉羊头、签鹅鸭、签鶏、签盘兔、炒
兔、葱溌兔、假野狐、金丝肚羹、石肚羹,茶博士看差。」

  街边小铺,多是些市井俗人,平民阶层,哪有一下子出手这么豪气的,因此
这菜单一处,整个食肆的目光都向冉绝看过来。

  「……」

  冉绝只当没看见,坐在桌上,看着两边街道的过往的人流。

  就在这时,街边忽然出现一波人群,打头三个,是锦衣华服的公子,后面跟
着十多个称为小厮写作狗腿子的家仆,一群人招摇过市,驱赶行人,喝骂不停。

  「慕容兄?」

  「我给你说,昨夜那小元春……真是……冉兄?」

  二人相视一愣,慕容威面露喜色,走到冉绝的坐位前面,一屁股做下,说道
「冉兄也来蓟城了?」

  「是。」冉绝答道「盟主诏我进京,适才方到,慕容兄在此何事?」

  「左右无事,正要去甜水巷玩乐。」慕容威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喝了半口,
一口喷在地上,对着里面的店家说道「汝等这是什么玩意,换,换好茶来。」

  小二急忙出来赔罪「对不住,几位公子客爷,小的这就去换店里最好的茶来。」

  他这小店,以往不过接待一些市井俗人,谁知道今天居然来了一位修士,还
有三位大家公子,小二脸上赔笑,心中却是叫苦不迭。

  「来人,取些茶叶给他。」

  说话这人,正式与冉绝有过一面之缘的赵杞,叫下人抵过茶叶去,对着冉绝
拱手道「多日不见,冉兄可好。」

  「安好,安好,赵兄请坐。」与他客套两句,冉绝又对外面的曹鳞说道「曹
兄还在外面站着作甚?进来吃些。」

  曹鳞踱步进来,满脸不屑,坐在桌上,说道「冉兄怎么找了这等地方吃食,
忒也不雅,我等且去潘家楼,那里俱是灵坪太液养出来的灵菜珍品,岂不比这等
地方吃的过瘾。」

  「唉。」冉绝摆手说道「酒楼上品,日后再尝不迟,今日就在此处,尝些凡
俗风味,如何?」

  曹鳞这才作罢。

  四人分而落座,冉绝开口问道「适才我见兄长三人往来街上,不知去往何处?」

  「还能做啥,招妓饮酒呗。」曹鳞一摆手,说道「冉兄,提起这事,你可就
有些不仗义了。」

  「不仗义?」冉绝满脸不解,一头雾水,而坐在他对面的慕容威则是面色衰
败,一脸无神。

  「冉兄莫装无知。」曹鳞说道「月前我与慕容兄带回幽州的那个女修娘子,
是不是找你去了?」

  「女修?」冉绝沉吟一下,猛然惊醒,说道「御琴雪?」

  「对!」曹鳞一拍桌子,说道「就是那人,冉兄真是快活,我与慕容兄送你
美妾,前往辽东又娶了两房还不够,我与慕容兄带回来的这位绝色娇娘,居然与
你也有旧情,你算逍遥快活,名色双收,可把慕容兄害惨啦。」

  「这?」冉绝明白过来一些,说道「慕容兄,你也知道,某此前记忆丢失,
至今也未回想过来,与那位女修,实在扯不上什么关系,慕容兄若是喜欢,尽管
去追求就好。」

  「冉兄不必解释。」慕容威叹气道「男女欢爱,自有缘法,强求不得,倒是
冉兄你,一趟辽东,名动幽州,闯下赫赫威名,实在叫人钦佩。」

  说起这个,赵杞曹鳞两个也是一脸的好奇,问道「是极,冉兄,这辽东之行,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们讲讲,叫我等也痛快痛快。」

  「哦?」

  冉绝还没说话,临桌的一个布衣打扮的书生便转头看来,嘴里挪瑜地说道
「阁下就是冉绝?」

  「是。」冉绝点头答应。

  那书生二十左右的年纪,面色醺红,一口酒气,踉跄的站起身子,对着冉绝
说道「阁下横行千里,出入草原,阵斩胡酋,智超常人,义信非常,有礼,有礼。」

  这本是一句夸人的好话,同桌几个,都听的面带笑容,含笑不语,唯有冉绝
与赵杞两个,面色陡然变冷,冉绝更是怒视那书生道「贫道招惹阁下了?」

  他不懂诗文词句是不假,可这绝对不代表冉绝就是个文盲了,事实上在神宵
岛的时候,宵涟连着兵书战略,诸子百家的知识也给他讲了不少,冉绝自然能听
懂书生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嗯?」书生神色一慌。

  冉绝面色冷峻,说道「你欺我等修士不实习经文,粗疏不堪吗?」

  「这……」同坐慕容威几个都是一愣,对冉绝这幅模样纷纷不解。

  「不敢,不敢。」书生被冉绝这话一吓,登时就醒了一半,说道「适才酒醉
糊涂,戏言,戏言尔,请尊修恕罪,宽恕则个。」

  他刚才说出那话,心中不忿是一,其二也是认定冉绝听不出那话里的真意,
这才敢说出那句话。谁知道冉绝根本不用反应就知道了其中的意思,反口一句就
把他送到了所有修士的对立面,他区区一个落魄书生,别说站在全体修士的对面,
就是冉绝一人发怒,他也是惹不起。

  「哼。」冉绝懒得理他,挥手道「滚。」

  「是是……」书生答应一声,掉头而跑。

  转过头来面对几人,曹鳞不解地问道「冉兄,适才你何故发怒?」

  赵杞开口说道「那酸儒明夸暗损,心里歹毒着呢。」

  「哦?」

  赵杞解释道「那酸儒开口称赞冉兄智超常人,义信非常,这就是骂人了,仁
义礼智信,是为儒家「五常」,那人只说智义信,便是暗骂冉兄无礼、不仁。」

  曹鳞这才明白过来,说道「原来是这个意思,这等酸儒,出口就是这些叫人
听不明白的话,每日大道理挂在嘴边,谁能想到心中却是如此歹毒,真不知道二
公子用他们做什么来。」

  慕容威脸色一变,说道「曹兄,慎言。」

  赵杞淡淡说道「这等酸儒,皓首穷经,百无一用,只知冉兄在草原杀得人头
滚滚,血流成河,却不知能有今日这番太平景象,正是雷霆手段杀来的,可笑还
抱着什么仁义那套不放。」

  「约莫是谷梁、程朱之类的软骨儒生吧。」冉绝说道「好了,区区小事而已,
不必管他,小二,上酒来。」

  「酒博士,酒博士……快去温酒。」

  一会的功夫,酒菜齐备,几人就围着小桌吃了起来,慕容威毕竟心性不凡,
和冉绝聊了几句之后,至少面上不再是一副沉湎之色,至酒过三巡之时,忽然开
口提醒冉绝道「冉兄,你这次进京,可要小心一个人。」

  「哦?」冉绝看向慕容威「请慕容兄指点。」

  「赵叔通。」慕容威小声说了三个字,然后就提著吃菜,不再谈论。

  赵叔通这个名字,冉绝在泉州书院的时候已经听过一次,知道是盟主赵仲卿
的弟弟,也是幽州权势前几位的人物,不过具体如何,冉绝并不了解,这时慕容
威既然出言提醒,心中也暗暗记着,日后若是自己搬到蓟城居住,迟早要与之相
见,到时候小心一些便是。

  酒足饭饱之后,曹鳞又邀请冉绝蓟城的喝上画舫去玩乐。

  「曹兄,绝初到京城,本是为了面见盟主而来,今日已经耽误了一下午,还
望极为兄弟告知我一处地方馆驿,让我去歇息一番。」

  曹鳞爽快答道「如此,我等也不为难冉兄,盟主既然下了诏令,那求贤馆中
必定给冉兄预备了房屋席位,冉兄自去便是,哦,从这条街直走出去,转弯再直
走,尽头兵卒看守的地方,打听一下便到。」

  「多谢。」

  「唉。」曹鳞不在意的摆摆手道「我等至交好友,冉兄何必言谢,今日冉兄
款待,某……某已酒足饭饱,改日,改日我请冉兄几位到潘家楼吃天仙宴。」

  看得出来,曹鳞已经有些多了。

  赵杞并未喝多少,这会一边一个分别掺着慕容威和曹鳞,苦笑道「冉兄,就
此告辞,改日再会。」

  「改日再会。」

  四人分别之后,赵杞扶着慕容威在街上走,一边开口劝道「慕容兄,那女子
在杞看来并非绝色,何必如此念念不忘?」

  慕容威醉眼朦胧,脚步踉跄,低头喃喃道「六宫粉黛无颜色,回眸一笑百媚
生……」

  「别说慕容兄啦。」曹鳞接话道「真容将来赵兄见了就知,你若是看了一眼,
也会被迷的神魂颠倒。」

  「哦?」赵杞恍然说道「原来当日我见的那个,还是易容过的?」

             第十七章:馆驿琐事

  一路按着曹鳞的指引到了招贤馆,进门之后立刻就有个小吏迎了上来。

  见冉绝面生,小吏便开口询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来我幽州盟招贤馆有
何贵干?」

  「哦。」冉绝说道「贫道冉绝,奉盟主旨意来蓟城面见盟主。」

  京中官吏,消息最为灵通,听到冉绝报出名号之后,立刻笑脸相迎道「原来
是冉丹师,鼎鼎大名,下吏如雷贯耳,只是馆阁自有规矩,还请丹师恕罪,请问
丹师可有信物为证?」

  「凭证……」冉绝想了想,把赵仲卿封赏他的诏书从法囊里面掏了出来,问
道「这个成不成?」

  「扑腾」小吏应声跪地。

  「哎。」冉绝扶起小吏,说道「跪什么,起来起来。」

  「不敢。」小吏恭敬道「还请丹师先收起诏书。」

  「哦,原来是这个。」冉绝点点头,把诏书收起来,然后问道「这回能证明
我了吧?」

  「能能能。」小吏一连说了三个能字,恭敬道「丹师,盟主早已为丹师安排
了下榻之所,请随下吏来。」

  跟着小吏绕过长廊,来到一处清雅僻静的小院,小吏热情的给冉绝介绍了这
屋里的陈设,又贴心的安排好了茶品点心,最后问道「丹师可要的沐浴亦或侍女
陪寝,下吏这边可以安排。」

  「免了。」冉绝答道「我不好女色。」

  ……得了吧,您的风流韵事都要传遍幽州。

  小吏心里含笑,面上却只能狠狠憋着,应和道「是,若无什么吩咐的话,下
吏这边就先下去了。」

  「去吧。」冉绝冲他摆手。

  「是,下吏告退。」

  小吏退下,冉绝就直接进了静室,在房中静修起来。

  ……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门外忽然出来脚步声,接着响起那小吏的声音。

  「冉丹师在否?」

  冉绝心中有些不耐,问道「何事?」

  「打扰丹师了,晋公府上派人来,请丹师去府上一会。」

  「晋公?」冉绝不解问道「晋公何人?」

  「晋公……」

  小吏正筹措间,身边的一人说道「我主晋公,乃盟主家弟,讳赵叔通是也。」

  赵叔通?!

  冉绝听得一愣,他怎么找到自己这里来了?

  不过既然找到了此处,奔着不亲近也不得罪的本意,冉绝还是开了门,抬头
一看,便见小吏的身边站着一个书生大半的中年人,三十左右的年纪,一身白衣,
头戴方巾,面容儒雅,颌下短须,显得成熟又深沉。

  「晋公门下门客欧阳汲,见过丹师。」

  「不敢。」冉绝还礼道「先生客气了。」

  二人见礼完毕,欧阳汲说道「久闻丹师大名,今日有幸相见,果然气貌不凡,
一派仙家风范。」

  冉绝答道「绝微薄之人,先生如此赞誉,愧不敢当。不知晋公召在下何事?」

  欧阳汲说道「我主听闻丹师在辽东故事,心生仰慕,而今丹师到了蓟城,便
命在下请丹师至府上一叙,当面相见,以表敬仰之心。」

  「这……」冉绝犹豫起来,已经不止一次有人提醒过他要小心这个赵叔通,
自己到达馆驿,还没有一个时辰,赵叔通那边便得到了消息,甚至派来请自己的
人已经到了门口,这赵叔通……不简单啊。

  而且自己来蓟城,是要面见赵仲卿的,可盟主还没见,就去见了盟主的弟弟,
这是否有些不妥?

  可这该怎么拒绝呢?

  说自己酒醉……扯吧,坐丹修士醉酒。那身体不适,更不合情理了,我是丹
师啊。

  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太好的理由,冉绝只能开口道「欧阳先生,贫道方至蓟城,
一路劳顿,神疲体倦,就不去搅扰晋公了,不过待觐见事了,再行拜见,如何?」

  拒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欧阳汲怎么会听不出来?于是他也没有再开口相邀,
说道「如此,就请丹师好好休息,衡改日再来拜见,告辞。」

  送走了欧阳汲,冉绝回到屋里,想着这赵叔通找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招揽?

  不对吧,自己已经是幽州盟的人了,况且目前已经在什么奉贤馆里了,这还
用招揽什么?

  结交?

  这就不知道了,冉绝对赵叔通这个人并不了解,除了几次从旁人的嘴里听说
过这个名字之外,就再无其它,不过不知怎么,他并不想和这个人扯上什么关系,
这也是冉绝回绝了欧阳汲的主要理由。

  至于回绝了之后会不会得罪了赵叔通,这个冉绝还就真的并不关心,退一步
来说,就算得罪了又能如何?他赵叔通又不是盟主,若是给冉绝逼的急了,我一
个丹师,去哪处不被奉为上宾,逍遥快活,难道非得在幽州盟这一颗树上吊死?

  这个念头一出,冉绝心里就再无什么顾虑,眼睛一闭,继续修炼去了。

  然而这之后的一些事告诉他,这件事,他想简单了。

  至于欧阳汲回去之后如何禀报赵叔通,而赵叔通又是如何反应,暂且不谈,
只说冉绝这边,一路修炼到了第二日一早,刚从修炼中醒来,就有外间的小吏送
上早餐,吃过早餐之后,冉绝便对小吏打听道「这馆阁之内是谁主事?」

  「哦,回禀丹师,招贤馆的事情一直由岸道长负责,丹师可是找他有事?」

  「嗯。」冉绝点头说道「这岸道长住在何处,容我去拜会一番。」

  「不敢劳丹师大驾。」小吏急忙说道「若是要叫馆主,下吏自去叫馆主来见
您就好,不必劳您屈尊去见。」

  有此一说,不光是有赵仲卿的命令在内,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冉绝
的丹师身份。

  整个幽州盟里面,数得上数的丹师只有区区十几名,而但凡修士,一辈子可
能不需要找跟阵法、相术之类的东西不沾,但没有一个修士敢说一辈子求不到一
次丹师,这馆阁之主也不例外,所以这件事他一早就吩咐下来了。

  「这……」冉绝迟疑说道「岸道长毕竟是馆阁之主,我还是亲往拜见吧。」

  「不必,不必。」小吏急忙拦住他,说道「道长自接到盟主命令时就吩咐我
等了,若是碰到了丹师来住,一定要周全侍奉,若有相召,便去禅房叫他就好,
不劳丹师屈尊大驾。」

  「好吧,那就劳你去请岸馆主来,我有事询问。」

  「是。」

  小吏领了命令,转身离开,一会的功夫,就领着一个道士模样的修士过来了。

  那道人五六十岁的模样,须发半白,面容和气,略显富态,一身蓝灰道袍,
手持拂尘,行走之间飘逸出尘,看着修为并不低。

  不过这种直接探查别人的修为毕竟有些不礼貌,冉绝也就没去查看这位岸道
长的具体修为,见他进了庭院,便起身出迎。

  见冉绝从屋里出来,岸道人拂尘一搭,拱手行了个道礼道「无量天尊,小友
就是冉丹师?」

  冉绝用剑指道礼,答道「正是,劳动岸馆主大驾,恕罪,恕罪,请。」

  见冉绝也有道门礼仪回礼,岸道人一愣,客套完毕随冉绝进屋时,问道「丹
师也是我道门中人?」

  「算是吧……」冉绝含糊的答了一句。

  只能这么答,毕竟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自道门何宗,道号又是哪个,万
一这位岸道人追问起来,也不好回答。

  「既是同属道门,老道就以道友相称了。」岸道人面露笑容,说道「道友遣
人相召,所谓何事?」

  这句话可就说得太客气了,冉绝急忙说道「贫道小辈,相召二字请道友休提,
只是有两件事想询问馆主。」

  「道友不必客气。」岸道人面容和气地说道「有什么事尽管相问,贫道知无
不言。」

  冉绝问道「有两件事,一者,盟主既然相召,可有具体时间?何时觐见?二
者,贫道乡野散修,不通礼法,不知这面见盟主,需要注意些什么?」

  岸道人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冉绝的话,而是说道「道友过谦了,想道友一身道
法通玄,来往辽东,成就赫赫凶名,为盟中立下大功,又精通丹术,实乃不世出
的奇才,你若是乡野之修,那老道岂不一文不值。」

  说完这句,岸道人才说道「相召之事,盟主并未下旨,贫道亦无从知晓,不
过想来不会让道友等太过时日,约莫就是这两日,等令岳到了蓟城,一道觐见。
至于的诸般礼仪,道友无须在意,道友身怀大功,又是无量丹师,只要不太过冒
犯,盟主并不会太过在意。」

  『这丹师的身份,这么值钱?』

  冉绝心中纳闷,在幽州的时日已经不断,他也知道了丹师的珍贵,但到了这
种程度,还是令他有些始料未及。毕竟在他自己的眼中,他从来并不觉得自己就
是个丹师,也没把能够炼丹当做什么太过了不起的本事,只是没想到,居然如此
珍贵,赵仲卿堂堂一州之主,对自己也要客客气气的?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冉绝听到岸道人说公孙昶也要来蓟城,追问道「哦?泰
山大人也要来蓟城觐见?」

  「是。」岸道人含笑答道「令岳已经答应归附盟中,这次守卫辽东,又立下
如此大功,盟主这次相召,亦是要封赏令岳,恭喜道友,将来令岳晋级公位,道
友又是丹师大才,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冉绝身为道门中人,对这些功名利禄之类的东西倒是并不怎么看中,只是泰
山大人来了,那必然要去拜见一番。

  嗯,说不定棠华也来了呢。

  一念及此,冉绝便再也无心闲聊,拱手道「多谢道友相告,贫道日后必有所
报。」

  「不敢。」岸道人说道「此区区小事,不值得道友报答,只是贫道倒有一件
事相求道友。」

  「哦?」

  岸道人露出几分难言之色,说道「本来初次相见,贫道不该唐突请求,只是
此事实在紧要,贫道不得已,这才相问道友。」

  冉绝并无不满,挥手说道「道友但说无妨,绝若是能帮,定助道友一臂之力。」

  岸道人急忙离席下拜,道谢道「多谢道友。」

  「请起,请起。」

  扶起岸道人从新落座,便听岸道人说道「此事说来,也是贫道不小心所致,
贫道年轻时偶然得到半篇功法,研修习练之后功力精进,但却不慎除了岔子……
那功法不全,越是练到后期,真元便难以控制,一次闭关之时,不小心伤了五脏,
老道拼死废了功法,只是这体内五脏……唉。」

  哦,冉绝点点头,心道这岸道人修的估计也是时下流行的三丹法,这东西与
自己所修炼的丹婴化神一类并不交融,若是一起修炼的话,出岔子是必然的,夙
瑶都是先废了体内的功法,保留真元才修炼自己给的功法,这岸道人估计是两法
一起修炼,丹婴化神那门功法又不全,两相真元在体内交火,以致伤了腑脏。

  「道友可摊手过来。」

  岸道人抬手过来,冉绝两指搭腕,送入内息查探。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岸道人的腑脏多有内功真元走火留下的暗伤,甚至已
经伤及了根本,以至于他的修为只能停留在内丹九转,内脏孱弱,根本无法突破
供他突破金丹一级。

  探入体内的真元如此精纯玄妙,岸道人心中暗暗吃惊,不过现在并不关心这
些,只是紧张问道「道友,老道这伤,如何?」

  冉绝淡淡说道「脏腑伤瘀,五气有损,无法支撑道友成就金丹……道友先莫
着急,总算道友近年来用各类丹药保养,腑脏还不算不可救药。」

  三丹之法,并不能破丹结婴,所以原本躯体就尤为重要,根本不能像冉绝走
这路一般,身躯残破还有最后一招夺舍重生,所以躯体对三丹修士而言,一旦伤
及根本,后果十分严重。

  至于岸道人找冉绝求医治,理由就更是简单了,一则丹师炼药,奥妙玄奇,
活死人生白骨,能人之所不能。二则丹师炼丹用药,便通医理,因此大多数丹师
都是高明的仙医,而冉绝学习丹术时,宵婉也给他医书学习,又有那老道传授的
一篇药经,因此多数病症对冉绝来说,并不成问题。

  岸道人面露惊喜之色「如此说来,道友有法医治?」

  他横跨三州,寻遍幽、并、冀三州之丹师仙医,无一人能有治疗之法,将死
之时被赵仲卿救下,又用丹药给他延命,这才活到此时。

  不然以他本来的修为,断然不会沦落到当一个迎来送往的差事。

  冉绝沉吟道「这……」

  岸道人都修炼两百年有余,本来精心养性的功夫极为到家,这会都被急疯了,
连忙追问道「道友有何难处,但将无妨。」

  冉绝收回手指,说道「道友这伤,说难也难,说易也易。以贫道目前的所知
医术丹方,并无应付之法。」

  「啊!」岸道人满脸死灰,失落不已。

  「不过。」冉绝继续说道「贫道在前辈所留遗稿之上见过类似病症,且留下
一个大致的丹方。」

  大起大落之下,饶是岸道人几百年的人精,也被冉绝给晃懵了。

  「这么说,道友是有法了?」

  「有。」冉绝肯定答道「不过要改丹方,还要实验成药,这一来一去,时日
甚长,所用丹药也是不菲。」

  岸道人宛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张到抓住了冉绝的手,急切地问道
「道友有几层把握?」

  『十成……』

  其实那丹方就在冉绝的脑子里摆着,和岸道人的病症完全对症,而冉绝之所
以这么说,除了多劳一点好处之外,就是争取把岸道人的感激拉倒最大。

  冉绝不同声色,说道「道友可能找来五满九叶芝,若是用上,就有七成把握。」

  「五满九叶芝?」岸道人问道「敢问道友,这是何种灵药?」

  冉绝解释道「这五满九叶芝,是海中灵药。生在江河入海之口,生长之地要
有五行,土地要有凝海金沙,属金土,本身是地灵之根,属木,照晒日炎之精,
有火,存身江海之中,有水,如此五行俱全,一百年才有雏形,其后每一百年便
结一叶,前后共一千年,五行圆满,便能成药。」

  「啊!」岸道人满脸失落,这五满九叶芝如此珍贵,岸道人活了两百人,都
没有听说过,而且生长的条件如此苛刻,就算现在去找,估计也是难以找到,不
由黯然。

  「正巧,贫道这里还有两株。」

  「什么?!」岸道人张大嘴巴,眼中的死灰一下变成惊喜。

  领会的玩人恶趣的冉绝一时忍俊不禁,几乎要露出笑来,好在最终死死憋住,
不过还是露出一丝笑道「这两株,就送与道友做炼丹之用吧。」

  说罢,从法囊之中掏出一株五满九叶芝,拿给岸道人看。

  「道友,你来看,这便是五满九叶芝。」

  岸道人抬眼看去,只见冉绝手中拿着一株红褐色的九叶灵芝,其上灵气昂然,
五行之气萦绕,放在室内,登时一股幽香传来,吸入鼻中一口,顿时五脏六腑都
舒服了不少。

  「真有如此神药!」岸道人离席下拜,说道「还望道友救我一命。」

  两人非亲非故,又是萍水相逢,冉绝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拿出这这等天地奇珍
来救自己,况且就算请丹师炼丹,也从来没有用丹师自家灵药的,岸道人伸手摸
进法囊,掏出一条环扣锁链来,一手抹去自家烙印,双手奉上。

  「此物区区谢礼,还望道友笑纳。」

  「道友请起。」冉绝扶起岸道人,说道「你我既属同宗,贫道又岂能见死不
救,只是这七成把握不是十成,并非万无一失,道友要有心理准备。」

  「无妨。」这一会过来,岸道人也稍微缓过一些劲来,起身说道「贫道相信
道友。道友来看,此宝是我同那半篇功法一起所得,虽不是先天法宝,但在后天
之中也属顶级,唤作星河赶月锁,每颗锁链便暗合星辰之力,共二十八颗,头顶
月牙,能引月星之力,戴在身边,便有星宿之力庇护,能加速修炼,抵挡心魔入
侵,更能以星辰之力对敌。」

  星河赶月锁,一共二十八节,加上首端月牙,一共二十九节,通体银亮,长
在三尺左右,宝光闪耀,方一拿出,室内为之一凉。

  这宝贝属实不错,虽不入先天,但眼下整个天下,先天法宝也是不多,后天
顶级法宝,已经是一等好物。冉绝虽然自己用不到,但夙瑶修炼的功法属性偏阴,
给他来用想来不错。

  冉绝不动声色,收下法宝,说道「如此,贫道便帮道友炼制此丹。」

             第十八章:后天卦术

  反正那丹药有空炼着完呗,若是实在不成,法囊里还有几颗,给他就是了。

  彻底知道了丹师之珍贵之后,冉绝也开始敝帚自珍起来,丹药不可轻拿啊,
不然到时候不值钱了,自己这个丹师拿什么养家?

  将炼丹的事情约定完毕,冉绝又向岸道人问了岳丈来的具体日期,知道是约
莫是今日下午之后,就告辞去城门口守岳丈去了。

  不过来到门口,冉绝就算两眼一抹黑,这蓟城的城门也实在太多,来时也忘
了问了,岳丈到底从哪个门进来,自己一人就在这里苦等,实在没办法等到,而
且岳丈还不一定走路敢来,直接飞行进城也说不上,这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去?

  想到此法不行,冉绝也就不打算等了,悻悻的飞回城内,跟行人打听了曹家
的住处之后,就一路奔着曹家去了。

  之所以去找曹鳞,是因为他想要换些灵石来,夙瑶跟他说打算新开几片灵坪
出来,以冉绝目前手里的这点灵石,要构建上等的灵坪肯定是不够的,所以只能
拿丹药换些灵石来了,另外还要问问灵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回家之后好制
作。

  曹鳞公侯之家,在蓟城中自然有名,稍微问了几个人,冉绝就打听到了曹鳞
的家里,只是上门之后,却被门口的家丁告知曹鳞并不在内。

  「那曹兄去了何处?」

  门口的家丁一脸不耐,估计是这样上门来的人太多了,而冉绝看起来也并非
什么尊贵之人,便冷淡说道「我等身为下人,怎知主人去处?阁下去别处找找吧。」

  常言道,宰相门前七品官,那门丁每日见得不是朱紫大员,就是大修名士,
对于冉绝这个穿得并不起眼的年轻人自然看不上。

  本来这个事情,找慕容威是最好的,不过慕容钊并非蓟城官员,冉绝并不确
定慕容钊在蓟城有没有官邸,所以就首先找了曹鳞。

  「好。」冉绝懒得搭理这个狗眼看人低的玩意,离开之后又向人询问了慕容
威的住处,没想到这一打听,慕容威没问出来,慕容钊的府邸还真询问到了。

  打听之下,冉绝才知道,慕容钊的名气还真不小,除了渔阳舵使这个幽州的
封疆大吏身份之外,还是武信候的爵位在身,在蓟城还有偌大的一座侯爵府,就
在离曹鳞家不远处,于是转而奔向慕容家。

  到了慕容家的门口,门口就冷清了多了,除了与曹家府上一般的朱红大门之
外,门口只有两个兵丁站岗,见到冉绝停在门前,兵丁懒散的看了一眼,说道
「武信候不再府上,阁下请回吧。」

  「我不找武信候。」冉绝说道「慕容公子可在府上。」

  「我家公子是在府上。」兵丁说道「只是昨夜公子酒醉,估计这会还未醒,
不便打扰。」

  「哦。」冉绝点点头,说道「你且去禀报,便说冉绝来访就是。」

  「冉绝……」兵丁在嘴里咀嚼了一边这个名字,只觉得有些熟悉,对身边的
另一个兵丁说道「你在这边守着,我去禀告公子一声。」

  士兵转身进去,不一会的功夫,慕容威就衣衫不整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迎面
看到冉绝,急忙说道「冉兄快进,某昨夜宿醉未醒,见谅,见谅。」

  「无妨。」冉绝不在乎的摆摆手,说道「我来找慕容兄,有事相求。」

  「冉兄这就是见外了,你我兄弟,何谈相求呢?」慕容威拉起冉绝的手,一
面往里走,一面说道「冉兄有事直说便是,来,先随我进来。来人,上茶!」

  二人落座之后,冉绝看慕容威依旧是一副酒醉刚醒的憔悴模样,想起昨天曹
鳞说的事情,不由歉意地说道「慕容兄,那御琴雪的事情……」

  慕容威摆摆手,说道「此事不怪冉兄,某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此事就此
打住。冉兄上门来,找我何事?」

  冉绝说道「是这样的,我这次来找慕容兄,有两件事,一则是问问这灵坪该
如何制作。第二呢,是想换一点上品的灵石用来制作灵坪。」

  「哦?」慕容威露出几分惊讶之色,这灵坪的造成法子并不是什么秘密,但
凡是个修士,就差不多知道,怎么冉绝会对此一无所知呢?

  不过这几分讶色很快褪去,慕容威说道「好说,我先为冉兄详说这灵坪的造
成。首先要选地,最好选择是附近有灵脉的地方,最次也要有灵脉的分支,如此
能接来地脉灵气,好让灵坪所种生长旺盛。其次就是规划出地块来,先铺用灵石
设聚灵阵聚拢周围灵气,再用锁灵阵防止灵石挥散,最后圈起地块,就算完了。」

  「如此简单?」

  「就是这样。」慕容威摆摆手,示意道「反正我家中的灵坪就是如此做成的……


  还有后半句,慕容威忍住没说,按说冉绝一个丹师,这灵坪几乎每个丹师都
会做,他怎么好似对此一无所知?

  其实这件事也不怪冉绝,他学艺的那个地方,本身就已经是洞天福地,灵芝
仙草随便找个地方就能种得出来,又有仪真师姐专门搭理果园灵田,自然轮不到
他去想这些事情。

  至于夙瑶,她本身的修为地位,能够晋级坐丹纯属偶然所致,并非一步一步
修炼得来,所以对这件事也并不知晓。

  「原来如此。」冉绝恍然的点点头,这聚灵、锁灵两阵都是非常简单的阵法,
脑中的记忆里有,虽然锁灵阵他没有亲自动手布过,但想来也没什么难度。

  「至于冉兄要灵石的事,不知要用到多少?」

  「这个……」冉绝想了想,说道「保守估计,怎么也要三五千的上品灵石,
我还存有一些丹药没有,想用丹药来换。」

  三五千的上品灵石,并不是一笔小数目,慕容威自己肯定是拿不出来的。当
然,去掏武信候府的家底,这些灵石肯定不成问题。但看冉绝的意思,并不打算
把这些丹药都卖给自己。

  于是慕容威问道「冉兄究竟如何打算?」

  冉绝掏出几瓶已经准备好的六品丹药,说道「绝初至蓟城,人生地不熟,这
些丹药,就麻烦慕容兄帮我售卖,此事若成,绝另有谢礼送上。」

  慕容威接过丹药,挨个打开查验了一番,说道「举手之劳而已,谢礼就不用
谈了,不过,冉兄这些丹药品质虽好,但加起来要卖出五千上品灵石来还真有些
难。」

  「哦。」冉绝又掏出一个玉瓶,从里面倒出一枚神光三宝丹来,问道「这丹
药一颗能卖多少?」

  「嗯?」慕容威注目看过去,感受着丹药上灵气,嘴里疑惑道「恕某寡闻,
冉兄,这是哪样丹药?」

  「这是神光三宝丹。」冉绝解释道「此丹能通彻气脉,修复筋穴,医疗内外
之伤。」

  慕容威听得一惊,问道「修复体内经脉?连周身穴位之伤亦能治好?敢问冉
兄,这要最多能治多高修为?」

  但凡丹药,总有一个的效用极限,例如九品的丹药,就算品质再高,对一个
大成修士的效果,也是微乎其微,而一品的三转金丹,就算品质再差,也是仙丹
一级,凡人吃了,照样能延寿长生。

  「此丹分属四品上,大成修士服用亦有效果……」

  慕容威一听,双目陡然睁大,看着冉绝手里的那瓶丹药,眼中闪过几分贪婪
之色,不过好在最后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克制住了,抬起头,声音颤抖是说道
「这……冉兄……这是冉兄炼制出来的?」

  冉绝摇摇头,以他现在的坐丹修为,炼制这种丹药肯定是不可能,至少要进
入元婴之后,稳固修为,才能尝试炼制「并非我所炼制,而是这法囊中存有,应
该师门长辈所留,无奈之下,这才拿出来卖。」

  『赌对了。』慕容威在心中一身惊呼,这冉绝果然有个不寻常的师门,这神
光三宝丹自己都没听过,绝对是一些隐世丹宗里面保存的丹方,而能够炼制如此
品质的四品丹药,那位冉绝是长辈,至少也是个上三品的高阶丹师。

  「此丹价值几何?」

  慕容威严肃道「有此一颗丹药,就能值三千上品灵石。」

  三千上品灵石虽然多,但是对上了元丹期或者大成期的修士来说,和如此丹
药比起来,三千灵石不过小事一桩。

  「既然如此。」冉绝另外掏出一只空瓶,把手里的灵丹装到瓶里,然后把拿
出来的这些丹药一口气的全推给慕容威,说道「这件事就拜托慕容兄了,这些丹
药,绝只要五千灵石,其余不问,都归慕容兄。」

  「这……」慕容威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出身公侯名门,家中又是修士大族,
千百的上品灵石自然不算太贵重,但要是换成了同等的丹药,那就是一份厚礼了,
毕竟丹药这东西虽然是价格在那里摆着,但总是有价无市,想买也买不到。

  「劳烦慕容兄为我奔走,这些就权当酬谢吧。」

  ……

  最后商定冉绝拿出的丹药,全交由慕容威拿去售卖,所得灵石,五千归冉绝,
余下的不管是丹药还是灵石,都归慕容威处理。

  这是一桩偌大的好处,慕容威估价都是在市价的基础上估算的,然而以这些
丹药的品质,在加上慕容佳武信候府的名声,想要买必然是要加价的,价值六七
千上品灵石的丹药,最后卖出一万来,都不是一件难事。

  这些事冉绝心知肚明。

  之所以送这么一个大好处给慕容威,是因为慕容钊帮自己忙活求亲的事情,
又当媒人又出钱的,冉绝是不喜欢欠人情的,借由此事,还慕容家一些人情罢了。

  两人又聊一会,冉绝从慕容威这里打听到了公孙昶的准确来时,便告辞离去,
前往蓟城北门去迎接的公孙昶了。

  从城中飞到北门,道明身份之后,在城楼上坐等了两刻钟左右,便有的士兵
来告知说公孙家的人已经到了。

  冉绝走下城楼,正好碰见公孙悌骑马走在前面,二人迎面相见,公孙悌立即
翻身下马。

  「姐夫。」

  「哎。」冉绝美美的答应一声,揽过公孙悌的肩膀,问道「泰山大人可在?」

  「父亲就在后面。」公孙悌回答一句,又问道「姐夫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也是刚到,刚到。」冉绝随口答应,逆着人流就往外走迎接公孙昶的车
马。

  走了几步,迎面就见到的骑马过来的公孙昶与公孙嗣、公孙纪,冉绝翘首再
看,后面再无公孙家的车马。

  「小婿拜见大人。」

  「嗯。」公孙昶在马上答应一声,见冉绝的眼神还在不断的往后瞟,捋须笑
道「贤婿不用看了,棠华在家中待嫁,并未与我一道上京。」

  「不是……」冉绝心不在焉地说道「小婿是看看后方有无大人的行礼,帮着
搬挪一下。」

  这个理由连一向严肃的公孙嗣都听不下去,露出了几分笑容。

  「妹婿真是个妙人。」

  ……

  公孙昶一郡太守,封疆大吏,又是立功又是归附,如此叠加起来,迎接他的
派头简直不要太过隆重,几人方进了城门就被一群人给堵住,领头的是赵仲卿的
心腹谋士,幽州朝廷的宰执赵达,后面跟着无数的车马仪仗,足足排出二三里来。

  「宫中诸事繁忙,盟主难以脱身,特派老臣来迎接太守。」

  「不敢。」公孙昶早已下马,迎上赵达「劳烦赵公来迎,昶实不敢当,赵公
请。」

  「哎。」赵达满脸笑容,拉住公孙昶的手,夸赞道「太守为幽州御边多年,
使境内安稳承平,劳苦功高,此次又击败胡虏寇边,使黎民安息,百姓承平。执
掌辽东,境内安居乐业,有清正廉洁之美名。达一年迈老翁,亦深慕太守之功也。」

  「此等过往之事,不足提也。」公孙昶说道「此次昶进京述职,只求在蓟城
告老,颐养天年,从此含饴弄孙,为一富家翁足矣,还请赵公美言,为某多要写
爵位赏赐,昶近来嫁女,颇有些缺钱用,到时还请相公美言。」

  这种时候,说这种不上场面的话题,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但里面的意思赵达
如何能听不明白,公孙昶这是彻底放弃了在辽东的权利,准备在向赵仲卿投诚了,
因此也是满面含笑地说道「太守之功,多年劳苦,我主仁慈明察,怎能不知,太
守放心,仆定给太守奏请公侯之位,至于财货,无须担忧,纵然国库不足,老夫
还有些家资,都拿来填补太守,如何?」

  「哈哈。」公孙昶开怀大笑,说道「哪里能要宰执之物,昶戏言尔,戏言尔。」

  ……

  将公孙昶迎到城内,在点检太尉府落脚,赵达与石开又带文武官员,邀请公
孙昶宴饮,一只到夜半,人群才慢慢散去。

  点检太尉府,是赵仲卿原本的住处,而赵达与石开是幽州盟文武之首,除了
赵仲卿本人并未到场之外,朝廷内数得上的官员几乎都来了,如此恩遇,不可谓
不重。

  至亥时(9-11点)末,宴会才结束,公孙昶送走宾客,这才招来冉绝,翁婿
二人做好之后,公孙昶才问道「贤婿几时到的蓟城?」

  「昨日方到。」冉绝答道「小婿拖请慕容舵使至大人处问媒,不知大人可曾
收到。」

  公孙昶点头道「收到了,昨日我刚与慕容舵使分别,想来明日他也会进京来
参加朝会,贤婿,明日觐见,你言语之间,要慎重一些。」

  「晓得。」冉绝点头答应,接着问道「下午在城门听大人所言,是准备搬来
蓟城居住了?」

  「是。」公孙昶答道「辽东我已放手,再留在辽东居住,赵仲卿不会放心,
不如就搬来蓟城居住,安心修炼,就此不问朝堂之事。」

  朝堂政事,冉绝并不懂,也不想掺和,既然公孙昶如此决定,冉绝也不再询
问,而是说道「棠华她在家中……可好?」

  公孙昶摇头一叹「真是小儿女……」不过这话中也没有怪罪的意思,说过这
一句之后,便说道「来时我与慕容太守……舵使交谈,他说贤婿还会相术占卜?」

  「略懂一些。」

  「哦?」公孙昶露出几分好奇,说道「相术占卜一门,最为神秘,老夫身在
边疆多年,也并未见过几个通宵这门本事的,贤婿不若现在就给老夫演示一番,
同时也算出一个成婚的良辰吉日来。」

  这就是故意考校了,占卜相术,虽然神秘,但也并非少见,至少俗世真假术
士之类的还有许多,修士之中,会略懂些相术卦门的修士也不少,公孙昶这么说,
只是想看看冉绝还有多少本事而已。

  「这……」这项属于法门一类,以冉绝的坐丹修为,只能勉强驱动所学之一
门,并且还从未尝试过,因此沉吟道「这……大人,小婿自学会以来,还从未施
展过这法门,以眼下小婿的修为,只能勉强施展八卦一门,而且诸般用具,并未
准备完全,尚需筹措。」

  「都需要什么物什?」公孙昶不懂声色。

  「额……」冉绝硬着头皮答道「若是施展后天卦术,尚需五帝钱一枚,若是
归藏卦术,要灵龟之壳一只。」

  其实还有两门,冉绝并未说,那就是先天卦术与天机神通,只因这两者都需
要仙人之体才能勉强使用,其中天机神通更是能看破天机,通晓三界八荒之秘,
只是要求也高,普通的仙人一级都用不出来。

  「哐啷。」公孙昶扔出两样东西,冉绝定睛一看,左边是龟壳,右边是一枚
半两铜钱。

  合着泰山大人您是准备好了等我是吧?

  无奈之下,冉绝只能拿起铜钱,开始推算。

  手中放出一缕真元,冉绝默念卦术口诀,在手中生出一盘太极图,将太极图
在手心推开,放置身前,手指再点,图外再生八卦图文,冉绝手指连点,一面默
念口诀,一面在太极八卦图的周围画出卦象,直至画出后天六十四之卦象,又在
外围布上天干地支,二十八星宿,最终形成一个完整的卦象图平铺在身前。

  做完这些,冉绝已经是额头见汗,指着用真元布好的法图道「大人请看,这
便是完整的后天八卦图。」

  公孙昶也是惊讶不已,这后天八卦图本是大周皇室独有绝学,自己这贤婿怎
么会?

  莫非他是皇室出身?

  冉绝两指点在中心的太极图阴阳鱼眼上,驱动真元,整个阵图慢慢的旋转起
来,拿起手中的半两钱往八卦图上一抛,太极图慢慢消失,而那半两钱也落在图
上。

  「算出来了,下月二十六日,便是成婚吉日。」

  看过了冉绝表演的卦术,公孙昶心满意足,捋须笑道「贤婿先莫心急,老夫
既然已经答应,自然不会反悔,只是你与棠华既已订婚,这聘礼嘛……」

  「啥?」冉绝目瞪口呆。

  「啥什么?」公孙昶一脸正色「老夫只求贤婿少些陪嫁,又没说不要聘礼,
贤婿快拿来。」

             第十九章:面见盟主

  昨日晚间宴饮时,赵达就已经告知了明日要参加的朝会的这件事,所以翌日
一早起来,翁婿二人连着公孙嗣、公孙纪、公孙纪、公孙悌四人一起,一早起来
参加朝会。

  与冉绝一身白袍不同,公孙昶不仅有爵位在身,而且还是实打实的辽东太守,
所以一身紫色官袍,腰间配鱼袋、印袋,站在朝会的一种官员里面尤为显眼,而
赵达来了之后,更是主动上前搭话,算是给足了面子。

  当然,作为幽州修真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冉绝也得到了足够的关注,一
大群侯爷武将围着冉绝嘘寒问暖,言辞恳切,若是给旁人看见,还以为是相熟的
世交好友。

  一直等到辰时初,宫中铜钟一响,开大庆殿正式上朝,这群武将才散去。

  冉绝白丁身份,自然不会一起进入殿中朝拜的,要等赵仲卿召见才能进去,
所以他就跟着同样没资格进朝的公孙纪与公孙悌两人站在外面等着。

  相比公孙纪的喜怒不惊,公孙悌显得有些闷闷不乐,看冉绝站在一边,开口
问道「姐夫,你说这盟主能封你个什么官?」

  「当官?」冉绝摇摇头,笑道「我可不喜欢当官,忒也无聊,你想当官?」

  公孙悌小声嘟囔道「咱们家那么大的辽东都给他了,还不给咱们家一人一个
官当当。」

  「四弟!」公孙纪脸色一变,低喝道「噤声!」

  「哦。」

  这话说得确实有些不合时宜,若是在自己家中,说了也就说了,可如今在蓟
城王宫赵仲卿的地盘上,若是给有心人听到,迟早也是祸从口出。

  给公孙纪一喝,公孙悌也老实不说了,安安静静的待在原地。

  一会的功夫,就有宦官向几人走来,上前恭敬说道「冉丹师,二位公孙,盟
主几位上殿觐见。」

  二人一路跟着宦官,来到朝堂殿外,太监把几人领到门口,说道「杂家只能
领到这里,三位自行进去吧。」

  「供奉丹师冉绝、长宁军指挥使公孙纪、长宁军副指挥使公孙悌,觐见。」

  三人走进朝堂,冉绝稽首为礼,而公孙纪公孙悌两个则是跪拜。

  「拜见盟主。」

  不远处传来一声浑厚的男声「三位爱卿请起。」

  「谢盟主。」

  赵仲卿头戴金冠,身着纹龙黄袍,坐在上首金座之上,俨然已经是一副皇帝
的打扮了,不过在幽州这片地上,他也就差个虚名而已,再说真正的皇帝现在连
皇宫都出不来,哪里有可能去管他的事情?

  「公孙爱卿。」赵仲卿扫了一眼几人,指着冉绝问道「这位就是你那爱婿冉
绝了?」

  「回陛下。」公孙昶拱手答道「正是。」

  「哦?」赵仲卿饶有兴致的打量了几眼冉绝,开口说道「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又看向公孙嗣几人,问道「这几位是你儿子?」

  「正是。」公孙昶一一介绍道「余下几位皆是犬子,这是长子公孙嗣、次子
公孙纪、小儿公孙悌。」

  公孙嗣几人齐齐跪下,下拜道「拜见盟主,盟主圣躬安。」

  「朕躬安。」赵仲卿和气答道「几位爱卿且起吧。」

  几人几人之后,就听赵仲卿说道「爱卿身在辽东,多年劳苦,如今归来奏事,
孤不可不赏,诏,辽东太守公孙昶。」

  「臣在。」

  「晋爱卿为幽州盟燕郡公,上柱国、领枢密使,赐宫中行走之权。」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

  郡公一级,已经是幽州盟内最高爵位,上柱国又是武勋最高一等,而枢密使
则是幽州盟的军事第一人,如此厚赏,群臣纷纷侧目,就连站在首席的赵叔通,
亦是露出一脸惊色。

  「盟主。」公孙昶跪地辞道「盟主赏赐爵位,昶坦然受之,往后几种,请容
臣拒绝,臣已老迈,才不堪用,担不得如此重位,还望盟主收回成命。」

  「哦?」赵仲卿露出惊讶之色,说道「爱卿熊虎之力,正当壮年,怎能说老
迈?」

  「盟主。」公孙昶说道「臣自归附盟主,几获恩遇,如今已是郡公高位,而
今贪功之心已绝,只想在蓟城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以全天伦之乐,还望盟主收
回成命。」

  「如此……」赵仲卿说道「就收回的枢密使之位,至于上柱国与宫中行走之
权,爱卿就不要推辞了。」

  上柱国与郡公一样,皆是名为,不掌实权,所以公孙昶也没有再推辞,拜谢
道「谢盟主。」

  「另,在蓟城中起燕郡公府一座,赐钱百万,赏金银二十万两,上品灵石十
万,供爱卿在蓟城养老。至于爱卿几子……爱卿可决定世子了?」

  公孙昶答道「并未决定。」

  「可有人选?」

  「这……」公孙昶看着几个儿子,迟疑道「禀盟主,臣亦不知如何决定。」

  「这般啊……」赵仲卿也只是随口一问,他倒没有掺和道公孙昶家事的意思,
便说道「那就各封赐将军名位,各领爱卿昔日军部,等爱卿决定世子,再行封侯。」

  「谢盟主。」

  说完公孙昶这头,赵仲卿吧目光转向冉绝,和善道「冉爱卿。」

  冉绝拱手答道「臣在。」

  「爱卿一路辗转千里,斩敌诛邪,胡虏授首无数,驰骋雄风,草原惊惧,无
愧我幽州男儿之名,虽说是为了……」说道这里,赵仲卿忽然一笑,又说道「到
底是大功一件,爱卿可愿在朝中就职?」

  冉绝摇摇头,拒绝道「臣修真之士,化外之人,闲云野鹤,不慕名利,请盟
主容臣推诿。」

  如此作答,赵仲卿毫不意外,说道「如此,就特进爱卿为三品奉贤阁供奉,
再赐京中甲地一坐,供爱卿栖身,如何?」

  「多谢盟主。」

  ……

  散朝之后,公孙昶带着几个儿子和冉绝刚想往外走,就被一个太监拦住了去
路,站在几人面前说道「燕公请留步,盟主请燕公以及冉供奉去内殿后房相见。」

  公孙昶「嗯」的一声答应,说道「请公公稍待,我交代几个犬子一番,便随
公公去。」转过头来,对几个儿子说道「你等回去之后在府中等我,不可出门惹
事。」

  「是。」

  见几人答应了,公孙昶这才转过头,对那太监说道「烦请公公带路。」

  「不敢。」太监急忙谦虚道「燕公请、供奉请。」

  行在路上,公孙昶掏出一锭黄金塞进太监的手里,问道「敢问公公,盟主传
召某与小婿,所为何事?」

  那太监急忙摆手,并没有收下公孙昶的好处。如今公孙昶一跃而就幽州盟内
最高等的爵位,其女婿又是前途无量的丹师供奉,这太监可不敢要公孙昶的礼物。

  「盟主传召二位,究竟是为了何事,这个杂家属实不知,不过盟主传召心情
甚好,依杂家想来,只能是好事。」

  「多谢公公,某在边疆多年,不识宫中规矩,日后若有见驾之时,还望公公
多多提点。」公孙昶再次伸手,这次那太监没有拒绝,收下了那锭金子。

  「燕公客气了。」那太监回头,露出一张年轻阴柔的面庞来,笑道「燕公为
盟中御边多年,盟主心中体谅,就算有失礼之处,也不会怪罪燕公的。」

  冉绝在一边看着,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泰山大人的圆滑,这等行事,可谓滴
水不漏。

  到了内殿门口,太监在拦住二人,自己进去禀报道「启禀盟主,燕公及冉供
奉已经到了门外。」

  「行了,你下去吧。」

  听得里面赵仲卿的一声搭话,接着脚步声起,却是一声便装打扮的赵仲卿自
己走出来迎接了。

  翁婿二人一见,急忙行礼道「盟主圣安。」

  「圣躬安。」赵仲卿随口答应一声,双手扶住冉绝与公孙昶,脸上露出平和
的笑容,说道「来,此时不是朝会,两位爱卿随我进来就行,不必拘礼。」

  翁婿二人被赵仲卿拉着进了内殿,赵仲卿又吩咐赐座奉茶,这才说道「昔日
孤还在盟中当指挥使时,就曾耳闻公孙爱卿之威名,上马领军,下马牧民,文韬
武略,贤明有德,可谓全才。仰慕多年,终得一见。」

  公孙昶急忙起身道「盟主谬赞,臣万不敢当,不过身在其位,守土有责而已。
如今臣已年过五旬,年老体衰,不堪大用,只求在蓟城中养老度日,还望盟主恩
准。」

  公孙昶金丹期修士,寿限还有几百年,区区五十,按修士来讲青年都没过,
怎么可能称得上是「年老体衰」又「不堪大用」,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表
示自己对于手中权势彻底放弃,从此安心投诚,在蓟城做他的富家翁了。

  这番态度可谓摆的极低。

  谁料赵仲卿听了,却是面露不满之色,摆手道「唉……公孙爱卿还是这番话……
孤就与你明说,爱卿愿意归附盟中,孤心甚喜,而且请爱卿来蓟城居住,也并非
要把爱卿困在蓟城终老,眼下盟中还在用人之际,爱卿正当壮年,又是文武双全
之将,怎能一心求隐。」

  这话里的意思,明显是不让公孙昶在蓟城空待,而是要他领兵作战。但这种
话公孙昶怎会轻信,况且以自己目前这爵位,已经是幽州最高,位在燕公,已经
和赵叔通的晋公份属同级,再往上就是赵仲卿的位置了,若是立功,还怎么封赏?

  于是公孙昶答道「此言并非欺瞒盟主,而是臣征战多年,心中早已厌倦戎马,
且爱女大婚在即,臣已无心疆场之事了。」

  赵仲卿无奈,只能摇头笑道「既然如此,就依爱卿吧,不过你那白马义从的
编制我也为爱卿留着,就屯驻在令居县内,一应粮草全由孤出,依旧给爱卿掌控,
三千的编制孤也一个不减,任由爱卿招募训练。若日哪天爱卿回心转意,再来回
禀孤一声便可。」

  这件事倒让公孙昶有些始料未及,此时他也有些分不清赵仲卿的话到底是真
是假了,不过刚才已经出言拒绝,这会自然不能登时反悔,只能答道「臣谨记。」

  说完了公孙昶这头,赵仲卿又目光看向冉绝。

  二人目光一触,冉绝和这位微微发福的黑面汉子对视在一起,只见赵仲卿眸
中精光一闪,冉绝陡然感觉到一股压力扫过。

  「嗯?」试探之下,赵仲卿心里登时诧异,自己方才那一眼,已经用处了七
分气势,然而冉绝却根本不为所动。

  这少年好深的心情修为,好大的定力。

  「爱卿好修为。」赵仲卿夸赞一声,亲切地问道「爱卿年岁几何?修为又到
哪处了?」

  「回盟主。」冉绝稽首答道「贫道年方十八左右……修为在内丹八转。」

  「哦?」赵仲卿听到冉绝说的左右,想起什么似得露出了然之色,问道「如
此年纪就有坐丹修为,可谓天才少年啊,爱卿还未想起以往的记忆来?」

  冉绝摇头答道「并未。」

  赵仲卿叹息道「真是憾事……爱卿之事,孤已听说,之前就已经派出手下去
多方打探,若是一有事关爱卿身世宗门的消息,定然第一时间知会你。」

  冉绝面露感激之色,说道「多谢盟主厚爱。」

  赵仲卿点点头,又说道「爱卿初至幽州,根基不厚,近来又要大婚,孤听慕
容爱卿说,行的又是周国的礼仪。」

  「盟主。」公孙昶急忙解释道「臣……」

  赵仲卿摆手道「公孙爱卿不必解释,爱卿投一郡之诚,孤怎么为此区区小事
而疑心生隙?冉卿,你为盟中立下功劳,又与公孙家的小姐喜结良缘,孤亦是欣
喜,只恨孤的女儿俱已出嫁,不然这门亲事,孤非得掺和一手不可,哈哈。这样
吧,孤发内库之财帮你送一份聘礼,再送你一对灵玉凤凰(龙凤并非一对,凤凰
才是。)壁,预祝你二人夫妻美满。」

  一番交谈之下,冉绝只觉得赵仲卿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帝王之类的满是心术
算计,反倒显得颇为和善仁慈,颇有仁德之风,不由心悦诚服,又听赵仲卿发下
赏赐,拜谢道「多谢盟主厚爱。」

  「爱卿请起。」赵仲卿双手扶住冉绝,笑道「口头的谢字,孤已经听过了无
数次了,爱卿身为丹师,正式我盟中稀缺之大才,就不能来些实在的好处?」

  「嗯?」这口气怎么听怎么熟悉?

  冉绝转过头,瞥视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泰山大人,忽然发现这位盟主大人这时
候的口风与自己的泰山大人实在太过相像。

  察觉到冉绝这个举动,赵仲卿也是看了公孙昶一眼,随后嘴角一咧,黝黑的
面庞上露出一丝苦笑。

  想他一州之主,已然是实质上的裂土之王,却还要舍下脸皮,向一个年纪轻
轻的丹师求药,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只是这也是无奈之举啊,若是有别的办法,赵仲卿也不会这么拉下脸来,实
在是丹师太过难得了啊。

  要知道,整个幽州盟,坐拥疆土万里,千万人口,修士上万,但全盟上下的
供职丹师,总共才不过十六个,加上冉绝才十七人,而且最重要的,冉绝还是这
里面天分最好也是最年轻的一个。

  冉绝无奈的一笑,拱手道「盟主诚意相求,绝愿效犬马之劳。不知盟主都要
用哪种丹药?」

  冉绝开口答应,赵仲卿亦是笑逐颜开,没办法,平常修士都要礼遇一些,碰
到丹师这类稀缺之才,更是要隆重对待,逼迫不得,更何况他又是公孙昶的女婿,
更难以强命。于是开口询问道「冉卿如今是几品丹师,能炼哪些丹药了?」

  冉绝想了想,他前番在草原一举突破到坐丹后期,如今炼制四品丹药已经勉
强可以尝试,但成功率却不敢确定,于是便藏拙道「回禀盟主,五品丹药绝已可
以炼制,只是成功率不敢保证,大约只能的三成左右。」

  哪想赵仲卿听了之后表现的却十分开心,说道「三成还不高?冉卿谦虚过甚
啦,这样,爱卿前番与慕容舵使的约定就此作废,孤这里有两种丹药要委托爱卿
炼制,一种是气脉丹,一种是破元丹,成数就以两成为限,每月气脉丹五瓶,破
元丹一瓶,如何?」

  事实上冉绝的所会的炼丹术与当世通行的炼丹术是有区别的,冉绝的丹术得
传与宵婉,而宵婉的丹术乃是上古道门三宗之一所传,且并无缺失,更兼冉绝本
身还有老道的药经相助,只要丹炉契合,他炼出的丹药成功率十有八九。而当世
的丹术多为劫后所得,各个传承丹术不全、丹方亦不全,所以成功率能有三成就
已经十分感人了,所以赵仲卿才面露欣喜之色。

  事实上他手下的十几个丹师,差不多都是这种成丹率,有几个还要稍差一些。

  这两种丹药,前一种冉绝知道,是修复与拓宽体内经脉,清除体内的真元杂
质的丹药,品阶为六品,这个对他来说道不算什么问题,一天就能炼成一炉。而
后一种丹药,这名字就有些陌生了。

  「敢问盟主,这破元丹是哪种丹药?」

  「这……」赵仲卿有些惊讶,这破元丹在丹药中的颇为有名,怎么冉绝居然
不知?

  莫非是连着记忆一起遗失了?

  想到有这个可能,赵仲卿也没有多问,而是解释道「此丹是专为修士突破内
丹进入元丹之境所准备,有此丹一粒,化内丹成金丹事半功倍,可保无虞。」

  冉绝听了点点头,原来是化婴丹的变种……

  只是上古道门,根本没有这种三丹修炼法,所以冉绝对这种丹药也是一无所
知,只能说道「盟主恕罪,臣对此丹一无所知,还请盟主拿过丹方给绝。」

  「这不成问题。」赵仲卿身为一州之主,区区一个丹方还难不倒他,挥手说
道「来人,取破元丹的丹方给冉供奉。」

  一会的功夫,几个小太监领着一个年满的老阉人进来。

  那老太监须发皆白,面色苍老,眼珠昏黄,就连眉毛也不剩几根,然而一走
一动之间,却散发出巨大的威势,见到赵仲卿,跪地参拜道「老奴叩见圣上。」

  圣上已经是皇帝的代名词,不过这里的几个,对此事早已心知肚明,因此都
没有什么反应,只有赵仲卿走了几步,到那老太监面前说道「起来吧,丹方在哪?」

  「在此。」老太监缓缓起身,双手捧起丹方,送到赵仲卿面前。

  赵仲卿一把接过丹方,送到冉绝手里。

  「这便是丹方,爱卿可仔细察看,若是能有把握,孤便发令下去,令人给爱
卿准备一应所备的灵药。」

             第二十章:返回泉州

  「七星草、地龙生、灵珠粉……」冉绝拿着丹方,一样样的看过去,果然跟
他猜想的一样,这丹方就是化婴丹的变种,只不过因为化婴法与三丹法的不同,
把主方的几味药都换成了别样的灵药。

  「这……」冉绝低头不语,站在原地就开始推演丹方。

  赵仲卿公孙昶两人安静不语,静静的看着冉绝手指不断掐动,口中念念有词
的小声默念,连带那个年迈的老太监,也是抬起浑浊的双目打量着冉绝。

  连续把丹方在心中推演几遍,冉绝才抬起头说道「盟主,此丹能炼。」

  「如此就好。」赵仲卿露出笑容,说道「来人,按此丹方,给冉卿准备下的
两瓶丹药的灵药来。」

  两瓶丹药的灵药,按照通用的两成成丹率的俗称,已经是十瓶丹药的药量了,
赵仲卿足够大方,意思已经很明确,这丹药做成一瓶给我,而另一瓶你自己收着
就好。

  「盟主且慢。」冉绝急忙叫住赵仲卿,说道「只是依贫道看来,这丹方不全、
药效混乱,还需要另外补上几味药来才行。」

  此言一出,赵仲卿本来安坐在椅子上的身体「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公孙昶
亦是的起身凝重的看着冉绝,而那老太监更是两眼一眯,面色凝重。

  「爱卿此话当真?」

  看到这几人的反应都如此之大,冉绝有些纳闷,不过他既然敢指出这丹方的
确处,自然能拿得出理由来,于是解释道「贫道不敢欺瞒盟主,丹方在此,盟主
来看。」

  赵仲卿急忙把身子凑到冉绝身边,低头看着丹方,就听冉绝说道「这几味灵
药全在固本保元,这丹方的本方是没有问题的,错误全在最后一味灵药上,这月
明草入丹方之中,效用本来是化解丹药中的烈气,以补全阴阳,但月明草乃生于
极阴灵泉之边,阴气虽足,却也有几分黄泉之气,因此修士吃了,对于魂魄也有
损伤,而且此方炼丹,阴阳虽具,方中五行却未补全,须另加一味天涯尘,以全
五行,如此一来,这此丹才算圆满。」

  这通解释说完,还没等赵仲卿说话,就听那老太监开口说道「敢问丹师,月
明草可用那种灵药替代,而那天涯尘又是何物?」

  冉绝随口答道「月明草可换可不换,要是换的话可用玄冰髓替代,若是不换,
可取一玄玉用文武火炙烤,再把月明草置于暖玉上三刻,便可驱除药中黄泉之气。
至于这天涯尘,登万尺之山,取风吹之土,再用灵元束缚海崖之风炼制成土灰便
是。」

  那老太监听完,更是惊的合不拢嘴,双目圆睁,呐呐无言,半晌才说道「丹
师可会文武火?」

  「会啊。」冉绝毫不犹豫的点头,这文武火的乃是他们正统道门的看家丹火,
上古之时,上清老子便是用此火炼丹,冉绝这脉,虽非老子嫡传,但这文武火他
也是会的,只是用出来,难比上古圣人之万一。

  老太监「噗通」一声跪下,拱手道「丹师大才,老朽佩服。」

  赵仲卿眼中精光一闪,露出几分震惊之色,随后立刻归于平静。

  眼看着自己手下资格最老的丹师都已经承认,赵仲卿也不再质疑,只是有此
一道之后,赵仲卿便挥手让那老太监退下,笑容满面的拉着冉绝说道「既然如此,
这几种丹药就暂且搁置不炼。爱卿近来大婚,就安心在家准备成婚便是,等大婚
之后,孤再上门请教,来人,将……嗨,这东西在孤身上。」

  说罢,从腰上法囊中取出一物,乃是一个两寸见方的五色丹炉,拉过冉绝的
手,递到冉绝手里说道「爱卿大婚,孤本来送上一些玩意,只是仍觉不够,此宝
份属先天,本已在大劫之中残破,后来经由一散仙又加五行补上,如今介于后天
顶级与先天之间,孤在慕容卿处听说爱卿并无合用丹炉,就以此宝奉上,聊表心
意。」

  「盟主。」冉绝急忙推脱「此物如此珍贵,贫道不能要!」

  「哎。」赵仲卿坚持道「我与公孙卿年纪仿佛,也算你的长辈,有道是长者
赐,不敢辞,爱卿就权且手下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冉绝也只能收下。

  「多谢盟主。」

  到此一段,正事已经聊完,那老太监本来看着冉绝打算上去请教,怎奈赵仲
卿并未准许,而是说完了话就让他退下,而赵仲卿自己也没有多留公孙昶翁婿两
个,又说了几句亲近的话就让二人走了。

  二人走后,慕容钊便从内殿后面闪出身来,走到赵仲卿面前,拱手道「盟主。」

  「嗯。」赵仲卿一声答应了,面色凝重地说道「看来爱卿的推断当真,这冉
绝真有可能是上古修士出身……只是不知道是哪派传人呢?至于那丹方,孤已命
柴宕去尝试炼制,若有成效,那他必定是上古隐世宗门的传人无疑。」

  ……

  从内殿出来,公孙昶走在冉绝前面,小声说道「贤婿以后在这蓟城之中,也
要懂些藏拙之道才是啊。」

  「……」冉绝一声苦笑,他已经够藏拙的了,只是那丹方实在太也看不过眼
去,他才忍不住说的,若是全由他的心意,丹方中十三味药,至少要换了七样才
行,方才只说两样,已经是很藏拙了。

  「大人教诲,绝谨记。」

  公孙昶摇摇头,问道「如今此间事了,贤婿作何打算?」

  冉绝想了想,说道「小婿打算这就返回泉州,料理家事,然后把家搬到蓟城
来,然后准备与棠华的大婚。」

  「嗯。」公孙昶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尽快去吧,京中诸事,都有
老夫照看,你无须担心。」

  从宫中出来,冉绝便和公孙昶告辞分开,随后前往招贤馆,面见岸道人。

  岸道人一见冉绝就面露喜色,双手恭喜道「道友如今已荣升三品供奉,份位
已在贫道之上,恭喜,恭喜。」

  「出家之人,淡泊名利,此事没甚可喜的。」冉绝不在意的摆摆手,随后说
道「道友,我来这处可不是听你恭喜的,而是要告诉问你其余药物可准备妥当了?」

  「皆已齐备。」岸道人点头答道,随后从发囊中掏出一只玉匣,递给冉绝说
道「炼丹所需的一应药物,皆再此处,请道友验看。」

  冉绝打开匣子,一一查看里面的灵药,发觉没问题之后,合上匣子说道「如
此就好,我今日便要返回泉州家里,此丹等我下月我来蓟城时交付道友。」

  「此事好说。」岸道人捋须道「道友这就走?」

  「嗯。」冉绝点点头「还有几位友人在城中,和他们告别之后,就返回家中。」

  「我送道友。」

  ……

  二人分别之后,冉绝又去见了一趟慕容威,不过慕容威此时丹药的买家都已
联系到,交易却没完成,因此还不能交付灵石,双方只好约定慕容威完成交易之
后亲自送到冉绝家里,随后冉绝便提出告辞,从城中飞起,准备回家。

  一路无话,至晚间时,冉绝便已赶回泉州家中。

  这次回家出乎冉绝的意料,除了的夙瑶之外,赵琅暇母女也出来迎接冉绝了。

  「郎君在外奔忙,一路辛苦。」

  这句话出口之后,冉绝为止一愣,不过也没有过多在意,说道「倒也没有什
么,随我一通进去吧。」

  一路迎到院里,四人在冉绝的屋里坐下。

  「我离开这几天,家中可有事发生。」

  有赵琅暇母女再次,夙瑶便不能像平常一般随意了,答道「并无其他要事,
只有郎君临走时吩咐的两件事,思云妹妹那头,妾已经在冉里把他们安置下来,
至于郎君所言预备嫁妆一事,县中灵兽颇有不足,因此还未凑全。」

  「此事好说。」冉绝说道「等明日我去找李县,让他帮着筹措一番就可,不
行就去渔阳借来……」他转过头,看向赵琅暇母女两个,问道「这几日你们在家
中可好?」

  美妇秀面一愣,随后缓缓答道「奴……妾身在家,一切都好,多谢郎君挂念。」

  「眉儿呢?」

  冉眉轻咬嘴唇「……也好。」

  话谈到这里,不管是冉绝也好,赵琅暇也罢,俱都有些无话可说是意思,于
是赵琅暇便起身告辞。

  「别走了。」冉绝叫住二女说道「今夜就留在这里吧。」

  母女两个包括还坐在一旁的夙瑶,都面露震惊之色。冉眉最先开口拒绝,满
脸通红地说道「不行,你这个混……人,我要回去。」

  「不准!」冉绝坚定道「你今天要是敢迈出大门,咱们今夜就在院子里过。」

  冉眉给他这一吓,立刻不敢推门了,

  夙瑶平日管家,公孙棠华未进门前,俨然已是一副管家娘子的做派,搭理上
下,管教家奴,从不留情,然而在对待冉绝的时候,却最为款放,见此时状况,
虽然心中亦有些不满,但还是开口说道「妾这里床榻宽足,足够一起歇息,二位
姐妹就一道留下吧。」

  母女两个被她这一句说得的脸上羞红,冉眉回过头来,看一眼母亲,只觉得
无地自容,这母女两个,在她嘴里竟让成了姐妹,这……

  赵琅暇显然比年少的冉眉更为知趣,知道话说到了这种地步,自己母女两个,
想走也走不了,再执意下去,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然而无论吃了哪种酒,最
后的结果恐怕还是一样的。

  留下就留下吧,无非是被他淫戏一番,平日里母女两个一道陪寝的时候又不
是没有,今日不过是再加了一人而已,又能如何?

  只是陪寝也就陪了,赵琅暇却不甘心就如此被夙瑶比下去,转身拉住夙瑶的
手腕说道「妹妹往日服侍辛苦,今日且让我来为你宽衣。」

  「是极。」一边的冉眉也走到夙瑶身边,母女两个左右架住夙瑶。

  夙瑶被她俩扯住衣衫,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倒也没有抗拒,只说
道「好,劳烦两位姐妹,只是郎君尚在一边,还是先服侍郎君宽衣,再来做我的
事吧。」

  冉绝就在一边看着,见三女回首看来,笑着挥手道「我又不是没手,自己来
便是,继续继续。」

  母女两个笑着上手,夙瑶见郎君根本不管自己,便推说道「先别急……到卧
房去……」

  夙瑶抚了抚衣领,领着二女走进卧房,点起灯火,略一沉凝,展颜笑道「二
位姐妹,咱们还是先解开发饰,铺好床铺,一会再宽衣解带,服侍夫君。」

  「就听妹妹的。」赵琅暇含笑答应,依言去掉簪钗,解开发髻,而冉眉则是
转身走到床边,展开被褥在床上铺开,而冉绝早已跟在三女身后,进了卧室,依
旧坐在的室内的桌边小椅上看着。

  铺好床铺,冉眉转身再看时,正好看看夙瑶柔柔起身,一双玉手解开头顶盘
发,将长发披散下来,然后身上红色的罗衣,接着往外一分,一身红色的衣衫飘
落在地,展露出一具雪滑的玉体来。

  冉绝回家之后,夙瑶又恢复了往日那套装束,外衣脱了之后,里面只有一条
短短的兜儿,丰挺的双乳高高耸起,将小巧的兜儿撑得仿佛要涨开,下身连亵裤
都不穿,只有腿上套着一条丝袜,黑色的花边贴在肌肤上,最大限度地勾勒出腰
臀优美的轮廓。

  这下连母女两个的手都不用,夙瑶便主动的脱去了衣服,光溜溜的身子看得
冉眉一愣,直勾勾的看着夙瑶,恍然出神。

  见夙瑶都主动脱去了衣服,赵琅暇也不再迟疑,将最后一根金钗放在妆台上,
抬手去解身上的锦衣,只是美妇更加直接,虽然内中比夙瑶多穿几件,却是连肚
兜都一起脱掉,挺着一双丝毫不亚于她的丰乳,赤条裸露。

  两女的衣服都已脱掉,轮到冉眉时,虽然羞涩,但执拗的性子一来,冉眉索
性也不管不顾的和母亲一样脱的精光,同样展露出自己的娇颜肉体。

  夙瑶见状,微微一笑说道「这倒是显得妾身自顾羞怯了。」她玉指芊芊,解
开肚兜上的绳结,一应扯开扔到一边,唇角露出一丝妩媚的笑意,缓缓走到冉绝
身边,娇声道「郎君这下满意了吧?」

  三具赤裸美艳的肉体摆在自己面前,冉绝早已欲动,眼光流连,在三女身上
不断游走,心中默默比对着三女的优劣。

  这外表上面,无论怎么说,夙瑶都是三人里面实打实的第一,年轻娇润,曲
线丰盈、明艳动人,白滑的玉体在丝袜的衬托下愈发显得丰腻如雪,娇柔美艳。
只是琅暇美妇相比起来亦是不遑多让,腰臀曲线柔美动人,熟美动人、媚色无边、
眼角唇边,不经意间便流露出万种风情。而到了冉眉那里,便又是另一种模样,
冉眉虽没有其母那种放浪风情,也比不得肉体上的熟美风韵,但胜在年轻娇嫩,
并在母女一起,别有一种刺激快悦。

  「过来。」冉绝冲着几人挥手。

  夙瑶左右一看,顺从地向冉绝走来,那对饱满的雪乳在胸前颤微微晃动着,
红嫩的乳头硬硬翘起,宛如两颗饱胀的樱桃,停在冉绝身边,在郎君火辣辣的目
光注视下,夙瑶忽然生出一丝羞赧,低下头轻声娇呼一句。

  「郎君……」

  身边母女两个亦围到身边,冉绝挑起夙瑶的尖尖下巴,笑道「瑶儿今日怎么
还害羞了?」说着毫不客气地拥住夙瑶的纤腰,揽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手伸到
她身上握住那团香暖而柔腻的美肉。

  至于另一条腿,冉绝亦是丝毫不放松,揽过琅暇美妇的身子,左右和夙瑶对
坐,双手每人握着一只,揉捏把玩。

  这种姿势之下,两女面面相觑,各自面上闪出几分羞红,便低下头各自不语,
默默的盯着胸前作恶的手掌,捏着乳儿把玩捉弄。

  熟悉的感觉使两女双双禁不住的低低呻吟了一声,夙瑶仰起身,将双乳耸得
更高,一边媚眼如丝地望着冉绝,而一边的琅暇美妇亦是不甘示弱,抬起一手扣
在冉绝的手腕上,让他大把的握住更多乳肉。

  面前只留冉眉一个,这下她就尴尬了,看着是夙瑶与冉绝两个已经吻在一起,
你侬我侬,而母亲亦是靠在冉绝的怀里,禁不住地问道「我干嘛?」

  冉绝分开两腿,露出胯下肉棒,说道「给你这个尝尝。」

  「你……」冉眉陡然无疑,指着冉绝说道「你欺负来,凭什么……她们……
我才不要。」

  她本想说凭什么她们两个都与你又亲又抱的,偏偏轮到我来做这下流活计,
然而忽然想到母亲也在其中,只能临时改口。

  「谁叫你奶子那么小呢?」冉绝理直气壮「不够大,就只能做这个了。」

  「……」冉眉登时无语,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在看向母亲与夙瑶两个,虽
然不算小,但比之二女来,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只能无奈跪下,张开檀口,在二
女的注目下含住肉棒。

  说完这头,冉绝俯身吻住赵琅暇的红唇,手掌在她身上抚弄。美妇仰着身,
两团白花花的雪乳被冉绝揉捏得不住变形,她吐出香舌,被冉绝有力的舌尖绞住
吸吮,玉颊几乎和冉绝的脸庞贴在一起,唇齿交织,口腔中传来酥麻的感觉,使
她浑身都为之发软。

  夙瑶已经被他吻过,此时看着直觉无味,便低下头看向吮吸肉棒的冉眉,开
口指点道「妹妹可用牙齿轻轻咬着冠沟,郎君可喜欢呢,只是不能重了,用牙齿
轻轻压制,滑动便好。」

  「哼……」冉眉抬眼看她一眼,随后垂下眼眸,仿佛没听到一般,然而嘴里
却开始轻轻用牙关扣住肉棒,压在冠沟周围,轻柔滑动。

  和美妇一吻终了,冉绝转过头,夸赞道「瑶儿说得不错,来,再亲一个。」
说罢又附上嘴巴,一边与她唇舌相接,一边在她玉体上肆意抚弄。

  而美妇这边则喘息几口,开口说道「眉儿……可以再深一些。」

  奉送章节:大被同眠

  冉眉被她们两个指挥的滴流乱转,不知真假的也有些恼了,一口吐出嘴里的
肉棒道「别说我了……母……你自己来吧。」

  冉绝松开嘴唇,夙瑶双颊潮红,一缕乌亮的发丝贴在脸侧,倍显妩媚,他早
已被三女撩拨得心下火热,此时早已忍耐不住,一把推开夙瑶的身子,准备提枪
上琅暇美妇这匹熟艳大白马,却听夙瑶娇声道「郎君且先起身,妾身去拿个软垫
过来。」

  说着夙瑶转身来到柜子旁边,拉开柜子取出一方厚实的软垫铺在椅子上。

  「这个不错!」冉绝舒服的地坐在垫了软垫的椅子上,冲着美妇拍了拍大腿。

  美妇玉颊升起两抹红晕,低头落到冉绝怀里,然后娇滴滴说「请……来弄奴
家的淫穴……唔……」

  这等骚浪的话,若在夙瑶与冉眉两人嘴里,在这种时候是肯定说不出来的,
这便是熟妇的妙处了,冉绝靠在椅背中,笑道「先用后庭。」

  「啊……」美妇吃了一惊,粉颊一下涨得通红。

  冉绝弹了弹她的乳头「怎么不动?」

  美妇面红过耳,左右看了一眼,忸怩地小声道「怎么……怎么是那处?」

  冉绝捻住她的乳头,笑道「哦?看来你不是很喜欢被我肏那里,不对……上
次用的时候,你也不是很舒服吗?」

  当着旁人与女儿,被说出这种难以启齿的话题,美妇羞不可抑地垂下眼睛,
嗫嚅道「那不是……不是……」

  「怎么?」冉绝坏笑道「还要我来用强么?」

  美妇羞赧地咬住唇瓣,然后俯下身子,抬起屁股,扶着肉棒对准后庭,缓缓
坐下。

  紧致的后庭缓缓纳入肉棒,冉绝舒服的一拍肉臀,扶着她的两条美腿并在一
起,将后庭夹得愈发紧致,对一边的夙瑶说道「给她再般一个椅子过来。」

  夙瑶再送过一把椅子到美妇身前,美妇俯下腰身扑在的椅子上,全靠两腿的
力气上下活动。

  这头妥当,冉绝又对着冉眉勾勾手,说道「趴到桌上去,让我看看穴儿湿成
什么样了。」

  冉眉脸色一涨,咬住嘴唇,却并不动身子。

  「郎君来看妾的吧。」

  夙瑶主动替她开脱,充满媚意地望着冉绝,挥手扶起桌上的茶碗壶具,仰身
温柔地张开双腿,将羞处绽露在冉绝面前。

  夙瑶的雪嫩的玉阜微微鼓起,娇美的玉户像花瓣一样绽开,露出里面一只水
汪汪的粉润美穴,玉指芊芊,主动将柔腻的蜜肉剥开,发出低低的呻吟声,柔嫩
而粉润的玉户宛如一朵鲜花,随着冉绝伸出手指触动,而流出潺潺露水。

  被夙瑶解围的冉眉向她透过一丝感激的目光,然而此时的夙瑶已然注意不到
了,柔媚的看着冉绝,说道「郎君可采窥的好了,妾这处美不美?」

  「美。」冉绝答应一声,手指探入美穴,在里面涂得满满一指的蜜汁,送到
冉眉的面前,说道「瑶儿给你解围,为表谢意,你就尝尝吧?」

  冉眉强忍羞涩,知道这次已不好再拒绝,只能含羞张嘴,含住冉绝的手指,
吃下夙瑶的穴中花蜜。

  然而汁液一触味蕾,冉眉的眼中陡然闪出几分惊讶的目光,随机居然伸出舌
头,在冉绝的手上舔舐起来。

  「哦?」冉绝的好奇地问道「好吃?」

  「嗯。」冉眉点头道「好甜呢……好吃。」

  「真的么?」冉绝惊讶不已,他还从来不知道夙瑶下身的蜜汁居然是甜味的。

  冉眉看他一眼,说道「不信拉倒。」便继续张嘴,含住冉绝的手指,将手指
上残留的汁液吮吸干净。

  冉绝将信将疑,再用手指在夙瑶的穴里沾上一点蜜汁,然后送到自己嘴里亲
口尝了一下。

  然而嘴里的味道却并非如冉眉所说,只是淡淡的有一点香味而已,不难吃而
已,绝没有什么甜味。

  「咯咯……」冉眉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冉绝这才知道上当,只是冉眉这会已然跑开,抓是抓不到了,只能羞恼的一
拍琅暇美妇的美臀,说道「女债母偿,今天非把你的屁眼干透不可。」

  「嗯……」美妇早已进入状态,得益于洞玄真气对她身体的改变,这会肉棒
插在后庭中也能感受到几分迥然不同的快慰,只是要忍着前面蜜穴的空虚苦闷,
闻言仿佛沉入欢愉之中一般,只顾着上下挪动美臀,娇哼不答。

  冉绝无奈,只能架起美妇的身子,从椅子上站起,对着美妇的连连狠干几百
下,直把美妇干的两腿发软,瘫坐在身前椅子上。

  「哼!」

  抽出肉棒,冉绝一拍美妇翘臀,打的「啪」一声清脆肉响,转身面对夙瑶。

  「把丝袜脱掉。」

  「郎君平日不是挺喜欢妾穿着的么?」夙瑶低低说了一声,不过也并未反驳,
抬起玉腿,一点一点褪下丝袜,将自己美艳的玉体一丝不挂地裸露在冉绝面前。

  平日里仙姿妙美、整肃端庄的管家娘子此时已被剥成一团白光光的美肉,躺
在闺房的桌上玉体横陈,淫态毕露。她面带红晕,一双玉腿时开时合,两只饱满
的丰盈雪乳在冉绝的拨弄下来回滑动,含羞带怯的在桌上摆出种种姿势,任由夫
郎赏玩。

  冉绝把她双腿架在身体两边,蜜穴正对着怒胀的肉棒,双手掐住纤腰,往前
一挺,肉棒「滋溜」一声,龟头挤入湿腻的穴口。

  夙瑶低叫一声,双手死死的抓住桌角,上身扬起,两团雪乳在她胸前挺动,
显得愈发丰盈,蜜穴随着抽动收紧,像一张小嘴紧紧含住龟头。冉绝一顶,雪乳
在胸前左右摇晃,乳波阵阵。

  冉绝挺腰缓缓抽动,一面按住的夙瑶两条白美的玉腿,摆成一字型架在身前,
让她的蜜穴彻底敞露。

  这下肉棒的进出在没有半点阻碍,冉绝抽出肉棒,再挺腰直挺挺贯入蜜穴,
只听「咕叽」一声,从穴口挤出一股淫水。

  夙瑶星眸半闭,红唇微张,绝美姿颜上表情羞赧而又甜蜜,耻辱而又满足,
娇媚而又贞洁……种种美态,不一而足,流露出万般风情。

  这样一个仿佛仙女的美人,又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美人,成为自己的爱妾,此
刻如此的曲意迎逢,冉绝说不兴奋那是假的。他搂住夙瑶的腰肢,火热的肉棒在
她蜜穴中用力抽动,没几下就将她干得花枝乱颤。

  「唔……郎君……郎君进的太深了……姐姐……帮,帮我扶着。」

  夙瑶左右看向母女两个,露出哀求的神色,冉眉与赵琅暇两个一左一右,按
住她的脚掌,让她得以继续保持一字的状态承恩受宠。

  仰面躺在桌上,被摆成一字的美少妇赤条条躺平身子,白生生的雪乳被冉绝
抓握,随着冉绝腰间的起落挺近,被怒胀的阳具上下套弄,进出抽插。浑圆的双
乳在冉绝的手里被揉成各种形状,乳头不时被夹住揉捏,传来触电般的酥麻。

  从穴口直到花心,整道柔嫩的蜜腔充满了汁液,在肉棒的捣弄下滑腻无比。
夙瑶只觉自己每一寸肌肤都被快感占据,望着在自己身上死命作弄的爱郎,眸光
如水,媚眼如丝,柔情蜜意的看着冉绝,身体像要融化一样,再没有一丝一毫的
力气。

  被他的身子压倒,夙瑶此时就像一个平常的小妾一般,温驯地被家主压在身
下征服,被他火热的气息所包围,肉体的欢愉之外,忽然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安宁。

  二人重逢之前,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在那个那个昔日寒窑破庙里的小乞
儿身下,接受他的庇护,然而事情到了眼前,却让夙瑶无比的宁静,那些身前的
苦难,家族覆灭、血雨腥风,都不用再由自己去面对,她只要躲在爱郎的羽翼下,
获得夫郎的恩宠,就不会再有任何忧愁。他或许比自己还年轻,论修为也许还差
上自己一点,就算说起修行的长短,一年多以前他还是个全无修为的寒窑乞儿,
一身破烂。至于心机谋算,更是家中的帐都打理不好,但无论如何,在他身边,
夙瑶再没午夜梦回,去做那些父兄被一个个砍下头颅的噩梦。

  几百下的连续捣弄,夙瑶已被他生生的干出一波高潮来,撑起身子抱住冉绝,
在他的脸颊轻轻一吻道「妾已经来过一次,左右还有姐妹,郎君先去宠幸别人可
好?」

  肉棒的在夙瑶的美穴中略微一缓,冉绝摸摸她的脸蛋,说道「真乖。」

  抽出肉棒转身面向冉眉,说道「过来吧。」

  冉眉早已看了半天的春宫,知道轮也轮到自己的了,便听话的趴在椅子上,
翘起屁股。

  冉绝走到她的身后,拍了拍她的屁股,扶着肉棒凑上前,然而没没有去插她
湿淋淋的美穴,反而是伸到臀后,分开雪白的臀肉,露出臀间娇滴滴的后庭花。

  「不行!」冉眉转过头,恼道「我不要弄这里……好痛的。」

  「还得吃药才行?」

  冉眉登时无疑,转过头不再跟她争辩。

  挺腰送入,肉棒硬硬干入体内,冉眉短促地低叫一声,久未被人进入的嫩肛
传来一阵胀痛。

  冉绝的肉棒虬须纠结,又粗又长,冉眉闭上眼,忍受着巨物刺入后庭带来的
痛楚,后庭里的肠肉尽数被插入的肉棒撑开,撑平褶皱,尽情抽送。

  到底还是赵琅暇想得周全,看到如此情况,从一边拿出的一瓶膏油,尽数的
滴在冉绝的肉棒上,顺着抽插尽数送到冉眉的肛内,使得肛肉内火辣辣的痛楚慢
慢的缓释不少。

  「唔……」

  肛内被粗长的肉棒胀满,冉眉发出一声苦闷的娇哼,随后「啪」的一声,屁
股被冉绝抽了一记,传来火辣辣的痛意。

  「你!」冉眉回过头,委屈的看着她,说道「我……奴家的都同意给你用这
处了,怎么还打人?」

  「屁股翘起来。」

  「唔。」冉眉不情不愿,夹着肉棒的雪臀慢慢耸起,见冉绝的巴掌再扬,连
忙将屁股翘得更高,肛洞对着冉绝肉棒的角度,让他肏得更爽。

  连这抽送百十下之后,胀痛的感觉渐渐退去,屁眼儿在冉绝的抽送下越来越
热,冉眉伏着身,挺翘雪白的娇臀居然开始主动的高高翘起,臀侧印着一记掌印,
那只红嫩的肉孔被肉棒塞得满满的,周围不留一丝缝隙。

  「唔……好难过……不要……」

  冉眉白腻的肌肤上浮现出淡红的云霞,显示出她已经情动十分。随着肉棒的
进出,那只嫩肛不由自主地抽动起来,像只小嘴一样吸吮着肉棒,带着阵阵酥爽
的快感,目光迷离,顺着冉绝抽插,居然不时的主动摇动臀部,迎合奉承。

  冉绝一口气挺弄了几百下,最后猛然一挺腰,将整根肉棒都捅入冉眉柔嫩的
肛中,在她肠道深处剧烈地喷射起来。

  连御三女,冉绝这次射精射得酣畅淋漓,再冉眉的穴中停了许久,才「波」
的一声,拔出肉棒,那只嫩肛像朵雏菊一样收拢,从红嫩的肉孔中挤出一股浓精。

  这边拔出,夙瑶便立即温驯的跪到冉绝身下,丝毫不嫌肉棒刚刚在冉眉后庭
中抽插,用唇舌细细将郎君的肉棒舔舐干净,一边抬起脸,用水汪汪的美目望着
夫郎。

  见她如此做,美妇亦一通跪在旁边,和她一道舔舐起来,至于冉眉,则是无
力的爬靠在椅子上,阴穴淌水,后庭流精,娇喘不已。

  二女一道将冉绝的肉棒清理了个干净,又你争我抢的将肉棒舔舐的重新挺立,
左右扶着冉绝坐到床上,冉眉还依旧坐在椅子上,懒懒的不想动。

  冉绝拍了拍大腿「过来。」

  「干嘛?」冉眉眉眼一抬,说道「还要给你干那处?我才不去的,又痛又胀,
恼人。」

  「咯咯。」夙瑶闻言一笑,就听冉绝说道「刚才干你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可没看出你有多么痛呢,算了……瑶儿。」

  「郎君。」夙瑶爬到他膝上,乖乖坐在他怀中,冉绝伏在她丰腴的雪乳间,
呼吸着她肌肤的体香,良久才长长吐了口气。

  夙瑶仰起头,用手心摸着他的下巴「郎君累了么?」

  从草原道蓟城,连日来的奔波,体力上的劳累还在其次,消耗更大的则是精
力,几次徘徊在生死边缘,回来之后又要与人勾心斗角,从来不擅长交流的冉绝
早已感到厌烦,此时柔顺的美人抱在怀中,搂紧夙瑶,低沉的答应。

  「嗯。」

  然而此时三美在前,冉绝又怎能说累,于是抱起夙瑶,肉棒对准穴眼,挺身
再插。

  ……(嗯,写不动了……)

  云收雨歇,冉绝抱着三女一夜安寝。

  翌日醒来,赵琅暇带着冉眉一早就匆匆离开了,留着夙瑶陪着冉绝一直躺倒
了日上三竿,夙瑶才起身服侍冉绝起床,等到收拾好时,已经快到午时饭点了。

  「郎君午饭吃些什么?」

  「不吃了。」冉绝打开窗子,望着窗外已经飘落秋叶的树木,说道「一会我
要回去丹房研究丹药,晚间也不用来找我了。」

  夙瑶问道「郎君又帮人炼丹药了?以往答应的那些丹药加上新来的,要耗费
多少功夫,郎君注意些,莫要累坏了。」

  冉绝摇头道「以往的那些炼制的约定,统统作废了,这次是答应了一个道友,
只炼一炉就好,至于往后的事情,约莫也不会再像往前那么多了。」

  公孙家答应的丹药,早已随着辽东大战的打完自己和公孙棠华的订婚而作废,
而交出了一郡治权的公孙家,也不再需要那么些下品丹药了,至多以后来求些修
炼上需要的丹药,这些就好说了,至于慕容钊那头,已经被赵仲卿亲手答应作废,
新的约定要等自己大婚之后才重新算,成婚之前这段时日,自己就算彻底的闲暇
下来了。

  其实这么说也不算,毕竟与公孙棠华大婚的这件事情,自己已经坐了一段时
间的甩手掌柜,全权给了慕容钊办理,也不知道走到哪步了,这两日研究玩丹药,
还是要去询问一番的,毕竟到了订婚这步,就必须要自己出面了,慕容钊在如何
也是代理不了的……

  丹药那头,除去给岸道人答应下来的丹药,赵仲卿委托自己炼制的丹药,也
得炼制几炉来熟悉一下,免得到时候真要上手时丢了面子。

  如此算起来,自己还真不算闲下来……

  思绪方落,就听到外面小红禀报道「少爷,门外那个李恺的县令又来啦。」

  「哦。」冉绝答应一声,说道「我这就去迎。」

  李恺这次来,依旧是一身官服,二人拱手见礼之后,冉绝把李恺请到客堂,
奉上香茗,李恺端起茶盅,浅浅饮了一口,开门见山地说道「贤弟,为兄这次来,
是奉了盟主之命,请贤弟前往蓟城安家的。」

  冉绝说道「我已见过盟主,此事盟主已有定论,暂且不急于一时,倒是李兄,
某离开泉州之后,李兄何去何从呢,莫非还回原职?」

  李恺已是金丹修士,算是已经摸到了一郡名门的门槛,若非是为了看护冉绝,
是绝对不会在泉州小小一县就任的,然而以他的修为,要是执掌一郡还远远达不
到,所以冉绝才会问他的去路。

  「非也。」李恺笑道「盟主已经下令,召某去渔阳就任郡尉,算是荣升,贤
弟搬走之后,为兄也要离开泉州啦。」

  冉绝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二人正在的客堂说话,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吵扰,接着就传来的程履喝骂哭嚎
的声音,而后声音越来越近。

  冉绝皱起眉头,端正在客堂椅子上,看着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冉闵提着被
打的一身狼狈的程履跨步进门,一把将程履仍在地上,接着拱手抱拳,怒色不语。

  「兄长。」

  冉绝不动声色,看着堂下二人,问道「棘奴,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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