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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情缘] 【囚禁】(囚禁系列之二)(1-15完)【作者:流金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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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囚禁系列之二)(1-15完)【作者:流金岁月】

作者:流金岁月
字数:78000


    转载自禁忌书屋

    …………


                 文案

  文艺版一一

  贺朝辉:我需要些信息,很幸运,我非常善于得到信息。

  贾茹:我想抛开过去,很不幸,过去不愿放过我。

  直白版一一

  原本就是管教一下贾茹,没想到贺朝辉竟然乐此不疲。

  作者注:中篇、浪漫、一对一、欢喜结局、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个系列男
主开始都在用强,女主或多或少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但是,最后都会给女主自
由,即使身心受创,仍然由她们选择是靠近还是远离。不然,分类标签不会选择
浪漫。稿子已经写完,边修改边放出来吧。希望大家喜欢。

  一.喜欢你看到的吗,小东西?

  坑要挖多深?

  贾茹紧紧抓住挂在脖子上的心形玉坠,石头在她手中渐渐变暖,稍稍让她平
静下来。她想到在网上寻找答案,只用在手机上输入几个字,事情就能迎刃而解。
可问题是警察会发现么?她也许有些神经质,却不想留下任何线索引起注意。贾
茹走到客厅的窗户边向外张望,林区的九月已经进入夏末,不过白天时间仍然很
长。九点多了感觉天才黑透。她打开手电筒,白色的光束落在深色的树干和厚厚
的树叶上,外面还在淅淅沥沥下着雨。她稍稍将光线下移,潮湿的地面在灯下反
射出惨白的光亮。

  下雨会使挖掘变得更容易还是更难?

  不远处忽然响起沙砾嘎吱作响的声音,她警觉地朝大门望去,虽然还没看到
车头灯,但已经意识到一辆汽车正在向房子的方向驶来。她急忙关掉手电筒向厨
房走去,不小心被一个脚凳绊倒。来不及去管脚踝的刺痛,她小心翼翼打开厨房
门,避免发出门铰的吱吱声,伸手把桌子上一直亮着的小灯关掉。没有了柔和的
暖光,屋里立刻冰冷许多。这很傻,但不管屋里有没有人,她总是会亮一盏灯。
这是她从十九岁独立后养成的一个习惯,当她回来时,会有一种错觉有人在等她。

  贾茹猫着腰躲在厨房角落屏住呼吸,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先是车胎撒砸停
下,接着发动机熄火,再接着车门被打开然后关上。她在林区小屋住了一年,光
顾这里的人屈指可数。租房中介来过两次查看她是否按合同维护这栋屋子,还有
一次是维修工查看水电煤气网络是否运转正常,最常来的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大爷,
每半个月给前院后院除草、剪枝、扫地,总之没有一个会这个点儿开车上门。贾
茹暗暗祈祷,如果老天真有神明护佑,那位司机会意识到这个屋子没人,然后调
头离开。

  安静。

  是不是自己焦虑过度?贾茹跪在地上,一点点绕过厨房中间的餐桌,朝前门
移动。她挪一步听一听,希望能听到任何声音,可什么都没有,大地一片寂静。
贾茹给自己一些时间安抚砰砰直跳的心脏,手掌和膝盖压在坚硬冰冷的地板上,
痛得她呲牙咧嘴,事实上她浑身都痛。她能说什么,过去三个小时虽然不长,但
太过惊心动魄。此时此刻,她真想洗个热水澡,忘掉这一夜发生的事,虽然那是
不可能的……贾茹确定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掉今晚的恐怖。

  贾茹躲在漆黑的角落,又歪着脑袋听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声音。她稍稍松口
气,也许是神经太过紧张,她已经草木皆兵。刚才的车也许并不是冲着这个屋子
来的,她没有危险。

  「贾茹,开门。」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在屋外大喊。

  「唔一一」贾茹在尖叫之前,及时用手捂紧自己的嘴。既是竭力不发出声音,
也是在阻止把胃里的食物吐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好吐的,一整天她就在早上喝了
杯咖啡,吃了两块饼干。

  贾茹缩成一个团儿,瞪大眼睛惊恐地盯着不远处紧闭的屋门……又是漫长而
寂静的沉默。

  「我知道你在里面,快来开门。」男人的声音清晰而危险。

  贾茹心跳加速,陷入恐慌,几乎就要服从。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贾茹肯定
这辈子从来没听过这个男人的声音。他是谁?警察么?如果是三个小时前,她会
迫不及待欢迎警察。但现在不行,一切已经太晚了。也许那人是余彦的朋友,那
她就更不能开门。贾茹暗暗揣测,屋子里一片漆黑,门已经上锁,她的车停在车
库。这个人可能根本不知道她在屋里,也许他在虚张声势,只要她保持沉默,他
就会放弃离开?

  外面的男人像是会读心,接着说道:「宝贝儿,我快失去耐心了。相信我,
你不希望我失去耐心,别惹我生气。」

  贾茹大脑发晕,耳内嗡嗡作响,身上每根毛发都竖起来。这个人的低沉嗓音
越来越刺耳,她敢继续忽视他吗?贾茹拼命让自己冷静,可又忍不住拼命打颤。
她慌乱地看着屋里可以用来当武器的东西:不远处有个橱柜,里面是旅行袋、折
叠椅、防水靴和钓具,哪一样都当不了武器。工作室的书桌暗格里有一把枪,虽
然那把枪没有子弹,却是有可能唬得住那男人的唯一选择。贾茹需要做的就是爬
到客厅另一边,只要贴着墙边移动,那男人就不会注意屋里移动的身影。

  「最后一次机会,开门,贾茹!」那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严厉。

  大门有两道锁,外面是铁闸门,用一种老式的铜芯防盗门锁锁着。里面是最
简单的木板门,锁头更是简单。这里是东北林区的一个度假山庄,不是繁华闹市
的住宅区,没人费心会把钱浪费在额外的智能锁、指纹锁上,更别提摄像头监视
或报警装置。门把手嘎嘎作响,贾茹知道那两扇门关不住陌生人,她需要快速做
出决定。

  她没时间了。

  贾茹站起来,朝工作室的书橱跑去。铁门被拉开的声音回荡在小屋,贾茹更
加惊慌。鞋底在地板上打滑,一定是刚才拖地的时候水泼到地上了。她急忙从狭
窄的走廊右转到工作室,书橱就在门旁边。她打开抽屉,盲目地摸索,总算握住
冰冷的枪把。枪没有上膛,但她希望陌生人不会靠近到注意这点。

  一只手忽然握住她的肩膀,把她转个身甩出去。贾茹重重撞在墙上,一声惊
呼就要溢出,可她连尖叫的机会都没有,那手就缠在她的喉咙上。长长的手指环
绕着纤细的脖子,把她的下巴向上推,直到后脑勺砰一声撞在墙上。贾茹从没经
受过这样的对待,脑后阵阵疼痛不断传来,可是嗓子里没法发出声音。她只得不
断扭动身体,四肢并用,拼命想躲避那只大手。闯入者卡着贾茹的手更加用力,
贾茹顿时没了呼吸,连疼痛带害怕,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顺着她的脸颊流到闯
入者的手背上。

  屋子里能见度很低,贾茹起初只是看到一团黑影,接着闯入者的面庞映入眼
帘,锐利的棱角也渐渐变得清晰。他怒气冲冲低着头,又黑又粗的眉毛拧成一团,
下面是一双无法辨认的眼睛,厚厚的嘴唇发出冷笑,嘶嘶地说:「我警告过你,
宝贝儿。」

  脖子上的手掌就像是铁钳似的,贾茹使劲儿踮起脚尖减轻喉咙上的压力,又
拼命抓着那人的衣服,一声不成音调的尖叫从她嗓子里逃逸出来。贾茹知道只要
他轻轻一用力,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嘘……尖叫只会让我比现在更生气,你最好别叫!」闯入者低声威胁。他
靠得很近,嘴唇掠过她的下巴,胡茬刮擦着她柔软的脸颊,低声威胁道:「你明
白必须听话么?」

  闯入者说得每一个字都钻入她的耳朵,炽热的呼吸不停喷在光裸的脖颈,鼻
息间充斥着一股雄性荷尔蒙的味道。贾茹除了害怕,更觉着身子痒痒麻麻。她的
脑子一片混乱,几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贾茹试着摇头,可闯入者紧紧抓住她的
喉咙,根本不可能做出任何动作。

  那人张开双腿,然后臀部向前倾,胯部压在贾茹的腰上,牙齿咬进脖颈,指
关节顺着她的面颊往下滑,缓缓说道:「现在,你要乖乖做个好姑娘,听我的话!」

  闯入者的个子很高、块头很大,身材和声音一样吓人。可和小命比起来,再
吓人也得忍住。贾茹动不了,只能用眼睛表示顺从。他似乎明白了,卡在她喉咙
的手稍微松开,但他的胯部贴得更紧,无声提醒贾茹别耍花样……好像她需要提
醒似的。

  闯入者抬手轻轻按了下她肩膀旁边的电灯开关。

  房间立刻灯火通明,贾茹眨了眨眼睛,调整瞳孔大小,然后她第一次看清这
个强行闯入的陌生人。精光暴闪的眸子像在冒火,那火焰慢慢在瞳孔周围移动。
贾茹惊愕地盯着他,感觉自己好像要死于恐惧,或许也是因为他的手还卡在贾茹
的脖子上。如果这个男人不是把她固定在墙上,她的膝盖一定会吓得瘫倒。

  这人看起来就像电影里那些监狱暴徒,剽悍、暴戾、森冷,高了她几乎一个
头不说,脖子和手臂的肌肉硬邦邦鼓出来。没人想和这种人呆在同一个房间,他
就像只老虎,不管你是什么生物,由他决定你的命运:是一次吞了你,还是一口
一口慢慢咬到肚子里。贾茹全身发麻,吓得周身每根汗毛都竖起来,嗓子里的尖
叫生生被她压住憋了回去。贾茹屏住气息一动不敢动地定住身体,表情僵硬地瞪
着眼前一切。

  闯入者一双锐利的眼睛嘲笑地看着她,「喜欢你看到的吗,小东西?」

  贾茹连连叫苦,她今晚刚从一起恐怖袭击中幸免于难,结果转个身小命就要
被这个男人断送。这报应也来得太快,老天爷从来没在噩运上对她吝惜过。

  闯入者的一根手指摸摸她的锁骨,然后在白色衬衫的领口划过。贾茹拳头紧
紧攥着,指甲嵌入手心。眼泪是止不住了,但她一定要咬紧嘴唇,起码不让自己
哭出声。戏弄的手指没有停止,不仅如此,还慢慢在领口边缘上下移动,直到伸
进去勾住衣服,把她拉向他。贾茹浑身发抖,肾上腺素在胸口燃烧,整个人好像
被置于一个被抽了真空的玻璃箱子里。她举起双臂徒劳地想解脱困境,然而越是
努力越是神志不清。

  那人也意识到了,固定住她的双臂,命令道:「呼吸,贾茹。」

  贾茹在惊慌失措中根本无法呼吸,她的肺拼命吸张,但一点儿空气也送不进
去。闯入者把她往身子里拉了把,仍然用冷硬的语气说道:「集中注意力,深呼
深吸。」

  氧气终于充满肺泡,绝处逢生的喜悦让贾茹的嗓子里爆发出一声尖叫,更多
的眼泪涌出眼眶,大颗大颗滚落而下。

  「不要!」贾茹终于找回能力发出声音,但还是不敢尖叫。她跪倒在地上,
口齿不清断断续续道:「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知道。不管你为
什么而来,真的不关我事……」

  贾茹越说蜷缩得越紧,像是在求饶,也像是在渲泻情绪,而后更是泣不成声。
那个闯入者居高临下看着贾茹,直到她哭都不敢再继续哭下去,他才开口说话:
「你以为我为什么来?」

  「为……为什么……?」贾茹想尽量表达清晰,却还是忍不住牙齿打架,
「我……我不知道……真的……我只是……」

  「不知道?」他一声冷哼,没等贾茹把话没说完,沉声命令道:「站起来!」

  贾茹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只能抖抖索索站起来,双臂无助地沉在身体两侧。
她害怕他的眼光,更怕他冰冷的语气。这个男人说什么,她只能照做。衬衫被打
开,胸前大片肌肤暴露在他的注视下。贾茹羞愧地闭上眼睛,丰满浑圆的曲线被
精致的蕾丝包裹,乳晕和乳头在明亮的灯光下隐隐显露。白色的丝绸文胸上绣着
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就在胸部正中央,嵌在她的乳沟里。

  「稍后我会仔细查看这对诱人的奶子,现在我们有件正事儿要处理。」闯入
者扬起浓浓的眉毛,淫浪不堪的话语毫不费力脱口而出。

  更多的眼泪从贾茹眼角流出来,然后呢?她的胃扭在一起,这间小屋离市区
太远,更不用说现在已经深更半夜。天气也越来越糟糕,刚才还是淅淅沥沥的小
雨这会儿变成狂风暴雨。这个闯入者更快、更强壮、更清醒,贾茹不可能打得过
他,除非对方能一动不动任由她打。即使贾茹能够报警,警察也不会及时赶来解
救她,最快也至少需要一个小时才能回应她的求助。一想到面前危险的男人在一
个小时内会对她做什么,贾茹不寒而栗。

  「求你了,放过我。」贾茹吓得瑟瑟发抖,甚至能听见自己牙齿打架的声音。

  「抓着你了,哪儿那么容易放人。」他盯着贾茹,目光的穿透力像子弹一样
直击眉心。

  那眼神令贾茹浑身发毛,她越发紧张,想做什么完全不受大脑控制,全靠求
生本能行动。今天一定逃不过,唯一的希望是他能饶她一命。她可以奉献一切,
生命是最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

  「石头在车库的保险箱里。」贾茹主动坦白。

  「石头?」

  贾茹瞪大眼睛,颤声求饶道:「钻石,你可以全部拿走。」

  那人笑了,但笑容里没有任何笑意,「我可不是为钻石来的。」

  「那你想要什么?」

  问题刚一出口,贾茹就知道这是个错误。那男人靠在她身上,胯部又往前贴
了贴,兴奋的勃起明目张胆地在她小腹磨蹭。贾茹伊呜咽着把身体移到一边,拼
命想挣脱他的束缚。

  什么样的人会拒绝钻石?这个人疯了么?

  贾茹这辈子从来没见过对钱不感兴趣的人。钱冷酷无情,但也直截了当。在
她混乱扭曲的生活中,每一个可怕的时刻都可以追溯到对金钱的渴望和贪婪。至
少这让她的世界变得简单,不用深究开始和结束的因为所以然,也不用自我反省
去理解人生的意义。妈的,所有这些甚至不需要费一个脑细胞去思考。

  她总是知道为什么一一钱。

  而除了钱,只有一件事可以影响一个人的行为一一性。

  当闯入者用自己的重量压住她的身体时,贾茹旋即明白他的意图,而她绝对
不会不反抗就投降的。贾茹暗暗把右手攥成拳头,狠狠地朝他的面颊挥过去。她
总是戴着一枚十五克拉的复古紫水晶戒指,小石头的表面被打磨成棱角清晰的五
个面。不是多值钱的东西,但关键时刻用来防身还是会非常趁手。那男人的脸稍
稍偏离,硬生生承受住拳头的大部分力量。颧骨的皮肤上出现一道口子,一滴血
从小口子中渗出来。

  闯入者伸出两个指尖在伤口上划过,一双冷酷的眼睛盯着她,发出灼热的目
光。他伸出舌头舔掉手指上的血迹,贾茹几乎可以尝到舌间上的金属铜味道。

  「我希望你能反抗,这会使一切变得有趣多了。」闯入者狞笑着说道,僵硬
的面容看上去无比恐怖怪异。

  贾茹被他的样子吓得浑身汗毛都立起来,求生的本能让她知道,这人现在脑
子里一定没想好事。

  贾茹开始尖叫。

  二.我能看出你还在骗我。

  贺朝辉用手捂住她的嘴,「别,忘了我说的么,别尖叫,尖叫会刺激我的神
经。别说话,别出声,连呼吸都得安安静静的,否则我就用另一种方法把你的嘴
闭上。」

  贾茹的喉咙立刻放松下来,屋子里只有贺朝辉的沉重呼吸声。他几乎有些失
望,本想找一个简单的借口,把肉棒塞进那倔强的小嘴里。不过,从贾茹的眼中
仍然闪现的顽固光芒看,他确信这个女人很快就会给他另一个理由。毕竟,贾茹
有他需要的信息,而他已经准备好使用任何必要的手段得到这些信息。

  「好姑娘,」贺朝辉从她身上稍稍撤离,缓缓说道:「所以咱们先用最文明
的方式交谈。」

  贾茹像个小糖果,微微卷曲的头发不长不短、不多不少,刚好让他用一个手
抓住并用拳头包起来。整张小脸苍白得要死,只在高高的颧骨染着一点儿红晕。
眼睛上长长的浓密睫毛不停颤动,本来润泽的嘴唇已经被咬得发白。两行热泪顺
着脸颊缓缓滑下,沿着修长的脖颈掉到高耸丰满的胸口。这个女人很诱人!

  「文……明?」贾茹紧张的一动也不敢动,勉强说出两个字,怯怯地反问。

  「对,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乖乖听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把我想知道的一
切都告诉我。」贺朝辉故意给她一个恶毒的笑容,他知道这个样子很吓人。

  果然,贾茹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蓬松的卷发垂下来,遮住她惨白的面庞,
然后点了点脑袋。贺朝辉伸手,状似温柔的拂开贾茹额头上汗湿的发丝,将面前
的卷发别到耳后,再捏着她的下巴转过她的脸。

  贺朝辉看着贾茹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余彦在哪儿?」

  他开门见山,不再和贾茹啰嗦。贾茹听到这个名字时,身子不由猛得一震,
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胸口也因为气促的呼吸上下起伏。虽然只是一小会儿,但
他没有错过。

  「我……我……不认识余彦。」贾茹轻轻说道。

  「一!」他警告。

  贾茹吃惊地睁大眼睛,双唇微微张开。

  「二!」

  贾茹的眼睛再次垂下,咬着嘴唇重复刚才的谎言,「求你,你真的找错人了。
我说的是实话,我不认识叫余彦的人。」

  「三!」

  贺朝辉向后半步,双手抓住贾茹身上那件薄薄的衬衫往上一拽。这次她没有
就范,扭动身体使劲儿在他手中反抗,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不!不!不要!住手!」贾茹大声叫喊,苦苦哀求。

  贺朝辉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胸和腹部紧紧把贾茹压在他和墙壁之间。他
高高举起贾茹的胳膊,将衬衫缠在手腕上,将两个手腕固定在一起,快速打个结
拧紧。贺朝辉稍稍倾斜身体,然后抬高膝盖向贾茹的牛仔裤裆部滑上去,直到压
在她的小腹。他的另一只手伸进靴子里,取出一把锋利的博伊刀。

  「天啊!请别杀我,」贾茹吓得魂不附体,就像一只兔子被困在狩猎者的陷
阱。

  「嘘……」贺朝辉好像在哄小孩儿似的,刀片压在她的皮肤上。贾茹的肌肤
不仅是白皙,而且很细腻,几乎看不到毛孔,更鲜少汗毛,身子看上去格外干净
清爽。

  此刻她上身只有一个文胸遮掩,紧紧包裹着挺拔鼓起的胸脯。在刚才的挣扎
中,白嫩的双乳不甘束缚从罩杯旁边挤出来。刀子滑到左边的文胸带子下,他轻
轻扭动刀把,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划破细细的带子。他的俘虏咬住下颚,拼命压
抑着尖叫的冲动,但嗓子里仍然忍不住发出呜呜咽咽的细碎声音,身子更是抖得
像筛糠。

  贺朝辉喜欢看到贾茹这副惊恐的样子。他可以想象,当他把肉棒逼进贾茹喉
咙深处时,她也会发出同样的纤细呜咽声。而当他用皮带抽在那又挺又俏的屁股
时,这副诱人身体在他手下只会颤抖得更剧烈。

  贺朝辉挥了挥手腕,迅速割断文胸的另一条带子。薄薄的蕾丝材质从她柔软
高耸的乳房上松开下垂,然后挂在乳房顶端,刚好看不到顶端的样子。乳晕是大
是小?乳尖是粉是红?贺朝辉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慢慢粗重。他把刀尖伸到两个乳
房之间按进皮肤里,慢慢挑开,残破的蕾丝罩杯掉下来,丰满曲线暴露在他的注
视之下。桃子似的两个嫩乳巍然俏立,乳峰顶端镶嵌着石子大的蓓蕾,娇艳欲滴
充满青春气息。

  贾茹偏头转向墙壁,白色的珍珠小牙齿咬住丰满的下唇。贺朝辉松开绑住她
手腕的衬衫,挥舞博伊刀。突如其来的挥刀姿势吓得贾茹毛骨悚然,满脸的震惊
和脆弱。贺朝辉的意图就是给贾茹点儿教训,所以刀劲凌厉无比。博伊刀在空中
划过一条红色弧线,粲然而锐利,直接将刀刃连着衬衫深深刺进墙内。刚才贾茹
的脑袋撞到墙上,他听声音就知道这堵隔墙用木板做成,一把博伊刀把她吊在墙
上轻而易举。

  贺朝辉空出两只手,缓慢却不容抗拒地握住她的乳房。宽大的手掌将圆润挺
俏的乳房尽覆其中,清凉、细腻。贾茹的头猛地向后一仰,漂亮的眼睛在挑衅的
目光中眯起。她使劲儿拽着手腕,想将手腕从墙里挣脱出来,但衬衫将她捆得很
紧,挣扎只会让束缚更加嵌入娇柔的肌肤。贾茹没本事松开自己,不过大腿紧绷
的肌肉是另一回事儿。感觉到她的下一步行动,贺朝辉迅速把膝盖压到她的腿间。

  「嗨,我可不能让你踢到我的老二,宝贝儿,这对你以后不是好事儿。」贺
朝辉的声音里有一丝好笑。他微微屈起一条腿,缓缓上下曲张,膝盖有意摩挲贾
茹腿根正中间的地带。

  贾茹立刻收住欲踢未踢的动作,踮起脚尖躲开贺朝辉的膝盖。他收回腿,满
意地笑了笑,食指和拇指捏住樱桃似的乳头,继续道:「让我们再试一次,余彦
在哪里?」

  贾茹羞得无言以对,忍不住又哭出声,断断续续答道:「我……不知道他在
哪里。」

  贾茹的脸上泪痕纵横,凌乱的头发飞散,白皙的身体被吊在墙上,一副凄美
扭曲的画面。贺朝辉真想花点儿时间仔细欣赏,不过他确实有要紧事得优先处理。

  贺朝辉轻轻叹口气,拇指在乳晕上画着圈,说道:「有点儿进步了,现在你
至少承认知道他。问题是,宝贝儿……」他一只胳膊肘搭到贾茹的肩膀,鼻子嗅
着贾茹颈间传来的女子幽香,高挺的鼻尖在她脖子上四处徜徉。

  「我能看出你还在骗我。」他边说边扭动乳头,贾茹受不了了,抽抽噎噎大
哭起来,双肩一下下的耸动。贺朝辉没那么用力,知道她的哭泣更多出于羞耻而
不是痛苦。

  「人撒谎时有很多征兆,躲避的目光,回答前的停顿……」贺朝辉松开一个
乳头,手指搭到贾茹喉咙底部的动脉,「急促的呼吸。」

  不由自主的,贾茹喉咙处娇嫩的皮肤在他拇指的轻微压迫下颤动,呼吸变得
又快又短。

  「我已经数过三了,相信我。你不想知道如果再骗我会发生什么。」

  贺朝辉的指关节从脖子上滑下,来到她的胸部。这对奶子长得正合口味,挺
翘浑圆的水滴形状,一把握不住却也没有大得夸张。而且肯定没有动过刀子,是
真正原汁原味。当贾茹骑在他的肉棒上时,他会喜欢这对奶儿高高在上抖擞弹跳,
甩出一层层诱人的波浪。

  贺朝辉的手掌再次盖在乳房上揉搓,好一阵才收回目光,说道:「余彦是个
傻逼,巧不巧的也是你的男友。他跑来找你,贾茹,如果你把他藏起来……」他
的手指捏住乳头,蓄势待发,暗示更多痛苦即将来临。

  「前……男友,我早就和他没有任何瓜葛了。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贾茹面色惨白,咬牙切齿地纠正,让贺朝辉想起他多年前见到的一只小水貂。

  「但你还是在骗我。现在,你要么老老实实告诉我他在哪里……要么事情会
让我感到非常愉快,但对你来说就很痛苦艰难了。」

  又一个露骨的威胁,简单直接粗暴,没有丝毫含蓄可言。然而,小水貂固执
地把头转过去,艳红色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贺朝辉垂下额头,舌尖缓缓擦过牙
齿,给自己几秒钟的时间思考。在这场巨大的混乱中,贾茹的角色不可能无辜,
但贺朝辉仍然需要小心。贾茹有他需要的信息,而他愿意做任何事来获得这些信
息,什么都行。

  「是时候让你知道撒谎会发生什么事了。」贺朝辉把手放在牛仔裤上,解开
沉甸甸的皮带扣,从腰间缓缓抽出。

  三.我没有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贾茹摘掉耳机,揉揉脖子和肩膀,在电脑前已经奋战十多个小时,该休息一
会儿了。

  她现在的工作头衔是运营总监,听上去很拉风,但实际上,每天最重要的工
作就是帮网红更新公众号。一个是卖衣服的电商老板娘,还有一个是画沙画的艺
术家。老板娘白手起家,因为坦诚率性收获了一批粉丝,从一名不修边幅、邋里
邋遢的家庭妇女渐渐变成精明强干、时髦时尚的新职业女性。这种励志变化吸引
了一大批主妇和准主妇。老板娘也因此得到追捧,背过书的产品随之水涨船高。

  沙画艺术家痴迷沙画,她的沙画故事吸引了一大批小资粉,尤其是婚葬场合,
可以将沙画做的让现场每一个人满含热泪、鼓掌叫好。然而她本人不擅长言语表
达,在朋友圈很少发超过三行的文字,更不用说写文章了。这些人没有什么文字
能力,平时太忙也没时间亲自写文章、回复粉丝,更别说追踪网络热点热词的能
力,所以贾茹就成了这些网红们的影子写手,为她们开拓市场、打造个人品牌。

  这是一种安静、孤独的工作,她喜欢。

  考虑到过去混乱不堪、黑白颠倒的生活,在人烟稀少的林区安安静静码字是
她不配拥有的天堂。贾茹的脑海再次闪过那些令她厌恶恐惧的回忆,记得最深的
就是血。明亮刺眼的深红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金属味。哀求声越慢越柔和,鲜
血就会流得越多越激烈。

  贾茹晃晃脑袋,坚决将这些记忆从脑海中扫除。她看向窗户外一排排高大的
树木,平静而安详,像一阵清风吹拂她的世界,散去不堪痛苦的回忆。时间从她
身边悄无声息地溜走,温暖的阳光渐渐褪去,变成一场冷冽的毛毛雨。外面的天
空渐渐漆黑,自己的倒影清晰地反射在窗户的大玻璃上。

  即使从小到大不时被男人奉承漂亮,贾茹在样貌上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见
过真正漂亮性感的女人,和她们相比,自己最多称得上五官端正罢了。要说有什
么特别,可能是她从不隐藏或压抑自己在男人眼里的吸引力。她乐意看到男人的
渴望,却又从不靠近、吝啬付出,直到遇见余彦。她终于为自己的张扬放肆付出
代价,吃了苦、栽了跟头,落到现在这番境地。

  贾茹长长叹口气,将脸颊上的碎发拨到耳后,又将马尾重新归拢梳好。高高
的颧骨让她的脸庞显得凹陷而疲惫,正好和忧郁的心情相匹配。内心深处,贾茹
知道现如今平静的生活只是暂时的,过去的黑暗如影随形。她的倒影清晰显现出
一个事实:她太懦弱了。贾茹听天由命地揉揉眼睛和太阳穴,关了电脑走出房间。

  忽然,厨房里发出一阵砰砰的敲打声。贾茹不假思索穿过大厅跑过去。一个
男人站在那里,翻遍大大小小的橱柜。

  「我操啊,贾茹,你永远不会改变。屋里除了方便面什么吃的都没有,我在
监狱吃得都比你好!」那个男人打开一个橱柜,拿出一包消化饼干,闻了下扔到
一边,然后又转身打开抽屉,找到一把叉子,将方便面的盖子揭开,叉出一大口
面唏哩咕噜塞进嘴里。

  贾茹吓得僵住,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接受现实:余彦找到她了!

  贾茹想尖叫,但只发出可怜的喘息声。这怎么可能?贾茹从未向任何人透露
她的去向,隐姓埋名租下这栋小屋,藏在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尽可能远离城市
人群和喧嚣,这是她的终极目标、全部目的。最关键的是,余彦应该还在监狱服
刑,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事实上,他现在仍然穿着印有教改中心字样的蓝色运
动衫和黑色劳动裤。

  「你逃狱了?」贾茹紧张地问道。

  余彦呵呵笑了笑,向她眨眨眼,「算是我给自己提前获释吧。」

  贾茹靠在厨房门框,撑住双腿发软的身体,防止房间旋转。她沉默片刻,努
力消化余彦逃狱的事实,找到自己的声音,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一个孤独的女人来到监狱,为我们这些可怜、腐朽的屌丝带来温暖的色彩
和艺术,然后再穿过一条无人看守的通风井。」余彦望着她狞笑,回答里含着轻
蔑和不屑一顾。

  贾茹对那个不知名的女人产生一丝怜悯,她的生活现在可能已经被毁了。

  「我没听见你开车过来。」这句话毫无意义,但她需要些时间适应余彦出现
在她的避难所。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还有时间给自己泡了包面?贾茹竟然一点
儿没有察觉。

  「我偷的车开到城外就没油了,剩下的路只能走。」余彦满嘴方便面,叽里
咕噜说着。

  「但是……你怎么找到我的?」贾茹脑门冒出一层冷汗,头皮也开始发麻。

  余彦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你觉得你很聪明么?你个蠢货,只要翻翻你
的电子邮件就行了,你和业主交涉租房的过程全在里面。」

  贾茹闭上眼睛,挡住余彦的视线,但没有挡住他的话,也没有挡住对他的记
忆。余彦是个警察,即使是个堕落贪婪的警察,不妨碍他基本的职业素养和业务
能力。

  「余彦,你不能在这里,警察会找你的。」贾茹想都不敢想把警察招引到这
里来的后果。

  余彦恍若不闻,骂咧咧道:「因为你,我在监狱里呆了一年,婊子。在我得
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前,我哪儿也不会去。」

  贾茹肠胃翻搅,祈祷余彦这么说只是虚张声势。她一直很小心规划自己的逃
跑,余彦不可能知道她拿走钻石,也不可能知道她把他出卖给调查小组。

  余彦油腻的脑袋顶着横七竖八的短发,长期在室内使他失去黝黑健康的肤色,
但他仍然肌肉发达。她曾经认为无比迷人的眼睛现在看起来瞳孔涣散,而且水汪
汪的。贾茹当了余彦三年女友,太熟悉他的这副样子。天啊,余彦竟然刚嗑完药。
她在心里暗暗哀嚎,一个清醒的余彦可以变得狠毒卑鄙,但是嗑过药的余彦,将
更糟糕。

  「我……我没有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余彦,我离开时什么都没拿。」贾茹向
后退了一步,从背后坚实的墙壁中得到些许安慰。

  「离开?离开?你是说逃跑吧,让我没有不在场证明。你知道徐毅发现我把
东西留给你时,他有多生气吗?」余彦脸颊肌肉僵硬,两颗眼珠里闪烁疯子一样
的狂暴光芒。

  贾茹吓得连大气都不敢透一口,拚命忍住逃跑的冲动,只希望他别把火气撒
到自己身上。

  余彦过去是一名缉毒警察,而徐毅是个偷鸡摸狗的小商贩。不知从什么时候
起,两人开始联手。工作中余彦会经手各种大大小小的毒品案件,截获的毒品除
了上缴销毁的,他会私下留给自己一部分,然后暗中把东西交给徐毅卖出去。两
个人一个有现货,一个有渠道,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开始,余彦只是小打小闹赚点儿零花钱,没多久就变得贪婪,私拿出去贩卖
的分量越来越多。有时候还会利用职务之便,帮助徐毅扫清贩卖渠道上的障碍。
徐毅的贩毒势力迅速扩张,相比之下余彦在警界的影响力反而慢下来。更糟糕的
是,余彦竟然开始亲自品尝产品、检测质量,性格变得暴力和反复无常。徐毅对
他的不满渐渐加深,而上级也开始展开内部调查。

  贾茹的生活随着余彦的一步步堕落越来越悲惨,直到变得血腥不堪。这个曾
经对她充满关心、爱慕的男友一去不复返。她曾试过和平分手,换来的却是肋骨
断裂,贾茹不得不暗中计划自己的逃跑,她连一天都不能忍受下去。

  余彦一直指望贾茹对警察撒谎,给他做那晚不在场证明。相反,她把她知道
的一切都告诉调查小组,之后收拾行李逃离城市,割断和余彦的所有联系。她带
走了钻石,该死的钻石是余彦的副业。余彦瞒得很紧,以为没人知道这些钻石的
存在。他几乎是对的,调查小组的工作并没有包括这些钻石,盘问贾茹时也对钻
石只字未提。然而,贾茹知道这些钻石的存在,还有他藏匿钻石的地方。

  贾茹原本希望钻石能够给她一个全新的开始,譬如去一个十万八千里远的国
家,买个房子养只狗什么的。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她根本不用如此处心积虑。
那些该死的石头净度极低,有太多云状瑕疵和蓝色荧光,几乎一文不值。余彦千
辛万苦偷来的这些钻石,即使是一家最便宜的珠宝店,也会毫不犹豫转手卖给某
个钻头工厂。

  远走高飞,逃到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不再考虑。贾茹思量再三,决定留下
这些钻石,这些钻石是她人生堕落到最低谷时的一个凭证,留在身边也算是给自
己一个警醒一一识人不清、当断不断的崩塌式灾难。

  现如今,她仍然没有摆脱心中的罪恶感。内心深处她知道应该为那些曾经做
的事,以及没有做的事受到惩罚。余彦的再次出现对她来说不该意外,即使她选
择了和余彦不同的方向,然而事情从来不会那么简单,她的生活也从来没有那么
简单过。

  余彦把吃完的方便面盒子扔在瓷砖料理台上,剩下的汤汁撒得到处都是。他
一点都不在乎,背对着她又检查了遍大开的冰箱。

  「你他妈的连啤酒都没有!」余彦骂骂咧咧。

  贾茹抓住这个机会向右滑过去,盲目地将放在竹篮子里的手机握在手里。搬
到这个小屋后,她下定决心用与世隔绝的方式和过去再见,几乎不会用手机,甚
至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电池。现在顾不得那么多,她打算一会儿找个时候把自己
锁在拐角处的浴室,然后报警。这意味着一大堆尴尬的问题和八卦,消息很快传
遍整个小镇,她不得不再次离开,寻找新的藏身之处。

  「你他妈的以为你在干什么?」余彦满目狰狞朝她冲过来。

  糟糕,自己的动作太大,余彦还是察觉到贾茹的意图。怒吼是他给贾茹的唯
一警告,紧接着肋骨下部迎来猛烈的撞击。贾茹踉跄后退,可还是没能稳住平衡,
砰一声身体重重摔倒在坚硬的地板上。经验告诉她这才只是开始,她必须在余彦
的拳脚招呼到她身上前,赶紧逃离他的掌控。然而贾茹还是慢了一步,余彦一只
鞋踩在她的胸口,另一只鞋子踩在头发上,她像一只被钉在展示板上的蝴蝶标本,
被余彦牢牢控制住。

  「告诉我你把我的东西藏在哪儿了,婊子,否则我就踢死你。」余彦的脚掌
用力挤压。胸口被闷住,肺叶停止工作。贾茹顿时喘不过气,连叫都叫不出声。
她的眼睛后翻,在余彦第一脚踢到她身上时昏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贾茹有那么一会儿迷失了方向。朦胧的意识中,首先是沉
重的呼吸和物品撞击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扔到地上。焦急的咆哮引发她的肾上
腺素激增,贾茹猛得睁大眼睛,张开手指摸索了一会儿,感觉到她躺在厨房的瓷
砖地板上。贾茹的胳膊肘使劲儿,小心翼翼撑起自己,再缓缓站起来。骨头像是
快要碎了,腹部的疼痛也依旧明显,但最糟糕的时候已经过去。刚刚余彦估计就
揍了一拳加一脚,没有用狠劲儿,威慑的作用大于要她的小命。

  贾茹的回忆不由自主回到那个可怕的夜晚,余彦朝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拳打
脚踢,只为迫使孩子的父亲提供藏匿毒品的地点。就在她的面前,余彦把那个无
辜的孩子打得鼻青脸肿。当贾茹试图干预时,余彦狠狠踢了她一脚……而那仅仅
是开始。

  余彦应该为那天晚上的所作所为被枪毙,最起码也该一辈子关进监狱。相反,
他供出一些黑帮头目和贪官污吏的名字,再找些他混迹警界积累的人脉关系,最
后不过被判了短短五年,服刑的地方也是管教最松散的监狱。听说那里全是腐败
的警察和肮脏的政客,他可能比他在进去前获得的联系还要多,现在的余彦比以
往任何时候都危险。

  余彦是个败类,对所有人都是威胁。只要他活着,贾茹就永远摆脱不了她的
过去。贾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客厅里传来砰砰咚咚的声响,接着是玻璃、瓷器破碎的声音。余彦像个没头
苍蝇在屋子里到处翻找,没一会儿房间里的书籍、小摆设、挂画、镜框散落得到
处都是。

  「他妈的,东西在哪儿?」余彦杀气升腾,满脸憎狞。

  贾茹紧紧抓住门柱,指关节发白,肠胃又打了个结。她拿走钻石前,余彦估
计还没来得及做鉴定。他肯定认为那些石头很值钱,如果她现在把钻石交给他,
就会坐实贾茹对他的背叛,不仅不能保证余彦会即刻离开,而且很可能刺激他更
加愤怒。更不用说当他意识到那些钻石实际上一文不值时,余彦又会陷入哪一种
疯狂状态。

  不管怎样,贾茹都不能承认自己拥有钻石,余彦的行为太难预测。贾茹的大
脑飞速运转,如果任由余彦继续搜查房子,以他现在癫狂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发
现车库里的保险柜,那意味着贾茹可以给自己争取时间报警。

  也许。

  「我发誓,贾茹。当我找到你他妈的愚蠢玩具时,我要拧断你的脖子!」余
彦骂骂咧咧咕哝着,把沙发旁边的咖啡桌翻到一边。

  玩具?

  这是什么意思?余彦越狱之后,很可能第一时间锁定她的位置,然后马不停
蹄跑来找她。从他的样貌行动上看,余彦更关心的是快速找到东西,而不是吃饭、
洗澡或者换衣服。他情绪急躁,动作摇摇晃晃,语言更是杂乱无章。知道的是他
在找丢失的钻石,不知道的,肯定以为这位喝醉了耍酒疯。贾茹的内心越来越恐
怖,现在的余彦和一年前那个余彦一模一样,而他正准备完成一直没做完的事。
贾茹的动作必须快,不然她的结果和那对父子俩将一模一样。

  「余彦,我给你弄点吃的怎么样?」贾茹提高声音,讨好问道。

  「你?做饭?我宁愿吃监狱里的食物。」他吼了声,不屑地骂道。

  「好吧,那喝一杯怎么样?屋里应该还有些酒。」

  「很好,动作要快!」余彦心烦意乱地回答,眼睛疯狂地扫视屋子的角角落
落,「然后你要告诉我,你把我的东西藏在哪里了。」

  贾茹走回厨房,转来转去寻找武器。料理台的刀架上有一套刀具,这是一个
明显的选择,但没用,她不可能在靠近余彦时,身上藏一把刀而不被发现。余彦
虽然被毒品毁了健康和心智,但他毕竟当过警察,再虚弱的余彦也比贾茹力量强
大。工作室的书橱暗格里有一把枪,那把枪没子弹,所以一点儿用也没有。车库
里有一把真枪,但现在离开屋子一定会引起余彦警觉。想想吧,仔细想一想,一
定有她能用的东西。贾茹强迫自己将恐惧下压,镇定思想,将注意力集中在活命
上。

  有一个办法……也许行得通,也许行不通,但这是贾茹目前唯一的选择。

  贾茹对着余彦喊道:「卧室衣柜的架子上有几个箱子我从来没打开过。」

  余彦冲进厨房,抬手抽了她一巴掌,「你该有点儿用处了,蠢货!我的酒呢?」

  「我现在就弄。」这次贾茹对余彦的暴力早有准备,一巴掌虽然打得声音脆
响,但因为快速躲闪,并没有太大伤害。上一次,贾茹的脸肿了半个月才恢复正
常。

  余彦哼了声,大步走向屋子另一边的卧室。

  贾茹一直等到他消失在视线外,这才冲进洗手间。她小心翼翼打开镜子后面
的小柜子,拿出一个药瓶,急忙跑回厨房,不想让余彦听到丁点儿声音。

  贾茹在经历那个虐杀之夜后再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好不容易睡着了也会在惊
恐的噩梦中再次醒来。一个医生朋友给她开了些西可巴比妥,但千叮咛万嘱咐一
定小心使用。这个药的危险程度和毒品有一拼,成瘾是一大隐患,而且稍微过量
就会出现各种严重的副作用。轻微的会使心跳和呼吸速度减慢,严重的可能导致
死亡。

  也许是换了个新环境,贾茹在搬到这里后,睡眠倒是改进不少,一瓶药她没
吃几颗。贾茹打开药瓶,一股脑全部倒出来。数了数一共十三颗,一颗一百毫克,
过量服用到底需要多过量呢?十三颗够吗?也许她这次足够走运,要知道余彦来
之前嗑过药,血管里已经有致命的毒品在循环流动,再加一些酒是不是可以弥补
不足?她毫无概念,现在也只能祈祷了。

  贾茹用一个大汤匙把药片压碎,然后把粉末一股脑儿倒进杯子里。她又打开
厨具柜子,放油盐酱醋的格子里找到一瓶黄酒。贾茹租下这个屋子时没告诉业主
她从来不做饭,不过当业主知道她会住很长时间后,自作主张为她将这些厨房调
料准备齐全。给她钥匙的那天带她在屋里转了一圈,贾茹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
黄酒既可以当做菜的料酒,也可以当普通的饮用酒。

  贾茹往杯子里倒了大半杯,用勺子把儿使劲儿搅拌,直到那些粉末全部溶化。
这酒尝起来一定很苦,看起来也有点混浊。幸运的是,她知道余彦没有酒瘾,也
不是品酒专家,属于有酒就会往嘴里灌的那种。

  她把药瓶、勺子一股脑儿藏进抽屉,又往裤子兜儿里塞进一把小刀以防万一,
当她犹豫着穿过厨房进入主卧时,正看着余彦在衣橱里翻个底儿朝天。他看起来
很可笑,头发全竖起来,袖子上粘着一条连裤袜,手里拿着一只棉拖鞋。不过,
贾茹知道这会儿不该笑也不该评论。

  将杯子递给余彦时,贾茹的手不由自主颤抖。这很正常,余彦没什么好怀疑
的。他几分钟前刚把她摁在地板上一顿狠揍,她当然会吓得发抖。余彦把手里的
棉拖鞋一扔拿过酒杯,连看都没看就仰头喝个干净。他用手背擦擦嘴,把杯子扔
给贾茹。

  「妈的,这酒的味道像尿,什么酒?再给我倒一杯!」

  贾茹唯唯诺诺答应着,回到厨房静静等待。余彦翻动衣柜的声音还在继续,
她紧张得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身体也像掉进冰窟窿里似的寒冷麻木,体内
的肾上腺素汩汩冒到嗓子眼儿。贾茹一阵恶心头晕,身子摇晃得越来越厉害。她
不得不挪到一把椅子上,坐下来继续等待。

  当余彦出现在门口时,贾茹在惊叫中从椅子上弹起来,赶紧往杯子里又倒了
些酒。余彦的手指着她,脚步不稳朝她移动,眼珠闪烁一丝诡异的光芒,「你!
我知道你在干什么!」

  贾茹放下杯子,惊惧地朝后退,趁机将牛仔裤屁股口袋里的小刀拿出来。

  「你……判……不了我……你个……出货……你以为你……弄……在我……
慢前……玩花样么?」余彦气急败坏,含糊不清咒骂着。

  药物起作用了。

  贾茹只是全神贯注凝视余彦的一举一动,一言不发保持沉默。余彦猜到她在
他的饮料里掺东西了吗?他现在会杀了她吗?

  「拉里……还有个……小翻间,拉里有很多玩具,你骗不了我!」余彦换了
个方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她的工作室。

  贾茹长长松了口气,重重坐回到椅子上,浑身连抬抬小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刚才有那么几秒钟,她差点儿把自己弄得窒息而死。贾茹晕晕乎乎瘫在厨房里,
眼睛盯着墙上的钟表,却没办法确定时间流逝了多久。一个小时吗?五分钟?三
十分钟?终于,她听到余彦在另一个房间惊慌失措地大叫,接着一声闷响,他的
身体撞击到地板上,再是死亡般的寂静。

  贾茹机械地举起装黄酒的杯子,仰头喝了个底儿朝天,液体的灼伤终于使她
从震惊中惊醒,她的麻烦还没有结束。

  现在有一具尸体要埋葬。

  四.我认为你只是需要适当的……动力。

  贺朝辉把厚厚的皮带缠到手上,手指一张一合试了试松紧,迫不及待想要管
教一下这个固执的小水貂。

  他对贾茹的了解比她爸妈多,贾茹一出生就被父母遗弃在年迈的姥姥家,除
了钱什么都不给。虽然生活优越,姥姥也尽心竭力抚养贾茹,但照顾的了她的一
日三餐却顾不上她的品行性格。当父母想起这个女儿的存在时,已为时太晚。贾
茹正值青春叛逆期,根本不再服管。她软硬不吃,藐视父母、也看不上权威,对
学校和未来漠不关心。从小到大谁的帐都不买,只做自己喜欢的事。万幸的是她
虽然任性妄为,让每一个试图管教她的人头痛不已,一路成长过来倒也没有发生
特别严重的行差步错,直到认识余彦。

  余彦,那个屌丝、蠢货、前男友。

  据贺朝辉所知,余彦之所以当警察,唯一原因是渴望拥有权力从而获得毒品。
他不知道贾茹在余彦多年的违法活动中是个份量多重的同谋,但他肯定贾茹在逃
走时,带走的绝对不仅仅是早些时候提到的钻石。

  贺朝辉也非常清楚余彦会跟他找同样的东西,所以对贾茹了如指掌。即使现
在,他的屁股后口袋里还有一张破旧的老照片。贾茹扎着马尾辫看着镜头,紧抿
的嘴唇、倔强的表情,好像非常讨厌拿着相机的人闯入她的私人空间,更不用说
命令她挺腰、坐直、直视镜头。严格说贾茹并不是美人,五官分开哪一样都不算
出众。眼睛狭长、颧骨太高、嘴唇厚实,然而,组合到一起,却是一种惊人的耀
眼。

  贾茹的美生动而张扬,走到哪里都能够吸引男人的目光。美丽是一个女人与
生俱来的资本,而她毫无疑问拥有这件骄傲的资本。年轻的贾茹就像一颗野生的
藤曼,无比舒展、恣意生长。然而茂密繁盛的背后是看不见的柔弱,缺失了支架
的藤曼毫无方向可言。贺朝辉收集了大量关于贾茹的资料和照片,不管任何时候,
不管她在做什么,那对明亮的眼睛,始终保持着同一种神色一一

  迷失。

  直到现在。

  贺朝辉把手里的皮带扣在手心,挥动手腕空甩了一下。长长的皮带在空中划
过一个弧线,呼啸着落在地板上,发出啪的一声清脆巨响。

  贾茹睁大眼睛,吓得又是一哆嗦,纤细的喉咙收缩,手指不断弯曲和移动。
她双唇颤抖,可怜兮兮恳求道:「不管你和余彦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没有参与。
我向你发誓!我对他……他的……生意……他做的事一无所知。」

  「你知道的,比你愿意承认的要多的多,我认为你只是需要适当的……动力。」

  贺朝辉的胸膛抵住她,伸手抓住刀柄猛得一拔,刀从墙里滑出来。贾茹还没
来得及松口气,他就抓住她的肩膀,把她翻了个身,又把她压回到墙上。

  「你在干什么?」贾茹回头叫道。

  贺朝辉又把刀子连带她的衬衣刺入墙中,手腕固定在头顶上方。他的上身靠
在贾茹背上,牙齿咬住贾茹纤细的耳廓,她立刻安静下来。

  「给你一个教训。」他的双臂从腋下前伸搂住贾茹,手臂紧挨着乳房下缘,
将两个柔嫩的乳房托起放下,玩弄片刻后手臂滑到腰肢,箍住她的身体,另一只
手摸索到腹部,拇指和食指轻轻一弹,牛仔裤上的铜纽扣就被解开了。

  「不!不!不!」贾茹着急得扭动臀部,摩擦着已经硬邦邦的肉棒。

  「是的!」贺朝辉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边说边拉下拉链。

  贾茹的牛仔裤非常贴身,他只能抓住牛仔裤的边缘,使劲儿拉过髋骨,露出
和内衣配套的白色花边内裤。贺朝辉嘴角歪了歪,抬起靴子踩在牛仔裤的裆部,
把裤子压到脚踝,限制住贾茹两条腿,以防她一会儿吃皮带时痛得双脚乱踢。

  「别这样!别这样!求你了!」贾茹又呜呜呜哭起来。

  贺朝辉无视她的哀求,一只手摸到嫩白修长的大腿,再沿着柔和的曲线往上,
到达臀部时凸翘出来,然后又顺着腰肢凹进去。贾茹的皮肤冰凉,不过没关系,
他很快就会使她暖和起来。贺朝辉的两个手指戳进她的内裤边缘,下巴靠在她的
肩上,柔软的卷发拂过他的脸颊,嘴唇沿着她的下颌磨蹭。

  「告诉我,性感内裤前面有粉红色的蝴蝶结吗?」他忍不住喋喋怪笑。

  贾茹咬住下唇,固执地保持沉默。

  贺朝辉举起另一只手,张开手掌迅速往她屁股上的娇嫩皮肤拍了一巴掌,清
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贾茹大喊一声,他低头看过去,白皙的皮肤上显现出巴
掌的痕迹,深粉色在她的屁股和大腿上部慢慢绽放,分外触目惊心。

  「算了,我自己看看吧。」贺朝辉抓住薄薄的内裤,稍稍使点儿劲儿,内裤
就被撕裂开来,无力地垂挂在他的手掌上,粉红色的蝴蝶结无精打采耷拉在上面。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贾茹嘶哑地哭诉,涨红的小脸上,大颗大颗的泪滴
使她的眼睛楚楚可怜,闪闪发光。

  「你知道为什么吗?贾茹。」贺朝辉反问,不像在用刑逼供,倒像是谆谆善
诱。

  「不知道,我不知道!」贾茹声音嘶哑、绝望,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

  贺朝辉在手心中扣好皮带,退后一步欣赏她曼妙的身形。贾茹虽然娇小却曲
线十足,光洁白皙的背脊和腰肢,后腰眼儿上还有两个似酒窝一般的小坑。两瓣
臀丘圆润结实,修长的一双腿中间,隐隐露出粉嫩的肉唇桃源,跟朵可爱的小花
似的,分外好看。已经颇有阅历的贺朝辉不禁裂嘴上翘,贾茹已经很漂亮了,但
她的身材得分更高,果然是个尤物。他调整了下牛仔裤里肉棒的位置,又使劲儿
握了握,稍稍抚慰僵硬已久的肉棒。

  「因为你需要,贾茹。」

  话音刚落,他举起手臂猛地向前挥动,皮带划过她的右臀,发出一声刺耳的
爆裂声。贾茹痛苦地大声惨叫,臀部向一边摆动。贺朝辉肯定贾茹这辈子从未挨
过皮带,据说余彦会对她饱以老拳,但她熟悉余彦,眼睁睁看着他变得越来越残
暴,白痴也知道每一次靠近这种人需要警觉。虽然避免不了皮肉之苦,但她应该
能够将伤害降至最低。

  这次不同!贺朝辉无视她的哭声,皮带又落在她的屁股上,教训她道:「你
鲁莽愚蠢,做事不顾后果,惹下大麻烦!」

  贺朝辉不断挥舞着手中的皮带,皮肤上斑驳的红色伤痕越来越多。贾茹紧紧
咬住下颌抵挡疼痛,但当她意识到这给她灼热的皮肤带来更多痛苦时,她松开牙
关用哀嚎尖叫替代。没一会儿惨叫声又渐渐变成低声啜泣,上气不接下气,随着
贺朝辉挥动手里的皮带时断时续。

  「有人得教你乖乖听话,有人得教你撒谎很危险。」贺朝辉加快抽打的速度,
只找空白的地方下手,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住手!住手!我答应你,告诉你真相!停下来!」贾茹哭喊愈发凄惨,嗓
子都快哑了。

  「求我吧!」

  「求你,求你停下来!」贾茹痛得大声吸气,泪水顺着通红的脸颊流成行。

  「让我听出你的诚意!」

  黑色的睫毛晃了晃,她没明白,「什么?」

  考虑到贾茹这会儿估计痛得已经无法思考,他倒是不意外。贺朝辉停下鞭打,
缠着皮带的手轻抚她的脸颊,光滑的皮带沿着娇嫩的皮肤滑动,追寻泪水滑过的
轨迹。

  「我是怎么说的……你得跟我这儿求的有诚意。」贺朝辉重复道。

  贾茹更加不知所措,可也不得不拖长音调又来一遍,「我……我求你,别打
了!」

  贺朝辉摇摇头,举起手臂。

  「不!不!不!」贾茹的眼睛睁大,摇晃着身体,声音更加卑微,「求你……
求你了,别打了……我会乖乖做个好姑娘,你无论说什么我都听你的,真的。」

  贾茹很聪明,总算反应过来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她浑身散发出骚媚
入骨的风情。贺朝辉暗自笑笑,坚硬的肉棒在胯间抽搐,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命
令是从哪里来的。他从来没有这个嗜好,必须让被虐的女人哀求乞讨。贾茹不太
一样,为了找到余彦藏起来的东西,他一直在研究她、了解她。贺朝辉知道的越
多,越是有教训她一顿的念头。

  「好姑娘,现在告诉我,余彦在哪里!」贺朝辉的一只手摊开,覆盖在她的
屁股上缓缓揉弄,充满威胁。

  「我……」贾茹的下唇颤抖,欲言又止。她不敢鲁莽地说不,但又不愿意坦
白。

  「你不想再惹我生气吧,宝贝儿?我可以变得更狠。」贺朝辉声音还是很轻,
嘴唇凑到贾茹耳边。整整齐齐的头发早已凌乱不堪,几缕发丝从头绳中跑出来,
横七竖八贴在满是汗水的额头和脸颊。贺朝辉用鼻尖拨开耳边一缕头发,含住她
的耳垂吮吸。

  「求你了,你不明白。」贾茹的呼吸急促、俏脸煞白、神色惊恐。眼眶里满
蕴的泪水,颤抖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绝望。

  「说!」贺朝辉不再啰嗦,大掌握住挺翘的臀部,指尖嵌入柔软的屁股里挤
压,上面早已被皮带打得伤痕累累,这会儿皮肤因为压力从深红色变成惨白。

  贾茹一声悲鸣踮起脚,徒劳地希望摆脱他的紧握。她眼里噙着热泪,拼命点
头,「好的,好的,我说,一定!」

  贺朝辉松开手。

  「他死了……我刚刚杀死了他。」

  五.这次你没撒谎。

  贾茹绝望地闭上眼睛,无数大大小小的星星在眼前闪烁,皮肤更是火辣辣得
疼痛。她希望自己快死了,又希望自己还没死,她不知道希望什么,只能准备再
次承受抽到她身上的皮带。

  没有。

  贾茹慢慢睁开眼睛转过头,闯入者的身影塞满泪水模糊的视线,像蒙上一层
毛玻璃。那人穿着一条破牛仔裤和黑色紧身短袖衫,黝黑的皮肤看上去危险可怕,
更不用说拳头里还有一条吓人的皮带。贾茹把脸贴在墙上,膝盖弯曲,身体下垂。
一生中从未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悔恨,想想看,就在几个小时前,她还在遗憾,自
从把自己封闭在这个小屋子后,生活变得多么无聊和单调!

  这个人,这个可怕的男人,贾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他闯入她的家,禁锢、
威胁、虐打,说不定还要强奸她。受他摆布不说,现在,他又知道自己是个杀人
犯!他会更加残忍地再对她毒打一顿么?好吧,新加坡到现在还在施行鞭刑,而
那只是对小偷行窃而言。比起要了一个人性命,她的惩罚听上去已经像是天堂。

  这顿毒打是她应得的吗?贾茹的思绪乱飞,回想皮带抽到她身上时不仅带给
她皮肉上的痛苦,而且这种纯粹的痛苦,帮助她缓解内心深处的罪恶感。贾茹一
阵哆嗦,妈的,她这是怎么了?入了什么魔症?竟然会有这样稀奇古怪的疯狂念
头。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一进来就逼问余彦的下落,也许,在得知余彦死讯后,
他会放了她离开。贾茹觉得这个假设很可笑,连自己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儿。

  再次证明她的思想已经混乱不堪。

  闯入者一句话没说就离开房间,贾茹想要挣脱手腕,转过身子看个究竟,可
衬衫扎扎实实被钉在墙上,而她的视线又被柜子挡住,只能紧张地听着背后的动
静。

  男人沉重的靴子先是走进卧房,然后又调头在客厅停留片刻,再向厨房走去。
那里,他毫不费力就可以看见余彦的尸体。贾茹杀了他之后,只来得及将屋子上
上下下收拾整齐。尸体被她拖到厨房的后门,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个陌生男人就
闯了进来。贾茹想知道他现在会怎么做,不知怎的,她认为他不是那种报警的人。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严格意义上说,她杀死余彦完全出于自卫,法律会判她无罪,
而且警察和这个男人比起来,她应该更安全,不是么?

  沉重的靴子声再次回来,站在她背后。

  「该死的,宝贝儿。这次你没撒谎,你真的杀了那个混蛋!」闯入者的语调
带着一丝恶趣味。

  他把脸颊贴到贾茹的耳朵,鼻息传出一股酒味。贾茹面对着墙壁拒绝回应,
不知道是出于耻辱、羞辱还是内疚。也许三个都是?

  闯入者伸出舌头舔着她的耳朵,钻进耳朵眼儿,舌间忽上忽下描绘精巧的耳
洞,继续问道:「你喜欢杀了他吗,宝贝儿?你喜欢那种夺人性命的力量和成就
感吗?」

  他边问边贴到贾茹身上,触到本来就火辣辣的伤口,痛得贾茹小脸又扭到一
起。一样硬邦邦的东西压到她的肩胛骨,她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是装黄酒的酒
瓶,就是她用来杀死余彦的那个瓶子。

  「你怎么做到的?」瓶口向南移动,冰凉的玻璃抵着灼热的皮肤。

  「你打了他的头吗?」瓶口轻敲的脊柱。

  「不是?捅他刀子么?」瓶口继续向南,滑过臀部的曲线。

  「不是?那么毒药呢?千百年来聪明女人都是用这招儿杀死男人的。」他说
话的语气变得阴暗、诱惑、邪恶。这个男人明明知道她是怎么杀死余彦的,现在
明知故问,只是在戏弄她。

  当瓶口滑到贾茹的两腿之间时,一丝粘滑的体液慢慢自穴口流出。贾茹倒吸
一口凉气,赶紧把双腿紧紧挤在一起。然而,她挡不住这个男人霸王硬上的蛮力,
拿着瓶子的手伸进大腿缝隙,将瓶口伸进去,卡在身下最私密的地方。

  「告诉我,宝贝儿,」闯入者凑到贾茹的耳垂边。咬着她的小耳垂,舌头又
舔了舔她的耳廓,「告诉我你是怎么杀死坏人的。」

  贾茹大叫起来,泪水像断线珠子不停滑落。瓶口移动到紧绷的穴口,湿漉漉
的阴部对光滑的玻璃毫无抵抗力,瓶口一下子滑进体内,一点点向里深入。贾茹
咬紧牙关,可还是无法阻止从喉咙里发出呻吟,更无法阻止可怕的呻吟钻入耳朵。
随着瓶子在体内移动,穴口竟接二连三渗出一股股暖流,好似失禁般让大腿根部
濡湿一片。贾茹羞愧难当,恨不得直接晕死过去算了。

  闯入者也感觉到了,轻吹一声口哨,呵呵笑道:「该死,我知道我对你的看
法没错。」

  贾茹面红耳赤,他是什么意思?他的什么看法是对的?她是个杀人犯?她像
个幼儿园小孩一样吓得失禁?她不知道他的意思,也丝毫不想知道答案。

  瓶子在她体内扭转进出,腹部就像是有团火在焚烧一样难受,才一会儿功夫
贾茹皮肤上就冒出一身冷汗。虽然闯入者没有弄痛她,可贾茹还是禁不住大声哭
起来,不停哀求道:「拿出来啊,求你拿出来。」

  「你知道我喜欢你怎么求我,」他一边回答一边又把瓶子转了个儿圈。

  瓶口在阴道中伸展、按压,贾茹肌肤变得白里透红,被一层细密的汗珠覆盖。
她只想快点儿结束这个折磨,毫不犹豫放低声音,讨好着说道:「求你了,把它
拿出来啊,我一定听话,乖乖的!」

  「好姑娘。」他笑了,阴森森的笑声令人从骨子里泛起寒意。

  瓶子终于被拔出来,凉爽空气接触湿热的阴部,双腿间像灌了风似的骤然一
冷。贾茹长松一口气,忍不住回头,却惊恐地看着他把瓶子举到嘴边,用嘴唇捂
住瓶口,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味道更好,」他向她眨眨眼。

  贾茹唯一的反应是无奈的呜咽,这个人不仅凶残,还是个变态。

  闯入者松开她手腕上的束缚,拽着她来到洗手间,然后把她铐在暖气片上。
他向前倾身,把她夹在两条肌肉发达的胳膊间。

  「现在,你像个乖孩子一样呆在这儿,我去收拾你的烂摊子。」

  贾茹咬紧牙关,乖乖接受屈尊降贵的语气,好像她真有选择一样!什么样的
男人随身带手铐?那种靴子里藏博伊刀、用皮带惩罚陌生人的人。

  贾茹尽量压住声音中的期待,问道:「你要报警吗?」

  「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冷峻的目光掠过贾茹的脸,好像第一次看到她似的。

  「因为我杀了一个人。」

  闯入者耸耸肩,无所谓地说:「意外总会发生,再说,如果我报警,他们会
把你拖进看守所……我跟你的事儿还没了结呢。余彦到这儿追着你要的东西,你
得直接给我!」

  贾茹想朝他大喊大叫,这人闯进来的时候,她就说过可以随时带走那些钻石。
但想了想到底还是忍住,他也说过要的不是钻石。换句话说,余彦来这里很可能
也不是为了那些钻石跑来找她。他们究竟要的是什么?贾茹的心思沉到谷底,盯
着闯入者的后背,真心希望目光能在他后脑勺上打个洞。

  在他离开前,贾茹大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至少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
吧!」

  贾茹其实没打算闯入者真告诉她,这个人不报警,只说明他来这儿的目的也
见不得光。没想到他倏地停下脚步,回过头简单地说:「贺朝辉。」

  几分钟后,贾茹听到尸体被拖过后门的声音,然后什么都没有。

  安静。

  从贺朝辉踏进门到现在,不过一个来小时,但贾茹觉得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
她稍稍松口气,阵阵冷汗又争先恐后冒出来。贾茹低头看了看一丝不挂的身体,
无比屈辱。涨大的乳房上布满指印,乳头也还硬硬挺立着。闯入者刚才揉捏时,
力道大得好像要从她胸口拔掉乳房。还有背上的鞭痕,她斜着脑袋虽然看不到全
貌,却也知道那里红肿一片。

  现在,贾茹只能说是一块砧板上的肉,像俘虏一样被囚禁在洗手间,任由这
个叫贺朝辉的男人摆布。她在地板上换了个姿势,伸手去够挂在不远处的浴巾,
却不小心牵动背后的伤口,痛得她呲牙咧嘴。她渴望地看着自己的玻璃淋浴间,
可也知道这会儿应该想想被贺朝辉一点点埋到土里的前男友余彦。

  贾茹刚刚杀了他。

  说实话,两人一起恋爱的那么多年,之间有过许多幸福快乐的时光。可如果
她不杀他,余彦肯定会要了她的命。贾茹绝对不要这个人毁了她的生活,三年已
经足够。他一手造成那么多的痛苦和死亡,贾茹毫不怀疑余彦还会继续这样对其
他人。也许,她没有资格夺人性命,她在替自己开脱责任。然而,贾茹真心相信
这个世界少了余彦,并不是一件损失。

  此外,贾茹目前还有个巨大的困境需要解决。显然,贺朝辉和余彦来这里的
目的一样。不管余彦咆哮着跟她要什么,也正是贺朝辉需要从余彦那里得到的东
西。贾茹没有丁点儿概念究竟是什么,也不想再次考验贺朝辉的耐心。除了那些
廉价钻石,她身上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而且,即使贾茹知道,也不会告诉贺
朝辉。那东西可能是她仍然留着小命的唯一原因,也可能是她走出困境的唯一方
法。

  如果她能先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

  余彦是从客厅的博古架开始,那上面全是书,所以,他找的是一张纸?一封
信?一个可以放在书里的东西?就像《肖申克救赎》一样,他在哪本厚书里挖了
个洞,把东西藏在里面。很明显,余彦在被捕坐牢前,要么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偷
偷将东西藏在她家里的某个地方,要么以为她发现了他的秘密然后藏在某个地方。
那只意味着一件事,她确实带走了什么东西。贾茹头痛不已,她带走的确实都是
自己的东西啊,除了那袋钻石,她没有对贺朝辉撒谎。

  贾茹和余彦在一起的三年,两人有各自的寓所,从来没有同居过。一方面余
彦做着见不得人的生意,信不过任何人和他住在一起。另一方面,贾茹在知道他
丰富多彩的生活后,也坚决不愿意搬去和他一起住。她把余彦送进监狱后,匆匆
忙忙收拾好箱子就上了路。贾茹确信里面不会有余彦的东西,她恨不得和这个人
彻底划清界线,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呢!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东西很小,让他可以藏到什么地方而她却没能察觉。
贾茹仔细回想,可这实在太难了,她要怎么找到呢?彻底过一遍她带来的行李不
是没可能,但目标太大,尤其贺朝辉会跟着她,然后马上猜出她的意图。

  也许她该放弃找那东西的念头,专注于如何逃命。毕竟能让余彦越狱想要得
到的东西,肯定只会是麻烦。如果她逃跑,贺朝辉将忙着把这个屋子翻个底朝天
儿,他不会关心她的去向。可是,她该怎么样做才能逃跑呢?现在的情形是她已
经被囚禁,而贺朝辉认定她手上有他想要的东西。

  贾茹敢杀了他吗?她一点儿不怀疑贺朝辉比余彦还要危险,能够杀死余彦纯
属运气,他在喝酒吃药前已经装了一肚子毒品。可是这个贺朝辉……不可能……
她杀不了他,至少现在杀不了。贾茹心里迅速盘算着,如果贺朝辉威胁她的生命,
那么她会不惜一切代价生存下去。在此之前,她必须耐心等待,等待搜查的机会,
等待逃跑的机会,等待杀死他的机会。

  一切都可以等待。

  现在,贾茹真正想要的只是吃点东西、洗澡和睡觉,今晚她经历了太多,这
会儿已经筋疲力尽。她需要时间休息、补充体力,舔舐伤口重新振作起来。这似
乎是她最后的念头,之后的意识越来越迷失在浓雾中。不知过了多久,她在昏昏
沉沉间听到一阵脚步声朝她走近。贾茹惊醒,扭动脖子呻吟一声,她竟然靠在暖
气片上睡着了。

  「不客气。」贺朝辉在她头顶说道。

  「什么?」贾茹茫然地问道,被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弄得反应迟钝。

  「我说不客气。」

  贾茹仰头,将注意力集中在贺朝辉身上。庞大魁梧的身躯把小小的卫生间填
的满满的,这个男人从面颊到靴子,浑身上下都是泥。显而易见,贾茹一开始琢
磨的事儿,贺朝辉替她干完了。想到余彦的尸体终于被解决,她心里长松一口气。
继而又更加紧张,这表示贺朝辉和她成为同谋么?

  贾茹冒险瞄了一眼他的表情,贺朝辉看起来就像力大无穷、无所不能的妖魔
鬼怪,可怕……又性感!贾茹舔舔嘴唇,微微动了动。妈的!她该直接下地狱,
不仅因为她是个杀人犯,而是忽然冒出来的念头太过恶心。这个人把她囚禁在自
己的家里,残暴下流又充满危险。她需要离他远点儿,而不是仰慕他满身泥点的
样子!

  贺朝辉向前走了两步,直到他的双腿跨在她的腿上。贾茹的视线位置,刚好
正对他的牛仔裤裆部,肉棒轮廓清晰可辨。

  妈的!

  贺朝辉低下头,双手伸向背后拽住脏兮兮的短袖衫后领,一把拉过头顶露出
胸膛。贾茹张大嘴巴看着他裸露的上身,她知道贺朝辉身材魁梧,可直到脱了衣
服,才真正领教什么是宽肩窄臀厚胸长腿。胳膊上的肌肉好像砖块儿似的鼓起来,
在灯光下一边闪亮一边是浓浓的暗影。虬结硬实的胸肌在一呼一吸中上下起伏,
腹肌清晰地显露一条条筋骨。这个人不是把时间花在健身房举重,就是在干杀人
越货的买卖,或者两个都是。

  贺朝辉后退一步准备脱掉靴子,大手同时伸到牛仔裤上的纽扣上。

  「你干什么?」贾茹惊慌地问道。

  「脱衣服,把人埋在树林里往往是件又脏又累的活儿,我需要洗个澡。」贺
朝辉的嘴唇扭成一个不怀好意的嘲笑。

  贾茹坐直身体,手铐在旧暖气片上咔咔作响,「那你先解开我。」

  「为什么?宝贝儿,你想加入我吗?」贺朝辉的嘴角上翘,猥亵地笑起来。

  贾茹双颊羞得通红,她抱住双膝,把自己缩成一团,「绝对不是!」

  「那你呆在原地不动。」

  贺朝辉打开铜钮扣,拉下拉链,牛仔裤从臀部滑下来,掉到脚踝。贾茹赶紧
把脸埋在膝盖里,闭上眼睛。

  「看着我,宝贝儿。」

  贾茹摇头,闷声道:「你换个房间铐住我吧。」

  「我说看着我。」他下令,不容违逆的口气。

  贾茹继续摇头。

  她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息,「这么快就想我的皮带了?」

  贾茹吓得一激灵,赶紧把头抬起来,刚好视线和贺朝辉的肉棒齐平。那可怕
的东西从他两腿间伸出来,硕大的龟头向上翘起,像个小球似的脑袋对着她,与
之相连的部分更吓人,黝黑的棒身上青筋缠绕,粗大饱涨的血管看起来狰狞可怖。
贺朝辉一只手抓住肉棒,长长的手指缠绕在棒身。贾茹根本没办法再看下去,只
能稍稍向后扯开身体,抬头向上。

  除了满身一块块鼓起的肌肉,贾茹注意到他身上还有很多伤疤,长长短短、
大大小小,其中一个在左腹上方,不规则的圆形向四周炸开,看上去像是个弹孔。
贾茹心跳加速,虽然知道这毫无意义,但她还是拉着手腕,再次测试手铐的强度。
自己像个被困住的小猫小狗,而对面是等着将她生吞活剥的凶残野兽。

  幸亏,贺朝辉一句话没说,跨进淋浴间。

  很快,浴室门上的玻璃蒙上一层厚厚的水汽。贾茹仍然能够辨识他的身影,
拿起她的沐浴液,抹在头发、脸上、脖子、胸膛……房间里弥漫着香草和薄荷的
馨香味道。

  贾茹移开目光,落在他溅满泥浆的牛仔裤上,裤子后面的口袋里露出一张照
片的边缘。她小心翼翼又朝淋浴间瞟了眼,确定他背对着她,于是冒着危险俯下
身把照片拽出来。她惊讶地发现这竟然是自己的照片,照片至少有四年的历史,
他是怎么得到的?唯一的解释是贺朝辉一定把她的社交媒体账号翻了个仔细。早
些时候,当他说知道她的一切时,贾茹以为那只是虚张声势,或者威胁恐吓……
现在她不太确定了。

  这家伙到底是谁?

  贾茹的记忆力非常好,可以说只要是她见过并记住的人,就不会忘掉。可她
来不及多想,赶紧把照片塞回口袋,注意力又回到贺朝辉身上。他已经把沐浴露
冲洗干净,打开门走到她跟前,不顾自己的赤身裸体蹲下身子。

  贺朝辉不怀好意坏笑道:「轮到你了。」

  贾茹又摇摇头,再一次把膝盖贴在胸前,咕哝道:「不,我……我不想洗澡。」

  贺朝辉轻轻拍拍她的脑袋,如果贾茹不是他的俘虏,会认为这是一个很温情
的姿态。

  「这和你想不想无关。」贺朝辉变戏法儿似的,手里多出一把手铐钥匙,在
她面前晃了晃。

  贾茹的右手一从铐子里解脱,立刻向他的脸挥动拳头,一只脚也朝他的腿飞
踢出去。这次不会像头一次那样有效,贺朝辉把她铐在这儿之前,已经把紫水晶
戒指摘下来,但她还是要试试。贾茹不在乎自己一丝不挂,赤身裸体不能阻止她
为生命而战。

  「好吧,也许你没有注意到,我的想法也和你无关!」贾茹厉声回道。不知
道这根神经是从哪里来的,二十分钟前,她还怕得精神几乎崩溃。这是贾茹的毛
病,总是胆大包天,即使对方比她强大,比她更有权威。贾茹也经常因此而惹上
麻烦,但生活教会她如何应付,却没有教会她如何避免。也许死亡会?这个男人
显然非常善于取人性命。

  「我喜欢你和我打架!」贺朝辉嘲弄地说着,一手挡住她的脚,在她的拳头
与下巴接触前,另一只手勾住她的手腕。他把她的胳膊扭到背后,毫不费力地把
她的身体抬离地板,再把她另一个手臂背在身后。

  贾茹只觉心灰意冷,骨子里的那点儿战斗力消失,不得不再次投降。可是一
想到已经付出了那么多,她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仍然拼命扭着肩膀试图挣脱这
个可怕的男人。贺朝辉不给她机会,贾茹抓狂愤怒之下,倾身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贺朝辉好像一点儿不受影响,一声响亮的手铐开合声,她的两个手腕被固定在身
后。他空出一只手攥住她的下巴,只稍稍用了些劲儿,贾茹就不得不松开牙齿。

  贺朝辉看了看肩头两排清晰的牙印,阴冷地笑起来,「你该洗澡了,小家伙。」

  贺朝辉搂住她的腰,和她一起走进淋浴间。热水打在她的脸上和胸口,然后
身体被按在磁砖墙上。贺朝辉的手掌拂过被打湿的卷发,托起她的下巴,拇指拂
过下唇。贾茹仍然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不过和坚硬的身体压在她身上的折磨相
比,手臂被困在身体和墙壁之间的痛苦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不要,我不要!你干嘛逼我!」

  贺朝辉用大拇指擦了下她的下唇,「我喜欢你求我的声音。」

  湿润的空气环绕着贾茹,温暖的热水溅打在身上,还有那坚硬的家伙顶着她
的肚子。贾茹一动不动,生怕做出什么激怒贺朝辉的事,让他兽欲大发。

  好在他只是专注盯着她的嘴唇,说道:「通常,我研究对方的眼睛,从对方
的眼神中可以了解很多东西。不过你有些特殊,因为你的嘴唇太让人分心。你很
少涂口红或者唇膏,所以嘴唇总是显出一种自然的红晕。当你不想拍照时,下唇
就会略微撅起。我总是在想,当我把肉棒塞进你这张又紧又小的嘴巴后,它们会
是什么样子。看起来会厚实些吗?红色会更深一点吗?」

  贾茹招架不住贺朝辉锐利的眼神,更别提他此刻将会为这些问题对她做什么。
她的心中涌出无限无奈和委屈,绝望地问道:「为什么是我?我对你什么都没做,
我都不认识你!」

  「但我认识你。对余彦的内部调查,你处理得很聪明。假装无辜、一副吓傻
的样子,让那帮白痴以为你真的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告诉我,你花了多久策划
你的逃跑和余彦的死亡?」

  贾茹愣住了,贺朝辉怎么可能知道这些细节?贾茹也有过怀疑,余彦被拘留
后不仅认罪,而且揭发了很多跟他扯上关系的人物,收取贿赂的官员,挂羊头卖
狗肉的生意人,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什么人都有,但独独没有提到她。现在总算
明白不是余彦大发善心,而是贾茹拥有一些余彦不想让警察发现的,而又一直计
划要取回的东西。不过,这并不能解释贺朝辉是怎么知道她的诡计。她没有告诉
过任何人,她也没人去告诉。

  「你怎么知道?」

  贺朝辉摸摸她的锁骨,然后又来到柔软的乳房,绕着乳头打转,说道:「就
说你惹上不该惹的事儿,既有权又有钱的人愿意付我一大笔费用,或揭开秘密、
或找人找东西、或清理混乱……而你,宝贝儿,三个都占全了。」

  贾茹的下唇因恐惧而颤抖,她心里有一千个问题,但根本不指望这个男人会
真正回答,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要杀了我吗?」

  贺朝辉的手压在她纤细的肋骨上,滑过湿漉漉的皮肤来到臀部,再一个翻手,
指节来到平坦的腹部,蜻蜓点水般掠过修剪整齐的阴部毛发。当他占有性地捧住
的阴部,中指横在两片阴唇之间时,贾茹浑身一阵酥痒,清楚地感觉到下面的那
个不知疲惫的小穴,又蓦地流出一股热液。她狼狈不堪地夹紧双腿,想去平复从
身体里传出的瘙痒。

  「这就看你乖不乖了,你会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么?」贺朝辉连声淫笑,
拨弄两片湿淋淋的花唇,手指夹起娇嫩的花蒂捻弄。

  他的动作并不粗暴,虽然神色下流,但此刻并不像个急色鬼,甚至可以说平
静得几乎没有冲动。贺朝辉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玩弄,尤其是他在观察贾茹的每一
刻反应。她混身抖得厉害,身下的手指碰到一处敏感的神经。又麻又痒的感觉加
剧,柔和地传到小腹,再慢慢扩散进入五脏六腑。贾茹不由自主倒抽吸气,怯怯
地看着贺朝辉,满眼都是告饶的意味。

  贺朝辉露出一个满意的眼神,但那只是对于折磨贾茹的自我满足。

  贾茹鼻子一酸,眼眶又充满泪水,一五一十坦言道:「我以为余彦来是为了
要他的钻石,我以为你来也是为了钻石。我不知道你认为余彦在找什么,不然我
一定给你!」

  「你在撒谎。」贺朝辉根本不买账。

  他的一只胳膊搂住贾茹的腰,迫使她的身体向前移动,中指同时伸进穴口,
缓缓道:「你越是坚持撒谎,处境就会越艰难。你我都知道,我会得到我想要的,
而你能否在这个过程中幸存下来取决于你自己。」

  话音刚落,他的第二根手指也伸进去,在她颤抖的小花穴里抽送勾挑,两根
手指交错着来回碰触体内最敏感的神经,伴随着一阵阵的麻痒冲上脑门。贾茹已
经空窗很久,即使是和余彦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被触碰过。

  这……这……天啊!贾茹摁在墙壁和贺朝辉的身体之间,努力抵挡他的难堪
和屈辱。贺朝辉的手指插在她身下,来回拨弄抽插。她不敢发出声音,也几乎没
有移动空间,但仍然尽量踮起脚尖,想躲开贺朝辉的手指,躲开脊柱发麻的感觉。
然而,阴道内的肌肉又不由自主紧紧箍住他的手指,让他探得更深。

  「喜欢么?喜欢就叫给我听,别忍着。」贺朝辉邪恶地笑笑,不给贾茹抗拒
他的机会,打定主意要她放弃抵抗,在他面前表现出淫荡羞耻的模样。

  贾茹还是没出声,她缩起身子,还咬紧下唇,把滚烫的脸埋到贺朝辉的肩头,
像只猫儿似的伏倒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忽视体内聚集的快感。贺朝辉故意加快手
指抽插的频率,每次都在内壁一处凸起的软肉上摁压。

  贾茹没坚持多久,颤巍巍连连倒吸气息,终于嗓子里嗯呐嗯呐发出嘤咛,
「不喜欢……不……不要了!」

  「是难受,还是好受?叫出来,大声叫出来,我才知道。」贺朝辉不理她的
哀求,变本加厉地舔她的耳朵脖子,循循善诱地引导她。

  贾茹知道贺朝辉要将对她的羞辱进行到底,却又偏偏无法抵御。快感在腹部
聚集流窜,并且随着贺朝辉的动作加快,不断累积扩大。阴部的肌肉紧紧箍着他
的手指,灼热的体液流淌出来,需要他更深入些、更使劲儿些。

  「快,叫给我听。我要听你的浪叫,叫得越欢,爷的鸡巴就越硬。」

  「我……舒服……我真要受不了了……啊,哦,啊……」贾茹大喊哀鸣她的
投降,好能快点儿结束这羞辱的折磨。

  贺朝辉却不这么想,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脸颊,强迫她扬起脑袋,「求我给你
高潮!」

  贾茹睁开色欲呆滞的眼睛,强迫自己专注于他的话,「我……我……」

  贺朝辉又在她的阴道里猛得戳入,「乖乖听话,求我啊!」

  贾茹不愿意,她的身体可能背叛她,但精神仍然需要和他战斗。贺朝辉双腿
张开,重心向下,肉棒用力的按在她的身上,手指在她体内快速移动。没一会儿
另一个手指从臀后加入后庭,她感觉到贺朝辉的指尖在上面挤压。

  「不!」贾茹惊恐地睁大眼睛,臀部前移,想躲避他的触摸,但这只让她的
身体更加靠近他的胸膛。贾茹陷入混乱,越是反抗,越是像在接受他的所作所为,
欢迎他的亲密接触。

  贺朝辉发出低沉的笑声,俯身咬住她丰满的下唇,手指嵌入臀瓣间,指尖伸
了进去。贾茹设法抓住他的手腕,但没能阻止粗粗食指嵌入第一个指节,一种夹
杂着闷痛的奇异快感几乎乱了她的神智,贾茹的舌间尝到一丝鲜血的独特味道。

  「求我吧!」贺朝辉再次命令道。

  贾茹此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对于落在这么一个变态手中毫无办法。
很显然,贺朝辉热衷带给女人痛苦、热衷倚强凌弱、热衷手下俘虏向他乞求,为
什么?这样才能激发他的性趣?能显得他有力量?更权威么?他真的需要这么做?

  「求你了,贺朝辉,给我高潮!」贾茹在挫败中喊道。她不想要高潮,更不
想在他的手下高潮。她只是个被囚禁的普通人,在贺朝辉的淫威下为了保命不得
已而为之。

  贺朝辉用身体固定住她,两个手又抽动几下。两人贴得如此之近,她甚至能
感觉到贺朝辉胸膛里的砰砰心跳。他舔了下耳廓,又轻咬柔软的耳垂。心智已乱
的贾茹终于崩溃,在贺朝辉的狂野心跳声中哭泣着释放。阴部毫无规律地抽搐跳
动,无可抵抗的快感像潮水一样扑面而来再贯穿全身。贾茹喘着粗气,身体无力
地瘫软在他肩头,那样子就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贾茹羞愧地闭上眼睛,这不是她,不可能是她。世界没有哪个人能在选择逃
离还是杀死对方时,还能在他怀里性高潮。刚才的乞求并不是因为身体战胜了意
志,而是她希望快点儿结束贺朝辉的变态要求。这才是她的意图,不是真想要什
么性高潮。忽然间,贾茹对于发生的一切都不再在乎,并且非常欢迎贺朝辉此刻
能够用枪顶着她的脑袋逼迫她,或者用皮带把她抽个半死,或者干脆杀了她。哪
一种,都比她现在遭受的羞辱要强千倍万倍。

  然而贺朝辉只是松开手,让她靠在暖烘烘的瓷砖上。她闻到熟悉的沐浴露味
道,接着是他的大手在皮肤上画圈,丰富的泡沫打在胳膊、胸、腹、腿……中间。
贺朝辉把两个人拉到莲蓬头的热水下冲洗。之后,他又散开贾茹的马尾,开始给
她洗头发。又粗又长的手指不停按摩在贾茹的脖子和头皮上,那感觉几乎像一种
照顾、一种安慰。

  贺朝辉在暴虐和温柔之间随心所欲的转换,只让贾茹觉的自己更加无助和软
弱,仿佛一只刚出生的小羊羔,被贺朝辉轻轻松松玩弄掌骨之间。贾茹心灰意懒,
一动不动任他摆布。直到他洗完她的头发,贺朝辉才再次握紧她的脖子,靠在她
耳边低语。

  「是时候惩罚你了,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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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無譅 金币 +78 感谢分享,论坛有您更精彩! 2023-1-22 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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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你已经陷入危险的混乱之中。

  他是个变态的混蛋。

  如果是其他人,贺朝辉会用枪指着对方的头,强迫他们开口说话,然后拿走
需要的东西。贾茹不一样,她是个有趣的矛盾体,既傻气又聪明,既无辜又狡黠。
她竟然能够从调查小队的轮番逼问下全身而退,并带走价值连城的东西逃到这偏
远山区躲起来。从贺朝辉开始追踪的那一刻起,就对贾茹产生无限兴趣。孤独的
童年、缺失的教育、腐败的男友,这三者的任意组合都足以让人陷入无边无尽的
困境中,吸毒、卖淫、暴力,无论选择哪一样,都不可避免沉沦堕落。

  但不是贾茹。

  她的个人主页、阅读书架、影视账号里装满无数类别的名人名作,无一例外
都是大欢喜结局。白色永远是她的第一选择,收集漂亮可爱的玩偶是她的兴趣爱
好。尽管生活艰难,她却仍然孩子气的追求快乐,选择创作美丽的文字,即使眼
睛后面隐藏着一种不安的黑暗。这种黑暗对她有着强烈的吸引力,一点点侵蚀,
一点点占有。

  是的,贺朝辉是个混蛋也是个变态,他非常清楚也无意改变。当贾茹成为他
的目标时,她的命运就已注定。抓住贾茹后,贺朝辉如此之享受,现在根本停下
下来。他想要她的一切,拥有她、支配她……打破她,逼迫贾茹别无选择,只能
求助于他来保护她,保护她在黑暗中免受伤害。

  贺朝辉攥着她的下巴向后倾,看着那双迷茫的眼睛,说道:「你不会以为我
忘记你又对我撒谎了吧?」

  贾茹撇开脑袋闭上眼睛,像是在拒他于心门之外。没用……他已经进去了。

  贺朝辉关掉莲蓬头,摁住瘦削的肩膀上,强迫贾茹跪下。

  「你惩罚的还不够吗?」贾茹的声音颤抖。

  「哦,我才刚开始呢。」

  贺朝辉扶住硬挺的肉棒,龟头沿着她的下唇左右摩擦,「说你想吸我的鸡巴。」

  贾茹不仅沉默,而且还抿住嘴唇,她还没习惯乖乖听话。贺朝辉用空出来的
手使劲拽住她的湿头发,重复了遍他的命令。

  「我想吸你的鸡巴,」贾茹无可奈何,几乎没有张嘴,只是嗓子里咕哝出含
糊不清的句子。

  贺朝辉手上的力气加大,给她一个无言的警告。贾茹当然领会,不情不愿重
复道:「我要乖乖做个好姑娘,吸你的鸡巴。」

  贺朝辉向前迈了半步,双脚压在她的大腿两侧。他举起肉棒向上倾斜,用棒
身下侧拍打可爱的鼻尖,戏谑道:「这么说是不是让你觉得自己很脏,像个妓女?」

  贺朝辉说不清是眼泪还是水滴顺着漂亮的脸颊流下来,但他能看到贾茹眼里
隐忍的怒火,挣扎着想要反抗他的虐待。

  「是的,」贾茹的声音很低,几乎听不见她在说话。

  「大声,告诉爷当我强迫你跪下的时候,你的小逼有多湿。告诉爷你有多想
张开嘴,让爷在你喉咙里口爆。」

  「别这样对我,」贾茹呜咽着说:「我真的不知道你究竟要什么,我没有撒
谎。」

  「说!」贺朝辉命令道,紧盯着她的眼睛,等待暴风雨在黑暗中来临。

  「爷……求你……我想你的肉棒,想给你口爆。」贾茹能怎么办?只能在他
的淫威下屈服。

  「好姑娘,现在张嘴。否则,我可拿鸡巴戳你另外的洞了!」

  龟头挤入贾茹的嘴唇,贺朝辉看着她的小嘴在肉棒的推进中越张越大。当坚
挺的肉棒从牙齿边沿缓缓划过时,软硬交加的刺激让他禁不住呻吟。贾茹这时却
自顾不暇,满嘴的肉棒让她呼吸困难,时不时得从嘴角往肺里吸气。潮湿清冷的
空气从肉棒敏感的皮肤上拂过,挠心似的瘙痒。他的手指伸进湿漉漉的头发,在
她后脑勺上不断施压。

  「就这样,宝贝儿,张开你的喉咙。打开……慢慢的……一点点滑进去。」

  贺朝辉不顾她的窒息,臀部一味向前推,对她的后脑勺施加更大的压力,迫
使贾茹吞入更多的肉棒,直到他能感觉到贾茹的鼻尖触到他的腹部,肉棒钉在紧
绷的喉咙深处。贺朝辉闭上眼睛,享受片刻的绝对力量。

  贾茹的双手仍被铐在背后,跪在他面前听任他的摆布。然后她开始挣扎,贺
朝辉睁开眼俯视脚下的小水貂,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儿水汪汪,泪盈盈的。来不及
吞咽的口水,顺着嘴角滑落,沿着纤长的颈部滑到胸口。手指痉挛般得拉扯手腕
上的金属手铐,绝望地想释放她的双手,以便可以推开他。

  贺朝辉喜欢眼前的一切,贾茹真是性感极了。他抓住她的头发,从贾茹嘴里
抽出肉棒,然后把她的头往后仰起,「小姑娘,现在要干什么?」

  贾茹艰难地张着小嘴,借着机会往肺里吸足氧气。她也不敢抱怨,只能软软
说道:「口爆。」

  「为什么你想给爷口爆?为了惩罚你吗?」

  「是的。」

  贺朝辉双手捧住贾茹的脑袋,把肉棒又推进嘴中。贾茹需要惩罚、需要他的
惩罚、需要痛苦。

  他们都需要。

  贺朝辉闭上眼睛,感受滚烫而坚硬的肉棒一次次碾过贾茹的双唇,插入撑开
的小嘴、舌尖和上颚,最后顶到贾茹柔软的喉咙。毫不意外,她从喉咙和鼻孔中
发出含糊的哀鸣。喉头痉挛般抽搐,带动肠胃翻转,一股股酸楚的胃液涌出,继
而充满口腔。

  贺朝辉感觉到贾茹在拼命克制呕吐的冲动,他稍稍松劲儿,给小水貂一点时
间放松喉管,用鼻孔呼吸。可也只是稍稍。喉头肌肉在抽搐中按摩龟头的酸爽感
觉,堪比灵魂出窍。当睾丸上的压力就要爆发时,贺朝辉咬着牙道:「接好了,
一滴不准漏。」

  贾茹没有抗议,乖乖照着他说的,全部咽进肚子里。

  贺朝辉给贾茹摘下手铐,又擦干她的身体,用一条大毛巾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抱进怀里回到卧室。她一动不动坐在床边,贺朝辉也不问,直接在衣橱里翻找出
一条从头包到脚的睡裙,还是白色的。

  「站起来!」贺朝辉命令。

  贾茹毫无争议地服从,贺朝辉心里很高兴,最后看了眼丰满的胸部,替她套
上睡裙。他又一次把她搂在怀里,走进厨房,推她坐到餐桌边的一张凳子上,警
告道:「你要是动一动,我就把那条裙子脱了,让你光着身子坐在这儿,戴上手
铐。你明白吗,贾茹?」

  贾茹点点头。

  妈的,贾茹的眼睛明亮迷人,面色仍然泛着红晕,裹在纯白的衣服里,看起
来可爱极了。贺朝辉移开目光打开冰箱,他从中午就没吃过东西,也很肯定贾茹
错过了晚餐。

  「你每天都怎么做饭的?」贾茹的冰箱空空如也,别说蔬菜,甚至连盒牛奶
都没有。只在冷冻室,他找到一袋冰块,一盒冰激凌,「这不能当饭吃,小姑娘。」

  贾茹喃喃道:「我不怎么下厨。」

  闻言,贺朝辉的心情竟有些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打她一顿还是抱她一会儿。
他打开橱柜,从成堆的方便面中间拿出一盒鸡蛋,又找到一个平底锅,开始做煎
蛋。

  「你能告诉我你在为谁工作吗?」

  「不能。」

  「那能告诉我我是怎么成为目标的吗?」

  「你已经知道,你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我被雇来取回这个东西……用任何必
要的手段。」

  「所以……所有……这些……你都是在耍我,直到我告诉你你想得到的东西?
直到你的客户得到这样东西。」

  贺朝辉能从贾茹的声音中听到脆弱。他翻着煎蛋饼,回头看了一眼。贾茹拉
着睡衣袖口,避开他的视线。有一阵子,他想对她撒谎,告诉她这只是个游戏,
让她崩溃、让她听话,但这不是他的风格。贺朝辉对人总是直截了当,对自己的
意图也直言不讳。即使是他杀的人,他都会坦言真相,不需要隐瞒欺骗。他认为
那样只会浪费时间,让形势雪上加霜。

  「不,相信我,贾茹。这不是游戏。不管你如何努力避免,都已经陷入危险
的混乱中。」

  贾茹可怜兮兮地恳求道:「你可以随时离开。告诉他们你找不到我,找不到
东西。」

  贺朝辉从柜子里拿出两个盘子,摇摇头,「事情不是这样进行的。」

  贾茹更加懊恼,「为什么不呢?」

  「因为我总能找到我的目标,因为我总能成功完成任务。因为如果不是我,
他们会派更糟糕的人。」

  「比你还糟?」贾茹轻轻哼了声。

  贺朝辉把盘子放在她面前,把煎蛋倒到盘子里,笑道:「嗯……他们可以派
一个不会做饭的小鸡巴男人。」

  贾茹却没笑,她用叉子叉起一小口煎蛋,想吃但张不开口。最后,她犹豫不
决地说道:「我没骗你,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找什么,而你似乎也不想告诉我到底
是什么。我怀疑这东西真的在这里,相信我,离开余彦时,我什么都没有带。」

  「我知道。」

  贾茹的叉子掉在盘子上,苦着脸抱怨:「那你为什么要抓我?把我囚禁起来?
你为什么要惩罚我?你为什么不离开?到其他地方找你的客户需要的东西?你在
浪费时间。」

  贺朝辉来到她旁边,一只胳膊搂住她的后背,一只胳膊放在她的膝盖下,把
她抱起来。转个身自己坐在高背椅上。他拿起叉子,但贾茹却固执地把脸转到一
边。

  贺朝辉又笑了,「张嘴,我饿了,我知道你也饿了。来,我喂你。」

  贾茹握住贺朝辉拿叉子的手,说道:「我自己来,你吃你的。」

  贺朝辉见她一副惊惶又冷淡的神色,说道:「贾茹,我还没伺候过女人,所
以你赶紧张嘴,不然我就把你摁到地上,再给你吃点别的东西。」

  贾茹双颊烧得通红,不情愿地张开嘴,一口一口让他喂食。

  「我把你囚禁起来,是因为虽然我相信你不知道我的委托人在找什么,但我
不相信你不知道可能在哪里能找到。」

  贾茹再次转移视线,贺朝辉抓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手上又施加了点
压力。贾茹不得不张开嘴咬了口煎蛋,两片红唇上下移动,贺朝辉发现他的肉棒
又抬头了。

  「我惩罚你,因为你不仅需要,而且喜欢。面对现实吧,宝贝儿,你的内心
并不像你最喜欢的颜色,事实上,你有多喜欢白色,就有多渴望黑暗。你连根眼
睫毛都没眨,就能轻轻松松杀死一个人,这是最显而易见的证明。我是你的灾难,
带给你无数黑暗,也同时是你的出口,带走更多黑暗。我不离开,因为我和你的
事儿还没完。」

  贾茹软绵绵地依在他怀里,身体微微颤抖,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贺朝辉知道
现在让贾茹明白这些还很困难,还是先把当下的麻烦解决掉再说吧。

  「现在,你怎么感谢我做晚餐?」

  「谢谢你……贺朝辉,」贾茹又甜又糯说着,带着明显伪装出的感激。

  七.我是你唯一的保护。

  「是你们一手摆出来的烂摊子,所以别教我该怎么清理。不是我帮着余彦越
狱,结果却失去他的踪迹。这个女孩儿现在是你唯一的选择,不要质疑我用什么
方法做这件事,我接手时说过你能拿到东西,你就会拿到东西。在这之前,等着
就好。」

  贾茹从床上坐起来,贺朝辉在电话里一定说的是她,电话另一头八成是那个
讳莫如深的委托人。

  床上的温暖舒适渐渐消失,她把胳膊搂住自己,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贾茹
心惊胆战地回忆起昨晚的遭遇,残忍的现实再次渗入脑海。昨天工作了一整天,
她已经很疲倦。后来余彦和贺朝辉的到来可以说耗尽她的体力,胃里稍微放点儿
东西,她就放松下来。吃完贺朝辉的煎蛋已经快凌晨两点,她只模模糊糊记得被
放在床上,沉沉地睡了一个安稳好觉。贾茹看看床铺左边,旁边的枕头上有一个
明显的凹痕,贺朝辉一定睡在她旁边。

  「你如果派人过来,我他妈转手就把东西卖给出价最高的人。」贺朝辉低沉
的声音穿过卧室的橡木门。

  贾茹猛得清醒,为自己一时的愚蠢暗暗诅咒。贺朝辉是绑架她的人,把她囚
在这个房子里。她对这个闯入者来说就是一个任务、一份酬劳,贺朝辉对她所做
的一切,所表现出来的任何感情都可能是他达成目的的一部分。一旦他找到委托
人需要的东西,可能会毫不犹豫杀了她。

  她必须想办法保护自己。

  贾茹悄无声息从床上爬起来,换下身上的袍子,从衣橱里拿出一条瑜伽裤和
连帽衫,迅速换好后,边扎头发边套上一双软底运动鞋。她默默穿过卧室,走到
通往后廊的滑动门。轻轻将门打开,贾茹偷偷瞥了眼背后,又静静等了几秒钟。

  「我没有必要向你交待如何做事,你付钱给我不是说你是老板、我是手下,
而是你要买我手里的东西,仅此而已。」

  贺朝辉声音里的不满显而易见,很好,他情绪越激动,说话声音越大,就越
不可能留意到她的动静。贾茹将门半掩,小心翼翼走过后廊,木板因为昨天的大
雨仍然潮湿。雨已经停了,天空依旧灰蒙蒙的。太阳还没完全从地平线升起,这
会儿大概六点钟,她统共只睡了四五个小时。贾茹习惯早睡早起,搬到这里后清
晨更是她最喜欢的时光。她会站在后廊,享受清新的空气,看着露水在枝叶上凝
结,随着清风摇摆滚落。今天却没了以往的兴致,逃命的人做什么都谈不上兴致
吧!

  贾茹小心踮着脚尖踩在木板上,旁边是她最喜欢的大片树林,然而层层叠叠
的绿色和广阔的天空已经无法安抚她的神经。如果贺朝辉走到客厅,他会从大玻
璃窗看到贾茹经过。现在她有两个选择:要么一口气跑过去时希望他不在房间,
要么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先确定一下。贾茹呼吸急促、头晕目眩,决定谨慎一些比
较好。她扶住窗框,侧身悄悄向玻璃窗瞥了一眼。

  客厅没有人。

  她不再浪费时间,飞奔向房子另一边,穿过散落着树叶的前院来到车库。一
进车库旁边的小门,她径直跑到藏在角落的黑色保险柜。贾茹猛击六位数的密码,
听到门闩松开的咔咔声,这才抓住冰冷的金属把手,顺时针拧了一下,打开沉重
的小门。保险柜里有一个绣着莲花的紫色荷包,她故意忽略那个装着钻石的小袋
子,一把抓住史韦点三八。先确认枪上了膛,然后塞进她的连帽衫的大口袋里。
不重,但也没轻到可以忽略,给了她多少安慰,也给了她多少忐忑不安。

  下一步是离开,她可以开车。然而一启动车子贺朝辉就会警觉,更不用说还
要打开车库闸门。他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发现她不在床上。他会开车追她,那么在
车追车的情况下她能跑多远?贾茹对她的驾车技术没有胜算。当然,她可以在逃
走之前把他的车毁了,电影里总有这样的情节,拔根线、戳破轮胎什么的。看上
去很容易,但她能够精准做到毁车而不浪费宝贵的逃跑时间么?她现在有枪,也
用不着追求精准。只用朝轮胎、挡风玻璃开几枪就行了。贺朝辉就算本事通天,
也不可能开那样的车追她。

  唯一的问题是贺朝辉的车停在主屋门口,换句话说,她必须得跑回去。贾茹
不认为她有勇气和贺朝辉缩小距离,即使手里有把枪。好吧,还是直接离开更可
行,这一年她在屋子周围的树林里经常走路锻炼,对环境非常熟悉,可以轻而易
举消失在树林里。只要不走在公路上,总是可以绕道到达镇子。贺朝辉的任务是
找东西,抓住她只是得到东西的手段。他将忙着把屋里翻个底儿朝天,无暇顾及
她的逃跑。

  贾茹不再犹豫,可刚迈步走了一米远,忽然背后有人清了清嗓子。

  贾茹吃了一惊,硬生生停住脚步,朝着声音的方向猛然转过身。贺朝辉懒洋
洋地靠在车库门柱上,手里的杯子冒着热气,飘出清茶的淡香。他赤着脚,褪了
色的牛仔裤低垂在臀部。虽然拉着拉链,却没有扣铜扣。在室外,他的身材更显
魁梧。上身什么都没穿,展示着身上一块块的肌肉和那些她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发
生了什么的伤疤。只不过才隔了一夜,贺朝辉下巴和腮帮上的胡茬颜色又深了许
多,厚实的嘴唇上还留着一丝笑意。

  「动作不够快啊!」贺朝辉打趣道。

  贾茹立刻从连帽衫口袋里掏出枪指着他,警告道:「退后。」

  贺朝辉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只是笑。那混蛋竟然在笑!

  「宝贝儿啊,你总是充满战斗精神和火药味。」

  「我不是你的宝贝儿,你……你来晚了,这把枪可不是唬人的,现在退后!」
即使手里拿着枪,贾茹还是太紧张,声音禁不住颤抖。

  「你忘了,宝贝儿,我知道你什么时候在骗我。」贺朝辉挺直身子朝她走了
一步。

  「我是认真的,我会开枪。退后!」贾茹放低声音,希望能够掩盖住调子里
的歇斯底里。

  「我这种人是不会退后的,」贺朝辉回道,又朝她走近一步,「我尤其不会
放过不听我建议的人。你真的想和我玩死亡游戏么?」

  「我总是可以把枪指向你的头。」贾茹抗议道,抬了抬枪管,「呆在原地!」

  贺朝辉把杯子放在手边的架子上,双臂交叉在胸前,「不,宝贝儿,你不会
的。你确实杀了一个人,但你不是杀手。」

  贾茹的手臂不由颤抖,「你以为你了解我。」

  「我知道你惹了大麻烦,孤立无援,而没有我的话,你是活不下去的。」

  贾茹根本不信贺朝辉的鬼话连篇,她已经安安稳稳过了一年。要不是余彦逃
狱,把这个瘟神引到这里,她还能在这里继续安安稳稳过日子。

  贺朝辉又向前迈了一步,「我知道你尽全力阻止余彦伤害那个男孩和他的父
亲,我知道你在用罪恶感惩罚自己。如果能让你好受些,那个男孩儿没死,他被
救回一条命。」

  贾茹认识余彦第一天就知道他是警察,每天都在与危险为伍。也知道余彦经
常和一些暴徒以及帮派成员打交道,对于警察这个职业很正常,就好像老师会认
识很多学生,医生会认识很多病人一样,她总是为男友的所作所为辩护。直到那
天晚上,余彦把她带在身边,上前就对父子俩一顿痛打,毫不避讳她的存在。贾
茹向来对人性没太高期望,然而,长这么大虽然只看到社会的无情和冷漠,却也
从来不会有如此血腥的经历。现实摆在面前,她再也没办法面对男友的残暴戾敛,
不得不计划逃跑。

  贾茹根本没办法对那段可怕的回忆保持平静,现在听说小男孩儿没事儿了,
眼里忍不住满含泪水,不再质疑贺朝辉对自己的过去竟然如此了解,颤抖地说道: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无辜的家庭。」

  「那个父亲可一点儿也不无辜,十年来一直在为黑帮贩卖的毒品洗钱。他做
得不错,遗憾的是犯了贪念。没什么好奇怪,金钱来的太容易时,人们迟早会迷
了心窍。短短几年的时间,这个人陆陆续续转移了大约一千五百万到新的账户中。
帐号和密码存储在一个优盘里,余彦负责把优盘拿到手。无论是搜查还是逼供,
警察干这事儿总是比较容易快捷。」

  「然后余彦将那优盘占为己有?」贾茹明白过来。一千五百万,天啊!

  「那蠢货再蠢也没那么蠢。他杀了那位父亲后,又动了他藏在家里的毒品。
余彦声称自己吸高了,不记得把优盘藏在哪里。这就是过去一年他能在监狱里平
安活下来的原因,黑帮继续保护他的小命,也知道他从监狱出来后会去找优盘。」

  「他死了,已经没有办法找到了。」

  「那是在他们不知道你的存在之前……直到现在。」

  贾茹猛得惊醒,把枪对准贺朝辉的胸膛,「你是说直到你发现!」

  贺朝辉又向前迈步,贾茹一时忘了她还举着枪,踉踉跄跄向后退一步,「别
动!」

  「面对现实吧,宝贝儿,我是你唯一的保护。」

  贾茹没办法读懂贺朝辉脸上的表情,他是在揭露真相,还是在隐瞒说谎,
「所以我就应该相信你?相信你不是这帮人派来杀我的吗?」

  贺朝辉笑了,说道:「如果我是来杀你的,你根本就不会意识到我来了。」

  他语气中强硬的傲慢带有一种无可置疑的优越和真实。

  「还有那些呢?」贾茹眼眶发热,鼻子随着急促的呼吸一张一息。

  贺朝辉扬起眉毛,「还有哪些?」

  「你……逼我做的……那些事。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根本不认识你,更不
要说做过什么招惹你的事。」

  贺朝辉剥光她的衣服、拿皮带打她、强迫她跪下、扯她的头发、给她带手铐,
一幕幕刺痛羞辱的回忆全都在眼前浮现出来。

  「你是说惩罚?揍你、虐你,操你的嘴,让你求我?」贺朝辉的语调几乎像
是在调侃。

  贾茹的呼吸一时间被梗在嗓子里,感觉到热量爬上她的脸颊,肠胃又开始扭
搅。即使现在,她是手里拿着枪的那个人,却好像仍然是贺朝辉在控制局面。他
语调中的狂妄,自由懒散的神情,似乎每个动作、每句话都在玩弄她,让她越来
越无力应付。

  贾茹咬着牙不再说话,只是将手里枪又在他面前挥了挥,和他保持距离。

  「因为你的生活一团糟,虽然把自己裹在白色衣服里,住在偏远安静的地方,
幻想着每个故事都是大欢喜结局,但你掩盖不了内心黑暗和扭曲的欲望。贾茹,
你可能不喜欢,可你缺乏管教,更没有惩罚,无所谓恐惧,这些只有我才能给你。」

  「谁说你就该是那个人?」贾茹尖锐地质问,即使他的话那么接近真实。

  贺朝辉继续笑着,可眼神却没有流露出任何笑意,一双深邃的眼睛刺穿贾茹。
「没错,你有的选择。如果你不想要,尽管扣动扳机,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

  妈的!他是对的。

  贺朝辉快要吓死她了,想到他闯入她的家后对她做得那些事,虽然痛苦羞耻,
却又比任何时候更加鲜活。可如果相信贺朝辉的这套说辞,那么贾茹的生活会比
她以为的还要糟糕。想到这里,贾茹一个激灵,手指放在扳机上使劲儿扣下去。

  她的动作还是太慢了,当然,也可以说她不知道这个人动作能那么快。贺朝
辉展开身体一个鱼跃就猛扑到贾茹身上,手上的枪飞出去。贺朝辉先是把她的手
腕高高举起,再一脚踢远手枪。他身子向前,直到把贾茹顶在车库的砖墙上,顿
时压得她喘不过气。贺朝辉的身体坚硬滚烫,胯下的勃起推磨着她的小腹。贾茹
觉得自个儿像烧烤炉上的肉串,被架在炭火上动弹不得,只剩被烤熟吃掉的命。

  贺朝辉困住她的身体,在她耳边磨蹭,呼吸中散出一股清茶的味道,「你现
在是我的了。」

  八.你最好快点习惯这种痛苦。

  贺朝辉的委托人会非常生气,雇他就是为了平息局势,而完成任务所有方法
中,把贾茹操上床绝对不是其中之一。贺朝辉不会这样,他是个冷酷无情的混蛋,
也绝不会把工作和消遣混为一谈。他从来都是用最快速度收拾烂摊子,然后拿钱
走人。贾茹身上的某些东西从一开始就引起他的兴趣……吸引住他。当他遇见她
时,很快从最初的好奇发展成一种更深的、更黑暗的欲望。

  玷污纯洁的外表,揭示内心的扭曲。

  很快就会出现很多问题,贾茹也会要求答案。她有权知道答案,但不是现在,
贺朝辉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他要收服这个女人,他的委托人、他的任务都先放到
旁边等一等。贺朝辉用高大健壮的身躯将怀里的小水貂紧紧扣住,臀部抵住她牢
牢钉在墙上。娇小的身躯因惧怕而颤抖,轻微的起伏在他已经坚硬的肉棒上摩擦。

  「说吧,」贺朝辉对着贾茹吼道:「说你想要挨操!」

  「我要,」贾茹受不了再来一轮折磨,也没有抵抗的能力,只能沮丧地听命。
这次很容易。

  贺朝辉没再说话,俯下身用肩膀抵住她的腹部,轻轻松松把她扛起来。他的
一只胳膊紧紧搂住她的大腿,像袋儿面粉把她抗回温暖的屋子,扔到还未整理的
床上。昨晚睡在贾茹旁边,没操她真是折磨人。他可不是该死的圣人,现在一定
得要点补偿。

  「贺朝辉,也许我们应该……」贾茹在皱巴巴的毯子和床单中间坐起来,想
要下床。

  贺朝辉抓住她的脚,脱掉白色运动鞋,然后又拽下宽大的瑜伽裤裤腿。

  「说真的,贺朝辉,你不是要找优盘么……」

  当他把兜帽衫猛拉到她头上时,贾茹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在车库看到她时,
贺朝辉曾怀疑小水貂没时间在运动衫下穿上胸罩……他是对的。

  贾茹裸着上半身,胳膊肘撑起自己,试图不去看他牛仔裤胯部明显的隆起,
战战兢兢说道:「贺朝辉,我……我……帮你找……」

  贺朝辉的手移到牛仔裤拉链上,严厉教训道:「再叫一次我的名字,我就让
你尝尝皮带的滋味。小姑娘,我教过你了,看来得另想个办法让你记住么?」

  「但是……」

  贺朝辉抓住她的脚踝,翻了个身子让她趴到床上。他拔掉贾茹的内裤,举起
手朝着臀瓣就是两个巴掌,非常满意随之而来的惊叫声和屁股上的红色手印。

  他又把她翻过来,「你怎么说?」

  贾茹抽泣着,泪水粘在浓密的黑睫毛上,「抱歉,我一定乖乖的,好好听话。」

  「好姑娘。」贺朝辉把他那条褪了色的牛仔裤从胯部滑下,跌到脚踝。他没
穿内裤,直接抓着肉棒撸动两下,冷冷地道:「我硬成这样,不插进去可怎么办?」

  贾茹一颗颗泪珠子掉下来,看都不敢看贺朝辉。贺朝辉也没说真需要她回答,
只是抬抬下巴示意道:「张开你的腿。」

  在短暂的犹豫后,贾茹微微张开膝盖。

  贺朝辉笑了,「我看你是得先吃点儿苦头才行!」

  贾茹咬着她的唇,明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明白他话里的含义。

  贺朝辉单手拽住贾茹的一个脚踝,拉起她的腿往上提起。大腿内侧和阴部被
暴露出来,另一只手使劲儿朝娇嫩的皮肤上扇过去。贾茹在震惊和痛苦中嚎叫,
试图挣脱他的手,但贺朝辉没给她机会。他一次又一次地朝她的阴部拍打,直到
白皙的皮肤绽放出明亮的桃花红。

  「住手!住手!哦,疼死了!」贾茹尖叫道。

  「你要我停下来吗?」

  「是!停下来啊!」

  「好吧,宝贝儿。」

  话音刚落,贺朝辉扔下她的脚踝。贾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他又抓住另一个,
照着刚才的样子又把她的腿高高举到空中。

  「不!不!不!你说过你会停下来的!」贾茹尖叫着,泣不成声。

  「我说话算话,宝贝儿。我确实停了……惩罚你的一边,现在该轮另一边了。」
贺朝辉哔哩吧啦又是雨点般的巴掌落到她身上,直到自己的手掌微微刺痛。

  「住手!住手!住手!」贾茹大哭起来,泪水噎住喉咙。

  又继续打了十下,贺朝辉才终于停下来,松开她的腿,用平静地语调问道:
「现在,你要为爷张腿吗?」

  贾茹没有犹豫,双腿大张。

  这是一个美丽的景象,娇小的身形印在洁白的床单上,双腿通红,精致粉嫩
的肉唇微微开合。贺朝辉的手指抚摸柔软的唇瓣,拇指压在阴蒂上。他原本想用
手指多玩几下,可嫩屄已经湿糊糊一片。

  贺朝辉呵呵笑道:「我要好好尝一尝!」

  他把她的腿掰得更开,半趴在贾茹伸开的双腿间,双手从光滑的小腿开始抚
摸,然后来到大腿内侧,那里因为他的抽打散发出股股热量。他托起膝盖举到肩
膀上,然后捧住她的胯部抬高下半身,把重量压回到她的肩膀和脖子上。开放、
暴露的姿势让贾茹完全掌握在他的控制之下,贾茹却只能羞愧地闭上双眼。

  贺朝辉的脸贴在贾茹热乎乎的大腿上,对着小穴呼出一阵暖暖的气息,伸出
舌头顺着阴蒂的缝隙舔舐。随着速度和压力的增加,贾茹的臀部不由自主抬起,
贺朝辉不得不抱住她的双腿才能控制住她。

  「天啊,天啊……」贾茹呻吟着。

  「就这样!」贺朝辉对着娇弱的花瓣吼了声,用满是胡茬的下巴摩挲,刺激
她敏感的皮肤。

  贺朝辉把手从她的臀部抽出来,贾茹摔到床上。他向后退到地上,拉着她的
腿直到臀部越过床沿。贺朝辉张开嘴,舌尖在肿胀的阴蒂上舔舐旋转,两个手指
同时推入紧绷的蜜穴中,来回扭动手腕,猛力进出。过了一会儿,他将手指拿出
来,换上舌尖顶入蜜穴入口,同时用大拇指和手掌跟将臀瓣拉开。贺朝辉呼出一
口气,在他碰贾茹之前就让她知道他的意图。

  贾茹很快明白过来,皱巴巴的后庭颤动,声音跟着打了结。「哦!啊……不,
我……我从来没有……不要……」

  贾茹的恳求带着羞辱、恐惧和犹豫不决,贺朝辉没有理睬,又用舌尖划了两
下,那里已经满是口水和贾茹流出的蜜液。他用食指指尖代替了舌头,在淡粉色
的肌肤上勾勒、逗弄。

  「求你了,我不想……」贾茹恳求着,可爱的脚趾在激动中抓住床垫的边缘。

  贺朝辉还是没说话,手指缓慢而坚定地探入她从未被侵犯过的后庭。贾茹显
然没准备好,但他还是扭动了下,艰难地穿过后庭四周那圈紧绷得几乎痉挛的肌
肉,强行进入第一个指节。贾茹的臀部从床上摔下来,发出歇斯底里地哀嚎,双
手撑在床上想撤离他的手指。贺朝辉的大手摁在她平坦的腹部,强迫身体回到床
上。

  「放松,你夹得这么紧,我怎么出来啊?」贺朝辉的手指还在她体内,其实
没有丝毫意图拿出来,而且还津津有味地看着那紧绷的小洞是如何在他的动作下
紧握和挤压。手指被火热紧密的后庭包裹,内壁的皱褶一环环套着他。若是肉棒
探进去,该有多舒爽。

  「哦!噢!不!」贾茹呜咽着嘶喊。

  贺朝辉又加了一根手指,在贾茹无比紧凑的后庭中越插越深。这会儿润滑的
体液已经有些干了,所以会很疼。

  「我很快就要把肉棒插进去,所以你最好快点习惯这种痛苦,宝贝儿。」

  当两个手指都在她体内时,贺朝辉打开手指,一边扭动手腕一边做剪刀状,
每一个动作都能捕捉到暗粉色内壁最细微的蠕动。

  「求你了,爷,不要啊!」贾茹疼得受不了了,可又生怕触怒了他,不敢剧
烈反抗。

  「很疼,是不?想我给你止痛吗?」

  「是的、是的、是的!」

  贺朝辉笑了,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身体来到阴部上方,两个手指放在蜜穴入口,
命令道:「求我操两个洞!」

  「不要,求你了,真的很疼啊……已经很疼了!」

  「宝贝儿,你拒绝我时会发生什么?」

  贾茹停了一会儿,好像真在犹豫如何选择,最终不情愿地答道:「挨皮带抽。」

  「没错,你要么被操,要么挨一顿抽后被操,你说呢?」

  贾茹连气都喘不过来,最终不得不答应,「求求你……操我的两个洞。」

  贺朝辉的两个手指深深插入她的后庭,另两个手指顺畅地进入蜜穴。指尖向
上卷起,用一种舒缓的、振动的节奏左右移动、上下进出。贾茹喊得嗓子都哑了,
贺朝辉放慢节奏,俯身靠在她的阴蒂上,吸了一口女性特有的芳香,舌头在阴蒂
上打转。没两个来回,贾茹就高潮了。她闭着眼睛,张嘴喘气,胸部因兴奋而洒
满红晕。满面残留的泪痕还没干透,额上仍然附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贾茹高潮时总是非常漂亮。

  贺朝辉松开手指站起身,膝盖撑在床垫上,搂着她的身子向上移动,直到两
人都躺在床上。他俯卧在贾茹的双腿间,温暖的皮肤磨蹭着他的肉棒,先前受到
惩罚时留下红印仍然很明显。贺朝辉把贾茹抱在怀里,她的脸侧压在贺朝辉肩头。
炽热的一呼一息在他耳边擦过,钻进耳朵里,让他从身到心都痒痒的。胯间的肉
棒也叫嚣着向上弹跳,提醒他引起注意。

  贺朝辉翻身压住贾茹,咬着她的小耳垂,对着耳朵坏笑道:「轮我了。」

  他扯开贾茹的大腿,露出湿淋淋、亮晶晶的小穴,顿觉心痒难耐,两个拇指
拨开两片花瓣,饱满诱人的肉缝里流出一股淫水蜜液,又收拢合并保护住自己不
受侵占。贺朝辉的指腹在那殷红的花核上按揉了几下,整个小穴都开始发抖,贺
朝辉的手指更湿了。

  再没见过比贾茹更像水做的女人。他满意地低叹一声,扶着肉棒凑上去,按
耐着一气插进去的冲动,蘑菇头在蜜穴入口有条不紊慢慢研磨。贾茹立即睁开眼
睛,不自觉缩起穴口。一双手按着他的胸口,试图把他推开。

  「等等,我……我很久没有……余……」

  贺朝辉捂住她的嘴,「这会儿别跟我提那个人或任何人的名字,现在,你是
我的!」

  他没有停下插入的动作,一个挺腰缓缓探入深处,粗长滚烫的肉棒占据贾茹,
将她的穴口撑得大开,挤压花穴内壁的一道道鲜嫩滑腻的沟坎。贺朝辉一阵晕眩,
腰肢忍不住发软,脑袋向后仰起,无法阻止一声原始的怒吼。妈的,贾茹太紧了,
饶是贺朝辉这般强悍都觉得进入艰难。看来先得深插,操开她的蜜穴才能玩得尽
性舒坦!贺朝辉心中大笑,这个美丽的黑暗天使,终于被魔鬼抓住了。

  贺朝辉重重压住贾茹的身体,低下头,把一颗乳头塞进嘴里。嘴唇摩擦敏感
挺立的乳头,锋利的牙齿沿着乳房边缘咬噬,舌头在乳晕上打转。掌心又抓住另
一个高涨的乳房揉弄,充满柔软而滑腻的感觉。

  「啊!轻点儿,贺朝辉,慢点儿。」贾茹怯生生说着,受不了也不敢有太大
反抗,只能随着贺朝辉的动作发出细碎的呻吟,两手无力地抓挠他的背。没点儿
劲儿不说,对他跟挠痒似的。

  贺朝辉看着贾茹的眼神忽然又爱又恨,不知道怎么做才解恨,干脆手掌抓着
贾茹的腿大大分开,几乎被他掰成一字。贾茹吃痛搂着贺朝辉的手更紧了,头发
摩擦着他的鬓角,乳头蹭着胸膛,满是淫水的花穴不断夹裹他的肉棒,简直骚到
了骨髓里,无一处不在勾引他,让他狠狠地插。

  「轻点儿,你确定?你里面咬得这么狠,我当你不舍得放开我呢!」

  贺朝辉加大速度撞上她的胯间,贾茹原本细碎的呻吟声陡然拔高,像是撞到
她最为敏感的地方。贺朝辉照着样子又来一次,用粗大的肉棒顶住,用力研磨。
惹得贾茹浑身颤抖着抱住他,哑声道:「别……别再磨了……酸啊……啊……」

  贾茹被折腾得委屈哀怨,可架不住力量悬殊,身子软绵绵地躺在床上,被贺
朝辉的抽插抖得上下乱颤。清秀的模样露出一股子妖娆媚惑,绵绵不断的喘息夹
杂着隐隐的哭腔。贺朝辉看在眼里,心里一阵悸动,把她抱得更紧,挺着腰疯了
似的在贾茹蜜穴里横冲直撞。花心一次又一次吐出大量的蜜液,滋润了她的蜜穴,
也淋湿了他的肉棒,两人的交合更为通畅。

  房间里,充斥着贺朝辉喉咙深处发出的低吼,贾茹压抑的呻吟,还有交合处
唧唧的水声和啪啪的拍打声。

  贾茹的身子越来越软,蜜穴却又把肉棒箍得紧致密合,贺朝辉忍住射精的冲
动,松手抱住贾茹的脑袋,对着艳红的嘴唇狠狠吻上去。他的嘴几乎完全包裹住
贾茹的唇舌,舌头坚定钻进她的嘴里,与她柔嫩的舌头相纠缠。就在那一刻,贾
茹的膝盖夹住他的腰窝,身体随着高潮紧绷痉挛。贺朝辉也已经在发泄的边缘,
咬着牙关从她的蜜穴里抽出肉棒,跨坐在她身上,拳头捏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身
体拉直。

  「睁开你的眼睛。」贺朝辉的命令严厉而坚决。

  贾茹什么都没说就服从了,黑色的眼睛闪现一丝茫然,既像充满欲望,又像
极度痛苦,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好姑娘,我要你看着我射到你身上!」

  贺朝辉紧紧抓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上下撸动肉棒,没一会儿就射了出来,
股股精液洒在她的胸部、下巴和下唇。

  「伸出舌头舔!」

  贾茹伸出浅粉色的舌尖乖乖舔了一圈。这还不够,原始的需要还在贺朝辉的
血管里涌动沸腾。他松开仍然肿胀的肉棒,两个手指在她的胸部曲线扫来扫去,
然后把涂满精液的手指举到她的嘴唇,道:「张嘴!」

  贾茹张开嘴巴,把手指含了进去。贺朝辉的手指趁机狎弄她粉嫩的舌头,贾
茹也不动,任他的手指抚弄舌头和牙龈。贺朝辉的手指又长又粗,像给她刷牙一
般,摩擦过她嘴巴里的每一处地方。最后,两只手指一起探到贾茹的喉咙,故意
不断按压和深入,刺激得贾茹一阵阵反胃。

  贾茹抓住贺朝辉的手腕,口水将两根手指浸得透湿。

  九.仔细选择你的下一句话。

  贾茹一直等贺朝辉离开房间,这才捂住眼睛扑倒在床上。妈的!她到底把自
己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玩火自焚这四个字哪个字不会念?没错,余彦不是好人,
她仍然和他在一起,而且当了三年女友。然而,受吸引是一回事儿,和贺朝辉这
样的人扯上关系是另外一回事儿。这个人凶狠警觉、目的明确,而且非常危险。
和贺朝辉比起来,余彦看起来就像个街头小流氓。

  她到底在干什么?

  贾茹握住挂在脖子上的心形小石头,当她紧张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在手里摩
挲。这是她用码字赚来的第一笔钱给自己的嘉奖,既有些感伤又能使她平静情绪。

  贾茹真的相信他不会杀了她吗?不,贺朝辉只是说命在他手心。换句话说,
也许她不会被那些毒品贩子要了小命,但他要杀她还是易如反掌。贺朝辉对她做
了那么多可怕的事,就是为了让她听话。因为听话就能保住小命么?在她的内心
深处,答案是肯定的,至少她希望。毫无疑问,她不善于做选择、下结论,要不
然也不会陷入这么大的麻烦里。

  从小到大没人让她听话。当然,这么说也不竟然。应该说从小到大,她即使
不听话也不会有严重后果。姥姥会教对错,那是因为爸妈给钱。老师会教对错,
那是他们的工作。爸妈也会教,可那些例行的说教好像和尚念经。没有人真正在
乎她是好是坏,她也早已接受这个事实。这么多年,她都是自己照顾自己,也是
唯一一个在乎自己是否还活在世上的人。忽然出现这么个人什么事儿都管,让她
非常不适应……却也很……新鲜……很吸引人 。

  贾茹暗暗哀嚎。她真可悲,难道没人爱,有个打骂羞辱她的人也能让她高兴
么!更糟糕的是,贾茹竟然希望它发生。在脑海深处的某个地方,仍然有一个声
音,告诉贾茹所有这些都是错误的、疯狂的,但这些声音没有意义。贺朝辉比她
强壮有力,贾茹的反抗毫无意义。有那么一会儿,贾茹几乎希望贺朝辉杀了她,
因为这个人用她对求生的渴望换取了有生以来最强烈的性高潮。

  一阵脚步声,贺朝辉回来了。

  「起来吧,该去冲个澡。」贺朝辉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拉起来抵在胸口。

  「我能自己洗么?我知道怎么冲澡。」

  贺朝辉唯一的反应就是微笑。

  贾茹已经领会,贺朝辉的微笑通常意味着不。

  当热水打到皮肤上那一刻,贺朝辉就把她推靠在瓷砖墙面,手指插入她的腿
间。贾茹求他走开,但贺朝辉却不听,只一会儿她就在他手下高潮。贾茹一生从
未经历过如此频繁的激情,如果再不留神,这个男人会赶走她脑子里所有清醒的
认知。

  好不容易,在贾茹的卖力讨好下,贺朝辉留她一个人擦拭身体换衣服。她用
一块浴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先打开了门检查走廊,没有看到贺朝辉,这才三
两步穿过冰冷的木地板回到卧室。她打开抽屉,拿出干净的内衣内裤,只穿白色
有个好处,就是不怕上下颜色不搭配,更不用说白色和什么颜色都能搭配。

  「白色很适合你!」

  欣赏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贾茹吓得跳起来。她的眼睛扫视了下镜子里的自
己,然后回到他身上。贺朝辉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套着一条宽松的牛仔裤,腰
间系着那条又粗又厚的可怕皮带。他的上身还是赤裸的,宽厚的肌肉,磅礴的气
势,好像时刻在提醒两人力量的悬殊。说真的,这人没有衬衫吗?

  贾茹紧张地调整了下内衣的带子,感到脸颊又开始发烫,可也只敢盯着脚面,
舔着嘴唇答道:「嗯……谢谢。」

  她的回答几乎是耳语,贺朝辉强势又权威的模样让她无所适从。她胃部翻腾,
阴部又开始悸动,妈的!停下来!

  「快点儿穿好衣服,我们要吃早餐了。」

  贾茹急忙套了件短袖和牛仔裤,手指顺顺潮湿的头发,然后向厨房走去。这
会儿天已大亮,早晨的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射进来,房间明亮得可以轻易看见空
中飘浮的尘埃,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烤面包香味。

  「你在做什么?」贾茹非常不确信,做煎蛋还可以理解,毕竟她也会煮蛋,
可配方超过两种材料的食物就超出她的想象了。

  「你不可能指望我们吃那些恶心的方便面吧,我看到橱柜里有面粉,所以烤
了几个面包。」

  「真的吗?我有做面包的原料?」

  「好吧,这不是我的最佳表现,」贺朝辉的语气里难得有些玩笑成份,「你
没有香精或柠檬汁,活性酵母也很普通,但勉强可以用。」

  「我有活性酵母?看来房东留下的东西比我以为的要多。」

  贺朝辉摇摇头,笑着将燕麦稀饭放到桌上,又将平底锅里的两个溏心蛋放进
盘子里。

  贾茹拿着勺子在碗里搅了搅,很长……很长时间都没有人为她准备早餐……
或任何餐。这么多年她光顾大大小小各种餐厅饭馆,好的、差的、高级的、普通
的,哪一个都没有这会儿的感觉特殊,她甚至还没开始吃呢。原来有人为自己下
厨的感觉竟然这么好,甚至比吃的是什么都好。不过,她不应该感觉那么好,至
少不是现在。

  贾茹莫名的心慌意乱,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合适。她的前男友是一个越狱
的逃犯,然后死在她的手上。一个危险的男人站在厨房竟然在做家务活儿。更不
用说她现在被一群暴力团伙盯上,这个团伙正在寻找一个她仍然不知道下落的优
盘。不好!不该好!

  贾茹无所适从,于是专注于一些平凡且显而易见的事。她玩弄着勺子把儿,
笨拙地说道:「你果然会下厨,我以为像你这样忙碌……成功的……专业人士,
没多少时间留给做饭这种琐碎的事情。」

  贺朝辉在她对面的桌子旁坐下,沐浴在明亮的晨光下,整个人好像神一样的
存在。他刚才进厨房之前总算想起来往身上套件衬衫,让她可以不将目光放在他
的胸膛而是面颊上。他的额角有蜘蛛网状的白色疤痕,那疤痕沿着他的发际线划
出长长的一道细线。又一个伤疤,一个证明他很危险的鲜活实例。

  「我知道你有问题。我会回答三个。」

  贾茹顿时来了精神,本就不算聪明的大脑此刻高速运转,短短的几秒钟她已
经拐了七八个弯。没错,这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甭管早餐有多诱人。

  「你为谁工作?」

  「谁雇我我就为谁工作。」贺朝辉耸耸肩膀。

  他回答很快,像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可这回答等于什么都没说。贾茹伸出
舌头舔舔发干的嘴唇,抬头看着他。贺朝辉此刻脸上的表情,正是她所熟悉的样
子:不可捉摸、无动于衷。她浑身一颤,感觉他们之间有一阵寒气飘过。

  「那么,是不是拥有优盘的那帮人雇的你?」

  「不是。」他的表情依然冷漠,语气也几乎不含什么感情。

  贾茹心里一沉,虽然不敢乱问问题,却挡不住思想活泛起来。看来真是黑吃
黑了?怪不得他也反对找警察处理余彦的案子,甚至还帮着她一起埋尸灭迹。这
说明他的委托人比那些贩毒的黑帮还凶残强大,她如果不合作,等于和两伙危险
势力对头干。贾茹的处境越来越不妙,而贺朝辉显然一点也不肯让步,从他那里
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贾茹想了想,终于问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面?」

  贺朝辉不置可否,吃了口面包,「我是接了这个案子后才开始调查你的。」

  贾茹精神一振,「我们真的见过,在哪儿?」

  「已经答完三个问题,该好好吃早餐了。」

  贺朝辉将一个面包塞到她手上,贾茹握紧拳头,生气地哼了一声,对他的回
答十万分不满意。不过,她也只能暂时作罢。新鲜的烤面包香味太过吸引人,她
迫不及待咬了一口,入口的香甜让她禁不住感激地呻吟。

  贺朝辉玩笑道:「看来我有在哪儿都能让你呻吟的本事。」

  「我……我只是……一般不把这种东西当早餐吃。」贾茹有些尴尬。

  「一旦事情结束,我带你走出这团糟糕的麻烦,我们得重新安排你的生活,
包括你的饮食习惯。」

  「我喜欢吃面,方便快捷。」

  「如果你以后听话,可以偶尔吃一吃当调剂。但打今儿起,你的主食无论如
何不能是那些防腐剂和油炸过的蔬菜和面条。」

  贺朝辉的语气傲慢自大,贾茹暗暗叫苦。他说得好像他们要在一起……实际
上,他说得好像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一样。贾茹低下头,把剩下的一口烤面包和溏
心蛋一点点喂到嘴巴里。她不知道对这一切作何感受,生活从认识余彦后越来越
混乱,过去一年麻木而平淡,再到过去十二个小时的疯狂和坍塌。这种改变对她
实在难以接受,她需要时间去适应,但又不确定贺朝辉会是那种给她时间调整的
人。

  「如果你吃完了,我们不妨言归正传、重操旧业。」

  贾茹吓了一跳,胸口紧张地颤动。他说重操旧业是什么意思?贾茹的脑海中
闪过他俯身压在她身上,深深挺进身体的画面。

  「优盘,我们仍然需要找到这东西。」

  「哦!是的,当然!」贾茹结结巴巴说着,站起来把碗和盘子放进水槽,两
三下刷洗干净。当她转过身时,猛得发现贺朝辉几乎贴在她身后站着。

  贺朝辉双手放在洗涤槽两边,搜索她的眼睛,目光罩定贾茹,语气中带上稍
许威严,说道:「我一辈子都在破坏,破坏那些本来就该被破坏的,我以此为生。
在我看来,你已经支离破碎,像朵小花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一点点枯萎死亡。这一
次,我的工作仍然是破坏,但同时可以修复些东西。我看的出来你不明白,不过
没关系,你会的。现在,你只用接受一个事实:当有人对你说你需要被管教时,
就是要被管教。」

  贾茹目瞪口呆,愣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儿,预料不到贺朝辉竟然从恶魔转身
变成救世主。贺朝辉伸出手,拇指轻抚她的嘴角,然后又放到嘴巴上,舌头舔了
舔,「你嘴唇上沾了点糖。」

  贾茹又是一愣,妈的!

  贺朝辉撤离两步,示意由她决定从哪里开始。贾茹已经想过各种可能,主屋
大部分地方都被余彦翻了个底朝天,唯一还没碰的就是几个放在车库的箱子,那
里的东西都是她舍不得丢又知道不会在新家拿出来的收藏。他们一起穿过院子来
到车库,贾茹再次走进来,感觉有点儿冷风习习。她抱住自己,眼睛盯着被贺朝
辉丢弃的东西,就在一臂之遥。现在是时候了,她需要做出决定。贾茹盯着那支
镀铬的枪管,她相信贺朝辉吗?她是不是要和他同归于尽?

  一双大手搂住她的胳膊,贺朝辉在背后问道:「你冷吗,宝贝儿?需要一件
外套?」

  贾茹转过头,看向他那双反复无常的深邃眼眸。她摇摇头,「不,我很好。」

  贾茹转身远离那把枪,专注于盒子,先暂时相信贺朝辉吧。贺朝辉撇撇嘴角,
好像在对她说:明智的选择。考虑到已经发生的一切,刚才贾茹的那点儿小动作
一定被他尽收眼底。幸亏她没冲动,而是看着贺朝辉捡起地上的枪,卸了枪栓,
别在后裤腰上。

  两个人蹲到地上,开始在一排盒子里翻找。这些箱子里装满衣服、音乐光盘
盒、挂画,还有些陶瓷饰品和围巾。衣服和围巾已经过时,她其实完全可以弃之
不要,真不知当时是怎么想的。可能是因为下定决心从消失,所以忍不住怀旧。
她拉着其中一个塑料把手拖到面前,撕破宽胶带,打开盖子,一件一件衣服查找,
也许余彦会将优盘放在某个衣服口袋里。

  忽然,贾茹想起来余彦在家翻找东西时,第一个地方去的是博古架。除了书,
那上面还有许多小摆设。箱子里许多陶瓷饰品曾经在她过去住所的书架上摆放过,
余彦也确实提到他要找她的什么小玩具,如果他真的是指字面上的意思。贾茹兴
奋地喘了一口气,把旁边的箱子打开,抓起一对福娃娃跳起来。

  「我找到了!」

  贺朝辉抬起头,看着她抬起胳膊把福娃娃扔到地上。两个娃娃摔得粉碎,但
里面什么也没有。

  「还有小白兔,余彦知道我喜欢小白兔,肯定会小心保存随身带着。」贾茹
没有多想,拿起那个精致的小雕像扔到坚硬的水泥地上。可惜,虽然粉碎,却仍
然一无所获。

  贾茹撅着嘴,道:「我本来很确信的。」

  贺朝辉拽了拽她的一根卷发,宽慰道:「藏在那里是个好主意,别担心。我
们会找到的,余彦也不是什么聪明角色,我怀疑他藏得有多高明。」

  说完,贺朝辉从他面前的箱子里捡起一个布偶,盯着长头发和白得出奇的小
脸发呆。

  「余彦知道我喜欢收集这些小玩意儿,于是送给我了一个。我不是很喜欢,
这个娃娃的头和身体的设计看起来不匹配,只有毛绒娃娃才拿纱线当头发,布偶
一般都是用绒线。」贾茹解释道,她没扔掉的唯一原因是她喜欢布偶,和设计优
劣无关。

  看到贺朝辉竟然把布偶的头发撩起来,在脖子上嗅闻,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
舔脸颊,她皱起眉头,忍不住道:「啊!你在做什么?这也太恶心了!」

  贺朝辉朝她笑了笑,「你是对的,这个布偶是不对劲,头肯定被换了,是压
缩的毒品。」

  「什么!」贾茹震惊地看着那个布偶,伸手就要去摸娃娃的脸颊。

  贺朝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阻止住,「别碰,看到表面的一层粉状压缩层了吗?
那是纯度极高的毒品。相信我,你不想让这东西通过你的指尖进入身体,哪怕只
是一丁点儿。」

  贾茹赶紧缩手,她一生中做过很多蠢事,但毒品绝不是其中之一。这东西她
见过很多,但却因为其中蕴藏的巨大影响力而心存恐惧。她从来没试过,也从来
没想过试,尽管余彦多次建议。

  「我不知道余彦玩得这么高级。」贾茹咽了口口水,艰难说道。

  「他确实没有,这个是他偷来的。余彦背后那些人,正在试验多种形式的压
缩毒品。娃娃玩偶、狗骨头、婴儿奶粉,甚至是固定骨折的石膏,都可以用来携
带毒品。这个娃娃估计只是实验品,做了几个试试效果。余彦一定是顺手牵羊,
把一个早期样品装进自己的口袋。」

  「天啊,他到底骗了多少边?」贾茹一脸惊恐。

  贺朝辉没有回答,给她一个'你还把他当成宝'的眼神。他小心避开布偶的脑
袋,捏了捏娃娃的身体,然后从靴子里拔出那把她见过几次的博伊刀。贾茹立刻
垂下眼睛,本能地躲过那刀刃折射的刺眼光线。她仍然没办法接受前晚发生的事
情,这把刀就是最好的提醒。贺朝辉用刀把娃娃身上厚厚的填充物切开,刚撕开
一个口子,就看见里面藏着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优盘。

  「哇,你找到了!」贾茹忍不住喊道。

  「我们找到了。」贺朝辉纠正道。

  「我的电脑在工作室,要不要看看它有没有银行账户?」

  「不,这样就行了,优盘里也许有些保护性的程序或病毒。最好把它交给我
的客户,让他们处理后面的事情。」贺朝辉说着,把优盘塞进牛仔裤的屁股口袋
里,好像那是一包口香糖,而不是一千五百万的钥匙。

  「你真的不在乎?这对你来说真的只是一份工作?」贾茹吃惊极了,贺朝辉
果真一点不在乎钱。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虽然这样说过,但她始终不相信。近
在咫尺的东西,谁会没一点儿好奇心。

  「这只是一份工作。这笔钱……不是能见光的钱。相信我,贾茹。你不想和
这笔钱有任何牵扯,要不然也不会落在我这样的坏人手里。」

  贾茹不顾事态的严重性,竟然咯咯笑起来,「你……你……妈的……真不在
乎。」

  「不要骂脏话,」贺朝辉将散落一地的东西一个个放入箱子。

  「什么?」贾茹心不在焉地问了句,将摔碎的陶瓷摆件扫到垃圾筒里。

  贺朝辉抬起头,狠狠瞪她一眼,「我说不要骂脏字,我不喜欢你出口成脏!」

  「那么,你喜欢强奸?虐待?威胁?」贾茹气极反笑,自我保护意识消失了。
也许是知道如果贺朝辉想杀她,他这会儿已经动手。毕竟他找到要找的东西,贾
茹可以说没有用处了。

  「我没有强奸你,」贺朝辉反驳道:「如果你照我说的做,我也许就不会碰
你了。」

  「也许?你是说我招惹的你吗?」贾茹怒气冲冲喊道。

  「我不是说这是你的错,」贺朝辉的语气越发平静,「这只是一种管教方式,
让你知道听我话的重要性。」

  闻言贾茹噎得不知怎么回应,只能避开他的目光,藏住满心的不悦和怨气,
将面前的盒子收拢整齐。贺朝辉对她做了那么多恶劣的事,而且出口成脏的人明
明一直都是他。被他使唤着干这干那忍了,求他讨好他也忍了,但告诉她别说脏
话?我勒个去呢,贺朝辉这个变态加虐待狂。贾茹想到他刚才去舔那个娃娃,更
觉得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虽然找到那该死的优盘,但做那么恶心的事儿还不让
人说,妈的,她又不是小孩。如果她想说脏话,她当然可以。

  贺朝辉慢慢把盒子摆回原位,朝她走过来。贾茹这才警觉,啊呀,天啊,她
刚才别是把最后那部分念想不小心说出来了!

  贾茹开始往后退,转到车库另一边,尽量和他拉开距离。

  「你刚才说什么?」贺朝辉追问道。

  贾茹保护性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哦,抱歉,我明白……我……我只是……
。」」

  「我刚刚才告诉过你。」贺朝辉伸手解开皮带扣。

  「我……我听见了,以后不会了,刚才……刚才只是……」

  「刚才只是什么,贾茹,仔细选择你的下一句话。」贺朝辉一边警告,一边
把皮带从牛仔裤里抽出来。

  「我是说……」贾茹不知道能说什么可以避免这顿鞭打。

  「继续啊……因为我操了你,给你高潮,为你做早餐,所以你现在认为可以
违反命令,可以不听我的话了吗?你早就需要有人管教,过去谁说你都不听也罢
了,现在你明明知道我可不仅仅是说而已,可你还是听不进去么?」

  贾茹继续向后撤,暗暗估量拔腿就跑的可能性,随即又打消这个念头,她跑
不过贺朝辉的。

  「弯腰趴到引擎盖上。」贺朝辉厉声命令。

  「这里?在这面?我们就不能……」贾茹忍不住抗议。

  「弯腰,」贺朝辉不和贾茹浪费时间。

  贾茹知道到逃不掉,只能乖乖弯腰,把脸贴在光滑冰凉的引擎盖上。

  「脱下你的牛仔裤。」

  贾茹眼眶含着泪,抖抖瑟瑟解牛仔裤的黄铜纽扣,忍不住道:「好吧,我真
得到教训了。你说得对,一点儿都没错,我不该说脏话,以后一定会记牢。」

  「太晚了,把你的牛仔裤脱到膝盖下。」贺朝辉在一旁看着,沉着脸说道。

  贾茹咬着嘴唇,拉下拉链脱下裤子,立刻感觉到一股冷风吹拂在温暖的皮肤
上。难堪和屈辱涌上心头,当她看到他举起手臂,手里握着折叠的皮带时,不由
自主捂住脸,再也忍不住喉咙里的哭泣。

  沉重的皮带打到她的屁股,好像被马蜂使劲儿蜇了下。贾茹的膝盖撑不住双
腿,只能把身体大部分重量放在引擎盖上。贺朝辉挥舞着胳膊,一鞭一鞭抽到她
身上。贾茹虽然昨天已经挨过一次他的鞭子,但远谈不上适应。鞭子划过的地方
好像被火红炽烫的铁钳摁在皮肤上,皮肤火烧火燎,而周围的清冷的空气没让灼
烧减轻,反而加速蔓延。

  疼痛席卷全身,全身的每一处毛孔张开,汗水大颗大颗冒出来。然而,贺朝
辉的惩罚却一点儿没有放缓。

  「求你了,贺朝辉,住手!我吸取教训了!」贾茹哽咽着,哀求和抽泣使她
呼吸困难,可哪一个都停不下来,还不如晕死一了百了来的简单。

  贺朝辉又结实地抽了三鞭才停下来。

  贾茹趁着机会赶紧呼吸,泪水蒙蒙的眼睛看着他把皮带重新套回裤子上。她
松了一口气,惩罚终于结束。贺朝辉伸出手到她面前,指节抚摸着她的脸颊,擦
去泪水。贾茹闭上眼睛,无法面对他,更无法面对他的羞辱。

  「这次学了什么?」

  贾茹呜呜哭着,「学会听话。」

  「很好,你该知道这是为了你好。」

  「是的,我知道。」

  接着是一片寂静,贾茹的脑子空白,只专注于身上火烧火燎的疼痛,虽然在
慢慢减缓,但整件事给她一种陌生的、头晕目眩的解脱,好像惩罚和哭泣成为一
种宣泄。很多时候,她脑子里都会蹦出许多莫名其妙的想法,阴暗的、自嘲的、
讽刺的、恶毒的。现在却不一样,贾茹俯卧在引擎盖上,将注意力集中在耳边回
响的心跳声,扑通扑通震动耳膜,渐渐变成一种未知的音乐节奏。接着,其他声
音也加入进来,树叶的哗哗声、清脆的鸟叫声、天空的轰隆声……真是奇怪,如
此情绪化、如此令人痛恨的事情竟然能起到镇静作用。

  「你可以站起来,把牛仔裤穿好。」贺朝辉缓缓说道。

  贾茹慢慢站起身,意识还是有点模糊,平衡也不是很好。她紧紧抓住牛仔裤,
小心翼翼把裤子拉回原位,粗糙的牛仔裤边缘刮到发红的皮肤上,她不由自主发
出嘶嘶吸气声。泪水淌过脸颊的部分已经干涸,给人又粘又冷的感觉。她使劲儿
擦了擦,又把四散的头发收拾好。

  贺朝辉走近她,张开双臂把她抱在怀里。贾茹不由自主退缩,本能地抗拒贺
朝辉靠得如此之近。可是他却紧紧箍住她,贾茹只能被动地接受。温润的衬衫贴
在皮肤上,鼻子里充斥着强烈的男人气息。又来这手么?先给炮弹打个稀巴烂,
再给蜜糖做安慰。贾茹不喜欢这种感觉,恨他应该让事情更容易些。

  贺朝辉的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好点儿了?」

  「没好,一点儿都没好。我恨死你了。」贾茹的眼泪又涌出来。有一秒钟,
她考虑踢贺朝辉一脚,但后来决定不踢了。对贺朝辉这样的人毫无用处,反而会
让他更生气。

  贺朝辉确实没有生气,而且还仰头大笑,起伏的胸膛在她脸颊跳跃。

  十.你没在歧途上走的那么远。

  「你现在有了优盘,是不是要去交货了?」

  「我们一会儿离开。」

  贾茹眼睛一暗,「我以为你有了优盘——」

  「你还没有脱离危险,优盘的主人很快就会发现余彦越狱,并且意识到他已
经反水。现在很可能正往这儿奔呢,所以我们需要立刻离开。我会把你带到安全
的地方,然后和我的委托人做交换。直到他们认为你不再拥有优盘,你就会安全
了。」

  「他们不会想找到我……报复什么的?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贾茹担心地
问道:「还有警察,他们不可能不追查余彦,会不会也想找到我?」

  贺朝辉亲了亲她的头顶,呵呵闷笑两声,「可能性很小,杀死你没那么容易。
黑道上的人,杀平民老百姓会有很多顾忌,不仅会引起太多关注,对生意也不利。
警方也一样,受害人是朝九晚五的普通人还是罪行累累的犯人,他们查案子的态
度也大不相同。」

  这么说也许会让贾茹有了不切实际的期望,他停顿一下,又纠正道:「但如
果那些人认为对方也混黑道,拼杀起来就不会心慈手软。所以,如果他们认为你
拥有优盘,不管你的初衷如何,在他们认为就是占为己有,会毫不犹豫杀了你。
警方也不会太过理睬,黑吃黑只表明一加一等于一,对于他们的控制和管理反而
更轻松。」

  「我怎么让他们知道我没有优盘?这也不是我能打个电话,或发个电子邮件
的事儿。」

  「就当我认识一些人,能够非常明确的向他们表达这件事儿。」

  「那下一步他们不就是要追杀你的委托人吗?」

  贺朝辉笑了,「那是我委托人的问题。」

  贾茹一脸沉重,贺朝辉知道刚才一席话吓住她了。为了缓和气氛让她放松下
来,他拍拍她的面颊,「我们必须离开,否则我们会饿死的,这间屋子里已经没
有食物了。」

  贾茹哪里有不听的余地,从衣柜里拿出一个超大行李箱。贺朝辉快速阻止,
「贾茹,我们要把你从毒贩手里救出去。你不需要打包,只带你需要的东西就好。」

  「需要?我得有换洗的衣服,还有那些钻石,肯定还得拿上电脑。我仍然有
些写作任务要完成,生活再乱七八糟,也得生活啊!」贾茹抱怨道。

  贺朝辉伸出手让她静止,现在不是告诉贾茹坏消息的时候。当她的狗屎男友
把优盘藏到她家时,贾茹就已经牵涉到强大的毒品帮派对决中。她的生活不可能
像从前,不过这件事先留到以后再说,现在首要任务是把她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贺朝辉拿出一个箱子,「一个箱子……而且只有这个盒子……装满你想带的
东西。」

  贾茹翻了个白眼,「你对我可真好,」

  贺朝辉朝她屁股上玩笑地打了一巴掌,「我回来后咱们就离开。」

  「你要去哪里?」贾茹的声音里有一丝焦虑。

  贺朝辉暗笑,看来贾茹正在慢慢习惯他的存在。当他离开时,她也会担心。

  「我得去把那个毒品娃娃处理了,还得在余彦的坟头做好标记。昨晚太黑又
在下雨,不是很容易。」

  提到余彦的尸体让贾茹身子一震,没一会儿眼泪就溢满眼眶。她垂下眼睛,
挑了两件衣服放进箱子,慢慢说道:「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坏人,也许有些叛逆,
性格暴躁了些,但我不会去伤害任何人。虽然我确实杀了余彦,可我相信这是保
护自己的无奈之举。他来的时候磕了药,整个人都很癫狂。毫无疑问,余彦找不
找得到东西都会杀了我。我……爱过他,也恨过他,但我从来没想过要他的命,
我其实……其实在乎的。」

  贺朝辉搂住贾茹的腰把她拉近,鼻子来回轻触她的脖子。「你在乎,你当然
在乎。相信我,宝贝儿,你没在歧途上走的那么远,不可能不带感情去杀人。那
可是需要经年累月的训练才能做得到。你没那么冷酷无情,这种情绪的反复很正
常。一旦危险过去,你会有时间好好考虑,但别担心,我会在那里,帮你渡过难
关。」

  「我以为你杀了很多人?」贾茹有些迟疑,抓住他的手。

  「是的。所以,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话。」贺朝辉又吻了下她的前额,离开
屋子。

  贺朝辉先将毒品布娃娃藏好,然后来到树林。他四下看看周遭,找到个最方
便牢靠的标识做好记号。忽然,贾茹的尖叫声打破树林的寂静。贺朝辉转身朝小
屋跑去,急促的脚步在厚厚的树枝和落叶上发出沙沙声响。

  又一声尖叫!操!

  贺朝辉跳过后院的木栅栏,背靠在外墙一侧,放慢呼吸、集中精力。如果他
搞砸了,对两个人没一点儿好处。他沿着墙缓缓移动,屋里传出的说话声越来越
大。他立刻辨别出来者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另外,这些人即使再刻意掩饰,
都藏不住他们的南方口音。

  「给我安静,你想提醒那个混蛋吗?」

  「我害怕才尖叫啊,你害怕我尖叫么?」贾茹气喘吁吁道。

  「操,我他妈宰了你!」

  「你他妈的先确定你能活那么久吧!」

  贾茹像他第一次见到的那样精力充沛,他甚至会原谅她又开始口吐脏字……
这次。

  「闭嘴!」话音未落,一个清脆的巴掌声传出来。

  贺朝辉听够了,打开房门进入他们的视野。声音停止,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
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站在屋子中间,一副很有权威的样子。贺朝辉看出他在
三个人中扮演的是大哥角色。扣着贾茹的比他年轻三四岁,大个头儿留着板寸,
应该是这个老大的亲信。第三个人是二十上下的小年青,一眼不眨盯着几个人,
一看就是跟班。

  老大挺起胸膛走上前,装模做样说道:「我们是警察,这个女人因为窝藏逃
犯而需要被拘押。」

  老大的语气正式,没有废话。贺朝辉却并不买账,他们三个人身上确实没有
一般冒牌货的粗鄙,也多了些阴沉和冷静,眼睛时不时流露出剽悍和机敏。然而,
贺朝辉还是能闻到他们散发的黑道气息,即使穿着警服,也挡不住那股浓重的味
道。

  贺朝辉暗暗观察,首先这三个人穿的制服就是错的,虽然臂章上有警察二字,
但肩章其他地方却漏出马脚。星花和银色横杠代表警衔高低,弯杠只在学警和见
习警员上使用。这几个人的肩章上用弯杠和星花搭配,张冠李戴的错误。

  另外,警号明明该是六位数字,除非是狱警,则是七位数,可这几个人的警
号竟然还带着字母,坐实假冒伪劣产品。

  最后是他们手里的武器,每人携带的都是五七手枪,不是政府发放的九二手
枪。这种枪被昵称为'警察杀手',因为弹药可以刺穿防弹背心,甚至轻装甲汽车,
五七手枪是南部毒枭的最爱!

  南部毒枭,操呢,这件事越来越糟糕。

  贺朝辉迫不及待地想回到他的委托人面前,给他一份精彩的工作简报,他肯
定会选择用词……至少会尽量克制自己的言辞。贺朝辉一点儿不意外南北两大黑
帮并不是和谐共处,当这边的贩毒黑帮出了个叛徒的消息传出去时,南边的一定
会对这一千五百万起贪念。从形势上看,应该是两边黑帮找这么个机会来场小打
小闹的比赛,而他的贾茹却被夹在中间。如果那该死的余彦还没死,他会亲手杀
了他,这已经不是贺朝辉第一次起这样的念头。

  贺朝辉慢慢接近那个大个子板寸,他手里有贾茹。中年老大立刻拔出枪,警
觉地对着他。贺朝辉不顾他们的威胁,伸出手,摸了下贾茹的脸颊。打得倒不重,
应该不至于肿起来,想来贾茹躲得还算及时。贾茹把目光转向板寸,然后再回头
看他,暗示他是谁下的手。

  「离这女人远点儿,」中年老大警告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贺朝辉眯起眼睛盯着每个人,用平淡的语气问道。

  中年老大放下伪装,回答道:「是的,我们知道你是谁。我们也不想惹麻烦,
这次来只是为了接这个女孩和拿优盘。两件事都和你无关,你可以立刻离开。」

  贺朝辉轻笑两声,手指开开合合,说道:「哦,一点也不麻烦。我要杀了你
们三个人,然后继续我的任务。」

  那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

  贺朝辉在他这一行有很好的声誉,无论合法的还是不合法的。他确信,如果
不是一千五百万太吸引人,这个特殊团伙就不会在知情的情况下还涉入他的领地。
不管他们什么来头,都表现得很有胆子,他得承认。

  「以防万一你不会数数,兄弟,我们有三个人,你只有一个,我也没看到枪。」
板寸恶狠狠道。虽然说得笃定,而且还伴随几声嘿嘿的冷笑讥讽,但他的神情却
泛起疑云。

  贺朝辉点头表示同意,「枪确实很危险,拿在手里总能带来某些安全感,让
蠢货对自己的能力产生高估的错觉。」

  话音未落,他猛地挥出一只手,抓住中年老大的枪,使劲一拉来到他的右脚
边。那人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贺朝辉仍然控制着他握枪的手,把他的胳膊伸
出来,踩在肘关节上,只听咔嚓一声,骨头就摔断了。老大痛苦地尖叫,他跟着
一脚踢在他的下巴上。大头靴加上七分的力道,足矣打碎脆弱的骨头,老大即时
晕了过去。

  贺朝辉不怕旁边的两个男人会开枪,尤其是打斗过程中,他们没胆子伤自己
的大哥,哪怕是误伤也不行。不过板寸一看老大晕倒,立刻把贾茹推给小年轻跟
班,自己的枪对准贺朝辉。贺朝辉抓住时机闪开,板寸还来不及再次瞄准,他已
经闪到板寸旁边,左手朝他下颌来了一拳将他打昏,又朝他脸上补了一下。来这
一手虽然脏,但是有效。被打破鼻子立刻就能让对方丧失战斗力,而且也勉强抵
得上他往贾茹脸上招呼的一巴掌。

  贺朝辉夺下板寸的枪,转过身对着小年轻道:「轮到你了。」

  小跟班掐住贾茹的喉咙,眼见不到半分钟自己的两个老大倒地,枪拿在手里
已经有些发抖。正要向他开枪,贾茹一脚踩在他的脚面,同时身子使劲儿朝旁边
倾斜。跟班一个分神,贺朝辉趁着这个空挡扣动扳机,子弹擦过他的耳朵,没有
致命大伤,却也足以让他松开贾茹,踉踉跄跄后退。贺朝辉扔掉枪,左手立刻抓
住那人的手腕顺时针扭动,同时打断他的手腕,直到听着骨头断裂的声音。

  小年轻痛苦地跪到地下,贺朝辉又给了他一拳,第三个晕死过去。

  贾茹颤颤巍巍走向贺朝辉跟前,眼里满是惊叹,却又假装抱怨:「我喊的那
么大声,你却还是让他们扇了我一巴掌,你知道有多痛么!」

  贺朝辉搂住她的后颈,把她拉进怀里,使劲儿吻了下,「我一会儿会让你好
起来,不过现在我得把这三个混蛋绑起来。你的包打好了么?」

  贾茹点点头。

  贺朝辉把车钥匙扔给他,快速说道:「很好,把包搬到车里,坐稳了,我一
会儿就过来。」

  「你……你要杀了他们吗?」贾茹看着地上三个人,迟疑地问。

  「他们可不是好人,而且非常坏,宝贝儿!」贺朝辉耐心和她讲道理,「发
横财可不是没有代价的,这些人在选择入行时,就已经接受高概率死于非命的结
局。」

  贾茹摇摇头,又点点头。

  贺朝辉叹口气,「我不会杀他们的,用他们传递消息,价值更高。」

  「传递消息?」

  「你会看到的。」

  贺朝辉将三个人拖进车库对面的一个小棚子里,里面装的都是些园艺除草工
具,地方倒是阔绰。他用绳子把这些人的手腕固定住,把他们吊在天花板上悬挂
的结实金属钩上,再绑住他们的脚踝,堵住嘴巴。小屋本来就很偏僻,没人能听
到他们的呼救声,但他不能冒险。贺朝辉最早也要三十六小时后才会放话出去,
而等人将他们俩解救出去时,这仨人的手臂很可能因为悬挂时间太长而受到永久
性的神经损伤。

  贺朝辉怀疑他们三个帮派成员有机会再持枪或威胁另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
也算适得其所。当然,如果他们老板因为这件蠢事要了三个人的小命,贺朝辉也
不觉得冤枉,事实上应该是罪有应得吧。贺朝辉离开阴暗潮湿的小屋关上门,又
用一根又大又结实的棍子穿过金属把手,把门固定起来,作为额外的预防措施。
他们会一直呆在这个棚子里,直到贺朝辉有机会用他们来对付他的委托人和那些
毒品贩子。

  贺朝辉跳上驾驶室,贾茹已经在副驾等他。贺朝辉戴上墨镜,说道:「系好
安全带,我们有很长的路要走。」

  十一.本来还说让你适应一下。

  收拾三个人耽误了些时间,贺朝辉和贾茹上路时已经过了中午。太阳当头,
却不觉得炎热干燥。相反,微风中混合着树木森林的清香,放眼望去满是一片生
机盎然的绿色。未被钢筋混凝土覆盖过的土地充满自然的气息,在城市中很难看
到如此心旷神怡的景色。遗憾的是两人都没有心情去欣赏,直到这片森林越来越
远,最后消失在视线时才觉得稍微好过一点。

  「我们这是去哪儿?」贾茹问道。

  「回城。」贺朝辉等着贾茹脾气爆发。

  果然,贾茹恼怒地扫他一眼,说道:「你需要上一堂路程和速度的数学课,
一千四百公里的距离,我们如果坐飞机,只需要大约三四个小时,就是选择高铁
也用八九个小时。开车的话,你得用一天了吧!」

  「景色优美的路线会更安全些,况且你以为我怎么过安检?你的枪、那几个
毒贩的枪现在都在车里撩着呢。」贺朝辉没提还有他自己带的枪、刀和其他一些
危险武器。他继续说道,「我不能把这些危险东西留下来,对周围居民太过危险。
除此之外,刚才我给委托人打了个电话。他出城去了,明天晚上才回来。如果没
有意外的话,时间刚好合适。」

  贺朝辉一口气开了五个小时的车,两人都静静的没说话,想着自己的事情。
广播里播放着优美舒缓的音乐歌曲,歌词关于家庭、旅行,充满了爱和温暖,他
们都不知道的一种存在。

  贺朝辉忽然问道:「你会开这类车吗?」

  贾茹看了看控制台上的变速杆,有些不确定,但还是点头道:「会的。」

  他把车靠到路边停下,换到空档,让发动机仍然转着,下了车走到乘客座这
边车门,打开门。「你来开车。」

  「真的?」

  「真的。」贺朝辉跨前一步,灵巧地把她抱出来。贾茹的脚一落地,他就放
开她,然后坐进副驾座位上,「我让你开车,但我不希望你乘此机会跑掉。」

  「我会慢慢爬行的。」贾茹一本正经发誓,但却没有回答贺朝辉关于她可能
逃跑的假设。贺朝辉相信,贾茹不是有没有这种冲动,只是她还没有明确自己是
否该这样做。

  事情变得越来越严重,如果余彦和他的出现还只是贾茹想逃离过去的遗留问
题,三个拿枪闯入她家的毒贩则更具说服力。贾茹应该了解她正面临危险的全部
含义,她有足够的智商,意识到在这个规则完全不同的世界里,要独自生存几乎
是不可能的事儿。

  贾茹绕到驾驶员那边上了车,她显然没开过大车,将座位朝前些,后视镜再
低些。尽管动作有些笨拙,她还是开动车子换到高速挡,沿着高速开出去。

  「我走哪条路?」贾茹声音欢快。坐在驾驶盘后面,让她有了某种控制。

  「一直往前开,」贺朝辉再次提醒她现在没有逃掉的机会,「只要你行为得
当,就可以一直开下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阵乌云笼罩她的面庞。

  「意思是说,如果你还想逃走,或企图做些什么来引起别人的注意,那么我
将自己开车,而你,会双手被绑住,锁在车后座上。」

  贾茹知道他不是开玩笑,贺朝辉用的语调,和从前要她遵守命令时一模一样。
她迫使自己露齿一笑,而不是恐惧和不满,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分量。然后贺朝
辉感到车子忽然加快速度,他看了看速度计,已经到达七十公里。

  「当我说不要引起别人对我们的注意时,我没有提到要加快速度。」

  「正因为你没有提到,我们会因为低速,成为路上唯一的车辆,反而引起别
人的注意。」贾茹回答道,话语中有明显的责怪意味,「现在,我们看起来和别
人一样。」

  「'和别人一样保持高速'不是一个好主意,相信我,我太了解警察了。」

  「别担心,」她轻轻一笑说道:「我将忙于解释为什么没驾照就开车上高速,
而不会提到旁边的男人有枪有刀还有一个一千五百万的优盘。速度的话题就不要
再提了吧。」

  他们一路都在换着开车,累了会找高速旁边的服务站休息、吃饭、加油、上
洗手间。当两人从高速下来,调转方向向东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正赶上城市
交通的高峰期。贺朝辉加入长长的车流中,车速马上降了下来,慢慢悠悠、走走
停停。贾茹看着窗外风景,表情有些复杂,悠悠然说了句,「离开的时候,我以
为一辈子都不会回到这里。」

  贺朝辉捏捏她的脸颊,然后抓住一缕卷发,「没关系,你回到城里反而更安
全。而且,我的委托人也快回城了,事情很快就能结束。」

  贾茹斜视他一眼,问道:「你要告诉我是谁吗?」

  「我想你最好别知道,你对这场混乱了解得越少,从长远来看,你就越安全。」

  他们俩又陷入各自沉思中。

  一小时后,城市摩天大楼的独特天际线映入眼帘,他们沿着立交大道行驶,
直到贺朝辉的皮卡停在希尔顿酒店的停车场。

  「希尔顿?」贾茹觉得好笑。

  贺朝辉匆匆瞥她一眼,「我受不了小旅馆,糟糕的床铺,缺位的客服。」

  他们穿过旋转大门,走到铺着红色地毯的大厅。守门的是一个壮汉,他瞟了
贾茹一眼,表情虽没什么变化,但是眼神却闪过一丝戏谑、精光闪闪。贾茹的脸
顿时红得像虾米,但贺朝辉镇定自若,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引导她走到前台。

  「我定了一个套房过夜。」贺朝辉语言简洁,同时递上他的手机。

  「是的,先生。」前台服务员更专业些,目不斜视接过手机看了看。

  敲了几下键盘,他把卡和手机交还给贺朝辉,露出专业招牌笑,礼貌地说道:
「你的房间在三楼305套房,这是两张钥匙卡。希望你们在这里过得愉快!」

  贺朝辉摆摆手,「谢谢,我们会的。」

  当两人到达房间门口时,贺朝辉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把房卡钥匙插进锁里
打开门。贺朝辉背着行李袋在她前面走进房间,快速扫了一下房间和浴室,连储
物柜都没放过。

  「你不会真觉得有某个危险分子潜伏在浴帘后面吧?」贾茹站在门口问道。

  「习惯的力量,」贺朝辉边说边把袋子扔在地上,招呼她进来。

  宽敞的房间里有两张双人床,墙上挂着镜子和风景水彩画。关上房门,房间
立刻陷入一片寂静。开了一天的车,两人其实已经非常疲倦。然而,他们这会儿
想的,和休息却是两码事。贺朝辉站在贾茹对面,看着她。自从昨天傍晚从树林
里听到她的尖叫声后,这是他第一次能够轻松呼吸。

  贺朝辉朝她走了一步,贾茹才跑进他怀里。他的手指戳着乌黑的头发里,把
她的头往后仰起。贾茹的皮肤上仍然残留着温暖的香草味,嫣红的双唇,嫩的像
是要滴血。贺朝辉不再忍耐,张开嘴吮吸脖子上娇嫩的皮肤,渐渐上移吻住她。
牙齿摩擦丰满的下唇,舌头探进嘴巴中搅扰品尝。贾茹两手搂住贺朝辉,嗓子发
出难耐的嘤咛,乳房在他身上上下磨蹭。

  他的手从薄薄的衣料下伸进去,拇指蹭着小巧的乳头,捻弄之下没一会儿就
突立起来。贺朝辉向前走了两步推她靠到墙上,膝盖把贾茹的双腿分开。结实的
身体陷于贾茹腿间,和她紧贴在一起,压着贾茹的小腹不住蠕动。贾茹猫似的叫
了一声,双臂搂紧贺朝辉的脖子,两条腿同时跳起来,勾住他的胯部。

  贾茹的迫不及待刺激了他,贺朝辉举起贾茹的两只手,胯部抵在她的小腹,
坚硬的肉棒挤在身体之间,两人不由自主长吟一声。贺朝辉松开她的手臂,将衣
服一股脑推到下巴。当乳房露出来的那一刻,他俯身把脑袋凑向一边的滑腻乳峰,
伸出舌头舔吸着淡红色的乳晕,又把乳头吸进嘴里一口咬住。

  贾茹吃痛,紧紧抓住他的头发。贺朝辉安慰道:「别害怕!」

  贾茹知道他的意思,泪水沾上长长的眼睫毛,呜呜道:「有你在,我不怕。」

  贺朝辉抓住她的牛仔裤,扯开铜钮扣又拉下拉链。一手按在她的阴部,一手
扯低牛仔裤。贾茹配合着在他手心扭动摩擦,抬了抬脚将裤子踢到一边。贺朝辉
大手罩到她的股间,摸了一把就满手的粘腻凉湿,他的大拇指摁着充血的阴蒂,
另外两根手指伸进湿润的蜜穴。

  「这么湿,想我了?」

  「天啊!哦!」贾茹倒在他怀里,亲吻着他的胸膛。

  贺朝辉抽出手指,双手伸到她的膝盖下高高举起,再用身体的重量把她摁在
墙上。贾茹一双细长的腿配合地勾缠到他的腰上,两手忙碌地扔掉身上的衣服,
一对挺翘饱满的奶子在空气里乱晃。贺朝辉空出手解开裤子,肉棒蹦出来,很硬,
不舒服。

  他从裤子兜儿里拿出保险套,三下五除二给自己套好,抓住贾茹的大腿移动
臀部,直到肉棒抵在紧闭的穴口,「我是谁?」

  「你是……哦……天啊,贺朝辉,求你进来啊!」贾茹摆着下身,使劲儿往
他的肉棒上凑。

  在贾茹的尖叫声中,贺朝辉一个挺腰深深探入贾茹的蜜穴,紧绷的肌肉旋即
死死箍住他的肉棒。他把她按在坚硬的墙面上,舔了舔胸前一滴闪闪发光的汗水,
开始在她体内猛烈进出。贺朝辉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性欲旺盛、正在发情的动物,
对贾茹有着强烈的拥有和标记欲。他不假思索低头咬住贾茹的肩膀,痛苦的惊叫
声使他更加发狂。

  「再来,还要!」贾茹哼哼着说道。

  贺朝辉笑了,舔了舔皮肤上红色的新月痕迹,嘴巴下移来到胸口上方。他一
口将滑腻柔软的乳房塞入口中吮吸扫舔,然后咬下去。

  随着贾茹的一声尖叫,又一个标记完成。

  贺朝辉吼了声,直起身体托着她的臀部,同时腰用力向上挺,在她落下来的
那一刻狠狠地撞击湿润紧绷的蜜穴。贾茹的两条腿不由自主紧紧夹住贺朝辉的腰
肢,生怕他会将自己撞飞,失去那癫狂中获得的一波波快感。

  贺朝辉这样插得很深,用一种纯粹的蛮力支配她。贾茹却很受用,时缓时急、
忽高忽低的婉转哀啼,穿过她洁白漂亮的牙齿,在房间里荡人心魄的回绕,钻进
贺朝辉的耳朵里,刺激他的动作更加猛烈。

  「说吧,」贺朝辉咬紧牙关,说道:「说出来。」

  「让我高潮,贺朝辉!」贾茹嘶嘶吸气,努力抬高屁股,双脚缠绕在他的腰
窝,脚后跟钉在臀部,背部完全离开墙面,全靠肩膀支撑上半身,胯部向外发力,
迫不及待地迎合。这样的姿势,让她的着力点都集中在花穴上,贺朝辉的肉棒可
以插得更深。阴部也能在他深入时努力加紧他的肉棒,让他获得更多的快感。贺
朝辉感觉得到贾茹的高潮即将来临,而他也在发射的边缘。

  贺朝辉的动作更加迅猛,没多久贾茹的蜜穴就开始痉挛抽搐,贺朝辉的嗓子
里发出低沉的吼叫,滚烫的精液一股股有力地喷进她的体内。

  贺朝辉搂着她来到床边,一起瘫倒在床上。他拔出依然坚挺的肉棒,卸下保
险套打了个结扔到旁边,接着打个滚把贾茹按在身下,手指开始在她的后庭穴口
上画圈,抚平周围那圈小小的皱褶。贾茹刚刚经历高潮,身上还非常敏感,意识
到贺朝辉的举动,赶忙缩住屁股。

  她眼圈一红,险些哭出来,哀求道:「现在?先缓缓行不,刚才太凶了,身
上还痛着呢!」

  贺朝辉听了不怒反乐,「啰嗦,就是要你痛,你要记住只有我可以让你痛,
也只有我可以让你舒服。」

  说着,贺朝辉的食指使劲儿儿探进去。贾茹不自觉用力地夹紧后挺,阻止侵
入的手指更深入。贺朝辉的食指只进入一个关节就被卡住,昨天他的手指就领教
过贾茹的后庭,又紧又窄。她是吓得魂飞魄散,贺朝辉却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操
到这里。

  「唔……」刚才的高潮劲儿还没过去,好不容易得了喘息的空隙,贾茹道:
「别这样……我们……我们歇一会儿也好啊!」

  「放松。」贺朝辉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晃着手指命令。

  贾茹没胆子不配合,但身体很难放松下来,反而屁股越夹越紧。贺朝辉看这
架势,一言不发抽出手,直接立起腰。他撑住贾茹的双腿,用力向两旁掰开朝高
处举起,巨大的肉棒顶在她的后庭穴口。

  贺朝辉和颜悦色威胁道:「本来还说让你适应一下,你既然不听话,那我就
这样直接操了。痛死也得忍着,你可别哭,我进去了啊!」

  「我听我听,」贾茹吓得嘤嘤哀求道:「贺朝辉,您慢点儿,轻点啊!」

  贺朝辉伏着肉棒,让龟头在小小的后庭入口转了几圈,那里确实小的可怜。
即使因为刚才的高潮不缺湿润,如果就这么冲进去,恐怕两个人都要磨皮受轻伤。
他下床走到盥洗室的梳妆台上看了看,找到一瓶润肤油,满意地回到床上,抬高
贾茹的后庭,甩甩腕子倒了半瓶出去。清凉的液体刺激那朵小菊花缩了下,又旋
即绽开。贺朝辉又把半瓶倒到他的肉棒,上下撸动均匀,不再犹豫,端稳肉棒,
憋住一口气横冲直撞插了进去。

  「啊!」两个人同时惊呼一声。

  贾茹被骤然侵入疼得浑身颤抖,用力向后仰着身子,双手死死抓住贺朝辉的
胳膊,指甲发白,掐进他的肉里。贺朝辉则是舒爽地仰面大喊。贾茹的后庭,比
她的小穴还要再紧几倍。他只不过是探入一小段龟头,就已经被死死箍住,裹得
他全身毛孔都舒展开来,销魂的快意从脚趾一直上升到每根发梢。贾茹的这个后
庭,简直让人神魂颠倒。就连贾茹的指甲带给他的痛,都被这种巨大的快意所淹
没。

  贺朝辉低头端详,后庭周围的皱褶被肉棒撑得像片薄纸,贾茹痛得死去活来,
眼泪哗哗哗往下流,哭得梨花带雨。他心里一软,俯身吻上贾茹的唇,灵巧的舌
头撬开她的牙齿探入嘴巴,与她柔嫩的舌头纠缠在一处。

  贺朝辉一边亲,一边引导解劝:「贾茹……别哭,宝贝儿,想不痛就放松。
你这样紧绷,只会让自己越来越痛。乖……慢慢就不痛了。」

  贺朝辉暂时停止身下的动作,不再继续侵入。巨大的龟头嵌在贾茹的菊穴里,
静止也能享受到飞天般的快感。

  贾茹整个面孔都疼得扭曲起来,双目圆瞪,额头上爆出青筋。她睁大迷蒙的
双眼,推着他的胸膛,咬着牙槽道:「信你就有鬼了!」

  贾茹精神上一向很彪悍,贺朝辉含笑说道:「看你这咬牙切齿的样子我就打
心眼里喜欢!」

  他再次吻住贾茹的唇,将她后面的话堵在嗓子里。两人的舌头经过一番缠绵,
贺朝辉才放开贾茹,给她机会喘口气。看着贾茹不服气的样子,贺朝辉问:「心
里是不是在骂我呢?」

  「不是,」贾茹一边喘气一边回答:「我在心里正朝你身上抽皮带,而且是
吊着你抽那种!」她被贺朝辉欺负得太狠,此刻说话的声音很轻,听上去一点威
胁的口气都没有,倒像是情人间在打情骂俏。

  贺朝辉爱在心里,又亲亲她,舌头舔舔她的嘴唇,并不跟贾茹计较。他忍着
暴冲的欲望,腾出一只手,在她的花穴里轻挑慢捻,用指腹温柔地搓揉湿漉漉的
花核,安慰道:「你真的需要放松,过会儿就不痛了,我会轻轻的,乖!」

  果然,贾茹在他手指的挑逗下,加上润肤油的助力,渐渐放松后庭的钳制。
贺朝辉见状深呼吸一口气,紧握住贾茹的腰肢,固定好她的双腿向深处挺进。他
可不能再忍了,今儿一定要尝到贾茹的这个销魂道,享受醉死人的男欢女爱。

  贾茹刚在贺朝辉的安抚下试着放松,立刻感到贺朝辉的蠢蠢欲动。她知道贺
朝辉今儿是一定要她走一遭,满心无奈的她,也只能由他为所欲为。

  「你就会来这招!」贾茹蹬着两条小腿提醒他,却被贺朝辉死死攥着脚腕。

  他眯起眼睛,咧嘴笑笑,身体飞快一沉,肉棒进去大半截。贺朝辉忍不住舒
服地大声低吟,就这一下,被强迫扩张的后庭好像一下子吸去他的魂,浑身的血
都涌到肉棒上,争先恐后要到贾茹的这条销魂道儿享受一番。

  「贾茹,我的心肝宝贝儿,你别动,还有一截没进去……一会就舒服了……
相信我……嗯……」贺朝辉缓缓地抽送,动作虽和缓,却一点点在深入。有大量
的润肤油润滑,抽送并不生涩干裂,所有的痛楚都因为感觉上的陌生和尺寸的悬
殊。贾茹会适应的,然后就会迷上,从此以后再也离不开、忘不掉。

  贾茹双唇颤抖,口中逸出不完整的哀鸣。她的面颊绯红一片,全是汗水和泪
水,可是却顾不得擦拭。双手紧抓着枕头两侧,像握着减压球似的往碎了捏,抵
消身下肉棒带来的痛苦。那东西像是活生生把她被劈开两半,再大口大口吞噬她
的小命。

  直到他的肉棒全部进入,贺朝辉才呼出一口气。身下的肉棒被贾茹的后庭紧
紧地吸住,几乎要绞断他一般,让他酥得头皮发麻。贺朝辉松开禁锢贾茹的两只
手,一会儿在贾茹胸前高挺的乳房上肆意揉捏,一会儿又并住指头抚弄她的花心。
他要贾茹在剧痛之后产生新的欲望,贺朝辉说过,他会带给她黑暗,也会带她走
出黑暗。后庭里的肉棒还在不停占有索取,但他的手却无比温柔挑逗。

  贾茹被贺朝辉的粗暴行为折腾得两眼发花,起初只是身上被抽干了力气,后
来则是疼痛麻木了理智。贺朝辉的抽插越来越顺畅,再没有那么撕心裂肺。贾茹
的哀鸣逐渐转化成欲望的低吟,身上多处敏感的地方同时被玩弄,已经觉不出那
是快感还是痛苦。

  贾茹如同离开水的鱼一般,在床上扭动身体。她的双脚着力弓起腰,翘臀风
骚的上下摆动,口中无力地娇吟:「放了我……啊……不行了,真不行了!」

  「不痛了,是不是?痒不痒?贾茹,回答我。」贺朝辉看在眼里很是欢喜,
加快抽送的速度和频率,汲取后庭里的每一处美妙甘露。他直起腰,撇开贾茹的
大腿,将她的阴部几乎放平。一面在她后庭抽动,一面以相同的速度,手指在她
花径中上下倒弄。隔着薄薄的一层皮肤,贾茹的两个小穴都被填满。手指还时不
时隔着那层皮肤,去抚摸旁边抽动的肉棒。

  刚开始并没有什么快感,可是随着贺朝辉的抽动,一种奇快的酥麻的感觉逐
渐顺着脊椎骨向上攀升。贾茹被这种说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的感觉折磨得无言以
对,甩着脑袋将叫声拔到又一个新高度,与此同时花穴在一个劲地冒出的蜜液。
她哀嚎一声,却惹来贺朝辉的大笑,加大动作放心抽动,两手也不闲着,在她身
上四处点火。

  贺朝辉抽出手指送到贾茹唇边,涂到她的嘴唇上。还不过瘾,直接把指头送
入她口中,说道:「你尝尝看,这是你的淫水,很甜。」

  贾茹中蛊一般,双唇吸住贺朝辉的手指,舌头舔吸自己的蜜液。贺朝辉爱在
心里,躬下身张嘴咬住贾茹一个颤颤的奶头,舔磨吸挑无所不及。两人全身都在
欲望中颤抖,贾茹突然猛吸一口凉气,下身又不可遏止地抽动收缩,一缩一缩紧
紧夹着贺朝辉的肉棒,喷溅出一股热液,打湿两人交合之处。贺朝辉血液上涌、
心跳飞快,欲望被燃得更高,随着贾茹花径的又一个高潮,连带着她的后庭都跟
着大力吮吸起来。

  贺朝辉满足得骨头都快酥掉了,再也受不了这噬骨的快意,用力把肉棒探入
她的后庭深处,与她一唱一和,喷发出股股滚烫的精液。他舒爽地长叹一口气,
直到肉棒完全疲软,才缓缓将肉棒拔出后庭。

  贾茹就跟碎了似的,脸颊粉亮,嘴唇又红又肿,胸部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
伏。双腿仍然撇开大张着,还保持着贺朝辉刚才操她的姿势,她此刻连合拢大腿
的劲儿都没有。白色的精液从红肿的后庭流出,那淫靡的样子既刺激又触目惊心。
贺朝辉走下床,湿了一个热毛巾,将贾茹擦拭干净。两个人都没说话,贺朝辉拨
开贾茹面颊上的头发,低头吻住肿胀的嘴唇和通红的脸颊。

  她是他的!

  临近午夜,贺朝辉从小睡中醒来。他洗了个澡,换上一件新衬衫和牛仔裤。
贾茹还躺在皱巴巴的床单中间,蓬乱的头发四散在枕头上。他在贾茹额头亲了下,
说道:「我三个小时后回来,不要离开这个房间。你可以好好睡一觉,也可以要
点吃的,但不能点垃圾食品。」

  贾茹打个哈欠,「如果不能点垃圾食品,要酒店客服干什么?」

  「我是认真的,小姐,健康食品。」

  贾茹十分专注,微蹙双眉,清澈的双眼眨也不眨,一看就知道脑子像陀螺似
的飞转。果然,她呵呵一笑,问道:「炒面算健康吗?」

  贺朝辉拍了下她的屁股,「你试试看,等我回来你就知道结果了。」

  他一边回答一边抓住皮带扣,告诉贾茹需要知道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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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因为他更危险。

  贾茹数到一百后把被子掀开,走到门口,轻轻打开门向外张望,酒店的走廊
空荡荡的。她抓起地板上的牛仔裤,又套好衣服。贺朝辉临走时提到他三个小时
之后回来,贾茹必须在他回来之前远走高飞。

  上次发现自己处于这种境地时,贾茹就知道无论如何要离开。她也许无法逃
避过去,但至少可以确保不会重蹈覆辙。这种事儿经历一次已经足够,爱上一个
危险邪气的家伙,和这个家伙度过一个个刺激兴奋的日日夜夜。她的生活确实丰
富多彩,一点儿也不枯燥乏味,问题是结局会很糟糕,这次比上一次还糟糕。

  贾茹穿上衣服时眼眶掉下一连串眼泪,该死,她怎么又惹上这种麻烦?先是
余彦,现在是贺朝辉。贾茹飘忽不定的思绪停下来,即使在受伤和愤怒中,她也
知道自己不太公平。贺朝辉和余彦并不相像。余彦是个暴徒,一个腐败的警察、
贪婪的恶棍。当然,贺朝辉也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残忍冷酷。贾茹明白他是在
保护她,虽然采用的方式非常反传统。

  因为贺朝辉,贾茹可以稍稍缓解内疚,不再为那个可怕的夜晚和无辜的孩子
备受煎熬。因为贺朝辉,她可以直面自己究竟属于黑暗还是光明。还是因为贺朝
辉,她可以接受自己所有曲折、混乱的一面。贾茹和别人不一样,而疯狂的是,
她真的相信贺朝辉喜欢她的不一样。见鬼,那个男人甚至为她隐瞒了一桩谋杀案。
此时此刻,正和他的委托人会面,以便她摆脱这桩麻烦,不再受任何人打扰。

  她为什么要跑?贺朝辉不像余彦……没错,因为他更危险。

  贾茹爱上余彦,当他的女友,但也仅此而已。要不是余彦对钱的贪婪更甚于
女人,他可能早就甩了贾茹另觅新欢。内心深处,贾茹知道余彦不是终身伴侣,
自己某一天终究会清醒,明智地选择离开他。对余彦的爱恋总有停止的时候,那
晚肯定是停止了。她无法想象同样的情况发生在贺朝辉身上,而且奇怪的是,她
从来没有想过把他当男友。这个词太熟悉、太生活、也太过亲密。

  是因为贺朝辉囚禁虐待了她一天,才让贾茹对他的感觉如此不同么?这不正
常,就好像她得了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只因贺朝辉手下留了她的小命,就让贾茹
对他感激不已,扭曲的心里产生某种特殊情愫。还有那些肤浅的、琐碎的关心带
给她莫大的慰藉,吃的可好?穿的可暖?没人这么问过贾茹。贺朝辉却做得如此
之好,好到贾茹想知道这个人对明天、明年、将来有些什么计划。

  实在太荒谬了!

  贾茹身处在一种黑暗的、残暴的环境中,那么就不能按常规去接受,更不能
把这个人和她的将来联系在一起。直到现在她也不愿承认,贺朝辉非常吸引她。
这种感觉该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发生在其他时间。贾茹幻想过,当她为自己经营
出一个真实的生活时,会遇到一个真实的爱人。不一定非得是朝八晚六的适龄工
薪男士,但也绝对不会是一个从事危险工作的亡命之徒。这就是贺朝辉正在做的,
当一些人遇到麻烦又不想让法律介入时,会需要他通过其他非正常渠道解决麻烦……
他怎么说的?收拾残局,得到报酬。

  她也算残局,现在已经打扫干净,他的工作结束了。

  贾茹抓起包朝门口走去,她做的对吗?她是不是在离开前应该和贺朝辉坦言
她的感受?不行,贾茹没胆子和他面对面进行这种交谈。她转身把包扔到床上,
在桌子上翻了翻,找到酒店的便笺簿和签字笔。想了好一会儿,最终刷刷刷在上
面写下几句话,然后用一个抱歉作为结束。

  贾茹关上门走出酒店,这样似乎犯了个错误,但那就是她擅长的……犯错。

  十三.这事儿对我更重要,一定要做好。

  贺朝辉把车开到城市近郊的一个小型停车场,凌晨在黯影见面对他来说太小
把戏了些,但他的委托人喜欢这家私密的性虐会所,他也没意见。贺朝辉走进一
家超市,和收银台的服务员点了点头,然后径直朝后院走去,经过一道铁门走下
台阶。

  在门厅处,门卫只是看他一眼就放他进去。推门走进大厅,贺朝辉环顾周遭。
和屋外的宁静比起来,这里热闹非凡,男男女女们玩得正嗨。不远的表演台上,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双手撑在栏杆仰着头,以一种绝美的姿势翘高她的臀部。一
束射灯照射在舒展曼妙的躯体,上面已经显现横七竖八的鲜红伤痕,分外惊心动
魄。即使如此,身后的男人却仍然面色平静,发达的肌肉在肩膀和两臂棱棱突起,
有条不紊挥舞着手中的软鞭,一下下打在她的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贺朝辉想到带贾茹来这里玩玩,随即把这个荒唐的念头抛掷
脑后。他在黯影玩过几次,条件是很好的。贾茹起初也许会觉得别扭,以他对贾
茹的了解,应该很快会适应并喜欢上这里的氛围。不过,他很难想像贾茹一丝不
挂被绑在十字架上,周围一群人看着他往贾茹身上招呼鞭子。贺朝辉倒是不介意,
但事情会复杂很多。

  贺朝辉来到这里的唯一一间办公室,敲敲门没等回应就走进去。当他踏入超
市门口时,这里的监控录像就已经捕捉到他的到来。门卫又没有拦着他,想来屋
里的人已经做好十足准备。

  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人,中等身材,轮廓坚毅。两鬓有些斑白,但眉毛浓黑而
整齐。眼角有些隐约可见的鱼尾纹,两只眼睛黑得发亮,目光锋利有神,脸上总
是挂着一种相当放松又有几分严厉的表情。正是他的委托人,在贺朝辉印象里,
他总是一身干净合体的黑色西服,只有里面的衬衫白蓝灰经常变换。

  贺朝辉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打了个招呼,「嗨,王子烨。」

  「朝辉,你可来了!」王子烨卸下眼镜站起身,坐到他对面的沙发,指了指
咖啡桌上的酒、茶、雪茄、香烟,示意他随意。

  「谢谢!」贺朝辉肯定王子烨桌子上摆的都是高级货,但他没兴趣。

  「所以,你带来东西了?」

  贺朝辉唯一的反应就是点头。

  「好吧,让我们看看。」

  「有件事我们需要重新谈……」贺朝辉说着,向后靠在厚厚的靠垫上,一只
胳膊搭住沙发背。

  王子烨皱起眉头,不满道:「公安部不会和你重新谈判,你的费用一开始说
多少就是多少。就是走到这一步,我们也都是废了好大的劲儿,通过无数繁文缛
节才搞定。你不可能指望我再去告诉他们你要加价,朝辉。」

  「首先,别胡扯了。你不是代表公安部,而是国安局的人。事实上,你可能
哪个部门都不属于,只是在给国安局帮忙。」

  王子烨面色平静,「你怎么会这么想?」

  贺朝辉悠闲地拿起一根雪茄,也不点燃,只是闻了闻,「你的枪。你可以号
称是任何部门的人,服装、徽章、证件,但人们很少会携带用不惯的武器。国安
局目前用的枪,标准版本都是洛22或23。你却带着贝92,这种枪在国安局已经被
淘汰,但还是有人会收藏或使用。另外,你以为我会接份工作却不知道对方究竟
是谁么?」

  王子烨揉了揉下巴,无奈道:「你很……好吧,说实话,这确实是公安部惹
出来的麻烦,他们丢了一批枪械,又不能直接处理这个家务活,于是我们出面帮
忙清理案子。不过在接手之前,各种丑闻、小道消息已经满天飞,留下来一大堆
烂摊子。当然,这些细节不能公开,命令直接来自总部,一方面是为了清理门户,
另一方面也是想趁这个机会扩大点影响力。因为涉及到南部地区,所以国安局才
要插一脚。」

  贺朝辉点点头,知道他说的那次行动迅速而激烈。当军火商在南部向买家出
售非法枪支时,公安部想要插一脚。他们的希望是可以追查到南部枪支供货源,
进而切断供应。但行动惨遭失败,而且公安部的仓库失去一半以上的枪支。到哪
儿了不言而喻,而丢失的枪支一旦被用于边境两边的犯罪活动。那将是个外交噩
梦,甚至几年后影响也不会消失。

  贺朝辉略一思忖,恍然说:「那么这个优盘能干嘛?」

  「当我们听说丢失的优盘这件事时,想的是如果能先拿到,就可以用它来撬
开这边的毒品贩子。他们对南部的影响力,我们没有。那么如果给他们一份礼物,
就可以换取他们的最终客户信息,从而追踪丢失的枪支。在这一点上,我们只想
摧毁那些有标记的特殊枪支,其他什么都不在乎。我们认为他们肯定会合作,这
些人想要这个优盘的欲望和我们想要快速摧毁那些枪一样。而且,如果这笔买卖
做成,他们控制毒品的地盘大了一倍,算是双赢。」

  「当然,你们是毒品贩子的老朋友,」贺朝辉嘲讽道。

  「这都是谣言。」王子烨挥挥手,一副无稽之谈的样子。

  「这主意不错,是个很好的切入点。不过,南部那些人应该已经知道你们的
打算,他们派了一伙人跟过来了。」贺朝辉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儿?」王子烨皱起眉头。

  「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贺朝辉哼了声,递给他一张纸片,「这个你拿着。
循着地方,你会发现三个南方毒枭被绑在小屋木棚里,后院的树林深处还有一个
坟穴的坐标。」

  「我会想知道细节吗?」王子烨展开看看那张纸,声音有一丝自嘲。

  「你可以告诉那些毒品贩子,你帮他们的人力资源部解决了棘手麻烦的人事
问题。」贺朝辉的眼神中带有一点恶作剧般的笑意。

  王子烨思索片刻,点头表示同意,「实际上,这有助于我们与他们的谈判。
你想重新谈什么?」

  「我要你把贾茹的名字从这堆乱七八糟的事情里抹得干干净净,尤其是对两
边的毒品贩子明确,贾茹不再是这件事的一部分。」贺朝辉从屁股后面的牛仔裤
口袋里掏出一张折了几折的纸张,「这里有你在做这件事时所需要的信息。」

  王子烨扬起眉毛,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那个孩子?就为那个孩子?你不
想要更多的钱吗?」

  「我做这行如果为了钱,早死一百一千回了。」贺朝辉把纸推到王子烨面前,
特意又指了下,强调道:「这事儿对我更重要,一定要做好。」

  一丝讶异划过王子烨精光暴闪的眸子,他移开眼神不再看贺朝辉,而是盯着
前方的某一点,像在凝视着眼前的空气。好一会儿,他才一字一句谨慎地问道:
「那孩子你要管了?」

  这副样子可以吓唬很多人,但在贺朝辉面前却没用。他收钱办事,并不表示
和王子烨是上下级关系。即使有贾茹在他们中间,这一点也不会改变。贺朝辉不
客气地笑了笑,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我认为这是你找我接案子的主要原因,
要么救她,要么废了她。」

  「你会告诉她么?」王子烨仍然波澜不惊,即使被贺朝辉一语道破秘密。

  贺朝辉摆摆手,「你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我也不会主动去说。」

  王子烨点点头,将纸张塞进他的口袋里,确凿地回道:「这件事交给我。」

  贺朝辉有信心王子烨能办好这件事,心里也轻松一截,点点头表示感激:
「很好,很高兴和你做生意,而且也得谢谢你。」

  王子烨没有再说这个,而是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出去片刻,然后和另一个
人走进来。

  贺朝辉也认识,挥了挥手,「嗨,方焕然。」

  「好久不见啊!辉哥,不给王爷做事,也不见你来这儿玩了。」方焕然边说
边坐到王子烨旁边的位置。

  「这不来了么,你没事儿了?」上次贺朝辉来黯影玩时,看到方焕然背后的
枪伤,心里是暗暗吃惊。方焕然为人精明谨慎,不至于能遭人暗算,里面一定有
缘由。不过,方焕然不愿多说,他也不会多问。

  「没事儿,」方焕然一语带过,惬意地问道:「今儿下场玩一把?最近来了
不少新人,让大家见识见识辉哥的身手。」

  「不了,一会儿还有事儿,」贺朝辉没有隐瞒,笑一笑婉拒。

  方焕然敏锐地感觉到贺朝辉的变化,调笑道:「怪不得你消失了呢,恭喜辉
哥!」

  贺朝辉倒是不意外方焕然一眼看穿,能给王子烨做事,又在他的黯影当御师,
不会是简单人。他以前和方焕然也打过交道,要说这次看他有什么不同,精神面
貌没以前那么阴郁,眼睛里还透露出一股绰绰风采,十有八九也是和女人有关。
直觉告诉他,稍微深挖些,和背后的枪伤说不定也能扯上关系。

  闲聊中,王子烨递给方焕然一个电脑。他们事先应该互相通过气,方焕然也
没多问,接过来就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了几下,然后看向贺朝辉,抬起眉梢,说
道:「王爷说你有小玩具要试试灵不灵。」

  贺朝辉抬起屁股,从裤子口袋里取出优盘扔给他。王子烨曾经提过方焕然是
个电脑奇才,对付个优盘应该是小儿科。

  方焕然将优盘插进电脑后又对着屏幕一通操作,没一会儿把电脑推给王爷,
问道:「是这个么?」

  王子烨拿到跟前,仔细浏览一遍,神情放松下来。方焕然也给贺朝辉一个敬
佩的目光,长长吹了个口哨。贺朝辉知道一切没问题了,站起来将雪茄扔回盒子
里,准备离开。

  「等等……」王子烨叫住他,说道:「我们保持联系!」

  贺朝辉急不可待的离开,想快点儿回到贾茹身边。整个烂摊子都清理干净了,
他的工作结束,是时候考虑和贾茹的未来。

  然而,当他兴冲冲回到酒店时,却发现贾茹不见了。

  走到桌子边,一张便签被一个绣着皇冠的紫色荷包压着。他快速浏览便签,
又把荷包里面的东西翻倒在手掌里。一颗颗钻石蹦出来,大概有一百多颗。他挑
出一颗对着光线转了下腕子,小小的钻石在柔和的灯光下闪闪发亮。虽然等级很
低,但钻石仍然是钻石。贺朝辉把钻石放回包里,拿起电话拨给前台,告知十分
钟后下楼结账。

  又有一项任务需要完成,他的新客户刚刚给了他一笔预付款。

  十四.说吧,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贾茹,结婚你能写多久?」

  贾茹从她的电脑前扯开目光,看向老板周纹,想了想,「看是什么结局,悲
剧的六个月,波折的十八个月,欢喜结局十二个月。」

  周纹呵呵笑起来,「这年月,什么都得是恰到好处啊!」

  贾茹随声附和,「可不是么,尤其涉及长短。」

  周纹笑得更厉害,递给她一个文件夹,「这儿有个跳芭蕾舞的网红,我们准
备让她结婚。你也出个方案,先把三个时间的大纲做出来,下周一商量哪个更适
合营销。」

  贾茹哪有不答应的,客客气气从老板手里接过这个网红的资料。

  虽然她在这行干了很久,但却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坐在办公室格子间里当一名
雇员,做起事情来尤其小心谨慎。距离风波已经过去两个月,加入慧智是自然而
然的选择。因为已经在为两个公众号主笔,她得到这份工作还算顺利。薪水微薄,
但无论如何是个开始。这也是她需要的,全力以赴工作,弥补心口的那个大窟窿。

  自从离开酒店,贾茹没有一天不在想念贺朝辉。想他只穿着一条牛仔裤在厨
房做煎蛋,想他手指轻拂面颊或逗趣拉她的卷发,就连办公室有人泡茶的香味传
入鼻息时,她都会想起贺朝辉捧着一个杯子,漫不经心地靠在门框上。有时候太
沉迷于这些混合了太多痛楚和欢愉的回忆,贾茹不得不跟自己大喊一声'滚',然
后意识到没人在乎她说脏话时,泪水刺痛双眼。

  这太蠢、太可悲了!

  「下班后喝一杯怎么样?我想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周纹交代完工作并没
有着急离开。

  贾茹欣然答应,「好啊,不过我待不了多长时间,晚上有健身课参加。」

  周纹自从贾茹一入职就开始介绍朋友、朋友的朋友,一方面贾茹有些受宠若
惊,毕竟周纹是她的老板,另一方面又不得不谨慎拒绝。她不知道自己的麻烦是
不是已经解决,虽然信任贺朝辉的能力,但她不能冒险。在不知道自己真正安全
之前,她不会牵扯任何人卷入她的生活。所以,贾茹总是小心翼翼走在平衡木上,
不刻意和人群疏远,但也绝对谈不上亲近。

  她现在还处在一种惊弓之鸟的状态。

  每次听到敲门声,虽然从来不是敲她的门,她都以为门的另一边可能是他或
是警察再或者哪个黑帮的打手成员,她的心跳跳得飞快,挣扎在逃跑和束手就擒
的边缘,直到意识到她是安全的。贾茹总是在劝慰自己没关系,这是必然的过程。
随着时间流逝,这种情况会渐渐好转。她有第一手经历可以证实。

  贾茹想起离开余彦搬到林区小屋的时候也是这样,脑子里总是充满对过去的
回忆,精神上也谈不上放松。虽然她无时不刻不想把过去的生活、过去的人抛掷
脑后,但又确实怀念那个愚蠢、鲁莽和疯狂的自己,只为安抚烦躁的心绪。贾茹
知道这是一个过程,过去的她一定会对现在朝八晚六的无聊生活嗤之以鼻,但现
在她却在逐渐享受。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因为乏味而恼火的约束感对她的控制
力将会越来越小。

  晚上回到家中,贾茹先把刚买回来的一个小牛布偶放在书架上。她找到工作
后立刻租下这个只有两个房间的小公寓,楼里的住户十之八九都是她这样的打工
人士。这里鱼龙混杂,和那个窗外就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和延绵山脉的小屋不能比,
但胜在方便快捷、交通发达、商店林立。她可以轻而易举把自己淹没在这个人口
稠密的城市里。

  贾茹揉着脖子看着冰箱里的食物,拿出一盒冷冻牛肉饼放进微波炉。她突然
又想起贺朝辉,彷佛听到他对垃圾食品的责骂。而她也在内心和他争辩,这比方
便面可是一大进步呢!贾茹走进卧室拿出牛仔裤和衬衫,换下工作服。今天没有
对老板说谎,吃点东西后她确实要去健身房锻炼。贾茹发现,把时间花在流汗上
的活动要远比窝在家里看书看电视要高效很多,尤其是不让贺朝辉闯入她的脑子
这件事。

  忽然,一阵敲门声传进来,贾茹立刻心跳加快,随即又告诉自己放松。这是
邻居的敲门声,她已经在这里住了两个月,从来没人找她。她是安全的,不要管,
不要担心。

  「贾茹,开门。」

  操,她睁大眼睛盯着门,他找来了!天啊,他找来了!贾茹突然喘不过气,
脑子一片空白,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一段很长时间的停顿。

  「贾茹,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快来开门。」

  这次声音里没有了过去的阴郁和可怕。

  「宝贝儿,我快失去耐心了。相信我,你不希望我失去耐心。」

  贾茹猛地从震惊中跳起来,不安地朝后退一步,又发觉不对,赶紧走上前打
开门锁。

  贺朝辉。

  他穿着一条褪了色的牛仔裤和宽松马球衫,粗糙的胡茬盖住他的下巴,看起
来他们分开的两个月他没有剪过头发,比分手时稍微长了点。不过那双眼睛一点
儿没变,正直愣愣盯着她。

  「跑得好吗?」贺朝辉吼了声,然后大头靴往后一甩把门锁上,黑色的行李
袋扔到脚边,面色不善,说道:「现在到这儿来。」

  贾茹连退几步,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保护性地举起双手,「我可以解释!」

  贾茹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让贺朝辉不免有些气恼。他没有跟着她,只是站在
门口,双手插在口袋里,语气不善地问道:「真的吗?你真觉得你能解释的了逃
跑这件事?」

  「我没有逃跑,我只是……只是……」贾茹咬住嘴唇,看到贺朝辉的眉毛高
高扬起,最终低声道:「离开。」

  「离开,是吧……」贺朝辉目光狠戾地瞧着她,手伸进屁股口袋,掏出一张
破旧的便签纸。

  贾茹的心怦怦直跳,她留给他的字条。

  「我需要独处,一个人去体验真实的生活,正常的生活,没有混乱、鲜血和
危险。我需要一个冷却、安静的环境,一种平衡,才能知道……我对你的感觉是
否真实,而不仅仅是来自肾上腺的某种冲动,亦或者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在作怪。」

  贾茹扭搅着双手,声音发颤,「我没有说谎,更没有想过能逃离你的追踪,
我以为你明白……这对我很重要。」

  「宝贝儿,你的出租车还没到火车站,我就跟着你了。」

  「什么意思?」

  「我明白你需要时间,所以给了你时间。」

  「我……我……我还需要更多时间。」

  「更多时间干什么?今天泡吧喝酒,明天就是请客吃饭,然后就该登堂入室
了,我等的可不是这个!」

  贾茹瞪大眼睛,羞臊得满脸通红,忙不迭地摇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那只是工作应酬。」

  贺朝辉走上前一步,看着灯光下绯红不已的小脸儿,好一会儿才道:「你才
在胡说八道。」

  「我没有,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贺朝辉又举起他手上的字条,继续念道:「我不能重蹈覆辙,再去爱一个危
险的男人。」

  他冷哼一声,指责道:「撒谎。」

  「那怎么是撒谎,我在告诉你我内心的感受啊,」贾茹越发不满。

  贺朝辉将便签放回到裤子兜儿里,然后解开牛仔裤上的扣子。贾茹吓了一跳,
又说要后退一步,可这个客厅只有巴掌大一点儿,她已经到了墙根退无可退。贺
朝辉把裤子拉链打开,然后又一把拽住后脖领,把马球衫从头上脱下来,露出上
身雄壮的身躯和发达的肌肉。

  贺朝辉又向前迈一步,「当然是谎言,因为我们都知道你已经爱上我了。」

  贾茹张嘴想要否认,她还需要更长时间搞清楚这个问题。然而看到贺朝辉眼
里的怒气,又摆出这样的架势,还是识趣地闭上嘴巴。

  贺朝辉先踢掉一只靴子,然后又踢了另一只,「说吧,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贺朝辉一把将她扣在怀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我……我……我爱你。」贾茹显然不习惯这么说话,最后三个字甚至走了
调。

  贺朝辉的眼角总算露出笑意,「现在,我们要确保你不会忘了。」

  他抓住她的上臂来到卧室,「脱衣服!」

  贺朝辉边说边走到床边,双臂在床上扫了下,上面铺的毯子、抱枕和毛绒玩
具一股脑扔到地上,床上除了光秃秃的床笠外什么都没有。贾茹颤抖着双手脱掉
衬衫,又抓住腰带,把牛仔裤推过臀部,让裤子滑到地板,从裤腿里抽出双脚。
她站直身体,身上只有白色的蕾丝内衣和内裤。。

  「别让我提醒你继续,」贺朝辉粗声粗气说道。

  好的好的,为了缓和贺朝辉的怒气贾茹会很合作。她双手朝后解开内衣搭扣,
摘下来放到一边,又勾着蕾丝边慢慢把薄薄的内裤放低,直到覆盖到鲜红的脚指
甲油上。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贾茹这下有点儿犹豫,对他所计划的任何未知惩罚忐忑不安,呼吸困难。

  「张腿。」

  贾茹咬咬嘴唇,怯怯地说道:「求你了,贺朝辉。别……别用皮带,这儿不
行。」

  贺朝辉一只手放在她的头侧,床垫稍稍倾斜,贾茹可以感受到他靠近时皮肤
散发的热量,还有呼吸里一丝清茶的味道。

  「如果我想用皮带抽你,我会的。那是你应得的惩罚。贾茹,这事儿,轮不
到你指手画脚。」

  「是的,贺朝辉,」贾茹呜咽着,指甲焦急地刮着床单。这里不比林区小屋,
叫喊多大的声音都不会有邻居听见,这间公寓不仅上上下下都住着人,而且隔墙
薄得可怕,根本兜不住叫喊。她可一定要忍住啊!

  「现在张开你的腿。」

  贾茹不情愿地张开双腿,竭力克制着把双手放在两腿间的冲动。沉默了很长
一段时间,她听到贺朝辉在房间里走动的脚步声,行李袋被拉开,接着是椅子划
过地板,还有皮带从牛仔裤腰环上被扯下来时发出的嗖嗖声。贾茹虽然闭着眼,
却仿佛看见他把皮带折了一折,时刻准备抽到她身上。贾茹的心脏怦怦直跳,血
液涌向她皮肤下每一根神经。她害怕这种惩罚,但又渴望惩罚带来的痛苦。

  让她惊讶的是,忽然一股冷冰冰的液体洒到她的小腹,「这是什么?」

  「嘘……」贺朝辉警告,液体继续洒在她的胃、胸,大腿和阴部。

  一股浓郁的玫瑰花香飘到她的鼻息,是植物精油。

  「现在摸你自己。」

  「哪儿?」贾茹顺从地回答,心里暗暗松口气,只要不是上皮带,其他都好
应付。贺朝辉如果想看她自慰,那事情会简单很多。

  「从你的乳房开始,然后向下……」

  贾茹的指尖轻轻搭在乳房上,蘸着温热的精油在乳房上划圈,用食指和大拇
指轻轻地转动乳头,感觉到乳头变硬,又捏住乳头高高拔起。没一会儿整个手掌
覆盖上去,揉捏抚弄,再滑到平坦的腹部。她听到贺朝辉的均匀呼吸声渐渐加快,
只觉更加性奋,皮肤也越来越敏感。

  「下移。」贺朝辉的声音沙哑而粗犷。

  贾茹抬起膝盖,双手从小腹滑落到大腿之间,手指在阴唇上摩挲,没一会儿
整个阴部就被精油覆盖。

  「就这样,宝贝儿,把屁股翘起来,腿张大,完完全全露出来给爷仔细看。」

  贾茹抬起臀部,膝盖撑得更宽。她摊开手指抚摸蜜穴,另一个手掌按压阴蒂。
她感觉到床的一边倾斜,没一会儿,温暖的手掌贴到她的肌肤缓缓游移,指尖滑
过的地方像一寸寸被激活,那些被挑逗过的神经跳跃起来。贾茹无法否认,她的
身体对贺朝辉的触碰极其敏感。

  「你看起来真漂亮,白皙柔嫩,精油又让皮肤看上去又滑又亮。」贺朝辉低
声说着,指尖按在她的阴部,盘旋逗弄阴蒂。

  「你要为我高潮吗?」

  贾茹点点头,把臀部推得更高,主动磨蹭着他的手。

  「说吧,说你会乖乖的,会听我的话。」

  贾茹气喘吁吁,「贺朝辉,我会乖乖的,听你的话。」

  贺朝辉的两个手指伸进她的身体里,钩住她的内壁,以一种优美的节奏旋转
插入,同时摁住阴蒂挤压。贾茹胸口一闷,熟悉的触摸带来的情绪几乎将她压垮。
她以为只要时间离开的足够长,就可以将贺朝辉对她的影响力渐渐消退。

  但是,哪有那么容易,贺朝辉只用一句简单的命令,再勾勾手指头,记忆深
处的感觉就全部复苏。每一次触摸,每一种气味,每一个声音……都可以对她施
加无比力量。她大叫一声,紧紧绷着大腿,抓住他搭在大腿上的胳膊,用力拉伸
臀部。一个又一个快乐的浪头冲过心头,淹没了她。

  「漂亮!」贺朝辉喃喃说着,上下抚摸她的皮肤,「现在,我要你翻身跪好,
把屁股高高举起,是时候惩罚你了。」

  十五.但奇怪的是我确实需要你先同意。

  贾茹突然睁开眼睛,「什么?」

  「你听见了,腿张开、腰用力,屁股翘起来。」贺朝辉语气严厉,在她身上
拍了一下。

  「但是……我以为……」贾茹磕磕巴巴说不出话。

  「你以为什么?因为高潮就忘了受惩罚吗?照我的话去做。」

  贾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抬起臀部,手和膝盖撑起身体。贺朝辉放在她身上
的手一直蓄势待发,为了减少身体上的痛楚,她只能将身子伏得更低,两手紧握
脑袋两侧的床铺,白皙结实的圆臀高高翘起,身体呈现出一道优美纤细的曲线。

  「把脸贴在床垫上。」

  更多的精油滴在身上,尤其是臀部,从顶端缓缓下滑,一些顺着腰来到背部,
还有一大堆则是顺着股缝滑到大腿。

  「脸撑着就好,两手打开屁股。」

  贾茹立刻猜透他的用意,不禁神经紧张,「贺朝辉,不行,我还没准备好。」

  「那你离开之前应该再使劲儿想想。」

  贾茹听天由命地啜泣一声,按他的指示打开屁股,但她的手和屁股上沾了精
油,很难打开。「太滑了,抓不住啊!」

  「你需要我的皮带帮忙吗?」

  「不!」贾茹吓了一跳。

  她放松肩胛骨,进一步伸展手臂,迫使指尖更深地嵌入臀肉中,使劲儿打开。
贾茹立刻感到更多的精油被倒入皱巴巴的小洞里。天啊,真要这样么,贺朝辉打
算用后庭惩罚她。

  贾茹将前额按在床垫上,屏住呼吸,痛苦地等待。

  「脑袋歪到一边,睁开眼睛。」

  贾茹睁开眼,刚好看到贺朝辉脱下牛仔裤,巨大的肉棒向前突出,又粗又直。

  「张开嘴。」

  他想操后庭之前先让她口爆?贾茹不情愿地想着,张开嘴。当她看到他手里
的东西时,又赶紧闭上嘴巴,那是一串白色的大珠子……肛珠。

  贾茹松开臀部的手,一个挺腰跪坐起来,喊道:「这不行,贺朝辉,绝对不
行!」

  「你跟我说什么?」贺朝辉吼了一声,话音刚落,一个巴掌就拍到她光裸的
屁股上。

  贾茹不用回头都知道上面一定留下一片鲜红的掌印,可她满眼的白珠子,哪
里顾得上屁股上的痛,连声叫道:「噢……我是说……贺朝辉,抱歉、真对不起,
我不该离开,真心后悔。你……请不要这样做,那东西……我真接受不了。」

  贾茹抽泣着又把脑袋埋在床垫里,脸上带着绝望和恐惧。她大胆瞥了眼贺朝
辉严肃的面孔,看看他是否被她的恳求感动,但得到的却是一股冷淡而严厉的目
光。

  「我数到三,你张嘴,」他告诫道。

  贺朝辉喊一的声音还没落下,贾茹就张开了嘴。怯懦的人总是学得很快。

  贺朝辉笑了,「好姑娘。现在让爷看看你怎么吸这几个球。」

  贾茹把第一颗肛珠放进嘴里,浓浓的塑料味让她反胃,但她还是及时忍住。
舌头在光滑的表面上盘旋,让小球充分湿润。

  「再装一个。」

  贺朝辉把第二个白球压到嘴唇上,贾茹艰难地放进嘴里,在第二个球周围移
动舌头。腮帮子鼓得生疼,胃酸翻涌入口腔,贾茹忍受不了胃里的恶心,喉咙不
停抽搐干呕。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冒。样子一定难看极了,可她却顾不得难为情。

  「还有第三个。」

  贾茹呜咽着试图抗议,但嘴里的两个塑料球阻止她发出任何可以理解的词语。
她只能使劲儿摇头,用眼睛恳求。

  贺朝辉没理她,沿着她的下唇摩擦球的光滑表面,「给爷张嘴。」

  贾茹把嘴唇尽量张开,其中一个球停在她舌头中间,根本没有第三个球的地
方。她暗暗希望贺朝辉看到这一点,并放弃让她往嘴里塞三个球的想法。

  她错了。

  贾茹惊恐地看着他的胳膊高高举起,反悔都没用,太晚了。仿佛是慢动作,
她看到他的手臂挥了一个弧线然后消失。几乎同时,感觉到大腿上方最脆弱部位
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他没有停下来,继续又来了一巴掌。贾茹呜呜哭着,皮肤
好像着了火,又好像有一千个针尖在扎刺。

  「我的宝贝儿准备听话了吗?」

  贾茹想摇头,这样他就不会怀疑她是否同意,但看到贺朝辉的大掌仍然一副
蓄势待发的样子,她只能坚定地点头表示同意。

  「很好,现在把舌头伸到两个球之间,为第三个球腾地方。」

  贾茹在心中嚎啕大哭,努力把另外两个球推到脸颊。贺朝辉把第三个球挤入
她的舌头中央,贾茹顿时就噎住了。舌头动不了,呼吸的空隙也忽然消失,只能
感觉下颚撑到了极限,嘴角的口水越来越多,没一会儿就滴滴答答淌出来。贾茹
的双颊因尴尬而通红,每次尝试呼吸,都被小球无情地顶回去。她越来越慌乱,
惊恐的发现自己快要窒息了。

  贺朝辉也发现她的异常,不停拍打她的面颊,「放松喉咙,用鼻子呼吸!」

  贾茹这才意识到在高度紧张中,她竟然用多大的劲儿拼命呼吸,也在用同样
大的劲儿屏住呼吸。贾茹无暇顾及自己的愚蠢,只是贪婪地往气管里源源不断输
送氧气。

  贺朝辉的一只手顺着她的脊背在肩胛骨爱抚,然后又滑过她的屁股,她能感
觉到他的手指压在臀瓣之间,指尖在她皱巴巴的后庭转来转去,再施加力量滑进
去,她的身体立刻紧紧箍住入侵的手指。

  「现在,想象一下当我把每个球推到这里时会是什么感觉。」

  贾茹惊恐地睁大双眼,想象这些球在她屁股里的样子让她几乎呕吐。

  「每个球,一个接一个,直到后庭像你现在的嘴一样。贾茹,你喜欢吗?」

  贾茹使劲儿摇头。

  「你该受惩罚吗?」

  贾茹悲哀地点头同意。尽管她很害怕,她确实应该受到惩罚,甚至可能更多。

  贺朝辉轻轻地拉了下绳子,一颗珠子弹出来,接着后面两个也顺畅地从她的
嘴唇间滑落。

  贾茹如释重负般的大声呻吟,因为长时间张着嘴,下颚肌肉依然僵硬,娇艳
欲滴的嘴唇还一时半会儿合不上,口水顺着嘴角流到下巴。贾茹太过羞耻,把脸
埋在床单里哇哇大哭。贺朝辉没浪费时间,站到她身后,把第一颗珠子从她背部
碾过,在她的皮肤上打圈。往珠子上涂满精油,贾茹止住哭声,发出刺耳的喘息。

  贺朝辉把珠子移到臀瓣上,又滑到蜜穴周围。刚才的性高潮让那里仍然很敏
感,轻微的压力在她的大腿间引起一阵悸动。贺朝辉将珠子移到后庭,这一次施
加了更多的压力。贾茹吸了一口气,身体本能地退后躲避,拒绝珠子的入侵,但
贺朝辉不会被拒绝。贾茹感觉到他用指尖夹在臀瓣之间,把珠子顶住使劲儿往里
推。要不是担心会招惹来邻居,她指不定尖叫到警察上门。这里不是林区小屋,
贾茹不敢喊出太大动静。

  贺朝辉继续用力,贾茹的身体无法抵挡光滑的、涂了精油的小球强行闯入。
当入口打开时,她感到一阵剧痛。球被推进去,然后洞口很快在绳子周围合起来,
和以前他把指头伸进去时完全不同。贾茹感觉到第二个球压在后庭,绳子轻微的
拉扯。她紧握床单,试图接受惩罚,但却无法做到,身体仍然不由自主反抗异物
的侵入。

  「别抗拒我,你还需要另一次提醒吗?」

  「不,」贾茹低声道,声音因劳累而沙哑。

  就像第一次一样,在她身体放松的时候第二颗球滑进去。

  「啊……我……天啊!」贾茹没办法形容现在的感觉。

  「还记得你是怎么把三个球都塞进嘴里的吗?」

  「痛死了啊!」贾茹只能哀嚎。

  在第三个球压入前,绳子又轻轻地拉了一下。娇嫩的肌肤被球面拉扯,她必
须放松,不然只会越来越痛。贾茹咬着牙放软肌肉,第三个球滑入。她能感觉到
另外两个球因为空间被挤压而向身体内移动。

  「准备好第四颗珠子了吗?」

  「什么?我以为只有三个,」贾茹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心焦似火,却没办
法抗拒。

  「不,你的小嘴只能承受三个而不导致窒息,但你的身体可以接受所有的五
颗珠子。」

  「不!不要,已经很疼了,五个太多,我受不了的!相信我,真不行了。」

  贺朝辉不听她的恳求,贾茹感觉到第四颗珠子压在她的身体上。此时,保护
入口的肌肉环已经发挥不了作用,第四颗珠子毫无阻力地滑进身体,其他珠子跟
着向深处移动。贾茹呻吟着,内部肌肉在球身周围收紧时抽搐,肠胃跟着翻搅。
她的身体再也撑不住,坍塌到床垫上,随即又稍稍抬起双腿,紧绷的腹部在拉平
身体时只会让感觉变得更糟。她很快弯曲膝盖,拼命地想找个姿势缓解体内日益
加剧的酸痛。然而,任何尝试都是徒劳,饱涨的疼痛无处可逃。

  「现在该第五颗珠子。」

  贾茹抽泣着哀求,「不,爷,我真受不了了,满了,太满了!」

  贺朝辉把最后一颗肛珠压在后庭,被撕裂的痛苦几乎让贾茹发疯。她压着嗓
子尖声惨叫,四肢在床上徒劳地扭动,小脸埋在床铺里放声大哭。

  「跪起来,」贺朝辉吼道。

  「不,不行,就这样了,不能再来了,你会把我撕碎的。」贾茹哽咽着别过
脸,此刻好像被摔到岸上的鱼,眼前一片空白,张着嘴一开一合,不停肯求贺朝
辉,希望他能放过自己。「我已经受到惩罚,别……别这样……别这样……真的
很疼……要死了,真的疼死了!」

  「我就是要弄死你这小东西……嗯……不是说疼爱么,就是又疼又爱!」贺
朝辉一只手捏住贾茹的乳房,在指头中把玩揉捏。

  「跪下,你知道我有很多办法让你听话,最舒服的就是我说你听,如若不然……
「贺朝辉生气地威胁,还不忘在拧了下硬如石子的乳头。

  这个时候,贾茹已经痛得不能思考。她倒是也不用思考,贺朝辉已经帮她做
了选择。要么自己听话,要么再吃点儿苦口后听话,哪个更糟不言而喻。

  贾茹抽泣着,挫败地跪起来。

  她再一次感觉到珠子挤压身体,然后什么都没有。床铺倾斜,贾茹转过身看
到贺朝辉一只膝盖放在床上,两手握住她的胯部示意她降低臀部。这个动作导致
珠子在身体里的压力增加,耻辱和痛苦同时涌上心头,贾茹哀嚎着,不管怎么动,
即使是呼吸,都能感觉到五个珠子深深扎在体内。

  床再次倾斜,当贺朝辉的手从胯部爬到臀部时,她已经有些麻木。片刻,她
感觉到光滑温热的肉棒脑袋在蜜穴入口磨蹭。这个时候反抗是徒劳的。她抬起头,
双手紧握床头板,准备迎接他的侵入。

  「贾茹,准备好让我操你了吗?」

  「是的,是的。」贾茹吸一口气,粗俗又直截的问题使她措手不及。她不敢
说不,但说是也一样让她浑身发抖。

  「准备好喊痛了吗?」

  这还不够痛么?贾茹晕沉沉地想着,「是的。」

  坚硬的肉棒一挺入底。

  贾茹先前以为已经满了,入侵的感觉沉重而真实,但那些都比不上贺朝辉的
肉棒,还有五颗肛珠加在一起的效果。而且,贺朝辉没有给她时间适应,紧接着
拔出肉棒再往里推。贾茹痛得尖叫,然而嗓子在塞入肛珠时已经完全沙哑,这会
儿即使叫也叫不出多大声音。

  贺朝辉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的一下下抽送,贾茹觉得身体就要被撕裂,五脏六
腑也一定全挪了位。疼痛让她整个人扭曲变形,自我意识也在渐渐崩溃,有那么
一瞬间她觉得已经灵魂出窍,下身的剧痛越来越遥远,只听到心跳砰砰砰击打着
耳膜。贾茹只有躯体……此时此刻……只有贺朝辉。从头发梢到脚趾头,全在他
手里,听任他为所欲为。

  就在贾茹觉得自己就快丢了小命时,贺朝辉抽了一下她的屁股,手指嵌入臀
肉,大声在背后喊道:「高潮!」

  贾茹乖乖地服从,高潮扑面而来,她好像真的被一股海浪卷起,再重重摔下,
有那么一会儿她觉得自己已经死了。贾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感觉,身体和精神
失控,全部的、彻底的交给另外一个人,那个人、贺朝辉!接着,耳边又是一阵
咆哮,然后肉棒在她体内抽搐。贾茹双膝酸软,倒在床上。贺朝辉庞大沉重的身
躯很快跟上来,紧紧抱住她。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他们急促的呼吸声混杂在一
起。

  贺朝辉在身下动了动,从贾茹身体里抽出肉棒。她惊讶地发现贺朝辉的肉棒
上竟然套着雨衣,没想到他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谨慎缜密。当然,她也不该奇怪,
这个男人总是如此。在她面前从来不会失去自控,贾茹的脑子天马行空飞过各种
思绪。他们两人之间,占主导的,强势的那个总是贺朝辉。贾茹在他面前总是乖
乖听话、任他摆布。

  她内心有些沮丧,想离开贺朝辉的怀抱。可是四肢就像被拆开再拼上一般的
疼,更要命的是随便动一动身下就火辣辣的,贾茹只得认命地躺在床上。贺朝辉
弯下腰,抓起撂在地板上的一件衣服,轻轻在她脸上、胸部、后背和大腿上擦拭,
然后将衣服揉了个团,扔回到地板上。

  他转过身把头靠在胳膊肘上,另一只手拽贾茹入怀,手掌摩挲她的背,餍足
地问道:「好吧?你觉得你的惩罚怎么样?」

  贾茹微微一颤,话还没出口,两行清泪就忍不住先滑下来。这个男人每次和
她做爱都会把她撕成碎片,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事实。

  「我恨你。」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委屈地看着这个可怕的男人。语气里既
有娇嗔,又有恼怒。

  「你可能需要重新考虑一下。」贺朝辉咬住她小巧的耳朵,声音带着一丝笑
意。

  贾茹没有听懂,但知道他那顽皮轻松的语气背后不会是好事儿,「还有什么?」

  贺朝辉伸手使劲拽了下肛珠串的绳子,「你的惩罚还没结束,我得把珠子拿
出来。」

  贾茹这才反应过来,那股饱涨感仍然还在体内。真是神奇,一个高潮就能让
她忘了身体里的那串要命的珠子。贺朝辉按住贾茹,把她的脑袋埋在他胸前,有
力的胳膊紧紧搂着她,另一只手从她的脊背滑下,抓住绳子,没给贾茹准备的时
间,猛得发力抽出绳子。

  贾茹的牙齿多靠近贺朝辉半个厘米,肯定会咬下他胸膛上一块儿肉。贺朝辉
好像知道她心里所想,把肛珠扔到旁边,立刻双臂箍住她,将胸膛贴到她脸上。
贾茹剧烈地挣扎,一副想要逃到海角天涯的样子,但最终还是瘫软在他怀里,平
静下来,接受他的存在、他的爱抚、他的安慰。

  总是这样。

  「嗯……你在想什么?想的那么使劲儿。」贺朝辉抬起她的下巴。

  贾茹摇摇头,刚要说没什么,贺朝辉先她一步摇头,「不不不,你和我之间,
以后不会再有隐瞒,我们必须坦诚相见。」

  贾茹暗暗叹口气,将头埋进贺朝辉宽阔的胸膛,闷声问道:「你干嘛要来找
我?对你而言,没有必要多事。」

  贺朝辉的脑袋向后一仰大笑起来。

  「这一点也都不好笑!」贾茹朝着坚硬的胸膛就是一拳。

  「我知道你会生疑,不过没想到你真有胆子违背我的命令离开。」贺朝辉说
着说着,声音不由自主又严厉起来。

  「我不怕你。」贾茹没有被吓住。

  「哦?这倒新鲜,什么时候?」贺朝辉放松下来,把她搂得更紧。

  贾茹看着他的眼睛,「当我知道你是谁时。」

  贺朝辉一愣,「什么时候?」

  「开始的时候你确实让我吓破了胆,不过在你相信我对优盘不知情后,杀死
我的威胁就消失了。整件事情都很蹊跷,后来我问你我们以前是否见过时,你并
没有正面回答。那么,我们以前肯定见过面,虽然我对时间地点非常模糊。不过,
那句'你需要有人管教'到底还是让我明白过来。」

  贺朝辉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她。

  「只有一个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你……你知道他是谁?」贺朝辉第一次在她面前变得不确定。

  「没有人对我说过,但很多事情不需要说也可以猜到。母亲从来不会管我,
父亲对我的态度更是冷漠。他跟我妈也一样,这两个人除了利益没有其他一丁点
儿的理由结婚做夫妻。每次他们把我带到身边,唯一的目的就是去见他。开始的
时候还不懂,等懂了也无所谓了。哪里会在乎他是谁,是我什么人。他也不在乎,
毕竟只是和我妈的一夜承欢,逃不过逢场作戏,或者权色交易,总之不会是能见
着光的理由。」

  贾茹冷笑一声,说道:「说我需要管教的话也是跟他大吵一架后的结果,不
过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十三,还是十四岁来着。」

  「十三岁。」贺朝辉接口道。

  贾茹给他一个疑惑的目光,贺朝辉笑笑,「我们确实有过一面之缘。你从饭
店包厢里气呼呼走出来,我正要去见他,刚好听到你们争吵。」

  「看来你不是第一次帮他做事。」

  「我为很多人做过事,都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

  贾茹闻言,马上变得不高兴,挖苦道:「可不是呢,他什么都不用做,只会
让别人代劳……包括管教女儿。」

  「你要知道他什么都有,只要想做一件事,有的是办法可以办到,有的是人
可以差遣。他已经放任你自生自灭二十多年,完全可以继续这么做。优盘的事情
牵扯那么深,他要是真不关心你,也不会找到我。不得不承认,他很会看人。」
贺朝辉说话从来直来直往,但这件事有些敏感,他不得不小心措辞。

  贾茹呵呵干笑两声,拍了拍贺朝辉满是胡茬的面颊,「这次他许你什么好处?
你要什么价钱?」

  「你的平安无事。」贺朝辉四平八稳说道。

  贾茹的笑忽然顿住,贺朝辉把她往怀里凑了凑,「嗨,别一副意外的样子,
你这么聪明,又这么爱我,不可能看不出来我对你的心思……我要你考虑和我在
一起,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

  贾茹搜寻着他脸上的表情,试图看出他说这话的真心程度。贺朝辉只是莞尔
一笑,惹得眼角几缕皱纹上下移动。明明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可是这样的温柔在
他身上又显得十分协调,仿佛他本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考虑?」

  「我是个心里非常变态的人,有很多……不正常的欲望,至少在大部分人眼
里看来不正常。我想控制你、管教你,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我也想操你,各种
方式的操,操到你哭着乞求,无论是开始还是结束。我想折磨你,也想保护你,
但是……」

  贺朝辉的话明明越说越狠,偏偏又话音一转,用期盼的目光望向贾茹,缓缓
说道:「我也想让你承认你想要这些,全部、所有,不多但也不能少。虽然和我
平时的风格非常不一样,但奇怪的是我确实需要你先同意。」

  贾茹只觉得贺朝辉的眼神差那么丁点儿就能把她烧穿一样。她看着面前的男
人,一时爱恨交织,眼睛一热险些哭出来,但是她不想让贺朝辉看到她为这么几
句话竟然能感动到哭鼻子。

  「如果我说不呢?」贾茹微微发颤,故作轻松地问道。

  贺朝辉不确定能不能接受这个答案,可他还是说:「我会违心结束然后离开。
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强迫、杀戮那个拿着一千五百万躲在深山老林的贾茹,但我不
会动这个认真生活、努力工作的贾茹。然而,放你走之前,我会狠狠揍你、虐你、
操你,确保我们谁都忘不了对方……作为一辈子的回忆,给你也是给我。」

  贾茹笑了。

  贺朝辉凑近她的耳朵,吸入她的气味,吻着她的碎发、脖颈,轻声道:「答
应我……这样我就可以把你绑起来,拴在床上、拴在我身边。」

  他的话太过甜蜜,他的吻太过撩人。贾茹忍不住拱起身体,明明深受感动,
却偏偏一副装佯深受感动的样子,说道:「好吧,姑且相信你,贺朝辉,你给我
的印象危险且邪恶。不过,你倒是很有潜力变得很温柔,你知道吗?」

  贺朝辉一个翻身到她身上,咬住她的嘴唇,「叫爷什么,看来是精神恢复了,
还没管教够啊!再来!」

  ===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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