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转帖全本] 【松柏生武侠小说系列】(一)

0

【松柏生武侠小说系列】(一)





    霸世妖姬

    一

    作者:松柏生

    第一章断肠人对伤心人

    “闲来无事不从容,睡觉东窗日已红;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

    道通天地有形外,思人风云变态中;富贵不淫贫贱药,男儿见到此是豪雄。

    “

    朝阳甫现,一位俊逸书生在一间茅屋前面院中一旁舞剑,一边吟诗,语音铿
锵,剑光熠熠,倍增英挺之气慨!这位青年正是“天南派”高手秦天羽,他不但
人儿俊,仗着一套“和凝掌”及“夭南剑法”博得一个“仁剑书生”之美号。

    好半晌之后,只见他长啸一声,姿态优美的收招停身,瞧他脸不红,气不喘
;果然不愧为天南派第一高手。

    倏听五丈余外一株树后传来一声冷哼,寒影一闪,一支金钱镖似闪电般疾射
向他的胸口。

    秦天羽不屑的冷哼一声,左掌一扬,立以食中二指挟住那支金钱镖;一见镖
上击有一张纸,他不由一怔!打开一瞧,只见上写:“姓秦的,大爷在三里外困
龙坡候你,是汉子的话,来吧!”落款者是影子钱桥及追魂手钱河。

    秦天羽抬目一瞧,只见在五丈外那株树旁果然站着一对黑脸孪生大汉,他立
即将金钱镖掷去,同时冷哼道:“请!”

    右侧那名大汉俟金镖逼近身前,右掌一抬,将它收入掌中之后,立即阴阴一
笑,联袂而去。

    秦天羽正欲掠身,突听茅屋中传中一阵娇脆的声音道:“羽哥,请稍候!”

    他立即刹住身子。只见一位绝色少妇自屋中步出,呵!真是郎才女貌呀!此
人正是秦天羽之妻徐雪蓉,只听她开心的道:“羽哥,华北五魔功力不弱,诡计
多端,你何必去惹他们呢?”

    “蓉妹,小兄一向不爱惹事,但也不怕事,华北五魔声名狼狈,他们既敢来
挑战,小兄就替武林除害吧!”

    “既然如此,我和你去吧!”

    “不必啦!小兄对付得了这几个跳梁小丑的,你留着照顾虎儿吧!”

    “好吧!你可要小心些!”秦天羽拍拍爱妻的酥肩,仗剑疾闪而逝!徐雪蓉
正立半晌,方始回屋。

    倏见茅屋右侧林中人影一闪,一位剑眉郎目,意态潇洒的蓝衫青年似鬼魅般
掠到了屋旁。

    他悄悄的瞄了坐在竹床旁,瞧着床上熟睡幼儿的徐雪蓉一眼,立即悄悄的掠
到门前。

    只见他悄悄的自怀中掏出一个褐瓶,将一撮白色粉末倒在门前地上之后,方
始将竭瓶放人怀中。

    “嘿嘿!”一笑之后,他立即倒掠出丈余外。

    屋内立即传出来徐雪蓉的低喝道:“是谁?”

    白影一闪,徐雪蓉已仗剑出现在门后,她一见到院中那名青年,立即惊呼道
:“田师兄,是你!”

    来人正是秦天羽师叔之徒“阴阳圈”田奇,他原本痴痴的瞧着徐雪蓉,闻声
之后,立即柔声道:“师妹,你好吗?”

    徐雪蓉想不到他仍然对自己如此的一往情深,立即低头道:“我很好,谢谢
你,田师兄!”那份羞态立即使田奇心儿一荡,立道:“师妹,天羽师弟呢?”

    “鬼影子钱桥及追魂手钱河方才来此挑战,他已前往赴约了!”“啊!糟糕!

    小兄发现华北五魔欲图设计陷害天羽师弟,因此,专程赶来通知,想不到仍
然晚了一步!“

    徐雪蓉神色大变,立即踏出屋外,急道:“他们约在困龙坡会面;我必须去
接应他,啊!”话未说完,身子立即一晃!

    田奇立即嘿嘿一笑,道:“师妹,你怎么啦?”

    “田……田奇,是你搞的鬼?”

    话来说完;已经无力的倒在屋前。田奇嘿嘿一笑,边走向她边脱去衣衫。

    徐雪蓉神色大骇,颤声道:“田奇,你……你想干什么?”

    “嘿嘿!师妹,小兄对你用情至深,已经迹近疯狂,我知道你虽与秦天羽结
婚,你却十分的痛苦!”

    “胡……胡说!”

    “嘿嘿!秦天羽乃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吃,他不配为男人,你何苦再过这
种痛苦的日子呢?”

    “住口!啊!你!……住手!”

    田奇含笑搭上她的胸前,双掌一阵挥动之后,立即剥去她的衣衫,目睹她那
雪白的胴体,他立即双目一亮!只见他一阵急促的呼吸之后,挟起她疾掠向左侧
的竹亭中。

    “师妹,你……你真美!”话声未歇,他已将脸钻进双峰之间,不停地的嗅
吻、吸吮、舔舔起来!右掌灵活的在那洁白无瑕的胴体上大肆活动着。

    徐雪蓉惊恨交加,奈何全身无力,急得泪水汨汨直流。

    半盏茶时间之后,只见田奇身子一翻,立即“策马入林”。

    入林之后,他立即在无际的“草原”驰骋着。

    由他的动作,可知他乃是一位“御术”精湛的马师,配合上他那充沛的体力,
竹房内立即“风云变色”!徐雪蓉起初默默的流泪承受着,可是,不久之后,她
不再掉泪了,一阵阵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使她感触有加!她与秦天羽同拜一师,
田奇拜他的师叔为师;三人曾经相处过将近十年,感情一直十分的融洽。

    她知道他们二人皆在追求她,她经过暗中观察之后,放弃心性偏激的田奇,
终于嫁给秦天羽。

    诚如田奇方才所言,秦天羽在“那方面”的“持久力”与他的武功完全成反
比,根本无法令她满足!“只怕不识货,不怕货比货”,田奇在“那方面”胜利
了!当他逞完兽欲离去之后,徐雪蓉茫然了!她四肢大张,赤裸的躺在竹亭中,
一时百感交集!半个时辰之后,神色略显疲乏的秦天羽仗剑掠回院中,他一见到
地上的白衫,立即唤道:“蓉妹!蓉妹……”

    徐雪蓉尚未应声;房内的幼儿已“哇哇”大哭了!“

    秦天羽神色一变,疾步向屋去。

    倏听徐雪蓉喝道:“站住!”

    秦天羽怔了一下,疾掠向竹旁。

    当他目睹竹亭内的情景,“啊!”的一叫,身子立即——晃!徐雪蓉的泪水
籁籁再落了!“谁?是谁下的手?”

    “田奇!”

    “啊!是他!原来如此!怪不得华北五魔会来挑战,好一个‘调虎离山’之
计,田奇,我秦天羽与你誓不两立!”

    徐雪蓉咽声道:“羽哥,我……我对不起你!”

    秦天羽神色一变,立即低头不语!婴儿越哭越大声,徐雪蓉内心矛盾万分,
不知该说些什么?倏然秦天羽沉声道:“你!你怎会着了他的道儿?”

    “他……他在门前洒下迷香!”秦天羽恨恨的挥掌一击,亭中那张竹桌立被
劈散!徐雪蓉立即神色一变!只见秦天羽飞掠入屋,匆匆的拿着一套白衫及一瓶
药掠入竹亭,立即将两粒药丸塞人她的口中。

    半晌之后,他一见她已能行动,立即朝远处驰去。

    徐雪蓉默默的穿妥衣衫,立即走回屋中。

    半个月之后,午后时分,徐雪蓉默默的坐在竹亭中望着远处,心中思潮迭起,
久久无法平静!秦天羽自从发生那件事以后,一直冷漠对待她,终日在山下洒肆
中买醉,一直到夜晚方始回家掉头大睡!她知道他的心情,因此,她痛苦不堪!

    就在她沉思之际,突听一阵轻细的脚步自篱笆大门传来,她抬头一瞧,立即
身子一震!只见她疾掠而出,身未落地,一道掌劲已疾劈向来人。

    来人正是田奇,只听他唤声:“蓉妹!”立即朝侧一闪,右袖挥过之处,一
蓬白烟疾朝她涌去。

    徐雪蓉叱声:“好卑鄙的畜牲!”立即抽身暴退!鼻中倏闻一道异香,落地
之后,立即一晃。

    田奇身子一弹,拍中她的“麻穴”,立即挟起她疾速而去。

    只见他疾驰盏茶时间之后,立即钻入一个山洞。

    洞内不但清洁,而且备有食物,可见他曾在此待过,他将她放下之后,立即
歉然道:“蓉妹,请恕小兄的不得已之举!”

    “住口!田奇,你把我害惨了!”“蓉妹,你冷静点!不错!小兄是以小人
手段方法污了你,可是,你可知道,小兄是多么的爱你吗?”以秦天羽的度量,
根本不配作你的终身伴侣,蓉妹,你跟了我吧!我绝对不会计较你的过去!“

    “住口!我………”

    “蓉妹,小兄发誓,小兄如果负了你,愿意遭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说
完,又开始脱去她的衣衫了。

    “田奇,你……:你……”

    “蓉妹,及时行乐吧!你若继续跟秦天羽,你会闷成一朵凋谢的鲜花,小兄
会全心爱护你的!”说完,他开始以实际的行动“效忠”了!他的技术仍然那么
精湛,他的精力仍然那么有充沛,简陋的洞内,立即涨漫着“睛时多云偶阵雨”。

    不久,风雨来了!阵阵的惊涛骇浪,逐渐的淹没徐雪蓉的理智了!

    盏茶时间之后,她开始“胡说八道”了!田奇得意极了,若非身处险地,他
一定会“纵声长笑”了,不过,为了彻底的征服她,他全力以赴了!洞内立即变
成一片“杀戳战场”!好久,好久之后。一切恢复了平静!田奇又恣意温存好半
晌之后,方始柔声道:“蓉妹,自今日起,小兄一直此等候你,望你能体会小兄
的一片痴情!”

    徐雪蓉身子一震,默默的穿妥衣服之后,低头离去。

    冷月孤星,徐雪蓉犹自熟睡在竹床上,她梦见自己又遭田奇“蹂躏”,她潜
意识的呻吟着。

    口中呢喃唤出今人心颤的声音。秦天羽喝得摇摇晃晃,他甫踏入房内,立即
看见她以双腿紧挟棉被,一边扭动身子,二边呻吟着!突听徐雪蓉呻吟道:“喔
…………喔………田师兄……喔………………”那“喔”声好似铁锤般紧敲着他
心口,他情不自禁的神色大变,痛苦的捂住心口,踉跄一退!徐雪蓉正在作着销
魂美梦,而且正梦到“要紧关头”,不但扭动更剧,而且呻吟更剧更密了!声声
“田师兄”好似利刀般紧戳着秦天羽的心口,他那张俊逸的脸孔开始始扭曲,严
重有扭曲了!他痛苦极了!‘他羞愤极了!终于,火山爆发了!

    只见他踉跄走到竹床前,左掌抓着她的头发,右掌不住的猛挥她的双颊,口
中直叱“贱人”不己!徐雪蓉正梦得爽歪歪,突遭此变,一时说不出话来。

    秦天羽理智似乎已经崩溃,他只知不停的喝叱及猛挥,半晌之后,徐雪蓉己
被揍得花容失色了!竹床上的婴儿亦被惊醒“哇哇”长啼了!秦天羽视若无睹的
继续泄恨着。‘突见徐雪蓉右掌一扬,“砰!”一声,秦天羽的“麻穴”被制住,
由于用力过剧。他立即摔向床前。

    徐雪蓉的秀发被揪,一阵剧疼之下,她硬生生的扣住他的左腕,“喀!”一
声将它拗折之后,恨恨的他推倒。

    剧疼之下,秦天羽不由惨叫出声!徐雪蓉双目含煞,抚过双颊,拭去血迹之
后,狠狠的道:“秦天羽,是你先下的手,休怪我无情!”

    说完,走到化妆台前,打开了抽屉!秦天羽见状,立即骇呼道:“你………

    你要做什么?“

    徐雪蓉取出一个方盒,阴声道:“秦天羽,你既不仁,休怪我无义,咱们结
发之情,就此烟消云散!”

    说完,抓起一支金针疾射向她的左肩胛。

    “噗!”一声,金针中他的大穴。

    三十六支,一共是三十六支,在不到盏茶时间之后,秦天羽的全身大穴已经
然中了三十六支金针。

    秦天羽疼痛难耐,颤声道:“你………你好狠喔!”

    “哼!是你先动手的,你等着再尝更痛快的吧!”

    话音未歇,一位年约七旬,焦黄黄的一张病脸,含下银髯垂胸的布衫老者,
己神秘的坐在化妆台前。

    衣袂不扬,声息全无,这份骇人功夫吓得徐雪蓉疾掠而出,半晌之后,即己
消失于夜色之中。

    这名老者正是上一代奇侠摘星客,只听他叹句:“唉!我来迟了!”立即迅
速的取下金针及替他渡气疗伤。

    “是深秋的日子,晚风拂扫着落叶,莽苍山的寒鸦,点点阵阵,飞过了好几
个山头,投入了愁意颇浓的云烟里………”

    黄昏时候,归鸟己投林,满山的树木,在萧萧晚风里飘摇呼啸。突然,莽苍
山上传下了一曲萧音,细如游丝。

    如果不用心去听,几乎听不出来,但当你仔细听时,却觉得音调凄凉悲切,
犹如巴峡哀猿,怨妇夜泣,聆之动人心弦。

    吹萧的人似乎高在云霄,把这断肠的曲调,借着寒凉的山风,徐徐送出,令
人不禁怆然泪下。

    山麓下,宁立着一个中年书生,似乎在全神贯注的,聆听这自空而降的断肠
之音。

    他约摸有四十一二岁,颀长的身材,一张微黑的脸,唇上留着短须,风度翩
翩,虽然己深秋,他只穿一件丝绸长衫,却没有丝毫冷怯的感觉。

    萧音突转,由低沉进入激昂,拭了一下跟角的热泪,心道:“好妙的箫,今
天我定要找出他。”他默默的凝立着。

    良久,他望空浩叹了一声,拭了一下眼角的热泪,心道:“萧,今天我要定
找出吹萧的人!”

    当时只见他缓步由山径走了一来,到了无人之处,展开身形,竟如脱弦之箭,
一纵五六丈向上扑去。

    原来这竟是“天南派”的奇侠,威震江湖的“仁剑书生”秦天羽,八年前由
山东携一幼子,隐居莽苍,永绝江湖。

    这时只见他疾如飞鸟,向着萧声发出之地扑去,片刻之后秦天羽已经上来百
数十丈,但距那萧声尚远,便又向上奔去。

    突然,萧声停了,秦天羽心中甚感诧异,心道:“今日萧声为何如此短暂?

    莫非吹箫的人知道我在寻他吗?“

    念头尚未转完,箫声又传了过来,秦天羽不由吃了一惊,原来远在云霄的箫
声,竟然已离自己不过百丈!曲调也改,吹得轻快活泼,当下提气猛上,瞬息即
至,但见上面是一片平地,林中悠扬的箫声已停,那有半个人影。

    秦天羽心下好奇,以自己的武功,纵是二片落花也逃不出自己耳目,不料吹
萧人来到近前尚且不知!这时突闻萧声起自左下,当时大惊,忙施展“伴星追月”

    身法,一出七八丈扑了下来,当下又是声息全无,心中暗想:“莫非真的鬼
魂不成?”这时那萧声却又起自右上方,正是适才自己立身之地,音调轻活,含
有戏谑之意,秦天羽知道追也无用,倒不如以诚相邀,也许还可见上一面。当时
打定主意,缓走步了上来,先向前恭施一礼,朗声道:“何方高人既以仙音引见,
定有明示,尚请容晚生一拜。”

    言罢对面一株大树后,有人干笑一声,用着低哑的嗓子道:“你追得我好苦,
反说我引你来?”

    跟着从树后走出一人,秦天羽见他方面大耳,年己六旬开外,未留发髯,身
材奇高,偏偏又是个驼子。

    手中拿着一节小竹管,也不是什么珍品,长袍裹腹,迎风飘摇,神逸无比。

    秦天羽一看陡然一惊,连忙施祠道:“前辈莫非是驼侠?”

    驼子哈哈一笑道:“什么侠不侠,反正我是个驼子就是了,你每天在山下听
萧不嫌累吗?”

    秦天羽恭身道:“前辈仙萧神音,晚辈真个着迷了。”

    驼子—笑道:“真是个书生!可是你受骗了,吹萧的另有其人,他知你寻来,
不原见你,故此我才冒牌逗逗你,你一恭维,我倒代人受功了。”秦天羽这才知
道吹萧的另有其人,心中纳闷何以这些已经不出江湖的老辈,却来到了莽苍山?

    这时那驼子上下把秦天羽看了一看,点点头道:“看来你的功夫倒不弱,反
正没事,我们逗逗玩如何?”秦天羽听罢一怔道:“您真是开晚辈玩笑了………”

    驼子突然大声道:“少废话!”才说完,长袍飘处,右手竹管己向秦天羽面
门点来,秦天羽吃了一惊,连忙足根用力,退出三丈以外,口中喊道:“老前辈
…………”

    驼侠把手中竹萧随手朝地下丢掉,揉身而进,左手食指带着劲风向秦天羽的
“期门穴”点来。

    秦天羽慌忙中让过一招,,心中骇然,想道:“这简直是拼命,那像比试呢?”

    驼侠第三招又到,右手贯力向秦天羽小腹劈来。

    掌力奇重,秦天羽身形及时退出三尺,驼侠身随掌走,翻出左掌,化劈为抓,
双手同时向秦天羽心腹抓来。

    秦天羽见他招数奇异,既毒又辣,当下一险招“蜉蝣戏水”整个身子如一片
落雪,平起五尺,由驼侠头上飞过。

    驼侠哼了一声,左手向上,疾如火石,劈向秦天羽,秦天羽身在空中,万难
闪躲,急切里御气回身,硬把向前飞出的身子拧了回来。

    上身直立,又退回六尺落了下来,这一下把秦天羽吓出一身冷汗,那驼侠用
着破锣嗓子喊了二声:“好!不愧天南派高手!”

    秦天羽只当已经结束,那知驼侠二次出手,招数更奇,并且处处攻己要穴,
好似与自己有血海深仇,拼命的斯杀一般。

    当时不敢大意,本着师门心法,以一路“鸽鹄掌”迎敌,用尽平生功力,有
时以指代剑,兼用“天南剑”法;才勉强打了个平手。

    那驼子才不过使出五成功力,但见秦天羽深厚,身法轻快,亦不禁暗暗点头,
当下收掌而立,抚掌大笑。

    秦天羽则已汗水涔涔了。

    驼侠微笑道:“真痛快,十年来没找到你这样功夫的人过招,今天过了瘾了,
可惜你的剑不在,否则我更痛快了!”

    秦天羽被他一阵急打,条得莫明其妙,现听他直喊痛快,自己倒弄得啼笑皆
非,呆呆的站着。

    驼侠从地上拾起先前竹萧,对秦天羽道:“我卖个老,叫你一声贤侄,不必
奇怪,你明日就有仇家来,我不过试试你功力……

    …这一架真痛快,我得谢谢你………。“

    说着用手在竹萧上轻抚一阵,对秦天羽道:“我明晚离开此地,今后也许三
五年咱们不能见面,我把这支萧送你,作一信符,以后如果有大的事,只要带此
萧到有青城山寻我就是。”

    言罢把竹箫递过,秦天羽连忙谢过,接过一看箫身上刻着一个驼子,连忙贴
身收好,想问驼侠自己仇家之事。

    驼侠知他心意,摇手笑道:“你不必多问,明天还有两位奇人助你……你下
山去吧,有人在山下等你呢!”。 .秦天羽还舍不得走,突听自数丈以外,有一
苍口音道:“驼子,快走吧!难道你还不过瘾呀?”

    驼侠?笑对秦天羽道:“好了,后会有期!”

    说毕不俟答言,身形闪时已出去十数丈,再一闪踪迹不见,耳中却听得远处
一老人道:“驼子你怎么把我的东西乱送人?”

    随听驼侠大笑道:“就是你那个鬼主意,把人家引来,怎能怪我呢?算啦!

    我再找一根陪你好了!“

    那老人口音又道:“好!我们这就去找!”

    随即音息全渺。

    秦天羽好生惊异,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弄得自己心绪不宁,又不知有何仇家要
来,当时匆匆下山。才到山下,便见自己九岁爱子虎儿站在山边,连忙奔了下来,
拉着他的手,笑问道:“虎儿你怎么来了?”虎儿道:“有个胡子伯伯告诉我的,
他们等爹,他也是山东人呢……爹,你方才上山干什么?”

    秦天羽闻言,心中好生奇怪,山上二人均非山东口音,莫非又有什么奇人不
成?虎儿又道:“胡子伯伯还说在‘醉仙楼’等我。”

    秦天羽哦了一声,携着虎儿直奔酒楼,小二一见笑道:“秦爷今天来得早,
小少爷也来了!”

    秦天羽答应着上了楼。

    秦天羽八年前来到莽苍,只携一岁的虎儿,住了八年,平时每晚必到洒楼饮
酒,有时也把虎儿带来,故此成了“醉仙楼”的常客,并常常喝得微醺而去。

    当地的人都不知他的身世,由于秦天羽仗义疏财,手头大方,人又文雅谦和,
故人缘极好,一般人都称他秦爷。

    也有些人在背后猜度他的身世,可是八年来他始终是饮酒吟诗,别无异状,
一般多心的人也猜不出所以然来。

    这时天色已晚,寒风忽急,秦天羽几壶酒下肚,丝毫也不觉得寒冷,看看虎
儿狼吞虎咽的已经吃了两碗饭和一盘包子,不由笑着道:“虎儿,你真是个小老
虎,慢慢吃,还有油酥饼没上来,留点肚子。”虎儿听了,拭了一下油腻的嘴,
满脸憨气的道:“爹又不许我喝酒,我只好拼命的吃东西了。”

    秦天羽听了哈哈大笑道:“你的小嘴倒真会说,我就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点的
孩子,一天到晚想喝酒。”

    虎儿笑道:“还不是跟爹学的。”秦天羽把自己的半盏残酒往虎儿面前一放
道:“好,算你有理,少喝点,等一下胡子伯伯还要找你呢?”

    虎儿笑嘻嘻的拿起酒杯,一听秦天羽提到胡子伯伯,不由睁大了一双俊目道
:“胡子伯伯说找我怎么还不来?”话未说完,忽听左侧有人笑道:“我早来了,
看你这小娃儿在作怪!”

    秦天羽闻言回头,只见左侧坐着一位老人,年约七旬左右,焦黄黄的一张脸
似有病容,颔下银须垂胸,笑哈哈的握着一支酒杯。

    秦天羽一见不觉“唉呀!”一声,连忙站起赶过去就要下拜,老者用手拦道
:“我已三十年不受人礼,贤侄起来讲话。”

    秦天羽站起身来,已然流下两行热泪,老者也是面有戚容,叹了一口气道:
“你不必伤心……我们并在一起再谈。”

    秦天羽连忙命虎儿叫爷爷。

    虎儿乖巧,早跪下来磕了几个响头,满口爷爷,老者也不阻拦,把虎儿唤到
面前,仔细的看了看,赞道:“这孩子骨格真好,长得可真像……”讲到这里,
似乎不愿再说就停住了。这时小二早把两桌并好,自动的上了几样好菜。老者又
叹了一口气道:“世事沧桑,谁又料到我们会在莽苍山下会面呢?”

    秦天羽无限伤心的道:“当年老前辈远走辽东,闭门封剑,声明不再出山,
小侄只道今生无缘相见,不料今日得亲睹音容,真使小侄惊喜过望……”

    老者无限感叹的道:“八年前我一步迟误,累你终生,真使我无限愧憾……

    我从辽东赶回来,遍地寻访都不见你夫妇踪迹,却不料你隐居在莽苍山。“

    秦天羽惨然道:“前辈不必感慨,这也是小侄命中注定,雪蓉看来与我缘分
已尽,今生只怕……”

    讲到这里,虎儿在一旁莫明其妙的问道:“爹,你们在谈些什么呀?”

    秦天羽闻言望着虎儿一笑,略展愁容道:“爹和爷爷在讲以前的事,你莫多
嘴,好好的吃东西。”

    这时恰好小二添菜,并送上了两盘热腾腾的油酥饼。

    秦天羽笑对老者道:“老前辈,,多年不见,过去的事少时到舍下再谈,现
在且多饮几杯,谈点别的吧!”

    老者点头道:“好,我这次与你们巧遇也是缘份,少时我还有要事与你商谈。”

    说着端起洒杯,对虎儿道:“好孩子,陪我喝一杯。说毕一饮而尽。…

    虎儿也陪着喝一杯,喝毕晃着小脑袋,舔着嘴唇,好像意犹未尽的样子,惹
得老者与秦天羽均笑了起来。这时夜色已浓,风也渐渐的大起来,莽苍山上不断
的传下山啸,酒楼的客人纷纷离座,嘴里叫道:“快些回去,马上要落大雨了。”

    不一时酒楼中人走得一个不剩。

    秦天羽站起,走到窗口,猛然一阵冷风吹人。秦天羽立即退后一步哦了一声,
转对老者道:“老前辈,看样子子今天要下暴雨,我们赶快走吧!”

    老者仍慢条斯礼地吃着酒菜,闻言道:“秦天羽,我们现在不能走,我还要
等几个魔崽子,他们是为你而来,你先设法去把虎儿送回去吧!”

    才说到这里,小二过来笑着道:“二位老爷子,这场雨如果下来,一定不得
了,请快回去吧!”

    秦天羽闻言道:“我们还要等几个朋友,麻烦小二哥先把虎儿送回去吧!”

    小二闻言非常诧异道:“这点小事一定办到,只是两位如果没有急事,还是
回去的好,不然等一下恐怕就回不去了。”

    老者这时才停了下筷子,道:“小哥儿不用操心,我们晓得,请送虎儿回去
吧!”

    小二无奈,拉着虎儿走去。

    虎儿再三要老者少时回家,才随小二回去。

    虎儿走后,酒楼上就只剩下老者与秦天羽两人,秦天羽不由低声问道:“老
前辈,莫非小侄仇家……”

    话未说完,老头摇头道:“不必多问,少时我自会告诉你……

    我摘星客看来是无法逍遥了!“

    言毕不再多说,只管招呼着小二添酒添菜,又叫秦天羽坐下饮酒。秦天羽虽
然满腹狐疑,可是知道摘星客为当今武功第一之人,一向作事神鬼莫测,在江湖
上有时连续出现,有时三年五载不知下落。

    武功之高更是骇人听闻,早年以“率元剑”震惊天下武林,但近廿年来从未
见他带过实剑,只有一根竹箫从不离身。

    现在见他出现便知有绝大的一发生,当下只好闭口不问,陪着他喝酒。顷刻
之间,天色大暗,远处传来雷声,眼看大雨就要来,店家也在忙着关上门,突然
身旁的摘星客低声道:“找碴儿的人来了!”

    跟着听得楼下发生争执,店家似在谢客,但却有人坚持着,猛听得一个大嗓
门的人叫道:“妈的!你们这穷地方真别扭,晚饭时间才过,就他妈的关门抱老
婆,告诉你,今儿爷们吃定了!”

    即着一阵楼梯响,上来一人,天羽是侧坐着,偷眼一看,见他四十左右,粗
眉大眼,穿的一身单衣,也未带东西。

    虽然天气已经很寒,他却头上冒着热汗,两眼神光十足,天羽当下心想:
“这汉子内功倒不错!”

    上来的人一眼看见摘星客与秦天羽,还坐在窗前慢慢的饮食,心中不由得更
为愤怒,立即用着北平土话骂道:“妈那个八字,你说今儿不卖酒食,而且不应
客人,怎么,这俩不算人呀?哼!”

    秦天羽闻言眉头一皱,摘星客却道:“别理他,一会叫这小子痛快的替他洗
一个雨水澡。”

    秦天羽侧目一看,只见他双目内陷,精光射人,当下不由一惊,低声向摘星
客道:“这人好深的内功!”

    摘星客坐处正好面对楼梯,闻言连眼也不抬,漠然说道:“正主子还没来,
我们只管吃酒,理他则甚!”

    这时店家掌柜的,低声下气的向那二人陪话道:“二位爷,不是小店不接待,
实在是少时要下大雨,小的久居莽苍山下,这场雨没有两三天绝停不了,小店又
没有客房,请二位快去投店,不然等下就不能走了………”

    讲到这里又指着摘星客及秦天羽道:“这两位是老客人,而且家又住在附近,
少时也要走的。”

    瘦子听罢,理也不理,迳与先前大汉选在摘星客右侧一张桌子坐下道:“你
不用拈我们,告诉你,我们不投店,也不过夜,只是听说你这里酒菜好,你只管
去准备五个人的酒菜,少时雨下大了我们又不让你抱回去你急什么?”

    掌柜闻言,面有难色,正待说话,那前面大汉“砰!”的一声拍着桌子骂道
:“狗娘养的!叫你去你就去,再噜嗦小心我把你店拆了,大家一块淋雨!”

    掌柜听罢颇有怒色,免得叫人家骂你拿人当狗待!“

    秦天羽听了几乎笑出声来。

    那大汉闻言猛然站起来,大叫一声道:“你,……” .瘦子却把大汉推了一
下道:“老四我们有正事,犯不着跟他们乡野俗夫呕气,等事完还怕不把他们喂
王八?”

    大汉只好愤愤坐下,这时掌柜见双方起了冲突,心下猜出了几分,又见秦天
羽向他使眼色,当下无奈,只好下去准备酒菜。

    顷刻之间已把酒菜摆了满桌,这时天上已落下豆大的雨点,不一时大雨倾盆,
加上寒风雷电,声势极为惊人。

    店中之人忙着上窗关门,因为风势自东来,摘星客等人坐在西边窗口,便着
店家不必上窗。二人抬目向远山望去,只见云气蒙蒙,暴雨如注,秦天羽不觉想
到今日之事,觉得自己必然要发生大故。

    摘星星再次出现,定然要对付极厉害的人物,又想到自己坎坷—生,为了息
事宁人,远离故土来到四川,本意永远退出江湖,把虎儿教养成人,所以八年自
己身怀的奇技,一点也未传与虎儿。

    现在分明来了仇家,不禁深叹江湖险恶,恩怨之事是永远纠缠不清的哦!想
到这里不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摘星客轻声道:“老前辈,这般贼子分明对小
侄而来,不知家中是否安宁?”

    摘星客知他惦念虎儿的安全,便道:“贤侄真是久离江湖,你应知今天是阴
历廿七,你难道忘了那五个人了吗?”

    秦天羽闻言,再把右侧二人一看,心内不由懔然一惊,知道自己的大仇终于
来了,因知仇人虽然狠毒,但每次下手均每月之阴历廿八日,期前如非不可避免,
否则绝不动手,当下为虎儿担心。

    又想起自己的新仇旧恨,不由的愤然动容,忍不住狠狠的盯了那人两眼,恰
好那大汉正向这边看来。他看见秦天羽满面怒容的看着自己,当时便起了报复之
心,顺手挟了一块鱼放入嘴中,笑对瘦子道:“四川的鱼,骨头真多!”

    说着张口一吐,两根极细的鱼刺向秦天羽胸侧飞来。

    秦天羽一见,微微一笑,暗运内功,两根鱼刺与衣服一触,立即轻轻的落在
桌面,而且毫无声息。

    那大汉尚莫明其妙,也未见秦天羽闪躲,自己的鱼刺竟毫无下落,不由吃了
一惊,又见秦天羽似乎自言自语的道:“放着酒不喝,只知道吃菜,鱼骨头乱上,
也不怕累了舌头,还是喝点酒吧!省得呆会洗澡着了凉!”

    话才说完,大汉面前满满的一杯酒,竟然全部飞溅起来。

    他那里躲得开,溅得满面的酒,并且火辣辣的;痛如针刺,不由得惊怒万分,
跳起来大骂道:“‘王八X 的’你是找死!”

    说毕便要扑过来,这时同桌的瘦子用手一拦道:“你别丢人了,就冯刚才人
家那手‘隔空传力’你就差得远了,你给我乖乖的坐着吧!”

    说华站起来转对秦天羽道:“这位老仁兄好俊的功夫,只是您太客气,这么
敬酒闹得我们老四一点也没喝着,酒虽不值钱,您也未免太暴殄天物了。”秦天
羽若无其事,慢慢的抬起头,望着瘦子道:“您究竟是在跟谁说话呀?咱们根本
就不认识!”

    瘦子闻言鼠目一挑,似乎非常愤怒,但却忍着气道:“朋友,你是诚心找碴
儿,有什么不痛快尽管说,我何乾接着。”秦天羽闻言便知自己所料不错,这人
果是华北五魔之一江湖人种子母神梭,久闻他内功深湛,一对子母梭更是江湖奇
技,今日我倒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当下不动声色仍然假装不解道:“怪了,你的
兄弟没一点吃相,鱼骨头都吐到我们桌上来了。”说着把桌上两根鱼刺,用筷子
夹着举给何乾看,又道“你看得清楚,我们这桌可没鱼…………我也没理会,外
面风吹翻了酒也能怪我?我瞧你们大概没带钱;想诈个酒钱,这你放心,今儿格
你们吃多少都算我的吧!”这一番话直把两人气得几乎炸了肺。那大汉不由又破
口骂道:“妈的!这两个老兔崽仔子…………”

    摘星客在他们争执时,本来仍是只原喝酒,好像没看见一样,现在大汉又在
骂人,便转过身对那大汉道:“娃娃,你大概不会喝酒,昏了头了吧?我看你还
是到外面洗个冷水澡吧!”

    说到这里,侧耳向窗个听了一下,微微一笑道:“好了,已经有人来接你了,
你快洗澡去!”说完,原在桌下的肥大袖袍,微微向上扬。

    只见大汉诺大一个身躯平空自瘦子头上飞向窗外,吓得那大汉一声怪叫,这
时摘星客对窗外叫道:“老兄弟,带这小子去洗个痛快澡!”跟着听得房上一个
苍老的口音接道:“老哥哥,我准备让他洗出汗!”大汉庞大的身躯,本来在暴
风雨中向下直落,突然好像房上有绝大的吸力,又把他吸了上来。

    接着听得大汉在房上大叫,先前说话的老人又道:“老哥哥我们山上见,你
可别忘带酒回来!”

    跟着音息全无,这一幕奇事不但何乾惊得发疑,就连秦天羽也惊叹不己。

    这时摘星客转身对何乾道:“孩子,你大概不想洗澡吧!你乖乖的坐着,一
会你师父来再告状吧!”

    何乾那里敢强,只好强捺怒气道:“老先生尊姓?何以知道家师要来?”

    这时秦天羽再也忍不住,冷笑几声对何乾道:“姓何的,这位老人家你还不
配问,我告诉你,我就是‘仁剑书生’,你们为我而来,总该明白了!”那何乾
好似吃了了一惊道:“哦!你就是秦天羽!很好,我们师徒找了你八年,这笔帐
是要算的!”

    说到这里,骤见两团灰影自窗外投入,捷如飞鸟,落地无声,身形展处,现
出两人,这两人长相好怪,一样的身材,一样的打扮。竟是一对孪生兄弟,黑黝
黝的脸,一如婴儿,小鼻子小眼,满脸黄毛,其中之一左肩上长着一个很大的红
痣。

    秦天羽一见,知道来的两人是华北五魔中的“鬼影子”钱桥,“追魂手”钱
河,兄弟两人各人一身奇技。鬼影子使九节软鞭,追魂手用—对铁笔,各有出奇
的招数,加以天性暴谑,正邪道中不知有多少人物毁在他们的手中。

    自己当年与爱妻反目,这两人也是祸首之一,这时见他二人,各执一柄小扇,
这么大的风雨自外而来,身上却不见半点潮湿。可见八年来这两人的内功,已有
极大的进步,但以自己的一身功夫,对付他们尚可自信,当下不由推杯而起。

    鬼影子与追魂手落地后,略一瞻顾,发现秦天羽就在当场,双双不由吃了一
惊,鬼影子上前一抱拳道:“秦大侠别来无恙,八年来找得我们好苦!”

    秦天羽冷笑道:“原来是钱氏双杰,真难为们们师徒,这么多年还没把姓秦
的忘记,我秦天羽倒真要好好的接待一番了,只是令师为何至今还不见来到,莫
非要我这主人亲自去迎驾不成?”

    鬼影子闻言呵呵笑道:“秦大侠仍是当年豪气,要见家师不必太急,明天毕
保与秦大侠话旧……”

    说到这里看见摘星客不由问道:“这位老先生是……”

    秦天羽尚未答话,摘星客站起身来,伸个懒腰,似乎酒足饭饱再吃无味的样
子,回转了身,把鬼影子及追魂手上下看了几眼,慢吞吞的道:“今天是怎么啦,
不是遇见鬼就是遇见魂,这莽苍山可真不是好地方……你要问我?连你师父也不
知道!”

    “我可几十年没用过姓名了,不能为你们破戒,你回去告诉你师父,明天二
更到莽苍山七斧崖会面,到时顺便把你们宝贝老四带回去……”说着转对秦天羽
道:“秦天羽,咱们该走了,你叫掌柜的切点好菜,我还要带一份给我老兄呢!”

    说完便踉跄着走向楼梯,登登的下楼去了,这里钱氏兄弟及何干都弄得不知
所以然,呆呆的站着。

    秦天羽也急于回家,当下——拱手道:“三位就请转告尊师,明晚二更会面,
现小弟尚有远客待陪,恕我先行一步。”

    说罢不待答话,便自走开。不言楼上三人,且说秦天羽下得楼来,只见摘星
客正让店家切了一大包酒莱及一只整鸡,还要买酒,当时便道:“老前辈,小侄
家里有好酒,不必买了。”

    摘星客喜道:“如此甚好。”

    秦天羽忆起旧事,心乱如麻,当下摸出一大锭银子,也不论多少,递与店家,
掌柜的忙道:“秦爷,那用得了这许多……这钱够办一桌酒席了。”

    秦天羽道:“你留下吧!以后只怕……哦,你给我们开门,我们得赶回家。”

    掌柜的见秦天羽神不守舍,深感诧异,但又不便多问,只好把银子收下,再
三道谢;这时暴雨下急,便对秦天羽道:…

    “秦爷,这么大的雨怎么走得,这位老爷子年纪又大了,我看如果不嫌小店,
我把房间让出来。”

    才说到这里,摘星客摇手道:“不用了,你别为我们担心,我就爱淋雨,你
来招呼关门吧!”

    说着便去开门,掌柜见他疯疯颠颠,以为吃醉了还待劝阻,秦天羽道:“不
妨事,你来关门。”

    掌柜无奈,拿着雨具,招呼着小二们准备着,这时摘星客已把门开了,奇的
是四外风雨狂倾,而门内却连一点雨丝都飘不进来,摘星客与秦天羽双双出门,
秦天羽回头道:“我们一走你紧赶关门!”

    说毕与摘星客踏雨而行。

    掌柜诧异,不肯就关门,见两人走出五尺左右,猛然狂风暴雨涌了进来,赫
得忙与小二们把门关上,连声怪叫不已。

    摘星客与秦天羽用真气逼着风雨疾行,不一时便到秦家。

    这时夜色虽暗,摘星客却很清楚的看到,这是一座用大石块砌成的小房,四
周有极深的排水沟,沟内已是水浪翻腾。

    加上满天的暴雨雷电与莽苍山的山啸,声势煞是惊人,两人因雨太大,无法
叫门,便双双飘墙而入,叫开了房门。开门的是秦天羽到四川后,收留的一个孤
儿,名叫黄童博,平时在家帮助照料一切,年已十二岁,生得英俊,骨格亦佳。

    秦天羽几次都想把自己的武艺传受与他,均因念及江湖险恶,及自己切身之
痛而息此念,但却把自己的满腹经文,传授与他,所以仍是师徒相称。

    霸世妖姬

    二

    作者:松柏生

    第二章双掌生威天下寒

    翌晨,秦天羽唤起虎儿及博儿道:“今天晚上我要与仇人比武,本来是不准
备带你们去,可是仇人太狠,怕他到家里来伤害你们,所以只好带你们一起去,
只是你们到时在旁观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出面,也不准出声,知道没有?”

    二小连声答应,秦天羽又与博儿把重要的东西整理出来。

    虎儿当是要搬家,喜得直拍手。

    这时风雨虽然比昨日小得多,但还是没有停的可能,秦天羽凭窗向外望去,
只上下积水成河。

    好在当地的居民经过几次暴雨,均有准备,都在房子四周挖了八尺的水沟,
始能免去水灾。

    但平地上已积水有三尺深了,秦天羽心想下午上山如用“登萍渡水”的功夫,
恐怕邻舍惊怪,到时只好用渡船了。

    午饭后,雨势又小了一些,这时才有些小贩,划着木筏卖菜蔬,秦天羽把
“银松”剑用黄绸包好,“半月钱”贴身收下,与虎儿博儿聊天。

    两个孩子问长问短,他们不知大祸临头,弄得秦天羽心乱如麻,正在此时,
房门自开,摘星客闪了进来。

    秦天羽等连忙站起施礼,摘星客一摆手道:“下次见面把这些玩意儿都免掉,
我们这就走,明天早晨再回来结束。

    秦天羽拿起宝剑,因不便显露武功,便拿了雨具,与虎儿博儿出了房门,摘
星客原来是乘一木伐来的。当下众人登上木筏,打开雨具,由秦天羽执篙,一叶
小筏,在风雨中如飞而去,那消片刻已在莽苍山下。摘星客与秦夭羽分别抱起博
儿及虎儿,丢了雨具,双双在木筏上轻轻一点,直如两只巨鸟凌空而上,只消三
两纵便隐没于山中。

    须夷之间已经来到七斧崖,秦天羽虽然久居莽苍,可是很少上山,这时—见
不由暗想:“好怪异的地势!”

    原来七斧崖,是七个形如斧头的峭壁连接在一起,每一个崖底又有一个石洞,
再前是一片数十丈的平地,只有几株合抱的巨木,连野草都几乎没有。

    对面竟又是一面峭壁,山洪涌流,两崖之间万丈深渊飞鸟难渡,摘星客及秦
天羽把两个孩子带入中间山洞。秦天羽见这山洞不过两丈方圆,四壁光滑,内有
石床石凳,竟是一尘不染,心中奇怪万分,向摘星客问道:“莫非这些山洞都有
人住吗?”

    摘星客正要回答,突然虎儿手指洞外惊叫道:“爹快看树上有人!”秦天羽
顺势看去,只见一株巨树的横枝上,仰面朝天的躺着一个人,竟是一丝不挂,露
着一身黑肉。正是在酒楼被摘生客用罡气抛出窗外的黑大汉,这人原是华北五魔
之末,铁虬龙谢云,使两柄蛟龙剪,能力敌万人,平时作恶多端。他想是被瀛海
子陈士元点了穴道,置于树上,必是两老已不开杀戒才用此法,这时风雨不停直
淋得谢云闭目咬牙,愤到极点,偏是又动不了。秦天羽看罢不由笑道:“这小子
功夫最差,作恶却最多,这个澡要洗到二更,真够他痛快的。

    摘星客道:,“你上去看看,他真洗出汗了。”

    秦天羽闻言,飞身出洞,到了树上,这时谢云听得声音,睁目见是秦天羽,
那一双怪目睁得铜铃也是,却奈何不得。

    秦天羽伏身在他胸部摸了一下,热气腾腾,果然竟在出汗,不由笑道:“小
子,别老说起没完,等汗干了就下来吧!”

    说毕下树回到洞里,虎儿博儿终是孩子,大为不忍,齐声请秦天羽救他下来,
秦天羽本来厚道,想把谢云救下。

    但恐瀛海子脾气古怪必然不悦,只好向虎儿博儿说道:“他是坏人,不能放
他下来,他一下来就要杀我们的。”

    虎儿与博儿素来极爱秦天羽,闻言便不再吵。

    摘星客对秦天羽道:“这些山洞已经数百年没人住了,相传在三百年前,莽
苍山出了七条怪蛟,兴风作浪,为害人间。”

    “恰好有一位前辈仙人神斧真人,携同六弟子路过莽苍,用了七柄千古奇宝”

    五丁神斧“制服了七条怪蚊。”

    “这五丁神斧相传是夏禹治水时开山所用之神物,威力至大,神斧真人和六
弟子制服了这七条怪蛟后,恐怕还有余孽,于是将七辆神斧化为巨石,把七条怪
蛟镇压其下,共费时三个月,才将这七条怪蛟神形俱灭。

    “于是留下了七斧崖和这七座洞府,这事也是我四十年前,偶听一位前辈谈
起,莫怪你们不知道了。”秦天羽听罢才知有这么一段渊源,虎儿和博儿更是听
得眉飞色舞,津津有味,争着问长问短。

    摘星客不厌其详的解说,直到秦天羽都烦了,出声喝止,才不再发问。摘星
客看看天色道:“天台山樵现在大概已在山上,秦天羽我看你内功比前大为深厚,
想是你这些年来苦练之功。”“只是晚上如果与天台山樵动手,拼着受他掌力,
也不可把全部内力用出,要随时注意防身,这样有瀛海子暗中相助必可无事,否
则就难免要受伤了。”

    秦天羽闻言口中称是,心中却有点不服,心想自己往昔即以内功闻名,八年
来又练成了本门最高掌力“和凝掌‘,江湖上已少敌手,天台山樵虽然厉害,自
己如果以”和凝掌“小心应付,绝不至受伤,心中虽然如此想,但口中不得不连
声称是。摘星客又道:”现在时间还早,孩子们可以睡一会,这山洞暖和,不会
着凉,你也可以坐坐禅,我要找我的老兄去了。“说毕一闪身已是踪迹全无。

    秦天羽也想静坐调息,把气功再周运一启遍,恐虎儿博儿坐着无聊,反叫他
们睡在石床上,一一抚了睡穴,然后在石凳上调息起来。大约过了两个时辰,耳
中似乎听得有人谈话,秦天羽睁眼一看,只见摘星客与一白发老人坐在一枝树杆
上。他们正在丁丁冬冬的奕棋,也未用气功挡雨,大雨把衣服淋得透湿,二人直
如未觉,仍然与兴高采烈的下棋。

    秦天羽看过心想:“这两个老家伙真是怪物!”

    秦天羽下得凳来,看看虎儿与博儿,两人睡得甚酣,心想晚上可能要折腾一
夜,便不叫他们,自己走出洞来。

    因须尊敬两老起见,自己也不好运气挡雨,只好淋着雨走出;这时摘星客回
头道:“秦天羽,你也来看看棋,别老坐着。”

    秦天羽答应着脚下轻轻一点,飞上树枝,这才看清那银发老人,唇上留着短
发,一张脸黑里透红,脸型一如廿岁的小孩子,体格健壮,如非白发白须,真就
像个孩子似的。秦天羽想这定是早年威震天下,与摘星客同名的瀛海子陈士元了,
自己半生江湖尚是初次见面,当下忙要行礼。

    那知才把身子弯下去,猛见瀛海子左手一扬,一股极大的掌力涌了上来,哧
得连忙向旁纵去,直飞出五丈以外,落在另一株树上。

    就这样右臂还是被掌风扫了一下,酸麻不已,这时猛听得一声巨响,原来瀛
海子的掌力被自己让过,正击在对面一棵大树上。

    劈利吧拉落了十几根比海碗还粗的树枝,直把个仁剑书生惊出一身冷汗,呆
呆的站着搞不清怎么回事。

    这时摘星客瞪了瀛海子一眼道:“你这老小子不知轻重,你要是伤了他一根
汗毛,看我不要你一条大腿!”跟着转头对秦天羽道:“你过来,他就是好闹,
你不必行礼了。”

    秦天羽这才又纵了回来,瀛海子左手摸着胡子,眯着一对小眼睛笑对秦天羽
道:“你就是仁剑书生?”

    秦天羽点头称是,瀛海子又道:“我三十年前说过,谁要拜我;要先躲我一
掌,然后才有资格拜我,你刚才躲过了,现在再行礼吧!”秦天羽闻言哭笑不得,
只好再施一礼,本来只是弯身行礼,不料瀛海子又道:“这么大的雨,还得跪下,
真是自找麻烦!”秦天羽听了不得不跪下,瀛海子这才哈哈大笑,嘴里连喊行了
行了。摘星客恐秦天羽难堪,等他站起便道:“他与你先师也是至交,照理你应
跪他,只是我也讨厌他的恶作剧。”秦天羽忙道:“陈老前辈乃神仙人物,小侄
今日有缘得见,真恨不得能够长跪身旁领受教诲呢!”

    瀛海子把眼一翻道:“你真是书生,说几句话也是酸气冲天,你要是老跪在
我旁边,还不把我酸死了!”这时秦天羽耳中却听得嘘嘘之声,低头一看,原来
下面横枝上的谢云被雨淋了一天一夜,虽说内功尚佳,但风雨交加,深秋时天气
亦冷得可以,何况又在高山上,加以被点了穴道,所以有些吃不消,正在运气调
息。摘星客好似突然惊觉,“哦”了一声,对秦天羽道:“我倒忘了,有些话不
能让这小子听,天羽,你下去点了他的昏穴吧!”

    秦天羽称是而下,见谢云鼻扇嘴动,好似难受已极,当下心想这谢云已被点
了两处大穴,虽不重出大伤元气。

    现在摘星客又命自己点他昏穴,以自己对付一位不能反抗之人,终觉不忍,
但又不能违抗。

    由于一念忠厚,便俯身先解了谢云哑麻二穴,谢云才啊的一声大喘一口气,
秦天羽在其左腿白海穴轻轻一点,随即昏倒,不省人事。摘星客闻声道:“你还
是心性忠厚,以谢云之罪大恶极,若遇其他高手,怕早送了命,偏巧碰见我们三
个不愿开杀戒的人,也算他不该绝命了。”

    秦天羽回到二老身旁,笑道:“这贼经陈老前辈这番徵戒,也足够他胆寒了。”

    瀛海子哼了一声道:“这些东西善根早昧,根本死有余辜,不过我们不愿作
刽子手罢了!”

    摘星客起身道:“得了,这棋也别下了,我们进去吧!”

    瀛海子却不依道:“那怎么成,我可不愿意为几个毛贼误了我们这局棋。”

    摘星客一瞪眼道:“你要是一再纠缠不清,我这就走,看你找谁下棋去。

    瀛海子一吐舌道:“乖乖,我一生谁都不怕,就怕你,好,棋不下了,走!”

    说罢,秦天羽但觉一阵轻风拂面,再看瀛海子已经笑嘻嘻的站在洞口,心下
不由好生惊服。

    三人进了洞,瀛海子大声叫道:“好香的酒!”摘星客转头问秦天羽道:
“可是你带了酒来?我怎么不知?”

    秦天羽道:“定是童博带来的,这孩子心细。”瀛海子道:“嗯!时间也差
不多了,先把这两个孩子叫起来,我们要先吃饱了才能打仗呀!”秦天羽随即把
虎儿与博儿叫醒,果然童博知道三人均爱饮酒,与虎儿各装了两瓶带来,当下众
人就石榻上打开酒食。瀛海子又自壁间拿出一大包卤菜及面食,对秦天羽道:
“你们还未辟彀,这是给你们准备的。”于是五个人开始吃喝起来。摘星客与瀛
海子尽谈数十年前旧事,虎儿与博儿更是生平没有过这种生活,由不得指东道西,
兴高采烈。只有秦天羽心中最苦,思前想后,觉得自己已经在江湖中落了一身恩
怨,只怕永远也无法摆脱,现在面前坐着两位千古难遇的异人,自己何不拜在门
下,学些惊人艺事,重入江湖,把—身恩怨全作个了断,然后才能逍遥自在。

    想到这里才略开了怀,正好二老谈话告一段落,便往摘星客身旁一跪,尚未
说话,摘昨客已摇手道:“你不必说了,你的心意我全知道,只是我的功夫非童
男不能练就,再说你的武功在江湖中也是少有,只要用心苦练,焉知不能到达我
的地步?”秦天羽闻言心中一凉,知道拜师已绝户望,便又转身对瀛海子,瀛海
子用手把秦天羽扶起道:“我与摘星客生平未收弟子,各有收徒的理想和规矩,
当年你师父也曾暗示我,要我在他身后收你为徒,可是我已定了规矩不收带艺之
人,你也不必灰心,我一定会为你物色一个奇人就是了。”

    秦天羽心头冷冷?对摘星客道:“老前辈既然不能收小侄,方才小侄已经想
通了,要想逃出江湖恩怨,已是无望之事。”

    说着看了虎儿博儿一眼道:“这两个孩子,小侄溺爱至深;可否请二老收在
门下,作为再传弟子,这样小侄也好放心。”

    说到这里,不由一阵心酸。原来秦天羽拜师被拒后,决定把两个孩子托付好
了,自己只身仗剑重入江湖,用生命和勇气与恩怨搏斗。

    摘星客接着道:“虎儿我一来就看中了,只是入了我门,便不能婚娶,你只
一子,可使得吗?”

    秦天羽闻言才知道摘星客早有此意,不由大喜,当下说道:“能归老前辈门
下,便是旷古仙缘,小侄家乡尚有胞弟,香烟不绝。”

    摘星客道:“如此甚好,现在不必行礼,为了辈份,虎儿就算我徒孙好了。”

    虎儿早爬在地下,叩了三个响头,连喊师爷。

    这时博儿福至心灵,向着瀛海子就下跪。瀛海子一把抓着童博领子,向上提
了起来,呵呵笑道:“别这么没出息,我收你作徒孙子好了!”

    秦天羽见一夜之间,虎儿博儿均得异人收纳,不由欣喜异常,于是一开心怀,
便随着饮酒言笑,其乐融融。这顿酒,直吃到初更将近才罢,摘星客站起来对秦
天羽道:“时间差不多,怪物们快来了,你要记住,对付天台山樵切不可硬挡,
他早年败在你师父手下,怨愤已久,你要小心呀!”“我现要往青城一行,有我
老兄弟暗中助你,料可无事,虎儿博儿留在此,天亮前我回来再安排一切。”

    说罢转对瀛海子正色道:“老兄弟,你可别大意……记着,十年之约。”

    瀛海子点头道:“我知道,咱们一块走,我送你一程。”说着对秦天羽道:
“我就回来,他们来了,你自管按你自己意思对付。”

    说毕与摘星客双双而去。

    秦天羽把虎儿博儿再三叮嘱,不准出洞,自己在洞口坐了一会,天色益暗,
估计着大概已快二更了。这时突见一大团火光白天而降,落地后才看出是瀛海子,
拿着六盏明灯,一言不发往左侧最靠边山洞走去。除了中央秦天羽等存身山洞外,
其余六个山洞全是光明如昼,灯光反射出来,照得洞前广场亦颇明亮。

    瀛海子走来道:“五魔就要到了,天台老怪还未露面,我得踩踩,看这家伙
有什么花样,你小心应付。”

    说毕不见,秦天羽心想七个山洞,六个有灯,岂不是告诉别人自己在中央?

    但瀛海子如此安排必有深意。

    为了两全孩子安全,自己不如到个面等候,心中打定主意,又将虎儿博儿好
好安置了一番,把“银松剑”放在背上,慢步走山洞。

    这时秦天羽才发觉谢云已被瀛海子解了昏穴,但却点了软穴,懒洋洋的靠在
一株大树上,仍然是一丝不挂。

    秦天羽见他目光已散,知道内伤甚重,如不好生调养,一身武功是无法恢复
了,心想碰到这两个老家伙,也是他该受折磨了。

    秦天羽随便搬了一块山石,面对谢云不远坐下。

    谢云因哑穴已解。这时见秦天羽到来,忍不住道:“姓秦的,有种你给我个
痛快,这么折腾你四爷算得什么人物?”

    秦天羽听他声音低哑,舌大气虚,足见元气大伤,口气偏还是这么强,不禁
赞佩他是条汉子。

    当下笑道:“谢老四,我们请你来洗澡的,总不能让你在澡盆里淹死,你再
等一会,你师父一来自然放你。”

    才说到这里,突听左崖一声尖叫,如同鬼嚎,令人心悸神摇,跟着见一道黄
线,疾如飞矢,打在谢云右臂“肩井穴”上。

    落在地下竟是一片柘黄了的竹叶,谢云立刻手脚活动,恢复知觉,站起来,
光着身子,一恍一摇的向左崖跑去。

    秦天羽知道自己的大仇阴阳圈田奇已到,用摘叶为箭的手法,解了谢云穴道,
当时仇恨顿生,不由得发鬓俱张,仰天一阵狂笑,声震空山,接着道:“田奇,
八年多不见面,我秦天羽把一切往事都忘了没料到你还舍不得我,好,你快出来
我已等得不耐烦了。”

    黑暗中有人发话道:“秦天羽,你夺我爱,夺我艺,此恩我焉能不报?”

    语声才毕,自左侧慢慢走出一人,剑眉朗目,意态潇洒,看来不过三十几岁,
秦天羽料不到田奇仍是当年神色。等到田奇走到近前,不由站起来,剑眉一挑道
:“恩也罢,仇出罢,今夜我总让你趁心而去,咱们别耽误,你就伸手吧!”

    田奇尚未答言,又由后面纵出三人,正是鬼影子钱桥,追魂手钱河,以及子
母神梭何干三人。鬼影子抢着道:“师父,昨天酒楼上秦大侠表演了一手‘隔空
传力’,使弟子等无限敬佩,想借这个机会与秦大侠讨教讨教。”

    田奇与秦天羽因分离八年,不知对方功力如何,闻言正合心意,当下故意道
:“你后生小辈竟敢与秦大侠过手,岂不以卵击石,快退下去!”

    秦天羽早知对方以退为进之心意,闻言微微一笑道:“不必,钱师傅愿出手,
秦某求之不得。”

    说到这里,大踏步走出五步,回头往鬼影子点点头,笑嘻嘻的道:“来,我
陪你玩玩!你要是玩累了,尽管招呼你伙计们一块来。”鬼影子虽知秦天羽辈分,
武功均高过自己,但见他如此狂妄,亦不禁大怒,赶上一步道:“秦大侠真爱护
我们!”

    说着暗中运气,力贯双臂,一垫步,十指挟着劲风,往秦天羽胸前抓来,秦
天羽笑道:“你不用兵器是找死!”这时鬼影子两手已经抓到秦天羽胸前,只觉
手指触处,滑如油脂,心道不好,连忙卸劲后纵,但已来不及!秦天羽身向左一
闪,右手往鬼影子胁下轻轻一点,叫声:“躺下!”

    鬼影子平地被送出两丈以外,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弄得一脸一身均是
泥浆,爬起来,把一双小眼睁得圆圆的,一言不发,自腰间取下一支九节软鞭。

    这九节软鞭为纯钢打造,鞭头为一张口虎头,内有按簧,伏有毒针,往往在
紧要关头发施伤人,万难闪躲。

    这时鬼影子手提鞭尾,平空舞了一个半圆,再见他轻轻一带,虎头猛地向后
仰回来,脚下用力,软鞭犹如一条怪蟒,挟着风声,直向秦天羽左目点来,只听
秦天羽哈哈一笑道:“你亮兵刃也是找死!”

    跟着不知怎么回事,那鬼影子竟又被摔了出来,这次摔的更重,一跤倒地连
兵器都出了手。

    田奇在旁看得清楚,鬼影子是被秦天羽内家掌力震出,如此功力,就是三个
徒弟同上,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当下便要出声。

    那知追魂手与子母神梭早已忍不住,双双亮了兵器,扑了进来,秦天羽见追
魂手一双铁笔,子母神梭是一大一小两支梭形兵器,知道他们要以小巧灵活取胜,
心想田奇要看目己功力,我偏不动,以逸待劳,决定用掌力避重就轻,把三魔戏
耍一番。

    这时三魔已然会合,品字形把秦天羽围在中央,只见梭光鞭影,掌风虎虎,
三魔虽然各尽全力,折腾翻跌,什么出奇的招数都使出。可是秦天羽仍然含笑自
若,两支肥大的袖袍,好像赶苍蝇一样,拂来拂去,脚下连寸步均未移动。可是
三魔却被秦天羽掌风迫得东倒西歪,有时还几乎碰到一起。

    最苦的是鬼影子,一条九节软鞭,不但伤不了敌人,还要顾虑伤了自己人。

    片刻下来,虽在大雨之下,三魔已然汗水涔涔。

    秦天羽想到田奇在侧,天台山樵尚未露面,也就无心再与三魔纠缠,于是沉
心运气,待机而动,准备把三魔打退。

    这时恰好三魔分而又合,成一字形,三样兵器攻了上来;秦天羽心想等兵器
近身再以内家掌力击出,好使他们三人兵器一起落地。那知三魔距自身尚有三尺
时,突见大片银丝光雨,如疾雷暴雨般,袭了过来,秦天羽大吃一惊,匆忙中只
得往上拨起三丈多高。大片毒针银梭擦着鞋底而过,秦天羽虽然艺高胆大,也被
惊得一身冷汗,当下大怒,落身之时,三魔鞭梭齐到。秦天羽大怒之下,伸出左
手,钢抓般地一把抓着鬼影子的鞭头第二节上;右手由拳变掌,虎口横架着追魂
的子梭,由右往左,一掌推来。只听三魔同时怪叫了一声,同被震出一丈以外,
三人倒了一排,尤其鬼影子受创最重,软鞭中折,鲜血吐了一地,人已昏死过去,
追魂手与子母神梭何干二人,也被掌力震得面如金纸,双双闭了气。原来秦天羽
阴遭暗算,盛怒之下,用出了“和凝掌”。还是秦天羽忠厚,只用了四成功,到
了鬼影子面前,因恨他狠毒,又加了一成力,三魔那里敌得,悉受重创。田奇在
旁防护不及,连忙先将鬼影子救醒,周身略加推拿,嘴里塞入了几丸药丸,跟着
又将钱河、何干救醒。何干因内功较深尚能行动,田奇当下亦顾不得与秦天羽答
话、呼出谢云扶着追魂手钱河,自己将鬼影子钱桥托起,送入了右侧第一座山洞。

    当下着令三人不可动作,又为之推抚顺气不已。

    秦天羽一人停立雨中,看着地上的鲜血,被雨水冲淡扩散,知道今日之事仇
恨更深,不由叹了一口气。

    回头一看,虎儿和博儿伸出两个小脑袋,笑嘻嘻的观望,毫无惧色,秦天羽
向他们挥挥手,意令小心。

    这时阴阳圈田奇已自洞中走出,一路冷笑道:“秦天羽,好厉害的掌力,我
倒要好好谢你成全了我的徒弟!”

    秦天羽闻言思忖,料想那鬼影子恐难活下去了,当下回道:“那正是我的心
愿!”

    田奇一听仰天一阵大笑道:“你可知我此来也是有心愿的?”

    秦天羽冷冷地道:“我秦天羽就在眼前,昔日恩怨今晚自可偿清,不必拖延,
你就爽快点吧!”

    田奇却沉住气,不慌不忙地道:“你还是当年脾气,不瞒你说,我今天到此,
便为的要报你害我数十年独身之仇……当年你越级掠艺,横身夺爱,我一生高傲
狂妄,却栽在你手里,处处被你抢先……”

    说到这里,情绪颇为激动,稍停又道:“同时你害得徐雪蓉……

    才说到这里,只见秦天羽双目含泪,大叫一声道:“田奇!你还有脸提雪蓉?

    提起前事,我恨不能食汝之肉,饮汝之血,我的家庭,名声前途均被你毁了,
你……“

    这时田奇反到恢复了平静,摇手阻着秦天羽,微微笑道:“这样看来,我们
各有一肚子冤屈了?你不必急,我今天来就是来拼命的,我还可以告诉你,十年
前我抛弃了本门功夫,另拜天台山樵为师。”秦天羽听到这里,冷笑道“叛祖离
宗在你已不算一回事;十五年前师叔已将你逐出门墙,这些事你还有什么可提的?”

    田奇闻言不恼,仍然笑道:“今天我师父也来此,为的是看看天下第二剑…

    …‘天南派’自老一辈仙逝,应以你剑术最好了。“

    秦天羽知天台山樵早年挟一身之技,威震江湖,却败在恩师天南剑下,当下
冷然道:“天台到此,我早已知,欲雪当年之耻,我秦天羽当替师受过!”田奇
仍是慢吞吞的道:“自摘星客隐退,玄元剑失传,天南剑独步武林,家师自创凌
霄剑法,不过想趁此机会与你印证印证,至于我们的私事仍由我们自己解决,他
老人家决不多问。”

    秦天羽此时有些不耐烦,朗声道:“够了,荒山大雨,我可不听你讲故事!”

    田奇失声一笑道:“好,是的,我是来拼命的,不过我们用不着一上来就拼
命,先找点小巧的功夫解解闷如何?”秦天羽知他要出策谋,以他之长对付自己,
毅然道:“有什么花样你就快说吧!”

    田奇走近一株小树,顺手折了六根三尺长,粗如指的树枝,拿了三枝,从容
的在一块大青石上插了一个品字形。

    秦天羽见每根相距三尺,而且入石只不过两寸,风稍一大,便略略有些摇晃,
但却不至于倒下。这时田奇走在一丈开外,在另一石上依样插好三根,回头笑对
秦天羽道:“我们相隔一丈,各在上面以掌相对,这三根椿可以任意走动,可是
只许单足落枝,不可同时踩两根椿,谁要是落地或树枝倒断均算输,你看如何?”

    秦天羽知他要以轻功取胜,如此大雨,彼此全是湿衣湿鞋,要在上面使用内
家掌力,非有极佳的轻功与内功不可,自己合计着可以胜任,便道:“一切由你!”

    田奇点点头道:“我先上!”

    言罢双脚微点身子飞起一丈高,落下时头下脚上,距第一根树枝还有三尺时,
双臂平伸略向后一摆,整个身子正了过来。

    右足足尖轻轻落在树枝上,身上的水珠溅出五尺多远,身形展处丝纹不动,
那树枝就如同落上了一只蝴蝶,直如无物。

    秦天羽知他故意卖弄,但对其功力之深亦颇惊佩,自己提气轻功,向上一纵,
只见他整个身子飞起八尺,仰面朝天的落下来。

    距第一枝二尺时,猛地右足后伸,点着枝头把身子站直,但树枝与整个身子
却不停的摇晃着,溅得一片水花,摇了一阵才笑嘻嘻的站稳。

    田奇见他竟使的是“颤蜂戏枝”的身法,这种轻功比登萍渡水还要难,当下
亦不由心惊!秦天羽在枝上略一停,好似站不稳,直如要摔下来的样子,又换到
第二枝上,接着又踏上第三枝,每上一枝都是摇摇欲坠。

    这时田奇也把三枝绕走一遍,两个人走到了对面,田奇一举手道:“我们以
十招为限,你进招吧!”

    秦天羽又换过一根椿道:“秦天羽一向让人三分,你先!‘,田奇闻言答了
一声,”好!“

    当下右掌自胸前翻出,递出半尺,猛然一翻掌,只听掌风呼啸,两人中间的
暴雨亦被迫住,强大掌力夹着一片雨珠,整个向秦天羽袭来。这时秦天羽正走在
右椿上,见田奇出掌如山,不敢大意,当下气贯丹田,也用右掌,平着推了出去。

    双方都是要试对方功力,田奇用了七成力,秦天羽则只用了五成力。双方掌
力一触,只听一声巨响,犹如裂帛,各人各自换过一根椿,彼此都试出了对方的
功力。

    秦天羽觉得田奇掌力凌厉,却不够雄厚,自己这场可立于不败之地了。田奇
也觉出秦天羽掌力浑厚,自己已显逊色,当下要出奇制胜才可保得不败。

    两人各有所思,瞬间已绕了三周,秦天羽见田奇自第三枝踏上第一枝时,双
掌贴胸,一前—后的吐了出来,喝了声:“接招!”

    田奇连忙蓄掌以待,见秦天羽先出右掌,后出右掌,掌力已然迫近,自己忙
把双掌推出,使了八成功力。

    只觉得秦天羽前掌阴柔沾贴,后掌刚强雄伟,合组成一道坚强的力壁,似要
把自己带下树枝,霎那之间,又一股极强的力量倒撞过来。这样一前一后,一贴
一击,几乎把田奇击下树枝来,不由大吃一惊,忙将“罡掌”化为“五毒手”,
又加了一成力,才将秦天羽掌力击回,已惊击一身冷汗。田奇的“五毒手”为天
台山樵独创掌力,双手张时,可化为十道尖锐的指力,并且互相牵连。不但可破
敌人任何掌力,并且自己的指力可冲破敌人掌力而伤人。适才一掌,秦天羽亦用
了八成力,固然险把田奇击伤。

    可是田奇危乱中,化罡掌为五毒手,指力反击过来,亦把秦天羽迫得向后换
了一根椿,也自心惊。

    顷刻之间,两人已过了七招,仍是不分胜负,雨却愈下愈大,天台山樵与瀛
海子仍未露面,两人各怀戒心,时时蓄掌迎敌。

    这时两人已转了三个圈子,秦天羽立在第一椿,田奇则落在靠左第二椿上,
秦天羽单足点枝,不再移动,田奇突生诡计,双掌齐放,用足了劲,平胸推出,
双臂将直时,左掌突然往下略沉。

    秦天羽见他发掌便不敢大意,自己也是双掌并出,用了九成力,那知才与田
奇掌力一触,突觉对方掌力减弱,自己用过了力,身子向前冲来。

    同时脚下树枝被田奇掌力震得向后弯了回来,当下再也来不及提气换步,一
个身子由树枝上不由落了下来。

    秦天羽被田奇掌力一带一送,再也立身不住,不由从树枝上落了下来,心中
一急,顾不得出掌伤敌。

    匆忙中,右足足尖往左脚脚面上一点,本来只离地只有半尺的身子,突又拨
起了三尺,半空中力贯双臂,开声吐气,发足了一记十成力的“和凝掌”。

    田奇双臂还来不及收回,见秦天羽使出绝招,掌力如一座铁臂般,夹着风雨
袭了过来,自己手收不回来万难抵挡,无奈之下只得向左飞出一安,落在地下。

    秦天羽发掌之后,飘身仍然落在原椿上,见田奇已离了椿,自己也跳了下来,
田奇神色自若,对秦天羽一笑道:“果然我的掌力还不如你,我们开始第二场吧!”

    秦天羽见他说话时,眼光不时注视着自己这边的头椿,不由飘眼一看,发现
树枝多陷下去一寸。想是自己最后落下之时,为了稳足身形,脚下无意用了力,
这样一来,倒显得自己讨了巧。不由面色一红,随道:“你是来寻仇,并非比武,
我看不用什么二场三场,赶快作个了断吧!”

    田奇纵声大笑道:“秦天羽,我们都不是乡野俗夫,难道要一见面就脸红脖
子粗,叫唤着拼命不成?这样岂不辜负了你书生的雅号?”

    秦天羽闻言哭笑不得,只道田奇在拖延时间,以候天台山樵到来,当时不耐
道:“好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谁叫我是主人。”

    田奇道:“你早年就以剑闻名,我就以一对阴阳圈与你过招;你天南剑法共
有一百廿六式,我圈法也一百廿六式,我们一式不留,倾囊而出,打个痛快如何?”

    秦天羽不知田奇另有深意,当下不假思索道:“就这样么!”

    言罢,从背后摸着剑匣,用中指轻轻一弹,只听一击龙吟,这柄天南派的镇
山之宝,脱匣而出,只见银光闪闪,映人发眉。田奇也自怀中取出一付阴阳圈,
这阴阳圈方圆不过三寸,金光闪闪,微微一碰,嗡然有声,夺人耳目。两人一左
一右,打起圈子来,这时地上,积水已有数寸,但两人脚起处,竟未溅起—丝水
花。秦天羽在前,身形轻快,肩平身直。田奇在后,紧若急风,体态潇洒。

    两人疾转,转了十几个圈子,秦天羽觉心神合一,进入佳境,猛的回头,长
剑点处映出朵朵银花,真个疾如飘风,轻似鸿毛。

    田奇倒步直退,两圈同出,金光乱闪,铿然有声,二人无懈可击乍合即分。

    少时,但见银虹翻腾,金波起伏,剑吟圈鸣,带起雨滴万点,端的好看已极。

    第十招,秦天羽长剑平伸,化刺为挑,这一招名为“潜龙抬头”,田奇仰面
吸胸,阴圈五尺,两人又开始圈转起来。

    秦天羽转至左侧,正想翻身出击,猛昕瀛海子自中央洞府发话道:“秦天羽,
把你剑术藏一点,老怪物在石头后面偷学呢!”

    秦天羽闻言一惊,顺势往前侧看去,果然暗影中站立一人,枯瘦如柴,长发
披肩,脸色惨白,形同鬼魅,心知此人必是天台山樵。瀛海子叫自己不可尽施剑
法,自己师傅神技,变化多端,岂是别人一看就会?天台山樵又岂能偷学自己剑
术?但突想到田奇指明要自己尽施师门真传一百廿六式,原来有此奸意,当下心
中凛然一惊,虽然不能肯定,但也以谨慎为是。

    当下,身形一变,摇摇晃晃,如醉似凝,竟然更换了由奇早年同门学技所习
之“飘风剑‘’法。这剑法虽亦奇妙,;但是却远不如天南,好在剑在人用,以
自己的功力,使来仍不减先前声角。那天台山樵果有私心,欲观天下剑术,以便
自创一格,以备日后武林大会时,夺得天下第一剑。适才在石后偷学秦天羽剑法,
虽然觉得秦天羽剑法神妙,不可方物,但自己却将架式背记心中,另间容有遗忘,
回去也要研究。现突然有人叫破,秦天羽换了剑法,自己一个老辈,虽然可以卖
老,假作旁观无心,但总觉不太磊落。心中不由大恨洞中之人,少时定要毙于自
己掌下,然后再强迫秦天羽演习,才能解心头之恨。当下不得不慢步走了出来,
虽然愤到极点,但他为人阴沉,喜怒不形。

    天台山樵寒着一张死人脸,嘴角带着狞笑,慢慢走近观战。

    他也是浑身透湿,满头的长发,白多黑少,被雨水淋的一束束地,山风吹来,
满空飞舞,极为可怖。秦天羽换了“飘风剑”法,身形虽慢,招数却快。田奇见
天台山樵露面,秦天羽换了自己早年惯使的飘风剑,于是招数一紧,打算迫他使
出天南剑法。那知秦天羽功力深厚,应付自若,不时还参杂些别派剑法,田奇一
时也难以得逞。两人苦斗了数十招,仍然分不出高下,秦天羽几次用奇招想毁田
奇,也均为其化解,情况立现胶着。天台山樵在旁好似不耐烦了,尖声道:“徒
儿且停一下!”

    声如夜枭,刺耳难听,这时田奇一晃身子,退在天台樵身旁。

    天台山樵用手一指秦天羽,用着牝鸡报晓般的嗓子道:“秦天羽,且慢动手,
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秦天羽见他神态傲慢,目中无人,当下右手执剑,左手插腰,昂然道:“人
称你天台山樵,我看你倒像个山魈!”

    天台山樵闻言,短眉一竖道:“小子,你天南派与我师徒两代有仇,今天可
要记在你一个人帐上了。”

    秦天羽把剑一晃,泰然一笑道:“老鬼,我不是正在还帐吗?”

    天台山樵仍然死气沉沉,要死不活地道:“好小子,你可敢与我动手?”

    秦天羽剑眉一挑,冷笑道:“你师徒同上,我又何惧?”

    天台山樵一听,桀桀一阵怪笑道:“好狂的小子,好,我们先过过招!”秦
天羽把身一侧道:“老鬼,别罗嗦,快动手吧!”

    天台山樵往外跨出五步,向秦天羽点点头道:“你的和凝掌不错,天南剑更
好,现在你剑掌并用,尽管往我身上招呼,我要是被你逼出半步,便算输你。”

    秦天羽更不答话,右手长剑“雪里寻梅”就往天台山樵左眼点来。

    天台山樵动也不动,等到剑尖离眼只有三寸时,左手二指往剑身便点,跟着
右手向秦天羽期门穴点来。秦天羽但觉两股极大劲力袭了过来,连忙举剑闪身,
一个大转“蛟龙戏浪”,身如飘风,已然到了天台山樵身后。

    剑走轻灵,往天台山樵脑袋“期门穴”点刺过来,这一招是“飘风剑”中的
绝招,威力无比。

    那天台山樵直如不知,头也不回,只微微摇摇头,脑袋一束头发,突然飞起,
宛若一条怪蛇,便往剑身上缠来。

    秦天羽那知厉害,只顾振力递剑,剑身立刻被天台山樵的一束头发缠紧,只
见天台山樵头向左一侧。秦天羽突然觉得剑身一紧,天台山樵的一束湿发,竟被
自己银松剑绞成碎段,纷纷落了下来,自己连忙抽剑站稳。

    天台山樵一声怪叫,身子一侧,犹如一支怪鸟,凌空而起,向中间的山洞扑
去。突然,洞中一声长笑,飞出一团白影,身形更快,一出洞便往崖上扑去,霎
那已上去数十丈,停住身形,回头向天台山樵点点头,翻身一纵,已失踪迹。天
台山樵怒喝一声:“小辈,我看你逃到那里去!”

    言罢几个翻身,也隐没于黑暗中。这里秦天羽知道瀛海子现身,引走天台山
樵,正是给自己机会,当下不再迟疑掌中剑一紧,揉身而进,“落英缤纷”一片
剑影夹着风声,向田奇上半身各路要穴击来,田奇连忙展开双圈,开始激斗起来。

    这次二人动手,真个称得上是拼命,秦天羽展开了“天南剑”

    所有招数,只见剑影如山,银光闪闪。田奇的一百廿六式“修罗”圈法,也
使展开来,交织成一片光网,远远望去,只见一条银蛇,在一方金网中翻腾闪跃。

    有时又若一片剑影,裹围着两只金环,煞是好看。两人打了数十招,仍是不
分胜负,秦天羽急性,贪功心切,倏出了天南剑中奇招,左手贯力,右手长剑
“举火引凤”急如迅雷往田奇胸前挑来,跟着身随剑进,左掌五指平伸“仙姑种
荷”向田奇右胁拍来。这一招剑掌并用,妙到极点,田奇没料到秦天羽突出奇招,
剑掌俱到,一时万难闪躲,一咬牙,不顾性命,双圈并叩,奋起全力向秦天羽砸
来。

    二人相距不过两尺,秦天羽剑掌已出,在情急之下,左掌迅捷的向上急挑,
整把向阴阳双圈抓来。

    只听几声惨叫,两人突的分开,田奇左胸血流如注,双圈出手,两双手齐腕
而折,人已昏绝在地。

    秦天羽一只左手连手掌被削去了五分之三,左颊一块肉,整个被掀去,鲜血
涔涔,右手长剑支地,全身不住颤抖。

    这时崖左一声鬼啸,天台山樵捷逾飞鸟般的冲了过来,到时先在地上抚视田
奇,匆匆塞了两粒药丸。

    转身对秦天羽一声狞笑,厉声道:“秦天羽,田奇算被你成全了,我也不能
让你多活一会儿!”

    言罢身如飘风,已到秦天羽面前,右手二指便往秦天羽胸前“章门穴”点来。

    秦天羽在重创之下,焉能抵挡,勉强奋起全力,右手长剑上撩,向天台山樵
“下阴穴”刺去。

    天台山樵一声怪笑,人已到了秦天羽之背后,右掌平拍下来,秦天羽万难闪
躲,只有闭目等死。

    正在危险之时,突自右崖飞来一片白光,恰如其时,与天台山樵右掌撞在一
起,只见天台山樵撤掌后退,身前飘下一块白绸。

    但是天台山樵的掌力,已经有小部分击中秦天羽,只见秦天羽吐出满口鲜血,
人已倒卧在泥水中。

    跟着一团白影掠过,将秦天羽挟起,一闪而逝,连天台山樵如此功力,亦未
看清来人之模样。

    少时自洞中走出一人,红面白发,正是瀛海子,一面走一面道:“好个不要
脸的东西,你什么时候学会了乘人之危?”

    天台山樵正在疑惑不定,这时见出来的是瀛海子,不由大吃一惊,退后一步
道:“你……原来是你!”瀛海子冷笑道:“老鬼,廿年不见,你怎么越变越像
女人了?”

    天台山樵仍然在惊恐中,低声道:“刚才是你?”

    瀛海子接道:“不错,是我!”天台山樵道:“那……摘星客……”

    因廿年前摘星客与瀛海子同隐辽东,二人寸步不离,江湖相传,十年前辽东
一带长白山大雪崩,摘星客、瀛海子适往采药,双双丧命。今晚天台山樵突见瀛
海子不由大吃一惊,心想如果这两人尚在,黑道将无抬头之日了。

    瀛海子一见他问到摘星客,却把头发摇了摇,而且满面戚容的说道:“我老
哥哥不幸已经死了!”

    天台山樵听了,心下略安,这时瀛海子用手指着天台山樵道:“你们今天来
寻仇,现在应该告一段落,十年后武林大会徐雪蓉必然也到,到时再作个了断…

    …你的三个宝贝徒孙都在树上,带他们快滚吧!“言罢不俟答言,转身走入
洞中。

    天台山樵呆立片刻,抬头一看三个宝贝徒孙,又被点了软穴,一个个躺在树
枝上,当下皱了皱眉。飞身上树一手两个,一手一个抓了下来,解开穴道,自已
双手托起奄奄一息的田奇,又令何干自洞中扶出鬼影子自左崖下山而去。

    却说瀛海子因在崖上遇到一位老友,略为耽误,不料赶到时秦天羽已经受了
伤,正赶上天台山樵出掌伤人。

    眼看秦天羽就要立毙掌下,但以相距过远,万难解救,急忙中撕下衣袖,用
内家掌力击出,才算破了对方掌力,抢救秦天羽入洞。

    因恐洞中二小见了伤心,未曾入洞,先隔空点了二小睡穴,放好秦天羽才赶
出洞来打发了天台山樵。

    这时瀛海子已经进入洞中,自己一生心中也没有如此的难受过,想到摘星客
临走之时再三嘱咐,加上秦天羽师门与自己渊源深厚,以自己辈分之高,武功之
奇,竟因一时疏忽,而令秦天羽受此重创。

    纵然自己可以保住他的性命,但也恐残废终生,虎儿年幼,他这一身恩怨又
该如何了结呢?瀛海子想到这里,心乱如麻,看看秦天羽满身血与泥污,伏卧在
石榻上。

    当下定了定心神,撕下一块衣袖,醮着洞外雨水,先把脸手部伤口洗净,往
怀中取出“六叶散”,用碎布包扎好。

    这“六叶散”是瀛海子与摘星客,十年前冒着雪崩奇险,在长白山采了六种
神草,以参叶为引,制成的一种止血生肌灵药,具有奇效,本是为武林大会解救
正派弟子而备,不料却用在秦天羽身上,当下不由又轻叹了一声。

    这时包扎完毕,秦天羽一张脸只余口鼻与一支右眼。

    瀛海子又将秦天羽背部湿衣撕碎;只见背心上有两个轻淡的黑色指印,不见
红肿,亦不见破裂。

    瀛海子皱着眉,用右手掌心紧贴秦天羽伤处。

    少时只见一片极淡的黑烟升起,瀛海子张口吹散,跟着双掌齐下,把秦天羽
湿衣尽褪,全身上下抚揉一遍。

    这时秦天羽才悠悠醒转,看着自己躺在瀛海子怀中,不由得流下了一滴英雄
泪,望着瀛海子道:“弟子无能,只怕要辜负两位前辈……”

    才说到这里瀛海子摇头低声道:“你别难过,伤处不碍事,你不要说话,一
切事情我都替你负责。

    说罢将秦天羽轻轻放下,洞外豪雨未住,秦天羽身受巨创,元气尽伤,又睡
在石榻上,那里抵卸得住寒冷?瀛海子忙自壁间取出自己与摘星客的长衫,与他
铺盖起来,偏巧练武之人不备厚衣,薄薄两件单衣焉能御寒,瀛海子又自别个山
洞中寻来些枯柴,以石取火,烧起一堆火堆,室内顿然温暖起来。

    秦天羽在榻上叩头道:“老前辈辛苦……我那两个孩子可好?”

    瀛海子连道:“你放心,孩子都在!”说着把石凳上熟睡着的虎儿与童博双
双拍醒。

    虎儿与童博一见秦天羽浑身裹伤,面色苍白,气如游丝,不由得一个喊爹,
一个喊师父,扑到榻前大哭起来。秦天羽也不禁泪下如雨,悲声道:“好孩子不
要哭,我没事,快坐下来听我说。”童博年长较懂事,劝着虎儿强停哭声,坐在
榻前泪眼相望。

    秦天羽叹了一口气道:“贼子已被师爷打跑了,我不过受点伤,不要紧……”

    说到这里转对虎儿道:“孩子,你……你可知道你妈是谁?”

    虎儿睁大一双泪眼道:“爹不是说妈已经死了?”

    秦天羽道:“那是爹骗你的,你妈没有死……本来这些话要等你长大了才能
告诉你,可是……不论我生死如何,我们天亮就要分开了,所以……”

    说着不禁又呜咽起来,虎儿与童博更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瀛海子站在旁边束手无策,费了半天劝了又劝,三人才止住泪。

    秦天羽接着道:“你妈的名字叫徐雪蓉她……害苦了我……

    她是有名的女侠,人又长得漂亮……那知生下你的第二年,竟被刚才和爹打
架的田奇,用药迷醉。“

    “可是你妈也不好……!我伤心之余,带着你到这儿来,唉!你以后要是遇
见你妈,就说我死了!”

    虎儿哭道:“爹,我不要她,我只要爹,她不跟爹好,还跟别人好,她不对!

    我恨她!“秦天羽又叹了一口气道:”不许这么说,无论如何,她总是你妈
妈,我可以不认她,你不可以不认!“说到这里,气息嘘嘘,额角冒汗。瀛海子
忙止道:”好了,你不要说了,虎儿还小,以后的事我老哥哥自会告诉他,你还
是休息吧!“

    说时,瀛海子突然侧耳向洞外听了一下,脸色倏地一红,自言道:“糟了!

    ……怎么办……“

    跟着自外走入一人,正是摘星客。摘星客才一入洞,看见秦天羽情况,不由
长眉一动,连忙向前,秦天羽不由又难过起来,哑声道:“老师……”

    摘星客摇头禁止,用手按了一下秦天羽脉,好似吃了一惊,掀开长衫看了看
秦天羽伤处,又与他前胸后背抚摩了片刻,拿出一丸红色药丸,与秦天羽服下,
然后在他的睡穴上轻轻一按;使秦天羽昏昏睡去。

    摘星客这才回过身,寒一张脸对瀛海子道:“老兄弟,你照顾得真好!”

    瀛海子面色一红道:“我在‘晓星崖’遇见驼子,耽误……”

    才说到此,摘星客一摆手道:“不用说了……我早看他一脸晦气,却也不至
于到这个地步,这……人简直是废了。唉!我摘星客两次误秦,真是莫大的耻厚!”

    瀛海子已有内疚,看见摘星客如此懊恼,更加觉得难堪,低声道:“老哥哥
……

    我尽全力照顾他……“

    摘星客冷笑一声道:“哼!他已残废,武功尽失,至多不过期活上五年,就
是没有人照顾他,难道还有谁向他下毒手吗?”瀛海子被斥,心中大不是味,负
气道:“难道我尽全力,使他恢复武功就是不可能的事吗?”摘星客轻笑一声道
:“我摘星客摇头的事,你瀛海子难道就不摇头?”瀛海子一听,不由生了气,
高声道:“好,十年后武林大会,我准保还是你一个活的秦天羽!”摘星客却叹
口气道:“老兄弟,事实胜于雄辨,你不要硬逞能,到时只怕他已成了一堆朽骨
了!”

    瀛海子闻言跳了起来,叫道:“好,好,我现在就带他和博儿走,十年后见!”

    说罢把秦天羽银松剑入鞘,立时就要跑他出洞。

    摘星客闪到床前,厉声道:“老兄弟,你不用跟我负气,他才吃了‘红东丹
’,你移动他莫非催死?”

    瀛海子被提醒了,但仍强道:“那么我等他三天,你先走好了!”

    摘星客一笑道:“老兄弟,我相信你!我天亮就带虎儿往青城,十年后我们
在峨嵋会面……只是,老兄弟,不论秦天羽如何,五年后的今天,你要告诉我一
声,我与虎儿要看他一次!”

    瀛海子知秦天羽目前情形,最多不过能活五年,五年之约,暗含诀别之意,
但自己心中已然想到一人,有了把握,当时答道:“老哥哥,我不误事!”

    摘星客心中暗喜,因知要救秦天羽之伤,天下只有一人,但这人早年与自己
较掌,输了自己一招。

    此人脾气特怪,自此避不见已,而瀛海子与其有一段深厚渊源,后来也反了
目,彼此发誓永不来往,现自己故意用话激他。

    瀛海子一生好强任性,必争这口气,如此不但可以保住秦天羽性命,看来瀛
海子还要以其盖世武功传与秦天羽,秦天羽反而因祸而福。

    摘星客心中想到,面上却不露出。

    这时瀛海子也不说话,好似负气般,实际上心中盘算如何求约,摘星客看在
眼里,故作不知道:“老兄弟,你决定带他们师徒两人到何处去?”

    瀛海子冷冷地道:“我瀛海子既与你分手,我自会回到海上去。”摘星客一
笑道:“天地不过名山大泽,老兄弟,我真羡慕你。”

    这时天近五鼓,风雨依然,天边已有曙色,秦天羽沉睡醒来,只觉得伤口不
甚痛疼,背心伤处只是麻木,但浑身软弱。不但手脚无法动弹,竟连气也提不到,
心知自己一身武功已然全废,想起虎儿年幼,自己的一身恩怨看来要留给这可怜
的孩子了。想着不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众人知他已醒。摘星客走近榻前低声说
道:“天羽,你不用难过,你的伤有瀛海子照顾,绝无大碍……我少时便要带虎
儿远走,你真舍得吗?”

    秦天羽听摘星客如此安慰自己,又想到爱子虎儿就要离去,以自己推断,自
己至多活上五年,这一别只怕是永别了。想到这里,一阵心酸,又见虎儿一双泪
眼,充满无限恋爱与悲伤,直盯着自己,当下心中百感交集。最后一狠心道:
“前辈只管把虎儿带走,只是三年之后……

    我希望能见他一面!“摘星客知他心意,点头道:”三年后我定带着虎儿去
看你。“

    说着转头看看洞外天色,又回头对秦天羽道:“我们就要走了,你还有话要
对虎儿说吗?”虎儿早巳抱着秦天羽大哭起来,秦天羽这时心如刀割,亲着虎儿
的小脸泪如泉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瀛海子一皱眉,转过身去。摘星客静立床
前,看他父子师徒哭作一团,无限感慨,心中想到:“我一生又那有人如此爱过
呢?唉!”

    三人哭了一阵,秦天羽忍住泪,把二小哄好,说道:“虎儿,我们这一别不
过三年,你好好跟师父学本事,将来还有好多事要你办,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你
妈极美,而且总是喜欢穿白衣服。”

    虎儿忍泪点头,悲声道:“爹,我知道……爹是不是还回家住?”

    秦天羽摇摇头道:“不,爹和你博哥哥和陈师爷,到很远的地方去。”摘星
客突然想起道:“你家中是否有什么东西要带?”

    秦天羽摇头道:“一切东西都可以不要,只有先师留下的剑谱,和拳谱还有
……一盒金针。”

    瀛海子接道:“这些东西少时我自会去拿,你不宜多说话了!”

    秦天羽听罢嗯了一声,不再说话,摘星客知瀛海子仍在负气,暗向自己下逐
客令。

    不禁想到老兄弟二人,相识于孩提时期,算来已是六十多年深交,廿年前同
时退隐,为的是世事沧桑,只怕一分难再合。

    却料不到彼此古稀之龄,竟要作十年之别,心下亦颇黯然,走近瀛海子道:
“老兄弟,今天我们势必一别……我又决定不往青城了。”

    瀛海子闻言甚感诧异,问道:“那你带虎儿到何处?”

    摘星客一笑道:“我回兵使峰!”

    瀛海子一惊,随即恍然道:“啊!你是要再入摩天崖,哈哈,你的心愿总算
可以了结了!”

    摘星客不欲多说地道:“那也未必。”说到这里走近榻前,扶起虎儿对秦天
羽道:“我们要走了!”

    秦天羽此刻真是断肠之时,又恐虎儿难过,努力控制着,只说得一个“好”

    字,再也说不出话来。摘星客恐虎儿纠缠,伸手将虎儿挟起,向瀛海子点点
头道:“三年内把你的去处告诉我!”跟着向秦天羽道:“我走了!”脚下用力,
身子已出去数十丈,童博追到洞口,哭喊了一声:“虎弟弟……”暴雨狂风中,
只见摘星客挟着虎儿,在崖边一闪即逝,隐约听得虎儿在雨中哭喊:“爹……博
哥哥……”再听时已渺无声息,只余雨暴风啸,犹自咆哮个不停!

    霸世妖姬

    三

    作者:松柏生

    第三章心有灵犀一点通

    盛冬时节,长白山脉的最高峰——兵使蜂,被长年的积雪整个的覆盖着,风
雪依然飘落不停,整个山峰是一片皑皑银白。

    山石上垂挂着千百的冰条,映着雪光闪闪生辉。

    冰天冻地中,只有少数的几颗千年雪松,点缀着这一片银色世界。除了积雪
的飘落,及远处偶尔传来的小雪崩,发出惊人的巨响,此外只有那如同厉鬼,夺
人心神的雪啸了。

    在不远的一座雪丘旁,远远有两个极淡的人影,正在慢慢的向上移动,这时
突然吹起一阵急风,刮起了山头的浮雪,于是,整个天地都在白色弥漫中。

    良久,景物再现时,好快!那两个人竟然攀上了这片广场,他们是一老一少,
那老者已是七旬开外,颔下银须与冰雪同色:焦黄地一张脸,额角竟在冒汗!更
奇的是在这奇寒澈骨之时,他却只穿着一件单袍。

    那小童不过八九岁,虽然穿着皮袄裤褂,可是对于这种酷寒的天气来讲,却
又当得了什么用?原来这两个人正是摘星客与秦金虎,二人从远在千里的四川来
到长白山,摘星客为的是要把自己盖世的武功,倾囊而授。

    摘星客的右手,一直拉着秦金虎的左手,两人掌心相贴,摘星客不时把内力
传过去,所以秦金虎才能勉强支持。

    就是这样,也把他冻得面无人色,不住颤抖。

    摘星客低头看看虎儿,微微一笑道:“虎儿,你可冷?”

    虎儿已经冷得说不出话,但见到摘星客偌大年纪,只是一袭单衣,昂立在飞
雪中,没有丝毫寒意,握着自己的手偏又是温暖异常,当下强挺着说:“师爷,
我……我……不冷!一点……也不……”

    摘星客不禁失声笑了起来,望着虎儿道:“好孩子,有志气,不过你可别骗
我,这里长年积雪,又是风口,这种酷寒的天气,别说你这一点武功都没有的小
孩子,就是你爹爹也挺不住呢?”

    虎儿年纪幼小,从未离家,自小与秦天羽相依为命,这次远离父亲已经数月,
又不知父亲生死如何?这时听摘星客提起秦天羽,不由得一阵难过,眼泪扑籁籁
流了下来。

    山上奇寒,眼泪才流下来,立刻在脸上结成两条冰条,虎儿觉得难过,用手
扣下来一看不由大奇,竟然也不伤心了,拿在手里玩弄。

    摘星客见他突然沉默,低头一看,虎儿无限稀奇的把玩着一条冰,再一看他
脸上,不由明白过来,便道:“你可是想你爹爹?”

    虎儿心里又一阵难过,顺手把冰片丢了,低声道:“是的!”

    摘星客道:“你不要老想这些事,我说过只要三年你就可以和爹爹见面了,
可是,你得好好跟我练功夫。”

    虎儿这才把愁怀抛开,不想过去的事,答应了一声道:“是,我一定跟师爷
好好练功夫。”摘星客心中甚为高兴,指着风雪讲了一些以前的故事,虎儿自小
住在西川,虽然有时也下雪,只不过是稀稀薄薄,那有这等奇景。再听摘星客讲
些趣事,听得入了神,竟连寒冷也忘了,两人站在那里谈得正高兴,虎儿突觉腿
脚奇冷,不由叫了起来。

    原来两人上来之后便未移动,这时雪片已经盖到小腿,摘星客忘了虎儿不会
武功,经他一叫才想到。

    当下连忙将虎儿抱起,用左手与他右手掌心相贴,四下略一看一道:“还好
这几天没有大雪……你一定也饿了,我带你回家吧!”

    虎儿还未讲话,摘星客脚下轻点,已经飞出十五六丈。

    虎儿才一张嘴,立刻吃了一嘴飞雪,连气都几乎闭住,打了一个机伶之后,
当下再也不敢讲话。

    摘星客好快的身法,霎那间出去百十丈,直向一条雪谷扑去。

    虎儿被风雪吹得脸如刀割,眼都张不开,连忙回头,爬在摘星客肩上,一支
左手紧搂着摘星客的脖子。

    虎儿在摘星客肩上,只觉得好像腾云驾雾一般,心中却想道:“这里怎么会
有房子?也不知道师爷的家在那里?到了那里要生个火多好……”

    片刻之后,虎儿觉得身子不动,睁眼一看,停身在一片突出的冰崖上,对面
也是一片高不可及的冰崖。

    两崖之间是万丈深渊,宽度少说也有五十丈,谷底似有流水,耳中听得尽是
隆隆之声,又好似有冰块互撞的轻脆之声,不时暴出。

    四壁回声大得惊人,当时看得头昏目眩,不敢再看。

    摘星客伸出右手,从怀里摸出一支小瓶,令虎儿倒出一粒蓝色丸药吞下。

    虎儿根骨本来极佳,天赋异秉,吃药之后立觉一股热气直冲丹田,身上寒冷
马上去了一半。

    摘星客把虎儿放在一块大冰上道:“你站着别动,我要把冰打开,你别怕。”

    虎儿忙道:“我不害怕!”摘星客一笑,又叫了一声“好孩子”,转过身去
对着被冰封的峭壁,双臂半伸,十指微动。

    只见对面那隔着五十丈远的峭壁上,好似受到极大力道,冰雪纷纷碎裂纷溅,
立即响成一片。

    片刻之后,虎儿见对面竟有丈许地方,冰雪齐被摘星客掌力打落,现出一个
八尺见方的石门。

    门前有三尺平地,已被残雪碎冰堆满。

    又见摘星客平挥一掌,好似一阵巨风,把石门前的冰雪扫得干干净净,一齐
落下谷去,四壁回声,历久不绝。不由得又惊又喜,把摘星客当作神仙,喜得在
冰上直跳。

    摘星客回身对虎儿笑道:“家已经到了,我们进去吧!”

    虎儿听了又惊得说不出话来,两崖相隔五六十丈,人又没有翅膀,怎能过去?

    摘星客把虎儿抱起,脚下用力,巨鸟凌空,身子出去二十余丈。

    等到力尽,身子向那万丈冰谷中落去,却见他袍袖一展,身子好似被一股劲
力斜弹起来,又前进了十余丈。

    再以同样身法,轻飘飘地落在洞口,这乃是天下最高的内功“御气飞行”了。

    这一下,真把个虎儿吓呆了,直把摘星客当作真神仙一般,当时高兴得大喊
:“师爷真好本事!”

    摘星客把虎儿放下,双手抚着石门,奋起神力一推。只听“扎扎”响后,一
座五尺厚的石门,怕没有数千斤,竟被他双手推开,碎冰残雪如纷雨般落了下来。

    摘星客携着虎儿走了进来,虎儿但觉眼前—暗,阴森森白茫茫的一片,似乎
是一条狭长的甬道。两人走了半晌,摘星客突然跪在地下,向左壁叩了三个头,
虎儿也慌忙跪倒,莫明其妙的叩起头来。

    搞星客站起,思想似乎非常深沉,面上流露有伤感之色,喁喁自语道:“廿
年……却还未到我埋骨之时哦!”

    说着又用手推开了一座石门。虎儿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原来是—间丹房,四
壁全是十几丈的白石,光滑平润,就像人工磨过一般。

    室内石榻石凳,应有尽有,石壁上挂着两张画像,一张上画的是九只人装的
猿猴,站成了三个三角形,背后情景好像就是适才立足的广场。

    另一张画,上面是—个少年书生,手中握着一把宝剑,正在舞剑,瞧他长得
像貌英俊,意态潇洒。

    两张画都是清淡高雅,古朴有力,看久了会令人由心底深处,油然的兴起遗
世长住之念。虎儿虽然年幼,不能深刻体会,但也被那画的神采吸引,看得出了
神,渐渐发觉画中之人,有许多与摘星客相像之处,不觉更生亲切之感。这时突
听摘星客喃喃自语道:“辽鹤归来,故乡多少伤心地,寸书不寄,鱼浪空千里。

    凭仗桃根,说与相思意。旧时衣袂,犹有东风泪。“

    声调凄凉,愁意深长。

    虎儿虽然不懂,却觉得鼻头酸酸,似要流下泪来。

    这是北宋大词人周邦彦的一首“点绛唇”,摘星客旧地重回,一时感慨万千,
不由顺口念出。摘星客恢复了常态,虎儿抬头问道:“这画上的人可是师爷?”

    摘星客笑道:“你眼力不错,这是我廿—岁时的自画像。

    虎儿又指着那九猿图道:“这九支……”

    “猴子”二字尚未说出,摘星客却已经急忙道:“不可乱说,以后我会慢慢
的告诉你。”

    虎儿不敢再问,心中却非常诧异,暗自想道:“这九个猴子却古怪!”摘星
客走向壁间,伸手拿出一支绿色小瓶,一支酒杯,倒出一小杯红色酒汁来,虎儿
立刻闻得满室异香。、摘星客对虎儿道:“这里正当风眼,比外面还要冷得多,
你刚才要不是吃了我灵丹,早已冻僵了。这个酒名叫”朱果酒“,饮了之后有莫
大的好处,你喝一杯就不觉得冷了。”

    虎儿忙接过杯子一口饮尽,只觉甜凉甘美,满口留芳,丹田处升起一股热气,
浑身舒畅,寒怯立止。

    不由喜得直蹦,抱着摘星客的脚喊道:“师爷,你真好!”

    摘星客摸摸他的头,把酒放回原处,坐在几上道:“天地间灵药甚多,可是
练武的人却不能全借草木之灵,所以以前我师父不准我们随便调制饮用,可是我
天性调皮,好吃,所以弄了好多吃的……”虎儿一提到吃了,不觉腹中饥饿,便
道:“师爷,我饿了。”

    摘星客笑着道:“我就去给你弄吃的,你在这儿等我。”

    说罢推门而出,虎儿一人在房中,却听得四壁深处,隐隐似有隆隆之声,想
了半天了不知怎么回事。又望着墙上的画,看了半天,愈看愈入神,便摆了一个
架势,学着画上的样子,自己觉得无比的威风。

    突然背后有人笑道:“好孩子,有出息!”

    虎儿回头一看,摘星客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支白毛长爪的大雪鹅,已然被
摘星客指力点死。

    当下摘星客领着虎儿出了丹房,顺着甬道再向内走,左转之后,虎儿不由大
奇,原来这里是一个丈许的圆地,地上坚冰如铁,上露天光,仿佛是一个极大的
烟筒,奇的是竟无一片飞雪落下。

    摘星客一弯身搬起一块冰板,伸手从下面拿出四支大口瓶,竟是盐酱茶,下
面似乎尚有不少东西。

    虎儿伸过脖子欲看时,摘星客已把冰板放下,笑道:“我一向贪吃,这就是
我早年的收藏室,没想到还有用到的时候。”

    言罢,用手在冰块上挖了一个三尺方圆的洞,把那支雪鹅连毛进去,再把碎
冰埋上两尺。

    又从怀中掏出十几个紫皮大松果,放在上面然后再堆以冰块,一切都弄好了,
摘星客支掌平伸,距离二寸放在冰上,十指不住的微微摆动。虎儿在旁好像看把
戏般,看得津津有味。

    说也奇怪,那一堆冰块竟自融化,接着一阵肉香夹着松子香溢了出来,再看
那冰穴,竟是热气腾腾,如同开了锅一般,虎儿喜得拍手叫好。

    少时,摘星客以松枝把松果尽数夹出,放在冰上,然后用手提起鹅足,用力
一抖,只见片片白毛,如雪花般落了下来,露出雪白的肉来。摘星客与虎儿手忙
脚乱的,撕下了肉,醮着盐酱;又将松皮果剥皮,就着大吃起来,虎儿初食野味,
觉得美味无穷。

    不多时便吃了个干净,收拾干净后,摘星客道:“你今天初来不算,以后却
只准用松果充饥了。”

    虎儿答应着,当下二人回到丹房。

    摘星客面色严肃,对虎儿道:“你跪下!”

    虎儿连忙跪下,摘星客指向左壁道:“向那边磕三个头。”

    虎儿老大不愿,但又不敢违命,只好依言作了,磕完了忍不住斜眼飘了一眼,
只见画上的一支老猿,奕奕如生,拿着宝剑似要走下图来,不禁哧了一跳,连忙
避开了目光,耳中又听得摘星客道:“再给我磕三个头!”

    虎儿必恭必敬地叩完了头,跪在地上。

    摘星客左手捻须正色道:“这还能算入门礼,三年之后看你心性再行拜师礼,
至于本门的历史,是那一派,以及我的来历及门规,以后再详细告诉你,现在我
把最重要的门规告诉你,你要好好记住!”

    虎几忙答道:“是!”摘星客朗声道:“学成之后,不得为非作歹,走入歧
途,记下了!”虎儿道:“我记得!”

    摘星客道:“不得随意显露本门功夫,记下了!”

    虎儿又接道:“我记得!”

    摘星客又道:“本门功夫非童体不能大成,你一定要终生不娶,永绝女色,
你可记得住?”

    虎儿这时尚不到十岁,那里知道女色为何物,当下一口答道:“我记住,永
远不和女人说话!”

    摘星客笑道:“只要你立志不近女色就行了,也用不着不与女人说话,你将
来要是破了这条戒,不但本门最高的功夫不能学,我也要把你逐出门墙。”

    虎儿答道:“虎儿永远记着师爷的话。”

    摘星客看他虔诚,不由甚喜,当下令虎儿起身,自壁间拿出一部书来,交给
虎儿后,一言不发,出洞而去。

    剩下虎儿一人,在洞中打开书来,一看内中全是一个人的坐式、睡式共九十
式,一个字也没有。

    自己看了不知如何学法,想到反正无事,就按照第一式的坐式坐在右床上,
费了半天功夫才把姿式坐对。他才坐了一会儿只觉浑身酸痛,头昏目眩,人几乎
要昏过去,吓得连忙放开,下得地来活动。

    停了半天,甚是无聊,丹房门又被摘星客关上,自己在房内转来转去,实在
无聊,无奈只得坐回床上,再照前式坐好。如此三四次下来,人己累得连连喘息,
但虎儿天性要强,又犯了小孩子的拗劲儿,一心想学成本事,自己决心要坐久点。

    再次登上石床,把心事拼除,静心的坐下来,这样果然好多了,但不一刻,
方才吃的药力己退,身上立刻渐渐感到冷。

    到后来简直冷得坐不住,要想下床跑跑,怎奈手脚都麻了,动弹不得,当下
不由一咬划,心道:“就是冷死我也要坐好!”

    虎儿打定主意,不顾寒冷,强念着继续坐下去,说也奇怪,片刻之后身上寒
冷大减,心中甚为高兴,越发不敢多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虎儿好似自梦中醒来,只觉通体舒畅,百穴大通,便立
即下得床来。

    苦的是房中四大皆空,找不着玩的东西,不由又想起往事,心想:“如果爹
爹和博哥哥在多好!”

    当时不由难过了一阵,过了半天之后,他还不见搞星客转来,又回到床上照
着第二式坐习起来。

    等到虎儿再次睁眼时,不禁吓了一跳,原来自己这一坐坐得太久,房间不知
何时己开,桌上放着十个大松子和一块虎皮,想是搞星客送来的。

    看来天色必定不早,连忙下了石床,出房喊了几声“师爷”,四壁皆有回声,
迂回连接,良久不绝。虎儿觉得有趣,不禁一路大喊,跑到洞口,一看天色已是
夜晚,洞外大雪纷飞,摘星客则始终不见踪迹,当下不由有些失望。

    荒山雪夜,在这万丈绝地只有自己一个人,心中不禁深怪摘星客,想起重伤
的爹爹及童博,眼中流下泪来,,低声的哭了一阵。

    突然一阵寒风,吹来一堆雪片,他不由机伶伶的打一个寒颤,连忙退到洞里,
抽噎着摸进丹房。

    奇怪的是房内依然光明如昼,门如果一关上就是四壁紧合,也不知那里来的
空气。

    虎儿在房内坐了一阵,知道摘星客不会回来,自己剥了五六个松果吃,渐渐
感觉到倦乏,一看虎皮甚大,便半铺半盖,连衣服也未脱,在石床上躺了下来,
坐了一天功,不久便沉沉睡去。

    等到虎儿一觉睡醒,看见桌上有一块雪白的布巾,知道摘星客已经回来,不
由大喜,爬起来叫了几声,仍是无人应声。

    他只好悻悻的拿了布巾,到洞口用雪把脸手嘴都洗过,看到大雪仍然未住,
而洞口竟无积雪。

    知道摘星客清扫过,当时站在洞口,隔谷望去,这一看不由大喜,跳起来大
叫一声:“师爷!……………”原来摘星客坐在一块大冰上,正在低头察看,好
似找寻什么东西一样,听见虎儿大叫,当下站起来,双臂一伸,一沉一浮便来到
洞口,虎儿扑过去抱着摘星客的脚道:“师爷,你可回来了,再也不要走………

    …“

    摘星客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急怀了,可是在你练功夫的时候,一点也不能
分心,难得你有这番志气,居然已经学会了两式,这样在两个月之后,你的内功
根甚一定就不错了。”

    虎儿仍不放手道:“师爷今天还要走吗?”

    摘星客笑道:“我那一天也不走,不过你要好好用功,我不在不必急,我想
这几天可给你找个伴儿来。”

    摘星客说毕,虎儿不由奇道:“是不是师爷又收了一个徒孙子?”

    摘星客闻言不答,向远处看了一阵,摇手令虎儿噤声。

    沉默了一刻,摘星客突地抱起虎儿施展身形,飞过谷去,将虎儿放在一块大
冰后,轻声道:“不要吵,我给你找个伴儿。”

    言罢即向左方纵去,霎时即失去踪迹。

    虎儿心中奇怪,不知摘星客要干什么,自己又不敢动,便把身子躲在冰块之
后,由斜缝里向前偷看。

    只见前面崖边上只一株大雪松,此外就是大小雪堆。及纵立的冰石,别的什
么也没有。

    耐着心看了半天,一点异象也没有,不禁有些急燥,正要走出来时,突见崖
边一小团白影,向上—冒,随即隐没。

    心中不由大奇,又等了片刻,才见那团白影又冒了上来,虎儿定睛一看,喜
得几乎要叫起来。原来爬上来竟是一双全身雪白的小猿,混身白毛闪闪发光,一
张脸却是殷红如火。全身由头至尾也不过尺长,动作极为敏捷,只见他伸长了脖
子四下望一望,好似放了心,然后一纵五六尺,满地寻看,不知找些什么?正在
此时,虎儿突见摘星客,自一块大冰石后,身如飞鸟,平空的落在适才小猿来的
崖边。

    那小猿—见,好似怕极了摘星客,一声哀叫,掉头就跑,四爪并用,快如箭
弩,霎时己至虎儿藏身处。

    虎儿哪知厉害,大喜过望,一声欢叫扑出来即往小猿抓去,耳听摘星客在后
面叫道:“虎儿,快躲开!”

    虎儿仍然不愿,那小猿前后受敌,大为惊恐,突的跃起三尺,两双前爪猛的
向虎儿面部抓来。

    虎儿大吃一惊,拼命向后一跳,才算躲开了猿爪,脚下却踏踏到一块冰石,
向前一滑仰成朝天向一块突出的坚冰上,摔了下来。那猿爪是虚招,一发即收,
拼命逃去,就在虎儿将摔倒之时,突觉腰部被人—托,原来摘星客自十余丈外飞
到,当下把虎儿挟起。

    略一担搁,那雪猿己逃出十余丈外,到了洞口前那道雪屏前,摘星客一声长
啸,飞身而至,那猿无路可退。

    竟然然吱一声怪叫,整个身子如同一个小戒球,跳下了雪谷。

    摘星客挟着虎儿赶到崖边,一看毫无那双小猿的踪迹,不由跺脚叹道:“唉!

    可惜,可惜!“

    虎儿更是又失望,又伤心,向着崖下怔怔的发呆。

    摘星客亦好似极为惋惜,叹了一阵,才对虎儿道:“我们回去吧!”

    虎儿难过的问道:“那小猴子是不是死了?” .摘星客点点道:“恐怕是没
命了!”

    虎儿听师爷如此说,心中更为难过,几乎要掉下泪来,摘星客却不再多说,
抱起虎儿飞过崖去。

    师徒一齐进了丹房,虎儿仍然念念不忘适才之事。

    摘星客道:“刚才那双小猿名叫雪猿,产量极少,聪明机警。

    本来这里还有几十对,可是多年前这里雪崩,全数被灭了种。

    不料我昨天在下面,突然发现一母猿的尸身,竟是刚死不久,被抬出来的,
因为这种雪猿天性奇孝,所以我就要旁边等。

    “果然这双小猿就来了,手里拿了一枝树枝,把母猿埋好,又哭了半天才走,
我偷偷跟他,结果发现全山只有这一双。

    “因为这种东西灵性最大,性子又急,如果追得猛,他会自己断颈自杀,所
以我追了半天,始终没有到手,今天想不到逼得太急,平白地把他断送了!”

    言罢,不胜惋惜,想师傅所用的宝剑,名叫“玄元剑”,其实本名是“玄猿”,
是我师父长白真人有所创,他老人家走遍各地,寻找名猿,而其中以雪猿灵性最
高,你看这书上当中那位师兄,可与方才那双小猿一样吗?“虎儿闻声向书上看
去,果然中间那双老猿的红面,与那双落崖小猿一模一样,当下奇道:”咦!这
老…………“

    摘星客正色道:“连我还要叫他师兄,你别乱说!”

    虎儿心里暗想,幸亏没把“老猴子”叫出来,摘星客又道:“这书上九位都
是我的师兄弟,你以后要叫师爷,记得吗?”

    虎儿一听不禁咋舌,心道:“怎么师爷跟一群猴子拜兄弟?”

    嘴上却道:“是,我叫他们猴师爷。”

    摘星客听了不由一皱眉,但虎儿是一片童心,当下也不多说,随即令虎儿在
石床上,把咋天坐的两式演习一下。

    虎儿连忙坐好,摘星客见他无人指点,一夜之间连悟两式,并且能够做到心
神不懈,不由大为高兴。面上却不露出,反而训示了一番,接着道:“这九十坐
卧之式,是我派入门功夫,极为重要,我昨天故意试你,居然你悟性颇高,省得
我口授身教,明天我要下山一行,大概要两个月才能回来…………”

    虎儿一听大惊,眼圈一红哭道:“师爷,您又要走,我一个人……”

    摘星客笑道:“我从三岁流落江湖,五岁到十八岁这十三年只身下山一次外,
就是孤身一人要这洞里练功。

    “我师父三五年回来一次,一走又是好几年,除了你陈师爷偶而来一趟,就
是你九位猿师爷也是住在后山,一年才会一次。

    “你要学武就是苦事,我不过下山两个月,再说我是不放心你爹,要去看望
一下,难道这两个月你就不能等吗?”

    虎儿听见师爷以前比自己还小,就能在这里呆十三年,又听说去探爹爹的病,
当下咬紧牙,忍着眼泪道:“好,我不怕,两个月后您一定要回来哟…………”

    摘星客笑道:“我回来以后就不再离开这儿了,你把九十式好好练好,我回
来再传你功夫。”虎儿无可奈可的嗯了一声。

    摘星客看在眼里,也不多说,随从壁间拿出一双磁瓶,倒出四十粒丸药,放
在桌上,对虎儿道:“你等一下,我去摘果子!”

    说毕出洞!虎儿扒在桌上,细看那药丸,如小指头一样大,又黑又亮,用手
捏捏坚如石子,久等摘星客不来,一时兴起,便把四十个小丸,在桌上弹打起来。

    不一时滚到地十几粒,正玩得兴致勃勃,摘星客用长衣包了数百个果子回来,
一见虎儿在弹起药丸,不由又气又笑道:“好小子,这种千金难买的灵丹,竟被
你拿来当弹球玩,快捡起来!”

    虎儿笑着满地找寻,弄了半天才捡齐,摘星客把衣服打开,里面差不多有两
百个松果比先前所吃更大,知道是从远处采来。

    摘星把它们送往后洞放好,又出洞去,如此来回四次,差不多有八百个,这
才依前法煮熟六百多个,费了半天事才弄好。

    午后摘星客把四十枚药丸交与虎儿,又在后洞冰场上挖了一个四尺深四尺长
的冰洞,对虎儿道:“廿天以后,你每天午后吃一丸药,把衣服脱光,坐在洞里,
把所学各式,每天坐两式,每一式坐两个时辰,自有好处。”

    虎儿虽然内惧也只好答应。

    摘星客又携虎儿回到丹房,指着壁间的书道:“这些书你最好莫动,更不可
迷习,否则出了毛病连我也救不了你!”

    虎儿忙又答应,摘星客这才命虎儿上床坐好,自己也坐下调息起来。第二天
一清早,摘星客再安置了一番,动身下山,虎儿含泪送到洞口,摘星客把洞门关
得只剩下两尺宽,对虎儿道:“你以后不要出洞,这里不久也会被雪封住,你只
用心练功,两个月以后你自己就可以把洞门打开了。”

    虎儿心乱如麻,只管乱点头。

    摘星客摸摸他的头道:“我走了!”

    虎儿突然呜咽着道:“师爷,您等一会!”

    说着跑回丹房,不一时又跑出来,手里拿了三个大松果,及三粒药丸道:
“师爷,您把这些带给我爹爹,陈师爷、博哥哥……

    …“

    摘星客一笑道:“好孩子,你天性淳厚,松果我带去,药丸我身上有,你回
去吧!我要走了。”

    言罢一展臂,空中几个起落,飞过谷去,向虎儿一挥手,霎那踪迹全无,虎
儿怔怔的站着,直到泪水迷糊了眼睛,才一面拭泪,飞面走了进去。

    摘星客走后,虎儿整天就是孤身一人,初觉不惯,十天以后倒也觉得没什么。

    十天以来由于虎儿天性敏悟,智力过人,已将四十式习练得得心应手,自觉
体力精神极佳,食量亦增,每天要吃十个比拳还大的松果。又过了十天九十个坐
卧之式已全部领悟,当即遵照摘星客所为,把衣服脱衣,吃了一粒药丸,在那冰
窟坐起功来。

    初坐之时只觉奇寒澈骨,心脉迟呆,几至窒息,哧得跳了起来,这一跳不禁
惊喜交集,原来自己一用力,整个身子竟平的起来了五尺,身在空中不由一惊,
用力向旁一扭,轻飘飘的落在冰穴的旁边,自己惊喜过望,不由得哈哈的笑了起
来。

    当时又用全力向上纵来,这一次竟起来八尺高,欣喜之余才知道这坐功竟能
轻功壮体,当下更为用心,强捺着寒冷,再回到冰穴中用起功来。

    又过了五天,虎儿已经完全习惯,在冰穴中,有时自午至晚,整整一下午不
离开,已经能把九十式于半日之间,运行一周。

    自已心中甚为高兴,由于久在冰上坐习,所以对寒冷的抗力自然而兴,为了
怕麻烦,索兴不穿衣服,就如个小原始人—般。

    这一天,虎儿在丹房实在觉得无聊,便想找本书看看。

    当下爬上书橱,只见大小本的书有几百本之多,随便翻了翻,尽是些古书,
文字枯燥,根本看不懂。

    正要下来,忽见左侧有一部浅绿色封面的线装书,便抽开来一看,只见里面
画着一人一猿,全是对搏的画谱。

    那猿猴与先前所见一样,心中不由想到那只落崖小猿,暗道:“如果那小猴
子不死多好!”

    想着继续翻下去,见最后面画着一套拳谱,打拳的人脚不着地,全是空中的
势子,虎儿心想:“我且好好把这套拳学学!”

    当时便下得地来,按图比划,苦的是每一个架势全是在空中,换招换式皆不
落地,心中大奇,想道:“莫非人打这一套拳定要会飞不成?”

    自己盘算了半天,决定照学不误,由于换式时无法不落地,先把每一式在空
中熟悉了再说。

    好在招式只有十五式,当下习之不倦,累了一上午才学会两式,午后又坐在
冰洞里坐习内功。

    这样便显得忙碌异常,十天以后这本拳谱已然学成,自己也觉得出掌时虎虎
有风,不由高兴异常。

    时光易流,虎儿在洞中习武已然过了四十天,这日午后静极思动,便想到洞
口看看,当时穿上衣服向洞口走去。

    一到洞口不由哧了一跳,原来摘星客走时,洞口曾留下两尺隙地,现已被冰
雪冻成一片,严严密密不露一丝天光。

    虎儿呆一会儿,想不出出洞的办法,伸手推了推,坚固异常,心里又气又急,
不禁用双手抵住,奋起全力,向外猛一推。

    只听一声巨响,溅得满脸冰屑,阵阵生痛,睁眼一瞧不由惊喜交集,原来五
尺多厚的一扇冰墙,竟被自己推开了三尺大的一个洞。自己也不知那里来的这股
神力,当下满心欢喜的把在洞口的冰雪,全部用掌的打扫得干干净净,一步出洞。

    眼中看到一物,不由大喜,“噫”的一声扑了过去。

    原来虎儿觉得眼前一晃,定睛一看,竟是先前那支小雪猿,扒着崖边,慢慢
的向下面爬去,不由得欣喜异常,连忙扒到崖边。

    两下相隔有丈余远,那小猿尚在不住的向下滑,虎儿不由大急,叫道:“小
猿子,你上来,我不捉你!”这本是几句童言,说也奇怪,那小猿子竟然停在一
块突出的冰块上,不再向下滑去,抬头向上望了望,吱吱地叫了两声。

    虎儿见它不再逃走,心中甚喜,不由连连招手,可是那小猿子也不肯向上爬,
急得虎儿束手无策。他作尽各种手势,连说带比,那小猿也是抓耳挠腮,吱吱连
声,虎儿突然想起一事,便对那小猴道:“你等一等,不要走,我马上就来!”

    说罢如飞的跑进洞去,片刻之后,手里抱了五个大松果出来,那小猿一见似
乎大为高兴,站在冰上双爪乱舞。

    虎儿便对小猿道:“你上来我便给你吃!”

    小猿闻言似乎不愿,低头想了一下,作了个手势叫虎儿把果子丢下,虎儿虽
然失望,但想要捉它只有慢慢来,莫把它惊跑了。

    当下丢下一枚果,那小猿接在手中,好似饿极了,连皮都吃了个干净,虎儿
见了心中甚为高兴,便把手中四个果子,连续丢—F.那知那小猿接在手中,朝上
点了点头,便抱着果子向下滑去,任凭虎儿大声叫嚷,它尤自不愿,霎那失去踪
迹。

    虎儿气得几乎要哭出来,大骂小猴子没有良心,叫嚷了半天,那小猿始终不
见,只好悻悻的回洞。

    第二日一早,虎儿又到崖边,不料那小猿竟在昨日那块冰石上等候,虎儿不
由得又高兴起来。

    但恨他昨天的事,只拿了两个松果喂了它,这天上午虎儿便在洞口练功,练
习那套新学的拳法。那小猿竟似兴致颇高,看得津津有味,不时还学上一两式,
虎儿更为高兴,不时扒在崖边与小猿子聊天,虽然人兽不通,却也其乐融融。自
此虎儿每天在洞口练拳,直到第五天上午,那支小猿才上崖来与虎儿回洞。虎儿
便把人猿相搏那套拳谱拿出,一人一兽朝夕苦练,半月后居然已经是各有一身功
夫了。

    这一日,虎儿正和小猿在洞口对打,突听对崖一声清啸,声震冰山,不由都
吃了一惊,那小猿更吓得扑入虎儿怀里,紧紧的搂着虎儿。

    只见对崖,两条人影自大雪中扑来,霎那来到近前,虎儿定睛一看,不由狂
喜,大叫道:“师爷!师爷!……”

    原来虎儿看时;见正是自己日夜思念的摘星客,另外有一个高大的驼子,手
里提着一个大葫芦及一个大药包,满面笑容。

    摘星客与驼子双双纵身,先后的过了崖,驼子笑道:“老哥,我每次过这条
谷总有点寒呢!”

    这时虎儿早巳扑到摘星客眼前,一只手抱着小猿,一只手抱着摘星客的腿,
摘星客与驼子见到雪猿不由大喜,问道:“虎儿,这小东西竟寻来了么?”

    虎儿当下前前后后的把前事讲了一遍,摘星客喜道:“这太好了,以后对你
练剑有莫大的好处呢!”

    当下引见了驼子,虎儿立即跪下叩头,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驼师爷”,驼
子含笑将他扶起。

    那小猿亦甚灵巧,竟也跪在地上向摘星客及驼子连连叩头,口中吱吱叫个不
住,惹得三人大笑起来。摘星客拉着虎儿的手,众人一齐入洞,摘星客看看洞口
笑道:“你果然已经把洞口打开了!”虎儿笑接道:“我已经打开了廿天了!”

    摘星客闻言一惊,停步用双手把虎儿抱起,仔细的看了看,面有喜色的笑道
:“好孩子能知道用功就好。” .说毕把虎儿放下,一同进了丹房,驼子微嘘一
声道:“想不到我驼子今生还会到此作客呢!”摘星客道:“人若浮萍,飘流不
定……我只怕埋骨之时已不远了!”接着又详问虎儿学艺之事?虎儿详述一遍,
又与小猿把练习的掌法演练一回。

    摘星客点头叹道:“难得你有这番机智与毅力,竟在两月之中习会了上乘功
力的”凌灵掌“及”太风拳“,真不愧是仁剑书生的孩子了!”虎儿一听提起爹
爹,当下睁大一双俊目问道:“师爷,我爹爹怎么了?”

    摘星客道:“你放心,他没有事,有陈师爷看顾,绝对没错的。”

    说着转对驼子笑道:“你看此子如何?可受得我衣钵么?”

    驼子把虎儿拉到近前,细看了一阵,对摘星客道:“此子的确是天地英才,
只是……眉活眼秀,是一多情之人,只怕将来难逃‘情’之一字吧……”说到这
里,突见摘星客脸色一变,“哦”了一声。

    跟着恢复常态,叹道:“唉!天地之大竟无忘情之人……这也是人之常情,
一切全凭造化吧!”说到此处,正色对虎儿道:“从今天起,三年之内你要苦学,
坐禅调息一日不能间断,头一年我传你拳脚轻功,第二年传你兵刃暗器,第三年
单练长剑及点穴。‘”至于内功乃是每天必习之事,你要好好用心,你驼师爷不
走,他也许还要传你些绝技呢!“

    虎儿听罢又惊又喜,连忙应诺。

    自此每日在洞中,由摘星客尽心传授,驼侠又不时传些奇功,虎儿天性本高,
又肯用功,加上两个旷世奇侠倾囊传授,又与身形极为灵活的雪猿每日对试,进
步神速,往往把摘星客预定的计划超出。

    两年之后,虎儿已经练得一身绝顶的功夫,虽然功力尚差,但所学的均是极
高的身法手法。

    一日虎儿正在洞口与雪猿练“凌灵掌”,这时虎儿已能在空中足不着地连换
十五式,那雪猿却只能七八式就要落地一次。

    一人一猿打得火热,只见虎儿身在空中,头下脚上,右臂前伸,五指如钢钩
般,向雪猿左臂抓来。这一招名为“苍鹰掠食”,身在空中,用的是内家真力。

    那雪猿一看他来得厉害,突地吱地一叫缩肩并腿,右臂一探,二指“巧龙夺
珠”挖虎儿的双眼。虎儿不躲,容雪爪离眼前只有两寸,突使险招,“彩虹卷日”

    全身突地平翻,仰面朝天,轻舒右臂一掌拍在雪猿屁股上。只听“吱”的一
声,把猿打了一个跟斗,痛得滋牙裂嘴,坐在地上气虎虎的,虎儿连忙向前道歉。

    这时突听摘星客自内呼道:“虎儿雪儿暂停,且进洞来!”

    虎儿及雪猿连忙进洞,见摘星客与驼侠正在奕棋,施礼之后摘星客道:“从
今天起我要传你剑法及点穴……我再要问你几句……你可记得你拜师时所说的话?”

    虎儿一惊,连忙跪下,恭声答道:“师爷,我记得,我记得!”

    摘星客道:“好,我再问你,你终生不近女色可办得到?”

    虎儿毫不迟疑朗声答道:“师爷,我办得到,永远不和女人要好,我……根
本就讨厌女人!”

    摘星客闻言摇摇头道:“你年纪太小,根本什么都不懂,唉!一切全凭造化
吧!你且起来!”‘虎儿闻言起身,摘星客自桌上拿出两把带匣竹剑,刻画得极
为精细,分给虎儿及雪猿各一把。

    这时驼侠突然站起道:“你们爷儿几个练剑,我驼子可要出去逛逛了。”言
罢出洞而去。

    摘星客微微一笑,原来“玄元剑”是一派之秘,传授之时若非本门弟子,任
何人不可窥视,驼侠一代奇人,焉有不知之理?故而避出。

    这时摘星客对虎儿道:“现今天下剑法,当推本门‘玄元剑’为首,若论‘
玄元剑’确实深奥玄妙,集天下剑法之大成,且将内外轻三功融于一体,学成之
后可行天下无敌……。剑法共有九套,前三套疾如暴雨狂飚,后四套静如日月山
岳,最后两套则为凌虚剑法,讲求身剑合一,御气攻敌,神幻莫测。

    “你要在一年之内学成,本是不可能之事,好在你已有根基,天性又高,用
心去练,一年后定会有成就的。”

    虎儿恭恭敬敬的答应着。

    当下摘星客不再多说,就在丹房内,口教身授,传起剑法来,这一日直练到
黄昏才停,直把虎儿雪猿累得筋疲力尽。

    少时驼子转来,自袍袖中拿出一只紫竹箫,对虎儿笑道:“你师爷早年叫‘
神箫客’,以一剑一箫威镇天下,你也该学学这玩意才好。”

    虎儿尚未答言,摘星客已摇手道:“你我真是望子成龙,须知贪多吃不了,
现在他内功还差,只怕难习那降魔之音吧!”

    驼侠笑道:“不妨,此子天赋异秉,我也爱极,这门课就由我来教吧!”

    摘星客喜道:“虎儿还不跪下叩谢,你驼师爷要把生平绝技‘降魔神音’传
你,这是千载难逢的奇缘,连你陈师爷还在学哩!”

    虎儿满心欢喜,连忙跪下叩谢。

    驼子扶起道:“若论吹箫仍是你师爷天下第一,可是你师爷太厚道,箫音和
缓,不若我的刚强凌厉,可以置人于疯于死,你现在的内力尚差,我先传你入门
功夫,日后自己苦练可也!‘’说罢,把竹箫凑进口边,定了定音,突地一音破
出,声如金石,犹如鹤唳云端,饥鹰寻食,夺人心神。

    摘星客忙把雪猿拉过,以掌抚顶对虎儿道:“虎儿,你不妨坐下来以禅功对
抗试试看。”

    虎儿正觉心悸神摇,不可支持,闻言连忙坐下,按照师傅心法,六神归一。

    耳中听得箫音奇高,而且起伏不停,自己犹如腾云驾雾般,心神极难把握,
好容易箫声停止。

    虎儿慢慢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二老含笑而对,那雪猿却如饮了醇酒,如醉如
痴,东倒西歪的在溜圈子。

    心中不由大为惊服道:“师爷……这箫真厉害,我差点要跳起来了。”

    驼侠闻言笑道:“这是极厉害的‘借音借神’可杀人于无形,对方若非功力
深厚绝难侥幸。”

    当下详细的把音律讲给虎儿听,并授以如何用内力。

    这一年内虎儿白天练拳,夜晚吹箫,有名师指导,加上天分高又肯苦练,真
个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摘星客与驼侠均暗中欢喜不已。

    这一日早起,摘星客与驼侠把虎儿唤到洞口,摘星客道:“虎儿,你学武己
三年多了,依照我们规矩必须下山,可是我为的七年后的武林大会,要你出人头
地,领袖群雄。我不能多耽误你,所以你今日下山只有一年半的限期,在这一年
半内你要好自为之,紧记师训,在后年的夏天你一定要赶回兵使峰……你若有什
么话快说,少时你驼师爷就要送你下山了。”

    虎儿闻言悲喜交集;木讷讷的竟说不出话来,只望着摘星客发呆,这时摘星
客突然想到一事,对虎儿道:“你要访你爹爹,只须往长春即可……沿途有人问
你你就叫雪儿,别的可尽装不知道,若遇见全身白衣的人切要注意,不可过于接
近。”

    虎儿突然想爹爹临别之前,提到母亲,说她喜穿白衣,不禁问道:“师爷!

    我妈可是也穿白的?……她是不是好人?“

    摘星客闻言想起往事,不由摇头叹道:“你妈性太偏激,没有什么感情……

    …早年使你爹丢了大人。“

    “她并且还趁你爹熟睡时,用了三十六根金针,打了你爹全身穴道,要不是
碰上我早没命了……你以后还是不要寻她的好……”

    虎儿从小就与爹相依为命,对母亲毫无印象,现在听说她竟然还害过父亲,
不由大为怨恨。

    闻言之后,幼小的心灵里立即印下了一个仇恨的影子,当下恨恨说道:“哼!

    我一辈子都不见她。“

    摘星客这时拿出一个小包袱,对虎儿道:“这里面有百十两银子……当然不
够用,你用完之后要自己用正当方法赚来用,此外只带一把竹剑一支竹箫,一切
全要靠你自己,没有什么话了,你可以走了!”

    虎儿骤然领命,尤喜交集,与摘星客三年相处,情如骨肉,就连雪猿也似手
足一般,极难割舍。

    雪猿此时已然全解人意,知道虎儿要下山,也是牵衣抱腿依依不舍。

    摘星客与驼侠再三劝导,一人一猿这才分开。

    虎儿含泪叩别之后,驼侠将竹剑与他扎在背后,又将竹箫放入包袱内令虎儿
拿好,然后将虎儿双手举起,喝了一声:“小心了!”

    当时把虎儿奋力丢出三十余丈,虎儿在空中两个起落“平沙落雁”轻飘飘落
在雪地上,回头看时,驼侠亦已到达。

    心中不由好生惊服,再看到洞口已不见摘星客与雪猿踪迹,难过异常,驼侠
道:“走吧!一年半后自会回来,看些什么?”

    虎儿只好把心一狠,随着驼侠展开身形,一老一少疾如箭矢,向山下扑去。

    霸世妖姬

    四

    作者:松柏生

    第四章争看僧尼成配对

    黄昏时候,这一老一少已然到了长白山下,驼侠怕他纠缠,只在他背后说了
一声:“好自为之,有缘再见,我走了!”

    虎儿闻言一惊,连忙回头,那里还有踪迹,不由得干哭了一声,又愁又怕,
真恨不得插翅飞回洞去。

    但转念一想,此行可以与久别的爹爹与博哥哥见面,不由得又喜上眉梢,把
先前忧愁抛到九霄之外。

    虎儿久离尘世,现在下山,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因在山上三年多,身材长得很高,练武又练得浑身精壮,看来直似十五六的
少年,偏偏是旧时衣衫短小异常,勉强穿在身上,就似个小叫化似的,自己看看
也觉好笑,心想:“我下去后非得先买套衣服穿。”

    想到这里不禁灵机一动忖道:“我一个小孩子在江湖上走多有不便,我索性
就扮个小叫花好了。”

    想着便走下山来,这时正是盛冬,辽东本寒,这时正在飘鹅毛大雪,山下是
一小镇,因是黄昏时候,天又寒冷,行人极少。

    虎儿走过了几条街,找到个估衣店,便钻了进去,掌柜的出来一看,不禁大
笑起来,指着虎儿道:“哟!小兄弟,你背插竹剑,手拿竹箫,倒像个武林奇侠,
莫不是你才从山上降魔下来?”

    虎儿自幼娇生惯养,闻言不由生了气道:“哼!你不要看不起我,我……”

    东北人素来风趣,嘴又油,闻言笑道:“你,你还是什么小侠吗?”

    虎儿却一鼓嘴道:“我是个要饭的!”

    那掌柜的听了大笑不止,直把个虎儿气得想杀人,这掌柜的笑了半晌才问道
:“小孩,站着干什么?是不是没吃饭?”

    虎儿把眼一瞪道:“买衣服!”。

    说着从包袱里拿出一两碎银,丢到柜台上,双手插腰,神气无比。那店主好
似吃了—惊,因为,当时生活便宜,靠山居民多为苦力,谁也舍不得花一两银子
买衣服。当时满腹疑惑的找了一套上好绸面的丝棉袄,虎儿一看摇头道:“太好
了,你另找—套坏的,要薄的。”店主满口称是的另找了一套粗布夹袄,虎儿还
嫌太厚,但又想道:“我会武艺,不怕冷,且不能让他们知道!”当时点点头,
马上把旧衣脱了,换好了把剑背好,系上包袱。

    提了就走,店主喊道:“少爷,这钱太多了。”

    虎儿头也不回说道:“赏给你吧!”

    说时人已出门踏雪而去。店主追到门口喊了一声:“真是小怪物!”

    虎儿已经去远,自己寻思:“且找个地方吃饭睡觉,明天一早好赶路。”当
时沿着小街转过,见有一家店家,挂着灯笼,上写“昭关”

    二字,虎儿幼随秦天羽习读书文,在山上又被摘星客传习文墨,已是遍读古
书,这时不禁看看自己的宝剑竹箫,心中暗笑思道:“我这下真成了伍子胥过昭
关了!”

    当下进店,原来这家店主,复姓东埠,略知史略,因此将店提名“昭关”,
暗取昔日东埠公义助伍员,古道热肠之意。

    虎儿进得店来,店主正在柜台上看书,一见虎儿这付打扮,不由大乐,当时
站起向虎儿施了一礼,笑道:“哟!伍将军果然来了,老汉东埠公恭迎大驾!”

    虎儿听他自称东埠公,不由一怔,只当他开玩笑,当下立即把脸一扬问道:
“此地可有上房?”

    店主尚未说话,虎儿突见一团花影走来,耳中听得一个奇怪的声音,尖声道
:“哟!今儿格真来了个小伍将军,我倒得细看看!”虎儿抬头一看,是个三十
多岁的妇人,满脸脂粉,一身热香,不由大吃一惊,忙退后好几尺。用手指着妇
人,颤声问店主道:“他……他是不是……是不是女人?”

    这句话直把店主夫妇问得一怔,那妇人莫明其妙的答道:“小兄弟,不错,
我是女人呀!”

    那知虎儿一听此言,如近蛇蝎,不但神色大变,而且大声叫道:“我不要理
他,不要跟她讲话!”

    说罢,逃祸似的跑了进去。

    店主又好气又好笑的跟了进去。

    柜台上的一些人立即全部大笑起来,把个老板娘弄得面红耳赤,骂了一声
“缺德”,回房而去。虎儿一进房,便觉一股暖气迎面扑来,不由一皱眉,转对
店主道:“这屋怎么这么热呀?”

    店主笑嘻嘻的道:“小兄弟,你可聪明,一进店就知道这屋子好,待会儿把
坑烧起来,管保就跟春天一样,一点……”

    虎儿一听忙道:“快别叫他们烧坑,简直要把人热死了。”

    店主闻言大奇,现在正值盛冬,边地酷寒,众人都穿着皮袄,这小孩只穿个
夹袄,进得房来还喊热。他不由奇道:“小兄弟,,别开玩笑,要不烧坑半夜不
把你冻硬才怪。”

    虎儿却道:“你不用管,快去拿些酒食来。”

    店主无奈出去。

    虎儿在冰天雪地里光身习武,三年来根本不知寒冷,这时穿着夹袄,在房内
热得直要出汗,当时便把两扇窗户打开。

    立时一阵寒风夹着雪花扑进,虎儿又把夹袄脱下,把竹剑及包袱等全放在坑
上,迎着凛洌的寒风吹了一阵,这才觉得满身爽快,恨不得把全身脱光才过瘾。

    这时小二以木盘托着酒菜进来,一进门被寒风吹得直打寒噤,连忙把木盘放
下喊道:“少爷,你这是怎么啦,找死啊!”

    说着就去关窗户。

    虎儿伸手拦住,把眼一翻道:“你不用管,你要怕冷就别进来!”

    小二一见虎儿果然毫无冷怯的样子,不由得连声称奇,立即走了出去,少时
又端了一盘热面食。

    虎儿道:“好了,没事不用来了。”

    当下把门关好,吃喝起来。

    虎儿自小嗜酒,如今没了人管,便开怀大饮,酒虽不好,但后劲十足,不一
会儿但是满头大汗,索怀把衣服全脱掉,恢复了山上原始模样。

    虎儿这顿饭直吃到初更,店内也全部安静下来。

    虎儿隔窗看去,风雪依然,长白山林木深密,黑白参杂,倒是一幅雪夜的美
景,自己便把窗半掩,坐回床上复习禅功。

    一坐醒来已是深夜,当下把衣服穿好,准备和衣而睡,才躺下身子,突听远
处有一阵古怪的声音传来。

    好似人在唱歌,可是声调之难听简直从所未闻,不禁奇道:“咦?天下那有
如此难听的歌?”

    好奇心一起,再也捺不住,当下把竹箫拿在手中,吹熄了灯,由窗口跳出,
再听那歌声在一里之外,便循着歌声踏雪而去,那消片刻便已来到。

    虎儿只见数丈以外,有个小人影,穿的一身破衣,形同疯魔,拿着一根树枝,
在雪地里打转,一面唱一面用树枝在雪地上划圈,自得其乐,一付呆憨相。

    虎儿瞧得有意思,便不惊动,只听那小孩唱道:“没得爹,没得娘,要吃饭,
自己养……啦啦啦……呜呜呜……想起来……好心伤……”

    虎儿见他又唱又划圈,东转西转,忙得不得了,但却看出他有极深的功力,
心中不由大奇。

    那小孩唱了半天,突地停止,满地看了—阵,好似不甚满意,自语道:“娘
的,一塌糊涂!”

    跟着用脚把满地圈儿踏平,身法奇快,霎那已把方圆三丈内的圈儿那踏平,
忍不住叫了一声:“好功夫!”

    那小孩闻言抬头见着虎儿,不由一怔,立即傻里傻气地道:“咦?我自唱我
的歌,你在好个什么?”

    虎儿笑道:“你唱的歌真好听。”

    那小孩一听好似大喜,一踏步便来到近前,双手拉着虎儿问道:“你说我唱
得好听,真的?”

    虎儿看他与自己年纪差不多,长得粗眉大眼,满脸稚气,不禁回手拉着他笑
道:“真的,我不会骗你。”

    那小孩竟高兴的跳了起来,喊道:“你真好!……人家都说我唱得难听……

    只有你说好,……我再唱个给你听好不好?“

    虎儿听他说话声如破锣,已经够难听了,那敢再让他唱,当下忙道:“不用
忙,我们先谈会话,回头你再唱吧!”

    那小孩闻言,把一双跟睛翻了翻,问道:“谈话?谈什么话?”

    虎儿见他呆头呆脑,不由失声笑道:“你叫什么名辽呀?”

    那小孩摇头道:“我不知道,人家都管我叫小疯子。”

    虎儿听了心想,你倒真像个小疯子。“嘴里却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半夜三
更不睡觉,在这里唱歌?“

    小孩回道:“我也不知道,我师父把我丢在这里,说有人来带我走。”

    虎儿又问道:“你师父是谁?”

    小孩子摇摇头道:“不知道,是一个老头子。”

    虎儿差点没笑出来,心想这小子怎么会浑到这个程度呢?便又问道:“你师
父是不是教你武艺?”

    小孩喜道:“对了,你怎么知道的?”

    虎儿不答,又问道:“你跟我作朋友,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虎儿见他没头没脑的问一句,便笑着点点头,那知那小疯突然跳起来叫道:
“好极了,咱们来比武。”虎儿尚未答言,那小疯子已突出左手,两指向虎儿鼻
骨点来,这一招来得好快,虎儿连忙错步滑出半尺。

    那小疯子果如疯魔,追将过来,左手点向虎儿“太阳穴”,右脚脚尖却点向
虎儿左腿“白海穴”。

    虎儿见他竟是内家点穴手法,疾如暴雨狂风。

    虎儿到底是小孩子,不禁起了好胜之心,当时右足后带,整个身子“矫龙翻
浪”,已然到了小疯子身后,右手便向他背后抓来。

    小疯子“咦”了一声,突的把身子转过,二人对面,虎儿右手已到前胸,那
小疯子提左足踢虎儿小腹,跟着一低头,张口向虎儿右手就咬。

    虎儿一见大奇,心想:“这是那一派的打法?”

    当时连忙收招换式二人各出全力打了起来,虎儿好胜心一起,立即身若飘风,
使出师门“太风拳”。

    那小疯子却是拳脚并用,又抓又踢,有时加上嘴咬头撞,毫无章法,偏又是
无懈可击。

    这时雪片愈落愈大,这两个孩子在雪场上各尽全力,打得龙腾虎跃,火炽异
常,丝毫不觉疲累!虎儿见小疯子招数愈来愈怪,心中至为诧异,想道:“不料
天下还有这种功夫,我可不能疏忽哩!”

    这时那小疯子正好双管齐下,怪叫一声之后,两支手如同怪爪般,先后的向
虎儿面部及前胸抓来。虎儿知他虚实并用,当时故意不躲,容到对方指尖堪堪已
经沾到,突地也出双手,上下各一猛地向小疯子两手抓来。

    那小疯子果是虚招,倏地收掌,身子向下一矮,右腿“疯僧打椿”,夹着劲
风向虎儿下盘扫来。虎儿更快,“飞花过墙”,整个身子由小疯子头上飞过,到
了小疯子头上,突出右足向小疯子肩头点来。

    这招真快,也真妙,眼看那小疯子难躲此招,不料小疯子左腿突然卸劲,一
个身子竟坐在雪地上。‘这一招让得也够绝,就这样左肩也被虎儿足尖扫了一点,
当时觉得有些酸麻,不由吃了一惊。

    当时一个骨碌由雪地上爬了起来,虎儿已笑嘻嘻站在身后。

    虎儿初次与人过手,只觉得这小疯子功力身法都比自己差不了多少,自己三
年苦学,也不知到底如何?‘那小疯子心中明白,想道:“我已下山两年,跑了
不少地方,可以说没有敌手,这小子比我还小怎有这高功夫?”

    想着便对虎儿道:“你好本事,我跟你拜兄弟好不好?”

    虎儿闻言大喜,拉着小疯子双手笑道:“好极了,我们这就磕头!”

    当下两个孩子在雪地里叩了三个头,各报了生辰之后,那小疯子十四岁,比
虎儿还大上两岁。

    拜罢之后小疯子对虎儿道:“你以后叫我疯哥哥,我就叫你虎弟弟,我们一
天到晚在一起,不要分开好吗?”

    虎儿亦高兴有了个伴,连声称好。

    当下两人高高兴兴,边走边谈的回店而去。

    进房之后,两人在床上只管攀谈,直到天有曙色才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虎儿尚在朦胧之中,耳中突然听得一个沙哑的嗓子,怪声怪
气的在唱歌。没腔没调,就好像被捏着脖子的公鸡一般,不但难听,简直可以说
是吓人,当时忙睁开眼睛。

    只见小疯子坐在窗台上,双手抱着膝,对着窗外的飞雪,张着大嘴唱个不停,
歌词都是顺口编的听着极为别扭。

    这时小疯子继续唱着:“……一片梅花,飞到天边……没爹没妈,那里是家?”

    唱到这里,好似下面还未想好,便停了下来,虎儿怕他再唱,连忙翻身爬起
道:“疯哥哥,你已起来了?”小疯子一见虎儿醒来,连忙走过来笑道:“像你
这样睡法,我就是把你头割下你都不知道哩!”

    二人正在说话之间,忽然听见门外人数吵杂,似有不少人聚集上来,虎儿连
忙下床将门打开。

    却说虎儿与小疯子正在房中谈话之际,忽听门外人声吵杂,虎儿连忙下床把
房门打开一瞧。只见房外站了十几个人,有掌柜的,店小二及其他的房客,一见
虎儿纷纷问道:“小兄弟,你可是冻病了?”

    虎儿一怔气道:“见你的大头鬼,我几时病来?”

    掌柜的奇道:“咦,刚才不是你难受得直叫吗?”

    虎儿不禁失声笑道:“那是我小哥哥在唱歌!”

    这时小疯子也伸过头来道:“不错,刚才是我在唱歌,好不好?”

    此言一出室外众人皆大笑起来,纷纷散开,有的人摇着头笑着道:“这叫唱
歌?我可没听过,简直是宰驴!”

    小疯子一听大怒,叫道:“娘的!……”

    虎儿连忙劝止,跟着出房叫了酒菜,入房与小疯子吃喝起来,两人你劝我劝,
愈喝愈来劲。

    小疯子问道:“虎弟弟,你到那里去?”

    虎儿道:“我到长春去找爹爹。”

    小疯子又道:“等会我们走时,我带你去看件奇怪的事!”

    虎儿闻言兴起,忙问道:“什么奇怪的事?我们马上就去。”

    小疯子把手一摇道:“不用急,我们呆会走,到晚上才能看得到哩!……你
先要告诉我不害怕,我才带你去。”

    虎儿一听更觉有趣,紧紧迫问。偏偏小疯子硬是不说,虎儿却也无奈。

    两人吃毕,结束停留,虎儿付了店钱,二小双双出了店。

    虎儿有了伴儿,颇感高兴,一路指指点点谈笑风生,那小疯子说的话是东扯
葫芦西扯瓢,天南地北漫无头绪。

    二人走了一阵,山路僻寂,已无行人,便施展轻功,如飞而下,正行之间忽
听身后远处有人急驰之声。

    二人均是极佳耳力,一听便知来人武功颇高,那小疯子突向虎儿道:“提气,
莫留脚印!”

    虎儿莫明其妙,依言提气轻身。

    小疯子又叫道:“快!”当时两小疾如飞矢,在雪地上足不留痕的奔了下来,
片刻之后小疯子用手一指路旁大树道:“咱们躲起来?”

    说罢已自一个飞身上了树,虎儿接着飞上,二人借着一枝粗大的横木遮着身
子,向后面看去。

    二人等了片刻,只见远远有两个淡影,速度并不甚快,似乎在一面寻找什么。

    渐渐来到近前。

    这二人都是道家打扮,年约三旬左右,只听其中一人道:“奇怪,这两对脚
印怎么没影了?”另一人答道:“且不管他,我瞧不是为这件事来的。”

    先前那人又道:“既然顺路我们就小心察看一下……那足印不是小孩就是妇
人,可是功夫真不错,比你我强多了。”

    说着已渐渐走远。

    虎儿与小疯子等二人走远,飘身落下,小疯子道:“这两个老道一定是去看
那件怪事的。”虎儿连忙追问道:“什么怪事?你还没有告诉我哩!”

    小疯子却笑着摇摇头道:“我不告诉你,到时你自己看才有意思呢!”虎儿
好生纳闷,偏是又问不出一个字来,心中不由想道:“我这疯哥哥也不知是什么
脾气!”

    二人放开脚,远远的缀着两个老道,这一阵走了大半天,路上小疯子竟是一
言不发,虎儿也无可奈何。

    又走了一阵,天见已近黄昏,满天的飞雪也停了,遥见前面两个老道已经转
向右面一座小丘。小疯子突然加快脚程,对虎儿道:“你跟我来,保证有怪事!”

    虎儿闷了一路,这时听小疯子说,不禁兴奋异常,当时想道:“我倒要看看
是些啥玩意?”

    这时两人已走到丘旁,只见远处林中有一庙宇,张灯结采,人头涌动,好似
办喜事一样,热闹异常。

    小疯子向虎儿道:“我们从后面进去,一人找个小媳妇儿好不好?”虎儿一
听哭笑不得,心想赶了一下午,原来他是到此地来找媳妇儿,当时便停步道:
“我不去……”

    话未说完,小疯子已经施展“飞鸟投林”,由侧路进山而去,虎儿无奈之下,
只好跟了进去。这一次小疯子好似发了疯症,使出全身轻功,快得出奇。虎儿倒
被吓了一跳,连忙跟上去。

    二人上来数百丈,那小疯子突然停身在一株大树下,虎儿赶到背后,见小疯
子蹲在地上,双手并用,把满地的坚冰冻土挖了一个洞。只见他伸手下去摸,突
然脸上带笑道:“好了,好了,我以为被这些臭和尚、尼姑、老道偷跑了。”跟
着用力一抽,竟抽出一根长约二尺的长颈小锣来,那小锣由纯钢打成,乌黑发亮,
出土后尚嗡嗡有声。接着又伸手下去抽了一根大头小铁锤出来,只见他这才好似
放了大心,站起来对着虎儿傻笑。

    虎儿忍不住问道:“这是你的兵器吗?”

    疯子点头道:“可不是,我唱歌时还要敲呢!”

    虎儿怕他真唱起来,忙道:“我们到底干什么呀!”

    小疯子却问道:“出家人不能结亲?”

    虎儿笑道:“自然不能。”小疯子道:“你跟我来看这怪事吧!”

    说毕由小道迳自走了,虎儿究竟是小孩,一听出家人竟要结仇,不由大奇,
当下便跟着而去。

    这一次小疯子却不避行迹,东转西转的竟到了庙门口,虎儿见那庙虽然已经
没落,规模气派倒也不小。

    庙门人多声杂,进进出出有和尚,有道士、道姑、尼姑还有俗家,简直好像
是出家人大聚会。

    这时自庙内出来两个小和尚,在庙门上插了两个大灯笼,上面写的“喜”字,
虎儿看罢忍不住笑对小疯子道:“疯哥哥,这倒新鲜好玩!”

    小疯子却好似没有甚么兴趣,冷冷的哼了一声道:“我们进去……我今天一
定要打得痛快!”

    虎儿闻言诧异道:“人家办喜事,你打什么?”

    小疯子道:“你不用管……我要打!”虎儿更加奇怪,但见小疯子阴死阳活
地,一赌气也就不问了,小疯子带着虎儿,大摇大摆的进了庙。这多人竟无一人
来问,二人进了大殿,只见筵席大摆,约有二十余桌,菜肴甚丰,荤酒均有。

    座上食客多半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出家人,有的猜拳,有的喝酒,
看着特别不顺眼。

    二人选了一桌和尚桌坐下,一看同坐已有七个大和尚,一个个喝得面红耳赤,
丑态毕露。

    他们见虎儿与小疯子入座,却都纷纷立起,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小施
主快来饮食……我佛慈悲……”

    虎儿又好气,又好笑,尚未答言,小疯子也把双手合十,哑嗓子大叫道:
“慈悲,慈悲!大家喝酒……慈悲……”

    虎儿再也不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众和尚若无其事,全端起杯子,与小疯子一饮而尽,然后纷纷坐下,同声道
:“我佛慈悲!……”

    这一声因七八个人共同大叫,声量极大,惹得其他各桌的食客都回头来看,
接着对面“尼姑桌”传来一阵浪笑。

    虎儿却暗中好生着恼,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群出家人好像要集
体成亲呢!”

    小疯子把小锣往地上一放,拉着虎儿一下说道:“虎弟弟,你应该饿了,先
把肚子喂饱了再说!”

    虎儿早就饿了,一看菜还不错,便与那群和尚客套几句,大吃起来,席间居
然谈笑风生,宾主尽欢。

    片刻之后,猛听一声佛号,满殿立时鸦雀无声,接着由内殿走出一僧一尼,
手执红蜡,走到殿前将一支红蜡插好,退立两边。

    跟着又出来一群净衣僧尼及道士等,各执佛器笙笛,竟然吹打起来,接着又
由里面出来一对老僧尼,均是满面喜容。

    虎儿心想:“莫非这老和尚要娶这老尼姑不成?”

    念头尚未转完,猛听全殿如雷般的喝起采来。

    连忙抬头看去,只见又出来一个青年和尚,模约廿岁,穿着黄僧袍红袈裟,
右手拉着一根彩绳。

    另一头牵着个小尼姑,那小尼姑娇小玲珑,玉手纤纤,头上蒙着块红布,慢
慢走到殿中间。

    众僧尼停止奏乐,那老和尚干咳一声笑道:“今天贫僧非常高兴……贫僧的
小犬与悟因师太的爱女……承佛祖旨意成婚……”

    虎儿一听大奇,心想:“怎么尼姑和尚都养孩子?”

    又听老和尚道:“……非常感谢各位道长光临,出家人是一家……”虎儿听
言几乎笑出声来,低声对小疯子道:“怪了,出家人还有家?”小疯子点点头道
:“没有家谁还出家?”虎儿听不懂他的话,却觉得好像又有点歪理。耳旁又听
老和尚道:“……佛门弟子能够亲上加亲是件可喜的事……所以我非常高兴……

    很高兴……“

    说毕掌声如雷。

    虎儿心想:“这要是让真正的佛家弟子听到,不把肺气炸才怪呢!”

    这时礼已成,新郎官竟然当众把新娘盖掀开,众人又是一阵鼓掌轰动。

    虎儿抬头一看,不由吃了一惊,原来那小尼姑生得眉清目秀,美貌异常,看
样子才不过十三四岁,一双秀目在流泪。

    猛听得那老尼姑怪声怪气的叫骂道:“小淫尼!这事你还不乐意?装腔作势
的,小心我打你!”

    随又听得那老和尚与新郎相劝之声。

    虎儿正要回头与小疯子谈论,那知小疯子竟不知去向,当时不由着了急,扯
起嗓子大叫一声:“疯哥哥!”这一声喊得极大,全殿为之震动,纷纷回头来看
虎儿,虎儿那顾许多,只管扯着嗓子大叫。

    老和尚不由皱眉道:“那来的这个小孩子?”这时突听正殿顶粱上,一声清
脆的锣声,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唱道:“没得爹,没得娘……要吃饭,自己养…

    …啦啦啦……

    呜呜呜……“

    声音虽然难听,却有点悲凉的味道。

    虎儿不由大喜,那小尼姑一听,脸色突变,双手掩着脸,飞步出庙而去,新
郎和尚也忙着追出去。殿下这一乱,众人才看清楚梁上有个十三四岁的小童,衣
衫褴褛,拿着一面锣,边敲一边唱,正是小疯子。

    虎儿连连叫道:“疯哥哥,快下来!”

    那老尼姑一见小疯子,好似吃了一惊,骂道:“小疯子”便扑去,堪堪已经
扑到,那小疯子突地一个滚,自梁上掉了下来。

    地下众人一阵忙乱,纷纷让开,小疯子飘飘落在地下,虎儿连忙扑过问道:
“疯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小疯子苦笑一声道:“我不是告诉你,我要大打一顿呢?”

    说罢竟一个飘身,到了老和尚面前,伸手就是一个耳光,嘴里骂道:“打死
你这个老王八!”那老和尚竟然不会武功,被小疯子一掌打了一个筋斗,满嘴流
血,爬起来喊道:“师弟快来……众位道友……帮忙……”

    这时悟因老尼已经赶了过来,人群中另有少许会武的也帮着把小疯子围在中
央,打起来。

    虎儿见众人武功平凡,只有老尼尚可,便不出手,在旁静瞧,心中怀疑方才
路上那两个道人到那里去了?正在此时,猛听殿外一人喊道:“混蛋的小疯子,
我非剥你皮不可!”

    跟着进来三人,为首正是新郎和尚,后面两人却是路上所见老道。回头看小
疯子把小锣背在背上,赤手与众人打得火热,那尼姑甚是了得,小疯子一时难得
取胜。

    当时便手提竹箫,走到小和尚面前一拦,笑嘻嘻的道:“喂!你不追你老婆,
又回来干什么?”

    那小和尚一怔道:“你是谁?”

    虎儿道:“不用管是谁,我们到外面去,我知道那小尼姑在那里。”

    小和尚闻言半信半疑问道:“真的?你带我去?”

    虎儿见他相信,真想笑,那两道士中一人却道:“玉弟,你怎么能信他?先
把他打了再说!”

    小和尚闻言恍然大悟,骂了一声:“小杂种!”

    跟着一拳向虎儿面门打来。

    虎儿那把他放在心上,伸两指往小和尚腕上一拨,小和尚立时觉有一股极大
的力道,身子几乎站不稳,吓得连忙退向一旁。

    两个道士一见喊道:“好小子,接招!”

    说毕一先一后,一个点虎儿双目,一个取虎儿前胸,来势颇快,虎儿一笑,
喊道:“啊呀!”

    身在拳风中,使出“凌灵掌”,两个老道和尚未看清,各人挨了一个嘴巴,
直打得牙根发酸吃了一惊。

    纷纷亮出刀剑,与那小和尚团团把虎儿围住,打将起来。虎儿那里把他们放
在心上,只当作活耙,练习自己所学掌法,这一下可苦了这三人,不是挨了嘴巴,
就是被踢了屁股,偏偏虎儿是小孩子,有时见他们挨打滑稽,反而鼓掌大笑,直
把三人气得呜呜叫。

    这一阵猛打,把吃喜酒的众人弄得莫明其妙,站在旁边观战。

    有那下贱的尼姑道姑,竟把虎儿及小疯子爱上了,不时轻轻的叫:“小兄弟
……小施主,好!好!”

    虎儿正打得高兴,猛听一声巨响,回头一看,原来小疯子已把老尼姑举起,
重重的丢到佛像上,嘴里大叫:“我佛慈悲!”

    那老尼姑被摔个半死,小疯子一纵身飞到小和尚身后,一抬脚把他踹了个大
跟头,腿骨都断了。虎儿心想:“这小疯子也真狠!”

    听得小疯子叫道:“虎弟弟,我们去找新娘!”

    说毕飞身出庙,虎儿怕他跑得没影,连忙追了出去,只见小疯子已出去十余
丈,连忙喊道:“疯哥哥,等我!”

    说着快步追去,小疯子直如未闻,霎那跑得无踪,虎儿奋力追上,气道:
“你是怎么了?乱打乱跑的?”

    小疯子也不回话,只管满山乱转。

    虎儿气笑不得,只好跟着乱跑。

    那小疯子跑了半天,转了半个山,这才坐在一块山石上喘息,虎儿看他半天
才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疯子怔了半天,才道:“没什么,我喜欢那个小尼姑!”

    虎儿一听不由生气道:“原来你也没出息!”

    小疯子却摇头道:“你不知道,小尼姑也喜欢我!”

    虎儿奇道:“她喜欢你怎么要嫁给小和尚?”小疯子一听,居然生了气,用
手拍着地道:“你没看见她掉泪吗?”

    虎儿年幼,根本不知男女之事,加上师爷再三告诫,又因自己母亲不良,所
以对女人非常痛恨。

    一见小疯子此时模样只觉可笑,忍不住又笑道:“我看你们真是滑稽,女人
最坏,有什么可喜欢的?”

    小疯子听了,想了半天才道:“女人怎么讨厌?”

    虎儿道:“我师爷说一和女人好,功夫就练不好……不管怎么样反正我讨厌
女人就是了!”

    小疯子哼了一声道:“不跟你讲,我还要找她!”嘴里说着却一觉躺在雪地
上,把背后小锣拿下,又准备要唱。

    虎儿一见连忙把竹箫取出,坐在雪地上吹将起来,小疯子一听突的爬起来坐
着,细听虎儿吹箫。

    虎儿吹的是一折哀婉的小曲,空山雪夜,林木传声,音调凄凉悱恻,那小疯
子听着,渐渐入了迷,眼泪滚滚而下。良久,虎儿停音收箫,见小疯子怔怔的坐
着,还在流眼泪,忍不住笑问道:“疯哥哥,你找不着小尼姑就哭了?真没出息!”

    小疯子闻言,擦了擦泪,慢吞吞地道:“虎弟,谁教给你吹箫的?”

    虎儿见他突然文静下来,心想也许我的箫可以治他的疯病呢!当时回答道:
“是我师爷的朋友教给我的,他吹得才好呢!”

    小疯子叹了一口气,翻身躺下,闭着睛睡起来了,虎儿连叫几声,不见答应,
便也在雪地里坐起功来。

    一更时分,虎儿坐完了功之后,只觉精神饱满,通体畅快,低头看看小疯子,
竟是睡得甚酣。

    虎儿站起来活动一下,突觉内急,便到十余丈外一株枯树上大便,大便之后
正要下树,突听远处有人走动。

    心中甚为奇怪,想道:“莫非是那小尼姑不成?”当下提气由树上落下,走
到小疯子身旁推了几下,那小疯子竞似卷极,毫无反应,虎儿心想:“你睡得比
我还死,还说我呢!”

    便不再唤他,自己施开轻功,踏雪无迹的寻了闪去,不一刻虎儿突听左侧不
远有一女人呻吟着而来。

    虎儿吃了一惊,连忙隐在树后,须臾只见一黑少女,手里拿个木棍支着身体,
慢慢的走了过来,看样子好像有病似的。

    等到走得相距三丈左右,虎儿借着雪光定睛瞧去,这一看不觉心着乱跳,只
见这少女过十四、五岁,美得比画的还好看。

    虎儿虽然才十二岁,可是多吃丹药,发育得又快,已经有了这种反应了,虎
儿心想:“这小女孩真美!”

    这时只见那位黑衣女孩,停步在一株树前,弯下身子细细的寻找,嘴里仍在
不住的呻吟。寻了半天,突然高兴的轻叫一声:“有了,害得我找了好苦!”

    虎儿听她声音微弱,气力不足,心中颇为怜惜。

    随见她自腰间取出一把闪闪发光的小刀子,小心奕奕地在树干上挖了半天,
然后双方捧了四五个小菌。

    人己累得娇喘不住,坐在雪地上歇了一阵,把那些小菌仔细的折了折,一把
放入口中,慢慢的嚼起来。

    虎儿一见心想:“她莫非是饿坏了?”

    那女孩吃完之后,闭目坐了片响,自叹一声道:“唉!我如果没有灵药只怕
还是活不成啊!”

    说着竟呜咽着小声的哭起来。

    虎儿听了心中大为难过,心知她是受了内伤,再不就是害大病,想起自己身
上带有师爷的灵丹“百果丸”,只是不知如何给她才好?随又想还是救人要紧,
当时连忙自内袋里掏出二丸丹药,撕了一小块白底襟包好,用内力打出只见一团
白影,不前不后恰好落要少女身前。

    那少女好似吃了一惊,四下看了半天才用手拾起,打开之后一看,不由大喜,
提声道:“那位老前辈,请容小女拜见。”

    虎儿心中甚乐。说着连忙吞下,入腹只觉热贯丹田,精神一震,知道己然得
救,心中大喜,谢道:“老前辈既然搭救弟子,难道就不容弟子一拜么?”

    虎儿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道:“别客气!我………”

    这根本是句小孩话,加上虎儿一紧张,又没说全,姑娘何等聪明,己然听了
出来,笑道:“原来真想出去与她一谈,想到师训不由凛然一惊,偏又舍不得离
去,半天才说道:”我…………

    我不能见你…………“

    那女孩奇道:“为什么不能见我?”

    虎儿道:“我师爷说不准难与女孩子接近。”

    那女孩闻言忍不住笑道:“那有这个道理,你不必固执了。”

    虎儿本就难舍,听她如此召唤,不由自主的走了出来,这一来在日后却使虎
儿懊悔终身,烦恼重重,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那女孩坐在地上,只见由树后走出一个精壮俊逸的少年,心中怦然一动,
脸也微红起来。

    好在深夜里,虽有雪光也看不出来。

    虎儿期期艾艾的向女孩走来,相距五尺便停了下来,那女孩却用手拍拍地道
:“小恩人坐下吧!”

    虎儿与女孩面坐下,那女孩谢了相救之恩德后,便问道:“你师爷为什么不
许你接近女孩呢?”

    虎儿道:“师爷说一接近女孩,功夫就练不好了。”

    那女孩一听便知虎儿练的必是内家童体功夫,只是他根本不了解“接近”二
字的意思,当下便问道:“你信不信呢?”

    虎儿点头点:“我相信,师爷说的话是不会编我的。”

    虎儿笑道:“只是讲讲话没有关系的………”

    虎儿又问道:“你可是受了伤?”

    女孩点头道:“不错,我中了毒。”

    虎儿道:“刚才的药是师爷的灵药,你只要呆会坐坐功就好了………你到底
中的什么毒呢?”

    那女孩却摇摇头不答,反问虎儿道:“小恩人贵姓?”

    虎儿道:“我姓秦名金虎,你以后别叫什么小恩人,听起来挺敝扭的………

    你呢?叫什么?“

    女孩答道:“我叫倪晓春………看样子我比你大,你叫我春姐了。”

    虎儿闻言,心中颇高兴,笑道:“我今年十二岁多了。”

    那女孩一听笑道:“我十五岁,我叫你虎弟了!”

    两人一片纯朴畅谈起来,虎儿但觉对方声如银铃,吹气如兰,不禁有舒适之
感,不由忖道:“女人有何不好的呢?”

    谈了半天,虎儿突然想起她身上有伤,便道:“春姐,你快坐功吧!”

    倪晓春点点头,突见虎儿手中竹萧,不由惊喜道:“刚才是你吹的箫?”

    虎儿点点头。

    儿晓春喜道:“你快吹一曲音重的调子,可以助我治伤。”

    虎儿一听儿晓春要自己吹杀音,不由一惊。

    他只道倪晓春不知厉害,但又不便加以拒绝,只好选了个杀音最弱的调子,
用最低音吹了出来。

    吹前先道:“春姐,你要注意啊!”

    儿晓春点头道:“我知道!”

    虎儿于是轻轻吹了起来,倪晓春初觉悲切,转为愤慨,直如敌寇进军。杀家
掠人,续如万人被屠,遍野哀鸿,河山变色,天人共愤。当下拼运全力抵制,药
力行开,小腿伤处,毒气尽数逼尽,精神为之一爽。倪晓春如醉如痴,嚅嚅道:
“好厉害的箫………我没事了!”

    虎儿这才放心,站起来道:“我还有个朋友在那边,对不起!我失陪了,我
明天就走,到长春去………”

    倪晓春道:“你到长春我们可以碰到,谢谢你,你回去吧!”

    虎儿道:“你明天不走?”

    倪哓春道:“我要后天早上才能复元,现在不能移动。”

    虎儿道:“明天午后我走时再来看你。”

    倪晓春点道,两人分别虎儿一路心神不定,脑中飞是倪晓春的影子,自己也
奇怪,想着想着己到了原地。

    一看小疯子还要沉睡,自己吹丁两次萧也觉有点累,便躺下睡了。第二日醒
来,他一见小疯子脱光了衣服,正要用雪洗身子,不由见猎心喜,立即也依样洗
起来。小疯子一见虎儿已经醒来,怪道:“昨天你吹萧,害我流了太多眼泪,所
以睡得和死人一样……”

    虎儿笑道:“你还想不想你的小尼姑?”

    小疯子一翻眼道:“怎么不想你要找她呢?”

    虎儿道:“不会,今天一定找得到,洗完身子你就找去啊!”

    虎儿笑应,二人洗完,穿好衣服,又由小疯子带路,前山后谷的转起来,直
转了个把时辰,仍然不见小尼姑的影子。

    小疯子不禁有些恼了,拼命的敲着小锣喊唱,这一来虎儿可受了罪,直听得
耳鼓都要炸了。

    又转了片刻,小疯子突地大叫一声。

    虎儿忙问:“怎么了?”

    小疯子道:“我真笨,怎么把那里都忘了?”

    说完回头就跑,虎儿紧随,绕了不少小道到了一座小石洞前,二人才到洞口
向内一看,不由吓得浑身冷汗,同声叫了起来。

    霸世妖姬

    五

    作者:松柏生

    第五章半幅罗绢锁心影

    且说虎儿与小疯子,遍寻那小尼姑不见,正在各自烦恼,小疯子突然大叫一
声,拔腿就跑。虎儿连忙在后面跟随,虎儿随着小疯子跑到一座山洞之前,接着
一瞧吓得二人同时惊叫起来。

    原来那小尼姑在洞前的一株枯树上悬了梁,只见她僧袍飘飘,上面已经落上
了一层薄雪,显然上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小疯子一声哭喊,扑上去手忙脚乱的把她解了下来,抱入洞内地上,随手折
一节树枝,隔着她的僧衣,把她全身重要的穴道,都点抚一阵。

    虎儿看那小尼姑己要低声的呻吟这才放心,那小疯子更是转悲为喜,站起身
来,慢慢的差着双手,静静的观察即将醒转的小尼姑。

    不久,小尼姑醒来,挣扎着坐起,一见小疯子站在面前,忍不住双手掩面,
低声的哭泣起来。

    小疯子只是木讷讷的站着。虎儿更是不知说什么好。

    那小尼姑—人坐在地上哭了半天,见没的动静,便停了哭声,慢慢的仰起了
头,对着小疯子道:“你救我干什么?我还是死了好!”

    小疯子闻言道:“你干吗要死?你死我怎么办?”

    小尼姑听了略为沉默,好似在思索,少时对着小疯子道:“好吧………我也
想开了,你放心,我决定不死了,可是……

    我今天就离开这里,以后你也不用找我,我有事自会找你,…

    …记住我以前说的话。“

    小尼姑说着,神色颇为暗然,低头整理了一下僧衣,似乎是要走而等着要与
小疯子告诉似的。

    小疯子觉得鼻头酸酸,若有所失,但却出人意料的文静,点点头低声道:
“好,你走吧,以前说的话我都记得。”

    小尼姑又从僧衣中拿出一块白缎,上面绣了一条黑龙,从中一撕为二,—半
递与小疯子道:“这个你拿着,以后就凭它相会,万不可遗失。”

    小疯子用手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见自己手中一半,是个龙头,绣工虽然
潦草,倒是神采飞扬,不像是出自女子手工。

    小疯子把那半块白缎抱在怀里,望着小尼姑傻傻的道:“你送我东西,我可
没有东西送你。”说着,立即扭回了头,低声向虎儿道:“虎弟弟,你有什么好
玩的东西?借我送她……”

    虎儿下山时只是一剑一萧和少许丹药,别的什么也没有,一听小疯子要找东
西送给小尼姑。

    他不由也感尴尬,红着脸脸低声道:“疯哥哥,我什么也没有,要不叫她等
一下,我们出去找找。”

    小疯子尚未答言,小尼姑却已经走上一步,对着虎儿双手合什施上—礼着:
“谢谢小兄的好意,我什么也不要,只是……以后有危难的时候,如果得小兄帮
忙我就感恩不尽了。”

    虎儿见小尼姑来到面前,满面笑意,含笑相对,黛眉流波,清丽己极,偏又
是个光秃秃的脑袋,看起采又无比滑稽,再听她语出至诚,虽然自己丝毫不知她
的底细,但怜惜之心亦不禁油然而起。

    当下连忙退后一步,一边还礼一边说道:“小师父不要客气,我……我和疯
哥哥一定帮你忙。”

    小尼姑听了,似乎感到很大安慰,转回身对洞外看了看,满天飞雪己住,寒
风却是未停,吹得残雪如絮,满天飞舞。

    直如天女散花一般,亲着洞口的树枝,虽然算不上奇景,倒也算得是一片人
间的清静之地。

    小尼姑想到身世和前途,内心悲苦异常,又回转头看看那似呼不可捉摸的小
疯子,心中想道:“他是我托付命运的人,可是他是这么疯痴。”

    小疯子与虎儿小尼姑不声不响,只管站着对洞口发呆,不由都感到有点奇怪,
当然,小疯子也感到难过。

    他很想说几句深情的话,偏是想不出来,只低声道:“玉霜,你可以走了…

    ……不要忘了我,每年的冬天,我都到这里来等你,随便你什么时候回来。

    “

    玉霜小尼听了,竟没有回头,脚下微动,身子己然出洞,双手掩着面,如飞
的向山下扑去。小疯子与虎儿追到洞口,雪山渺渺,己没了小尼的踪迹,小疯子
叹了一口气,轻声问虎儿道:“你可看见?她哭了!”

    虎儿答道:“是的,我看见她擦眼泪。”

    小疯子却摇摇脑袋遒:“让她哭吧!………女孩子就是爱哭………像我就不
哭,哼!”

    说着转身入洞,一屁般坐在地上,嘴里叽哩咕噜,不知说些什么,尽是些什
么“哼!”

    “没关系!”,“我才不管”等。虎儿见他又犯了疯病,不由问道:“疯哥
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害我白跟你跑了一夜。”

    说着见小疯子犹自不理,不禁有些生气,便大声问道:“你骗我!你说有事
情叫我别害怕,这小尼姑的什么可怕?………”

    话未说完,小疯子突地“哦”了一声,好似被提醒了,一骨碌爬起来,神色
紧张的道:“我倒忘了,这小山上出了怪物,我就是找你来看怪物的。”

    虎儿一听出了怪物,不由兴致大起,立即问道:“究竟是什么怪物?疯哥哥,
你告诉我!”小疯子道:“你别看这个山小,可是出了一条怪蛇,厉害极了,前
天晚上我在后山唱歌,突然一声怪叫…………”

    虎儿一听大奇,忍不住问道:“怎么?蛇还会叫?”

    小疯子把眼一翻,瞪了虎儿一眼道:“谁说蛇不会叫,他不但会叫,而且,
他叫的声音可真难听………”

    说着嘟起了嘴唇,学起蛇叫来。虎儿只听得:“嘘,嘘………啊………咦…

    ……“

    洞外恰巧寒风转剧,飞雪走絮,山林飘摇。

    虎儿觉得身上一阵冷,好像怪物真的来了一样,忍不住把身子移了移,靠近
小疯子,轻声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小疯子见虎儿有些胆怯,不由颇为得意,故意把声音说得可怕些,接着道:
“后来………后来我一看,原来是一条八尺多长的白蛇!全身只有手指—样粗,
头可有半个拳头那么大,在雪地上走得比飞还快………”

    说着小疯子竟全身爬在地上,挺直了身子,一行一行的学起蛇行来。

    虎儿见他竟施展“蛇形功”,在地上果如一条灵蛇般,行动甚是轻巧快速,
不一时就在山洞里转了一周。

    还不停止,又继续转下去,不时还把舌头伸伸吐吐,唏哩唏哩的怪叫。虎儿
看着,觉得又害怕又有趣,也不阻止他,尽自呆呆的瞧着,小疯子这样转了好几
个圈,大概有点累了,这才翻身站起,对虎儿道:“那蛇可真厉害,嘴里还会吐
白雾,奇毒无比………后来我就和他打起来。”虎儿忙问:“谁赢了?”

    小疯子脸上微微一红,略为迟疑一下,方始低声道:“后来,后来………我
有要紧的事就先走了!”

    虎儿何等聪明,一听就知道小疯子吃了败仗,忍不住道:“什么你有要紧的
事?一定是你打不过他才跑的。……………”

    话未说完,小疯子大叫道:“胡说!放屁,我………我虽然没把他杀死,可
是我也没有逃走,只是打到天黑,大家都累了才走的!”虎儿听了更加觉得怪异,
不由心想“这条蛇居然和的疯哥哥打一天,我倒要试试看……………”

    小疯子拍了虎儿肩膀一下道:“怎么办?我们呆会一块去,干脆就把那条怪
蛇杀了好不好?”

    虎儿道:“把他打败就行了,何必要杀死他?”

    小疯子睁大两双眼道:“什么?你倒大胆,不杀死怎么行?你不知道蛇会报
仇呀!要是睡着了,被他偷偷爬来,那准没命!”

    虎儿在四川时,也曾听秦天羽说过,蛇如果不打死就会报仇,再听小疯子一
说,不由深信不疑,犹豫了一下说道:“好,那我们就把它打死好了。”小疯子
道:“你先不要急……”说着向洞外看了一下,接着道:“我看天色,等下还要
下雪,等下雪我们再去,那条蛇要下雪才肯出来。”

    虎儿道:“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小疯子往地上一坐,背靠着墙道:“睡觉!”

    这一坐下,竟也觉得两条腿有点酸,倒不如好好休息一下,呆会再去打蛇,
想到这里便闭上了眼睛,养起神来。

    过了半天,虎儿已快入睡,耳中听得小疯子又在唱歌,当时无法再睡,睁开
眼见小疯子手里拿着玉霜送他的白缎,咧着大嘴唱道:“风啸雨飘,白浪滔滔,
梦里相会,梦里谈笑!你不叫我把你找,我也不哭,我也不笑。别自寻烦恼,出
家怎不能把俗事逃?”

    这小疯子嗓音低哑,并且时常有炸音,初听真可以把人哧一跳,可是怪了,
他这时唱的歌,竟异常悲凉,颇能感人。

    虎儿静静的听他唱了两三遍,不觉耳熟能详,当下拿起了竹箫,就着口边,
和着小疯子的调子,轻轻的吹奏起来。

    箫音一出,悲哀气氛大起。

    小疯子和着箫又唱了两遍,这才停止。虎儿奇道:“疯哥哥,你今天唱得特
别好,居然有了高低,可以谱成曲子了!”

    小疯子道:“那么你赶快把谱子记住,我一会就会忘记的。”

    虎儿早已熟记,当时把箫收好道:“我早记住了!………疯哥哥,外面已经
下雪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小疯子向外一看,果然鱼鳞般的雪片,又开始飘落了,天空是一片灰色,而
那些雪片,却像落花般,纷纷的飘落着。

    小疯子看了几眼,回头问虎儿道:“虎弟弟,你说多奇怪,这些雪是什么东
西变的?;天上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虎儿听他一问,也答不出,可是想到雪和冰都可以化成水,当时含糊答道:
“大概是水变的吧!………疯哥哥,你怎么都是提些怪问题?”小疯子摇摇头道
:“哼!我心里的问题可多呢……你不会知道的。”说着爬起来,拍拍屁股,对
虎儿道:“走吧!我们打蛇去!”

    虎儿连忙答好,当下二人出了洞,虎儿估计着大概已是正午时刻,就问小疯
子道:“你饿不饿?”

    小疯子摇了摇头,一面抬头张嘴,接食天上的落雪;一面道:“还好,反正
有雪吃就行了!”

    虎儿见他老是疯疯癫癫,实在拿他无可奈柯,只得连声催他快走,小疯子这
才不再追吃雪花,拉了虎儿的手,向左上的一条小径上扑去。虎儿随着他一阵狂
奔,渐渐觉得热起来,正在不耐,二人已来到一片树林前,小疯子正色道:“那
个玩意奇毒无比,我们先得找点草菌好解毒!”

    说着入林而去,虎儿猛然想起昨夜之事,怪不得晓春到处找菌吃,并且说中
了毒,原来也是与那条怪蛇有关。想到这里不觉更想快点去打蛇,看看到底是如
何厉害。

    虎儿还要想着,只见小疯子笑嘻嘻的跑出采,手里拿了两个五色草菌,老远
就闻到一股清香,不禁失声叫道:“哦!原来她昨天就是找这个吃!”

    小疯子一怔道:“谁呀?谁昨天找这个吃?”

    虎儿便把昨晚自己如何遇见倪晓春受伤,她如何去找菌吃等,详细的全部告
诉了小疯子啦!小疯子静静的听完,楞了一下,摇摇头道:“一个女孩子也敢来
打蛇,自己找麻烦,受伤活该,死了才好呢!”

    虎儿听了好不生气,立时回嘴道:“谁像你,跟个小尼姑乱七八糟的!”

    小疯子一听不由着了急,立即大叫道:“怎么样?小尼姑也是个人呀!我怎
么不能跟她好?”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拌起嘴来,小疯子又急又怒更是暴跳如雷,哇呀呀的怪叫,
震得回声不绝。

    二人正吵得厉害,突然林后有一少女口音笑道:?你们两个怎跑到这来吵架,
要不是我在,连个劝架的人都没有哩!‘’二人吃了一惊,停止争吵。只见林中
出来一个黑衣少女,雪鬓不理,面有病容,右手拿着一根枯枝,支柱着身子,慢
慢的走出来。

    虎儿一见正是倪晓春,不由低声的叫了声:“春……春姐,你还没好?”

    倪晓春笑道:“这蛇太毒,昨天要不是你给我灵药,又为我吹箫治病,我恐
怕早就已经死了。”

    说着把小疯子细看了看,问道:“虎弟弟,这位是你的好朋友吧?”

    虎儿尚未答言,小疯子却奇道:“咦,你怎么也叫他虎弟弟?”

    倪晓春笑道:“我比他大,当然可以叫他弟弟……你要是不生气,我也叫你
弟弟。”

    小疯子一听连忙道:“不要……”

    倪晓春与虎儿均笑了起来。

    少停倪晓春道:“你们可是来打蛇的?”

    虎儿忙道:“可不是,春姐,你是不是中了蛇毒?”

    倪晓春道:“是的,我师父叫我来把这条蛇捉回去,没想到这蛇太厉害,我
也是大意,差点送了命……你们可要小心,并且不要把它杀死,我要带回去。”

    小疯子听了以后奇怪的叫道:“奇怪,你师父是谁?怎么叫你来捉蛇?他是
不是要吃蛇肉?”

    倪晓春听了差点要笑,心想:“这人虎弟弟叫他疯哥哥,倒真是不冤枉。”

    嘴里却说道:“我师父的名字我不敢讲,他叫我捉蛇另有用处……你们如果
要打蛇,千万不可打死,不然……你们就不要管……我师父说他不要死蛇,我师
父……”

    话还未说完,小疯子就气道:“什么你师父,你师父又不是我师父,凭什么
要听他的?我找我虎弟弟来,就是要把蛇打死,又不是没事来打着玩的。”

    虎儿听他说话,丝毫不知轻重,连忙阻止道。:“疯哥哥,不要说了,人家
师父一定有用处,不然这么冷的天谁到这来捉蛇?”

    小疯子这才停嘴。

    倪晓春仍然含笑自若,慢慢地道:“两位大概不知道这蛇的来历吧?”

    小疯子又抢着道:“这只不过是条蛇,长相难看一点罢了!”

    倪晓春摇摇头道:“你不要看不起这条蛇,它名叫‘白神’,奇毒无比,生
性奇寒,产量极少,全身钢铁不入,又没有致命的地方,任何禽兽蛇类见了它都
丧胆。

    “它只有一个缺点,就是害怕一种苗疆产的”天鹰的蛋“,如果连续打在它
头上五十枚以上,它就会软麻昏迷。

    “我这次带了七十蛋来,前天已经用去了四十个,现在还只有三十个,正愁
无把握收服它,现在看你们两个都是神光内蕴,武功一定很高,请你们帮我把它
收服,也免得我再回去搬救兵了。”

    小疯子听倪晓春把自己一棒,当下大为高兴,当时立时答道:“好,没问题,
我们一定帮你捉这条蛇儿!”

    虎儿也叫道:“对,我们—定帮你捉来。”

    倪晓春见二人初生之牛犊不怕虎,心想:“你们真是小孩子,不知厉害,尽
我们三人全力如果能够成功,已经算是侥幸了!”

    但她亦颇高兴二人的奋勇,立时说道:“我已经受了重创,不能动手,只能
坐在旁边用蛋打它,你们要尽量激怒它,为的是要它把浮毒散尽。

    “但是当它力尽,七寸发出红色时,请两位马上停手,由虎弟弟吹箫制它,
否则丹毒散,这条蛇就没用了!”

    二人只想快点打蛇,满口答应,倪晓春便支着树枝往前带路,二人见她虽然
身手矫捷,但是腿伤未愈,走来不住娇喘。

    不一时三人来到一块山壁前,虎儿一看,只见相距十丈的一片雪壁上,有个
斗大的一个洞穴。

    周围没有一点雪迹,陆近山石都发暗灰色,雪片尚未落下,已经化为水滴。

    虎儿看罢不觉暗自惊心,心道:“乖乖,这蛇好毒。”

    这时倪晓春不令二人再走,令小疯子把采来的草菌,每人口含一枚,压于舌
下,轻声对二人道:“等下蛇出来,你们兵刃暗器尽管打,叫他愈怒愈好,可是
千万要小心,如果它吐雾过来,马上要用真气吹回,不可掌力振散,否则一定中
毒。

    “如果三个时辰还不能把它制服,而我的鹰蛋又用完时,请立刻逃走,不必
管我,它是不追人的………。”

    虎儿见她淳谆嘱咐,知道这蛇一定厉害己极,当时连忙答应,那小疯子虽然
一声不响,可是他己与那蛇斗过一次;如果不是拼出全力;又用小锣把它震住,
自己几乎丧生,这时也是深具戒心。倪晓春吩咐完毕,自己退到二十丈外,看虎
儿与小疯子均把武器拿出,她见虎儿是竹箫竹剑,简直就是小孩子玩的玩具一样,
不禁深深为他担心。

    又见小疯子一手拿个铁锤,一手拿长脖小锣,心想:“这是什么武器呀?真
是猪八戒养夜猫子,什么人玩什么鸟!”

    这时小疯子已经连声催促道:“好了,我们已经全部准备好了,你就己早点
引它出来吧!”

    倪晓春点点头,又嘱咐了几句,便自袋中取出数枚黑色草菌,右手一抖,便
见两点黑星,疾如磒石般,轻轻的落在穴口。

    二人见倪哓春一个小女孩,又受了伤,内功居然如此深厚,亦不禁暗暗赞佩。

    不多时,三人立即听得洞穴深处,隐约有翻腾之声,跟着又听得穴内发出发
“嘘…嘘………”之声。

    小疯子在在虎儿耳边轻声道:“快了,快出来了!”

    虎儿还来不及答语,猛听得“哦……咦……”连声自穴内传出,声音极为难
听,令人肌肤生寒,至为怕人。

    如此叫了一刻,虎儿猛听一声极尖的怪叫,遂见穴内如飞冲出一条怪蛇。虎
儿哧得心头怦怦乱跳。

    原来那蛇真个怪象,全身只有小指粗细,混身白鳞,又光又亮,尾巴上竟分
出两个尾钩,殷红如血。

    蛇头却有个拳头大,成三角形,上面一对小眼,开合之间,绿光闪烁,口中
红信吞吐不已。

    才一出洞立时张开大嘴,一口把那两个黑菌咬住,一阵大嚼,虎儿见它竟长
着两排其黑无比的细牙,不由更感心悸。

    那蛇几口把黑菌吃完,仰起了头,张口一吸,只见附近的飞雪,直如一条白
线般,纷纷落入那蛇口中。

    虎儿一见心道:“这倒好,跟疯哥哥一样,爱吃雪!”

    那蛇猛吸了阵子飞雪,似乎过了瘾,这才懒洋洋的向前看看,一见小疯子与
虎儿在前,不由怒睁着一对凶目,嘘嘘的怪叫。

    但好像又对小疯子有点戒心,不敢骤然而上的样子。

    这边小疯子、虎儿,连倪晓春都是全神贯注,一丝也不敢大意,只有小疯子
一直喊道:“过来!娘的!……你过来打不死你!”

    那蛇却把身子盘了起来,只剩下一个头,似乎知道劲敌当前,蓄势以待的样
子。

    双方坚持了一阵,小疯子有些不耐烦,哑嗓子大叫一声:“娘的!”只见他
“移步换官”,身如飞矢向那蛇扑去。

    虎儿连忙跟上叫道:“疯哥哥当心!”

    小疯子已距那蛇丈余,左手锣隔空把一股绝大的劲力,向那怪蛇打去。

    那蛇一见,猛一长身,如一条飞龙般,跃起了七八尺,小疯子的劲力打空,
落在石上,只打得碎石飞溅。

    那蛇身在空中,把尾后双钩,夹着劲风飞扫了过来。

    小疯子与虎儿鼻端已经闻到一股绝大腥气,中人欲呕,虎儿忙向小疯子喊声
:“快闭气!”

    嘴里喊着,右手竹剑如电光火石般,向那怪蛇尾后双钩之间猛砍下去,这一
招名为“画鹤旧圆”,威力至大。就在伺时,小疯子“矫龙退浪”,低头退步躲
过了蛇尾,右手锣“拍石惊山”,急若星火向蛇身横打过来。

    二人同时动作,那蛇自恃刀枪不入,毫不闪躲,蛇头半转,正欲反咬过来,
这时二人剑,锣均已打到。

    那蛇万料不到二人功力如此深厚。尤其是虎儿,当时觉到腹、尾奇痛澈骨,
腰上被小疯子一锣几乎打翻了皮。

    尾际被虎儿竹剑砍得奇痛欲裂,火热异常,惊怒之下全身猛的一旋,头前尾
后退后了三尺,把嘴一张。

    只见一团白雾喷了出来,二人立觉鼻际奇腥,头昏脑胀,知道这是它的丹毒,
连忙各运真气,张口把毒气吹回。

    那蛇落下地来,又恢复先前盘曲之势,一双凶睛狠狠的瞪着二人。

    小疯子对虎儿叫道:“虎弟弟,不能让它歇着,咱们上!”

    说着二次揉身而进,那蛇猛的一抬头,正想吐雾。

    小疯子两手一并,只听“当”的一声,余音嗡嗡,震人耳鼓,虎儿与晓春都
觉,心神一震,万料不到小疯子也会内家“借音错神”

    的功夫。

    那倪晓春更为吃惊,暗想:“这小疯子的功夫可真不错,不知秦金虎比他如
何?”那蛇正待喷毒,猛听这一声锣响,似乎吃了一惊,忙的一缩头,“咕”的
一声,似在运气定神。

    这时小疯子再不迟疑,脚下一垫劲,已然来到怪蛇近前,左手长锣“拨草寻
蛇”往蛇头就点。

    那蛇吃了几次亏,焉敢大意,忙将头呼的一摆,往右移出了两尺,尾钩一挺,
身直如箭,张着大嘴向小疯子左耳咬来。

    其快如风,煞是惊人。

    小疯子正待躲让,突有一点红星,疾逾星火,“叭”的一声,不偏不倚,正
好打在怪蛇口中,红汁四溅。

    那怪蛇呱的一声怪叫,把前进的身子猛一缩,如箭般的倒退回去。

    这一次那蛇竟把整个身子退到穴里,只露出一个头,只见它不住颤抖,口中
红涎垂流不已,似乎受了重创。

    虎儿与小疯子这才知道,刚才的红星便是晓春发出的一枚鹰蛋,想不到这蛇
居然这么害怕。

    当时不由高兴异常,只是那蛇尽自伏着不动,二人不敢过于接近,又无法绕
到它身后,当时便僵在当地。

    这时突闻倪晓春自后发话道:“二位,切不可让它喘息,上次我四十枚蛋就
是被他这样化解,再过些时刚才打进的那枚蛋又是一点用也没有了。”二人听言,
各自分开身形,左右攻击。

    怎奈那蛇只是喷毒防身,不再反攻,因蛇奇毒,二人离得稍近便觉头昏,简
直拿它没办法,不仅二人着急,就连倪晓春,也沉不住气,深怕它少时入洞不出,
今天又要白费了。虎儿见久攻不下,当时灵机一动,由山石扣下了一块碎冰,用
内家指力打击,粒粒打向蛇眼。

    虎儿的暗器在兵使峰上练习时,因摘星客与驼侠均未备暗器,便以碎冰山石
代替,虎儿已经练到用出手可以入石三寸,功力可谓惊人了。这时虎儿一连串的
碎冰屑,尽往双目打去,只觉双目疼痛,犹如针刺,并且震得头昏脑胀,当时野
性大发。

    它恨透了面前的敌人,怪叫一声,身如脱弦之箭,如飞向虎儿扑来,同时白
雾猛喷,状至骇人。

    这一次怪蛇好似拼命般,声势较前大不相同。

    虎儿与小疯子只觉得腥气遍布,头脑发胀,愈发不敢大意,两人各尽全力,
与它搏斗起来。只见腥风四起,人影蛇形打得是虎虎有风。

    斗了片刻,虽然那怪蛇吃些亏,常被二人打得疼痛,可是丝毫也伤不了他,
反而更激出它的万丈怒火,更加凶猛起来。

    中间倪晓春又先后发出十枚鹰蛋,竟被它躲过四枚,有两枚打入口中,另四
枚则打在头上,灭了它不少凶性。

    这时虎儿刚躲过它一尾,右手三尺竹剑,奋起全力,不用剑身,反用剑尖疾
向蛇身戳下来。

    那蛇才躲过小疯子一锣,采不及闪躲,只听“碴”的一声,竟被虎儿给挑下
一片鳞来,露出雪白的肉来。

    那蛇生性凶野,那里曾受过如此重创,不由得怒到极点,拨回蛇头张嘴即向
虎儿咽喉咬来。

    身后的小疯子那里饶他,赶上一步,左手小锣猛的打在蛇身上。

    那蛇一护痛,后身一卷竟将那面小长颈锣缠了好几转,小疯子猛觉手上一紧,
用力一抽没抽回来。

    那蛇头本距虎儿还有三尺,被小疯子一收锣,把蛇身带了过来,竟距虎儿不
到半尺,就在虎儿头顶。

    那蛇得此机会那会放过,立时带着白雾,向虎儿的咽喉咬来,小疯子一见大
喜,右手锣锤用尽生平力功力向蛇身就打。

    虎儿本来当怪蛇冲来时,已想好了制它的招数,不料小疯子一收锣,把蛇的
来势加速了一倍。

    鼻端立时闻到股奇腥,虽然已经闭了气,也觉得受不了,情急之下,“倒踩
莲椿”退了两尺。

    掌中剑贯足了内力“举火引凤”,便向蛇口投去。读者如果不健忘的话,当
可记得当年仁剑书生秦天羽与阴阳圈田奇拼命时,秦天羽即以“举火引凤”这一
式洞穿了田奇的左胸。这本是“天南剑”法的绝招,摘星客观天下剑术,博大而
精,故把这秦门的家门绝艺代传了虎儿。

    小疯子的锣锤,虎儿的剑,不先不后同时打到,各人都是情急拼命,更是加
大了这一锤的力量。

    只听见砰的一声,骨头都几乎打断,那蛇立觉奇痛钻心,几乎要昏死过去。

    最厉害的还是虎儿那一剑,竟打掉了三颗蛇牙,剑尖也把咽喉刺出鲜血,那
蛇痛得摔下地来,满地翻腾。

    二人正要趁势再下重手,突听倪晓春在后叫道:“虎弟住手,赶快吹箫杀它
性子,疯弟弟且退下,不要动手!”

    口中说着,却趁那蛇张口喷毒时,用连珠手法,一连打出七枚天鹰蛋,直如
一道红光,全打进了蛇口。那蛇遇此克制之物,立时凶性大减,二人看时只见蛇
的七寸果然发出一串红圈,越来越浓。

    虎儿知道时机已到,急忙退后数丈,迅自怀中拿出竹箫,对小疯子道:“疯
哥哥快退!”小疯子打得正高兴,闻言老大不愿的退了下来,心中想道:“娘的,
那小女娃子怎么叫我疯弟弟?真她娘的……”

    这时虎儿已经吹出一曲“糜音”,箫音一出,立时令人觉得神志恍忽,混身
懒散不带劲儿!倪晓春与小疯子虽然不太害怕,但也不敢大意,暗中行功抵御箫
音。

    那蛇一听箫声,立时萎糜在地,缓缓的转动。虎儿的箫声极为低沉,犹如游
子望乡,老母盼归,又如春花尽落,佳人迟暮,令人心灰意冷,壮志消沉。虎儿
吹箫时,就见那蛇七寸上的红圈,由红而淡,由淡而没,而先前如此凶猛恶毒的
怪蛇,竟完全瘫痪下来,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这时倪晓春见大功已告成,欣喜欲狂,连忙从怀中取出一节紫色竹筒,外面
有一层隔空的白丝绸,并有一个小竹盖,装置的甚为雅致巧妙。

    倪晓春拿着竹筒,慢慢的走上来,向着虎儿及小疯子深施一礼道:“多谢二
位小兄弟助我完成使命……我永远不会忘记的……”

    虎儿把箫收好,忙还礼道:“那里……不要客气……”

    小疯子却不理会,把小锣往地下一放,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倪晓春仔细的把竹筒打开,放在蛇头前半尺远近,又放了两个黑菌在内,那
蛇这时才睁开眼睛,慢慢的爬到竹筒内,蜷伏起来。

    倪晓春把竹筒盖好,放进怀里,这时小疯子却道:“你怎么早不由虎弟弟吹
箫?害得我们拼了半天命!”

    倪晓春笑道:“疯弟弟你那里知道,如果一开始就吹箫,虽然很容易,可是
不能杀它的凶性,非要等它丹毒发作时吹才最好。”

    小疯突然问道:“你会不会吹?”

    倪晓春道:“我不会。”

    不料小疯子道:“那如果我虎弟弟不来你怎么办?”

    倪晓春脸色微红道:“我……我只好先把它制服,然后再回山请师父处理了。”

    虎儿见小疯子说话太无理,忙道:“好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去吧!”

    小疯子大叫一声:“好呀!我真饿了!”

    说着便去拣小锣,倪晓春忙叫道:“疯弟弟,不能动!”

    小疯子往地下一瞧,亦不由吃了一惊,叫了一声:“怪呀!”

    虎儿也随着小疯子的一声“怪呀!。”

    向下一瞧,只见自己方才脱手的那把竹剑,及小疯子丢下的那面小锣,竟把
个周围的白雪成乌黑色。

    知道蛇毒太重,现在已经完全传开,如果冒失的去拣武器,必然染毒在手。

    这时倪晓春又拿出一个小铁盒,用指甲挑出些红色药粉,分别的弹在小疯子
及虎儿的武器上 .只见一股乌红色的浓烟冒出,才恢复了本来颜色。

    倪晓春把铁盒收好道:“好了,现在可以拿起来了。”

    二人各把武器拾起,小疯子吐舌道:“娘的,好毒……可是刚才我们与它也
打了三个时辰,为何毒气没有传过来呢?”

    倪晓春道:“据我师父说……”

    小疯子—皱眉,心说:“怎么又是你师父?娘的……”

    倪晓春接道:“……这‘白神’之毒可称为天下之最,刚才打时,如果不是
二位功力深厚,武器上有内功相逼,换个武功平常的人,不待蛇咬,恐怕早就中
毒身死了!”

    二人听了不禁咋舌,当时各人收拾停当,便要下山,倪晓春突然道:“我还
要在此呆三天,二位请便吧!”

    说着从袋中取出两粒精圆的珠子,递给虎儿道:“昨天蒙你救我一命,今天
又承二位助我立此大功,我也不再说谢。”这两粒珠子是我师门至宝,名为‘七
煞珠’,连我师父一共才有二十九粒……因为我得师父宠爱,给了我五粒,分赠
两位,聊表寸心……“

    小疯子却怪声喊道:“我不要,你都给他吧!”

    虎儿已然把珠子接在手中,细一察看,不由暗自叫绝,原来那珠只有桂圆核
大,似金非金,似钢非钢,通体晶蓝闪闪发光,拿在手中觉份量颇重,珠身上有
七个小孔,孔内隐约可见一条金线,知道是一件至宝。虎儿虽然爱到极点,但与
对方不过数面之交,又见小疯子不要,自己怎好意思留过?当时把珠子送回。

    他尚未说话,倪晓春已含笑道:“这是我师门至宝,我送你们是一片诚意,
疯弟弟既然不要,我取回一粒就是,如果你再推辞,倒显得没有男儿气慨了!”

    说着自虎儿手中取回一粒。

    原来那倪晓春因见二人均是天地英才,武功之高远在己上,又蒙虎儿治伤伏
蛇,愈发生出爱慕之心。

    她便忍痛把七煞珠取出两粒,小疯子不要,正合自己心意,如果虎儿再不要
就使自己下不了台了。

    虎儿被她拿话一激,也不再推辞,道了一声谢,贴身收好。

    且说虎儿收好了“七煞珠”,因倪晓春不下山,自己急于莅长春寻父亲及童
博,便同小疯子与倪晓春道别。

    倪晓春直把两人送到山口,互道后会才依依而别。

    晓春目送虎儿及小疯子远去之后,小心翼翼的将那节紫色竹筒放入怀中,然
后匆匆的朝南驰去。

    她疾驰两个时辰之后,折入一座林中,又疾驰盏茶时间之后,立即停身于一
个山洞前,悄悄的拭去额上之汗珠。

    倏听洞内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道:“是春儿吗?”

    晓春忙恭声道:“正是!禀师父,白神已擒到了!”

    “真的!黑影一闪,一位黑衣美妇已卓立于洞口。

    她正是秦天羽的元配,被田奇迷奸之后抛夫别子的徐雪蓉。

    她自从以金针伤了秦天羽被摘星客救走之后,直觉的奔向那个山洞,想不到
果真看见田奇在洞内。

    她在激动之下,立即自动卸衫除缕,两三下之后,一具迷煞人的胴体立即呈
现在田奇的眼前。

    喜从天降,田奇整个的怔住了!他一见她的双颊红肿,心知她必然出了意外,
可是,他不愿提出煞风景的话,他正忙着解除装备哩!一个是喜出望外,一个是
决心另外择侣,干柴烈火之下,小洞内立即布满旖旎风光,简直非笔墨所能形容!

    这一次,由于是徐雪蓉自动献身,气氛特别的热烈,乐得田奇这个“花国高
手”

    差点忘了自己的姓氏!狂欢之中,他竟然“枪枝走火”败溃下来了!徐雪蓉
虽觉有些失望,可是,她旋被激情过后的羞惭淹没失望,她决心要好好的和田奇
比翼双飞了。

    于是,他们找了一块山明水秀之处过着你侬我侬的日子了。

    时间是最佳的考验石,在半年之后,徐雪蓉在燕好时于发现田奇是藉助药物
才能够那么的骁勇。她虽然暗暗的失望,可是,由于已经有孕,她忍下来了!她
有孕,田奇不能碰她,好色的田奇立即向外发展!徐雪蓉为了腹中之婴儿,默默
的忍耐着!一直到替他生下—个小壮丁之后,她飘然离去了!从此以后,她改着
黑衫,因为,她恨透了男人,她要练成天下第一的武功,将全天下的男人踏在脚
下!在偶然之中,她在荒僻的洞内捡到一本小册,册内记载着各类毒物及其异效,
她立即在该洞中潜心苦练。

    一年后,她现身江湖,牛刀小试之下,她知道自己的毒技虽已有小成,内功
却还无法踏入真正的高手之林。

    于是,她带着一名孤女重回洞中,一面指导她练武,一面进一步研究借助毒
物使内功突飞猛进之方法。

    在偶然的机会之中,她发现了天下至毒“白神”,她惊喜若狂,立即苦思降
伏它之法及搜集所需之物。

    有恒为成功之本,她终于得到“白神”了。

    只见她接过那节紫竹之后,立即掠入洞中。

    倪晓春默默的走入洞中不久,立听徐雪蓉沉声唤道:“春儿!”她慌忙加快
步子走入一间石室中。

    她乍见浑身赤裸的徐雪蓉,不由惊羞万分!徐雪蓉面泛桃花,指着自己的双
峰,脆声道:“吸!”

    倪晓春身子一震,“我……”了一声,无法“起步走”!徐雪蓉知道这个黄
毛丫头在难为情,立即脆声道:“春儿,你别胡思乱想,快来帮忙我驯服‘白神
’!”

    “我……”

    “春儿,你敢违背师令?”

    “我……”

    “快过来!”

    倪晓春低应声:“是!”立即默默的走了过去。

    她的樱唇甫凑上徐雪蓉的右峰,立听徐雪蓉“嗯”了一声,道:“吸吧!一
直吸到我说停为止!”

    倪晓春点点头,果然专心的吸吮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徐雪蓉不住的哆嗦了!只见她将手中之两粒红色药丸塞入口
中,盏茶时间之后,立即全身剧颤,汗下如雨,口中“喔……喔……”呻吟着。

    倪晓春瞧得又羞又奇,却不敢放松吸吮的工作。

    好半晌之后,只听徐雪蓉颤声道:“别吸……啦……扶……

    扶我……蹲下……“说完,身子剧烈的哆嗦着!倪晓春暗暗松子一口气,立
即扶她蹲在原地。

    只见徐雪蓉将上半身靠在她的身上,右手拿着那节紫竹缓缓的朝“密林深处
‘’塞了进去。倪晓春好奇的偷偷一瞧,只见那节紫竹只剩分余露在”洞“

    处,却不停的传来“啪……”闷响及颤动着。

    徐雪蓉却歇斯底里的“喔……”叫个不停!身子更是剧烈的哆嗦着!一滴滴
水珠沿着紫竹末端朝下滴了!滴呀滴的,不久,她所蹲立之处已湿了一大团了!

    倪晓春整个的怔住了!足足的过了两个时辰之后,那节紫竹不再抖动了,徐
雪蓉好似大病一场,弱声道:“春儿,桌上有一锦囊,你按照指示去替我取药吧!”

    说完,缓缓的坐在地上。“师……师父,你要不要上床休息?”

    “不碍事!我必须再驯服这个畜牲,你快点走吧!”

    倪晓春应声:“是!”拿起桌上的锦囊匆匆的离去。

    且说虎儿与小疯子别了倪晓春,下得山来,二人折腾了一天,与那怪蛇打斗
时又用力过多,都感到有些疲累,腹中甚是饥饿。小疯子一路嚷道:“我可饿死
了,快找个店好好吃一顿。”

    这时已是黄昏时分,飞雪未停,小镇上已非常寂静,二人见不远一家酒店,
名为“孟堂”,座上食客甚多,老远就闻见酒香。

    二人不觉食指大动,连忙赶了过去。

    二人一进店立觉热气扑身,甚是不耐,便各把衣扣解开,坦出胸脯,寻找一
靠窗座位坐下。

    小疯子早敲着桌子大叫道:“快来人哪,饿死了!”

    小二连忙奔了过来,虽说当地贫苦,小孩子也常出外作工,可是像二人这样
打扮却是极少,又是外乡口音。

    不由使小二大感惊异,邻座的食客也纷纷回顾谈论。

    小疯子一口气吩咐道:“先来二十个包子,两斤酒,切点下酒菜,然后再把
你们最好的菜炒几个来!”

    小二迟疑着答应而去,不时送上二十个热腾腾的包子,两斤白酒及四样卤菜,
二人先各吃几个包子,然后慢慢喝起酒来。

    小疯子天性怪异,连虎儿也是顽皮异常,二人吃喝之间高谈阔论,声传四座,
谈到滑稽的事情,二人又是拍桌击碗,大笑不止。

    这一下可把四座的酒客烦死了,二人不一时便把两斤酒喝完,又叫了两斤,
添上四个热菜,再度大吃起来。

    虎儿与小疯子正吃得高兴,突然听得身后有人骂道:“那来这两个杂种,抢
了官舍到这来吃喝,真他妈的吵翻了天!”

    随听另一人道:“可不是,我们才不过吃点粗食,这两个小王八蛋大酒大菜,
倒像个人似的!”二人一听不由大怒,虎儿回头一看,只见临桌坐着两个汉子,
都是苦力模样,看出是不会武功之人。

    但恨他说话粗野,便用筷子夹断了两个鱼头,低声对小疯子道:“疯哥哥,
他们没菜吃,我们一人喂他们鱼头吧!”

    小疯子知道虎儿意思,但他更有主意,用筷子把两只鱼头上的肉挑得干干净
净,然后把桌上辣椒全涂到鱼头上。

    然后与虎儿各夹一只,往那两人走去。‘那二人大概穷疯了,看不顺虎儿与
小疯子大吃,居然还在低声的骂着出气,突见虎儿与小疯子各夹着一只满是白骨
蘸满辣椒的鱼头,不觉惊异异常。

    这时虎儿与小疯子已经笑哈哈的来到近前。

    小疯子故意皱着眉头,好似非常同情的样子说:“虎弟弟,你看他们就这么
点菜,真可怜……唉……可怜……”

    虎儿立时接下去道:“可不是,我们请他吃鱼吧!”

    二人见分明是侮辱自己,正要站起动手,那边虎儿与小疯子比他还快,同伸
左手,一人一个捏住二人下把。

    二人不由自主的把嘴张得老大,虎儿与小疯子也不耽误,哈哈一笑,各把右
手鱼头给送了进去。

    这一下乐子可大了,那鱼头全是骨头及刺,把二人刺得满嘴鲜血,再被辣椒
一杀,直痛得呜鸣怪叫。

    虎儿与小疯子见状,各自拍掌大笑。

    那两个大汉怒到极点,霍然站起,正要上前扭打,突听远桌有一老人口音道
:“于三王进,别不知道厉害,快滚回去吧!”

    说也奇怪,那两大汉闻言不敢再动,恶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一路咳吐着出
店而去,惹得满座一场好笑。

    虎儿与小疯子向左方一看,只见靠墙角坐着一个老人,身材颇高,黑黑的脸
膛,满头白发,看样子怕没有七十岁。

    一双眼睛开合之间,神光内蕴,分明内功高到极点,二人不觉陡然一惊,心
道:“要是得罪了这老家伙,可真不是好玩的!”

    随见那老人向两人点手道:“娃儿们,过来摆摆。”

    说的竟是一口极深的四川话,虎儿自小生长四川不由心生亲切之感,忙与小
疯子走了过去。

    老人用手拍拍凳子道:“坐下!”

    两人虽然满腹狐疑,但见老人慈眉样目,不似歹人,便在老人对面坐下,那
老人把两人上下细看了一阵,小疯子对虎儿道:“我不知道他老人家姓什么?”

    老人抚鬓大笑道:“呵呵……好个糊涂的孩子……我再问你,你的师父脸可
是一半红色吗?”小疯子一听惊得跳了起来道:“不错?不错!一点也不错……

    您怎么知道?您可看见他了?“

    老人微笑道:“你先别急着问,少时我自然会告诉你。”说着又看了虎儿一
眼,面带惊异的道:“怪了,你这个娃子竟有这么深的内功,你师父是谁呀?”

    虎儿因下山时,摘星客再三嘱咐,切不可道出师门渊源,更不可使用玄元剑
法,如遇见老前辈询问就说,自己是海天—鸥的徒弟可也!原来摘星客与瀛海子
归隐后,江湖已无传闻。只是瀛海子不甘寂寞,时常以海天一鸥化名,在辽东作
些惊天动地之事,武林中只道是另一老侠,却不知就是瀛海子的化名。

    这时虎儿见老人问到自己师门,当下毫不迟疑,答道:“我师父叫海天一鸥。”

    老人闻言哦了一声,点头道:“这就难怪了……”三年来我未曾再听到令师
信息,只当他已经前往别地,暗恨自己无缘与他论交,却不料他三年中,却闭门
教出这样一个出色的好徒弟来。“

    虎儿心道:“你那知我陈师祖早就搬到海上去了!”

    老人又道:“娃儿们,到我家去玩玩,我介绍几个人让你们认识认识,以后
对你们也有好处。”

    小疯子因他提到自己师父,急于知道,当时接道:“好,我们去!”

    当时由老人付了酒钱,带着二小出店。这时夜色已起,风雪又转变大起采,
鹅掌大的雪花飘落不停,老人用手指着远方一条雪径道:“从这里走。”

    当时施展身形,直如一头怪鸟向前扑去。

    虎儿与小疯子不甘示弱,也各自提气追上。老人有意试探两人轻功,脚下加
快,用了七成功力,回头一看,二小一左一右,从容不迫的紧随身后,心中不由
大为惊服。

    虎儿与小疯子随着老人疾驰一阵,只见四周绝无人迹,老人竟领头向一片绝
壁上扑去,二小连忙跟上。

    老人在前忽左忽右,地势也越来越怪,到后来简直没有路,上来了五六百丈,
老人突又向左下奔去。

    到了另一座绝壁前,二小一看不觉连喊:“妙呀!”

    原来在山前一丝光线也看不见,一转过这曲折的山口竟有一座极大的石楼,
灯光辉煌,极为壮丽。

    奇的是地势之佳妙极点,如果不是老人引路,自己就算来到近前,也无法发
现,就连灯光也丝毫未曾外露。

    老人领着二人走到门前,二小见两扇大门足有四丈,漆成翠绿色,门前有一
铁架,嵌着一只古色油灯,只有一支灯心。

    可是色发银白,耀人眼目,奇的是这大风雪,那灯光虽然闪烁,却不曾熄灭,
亦丝毫不减原来光亮。

    二小又见大门右侧,巨大的石墙上,有斗大三个字,细一看是“二爷府”。

    那字好似用指写成,看那笔意雄浑有力,直如一条潜龙,虎儿不由脱口赞道
:“好一笔大草!”

    老人闻言回头一笑道:“哟!娃子,你倒文武双全呀!”

    说着把门轻轻一推,大门随手而开。

    二小进内一看,只见园内花树繁茂,都用稻草包好,想是为了御寒,此外雕
栏画栋,浮桥荷池,水榭凉亭一概俱有。

    修饰得金碧辉煌,五光十色,再加上皑皑白雪,真个如至仙境,令人眼花撩
乱,应接不暇,不由暗暗喝采!老人引着二小踏雪通过浮桥,往左有一石屋,老
人领着二小入内,只见石凳石床,全是铺的虎皮狐尾。墙上挂的琴剑书画,布置
得古色古香,雅洁有方。靠左方圆窗下,有一张方石桌,上点一盏白油灯,灯下
坐着一个黑瘦老头,看年纪也有七十以上。皮肤黝黑,骨瘦如柴,伏在灯下似在
思索一张图画,见三人进来,直如未睹,只哑声道:“尹爷,从那里弄了两个小
把戏来?”

    这时虎儿与小疯子才知这白发老人姓尹,随听老人笑道:“萧爷,这两个娃
儿不错,我想传点功夫……婆娘们可找我来?”

    那姓萧的老人闻言,回转了头把二小看了看道:“嗯……有眼光!果然可以
算得天下英才……”

    姓尹的老人又问道:“萧爷,我问婆娘们可找我来?”小疯子与虎儿听了不
约而同的说道:“他们一个叫尹爷,一个叫萧爷,怪不得这房子叫二爷府哩!”

    那萧爷听尹爷一问,猛的拍腿道:“嗨?你不知道刚才阿婶跟阿姨打架,我
也不在,倒是被大妈给劝开了,我回来当然就把大妈夸了一下,那知道大妈居功,
一下就敲了我两百两金子……”

    话未说完,那尹爷骂道:“妈的!这几个婆娘简直要造反,就阿婶阿姨两个
老是闹事,我真想把她们俩卖给刘夫人作丫头……大妈什么都好,就是爱钱,她
一个人花的钱比三个还多,唉!早晚要把这个家拆散才甘心。”

    虎儿与小疯子一进房,便听两个老人谈家常,听得莫明其妙。

    小疯子不由暗自心想:“这两位爷已经七十多岁,他们还有阿婶阿姨,那岂
不是一百多岁了?”

    这时又听那萧爷道:“我已经告诉总管,等你回来马上集合,今天非要澈底
跟她们谈谈!”

    尹爷点头道:“对?萧爷作得对,再不管简直要翻天了。”

    这时那萧爷见二小疑惑不定,不由呵呵笑道:“两位小爷大概糊涂了吧?不
用忙,少时我们一开会你就明白了!”

    说着伸手把墙上一根红线一扯。

    二小听得房外“当!”的一声,清脆悠远,甚是悦耳。

    少时有步履之声自远而来,随见门外进来一个妇人,年约三十岁,肤白如雪,
偏又是穿一白衣,体态微胖,但不臃肿,长得蛾眉大眼,仪态万千,一进门便带
着笑道:“哟,尹爷回来了……”

    话尚未说完,尹爷即道:“好了,好了,不要多话,赶快回去通知各婆娘,
在集合场集合,穿制服!”

    霸世妖姬

    六

    作者:松柏生

    第六章一夜风流千古恨

    二小一听大奇,小疯子不禁问道:“什么?穿制服?”

    那妇人微笑道:“小爷,我们这规矩大了,什么事都有规定……”

    那萧爷好似不耐烦,挥手道:“大嫂,可以走了,误了时间又要受罚。”

    妇人果然有些害怕,忙出门而去,才一出门,虎儿与小疯子就听得一声极尖
锐的哨音,一长四短。

    随听得那妇人尖声媚气的叫道:“婆娘们注意,马上到集合场集合,集合服
装是戴小帽,不穿上衣!”

    虎儿听了吓得跳了起来,心想:“这两个老家伙到底有多少婆娘?怎么婆娘
们可以不穿上衣?还要戴小帽?”

    想到这里,不觉有些害怕,急忙低声向尹爷道:“尹爷,你的婆娘们不穿衣
服,我可不去……”尹爷大笑道:“那里有不穿衣服的婆娘?……”

    话未说完,小疯子突的插嘴道:“洗澡的婆娘就不穿衣服!”

    那尹爷没料到自己话还没有讲完,被小疯子莫明其妙的顶了一句,倒弄得自
己哭笑不得。

    那萧爷闻言笑道:“你放心,这里的婆娘都穿衣服。”

    尹爷听了正色道:“你们两个一定很怀疑吧!……坐下,我先告诉你一个大
概!”

    虎儿与小疯子各自坐下,这时那萧爷站起身来,嘴角带笑,目有异光,对着
尹爷道:“哦!我明白了!你要这两个孩子入‘五迷洞’?”

    尹爷点点头道:“这等奇才到那里去找?……否则你我的心愿何时可了?”

    那萧爷道:“只怕这两个孩子不能胜任吧?”

    尹爷道:“这个我自有打算。”

    随对小疯子及虎儿道:“四十年前江湖上出了十二个奇人,其中两男十妇,
各有一身出奇的功夫,作了不少除暴安良,惊天动地的事。

    “可是这十二人各有各的怪脾气,最怪的是十个女的竟嫁给那两个男的,并
且不分你我,可以说等于每人都有十个妻子,过着共同生活,相处的极为和睦。 ”

    只是其中只有一妻生下一子,名叫萧尹石,极得众人宠爱,各把绝技传授给
他,不幸这萧尹石无意杀死了五迷婆的独子。

    “那时五迷婆年已五十,武功之高骇人听闻,天下恐怕除了摘星客等几位高
手外,从无敌手,这五迷婆痛心之余,便把萧尹石掳回五迷洞……”

    说到这里,眼角含泪,少停接道:“当十二怪赶到五迷洞时,那五迷婆说萧
尹石已化为枯骨,十二怪大痛之余,各尽全力拼命。

    “可是那五迷婆武功实在太高,加上五迷洞内有巧妙设置,又有奇毒无比的
花泥瘴,所以十二怪无功而回。”临行时五迷婆允许每年一次,十二怪可来盗骨,
可是十二怪廿年来,年年盗骨均是大败而回,到第廿五年盗骨不成时,五迷婆便
改了规矩……。

    她说以后不准十二怪再去,去也白费,所以以后只准十二怪教个好徒弟去,
如果那小孩与她投缘,便不留难,而把枯骨交换……这样一晃又过了六年,可是
……“

    说着虎目中流下泪来,那萧爷也是泪眼相对。

    虎儿与小疯子知道他说的是自身的故事,也知道他们想叫自己冒充他的徒弟,
去盗回儿子的枯骨,当时不禁对这两个怪老人大为同情。

    虎儿首先说道:“两位爷,我们明白了,我一定去盗回您儿子的骨头,并且
我还要把五迷婆杀了,替您报仇!”

    小疯子也抢着道:“我也去,明天就去!”

    萧爷含笑道:“好娃儿!只是没有这么容易啊!明天我再与你们细谈,我们
现在进去吧!。”

    说着用手牵了小疯子。那尹爷也牵了虎儿一同出房,向水亭后的石楼走去。

    二人来到石楼前,只见楼前—块大石上写“十婆楼”,笔法与先前一样,心
想:“这里面一定是他们两人共同的妻子,十个婆娘了!”

    想着二老已推门而人,虎儿与小疯子才一入院,哧了一跳,原来院中整整齐
齐,按高矮秩序站了九个婆娘。看样子都不过三十多岁,都穿着一式的白色长罗
裙,头上都戴着白色软帽,把头发包得严严的,细看每个人美丑不同,但都是神
光内蕴,分明武功已到绝顶。

    那方才见过的妇人,却单独的站在九人的正前方,左臂上扎有一块黄绢,上
绣“总管”二字。

    再前面摆有四张虎皮椅,因下雪不停,上面已薄薄落上一层雪,显然这十个
婆娘已经站了很久了。萧、尹二老指着左方两张椅子对二小道:“你们坐下!”

    虎儿忙道:“两位老……”

    尹爷已挥手道:“我叫你们坐下就坐下,不必这么拘礼。”

    虎儿与小疯子无奈,只好坐下。

    那尹爷走到近前,分明只有十人,可以一目了然,他却要一一点名,遂听他
叫道:“石大嫂!”

    那先见的婆娘高声的答应一声:“嗯!”

    尹爷又喊道:“杨大娘!”那排头的婆娘答了声:“嗯!”虎儿与小疯子见
这婆娘人高马大,皮肤焦黄,长得倒还清秀,颈上挂子一串佛珠,倒是个虔诚的
信徒模样。

    又听得尹爷喊道:“胡老婆。”那第二名婆娘答道:“嗯!”这一声“嗯”,
声如闷雷,把虎儿与小疯子哧了一跳!再一看人,乖乖,长得又粗又壮,身形直
如个彪形大汉,最怪的天顶狭小,只有二寸,一双八字眉下长目如梭。

    小疯子差点笑出来,对虎儿低声道:“我的妈!这样的婆娘谁敢养!”

    虎儿忍笑道:“别这么大声……反正不是你的婆娘就行了!”

    那尹爷点点头接着道:“邢大妈!”

    第三名婆娘随声而应,虎儿与小疯子寻声望去,只见她长身玉立,面目较好,
显得最为文静,秀丽。小疯子又低声道:“这个倒不差,只是名字太怪,怎么尽
是大娘大妈的?”

    第四名是个满面病容的妇人,看来的确是有点弱不禁风,娇柔无力的样子,
只是对“娇娇”二字而言,亦未免有点不大得体。

    第五名尹爷叫道:“吴阿婶!”

    那一列娘子军中立时暴出一声霹雳,二人再一看吓得伸出半截舌头,心中暗
叫:“我的天爷!。”

    原来那妇长得虎背熊腰,面如锅底,一双横目精光四射,简直像个混世魔王,
到了半夜不把她当夜叉才怪。第六名尹爷又高声唱道:“沈阿姨!”

    同样的一声巨雷,二人看去,简直与前者是一双姐妹花,并且大腹便便,肥
胖不堪,张个大嘴像个饿鬼般。

    第七名尹爷叫道:“林媒婆!”

    小疯子一听这名字,再也忍不住,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虎儿本就难忍,
被小疯子一引,再也控制不了,也随着纵声大笑。

    二人这一笑,倒把点名的时间给耽误了,那知,二老十婆也不生气,等二人
笑完了才继续点名。

    虎儿笑完后见对方毫不责怪,自己倒觉得不好意思。

    再看那叫林媒婆的,不但长得矮小,长颈尖腮,眯疑着眼,而且小脑袋东晃
西晃,真像个媒姿。

    第八名尹爷又叫“李阿婆!”

    这一位果然显得老些,可是皮肤却异常细白。第九名尹爷又叫:“陈小婆子!”

    随听一声曼应,这位长得小巧玲珑,一付嗷嗷待哺的样子,只是芳名“小婆
子”未免太唐突佳人了。

    原来萧、尹二人天性滑稽,早年在江湖上带着十个婆娘行侠,立即被江湖人
称“二爷十婆”。

    他二人不以为忤,反商量多日,按每个婆娘的外形及内性,取了十个令人喷
饭的怪名字,叫了几十年,也成了习惯了。

    点了几十年,也成了习惯了。

    点完了名,尹爷退下,萧爷上前,沉着嗓子道:“各位婆娘:国有国法,家
有家规,今天吴阿婶与沈阿姨翻面动手,我与尹爷爷非常生气……”

    “各位都知道,我们虽然安乐的隐居在‘落月涧’,可是那一天我们的心情
真正的开朗过?为什么?”

    “我们唯一的一个孩子死了三十年了,以我们十二个武林奇人,还不能把自
己孩子的骨灰取回……当然更谈不到报仇了……”

    说到此处,二小听他声音已有些哽咽,尹爷与十个婆娘也是面有戚容,有那
心软的婆娘,竟在低声的啜泣。

    萧爷接着道:“……这六年为了物色徒弟,我与尹爷跑断了腿,费尽了心力,
而你们安坐家中,尚不知苦练功夫,只是一味的争吵。”

    “尤其是阿婶阿姨,没有一点敌忾同仇的志气吗?”“我们十二人,最小的
陈小婆子也有五十九岁了,人生不过百岁光阴,如果到死还不能取回儿子的骨灰,
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先人?”

    “今天也许是天神见怜,找到了两个小兄弟,骨格武功都是绝佳,并且承他
们答应愿往五迷洞盗骨。”

    “这是天赐的良机,希望各位在少时饭后,各自把宝剑带出,我们先要把‘
十二修罗剑法’传他,还有很多事情规定。刚才讲的话,希望各位常记心中,这
样我们盗骨报仇才有一线希望……完了!”

    众婆娘这才分散,各自回房,立时听得满楼喳喳之声。

    萧爷训完了话;回来含笑对虎儿以及小疯子道:“婆娘们烦扰,倒叫二位小
兄弟见笑了!”

    小疯子一摇头道:“不,她们很好,很好!”

    尹爷笑道:“我们且到正厅少坐,一会与两位洗尘。”

    说罢自右侧游廊转了过去,二小跟在身后,只见雕栏砌玉,华丽无比,心想
:“这两个老怪物可真有钱!”

    想着众人已进入正厅,二小见这厅的装置摆设更为华丽,左侧摆有一张极大
的石头圆桌,上陈筷匙,皆是金碧辉煌,昂贵无比。小时有一丫环献上茶来,二
人鼻端早已闻到一股清香,知非凡品,接过一看,只见茶水呈淡绿色,不见茶叶。

    试喝一口,只觉满口馨香,口齿留芳。

    二人那里喝过这等好茶,不一时便喝得精光。

    这时十个婆娘都换上青衣,各人手中端着一盆佳肴,香气扑鼻,自内走出。

    萧爷笑道:“我们入席吧!”

    虎儿与小疯子适才在酒店,每人只吃十个包子,现在早又饿了,再一闻到如
此佳肴,不觉饿涎欲垂,当时不再客气,各自入座。

    十个婆娘也分两侧坐好,二人见酒肴样样精美,酒又极好,真是生平奇遇,
大大吃喝起来。

    席间尹爷道:“这是阿婆做的莱,如何?”

    二人忙道:“太好吃了!”

    小疯子心中叫道:“看不出这婆娘倒作出如此好菜!”

    这一顿酒宴直吃到二更已过,这时风雪已停,虎儿与小疯子都有点醉醺醺了。

    接着丫环又献上几盘瓜果,二人略吃了些,稍微的解了一点酒意。

    尹爷随对众婆娘道:“快换衣服带宝剑出来!”

    众婆娘应声而退,雅雀无声,就如训练精良的大军一般。

    这时虎儿忍不住问道:“尹爷,那五迷婆到底有多厉害?怎么你们十二个老
侠还打不过她?”

    尹爷长叹道:“唉!小兄弟,你那里知道,那五迷婆真是天生的奇人,现在
算来已有九十多岁,武功之高天下少有。

    “尤其她的一套‘五迷掌’招数奇特,除了摘星客的‘凌灵掌’及‘玄元剑
’别无破她之法,她生平的最大克星也就是摘星客一人。

    “可是摘星客廿年前在长白归隐,传说与另一奇人瀛海子因采药而丧生,我
最初不信,后来与萧爷亲身到长白观看。

    “那雪崩果然惊人,采药之处又是奇险之地,就是飞鸟在下也难逃生,当时
便死了求助这条心。”前十年又听说辽东出现另一异人“海天一鸥”,有一次我
也在夜里相遇,激他动手,果然武功奇高。“我一见他可以与五迷婆匹敌,当时
苦苦哀求,那异人却不愿多事,所以一直延误至今,想不到今晚却遇到了他的高
足。”

    虎儿知他说的是自己,心道:“你那知道我师父就是摘星客,”凌灵掌“”

    玄元剑“我全会呢!”

    那尹爷又指着小疯子道:“这位小兄弟的师父叫再生老人,早年与五迷婆有
同门之谊,所以这次请两位前去。”

    “—来看你们武功精绝,可是五迷婆欢喜,二来有你们师门渊源,也要易于
成事,这是我们的一片心腹话,想来不致再有什么疑惑之处了吧?”

    虎儿与小疯子这才知道何以如此款待自己;那小疯子更是今天才知道自己师
父叫再生老人。

    虎儿道:“只要我们能尽力一定尽力,只是我这次下山,师父只给我半年期
后,我还要到长春去找我父亲,恐怕……”

    萧爷接着道:“这个你放心,我们的事最多一月便可结束,况且那五迷洞就
在长春附近,绝不误你的事。”

    虎儿这才放心,想起二老口中的五迷婆直如鬼仙,倒恨不得马上赶去看看。

    小疯子又问道:“两位爷,你们让婆娘们舞剑是什么意思?”

    萧爷一笑道:“我们十二人武功虽然平庸,可是悟力颇高,前年我在云南,
无意中得到了前世奇人一凡僧遗留的一本‘十二修罗剑谱’。”

    “这套剑法是天下奇技,威力不在‘玄元剑’之下,当时大喜过望,带回苦
练,至今已有小成。”

    “但是这套剑法实在过于神妙了,有些招式只能按图照学,却丝毫悟不出他
的道理,所以尽会招式,却无法发挥他的威力,等于废物一样,否则也不必麻烦
两位,我们早可击败五迷婆了。”

    “现在我把这套剑法转传二位,也许二位有此仙缘,可以融会贯通,或请令
师指点,一旦习会,真可行天下而无敌了!这也是我们的一点谢意!”

    小疯子根本不使用剑,所得虽然羡慕欣喜还不怎么样,那虎儿却喜得,心头
怦怦直跳,想道:“在山上师爷曾经把天下各派剑法的优缺点告诉自己,并且提
起了前辈神人—凡僧的‘十二修罗剑’,告诉自己:天下只有这套剑法可与玄元
剑相匹,但仍不如玄元剑精妙,可惜这套剑法已经失传,否则传与你,你一人囊
括天下两大剑法,当可成为空前绝后的剑客,连我也不如你了。等语,想不到今
夜有此奇遇。”

    虎儿如此想着,焉能不欣喜欲狂呢?虎儿正在欣喜,又听萧爷道:“这修罗
剑法,虽然名叫十二修罗,可是只是二人使用,共十二招,每招七式,合有八十
四式,招式虽然不算多,可是其中却变化莫测,端的神妙不可方物。”

    “我们十二人各人悟性不同,所以练习时是一人练,十一人看,这样有的这
人未悟,那人悟了。”“像这样也不过才悟出三两招,少时我们仍按此法练习,
也许二位慧心兰质,可以多领悟些。”

    说着随听房外有人叫道:“萧爷,尹爷,请到后院练剑。”

    二老答应一声,随领着虎儿与小疯子往后园走去,少时来到,二人一看,心
道:“好大的场子!”

    原来这练武场足有百丈宽长,满园的白雪均被十个婆娘用木板打得紧紧的,
园中燃了四盏白油盏,映得雪光,整个院子照耀如同白昼。再看那十个婆娘,各
是一身劲装,脚腕上都用四寸的绿绸把裤管扎紧,看来个个神勇,豪气逼人。

    这时萧爷对二小道:“你们可要注意看了!”随对为首妇人道:“杨大娘,
你先下场子!”

    那杨大娘答应一声,只见她右手提剑,寒光闪闪,足尖轻点,身子宛如一只
大蝴蝶,轻飘飘的出去十丈。

    虎儿这时全神贯注,心气合—,静观这即将展开的天下奇剑。只见她提左足,
右足平伸,右臂微曲,成半圆,二指搭在剑身,猛地左手落下,长剑上挑“目莲
祈雨”。

    他才端详,剑身已落“法华震孽,挟风雷之势横劈;剑至膝下,身旋剑环,
采薇扫雪”,剑身带起—圈光环。

    再翻身“芬陀击岩”,长剑猛吐,紧若急风,端的惊人欲绝。

    虎儿见这修罗剑法果然神妙,一招跟一招,一式追一式,声气相连,如水银
泻地,万马奔腾,可撼山震海,通破万军。

    小疯子虽不精剑术,但也看得心动神摇,热血沸腾。

    这时第一招七式已使完,虎儿心中以玄元剑与之对抗,接上式“白眉摘果”

    剑尖上猛刺的变化过来,必需六神归一,虎儿双足才可把这使好。

    那婆娘悟不到这种生克变化,所以使来徒具其形了。

    虎儿一见她一路剑法之中,果然只是三招二十式使得比较得心应手,其余都
是平庸无力。

    自己因深通剑术,得摘星客传授心法,再以“玄元”,“天南”诸剑法与之
因证,不一时均已悟中,其中只有十式百思莫解。

    这时那杨大娘已把一路剑法使完,人累得额角冒汗,不住娇喘。

    萧爷点头道:“辛苦,比上次进步了!”

    随转头对二小道:“二位看这剑法如何?”

    却见虎见与小疯子均是呆若木鸡,低头不语,皱着眉头,嘴皮微微抖动,似
在自言自语,对于自己的话却是充耳不闻。

    萧、尹二老一见,心中不由惊喜到了极点,知道二小各具慧根,定然悟出些
道理,才如此用功,当下不敢打扰。

    原来小疯子虽然天性疯痴,可是那颗善心却是清明活泼,悟性极高,虽然未
习剑术,可是却也被他悟出七成。

    少时才见二人先后恢复正常,彼此对望,各自微笑—下,小疯子对萧爷道:
“请二婆娘操练吧!”萧爷忙叫道:“胡老婆下场!”

    如此九个婆娘连萧、尹二老先后十二人,连番下场练剑,而且每人练完便容
二小熟思半晌。

    这样二小先后看了十二场,由于各人功力,悟性不同,更能长短互补,越发
令二小容易参证。这时天已四鼓,尹爷对二小笑道:“二位大爷概悟出不少吧?”

    小疯子却不答他言,轻声问虎儿道:“虎弟弟,你会了几式?”

    虎儿到底仍是个小孩子,闻言不由得意异常的朗答道:“我只有五式还不能
领悟,你呢?”

    此语一出二老十婆大为惊喜,但又有些不相信,万想不到如此深奥精湛之剑
术,虎儿居然几能全悟,真个是天地间的奇才了。

    小疯子却摇摇头苦笑道:“我根本一点也不懂,只是觉得头昏,……这是些
什么玩意呀?”

    众人听小疯子如此—说,又不禁感到有点失望。

    虎儿听他如此说,心是早知不是实话,当时笑道:“疯哥哥,我们下场子比
试一下好不好!”小疯子叫道:“你明知我不会使剑,却要出我洋相!”

    虎儿却不顾他,迳把背后竹剑抽出,又向第十房陈小婆子借了一把钢剑,递
予小疯子道:“疯哥哥,我不出你洋相,你也别出我洋相。”小疯子好似万般无
奈,接过了剑,慢慢走到场中,对着二爷十婆环行一礼道:“大爷,婆娘们,你
们可要提醒我哦!”

    这时虎儿不再说话,竹剑一伸向小疯子面门点来,正是第一招“目莲祈雨”,
那小疯子啊呀一声,头一偏躲过剑尖。

    右手钢剑疾若飘风,“观音拈香”送了出来,这一式是二爷十婆百思莫解的,
不料小疯子使来得心应手,均不由鼓掌狂欢。

    二人展开手脚,愈打愈紧,修罗剑法的威力已有八成,极多难招均被二小用
出,这一下恰反过来,倒成了学人家的了。

    二人施完剑法,虎儿不会的五招中,小疯子会三式,而小疯子不会的十一式
中,虎儿会九式。

    如此—来,二人都是只有两式不会了。

    二爷十婆如梦初醒,一个个泪流满面,喊道:“尹石……孩子……我们终于
可以见着你了!”

    其声凄惨悲切,小疯子与虎儿听得毛骨悚然。

    那十二个怪人叫了一阵,才渐渐恢复正常,来到小疯子与虎儿面前,把二人
围在中间,各人均是眼含痛泪。

    萧爷颤声道:“我们的孩子要是不死,恐怕孙儿也有这么大了!”

    小疯子一皱眉心说:“娘的!你倒真会比!”

    虎儿却觉得这十二个老人(笔者按,那十个婆娘虽然望之如三十许人,但都
是六七十岁了。)非常可怜。

    想起亲子之情,脑际如电闪的秦天羽、童博、摘星客、驼侠、瀛海子诸人及
自己那从未见过面,只是想像中狠心母亲的影子,几乎流下泪来。

    虎儿见众人悲怀难抑,便劝道:“二爷,婆娘们,我们进去吧!”

    这时众老人才清醒过来,拥着二小进了正厅,那萧爷独自进入内室,尹爷突
然笑道:“嗨!我!我真糊涂!这么半天我还没问你们名字……”

    虎儿忙道:“我姓秦,叫金虎!”

    尹爷点点头道:“秦金虎,嗯———这个名字不错……

    你呢?“

    小疯子一摇头,两手一摆道:“我没名字,人家都叫我小疯子……连我师父
也叫我小疯子!”

    尹爷及众婆娘听了一怔,说道:“这小子不知是真疯还是假疯?”

    这时众婆娘也拥上来,问长问短,虎儿倒能耐着性子答,可是心中乱跳,想
道:“师父不该叫我下山,山下怎么这么多女人!”

    那小疯子简直烦得要死,偏巧找他谈话的是吴阿婶及沈阿姨、胡老婆这三个
又黑又狠,离得—近还真吓人。

    那阿姨粗声粗气的道:“疯子,你师父怎么教你本事的?”

    小疯子见是她,便没好气的反问道:“阿姨,你刚才为什么和阿婶打架?”

    阿姨尚未答话,旁边的阿婶道:“这个老婆娘太狠,她老用我的灯油,自己
的存起来不用,大概留到棺材里点吧!”

    那阿姨—听大怒,骂道:“贼婆娘,谁说我用你的油?脏心肺的!”

    立时这边又吵了起来,胡老婆夹在中间连声劝阻。

    尹爷听得大叫一声:“又吵,又吵!再吵一人打一顿狠的!”

    这样两个婆娘才静下来。

    虎儿心想:“想不到这些六七十岁的奇人,都还像小孩子一般,怪不得瀛海
子也是那样玩世不恭了。”这时箫爷自内出来,手里拿了三个黄绸包,好像包的
是纸张,薄薄的,边走边道:“这个绸包你们收拾好,上面标好了记号,明天就
动身到长春,到长春再打开这个包,一切要知道的都写在上面了。”

    说着又自袖内拿出两绽五十两的金元宝,对二小道:“这点钱拿着用。”虎
儿忙道:“不!我还有钱!”尹爷正色道:“不要推辞,否则岂不是太不给我们
面子了?”

    虎儿总觉得不能要,正待再推辞,小疯子已经一把接过道:“好,好,既然
如此,我收下就是了!”

    尹爷呵呵笑道:“疯子真个天真豪爽,我就喜欢这个脾气!”

    箫爷又道:“我们别的没有,倒是婆娘们爱好,几十年来弄了不少好玩意,
本想找几件好玩的送你们,恐你们携带不便,所以等你们回来再带去吧!”那个
说:“我送你们一人一匹珊瑚马!”

    吱吱喳喳吵个不停,虎儿急得直发昏,那箫爷想是看不过去,叫道:“大嫂,
带婆娘们去睡觉!”

    那石大嫂立刻尖声叫道:“半个时辰内床上点名。”

    那群婆娘们立时怨语四出,有的说:“这么早就要睡,也得睡得着呀?”有
的说:“石大嫂作总管,从来就不替我们说话。”

    但却无人敢违抗,纷纷入内室而去。

    虎儿与小疯子这才觉得头脑清醒,各人心里都是感到万分奇怪,不懂他们这
种生活是怎么回事。

    箫爷道:“你们一定也累了,我带你们去歇息吧!”

    说毕与尹爷带着二小回到先前石屋,道别而回。

    虎儿与小疯子吹了白油灯,各把上衣脱了,同榻而卧,连日疲累,甚是疲倦
之人,二人略把今日的奇遇谈了就沉沉睡去。

    翌晨二小醒来,见床前已摆好洗脸水,盆巾均为讲究;看看窗外并未落雪,
虎儿从小爱洁,在山上总是光身,每天用雪洗澡已成习惯,当时便对小疯子道:
“疯哥哥,我身上腻死了,真想洗个澡。”

    小疯子听了跳起道:“我也洗!”

    二人把门关上,用水拭身,水脏了便越窗去换雪,把房内弄得到处水渍。少
时尹爷进来,身后跟一小厮,用一木盘捧着二分点心,均是上好的磁器,上面浮
雕着人物花卉,栩栩如生。

    尹爷进来,一看满屋水渍,弄得莫明其妙,心想:“这两个小鬼,不知又在
搞些什么鬼花样来?”

    随令小厮收去,二小打开食盒,见是两大碗鸡丝面,脂香四溢,另有一盘甜
包,当下也不客气,一气吃完。这时箫爷也进来,对二小道:“我也不多留你们,
这就由我送你们出去吧!……也许我数十年心愿得了,太兴奋了!”

    虎儿急于寻父,闻言正合心意,当时道:“好!谢谢你们了!”

    小疯子也和着道:“真是打扰得很,……下次再来打扰!”

    二爷听了均笑了起来,随着四人出了房,二小一见满园景色,枯树雪枝,红
桥补玉,水波浮冰,令人意向神往,不能自己。

    二人走到大门,只见两旁各站一列婆娘,含笑相送,虽然感到怪异,但对其
挚意深情也不尽感激。

    虎儿与小疯子忙向四周深施一礼,小疯子道:“承二位大爷和众位婆娘的招
待……非常感谢。

    “至于帮各位去盗骨,这本是侠义道的本务,算不了什么,我师父常说,谁
欺负人我们就欺负谁,五迷婆欺负各位,所以我们要去欺负她。”

    小疯子一时冲动,很想说几句得体的话,可是偏生嘴拙,不过总算是比较正
经一点的话了。众人听了他的话,竟也感动异常。

    那沈阿姨点头道:“对!疯子的话是有道理!”

    小疯子说道:“怎么又是你多嘴!”

    箫爷这时回头对尹爷道:“你想想,还有什么要说的事没有?我马上就要送
他们走了。”虎儿忙道:“尹爷放心,我们小心得很!”

    这时三人将要起程,尹爷与十个婆娘再三叮咛,殷殷话别,直送到山口才别。

    虎儿与小疯子随着箫爷,在曲折盘环的雪径上转来转去,三人脚程均快极,
不消一个时辰,便到了昨日上山之处。

    萧爷停步道:“我不送了,事完之后望两位早些转来,免我挂念。”

    虎儿忙道:“箫爷,我们不论成败,只要事完立来相见,请忽念。”箫爷点
点头,又嘱咐了几句才转身走去。

    二小下得山来,这时天色尚早,虎儿对小疯子道:“疯哥哥,往长春怎么走
呀?我可一点也不知道!”

    小疯子毫不在意的道:“不要紧,你跟我走,我们先坐船到临江,恐怕有三
四天的行程呢!”

    虎儿从小住在莽苍山下,后来又随着摘星客往长白山顶白头山的兵使峰学艺
三年,那里坐过船。当时一听喜得跳起来,拍了一声叫道:“好呀!疯哥哥,我
们快找船去!”

    小疯子倒吓了一跳,怪道:“咦?你怎么了?连坐个船也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真是没有出息!”

    虎儿也不顾他埋怨,直催快找船。

    小疯子道:“好好,你不要吵……”平常老叫我疯哥哥,看你今天比我还疯!

    “

    说着领着虎儿一阵大跑,来到江边(按:即今之鸭绿江。)小疯子一看不觉
叫声苦,原来偌大的江面,已经完全被冰封了,连个船影都看不到,虎儿不由大
为失望,无奈之下,只好改由陆路取道临江。

    二小上路;晓行夜宿,两个月后已到长春附近之公主岭,这里地势较低,举
目已不见高山峻岭,虽然仍是飞雪遍地,可是却不像长白山下那么严寒凛冽了。

    由公主岭到长春中间并无村镇,只有几个小小的驿站,这一日虎儿与小疯子
来到祥月驿,便找了个小店入内歇息。

    这小驿站内那有好的客店?只不过是一大间通仓,可容数十人,原是为行路
之人歇脚而备。二小进得店来,只见连一张床也没有,满地都是人,有的靠着,
有的躺着,均是些作药材生意等类的江湖客。

    屋内体臭满天,又阴又潮,加上全是些苦力,无人生得起火,故又异常寒冷,
冷风不时由破裂的墙缝中吹了过来。

    冻得众人都是缩头盘腿,不住颤抖。小疯子进来倒是死人不管,往地下一躺,
沉沉睡去。

    虎儿坐在地下歇了歇,这时室内之人均已入睡去,只有一盏昏灯,光火如豆
不住闪烁,更显得凄凉无比。

    虎儿闭跟想好好的睡一下,但是耳中听得全得鼾声如雷,怎么也无法入睡,
一赌气干脆不睡。爬起来看看小疯子睡得甚是香甜,推了两下不见醒转,便独自
起来,扶着木板门轻轻—推,闪身出外。

    随手把门关上,但一阵急风已把室内油灯吹熄,大概冻醒了几个人,低声的
在骂老天爷。虎儿出得门来,深深的吸了两口气,不觉精神为之一振,在夜色下
举目望去,只见天寒地冻,大雪纷飞,除了悉悉的落雪声外,四周寂静如死。

    虎儿一想到立即可以与阔别三年多的爹爹及童博哥哥见面,不由得势血沸腾,
兴奋异常。他的脑中尽自想道:“爹爹的伤好了,不知是否还能动武?博哥哥的
武艺会不会比我高?”

    虎儿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只见远方有一黑点,如弹丸星抛般,快若滚珠的在
雪地上驰来。

    虎儿跟力极佳,只见那人在数百丈外,身法之快简直骇人,以虎儿揣度,绝
不在摘星客之下。虎儿正在惊疑,那人好快!竟已挟着风雪来到,虎儿只觉二股
急风迎面扑来,不由大吃一惊,连忙扬掌护身。

    那人已掠顶而过,虎儿只觉肩头被人拍了一下,有些酸麻,耳中听得一苍老
口音道:“跟我来!”

    随着尾音那人已出去十余丈。虎儿觉得那人口音似乎在那里听过,连忙拨脚
追去。

    虎儿用尽生平功力,快得也够惊人,只见他一跃八、九丈,直如一头狸猫般,
紧紧的追了过去。那夜行人满头白发,迎风飘飘,略微回头一看,哑着嗓子大笑
一声:“哈哈!”

    这一声笑声震长空,虎儿心中惊喊道:“乖乖!这人功夫跟师爷差不多了。”

    心里想着,脚下可没敢放松,那老人在前,无论虎儿如何用力,始终与那老
人相隔二十余丈。

    这样一气跑下来三四里,虎儿早觉得颔角冒汗,那老人突然叫道:“好!好
个摘星客的徒孙!”

    说罢停步转身。虎儿映着雪光一看,只见老人白发红面,眉目慈详。

    虎儿看罢,不由悲喜交集,哇的一声扑到老人怀中痛哭起来。笔者不说读者
也必可想到此人。原来这人正是武林奇人瀛海子陈士元。瀛海子此时也异常感动,
左手搂着虎儿,右手抚着虎儿头发道:“虎儿!好孩子,你真争气,三年多练出
这一身功夫……好孩子,别哭,你爹爹和童博哥哥都好……唉!他们要见了你,
真不知多高兴呢!”

    虎儿这时泪如泉涌,良久才停住,转悲为喜,紧紧的拉着瀛海子,抽噎着问
道:“陈师爷,我爹爹和博哥哥在那里?”瀛海子笑道:“他们替我去办事,五
天以后可回长春,那时你也正好赶到。”

    虎儿闻言心中大喜道:“陈师爷,你是不是跟我一起去?”

    瀛海子道:“不,我有事要办,今天下午看到你们两个小家伙,所以夜晚来
试试你功力,不料你居然有了这等造诣,真是出我意料之外哩!”

    虎儿听了有些失望,忙道:“你都不肯和我在一起!”

    瀛海子笑道:“你看,我真有事,别闹,我事完你不要我和你在一起,我还
不愿意呢!……哦,你那个小兄弟是什么人。”

    虎儿道:“他叫小疯子,没有别的名字。”

    瀛海子笑道:“这年头小的简直比老的还怪,小疯子,嗯!倒怪有意思的!

    他的师父是谁?“

    虎儿想了一下道:“好像是叫什么……哦,再生老人!”

    瀛海子听了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广老头的徒弟,怪不得有如此功力!”

    虎儿又问道:“我那童博哥哥一定比我强吧?”瀛海子道:“他倒也不错,
不过还不如你……他现在可长大了,你们这几个小孩子长得可真快!”虎儿与瀛
海子坐在雪地里,直谈了一个更次才依依而别。

    虎儿一路回来,心中无限欣喜,万料不到自己今夜竟遇见了瀛海子,又知道
爹爹与童博哥哥均安好。

    并且各有一身出奇的功夫,五天后自己赶到长春就可见面了。

    虎儿一路想着,不觉高兴得笑起采,正在陶醉,突听身侧有人道:“虎弟弟,
什么事这么高兴?”虎儿吓了一跳,侧首一看原来是小疯子,心喜之下,当时没
头没脑的道:“疯哥哥,我太高兴了!”

    说着竟拉着小疯子的手,一直摇晃,简直是高兴到极点。

    小疯子与他想识以来,还未见他如此高兴,不由两只手拉紧了虎儿,着急的
问道:“虎弟弟,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呀!”

    虎儿这才把自己方才碰见瀛海子之事,详详细细的告诉了小疯子,小疯子听
了也代他欢喜不已。

    虎儿从怀里掏出竹箫道:“我太高兴了,非要吹箫不可!”

    小疯子道:“对,你吹箫,我跳舞!”

    虎儿更加高兴,立时将箫凑在口边,一曲即出,潇洒活泼,令人雀跃。

    小疯子立刻乱蹦乱跳好像虎儿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用小锣锤在雪地上画图,
身法奇快。不一时便画成一株盛开的梅花树。这两个孩子天真活泼,深更半夜,
在雪地里欢乐了半天,才手牵手的回店去。第二天一早虎儿就催着小疯子快走,
二小这次上路,遇见无人时便放脚狂奔,夜晚干脆不投店,买了些干粮。

    过分困乏之时,便在雪地里睡一刻,醒来立刻连夜赶下,这样第三天即赶到
长春城,二人一入城,只见市容繁华,人多马稠,果然热闹异常。

    虎儿因与瀛海子分别时,约好五日之后,在长春城西“青牛寺”相见,如今
早来了两天,空着无事,倒不如先到青牛寺玩玩,顺便认认路。

    他一想到这里便对小疯子道:“疯哥哥,我们先找个店歇歇,然后再到青年
寺玩好不好?”

    小疯子一听之后,立即欣喜的拍掌称善,当下二人进了一家大店,店名“聚
贤”,生意甚是兴隆。

    二人找了一间单房,当时各地冬天都是烧坑。

    虎儿与小疯子虽然感到热,但因瀛海子再三嘱咐,不可使人怀疑,更不可显
露武功,因长春人多且杂,稍不留意就会惹出是非来。

    二人先净面洗澡,饱食一顿,再登榻小睡,醒来已是偏午,二人觉得精神饱
满,便把竹剑,竹箫及小锣等全放在枕下,带了五两碎银,出店而去。

    虎儿找着一位路人一问,敢情这青牛寺香火颇盛,当地人均知,那人当时指
示二人路途。虎儿与小疯子,两人手携手到了城西,远远看见青牛寺在—座小丘
上,有石阶可上,善男信女前往烧香拜佛者,犹如潮水。

    小疯子用手遥指着青牛寺道:“虎弟弟,你喜欢不喜欢庙?”

    虎儿道:“我喜欢!”小疯子道:“不知怎地,我特别喜欢庙,一看见庙我
心里就说不出的舒服。”

    虎儿接道:“当然啊!你一看见庙就想起了小尼姑!”

    小疯子听了,心内陡然一惊,忙道:“胡说!”他怕提到小尼姑,两个月来,
小尼姑一直没有离过他的心,无论睡觉,吃饭,走路,可是他却压住。

    如今被虎儿一提,由不得一惊,心中暗道:“小疯子,小疯子,你太没志气
了!像虎弟弟那样无牵无挂多好!”

    虎儿那知小疯子心里想法,只顾拿小尼姑来开玩笑,直到后来小疯子快急哭
了,虎儿才不再提。二人到了庙门,只见那庙的规模并不大,但修饰得异常华丽,
庙里的和尚一个个吃得胖胖的,小疯子见他们眉活眼动,没有一个像有修为的。

    正殿上香烟氤氲,供案等外,并且有捐款善士的芳名和送的对联。

    虎儿见—付最大的对联,上写:“佛门大开是苦是乐进来便知心灯常明有罪
有灾一洗就清。”虎儿不禁暗笑,一间大殿当中,却挂了这样一付买膏药的对子,
真个不雅。

    且说小疯子与虎儿见众人都在烧香磕头,一时见猎心喜,也买了些香烛供上,
并且抱着签筒摇起来签来。

    虎儿摇出的是“甲戍”,小疯子摇出的是“丙申”,二人换了签纸,一看都
是“上上”签,不觉甚为高兴。这时突有十七八岁的小和尚满面堆笑的道:“两
位小施主好大的命,您看这签都是上上,保险您一生风平浪静,无事不成,六甲
生男……您们奉点银子,孝敬佛祖吧!”

    小疯子问道:“你这签灵不灵?”

    小和尚立时答道:“灵!灵!不灵不要钱!”

    虎儿问道:“什么?不灵不要钱?”

    小和尚知道说错了话,一张脸窘得像块红布,连忙分辨道:“不是,不是…

    …您看,这签上把您的一生命运都注定了。“小疯子把手中的签递给小和尚
道:”你看我的命怎么样?“

    小和尚接过一看道:“哟,您的命可真好,廿岁娶妻,三十岁生子,四十岁
升官,五十岁纳妾,六十岁。……”

    小疯子一摆手道:“得了,得了,别说啦!我今年廿五了,怎么还没娶媳妇?

    灵什么灵?灵个屁!“

    那小和尚听了,往小疯了脸上看了看,气得一瞪眼,回头就走了,虎儿与小
疯子双双大笑起来。

    虎儿笑道:“回来,回来,我捐你一两银子!”小和尚一听,立刻笑着跑回
来,再三道谢的拿了银子而去。

    虎儿与小疯子闲着无事,又买了些糖果,一路吃着向后山逛去,这时大雪初
停,二人向山下一望,只见白顶如云,枯枝带怯,山腰恰有一丛腊梅,蕾绽初放。

    香光似绵,偶有轻风,吹得花雪迸落,黄白相参,那初发的梅枝,趁着寒风
娟娟摇曳,更生幽姿。

    虎儿与小疯子双双看得入了迷,又听庙内午唱,梵音佛钟,沁人心胸,虎儿
忍不住对小疯子道:“疯哥哥,你说你一看见庙就舒服,我初不觉得,现在我一
听这梵唱,真恨不得也参加他们,过这种神仙生活呢!”

    小疯子点点头道:“我跟你认识这么久,今天才第一次说句有学问的话,可
是你向往佛门,只不过是一点孩童的纯朴之心。”

    “你要知佛门并不是躲灾避祸的所在,真正的竟义是,要你在这个混浊的大
千世界里,把人生的痛苦和灾难化解。”

    “然后再把这种精神,移化到广大群众,使他们作到不嗔不怨,安静的生活
下去,这并不只是剃头作和尚就能作到的,所以真正的佛门高僧,却从来不劝人
出家,甚至还劝人不要出家哩!”

    小疯子一时福至心灵,居然道出一番哲理,并且说得通顺成章,在他来说,
也许算得是“明白”的一刻吧!虎儿听了,内心不由肃然起敬,对小疯子道:
“疯哥哥,你的话很有道理,佛家的思想并不是完全脱离世人。

    “而是谨慎的修心养性,把自己先成为一个圣人,然后来治世人的病,这原
是更进一步的接近世人的心性呀!”

    小疯子高兴得笑起来道:“虎弟弟,你真是我的伯乐了!”

    却说虎儿与小疯子二人,正在谈得入神,忽听庙内梵唱顿止,齐声宣佛道:
“阿弥陀佛!”

    二人奇怪,赶到前面—看,只见众僧排两列,披着袈裟,头戴僧帽,由为首
的一名老和尚带领。

    他们似在迎接什么要人,一个个均是以手合十,道貌岸然。

    少时见由山下来一黑衣女子,慢吞吞的登阶而上。

    二人见她步履轻便,身材苗条,走近时二人才看时,那女子一身黑衣,连头
发均用黑绢包好,面上还罩着一层黑纱,只露两只美目。

    她才一上来众僧一齐合十下拜,那女子却用眼向虎儿一瞧,这一眼把虎儿瞧
得心头一阵乱跳。

    这位黑衣女子正是徐雪蓉,她在倪晓春离去之后,突然想起一事,立即服下
药丸开始调息!一个时辰之后,只见她精神奕奕的睁开双眼,她瞄了下身那节紫
竹一眼,嘴角立即浮现出一缕笑容。

    她匆匆的穿上衣裤包住那节紫竹之后,走动半晌,一见无碍行动,立即穿上
黑衫蒙上黑纱疾驰到青牛寺。

    霸世妖姬

    七

    作者:松柏生

    第七章久别重逢天伦泪

    且说虎儿与小疯子急忙地双双绕到了庙前,却见众僧人站成两列,自山下石
阶走上一个黑衣妇女,年约四十余岁,脸上蒙了一层黑纱,只露一只翦水双瞳。

    那妇人上得山来,众僧人连忙双手合十,一齐施礼,状至恭敬,她只点首答
礼,等她抬起头来,目光恰好与虎儿相对,虎儿心中怦然一动,心想:“这人好
面熟,我好象在哪里见过?”

    但是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想想自己到现在所接触的女人,只不过小尼姑及
倪晓春二人,可是眼前这个妇人,偏是极为熟悉。不但看着眼熟,并由内心生出
亲切之感,那妇人与虎儿目光一对时,竟然也是微微的一震,随着由大殿进入殿
而去。

    虎儿不觉对小疯子说:“疯哥哥;这个女人你可认识?”

    小疯子摇头说:“我不认识,不过看她行径倒是很奇怪。”

    虎儿当时心中想一下也就撇开,又对小疯子说:“疯哥哥,爹也不知道住在
哪里,这青牛寺人多地杂,不知陈师爷为什么约在这里见面?难道他们就住在庙
里?”

    “真奇怪,你什么都问我,我怎么知道”?话才说完,旋见先前的黑衣女子,
自大殿内出来,众僧人又是排队相送,那黑衣女子出得正殿,竟向虎儿和小疯子
走来。

    虎儿自从看见她之后,便觉得亲切可人,极想与她一谈,可是现在她走来,
又不觉有些害怕。

    那黑衣女子走到二人面前,只觉她秀美绝伦,光彩照人。

    随见她浅颦一笑问道:“你们俩叫什么名字?我看你们功夫不错哩,师父是
谁?多大了?”

    虎儿尚未说话,小疯子抢着说:“我叫小疯子,他小呆子,师父是个老头子,
没爹没妈是个孤儿。”

    黑衣女子闻言,听他说话滑稽,有些不信。

    但是一见小疯子一本正经,虎儿却呆呆的睁大眼睛望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
果然显得呆痴。

    但却看得二人均是旷世的奇才,并且双目含神,显然武功已经极高,但她脸
上却露出失望之色,叹了一口气说:“这么说你们不是我找的人,唉。”

    虎儿忍不住叫道:“姑姑,你回来,我………”

    那黑衣女子听他叫姑姑,心中不由一惊,但又渗有一些喜悦,立即回头说:
“你不要乱叫,我……我一向是不喜欢孩子的……我自己的两个孩子都被我丢了
……,我一辈子也不想他们。”

    说完转过身,匆匆下山去。虎儿追到门口,呆呆的看着,心中有一种莫明其
妙的怅惘,想着竟不知不觉地流下两行泪来。

    小疯子一看大奇,立即叫道:“虎弟弟,你是怎么了?怎么哭起来了?……

    喂,你说话呀。“

    虎儿惊觉过来,摸着颊边的泪,自己也暗笑自己怪异,当时觉得不大好意思,
笑着说:“没有……没什么……疯哥哥,我们别在庙里玩了。”

    小疯子不依说:“不行,我就喜欢庙,我要在这玩。”

    虎儿不再坚持,二人向后殿转去。只见那后殿倒还清静,在庙后有几间小房,
四门紧闭,门口都挂着木牌,上写某某大师,或某某居士清修,请勿干扰等字样。

    小疯子对虎儿说:“虎弟弟,将来如果我一个人,我就到这来住,我喜欢听
和尚们念经,你呢?”“我将来如果一人,我就住在长白山上。”

    二人又谈了一会闲话,觉得甚是无聊,虎儿突然想起在长白山下,二爷府中
的萧爷曾经交给自己一个绸包,说到长春后即开打观看,当时便对小疯子说:
“疯哥哥,萧爷交给我的绸包,现在可以看了吗?”

    “对,我们打开来看看吧。”

    当下二小并坐在一块山石上,虎儿由怀中把绸包拿出,打开一看,只见里面
有三封未封口的信。

    标上了一,二,三,先把第一封打开,见是一篇蝇头小字,写道:“五迷婆
乃当今奇人,武功已臻化境,天下能敌者鲜甚,且其天性薄凉,性格怪癖,凡事
皆以喜恶行之,五迷洞之险,亦天下之冠,今二君之涉险,其中渊源颇多,虽无
大碍但尚有应变之策……”

    下面分条写出五迷洞之“五迷”,其中以花泥瘴最为厉害等。

    二人年少气壮,更无细心之人,当下懒得后再看,套人封内。

    再把第二封打开,里面是—张地图,上面画的是五迷洞的地形,路径及五迷
洞内部的大略情形。

    二人一见在花泥瘴一阵之后,有一块青石,上写“亡儿骸骨”

    四字,知道那五迷婆未能偷出。

    再看信内尚有两片血红的鸟羽,隐隐透有异香,信上令二人一到洞口,便要
把这两片羽毛插在襟上。

    二人也不太重视,草草看过便收好,再看第三封信,信封上写道:“专呈”,
“五迷婆侠展”,“二爷十婆再拜”等字样。

    信中口气似在求情,请五迷婆念他们已是将朽入木之人,请将亡儿骨骸赐还,
以便他们在死以前,亲抚爱子骨骸痛哭一番,才能一表亲子之情。

    否则也无颜见先人与亡儿于地下等,写得真挚诚恳,凄凄动人,真个是一字
一泪,令人不忍卒读。

    二小看到这里,不由得热血沸腾,如果不是为了等泰天羽等人,当时就要赶
到五迷洞去。再看到下面写到虎儿与小疯子,道自己二爷十婆七年来,血气衰迈,
万念俱灰,所以至今没有教出徒弟。现来二人系海天一鸥及再生老人高足,请五
迷婆念在其师门渊源,放宽限定,令二小将骸骨带回,则我十二人必定青灯古佛,
每晚给你念长生经等。小疯子看罢,不由大怒,骂道:“娘的,那五迷婆到底是
个什么玩意?等我见了她,非要给她几锣。”

    虎儿也觉得气愤不过,接着说:“我们把她打败以后,点上软穴,然后把她
两只脚脱光了。”话未说完,小疯子已叫道:“人家都说老婆最臭……要脱你去
脱我才不脱……这个老婆子已经九十多岁,脚不定臭到什么分儿呢……”

    虎儿正在想花样要制五迷婆,说得高兴,此时…听小疯子脚最臭,不由觉得
是个难题。

    想了一想说:“那么不脱好了,把她的脚埋在雪里,然后再叫你唱歌给她听。”

    小疯子道:“咦,她这么坏,为什么还要我唱歌给她听?”

    虎儿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本是让五迷婆听小疯子的歌,等于活受罪,现小
疯子—问,自己倒是想不出原因来,不由大为着急。恰好庙里和尚梵唱又起,虎
儿便避而言他,对小疯子说:“疯哥哥,你听,和尚们又在念经了。”小疯子果
然忘了追问,对虎儿说:“我们逛了半天了,回去吧……奇怪,我今天觉得特别
困,想睡觉。”

    虎儿听小疯子说困,当时便偕同一起下山而去,沿途又买了些糖果,带回店
去,那小疯子果然困了,躺在床上便呼呼睡去。

    虎儿也靠在床头,一时觉得甚是无聊,便把竹箫拿出,轻轻的吹了一曲“长
怨秋”。虎儿在兵使峰三年多坐习内功,未尝一日间断,功力已是极高,他这时
用功牵着箫声,故听来细弱,若出了这个屋子就听不见了。

    虎儿多日未曾吹萧,这时无聊之中,心如止水,真情贯注,把那箫儿吹得行
云流水,凄凄动人。一曲既毕,虎儿不觉已流下不少莫明之泪,自笑一下,心想
:“好蠢。”

    看看小疯子仍然酣梦未醒,用力推了两把不见动静,便也躺下,脑中编织着
一些漫无边际的故事,不觉睡去。

    等到二人醒来,天色已晚,房内未曾点灯,显得异常昏暗,二人起身,打开
房门招呼小二打水送饭。

    不多时小二拿了两个盆,提着一壶热水而来,笑道:“两位小客人睡得好熟,
我看该吃饭了,敲了两次门,你们都没有醒。”

    虎儿说:“刚才玩得太累了……你快送饭来,酒要多。”

    小二答应而去,二人相视一笑,都觉得今天有些怪异,却不知数月来都是在
荒山雪地里睡觉,现在一进屋子,难免有些懒散。

    少时小二送来酒莱,二人吃毕,坐在房内闲谈,正不知如何排遣,突见房门
一开,进来—人。长衫布腹,年将半百,头发已是半白,左颊有一块极大的疤痕,
两只手均藏在肥大的袍袖里。虎儿定睛一看,不由心血上涌,“哇”的一声,扑
在来人怀中痛哭起来。读者必然明白,来人便是死里逃生,频遭劫难的仁剑书生
秦天羽。

    秦天羽也哭出了声,双手把虎儿紧紧的抱紧,这时才看出他的左手只余一个
姆指和半截食指了。

    虎儿只是痛哭着喊:“爹……爹……”

    “虎儿……好孩子…………儿子……别………别哭………别哭……”

    这是一幕人间至情的演出,小疯子双手抚着脸,他的眼泪也如泉涌,因为他
没有一个亲人,他是孤独的。

    且说虎儿与秦天羽父子重逢,同声哭得声嘶力竭,好不伤心。

    好半晌,秦天羽强忍着泪,把虎儿放下,坐在椅上,两只手抓着虎儿细看,
不觉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种情景只有一句大家认为很俗的话才能形容,那就是:“落泪眼望落泪眼,
断肠人对断肠人。”

    这一旁却苦了小疯子,他一边落泪一边想:“虎弟有爹爹,我呢?……啊…

    …没关系,有爹没爹都一样。“

    小疯子这样一想,立即觉得没什么好伤心的,看他们两人哭得可怜,反觉得
有些好笑。

    这里秦天羽及虎儿哭得肝肠寸断,良久秦天羽才忍泪把虎儿劝住,悲声说:
“虎儿,……孩子,你长是这么大了,你看爹,爹变成这个样子。”

    “爹,我学好本事,一定要把田奇杀死。”“孩子,田奇已经死了,你不要
记仇太深……哦,这位小兄弟是谁,可是你的好朋友??”

    小疯子走到秦天羽面前,恭施一礼说:“秦伯伯,我在下叫小疯子,我师傅
叫厉再生,我和虎弟弟是把兄弟。”秦天羽闻言大喜,点头说:“怪不得我看你
气宇不凡,原来是再生老人的高足,虎儿,我真高兴你得此好友。”

    虎儿见秦天羽面伤手残,已非昔日潇洒书生神态,心中好不、伤感,这时听
爹爹谈到小疯子,当时便把自己如何学艺,如何下山与小疯子遇到,如何捉蛇以
及二爷十婆楼的奇遇等,一口气说完。小疯子并不时在旁补充。

    秦天羽听罢真是又惊又喜,笑道:“那五迷婆乃天下奇人,为父早年曾见过
她一次,二爷十婆与我也有数面之交。

    “他们既命你们前去盗骨,必是因再生老人与五迷婆之渊源,你们此去虽无
大碍,但也要万分小心,少时你陈师爷回来再请示吧。”虎儿这时想起童博,不
由问道:“爹,我博哥可怎么还没有来?………他的本事一定很大了。”

    秦天羽听虎儿提起童博,不由笑道:“博儿这孩子确是不错,极肯用功,他
的功力连江湖中一般稍差的人,都比不过他呢,他大概就快来了,少时你们小兄
弟见了面,才真叫人高兴呢。”

    虎儿听说博哥哥已然有了一身奇技,心中万分高兴,想起以前在莽苍山下,
二人寸步不离,亲如手足,不由引颈盼望,恨他还不快来。

    秦天羽见虎儿一别三年余,体魄精壮,双目神光内蕴,分明内功已有极深根
基,不在童博之下,心中说不出的快乐和安慰。

    他不禁暗恨早年未传武技,原为的是灰心江湖,不忍子辈也涉足凶杀之事,
可是自己息事宁人,还招来杀身之祸,早知如此,如果自幼就传他们武功,当不
只此矣。

    虎儿这时突然想起二爷十婆所传之修罗剑法,因知爹爹一生用剑,对各派剑
法均有了解,便问:“爹,你可知有一种叫十二修罗剑法?”

    “创出这套剑法的人是位叫一凡僧的高僧,剑法分十二招,每招七式,变化
莫测,天下无敌。

    “近百来武林各派高手,踏遍三江九岳,费尽心机去找寻一凡和尚遗下的剑
谱,但是至今渺无音信。

    “直到一百年前摘星客的师父长白真人出道,创了玄元剑法,玄妙之处比之
修罗剑有过之而无不及,取代了修罗剑的地位。”

    “稍后我师父天马行空李梦古另外创立了天南剑法,虽然不如修罗及玄元,
也是独步江湖。”

    “这样江湖习剑之人,才慢慢把修罗剑遗忘,转而谋学玄元及天南,至于修
罗剑数十年来已无人再提,你怎么想到问这个呢?”

    虎儿与小疯子听秦天羽讲时,早就沉不住气,这时虎儿忙问:“爹,我会,
我会这套修罗剑。”秦天羽一听惊喜过望,却有点半信半疑,问道:“别乱说着
玩,这套剑法连我都没有见过,你们是怎么学的?”

    当下虎儿与小疯子二人,七嘴八舌抢着把十婆楼中习剑之事说了出来,秦天
羽才知方才小二所说习剑之事,竟是天下之奇的修罗剑。但是心中仍然不敢全信,
笑道:“那二爷十婆武功平常,居然能传修罗剑法,你们舞给我看看。”说着把
房门掩上。

    虎儿忙把竹剑拿出,这边小疯子却把锣锤反拿,用以代剑。

    虎儿这时神光潜蕴,右手竹剑平伸,左手半曲,二指搭在剑身。

    这是修罗剑起招之式,显得神态安详,气御山河,那边小疯子却是右手举天,
左手捏剑决,凹腹凸胸。

    秦天羽是剑术名家,只一见两小这等架势,便觉得多是极高的眼法,身法及
手法,虎儿所施第一式“目莲祈雨。”

    小疯子却是最后一式“苦行送佛”,秦天羽久闻修罗剑八十四式,每一式都
有一位高僧的名字,这时一见立刻深信不疑。

    少时二小展开修罗剑法,只见剑光人影,如飞鸿,有穿针之细,有雷霆之急,
捷时飞花莫进,静时嘘息可闻。

    真个千变万化,神妙不可方物。

    等到二人收招立式,秦天羽不禁浩叹一声,“早知道你与武技有此深缘,我
也不逆天行事了。”

    这时瀛海子及童博亦已赶到,虎儿与童博少不得又是抱头痛哭一场,童博已
经十五六岁,长是魁梧英俊,气宇超凡。

    秦天羽这时等于一家人团了圆,真个说不出的快乐和安慰,虎儿与童博以及
小疯子三小兄弟,更是各经历,滔滔不绝。

    瀛海子看在眼里,心中非常得意,想道:“摘星客呀摘星客,我到底有一件
事超过了你——我救活了秦天羽,更造就出他们师徒绝顶的武艺。”

    这时秦天羽便把虎儿及小疯子欲往五迷洞盗骨之事,详细的告诉了瀛海子,
瀛海子听罢以手抚颔点头,说:“那二爷中的尹爷在十年前,果然求过我替他盗
骨,当时我因有急事待办未曾答允,可是心里也惦着这件事。”

    “现在既然虎儿已经答应,倒可让他们去磨练一下,那五迷婆虽然个性乖张,
可是天性不恶,武功虽高,对于后辈向来承让。”

    “尤其她的独子被萧尹石误杀后,对于孩童尤喜爱,你们这次去,只要小心
应付绝无大碍。”

    “何况小疯子的师父厉再生又是她同门的小师弟,依我看来这件事很有成功
的希望,当然她一定也要试探—下你们的功力。”

    “以你们的武艺定可使她满意,如果她亲自出手,用五迷掌时,虎儿可是凌
灵掌对敌。”

    “如果她用出四九竹节法,你们可以十二修罗剑或玄元剑破之,只要小心应
付……”话未说完,小疯子抢着说:“她要是放出花泥瘴怎么办?”说着亦要虎
儿将二爷那张图拿出,给瀛海子看。

    瀛海子好似被提醒了,点头说:“五迷洞中有五迷,可是数十年来无一人知
道到底是那五迷。”“二爷十婆虽然数十次入洞,可是五迷婆念他们武功平庸,
未以五阵相敌,另引他们一条捷径。”

    “只有第一阵刀阵和最后一阵花泥瘴,其余三阵均未施放,所以从无人知其
余三阵是什么?”

    “他图上所画只有两阵对的,其余三阵都是五迷婆假设的……可怜那十二个
怪物,连第一阵都通不过。”

    “至于花瘴,确实厉害,并无破他之法,可是她仍然留了一条路,只要你内
功好,再有机智的话,仍可通过。”“你们此去,为了谨慎,可由虎儿把百叶丹
拿出,压于舌下,这样就算受伤也可救治,她绝对不会置人于死地的……”

    这时童博在旁对瀛海子说:“师爷,我也和虎弟弟他们一起去好不好?”

    瀛海子笑道:“我早就料到你一定会有这一问,你去可以,但是可别给我瀛
海子丢人哦。”童博大喜,满口答应。

    秦天羽终觉有点放心不下,因自己还在学艺之时,那五迷婆已经名满江湖,
此老现在年已九十,武功之高已臻绝顶。

    以虎儿等三个小孩子根本不能相比,况那五迷婆天性怪癖,万一发了脾气,
只怕三小一个也活不成。

    虽然瀛海子说无碍,还是忍不住说:“师父,我看师父和我还是—同去,在
外面招呼一下可好?”

    瀛海子说:“不必,你尽管放心……明天一早他们就出发吧…………现在我
们先叫桌酒莱,让我为这三个孩子的成就庆贺一下。”

    秦天羽听了无奈,素知瀛海子不可捉摸,说不定明早还会自动在暗中保护呢,
当时便开门招呼小二送酒。老少五人兴高采烈,连瀛海子都喝得醺醺然,才相继
就寝。

    翌晨,五人出了店房,天气虽然寒冷,却未落雪,瀛海子道:“五迷洞在长
春之东,石牌岭之西;地点隐秘不易寻得,好在你们有二爷画的图,不愁找不着。

    “现在出发,以你们脚程两个时辰就可到了,可是事成需要多少时间却说不
定,我与秦天羽就在长春,你们事完迳回店内可也。”

    三小连声答应,秦天羽又谆谆嘱咐一番,才行离去。

    三小别了二老出城而去,按照图示,所走是一条极僻静的小道,沿途绝无人
迹,三人便展开身法,如飞而下。

    这三个傲世奇才,各把轻功施展,就如三条人箭般,三小虽然亲如骨肉,但
此时却暗中较劲,只是三人功力差不多,并未分出高下。

    三人似这样跑了一个时辰,左转右转,看看四壁山石,挡在前面已无路可走,
便把地图拿出。

    只见上面注明这里叫“孩儿盆”,原来这里地势已相当低,就如同小孩洗澡
用的小盆—样。再加上图上有一向下指着的箭头,虎儿不觉奇道:“这里已是最
低的地方了,再往下那还有路可走呢?”小疯子把地势与地图,参照着看了半天
之后,也是找不出那箭头指着的小路,不由甚为焦急,童博这时放眼四望,只见
右方山壁下,有两大块雪石,两石之间只有一尺的—个狭孔。当时福至心灵,走
上去细一观察,不由欣喜地叫道:“虎弟弟,疯弟弟,快来,在这里了。”虎儿
与小疯子正在发愁,听童博一叫不由大喜,连忙跑了过去,再把地图转来转去,
对好了方向,仔细一看,果然不错。

    只是那狭口只有一尺见方,周围并有冰雪,三小年纪虽然不大,可是身体都
显得颇健壮,无法通过。

    好在三人均会缩骨法,童博右手一扬,一股劲力,把狭口周围的冰雪打落,
三人各使缩骨法,把身子缩小了一倍。

    童博在前,虎儿居中,小疯子殿后,鱼贯入洞,洞内并非平坦之地,只有一
条崎崛的甬道向下延伸。

    除了洞口射入的天光,能够照出十余丈外,再远便是—片漆黑,三人互相扶
携着,向下走去。前进了数十丈,方向渐渐向下伸,越来越低,洞口光线已照射
不到,任三人练有夜眼,用尽目力也不过只能看出三尺,再远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小疯子在后问道:“这五迷婆难道住在地下不成?”

    童博接道:“我们已经下来几十丈了,两位弟弟可要小心,万不可大意,这
时如有敌人犯难,连手伸不开。

    三人一边说着又下来数十丈,渐觉地势略广,可以三人并排,这样忽左忽右
直走了半个时辰,才觉地势不再向下,而走上了一平坦的甬道。三人再向左一拐,
只见前面十丈处,有豆大一点绿光,照出之地不过五尺左右,闪烁不定。显得万
分恐怖与凄惨,虎儿不由低声说:“这个老太婆是个鬼吧,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童博与小疯子尚未答言,忽听甬道前方,有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其声悲惨
凄厉,四壁皆有回声。

    这一下立即把三小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童博低声说:“这恐怕是五迷婆在叹
气吧?”虎儿与小疯子也点头称是,这时三人因大敌当前,越发不敢大意,提心
吊胆的慢慢向前走来。

    不一时走到那点绿光下,只见是一盏油灯,放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其光惨
绿,映人发眉。三人对看,各是一张绿脸,极为可怖,正待向前走去,突听前面
有一极凄惨的声音叫道:“儿啊……儿啊……”

    这一声“儿啊”,其声尖锐但却苍老,充满了恐怖,悲哀,失望和怀念,又
象是一个频死的呼唤,是人类最悲惨,最痛苦,最恐怖的声音。

    三小被这一声凄厉的呼唤,吓得毛骨耸然;几乎不敢前进,停了半晌,不见
声息,才再次前进。

    这样又去了十几丈,甬道又向右转,三人才转过去,便见二十丈外有一丈多
高的山洞。洞口挂着一红一绿两盏鬼森森,阴恻侧的灯,色彩又极不调和,洞内
则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洞口怪石嶙峋。

    三人见这里直似鬼域,真个是阴风惨惨,令人心胆俱碎,这时虎儿拿出红羽
毛,与小疯子分别插好。童博没有红羽毛也不在乎,三人正想走到洞前出声求见,
突听洞内有人问:“来的是二爷十婆门人还是另有其人?”

    “我们是他的晚辈。”

    随听洞内沉默无声一会之后,立即看见—个满头长发,苍老的身影,在洞口
一闪即逝。

    跟着一阵桀桀怪笑声:“好胆识,娃儿们果然不差,那个没带红羽毛的娃儿,
谁叫你来的?”小疯子抢着说:“那是我们的好朋友,是来帮我们一齐打你的,
你是不是五迷婆?为什么不出来?”虎儿与童博见他说话太鲁莽,得罪了五迷婆
只怕难以如愿,但又来不及制止,只有暗暗作急。

    那五迷婆在洞中听到小疯子如此说,半晌不答一言。

    虎儿等正在不知如何办好,洞中突然说:“哼,你这个娃儿说话好没规矩,
五迷婆岂是你能叫的?你师父是谁?”

    小疯子回答说:“我师父是再生老人厉再生。”五迷婆“哦”了一声,声音
发抖的说:“你……竟是我小师弟的徒弟?……也罢,不论你盗骨成不成,我绝
不伤害你就是,你回去以后,无论如何叫他来一趟……我到底是他的师姐……

    他应该来看我一次。“

    三小听她说话,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在回忆,当然也是在痛苦中。少停又听
她说:“二爷十婆算找对了一个人,我却不信他找对了三个,另外两个娃儿,你
们的师们是谁?”

    虎儿提高了声音说:“我师父是海天一鸥,他师父是瀛海子。”那五迷婆又
哦了一声说:“原来是陈道友的高足,海天一鸥没听过,你们两个不是能过于放
宽,只要你们能过我的五迷阵,骸骨任你们拿去,唉,已经留了三十年,我也应
该放手了。”

    说罢即不再声息,三人走到洞口只觉一阵轻风,突见洞内添了五盏绿灯,竟
连五迷婆的身影均未看见。三人不由大吃一惊,这时虎儿由怀中拿出一封信,高
声说:“老婆婆,这封信是二爷十婆托我带来的。”

    说着双手高举把书信托在上面。

    突然有一股绝大吸力,那封书信如同雪片一般,飞向左侧,一闪即逝,随听
得拆书之声。少顷五迷婆冷冷说:“他们十二人还能在一起,而我数十来孤孤单
单………我的孩子才十九岁就遭了劫……”

    说到后来,竟低声的哭泣起来,三小身在鬼域,再听到凄惨的悲切,若断若
续的哭声,真个如在阴曹地府一般。

    须夷五迷婆止住哭声说:“现在第一阵刀阵,你们看看,如果不行趁早回去,
免得白送性命。”三小再低头一看,不由吃了一惊,原来就在身前,插满了明晃
晃的尖刀,都如柳叶般薄,一直向后延伸。

    放眼看去尽是刀影,竟不知这刀阵大到什么程度;并且插刀的位置,距离均
不一样,有的隔二三寸,有的竟隔三丈。

    那刀奇薄如纸,要在上面站一个人,非要有绝顶的轻功及内功才行,三小看
罢不由暗暗咋舌。耳旁又听五迷婆说:“这些刀都有剧毒,鞋底万不可破,否则
中毒连我都不好救;你们在上面并要躲我的暗器,如果那个不变,就跳在中间空
地,我再指路带你出洞,万不可逞强,否则误伤了性命,也不是我的本愿”……

    我看你们倒怪投缘的。“

    “五迷婆,……啊……不……师伯,你可别放毒瘴!”

    五迷婆闻言不觉想起绮丽的往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唉,我没想到还
会遇到自己师门的人,小师侄你放心,我不会放瘴气就是了。”

    这里小疯子一句话,无意触中了五迷婆的痛事,竟答应不放瘴气,当时三小
心中落下一块石头。

    小疯子更由心底对五迷婆生出亲切之感,当时大叫:“谢谢师伯。”

    “罢了,你师父可好?”

    小疯子听提起师父,不觉有些难过,低声说:“师父不喜欢我,丢了我两年
多不管我了,我也找不到他。”

    “怎么?你师父为什么不喜欢你?”

    “师父说我太多情,会缠住他,他还说以前他缠过别人,可是………”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们入阵吧……”说罢叹息不已。

    三小一见她忽悲忽喜,弄不清怎么回事,他们怎知五迷婆此刻正是抚今伤昔,
肝肠寸断之时。

    当时童博因自己年纪较大,理应带领,便对虎儿及小疯子说:“二位弟弟稍
等一下,让我先上去踩踩。”

    说完只见他的足尖微点,身如巧鸟,衣袂飘飘的,向头一把三尺长的尖刀上
落去,就在童博脚尖快要落下之时。

    突听五迷婆自左侧喊了一句“打”立时三点白星,带着破空之声,向童博双
肩“肩井穴”及右胸“将台穴”打来。

    这一下童博毫无防备,身在空中,距离又近,万难闪烁,不但童博大惊,连
虎儿及小疯子也吓得大叫起来。

    好个童博万脸中双足用力向后虚荡,“抱轮滚车”,一个大转,身子已经出
去三尺,换上第二把刀尖,身子并未停顿。

    只见他右足点在剑尖,左腿向后平伸,身子如个大风车般,不停的旋转,那
足下的尖刀,不过才微微的弯了一点。

    那三枚暗哭打空,击到对壁,“叭”的一声,粉碎飞溅,原来是三颗小石子。

    虎儿与小疯子见童博使出这种绝招,功力既深,架式又美,简直是换瀛海子
也不过如此,一齐拍手叫好。

    “疯哥哥,先看看我。”

    说着,虎儿双掌向下平伸,微微—震,脚下也未用力,一个身子如弹球般,
拔上了七尺,身向右侧第二把落去。

    这种功夫全靠两手下震之力,硬把身子拔起来,脚下一点劲不用,在武技中
称为一鹤冲天,练习的方法是,首先挖好一个一尺深的坑,人站在其中,双臂向
下猛按,足下不能用一点力。

    最初连一分也拔不起来,至后练习日久,便可拔起一寸两寸,如是能把身子
拔出土坑,已算是有了根基。

    这样如果能拔出五尺深的坑,那么在平地上,只要足尖一点,两丈内的高墙
即可一越而过了。

    读者如果有兴趣,不妨一试,但必须持之以恒方可有成。

    这里虎儿也是足尖未落下,五迷婆叫了声:“瞧瞧你。”

    立见两点白星,分别向虎儿左右腿白海穴打来,虎儿已有准备,身在空中,
一个半转,成了侧身。

    那两枚石子恰好把他夹在中间,擦着前后衣服打了个空,虎儿这一下让得既
省力,又漂亮,并且透着聪明和镇定。

    虎儿仍然落在来的那把刀上,只见那刀已被压得向下弯曲,又向上弹来,如
此不停的来回。

    虎儿则如同踏在一块浮板上,身子上下起伏,小脸笑眯眯的,显得极为安详。

    俗话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虎儿这一式虽然不如童博来得漂亮,
可是一样需要极高功力才可办到,童博及小疯子又是忍不住喊起好来。

    那五迷婆始终没有露面,但她却看得清楚,忍不住叹:“黑发人换白发人,
我数十年未出洞,想不到后生居然如此可畏。”

    “我这快百岁的人,真没有什么争头了……啊,我的小师侄,要看你的了,
别给师父丢人啊。”小疯子见童博与虎儿,各显了一手,自己当时怎么也想不出
花样来,不禁对着刀阵发起呆来。

    虎儿知道小疯子大智若愚,武功亦高,童博则有点为他担心,五迷婆久等不
见小疯子动静,不禁生气道:“没出息的东西。”

    话还没骂完,就见小疯子,双脚在地上猛一踩,“啪”的一声,整个身子向
左跳起了六尺。身在半空,双手抱膝如同个小元宝般,落了下来。

    “小心了。”随见三点白星向小疯子脚下打到,好大胆的小疯子,他竟一屁
股向那锋利无比,喂有剧毒的刀尖上坐了下去。

    那三枚石子,本来五迷婆故意留情,只打小疯子双脚,哪晓得小疯子一坐,
那三枚石子全奔了面门。

    这一来,童博与虎儿吓得叫了起来,那五迷婆也大吃了一惊,喊道:“快睡
下,我给你治伤。”

    她话才完,就见小疯子已坐在刀尖上,把那柄利刃压得弯了下去,三枚石子
已距面门不到两尺,如飞而来。

    “救命啊。”

    只见他股下薄刀一伸,竟把他弹起三尺,石子离屁股两寸打了个空,小疯子
这才探出右腿,轻轻点在刀尖上,呵呵傻笑个不住。

    这一幕惊险演过,五迷婆竟鼓掌大笑说:“好妙,好妙,你们三个孩子太令
我满意了………你们可知三十多年来,我今天才第一次笑,早遇见你们也可减少
不少痛苦呢。”

    这时三小过了刀阵,三人略一商量,决定成一个品字形,向内前进,这样可
以分散五迷婆的暗器。

    商量既定,童博在前,小疯子与虎儿分居左右,各人点着刀尖,向前飞越,
这时虎儿将竹剑抽出,小疯子亦将锣锤及小锣拿出,童博则亮出一把金竹弓,三
人一丝不敢大意,战战兢兢向内而去。那刀阵摆得不平均,距离不定,三人才越
过几把马椿,那原来形成的品字,已经无法保持。况且再往内走,距离灯火渐远,
便觉极为难走,仗着练就夜眼,及刀尖的一点反光,揣着前进,三人不由同时放
慢了速度。

    “最小的当心。”

    虎儿立觉有破空之声,稳约看见五点白星,成梅花状向面门奔来,虎儿连忙
贯足了内力,竹剑一扬“落英缤纷”。

    剑尖乱点,竟把五枚石子各个劈为两半,而竹剑毫无损伤,这就是“摘枝为
剑,飞花伤人”的最高内功了。

    虎儿这一式是用的“天南剑法”,那五迷婆因三人武功出奇,所以这一把暗
器用了八成功力。

    虎儿虽然在电光火石的一霎那,连把五枚石子劈开,但手臂亦觉震力奇大,
有些酸麻,吃惊异常。

    那五迷婆又叫:“孩子,你使天南剑法,天马行空是你什么人?”

    虎儿也不知天马行空是何许人,虽然秦天羽曾经提过一次,但那时久别重逢,
心情兴奋,未曾记下。

    “天马行空是谁我不认识,我父亲是仁剑书生。”

    “我初见你父亲时,他也不过比你大一点,唉,三十年,什么都不同了……

    ……“

    三小自进洞来,便听五迷婆不停的感叹,心中不由对这个迄未露面的怪老婆,
生了不少好感。

    三小再向内走,光线更是阴暗,只感满眼都是蓝森森的刀尖,似乎没有尽头
一般,倍感恐怖。

    这时三小干脆成了一字横排,互相招呼着前进,如此跨过了十几把刀,始终
不见五迷婆声息,不禁深感诧异。

    就在三小疑惑不决之时,突见对面袭来大片石雨,为数极多,粒粒都是劲力
十足,凌厉无比。

    三小便停住了身子,各以武器舞出一面劲网,拔打飞来的石子。

    这一次五迷婆似有打不尽的石子,直令三小无法进身,每次打开石子想要前
时时,立刻又被一阵石雨阻住,这样一来,虎儿不由着了急,叫:“博哥哥,疯
哥哥,我们会合一起前进。”

    童博及小疯子也正感无法前进,闻言之后,立即在百忙中躲过一把飞石,努
力的向虎儿这边纵来。

    这样各换过了两根椿,身子几乎被石子逼下刀阵,双双都吃了一惊。这时三
人一会合,当下虎儿与小疯子在前磕打飞石,掩护着童博前进,童博有此机会,
哪敢放松,立刻如飞而进,霎时超出一丈以外。

    五迷婆似知上了当,立刻把攻力向童博加强,这边小疯子与虎儿得喘—口气,
哪敢怠慢,纷纷向前抢进。

    三人就以此法,交替掩护,良久才闯入五六丈处,一看刀阵只余七八丈远,
不由精神为之一振。

    那五迷婆半天没有说话,这时突道:“这一阵我未用全力,可是你们表现得
不错,就算你们通过。”说罢不见石子打来,知道五迷婆已经放松了头一阵,心
中一喜,立时加快了脚步,不一时便把这座刀阵走完,落了下来。

    三人耳中又听五迷婆说:“现在开始第二阵,你们武功虽高,但万不可大意,
更是互相帮助才行哩。”三小举目向前—望,不由吃了一惊,原来前面竟是一个
大水池,上浮有数十块仅够立足的小木板,此外别无一物。

    当下各自心想:这样渡过去倒是不太困难,可是,如果五迷婆再发暗器,可
就不易应付了。“因为水上飘木,到底不如刀阵是插在实地上,现在只能借一点
水的浮力,这也就是登萍渡水的轻功。

    可是如果要在上面翻腾闪跃,那真是千难万难了。

    三人略—商量,虽然为难,但势又不能退回,只得横了心去闯一下,于是同
时把身拔起,向那湖上的浮木落去。

    三人身法一样,同时落在木块上,那知脚尖堪堪点到时,猛听五迷婆一声笑
道:“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立有一股极凌厉的掌风,击向湖心,翻起了层层重浪,三人大吃一惊,忙乱
中脚尖一点,同时起来了一丈多高。

    三人一样心意,因池中木块受了五迷婆一掌之力,纷纷飘动,沉浮不定,三
人纵得高些,为的是好看清落脚之地。

    这时三人各看准—块木块落下,距离那木块有两尺时,五迷婆又是一掌击下,
那原来看准的三块木块,立时被震出三尺以外。

    “脚点脚。”

    童博及小疯子正在惊吓之中,听虎儿这一叫,心中一喜,当时连忙用右足足
尖,在左脚脚面上一点。

    就借这一点之力,三人同时又把身子拔起了五尺,总算未曾沾水。五迷婆哈
哈一笑道:“你们居然练好了登云步,不错。?就在这时,三人身子又再次落下,
同样的又是距离二尺时,那木块又被五迷婆一掌震开啦。

    好个虎儿,只见他双足虚蹬,身子不向下,反向上跃起了一丈多,这一下连
五迷婆也大吃—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同一时间,童博无奈之下,急中生智,把右手竹弓向三尺外的一块木板
上一点,一个已快落水的身子,就借这一点功力再次的拔了上来。

    小疯子更怪,他把腿—屈,眼看屁股已快沾水,突出右手,那小锣与锣锤在
水面一打。

    只听“啪”的一声,小疯子就借这一啪之力,把身子给弹起了五尺。

    这三人原是同时动作,笔者只可分别描写,算起时间,只不过相当于现在的
四五秒钟,真是神乎其技了。

    三人第四次落下时,五迷婆未发掌力,小疯子与童博才算缓了一口气,而虎
儿则仍是脚不点物,平空的又拔起一丈多,不但五迷婆,就是小疯子与童博也不
敢相信,这简直与凌空飞行一般。这样一来,虎儿的速度便快得多了。

    童博与小疯子又点了两次木板,才知道五迷婆是隔三次发三掌,这种临空提
气,不能持久,不禁深为担心。

    这时虎儿已经领先五六丈,一路如飞般,在空中距离水面八尺,凌空前进,
霎那已扑上了岸。

    五迷婆不禁大悟,怪叫一声说:“啊呀,原来你会凌云掌。”

    且说虎儿上了岸,童博及小疯子仍用前法施为,虽然躲过了五迷婆的掌力,
可是已渐渐感到气虚,身子发沉,各急出一身冷汗。虎儿在岸上,看着二人吃力,
又想不出帮忙的法子,不由急得搓手跺脚。这时童博以及小疯子已经距岸边三丈,
可是气实在有点提不住,都是额角冒汗,气息嘘嘘。

    这时恰好五迷婆三掌已毕,童博与小疯子这才放心,决定这落下,尽全力跃
上岸,却不料五迷婆突然多发—掌。

    二人大出所料,怎么也缓不过来,眼看两人就要落水,突然那两块被五迷婆
震开的林板,又被人用掌力从正面震了回来。

    这样童博和小疯子才有借力之处,各人奋起余力,大喝一声跃上岸来。

    原来刚才一掌,是虎儿在岸上发的,解了二人落水之危,童博高兴得喘气说
:“虎弟弟,你……你真好本事。”

    小疯子也拉着虎儿喊:“好………连我都不知道……”

    “闯我二阵,除摘星客外,三十年来无一人,看来我今天真要服你们了。”

    “你们休息,坐下,我请你们吃点东西。”

    三人也实感到累,便就在坐下。

    突见一方白盘如飞而至,轻飘飘的在三人面前,三人吃了一惊,深叹五迷婆
武功高过自己何止百十倍。

    三人鼻端已闻到一阵清香,再看盘内竟是刚烙好的三张桂花甜饼,用手一摸,
热热的,三人不由大为惊奇。原来五迷婆在发掌制敌时,竟在一面烙饼。

    这时三人经过一场紧张,刺激的争战,不觉腹中有些饥饿,便一人拿了一张,
人口松脆,芳郁无比。当时一面赞叹,一面大口的吃起采,不多时便吃个一空。

    小疯子用衣袖拭拭嘴,把盘子拿起,“师伯,还有不有?再来三个。”

    说着右手一扬,白盘向前飞去,到七丈远近时,那白盘好似遇见吸力,突向
左转,一闪而逝。

    三人耳中听得五迷婆说:“娃儿太贪嘴,好东西有的是,要想吃必须等过了
第三阵才行。”

    “师伯,我看你真是个好人,怎么人家……”

    五迷婆又是一阵怪笑,打断小疯子的话,“九十多年来,江湖上不分老少,
不论正邪,没有一个人说我老婆子好。”

    “可是却没有一人奈何我得,你这娃儿既是我门弟子,也许与我有缘些……

    …我问你,你师父可提过我?“

    “没有,他除了教我功夫外,一天到晚就是念诗。”

    “你记不记得他念什么诗?”

    “我记得头两句好象是………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竦………

    …“那五迷婆好似受了很大的刺激,用着细弱伤神的调子接唱道:”………

    微霜凄凄簟色寒……孙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虎儿不知不觉低声的接着唱:“…………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
下有绿水之波澜…………”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这一句是童博声唱出的。

    “……长相思,摧………心……肝……”五迷婆把它结束了。小疯子这时突
然叫:“对,就是这首诗,我师父说还有一半,是应该由另外一个人念的……”

    五迷婆突的悲声道:“生弟,我何尝不是………你可知我每晚叨念着我为东
南风,长逝入君怀哦………呜……”

    三人听见五迷婆凄惨的哭声,只觉心悸神摇,均想不到这时年近百岁的老婆
婆,竟一直煎熬在相思的痛苦里。

    霸世妖姬

    八

    作者:松柏生

    第八章孤子蹲躅江湖行

    少停五迷婆恢复了正常,说:“把你们三人的名字告诉我,我好称呼你们。”

    三人便各自把名字报出,那小疯子报“小疯子”三字,五迷婆这时说:“好
了,你们可以入第三阵了。”

    三人这时精力恢复,加以在黑暗中呆了很久,视觉方面已渐习惯,举目前望,
见前地势渐高,形成一个陡斜的山坡,约有廿丈高,四外空无一物。

    也不知五迷婆藏身何处,更想不透五迷婆用什么方法,竟在百丈之下,筑成
了如此艰险的地势。

    三人略一商量,只有上坡看看到底是何阵势再说。

    当下三人各展身形,才到坡下就听五迷婆说:“不要用硬功,注意闪躲……

    …坡上极滑,脚上要小心。“

    三人也听不出什么名堂,扑上坡来,才一着地,立觉足下奇滑,几乎摔了下
来,连忙摒息闭气才把身形站稳。

    原来这片斜坡长满了苔藻之类,都被压平,又经五迷婆使用药物,简直是其
滑如脂,休说人,就是一张纸片也放不下去。

    三人这时战战兢兢,真个是如履薄冰,丝毫不敢大意,但又觉得起步艰难,
寸步难行,心中不由暗暗着急。

    因知五迷婆总是在危急时突发制人,这时能爬上这片斜坡,已经算是很困难
了,如果五迷婆再从旁伸手,那就真不不敢断定成败了。

    这时三人成—字形,轻身提气,寸移而上,似这样上来了两丈余,只要稍一
松气,身子就要向下滑去。

    他们正在各自小心,突然五迷婆说:“注意了。”

    话才说完,突听巨响如雷,震人耳鼓,三人不由大吃一惊,抬头一看,立即
只吓得魂飞天外。原来只见上面,黑忽忽的滚下了三个大石球,均有三四百斤,
挟着风响,如飞般向三人当头压到。

    虎儿惊吓之余,已不容思索,拼命提气,脚下一点,身子向右闪出了五尺,
躲过了大石,身子却再也站不稳,直向下滑了三尺,才提气站稳。

    最难的是在这滑坡上,身形不能静止,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当时连又
寸寸的向上行来。

    童博身在中央,那块巨石当头压到,他也一样,未加思索,本能的脚下用力,
猛向上跳起七尺。

    巨石从脚下滚过,童博心灵,用脚在巨石上一点,身子反而借这滚石之力,
上来了三丈多去。

    小疯子急中生智,一奋神力,双手立即有如十只钢钩,紧紧的插在斜坡上,
然后再站好身子。三人同时躲过巨石,童博在前三丈余,小疯子在后,虎儿因为
向后滑下去三尺,故在最后。三人惊魂甫定,知道这—阵要想平安渡过恐怕很难
了。

    小疯子因让巨石,急中生智,用“金刚指”力穿土入石,定住身形,现在一
想不由叫道:“博哥哥,虎弟弟,你们快把武器拿出,借他的力量定住身子。”

    童博及虎儿正愁巨石虽可让开,如果连接而来,只怕闪躲之余,连一寸也上
不去还要下滑。

    听小疯子一叫,各被提醒,当时大喜,忙把金弓及竹剑拿出,用内力插入坡
中,这样一来大为轻松,霎时已上来四五丈。

    不久,三人耳中又听得巨响连声,只见坡顶滚下数十石球,但这次略小,每
个约有数十斤重。

    这一次由于三小增多有准备了,心中不致慌张,立即各借武器支点之力,向
上跃起丈余高。

    三小身在高中,看着无数石球接二连三的滚了下来,简直无法落身,灵机一
动,各人寻准了一个石子落下。

    才一接触,立即腾身而起,这样三个来回已扑上了十丈左右,五迷婆连环滚
石反助了他们上升之势。

    三人会合一起,见离坡只有两丈多,各尽全力用力一纵,同时翻上坡顶。

    童博最快,超出已有一丈,才一立定,突觉眼前昏暗,巨响震耳,一块千斤
巨石挟风雷之势,当头压到。

    童博万没料到,但他再也无法闪躲,眼看就要压成肉饼,虎儿与小疯子惊吓
万分,不愿一死,用出生平功力,四掌同伸,向大石扑了过来。就在同时童博也
本能的伸掌拒石,三人六掌与大石才一接触,各自大喝一声,那块千斤巨石竟被
三人抵住。

    童博死里逃生,但是不敢放手,相持一阵,三人讲好,同时向后猛一推,飞
身逃开,那巨石响后,三人瘫坐一旁,那巨石滚到水池中。

    三人经过这—次拼斗,一个个累得耳鸣心跳,汗流浃背,坐在地下喘息不己。

    五迷婆又退得更远,喟然叹道:“江湖儿女,才能辈出,我老婆子将朽之年,
得遇天下奇才,可以无憾了!”这时三小都累得只剩喘息的分儿,那里有人与她
答话,五迷婆又感叹了一番。

    这时三小才恢复过来,又听五迷婆道:“少时你们要热,现在吃点寒酒……

    …这是我格外开恩哩………接着!“

    三小便见黑忽忽飞来一物,童博在前不敢骤接,先用掌力把它抵着,见是一
双黑色小瓶,这才放心用手接过。

    立觉掌心奇寒,吓了一跳,五迷婆又喊道:“莫怕,这酒绝寒,是天下奇珍,
连我都舍不得吃哩!接着!”

    三小听她又喊接着,便见三点黑星分别打到,三小连忙各自接到手中,一看
原来是三双黑得发亮的酒杯。那酒杯非金非石,颇为沉重,知道五迷婆是一番好
意,当时便把酒瓶打开,鼻端闻到—股异香。虎儿一闻便立即闻出是松子香,当
时心中大喜,立刻倒出,恰好满满的三杯,一滴也不多。

    三小同时一仰脖子喝完之后,再将瓶酒杯向空抛起,它们立刻又被五迷婆用
掌力吸回去。

    三小杯酒下肚,隔不了多久,—突觉腹内奇寒,混身冷战,上下牙打得“得
得”乱响,不由大惊。

    童博。叫道:“虎…………弟…………弟…………我们……

    …上当…………了。“

    虎儿在冰天冻地的兵使峡练武之时,也没有冷成这个样子,闻言之后,这时
也慌了手脚。他突然想起自己在冰穴坐功时,摘星客会给自己吃一种“黑芒丹”,
可以防止寒怯,连忙从怀里拿出,对童博及小疯子道:“二位哥哥………我这里
………有………‘黑芒丹’…………可以…………止…………寒…………”

    虎儿正要分给二人时,突听五迷婆怪叫一声道:“三个娃娃不知好歹,那‘
黑芒丹’虽好,但万不能吃,否则必死无疑。”

    “我这酒初饮极寒,绝无大疑,少时就知道好处了…………

    三个小混蛋!我要制你们死,不过举手之劳,难道还会在酒里下毒药不成?

    “

    “再这么没出息,我老人家可要生气了!……………秦金虎,你既会凌灵掌,
又有黑芒丹,摘星客是你什么人?”

    三小这时才觉寒冷少退,虎儿听她问到搞星客,心想师爷再三嘱咐不可说出
师门渊源,更不可用师门独有的绝技,当时便答道:“搞星客是谁我不认识,听
说这人已经死了好久!”

    五迷婆又道:“不错,我也听二爷十婆说过,我生平纵横天下,连瀛海子、
李梦古都不能胜我。

    只是卅年前,摘星客来访,我有心激他,结果他连闯我五阵————当然我
尽全力应付,不会像今天你们这么轻松……“

    小疯子听到这里不禁道:“乖乖,今天还轻松呀?”

    五迷婆不悦道:“疯子,我说话的时候不准插嘴…………我刚才说到那里了?

    …………哦…………摘星客连破我五阵。

    “最后与我对掌,我生平最得意的‘五迷掌’输在他‘凌灵掌’之下,而我
的‘四九竹节法’也败于他‘玄元剑’。

    “我生平就此一次败绩,才知道摘星客果是天下奇人,算来他今年还不到八
十,却不料竟先我而作古人…………………”

    言下之意颇为黯然,又似无限惋惜。

    三小坐在黑暗中,耳中听处五迷婆苍老悽凉的声音,娓娓的追忆往事,如怨
如泣,不时又加上一两声轻轻轻叹。四壁隐隐传来薄弱的回声,三小只觉得身在
梦中,鼻头酸酸,似要流下泪来,这时又听五迷婆叹道:“唉!老一辈的行将就
木,晚一辈的却蓬勃起来了,摘星客死后,天下无胜我之人,我还有什么可争的?”

    …………可是,我的儿子,儿子!……………“

    三小听她嘤泣起来,不禁也滴下了几滴同情之泪。

    那五迷婆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萧尹石是个可爱的孩子,他的父母每天
怀念他,甚至明知他死还要抚着他的骸骨去追意一下。”可是…………可是我的
孩子不是死了吗?我每天对着他的骨骸哭泣,喊叫,这样更痛苦……………二爷
十婆不会知道。

    如果他们知道,也许就不会这样苛求了……………孩子们,你们一定怕这里
黑暗,可是一个心死如灰的人,他还要什么光明呢?“何况我生平两件最痛苦的
事,都在光明的地方发生的……

    ……儿子死了……………好惨!我现在还想得到那可怕的样子。

    “他的头……………头……………!被人削掉了半个,而且,血流个不停呀!

    ………把我的手都染红了!………………“

    三小听得五迷婆歇斯底里的哭嚷着,追述着,不觉身上阵阵寒冷,彷感觉到
她的儿子,带着血淋淋的半个头,在这黑暗的地洞里,呜咽的应和着。五迷婆追
述下去:“我没了儿子!…………………我也没有………………也没有爱!也许
你们听我这个九十多岁的老婆子,还说这个字,一定会好笑,可是………………

    我是在说以前呀!……

    ……我没有得到他,可是我每天想他。

    “孩子们,你们也许读过一首李商隐的短诗……………‘春心莫共花争放,
一寸相思一寸灰’………我每天在念上几千遍。

    “而他……………他也在念李白的‘长相思’……………你们还小,不会懂
的……………哦……………我不该说这些…………不!我要说…………………我
闷了几十年的话……………”

    五迷婆这时己意乱情迷了,她的心中充满了回忆,当然这个回忆是太痛苦,
太残酷了!三小听她语无伦次,显然悲痛到了极点,都感觉到五迷婆的武功虽然
奇高,可是她的心灵却是最脆弱的。

    她一生两次不幸的遭遇,竟然把她逼离了人群,孤独的过着黑暗、险恐,形
同鬼魅般的生活。

    五迷婆不再说话了,却听得她用手巾揩鼻涕的声音。

    小疯子很想劝劝她,想了半天才说道:“‘五迷婆’………不!师伯………

    …你别难过,我回去就叫我师父来看你,让你们成亲…………“

    这几句话—说,连正在伤心的五迷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骂道:“真是个
疯孩子!你师父要娶我七十前就娶了。”

    “那时他才十九岁,而我是廿二岁………秦金虎的师父海天一鸥我不知是谁?

    黄童博的师父瀛海子和那摘星客才不过八、九岁呢!……………谁叫我活这
么久,我今天九十二了…………可是儿子十九岁就死了,死了三一年了…………

    “

    “可怜的孩子……………听说他在外面有个女儿…………

    可是我找了三年也找不到,如果是真的话,我应该有外孙了!“

    三人听她算帐来,几岁又几岁,多少年又多少年,简直把三小弄得莫明其妙,
但也都希望她能有个后人留下来,可以陪伴她度过寂寞的晚年。

    五迷婆这时才恢复正常口气道:“怎么样?现在不累了吧?……………你们
开始攻第四阵吧!先接着这个!三个人分!”

    随着他的语声,三小便见一大团黑忽忽的东西,“西里光当”

    的飞了过来,连忙用手接住。

    一看竟是一只萝筐,里面盛有廿七个杯口大的小铁盘,三小得拿了九个,糊
涂糊涂也不知为什么。

    这时五迷婆又道:“你们向前走,再向下,约走一百丈左右,身上必定感到
热,那时我再告诉你们如何用它!”

    三小口中答应,随声而行,走了七八丈,果然地势陡下,三小飞身而下,走
约五十丈便觉热气扑身,甚是不耐。

    再向前走,更觉混身燥热,走了一百丈时,竟热得皮骨发痛,有如火炙,三
小大为惊骇,心想莫非到了火穴不成?念头尚未转完,突见对面的石壁上,有两
扇门向外推开,这门一开三小大吃一惊,心道:“好厉害的五迷婆!”

    原来门内红光冲顶,地下插满了极尖锐的铁条,就如第一阵的刀阵一样,一
排排整整齐齐的排好。

    每一列都有数十根,每根相距四丈,最可怕的是靠近石门这边,每一列的前
九根,均被火烧得通红,并冒着青绿色的火焰。

    那两扇石门,是被两根极长的铁条顶开,而那铁条的另一端则在五迷婆手中,
五迷婆仍然在阵势的另一头,隐藏在黑暗里。

    三小听得五迷婆自远处道:“这一阵共有三百六十根铁条,成十一列,三十
排,被我引地火烧红。

    “这地火不同于普通的火,莫说被火烧着,就是被气烘久了也要中毒,好在
刚才我给你们喝了寒酒,应可无碍。

    “我因你们年幼,与我又投缘,所以只烧红了前九根,后面的廿一根都未引
火,你们可在这十一列中任一列,把我刚才的九双真精铁舯,以暗器手法打在火
条上,然后借它立足跃过。

    “这样连续跃进,绝不可停留,并且还要注意我的暗器,万不可大意,尤其
是小疯子,不可乱来,不要看着两壁之间有四丈空地,那四丈空地一样奇热。”

    “同时不能用武器接触,否则必毁无疑,一切要小心,必要时我会助你们一
臂之力,千万不可慌张,害怕!”

    三小听罢吓得目瞪口呆,心中大为作难,心想:“如果她把所有的铁条都烧
红,恐怕天大本领也过不去吧!”

    这时童博咬牙道:“是福不是祸,是祸逃不脱,两位弟弟,既来之,则安之,
我们上吧!”

    虎儿与小疯子一听立即答了声好,三小各把身上服装整理一下,由童博带头,
一同进了石室。

    石室。

    才一入内只觉热光刺人,口目难开,连呼吸都几乎窒息,净身眼骨炸痛,不
由暗叫道:“这次弄不好,真要把小命送掉了!”

    却说三人入得火室,各被吓得发呆,不敢向前。

    半晌之后,童博叫道:“两位弟弟,我们上!”

    说罢见他右手一扬,一面铁盘脱手而出,犹如一圈乌黑色的光盘,轻飘飘落
在第六列的头一根火条上。

    那小铁环在红铁条顶尖,竟不落下,的溜溜的旋转起来,童博不敢怠慢,静
气凝神,六合归一,飞身一跃。

    右足足尖落在转动的小铁盘上,手中第二个飞盘又向前打了出去。

    就在同一时,虎儿兴与疯子也以同样身法,手法发出了第二个铁盘,三小倏
觉混身火热,脚底奇痛,混身上下似要炸出油来,愈发不敢大意。似此火阵,不
要说三小,就连一些江湖奇人如驼侠等均未经历过,这时三小都知身在死亡的边
缘,稍一不慎,即有性命之忧。

    就在三小分别跨上第三根火条之时,突然看见前方大蓬火光迎面而来,热风
袭人,火映发眉。

    原来五迷婆不知用何法,发出了数十个拳大火球,溅著火星如飞向三小袭到。

    这火球万不可以武器磕飞,只可用内家掌力震开,三小同一心意,就在身离
第三根火条时,各运神力。

    身在空中不如平地,不敢发掌太猛,否则落脚恐不准,只有虎儿会“凌灵掌”,
可在空中收发自知,无形中占了极大便宜。

    三小容那团火球离身尚距三尺之时,各把双掌外翻,立即有一股雄厚的掌力,
组成一堵力壁。

    那火球一碰,立时迸落星散,散了满空热光,煞是好看。

    三小惊魂甫定,身子己落第四根火条,再把手一扬,发出第五个铁盘,这时
又听五迷婆道:“小心了!”

    三小已起在空中,却见斗大一个火团,己如迅雷却单单向小疯子迎头打来,
小疯子连忙气贯双臂,开声吐气,大喝一声,双拳带起极大劲风,向那火球打去。

    这次怪了,那火团竟未被掌力震散,只向后退回七八尺,小疯子身己快落下,
那火球竟好似受了人力操纵,突的目下而上向小疯子头上势来。

    这一下大出小疯子之意外,惊骇之中再以掌力拒,那火球只不过距离五尺,
情势极为危险,虎儿在旁叫声:“不好?”

    随声也立即发出一劈空掌,那火球本来受小疯子一人掌力,原可落下,虽然
惊险倒还无事。

    偏巧虎儿在旁助了一掌,那火球受了两股极大掌力一夹,立时爆开,射出千
百火丝,疾如闪电向四外作半径一丈的散开。

    这一来变化既快,距离又近,任小疯子天大本领也难逃开。

    就在这千均一发,生死呼息的一霎那,突见那一圈散开的火丝,如潮水般,
成弓形,越过虎儿头顶直向童博那边滚来。

    再看童博竟然单足蹲在铁盘上,张大了嘴,两腮如鼓,原来那些火丝,被他
真气吸了过来。

    在那条火虹距童博尚有八尺时,又见他嘴皮微抖,那条火虹立时又聚成一个
火球,被童博吹得空中滚转,落不下来,但也不见熄灭。“

    停了片刻,只见童博脸胀如血,汗滴滚滚,显见吃力异常,突见他双目一瞪,
猛吹—口,那一团火球立时四分五散,一闪而逝。

    这时虎儿与小疯子因童博之助,己落到第六根火条上。

    而童博破了火球,再向前进时,竟觉右脚有些酸麻疼痛,知道己受了伤,当
时不敢再用右足,改用左脚。

    所幸五迷婆己不再发火球,所以得能勉力走过了这九根火条,从第十根起只
是铁条,而未通火。

    三小便施展开身形,一刻便把这一阵走完,人己热得神志昏昏,但立时又觉
得奇热突灭,恢复了先前一样寒冷。

    回头一看,只见一大片黑雾自地底冒出,奇寒刺骨,那前面烧红的九根铁条,
己全部熄灭,不由惊叹五迷婆真有通天澈地之能了。

    这时虎儿与小疯子把童博围在中间,问他刚才用的什么功夫,小疯子更再三
感激他相救之德。

    童博这时只觉脚有些酸麻,心头作呕,来不及回答虎儿与小疯子,便一屁股
坐在地下,从怀中取出三粒黄色丹药。

    交与虎儿及小疯子丹药。

    兴邪虎儿及小疯子道:“先把这个吃了再说。”

    二人接过丹药顺津而下,双听五迷婆叹道:“想不到瀛海子居然也会‘七阳
神吹’,并且连他的徒弟都如此功力。”

    “看来世上还有我五迷婆劲敌哦!…………你们都坐下休息,我再跟你们谈
谈…………三年来我没有这么痛快的谈过了………”

    三小各坐下,调息顺气,童博服药之后,觉得精神恢复不少,只是胸腹以下
有些酸痛,但极轻微,右脚也只是微麻,当时并未在意,也就没有提到。

    三小依靠着躺在一起,静心的听五迷婆谈话,他们都喜欢听五迷婆娓娓的倾
谈,就像一些有趣的故事一样。

    那五迷婆好似喝了一口茶,温柔亲切的声音自黑暗里传来:“…………我刚
才说到,如果我那死了的孩子,在外面没有留下一个女儿的话,那我在这个世上,
真是连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你们都有父母的慈爱…………“

    她这句却是说错了,因为童博却自幼失怙,为一孤儿,小疯子更是孤儿,根
本不知有父母。虎儿自从能够记事,便未见着母亲,更因母亲品行不良,使自己
存有一种怀恨及思念的心。

    虎儿这时不由回道:“五迷婆,我们跟你一样,我没妈……

    ……他们两个更是一个亲人也没有…………“

    五迷婆听了哦了一声,似乎颇出意料道:“啊…………很对不起,让你们伤
心了…………这样你们更能了解我的痛苦,一个人像个孤鬼,不敢出去。”

    “因为外边没有温暖,一个人虽然寂寞,可是,心情倒安静些……………唉!

    连我也设想到我会呆在这里卅几年。“

    “疯子,你师父知道在这里,可是他却一次也没来看我,也许…………他还
恨我以前的事,也许……………我们太老了,老得不敢见面了……………唉!人
为什么要活下去呢?难道只是活着来忍受痛苦吗?……………唉!……………”

    她那里阵阵的喟叹,勾起了三小的悲怀,尤其是小疯子及童博,想到自己十
几年坎坷的经历,和未来不可捉摸的命运,都忍不住泪水长流。

    小疯子摸着颊边想道:“好怪,我孤苦了十几年,就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
哭过,怎么今天五迷婆一提,我就泪流不止呢?”

    他想着,想着,慢慢的张开,用低哑的嗓子唱道:“没得爹,没得娘………

    ……要吃饭…………自己养…………啦啦啦,鸣鸣鸣…………想起来,好心
伤…

    ………“

    以往小疯子唱歌时,均是有一种莫明的苦闷心情,现在他听了五迷婆的话,
心中豁然贯通,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唱。

    这样感情由中而发,歌声虽然难听,但却极为妻凉,悲惨。

    童博早己泣不成声,虎儿也是第一次被他感动得流下泪来,三人哭作一团,
童博边哭边道:“疯弟弟…………不要唱……………

    ……不要唱了。“

    那五迷婆又揩了一把鼻涕,颤着声道:“疯子,你…………你跟我太投缘,
以后你不要离开长春,每天来陪我吧!……………我们婆俩好好的聚一下………

    ……以后不准再唱这个歌了…………“

    小疯子听了五迷婆的话,不由脱口叫道:“好啊,我以后每天来看你,只是
……………只是我每年冬天要回到白头山下去一次……………”

    五迷婆问道:“为什么?是不是找你师父?”

    小疯子问道:“不是,我师父说叫我不要找他,他想我的时候,不论在什么
地方,他一定可以找到我……………我是去找…………

    找我的玉霜妹妹……………“

    五迷婆诧然道:“啊!你还有妹妹?”

    小疯子不知如何才好,忙道:“不,不………………不是我妹妹,是我的好
朋友。”

    如此一说五迷婆才明白过来,笑道:“这么说交娃儿了,这么小年纪就有了?

    她是干什么的?“

    小疯子大为为难,半天才道:“她……………她是个小尼姑!”

    五迷婆一听骂:“咦!你这个孩子,老是这么疯疯癫癫,那有说小尼姑交朋
友的?”

    虎儿立时抢着道:“真的,五迷婆,真的,他的朋友是一个小尼姑,跟他好
得很,还送给他半块缎子。”

    小疯子一翻眼对虎儿道:“知道你最清楚,你还说我,你还不是有个什么春
姐姐,你还有一颗珠子………”

    五迷婆一阵大笑道:“好了,好了,不要吵,小尼姑也好,春姐驵也好,我
一定帮你们忙,等下见了面再祥细谈吧!……………

    现在你们攻最后一阵吧!“

    小疯子一听惊道:“师伯,你不是说不放瘴气吗?”

    五迷婆隔了片刻,似乎移动了身形道:“你们满身武功,我想借这个机会磨
练—下,也等于不违我的誓言,因为我早年会曾说过,要见我面,拜我为师的,
或来盗骨的,必顺在行过这五阵。”

    “卅年来,不知有多少武功高强的人,有的拜师,有的受二爷十婆之托来盗
骨,可是除了摘星客外没有一人能过三阵……

    “当然,这三阵比你们今天要厉害得多了……………你们不用怕,我告诉你
们容易的办法………………你们来时师父可交给你们什么丹药没有?童博道:”

    我们带有‘百药丹’。“

    五迷婆唔了一声道:“瀛海子与摘星客练的丹药,必有奇效,你们一人一丸
在舌下,这里有药油,你们全身都要擦,一点也不可疏忽,接到!”

    说着自黑暗中飞来一物,三小接在手中,见是一双大瓶,内有油液。

    耳中又听五迷婆道:“这个油味道不太好,你们要忍住,不要因为臭,脸上
就不擦,瘴毒太厉害,连我每次通过都很难,你们全身都要擦满,连脚缝也要擦
……我闭上眼睛,你们脱衣吧!”

    三小抱着一瓶黑油,尚未开瓶,便闻得一股奇臭,童博不由皱眉道:“乖乖,
这么臭谁受得了,疯弟弟,你先擦!”

    小疯子摇头道:“去你的哟,这么臭,擦上以后,不要没被瘴气毒死倒先臭
死了……………还是虎弟弟先擦…………”

    话未说完虎儿已经来笑骂道:“滚蛋!你们不擦却叫我擦,这个味道好像有
屁味道……………”

    小疯子立时大笑,接问道:“你怎么知道跟屁的味道一样?你一定闻过屁,
说不定也吃过屁哩!哈…………”

    虎儿被窘得也立即骂道:“难道你没有闻过屁?上次你洗澡我还听见一阵‘
啵!’的—声…………”

    童博听二人越说越不像话,真要把人笑强忍着道:“不要再说了………笑死
………人………了………哈…………”

    当时三人一边笑,一边骂,把个瓶子在地下推来推去,谁也不肯先擦。

    五迷婆闭目等了半天,耳中听得三小把瓶子你推我推,滚得骨碌碌的响,又
吵又笑,简直不知这“地龙”是天地至宝,擦上之后如果再经瘴毒一哄,以后任
何厉害瘴毒,如果拼住呼吸,便不会受毒。

    这时听三小还推闹,并且把话转到屁上面去争吵,不是:“你的屁有萝卜味!”

    就是:“你的屁会冒黑烟!”之类。

    五迷婆不由又气又笑,骂道:“三个小混蛋,这油叫地龙涎,擦上以后永生
可避瘴毒,我费了七年的时间,在这里才收取这么一点,竟被你们拿来开玩笑…

    ……这样好了,我来规定,童博年纪最大,你先擦。“

    虎儿与小疯子一齐拍手叫好。

    童博忙说:“五迷婆,为什么大的就倒楣?”

    “哎呀,你们三个小祖宗,这样好了,你们三个人站个圈,每人手里倒一点,
大家一起擦。”三小这才不吵,站了个圈,各把衣服脱光,每人倒在手里一点,
只觉奇臭冲天,但不得不强忍着臭。

    小疯子替童博擦,童博替虎儿擦,虎儿又替小疯子擦。

    那油极黑,一擦在皮肤上,立即被吸一干,但臭气却不退,各人咬着牙,互
相把全身连嘴脸都涂上。一瓶油也恰恰用完,各把衣服穿好,虎儿叫:“五迷婆,
我们擦好了,快点啊,臭死了。”

    五迷婆在远处,鼻中也闻得奇臭,不由说:“这玩意的确是真臭……好了,
你们向前走吧。”

    三小闻言忙向前走来,约走了数十丈,又发现一座石门。

    耳听五迷婆在门内说:“这门内就是花泥瘴,被我用地眼限住,今天我只放
二十股,你们行走其上,只要见一股眼冒五色烟雾时,立刻要用掌力慢慢迫回洞
眼,然后再前进,只要过二十个地眼,就算你们闯过了。”三小听她声音尖细,
宇字清晰,知道是用内家最高功力的“千里传音”法,心中大为敬服。

    这时便见石室打开,仍然是五迷婆用两根铁丝隔得极远顶开,三小入内石门
自闭,五迷婆又把铁丝收回。三小见这间大石室空无一物,地下打有洞眼,为数
怕有好几百,在上悬空二尺架着十几根铁棍,知道人在上行走,而瘴毒起于下。

    “现在你们上去吧。”

    三小相靠,各选一根纵身而上,又听五迷婆说:“小心。”

    三小便见身下一个洞眼中,“波”的一声冒出一股五彩色柱,鼻端已然闻到
一股异香,似是百花杂置,清淡馨郁混合一起。

    立时觉得头有点昏昏然,连忙闭着呼吸,平伸双掌把那才冒出一点的彩烟逼
在洞口,然后用内力慢慢收。

    不敢把它击散,一点一点的逼回洞里,良久才听得“吱”的一声,那股彩烟
又被吸离回去。

    耳中听五迷婆说:“对,就照这样,现在反比头四阵容易了,以接受摘星客
来时,我全室四百二十个孔全放出,在他用气时,我还用暗器袭击,恐怕除了他,
天下无第二人能过此阵。”

    三小不敢分神,一步步的用掌封瘴,好在无事旁扰,倒比前阵还容易对付,
这样三小闭封了十八个穴时,都感到头痛如裂,浑身发胀,并不时有黑烟自体内
冒出,提气运力至为困难。

    那丹田的一点元阴之气,竟时时要漏,身上感到软弱,绮念频起,这才知道
厉害,心说:“完了,这阵死定了。”就在三小不可支持时,猛听五迷婆大喝一
声:“色即是空,有什么想的。”

    这一声如鬼嚎,三小陡然一惊,才把心神拿稳,强打精神把余下二穴通过,
才一下地立时倒睡下来。

    五迷婆连忙叫:“把上衣解开,不可休息,各人立即用功调息,我保你们一
点事也没有了。”

    三小勉强解开上衣,调息起来,初觉绮念百起,小疯子但见小尼姑似在曼声
呼唤,童博为害怕。

    少时三小便觉神志清些,绮念渐消,最后心神合一进入佳境,身上冒出一股
五彩烟网,立觉轻松凉爽,精神百倍,各自站起来。“好了,你们大功告成了,
快去洗澡吧,向右走。”

    三小连忙奔过去,立觉清凉扑身,泉声淙淙,眼中看到一个圆形水池。又听
五迷婆说:“我已放了药丸下去,你们快洗吧,洗完不但身子不臭,而且会透香
呢。”

    三人这一整天,接连的被火烘毒染,早已不耐,闻言大喜,忙不迭把衣服脱
尽,跳入水中。

    童博水性极佳,小疯子也会,虎儿虽然是旱鸭子,但武功高,提住气水也淹
不了他。

    三人洗完,果然浑身芳香,只是衣服尚臭,便也拿下来洗,然后不管湿不湿
就穿上,这一来浑身清爽,精神百倍。

    “你们到这来。”

    三小寻声而至,一见是一间丹房,内点一盏白油灯,光明如昼,竟比二爷府
的白油灯还好。

    室内只有一个石樽,及一张石桌,都是乌黑色,石桌上有个小方石匣,上有
“亡儿骸骨”四个红字。当下不由大喜,抢着扑上去,才要拿起,突然身后一声
极难听的声音说:“站住,不准乱动。”

    三小回身看时:不由大吃一惊,原来那五迷婆已然来到身后,三小看她柳眉
杏目,极为清秀,不过三十岁模样。

    满头白发,长得拖在身后老远,身上穿一件黑色长袍,飘飘欲仙,脸色苍白,
目光射人,双眉紧促,似乎锁有无限哀怨与忧伤。三小连忙跪下行礼,各叫声
“师伯”和“五婆。”“你们坐下,我还有话讲。”

    三小连忙席地而坐,五迷婆用隔着长袖的手,向那石樽微指,那石樽好似有
灵一样,飘移到三小前三尺而停。

    三小也未见五迷婆移动,身子已然坐在石樽上,细细把三小上下看了半天,
嘴角才露出一点笑容说:“唉,你们果是天下奇才,我数十年来求其一不可得,
想不到将朽之年,居然遇见你们……固然你们年幼好事,不知厉害来此盗骨,可
是忠义之心,亦可概见………”

    “那里,师伯夸奖。”

    五迷婆心中似乎想笑,但又怕失去尊严,只好忍下来说:“疯子,你站起来
看看。”

    “嘿,坐下吧。”

    小疯子莫名其妙的又坐下,这时五迷婆神色惨然,全身颤抖的指着那石匣问
:“你们知道这是谁的骸骨吗?”

    三人异口同声说:“这是萧尹石的骸骨嘛。”

    五迷婆慢慢的摇摇头,眼中含着泪说:“错了,这不是萧尹石的骸骨………

    是我儿子浓大空的骸骨。“

    三小一听不禁深感诧异,童博问:“那………那么萧尹石的骸骨在哪里呢?”

    五迷婆用手一指说:“在那里。”

    三小随见一扇石门应指而开,里面如飞奔出一个男人,约四五十岁,也是满
头长发,面目憔悴。

    才一出洞往五迷婆足下一跪,一路哭着,又好似喜极说:“五婆………你放
我出来了………你可是要让我回家?…………呜呜………谢谢你…………我永远
忘不了你。”三小大惊,纷纷起立。

    “这就是萧尹石。”

    “哦,原来他并没有死。”“尹石,你坐下,我们慢慢谈。”

    萧尹石强忍着泪,坐在一旁。

    “唉,——以你对我的仇恨来讲,我不杀你已是大恩,那还能让你们亲人团
聚?”

    “你父母以为你死了三十一年了,其实…………其实是我的儿子才死了三十
一年…………可是我的儿子已死了,就算把你挫骨扬灰又有什么用?”

    “我把你幽禁了三十一年,为的是为我的儿子伸冤………也就是等于替他报
仇,这三十一年来,我看出你是个好孩子,当初杀我儿子也是一时之误,可是你
这一时之误;却伤了我一辈子的心。”“我所以把我全身的绝技传授给你,实在
也就是拿你代替我的儿子………你每夜痛哭,悔恨你误杀了你最知己的朋友大空,
你又怀念你的父母,我脾气虽怪,但也是肉作的心肠,我焉能不感动?”“所以
我才许你父母来此盗骨,并准他们请能人来,只要来人为你而破我五阵,我就放
你回去。”

    “可惜你父母武功太差,我只以两阵相拒,没想他们连第一阵也过不了……

    ………今天他们居然请了三个傲世的奇才来。“

    “虽然年幼,但各具慧根,况且又有我师门的渊源,所以我格外施恩,虽然
放松了阵势,但他们的表现已令我万分满意。”“在他们攻阵时,我思前想后,
觉得人总是离不开痛苦的,我把你留在这,使得你和你十二个长者都痛苦,但我
也还是一样的。”

    “尹石啊,这三十一年我待你如亲子,我在感觉上时常把你当作大空,……

    …每当你咳嗽一声,我就想,是太空在咳嗽,是我的儿子在咳嗽。“

    “你看,我的儿子已封在里面三十一年了,你进来的时候不过十几岁——比
这三个小孩子大不了多少,现在也快五十岁了,也许我耽误了你的终身,可是你
却毁了我的一生,这并不苛刻吧?”

    “现在这三个孩子已经到这里,我决定放你回去,你明天早上跟他们一齐走
吧…………你回去不要忘记一个仇人曾看顾了你三十一年。”五迷婆说得声泪俱
下,萧尹石及三小也万分悲痛。“五婆………我感谢你…………我不忍心丢下你
………我……

    ……不走了。“

    五迷婆惨笑一下说:“我说你是一个好孩子,可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你想
想你父母吧,他们三十一年没有看你一眼,抚过你一下………不用再说没用的话
了,明天一早你就走吧!”

    “哦,你把头发剪一剪,去洗洗澡,明天我再给你银子,你…………你还是
回到那个世界去吧。”

    萧尹石又哭着磕了几个头,再跑到五迷婆亡儿灵前跪下哭道:“大空………

    …我和你说了三十一年的话,你可曾听见?你饶恕我了吗?…………我会后
悔一辈子的。“

    说着又如飞跑到了三小面前,双膝跪下说:“三位小恩人,我萧尹石………

    …“下面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只顾把头磕得山响。

    三小吓得连忙跪下回磕。

    五迷婆又说:“尹石,,你不要太冲动,照我的话去做,把头发剪短去洗澡,
你以后是我的徒弟了,可以随时回来看…………”

    萧尹石又扑跪过来,隔袖拉着五迷婆双手说:“谢谢师傅……”

    五迷婆把他扶起,萧尹石此刻七情俱来,只痴痴的出门而去。

    “奇怪,我这么作了,心中反觉舒服得多,可见圣人说的忠恕之道,这一点
也不假的。”

    “哦,我忘了告诉你们,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你们明天早上再走,如果觉得
我这个人还不错,就替我打听一下,我儿子曾把我绣的一块缎子给了他的女儿,
可是现在也不知她生死,你们替我访一访。”话未说完,虎儿与小疯子心中怦然
一动,小疯子不由立即脱口问:可是绣的一条龙?“。

    五迷婆一听立即目露奇光,倏地起身说:“是的,是的,你们是在哪儿见过?

    快…………快告诉我。“

    小疯子自怀中把小尼姑送的半截缎子拿出说:“师伯………是不是这个”?

    “你……谁给你的?”

    “是小尼姑给我的。”

    “她…………多大年纪?”

    “十四。”“是了,一定是我的曾孙女儿…………她可是腰上有个红痣?”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

    五迷婆这才悟过来,知道自己高兴过度,说错了话,便把那缎子贴身收下,
说:“疯子,你明天回去后,十天之后再来,我们一同出去找那个小尼姑。”

    “如果找到了,我………我真要快活死了………天啊,我五迷婆还有欢乐的
一天,我死而无憾了………死而无憾了。”

    童博与虎儿看她如此,也代她高兴不止。

    少时萧尹石回来,头发已用宝剑削短,打了个道士髻,三小细看她竟是剑眉
朗目,异常魁梧。

    五迷婆对萧尹石说:“我久不食物,你把我给你准备的饼拿出来让这三个小
孩子塞塞肚子吧。”

    萧尹石连忙答应着,由内室内拿出三张大饼,三小果然饿了,不分好坏便吃,
入口竟觉味美异常,不由便吃了个空。

    这时五迷婆伸手一招,便见一根四尺长,黑油油的竹枝如飞而至,五迷婆说
:“我传你们一套棍法,这是我生平绝技四九竹节法。”“天下只有玄元剑及十
二修罗剑可破——当然使剑的人功力要与我差不多才成,现在我传给你们,希望
你们好好记住。”

    三小连忙道谢,这时五迷婆使开棍法,只见竹影如山,惊风骇浪,三小简直
忙不过来,幸好五迷婆每一招式均加解释。

    如此三遍下来,三小已牢牢记住,各舞一次,五迷婆点头说:“果然是三个
小奇人,行了。”

    这时五迷婆对萧尹石说:“尹石,你等一下随我到前面去,我还有很多话要
嘱咐你,你的房间让三小睡吧。”

    萧尹石连声称好。

    五迷婆便对三小说:“今天一天也够你们累的了,赶快去睡,我知你们都不
怕冷…………这里又没有盖的,将就一下吧。”

    三小那里肯睡,直到后来五迷婆发了脾气,才入室而去。

    三小见这间小石室,只有一张石床,壁上有一个小孔知道萧尹石除大小便外,
连吃饭也在这间房子里。

    三小睡在床上,把一天事谈了又谈,只觉得好险,又奇,但又有趣,直谈了
两个时辰,还不见五迷婆及萧尹石传来,因过分困之,相继睡去。翌晨,三小醒
来,五迷婆及萧尹石已含笑立在床前,三小见五迷婆神光焕发,没有一点老态,
极为可亲。

    小疯子瞧了数眼,不由想:“怪不得小尼姑这么美,原来有这么美丽的一个
………一个曾祖母。”

    “昨天睡得可好?”

    “好,好,睡得又甜又香,别提多舒服了,这个洞真暖和。”

    “很好…………你们起来吧,天不早了,你们就快回去吧,免得你们师父挂
念。”

    三小笑嘻嘻的爬下床来,跑到池边,洗了洗脸,嗽口完毕,当时由萧尹石带
路,一路老少奇人走到洞口。

    萧尹石流泪把五迷婆拜了又拜,叩了又叩。

    “十天后我与疯子离此去找我的曾孙女,三两年不会回此………也许要老死
在外面。”

    “你赶快回去,你家在长白山兵使峰下落月涧,少时你再问问秦金虎………

    我也许抽空和疯子到你家去,这里你不必来了…………你走吧。“

    这里三小也含泪与五迷婆拜别,五迷婆不得又是一番勉励,并再三嘱咐小疯
子十日后回来。

    小疯子忙说:“师伯,我一定来,我还要跟你学本事呢。”

    “好孩子,等我把曾孙女找到以后,一定许给你,你以后就甩不掉我了。”

    四个含泪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五迷洞里,才感觉到犹如一场奇梦。

    萧尹石三十一年未见天日,今日一出洞,觉得若有所得又若有所失,痴得连
眼泪也落不下来了。

    萧尹石又向虎儿及小疯子,详细问了二爷府的地方,与三小互道后会有期,
挥泪而别。

    三小一夜之间化解了三十一年的积怨,并习得四九竹节法的天下奇技,一个
个喜气洋洋,笑颜逐开,心中兴奋无比,一路还在回味着昨天的事。

    这时飞雪又在纷落,三小归心似箭,一路飞赶下来,一个多时辰后;已然到
了长春城外,便放慢了脚程,徐徐入城。

    三人昨天的湿衣尚未干,又被落雪扑满,体内热气又把雪花溶化,三小虽然
不怕冷,却觉得异常的难受。

    何况路人均以奇人视之,三小大感不耐,暗中加快脚步,向店中奔来。

    三小一到店口,小二奇道:“咦,小客人,你们什么时候出去的,哎呀,怎
么掉到水里…………不得了,要冻死了,赶快洗澡换衣服。”童博摸出一锭碎银,
递给小二说:“快去买三套夹衣,不要太厚,另外叫他们准备水洗澡。”

    小二连忙答应而去,三小入了房。

    见瀛海子及秦天羽正在奕棋,天羽见三小回来才放了心,忙站起来问:“哟,
这是怎么了?真难为你们,昨天情形如何?”

    三小尚未回答,瀛海子已说:“我知道三个小娃儿武功可以,人又精灵,必
得了那老婆婆欢心,你看他们喜气洋洋,说不定二爷十婆三十年的心愿已得了呢。”

    三小这时各把湿衣脱了,只着内衣,七嘴八舌的抢着述说。

    “我到底听谁的呀?不要吵,由童博来说,有不够详细的地方,你们两个再
说。”童博闻言忙坐在瀛海子和秦天羽对面,含笑说:“昨天我们别了您们……

    …到了………“才说到此,竟听他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众人连瀛海子也大吃一惊。

    霸世妖姬

    九

    作者:松柏生

    第九章泪垂斗室情女恨

    瀛海子把童博由地上抱起,一按脉博,不由吃惊道:“怎么?………这孩子
竟中了阴火之毒?”

    秦天羽听了亦不由色变:“哎呀,阴…………火………这…………这可不好
救哩,师父…………你快想想办法。”

    这时再看童博的右脚,一直到大腿部都呈乌黑色。

    瀛海子频频皱眉说:“唉,这可不比等闲,挺不好治的,好毒的五迷婆,她
居然蓄有阴火。”

    说着又继续的替童博按脉膊。

    虎儿及小疯子自离开五迷洞后,对五迷婆生有无限的好感,尤其是小疯子,
觉得五迷婆不但不怪癖,反而是和霭可亲,在感觉上,五迷婆就是他当今世上唯
一的亲人,一点也不陌生。

    这时虽然担心童博安危,但听瀛海子骂五迷婆狠毒,不由心中不平,当时说
:“不,五迷婆…………我师伯是一个好人,一点也不狠毒。”

    瀛海子正在细心按脉,闻言瞟了小疯子一眼,嘴里“哼”了一声,还未说话
突然面有喜色说:“怪了,这孩子分明中阴火,怎么还是六脉大通?莫非这孩子
天赋真个如此好不成?这一下不但无害,反有大益了。”

    众人闻言立时转悲为喜,小疯子突然想起五迷婆命寒酒给三人喝,又想起了
童博为了救自己,用七阳神吹破了五迷婆的火球,但在火条上立得稍久,必是那
时中毒,当时便把这事告诉了瀛海子及秦天羽。

    二人听了大喜,瀛海子说:“五迷婆真天下奇人也?她居然诱导了地火,并
且取得雪鲸配成寒酒,真个是通天澈地了………

    博儿此番反而因祸得福,也是他忠义之报了……………“

    当下命小疯子招呼店家,烧了三大桶热水,放在一只木盆中,由囊中取出一
颗红色药丸,才丢人水中,立时满盆通红。又命虎儿及小疯子把衣服脱了,泡在
盆中,自己把肥大的袖袍卷起,伸入水中替童博推宫和血。

    但见童博面色稍好,渐渐由灰白转为红色,呼吸亦均匀,只是尚未醒转。瀛
海子又令二小,把床上铺盖准备好,然后双手把童博轻轻托起,秦天羽用布巾拭
干,放在床上,把被子盖好。

    瀛海子又拿出一粒丹药给予童博服下,这才舒了一口气对虎儿及小疯子说:
“你们三人这次入五迷洞,真个是得益不小。”

    “现在你们经地火之烘,以你们的功力尚不会闭穴逼热,如果不是饮了雪鲸
寒酒,恐怕早已没命了,现在你们可觉得身上有些发胀?”

    二小原本就觉得身上不大舒服,但因回店抢述经过,及因童博昏倒,大家愁
急,没有太觉得。现在听瀛海子如此一讲,果然感到全身的皮肤有些发胀,不由
叫:“对了,就是有点胀。”“发胀就好,现在你们也来到这药水里泡一泡,由
天羽给你们推宫过血,我还要出去给博儿配几样药,顺便给你们带几套衣服回来。”

    话未说完,虎儿说:“师爷,衣服我们已经让店小二去买了,一人一套。”

    “好,你们就洗澡吧,记住,爹爹给你推宫时,自己切不要运气,只管闭着
眼睡觉就行了。”

    天羽及二小答应着,瀛海子又看了看童博,才出店而去,这时小二送来衣服,
小二各泡在水盆中,初觉身上奇痒。

    但秦天羽一按抚时,奇痒立止,不久便觉得浑身舒服,精神爽快,耳中听得
秦天羽说:“好了,起来穿衣服吧。”

    这时瀛海子已自外转来,二小忙把衣服穿好,令店家把水收去,小二一见满
盆红水,吓了一跳,嚷道:“乖乖,谁受了伤了,流这么多血。”“见你婆婆的
大头鬼,你才流血,快走。”

    小二被骂得一瞪眼,气虎虎的提水而去,惹得众人都笑起来,瀛海子亦不禁
摇头笑道:“这孩子,真是个宝。”说着到床前看了看童博,天羽及二小见他仍
然昏睡不醒,颇为担心,小疯子因知童博为救己而伤,心中更是难过,几乎流下
泪来,拉着瀛海子的手问:“陈爷爷,博哥哥有没有关系?他怎么还不醒?”

    “他不碍事,只是那地火阴毒太重,当你们飞越出掌时,无形中真气便护住
了脚底要穴。”

    “可是当他救援你时,用了我的独门绝技七阳神吹,这七阳神吹颇耗精力,
也唯有这七阳之气才可熄那玄阴之火。”

    “但在行动之时,必需聚气宁神,如果功力深的人可以无事,这孩子还没到
火候,勉强施出,无形中把脚底气穴散开,是以阴火得逞。”

    “好在他服了雪鲸寒酒,现在虽在昏迷,三天后即可醒转,你们未曾中毒,
反不如他受益得多呢。”小疯子等人听了才放心,瀛海子坐在床侧对二小说:
“你们入五迷洞的经过我还不知道呢,现在讲吧。”

    当下虎儿与小疯子,二人轮替着,把昨天一天的经过,详详细细的讲了出来,
并把五迷婆大为夸奖一番。

    这—席话讲了三个时辰,瀛海子及秦天羽虽然见识多广,也听得摇头叹息,
瀛海子更叹道:“此老成名之时,我及摘星客老哥哥的也不过七八岁,等到我们
成名,也曾与她见过几次,深感此人怪癖。”

    “她本来与她师弟厉再生极为相爱,却不知怎的她突然脱走,过了三年再次
出现,竟然养了一个孩子,从此二人便不见面,以迄于今,却不料他们彼此还如
此眷念着,看来一定会有一片曲折了。”

    秦天羽不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男女双方,无论是那方负心,必然留下
无边的痛苦,就算日后各自忏悔,也是遗恨终身了。”

    瀛海子知他又在自伤痛事,当时忙用话岔开道:“疯子,你十日后是不是还
要回五迷洞去呢?”

    “当然,我当然要回去。”

    “你能够追随此老,可是说缘分不小,以她武功之高,多了不说,三年以后
你的功夫就是一流了。”

    虎儿想起小疯子要走,不由黯然,走过去拉着小疯子说:“疯哥哥,你不是
说过我们永远不分开吗?”

    小疯子听了亦深觉依依不舍;但又无法解决,傻楞楞的拉着虎儿的手,一句
话也说不出来。

    瀛海子见了摇摇头说:“傻孩子,天下没有不分离这句话的………拿我和摘
星客来说,廿年前也曾定下永不分离之约。”“可是谁又料到我们反有了十年之
别…………就连一些缔结连理,有了白头之约的人,也免不了饮恨长别呢。”

    瀛海子才说到这里,突然听见秦天羽轻叹一声,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当时便
停住,不再说话。

    “陈师爷,十天以后我们是要到哪去呢?师爷给我的期限只有两个多月了。”

    “你不问我也要说。你这次下山,时间异常宝贵,应该让你父子好好聚下,
再一分别恐怕就要六七年了。”

    “所以我想等童博—复元,便叫爹爹送你回兵使峰,他可在山上陪你半年,
然后再回我洞府。”

    “十天之后小疯子随五迷婆而去,我也要到河北去一躺……

    我们这次所以约在长春见面,实在是我在此追访一人,现在此人已回到河北,
我要跟去。“

    “至于童博,这孩子也学艺三年,已有小成,我叫他一人在江湖上练三年,
然后再回府,所以说即使最快,我们见面也要三年以后了。”

    虎儿听了,知道三天后童博一复元,自己便要与小疯子及童博分别了,心中
甚为难过,便拉着小疯子到一边长谈去了。

    三天之后,童博已经完全复元,瀛海子便令秦天羽及虎儿起程,虎儿与童博
久别重逢,相处不过四五天,而童博尚昏迷了三天,现在就要分别,两下均极难
舍,就是与小疯子数月相处,也是情如骨肉,依依不舍。

    当下童博,小疯子及瀛海子,同时把秦氏父子送到长春城外,虎儿与童博及
小疯子再三定了后会之期,这才洒泪而别。

    又过了七天,小疯子也别了童博及瀛海子,自往五迷洞去寻五迷婆了,这里
瀛海子给童博留下了银两,令其自由行动,三年后瀛海子会寻他,也往河北去了,
只余下童博一人住在店中。

    且说童博送走了小疯子及瀛海子,独自一人回到店中。

    他看看房间已是人去楼空,追忆从前欢聚,恰似一场梦;一个人躺在床上,
思前想后,愁怀难了,不觉昏昏睡去。

    这时不过是偏午时分,等他一觉醒来,晚炊已起。

    他便着店家送酒食,一个人边吃边想,无法决定如何打发这段漫长的三年,
更不知自己应该到哪里去。这一顿饭直吃到夜幕深垂,还没有想到哪里,他猛喝
了这一阵闷酒,已然有了几分酒意,便虚掩了房门,出店而去。

    这时虽然没有下雪,可是气候仍然非常严寒,更由于接近年关,家家户户都
在忙着办年货,显得欢娱和忙碌。童博孑然一身,在街道上逛来逛去,心中有一
种说不出的滋味,满街游人均是牵儿携女,偏偏自己活了十几年,竟没有叫过一
声爹妈,现在虽然习了一身武功,可是自己以后一辈子,到底是怎么过呢?他脑
中充满了一些令人惆怅难解的问题,只顾低头而行,突然迎而来了一人,与自己
撞了个满怀。童博连忙道歉,抬头一看,只见那人年约四十余岁,白而无须,面
目甚是端正,穿一件丝面长袍,文质彬彬,一派读书人的神气,那人抚着肩,嘴
里嚷道:“哟………孩子,你撞得我好疼,哟………”

    童博见他果然孱弱,心中更是过意不去,连忙赶过去,双手扶着他道:“真
的………真是对不起………我该死,走路都不看人。”

    那书生仍然呼痛:“你好象是成心撞的………怎么单撞我肩井穴上,哟……

    …疼死我了。“

    童博听了一惊,那书生立时接着道:“幸亏我是个治病的,要不然这条膀子
还真不好治呢?”

    童博这才悟了过来,自己只当他是个练家子,原来是个医生,怪不得他懂得
穴道,当时连忙陪笑说:“真对不起………你还痛吗?我给你揉揉。”说着伸手
就想给他抚揉穴道。

    那书生用手—推道:“得了,得了,你不会治病,可别再治出毛病来………

    你送我回去吧,我可受了伤,走不动了。“

    童博听觉甚为诧异,心想:“我不过轻轻碰了他一下,就算碰上肩井穴上,
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何至于我送他回去?”

    但看那书生愁眉苦脸,不似做作,当下心中好不狐疑,只好点头:“好的,
我送你回去,你住哪里?”

    “我家不远,走吧。”说着昂首而行,童博赶上去用手扶他,他竟—瞪眼道
:“扶什么?我又没死,不是不会走路。”童博撞了一鼻子灰,,心中更是不解,
想:“怪了,你既然不用我扶,何必又要我送你?”

    心中如此想着,脚下不由随那书生走去。

    只见那书生一步三幌,好似赏玩街景般,还不时的逗逗路上的顽童,遇见屁
大的一点事,也要停下来看个半天。

    这时候夜色已浓,童博随在他身后,足足逛了有一个时辰,竟还不到他家,
中途不由好几次发问。

    那书生理也不理,直中未闻,不由得生了一肚子闷气。

    又走了片刻,突见了前面围了一圈人,似乎是有人在卖艺,火把照得通明,
那书生一见,哈哈笑了几声,低声自语说:“好,好,又有热闹可看了。”说着
加快子步子,向那围着的人群走去,童博一见心想:“这老家伙真个悠闲,这一
看又不知要看多久。”

    这时那书生及童博已走近了群人,只见果然是卖艺的,那书生竟一回头,拉
着童博的手,向人群中挤去。

    众人本来站得好好的,被那书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乱推一阵,当下侧开了身
子,那书生竟一挤而入。

    众人好一阵埋怨,但看他是个文弱书生,亦未过于计较。

    童博随在书生之后,只见场内一对老夫妇,都是满头白发,年逾七十,看来
精神萎糜,双目无神,不似会武之人。

    那老头老婆才用绳子把地界围出,突然一眼看见书生,不由一呆,随即整理
武器用具,准备表演。

    少时一切整理就绪,那老头大步走到场子中间,双手握拳向四下一拱,面带
笑容说:“各位父老兄弟,我们老两口路过实地,一时手头拮据,回家无着,万
般无奈,只得拼着老命玩丑一番。”

    “常言道:人老不中用,我老两更是骨头都硬了,到这来只是卖卖命,您各
位瞧得高兴,就赏绐我们一两半两的。”

    “您要是不乐意,咱们也不埋怨,只怪咱们的年岁太大,不能靠力吃饭……

    ……对不对?老婆子。“

    那老婆子把手中锣,用力的敲了一下,嘴里喊道:“对。”

    童博看着不顺跟,一个女人,又七八十岁,卷着袖子扎着腿,却硬要表现出
江湖男子的气概,真个不伦不类。

    “套句俗话,净说不练是空把式,净练不说是傻把式,您各位有钱的就捧个
钱场,没钱的就捧个人场,所谓练坏了腿,不能强您老出膏药钱,老婆子,对不
对?”

    “对,不错——”

    一派江湖口吻,童博看着甚感有趣,心中想道:“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是要
练些什么功夫。”

    这老婆老头满脸堆笑,各把长袍脱掉,每人腰间均击札有一条红色的英雄带,
白发苍苍,精神抖擞。

    这时那老头拿出了十把竹刀,根根插入了土中,刀尖朝上,童博一看,不由
暗笑,心想:“我当有什么好,原来不过是江湖上很普通的竹刀换掌。”

    其实这竹刀换掌亦不简单,必须要轻功,内功增多有根基方可胜任,当然,
以童博此时的功力看采,只不过是儿戏之类了。

    那老头把竹刀插好,再向四下一拱拳,高声说:“各位,谁叫我穷?穷得卖
命,你瞧瞧,这刀虽然是竹子做的,可比铁的还快。”说着拿着一个冰果儿,向
刀尖上一放,稍一用力,那冰果儿整整齐齐裂为两半,果然锋利异常。

    这一来看热闹与兴趣大增,哄哄的谈论起采,各人又向前挤入几尺。

    那老头心中颇为得意,干咳了一声,一声叫道:“各位,这刀子真快,您各
位是看见的,我可不敢上去,可是不上去怎么办?谁管饭?”

    这时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秃子,正好搔头,头上白粉落落,那老头一看,上前
一步,对秃子说:“哦…………怎么样?你管饭?哟,管饭也没这么管的,头皮
又不能当大米饭吃,你远一点,呆会迷了我的眼,摔破了脑袋有饭也没法吃了。”

    那秃子莫名其妙的被损了一顿,气得猛一回头,回身挤出人群,竟也不看了,
众人哈哈大笑。

    这也就是跑江湖的缺德之处,往往不知大厅广众之下,取笑一些贫苦之人,
如此不但无人反感,反而增加他们旁观的兴趣,认为对方很幽默呢。这也就是人
性罪恶一面,我们社会上,虽然不一定有很多喜欢取笑,调侃别人的人,但他们
往往喜欢去旁观一个人去取笑别人,而他自己也可得到一点下意识的快感。就像
这—群看客—样,如果那个秃子是当地的富绅,腰缠万贯的话,这一群看客早巳
大骂那老头,甚至有人会上前打他,不准他卖艺了。闲话少说,且说他老头臭走
了秃子,看见众人欢笑,不觉颇为得意,童博年在眼内,大为气愤。

    那老头又卷了卷袖子,高声道:“老婆子,我上不上?”

    老婆子答道:“上,不上今天没坑睡。”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大笑,老头子一
皱眉又说:“老婆子,你叫我上,我要是摔死了,你靠谁呀?”

    老婆子却抓起英雄带,即各位在戏上常见的,系于腰间,半掩着脸,作出一
种奴家才十八的娇羞媚态,扭着鸡嗓子说:“老头子,你如果死了,我就抓把土
把你埋了………然后,我就准备改嫁。”

    众人一听轰然大笑,有的人吃她老豆腐说:“妈,你嫁给我——家那条老狗
吧。”立时一阵大笑。

    童博看得混身肉麻,怒气千丈,在那书生身后,跺着脚骂:“唉…………这
…………真是他妈的。”那书生闻言,回头瞪了童博一眼低声叱:“你个小孩子
伢子别抽疯,乖乖的站着吧。”童博听他骂自己,又是用的北平土话,不由气往
上冲,正要回嘴,猛听众人如电般喝起彩来。

    连忙抬眼一看,只见那老头巍巍然的,脚踏两根椿,向四周又一抱拳,打起
一套不知什么拳来。只见他身,手,眼,步,心无—可取,踏向几根棒子喳乱响,
打了没有四五式,竟一跤跌了下来,摔了个狗吃屎。

    只见他爬了起来,老脸通红,向四下一拱拳:“马有失蹄,人有失着,常吃
饭没有不掉米粒的,常吃烧饼没有不掉芝麻的……

    ……这算不了什么,摔了不是?哈哈,没关系,咱们再从头来。“

    “对,咱们再从来”。

    说着把那面锣敲得山响。

    童博恨得咬牙节齿,当时从身上扯一个布扣,等那老次两次运气,着上头椿
时,童博看他身形,知道要摔是向外摔,不会摔到竹刀上,当时二指一动,那粒
布扣不声不响的,打在第一段竹刀上。

    那老头脚尖才眯上,正想卖弄一手绝的,好拾回刚才的面子,不料右脚才点
上,那竹刀竟应脚而倒。

    “叭‘’的一声,又一个大跟头摔了下来,这时众看客不由大哗,纷纷怒骂,
有些人竞走了。有人的骂道:”妈的,什么玩意,这么大岁数,到这来找骂挨,
真丢他祖宗八代的脸。“

    “奶奶的,公的都这样,母的更不用说了,走………走………

    快过年了,人家都急着挣钱,这老公母两来挣骂了…………这他妈什么跟什
么呀。“随着众人的笑骂,挖苦,四周之人竟然走了一半,那老头老婆大不是味,
拼命的鼓锣,叫唤。

    这次那老婆竟一腾身,上了刀阵,童博见她身手竟比老头好些,在刀尖上居
然使完了一套掌,也稍微得了点钱。

    这两个老家伙,收了刀,又钉了四个竹椿,长约三尺,用绳子连起来之后,
绷得紧紧的。

    这次他们竟不再废话,双双腾身上了绳子,在上面对起掌来,众人喝了一声
采,也许由于太要好又过于紧张。

    不到三式,又摔了下来,这次到好,两个人摔了一对。

    这么一来,看热闹的人再也忍不住,一齐大骂起来。

    有一个哑巴也火了,竞走到他们面前,用手划了一个圈,吐了一口口水,然
后再跺一脚。

    那老头一见不由大声怒骂:“妈那个八字儿,真是阴沟里翻船…………连哑
巴的气都要受………”

    不—时众人都怒骂着散开,只剩下几个小孩子,一个个抱着头,嘴里哎呀哎
的学他们掉下来的样子。

    老头再也忍不住,拿着竹刀把小孩都赶跑。

    这边童博见那书生犹自不走,不由气道:“喂,你到底回不回家,你再不走,
我可要走了。”

    “孩子,你别急,我带你回去自然有你的好处。”

    童博听他话里有因,正要发问,那老头竞走过来深施一礼,对书生说:“老
爷子,你请回吧?这没什么丑事好看了……”

    “你可是何家来的?”

    那老头大吃一惊,还未答话,那老婆竟扑到书生面前跪下来说:“哟,你可
是杜老先生…………我们真是瞎了眼了。”

    那老头往书生面前上细看了看,也是哎呀一声,就要跪下。

    “不必多礼………何家的事我已尽知,你们就回去,告诉何兄,说我五后天
就去,不必再用什么巧法激我了………”那老婆老头闻言好似喜极,再三答应,
书生说:“我要回去了,你们也去吧………几十年了,武功一点进步都没有。”

    说着,转身而走。童博只好跟在身后,本想自己回店去,可是看这书生有些
怪异,倒不如跟着他,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这时那书生回头问道:“你叫什么?

    多大了?会不会武?“

    “我叫黄童博,今年快十六了,……………会一点武。”

    “嗯——你练了几年功夫了?”

    “我才练了三年多。”

    那书生把他上下看了看,似乎不信道:“恐怕不止吧………

    你师父是谁?“”我的功夫都是师爷教的,我师爷叫瀛海子。“

    “这就怪了,原来是陈土元的再传弟子………嗯………这么说我的心愿或许
可了。”

    童博不懂他的话,正待询问,那书生已在路边停了步。

    童博只愿说话,这时一看,地点已经相当荒僻,自己和书生停步在一座小草
房间,周围很少有住家。

    当时那书生说:“好了,我的家已到了。”

    说罢挽着童博入内。

    童博见这是一座三间的草房,当中一间是客室,并摆了一方桌子,墙上挂着
一张匾,上写华陀再世四字,似乎是他行医之地。

    书生令童博坐在竹椅上,然后轻轻的叫了一声,“菁儿。”

    半晌没有回声。

    “菁儿,爷爷回来了。”

    屋内居然没有回音,书生叹了一口气,对童博说:“你不用疑虑,我与你陈
师爷是要好的朋友,你是什么人,我已尽知,我问你,你可常听你师父说起一个
叫神掌医圣杜祥甫的?”

    童博一声惊喜交集,连忙跪下,原来这书生已逾七十,为天下之一代神医,
武功亦奇高,早年较技,只输了摘星客半掌。

    三年前秦天羽重伤,并中了天台山樵之五毒手,便是此老所救,只是此人治
病,任何人不得在侧,所以童博不认识他。

    “杜爷爷,我不知道是您,上次多亏您才保了我师父的性命,弟子无时不在
感念之中。”

    “你坐下…………你的身世我都知道,秦天羽我也久闻他侠义之名,他那一
段不幸的遭遇我也知道。”

    “我这会医的,本来就该治天下人的疾病,五年前我扬言不再行医,不过是
借以推脱一些不必要的琐事。”

    “事实上只要求医者无甚恶迹,我表面上拒绝,暗中无人时却将他治好……

    ………庶人尚有不忍人之心,何况我们本身就有这种责任吧?“”我本居北
京,前一年来此采药,并且还有一件心愿无法了却,顺便碰碰运气,不想居然碰
你。“

    “我年快八十,挟一身奇技,遍走天下,竟未览得一个传人,我现今只剩下
一个十六岁的小孙女。”

    “对于女孩子一向是不传医的,何况她不幸二年前得了奇症,连我这天下神
医竟然也束手无策。”

    “唉…………我今引你来,便是要你停留在此,我要把我全部的医术传给你,
然后我要真正的归隐了…………”

    童博听罢惊喜不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的说不出话来。“你不
要觉得奇怪………我深信有缘之一说,唉,菁儿,我叫你,你可曾听见了?”

    童博听室内仍无回音,不由甚感奇怪,正要发问,门口突然闪出一个女孩,
面色苍白似有病容。

    童博见她双目如星,尖尖的鼻子,一张小嘴,虽然不太漂亮,但清淡高雅,
沉静大方,可以算是个美人了。她举止略显迟缓,似乎有些神经质,但最厉害的
还是她那双眼睛,牢牢的盯着童博,似乎要把他看透似的。

    童博感到有些局促,微微的向她笑了一笑,当然,这笑容是很不自然的。

    杜样甫面带着慈祥的笑容,低声说:“菁儿,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
朋友。”那女孩木然的走到杜祥甫面前,杜祥甫拉着她的手对童博说:“这是我
的孙女杜菁…………以前她不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我并未死心,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治好她的病,也许就在这几年。“

    “杜姐姐。”

    “这孩子是你陈爷爷的再传弟子,叫他黄童博,你就叫他弟弟吧。”

    杜菁又抬眼看了看童博,然后嘴角微动,童博似乎听到“博弟弟”三个字,
但这个字的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了。

    祥甫似乎很高兴,对杜菁说:“你坐下,好好跟博弟弟谈谈,爷爷出去一趟,
就回来,听话,啊?”

    杜菁点点头,坐在童博对面,童博更感到窘迫,尽量的把目光避开,不敢与
之对视,而杜菁则目不转睛的上下打量他。

    祥甫站起来,对童博微笑说:“博儿,你们多谈谈,你要尽量问她话,要她
多说才好,我出去一趟,就回来。”

    童博正感不安,祥甫已推门而去。房内立即只剩下童博和杜菁二人,对坐在
一盏昏灯的两旁,此刻的他们,正是两小有猜。尤其是童博,他对她闪闪有光的
眸子感到很大的不安和烦恼,忍不住问:“杜姐姐,你怎么老是看着我”?杜菁
虽然陷入轻微的神经,但她本性仍然是清醒的,在她第一眼看到这少年人时,她
的内心感到一阵轻微的蠕动。

    她觉得他英俊极了,并且充满了生气,像是一株青春的树干,又如一片茂密
的山林,像要把自己的生命,也要吸引过去似的。她知道女孩子不能这样看人家,
可是她自制的本能已不太存在,现在童博一问,她感到有点羞涩。

    苍白的脸颊也微微的套上了一层红晕,她略微的避开了目光,心中却在不停
的激动,她感到奇怪。

    这感觉是她生平所没有的,一个男孩子,一个如此魁梧英俊的男孩子,就坐
在自己对面和自己谈话。

    “你…………你真好看。”

    这句话童博也脸红了,虽然由于生理的发育,他已经会在没有人的地方,去
遐想,去思念一个自己幻想的女孩子,可是他万没有想到竟来得这么快,尤其是
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孩子。

    童博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他发现杜菁的目光又落在自己的脸上,连忙振作了
一下,故作平静的问:“爷爷到哪里去了?”

    杜菁摇摇头没有回答,却反而问道:“你是不是要到我家来住?…………我
们这里还宽敞,欢迎…………”

    童博吓了一跳,连忙叫道:“不?我要回店里住;再过几天我就要走,我要
到外面去游………”

    “外面好不好玩?”

    童博觉得这个问题也不好回答,他总感觉到这个女孩子太注意自己了,当时
含糊答道:“外面…………还好。”杜菁站起来,伸出了右手,露出了雪白的玉
指,向童博脸上摸来。

    童博大吃一惊,一偏头,杜菁扑了个空。

    “你…………你这是干什么?”

    “刚才你脸上有个蚊子,现在飞了,它飞了。”

    童博感到这个女孩子太奇怪,有些动作简直就不合人类的习惯,但是她是豪
爽的,没有一丝做作。

    “你坐下吧,爷爷叫你问我话。”

    童博只好坐下,但是怎么也想不出话来问她,两人默坐片刻,杜菁的目光始
终没有离开过童博。

    “是的………可是两年没有练了,爷爷说我有病……”可是我不知道我哪里
有病?“

    “对,你根本没有病,你大概太少出门了,你需要多交几个朋友才好,免得
………”下面没有说出来,杜菁一听好似大喜,叫道:“对,你怎么知道我想交
朋友…………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朋友。”

    童博一听心喊糟了,这女孩子原来是思春,自己一来恰是投其所好,以后真
是检点些,否则被人误会,不但毁了自己,也毁了自己师门名誉。想到这里不觉
急出一身冷汗,心中只盼杜祥甫早些回来,自己也不想学什么医术,赶快借故离
开才好。

    “房上有人来了。”

    “莫非这杜菁功力比我还高?”

    当时静心,侧耳一听,果然有人走动,忙对杜菁低声说:“杜姐姐,你守着
里面,我去应付。”

    “我知道来的是个女孩子,她想来偷药。”

    童博心里怪异,也不遐多问,推开了窗,一闪身已然飘出,身才落地,只见
一条黑影,快如闪电由房上向左方扑去。

    “朋友,你慢走。”

    嘴里喊着身子已扑出了六七丈,紧紧的追了下去,那条黑影好快,功力不在
童博之下,双手捧着一物在童博前十余丈猛逃下去。

    童博见他身形巧快,体态婀娜,似乎是个女子,不由心道:“今天怎么了?

    尽碰些女人。“那人轻功不如童博,不久便迫近了三丈,童博见她一身黑衣,
脑后青丝乱飘,果然是个女人。

    突然,那女子似知逃不过,竟往地上一坐,把手中纸包丢到脚旁哭道:“好,
你们拿去好了…………让我师父病死算了……

    你们也是人……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呜呜………我师父死了活该。“

    话说着越哭越厉害,童博不由大奇,并对她感到莫名其妙的歉疚。

    “喂,你哭什么嘛……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呀。”

    那女孩闻言,停了哭声,迟疑的抬起了头,向童博一看,怪了,两人的心立
时感到一阵动荡,童博的脸也莫明其妙的被烧红了。

    他低下头,不敢再看对方,即使是只看一眼。

    那女孩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拭了一下眼泪,轻轻的问,“原来你不是杜家
的人…………你追我干什么?………”

    “我虽然不是杜家的人,可是我是杜家的朋友,杜爷爷才出去,他家的事我
不能不管。”

    那女孩子听了似乎感到非常的失望,用手指着地下的纸包说:“你既是杜家
的朋友,你拿了这个回去吧……快走……,我不愿意看见你………我恨你们。”

    童博听了不胜诧异,但是,又有点生气,便问:“你到底是谁?你师父究竟
是害了什么病?”

    话未说完,那女孩子站起来叫:“好了,好子,你还问什么?你走吧,假如
我师父………我会恨你们一辈子。”

    童博莫明其妙的被她抢白,不由生了气,立即自言自语说:“走就走,真是
不知道好歹。”

    说着伸手去拾纸包。

    “你说什么?”童博—时答不上来,只好说:“我才不同你们女孩子吵嘴,
我要回去了。”说着把红包拣在手里。“不,我不能让你这么容易。”

    童博但觉劲风扑风,那女孩子身如巧鸟,二指已向自己面门点来。

    童博见她身法轻快,指力逼人,不由吃了一惊,连忙一闪身,移了两尺,嘴
里喊:“你好不讲理。”

    右手平伸,也并二指向那女孩子右肩巨骨穴点来,那女孩子身形好快,二指
着空便知不好。容童博二指已接近,略为后退,右手金绞剪快若迅雷,向童博脉
便切,童博忙收掌侧进,右手五指大张,乌云盖雪又向那女孩右肩抓来。

    二人在黑夜荒郊之间,极力的争斗起来,那女孩子好似要把满腹的委曲,怨
愤全发泄在童博身上,两只玉掌紧若急风,把童博紧紧的围住。童博本想略显功
夫,叫她知难而去,那知她武功居然奇高,身形又快到极点,简直不在自己以下。

    当时不敢大意,也以全力施开师门掠波掌。

    这掠波掌为瀛海子早年,长居黄海石城岛时,观察海鸟掠波之势,参以武技
创成,身法奇特,速度惊人。

    童博这一施展开来,身形果如一只海鸟,忽东忽西,而且一霸占便是数丈,
瞬息又扑回。

    而那女孩子也不是弱者,如影附形般,紧紧的追着童博,竟连一寸也抛她不
下。

    童博心中一急,不由奋起全力,大喝一声,突见他身形更快,出掌如风,霎
时已连进三掌。

    那女孩子吃了一惊,奋力抵拒,数十招下来,已感不支。

    这时她不由情急,恰好躲过童博一掌,立时双手并用,四指贯力,毫不留情,
双龙夺珠向童博双眼点来。

    童博见她这两招来得厉害,不敢硬接,向侧移出三尺,那女孩子的双手,带
着劲风,隔着二寸从童博面前擦了过去。

    把童博吓了一跳,这时她双掌落空,招数已用老,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霎那,
童博那里容她缓势。

    右掌猛翻,用二指向那女孩子右臂巨骨穴点来,此穴位于肩井穴外侧,为大
麻穴之一。

    童博因料到她这式无法闪躲,为了顾全对方面子,所以手上一点劲力未用,
只想轻轻碰她一下,叫她知难而退。不料那女孩子,见自己招数用老,急切里万
难收掌护身,敌人二指已点到,惊惶中身子猛向右转。

    她打算用风卷残云身法躲过对方二指,然后再攻敌人背后,身子半转之时,
童博二指已然点到。

    虽然她躲过巨骨穴,可是已站在了她的胸前,童博猛觉手指一软,心中暗叫
:“糟了。”

    就在这微微一触的霎那,两人立即各自跃出了一丈多,双方都是面红过耳,
心头怦怦乱跳。

    她羞怒得流下了泪,咬紧了牙,狠狠的跺了一脚,叱道:“我杀死你。”

    随着她的话,扬手发出了两点蓝星,带着轻啸,急逾星火的向童博面门打到。

    童博一直痴立着,他是在对自己刚才的无心之失,感到太大的羞愧和恐惧,
他浑身都在颤抖。

    等到那两点蓝星已到面前,他才惊觉,拼命的一扭身,可是他的左肩已着了
一下,奇痛澈骨。

    并且感到微微的昏眩,不由跌坐在雪地上。

    打在他身上的,是—粒精圆的珠子,蓝光汪汪,还紧紧的吸附在他的左臂上,
鲜血如线般,由那珠子的小孔里流出——这是倪晓春的七煞珠。晓春这时怨怒早
消,因为她致命的暗器,已经打中了对方,她却害怕了,她第一次用七煞珠,她
并且知道这种毒是无法救的。她流下了更多的泪,跑到童博身前,因为珠毒逢血
便散,她匆忙的用宝剑,把珠子轻轻的挑下,悲声道:“你……快闭住穴道。”

    童博知道厉害,勉强闭住了穴道,头上已经流下了汗。

    晓春急得直哭,她不知怎么办好,虽然是在夜晚,但她知道对方是一个英武
俊美的少年,更有着一身惊人的功夫。

    可是现在,他受不了不可救的伤,而且自己就是刽子手,如果他死了,他就
是自己第一次杀死的人。

    晓春方寸大乱,她咬紧了牙,把宝剑高举,向童博的左臂猛砍下采,童博大
惊,拼命的滚开,她的宝剑砍在冰雪里,脱了手,在微微的颤动。“你……你还
不放手?我………已经………活不成了。”

    “不是,这珠子有毒……叫七煞珠……,天下没有解药,除非……那是不可
能的……只有把手砍了,也许……

    童博听了凉透了心,他想到自己要死了,勉强镇静道:“唉……既然是没有
救,砍了膀子也没是没有用的……我还想要全尸。”

    说到这里,他感到伤口不痛不痒,左臂并且可以活动自如,但是头有些昏,
心头隐隐作呕。

    他知道这不是好现象,立即拿出了一丸丹药服下,心头才觉得舒服一些,只
是身子仍然发软。“不…………你千万不能死………你如果死了………我也自杀
…”

    童博反倒静了心,他感到晓春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她是如此爱惜自己的身体,
以至于刚才碰到了………她便用死来惩罚自己。

    他叹了一口气道:“唉,姑娘,这也是我的命,能死在你的手里,也算是缘
分………因为我从来没有和女孩子动过手,第一次…

    ……第一次就是你要了我的命…………我在世上是个孤儿,本没有什么放不
下的………只是,我师父,还有一个弟弟……唉,我真舍不得他们……可惜……

    前几天才分别……是最后一面了,唉。“

    晓春哭得断了肠,童博越说得慷慨,她心里就越象刀割一样的难受,她觉得
这个少年太好了,太可爱了。

    她坐下来,竟爬在童博腿上大哭起来。

    童博大急,可是他已没有力量躲让,只感到一阵阵的心跳,不由急道:“姑
娘………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把你杀死了………我也不活了………”

    童博没有力量把她扶开,只好让她伏在自己的腿上痛哭,他感到腿上湿湿的,
是她的眼泪。

    童博反而感到欣喜和安慰,至少,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在为他痛哭。

    他叹了一口气,“唉,这也不能怪你………你别哭呀……喂,喂,你……唉!

    ……姑娘,我觉得伤口没事,我………还能活多久?“

    “你………七天,七天之中你是不会感到一点痛苦的。”

    “姑娘,你快点起来吧?把那包药赶快拿去救你师父,我也要回去了。”

    晓春猛然抬起了头,她不再哭了,眼睛里闪出了亮光,她轻轻的说:“也许
杜老先生可以救你的伤。”童博被提醒了,立刻感到极大的安慰,他想到师傅当
年已经不成人形,还是被他救活,于是他点点头,“也许………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你自己不要用力。”“不………我自己走。”

    可是他确实已经没有力气了,只感到头有点昏,身子发软。

    晓春已经扶着他的右臂把他扶起来,童博努力的把身子站稳,对晓春说:
“没关系,我可以走。”

    晓春先伏身把那两粒七煞珠拾起,然后在心里想:“我一辈子也不再用这东
西了。”

    童博努力的提着气,他仍然可以慢慢的行走,所以他婉拒了晓春的搀扶。晓
春跟在童博的身后,仍然在暗暗的垂泪,她看见童博壮硕的身子,已不是刚才那
么矫健神武,相反的在拖着重乏的步子,挣扎着前进。童博感到吃力,但他相信
他可以走回去,他侧目看了一下晓春,见她还在流泪,不由勉强笑道:“姑娘…

    …我忘了请问你怎么称呼?“

    “我叫倪晓春,你呢?”

    “我姓黄,叫童博。”

    晓春听了说不出话来,二人心死如来,不发一言,渐渐的,他们已看见杜家
的灯光了。

    童博精神不禁一振,他对自己的伤并没有完全绝望,他深信杜祥甫一定可以
把自己救活的。

    当他们距离杜家还有十余丈时,便看见后窗口站着一个少女。

    童博知道是杜菁,他不禁感到有些惭愧,想到自己活生生的出去,结果只剩
下半条命回来。

    走近了窗口,“菁姐,杜爷爷可回来了?”

    杜菁看见倪晓春跟在身后,似乎颇为惊异,迟疑了一下,慢吞吞的说:“爷
爷回来了…………他又走了,留下了一封信。”

    童博及晓春一听,犹如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童博心喊:“天哪,难道这是我
命该如此了。”

    “你………你可是受了伤?”

    “没什么………菁姐,烦你开开门,我要休息一会。”

    童博显得有点慌张,她乱点头,转身去开门。

    童博及晓春绕到前面,杜菁已经开了门,她楞楞的站在门口,关心的问:
“博弟,你伤到了哪里?”

    “没什么?我们进去再谈。”

    三人进了房,晓春一直萎缩的跟在后面,童博进了杜样甫的书房,斜靠在榻
上,那两个女孩子,关切的围在一旁。

    杜菁从身上拿出一封信,交给童博。

    童博接过一看,是杜祥甫所留,大意说倪晓春之师,与自己素昧生平,本来
是决心不为她医病,但感于晓春对其师的一片忠义,所以下次再来,就把药给她。

    自己现因一老友所托前往治病,本定五日紧后前往,可是临时发生事情,所
以当晚就要走,希望童博在此此暂住,自己大约廿天可以返回等语。

    童博看罢,知道自己求救之事已告绝望,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立即书信
给了晓春。

    晓春看了信,心中十分的难过,忍不住又流下泪来,童博说:“倪姑娘,你
不用替我难过………你快回去,先救令师的病吧。”

    晓春闻言流泪不止,半晌突然站起来说:“我回去………

    天亮前我再赶回来“说毕,拿起药包就走。

    “不…………你不要回来了…………”。

    话未说完,晓春已经越窗疾去,杜菁问:“是她把你伤了吗?………咦,你
脸色这么红,真好看…………”

    童博果觉得脸手发烧,吓了一跳,试一提气,竟是散而不聚,心中大凉,也
不愿多答杜菁的话,迳道:“菁姐,你去歇罢,不早了。”

    杜菁果然不再多话,静静的出了门,并随手把门关上,童博斜靠在床上,看
看房内布置得清雅明洁,—派古朴,不由想:“这真是个养病的好地方,可是…

    …我的病是养不好了。“

    童博想着,便把上衣尽脱,看看左臂伤口,不红不肿,只有三个针破大小黑
孔,既不痛又不痒。

    甚至连酸麻的感觉也没有,心中甚感诧异,暗道:“莫非我这伤就是真的无
救吗?”

    但又想到晓春误伤了自己,急吓得痛哭不止,可见这伤果然是无救的,想到
这里,脑中不觉泛出了天羽,瀛海子,虎儿,小疯子等人。

    就连五迷婆萧尹石的影子,也不时的出现,童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想到
自己要死了。

    这似乎是一件滑稽的事,于是他想到晓春曾经说过,自己还有七天的性命,
那么在这七天中,自己要作些什么事呢?第一,一定要给师傅及虎弟留下一封长
长的遗书,叫他们不要难过,然后叫他们把自己的尸体抬到长白山顶,这样他们
想我的时候,就可以到那里去看我了。

    他想过了死的问题,不由又想到了自己在死后的事,当然,第一件事就是去
找自己的爹妈。

    然后………再找谁呢?阴间我并没有朋友呀………哦………我再去找五迷婆
的儿子,告诉他五迷婆是如何的思念他。

    这个孩子,过年才不过十六,但是他是一个要死的人,很自然的想到这些问
题。

    他想了好一阵,觉得头有些昏了,便平躺下来,闭下眼睛,四野静寂如死,
凛冽的寒风由窗缝里吹进。

    他感觉到有些冷怯,便把上衣盖住胸脯,脑中仍在编着一些死亡的故事,渐
渐的,他昏睡过去。

    霸世妖姬

    十

    作者:松柏生

    第十章从此个郎成陌路童

    博在昏睡中,似乎觉得有人在移动他的身子;睁开了一线眼,发现自己的鞋
子及外裤已经被脱了,上身仍然是赤裸的;只见杜菁抱着一床棉被,呆呆的,贪
婪的在凝视着自已的身体。

    她看见童博醒来,欲避不及,脸上飞起了两朵红云,嗫嚅的说:“你觉得怎
么样?……要不要吃东西………我怕你冷。”

    边说边替童博把棉被盖上。童博的鼻端立即闻到一股郁香,心里不觉一阵的
乱跳,盖在身上的被子,光滑,柔软并且温暖。

    童博忙定了完心神,低声说:“菁姐,你怎么还不睡,这…

    …这是你的被子………你怎么不盖?“”我不睡。“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本四
寸厚的书,装钉得极为仔细,交给童博说:”这本书爷爷走时交给我的,叫你这
十天自己先看,等爷爷回来再教你。“童博把书接过一看,古铜色的绢面有杜氏
医谱四个瘦体汉碑,童博看罢不由大喜心道:”或许我有了生机了。“当时立刻
翻开第一页,只见其中密密扎扎,写满了蝇头小楷,全部是一些病情的分类目录。

    不由喜得心头乱跳,双手捧着这稀世的奇书,口中不住叨念道:“不,不会
这么容易………绝不会………”

    “你怎么了?”童博这才惊觉,连忙找到喂毒暗暗器一节仔细的翻开下去项
目不下百十种,各种怪名称及怪治法,并且说明了中毒后的症象。童博一条条的
看上去,直到看完还未发现与自己病况相同的情形,心中不觉大为失望,心道:
“怪不得倪晓春说这毒是无救,连天下神医都不知解法,这样就算杜爷爷在家,
也是束手无策,看来是死定了。”

    童博想着,一阵灰心,便把医谱往桌上一丢,无巧不巧,恰好窗缝吹进一阵
风,把书吹翻了好几页。童博—眼瞟过,不觉立刻又抢回手中,原来那页书上写
着:“男子兵刃喂毒,多在鞭舌苗刀,女子兵刃喂毒,则百器不分。

    “男子暗器喂毒,多在镖,丸,莲子,蒺藜………女子暗器喂毒,多在珠针
………女子性窄,艰毒必剧,且多用奇蛊异兽,古红线金丸,为毒丸之尤。今之
女子,更为已甚,其所用暗器之毒,已详见前暗器篇,现将近廿年所用之奇特毒
物详述于后………”

    童博连忙逐条的翻阅,不久,果然发现有一条写道:“七阴蛛,古有五芒珠,
今有七煞珠……”童博—看七煞珠三字,不由兴奋得叫了起来,杜菁在旁问故,
童博哪里听得见?只顾继续的读下去,只见写道:“……近十年闻有黑衣妇女,
武功颇奇,有暗器曰七煞珠,珠身晶蓝,有七孔,内嵌金管,中人后紧附伤处,
珠毒散发,血是从孔流出。伤者初觉酸麻,继感昏眩,稍后则毫无痛痒,仅身体
困之而已,但七日后毒发必死,天下百药罔效……”“完了,我又是空欢喜一场
了。”

    但他绝不物弃任何一个字,又继续看下去。

    “……余细思之,断定必这七阴珠之毒,七阴珠为毒蛛之最甚者,体小如豆,
混身花彩,性奇淫,无论公母,各有淫器一对。

    每日必遍寻各类毒蛊与之交尾达五十次,任何毒物一与交媾必死莫生,在其
同类于死前三日,方行交配。

    如任何—蛛每日交媾未及五十,则必淫发而狂,不能自己而亡,故千百年来,
为数极少,几乎灭种。

    蛛毒遇金必败,故喂毒者多用金物;似七煞珠者必需于珠内嵌附金线,浸于
阴蛛毒液达百日;再以药物洗之方可使用。

    至于七煞珠之解法,天下并非无药物可解,中者如非童体,虽然是菩萨下世,
华陀再生料难施救。

    中者如系童体,仅一法可救,即无论男女,必择一异性亦须童体,于七日内
交欢,则蛛毒不救自解,伤者立即正常,而与之交欢者亦无丝毫伤害。“童博看
罢不由忧喜交集,一张俊脸立时烧得绯红,喜是已经知道了治伤的办法,可以保
住自己的性命。

    忧的是治伤的办法,竟是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的事,不禁紧紧咬着牙,想道:
“这……不行的,绝对不行,根本是办不到的………就算……

    ……我到哪里去找……?“想到这里,不觉自然的抬起了眼,向杜菁望了一
眼;杜菁仍然痴痴的望着童博,她的目光是慈爱和多情的。

    童博自己栗然一惊,连忙避开了她的目光,自己暗骂:“我真是卑鄙,怎么
有这样想?怎么能想到她?……不,我情愿死,不能作这种事……还是死了吧…

    …“

    杜菁哪知道童博的心情?她哪里又知道童博受伤的情形?她只是感觉到这个
少年把自己吸引住了,自己恨不得永远看着他,甚至轻轻的抱他一下。童博此刻
心乱如麻,混陷在这个生死的问题里。他简直不知怎么办好,如果他根本就不知
道有这个救法也好,可是他知道了,却使他更为烦恼和恐惧。

    杜菁注视着他,深情的说:“你再睡吧,现在才二更……

    ……我出去了……“”好………谢谢你………“童博跨出了房子,并且顺手
把门关好。

    童博把医谱放在枕下,他仍然被这个问题困扰着,他又想起起了晓春,她的
确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善良,娇媚,却又有点任性。

    “如果和晓春………不,绝对不能………可是,怎么办?………到外面去找
一个………不行。”童博反覆的想着,不觉又昏昏睡去,这晚,他做了一连串的
梦,他梦见杜菁,倪晓春,他们………

    结果他的病好了,可是杜爷爷和倪晓春的师父,拿着宝剑追他,把他砍得一
块块的,血淋淋的。童博从梦中惊醒,朦胧中看见一个少女的影子,坐下,自己
床侧,再定睛一看,原来是晓春。这么短暂的分别,童博不禁对她的到来,感到
很大的安慰。

    晓春显得慌乱和憔悴。“姑娘……你又来了?……你师父的病可治好了?”

    “我师父的病情已没有关系了,你可好些啦?现在觉得怎么样了?”“我还
好,伤口也没有什么痛苦。”倪晓春仍然愁眉不展,她想:“我是知道救他的方
法,可是我怎么能告诉他?告诉他没有用,除非我……”

    童博也是一样的心情,可是这些话他是无法出口的,他又怕晓春误会自己存
心不良,所以他下了决心,宁可让自己死,也不作求救之想了。想到这里,童博
心中反觉宁静了不少,打算明天就开始写遗书,并且他们不要复仇等。晓春这时
候突然问:“你难道没有一个亲人吗?”是的,我一个亲人也没有,我的武功是
师爷教的,我是我师父养大的,我还有一个好弟弟,就是我师父的儿子,叫秦金
虎。“

    晓春一听陡然一惊,哦一声,她立刻想到自己在长白山中,被白神所伤,命
在旦夕,秦金虎为自己赠药吹箫。

    那是一张稚气,俊美,真诚又有点调皮的脸…………自己曾经送他一颗七煞
珠,好几个月来,自己总是想到他。

    虽然他还小,可是他却掠去了自己那份原始的感情。她又想到了初次见面时,
虎儿畏缩在树后,不敢出来,却把丹药丢给自己,并且学着老人的口音。

    第二次见面,虎儿那身出奇的功力和过人的机智,同小疯子帮同自己制伏了
毒绝的白………等等。

    晓春不觉陷入了回忆,不可捉摸有点荒谬的回忆里。

    童博提起,但听晓春哦了一声,续见她低头沉思,不由甚感诧异,当下问:
“怎么?你认识我虎弟弟?”晓春这才把前事述说,才说了一半,童博便想起虎
儿和小疯子,曾经把这事详细的告诉自己。小疯子还说虎儿对晓春很好,晓春也
曾把七煞珠送给虎儿,可是,自己却还丧生在七煞珠下了。童博想着,他不禁有
些怅惘,若有所失,这种微妙白的情愫是如何产生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当时不禁叹口气说:“你把七煞珠送了虎弟弟,却用了七煞珠要了我的命,
这……这不太公平吧?”“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又不早说……我发誓一
辈子也不用‘七煞珠’了,我一定要你病好,否则我对不住虎弟弟…

    …我杀了他的好朋友,我也只好自杀。“”姑娘,你不要作傻事,就算你自
杀了又有什么用呢?……

    ……只有让我虎弟弟更难过……我死了没有什么,只是舍不得他们……。“

    “我对不起虎弟弟,我没有脸见他们。”童博听到她每句都提到虎儿,心中
竟莫名其妙的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自己几乎流下泪来。突然,杜菁披散着头发
进来,对晓春说:“倪姑娘,博弟弟受的什么伤?你们到底在哭什么?”“杜姐
姐,他……他中了七煞珠。”杜菁以前曾听杜祥甫提过,可是她生病后记忆已经
退化,只感得七煞珠这个名字很熟,可是却想不起是怎么一样暗器。“七煞珠是
什么?要怎么救?”“没有……救………除非……除非要他和……”

    晓春说不下去了。

    “莫非她也知道这个方法?不,她知道的一定是另外一种方法。”

    “除非怎么样?倪姑娘。”

    “除非……除非你要和……”

    童博知道是同一个方法,不禁叹口气说:“唉,这个方法我也知道,只是…

    …唉,不要去想它吧。“

    晓春听童博也知,不由大为惊奇,但立时她变得更羞涩,连眼睛都不敢抬,
杜菁在旁纳闷,连声问:“到底是什么方法?你们怎么还不快救?…………我刚
才看博弟弟左臂上有三个小孔,发青色,想必有毒,你怎么没有事?”

    “七天之内我是没事的,杜爷爷如果能够回来;也许还可以想想其它的办法
…………那个办法是不能用的。”“什么办法?不能用?”童博觉得难以启齿,
晓春只顾低头垂泪,童博强笑一下说:“因为………要牺牲一个女孩子。”“我,
我愿意牺牲。”童博及晓春都吃了一惊。

    “唉,你不懂,你看看这个。”说着从枕下把那本医谱拿出,翻到那页,递
给杜菁。

    “不,我不能看,爷爷说女孩子不准学医术……我们家好几代,没有一个女
孩子看过。”“你就看这一页,好吗?”杜菁迟迟的接过,就着灯光看完,童博
及晓春看着她的脸渐渐红了起来。杜菁合书,交给童博,停了半晌,低声说:
“这……人的伤不治不行……你……要是……不怕……我……我替你……治病。”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

    童博及晓春听了,双双吓了一跳,童博摇着手喊:“不……

    不行……还是让我死了吧。“晓春却在暗自伤神不已,她想到童博的伤是自
己的罪过,就是要牺牲,也应该是自己牺牲。可是这件事太难了,简直比自己死
还难,况且她心中一直留着虎儿的影子。

    虽然对虎儿她没有想到这么多,但她却觉得只有虎儿,只有他才能和自己在
—起,至于别的人,她根本没有想过。可是,童博也夺走了自己一部分感情,他
俊美,健壮,又是如此的宽大和慈祥,自己如果不是见虎儿于先,可能已经把心
交给了童博。但无论如何,总不能作这种事,礼教,贞节,道德都不容许,然而
他是受了非此莫治的致命伤。

    晓春想着,最后咬了咬牙,昂然的抬起头说:“博……博弟弟,你放心休息,
我一定设法把你救活。”童博急得乱摇头道:“你………你们别再乱想了,我绝
不能作………你们就当我死了……唉,老天爷,怎么办?”

    杜菁虽然有些呆痴,可是她的心灵是明白的,她知道七煞珠如此厉害时,也
吓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看到唯一救活童博的方法,她也为难,羞辱。可是她太
爱童博了,从她看见他第一眼开始,她毅然的要牺牲自己,并不是她不知羞耻,
而是一种伟大的爱的牺牲。

    童博这时被两个女孩子绕得心烦意乱,他真想一剑自杀,可是他却有点不甘
心就这么死去。晓春含着眼泪对杜菁说:“杜姐姐,他是我打伤的,应该由我负
责……我总要想法子把他治好。”

    “你作什么法子治他呢?”

    “用什么法子你不用管……我把他治好就是了……”

    童博坐了半天有点累,便躺了下来,杜菁看在眼内,便对晓春说:“倪姑娘,
我们出去谈,让他歇着吧。”

    晓春答好,二人出了房,把门关上。童博听见她们在低声讨论如何救自己的
伤,到后来又似乎在争执,最后一点声音也没有了。童博便把医谱拿起,希望能
够找出另外一个方法,可是他暗器及中毒的数百条都看完了,仍然是毫无所得。

    这一次把心死定了,但童博决定就是死,也不能接受她们的牺牲。这时天边
已现曙色,童博睡了一整夜,不觉腹中甚是饥饿,突然杜菁推门而入,端着一盆
热水,并拿了一件夹袍。童博连忙道谢,当下把脸洗好,将长袍穿上,他七日之
内一如常人,所以便下得床来,问:“倪姑娘是不是回去了?”

    杜菁听到他问晓春,不觉有些莫名其妙的失望,轻轻答道:“她出去了,她
说她晚上再来看你。”

    童博点点头,他发现杜菁也换了一套黑衣,长身玉立,眉目之间英气勃勃,
不禁感觉到这个女孩子,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杜菁把童博洗过的水端走,少时又端了一碗热面条,和两碟小菜。童博连忙
道谢,此时腹中正是饥饿,立时接在手中,不一时便已吃完,杜菁问:“可还要
吃?”

    “够了,谢谢你……菁姐。”

    杜菁回头笑了一笑,把碗送了出去,不一时又转来,陪着童博闲谈,他们都
尽量避免提童博受伤之事,就仿佛没有这回事一样。

    二人足不出户,一直谈到傍晚,才见晓春自外归来,满脸风尘,象是跑了不
少路,但见她双眉微皱,面容憔悴。见了童博却勉强的笑道:“你怎么下床了?”

    “好在我伤处不痛不痒,只是感到有点气虚,躺得实在闷,所以下地来走走
……

    我还想找一天出去玩玩呢。“晓春强打着精神,陪着童博谈了一阵后才告别
而去,自此童博白天便写遗书,并与杜菁闲谈,到了傍晚晓春必来。她愈来愈变
得消沉,童博知道她为自己的伤,在外奔波设法,也曾恳切的劝过她,不要徒劳,
可是晓春仍然坚持,童博也无可奈何。时间过得飞快,这天已是第七天的午后了,
童博算计自己不过只有六七个时辰好活了,想起虎儿等人,心如刀割,想不到客
店一别,竟成了永别了。

    童博用热水洗了一个澡。他看伤口已结了三个小疤,似乎痊愈的样子,不禁
对自己的死又产生了怀疑。

    童博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把自己的金竹弓拿出,连遗书一并交给杜菁,
请她日后转交给虎儿诸人。杜菁强忍着悲伤接过遗书及金竹弓,转身之后,泪水
情不自禁的落下,立即捂鼻踉跄的跑了出去。童博心疼如绞,暗叹道:“菁姐,
小弟知道你的一片柔情蜜意,小弟愧对于你,只盼来生以报了。”

    心情一沉,他立即躺在床上。双目一闭,竭力平静心情打算慷慨赴死。

    丑初时分,四周一片寂静,好一个良辰美夜。

    熟睡中童博突然觉得全身一阵胀疼,惨叫一声之后,立即在床上来回的翻滚
着。

    双手伴着嚎叫声不住的撕去身上的衣衫。

    胀,热,麻,痒…………交织袭来。

    他竟然抓遍了全身。

    一条条的血痕分外刺目。

    闻声而来的杜菁乍见童博的情景,心中不由又羞又惊,一张娇颜胀红似水,
一颗心剧跳如雷。

    她犹豫半晌,暗一咬牙,走到榻前,问道:“你……你怎么啦?”

    “菁姐…………双掌抓住她的柔荑,用力一扯,立即将她搂住。”你………

    “

    “嗯”一声,那对殷红的樱唇立被封住。

    突来的惊喜,立即使她一阵晕眩。

    那是她的初吻呀。

    童博在七煞珠毒素发作之下,明知不可以侵犯这位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杜
菁,可是,他情难自禁呀。

    杜菁被吻得几乎瘫痪了。可是,在裂的一声过后,她一见自己的前襟竟然已
被他撕开,大骇之下,她慌忙的双掌一用力,将他推了开去。

    童博一阵急喘,立即又扑了过来,杜菁正欲再推,可是,一见到他那俊逸的
容貌,她立即暗叹道:“唉,让他毫无遗憾的离开人间吧。”

    于是,她立即自动缴械投降了。

    不过,泪水却流下了。

    半晌之后,一具洁白无暇的处女身子立即呈现在童博的眼前,激得他不住遍
身亲吻爱抚着。隐在窗外的倪晓春,默默的瞧了将近半个时辰之后,一见童博已
经分波逐流正欲翻身上马,立即抖手一掷。嗯一声,童博只觉得眼前一黑,立即
伏在杜菁的身上。

    杜菁神智一清,立即忆起自己与晓春的约定,羞涩的道句:“倪姑娘,是你
吗?”立即以毯裹住身子。

    “是的。”杜菁立即羞涩的离开房间而去了。晓春关上房门及窗户之后,一
见到童博那付丑陋的样子,心中一阵羞涩,身子情不自禁的轻颤着。

    她犹豫半晌之后,暗叹道:“虎弟,咱们今生无缘,只有期待来世啦!”说
完,默默的脱去衣衫。

    半晌之后,一具完美的胴体出现在房内了。

    只见她颤抖着身子,悄悄的上了榻。纤掌解开了他的穴道之后,立即将他搂
入怀中。

    童博毒势已经发作,神智已经昏乱,过洞就钻,一阵杀戮之后,晓春已疼得
咬牙切齿了。

    冷汗亦不停的流出来了。泪水更是直流好不容易似装上自动泵般,杀戮不已
;杀得她异感连连,双眼凄迷,泪水再度莫明其妙的流下来了。又过了盏茶时间
之后;她总算明白其师为何会发出似难过又似快活的声音了,因为,他自己也想
叫出来了!“

    可是,她知道杜菁尚在房外,她怎能“胡说八道”呢?于是,她只好以双掌
捂住自己的嘴巴,闷声大快活了。终于,揠旗息鼓了。

    童博安静下来了。

    晓春暗暗的透了口气,一边瞧童博酣睡的情景,她羞涩的将他移到一旁,立
即默默的察探他的脉象。

    当她确定他已无碍之后,立即忍疼起身着衣。

    穿妥衣衫之后,她深深的瞧了他半晌,方始发出一声长叹。

    泪水再度直流了。

    好半晌之后,她中见天色即将破晓,立即坐在桌旁振笔书道:“妾本寄情秦
金虎,造化弄人误伤你;送君明珠双泪垂,苍天白云情悠悠。”只见她又瞧了童
博半晌,方始启窗离去。

    一个时辰之后,童博醒过来了,他一见自己居然还活在人间,纳闷之余,霍
地将腰一挺,坐了起来 .当他发现自己居然赤身裸体,不由大骇。

    目光一落在地上的碎衫,他更是心惊胆颤。当他发现被子上的落红斑斑,他
开始颤抖了。

    那张俊颜立即灰败若土。

    他已认出那是杜菁的碎衫,他慌忙跃下床。

    目光一落在桌上的那张信纸一,他立即掠过去。

    “该死,我真该死。”他终于明白倪晓春已对虎儿用情至深,可是由于她不
幸伤了自己,她只有牺牲了自己的贞操;当然,她对虎儿所寄的美梦一定碎了。

    童博把那首诗及七煞珠揣在怀里,走出了房门,奇怪的是房内并无一人,也
不知杜菁的下落。自己一个人思前想后,深觉愧对晓春,当下决心等杜菁回来,
请她向杜祥甫代谢重爱之意,同时说明自己因为发生了意外的不幸,无法在此随
他习医练武,从此天涯海角,也要寻得晓春。

    童博一人在房中,略习内功,感觉到体力精神均已复原,回想日前之事,愰
如黄梁一梦,如今却是了无痕迹了。

    童博正在感叹,杜菁自外推门而入,她眼角锁着幽怨,面色显得苍白,童博
低下了头,就好似自己犯了滔天大罪一般。

    杜菁一如平常,她冷冷地说:“你的伤好了吧?…………我给你准备了吃的
…………”说罢,不俟童博答言,迳自进入了后房。少时端了一碗热腾腾的汤面,
里面还有两个荷包蛋,童博忙不住的道谢,从她手里接过来,而她则又转身入房
去了。

    童博痴痴的把面吃完之后,自己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杜菁不再出来,自
己又无法叫她。况且自己现在也怕与她相对,便推了房门,出外一看,白雪满天,
四下浮雪已焕然一新,不觉胸中淤气尽泄。

    童博正在对雪出神,突见杜祥甫轻装便履,意态潇洒的自远而来,他似乎遥
见童博站在门口,立时加快了速度而来。

    童博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怖与羞惭,他想躲已来不及,那神掌医圣来得好快,
相隔数百丈,并未见他起落,便自来到身前。

    “博儿,你可是盼我?”“是的,我……………在等您。”

    杜祥甫携着童博的手,含笑入房,才一进来,他立刻喊:“菁儿,爷爷已经
提早回来了。”

    房内并无应声。杜祥甫进入杜菁房中,看杜菁竟爬在床上熟睡了,不由诧异
:“怪了,这孩子怎么睡着了?”

    说着上前伸手按了杜菁的脉门,觉得与往常无异;这才放心。

    替他盖上棉被,这才出房笑对童博说:“我昔日老友何老二托我医病,因为
病者是田奇的孩子……”

    才说到这里童博说:“什么?田奇的儿子……”

    “我也奇怪从未听说过田奇有孩子,那孩子现在在天台山樵身边,随他学武,
我因田奇及天台山樵为人不肖,本不前往。

    可是那田奇已然死在秦天羽剑下,我虽明知治好这个孩子,将来必有一场仇
恨,但是我们行侠之人,怎能见死不救。

    所以我连夜赶去把他救好………那孩子倒是个美质,只可惜落在天山台山樵
手中,否则我还真想把他收归门下呢?“”杜爷爷,你作的太对了,田奇虽然不
好,可是他的儿子并没有错,只是跟着天台山樵,恐怕………“

    “我也在这么想………可能我要把这个孩子抢过来。”

    童博好几次想说明自己的心意,无法在此随他习医,可是他没有勇气提出,
这时祥甫突然说:“我本想在这里呆一段时间,把我所有的医术完全传授给你,
可是我突然发生了其他的事,所以在这里只能呆三个月。”

    “在这三个月中,你好好的学医,三个月后,我要带杜菁往河南一行,不知
你是否可以跟我们一起去?”“杜爷爷,我师父另外还叫我办事………所以……

    …我最多只能呆三个月………“

    原来童博心意,已经看出杜祥甫对自己的意思,可能要把自己招成孙婿,万
分恐慌。但想起晓春出走,自己绝难寻到,倒不如在此呆上三个月,把这天下闻
名的医术学会,然后再去找晓春。

    样甫听罢,似乎略为失望,思索了一下说:“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强你,不
过一习医术,便是我杜门子婿,你可答应?”童博听他果然提出来;不由吓得浑
身冷汗直冒,惊道:“杜爷爷,我………我………不能……我还小………”

    “真是个孩子,我也不叫你现在就成亲,只不过是预先要告诉你一声而已。”

    “不是……我已经定了亲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诚实,你的身世我
早就知道了是谁给你订的亲?你说?”童博吓了一跳,自己与晓春的事又无法启
口,对于杜菁虽感到她对自己痴爱,可是对她却无深情。

    晓春为己舍身;虽说是迫于无奈,未必对已有情,可是自己绝不能背她,至
死也要找到她。童博此时心绪错综复杂,无法自释。样甫见他良久不说话,不由
更怒,冷笑说:“难道你看不上菁儿?嫌她呆痴,你………你枉费我一片爱才之
心……”

    话未说完,杜菁不知何时醒来,已然站在门边,她低声的说:“爷爷………

    …不要这么作,他会痛苦的…………“

    童博陡然一惊,抬眼见杜菁云发未理,满面凄愁,一双秀目珠泪莹莹,心中
一动,不由想起昨夜。她也曾在自已的赤裸的身子里,被自己亲抚,狂吻………

    这七天来,又承她衣不宽带的侍候自己,一片痴情。可是晓春呢?晓春对自
己毫无爱意,而牺牲了自己,这不是更伟大吗?“哼,我杜祥甫一生行侠江湖,
说作什么就作什么,绝不能栽在这你个毛孩子手中…………喂,你可仔细想想,
除非你答应,否则人休想活着出去。”

    说罢愤愤的入了内室。童博知道此老纵横江湖,数十年言出必行,一意孤行,
他既然决心要自己允诺,只怕就是难解之局了。

    童博掩住面,哭进房中,童博感到大难,熟思了良久,想到只好暂时假充,
等到自己离开这里,天涯海角也要去寻找晓春。

    至于这边的残局,只好请师爷来解决了。童博想到这里,心下稍安,推门进
了祥甫房间,见他背着双手,观望着窗外的飞雪,似在生气模样。当下连忙深藏
忧心,装着笑脸叫了二声:“杜爷爷。”

    “怎么?”“我想过了…………我答应您…………”

    童博说这句话时心如刀割,祥甫闻言大喜;但见童博口气变得太快,恐他有
诈,说:“这可是你的真心话?”

    童博久知此老厉害,越发装出畏羞的样子说:“菁姐很好……对我也好……

    刚才您问得太快………我…………“

    话未说完,祥甫已哈哈大笑,摸着童博的头说:“真是个小孩子,我又不是
老湖涂,那能让你们现在就成亲?”“你放心好好的跟着我学点东西,三个月后
你去办事,我们约个地方,一年后再见面,那时你就走运了………哈哈。”

    童博泪向肚中流,表面却装得兴趣非常,还故意问些关于杜菁的事,使得祥
甫深信不疑,深幸孙女得人。这一夜,童博整个的失眠了,并且流下了无数的眼
泪。

    自此童博每日随样甫学医练武,他人本聪敏,又肯用功,进步神速,使得祥
甫大为满意,认为这种孩子是天下难得。童博及杜菁暇时相处,童博总是装出深
情款款,杜菁在绝望之余,也以为童博回心转意,把晓春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呢?

    她的病原本就是心结郁闷,无药可救,但是经过了爱情的滋润之后,她逐渐
的变得活泼起来。祥甫更是高兴,连作梦都笑醒了。这一天,样甫把童博叫来说
:“这些日来,我的医理神术业已全部传授给你,难得你如此聪明,本来武技我
不能传你,因为怕你师爷陈老头不高兴。可是似你这等美质,人见人爱,何况你
已是我一家人,所以我从今天起,传授你风雷掌。

    这套掌法我纵横江湖五十年,连你陈师爷都不能胜我半招,我现在传授给你,
你以后要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随便使用。“

    童博连忙称是,祥甫把童博带到后园,童博见已挖好了一个个的冰穴,祥甫
把第一冰穴倒满水,不多时就冻成了冰。

    “博儿,练这套掌法之前,先要作准备工作,首先将手放在冰穴上,用内功
将冰溶化,然后手浸其中,直到用内功把水烧成滚烫,然后再换一次穴,如此要
十天下来,才能开始练呢。”

    祥甫说着,用手在冰穴上一按,不一时冰全溶化,再过一阵,那穴中之水已
发热烟,不久竟沸腾起来。

    童博不由大奇,认为奇观。

    自此童博每日如此,到了十天后,也能像祥甫一亲,把冰水烧滚,祥甫即开
始传这套风雷掌。

    童博虽然聪明,也觉得困难异常。

    时光如流,三个月已经过去,童博武功大进,医术更是精进。已得祥甫真传。

    祥甫这日要与童博分别,带了杜菁与童博挥泪而别。

    童博送走了祥甫及杜菁,自已仍回到杜家,三月来他未尝一日把晓春忘过,
他想晓春不知投向何方,自己如何去找她?这些问题使他困扰了一天,最后他想
:“晓春的师父就在附近,我想她大概不会离开辽东,我慢慢的找吧!”

    他拿起金竹弓,揣起了医谱,用手摸了摸怀中的七煞珠,流着泪,投入了严
寒的风雪中。

    且说小疯子别了天羽,虎儿等人,一个人兴冲冲的又向五迷洞扑去,他这次
轻车熟路,不一时到了孩儿盆,小疯子入了地道,不觉忆起了十天前的情景,回
想起来,深深觉得有趣。

    小疯子走到洞口时,看那洞口仍然挂着一盏绿灯,鬼气森森,正要入洞,突
然听到五迷婆问:“可是疯子来了?”

    小疯子知她在洞内最深处,自己才到洞口她就知道。

    这么远说的话竟然字字清晰,分明是内家极高的千里传音,当下心想:“这
老婆婆功夫真不知多好呢。”

    小疯子听到五迷婆的声音,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立时大声叫道:“师伯,
是我,是疯子来了。”“好孩子,你进来吧。”小疯子连忙如飞进洞,一看四周
空空荡荡的,刀阵已无,知道五迷婆准备远行,把它撤了去。当下一路狂奔,到
了那水池,见竟搭了一支极长独木,便自上通过,不一时到了五迷婆所居石室。

    小疯子入了丹房,见五迷婆一身白衣,头发已剪短,那些被剪掉的白发,却
放在他儿子的骨匣旁。五迷婆脸上露出的,是依恋,哀伤,也有些罕见的兴奋。

    五迷婆对小疯子笑着说:“疯子,我都准备好了,咱们这就走吧………一年
后我还要回来一趟,然后…………也许就永远不来了…………”

    “为什么?这里不是满好的吗?你要是不要就送给我,我要在这里面练功夫
哩……”

    “以后找到我外孙女,就不让你们离开我了。”

    小疯子听了这话,竟然有点脸红,五迷婆看在眼内,哈哈笑了起来。

    五迷婆拿出一个白缎套,把那根乌油油的竹棒套在里面,此外别无他物,拉
了小疯子的手,立刻步出了石室。

    二人一路走时,五迷婆不住的回头,她对这鬼域之地,竟有无限的留念。在
这里她居住了三十多年,她已经埋藏了部分的生命,现在她要离开了,怎么能不
百感交集呢?不一时二人已然到了洞口。

    五迷婆浩叹一声,“埃!想不到我五迷婆还有出山的日子,唉!真是个万般
皆如意,半点不由已啊。”

    小疯子不管五迷婆感叹,说:“师伯,快走,外面在下雪,你恐怕好多年没
有看到雪了吧?”“三十多年了,我进来的时候也是下雪的时候呢。”

    当时一老一小,双双出了洞。

    五迷婆三十余年未见天日,一旦出洞,对小疯子说:“疯子,这外面可真亮,
我要增长一下眼力。”

    “好吧,你闭眼我等你。”

    五迷婆如此高的功力,她那里会对阳光畏惧?

    而是她长别了光明,不敢骤然接受,她闭紧了眼,不敢想象自己在光明下是
什么样子,老了,—定是老了。

    小疯子看着五迷婆,一见她面容清秀,不见苍老,仿佛只有三十多岁一样,
脑后长发披肩,白衣飘飘,煞是好看。

    “师伯,你…………真好看。”五迷婆睁开了眼睛,嘴角带着微笑,心中掠
过一丝欢娱,立听她轻轻的说:“真的?”“真的,好看极了。”每一个人都怕
老,尤其是女人,当青春从她们身上逝去时,她们会感到以后的生命是多余的了。

    像五迷婆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是九十多岁,可是在她出门之时,她还在为自己
的容貌担心。其实这是多余的,世上的任何一种生物,都无法逃过苍老及殒灭,
青春只不过是整个生命里的一个阶段 .当它逝去时,只是代表你更成熟了,你又
何必为那抓不住的青春而烦恼呢?五迷婆听了小疯子的话,苦笑了一下说:“唉,
人都九十岁了,还谈什么?…………疯子,我们走吧。”

    小疯子应了一声,当时在前领路,这一老一小,都可以算得天地间的奇人,
五迷婆这次出洞,果然为她的余年平添了无限的欢乐。且说小疯子带着五迷婆,
不一时便来到了长春城外,五迷婆抬头看了半晌,摇头说:“变了,不象了……

    …“

    “什么变了?”

    五迷婆摇头不语,只是一个劲的叹气,把小疯子弄得莫名其妙,不由拉着五
迷婆的手:“师伯,你到底怎么了?老是叹气。”

    “你太年青,不懂事………啊,我们进去吧,时间不早了。”

    “你们原先住在哪个店里?”

    “…………好象叫什么聚贤吧?”

    “瀛海子是否还住在店里?”

    “他们早就走了,现在说不定走出好几百里呢。”“既然如此,我就不去了。”

    这时也不过是偏午时分,童博还在聚贤店里睡大觉。如果五迷婆及小疯子去
了,也必然不会发生那段不幸的事,可是上天的安排,又岂能皆如人意。

    却说五迷婆听说瀛海子等一走,便不欲前去,小疯子问:“师伯,那我们现
在到哪里去呢?”

    五迷婆心想天地如此之大,人海茫茫,到底小尼姑的踪迹在哪里呢?便问小
疯子说:“你可知道她以前住在哪里?”

    “她以前住在庙里,现在可不知道了。”“我们先到庙里去—趟,现在就走
吧,这里人太多,我烦得厉害,我…………我一时受不了。”

    “好,我们现在就走吧。”

    “从这到公主岭大概两天。”

    小疯子一听,不由骇道:“乖乖,从这里到公主岭,最少也要三天三夜,你
怎么说只要两天!”

    “啊,我忘了,我是按我的脚程算的。”

    小疯子一听五迷婆只要两日便可以赶到,心中不由大为惊佩,心想:“那不
是跟飞一样了吗?”

    “那么就按你的脚程算好了,我实在不愿呆在人群里,也许…………我脱离
他们太久了!”

    小疯子根本不知道五迷婆感叹些什么,只觉得这个老婆婆怪得要命。

    但小疯子仍然感到非常的兴奋,至少有一个老人在照顾着他,他可以在她身
边获得母性的温暖。

    这次五迷婆带头,她好象急于脱离这些人群,加快了步子向前走,小疯子跟
在后面,二人又出了长春城。

    这时天色已经偏午,小疯子才想到前途客店极少,二人尚未吃饭,便道:
“师伯,我们到那吃?”

    “今天不吃了,你忍一忍吧。”

    “跟这个老家伙出来也不舒服,还得挨饿。”

    二人加快脚步,如飞而下,小疯子不见五迷婆脚动,却见她身若飘风,衣袂
飘摇,在雪地上如同低空飞行一般。

    “师伯,你这是什么身法,好快啊。”

    “这是低空御气飞行,怎么样?”

    “好快,可是我师父每次走路都是慢得很,我从来没见他快过,真奇怪。”

    五迷婆听他再提厉再生后,心头如飞闪一个影子,她轻嘘一声说:“他……

    ……就是那个样子,一向不愿显露功夫。“”从小就这样了,我第一次看见
他时,他才十三岁,一张脸半红半白,萎缩缩的…………真滑稽。“”对了,师
父老是爱说笑话,而且装鬼脸,有时候说得把我肚子都笑痛了。“”他的脾气就
像瀛海子一样,没大没小的,可是…………我就喜欢他那点纯朴,自然,唉,太
久了,我们都老了,老了,太老了,这辈子就是完了。“

    五迷婆心中又浮起往日的欢乐,她整个的心情完全被陶醉了,在她来讲,一
生中唯—值得回忆的,就仅仅是这一段往事了。

    二人边讲边谈,倒有些欢娱,五迷婆更是把自己早年在江湖上的盛事,全部
讲给小疯子听。

    直把个小疯子听得跺脚拍手,深恨自己不早生几十年;两个多时辰过去,二
人已下来百十里。小疯子跟着五迷婆一阵跑,感到非常吃力,但他要强,偏不肯
讲,咬紧了牙,拼命的追着。“怎么?你累了么?”“哈……我会累?简直开玩
笑。”“唉,你这个孩子,真是个宝。”

    ‘怪了,瀛海子师爷也说我宝………师伯,什么叫宝呀?………我真的宝吗?

    “

    “你这孩子…………叫我怎么说呢?………反正宝就是宝吧。”小疯子的问
题没有得到答案,他心想:“我也知道宝就是宝,还用你说?”但他却未再问,
跟着五迷婆前进。

    这时夜色已浓,晚风吹来体袂生寒,二人举目前望,只见白茫茫,昏沉沉一
片,分不出那是天地。今夜似乎特别暗些,在这寒夜,只有两个疾如星丸的黑影,
在雪地里移动,渐渐的变得小,更小。

    突然,一声惨厉的呼唤从远方传过,是人的声音吗?不,它太凄惨,太悲凉
了。!

    霸世妖姬

    十一

    作者:松柏生

    第十一章酒店钟情忆残烟

    二人正行之间,突然听得一声惨叫,凌风传来,令人闻之心悸不已,小疯子
赶上一歩对五迷婆说:“师伯,咱们快去看看,别是有人被强盗杀了吧?”

    五迷婆却从鼻中哼了一声说:“所以带你们小孩子出来,就是讨厌,这些闲
事我可不管,你要管你就去吧。”

    小疯子一向好事,他那忍处得住?当时就对五迷婆说:“师伯,那你等我,
我马上就来。”

    说罢,不俟五迷婆答言,脚下用力一点,身如脱弦之箭,如飞向左侧扑去,
五迷婆看着摇摇头说:“真个是年青人,一点气也沉不住。”

    心中想着脚下如飞而去,那消片刻即已扑到,小疯子见这小丘不大,立时向
上跑去,才一上去,不由使他大吃一惊。

    原来见一小孩,不过十一二岁,满身血污,面如死灰,仰卧在雪地里,口中
还在不住的微微呻吟 .小疯子一见不由又惊又奇,连忙赶到近前,只见那小孩额
角冒汗,吱牙裂嘴,好似痛苦已极。

    再一细看,不由大吃一惊,心道:“好狠毒的东西。”

    原来那小孩被人点了五筋大穴,这五筋大穴为人体最大之致命伤,中穴之后
混身酸麻,如抽筯剐骨,万蚁吸髄. 会者若非深仇大恨,或敌人万恶不赦者,绝
不轻易使用,现这个孩子才不过十一二岁,致于被人点了如此重穴?好在小疯子
会得解法当时将小孩慢慢扶起,靠在自己怀里,然后两掌平伸,将他前后心夹住,
暗运内力,借揉搓之势,将内力暗暗透入气穴。

    如是良久,然后再把手移到腹心,自己屏心吸气,十指颤抖,将小孩淤血积
气徐徐排开,再把他全身三十六大穴一一点抚。

    这时小孩已痛苦全失,不再呻吟,而小疯子已累得浑身大汗,喘息不已,心
中却暗自庆幸。

    原来小疯子的师父,再生老人厉再生为天下穴道最精之人,故此小疯子所学
甚多,但这等五筋大穴之解法,尚系初次施用,却幸未出事情。那小孩子一站起
来,立即向小疯子鞠了一躬道:“谢谢你…………可是待会我师爷还要回来。”

    说到此处好似惊骇万分,眼睛不住东张西望,深怕他师爷回来的。小疯子不
由不服说:“你别说你什么师爷不师爷,有我在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你师爷点你这么重的穴?“

    那小孩穴道虽解,可是行走跛顿,好似残废一般,他听小疯子一问,眼角不
由盈出了两滴眼泪。

    但很快的忍住了,低声说:“我姓田,叫田恨生,我爹爹已经死了………师
爷要我学本事,将来好替爹爹报仇,可是我怕我师爷,他像个鬼,我不敢跟他在
一起。他说他可以找人把我的病治好,可是人家却不答应,他生气了,就带我来
亲自找那个治病的人。

    可是走到这里,他嫌我不喜欢他,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跟我讲,他就骂我,我
一生气就打了他一个耳光子。“小疯子听到这里,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难怪他
要治你呢,你怎么能打自己的师爷?真是小孩子。“

    那小孩被小疯子—笑,好似不大好意思,红着脸说:“谁叫他一直骂人?人
家不喜欢他,还非要人家喜欢他,他生了气就把我在这里打着玩,踢来踢去。”

    小疯子一见他头上,手上果然伤痕累累,不由大为愤怒说:“好狠喔,难道
你就不打他?”

    “谁说我不打他?有一次他不小心,被我一踢到会堂穴,差一点昏过去。”

    “好!”

    “好什么好?就是这一脚踢坏了,他生了气,就点了我的穴道,还要给我苦
头时。”突然有人用雪团把他狠狠的砸了一下,他才丢下我去追人家………他功
夫太高,恐怕不久就要回来的。“

    “你不用怕,我就陪你在这儿等他,我的功夫才高哩,我一定可以打赢他的。”

    “你也是个小孩,那有这么高功夫?”

    “你才多大点,还叫我小孩?你不信就等着礁。”

    那田恨生半信半疑,坐在小疯子的旁边,扬着脸看着小疯子问:“你叫什么
名字?怎么会有这样高的功夫呢?”

    小疯子将胸脯一挺,神气活现地说:“我呀,从小就喜欢练武,我师父本事
才大呢,他一教我,我就会………所以我的本事就大………我没有名字,人家叫
我小疯子,你以后就我疯哥哥吧。”不,我不叫你疯哥哥。“”你比我小,为什
么不叫我疯哥哥?“”我叫你小疯哥。“

    “怪了,你为什么叫我小疯哥?”

    “你本来就是个小罗卜头么?”

    小疯子与田恨生二人,坐在雪地里,谈谈笑笑,极为投缘,一个忘了自己师
爷就要回来,一个忘了五迷婆在等着,只愿把些往事尽情道来。二人正谈得高兴
之际,突听身后有一怪声说:“咦?恨生,你怎么好了?这个小鬼是谁?”

    二人吃了一惊,那恨生好似更为害怕,拉着小疯子,一起转回了身。小疯子
见后面站定了一人,混身黑衣,身后长发披肩,似男非男,一脸凶气,说话偏又
女里女气,听得极不顺耳。

    小疯子又瞄了一眼,不但不怕反倒差一点笑出来,对恨生说:“恨弟弟,这
个人就是你师爷呀?”“是的,就是他。”

    “他是男人还是女人?”

    恨生尚未答话,那怪人却已经怪叫一声,喝道:“小狗,你如果再乱说,我
可要不客气了。”

    原来那人正是天台山樵,原托姓何的转请杜祥甫为恨生治伤,可是祥甫不允,
他一怒便携了恨生要亲自登门。不料恨生与他不投缘,故此激怒了他,才点恨生
的穴道,但因他是自己爱徒田奇遗孤,本意让他吃点苦头,再解开穴道。

    不料被人用雪打中后,盛怒之下追了下去,可是他追了一个时辰,始终连对
方样子均未弄清,不由带了一肚子气回来。

    这天台山樵有一怪性,即他对异性毫无兴趣,却专门追逐壮男俊童,用武力
强迫,来满足他那种变态的需要。田奇便是他最满意的弟子,不料被秦天羽剑臂
掌击,救返后一命归阴。天台山樵失去了田奇,就如同作了寡妇一般,伤心痛惜
自不待言,而每到夜深人静,万灯结彩时,他便自叹福薄,饥喝难忍,有时睡在
床上,把个被儿蹬踹得片片破碎,大兴翡翠裘冷谁与共之叹,有时只有拿那些徒
孙们解闷了。

    大凡这种有断袖癖的人,最怕别人点到这点短处,现天台山樵听小疯子无意
中,触中了自己的短处,不由得鬼嚎连声起来。

    小疯子听他说话阴声尖气,手脚乱摇,那又瘦又小的屁股还在不住的前后摆
摇,真个令人作呕,忍不住指着他暴笑起来。

    天台山樵见小疯子指着自己,笑得前抑后合,弄得自己又奇又气,用手指着
着小疯子尖叫道:“喂,小子,你笑什么?”

    “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天台山樵一听此言,不由大怒,恶念陡起。

    但他见小疯子虽衣衫褴楼,状似疯痴,却长得身体健壮,五官端正,双目开
合之间,英气逼人、是一上等人才,自己如果获得此子,这后半世就谨守妇道,
不再招蜂引蝶,终身以小疯子为靠了。他想到此处,心中感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
甜蜜;当时装出一付笑脸———可是笑容在他脸上,就与别人的哭丧脸无异。

    天台山樵用双手把脑袋长发摆了一下,作了一个自以为很媚人的姿态,曼声
说:“小弟弟,我是个男人呀。”

    说罢,又用手托了一下黑腮。

    这一来连恨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小疯子心中大奇,指着他骂道:“你是男
人怎么这付德性?真他娘的没出息。”

    天台山樵满以为自己这付我见犹怜姿容,可以令对方倾倒,不料反而被小疯
子臭骂了一句。

    当时大怒,顾不得再作迷人的姿态,喝道:“咦,好小子,你大概还不知道
厉害吧。”说罢,只见他的右手微扬,已经飞出三点黑星,带着破空之声,疾向
小疯子双肩及胸前打来。可是他这把暗器只用了五成功力,显见他是手下留情,
饶是这样,声势已自惊人,小疯子见他暗器来得又准又快,不由吃一惊。容那三
点黑星离自己还有半尺时,猛出右掌,带起一股雄厚的劲风,把那三枚暗器横劈
就地。天台山樵大出意外,狞笑一声说:“娃子,你也会劈空掌?。嘿嘿,今天
我倒要陪你过两手呢?”小疯子跨前一步,睁大了一只眼睛说:“你过来………

    我打死你。“”哎呀,你还想打死我?哈哈哈……“

    他听这个小孩子口出狂言,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可不得了,声如夜枭—
—并且还是母夜枭。小疯子听他笑得实在太刺耳了,心中怒火大起,脚下一用力,
身如轻风已飘到天台山樵面前。伸手就是一个巴掌打来,口中叫道:“妈的,,
我叫你笑……”

    “竖子敢尔。”他长袖一飘,突出左掌,伸二指向小疯子手腕刁来,他二指
击到,小疯子已觉得劲力逼人,道:“这老娘们好厉害。”

    当下连忙收回右掌,左手金蛟剪向天台山樵小臂猛斩下去,其快如风,天台
山樵尖叫一声:“好。”右手化为点击,指尖上扬,迎着小疯子掌缘向上戮来。

    小疯子心中一惊,把掌左带,右掌又到雁横字,二指如铁,反向天台山樵的
掌心挑来。

    这一老一少,在夜色朦胧的雪地里大战起来,按说天台山樵武功高超,天羽
均非其对手,再来三个小疯子也是白搭。

    可是天台山樵已生爱才之意,再加上他染有龙阳之症,手下便越发的放松,
为的是考验小疯子的武功,最后再把他制伏,逼他作那不可告人的事。天台山樵
使出五成的功力,可是小疯子如生龙活虎般;没有丝毫惧意,并且绝招层出不穷。

    他使出了自创的咬踢十三打,并且不时的把黏痰向天台山樵脸上啐去。

    天山台樵自然不会被他啐着,但脸上也溅了不少口沫,不由得又气又笑,手
下略为加紧。这时恰好小疯子跃起空中,天台山樵存心吃豆腐,低声一笑,伸手
向小疯子下阴穴抓来。

    小疯子猛缩腿,身向左倾,伸出右掌向天台山樵头顶抓来,嘴里喊道:“妈
的,我也摸你的头。”

    天台山樵暗减一声:“晦气。”他已无心多战,施出功力,脚下一转,嘴里
喊道:“妈的。我也摸你的头。”

    他的身子尚未着地,猛觉右背命门穴一麻,整个身子软弱躺了下来,小疯子
心想:“糟了,今天败在他手里了。”天台山樵点倒了小疯子,伸手把他提起,
含笑对恨生说:“你过来,我不打你,过来呀。”恨生畏畏缩缩的走了过来,满
眼痛泪的望着小疯子,天台山樵命恨生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下。

    把小疯子搅在怀里,面对面细看了半天,摇头叹道:“好一个人才,我天台
山樵真是老来有福了。”他正在飘飘欲仙之际,“叭”的一声,不知何时后脑又
中了一个雪团,打得雪花乱溅,眼前花蝴蝶子乱飞。他不由把小疯子丢在雪地里,
暴叫一声:“混帐王八蛋……”

    才骂到这里,他赶紧不骂了,原来又有两团雪团自左飞到,这—次劲力更大,
天台山樵已连吃两次亏,焉敢大意?连忙劈出一掌,把两团飞雪击成粉碎。

    他正要再次叫骂,突听左侧有人干笑几声:“老兔子,人家还是个十四五岁
的小孩子,你就露出这分丑态,我看你要是不好受,还是找我老先生吧。”天台
山樵闻言,转目往左看去,只见林后转出一人,年在中年,长眉修目,气宇超凡,
身关穿一黄葛布衫,笑嘻嘻的,二派闲逸味道。天台山樵听他用如此阴毒的话来
损自己,不由把那张死人脸羞得通红充血,但他对此人颇寒。

    因为自己后脑两次被他用雪团打中,刚才追了半天也未追到,不由寒着脸,
用手摸着后脑被打之处,已经肿起老高,狠声说:“你是谁?为何两次用雪团打
我后脑”?原来那人正是神掌医圣杜祥甫,他本不欲为恨生治病,可是经不住好
友何长风之请,又派了两个与他有旧情的人来请他。

    那两人就是那—对卖艺出丑的老夫妇,他们找不到杜祥甫的居处,因知祥甫
最爱看热闹,所以摆出的摊子卖艺了,果然碰上了祥甫带着童博。祥甫感于其诚,
允往治病,把童博带回家中,即出城外采药,不料恰巧碰见天台山樵及田恨生。

    听他们谈话,知道天台山樵不满自己,竟带着恨生登门求医。

    但他发觉恨生对天台山樵既恨又厌,不知不觉中萌生怜才之意,决意把恨生
从天台山樵手中夺出。

    恰好天台山樵又对恨生点了五筋大穴,当时无法再忍,便以雪团将天台山樵
引走,然后再赶来。却发现小疯子早巳将恨生穴道解开,自己决意把恨生送重庆
四牛镇老友处寄养,并为之治病。

    当时打定主意,因见小疯子英华透顶,知道这一时三刻不会有事,心中又惦
念着童博在家不安,便赶回家—趟。

    那时正好童博被晓春引走,自己为恨生治病最少也须七天,当时便把医谱留
下,并留了一封书信,叫他把丹药送给晓春,自己廿天后再回来。

    祥甫匆匆赶回,恰好看见天台山樵在向小疯子卖骚,因想看看小疯子的功力,
当时便未出手。及后小疯子被点穴道,天台山樵却丑态毕露,他实在不愿再看下
去,才又发了一团冰雪。天台山樵从未见过祥甫,他不知道这就是天下奇人神掌
医圣,但见他步履安详,神态洒脱,定是高手。

    于是,强忍着气说:“你是什么人?我问你为什么要打我的后脑?”他每问
一句,必要提到后脑两字,并且还用手摸一下,眉头也要皱一下,显见他挨得不
轻。祥甫依然笑脸迎人的说:“你先别管我是谁?我问你,你可看得中我这老头
子,咱们凑合对对碰吧。”

    天台山樵若非知他存心侮辱自己,早就一百个愿意子,当时喝道:“混帐东
西,你凭什么侮辱我天台山樵?两次用雪打我。”

    “后脑?是不是?”祥甫未待他说完,天台山樵恼羞成怒,大喝一声:“看
我收拾你。”

    说罢身化巨鸟,袍袖飘飘向祥甫扑到,伸右手向祥甫玄机穴点来,祥甫哈哈
—笑,人已无踪。天台山樵立觉劲风扑背,立时翻身吐掌。祥甫右掌果已击到,
天台山樵有意与他较掌,故意不撤,反倒用出全力迎了上去,两掌尚未碰到,便
听得波的一声巨响。

    天台山樵立觉如针刺,痛得一声惨叫,抱着腕子汗下如雨,脸上不由得变了
颜色,方知对方厉害。读者也许认为,天台山樵也是老一辈的人物,何至于才一
出掌,便落得如此惨败?殊不知他今晚碰到的是神掌医圣。这杜祥甫也是一位奇
人,他自幼多病,十五不能行,至后遇见掩雷和尚,收他为徒,治好他陈年恶疾,
并传了他满身绝技及精湛的医术。掩雷和尚的独门绝技掩雷掌,不但被杜祥甫承
了衣钵,再进一步发扬光大,自创了风雷掌。这套风雷掌有雷霆万钧之势,巨风
狂飚之疾,出掌如风,中掌成雷,兼轻巧及勇猛之两长。全套掌法共二百三十六
式,招式繁多,兼天下各派掌法之长,虽说摘星客之凌灵掌及五迷婆之五迷掌同
可震惊天下,与风雷掌在昆仲之间,然若就声势论,仍以风雷掌为天下冠。却说
天台山樵痛了片刻,低头一看,右掌掌心已然浮肿老高,黑夜之间无法看清,但
自己确知已然受了伤。这还是祥甫手下留情,只不过使出三成功,即把一个名满
江湖的恶枭,吓得心胆俱碎。

    他心知此人功夫太高,自己万难与之对敌,当时狠狠跺了一脚说:“好!算
你狠,你留下名字,三年内我必报此仇。”

    “天台山樵,给你十年也是白搭…………我叫杜祥甫。”

    “完了,我怎么尽碰见这些老怪物?”

    原来是你………好,我们以后再见,恨生………跟我一块走?…………伤也
别治了。“

    那知祥甫突道:“要走你自己走,孩子我留下。”

    恨生一听大喜过望。那天台山樵却陡然—惊说:“你………你可知道这孩子
的身世?他海样的深仇你可能替他化解?”

    “这孩子的身世我略知一二,至于他父亲的死……我自有化解的办法,你快
走吧。”天台山樵那里舍得?恨生为他一生最爱的徒弟田奇遗孤,自己想把他造
就出来,去报他的血海深仇,不料祥甫横身夺爱。

    当时再也无法忍耐;大叫:“姓杜的,我绝不放他。”说着向祥甫扑去,可
是就在他足尖才离地时,猛觉背后—股奇大的力量,把自己吸离回去,心中不由
大惊,想道:天下居然有这等功夫。“

    “那孩子既然不愿跟你,你强他则甚,我师侄被你点了穴,我并不怪你,你
要再不知趣,我可要给你苦头吃了。”天台山樵转脸望去,不见人影,但他知道
这人武功太高,自己万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杜样甫也可制自己于死,要想夺回恨
生恐怕是天难了,当时尖声问道:“你是什么人?可敢把名姓留下?”随听那人
—阵阴阴怪笑说:“这你不用问,反正比你来头大多了,你回去想想,一定可以
想出我老婆子的。”天台山樵不知五迷婆尚在人世,虽然五迷婆与二爷十婆间有
一段惊天动地,泣鬼神的怨仇,可是江湖上除摘星客等人外,并无人知,所以天
台山樵绝想不到五迷婆尚在人世间,并且二次出世,就连杜祥甫也万万不知。

    天台山樵自知不敌,连忙摇头说:“好,今天算我天台山樵栽了,青山长在,
细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说罢,又朝祥甫恶狠狠的点点头,脚下一点,几个
纵身之后,立即消失在茫茫的雪地里。小疯子这时穴道已被祥甫解开,他听声音
知道是五迷婆,不由高兴的大叫:“师伯,你也来了!”

    话未说完,便听五迷婆骂道:“没出息,给我丢人,还不快来,我们要赶路
呢。”

    小疯子自从踏出师门以来,尚是首次吃败仗,如今被五迷婆一骂,不禁脸红
过耳,低头不语。

    祥甫闻言,心中也感怪异,立即向前一拱手说:“何方高人,如不见弃请现
侠踪一谈如何?”

    他说完停了半晌,才听五迷婆说:“杜先生,你我素不相识,没有什么可以
谈的………我太老了,不愿再抛头露面。”“恨生那孩子跟了你,也算是他的造
化,我老婆子闻你侠名,今日得见一面于愿已足,再见就是多余了。”“疯子,
你还不快走?”

    小疯子对恨生却有些不舍,立即跑过去拉着他说:“恨弟,我们是好朋友,
这个给你。”说着把自己锣柄上的一块古玉扣下,送给恨生说:“我三年以后到
长春青牛寺,希望你也能来一晤;记好,是快过年的日子。

    恨生本是小孩儿,感情最易冲动,早巳一面哭,一面答应,小疯子却觉得这
个孩子是自己救的,就好象自己是他的亲人一样,抚着他头,好象老子对儿子一
般说:“孩子,别哭,我们以后还可以见面。”说到此处五迷婆已不耐说:“疯
子,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走,走,我就走。”说罢,又对恨生耳语
了一番,再向祥甫点点头,一跺脚向五迷婆的方向扑去,奇怪,小疯子竟流下不
少眼泪,仿佛恨生就是他的弟弟一样。

    祥甫见小疯子匆匆离去,那发话之人始终未曾露面,耳中却听得老少二人,
一路在拌着嘴,越走越远。再看恨生已哭成了泪人儿,心中十分怜惜,把他搅在
怀里说:“好孩子,你别怕,我给你看病,以后还教你武艺……”

    才说到此,突见恨生大眼一睁,停住哭声,满脸杀气的说:“你教我学武,
我要好好学,将来去报仇。”祥甫内心一惊,想不到这么小的孩子,就记仇如此
的深,但是杀他父亲的是秦天羽,秦天羽现已拜瀛海子为师他儿子秦金虎也成了
摘星客的再传弟子,将来恨生学成,也恐怕报不成仇。

    自己真要好好的开导他—番,否则怨怨相报永无尽期,再说也辜负了自己的
一片爱才之心。祥甫想到这里,不禁叹了一口气:“孩子,你不要受骗,你父亲
是病死的……”话未说完,恨生已哭道:“什么病死的……我看着他一身是血,
他还告诉我仇人是姓秦,叫我长大报仇。”

    祥甫听罢,立即不再说话,知道他幼小的心灵里,已经播下复仇的种子,很
难开脱了。他想着,叹了一口气,低头把恨生的残腿细细抚摸,诊断一番,不由
有些着急,知道如不赶快医治,将成残废。并且治此病,至少要自己用七天大功,
并且要在附近找一寒泉,令其每日冲洗,要三月后,方可痊愈。当时想起附近一
位老友,住处有一寒泉,虽不理想但可应用,遂决定送恨生前往,自己用内功打
开他淤塞多年的气孔。

    然后再每天看顾他疗病的三月才行,可是自己在长春只能再呆三个月,便有
事要离开,而童博在家,还要传授武功医术给他。所以决定十天之后回家,然后
再两边跑了,但收留恨生之事,自己决定不向任何人说,怕以后连童博也不知道。

    他急于为恨生治病,未曾先返家一趟。

    这时正值童博受伤,当时他若先回家一行,也必然可以设法解救七煞珠之毒,
而不至令晓春舍身。但这也是造化天定,那里又有半点由人呢?交待了祥甫恨生
等人,再说五迷婆与小疯子,他们两人生性均奇,所以一路走来,尽是抬扛。

    五迷婆有时候被小疯子气得怪叫,大骂他一顿,小疯子才不说话,所以一路
走来,尽是疯子那种莫明其妙,不可捉摸的脾气。

    经过这一耽误,夜色已浓,天虽未下雪,可是仍然严寒异常,尤其是夜风吹
来时,更令人感到冷不可当。

    然而五迷婆及小疯子,这两个老少奇人,各是单衣一件,昂立在零下好几度
的地里,不但不感到冷,反而觉得凉爽宜人,还恨不得再下大雪才过瘾呢。这一
老一小,经过了两日的跋涉,这一天到了长白山下。

    这时不过是午后时分,五迷婆见天色尚早,便对小疯子道:“疯子,现在还
早,我们这就去找玉霜如何?”

    小疯子两日来,跟随五迷婆,赶得筋疲力尽,现在已到长白山下,自己实在
感到累,便对五迷婆说:“师伯,这几天赶的路实在太多,我可想歇歇再走了”

    五迷婆闻言哼了一声:“几个月来你虽感觉到累,可是不知你的轻功,在无
形中进步了多少呢!”

    “哦,原来师伯是逼我练功夫。”

    五迷婆点点头,二人寻了一间店房,小疯子一进房,倒头便睡,五迷婆看着
摇摇头说:“真是年青人………”

    她坐在窗口,向外望去,这时已是二月初,冬尽春来,应该有点换季的景色,
可是长白山下的春天,似乎来得特别的迟些,此刻仍然是一片肃杀,侵人的严寒。

    五迷婆此刻的心情是无法形容的,她自己也不相信,居然还会有出洞的这一
天,并且还是来寻找唯一的亲人。

    她正在痴想着,看见有两个黑衣的女人,似乎是师徒,又似乎是母女,但从
她们步履之间,可以看出她们都有一身高超的武功,五迷婆不禁自语说:“这几
十年来,都不知是些什么人在闯江湖哦。”她想着,听得隔壁房间有女人口音,
她想大概那两个女子来投店吧。

    少时又听得隔壁房间,有一妇人口音说:“春儿,我爱你一如亲生,你为什
么不把实话告诉我”?

    她说话的声音极小,但逃不过五迷婆的耳朵,随又听得那少女哭着低声说:
“师父………我………我不能说…………怪我……………全怪我。”“什么?全
怪你?…………你怎么这样没出息…………春儿………你别怕,告诉我实话,我
好替你出气,一定要把事情弄明白,………唉,什么年头…………你………才十
五岁的孩子…………你叫我说你什么呀………”

    那少女只是低声哭泣,不说一句话,那妇人不住的问,又安慰她,最后好象
气极了,似乎打了她一个耳光。

    五迷婆听得啪的一声,那女孩更哭得厉害,妇人只是连连的叹气,还在追问,
半天那女孩仍是不发一言。又过了一阵之后,只听那妇人又说:“告诉我,是你
为我的病,被杜祥甫家里的人欺负了………”话未说完,那少女哭着说:“不是
……………杜老先生是个好人…………师父,我的事您别问了…………我一辈子
也不见他……………一辈子也不嫁人了…………”那妇人长叹了一口气:“好了,
你既不肯说我也不再问你,唉,一个女人走错—步,就会后悔—辈子的。”她说
到后面,声音似乎有些凄凉,五迷婆不禁深感诧异。

    尤其她听到她们在谈杜祥甫,心知她们必有隐事,本来这事与五迷婆无关,
可是女人家向来多事。

    尤其是年老的人,都有点返老还童,五迷婆不由站起身子,用手敲着板说:
“两位与杜祥甫有什么过节,请到此间一晤,也许我老婆子可以化解亦未可知。”

    隔壁的人似乎吃了一惊,因此,完全停止了声音,良久五迷婆见房门开处,
进来两个黑衣女子。为首的年约三四十岁,生得柳眉凤目,极为清丽,可是由她
的眼角看来,她是…个厉害的女人。

    那后的小女孩虽然才十四五岁,可是长得已很成熟,长得眉黛唇朱,肤润玉
肌,但见见她乱发糟糟,满脸含愁,眉目间紧锁的,是一片忧悒与懒散。她进得
房来,眼皮略抬,泪光莹莹的眼,扫到了床上睡着的小疯子,不由惊叫:“疯弟
弟。”

    五迷婆与她的师父均是一惊,异口同声的说:“你认识他?”

    那女孩原来是倪晓春,那黑衣妇人正是她的师父,也就是虎儿与小疯子在青
牛寺所遇之人。

    晓春自从童博旁跑了出来,越想越伤心,她感到对虎儿的美梦,已经完全破
碎了,虽然童博是如此的美俊,正直,可是自己还没有与他建立更深一点的感情
之前,就在焦急,懊悔,伤心,自疚及绝望的情绪下,献出了自己的贞操。

    虽然那是逼于无奈时,而且童博也坚决的反对,可是她总是感觉到自己有点
委屈和冤枉。她一个人在荒山雪地里,想了几个时辰,真个是柔肠寸断,百思百
痛,自己流着泪,心想:“我从此再也不见他们两个了,谁象我这么大就失去贞
操呢?………”

    她最后还是无奈的回到师父那里,她知道童博必定会来找她,于是就催着师
父早些离开长春。

    恰好她师父有事到长白山,当下紧紧赶路,竟先五迷婆及小疯子而到。

    晓春这数月来,已完全变了一个人,失去了往日天真活泼,却象一个垂暮的
老人,每每背人弹泪。

    这种情形不久便为她师父所知,再三询问不得要领,她在到达长白后,考验
了晓春的内功,竟发现她已失去了元阴。

    不由惊恐交加,百般询问,可是她只是啼哭。

    这一日她们师徒又为此事争执,晓春的师父一怒之下,一定要问个水落石出,
所以强着晓春进了店房,却不料被五迷婆听到,出声相召。晓春一入房,但见小
疯子也在当地,心中悲喜交集,只当虎儿也在,一颗芳心既悲又喜,并且渗有一
部分莫名的恐惧。

    等到五迷婆及师父—问,晓春才强打精神说:“他就是替我捉白神的,还有
另外一个。”原来晓春经虎儿及小疯子之助,捕得白神后,只告诉师父说有两个
孩子帮助,并未说出二人的名字。那是由于一点少女的矜持,恐怕师父以为她与
二人很熟。

    五迷婆也听小疯子说过此事,知道他们故地重逢,当时手指略抬,隔着七八
尺向小疯子略略一点。那小疯子正在酣梦中与小尼谈心,猛觉右腿奇麻,吓得一
声怪叫从梦中醒来,原来五迷婆用隔空点穴手法将他点醒。

    小疯子爬将起来,与晓春师徒一对面,不觉同时咦啊一声,那黑衣妇人更是
微微一惊道:“原来是你。”

    小疯子也叫道:“春姐……………姑姑,你们怎么在这里?”

    五迷婆被弄得糊里糊涂,连忙问故,小疯子遂把捉蛇之事略说,并向二人介
绍说:“这是我师伯,人家都叫她………”

    才说到此,五迷婆摇头说:“好了,不准多说。”

    小疯子一咋舌,不再说话。“那黑衣女子把小疯子看了半天,才问:”那天
青牛寺与你在一起的那个小孩子在哪里?打蛇时他是否也在场?“

    “是哦,那天打蛇他最出力,并且还看好了春姐的病……”

    ……嘻嘻………我骗你的,他不叫小孩子,他叫虎弟弟。“

    “什么?他叫虎……他姓什么?”

    小疯子见状颇奇,他尚未答盲之际,晓春已在背后后轻声道:“他姓秦,秦
始王的秦。”那女子闻言,花容顿变,面色苍白,混身颤抖的自言说:“他……

    …就是秦金虎………天啊………秦金虎………“

    “你是怎么了?”她已无力的坐在床侧,泪下如雨,仿佛沉陷在极度的痛苦
中,她口中不停的唤着:“秦金虎………秦金虎…………”

    突然她仰起脸,满面凄惨的问小疯子说:“他父亲呢?……

    ……死了吧。“

    “谁说他死了?前两个多月我还见过呢………他本事可大哩,把田奇都杀死
了。”那女子又是一阵急颤,竟伏在床上哭泣起来,隐约可以听她道:“田奇…

    ………子英…………到底被他杀了…………“

    读者至此当可明白,这黑衣女子就是秦天羽早年的爱妻,秦金虎与田恨生的
亲生母亲徐雪蓉了。她当年一步走错,痛恨终身,又抛下了田奇,独自一人远走
辽东,想着天羽已被自己三十六根金针刺毙,这一身的罪恶将是永远也洗刷不清
的了,但她决心不要这两个孩子,独自孤苦到老。可是母子间之天性,是永远无
法泯灭的,十一年多,她每晚都梦见自己的骨肉,却不料青牛寺引得自己神动的,
果然就是自己抛下十一年的爱子。她此刻肠肝寸断,直哭得天昏地暗。立刻把房
中的老少之人哭得莫明其妙;五迷婆直皱眉说:“喂,你哭什么?…………哭什
么呀?快说呀。”徐雪蓉慢慢的停住了哭声,抬起了头,她略为镇静了一下说:
“老婆婆,你不用问…………我也没什么………我这人就是莫名其妙…………时
常哭…………时常又笑…………你不信问我徒弟。”

    “是的,我师父每天哭一次,有时候又一个人笑………只是………没有今天
这么厉害。”徐雪蓉虽然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都确实还在人间,可是她万没有
料想,爱她渝如性命,而反被金针打了三十六穴的丈夫,仁剑书生秦天羽仍然活
着,并且亲手打死了阴阳圈田奇。

    她突然发觉,自己今天暴露得太多了,面前的一老一小看来与自己的丈夫有
很深的关系,自己确实不宜显露出太多。否则秦天羽会知道她尚在江湖上,她倒
不是怕他寻仇,而是自己太没有脸见他了。五迷婆虽然不知秦天羽与徐雪蓉之间
的事,可是看得出必有一段不可告人的隐秘,自己自然不便过问。

    便她刚才听徐雪蓉说到杜祥甫,当时便忍不住问:“刚才你们谈到杜祥甫,
莫非与他有旧吗?”

    徐雪蓉也是摇头不答,少停晓春才说:“我师父因得怪病,所以命我向杜老
前辈求药,这才认识的。”

    五迷婆晤了一声,只道她们不肯实说,中颇为不快,当下把脸—偏,往着窗
外,不再说话。

    小疯子却抑着脸问徐雪蓉说:“姑姑,你叫什么呀?……上次你走了以后,
我虎弟弟还哭了呢!”

    “什么?………他哭了?为什么?………”

    “没什么,他只说他莫明其妙。”“是了……………你们叫我都没有叫错,
我叫黑姑。”

    “咦,你一点也不黑。”“?又不是说人黑,是说衣服。”

    “你还不是黑衣服,为什么不叫黑姐?”徐雪蓉师徒各有一肚子心事,闻言
也不禁被他逗笑了,徐雪蓉又对五迷婆略施一礼说:“这位老前辈,多谢你的美
意,只是那杜祥甫,我日后见面要亲自问他,此中颇有难言之痛。老前辈如果不
见怪,不知可否以侠号见告?”“我老婆子几十年来未用姓名,你也不必问……

    ……我看我们各有要事,你们可以走了。“徐雪蓉看着此老脾气颇怪,知道
问也是白问,当时便由椅上站起告辞,晓春却低声问小疯子说:”疯弟弟,你可
知虎弟弟在哪里?“”他早就回山了。“

    晓春很想详细的问一下,可是她想:“我既然决心一辈了不见他的面,又何
必再问他呢?”

    当下师徒二人,立即向五迷婆及小疯子作别而去,当她们转身出去时,各人
都偷弹了两行泪。

    这时已是傍晚时分,小疯子招呼店家送上酒食,五迷婆不过略为沾了一下唇,
二人坐在窗前,讨论着如何去寻找小尼姑。

    五迷婆忧心重重,突见窗外有一高大的驼子,拿着一个大葫芦站在店前,五
迷婆不禁哦了一声,自语说:“他怎么也到了长白?”说着嘴皮微动,用千里传
音之法,向驼子说了几句话,那驼子向窗口望了一眼,似乎喜出望外,立时入店
而来。少时推门而入,一见五迷婆就叫:“五婆,你又入江湖,小弟只当今生无
缘与你见面了。”五迷婆却不答,只用手指着小疯子说:“驼子,这是厉再生师
弟的弟子………叫小疯子。”

    “想不到今日连遇故人…………五婆…………我们快四十年没见面了吧。”

    五迷婆长叹一声,“昔日的江湖儿女,现在都行将就木了…………驼子,几
十年来可曾看见生弟?”驼子摇头说:“大概………廿三年前,我往四川青城山
访友,生哥也是无聊,逛到青城,与摘星客研究绘画,箫管之趣。

    碰上了我,我们三人欢聚了五日,瀛海子也到了,四人联袂往云南寻访十二
修罗剑的遗谱,可是并非所得。

    当时我也曾再三问到你,可是生弟却一定不提,我们分别时曾约好每年冬季
降雪之后,各到兵使峰摘星客洞府一晤,可是我连来廿三年,却未能看见他一面,
既然他的徒弟在此,想必他也定在辽东吧。“

    五迷婆眼含痛泪,摇头说:“大半辈子都过去……………何必临死还寻烦恼?

    他的脾气我深知,说不定他并不在辽东呢?驼子,你这是从哪里来的?“

    “我才从兵使峰下来的,摘星客有一事托我代办………”

    “怎么?那摘星客还在人世?”

    “人人皆谓摘星客及瀛海子死于雪崩,难道你也相信么?”

    五迷婆叹了一口气说:“三十年前,摘星客到五迷洞访我,劝我出洞,当时
我正为我那不肖……但又薄命的孩子大空烦恼,大空竟不听我的劝告,居然脱离
了我,到外面去和那个女人胡闹。

    我灰心之余便筑好了五迷洞,心想如果我儿子不回来,我就一辈子不再出洞,
所以当时拒绝了摘星客,并避不见面。

    所以摘星客连闯我五阵,见了我的面,但我仍拒绝他的邀请,谁知在两年后
我的儿子被人追到洞口杀死…………他到底是回来了,只恨我晚一步出洞,他…

    ………他已经被萧尹石削去了半个头。“说到这里五迷婆用衣袖拭了一下泪
水。

    驼侠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五迷婆又接着说:“早知如此,倒不如听了摘星
客的话出洞,也可以找到大空了。”

    驼侠见她伤心,便劝道:“五婆,过去的事你可以不必想了,摘星客从来没
有把这些事告诉我,否则我早就去看你了。”

    跟着驼侠便问五迷婆因何出洞。五迷婆遂把三小入洞,及寻访小尼姑之事细
说一遍,当谈到小尼姑时,小疯子竟感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便故意扒到窗口去
看风景 .五迷婆说完了自己出洞的经过,便问驼侠说:“驼子,你要没有急事,
我们不妨多聚几天。”驼子说:“最近因首次武林大会还有六年多,正派各侠客
表面虽无联系,暗中却都到了辽东,与摘星客取得联系,各自苦练。

    固然众人是为了争侠王之位,最重要的还是准备在武林大会时,把江南十二
枭及其门人一并消灭。

    邪派中听说玉清子那老怪,派出了得力弟子,往云南寻十二修罗剑的遗谱,
不知怎地竟会被他们发现,这本剑谱已落在二爷十婆手中,因此由江南派来大批
高手,要往落月涧强夺。

    我与摘星客初听此言,本来并不相信十二修罗剑再次出世,后来虎儿回山一
讲,果然是真。

    这套剑谱如果落在江南十二枭手中,一成剑阵,恐怕连玄元剑也非其敌,可
笑二爷十婆空有这旷世的奇珍,却不知他的妙处。如果十二人连成剑阵,恐怕天
下任何剑法均非其敌,玄元剑虽也可成剑阵,可惜摘星客只传得一个弟子。

    他现在正日夜加强,全神贯注的为虎儿加功夫,听说三天后对方就要动手,
恰好这同虎儿练元凡归气………“

    才说到此,五迷婆一惊道:“怎么?这孩子才这么点就练元丹归气?”

    “这孩子可不得了,十年之后恐怕就是天下第一剑客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新人换旧人………这秦金虎真个是得天独厚,天地
间的英才。”话未说完,小疯子突然哼了一声。

    “疯子,莫非你不服气?”

    小疯子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唉,人家有好师父,那像我,师父管都不
管,我要饿死他都不知道呢。”

    小疯子说话时,神态虽然有点滑稽,可是在他的心灵深处,却有一种感到被
冷落的痛苦。

    “如果不是与我在一起,他岂不是孤单单的一个人了吗?”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心酸,立即对小疯子道:“疯子,你莫伤心,你师父
不教你我教你。”

    “师伯,我永远不离开你。”驼侠也摇头叹道:“再生也是,他一个人孤魂
似的,不知他乱逛些什么……”

    似这等浑金璞玉的美质,真要被他糟塌了才罪过不小呢。“

    “你刚才说的还没说完呢。”“摘星客分身不开,瀛海子又行迹莫明,听说
他又到河北去了,那二爷十婆虽然武功尚可,但绝非他们对手,故此我才下得兵
使峰,要去把十二修罗剑谱拿回,以绝后患。昨天我在店里喝酒,就来了不少人,
我听他们说话,果然对方出动大批高手,玉清子虽未亲自出山,可是十二枭中至
少已来了三人,我正感独力难支,却不料碰见了你,这番不怕事情不成了。”

    “我可要找我的曾孙女。”“五婆,这不过耽误几天时间,玉霜小尼又不是
一两天就能寻着,你又何必操之过急呢?”“师伯,那十个婆娘很好,我非要去
救她们………好在还有三天,我们明天到庙里去找玉霜妹妹,找不着也没有办法。”

    “好吧,驼子,你也别走了,就住在这里,我们老姐弟数十年不见,今天我
可要开戒,陪你这个酒鬼喝几杯吧。”“好啊,我这有好酒,蜜姐。”

    五迷婆听他叫自己名字,一阵心痛,变色说:“驼子………

    你别叫……………我是五迷婆,不是蜜虎英哦。“小疯子这才知道,五迷婆
早年叫蜜虎英。驼子见她变色,连忙陪笑说:”五婆,以前的事别想它了,我们
都七十岁以上,还能活多久呢?且放宽心怀寻一个醉吧。“

    “驼子,数十年来,你还是没改你对人生的看法呀?”驼侠把葫芦放在桌上,
闻言一笑说:“人生如梦是如来佛所说的,你想想,如果—个永远是酒醉的人,
活在梦样的人生里,他还有什么痛苦?”

    “对,可是一个疯子就不同了,他会痛苦的。”“胡说,我叫小疯子,可是
你—点也不疯,你知道什么?”这时驼子把小疯子细看了半天,小疯子奇道:
“怪了,我有什么好看的?”驼子听了纵声大笑,良久不绝。

    “这些老家伙才是疯子。”

    驼子笑罢,又摇了摇头,这才出房去叫酒菜,少时同着小二进来,送来的酒
食甚丰,竟有两只绝味的风鸡。驼子把大葫芦打开,立时满室酒香,有极大的松
子味,五迷婆不由问:“这酒真香,你怎么得来的?”

    “这酒叫松子酒,是我住在兵使峰,每次下峰沽酒太麻烦,恰好摘星客收了
一只雪猿,它便帮着我用松子作酒,作成之后居然味道奇佳,连摘星客每天都要
喝二口呢。”

    说着便倒出了三杯酒,五迷婆及小疯子,见那酒呈淡紫色,才一倾出立时满
屋清香,闻之欲醉,忙各喝了一半。

    只觉口齿腾香,爽凉无比,同声赞了口:“好酒。”

    他三人放开酒量,边吃边谈,不多时便把—大葫芦酒喝完。

    小疯子平日酒量甚大,却不料头脑昏昏,如在梦中,伏在床上,口中不由自
主的叫:“娘………爹………”“疯子,你可吃饱了?”

    却不听他答言,知道已经睡着,便与他盖好被子,转对驼子说:“怪不得这
孩子有点不正常,原来他每天都惦着爹娘呢?唉………可怜。”驼子却哈哈一笑
说:“五婆,你,我,摘星客以及瀛海子,秦天羽那一个的身世又比小疯子好呢?

    要是为人流泪,恐怕我们眼泪早就流干了。“

    五迷婆闻言点点头说:“不错,你说的很对,一个人活在世上,不能旁顾的
太多,否则真是苦中找苦了。”

    霸世妖姬

    十二

    作者:松柏生

    第十二章老少奇侠猴獍兵

    这时天上已经挂起了一弯寒月,静静的照着这边寒之地,淡淡的月光在银白
的雪地上,蒙上一层薄纱。

    长白山林木的寒影,在雪地上茂密的晃动,它们如此紧密的依偎着,却比这
个世界上,活着便又孤独的人幸福多了。

    房内未置灯火,窗前却透进一片月光,夜凉似水;轻语如风,这两个武林奇
人,静静的在追忆着少年的光阴。

    五迷婆喝了酒,不由自己的又谈到了自身的往事,她凄凉,悲切,苍老的语
声,竟也使长年醉痴的驼侠流下了同情之泪 .直到天光微明,天边隐了最后一颗
寒星时,他们还坐在窗前娓娓长谈,八九十年的生命,他们要回忆的太多了,谁
又说人类的生命太短呢?这时小疯子从酣梦里醒来;他伸了一个懒腰,爬起来看
见五迷婆及驼侠,不禁奇道:“咦,你们这么早就起来了?”

    “疯孩子,你这—觉睡得可痛快呢?”“痛快倒是痛快,就是不太痛苦。”

    “这是怎么说话?”

    “我作了一夜的梦,梦见好多人。”

    “好了,快起来吧,再呆会就该走了。”小疯子这才爬下床,招呼小二送水。

    驼侠又叫了早点,三人吃过出店而去,当下由小疯子带路,领着五迷婆及驼
侠,往以前小尼姑住的庙里寻去。

    三人到了庙门,只见一片萧条没落的景况,庙门已然破裂,门口积雪盈尺,
好象很久没有人扫过一样。

    “这庙里难道还住得有人?”

    “早先倒是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在此地终日鬼混,这一月来好象已经没有人住
了。”“总算没白来,我听见有人喘息。”

    驼侠静心一听,果然庙内有人不住喘息,小疯子则一点也听不出来,说:
“管他有人没人,我们进去再说。”

    三人一同进了庙,大殿内空荡荡。

    却听得一个女人在禅房内不住的喘息,听得小疯子诸人进得正殿,自内问:
“谁呀?可是黑三?”

    小疯子一听便立即知道是那悟因女尼的声音,不由气往上撞,叫:“是啊,
黑三还是白四呢。”

    “谁,是谁?”五迷婆等人已推开房门,禅床上睡着一个半老尼姑;她斜靠
在榻上,年纪已六十,脸上却施着脂粉。

    她探起了身,一看见小疯子,不由大吃一惊,叫:“是你?”

    “疯子,你认识她?”

    小疯子便把悟因女尼自称是小尼姑之母,及如何虐待她等详告了五迷婆,五
迷婆不由大怒,隔空一指,点了悟因软穴。

    “你这淫尼,玉霜现在哪里?你为何自称她母亲?你要不说我可要你死成肉
饼。”原来那悟因女尼,自被小疯子摔伤后,便住在庙里养伤,众僧尼怕小疯子
及虎儿再来,纷纷离开。

    悟因无奈便姘上了一个叫黑三的小工,她想不到小尼姑一直以为她是她亲娘,
她断定小尼姑必会来看她。

    所以一直等着,只要小尼姑回来,自己假借母女之情,逼她蓄发嫁个富人,
自己也可不受贫,不用再跟江湖上下三流的人鬼混了。不料她没等小尼姑,反等
着了小疯子,又被五迷婆点了麻穴,痛苦难耐,当下便把小尼姑如何落入己手,
详细的说了出来,直听得三人怒火万丈。

    原来小尼姑之母,即五迷婆的孙女,亦即沈大空之女。

    她本是不会武的人,因到长白山找亲人,不料被悟因见她姿色出众,欺她不
会武艺,强抢回庙,逼她为娼。

    那时她已身怀六甲,在生下了小尼姑后,终因不屈被悟因等人所杀,悟因便
称小尼姑为女至今。

    五迷婆及小疯子听罢,不由怒火万丈,各自把手一扬,驼侠来不及阻止,悟
因已脑浆进流。也是小疯子多事,自命英雄,便用破皮蘸着悟因的血,在墙上大
书:“杀悟因老尼者,小疯子也。”

    三人又逛了一逛,未见有人,便失望的下山而去。

    小疯子这几个字,却给他带来不少的麻烦,就在他们下山之时,庙内飘下了
一个少女。

    她正是五迷婆及小疯子踏破铁鞋寻不着的小尼姑玉霜,这时她已经蓄了短发,
穿了一身绿衣。果然不出悟因所料,小尼姑一直以为悟因是她的生母,虽然淫荡
可恶,但自己与她到底是母女。

    百思之后仍然放她不下,便回到长白,来寻悟因,她却来晚了一步,只见悟
因已脑浆迸流,惨死在禅床上。所谓母子天性,小尼姑怎能不悲痛欲绝?她抚尸
痛苦了一阵,抬起头,一看墙上小疯子留的字。她不由得心血上涌,混身颤抖,
咽声哭叫:“疯子……

    你………好狠………我一定要报仇………“

    她哭着,把悟因老尼的尸体埋在后院,她本来有一个师父的,武功颇高,只
是为人不正前几年被驼侠制死,现在她想到自己真是孑然一身,孤苦无依了。小
尼姑一人坐在坟前,越想越伤心,哭一阵歇—阵,只哭得混身发软,喉咙沙哑,
才强抑悲怀。她想到山下,无意间曾听人说,有大批高手要到落月涧,自己何不
也赶去,见有那正式武功高强的,自己便苦拜他为师,将来定要手刃小疯子,为
母亲报仇。小尼姑想到这里,心中略定,便从炉房里,寻了一枝烧过的木枝,含
着泪,在小疯子题字之旁写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再访名师,报仇有年。“她
知道小疯子以后还会来,当他看到自己的题字时,他也就死心了。玉霜小尼怀着
一颗忧伤仇恨的心,下山去寻问落月涧的道路不提。且说五迷婆,驼侠,小疯子
三人,离开了破庙,又由小疯子带路,去到以前的石洞,但仍是毫无信息。

    三人不由得失望异常,吁喟着回了店。

    “驼子,你又何必费事,倒不如我们这就去落月涧,把那十二修罗剑谱拿来,
岂不省事?何必等呢?”

    “我何尝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二爷十婆视十二罗剑谱为性命,不到事发他
们也不会相信。”

    再说江南十二枭拿不到全谱,也必然会逼二爷十婆背习,我这次的任务,不
但要保得十二修罗剑谱,还要带二爷十婆到兵使峰下长居,摘星客己经为他们寻
好了洞府,这样有我及摘星客保护,谅对方不敢有所作为吧。“

    “摘星客为武林大会煞费苦心,看来他是无法摘星了。”

    驼侠说:“一入江湖,那一个又能脱离呢,像五婆你,已经三十年不问外事,
现在还不是又入江湖了?所以我驼子从来不说永绝江湖之话,也永不作此想。”

    “驼子,还是你看得明白。”

    他们出得店来,便看三五个僧道及俗家,一看均是武功颇高,知道是为十二
修罗剑而来。

    那些人已不认识五迷婆,但见了驼侠,脸上均现出惊异恐惧之色,并且互相
低声的指点谈论。

    五迷婆等三人只当未闻,毫不理睬。五迷婆及驼侠,小疯子,三人把附近的
山水庙宇都寻了个遍,但仍找不到小尼姑半点信息。他们不禁深叹人海茫茫,要
走寻找一个人,真是难如登天了。三人空跑了一天,五迷婆及小疯子均是烦恼异
常,由于驼侠在旁不住劝慰,才回得店来。连续两天这样找法,仍是毫无头绪,
这日早起驼侠对五迷婆说:“五婆,猴崽子们明天就要作怪了,我们今天就是走
吧,免得误了事。”五迷婆亦颇惦念萧尹石,小疯子更是想早些看着那些婆娘,
闻言同声称好,一同出店前往。

    因小疯子曾经去过一次,当下命令小疯子带路,那知小疯子楞了半天,摸着
头说:“糟了,我忘了,不知道从哪里走……”

    五迷婆及驼侠闻言气笑不得,正要骂他两句。

    小疯子突然哦了一声,转身就走,二老只当他想起了路,便双双跟在身后,
那知小疯子竟然奔向一座酒店。五迷婆及驼侠一见是一座名孟尝的酒店,不禁深
为诧异,只当小疯子发现了什么人物。那知小疯子一进去,就寻好一张桌子坐下。

    那桌子上已有两个人在饮酒,见小疯子一屁股坐下,好不怪异,驼侠不住问
:“疯子,你这是怎么了?”

    “别说话……”

    他坐在那里呆想,那桌上的两个食客,见小疯子莫明其妙的坐到自己的桌子
上,身后又站了两个老家伙,不由大奇,又有些害怕。

    两人立即齐声问:“你………你们这是什么?………”

    小疯子还是不语。

    这时小二也过来笑道:“三位要吃酒请进这边坐,这桌已经有客人了。”

    小疯子突然一瞪眼叫:“不要说话。”

    小二吓得一跳。“你这孩子抽什么疯呀?”

    话未说完,小疯子突然大叫一声:“有了!”

    那两个食客及五迷婆,驼侠均吓了一跳,小疯子却立即跳了起来,并且啪的
一声拍了一声桌子,震得酒杯菜蹦起老高,那两个喝酒的大怒,也来不及骂,小
疯子已一溜烟跑出去。

    五迷婆及驼侠一时气笑不得,匆匆的向二人拱了拱手,表示歉意之后,跟着
小疯子去了。五迷婆及驼侠出了店,见小疯子已向左方的一条雪径奔去,二老连
忙赶上,驼侠—伸手抓住小疯子后领说:“你这孩子是怎么了?”“没见过你这
样的………”话未说完,小疯子便叫:“我又不是没事,我在想路嘛………上次
尹爷便是从这里,带我和虎弟到他家去的,所以我也要到这里才想得起来。”

    五迷婆及驼侠听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只见驼侠摇摇头说:“唉,这孩子
………真是个宝。”

    小疯子听了这话不由一惊,心想:“瀛海子说我宝,五迷婆也说我宝,现在
这个驼子又说我宝,到底什么是宝呢?”

    他心中一直想着这个问题,脚下可并未放慢,五迷婆及驼侠跟在后面,只见
越走越荒凉,四周绝无人迹。再走前面有山,靠着一块峭壁,小疯子在前走三步
退两步,一路想着,忽左忽右,尽在转弯。“要是没这疯子,这个地方可不好找
呢。”

    “可不是,这落月涧却不料在这里。”“快到了。”但见小疯子突看左下一
个山口扑去,五迷婆及驼侠跟上一看,也不由暗暗称奇,原来二爷府已然在望。

    巍巍峨峨,居然颇有一番气慨,五迷婆不觉有点痛心,忍着泪说:“他们过
的倒是神仙生活哦。”

    “可惜他们是一群俗人,五婆,你才是神仙人物呢。”

    五迷婆知他心意,微微一笑说:“驼子,我已放手是绝不反悔的。”驼子一
笑不再说话,这时小疯子已带着二人到了门口,小疯子不由咦了一声说:“这大
门的颜色怎么漆成红的了?以前是翠绿的?……”

    “大概是庆祝他们的儿子回来吧。”

    “萧爷,尹爷………我回来了………”

    “谁呀?”

    跟着在门开处,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是尹爷,他一见小疯子,刚喜
得叫了一声:“疯子……”

    跟着他看见五迷婆及驼侠,不由啊呀一声,扑跪在地,泪流不止的说:“五
婆……活菩萨……你居然来了……”

    “集成,你起来,有话到屋里说。”

    原来那尹爷名叫集成,他又叩了几个响头,爬了起来,又拉着小疯子喜极而
泣,“疯子……我真感激你……虎儿呢?”驼侠………你老也来了?……“

    “集成兄,你不要太激动,赶快进去,我们还有很多事仔细的和你商量呢。”

    尹爷这才稍微正常,拉着小疯子的手,一同进了门,五迷婆及驼侠见二爷府
这等装饰,也不禁暗称一声妙。

    “萧爷,婆娘们,尹石…………五婆婆来了…………还有驼侠和小疯子也来
了………”

    他这一喊不要紧,只听得一阵喧哗之声,犹如潮水泛滥般,由十婆楼中跑出
了萧爷,萧尹石,还有十个婆娘。

    每人均是眼含热泪,有的竟一路哭出了声,向书房跑来,众人把五迷婆等三
人围在中间,正要下跪。

    突听五迷婆尖叫一声,“不许跪下,不然我马上就走。”

    众人这才不跪,但是哭声,称谢声………整个的充满了这房间,五迷婆数十
年来没有接触过这么多人。

    她有些头痛,但是却感到有些骄傲和快感,就仿佛这十三个人原本已经垂死,
而被她救活了。

    萧爷想是怕五迷婆不耐,便大声叫:“大家莫吵,听五婆给我们讲话。”

    众人立时鸦雀无声,五迷婆觉得眼光朦胧,眼角有些潮湿,用衣袖揩了一下,
用着激动并微颤的声音说:“各位………我没什么话说,以前的一切就当它是一
个梦,我不再想它了………我能看到你们一家人团聚,我也很高兴。”“并且尹
石这孩子我已收他为徒了………关于这次我们到府上来,另有重要的事,现在请
驼侠向各位说明吧………”

    二爷十婆—阵欢呼。驼侠上前一步略施一礼说:“诸位朋友,我这次随五婆
到贵府来,实有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向各位报告。”

    “才说到这里,众婆娘立时吱吱喳喳的,低声猜度起来,驼侠只好暂停讲话,
萧爷立时回头向众婆娘低声的嘘了一声。

    这才接着说:“………那就是江湖上传闻,说前辈神僧一凡和尚遗下的十二
修罗剑谱,已然落在各位的手中……

    ……“

    众婆娘听到这里,立时又是一阵骚动。“不要讲话。”婆娘们再度安静下来,
驼侠接道:“………大概就是明天,江南十二枭派人要来劫夺,内中很有几个高
手………”这话一出,众婆娘们更是惊恐地谈论起来,尹爷大怒叫:“叫你们不
要吵不要讲话,没长耳朵是不是?”“……此书一旦落入江南十二枭之手,关系
个人事小,实在牵连到以后的武林大会,关系着正邪两派的兴亡事大,所以我特
请五婆回来,帮助各位保全此书………请各位少时把书交给五婆保管。”

    明天对方来时,各位只当江湖朋友接待,一切发生的事我们临时应付………

    还有各位贵重的东西,也请小心收拾起来。

    明天事后要请客各位搬到兵侠峰下暂住,到时再把剑谱奉还………秦金龙与
小疯子均已背熟招式,各位总不至怀疑我们居心不良吧?………“

    众婆娘听完又是一阵大乱,萧爷这时想讲几句话,但被婆娘们吵得无法开口,
只气得连连皱眉。

    小疯子也觉得有些烦,他见五迷婆及驼侠向众人讲话时,威风无比,也想过
过瘾,当时跨上一步叫道:“众位婆娘……

    ……“

    众婆娘一齐抬起了头:见是小疯子,那沈阿姨忙向着众人说:“别吵,别吵
了,小疯子讲话了。”

    “怎么又是这个沈阿姨讲话,她好象特别欣赏我………”

    “………刚才五婆婆和驼师爷说的话,各位大概都听到了………这件事很重
要,关系个人事小,这个……这个……

    …这个事大。“小疯子这个半天也未能说出来,众婆娘一阵好笑,小疯子脸
上觉得发烧,连忙叫道:”不要笑,不要笑………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小疯
子正在说得得意,心中打算如何说下面的话,突听五迷婆说:”算了吧,疯子,
回来吧,别再出洋相了。“

    小疯子下面词还没有想好,突被五迷婆说了这么几句,臊得满面通红,退了
下来,心中颇为愤怒。

    他认为自尊心受到了打击,心想:“这老婆子怎么这么不懂事,真是………

    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不言小疯子自己在暗中愤怒,却说萧爷对驼侠及五迷婆深施—礼道:“多谢
二位侠义仁心,我们空有这旷世奇珍的十二修罗剑谱,却不能发挥它的妙用于十
分之一,自己也深感惭愧。”

    “早知奇物必择主,我们也无力维护,休说五婆以德报怨,对我等有再造之
恩,就是素不相识,我们也有正邪善恶之分,至死不能让此异宝,流入邪恶之手
………现在我们立时取来,奉赠五婆………”

    “萧老三,我生平不用剑,我看还是交给摘星客代为保管吧。”此语一出,
众人均感惊异,萧爷惊道:“什么?摘星客居然还在世上?”

    “不但活在世上,并且就住在兵使峰,你们这次搬去,还是他一手计划的呀。”

    “如此一来真个是宝剑予英雄,红粉赠佳人了………这本剑谱落人天下第—
剑之手,一凡僧地下有知,当可无憾矣”。

    “尹爷,烦你去把那本剑谱取来吧。”

    尹爷连忙答应着而去,五迷婆及驼侠见二爷十婆如此深明大义,每人都是一
派慷慨神色,不由肃然起敬,纷纷说些感激的话。

    只有小疯子闷闷不乐,坐在一旁;有几个婆娘如吴阿婶,沈阿姨,林媒婆等,
围着他问长问短;他却是一言不发。这时箫爷神色惊惶的奔来:“剑谱不见了,
婆娘们拿过没有?”

    众人一听大惊,十个婆娘指天发誓否认,尹爷急道:“这么说是被人盗去了?”

    驼侠及五迷婆亦觉心头一凉,但见众人都是焦急万状,不似有诈。驼陕不禁
叹口气:“如此说来我们晚来—步了………此事关系太大,你们当初传给虎儿及
小疯子时,只是单剑,可是另外尚有一部剑阵,你们却未记下,………那才是十
二修罗剑的精华呢。”

    “不错,那剑谱分上下两部,上部我们已会,下部尽是古字,又没有图示,
我们也看不懂………想不到关系居然如此重大………”“我昨天睡觉以前还去看
过………”

    话未说完五迷婆立即说:“是了,想必是你在看书时露了行踪,被人跟踪而
至寻了去。”

    当下众人心情大乱,驼侠尤其觉得有负摘星客之托,不禁连连叹息道:“唉,
书如果落在江南十二枭手中,那就非常扎手了。”事到如今,大家也不必着急,
我们还是等到明天,看看那群猴子们来不来就是书已得到。如果来了,我们再看
他们神色判断………唉,总之,我驼子要单会一下江南十二枭了。“

    “你们这落月涧可是只有一条通路?”

    “是的,别无通路了。”

    “我且去寻寻看。”说罢,五迷婆衣袖一甩,再一甩已然出去数十丈,众人
大为惊叹。

    但是在五迷婆没有动身之前,已有一条淡灰色人影,由二爷府中扑出,身形
竟比五迷婆还快。

    此人正是摘星客,只见他略一飘闪,立即杳迹。

    再说二爷十婆自从失书后,一个个槌胸叹气,极为懊恼。

    驼侠反倒看不过去,劝慰说:“各位不必太颓丧,五婆此去,以她的身子,
定会有个下落回来的。”

    众人这才略为安心,尹石对众人说:“爹娘们,驼老前辈与疯弟弟来了半天,
我们连杯茶还没敬呢。”

    “啊呀,我好糊涂………阿婆………”

    那第九房李阿婆连忙答应一声,尹爷接着说:“你快到厨房去准备酒菜,多
作几样拿手的。”

    李阿婆答应一声,扭动娇躯转身而去,尹爷又对驼侠笑道:“驼侠,我们一
起到里面去坐吧。”

    驼侠及小疯子答好,当下一行人,由尹爷带路,一同入了十婆楼,经游廊而
到正厅,驼侠见这样摆设,装置均极美华,不由对身边的萧爷说:“萧爷,我看
这些贵重的玩意,你们等会还是去把它收一收,免得明天那批猴崽子来了,见财
起意,所谓漫藏诲盗………”

    萧爷接着说:“驼侠放心,这个我们自己仔细得……大妈。”那邢大妈立刻
跑到近前,萧爷附耳与她讲了几句话,只见她连连点头而去。这边众人已由尹爷
领头进入正厅,驼侠与小疯子落坐,立刻有婆娘献上两杯茶来,驼侠接到手中,
才一开盖,立觉清香扑鼻,试呷一口,只觉口齿生香,沁人心脾,不禁脱口赞了
一声:“好茶。”

    “萧爷,这是什么茶,怎么如此的香法?”

    “此茶名绿绒,为长白山特产的茶苗,需在一定的土壤中,以冰霜雪露及梅
子施肥,然后取其嫩牙,再以文火焙制……

    ………方法非常麻烦,我也不全知,这都是李阿婆作的。“

    “阿………阿婆,真个了不起。”李阿婆被驼侠一夸,心里喜不自胜,却有
些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我生平就喜欢吃………等下还有好东西呢………

    我从小就喜欢吃,每顿饭要吃十几个菜,所以我妈妈叫我吃蛊………“”好
了,好了,爱吃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你快忙你的吧,呆会别误了席………“阿
婆这才吱牙一笑,转身而去,驼侠及小疯子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深感他
们生活充满趣味。这边众婆娘及二爷,尹石陪着驼侠,小疯子聊天,少时由两个
小童自内端了两碟点心出来,送到驼侠及小疯子手中。

    二人接了过来,一看碟分两格,一边是夹汤包及小包子,一边是百花蜜糕,
一甜一咸,色泽分明,阵阵透出温香。

    二人便先把包子吃了一个,入口才知妙处,那小汤包馁中带汁,腴而不腻,
皮子更是松而不散,鲜美已极,可是除冬笋和猪肉外,又看不出有别的东西,当
下几口便把三个包子吃完。

    再吃那甜食,见是香糯与硬米,蜜糖制成的千层百花糕,糕中除各种花蜜果
之外其中并有不少猪油了。

    奇的是切得比芝蘑粒还小,粒粒晶明,入口只觉得甘芳腴美,糯而不粘;,
肥而不腻,根本吃不出是猪油来来。

    驼侠与小疯子向不拘迹,不一时便吃了一空,纷纷赞好,小疯子气也不生了,
叫:“尹爷,我还要吃。”

    “疯子,少时还有好东西………不是我说,因作这些东西太麻烦,阿婆又懒,
所以我们轻易也吃不到,今天想是这个婆娘,看见各位奇侠来了,自动的卖力,
真是难为她了。”

    “我也与尊夫人有同好,数十年来只求口腹之欲,少时定要好好叨扰—番了。”

    尹爷忙又客气几句,这时林媒婆自动的把盘子收去,送往厨房。可是在她走
到门口时,二爷及驼侠这么突听邢大妈大叫:“啊,不要脸,媒婆在憩盘子。”

    众婆娘立时大乱,纷纷笑骂,那林媒婆一张脸窘得像块红布,瞪着一只小眼
叫:“没有,没有………”

    “没有?没有?你看看你嘴皮上还有油呢。”

    这幕奇事直把驼侠弄得莫明奇妙。

    那萧爷,尹爷均是脸红耳赤,极为不安,一同走过去大骂:“滚滚,都给我
滚出去吧。”众婆娘还在骂着林媒婆,一群拖拖拉拉出了正厅,二爷及尹石也跟
了出去,驼侠及小疯子听得萧爷低声喝道:“………真他妈的没有出息,八辈子
没吃过东西………你呀,真是丢死人了………还有大妈,你也是一点事不懂,当
着客人,你看见就别提了,还他妈的跟报丧一样嚷嚷,唉……你们………真气死
人………”那尹爷也气得呼呼的骂:“这群东西,格老子真是没有脸皮,硬是丢
死人………非要好好教训一顿才行……”又听得尹石劝解,和众婆娘们埋怨媒婆,
大妈之声,好半天之后才安静下来,大概婆娘都走了。

    又过了一阵,二爷及尹石均是面含羞惭的进来。

    驼侠强忍着笑,假作不知,小疯子却满面诧异的问:“二爷,林媒婆为什么
要添盘子?她是不是饿了?”

    “疯子,不要乱问。”

    二爷及尹爷更为惭愧,尹爷见小疯子问了,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唉,……

    …疯子,你不知道,我们十二人中,李阿婆作菜最好,大家都爱吃,所以我
们定了一个规矩,如果有那一个婆娘犯了错,就罚她一个月不准吃阿婆作的莱,
那林媒婆犯了错受了罚,今天想是太馋,忍不住就……“

    “好了,好了,这些丢人的事别提了。”

    尹爷便就此停住,众人又就别事谈了一下,天已近午,突然见房门推处进来
一人,正是五迷婆。

    “我离开这里,在雪上一路查看过去,就算来人轻功再好,踏雪无痕,也逃
不过我的眼睛。结果被我发现两种不同的足印,似为一男一女,并非同路,那男
的轻功实在太高,我只寻出两三处痕迹就找不到了。

    那女人的功夫可就差得多,我循着足印直找到江边,想是她已他去,我又回
来,就碰见十二枭的玄玑子。

    他已不认识我了,我听他正在分派弟子明日到落月涧,显然那十二修罗剑谱,
尚未落入他们手中,只是这剑谱落在何人之手,就不得而知了。“

    “自十二枭到辽东劫书,江湖上人大半均知此书下落,想必是有别派能手盗
去,但愿此书不要落入异派之手,就是不幸之大幸了。”

    众人正在谈话,突见五迷婆及驼侠一同站了起来,五迷婆发话说:“那位朋
友,即到此何不进来一晤?”

    话才说完即见窗内射入—片白光,其快如电,五迷婆一伸手接着,只见上写
着五迷婆女土展下署摘星客字。

    “原来是摘星客留函。”

    众人闻言,纷纷围了上来,五迷婆把书信打开,只见上面写道:“五婆侠鉴
:远别星辉,驰恩殊切,欣闻东山再起,参与武林,自是武林一奇人,邪派将为
之胆寒,不才深感欣慰者一也。二爷十婆数十年心愿得了,五婆仁心侠义,烁古
震今,此不才深感欣慰者二也。

    今玉清子着其师弟弟子,往二爷府盗十二修罗剑谱,此事关系正邪两派存亡
生死至大,不才以琐事胃集,不克自往,曾着驼兄代行。今晨弟经二爷府,知有
五婆出马,料可全胜,十二修罗剑谱已落入黑姑徐雪蓉之手,此人心术不恶,然
并非此书得主,恐有巨变。尚请五婆及驼兄,于明日事后,先将二爷十婆遣送弟
处,届时面晤,尚有琐事相托。深望勿却为感。

    二爷十婆顺安摘星客启“

    众人看了书信,才知十二修罗剑谱竟落到徐雪蓉之手,不禁大为诧异,并看
摘星客信上口气。

    那徐雪蓉恐怕前途还有难,要五迷婆等人赶去救援等,当下不由吁喟了一阵,
并暗幸十二修罗剑谱未曾落入歹人之手,放了不少的心。“我看我们还是先吃饭
吧。”

    “对了,我差点忘了,阿婆这个婆娘在厨房弄了半天,不知她弄些什么玩意
呢………尹石,你到后面去看看,别是那婆娘偷懒去了……”

    “这个却不敢多劳动嫂子们。”

    “这也是我们—点诚意,各位如果挂在嘴里,倒叫我们不安了………”

    “一切食品阿婆都准备好了,请三位入座吧。”“各位嫂子何妨同坐一饮?”

    这时三人及二爷,连尹石,共六人,一同在右桌旁坐好,自有僮儿摆上杯箸,
三人见杯碗筷匙皆极名贵,显得极度的富丽堂皇。

    二个僮儿又自内各执一把白玉壶,替众人斟了酒,驼侠遍饮天下美酒,但见
这酒似玉浆,杯如红玉,极尽声色之美。

    酒香扑鼻,令人嗅之如醉,尚未入口便知是绝佳的好酒,不禁深异这十二个
老家伙,怎么会如此享受法?这时二僮又端上了四个碟,这四个菜是一碟清蒸雪
鸡,一为香笋脯,另外一碟是干蒸熊掌,有一碟是五香卤鸽,略为一尝,无不芳
美可口,尤其是熊掌及香笋脯,更是几乎未吃过的好东西。“这是什么菜?”

    “这是香笋脯,调制起来相当麻烦,先用笋脯切成纸一样的薄片,然后与腐
衣相间,叠成方块,再用鸡,鸭,口磨,松耸合熬成的清汤浸泡。

    “下面用文火烘之,然后切成寸许大的方块,要趁着未冷前食用?色作黄金,
如果冷了味道就会差些。”

    “这一个菜可真费事呢。”

    小疯子见那干蒸熊掌,均被切成分许厚的薄片,看去亮晶晶的,红白相间,
煞是好看,试吃一日,芳香无与伦比。

    “师伯,驼爷爷………你们吃这个熊掌才好呢………”

    五迷婆以及驼侠也吃了一些,果然味道极美,驼侠不禁笑道:“莫非这是长
白山的熊么?”“驼侠果然是吃家,这长白山的熊掌最为美味,天山南路的熊,
味道虽好,但不如这个肥厚丰腴;天山北路因为积雪太深,当地的熊无好花果吃,
所以味道也不如长白山的来得鲜美呢。”

    “这熊掌的作法该更为麻烦吧?”

    “这熊掌的作法最为麻烦,我—时也记不全,呆会阿婆来了再问她吧。”

    话才说完,阿婆及两小僮,执着—个二尺高的大火锅,及一个木盘,上托十
几样菜,来到席前。

    众人见那火锅不过三四寸,火筒粗方两寸,可是内膛甚大,并且有十几条火
路,将外圈拦成十二格。

    众人听见锅内水声沸沸,并且扑鼻闻得清香,早已食指大动,那两个小僮又
放上八碟四样小菜,和四小蛊酱醋之类。

    每个人面前并放一匙一碗,并摆上四大碟春卷,和两盘鸽,鸡,鸭肝作的拼
盘,两碟玫瑰油炸年糕。

    五迷婆等人以前所吃春卷,均是薄皮炸焦,除了焦脆外,无什味道,但今日
的春卷却是厚皮,外焦里嫩,香美异常。

    那火锅是鸡鸭,火腿,口麻,香菌,等干合熬提去浮油的净汤,并放了两盘
鸡肉饺子,令众人随吃随下。

    休说小疯子,就是五迷婆及驼侠也从未吃过这等美味,不由赞不绝口,小疯
子独爱吃熊掌,驼侠笑道:“疯子,熊掌性热,担心吃多了流鼻血呀。”

    “不妨,这熊掌经我特制,多吃没关系。”

    “我怎么制的?”

    “做熊掌第一去腥,第二是要用好东西引出它的真味,干烧红烧都是一样。”

    老年人吃了最补筋骨,只是食后不大好消化,如果事先备有解药热化之物,
那么老少均宜了。这东西最美的是它的两只前爪,调制时须先用肥猪网油连带皮
包好,再用绝好的山东黄酒,调好净泥,敷上三寸厚薄,放在武火上去烧烤,只
要一干裂就浸酒了,约有大半天,再在石地上一打。

    “泥便连毛掉落,现出筋肉,再用尺许方圆的肥猪肉片,要切得极薄,包上
五七层,仍用酒和泥敷上寸许厚。放火上又烤过三四个时辰,如法抖散,换新的
肥肉片酒泥再烧,头两次的肥肉,焦腥奇臭,连狗都不肯吃。似这样用肥肉片包
住,烧上三四天,如见熊掌上筋肉红晶晶,又明又糯,也没有一丝腥味才算。

    然后再用鸡鸭,瘦火腿,用竹片拍碎,装入麻布袋,悬在砂锅里面熬,熬好
的汤,把浮油提尽备用。“

    “如果是红烧,便把熊掌切成短条,放在空砂锅里,用浅汤的文火清炖,随
即加汤,直到肥糯和煮熟了的蹄筋一样,就算成了。”

    “如果要干烧,原汤要少,整个放下去,炖到合适时,取出在笼屉上略蒸片
刻,将油蒸去,只留激发个中鲜味,拿出存放一旁。

    吃时随蒸随切片,便成了这个样子与味道了……这还是我上次作好的,直到
今天才拿出来呢。“

    五迷婆,驼侠及小疯子听罢,不禁咋舌,驼侠说:“想不到这熊掌居然如此
麻烦,但不知大嫂你这作法是谁传授的呢?”

    “这些菜全是我师父教我的,听她老人家说,这些菜的制法,是峨嵋派仙子
天厨星淳于荻传下来的,几百年了呢?”

    这时众人吃着这旷世的美味,咸认为是生平口腹之大福,小疯子当仁不让,
风卷残云般的吞食。

    驼侠也是大口的吃着,只有五迷婆每样略为沾唇,便放下了筷子,又喝了几
口汤就不吃了。

    “师伯,这么好吃的东西,你怎么不吃呢?”

    “我老了,都快一百岁了,那能跟你们小孩子比?你快多吃些,不要再说话
了。”

    “怎么老了就不想吃东西了?………那我情愿一辈子不要老呢。”

    众人听了他的,均不由大笑起来。

    这顿饭吃到午后三刻,方才宾主尽散,两个小僮又打来了水,请三人漱口净
面,小疯子心想:“哪有这么多名堂?”

    五迷婆等坐下之后,小童又献上两大盘水果,小疯子看着盘内梨,桃,杏,
荔枝应有尽有,便手取了一个大桃子。

    只见那桃子浅红黛绿,懦懦欲破,鼻子已经闻到一股清凉香气,忍不住咬了
一口,其甜如蜜,水汁极多,人口又凉又甜,毫无残渣,竟是一包果汁。

    “这可是水蜜桃?”

    “驼侠果是吃中的状元,这正是上好的水蜜桃,半年前有朋友带来,我们冷
藏好的………五婆,你试尝尝这葡萄如何?”

    五迷婆等见他手指着一丝紫红并略带奶白色的水晶葡萄,粒粒透明,光泽晶
明,甜香沁人,便各摘了一个。才一入口,立时顺津而下,只觉甜到心里,凉冰
凉冰的极为舒适。

    “这可是山东即墨的水晶葡萄?”

    “不错正是,今天真是难不到各位了。”

    这下可乐坏了小疯子,又吃这又吃那,上下身忙得不亦乐乎,不多时竟把一
大盘水果吃去了五分之三。

    “疯子,似你这样吃法,难道牙齿就不累么?”

    “什么?牙齿还会累?我可没听说过。”

    众人见他不知驼侠故意打笑他,反以为真的牙齿会累,一片童心,真个可笑
又可爱,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怎么我一说话,他们就笑?以后要少说话。”

    这时阿婆又自内端了一盘果子,对驼侠说:“驼侠,你可吃过这果子?这东
西外界少得很呢?”三人闻言,立即一齐向盘中望去,只见那果子确是怪异,不
要说吃,就是连看也没有看过。

    原来那怪果呈佛手状,外有粉红色的薄皮,里面包有石榴状的小晶体,而且
粒粒翠绿欲滴。

    最怪的是在那绿晶体的中央,有一粒珠子大的红果,殷红如血,而且是光亮
透明,旁边并生有两片翠叶衬着,色彩配合的极为美观,小疯子一见不由叫道:
“哟,这是什么果子呢?赶快拿来我吃。”“疯子真没出息。”

    “怪了,今天怎么老是出我洋相?哼,我说吃就吃。”

    小疯子想到这里,便跑过去拿了一枚果子,萧爷却递过一只大玉盘说:“疯
子,用这个盛着吃。”

    小疯子答应了,把那果子放在盘中。

    用手轻轻一剥皮,那一瓣上的小绿球,好似受了弹力,一起蹦起老高,恰似
一蓬小琉璃般,蹦起了半尺。

    小疯子吓得哟一声,那些小晶粒已经全部落在盘子里,一颗也未掉在地下,
小疯子鼻端已闻到一股清香,沁人脾肺。

    再看盘中已经摔破了几个,绿水泛流,小疯子连忙低下头,一阵猛吃,把那
一瓣果子全部吃完,高兴得叫道:“妙极,好极,这是什么果子,他奶奶的,真
好吃。”

    众人见小疯子这等模样,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小疯子却不管,又依照前法吃了起来,但他这次聪明了,等那小果子跳起时,
不容它们掉下,半空里张嘴—咬,全部吸到口中。

    不一时便把四瓣都吃完,剩下了那四张粉红色的果皮及那粒红果,他又一低
头,含住了红果,轻轻一吸。

    只觉口中清香,咕嘟一声咽了个精光,舐着嘴唇,好象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
子,尹爷笑着说:“疯子,那果皮和叶子也可以吃呢。”

    “真的?可别出我洋相。”

    “我骗你干什么?你要是不吃,我就拿走好了。”

    “吃,吃,我吃。”

    果然香甜无比。

    五迷婆及驼侠,心知这必是二爷十婆自植的珍品,当下便要两人合分一枚,
那萧爷却以玉盘分送上两枚说:“我知二老均半仙人物,不大食人间烟火,可是
这果子好极,我们特地拿来待客,尚请二位尝尝,我们心里也痛快。”

    五迷婆及驼侠闻言,知道他们是一片好意,不好再推辞,便接了过来,接照
小疯子那样吃了来。

    这一吃果然味美绝伦,无法住口,也一口气吃了个干净,纷纷赞口不绝,小
疯子看了心道:“哼,说我贪吃,你自己还不是一样的没剩下。”

    “这果子名叫地灵佛,生性奇特,如此绝暖及绝寒之地,是无法生长的,我
们几人那种得出这等仙品,只是二十年前在峨嵋山,无意中得了几颗子,带了回
来,据说是峨嵋派仙人裘芷仙留下的呢。”

    “峨嵋山又不冷不热,怎么可以种得?”

    “峨嵋派有仙丹呀。”

    “听说以前峨嵋派,有什么飞剑法宝,人还会飞,这可是真的?”

    萧爷尚未答话,驼侠却说:“这事至今尚是一个谜,按说练武道的人,如功
夫到家,,倒可说得心性入圣,可是像传说那样,出手一道剑光,跺脚一片银霞,
空空精精—流,又令人莫解了!”

    五迷婆又接道:“关于这些飞仙剑侠之事,也并非绝对没有,任何有生命的
东西都有丹气。”

    “比方我们练武人,讲究提丹田之气便可转身,如果能够更进一步,练成元
丹,则卸剑飞行,身剑合—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只是这种人物千年难得一唔,摘星客非诳之人,只是他绝不肯把这些事深
说,按说现在还传留着一的些事,如峨嵋三次斗,元江取宝,凝碧开封府等等,
也绝不是普通人可以编造得出的……”

    众人闲坐无事,便谈起所知飞仙剑客,及什么“太乙神雷”,“紫呈青索”

    “雪魂珠”等奇事来。

    直把个小疯子听得如醉如痴,深恨自己无缘遇上一位前辈散仙,否则现在早
己是瞬息千里,扬手万丈金光雷火的人物了。

    众人一直谈到深夜,还是没有倦意。

    那十个婆娘想是准备搬家,各把自己珍贵的东西藏起来,若大一座十婆楼,
顿时失去了不少声色。

    五迷婆正在与众人讲“元江取宝”的故意,什么疯道人带了吕灵姑等人,捧
了万年金蛛在元江上,由万年金蛛口中吐出蛛丝,深入江底,疯道人又以元神仗
剑入江,费了莫大的力量,才把前辈神人黄成子遗下的一双金船吸了上来………

    等等,吴阿婆突然进来道:“两位爷,大门口来了几个人,老的小都有,说
要见你。”

    五迷婆停住故意,哦了一声道:“猴崽子们来得好快……

    驼子,这里的事你先作主,我要避一下,必要时我再出面!“

    说罢只见她,双手往椅背上一按,身形就如一双巨鸟,带起一阵轻风越窗而
去,一闪即逝。

    众人正听故事听得高兴,见五迷婆突然飞走,功力之深令人惊奇,都感觉能
上能下彷佛她就是疯道人一样。

    驼侠知道五迷婆脱离江湖数十年,不原在众人面前露面,所以避了出去,当
时对吴阿婆笑笑道:“你请他们进来吧!”

    吴阿婆答应一声,正要出门,萧爷突然站起来道:“阿婆,通知婆娘们一色
劲装,集合后随我和尹爷,一起到门口迎客!”

    吴阿婆答了一声“是!”退了下去。

    这时尹爷也站起来,尹石跟着起立,萧爷对驼侠道:“驼侠请少坐,我们去
接他们。”

    驼侠笑道:“好!把这群猴崽子都带进来,我倒要看看来了些什么人物!”

    这里萧爷,尹爷及尹石—同出了正厅。

    小疯子知道来了敌人,他感到非常兴奋,便问驼侠道:“驼子……啊,对不
起,……驼师爷,今天晚上可是要打架?”

    小疯子因听五迷婆叫驼侠为驼子,听惯了耳,一时不慎叫了出来,那驼侠闻
言又气又笑,摇头笑道:“你这小子,真是个宝………你学了这么多年武,像这
样以武相拼,你怎么叫打架呢?”

    小疯子又听驼侠说自己宝,不由大感奇怪,他想道:“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大家都说我宝?“

    这个问题是他始终不透的,他决心将来非要把这个“宝”

    的意思问出来。

    驼侠与小疯子正在谈话,听得房外人声吵杂,知道江南十二枭所派的人己然
来到,随听萧爷在门外道:“婆娘们,你们可暂时回房,有事再招呼。”

    随见房门开处,进来一行人。

    为首一人年约七旬,发须花白,身材又高又瘦,一付极大的骨头架子,面色
暗红,双目深陷,开合之间精光四射。

    他一进门,看见驼侠,不由抚含大笑道:“哈哈!,几十年没见的老朋友,
你越活越年轻了,驼兄,还记得我老弟弟么?”

    驼侠—个劲点头道:“认得!认得!五枭,你们十二个兄弟就是剥了皮我也
认得………哟!老七也来了?”

    那瘦子身后一个矮胖老头,光秃秃的一个大袋,小眼睛迷成一道缝,嘴里牙
齿己快掉完了,一束山羊胡子根根见肉。

    他赶上一步,向驼侠—拱手道:“驼鬼,难得你对我们兄剃如此深情,今天
久别重逢可要好好聚一下了!”

    霸世妖姬

    十三

    作者:松柏生

    第十三章老丑献掌惊群枭萧,尹二人早已摆好了座位,来的七人除为首二老
外,余好像都是后辈,一字坐在二人下首。

    这边驼侠为首,依次是小疯子,萧爷,尹爷及萧尹石。

    众人坐好,驼侠向那一胖一瘦二个老人道:“二位,你不远千里而来,难道
只是为了看看我驼子吗?”这二个老怪原是“江南十二枭”中的五枭成子豪,七
枭关子风,均是邪道中极厉害的人物。痛快,我们说明话,你为什么来,大家心
里都明白。“既然你比我们早来一步,想必那”十二修罗剑谱“已经到了你手中,
我们商量商量怎么么处置吧!”驼侠朗笑—阵道:“好,我佩服你快人快语,可
是你说错了,天下奇物本有德之人居之。”“像我驼子不敢问津,再说你未免也
太小视此间主人了,难道他们就任我驼子如此逞心么?”关子风尚未说话,成子
豪冷笑一声道:“驼子,你一向外忠内奸,数十年来我道中,不知有多少人吃了
你的亏。”“你既知”十二修罗剑谱“在此地,我问你,你所来为何?难道你只
是为了来看这些婆娘?”这成子豪说话过于张狂,听得众人心头大怒,那萧尹石
更是忍不住,正要回嘴,驼侠却—摆手拦住他,神色自若的道:“五枭,你好利
的一张嘴,不错,我驼子是为了”十二修罗剑谱“而来,只是我也来晚一步,那
本剑谱已被别人偷去,我知你们不会相信现在多说也是无用,你们愿意怎么办就
怎么办,我驼子不走就是为的替主人撑着……我等你们好久了!”关子风乃是火
爆脾气,闻言之后,早巳忍不住道:“驼子,你—个人可以保得住他们十二人?”

    驼侠慢吞的道:“子风,我虽不见得保得住他们十二人,可是我武功胜你有
余,把你留下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关于风—听大怒,跳将起来叫道:“驼鬼,
你不用夸口,今天我关子风胜不了你,我把姓去掉。”五枭却把他按下道:“七
弟稍安毋燥,我们何必与他斗口?少时只要一动手,谁强谁弱自然知道……”话
未说完,驼侠接道:“哼!用不着什么少时,为了投合你们老七的脾气,我们这
就去如何?”关子风又叫道:“这就去,我们俩第一阵!”驼侠又笑道:“你枉
自练了几十年功夫,气质仍然如此浮燥,看来你武功是不会太进步的!”这句话
更把他逗得怒火万丈,跳起脚来大骂,什么赃话都骂出了口,驼侠仍是笑吟吟的,
一手捻须,尽用损话气他。他那里斗得过驼侠的嘴,直被气得发须俱张,手脚发
抖,七枭觉得面上不好看,便站起身道:“有劳主人,请带我们到宽敞地方,我
不愿意再噜苏了!”萧尹二爷均知事情早晚都要走这这—步,心中虽然深忧五枭
七枭的厉害,恐驼侠一人照顾不过来,但也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萧爷道:“各
位既然如此匆忙,我们也不敬茶了,请随我到练武场吧!”说着前头领路,众人
随着一同到了练武场。这里小疯子已来过一次,便见百十丈的练武场上,已高悬
了六盏白油灯,高灯大亮,照耀得如同白昼—般。那十个婆娘各是一身黑色劲装,
脑后札有素绸,排成一列站在一侧,这头排有两列坐位,相隔约二丈。这两批正
邪人物,各择一排依次坐下,关子风却不坐下来,向驼侠点首道:“驼子,地头
到了,莫非你害怕不成?”驼侠尚未答话,萧尹石却站起身来抢道:“姓关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物,居然如此的狂!”关子风闻言仰天狂笑道:“匹夫,你究竟
是什么人?居然敢对我呲牙!好!我先做了你!”说罢,一步跨到场内,萧尹石
忍无可忍,正要出场。却见对方又跨出一人,对关子风施了一礼道:“七爷,对
付这种么魔小道,您也不怕赃了手?还是我替您打发他罢!”尹石见这人不过二
十左右,一身紫色劲装,背插双钩,黑黝黝一张脸,看他神态安祥功夫想必不错。

    关子风闻言点头道:“好!你好好教训他一顿别留情。”说完,退入坐一旁,
萧尹石正要下场,突有一条黑影,轻如飘风,一闪而到那人身旁,口中一边叫道
:“小的由我来!”众人看时,原来是小疯了,不觉都替他捏把汗。那小疯子却
像没事般,冲着那少年一点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我们怎么打?”

    那少年见蓦地跑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粗眉大眼,一脸稚气,问的话又
是这么孩子气,不由笑道:“小鬼,你快回去?我不愿意杀你!你问我叫什么,
我告诉你,你可听过黑猿马万生这个名字?”原来这马万生是邪中派中,小一辈
的一二流人物,在江湖上也有些小名气。可是小疯子根本不知道,他睁大了一双
眼,想了一半天,自语道:“黑猿……马万生……哦!……”马万生听他哦了一
声,以为他知道自己的名气,不由得意的偏头邪眼问道:“怎么样?”小疯子一
摇头道:“不怎么样!我根本就没听说过你,你问问你爹妈,大概他们才知道吧!”

    此话一出,众婆娘均笑了起来,连驼侠也抚颔大笑。马万生被窘得面成黑紫,
大喝道:“小杂种,你要是再不知进退,可别怪我手下无情了!”小疯子天性滑
稽,他出师已快四年,在江湖上也会过不少人物,根本不把马万生放在心上。闻
言立即笑道:“小杂种,娘的!你有多大?我看你才像黑杂种呢!”马万生大怒,
骂道:“你这小王八羔子。”还未骂完,便听小疯子“啐!”的一声,一口黏痰
了出来。此事发于突然,两人相隔又近,马万生想避已来不及,那口黏痰已正正
的打在他的脑门子上。小疯子捧腹大笑,马万生奇怒攻心,用衣袖把黏痰擦掉,
两掌尽全力向小疯子面门抓来。“什么?哈……在场子边……就打起来了……哈


    …笑煞人…“马万生吃了这大亏,又见小疯子拍掌狂笑,当下怒到极点,也
不再话说,拼命的向小疯子扑来。小疯子却不与正面接触,尽自躲避,围着场子
跑了起来。马万生那里肯舍跟在小疯子之后,拼命的追。可是小疯子轻功比他好,
二人直追了十几个圈子,马万生距他总是八尺,枉自暴怒,却丝毫也奈何不得。

    小疯子在前,昂首挺胸,就好像留着玩一样,有时见场内有不平的碎冰喳,
还用脚把它踢开,好像丝毫不在乎一样。马万生后面追得实在火大,忍不住大叫
道:“

    小子,你要是再不停,我可到用暗器了!“小疯子头也不回,两手一摆,作
了一个无所谓的姿态道:”随便!“马万生这股子气,可就不用提了,一出手打
出三支”亮银镖“。他三双镖出了手,如穿波的银鱼般,带着轻微的破空之声,
向小疯子的脑后成三角形打到。他好卑鄙,连个声儿都不出。小疯子心里精灵,
听得破空之声起自脑后,他不闪躲抵挡,等那三枚亮银镖距他不到半尺时,他却
一提脚根,把身子高了半尺,三枚亮银镖便奔了后颈,众人不由大惊,心想小疯
子真是自己找死了!小疯子仍是向前奔跑,三枚亮银镖打到后颈。只听”当!

    “的一声,原来那三枚亮银镖,全打在小疯子背后带的长颈上,纷纷的落子
下来。

    更绝的是,那三枚银镖落到小疯子脚后时,尚未着地,小疯子猛抬右腿,把
那三双镖儿踹了回去。带着劲风向马万生小腹打到,马万生匆忙之中,连忙用掌
力打开,自己还几乎受了伤不由吓得心头乱跳。众人见小疯子露了这一手,真个
是大出意料,众婆娘更是鼓掌欢笑。尤其是沈阿姨,高兴得跳起来,用着闷雷嗓
子大声叫道:“好疯子,好!好!乖乖!真好!”小疯子虽然正在得意,可是听
到沈阿姨如此怪叫,也不由感到有些烦,心想:“这个婆娘好像跟我有缘,怎么
这么欣赏我?”那马万生三镖落空,自己还差点受伤,这才知道小疯子不可轻视,
用出了平生功力,紧紧的追了下来。小疯子就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也突然加
快了身形,两人仍是相距八尺,有时超过了八尺,小疯子还停下来等他一等。马
万生被小疯子如此戏弄,偏又是奈何不得,把一张黑脸气成猪肝色,急怒之下又
发了三枚亮银镖。这次他先发一枚,后面紧迫着两枚,并且用出了十二成劲力,
心想:“

    就算你能用镖挡住,这劲力也要把你震吐血!“小疯子一听这次镖来得厉害,
知道他的心意,当下也把内力运到颈部,仍用前法把镖挡下,令人惊奇的是,仍
然用后腿踢了回来。马万生暴怒之下,把那亮银镖发个不住,不—时场中已落有
十七双亮镖,而小疯子则是毫毛未伤。这时连关子风也沉不住气了,可是下场子
的是第三辈弟子,自己是一派元老,无法在旁提醒,空自着急亦无可奈何。而驼
侠等人,见小疯子如此身手,便知此阵可以立于不败了。马万生已经急得额角冒
汗,可是自己的轻功不如人,暗器又屡发无效,再打徒自丢人。他倒也聪明,干
脆往场中一站,不再追赶。小疯子跑得正高兴,听得后面没了声音,回头一年马
万生黑脸气得白了一半,瞪着两双大眼睛,就好像个大眼贼似的,小疯子一笑道
:”

    唷!怎么了?你要是累了就请回去坐着,别这么丢人好不好?“马万生知道
骂他也是白费,强忍着满腔怒火道:”小子,你不敢正面与我交手,莫非你害怕
不成?

    “小疯子一听果然生了气,脚下一点如飞扑过,”摘枝认穴“二指向马万生
胸前便点;口中喝道:”娘的!“马万生果然被激,当下不动,候小疯子二指已
到胸前,突翻右掌”顺手牵羊“,五指如钩向小疯子腕子刁来。小疯子觉得他劲
力奇大,知道马万生的外壮功夫确实惊人,自己非要以”柔“”贴“方可取胜。

    当下不敢硬接,收掌闪身,脚下“青莲换步”身子已然到了马万生左侧,再
发左掌,掌心贯力向马万生左肩头贴了上来。马万生一招使空,小疯子已逼近自
己。

    他知道这小子轻功太好,自己不能让他贴上,念头尚未转完,小疯子左掌已
经贴了上来。马万生又怒又急,知道厉害,连忙向左半身半侧,二人成了对面,
小疯子左掌已抵自己胸前。他右掌“怒马分鬃‘’向外拦小疯子来掌,左掌却”

    长虹贯日“,五指急如闪电向小疯子右胸抓到。小疯子啊唷一声,”衰草迎
风“整个身子突然矮下去两尺,并二指向马万生小腹”下阴穴“便点,也是快得
出奇。马万生才出双掌,对方人已不见,而腹下却有一点劲力,隔空打到,不轻
不重,当时只觉一阵酸麻,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飘飘欲仙。就像自己和土
馆子的花妞乱混的那股滋味一般,忘了此刻已是生死边缘,小疯子已可随时制他
于死地了。

    小疯子见他如痴如醉,大为好笑,猛一长身,双手如电贴着马万生双胁,往
外一送,喝道:“别美了,给我躺下吧!”马万生正在重温他往日欢乐的片刻,
一个身子突被小疯子推了出去,按他功夫本不致摔倒。可是小疯子使诈,让他来
个先甜后苦,只听“砰”的一声,那马万生仰面朝天,摔了一个七荤八素,眼冒
金星!

    这—跤把马万生从温柔乡里摔了回来。只痛得他呲牙咧嘴,爬起来一张脸涨
成猪肝色,暴吼一声便要向小疯子扑去。这时突听场外有人喝道:“万生!你还
不退下去,难为你十年功夫怎么练的,别给我丢丑,快滚下去。”小疯子放眼望
去,只见由场外跨入一人,年约五旬左右,长得丰颧凸额,双目如鹰,一嘴的黄
牙,全身枯瘦如柴,这么寒冷的天,只穿着一件葛布黄衫,光秃秃的脑门子迎着
灯光发亮。那马万生被叱,无可奈何的收住势,狠狠的瞪了小疯子一眼,含羞带
愧的退了下去。小疯子嘻笑如常的道:“怎么?你还不过瘾呀?”那老者走到小
疯子身前厉声喝道:“小子,你好损的招,你太爷老婆死了十年了,你也给我来
一下吧!”这人为关子风亲传弟子,也就是马万生之师,江湖人称雪里狼黄自强
的便是,练就一身小巧擒拿的功夫。他见小疯子身轻如燕,自己徒弟吃了大亏,
脸上实在挂不住,便下了场子,欲以自己一身卓越的功夫,把小疯子毙于掌下。

    小疯子正在嫌打得不过瘾,见黄自强下场正合心意,当下用手一指道:“你
是谁?

    你老婆死了十年吗?我很高兴听这种话!“黄自强知道与小疯子斗口是徒取
其辱,强忍着满腔怒火,道:”小子,你果然利口,我叫雪里狼黄自强,刚才的
是我徒弟,小子。“”你这个徒弟太差劲了,你叫什么?雪里狼?巧了,我专门
打狼…

    …我叫小疯子,我师父跑了好几年了,被我气跑的,他叫再空老人,知道吧!

    “黄自强一听大惊,心想:”怪不得小子如此了得,原来是再空老人的徒弟,
这老头不知来了没有……“他想着便用眼向驼侠这边扫了一下。小疯子知他心意,
笑道:”你不用害怕,我不是告诉你,我师父被我气跑了吗?连我都找不着他…

    …

    你要是害怕就叫你师父来吧!“这雪里狼原在蒙新一带为盗,得了这个匪号,
后来关子风收归门下,带回江南,在江浙—带名气颇大。可是小疯子从没离过辽
东,他那里知道此人厉害?黄自强听小疯子又在损骂,他不敢接口,迳道:”看
你武艺不差,怎么就爱耍嘴皮子?我看你才真害怕呢?“小疯子最受不得人激,
闻言道:”娘的!谁怕谁马上就知道……“我今天可要好好打一下,打得你头破
血流乱叫妈……”黄自强实在无法忍耐,暴喝一声道:“小子,我在这儿等你打!”

    小疯子也生了气,骂道:“打就打,还当我不敢打你,开玩笑……”说着,
一垫步,伸手一个大耳光子打了下来,黄自强把头一偏,小疯子打空,他一伸手
向小疯子腰间抓来。小疯子觉得他指力逼人,不敢大意,猛垫脚,身子斜起五尺,
双足一蹦“仙姑种荷”向黄自强双目踢来。黄自强见小疯子招数换得真快,不由
吃了一惊,又一偏头,让过小疯子双足,十指如钩。急逾星火的向小疯子双足脚
踝抓来。这一招叫“双牵差别”端的厉害无比,小疯子两脚没原踢着他,自己双
足反被他制,人在空中收足没有收手这么灵快。眼看黄自强双手就要抓到,小疯
子突把身平扳双足向上翘起半尺,一分腿,两个足尖向黄自强双肩“巨骨穴”蹋
来。

    黄自强出招快,小疯子也变得快。黄自强见小疯子这招来得厉害,忙的双掌
外翻,就抓小疯子的腿肚子,小疯子已避开险招,那里还会让他抓着。只见他双
足虚踹,两臂往空一划,身子如退箭般,向后退出五尺,上身一直“罗汉打坐”

    轻飘飘的落了下来。两人乍分即合,各具戒心,全力斯杀起来,小疯子身轻
似燕,翻扑如风,而黄自强也是一身卓越的小巧功夫。在灯光下,只见两团暗影
在雪地上翻腾闪跃,如滚球,似飞雪,又好像风吹残絮,快得令人头昏目眩,心
悸神摇,端的是一场少见的恶斗!小疯子这次出手,不敢像往常那样嬉戏。他在
黄自强双掌的空隙中,如飞的送出掌指,潜着隔空点穴的劲力,向黄自强右颊
“耳窍穴”

    便点。

    此穴位于耳孔外之骨缝处,神经密布,为头部要害,一经点着必死无疑,黄
自强知道厉害,向后退了半步,躲开来势。出右掌,虎口如铁向小疯子“咽喉穴”

    推来,小疯子不让,猛起右足,“千里寻苗”向黄自强小腹踢来。这时黄自
强右掌已到小疯子颈下,小疯子突的一低头,张开大嘴,便向黄自强的大拇指咬
来。

    黄自强不由吓了一跳,万想不到小疯子会用如此绝招,心中想道:“妈的!

    这是什么玩意?“他心中虽然如此想着,但还不得不让,当下连忙收掌避后
半尺,才算躲过了小疯子的一腿一嘴。那知势子还未缓过来,小疯子左脚一点,
进了半尺,仍与先前一样招式,追着他尚未收回的右掌,又是一口咬来。黄自强
又惊又怒,把身子拼命向左—带,总算让过了小疯子的一腿,可是上面那一嘴却
未全部躲过。

    虽然手指未被小疯子牙齿咬着,但已被小疯子嘴含着,黄自强本想趁机下毒
手,但他突觉拇指奇痛。所谓十指连心,直把他痛得出了冷汗,那里还用得上劲
力死命的把手抽回,大指头已呈紫色,并且沾上不少口水。把他惊怒得乱摇头,
万料不到小疯子口上有这么大的功夫,就连两旁观战的数十奇人,也不知道小疯
子这是什么打法。原来这是小疯子自创的“咬踢十三打”采取了剑术、拳术之精
华,创成了十三招,充分的发挥了人类的原始武器,打起来就如疯汉泼妇一般。

    上下招之变化总是相隔十万八千里,任何人也无法揣测,可是小疯子使来却
得心应手,熟练已极。黄自强已退到一丈以外,自己细看右手拇指时,鼻中却隐
隐闻得一股臭气,原来口水一干便有奇臭。这一来,黄自强更是气得炸了肺,大
骂道:“好小子!我不杀你誓不为人!”话才说完,却见小疯子已经如飞奔来,
乱舞着两条膀子,十指大张,并且只用一条左腿着地。右腿却抬空准备伤人,张
着大跟,嘴里还“鸣……呜……的叫个不住,就如同一双疯狗般,端的是丑态百
出。

    黄自强见小疯子又是这一套,那满腔的怒火就不用提了,等小疯子手腿已快
攻到,正想出掌迎敌。猛见小疯子手脚乱晃,口里“汪!”的一声狗叫,已无踪
影,突又觉得身后风起,耳中又听得“妙!”的一猫叫。黄自强气得心喊:“罢
了!罢了!

    我今天要被这小子气死了!“他连忙翻身,见小疯子乱晃着脑袋,口中溅着
飞沫,一付野兽相,双手如爪向自己双目挖来。黄自强急怒之下,不顾受伤,把
身下侧,由小疯子双掌空隙中穿过,两手”雷霆万钧“连头带脸向小疯子抓来。

    小疯子料不到他情急拼命,并且这招也着实让得又险又快,不由也吃了一惊,
百忙中无暇思索,急撤双掌,脚下“倒踩莲椿”,身子“叶随风滚”已经转到黄
自强身后,这一下因黄自强用招太猛,一时收不住势。小疯子得此机会那肯放过?

    只听他“

    嗷“的一声狼叫,两手带着劲风向黄自强腰后抓去。黄自强知道这—下是逃
不过了,就在小疯子双手触及他后腰的一霎那,他猛向前—扑爬,提起后腿向小
疯子心口踹来。小疯子双手已经勾着黄自强的衣服,猛觉他身子一滑,右腿如风
而到,不由吃了一惊,努力向后一退,躲开来势。这时两边旁观的人,都惊得出
了声,有的竟站起来。再看场内,那黄自强的一件长衫,已被小疯子自腰以下整
个扯了下来,只剩了一条内裤,露着一个圆圆的小屁股,神态极为尴尬。而小疯
子虽然躲过了他一腿,可是劲力已抵胸前,只觉心口微微发甜,知道受了内伤,
虽然不重,可是也使他面色转变,由红而白了。这时成子豪及驼侠等人见状,均
不由自主的站起来,异口同声道:”啊!你可受伤了?“当然他们一个是问黄自
强,一个是问小疯子,小疯子虽觉心口不太舒服,但并无大碍,当时忙道:”没
有!没有。“驼侠等及众婆娘这才放了心,再向尴尬万分的黄自强一看,婆娘们
都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原来黄自强虽未受伤,可是后衫被撕掉一半,露着内裤,
偏巧他穿的是一条水绿色绸质内裤,风一吹只见阵阵抖动。他红着张老脸,光着
脑袋,用手摸着屁股,其状丑怪已极。黄自强已然羞愧,再被婆娘们一笑,更是
挂不住脸,脑怒之下,由怀中摸出一对铁笔,大喝一声:”小子,我宰了你!

    “他带着急风扑了过来,小疯子这时也是怒火万丈,见他亮了兵刃当时也一
伸手,把背后小锣取下。但他还来不及拿锣锤时,黄自强已然扑到,双笔向小疯
子面门便点,小疯子一扬小锣”莽汉敬酒“,便朝双笔碰去。黄自强这招不过是
虚招,倏的收回双笔身向左带,”寒鸦出林“铁笔一上一下向小疯子”太阳穴
“及”将台穴“点来,真个是又快又准,小疯子心头一凛,”鹤掠昆仑“把身提
五尺。黄自强双笔点空,小疯子长锣已自上而下,带着轻微的”嗡嗡“之声,”

    拍石惊山“向黄自强当头击来。两人这一场恶门更自不同凡响,黄自强浸淫
铁笔已达三十余年,再仗着他一身小巧功夫,只见四面笔影,八方劲风。小疯子
天资过人,幼得明师,那一面小锣直如矫龙,舞起一片光影,不时还加杂着轻啸
之声,端的惊人。旁观者人虽见黄自强武功高强,但他已年届已半百,不足为奇,
却料到小疯子,以十余之龄,竟有如此高强的功力。那马万生在旁更是看得惊心
动魄,心里暗道:”

    乖乖!这小疯子的功夫真好!连师父都胜他不了,我刚才还算是佼幸呢!

    “这边二人拆了三十余招,尤自难分高下,小疯子久战无功,不禁有些着急,
渐渐觉得胸口涨痛,急怒之下,猛把小锣反拿,锣柄朝外,身形一变,顿时快得
出奇。黄自强顿觉劲风逼人,对方招数简直不可捉摸,不由大为恐慌,手头一松,
立时走了下坡。小疯子这—施展,驼侠及成子豪,关子风都大为惊讶,尤其是成
子豪及关子风二人,都惊得出了声。原来小疯子这时竟施出了五迷婆新传的”四
九竹节法“,怎么不使他们惊骇?二人一样心情,各自想道:”莫非这个老婆子
还活在人世?那………“黄自强那里见过如此阵势?早巳累得气息吁吁,不知东
南西北了,小疯子天性滑稽,他却只顾着累黄自强,却不攻他要害,否则黄自强
早已呜呼哀哉了!这并不是说小疯子功力高过黄自强,而是五迷婆这套威震江湖
七十余年的”四九竹节法“?实在是太玄妙了。小疯子一阵急攻,黄自强固然累
得头昏眼花,气喘如牛,而小疯子自己伤后用力,也觉胸口沉闷,极为难受。但
他至此仍不忘顽皮,见黄自强累得气喘咻咻的,自己一移步到了他身后,用锣柄
挑着他裤腰,向下一扯。只听”嘶拉“一声,那条唯一的内裤,已被小疯子把后
半边,整个的撕了下来,露出一个又瘦又黑的小屁股蛋子。小疯子又反过锣身,”

    当“的一声打在那屁股上。这一下把黄自强打爬在地,两腿大分,黑屁股立
时成了紫红色,他累得爬在雪地里,只顾喘呼呼的喘气。众人见黄自强爬在地上,
自腰以下全没半点遮盖,两条麻干黑毛腿,一个小馒头形的屁股。此外还可以看
见—点别的一向不太容易看见的东西,众婆娘立时掩过了脸,心中怪小疯子缺德。

    小疯子此时如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可是他用力过度,突觉浑身一抖,竟吐
出了一口鲜血来。但小疯子却不在乎,用手拭了一下,满嘴血污的,还笑着问黄
自强道:“怎么样?…没脾气了?”这时驼侠及关子风已然走进场内,一人一个
挟了回去,驼侠忙替小疯子抚了一阵穴道。又令他服了一粒丹药,着在—旁休养
不准说话。“那关子风把自己宝贝徒弟挟回去,见他这付丑相,除了屁股被肿成
了紫色外,别无毫毛之伤,只是累得够呛的。当时越想生气,不由一伸手,”拍!

    “

    的一声打了黄自强光头一巴掌,骂道:“真他妈丢人,一个十五六岁小孩子,
就让你出这么大丑……”那黄自强才休息得好点,又被关子风一巴掌把头打昏,
那又黑又亮的光头,也被打成了紫色,这倒好,上下成了清一色了。成子豪皱眉
道:“七弟,你就别打了,快给他挡—下……”这时马万生早把自己长衫撕下一
块,掩着黄自强屁股,抱向一旁,黄自强却喘着道:“别……别管我,我……自
己…

    …会走。“此话一出,连马万生也生了气,当下没好声的说:”嗨!你就别
逞能了!这……什么样子,就算您走得动,也不能不穿裤子,这……我都替您害
臊,您自己倒看得开……“黄自强只气得呜呜的,但自己确实丢大了脸,只好躺
着。

    这时双方安顿好了二人,萧尹石大步走到埸中,向成子豪及关子风略施—礼
道:“两位老当家,我看这事用不着参与,您两位那位先下场。关子风闻言陡然
站立,冷笑道:”匹夫,你是什么人?竟敢在老夫面前叫阵?“萧尹石忍着气道
:”我姓萧,名尹石……反正在这是个主人就是了!“关子风闻言知道他定是萧
爷之子,但他并不知二爷十婆与五迷婆间的一瓜葛。当时点头道:”哦!你这么
说我当然不能见外了,我问你,‘十二修罗剑谱’可肯拿出?“尹石冷笑一声道
:”哼!

    休说“十二修罗剑谱”已经失去,就算还在手上,也不是你们两只孽枭就抢
得去的,我萧尹石今天就要教训你!“萧尹石十九岁就被五迷婆掳入洞中,幽禁
了三十一年,对于江湖规矩懂得太少,说起话采全是一股火气;关子风气得把小
眼睛睁得圆圆的,喝道:”好狂的小辈!今天要你血溅三尺!“说完正要下,他
身后又闪出一人,向关子风一施礼道:”师叔不必动怒,待弟子去打发他。“关
子风一看,原来是成子豪最得意的弟子,”千里风“何宗岳,知道他武功高超,
当下点头道:”好,宗岳,你可尽管下杀手,不可留情!“何宗岳又施了一礼道
:”

    弟子理会得!“说罢—垫步,轻飘飘落在尹石身前。尹石抬目一看,只见这
人年约四十岁,面若紫竹,目如寒星,长鼻大口,好一个威武气派!那人见萧尹
石剑眉朗目,气度安祥,知道武功极高,当下—搭手道:”小弟何宗岳,要在萧
兄手下讨教几招,不知萧兄可肯成全么?“尹石见他斯文有礼,心中略生好感,
连忙回礼道:”以武会友是天下最难得的事,仁兄,你太客气了。“何宗狱把手
—拱,不揣多说,迳道—声:”请!“尹石也是双手抱拳道:”请!“二人静气
凝神,四目对视,目光如炬,谁也不肯先动手,对视了良久,何宗岳突喊一声:”

    得罪了!“只见他身若扑鹰,揉身而进,独伸右臂,卷起一阵迅疾劲风,五
指如铁勾向尹石胸前抓来。尹石以逸待劳,将身一晃已经错出半尺,左掌”一泻
千里“,二指向何宗岳右臂”臂井穴“便点,这一招尹石让得够快,反应得更快!

    他二人这番恶斗,声势又自不同,虽不如上一场猛烈刺激,可是青衫飘飘,
快急之外,又显得从容潇洒,真个是“腾空不起尘,落地不作声”。何宗岳使出
三十年功力,把成子豪独门绝技“潜龙掌”尽情施开,而萧尹石则展开了五迷婆
独传的“

    五迷拳“。这二人均是三十余年功力,一霎时龙腾虎跃,鹰飞雁掠,端的好
一场恶斗也。二人拆了四十余招,何宗岳渐感不支,那”五迷拳“果然神妙。尹
石功力甚高,只是他三十年未与别人交手,经验方面比起何宗岳差得太远,否则
不出十招,何宗岳便要惨败了。饶是这样,何宗岳已然额角冒汗,气喘如牛,尹
石立时加快了速度,双掌如风,把何宗岳紧紧的围在里面。这时,何宗岳正好—
招落空,尹石已然到了他身后,双掌如雷,既疾又猛的向何宗岳背心便击。何宗
岳知道这招自己即将落败,惊极之下,不顾厉害,猛翻身,扬起双掌硬接尹石来
势。

    尹石得寸进尺,见何宗岳已然慌了手脚,那里会被何宗岳抓着?就在二人四
掌将触的一霎那。尹石双掌突向外翻,急若星火向何宗岳两只腕子抓来,只听得
一声鬼嚎般的喊叫,二人倏的一分四丈。萧尹石直立无事,而何宗岳双手齐腕而
折,只剩了一层皮连着,人已痛死过去。这时两条黑影如飞而至,正是关子风及
成子豪二人,只见成子豪疾向何宗岳,把他抱回救治。关子风却飘身落在尹石之
前,脸上气得没了人色,指着尹石骂道:“好……小子……我非……要你……的
命…

    …“尹石见他气得声音发抖,知道自己一时失手,本来无仇,如今却成了不
解之局,干脆一咬牙道:”人是我伤了,你……看着办吧!“关子风暴怒如狂,
大喝—声:”

    我把你碎撕万段!“说着便要动手,突听驼侠喊道:”七枭,小一辈的出手
纵有误伤,也用不着你大惊小怪,如果你技痒,我驼子陪你走走如何?“关子风
却暴喝一声:”岂能便宜这个匹夫!“尹石见他怪目圆睁,须发俱张,慢慢的扬
起了手,只见他手大如箕,微微颤抖,十指骨节格格乱响。尹石一见这等声势,
赫得心头砰砰乱跳,当下连忙屏气凝神,紧紧的注视着关子风的一双怪手。这江
南十二枭,各有一种奇特的功夫,并且天性凶恶,只要一出手,不见血绝对不肯
罢休。

    这关子风更是天性凶残,杀人如草,他练就的一套“巨灵掌”法,以他六十
余年之功力,确实有石破天惊的威力。这时尹石见他两只巨掌,阵阵的抖动,不
知他是否使用“巨灵掌”法,但无论他施展任何掌法,也绝对不是尹石所能对敌
的。

    驼侠这时也知道非同小可,他走入了场子,距离二人六丈左右,以备不测时
自己可出手相救。那二爷十婆更是心惊胆颤的守护一旁,暗中打定主意,如果尹
石不支时,便一齐拼老命也要把他抢救下来。关子风对众人动作直如未睹,尹石
更是不敢分心。二人对峙了一会儿,突听大喝一声,身形腾起,双掌带起绝大的
劲风,隔空向尹石打到。尹石距他还有二丈余,便觉劲风逼人,口鼻难开,惊骇
之下,拼命向左一闪,越出了三丈。那股掌力“呼”的一声,竟打出了二十余丈,
恰似一阵巨风般,直把个萧尹石吓得魂飞天外。关子风一掌未中,身随风进,快
得出奇,已抵尹石身后,右掌一扬,五个肥大的手指,带着破空之声向尹石后腰
抓来。

    尹石觉得背后疾风侵入,连使“早地拔葱”抬法,把身子腾高了两丈,才躲
开他的掌风。上升之力尚未尽,突见他如飞鸟投林,身形突降,快得惊人,双手
“青禾人土”就向关子风脑顶门抓来,端的神妙无比。这原是“五迷掌”中的奇
招,关子风万想不到尹石使出这种奇招,疏了防护,当下连忙一晃身,退出五尺,
又出右掌,“莲子取心”向尹石胸前击来。眼看尹石难以闪躲;却不料他空中翻
身,“

    浪滚千里舟“把整个身子转到关子风背后,双手贯力,又向关子风后脑击来。

    关子风虽然比尹石功力高得多,可是那“五迷拳”实在神妙!好几次反败为
胜,虽然不能伤关子风毫毛,可是一时也不易落败。关子风暴怒之下,陡然一声
大喝,声如沉雷,突见他十指暴长,两手大了一倍,十个手指头殷红如血。“呼”

    的一声,双掌向尹石整个身子击来,驼侠大惊,一扬袍袖,自己扑到,双掌
如雷抵了过去。但驼侠因看二人恶斗,觉得尹石短时间不会受伤。却不防关子风
突然换了“

    巨灵掌“,他二人相距不到一丈,而驼侠身在六丈之外,任你再快,掌力也
是递晚了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关子风掌力才递出一半,突然觉得对面一股
更凌厉的掌力疾涌而来。力道大得惊人,竟把自己掌力全部击溃,反被震出了三
尺,尚未站稳,驼侠万斤之掌已到,同时觉得四面八方,十余股掌力同时击到。

    大惊之下将脚一点,越起了五丈多高,原来二爷十婆已然围攻过来,驼侠怕
伤了他们,驼侠连忙把掌力收回。那关子风避开众人掌力,落下之时,竟不理会
驼侠等人,双掌突扬向尹石身后,二十余丈外的一棵大树打去,口中喝道:“匹
夫,藏头缩尾是什么人物?”他掌力打到树上,只听咯喳喳一阵巨响。落了满地
的枯枝寒叶,但树上却无一人,关子风正在吃惊,突听三丈外的另一棵树上,有
一老妇口音,干笑—声道:“哈!我早搬了地方了,关老七,以你一个武林长者,
对一后辈下如此杀手,你不惭愧么?”关子风一听大叫一声,作势要向那发话之
处扑去,这时驼侠听出是五迷婆声音,便一横身,拦在关子风面前笑道:“老七,
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树上的人少时自会见你,你急些什么?我们先过过手吧!

    “说着便令二爷十婆及萧尹石全退出场外。关子风功败垂成,强着怒道:”

    驼鬼,你们要是藏些什么小辈暗算老夫,我可真要骂他了!“驼侠哈哈笑道
:”

    老七,你不用用激将法……你说藏的是小辈,我问你,如果是小辈,怎抵得
你掌力?又怎能在你眼下换了树;你还不知,白伤了一株名树呢?“关子风被驼
侠问得哑口无言,面红过耳,狠声道:”驼鬼,我不跟你斗口………也好,我先
打发了你,再找她算账。“驼侠又笑道:”老七,我驼子七十几年这点名气可不
容易,你不要说法得太轻松了……你刚才说胜不了我,就把姓去掉,可是真的?

    “关子风叫道:”

    我若不胜你,把关字去掉,你呢?“驼侠—派闲逸,笑道:”我若不胜你,
自断一臂,叫我驼背外带残废,子兄,你看如何?“关子风听他称自己”子兄
“,已经把”关“字去掉,不由气得哇哇怪叫,喝道:”驼鬼,少废话,打!

    “说罢身如巨鸟,如飞而至。驼侠何以敢如此骄傲呢?原来在五年前,驼侠
在陕南曾与四枭交过手,而且轻松的把四枭击败。那四枭在十二枭中武功第三,
比成子豪还强,七枭武功只居第九,当然驼侠不把他放在眼中了。驼侠见他飘身
而至,衣袖袍角均带起劲风,二指向自己面门点到,当时右手微扬,那肥大的袍
袖,夹着一股凌厉的劲风向关子风手指切来,关子风觉得驼侠袖风如铁,吃了一
惊,猛收掌,”

    太古行风“。双掌同出,挟雷霆万钧之势,向驼侠双肩”肩井穴“按来。驼
侠又一摆袖:”雪地巡梅“,身子已到了关子风左侧,二指如电,疾往关子风左
胁便点。关子风”双摇臂“越出一尺,双掌又是暴长,使出了”巨灵掌“的头—
式”

    巨灵捉妖“,夹着翻江倒海之力,向驼侠头部击来。驼侠有心试他掌力,并
不闪躲,双掌微提,由胸前翻出”银河迎春“,也是一股疾风迎了上来。驼侠用
的刚掌,只使了八成力,关子风亦是刚掌,他却用了全身功力,只听”砰!“的
一声巨响。驼侠身形只是微晃一下,脚下并未移动,而关子风则觉得双臂发麻,
身子退了三步才拿椿站稳。心中不由大惊,知道驼侠果然厉害,自己绝非对手,
心想:”完了!这下我又要把祖宗的姓丢了!“他却不敢耽搁,二次揉身而进,
这次他可不敢硬接掌力,欲用油滑之战取胜,可是驼侠轻功何等高明?他过摘星
客洞府,五十丈的深渊不过两个纵身,当下也把身形展开,直如一个大风车,一
片灰影中夹着一点红星,那原是驼侠背后的大葫芦。这二个武林奇人,一施开手
脚,只见两个暗影,如风如电,似影似魂,倏前忽后,瞬息万变。除了肥大的袍
袖及长衫,带起了凌厉的劲风,呼呼发响之外,此外连一点的声音也没有。这时
对面大树上,五迷婆又笑道:”唔……这等打法倒是过瘾……唷,好险……嗯…

    …老七这招慢了!……嗯……老七恐怕要改姓了!“关子风耳中根本听不到,
成子豪闻言,向树上望望,那树的枝叶并不茂盛,可是枝干粗大,五迷婆又藏得
好,他竟看不出一些端倪来。成子豪根本就忘了五迷婆,他仅管把江湖上成名的
女人想了遍,暗道:”五迷婆虽有功夫传下来;她绝不会在世,已经三四十年没
她消息了……“”任珠珠还在新疆,她也七十多岁,绝不会在此……睡尼莫度绝
不会如此行迳,这到底是谁呢?“他却没有想到,在树上的是天下第一奇女子五
迷婆宓虎英!这时场内仍是拳风掌影,打得惊天动地,毫发不容,关子风这招递
出,是”

    巨灵掌“第十七式”蛇蟒同源“,双掌向驼侠两耳贯来。驼侠低头让过,长
臂伸处”乱点万金“,二指点出一片指影,竟分向关子风”太阳“,”耳窍“,”

    肩井“,”巨骨“,”将台“,”血分“六大穴同时点到,这一招好厉害,
饶你关子风再快,已被驼侠点中”巨骨“?血分”二穴。还亏驼侠手下留情,只
用了三成力,关子风陡觉浑身酸麻,血行倒涌,连忙运功通穴,才勉强站住,未
倒下。

    关子风面色惨变,仰天长叹道:“罢了!我关子风从今天起不姓关了!”说
着眼含愧泪对驼侠道:“驼鬼,从今天起江湖上没有关子风,只有子风了!”驼
侠神色自若,笑道:“以后我要称你子兄了!”这时成子豪已然越到场中,握着
子风的手道:“七弟!胜负乃兵家常事,你不用难过……你且退下,待愚兄会会
驼鬼!”

    子风懊丧已极,低头出了场子。成子豪对驼侠一笑道:“驼鬼,多年不见,
你好俊的功夫呀!”驼侠笑道:“怎么成老五你不服气?……可要赌你的姓?…

    …你要输了也姓‘子’,与子风一样,岂不是亲上加亲了?“成子豪听他损
自己,心中虽火,表面上却毫不在意,仍然慢吞吞的道:”驼鬼,我倒不信你能
胜我…

    …“

    说着用眼向四外种的一周大树看了几眼,又慢吞吞的接道:“……驼鬼,我
们变个花样如何?”驼侠笑道:“任凭尊便。”成子豪接道:“你看,这周围有
数十株大树,我们到树上比试,无论用掌用剑或暗器,一起招呼,你看如何?”

    驼侠抚颔笑道:“老五,你这法子不错,可真热闹,我们别耽搁,这就上去
玩玩如何?”

    成子豪点头称好,他一直放不下树上隐躲之人,因此,想,借此逼出她的行
迹,看着到底是何人?“驼侠笑对成子豪道:”老五,我先上,你快来!“说罢
只见他袍袖微拂,身如巨鸟,带起一阵轻风,身子已经出去二十余丈,扑到一株
巨树之上。这此树全是二爷十婆移植的千年雪松,枝干巨大,所以驼侠落上去,
没有发出丝毫声音,竟连一片枝叶也未晃动。成子豪微微一笑,双掌一揉,身随
掌进,往五迷婆隐身的那株大扑去,他身直如箭,双掌在胸前交错,为的护身迎
敌,非要逼五迷婆出现。可是,当他的身子已经落到树干上时,把一双精光四射
的怪眼,迅速的向四下一扫,不由大吃一惊。原来这树空空荡荡,那里有半点人
迹?当下暗道:”怪了!这女人功夫如此高,莫非会隐身法不成?“他那知在他
们谈话时,五迷婆已经”御气低飞“,退到十丈以外的暗影里了。驼侠知他心意,
当时笑道:”老五,人家现在不愿见你,你又何必苦追,难道我驼老还打发不了
你吗?

    “话才说完,猛听成子豪喝道:”驼鬼!我来了!“随见一条巨大身影,自
三丈外的大树上腾起,身在空中,袍袖飘扬,极快的已经扑到了驼侠隐身的大树
上。

    右掌一伸,立时一股绝大掌风,向驼侠当胸打到。他那里才出掌,便听一声
长笑,驼侠身如落叶,好似骤遇狂风,仰面朝天的弹出,越到另外一株大树上。

    成子豪的掌力落空,一声巨响,;空自残伤了树木,断了满树的枝叶。成子
豪一掌未中,两次蓄势,正要跟进,猛听驼侠喝一声“打!”成子豪,连忙收住
前扑之势,随见眼前一点黄星,破空而至,连忙二指微扬,点出一股劲风。那点
黄星前进受阻,飘飘的落下下来,竟是一片枯叶。这时又听驼侠一声喝道:“还
有!”

    随见满空枯叶,为数不下百十,汇成了一片光网,夹着凌厉的劲风,真个是
每一片枯叶都可穿脑透骨,致人于死。成子豪双袖摆拂,好像赶苍蝇一样,把那
百十片枯叶赶得七飘八散,他跟着跃起,拂着满空飞叶身形如飞,凌空跨着大步,
又发了一记十成掌力。不料驼侠也迎面越来,二人半空相遇,成子豪掌力已到驼
侠身前,驼侠双足往空一点“凌虚步?,身如飞丸般拔上了一丈,半空—个大旋,
头下脚上,右掌带起赫赫雄风,向成子豪天灵即抓。成子豪空中受敌,只见他双
手长袖向前—抖,身子凌空向后退回七尺,又翻右掌,”龙舞长空“五指向驼侠
手腕抓来。

    霸世妖姬

    十四

    作者:松柏生

    第十四章欲觅亲人关山难驼侠—声朗笑道:“好快的招!”他本是头下脚上,
猛见他收回单掌,“倒转乾坤”整个身子正了过来,双足如钩向成子豪心口踏到。

    成子豪虽知自己这掌伤不了驼侠,可万没想到驼侠功力如此深厚,身手变化
得太快,人在半空,就好似生了翅膀一样,上下高低全凭己意。当下只好仍用前
法,“抖袖排云”把身子震回了一丈,又回到他原来的那棵树上,而驼侠双足踢
空,人向下落,却见他“倒行千里波”,人如一片鸿毛,随着风,飘飘的落回原
先的树上。这两个武林罕有的奇人,各使出了全身功力,在这周围数十株大树上
翻腾闪击,直如海鸥掠波,蝙蝠戏风,又似宿鸟惊林,惊鸿一瞥。那两个高大的
身躯,就像穿花的蝴蝶般,翩翩飞舞、真个是江湖数十年少见的一场恶斗!两人
已然围着场子绕行了好几周,也曾拆过了十余招,虽然未分胜负,可是成子豪每
每是紧要关头时撤身退避。他心中骇然,暗想:“这驼子果然厉害,怪不得他敢
一人支撑大局……三姐怎还不来?否则真要徒劳无功了!”他正在思想,猛觉眼
前衣衫飘摇,驼侠带着—脸笑,两双大掌,伸开十个如玉白指,向成子豪后心击
来。成子豪在树干下猛一长身,一咬牙,大喝一声,随见他发须俱张,全身关节
咯咯作响,十指圈动绝大劲力。而十个指头,每一指尖均发出一股透体劲力,向
驼侠当头压下。原来成子豪久战无功,情急之下,施出了一生最得意的“天星伏
魔”绝招,这一招是他生平武技的代表功夫,七十多年来,只用过五次,他这种
招数一发起来,暗藏“天敝神指”之功,就算是一座铁山在前,也禁不住他一击。

    驼侠知道厉害,倏的一声长啸,身子腾上十余丈,犹如鹤唳云端,半空一翻
身,双掌交错,也用出了生平最高的功力“般若神功”,只见他躬驼着的背,竟
然也伸直了,双手带出的掌劲,竟有十丈的威力。成子豪一击未中,自己知道要
糟,再听驼侠—声长啸,知他使出“般若神功,”自己全身均在掌风范围之内。

    偏偏是“天星神指,”之功,一发即泄,万难收回,当时只好逆行心血,逼
回了这一股内力。把全身穴道护着,身子向树下猛沉,尽量的避远些,只要躲开
驼侠正面掌力,就拼着挨他一掌。眼看成子豪就要在驼侠的掌力下非死即伤之际,
猛听一声夜枭般的怪叫道:“驼子敢尔!”随见一袭灰影,急如流星自场外奔到,
双手上扬一股绝大劲力,把驼侠掌力抵住,“呼”的一声。那人震出三尺以外,
驼侠亦震得在半空一顿,连忙找着一枝树枝,把身站好,向树下望去。只见成子
豪身子落下,他“天星神指”发的太足,万难收回。只听一声巨响,成子豪双手,
竟插入了垫场的青石,陷下去有半尺多深,这种功夫真个是惊人欲绝了!那破了
驼侠掌力之人,对成子豪道:“五弟快起来!”成子豪这才抽出双手腾身而起,
驼侠再一看那人,只见是一古稀老尼,一身灰布僧衣,枯瘦如柴,长眉过目,胸
前挂着一串佛珠,脚下雪白的僧褡布履,一尘不染,极为干净,显得一派超逸和
清远。

    驼侠看罢不由一惊,心道:“啊!这老尼姑来了!”当下连忙飞身下树,两
手一拱道:“馨馨师太,我们久违了!”原来来的老尼正是江南十二枭行三,武
功亦居第二,俗名魔女张珊珊,五十岁后突然削发为尼,易名馨馨师太,原已十
余年不问外事,似乎已经脱离了十二枭,但不知今日为何赶到?馨馨师太闻言,
双手合十还了一礼道:“阿弥陀佛!驼施主别来无恙,武功更为惊人了!”成子
豪亦惊喜交集的道:“三姐,你果然又出山了!……大哥告诉我,我们尚不敢相
信呢!”

    驼侠这时含笑道:“师太为佛门高人,不远千里而来,莫非也是为的这套”

    十二修罗剑“谱吗?”馨馨师太被驼侠问得面上一红,强笑道:“施主,你
误会了,我佛门弟子,四大皆空,那还觊觎这些凶杀之物。”只是‘十二修罗剑
’谱为我佛门高僧,一凡和尚所遗之物,贫尼原本好生之德,把它收了,免得天
下一场凶杀争夺,驼施主,你说不对么?“驼侠哈哈笑道:”师太以慈悲为怀,
功德无量,我驼子佩服得紧,只是这“十二修罗剑”谱已落入别人之手,师太,
你如何收拾残局呢?“馨馨师太含笑自若道:”此事我已知道,……天下事每每
不可预料,施主,你应当相信我已不参与世事,关于贫尼两位师弟作何打算,贫
尼无权过问。

    “”只是贫尼佩服施主你这身武艺,想要讨教一番,这全是学武人的本性,
施主你莫笑我看不开‘嗔’之一字啊!“驼侠听罢心道:”好刁的老尼,你分明
知道剑谱不在,却想藉着拼斗来绊住我,好令你两个师弟掳去二爷十婆数人,强
迫他们传授,只是老尼你想错了,尚有五迷婆在此,岂能够容你们逞心?“这时
子风亦前来施礼,二人俱知馨馨师太心意,只要与驼侠一交手,对方已无自己对
手,剑谱已失,只好先掳几个婆娘回去,强迫他们传授”十二修罗剑“法。驼侠
这时尚未答言,突听场外一人笑道:”老妹子,短短的四十年不见,你怎么头发
都掉完了?“众人连忙回头望去,只见由暗影中走出一人,浑身白衣,长得拖在
身后老远,脑后长发披肩,白晰晰的一张面孔,没有一丝血色。双手均藏在肥大
的袍袖中,发白如银,可是由面孔看来,只有眼角有少许皱纹,像是不到四十之
人,可是她身躯伛偻,又似配木之年。两下相隔十余丈,未见动一动,身子已来
到近前。除驼侠等人外,馨馨师太,成子豪,子风以及手下诸人,均不认识,一
个个睁大了眼睛,惊讶的打量她。那人对馨馨师太一笑道:叶老妹子,你不认识
我了?”

    馨馨师太再一细看,不由大吃一惊,啊了一声道::“啊!你……你是宓虎
英?

    ………“这人正是五迷婆,她一听馨馨师太道出她往日姓名,脸色不由一变
道:”我是五迷婆,宓虎英……已经死了……死得干干净净,连一点也没有了!

    “馨馨师太不知她一生的痛事,只感到有些怪异。成子豪及子风以及他们带
来诸人,均大吃一惊,心道:”这老婆子还没死,有她出手恐怕就不好办了!

    “馨馨师太按捺惊心,正要说话,突见五迷婆双目如电,手指三十丈外一株
大树问道:”

    树后什么人?“众人目光都随她指处看去,只见那粗大的树干后,有一灰色
的小人影正在移动,馨馨师太忙道:”五婆,她是我新收的徒弟……“说着,随
叫道:”徒儿,不必躲藏,你出来吧。“那树后果然转出一人,身着一身灰布的
劲装,头上似呼戴了一顶小帽,另有一块极浓黑纱,连头带脸,严严的遮住。由
她体态可以看出,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子!她萎缩的走了一丈多远,摇了摇
头,似乎不愿再走,立即斜倚着另一株大树站下不动了。馨馨师太嘴角泛出一缕
慈爱的笑容道:”好!徒儿,你既不愿来,就站在那看好了,没人伤你的。“那
蒙面小女孩轻轻的”唔“了一声,显得可怜兮兮的。五迷婆随对馨馨师太道:”

    老妹子,四十年前的老帐你要不要了?“原来四十年前,馨馨师太曾败在五
迷婆手中,这时她闻言,高喧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五婆你我
都是隔世为人,贫尼就把它忘怀了!“五迷婆点头道:”如此甚好……“说着又
转身对尹石道:”

    你们一律回房去……“又转身对成子豪诸人道:”剑谱既然已经失去你们如
果任何人敢妄存擒人之想,惊动主人一点,我五迷婆可绝不放过你们……以你们
十二枭也是一派之主,作事可不能这么肮脏……“这边二爷十婆如奉纶旨,同尹
石挽着小疯子一齐回房而去,小疯子虽无大碍,可是元气大伤,正好回去歇息。

    十二枭是成名的人物,极要面子,被五迷婆说到短处,自己也感到剑谱已失,
如果强行抓人的话,传闻江湖将列为极大的笑柄,当下只好任他们入房而去。五
迷婆又对馨馨师太笑了一下道::“老妹子,你说得一点也不错,我们都已经是
隔世为人了,以往少年时的盛事就把它们都算是一个梦吧!以后的岁月不会太长
久了,也当它是个梦吧!”五迷婆自出洞后,便有一个新习惯,就是她只要与人
—谈话,免不了就是感叹一番,譬如:“人生原是黄梁一梦!”“过去的日子当
它死了吧!

    “,”未来的日子谁又能捉摸呢?“等类的话。偏巧古馨馨也是有一段痛事,
五十岁时才落发出家,所以对五迷婆的话非常同意,大有同病相怜之感。当时也
跟着叹—口气道:”唉!五婆,你的话一点也不错,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原本
就是一件事哦!“所以说女人就是女人,尤其是老女人,两人这一谈,竟谈得异
常投机。

    这时已是半夜,寒风凌厉,这两个又老的女人,越谈居然越对味,便滔滔不
约的谈下去。成子豪及子风二人站在旁边,不知如何是好,连驼侠也是啼笑皆非,
可是他知道五迷婆的脾气,只好耐着性子等她讲完。这时又听得馨馨师太轻吁一
声道:“五婆,这几十年,我已经把什么都想开了,人嘛本来就……”才说到这
里,那失了姓的实在忍不住了,立即叫道:“三姐,你这是干什么呀?这……”

    五迷婆正听得起劲,见子风打岔,大为不悦,白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道:
“嘘……

    不要说话……“说得又恢复笑脸对馨馨师太道:”……你说,你怎么样呢?

    “馨馨师太本来说得痛快,被子风一打岔,正要骂他,五迷婆已经嘘了他,
要自己说下去,当时连忙笑道:”……我说人嘛,本来就有很多痛苦与生俱来的
……

    “说着并且也白了子风一眼,意思是说:”你可别再打岔!“子风虽然脾气
暴燥,可是他一向最怕他三姐,只好极力的忍着,真个是又气又急,驼侠在旁也
觉得实在不耐烦,便趁她们谈话告一段落时,插道:”五婆我看我先送二爷十婆
走,少时再来一晤如何?“五迷婆也知即使十二枭肯放手,而江湖各派也必然纷
纷来强学”十二修罗剑“法,二爷十婆是非搬家不可。当时点头道::”好!你
先带他们走吧!我一会就赶去,……我也想看看那数十年不见的故人!“驼侠知
道她说的是摘星客,当下接道:”好!我们待会见!“说着并向馨馨师太,成子
豪,子风三人一拱手道:”三位老朋友,我驼子先告退,有缘再见!“那子风胡
里胡涂的把个姓赌掉了,他天性刚强急燥,当时狠声道:”‘驼’字输掉,你我
不是同姓了么?“说以不待答言,一摆袖已经出去十余丈,带着一声划空长笑,
再一闪身之后已失踪迹。那子风气得空自暴怒,却奈何不得。这边五迷婆及馨馨
师太,又继续了她们长谈,馨馨师太这时又是一声长叹,这一口气叹得更长:”

    唉……

    “

    这一声气叹得实在太长了,连五迷婆也有些吃惊,却见馨馨师太枯瘦的脸上,
充满了一片迷惘的神情,她长眉微微一动,又接着一声短叹道:“唉……我说五
婆,你可不知道我在庙里怎么修行,二十几年就我一个人呀,直到今天才收了一
个徒弟……呶,就是她………”说着用手向后面一指,五迷婆见那面蒙黑纱的小
女孩,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背靠着树,在那里打盹。五迷婆忍不住抢着道:
“你还好哟,像我,三十一年来就住在地底下。……”馨馨师太兴趣盎然的问道
:“什么?

    你住在地底下?……“五迷婆点点头,先向后面看一看,好似嫌没个椅子,
否则坐下来谈多好!她又唉了一声道:”唉!你不会知道,这三十一年我多苦…

    …让我从头说起……“成子豪及子风一听,吓了一大跳,心想:”这三十一
年的事,要是让你讲起来,怕不要六十二年。“当下再也忍不住,成子豪便道:”

    三姐,你们到底是干什么?要聊天也没这怎么的,……我们这事到底如何收
拾呀?

    “馨馨师太虽然谈得兴起,可是听五迷婆要把三十一年的事长谈,不由也感
到有点吃不消,闻言便对成子豪道;你们先回去坐着,我和五婆,自有交待,耽
误不了多久,你们要是闷,不妨到四处去散散步……”成子豪及子风气得一摇头,
回身就走,坐在原先的椅子上,心想:“见你的鬼哟!我们没事到这里来散步…

    …“

    耳中却听得五迷婆不悦的道:“老妹子,这两个东西,混了这么多年,却还
如此的不长进。”又听馨馨师太劝道:“别!别!五婆,何必跟他们生气!”二
人气得闷坐一旁,干脆不说话,看你二人谈到什么时候为止。五迷婆正要开始长
谈,突见驼侠越纵而来道:“五婆,我们先走了,我明天中午就离开长白,盼你
能赶来一晤。”五迷婆点头道:“明天午时以前我一定到!”驼侠作别而去,带
了二爷十婆,尹石及小疯子,和一些佣人僮仆,各人扛着一个绝大包袱,全是二
爷府及十婆楼中珍宝,一次拿不完,准备以后再来搬运。众人出了二爷府,那十
二个老怪一旦与住了几十年的居处告别,内心均有悲痛之感,婆娘们都流下了泪。

    那沈阿姨竟用手扶着小疯子,咧个大嘴,低声的哭泣,小疯子鼻中闻得一股
极大的口臭,连忙甩开她,心想:“她嘴怎么有大便的味道。”众人走了不远,
便见横尸遍地,有僧有道亦有俗家,并且在江湖上都颇有名气,为数不下数十具。

    众人不由大为惊骇,驼侠摇摇头道:“这定是江湖各派来此夺宝,被五迷婆
及馨馨师太打死的!”众人感叹一阵,走到山口之处,二爷十婆各给了众仆僮些
金银,令他们自行遣散,洒泪而别。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兵使峰而去,小疯子想到
立时可以与虎儿见面,直喜得一个人不住傻笑。只是唯一可恼的一件事是,沈阿
姨一直追着他,寸步不离,闲话说个不住,把那口中的臭气连续的追送过来。这
边的五迷婆及馨馨师太,她们自己也觉得老是这样谈也不像话,可是二人谁都没
有打的兴趣。

    五迷婆问道:“老妹子,你想不想打?奇怪,我现在一点也不想打!”话未
说完,馨馨师太小眼一睁,笑道:“我也是不想,奇怪!”一旁坐着的众人,闻
言几乎气炸了肺,,五迷婆突然想到一个好方法,喜道:“老妹子,我们这样好
了,先打一阵再谈一阵如何?”馨馨师太闻言,把两个又枯又瘦的小巴掌拍得山
响,叫道:“好极了!五婆,真亏你想得出来!”说着二人挽手走到场子中央,
众人见她们要打,不由精神一振,纷纷走近几丈观战,五迷婆及馨馨师太二人面
对面,相隔八尺,互相行了一礼。五迷婆眼睛望着天,思索了一下道:“……三
十一年前……哦!不止了,三十三年前,我带着儿子沈大空……”说着长袖一摆,
袖角带起一阵急风,向馨馨师太“璇玑穴”点来,快得不可思议,馨馨师太问道
:“

    啊!你还有儿子……“她一滑步,身子错过三尺,让过了五迷婆的袖角,二
指如电,反向五迷婆右胸”天池穴“点来。五迷婆又道:”谁说我没儿子呢?

    “她长袖如风往后一甩,搭向馨馨师太手腕。”你儿子怎么样呢?“馨馨师
太问道,并且以”仙姑折莲“手法,将右臂收回,”登云寻仙“身上如一朵飞絮,
跃起八尺。

    左手两指又向五迷婆“顶门穴”点到。“……我们到了辽东,本想……”五
迷婆说到这里,馨馨师太二指已到,她把头微摇飘起一束白发,怪蛇般向馨馨师
太“

    腕脉穴“缠来,馨馨师太倏收式,化点为切,向五迷婆右肩砍来,口中问道
:”

    本想怎么样?“五迷婆肩头微晃,躲过这招,口中,接道:”本想在此找个
地方,把我……“说到此处,她长臂猛伸,手掌隔着衣袖,向馨馨师太胸前击来。

    馨馨师太一挺身“鹞子翻身”落了下来,让过了五迷婆这招,口中问道:
“把你全身武艺教他,是不是?……”她掌与话同出,五指如钩向五迷婆腹前抓
来。这两个罕世的老怪物,各有一身精妙绝伦的功夫,边谈边打,可是每一招均
厉害到极点,只见衣影如风,连人形也看不出来。耳中却听得她们一问一答的谈
话,好似轻松已极。两人对拆着,五迷婆已讲到儿子被害之事,恰好躲过了馨馨
师太一掌,问道:“我们谈谈再继续打如何?”馨馨师太道:“好!这一段紧张
的往事,我要好好的听!”说着人一越数十丈,同时扑到场外。这次倒好,干脆
席地而坐,娓娓道来。众人看了一阵绝妙的打斗就好似看完一曲戏,场面锣鼓一
换,中间要休息一会似的,众人也吐了一口气,讨论着,赞叹着,回到原先座位
坐好,准备接着看下一场。五迷婆谈到痛事,心如刀割,用颤抖的声音,滔滔的
诉说不停,那馨馨师太也忘了自己是出家人她六根不尽,竟流起眼泪来。有时五
迷婆说得激动,词句不太完美时,她还从旁补充一两句,等到自己认为很完美时,
才满意的继续听下去。五迷婆一直讲到儿子死了,自己如何把萧尹石擒入洞中时
才道:“

    ……

    老妹子,我们再打一会吧!“馨馨师太也觉得流了太多的眼泪,需要活动活
动筋骨,当下点头称好,二人立即又走到场中。众人见第二场戏开锣,便又围了
上来,这次五迷婆及馨馨师太改了花样,二人相隔十五丈对掌。只见那五迷婆把
手微扬,一股剧烈的劲风已经吐了出来,口中却道:”尹石这孩子人真不错……

    “馨馨师太连扬双掌的也是一股开山之力抵了过来,两股掌力一触,立有一
阵裂帛之声,各人知道了对方功力。可是由表面上看来,他们二人身形仍是丝纹
不动,谈笑自若,馨馨师太,心中却在想道:”这老婆子果然名不虚传,功力,
至少胜我十年以上了!“五迷婆心中也暗道:”这老尼的功夫还真不错呢?“事
实上,这一掌馨馨师太使出了八成功力,而五迷婆只用了六成功力,那馨馨师太
已感不支呢!

    二人各自撤掌,馨馨师太二次蓄掌,口中道:“尹石怎么不错呢?他的功夫
可是你传授的?”她说这话,六神归一,力贯双臂倏翻双掌,发了一记九成力的
“太阴神掌”,五迷婆见这一掌是“柔”力,当下扬起袍袖,双手隔袖发了一记
“五迷落魂掌,她也用”柔“字诀,但是她仍然只用了六成力。这两股掌力一触,
声势又各自不同,只见两人手掌均不住的微微抖动,那两股掌力竟胶合在一起。

    这原是名家较掌最高的境界,只要这两股掌力一贴上,如果没有极高功力之
人从中调解,这种掌力便要不眠不休的耗下去,直到分出胜负为止。这一段时间
内,非但不能旁骛,就是说句话,或心神少泄便有杀身之祸,往常名家较掌,遇
见这种情形,均是两掌互贴。就是分开也需以物为媒介,像她们这样隔空一丈五,
仍不住的把掌力传出,真个神乎其技了。更令人惊讶的是,那五迷婆居然还开口
讲话,只听她道:“……不错,尹石的功夫是我传授的。”“你大概不知道,我
最初真是想把他碎尸万段……唉!可是人么,就是不忍人之心……喂,我说老妹
子,你可听我慢慢说来……”五迷婆闭着眼睛,一面回忆一面述说,她说了半天
不听馨馨师太接话,不禁感到在些奇怪。睁眼一看,馨馨师太黄脸通红,双目如
呆,知道她抵抗自己掌力,不敢开口,当下微微一笑,把掌力略挪,那馨馨师太
才好似喘过一口气来。她真是天性难改,才觉手上松一点,马上就忍不住说道:
“…

    …

    五婆……你……真了不起………要是我……哼!……我非杀他……不可……

    “五迷婆听她说话已不太自然,但听她一捧自己,再想到三十几年来,这种
以德报怨的精神,果然非常伟大,当下自我感动得又想哭,忍了一下道:”唉!

    所以我说,除了我这个傻人,别人谁能饶过他呢?……但是死者已矣,我又
何必再伤害别人呢?……“馨馨师太好似不太同意她这句话,抢道:”五婆,…

    …我不赞成这句话———亲情深似海……这仇怎能不报?……所以……哼…


    “这—声”

    哼“是又加了些掌力,否则她就不能从容说话了,这两个老怪,一面较着生
死一发的内家掌力,竟还不住的谈论往事,众人看得又是敬佩,又是好笑,连成
子豪,子风二人均自叹不如远甚!二人相持了均有半个时辰,馨馨师太确实有些
累了,当下顾不得许多,红着脸道:”五婆……咱们歇会罢?“五迷婆知她不支,
当下含笑点头道:”好!我先撤!“五迷婆如此说,是顾虑到她不敢先撤,当时
便把掌力一撤,立觉馨馨师太掌力,如排山倒海般压了下来。五迷婆也不敢大意,
立把掌力化”贴“为”弹“只听”波“的一声轻响,馨馨师太阴柔的掌力,立被
弹开,她一伸手,抹了一下额角的汗,笑对五迷婆道:”五婆,我们再到旁边去
聊吧!“

    五迷婆点头称好,二人又携手同行。五迷婆又继续着她的长篇故事,夜风吹
来,听得她娓的语音,如诉如泣,真把个馨馨师太感动得泪流不止。二人谈了一
阵,又比了一场暗器,仍是边打边谈,这时天已三鼓,五迷婆的话也谈得差不多
了,当下便结束了这一场精采而轻松的打斗。五迷婆看看天对馨馨师太道:“老
妹子,我们真是相见恨晚,……看样子我该走了,你也带他们回去吧?”馨馨师
太六根不净,闻言竟有些依依不舍的道:“五婆,我把我住的地方告诉你,没事
就来玩……”说着,伏在五迷婆耳旁,轻声的说了几句,大概她住处很隐密,不
愿让他们结拜的兄弟知道,否则她就无法摆脱了!五迷婆点着头,一面嘴里哦哦
连声。

    这时五迷婆对众人点点头道:“武林大会时,如果我老婆子还活着,到时再
见吧!

    否则……只有等来生了?“众人尚未答话,那蜷曲在一旁的小女孩,突然跑
到五迷婆身旁,她低声的叫道:”五婆婆……我……喜欢听你讲故事!“五迷婆
自接触了虎儿诸人,便对小女孩子特别喜爱,这时一听她说,不由笑着拉住她的
双手道:”你也听见了?……孩子,你为什么把脸遮起来?“那女孩轻声的道:”

    我……我不要从前,我要另外作一个人……“五迷婆听罢大奇道:”啊!你
这么点的孩子,也有什么痛事吗?“那女孩只是摇头,却不说话,五迷婆不由想
到寻找小尼姑之事,还未给馨馨师太听,否则又是一篇精采的故事。当下叹了一
口气,对馨馨师太道:”老妹子,我还有个外曾孩女,我这次出洞就是为了找她
呢!“

    馨馨师太果然兴趣倍增,立时脱口叫道:“啊!你刚才怎么忘了讲呢……快
讲给我听!”五迷婆早已讲得口干舌燥,闻言笑道:“这话不是一时就得清楚的
……

    我一年以后到宝刹拜访,到时再详谈,说不定带着我曾孙子,孙婿一块去呢!

    “

    说完又向馨馨师太,及那蒙面女孩道子后会,一晃身踪迹已失,她心中却暗
自伤神,想道:“我那可怜的小尼姑也有这么大了!”她那里知道,那小女孩就
是自己踏破铁鞋无处寻的小尼姑玉霜。那玉霜小尼,自庙中出来,满怀忧愤及哀
伤,她干脆买了一块黑纱和一顶小帽,把自己全遮起采。无意中听得几个江湖人,
谈到“十二修罗剑谱”之事,当下打定主意,决心要在群侠中找一奇人,拜师学
艺以便找小疯子报那杀母之仇。她进至落目涧时,遭歹徒华云戏弄,恰好馨馨师
太赶到,杀了华云,小尼姑见她身手历害,又是一老尼,当时又哭又求,强要拜
师。

    那馨馨师太自五十岁出家后,已脱离江湖,她在十二枭中排行第三,可是实
际上等于脱离了。当时见小尼姑哭得可怜,又爱她一身骨格,想到自己尚无徒弟,
当时欣然答应,带入了“十婆楼”中。当她们到达时,小疯子已受伤,半靠在萧
爷的怀里,两相相隔又远,小尼姑又遮住脸,以后驼侠又带着小疯子走了,所以,
当时未能发现。馨馨师太见五迷婆走了,自己怕成子豪诸人来纠缠,当时便道:
“五弟,七弟,”十二修罗剑“谱之事,应该告一段落,你们先行回去……你们
回去告诉大哥,说我三月后一定去一趟,一切不必多说,我要走了……”二人一
听了大不是味,成子豪叫道:“三姐,我们来了三枭,结果一事无成,叫小弟怎
么回去?……”话未说完,馨馨师太不悦道:“你说什么?一事无成?你们看到
的,驼侠及五迷婆折腾了一夜难道他们成了吗?只怪你们晚来一步,老实说我根
本就不赞成此事,……我看我还要找机会劝劝大哥……”成子豪闻言不禁气道:
“三姐,你现在是佛门中人,当然看得开,可是我们混江湖的,不靠出奇的功夫
靠什么?况且我们十二枭,作这样事又不是第一次,三姐你往昔在的时候不是也
……”话未说完,馨馨师太怒喝一声道:“住口!……不错,我造过孽,所以我
要入佛门洗我这一身之罪。”你说混江湖要靠功夫,我可以告诉你,要学惊人艺
须下苦功夫,如果你能专心一意练上五六年,武林大会时,你定可以有一席之地,
否则像这样只求侥幸到时,恐怕你毫无长进,也许连第二辈的人物都赶上你呢。

    “我说这些话,你必然不高兴,按说我出家人四大皆空,很可以任你们自生
自灭,可是我念在结拜之义,苦口婆心的劝你,听也罢,不听也罢,以后我是不
会再说了……还有子风,听说你今天把姓赌输了,我为你惭愧。”你本复姓“玉
关”,三十年前输掉“玉”字,今天又输掉“关”字,幸亏你是复姓,你要是单
姓单名,现在不是连叫你都没法叫了?“所以凡事不是逞意气就成,以后你要把
气焰收一下,不然总有一天你会把”子“”风“两个字也输掉的……”二人听她
一篇教训,一个个面红耳赤,可是又不敢回嘴。馨馨师太又冷笑一声道:“哼!

    我知道你们不服气……多想想,我走了,三个月后我回江南再谈……我说徒
儿我们走吧!“

    说着,挽着小尼姑从容而去,成子豪及子风二人气得呆若木鸡,不过这番话
也收到了一些激动之效呢!馨馨师太携着小尼姑出了二爷府,伸二指在石墙上一
阵急写。小尼姑见上面写着:“江湖朋友经此,若有任何人擅取一物,仅防血溅
三尺,馨馨师太留。”下面并画一柄方丈铲,写完拉了小尼姑的手,飘然而去。

    再说五迷婆出了二爷府,她心意忽飘动,想道:“我何不再到庙中一行,也
许还有人知道小尼姑也未可知。”她想着随脚而去,须臾即至,这时已经夜半,
庙内一片黑暗,五迷婆飘身而进,直进禅房。虽然暗夜难视,可是五迷婆在五迷
洞中,三十一年已然练就一双夜眼,这时每一物均看得极清晰。她看老尼的尸体
已不见,再一看粉壁,不由她一阵战栗,原来小尼姑留的字,她一看清。她深悔
自己未曾在此等侯,错过了千栽难逢的机会,但她推断小尼姑尚未离开辽东,当
时心急如焚,决定赶到兵使峰,立刻带了小疯子各处去找。她方寸几乱,眼角含
泪,越出了古庙,在黑夜里向兵使峰争驰,驰得就像个幽灵似的,满头白发迎风
乱舞,就像她那颗激动的心一样……“在天亮后两个时辰,五迷婆已赶了到了兵
使峰下,这里仍是满山冰雪,奇寒逼人,凛冽的急风,越发吹乱了她满头白发。

    她的心一直在翻腾着,太多的事情都在刺激着她,她又想到了三十多年的老
朋友……摘星客,他一定也不认识自己了……“她正在痴想着,突然远处有一孩
童喊道:”五婆婆!

    ……五婆……“五迷婆举目望去,只见远处雪坡之上,如飞扑下一小团白影,
再定睛一看,不由大喜叫道:”虎儿!……秦金虎!“原来那团白影正是秦金虎,
他一路奔来,如飞蝗般扑到五迷婆身旁,两手紧拉着五迷婆道:”五婆婆,你怎
会来了?“五迷婆与秦金虎分别不过数月,见他面红如玉,双目神光越发充足,
身子也长高了些,不由摸着虎儿的头,笑道:”好孩子!几月不见,你居然进步
得如此神速!………果然摘星客有一手……你疯哥哥和二爷十婆早就来了,你难
道不知么?“”虎儿闻盲惊喜过望,跳起来拍掌道:“啊呀!真的吗?”五迷婆
奇道:“莫非你不知道?”虎儿答道:“这一个月师爷教我练”元丹归气“把我
关在一个小冰洞里,到今天第一段功夫已经练好,我才出洞,还没顾得上去,就
看见你了。”五迷婆点头道:“哦!原来如此,他们恐怕早就到了……我们上去
吧!”虎儿连忙答好道:“好!;我带路!”说罢一晃身子,已然上去了四丈。

    五迷婆跟在他身后,已然上去了四丈。五迷婆跟在他身后,不住的摇头叹道
:“

    唉!……你这孩子真是不得了,这么点大就练‘元丹归气’,五年以后,你
就可纵横江湖了!“虎儿听五迷婆不住的夸赞自己,不由高兴异常,笑道:”五
婆,我疯哥哥功夫也顶呱呱呢!“五迷婆点头道:”不错,小疯子和童博都是天
生奇才,以后必有大成,可是都不如你啊!“二人谈谈笑笑,一霎时已至峰顶。

    五迷婆赞道:“虎儿轻功真不错了!”虎儿听了满心高兴道:“五婆,太夸
奖了!

    “二人正在谈话,突听一老人口音道:”关山有阻隔,瞬息数十年……五婆,
我们又见面了!“五迷婆闻言,连忙抬头一看,只见一丈以外,由雪丘后转出一
个古稀老人,焦黄黄的一张脸,颔下银须垂胸。穿着一件葛布大袍,脚下一双布
履,一付病容,可是他那一双眸子,却如寒星一般,令人不敢逼视。五迷婆看罢
不由叫道:”啊!……摘星客!……你老爷子!“这老者正是天下奇人摘星客,
他听了五迷婆的话,不由哈哈一笑道:”五婆,你也老了,这就是所谓‘少年子
弟江湖老’哦!“五迷婆点头道:”不错,你我都老了……过去的数十年,好象
做梦一样,太遥远了,远得让你无法捉摸……“五迷婆又在开始感叹了,虎儿不
由拉着摘星客的手,低声问道:”师爷,我疯哥哥可是来了?“摘星客摸着虎儿
的头笑道:”不错,他们昨天就来了;那是你正紧要关头,不敢打扰你,现在他
们已往后山游玩去了,少时就会回来……“说到这里,摘星客又用双手,握着虎
儿的肩膀,往他脸上仔细的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道:”好孩子,你果然不辱使
命,我只当你今天出不了关呢!……练气时所生的幻象,你可都能打发么?“虎
儿答道:”才练的前十天,我真受不了,可是后来我按照您所传心法去做,果然
就不受干扰了!“五迷婆笑道:”老朋友,你的再传弟子,日后确可受得你的衣
钵了!

    摘星客笑道:“五婆,你太言重了……请到我那个小地方坐下再好好谈吧!”

    五迷婆点头道:“好!……我这两天连遇故人,话可说得真不少……可是,
我还要说!”这时虎儿仰着脸问道:“师爷,我爹呢?”摘星客笑道:“也陪着
他们玩去了!”五迷婆闻言奇道:。“怎么?仁剑书生也在这里?”摘星客道:
“不错,他已经在山上呆了好几个月了,驼子不在之时,便由他陪我下棋呢!”

    三人说着已抵谷口,五迷婆笑道:“老朋友,你这条大沟可难了不少人吧?”

    摘星客道:“这条沟不过挡一些,江湖俗人小辈,像五婆你这般身手,岂不
太笑话我摘星客小气了!”他二人正在说笑,突见洞口冒出一团白影,五迷婆定
睛一看,原来是一只半人高的白猿,口鼻殷红,火眼金睛,端的威武无比。五迷
婆是识货的,她一见之后,不由啊了一声道:“摘星客,这小把戏可真少见的奇
兽啊!”

    原来那正是数年前,虎儿收伏的雪猿,这时已经长得有半人高,二年多来,
随着摘星客练功夫,加上它天赋的异秉,已经练成了一身绝顶的武功了。虎儿坐
关已经一月,一见雪猿不由大喜高声叫道:“雪儿,你快过来!”随见那雪猿欢
啸一声,双足腾空,隔着五十余丈的深渊,只凌空四五个沉浮就越了过来,恰一
团飞絮,端的轻灵快速已极!五迷婆万料不到一只小猴竟有如此功力,不由叹道
:“摘星客,我真服了你……你这里人是人,兽是兽,连这个翻毛小畜生都有此
功力……”

    话未话完,却见那雪猿瞪着一双怪眼,对着五迷婆不住鸣鸣的低声怪叫,好
似不服气的模样。摘星客一见笑骂道:“雪儿,莫非你不服气么!”那雪猿点了
点头,口中又叫了几声,摘星客一听,哈哈大笑道:“五婆,这小把戏怪你不该
叫它”

    畜生“呢!”五迷婆听摘星客一说,不由也笑道:“哈……有意思,这小野
兽真有意思!”那那猿本听五迷婆叫他“畜生”,已不太高兴,现听她又叫自己
“小野兽”当下不由更为生气。立时对着五迷婆大叫一声,怒目相对,摘星客立
时叱道:“雪儿!这是天下奇侠五婆婆,你还不行礼?”“雪猿被叱,万般无奈,
对五迷婆点了一下头,翻了翻火眼,一脸的不屑之色,好似说:”你有什么了不
起?

    “三人均被它这种滑稽神色,逗得笑了起来。摘星客又对五迷婆笑道:”五
婆,我们入洞再谈吧!“当下三人同时越过深谷,摘星客与五迷婆同时着地,相
对一笑,再看虎儿也到,再后面就是那只雪猿了。这三人一兽,鱼贯的进了洞,
到了摘星客丹房,五迷婆四处打量一下道:”这里我还是初次来呢,比起我那个
地洞可要好多了!“摘星客笑道:”五婆,太客气了,你我分别居住在一高一低
之处,名具擅场,谁也用不着捧谁了!“五迷婆才一坐定身子,不由耸子耸肩,
轻叹—口气道:”唉!……“自从五迷婆与馨馨师太那里,学得了一种新的叹气
方法和姿态。那就是:”反头微扬,双目半合,目光要放得呆凝,面上要露出迷
惘的神色,嘴角微微向下搭一点,两肩耸一下,然后完全放松,再由丹田处轻轻
的提气,用舌尖控制着,慢慢的吐出这口气来。她这时模仿着馨馨师太,按照叹
气要领,叹出了她的第一口气,然后趁这口长气未完之时,迅速的把嘴一闭,再
立时张开。

    摘星客及虎儿,—对她这一长一短两叹,果然吃惊异常,但又有些莫明的同
情和怜悯,再看五迷婆。只见她白发披肩,面似霜雪,眼角刻着她九十余年生命
的记号,目光呆凝,但却流露出一种悲伤,失望,畏惧,茫然,痛苦……的神色,
使每一个人都感觉到她的身体,生命,及一切,都是用悲剧的因子结合而成了…

    …

    五迷婆叹完了两口气,见摘星客都有些被感动了,不由甚为得意,本想再叹
一口气,可是想到“过犹不及”这句话,当下便忍住了。但她拌露出她那双少见
的,又白又瘦的右手,轻轻捋了一下额前的白发道:“摘星客,往日的老朋友你
还都常见面吗?”摘星客知道她心中还惦着她旧日的爱侣——厉再生,可是自己
数十年来,就没有见过他一面当下笑答道:“人若浮萍,飘流不定,数十年来都
分开了!……赢海子三年多以前与我斗气,将有十年之别,任珠珠远在新疆,经
莫度早就不知下落。”“厉再生二十三年前尚得一晤,也曾约过见面时日,可是
他已失约二十三次,如今也不知他到那里去了……”五迷婆接道:“我想他定在
辽东。”

    摘星客一笑道:“那我就不得而知了……这数十年来只有驼子和我还能保持
联络,别的老朋友不是分散各地,就是死了!”虎儿听二老尽在谈些往事,听得
甚不是味,便跑出洞去,心中惦着小疯子,当下拉着雪猿道:“雪儿,你看见我
疯哥哥到那里去了吗?”雪猿闻言睁着一双怪眼,好似想了一下,接着嘴里,呜
呜叫了一阵,虎儿听了气道:“真是个笨猴子,这点事你都不留心!”雪猿闻言
似乎不服气,怪叫一声,跳起来在虎儿屁股上打了一掌,虎儿笑骂道:“你还不
服气么?”

    说着脚踢在雪猿屁股上,把他踹了一个大筋斗直滑出去三四尺,那雪猿痛得
吱呀咧嘴。怪叫一声,一翻身抱着虎儿双腿,一阵乱抓,虎儿大笑,干脆睡在地
上,与雪猿翻打起来。这一人一猿情同手足,平时老是扯打胡闹,这时在地上滚
来滚去,虎儿笑得咯咯连声,雪猿也是似笑非笑的不住怪叫。虎儿正在打着,突
听对崖有人大叫道:“虎弟弟!……虎弟弟……”虎儿一听便是小疯子声音,当
时欣喜若狂,用力一脚把雪猿踹出去六尺多远,爬起来大叫:“疯哥哥!……”

    那雪猿本来与虎儿打得正高兴,突被虎儿一脚踢到前胸,他毫末提防,一下
被踢出了六尺,差一点摔下崖去。他气得不住怪叫,两只火眼,瞪着虎儿,那个
意思仿佛是说:“开玩笑那有打得这么重的?……连个招呼也不打!”虎儿与小
疯子久别重逢,高兴得过了份,见雪猿吱着牙,一付怒容,当下笑着匆匆对他道
:“对不起!”话才说完,身子已凌空而去,对崖果然是小疯子,他自从昨夜来
到此处,立时就找虎儿。偏偏赶上虎儿闭关,习练“元丹归气”摘星客再三嘱咐,
万不可惊扰,以免虎儿前功尽弃,小疯子虽然心急,也只好忍住。今日一早因闲
着无聊,便随驼侠往峰顶游玩,回来时,却发现那只小猴子与一人在地上扭打。

    定睛一看,正是虎儿,当时不由大喜,立时,发声相召。虎儿过得崖来,二
人久别重逢,立时拥在—起,高兴得流出眼泪来,虎儿不住的叫道:“疯哥哥,
我好想你……你可遇见过博哥哥?……”小疯子拭了一下眼泪道:“没有,我一
直没遇见他……”

    小疯子说到这里,突然想起遇见晓春之事,当时忙道:“虎弟弟,我遇见了
一个人,你猜是谁?……”虎儿问道:“我认不认识?”小疯子一翻眼道:“废
话,要不是认识,我让你猜什么?”虎儿想了一下道:“是不是五婆婆?”小疯
子道:“屁话,我一直跟着五婆婆嘛……”虎儿连忙道:“哦!我晓得了,一定
是赢海子师爷,对不对?”小疯子又是摇头道:“不对,不对……你怎么光是猜
老的,告诉你一点,对方是个小的……”话未说完,虎儿又道:“那一定是萧君
石了!”

    小疯子一听气道:“放你的屁哟!……萧君石也有五十岁了,你还把人家当
小的……怎么猜的!再猜!”虎儿连猜三次均未猜出,又被小疯子骂了一句,越
发着急。心念—动,突然想起一人,不由笑道:“疯哥哥,你不用着急,我这一
猜可就猜到你的心眼里了!”心疯子一笑道:“虎弟弟请猜!”虎儿脸上带着神
秘的笑容,凑近小疯子的耳朵,轻声道:“疯哥哥,莫不是那位小尼姑?”小疯
子听罢心头一痛,半晌没有说出话来。虎儿当自己已经猜对了,当下笑着,故意
把声音拉长道:“我说疯哥哥,我这一猜………”小疯子面上毫无表情,摇着头
冷冷的道:“猜错了!”虎儿奇道:“怎么会猜错了呐?”小疯子道:“想我与
那五婆婆,千山万水的寻找小尼姑,如果一旦寻着了,我们还不把她带身旁,难
道还要任地她流落江湖不成么?”虎儿听他说得有理,不由问道:“这么说不是
的?”

    小疯子点点头道:“不是的!”虎儿又思索了一下,用手托着下巴自语道:
“哦!

    哦!是了!“原来虎儿又想起一人,不由问道:”莫不是那小和尚不成?

    “小疯子又摇头道:”我说虎弟弟,你这一猜………“虎儿抢着问道:”猜
着了?

    “小疯子道:”又猜错了!“虎儿不觉有些索然,问道:”怎么会又猜错了
哪?

    “小疯子道:”那小和尚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就是碰见他,也用不着告诉你
呀!

    “虎儿久猜不中,不由生了气,一撇嘴道:”我不猜了,你爱说不说………

    “小疯子见虎儿不再猜了,不由笑道:”哎呀!虎弟弟你真笨,这么多人你
都猜了,为什么偏不猜她?我问你,莫非你把送你珠子的那个忘怀了么?“虎儿
一听此言,无故一阵心跳,脸也红了起来,他自己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兴奋,低声
道:”

    哦…

    …

    …莫非是………是春姐?“小疯子哈哈笑道:”我不晓得什么春姐夏姐,反
正是晓春就是了。“虎儿见他情急,当下故意道:”我和师伯在路上走,恰好她
和她师父一起,对面走来………我因为很忙,所以只和她打个招呼就走了,什么
也没谈!“虎儿听小疯子如此一说,当时不由又急又气,怪道:”你忙什么?忙
个屁!

    ………碰见朋友连句话都不说,那不是跟没碰见一样?………真没见过你这
样的?“

    小疯子听虎儿骂他,他却满心高兴,故意皱着眉道:“哦!……对了!她后
来又回头告诉我一句话,叫我转告你……”虎儿听罢大喜,抢着问道:“你快说!

    快!

    她告诉你什么活………“小疯子故意摸着头道:”这个………她说………唉!

    你看!就是你问得太快,把我给问忘了!“虎儿一听气得要哭,骂道:”什
么玩意嘛!什么事一点心都不用,受人之托不忠人之事………“小疯子见虎儿着
了急,这才笑道:”乖乖,为一句话把我骂得这么凶,唉!这年头男朋友投有女
朋友值钱啊!“虎儿一听小疯子如此一说厂,倒立即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由笑
道:”

    疯哥哥,不是………“话未说完、小疯子打断道:”什么不是不是,是得很!

    老实告诉你吧!我跟她谈了半天话哩!“虎儿一听,不由又与奋起来,但他
怕小疯子再取笑,当下强忍着,假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噢……原来这样……嗯
……

    你们都谈些什么呢?譬如沿途的风景是呀……“小疯子一听也忍不住,哈哈
笑道:”得了,别来这一套了,我要是讲风景,你不把我恨死才怪咧!“当下逐
把酒店遇见哓春师徒之事,详细的告诉虎儿。虎儿听罢,不由百感纵生,心道:”

    她师父为什么打她呢?……唉!她一定是受虐待,可怜……“虎儿想到这里,
不由又意起了青牛寺所遇的黑衣妇女,自从上次一见之后,他幼小的心云里,竟
不时的挂念着她。那一张清秀,憔悴,忧伤却又吸引人的面颊,和那孤独的身影,
一直在他的脑海中萦回着,并且忘不了她说的那几句话:”你不要乱叫,我……

    …

    我是不喜欢孩子的………我自己两个孩子都被我丢了…………我这辈子也不
想他们!………“这几句话,一直深深的印在虎儿的脑海里,他没事时总爱想着
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要把她两个孩子丢掉?她还一辈子不想他们………“可
是他却找不出答案,现在他听说她们就是晓春的师父,不由得对晓春担起心来,
他不停的想着:”她自己的孩子都不要………“她对春姐姐一定很坏的!”小疯
子一见虎儿听完之后,尽自低头沉思,不由笑道:“虎弟弟,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虎儿这才惊觉支吾着道:”没……没什么!“小疯子正要再取笑他,突听
远处有人叫道:”虎儿,你出来啦!“二人连忙回头,见是驼侠及天羽,他们边
谈边走,虎儿及小疯子连忙迎了上去,天羽摸着虎儿的头,笑道:”虎儿这一个
月你可苦了吧!不过你以后练成这种“元丹归气”的功夫,连爹爹都不是你对手
呢!

    “虎儿笑道:”爹又在逗我,……五婆婆已经到了半天咧!“”驼侠闻言哦
了一声道:“我们快进去吧!”当下众人走至崖边。小疯子功力虽够,可是从来
没有越过这么宽的谷口,不禁有些胆寒,当时由驼侠挟着,一同飞越过去。四人
才一着地,便见那雪猿跑到一旁,把脸一背,爬在地上,把个红屁股翘得老高,
对着众人。众人均不解其意,小疯子问道:“虎弟弟,他这是什么意思?”虎儿
道:“这小子,作怪!想是我刚才和他打着玩,听你一叫,当时高兴一脚踢得重
一点,他一定生气了,……他一生气就给人家看屁股!”驼侠诸人闻言都忍不住
笑了起来,小疯子更是指雪猿的红屁股,跳着脚哈哈大笑不已!那雪猿想是被小
疯子笑得不好意思,爬起来,双手抚着屁股,口里低叫一声,走向一旁去了。

    霸世妖姬

    十五

    作者:松柏生

    第十五章虔心方获神剑心

    众人又是一阵好笑,鱼贯着进了洞,才一入洞,耳中便听得:“唉……!”

    的一声长叹,知道是五迷婆又在叹气。四人除了天羽外,都领教过她的叹气,
虎儿心想:“我出洞的时候她就在叹气,怎么现在还在叹气?”众人走到丹房,
驼侠领头推门而入,天羽紧跟着,他虽然见过五迷婆一面,可是那已是数十年前
的事了,那时天羽还是孩童,不料数十年后彼此还有见面之缘,心中不由生了不
少感触。五迷婆见了天羽,不觉也是一惊,虽见他面残脚伤,可是气宇超凡,而
那张面孔的轮廓,仍然是熟悉的。不觉两眼紧盯着天羽,问道:“这位是……?”

    “摘星客在一旁答道:”五婆,他就是秦天羽!“五迷婆听罢惊喜交集,她
闭上了眼,脑中回忆着,三十六年以前,自己在山西一家破庙养伤。曾经有一个
顽皮的孩子,他是自己至友李梦古的弟子,那时不过八九岁,他好奇的善心的看
顾自己,在自己寂寞的病床边,曾留下了不少天真,爽朗的笑声……如今三十多
年了,自己年已近百,往日那个天真活泼,无忧无虑的孩子,也面目全非,他受
了伤,可是更重的是他的心受了伤,并且伤得更重,还在不停的流血……。秦天
羽见到了五迷婆,自然他也触忆到往日,他激动的叫着,其他的话全被泪水咽塞
住了,五迷婆用颤抖的手,拉着天羽,她满眼泪光,颤抖着,颤抖着……她只是
不停的颤抖着。摘星客见状,不愿他们再为往事伤神,立即含笑道:”五婆,咱
们去瞧瞧二爷及十婆,如何?“五迷婆长吸一口气,颔首道:”好吧!“众人立
即离开丹房,飞越过谷中。众人默默驰行盏茶时间,只见远处山坡下有一红衣妇
人,小疯子立时拉着虎儿道:”虎弟弟,你猜那是谁?“因为两下距离尚远,虎
儿极目望去,仍然觉得恍惚难辩,便道:”我看不清是谁!疯哥哥,你呢?“小
疯子答道:”哼!我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沈阿姨!“众人一路说着,立即由雪
坡向下踱来,五迷婆问着摘星客道:”你打算怎么安排二爷十婆呢?“摘星客道
:”五婆,你应当还记得干南子吧?“”五迷婆惊道:“我十几岁时曾见过他一
面,你怎么忽然提起他来了?”摘星客道:“干南子在新疆传了秦志虹一身武艺
后,便与先师同隐长白,在白头山下建了一座洞府,坐化之后,一直空着,我稍
为整理一下,正好让他们居住。”五迷婆听罢吁一口气道:“啊!想及干南子坐
化于此,那秦志虹可也真算是天下奇人了!”摘星客尚未答言,驼侠却已在一旁
接道:“听说他在沙漠呢,实在也够伤心了!”三老边走边谈,都是数十年前的
往事,各有一番感叹。众人走到坡下,突听有人唤道:“疯子!你下来了,我寻
了你大半天了!”小疯子闻言一皱眉,连哼也没哼,众人见正是沈阿姨,虎儿不
由赶上一步道:“阿姨,我们好久不见了!”沈阿姨穿着一件红面大袄,头上还
插着一朵腊梅,挺着个肥大的肚子,好似身怀六甲似的。她一见虎儿不由大喜,
伸手拉着虎儿道:“好孩子,我们真想你,你上次回山,怎么也不到”落月涧
“去一趟?

    ……害得我们好盼—场……啊……五婆,你回来了?“正在说时萧尹二爷及
尹石,婆娘等一齐迎了出来,独不见李阿婆,想是正在里面忙着作茶。当下众人
一同进了洞府。五迷婆见洞府门口有一笔大草书写的”摩云府“下署”干南子自
书“,暗道:”这老怪物原来死在这儿啊!“进洞之后才发现这是一个绝大的洞
府,四壁光滑如玉,与摘星客洞府一般无二,两旁并有不少丹房。稍内便见高悬
两双白油灯,银光四射,四周白壁回光莹莹。二爷将众人让入中间丹房,这是一
间十余丈见方的丹房。摘星客见不过—夜之间,已经被二爷十婆布置得美仑美奂,
华丽非常,心中暗道:”他们到底不是练武的人啊!“这时邢大妈及陈小婆各以
玉盘捧茶而入,摘星客立即对雪猿道:”雪儿,你还不接过来!“那小猴子连忙
跑到陈小婆身前,倒把陈小婆吓了一跳。雪猿却伸出两双毛手向陈小婆腋下一哈,
只听得陈小婆子一阵怪笑,手中托着的盘子便脱手落下。那雪猿已迅快的将茶盘
接住,竟连一滴茶水也未溅出,他左手托着茶盘,又向邢大妈迎来,邢大妈见陈
小婆被捉弄,现在雪猿又吱着一嘴白毛,向自己走来,不由一惊,那雪猿还未走
到,邢大妈已吓得把茶盘丢了出来,雪猿一伸右手接个正着。众人见陈小婆及邢
大妈如此狼狈,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摘星客立时骂道:”雪儿,不能这么没
规矩!“

    雪猿伸了—下舌头,把两盘茶分送到众人面前,那陈小婆子气得低骂了一句
:“缺德的毛猴子!”众人—面喝茶一面闲谈,萧爷笑对五婆道:“五婆,难得
今天你们这多奇人聚在一起,还望五婆多留几日,大家尽情欢聚一下才好!”五
迷婆却摇头道:“像咱们这类人,都是野鹤闲云,谁也留不住谁……再说”十二
修罗剑“之事,尚未寻出结果来,总不能从此罢手。”况且我此行在寻找我的外
曾孙女,实在不能多留,否则……我还能活多久呢?如果在我死以前还找不到她,
那我真是死不瞑目了!“尹爷想起”十二修罗剑“谱,不由问道:”五婆,现在
那“十二修罗剑”谱落入何人之手呢?“五迷婆答道:”摘星客道友不是说,被
一个女子盗了?“天羽奇道:”一个女人?是谁呢?“五迷婆道:”就是………

    “才说到这里,突听摘星客在旁咳嗽一声,五迷婆寻声望去,见摘星客与自
己使眼色,猛然想起徐雪蓉与秦天羽的关系。自己如果说出是徐雪蓉,只怕摘星
客立即就要赶去,凭空添些麻烦,当时连忙道:”……就是……我也不太清楚,
过些时便会知道的……“秦天羽闻言虽然疑惑,尚以为那女人与摘星客有关,当
时也就不好再问,这时众婆娘已经把四张石桌并在一起。除了婆娘们外,众人依
次坐好,五迷婆年纪最大,坐在首位,依次是摘星客,驼侠,天羽,小疯子,秦
金虎等。众婆娘分别送上酒菜,由于李阿婆出手的烹饪,众人吃得大为痛快,摘
星客虽然年高道深,但他素不忌晕酒,吃得也是不少。只有五迷婆,仍然是略略
沾唇,虎儿看着奇怪,不由轻声问小疯子道:”疯哥哥,五婆婆为什么只吃这么
少!

    “小疯子伏在虎儿耳旁道:”我也是奇怪……她每天都是这样,我就奇怪她
怎么活得下去……“这时摘星客想是见众婆娘,一直在斟酒没法就座有些过意不
去,便叫道:”雪儿!雪儿!……“但那只雪猿早巳溜出去玩了。摘星客不由气
道:”

    这个小畜牲可真灵,他猜到我要用他就先溜了……虎儿,你去把他叫回来!

    “虎儿连忙答应而去。少时突听虎儿在洞口,笑得哈哈连声,众人不由大为
奇怪,小疯子早忍不住,放下杯箸向外跑去。小疯子才一出去,众人立时又听得
他一阵怪笑,不由大为奇怪,随见虎儿与小疯子,双双笑得直不起腰,跑了进来,
虎儿一面笑—面说道:”你们……快看……雪儿……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哈哈……“小疯子却指着那群婆娘,笑得说不出话来,沈阿姨突有所悟,她
连忙跑出去,众人好奇也跟了出去。摘星客知道定是雪猿淘气,也连忙赶出去。

    众人到了洞口,只见那雪猿,不知由那里弄了一件大红肚兜,穿在身上,正
在一摆一扭的学女子走路,其状丑怪已极,也不由得一齐笑了起来。这时突听得
沈阿姨一声怪叫:“要死的,快还我……”随见她身如巧鸟般的向雪猿扑去,众
人才知这红肚兜是她的,二爷及尹石立时面红过耳,又羞又气。尹爷跺着脚低声
骂道:“

    唉!

    这个死婆浪……这种东西怎么往洞口乱放,真他妈丢死人啦!唉!……“那
雪猿见沈阿姨追来,不由得更为得意,立时打起圈子来。沈阿姨轻功比他可差得
远了,那里追他得上?急得在后面乱叫道:”死猴子……快还我……“摘星客见
状又气又笑,大声喝道;”雪儿,还不还给沈……“他觉得”阿姨“这两个字实
在叫不出口,便停了下来。雪猿最怕摘星客,闻言只好停了,沈阿姨连忙扑过去,
三把两把将红肚兜解下,匆匆揉成了小团,塞在怀里,这边吴阿婶却冷笑—声道
;”

    哼!人家早看到了,现在还藏什么藏……真不要脸!“沈阿姨本来就不好受,
闻言不由恼羞成怒,一步跳到吴阿婶面前,大骂道:”死婆娘贱婆娘!要你管!

    …

    …多管闲事多吃屁!……你还不是有!……还是粉红颜色的……不要脸!两
个米袋大黄粉,还要用肚兜!……“吴阿婶一听羞怒万分,反骂道:”你好?你
一个大黑奶有五斤多……“二爷在她们骂时,连拦都拦不住,这时一听骂的话越
来越不像话,不由大怒。萧爷连忙厉声喝道:”住口!……滚!滚!都给我滚进
去,三天不准出来,不准见一个人!“二人才默默无言的退进洞去。众人见这些
婆娘,都如三岁孩子一般,真是又笑又奇,虎儿与小疯子早是笑得半死,驼侠及
天羽也是差点笑出声。摘星客及五迷婆则是连连皱眉,二爷及萧尹石全是面红过
耳,心中气恼的萧爷苦笑道:”唉!这些婆娘真叫各位见笑……“摘星客一笑道
:”萧爷不必挂心,练武之人本来就应该一片纯朴,我看二位夫人天真得紧呢!

    “摘星客说到这里,心中非常愤怒雪猿所为,不由立即沉着嗓子叫了一声:”

    雪儿,你过来!“雪猿见摘星客修目含威,不由吓得不敢向前,虎儿见师爷
如此神色,知道定在盛怒,不禁也替雪猿担心。那尹爷见状忙道:”老前辈,算
了,他不懂事!

    ……“摘星客却不答言,又叫了一声:”雪儿你不过来,莫非要我请你?

    “雪猿无奈,只好双手摸着屁股,慢吞吞的走了过来,一付可怜相,他走到
摘星客面前,未等摘星客讲话,卟的一声就跪了下来。摘星客道:”我给你生不
了这么多的气!

    ……你最近越来越不像话,无长上尊卑之分,我教养你还有何用?“”你性
子野,多得跟着我受罪,你今天就走吧!离开我洞府千尺,随便你干什么我都不
管!…

    …走吧!“此言一出,雪猿吓得眼泪直流磕头连连,口中呜呜叫个不停。摘
星客仍旧沉着脸道:”不用多说了,反正我这里你又呆不住,不必勉强,你还是
走吧!

    “虎儿见状吃了一惊,不禁下跪,才叫了一声:”师爷……“摘昨客已摇头
道:”

    虎儿,你起来,没你的事!“虎儿无奈只好起来,二爷,尹石及众婆娘纷纷
上前求,怎奈摘星客执意不许。到后来虎儿都急哭了,摘星客还是不允。那雪猿
哀求无效,见众人求情也无济于事,似乎悲愤异常,向着摘星客叩了一个头,然
后站起来,拉着虎儿的手叫了几声。虎儿连忙拉着他的手,急道:”你不能走!

    ……

    “话未说完,雪猿已挣开了他的手,一点脚扑出了十丈,向峰下跑去,几个
纵身就失去了踪迹。虎儿哭着追出去老远,小疯子也跟着追,虎儿正在伤心,突
听摘星客在后朗声道:”虎儿,你快来,雪儿跑不了,不出三天他一定回来,我
不过是惩戒他一下,否则养成他一身傲骨,将来也就没有什么大用了!“虎儿听
罢这才转悲为喜当下众人再次入洞饮宴,驼侠笑道:”好好的一顿饭,没的被这
猴子搅扰一番。“众人添酒重宴,五迷婆因心中惦记着小尼姑,当下便与驼侠商
定,午后由驼侠只身去访”十二修罗剑“剑谱。五迷婆则仍与小疯子找小尼姑,
沿途顺便找剑谱,天羽因要访一友人,也要即日下山,然后再往寻访赢海子。这
一席酒立时成了惜别酒了,虎儿最苦,他与小疯子久别重逢,即日便要分离,而
且连爹爹也要离去,心中暗暗难过不已!午后五迷婆,驼侠,天羽,小疯子四人,
联袂别了摘星客,虎儿直送出十里之遥,两方才挥泪而别。搁下众人不淡,且说
虎儿送走了天羽等人,一个人若有所失的回到洞来,摘星客将虎儿唤到面前,正
色道:”虎儿,你从我学艺也不少时候了,可是你得我所传不过十之一二,江湖
上能胜你之人不胜枚举。“”所以你这次回山,定要加倍努力,这段时间可以说
是你一生功夫强弱的最重要阶段所以你要特别辛勤些。“”好在你天资过人,又
被你无意中习了“十二修罗剑”,虽然没有学全,可是经我指点,也定非比寻常。

    “”你一人小小年纪,囊括天下“玄元”,“天南”,“十二修罗”三大奇
剑,真可说是造化不小,如果你能用功,明后我再传你一套奇剑……“虎儿听了
惊喜交集,摘星客道:”那套奇剑名为“地形八剑”,为前辈神人跛侠尹影所创,
后经我亡友秦志虹改创为“狼形八剑”威力更高,只是过于凶残,制造不少的血
劫,昔日在新疆,威震大漠……“摘星客说到这里,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他思索着,脸上带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接着道:”狼形八剑“的主人秦志虹,为
人相当狂妄,扬言‘狼形八剑’为天下之冠,也是我年轻好事,闻言不服,赶到
新疆,与秦志虹在沙漠中较技。”“结果连战三天三夜最后他‘狼形八剑’输在
我‘玄元剑’下,自此玄元剑扬名天下……这都好多年前的事了!”自此虎儿每
日加强习武,到第四天晚上,那雪猿果然回来了,虎儿大为欣喜,他每天与雪猿
对习“玄元剑”,“十二修罗剑‘”凌灵掌“法,并且每隔一月便要坐关静习”

    元丹归气“一次。到了第二年,摘星客果然以”狼形八剑“相授,自此虎儿
一人囊括天下三派剑法,日后成为江湖上第一流的剑客。时光如流,虎儿回山已
经三年半了。这时的虎儿已经十六岁,长得一表人才,功夫更是已至上乘。这时
距武林大会还有三年,虎儿”元丹归气“已经完全学成,这日正在洞口与雪猿对
剑,突听摘星星自内呼唤,连忙偕雪猿跑进洞去,摘星客以手抚颔道:”虎儿,
你从我学艺有几年了?“虎儿连忙答道:”已经七年了。“摘星客点头道:”不
错,你二次回山也有三年了,现在距离武林大会尚有三年,本当要你加紧用功,
只是你对于江湖行径,对敌经验尚差,所以我特意叫你二次下山,还要好好磨练
一番。

    “”

    你今年十六岁了,正是闯名的时候,以前我十六岁的时候,已经名满天下,
所以你这次下山,最少要折十个成名之人。“”无论对方正邪,你一定要设法激
之,……要将他们折于掌剑之下,虎儿,我一生狂妄,十六岁时,被我打败的江
湖奇土有二十七人之多。“”如今我用全付精神把你栽培出来,为的就是要你继
承我这分荣誉……我一向是很狂的,即使是现在……“虎儿见摘星客一向黄黄的
脸,竟也泛上了一层血红,再听他如此说,不禁想像到以前他闯荡扛湖,一定是
个天地不怕的奇侠……。摘星客似乎发觉自己有些冲动,稍微冷静了一下道:”

    ……

    我以前能作到的,我相信你也能作到。“”你上次下山就表现得不错,五迷
洞你们三小,你以绝对的优势占先,当我知道后,你不会知道我内心有多高兴。

    “”

    年老的人最大的安慰,莫过于见到他一手培植的孩子能够出人头地,你能给
我这种快乐,你就是孝顺的好孩子……“虎儿听师爷夸奖自己,内心也有说不出
的高兴。摘星客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你现在还没有一把好剑,这是我一件心
事…

    …我一生的恨事,就是没有一口天下奇剑。“”二十年前江湖公认我是武林
功力最高之人,可是我的“明河剑”却不如秦志虹的“海青剑”,数十年来我遍
行天下,寻访名剑。“”我得到一个秘密,大家都知道有一部‘十二修罗剑谱’
却不知道有一把‘十二修罗剑’这柄剑是由十二把天下奇兵合拣而成。“”原来
那十二把剑已是天下奇珍,不在“海青剑”以下再把十二把剑的精华提出,合成
一把,你可以想这把剑的不平凡了。“它是由”北星“,”南明离火“,”玄龟
“,”

    流形“,”前苍“,”天穹“”聚莹“,”灵宸“”寒干“,”法华“,”

    太乙“”阿难“这十二把天下名剑合铸而成的。”以前一凡和尚得到这把剑,
他也知神物不可轻示,可以说从来就不用它,而只用一把叫“霜抽查”剑的,所
以江湖上只道有剑以来,以“海青剑”为天下冠,却不知这把“十二修罗剑”更
比“海青剑”好上几倍。“”我在十五年前,在“两江口”一个古庙里,无意中
得到一凡和尚有一封遗谒,才知道世有这把奇剑。“”我也曾费了很大的事,结
果仍是未能寻获,不过我已知道这把剑在‘帽儿山’,据一凡和尚遗谒上说,这
把剑为五色,你此番下山之后,可直接往“帽儿山”一行,也许有此仙缘亦未可
知……

    “虎儿听罢又惊又喜,恨不得立时把这把”十二修罗剑“寻到手,当下忙道
:”

    师爷,我一定要得到这把剑!“摘星客闻言笑道:”你说得倒简单,却要看
你的缘份如何!……哦!虎儿,自你驼师爷走后,三年多来我很少听你吹萧,莫
非你把这门功夫荒废了?“虎儿连忙答道;,”师爷,我那敢把它丢下?每天您
入定的时候我都练习呐!“摘星客点头道:”这才便是……你现在可带着箫?

    “虎儿立时将竹萧自袋中摸出,摘星客道:”好!你且吹个普通的曲子来,
不要却敌之音,让我欣赏欣赏。“虎儿思索了一下,将箫凑进了口边,吹出了一
曲”

    秋江夜泊“。摘星客双目垂闭,只觉箫音悠悠,犹如云禽初鸣,昂霄逼汉,
又如进珠戛玉,天矫淆漾,清流轻浅,拔回凌虚,幽峭已极,箫音渐转。置人于
天,上碍雪影,下涌奔泉,如尔猿然,若有阴风吹这,凛凛欲坠。虎儿箫音再转,
更入佳境,作飞凤玉龙之回翔,具耕雪樵石之幽趣,缘鬣舞风,飞泉坠空,舞绡
曳练,逆悬欹裂,真个是天降仙音,令人神往。虎儿吹完了箫,见雪猿坐在地上,
两双前爪抱着膝,那双怪目流泪不止。再看摘星客双目仍然闭着,片刻之后,才
睁开了眼,叹道:”好妙的箫……你驼师爷总算没有白教你……虎儿,我听你箫
便知你是个感情极丰富的人,……你现在已长大了,可别忘了师训,辜负我一片
教诲之心啊!

    “虎儿听罢心内一惊,忙道:”师爷放心,虎儿绝不让您失望。“虎儿说这
话时,不自主的想到了晓春,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耳中却听摘星客道:”很好
……但愿你能继承我的衣体……我以前也是这么答应我师父的!“虎儿听罢深觉
摘星客伟大,自己暗下决心,一定要像他一样,作为一个”玄元剑“的传人。这
时摘星客又道:”再过几天你便下山,我的功夫已全部传了你,相信你数十年后,
恐怕比我还要强。“”在这十天之内,我要把我生平的绝技“大悟神音”传给你,
以后你就是一个小摘星客了!“虎儿大喜问道:”师爷,什么叫“大悟神音”?

    摘星客一笑道:“这是一曲箫音,大凡武功高深之人,没有一个不练箫笛,
可是这箫笛只得悦耳引人倒是容易。”“好到渗以内家功力,用来杀贼却敌就太
难了…

    …你驼师爷便是此中能手。可是他如与我对箫,必然败于我手。“”他的
“降魔神音”主要是“借间诸神”以箫声去崩溃对方的心神,所以无论“杀”音
‘靡“

    音“都可置人于死地,端的厉害无比。”“而我的‘大悟神音’与他完全不
同,性虽和,不但不置人死甚至连一根汗毛也不伤,但可溃其心神。”可将数十
年苦修之人,武功毁于一旦,所以凡是听了我‘大悟神音’之人,除非功力极高,
如五迷婆,赢海子,驼侠等人外,少差的人听了,立时功力全毁一如凡人,即使
是五迷婆等人,如果我连续吹上三日,也可毁她十年功力呢!“虎儿听罢吓得咋
舌三分,不禁道:”啊!师爷,你这箫音竟这么厉害,你吹过没有呢?“摘星客
道:”我生平对敌只用过一次,那是我五十岁时,在苗疆遇见一个奇人,此人名
叫玉婵风,听他名字似是女人,事实上他是个男人,此人功力之高简直骇人听闻,
与我在伯仲之间。“”可是他为恶太甚,我与他大战七日不分胜负,无奈之下才
用“大悟神音”毁了他全身功夫,可是也化了我十天时间呢?“虎儿听罢连连叫
道:”师爷,你快教我,我一定要学会!“摘星客笑道:”傻孩子,你急什么,
我不是就要教你吗?……好在你已经有很深的造诣学起来可事半功倍……“摘星
客说着从袋中取出一支红玉箫,那就是摘星客随身的至宝,数十年前武林人闻名
丧胆的”碧血神箫“。虎儿还是第一次见摘星客品萧,只听摘星客道:”我先吹
个短调,你只要按照‘元丹归气’第三段功夫,守着元神便可无害了……哦!雪
儿,你过来靠着我,不然你的功夫可要毁了!“那雪猿第一次听到驼侠吹箫,被
弄得如狂如醉,以后又不知被虎儿用箫捉弄了多少次,刚才又被虎儿的箫吹得泪
水长流,他可怕透了箫,现在见摘星客又要吹箫,早就吓得呜呜怪叫,回转了身,
如飞的跑了出去。摘星客及虎儿见状均笑了起来。虎儿这时澄心静虑,紧守元丹,
良久,良久,才听得一丝柔弱之音,仿佛从极远的地方传来。犹如万静天籁,寒
江水拍,静荡荡中迸出一两声极小碎杂之音,令人心旷神怡,悠然有遗世长往之
思。渐渐的,箫声少着,虎儿只觉心神悠悠,就如同立在静海之旁,远看着一叶
轻舟随波而荡。又如同置身半山,遥望着山顶白云飘渺,轻风拂之,丝丝分化,
至此已无人类的感情,而进入半仙之境地了。至此摘星客箫声突止,而虎儿神已
出穷,良久方归,不禁轻叹了一声道:”师爷,您的箫技果然高,绝非驼师爷可
比了!“摘星客一笑,遂详细的向虎儿讲解音律之道,从此虎儿不分昼夜全心全
意的随着摘星客学箫。摘星客主要的功夫是附在一曲”普奄咒“中,此外虎儿并
学会了”潇湘水灵“,”平沙落雁“,”鸥鹭忘机“等曲。第十一日上,虎儿打
点好了随身之物,仍然是背插竹剑,向摘星客拜别。摘星客道:”虎儿,明年冬
天你再回来,你此去海角天涯任你游荡,只是别忘了我嘱咐的两件大事,……你
说给我听是那两件事。“”虎儿忙道:“师爷,我绝不敢忘……第一,您要我到
‘帽儿山’去寻‘十二修罗剑’,第二,您要我要打败十个江湖高人……”摘星
客笑道:“好孩子,一点也不错,你估量着可办得到?”虎儿答道:“师爷——
要打败十个江湖高手我想大概不成问题吧!只是寻那”十二修罗剑“,却要看缘
份了!”摘星客点头道:“好孩子,你有这番志气就好!”“虎儿又问道:”师
爷,你还有什么事吩咐没有?“摘星客道:”没有什么事了!你就下山吧,免得
待会雪猿回来又要纠缠……“虎儿叩了三个头,转身走去,摘星客突然叫道:”

    虎儿!“虎儿连忙回身问道:”师爷!您还有什么事?“摘昨客迟疑了一下,
说道:”……你如果碰见了你赢海子师爷……说我问他好……我很怀念他!“虎
儿答应而去,只见他施展开轻功,奔下了白头峰,这时又是盛冬,辽东又是飘雪
之时了!这时虎儿不但功力大进,并且已经长得一表人才,他人又发育得快,看
起来就像个十八九的大孩子一样。虎儿下得山来,像任何一个青年人一样,他雄
心勃勃,以摘星客说的话,知道这正是自己闯名号的时候。他自然的认为”打败
十人江湖高手“要比寻”十二修罗剑“重要些,他不停的想着:”辽东的武林高
人我都认识,……那我要到那里找呢?“他立即又想到一件事:”差不多本领大
的人,都有一个外号,我到底要取个什么外号呢?……“他心中想着这些问题已
经走到了长白山下,这时是过午时分,虎儿心想:”且寻个地方吃饭,然后再决
定到那里去好了!“虎儿想着,突然想起第一次下山时,曾住了一家”昭关“店,
当下寻思着找到了”昭关“店。这时大雪纷飞,座上有不少食客,一个个喝得面
红耳热。虎儿进得店来、,立觉热气扑面,当下把身上的浮雪抖了抖,寻个靠窗
口的座位坐定,早有小二过来张罗酒食,虎儿三杯酒下肚,觉得身上暖和异常,
正在思索少时出店,到底先到那里好了?耳中突然听得一女子口音道:”老五,
玉面哥哥招亲比武,设下英雄大会,你说我这样可去得么?“虎儿听这女子声如
闷锣,难听已极,不禁半转身看去,这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心想:”那有这么丑
的女人。“原来靠右边酒桌上坐着一男一女,长得那付丑怪简直就免提了,那说
话的女人年纪大约已快四十,满脸的黑点,密密扎扎,四个大牙吱在外,两眼一
大一小,偏是穿着一身水貂短皮袄,脸上脂粉可以搓成团。那男的看来已是五十
开外,又长着一脸大麻子,两耳招风,一嘴的黄牙看着叫人好不恶心。只听见那
叫老五的麻子道:”秀秀,你是为这个来的?……你叫我陪你到辽东就是为的这
个?“虎儿一听差点没笑出声来,心想:”我的妈呀!“又见那秀秀伸出一个肥
胖的指头,往麻子前额点了一下,笑骂道:”死人,我不是早说过,我要不就不
嫁人,要嫁人就要嫁个英俊的侠土!“麻子一听好似着了急道:”秀秀……秀妹,
我苦追了你十几年,……想不到你一点也不感动。真叫我伤心,失望!“那秀秀
又笑道:”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我知道你对我的深情,可是我一看见你的麻子,
我就生气!……“麻子被她说得脸一红,低声道:”这个……这也不能怪我,只
怪我爹妈……“秀秀闻言奇道:”怪了,麻子是生病才有的,又不是生出来就有
的,你怎么可以怪你爹妈……“话未说完,麻子打断的话道:”所以说奇怪呀!

    我这个麻子是生来就有的,像我这种情形,就是一般人所说的‘天麻’……

    “那秀秀闻言已咯咯大笑,虎儿也忍悛不已,心想:”这家伙真是个二性子!

    “只见那麻子道:”你呢?你的黑芝麻点儿是不是也是生来就……“才说到
这里,突见秀秀怪目一瞪,那麻子赶紧住口,秀秀用话岔开道:”玉面郎在帽儿
山招亲比武,天下英雄都赶了来,女孩子来得更多,可是我想没有人比我功夫高,
所以我一定可以得到玉面郎……“她说这话她似故意气那麻子,用以惩罚他说话
不小心,以至于提到的黑芝麻点儿,麻子闻言果然着了急,连忙道:”秀妹,你
难道就—点,不爱我,……啊!我太痛心了……没有爱情的生命,还有什么存在
价值呢?“”

    我现在不是活着,而只是在呼吸着罢了!……痛苦啊,爱情已远我而去!流
泪吧!

    你这个孤独的麻子!……“秀秀似乎被他感动了,慢吞吞的道:”你说的话
真奇怪,我总是不大懂…概要几千年以后的人才会懂吧……嗯!让我算算,过年
我该十七岁了……“麻子惊道:”什么?十七?……你算错了,我替你算你今年
三十九了!……“话未说完,秀秀骂道:”放屁!我说我十七,十七!十七!

    “麻子连忙叫道:”好好……十七就十七!“这句话叫得声音太大,众人一
齐看去。秀秀大窘,气得”拍“的一声,一掌打在麻子的光头上,低声骂道:”

    麻鬼!

    谁叫你叫这么大声!“这一掌可真不轻,打得那麻子黄牙一吱,光头上留下
几个指印。

    那秀秀见自己情急打得太重,不觉又有些心痛,连忙伸出胖手在他的光头上
一阵揉,笑着道:“对不起,对不起!……”麻子被这一掌打火了,气得翻着白
眼,把她的手推开道:“行了,行了!还揉什么揉?”……每次跟你出来总要挨
你几下重的!……“满酒店的人闻言,不由哄堂大笑起来,那一对宝贝这才发现
众人都在注意他们,急窘之下,丑态更是百出。虎儿心中好笑,但却想道:”刚
才他们说‘帽儿山’有人比武招亲,江湖能人大半都去了,我正好到那去,一来
寻找十二修罗剑,二来会会江湖能人。“他想罢决定少时就直接到”帽儿山“去。

    这时那一对宝贝,已想偕出店而去,虎儿不觉心想:“那玉面郎不知是什么
人?

    我到了‘帽儿山’一定要打他打败!“这时小二送上来只热火锅,虎儿不由
想起了李阿婆作的菜,心想:”我走时太慌,没向二爷十婆道别……“虎儿想着
便问道:”小二哥,我要到‘帽儿山’去,不知道怎么走法?“小二闻言笑道:”

    小兄弟,你也是赶英雄会的么?“虎儿道:”不!我是找朋友去……你说什
么英雄会……是不是有很多英雄?“小二笑道:”原来你不知道……最近五年来,
江湖上出了一位少年人,喝!这位小爷的本事,可免提多大了。“”他人才不过
二十岁,可是已经打遍了中原,……追他的姑娘起码也有好几百,因为他长得漂
亮,江湖上称他为“玉面郎”“因为追他的姑娘太多,…他实在没法子,就逃到
辽东来,可是那些姑娘们也真不要脸,一直追到辽东来,后来人家玉面郎实在没
办法,就在这”帽儿山“搞了一个英雄会,扬言凡是能妥善处理他的姑娘,就可
与他成亲。

    “”这一下可不得了,各地的女侠都来了,男的也来不少,为的是想趁机找
个对象,你没瞧见刚才那个黑芝麻大娘们还想好事呢!“”我看您到了‘帽儿山
’,不妨也去看看这么多妞儿,您随便就可以找一个……哦!瞧您这份品貌,我
想绝不比玉面郎差,说不定几百姑娘都冲着您了!……虎儿被他说得又气又笑,
当下道:“有这么多好处你怎么不去呢?”小二听虎儿如此说,不由笑着道:
“小爷,我给你说正经的,你怎开起我玩笑来了?……这样好了,你回来时如果
方便,就顺便给我带一个来好了。”虎儿闻言也笑道:“好!没问题!可是你还
没告诉无怎么走呀!”小二连连拍着自己的头道:“该死!我只顾说废话了……

    你出了我们店之后,就直接往西走,中途并没有大镇,只有些小村落,直到
‘临江’你到了‘临江’就可以看到‘帽儿山’了!“虎儿点点头道:”好!我
知道了,谢谢你!“这时,虎儿一面吃着火锅,一面想道:”从这儿往临江,沿
途荒凉正好施展轻功,这样更可以早几天赶到了。“少时虎儿吃完了,付了银钱,
并另给小二一两碎银,以酬他指路之功,小二千恩万谢的把虎儿送出店去。虎儿
出了店,见满天飞雪飘舞,心想:”我去买个帽子来!“当下寻着一家杂货店买
了一顶翻毛皮帽戴在头上,另外又买了一件皮拌蓬披上,他身穿一身紫色劲装。

    那是十婆中的邢大妈为他作的,虎儿这时头戴皮帽,身披斗蓬,脚下是一双
黑皮软靴,越发显得英姿飒爽,威风无比。虎儿一切结束好,向西奔了下来,他
才行了几步,突觉脚下一滑,低头一看,黑忽忽的有一小团东西。当时弯腰拾起
—看,竟是一张极薄的面罩,不知何物所制拿在手中又软又轻,再往脸上一贴。

    不大不小正合适,只余一双眼睛在外,鼻下有两个小孔用以透气,当下贴身
收好,心想或许有用得着的地方也未可知?“虎儿一阵急赶,向临江而去,沿途
之外吃喝拉撒睡,不必赘述。这日不过是第六日下午,虎儿已然来到了”临江
“,这”

    临江“

    虽然比不上长春,可也是一个极大的城市。虎儿寻着一家店房进来,这家店
房规模颇大,虎儿选了一间雅静的单房。这时已是傍晚时分,虎儿沿途赶路,未
得好餐,才一坐定立觉腹内饥饿,忙令小二送上酒食,开始吃喝起来。虎儿一边
饮食一边问小二道:“小二哥,请问你帽儿山在那里?”小二笑着把靠北窗户打
开道:“小爷,您看这不就是帽儿山吗?”虎儿随着他的手指处看去,只见远处
隐隐约约的好似有一个圆形的小山影,果然如个帽子一般。小二把窗户关好,笑
对虎儿道:“小客人你是才来吧!”虎儿点头道:“不错!我才到!”小二笑问
道:“你是来参加英雄会的呢?还是来看帽儿山宝光的呢?”虎儿奇道:“什么?

    什么帽儿山宝光?“小二道:”原来你不知道,最近一个月来,帽儿山每到
午夜总有五色宝光出现,很多武林奇人都寻来,说是有宝物出现,结果连个屁也
没找出来,直到现在他们才死了心,又说是什么龙生的蛋……“话未说完,虎儿
丢了杯箸,大叫一声道:”什么?哈哈…“这一来把小二吓得差点叫出来,见虎
儿状如疯狂,不由紧问道:”小爷,你……你这是怎么了?……“虎儿闻言这才
惊醒过来,自忖道:”混蛋!我怎么这个样子?“当时对小二道:”小二哥,没
什么……有个蚊子飞到我鼻子去了……“小二更奇道:”怪了,这么冷的天,人
都快冻死了,那里来的蚊子?“虎儿被他问得一怔,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当下
脸一红,忙道:”

    有!有!我说的是……啊!是另外的一种蚊子……专门在冬天才有,很大,
很大……“虎儿说着把小二推出房去。关上了房门,小二在门外又气又笑,摇着
头道:”见鬼啊!这小子真邪气……哟!“他话未说完,突觉颈子微微一痛,连
忙拍一掌,睁大了眼睛找了半天,奇道:”怪了,真有蚊子呀!“原来虎儿调皮,
由筷子上撕下一丝竹丝,从门缝中打到小二颈子上,那小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疑神疑鬼的叽咕着。正巧掌柜的叫他,小二走过去第一句话就问道:”掌柜的,
我们店里有蚊子,我才被咬一口……“话未说完,掌柜的气得—脚踹在小二屁股
上道:”见你的鬼哟!我找你半天,跑到这儿偷懒,要撒谎也不打草稿,扯个蚊
子……“虎儿在门缝里看看,不由又笑了起来,坐回桌上,胡乱的吃了一顿,心
中一么想着帽儿山的宝光,想道:”这宝光定是那把“十二修罗剑”了……我真
是有缘份,一来就让我碰上了,……我今天晚上非要去探望一下!“这时已是初
鼓光景,虎儿叫小二打了三大桶水泡了—阵,恢复了不少疲劳,竟然和衣躺在坑
上,闭目养息,渐渐的沉入了半睡着。不知过了多久,虎儿耳中隐稳听得三更已
响,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前,双手把窗推开。只见飞雪乱舞,迷茫的帽儿
山,半山之中隐隐约约透出一层五色光华,但那层光华极为淡薄,如果不用心去
看,绝对看不出来。虎儿看罢又喜又惊,二指微扬,将房中油灯点熄,双手一按
窗口,身子轻如一片飞叶,飘出了窗口,落在雪地上。虎儿落地之后,四周一打
量地势,只见靠右有一条雪径,方向通往帽儿山,当下毫不思索,立时扑上了那
条雪径,如飞向前奔去。他这时突然想起拾得的皮面具,一时兴起取了出来套在
脸上,继续向前跑,不出半个时辰,已经到了帽儿山下。虎儿抬头向上望去,只
见那层宝光仍然如此淡薄,反而没有从远处看得那么清楚,当下不再迟疑,深怕
少时宝光隐没就要徒劳一场了。虎儿踏着满天飞虹,用足了功力向上纵来,这时
秦金虎的功力,已远非昔日可比只见他起落之间,最少十余丈,有时几达二十丈,
似这等由下而上,往高地飞奔,能有他如此身手真个说是神乎其技了!虎儿这等
身法,那消片刻已抵半山,怪的是竟看那宝光不见,心中大为失望,只当宝光已
经隐没,在周围转了半天,始终不见宝光再次出现过,情急之下又转身扑下,下
了一大半抬头看时,明明宝光依然还在。这一来虎儿心中不由着了急,暗道:”

    这可怎好?

    一上来就不见了,那我就算折腾一夜也是白费啊!“虎儿正在想着,突觉背
后劲风袭人,不由吃了一惊,连忙一点足,向前闪过六尺,回头看时只见一条黑
影,急如闪电向左侧奔去。虎儿大怒,喝了一声:”站住!“只他身如飞丸,缀
着那条黑影如飞而下,前面那人正是倪晓春,她的轻功虽然惊人,可是断断比不
上虎儿,不—时便被虎儿追近了。虎儿放眼望去,不由吃了一惊,原来前边跑的
竟是—个女孩子,只见她身手灵活,体态婀娜。她似乎也发现虎儿已经追近,显
得有些惊慌,用足了劲两个起落,人已飞跃出去了十六、七丈开外,迅捷的向左
边拐去便隐没了。虎儿自发现她是个女孩子,竟然深夜到帽儿山来探看宝光,心
里即感到很纳闷,不料前面的黑影突然转了弯。虎儿心中一急,马上一个纵步追
来。

    不料脚刚落下,这里竟然是一个大窟洞,他的整个身体立即向窟沿时掉下去,
任凭他有全身上乘的功力,也无法施展出来,只有让自己继续向洞底掉落。这真
是一个好深好深的地洞,幸亏他的武功好,不然早就摔死了。虎儿惊魂甫定,连
忙自怀中摸出火摺子,打着之后,略一察看,不禁心中大凉暗道:“完了!我算
没命了!”原来虎儿陷入的这个地洞,怕没有数千尺深,自己立足在一块平石上,
四周却是怪石磷磷,不禁想道:“刚才我要是歪一点,这条命恐怕就没了!”奇
的是入地如此之深,沿洞会干燥异常,连一滴水也没有,上面洞口落下的雪花,
未到一百尺处便已溶化,成了小水丝飘下。洞内异常温暖,与外面比较起来,简
直可以说是两个世界,虎儿这时真个是心急如焚,不料自己一失足,竟要落得葬
身洞底这里又是荒芜酷寒之地,平日绝无人迹,就算呼救也毫无用处。可是求生
乃是人类的本能,他绝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死掉,当时慢慢走着,伸出左手向壁上
摸去。这山真怪,竟全是大石的,虎儿借着火摺子的微光,运用夜眼向上望去,
这一望,不由叫了一声苦。原来这地洞极深,由下向上望,上面的二百余丈均是
光滑滑的石头,好像经过人工特意打磨过一样。如此高的距离,任你轻功再好也
难飞渡。虎儿灭了火摺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寻思了片刻,他突然打着自己的头
道:“唉呀!我真笨,我可以用”壁虎游墙“的功夫呀!”虎儿想着不觉异常高
兴,只要用“壁虎游墙”之功,上去二百十尺,再上面便是凹凸不平,不像下面
光滑如镜,那时将毫不费力即可出洞了!虎儿连忙把身上衣物结束停当,屏心静
气,全身紧贴着光壁,猛一提气,手脚并用的向上抓去。虎儿的轻功够惊人的了,
这么光滑的石壁,他居然能够很轻松的爬上去,真个是奇人奇技了!虎儿虽然爬
上去,可觉得比任何功夫都要吃力,因为这石头太光滑了,简直可以说滑如油脂。

    虎儿前进十尺时觉得尚可以勉强应付,到了后五十尺已经急出汗来了,心中
大为奇怪,暗道:“怪了!以我的功力即使比这再高些的石壁,我也可以爬上去,
怎么这石壁这么奇怪,才上来一点,就觉得吃不住了!”

    霸世妖姬

    十六

    作者:松柏生

    第十六章牛刀小试惩丑女

    他心中想着,继续向上抓去,好容易爬完了一百尺,人已累得气息呼呼,再
往上爬可更糟了。下面竟有一股极大吸力吸住自己,一任你用尽平生功力,只不
过是上移寸许,当下又惊又急。头上黄豆大的汗滴,不住的向下滴流着,他闭紧
了眼睛,暗中运气,怎奈下面的吸力太大了,终于他又头上脚下的掉了下来。虎
儿就借这一闪之光,仔细的看清了地势,立即一个“细胸巧翻”,把身子稳落在
地上。这一次虎儿更为失望,那股莫名其妙的吸力,实在太可怕了!可是他仍然
没有死心,一面歇息,面苦思出洞之策。虎儿寻思了良久,突然大叫一声,跳了
起来,他喊道:“我真是个笨牛!怎么都忘了用剑了!”虎儿这时用的虽然是把
竹剑,可是以他的功力,就是铁块铁壁,也可被他切成碎片,这时只要把竹剑,
在石壁上挖些小坑,有了立足之地,就不怕地面的吸力了。虎儿这时满心高兴,
不住的嘟囊着,怪自己太笨,早要是想起这个办法,也免得刚才受惊出汗了!虎
儿由背上抽出了竹剑运足了内力,向石壁上插去,他但觉手臂震得奇痛,再摸那
石壁,竟无丝毫损伤。当时不禁又惊又怒,重新提起竹剑,运足了全身功力,一
招“恨福来迟”,向石壁猛戳过去。只听得“拍!”的一声清响,虎儿突觉手腕
奇痛若折,身子不自主向前冲去,无防之下,竟“砰!”的一声,前额撞在石壁
上。这一年产量力道极大,虎儿只觉得头痛若裂,昏昏沉沉,眼前花蝴蝶子乱飞,
勉强把身子靠在石壁上,不住的喘息着。这样休息了良久,虎儿才恢复过来,这
时他真个是灰心丧气,一看自己的竹剑,已经断为两折,再摸那石壁,仅仅有一
个极小又浅的缺口。虎儿气得哭出了声音,把手中的半截竹剑,用力的丢向一边,
运起了全身功力,拳打脚踢,对着石壁打了起来。虎儿这时形如疯狂,他又哭又
叫,神经质的对着石壁一阵乱打,似乎在发泄那股怨气一般。可是这么作一点用
也投有,吃亏的还是他自己。虎儿打了一阵才停住的只觉得筋疲力尽,手足疼痛,
虽然他运了内力,可是仍然有些浮肿,他气得坐在地上大声哭骂着道:“他妈的!

    这是什么石头嘛……“他一个人坐在地下哭泣了半天,虽然还在想着出洞之
策,可是实在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利用了。虎儿思前想后,暗道:”莫非我就要葬
身在这个洞里?师爷叫我出来闯声名的,那知道我连块石头都打不过!“”我要
是死在这里,连一个人也不知道,爹爹也见不着了……还有博哥哥,疯哥哥……

    哦!

    还有晓春姐姐,永远无法见面了……“虎儿想着不由悲从中来,又流下了眼
泪,他伸手摸出了倪晓春送他的”七煞珠“,这颗珠子四年来,他一直紧贴在身
上,每天瞒着摘星客及雪猿,掏出来玩弄,怀念和幻想,……可是现在,这珠子
的主人恐怕永远无法相见了。虎儿这时满脑空想,把他每一个认得的人都想遍了,
他暗道:”他们这么找人?没有一个人知道我死在这里。“”他们连我的骨骸都
找不着……我真是死得冤枉,死得胡里胡涂……妈的!混帐王八蛋,丑女人不知
是谁,把我引到这个死穴来。“我如果能出去,非要砍她一千剑,一万剑!……

    不!

    我不杀她,也她丢到这个洞里,让活活的冻死,饿死!……“虎儿似这样狂
想了半天,四壁静悄悄的,因为洞太深,所以连落雪的声音都听不到,只听见自
己一个人的呼息声音。虎儿虽然对于求生已经完全绝望,可是人就是个奇怪的动
物,往往明知是不可能的事,他还是不放弃的去做,总希望能够发现奇迹。虎儿
又打燃了火摺,寻着刚才丢掉的半把断剑,他想:”我刚才是用力猛戳,震得我
手臂酸痛,现在我紧贴着石壁,慢慢的用内力去挖就算挖不动,也不至于像刚才
那样吃这么大苦……“虎儿想着使用断剑抵紧了石壁,提足了丹田之气,把内力
逼到前端,用力的剜着,过了半晌,那石壁仍然光滑如镜。虎儿虽然暗暗的心凉,
但却不敢泄气,心中不敢泄气,心中反而不住的想道:”我千万不能着急,不能
烦燥,古人也说过“有志者,事竟成”,“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不灰
心,一定可以成功的……“虎儿这样安慰着自己,他果然平心静气的,慢慢剜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虎儿用手一摸,这一摸不由使他如受锤击,原来那石壁仍然
光滑如故,毫无损伤。虎儿实在再也沉不住气了,用力把断剑丢向一旁,大声的
哭着,骂道:”滚你妈的蛋!……我就死在这里好了,我不出去了!……就是有
人抬我,我也不出去,死就死好了,有什么关系,我才不怕呢……“大凡一个人
在失望绝顶之时,便一切都不顾了,譬如有人求神治病,可是直到后来病得要断
气时,神还未能救他,他就会开始咒骂神了!这时虎儿是彻底的灰心了,他本还
是个十几岁的孩子,那里受得了这个,当时坐在地上,低声的痛哭起来。这一哭
直哭一个把时辰虎儿劳累了半夜,又加上心情恶劣,洞中本就温暖,他不觉昏昏
睡去。不知过了多久,虎儿从梦中醒来,洞中无夜,仍然是一片漆黑,虎儿这时
睡了一觉,觉得精神较好,他还在睹气,干脆从怀中取出了竹箫,轻轻的吹了一
曲”

    来沙落雁‘,洞深回音荡漾。加上虎儿此时万念俱灰,自忖是必死之人,越
发把那萧儿吹得悲切凄凉,令人怆然泪下,不能自己。虎儿这时己完全把生死置
之度外,深深的沉醉在自己的箫里,己至忘我之境,他泪如断线珍珠般,扑籁籁
的流着,把整个前胸都弄湿了。良久,良久,他才把这曲“平沙落雁”吹完,心
中觉得空空洞洞,仿佛感觉到这个世上的东西,都是空虚的,未来的事物,是任
何人无法捉摸的。就在这一霎那,虎儿竟生了“出庐”之想,这时如果有一位佛
门的高人来引渡的话,毫无疑问的,虎儿必将随他而去了。虎儿凝想了半天,他
又打燃了火摺,细细的观察这个稀奇古怪的地洞,只见这洞底方圆不过一丈,周
围全是光滑的石壁,没有任何出路。虎儿这时真是毫无办法可想,抬头向上望去,
黑幽幽一片,不见一丝天光,也不知现在。是何辰光,但据自己估计,至少已经
过了一夜了。虎儿正在观望,突听得左边石壁有“叮咚”之声,当下不由大奇,
心道:“莫非这洞还有什么怪物不成?”虎儿想到这里,不由有些害怕,又摸着
了那把断剑,暗自戒备着,心想:“怪不得我一上去就有吸力,原来是有怪物…

    …

    我要是把他杀死,大概就可以出去了……“虎儿这时一些也不敢大意,全神
贯注的,注视着发声的那面右壁,耳中只听得”叮咚“之声越来越大,心道:”

    怪物大概要出来了!……“当下连忙平心静气,暗运全力,那知过了久良,
只听那叮咚之声,一直响个不绝,却无丝毫异状。虎儿细听那声响,不似动物所
发,而是金石之声,口中不由大为惊奇,暗道:”莫非有人在隔壁打斗不成么?

    “虎儿才想到这里,突觉眼前微微一亮,一片薄薄的五色光华,映在眼前。

    虎儿不由欢喜欲狂,立即一跳数丈的大叫道:“是了,这就是”十二修罗剑
“的光华呀!

    “虎儿叫着,细看那五色兴华,就由那”叮咚“发声之处传出,虎儿双手轻
轻摸着石壁,那知他这轻轻—摸,竟发生了不可思义的奇妙事迹。原来那刀剑不
入,坚逾钢铁的石壁,被虎儿轻轻—摸,那石壁竟陷了下去,虎儿惊喜交集,奋
足了全力,用力向内一推。他这掌之力,至少也有千斤以上,果然有一块丈余高
的大石,随着他双掌之力向内陷去。虎儿欣喜之下,暗道:”这个洞可古怪,刚
才我怎么看不出还有个门呢!“这时的虎儿犹如绝处逢生,三次用力,把那块大
石推进去约有一丈,虎儿突觉眼前亮光乱晃,心中狂喜。再一打量,这里竟是一
间极大的丹房,室内摆设陈置,古朴雅致,光亮异常。虎儿跨入丹房,举头望去,
只见正面上挂着一双金红色的剑鞘,鞘内并无实剑,但却有一张素绢塞在鞘内。

    虎儿再看左壁,密密麻麻刻着一大片图来,虎儿运目望去,只见全是一人舞
剑之姿,镂刻得龙飞风舞,娇健无比。虎儿看得心中怦怦乱跳,心想:“这必定
是一套前古的剑法,想不到我却因祸得福了!”当下虎儿走近图壁,细细的观察,
觉着这些招式均颇熟悉,再一细看,不禁叫出声来道:“啊!这就是十二修罗剑
法呀!

    “虎儿这时连忙屏心静气,从第一式上,细细的向下看来,心中回忆着二爷
十婆所授,觉着有很多不同之处。他心知定是二爷十婆不擅剑法,难以理解其中
奥妙,故出入甚大,现在自己对着一凡和尚亲刻的剑谱,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当下全神贯注,一招一式,细细的按照着图式,手舞足蹈的比试起来。这套
“十二修罗剑”

    法,共十二招,每招七式,合有八十四式。虎儿以前所学虽非全套,但经摘
星客指点,也差不到那里,所以这时学着,可收事半功倍之效。等虎儿把这八十
四式习完,也化去了三四个时辰,再放眼向下望去,只见下面尚有很多图谱。心
中估计着要把这些图谱习完,最少也得要五天,可是当前,又不容自己不学,等
下面对石壁,盘膝而坐,心定神凝的默看墙上的图示。大约过了半天光景,虎儿
才把另一套剑法习完。当下站来试一番,细细与墙上的图示对过,觉得没有什么
错误的地方,然后再坐下来,继续的学下去。再下面是一套掌法,墙上刻着“醉
禅掌”,这套掌法果然奇特,看那墙上的人物,每一式都是东倒西歪。乍看似是
杂乱无章,细看之下竟是招招相连,式式从跟,端的是一套神鬼莫测的出奇掌法。

    虎儿强捺欢心,仔细的研究着,等这套掌法习完,再站起来演练一遍,觉着
得心应手,无甚差错。然后再往下看去,只见下面满满一大篇,竟刻的是一篇
“坐禅心经”,文字拮拙,词意诘涩。虎儿连—句也不懂,但心知这必是一篇修
练内功至宝,只恨手上无笔,只好心中默记。这一下,虎儿可苦了,这篇东西不
但毫不顺口,又不合音仄,才背到第三句,上面两句又忘了。再加上很多字不认
识,心中还要背它的写法,这样一来,虽然短短不过二百字,虎儿足足背了有两
天,才把它完全记熟。再往下看又是—套佛家坐禅之法,这一套文字普通,顺口
成章,虎儿本就绝顶聪明,不多时便记熟了。这时墙上的东西虎儿已经全能背习
了,当下站了起采,自己也不知道在地洞里呆了多久了。虎儿这时再把那柄剑鞘
取下,拿出那块素绢一看,只见上面写满了蝇头小字,上写:“一凡和尚遗谒:
余谢世百年后,必有人入洞,若入此室,便是余‘十二修罗剑’之传人。‘十二
修罗剑’已经余封于此山地穴,每至冬夜,必有毫光外映,无缘之人,虽穷毕生
之精力,亦难一睹此剑,入此室者,便是余心许之人,亦十二修罗剑之得主也。

    来人须先习石壁剑掌及坐禅之法,习成后于石案内取一木瓶,势于左手,右
手则执剑套,往后石壁以余‘醉禅掌’之‘大乘神功“,贯内力于剑套,按于石
下三寸,石即自开,而十二修罗剑亦出。此刻初出,光华逾丈,必满室飞舞,来
人不可慌张,以剑套迎之,剑自入鞘,唯此刻光华太甚,须以木瓶之水沐之,方
可大成。”“

    得剑之后移开石案,向余遗像跪谢后,迅即以‘十二修罗剑’腕石而上,不
可少误,误则葬身地穴,神形俱灭,徒负余成全之德。得剑之人须对余遗像发誓,
不可妄伤任何生物毫毛,且不可仗剑行凶,走入邪途,若有背誓,神剑有灵,必
遭惨残,戒之,戒之。“虎儿看罢犹如身在梦中,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不由
高兴得笑出了声音,当下连忙向石案看去。果然有一双黄色木瓶,虎儿忙取了出
来,走向右壁,就在面向上量了三寸,右手抓紧了剑鞘。按照图上所授心法,运
记佛家最高之”大乘神功“,剑鞘才点向石壁,突听”波!“的一声巨响,那石
壁竟掉下斗大一块来,露出一个地穴。虎儿但觉光华射目,冷气逗人,耳中听得
一声极长的龙吟,突见一条五色光华,如飞自穴内冒出。虎儿心知这必是”十二
修罗剑“,心中惊喜欲狂,连忙以剑大方迎上,那知那道光华一俯,由虎儿身旁
尽向室外,虎儿大惊,急忙追了出去。只见那把剑在地洞内上下盘舞,光华照耀
得满洞奇彩,霞光上冲了数百丈,把个虎儿吓得浑身冷汗。他连忙施展轻功,随
着那条光华上下翻腾不己,心中既怕它破空而去,又怕光华外露引来外敌。虎儿
追着上下,正在着急,猛见那条光华神龙摆尾般向自己飞到,不禁吓得一声怪叫,
忙乱中急以手中剑鞘迎之,人己摔倒在地。虎儿听得”呛!“的一声龙吟,同时
觉得手中微微一震,立时满洞光华立敛,恢复了先前的黑暗。虎儿仔细一看,只
见那柄千古奇宝的”十二修罗剑“,已经自行入了鞘,心中不由大喜。他用着颤
抖的手,慢慢的把宝剑抽出一寸,那五色的光华又行出了数十丈,把虎儿吓得一
阵心跳。连忙把木瓶打开,顺着剑鞘向内倒去,只听”嘶!“的一声,那耀目的
光华立敛,剑身只不过带出数寸的彩光。虎儿数日之间连获至宝,喜得要发狂,
当下把宝剑整个抽出,只见一条三尺长的神剑,剑身隐隐泛着五色光华,寒气逼
人,知道这把剑果真是天下剑王,连忙入了鞘,紧紧的绑在背后。虎儿紧好了剑,
又进入了丹房,耳中听得隆隆之声,震耳欲聋,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当下连忙
把石案移开。只见石壁上果然刻着一个坐禅的和尚,长得慈眉善目,栩栩如生,
令人肃然起敬,当下连忙跪倒。只见他对着一凡和尚遗像,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
头,朗声腿:”弟子秦金虎,为摘星客再传弟子,今日蒙神僧垂爱,以千古至宝
“十二修罗剑”见赠,弟子此次出洞,必遵遗训行侠仗义,除暴安良,若有任何
不端行为,原遭天谴之报。“虎儿立完了誓,只听得”隆隆“之声,越来越大,
当下不敢多事停留,跑出了丹房,把十二修罗剑抽出,试往石壁上一碰,先前坚
苦金石的墙壁,现在就好似豆腐一样,随手掉了下来。虎儿在狂喜之下,猛的想
道:”

    这石头这么好,我何不带些出去,将来作成暗器修理那些王八蛋!“虎儿的
主意既定,立即随手捡了起来,塞在怀里,再次运起”十二修罗剑“,如飞的向
上爬去。这—次虎儿手有神剑,下面吸力又消失了,所以上得极快,一盏热茶的
功夫,虎儿已经重见天日了。虎儿出得洞来,见又是深夜时分,当下把剑入鞘,
又对着地洞跪拜一阵,这才唱着山歌,冲破了满天飞雪,如飞的下山而去。虎儿
下到了山下,突听一声震天裂地的巨响,不禁吓了一大跳,心想:”难怪一凡和
尚叫快走,定是那地洞陷下去了!“那巨大的声响一声接一声响个不停,山上浮
雪被激起了万丈雪雾,真个是石破天惊,好不吓人。虎儿神剑在身,余悸犹存,
直呆站了半个时辰,那裂山陷地之声方止。虎儿回忆前事,宛如恶梦一场,心中
真个是又惊,又奇,又喜,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怅惘。虎儿移步回店,只觉脸上
甚是难过,用手一摸,不禁暗笑道:”这个皮套我还带着呢!……“当下把面具
取下,揣在怀里,慢慢的回店而去。这时虎儿放慢了步子,倒背着手,嘴里哼着
小曲,一步三摇的晃着,心中得意已极,耳旁听得众人吵杂的谈笑声,有人说:”

    乖乖!

    好家伙!我早就说山上有妖怪,刚才红透了半边天,我一看就知道妖怪要作
乱了,果然…………“话未说完另一人接着:”二秃,见你妈的鬼哟!你可别乱
说,我早说山上有神,要大家弄点好菜去祭祭,你们他妈的一味的扣门儿,都舍
不得花钱。“”现在好,神可怪罪不来了……我看明天赶快去祭祭!怎么?二秃,
你他妈的又不乐意,早晚要让雷劈死才甘心!“那叫二秃的大怒道:”狗娘养的,
你他妈怎能这么说话!“虎儿听着朗笑了几声,慢慢走到了”永安“店,这时店
内的人也都惊了,全都推到门口,一个个不知是害怕还是冷,一个劲的哆嗦。小
二见虎儿回来,极为惊奇道:”哟!我的小爷,你到底跑到那儿去了,害得我好
急,找爷都没处找,你……你的房间我还给你留着呢,你的斗蓬,包袱都保管得
好好的………小爷,你到那去?“虎儿笑着道:”谢谢你挂心了,我遇见朋友,
就在他那住了几天……我说小二哥,我出去有几天了?“小二奇道:”小爷,你
出去七天了,给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虎儿笑道:“唉!我糊涂,可不是七天了!”

    说着分开众人入店而去,心中暗惊,想不到自己在地洞己然呆了七天,他这
一想,立觉腹饥万分。那小二走在虎儿身前,把房门打开,虎儿入内对小二道:
“小二哥,你们灶上还有火没有?”小二闻言道:“有!有!我们临江城是大地
方,小店的服务又特别的周到,过往的客人极多,也许有的客人半夜才到,所以
我们厨房从来不停火………你可是饿了?………你这晚儿怎么还没吃饭呢?”虎
儿闻方不由一皱眉,心道:“东北人可真罗嗦,我一句话就引出他一大套,实在
令人受不了!”当下对小二道:“我吃了,现在饿了,麻烦你先给我烧三桶热水,
再看看有什么吃的,随便给我来一点,不管好坏,只要是热的就成………”小二
忙道:“成!成!什么都现成……刚才我才侍候了一拨客人,烧的水还热着呢!

    我给你送来………你吃点什么?……一斤牛肉,一瓶白酒,一碟囱菜,外带
三十个热包子,怎么样?“虎儿闻言大喜道:”好,好!你先把热水送来,我要
洗个澡!“

    小二闻言这才注意到虎儿不但一脸灰土,而且身上甚是狼狈,才问道:“小
爷,你这是从那里来………”虎儿己经不耐烦,把小二推了出去道:“好了,我
的小祖宗,你可真烦死人,快去拿水吧……”小二也被虎儿这几句话说笑了,自
语道:“可不是,我就是有点嘴碎………”虎儿这时虚掩了房门,找出一套乾净
衣裤,然后把“十二修罗剑”解下,仔细的看了看。只见剑鞘呈暗红色,样式甚
是古雅,此外并无甚奇特之处,正想把剑抽出,再详细的看一看,小二己送水进
来。当下便不再看,把剑压在枕下,只见小二提了两桶滚水,笑对虎儿道:“小
爷,你在那儿洗?”虎儿道:“在那儿洗?当然在这儿洗,你不拿个木盆,难道
叫我跳到桶里不成?”小二忙道:“哟!我的小爷,你急个什么劲儿嘛?我只有
两双手呀!”

    小二说着把桶放下,出房而去,少时又提了一桶热水和一桶冷水,并着另一
小二送来一只大木盆。虎儿嘱咐小二快去作饭,当下掩了房门,在热水里泡了起
来,连日幸苦劳累,现经热水一泡,觉得浑身舒服,恢复了少疲劳。虎儿泡了一
阵,把全身擦乾,正要穿衣,突听窗外有人呼吸之声,不由吃了一惊,忙喝道:
“什么人!”随听一阵风声,有人离窗而去,虎儿惊怒之下,也不顾穿衣,跨到
窗前,二指如电点开了窗门,只见一倏浅灰的身影,如飞逃去。虎儿眼快,看出
那人竟是在“昭关”店所遇之女秀秀,再看窗纸己然有个小月牙口,想到自己洗
澡被她偷看。不由把张俊脸烧处通红,心中又羞又怒,把窗户关好,喊了一声晦
气,心道:“他妈的!这是什么女人嘛………真不要脸!”小二强睁着一双睡眼
自语道:“幸苦倒没什么,……走的时候多给点钱就行了……”他最后一句话,
声音很小,但虎儿仍然听见了,不由得笑了起来,小二脸上一红,连忙出房而去。

    虎儿在坑上,一觉睡去,等到睁眼已是近午时分。虎儿觉得疲劳尽去,混身
舒适,叫了小二净面,逐问道:“小二哥,我忘了问你,‘英雄会’到底是这么
回事呢?”

    小二答道:“小爷,你还不知道呀?………也算你赶巧了,英雄会明天就开
始了………其实应该说是英雄会。”“你不知道最近辽东一带出了一位少年奇侠,
这位小爷本事可大呢,人又长得俊,本来人家侠号叫”万里飞虹“,可是那些骚
女人硬叫他”玉面郎……“虎儿岔道:”叫玉面郎一定是个小白脸了?“小二笑
道:”所以说你就猜错了,其实人家也不白,……前几天才见过一次,不但不白,
脸还是黑黑的。“”不过长得可真是俊,那一股子英雄气慨真是可以的……这位
小爷被那群骚女人逼得没办法,才在这帽儿山下设了英雄大会。“”号召天下男
女英雄,比武较技,暗含促成姻缘之意,我看小爷你可以去试试,说不定得个漂
亮的小媳妇呢?“虎儿听罢问道:”听说这玉面郎是从中原来的,你怎么说他在
辽东成的名呢?“小二又笑道:”所以说,你也跟他们一样,你想,要是玉面郎
在中原成名的,他又何必不在中原开英雄会?为何要跑几万里,到帽儿山来呢?

    “虎儿问道:”这么说玉面郎是在辽东成的名罗?“小二道:”玉面郎是在
辽东长大的,根本就没离开过!“虎儿道:”好了,我知道了……这英雄会摆在
什么地方呢?“小二道:”这好找,你出了店,一到帽儿山,就可以看见了……

    他这英雄会也怪,白天不开,从明天起,每天晚上才开始。“虎儿道:”好
了,没什么事,你去吧!“小二答应而去,虎儿心中不觉纳闷,暗中揣度这玉面
郎到底是何等人物,为何这么多女孩子追求他,莫非他真是个潘安宋玉不成吗?

    虎儿想着立即推开了窗户,—见雪势已小得多了,稀稀的飘着小碎片,可是
严寒依然不减。

    当下把“十二修罗剑”系在背上,披好斗蓬,再把皮帽带上,又拿了几两碎
银出房而去。小二见虎儿出外,不由道:“小爷,你到那去?可别又是一去五六
天啊!

    “虎儿笑道:”你放心,我晚上就会回来的……我要是不回来,你们就把我
的包袱分了罢!“小二叫道:”哟!这我可不敢!“虎儿一笑出店,众小二不禁
在背后道:”这小爷比玉面郎还俊!“虎儿出了房,迎着小雪慢慢向帽儿上走去,
沿途行人不少,女子尤多,大半都是来参加英雄会的。她们一看见虎儿如此品貌,
不由一个个停足注视,并且还有猜道:”这恐怕就是玉面郎了!“虎儿只当未闻,
他看沿途诸人,虽然都是练家子,可是武功都平庸得很,没有出奇之人,心中不
由略感失望,暗想:”师爷要我打败十个江湖高手,这些人都是平凡之辈……就
算玉面郎被我打败,也只不过才一个呀……“虎儿思索着不觉走到帽儿山下,想
起了得剑之事,只觉余悸犹存,抬头向上望去,那塌陷之处,竟看不出一丝痕迹,
不禁深感天物奇妙,非凡人所可捉摸的了……虎儿正在感叹之余,渐觉前面人声
吵杂,举目望去,只见前面有座庙宇规模倒是不小,庙门挂一大匾,上书”灵青
寺“三字。庙门两旁,蓬席密列,都是些小吃摊子,也有说书唱戏卖艺之流,五
花八门应有尽有,显得极为热闹。虎儿童心未泯,见状不由甚是欣喜,连忙赶了
过去,见有个煎油饼的小摊,生意甚是兴隆。虎儿午饭未吃甚是饥饿见那油饼煎
得又焦又黄,热香四溢,不觉食指大动,便找了一空位坐了下来。这时早有小伙
计过来笑道:”小爷,你吃甜的还是咸的?“虎儿道:”一样来五个,要脆脆的!

    “伙计答应而去,虎儿突听有一妇人口音笑道:”别瞧岁数小,肚子可不小
哪!

    “众食客闻言均笑了起来,虎儿抬头望去,只隔桌坐着—个妇人,满脸黑点,
正是在”昭关“店所遇之丑女秀秀。他不由想起昨日自己洗澡,被她饱看了半天,
不觉又是气又是羞,连忙把头一偏,假作没有看见。耳中又听得那妇人咯咯一阵
浪笑,似乎在自语道:”真是,大概才断了奶水儿,脸怎么这么嫩呀!咯咯…可
是那个鸟儿真不小呀!昨天夜里我都看见了,真不坏……“虎儿听她愈说愈下流
胸中怒火大起,可是她又没有指名说自己,如果与地争论,徒自惹别人笑话。当
下只好强捺怒火,心中暗自愤恨,一定要找机会教训她一番。这时小伙计已然送
上了十个刚煎好的油饼,热腾腾,还不住”丝丝“作响。虎儿才用筷子夹起一个,
正要入口,耳旁又听那妇人笑道:”慢点吃,孩子,仔细烫了牙!“虎儿这时再
也忍不住,正要发作,突听一老人口音接道:”大婶,你干么尽逗孩子?你也招
呼招呼我呀!“虎儿闻言看去,只见那丑女秀秀身旁有老者。瞧他年逾七旬,白
发白须,脸上左半边,连眼睛完全被白布包着,好似受了伤,那露出的一双眼睛,
乍看黯然无色。但虎儿自习”元丹归气“后,对”晦光蕴色“一道已然全晓一看
便知老人武功极高,胜过自己何止十倍。丑女秀秀听刚才突然的他说一句话,不
解其中的意思,不由把脸一拉道:”喂!老头子!我可没有给你说话……你说话
客气点,别这么乱叫,你最少也六十多了,怎么可以叫我大婶呢?“老人哑着嗓
子笑了两声道:”我看你年纪比我还大,所以称呼你—声大婶……“丑女秀秀一
听,扫帚眉一竖,骂道:”放屁!……“下面话尚未说完,老人已接道:”好臭!

    “这一来众人一齐笑了起来,虎儿笑得更是厉害,那女人一张丑脸臊得通红,
本想发作,但见那老人年纪太老,犯不上惹他,当下强忍住气道:”老头子,你
可别惹我,我生起气来够你受的!“老头又是干笑一声道:”啊!……对不起,
大婶儿!“秀秀大怒喝道:”你还叫我大婶!……我今年才十七岁!“此语一出,
周围食客及看热闹的人,均忍不住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虎儿也抚着肚子直叫哎
唷!老人却是不笑,慢吞吞的道:”你真十七?“秀秀老着脸笑道:”真十七…

    …还不到呢,过年才整十七!“说着在木凳上把屁股跳了一下,模仿了一个
孩童的动作,居然十分相像,众人见状笑得更厉害,并且有人直叫:”我的妈哟!

    咯咯…“老头仍是不笑,转对众人道:”你们别笑……“众人忍住了笑,老
人往她脸上细看了半天,点头自言自语道:”可不是……果然是年轻人!“秀秀
一听立即神色大喜,转对众人道:”这么样?我可没有瞎说吧!还是人家老人家
识货…

    …“她话未说完,觉得自己话说得不对,连忙停了下来,转对老人道:”老
人家,你怎么看得出我十七呢?“那老人把头凑近了些,仔细的往她脸上看了半
天,慢吞吞的道:”什么?你十七?……我是说你孙女十七!“此言一出,众人
哄堂大笑,丑女秀秀闻言短眉一竖,一扬手”拍!“的一声,打了老人一个嘴巴,
打得那老头”哎唷‘一声。虎儿上见大怒,喝道:“丑婆子,你怎么能打老人家?”

    那丑女对虎儿讲话却是面带娇笑道:“哟!小兄弟,你生什么气呀?你现在
嫌我丑,要是我陪你玩上几天,你夸我美还来不及呢!……”话未说完,虎儿实
在听不下去,右手筷子一扬,一枚热腾腾的油饼,“拍”的一声,整整打在丑女
脸上。

    那油饼才出锅,飞烫无比,还带着热油,那丑女秀秀脸上只有一小埠皮平一
点,不料被热油打个正着,立即肿起一串永泡来。只要水泡一落,立即又成了麻
子了。

    那老人见状拍掌笑道:“好!好!大婶脸上又添花了!”丑女秀秀被烫得
“嗷!”

    的一声鬼叫,她竟不理虎儿,一伸手“千山朝佛”向那老人头顶击来,声热
甚是骇人。虎儿一见大惊,深恐她伤了老人,立即一招手,两双竹筷如飞弩般疾
向丑女秀秀手腕射来。那丑女想是知道厉害,口中“哟!。”的一声,不顾伤害
老人,猛的把腕子一翻,竟一把接住了那双竹筷,这手功夫倒确是不错了。那秀
秀把筷子接在手中,回头对虎儿冷笑一声道:“好小子,你大概不知道你家姑娘
厉害吧?

    ……跟我出来!“虎儿虎目一瞪道:”出来就出来,谁还怕你这个丑八怪!

    “秀秀闻言更是暴怒,她天性狭窄,不肯放过那老人,一伸手拉着老人的膀
子道:”老小子,你也别想逃!“那老人被她捏得哎唷连声,面无人色,虎儿暗
道:”

    我竟是看走了眼,这老人根本没有一点功夫!“秀秀拉着老人在前,虎儿紧
跟在后。三人走到庙门前广场上,秀秀用力把那老人推向一旁,对虎儿道:”小
子,你趁早给姑娘磕头认输,看你长得漂亮!“话未讲完,虎儿已破口骂道:”

    放你妈的屁,臭不要脸的,你小爷今天非好好的教训你不可“秀秀闻言大怒,
鬼叫一声,一垫足”飞禽掠食“,右掌如风向虎儿前胸抓来,虎儿冷笑一声道:”

    赁你不行!把你麻子哥哥叫来吧!“虎儿嘴里说着话,却一翻腕子”怒海戏
蛟“便拎秀秀右手,五指指力大得惊人,秀秀吃了一惊,手下一滑”漏鱼逃生
“躲过了虎儿五指,紧跟着”斜进步“身子前进半尺,十个短胖的手指向虎儿双
肩抓来。这时四下围了一大群人,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叫嚷着,有人道:”英雄会
还没开始,这儿已经有好戏了!过瘾!过瘾!“又有人说:”哟!这女人好丑,
我还当是庙里的那尊神呢?“丑女秀秀听在耳中又羞又怒,拼命的厮打,偏是虎
儿武功奇高,自己连边儿也沾不着,暴怒之下更是亡命的送招。虎儿本欲令她知
难而退,那知她毫不量力,竟像拼命一样纠缠着,虎儿不由大怒,这时恰好她双
臂送空。虎儿再不留情,一震臂”苍鹰搏兔“右手疾如闪电已抓住秀秀右臂略一
用力向外一抖。

    只见丑女秀秀若大一个肥胖的身子,竟被虎儿给甩了出去,半空中打了好几
个滚,她连忙用“流星倒转”把身形定好。那知虎儿用的是内家“迂回掌”力,
她才站好,猛然又“噗”的一声,头下脚上的摔了一个狗吃屎,脑袋竞被浮雪掩
了一半。

    一旁看热闹的众人,一个个仰天大笑,还有人叫道:“种芝麻了!哈哈……”

    那芝麻秀秀哼哈半天,才把脑袋拔出来,只见她双手拂着满头白雪,在雪地
上东倒西歪的打圈,嘴里呼呼的吐着冰喳子。众人见她如此怪状,一个个捧着肚
子,笑出了眼泪来。何以丑女秀秀已经爬了起来,还东倒西歪的站不稳呢?原来
儿这种“迂回掌”力,只要一中人体,可使人血脉倒流头昏心沉,这时还是虎儿
手下留情,否则丑女秀秀早已七孔流血而亡了。那丑女秀秀还不住的,东倒西歪
的打圈子,走不几步便要摔一跤,众人又笑又叫,纷纷道:“这个丑婆子打不过
人家,还装疯呢!”丑女秀秀晃了半天,头脑才觉清醒,虎儿这一手可把她吓傻
了,不知这是什么功夫,她不由又恨又怕。她知道再打下去,自己也是白挨,对
着虎儿恨声道:“好小子,咱们走着瞧,姑姐姐饶不过你!”说罢,含羞带愧的
分开众人而去,虎儿笑着叫道:“喂!丑女人,下次把你麻子哥哥带来!”众人
又是一阵好笑,纷纷散去,那老人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拉着虎儿的手说道:“好
孩子,你本事不小,你叫做什么名字?”虎儿笑道:“老公公,我叫秦金虎。”

    老人哦了一声道:“秦金虎——这名字倒不错!孩子,那丑女人闹得你也没
吃东西,我请你吃一顿吧!”说着拉住虎儿的手,向先前的小摊子走去,虎儿忙
道:“老公公,我有钱,是我请你好了!”老人闻言呵呵笑道:“好孩子,真有
意思,不管谁请谁,咱们先吃再说!”说着已回到先前座位坐好。伙计连忙送上
两盘咸油酥饼,虎儿早就饿了,当下向老人略一廉让,便大吃起来,那老人也用
筷子夹了一个,慢慢的吃着。他—个饼尚未吃完,虎儿已然吃完了四个,老人不
由笑道:“到底是年纪轻,跟个小老虎一样,哈哈……”虎儿闻言也笑了起来,
问道:“老公公,您贵姓呀?”老人摇摇头道:“人一老就不愿意说姓名了……

    其实说不定你是认识我的……“虎儿诧异的摇摇头道:”不,我不认识您呀!


    老人一笑道“少时你就知道了……哦!我问你,你可是来参加英雄会的?”
虎儿笑道:“我是经过此地凑巧赶上英雄会,顺便来见识见识……”话未说完,
老人笑道:“这些年青人真作怪,只听说女子摆擂招亲,可没听说过男的摆擂招
亲,这”万里飞虹“不知是个什么人物,怎么会迷煞这么多青年姑娘?”虎儿答
道:“所以我一定要见识见识他!”老人念须笑道:“年青人总是好胜的……你
快吃完,我们一块去逛庙。”虎儿连忙又吃了几个饼,抢着付了帐,老人微微一
笑,携了虎儿的手,向“灵青寺”走去。这是一座大庙,香火极为旺盛,善男信
女如潮水般,冒着奇寒,纷纷的向庙里涌去,一时人声喧嚷,满殿和尚跑来跑去,
不知在忙碌些什么?虎儿见了不由得叹道:“唉!这些和尚一辈子也修行不好的。”

    老人闻言哈哈笑道:“想不到你也看不惯呢!”二人把各殿及庙景游玩了一
番,虎儿还求了一签,上面文句似通不通,写着:“辛丁,上吉崔巍崔巍复催巍
履险夷平去复来身似善提心似镜长安一道放春回”不但虎儿看不懂,就是那老人
也瞧得莫名其妙,摇头道:“不知谁作的签,连韵仄都不懂!”虎儿奇道:“签
不是菩萨作的吗?”老人一笑不言,虎儿虽看得懂,但见上面写的“上吉”,心
中亦颇高兴,当时贴身收下,与老人出殿而来。二人出了庙,天已偏午,小雪仍
然未住,老人含笑问道:“虎儿,你可愿意去看看英雄会?”虎儿答道:“公公,
人家不是说要到晚上才开始吗?”老人笑道:“我们先去看看地方,晚上再来看
热闹。”虎儿闻言称好,二人一起向庙后转去。渐渐的地势越来越低,人却越来
越多,老人边走边道:“听说这次英雄会,还是”灵青寺“的老方丈协助,办理
的哩!”虎儿闻言大奇道:“怎么和尚还要管这些事?”二人说着已然来到英雄
会所在地,虎儿抬目一望,不由暗叫了一声:“绝了!”原来这时二人所在地已
然甚低,正前方有一天然的大冰台,离地约有四丈,上面张灯结采,布置得美仑
美奂,那块天然的巨冰又平又光,上面用极大的席子搭成了蓬。下面也是一样,
搭成了一个数百丈的的大席棚,并且摆满了一排排的座位,就像个戏院子一样。
虎儿看罢心想:“他们真会利用,如果天热一点,这冰台不是要化了么?……真
有意思!”

    这时台下已经有了上百的人一个个带着大包小包,大概是晚餐的食品,看样
子在占位子。冰台上不少十七八岁的小和尚,忙得团团转,那台上似乎非常滑,
小和尚们如果走快一点就摔跟斗,已经有不少和尚摔得吱牙咧嘴的。虎儿看罢心
想:“这‘万里飞虹’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居然这么大排场,还有这么多和尚帮
忙…

    …“虎儿呆看了良久,再一回身,那老人已不知去向,虎儿连叫了好几声,
不见答应,又找了一阵也未找着,只好由他而去。虎儿这时见天色已然不早,如
果回店吃了饭再来,恐怕这山谷就要挤满了,当时转身出去,寻找先前的小摊,
又买了十个油饼,用纸包好,走到擂台下,在第二排旁边选好一个座位坐下。这
时人渐渐的多起来,不但老少均有,更有不少江湖客,一个个精神饱满,似乎都
非常兴奋,一霎时台下可热闹了,叽叽咕咕,各省的方言都有。擂台上已挂满了
大灯,正中悬着一块大匾,上写:”良缘天成“四个大字。两旁贴了一付红底金
字的大对子,右边的是”男胜女娶为妻“左边的是”女胜男御为驹“。虎儿看罢,
不由失声笑了起来,而且不住的摇头,暗道:”嘿!这个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

    “虎儿正在暗笑不已,突听身旁一老人口音道:”劳驾,借个光,让我跟这
位小兄弟坐在一块!“虎儿转头望去,一见正是先前的那位老人,忙道:”老公
公,你到那去?我找了你半天呢!“老人笑道:”我去大便……这两天拉稀对不
起,借光……“他后面两句话,是冲着路口上一个中年学土说的,那人正在吃点
心,一听说老人才大过便,又是拉稀。他不由得把眉头皱得紧紧的,往后面坐了
一坐,让开一点地方,老人便挤了进来,屁股正好对着他的脸,吓得那汉子拼命
的把身子向后一扬,嚷道:”喂……喂……老先生,你的屁……尼股!“他如果
不说话,老人倒也过去了,他一说话,老人立时停止了前进,屁股正好停在他面
前,相距不到数寸。那汉子心中的敝扭可就别提了,就好像看着他在拉稀一样。

    老人回转了头,慢吞吞的问道:“屁股?我屁股怎么样了?”说着并用手拍
了一下,那汉子忙把脸仰后半尺,憋着呼吸道:“没……没什么,你快过去吧!”

    老人闻言一笑,挤了进去,在虎儿身旁挤了一个坐位,众人听说他拉稀想是
怕赃,一个个向两旁挤去,与老人之间保持一段距离,这一来倒好,虎儿与老人
二从坐得舒舒服服,别人则挤得像孙子一样。老人坐定之后,伸手就拿了虎儿一
双油饼大吃起来。

    虎儿听得旁边纷纷笑骂,有人道:“娘的!这么大岁数,又受了伤,也不知
道他为什么来?难道还想摸个小媳妇吗?”又有人道:“拉稀还没好,又吃这么
油腻的东西,真是找死!”老人却是充耳不闻,只顾吃饼,虎儿不由笑道:“老
公公,你听听,他们都在骂你呢!”老人边吃边道:“由他们骂去,反正我这辈
子已经叫人骂惯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了!”虎儿闻言甚为奇怪,忙问道:“老
公公,你就这么命苦吗?你的亲人呢?”老人恰好吃完了一个饼,只见他用衣袖
擦了一下满嘴的油污道:“唉!我有什么亲人呢?没爹没妈,没老婆没孩子,几
十年就我一个人东跑西跑,倒也怪逍遥自在的……孩子,你呢?”老人突然把声
音放得极低,笑问道:“你师爷是摘星客吧?”“虎儿一惊,忙问道:”老……

    老公公,你怎么知道呢?……你认识他?“老人微叹一口气道:”我们是老
朋友了,老得不能再老了!“虎儿闻言惊喜交集,心想:”果然他是位奇人!

    “当时忙道:”

    您快告诉我……我好称呼您……“老人笑道:”不必了,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

    你还是叫我老公公吧!我很喜欢听这个称呼哩!“这时,只见台上整整齐齐
地排了两排小和尚,每人手执佛乐,也不管什么暮鼓晨钟,一齐敲打吹奏起来。

    还有一老和尚手执佛卷,“吗咪咖哩”的念起经来,虎儿看得好生奇怪,耳
中听得老人笑骂道:“妈的!还念什么经?别是念‘素女经’吧!”这话说得左
右都笑了起来,虎儿也是忍悛不已,心想:“这老家伙真缺德!”

    霸世妖姬

    十七

    作者:松柏生

    第十七章肝肠寸断伤心人

    突听台上乐声喧天,台下则是鸦雀无声,那一群大小和尚吹打了好一阵,最
后嗄然而止,台下扬下一片如雷的掌声。随见一年约六旬的老和尚,身披红绒袈
裟越众而出,走到了台口,双手合什,向台下众人深施一礼。虎儿见这和尚生得
是慈眉善目,满面红光,随听他痰嗽一声,高声道:“众位施主,诸位一定在骂
我这个和尚六根不净,那有出家人摆招亲的擂台的?这话说得不错,可是各位不
知道贫僧的想法。”由于最近万里飞虹小侠,名扬天下,更由于他英俊神武,所
以吸引了不少的女孩子,惹得他一身烦恼。“”但是爱美为人类之天性,那些女
孩子追求美,也是不可责备的事,贫僧听到这一消息立刻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天
下有缘份的人很多,却未必很快就凑在一起,在这一段时间里双方都很苦闷。

    “”甚至于双方都为了一个错误的对象而迷恋,往往演出了妒忌,自杀,凶
杀等不幸的事件,不合我佛家的治世之本。“”贫僧有见于此,就借万里飞虹之
事,在此摆下招亲之擂台,号召天下男女英雄,汇集一堂。“”少时擂台开始,
任何一位男女侠士都可先上台,先上之人不论男女,需把自己介绍一下。“”台
下诸位可以详细考虑如果有缘,请自行上台,对方如果也中意,那么不必动手,
便请双双下台。“贫僧并以礼品贺其会亲,如果对方不中意,则亦需答应来人比
武之要求,以谢其雅爱之德。”至于万里飞虹暂时不会出面,可是只要有他中意
的女孩子上了台,他自然会随时露面的……“”还有很多细节,为了节省时间,
贫僧就不再唠叨了,各位如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贫僧再随时说明。“”贫僧唯
一的要求为:这次比武完全出于善心,只能点到为止,绝不可以比武为由而了结
私仇。

    “希望各位能了解贫僧成全的这番善心,这样作也是为这个大千世界减少一
些旷男怨女,替佛祖尽了一分心力。”“现在闲话少说,擂台开始,无论那位男
女英雄,请先上台,谢谢!”那老和尚说完了话又是双手合什,施一礼。台下报
以如雷的掌声,虎儿不禁笑对老人道:“这老和尚作法虽然滑稽,可是天真可爱,
倒确是一片善心呢!”老人哼了一声道:“什么善心,简直是六根不净,不像话!”

    二人正谈之间,突听台上佛乐又起,老和尚就在佛乐声中退向一边坐定,少
时乐声一停,那两排小和尚也鱼贯退了下去,台下立刻恢复了以前的吵杂。过了
约莫盏茶时间,竟无一人上台,满台的人好像只顾聊天,忘了比武招亲这件事一
样。

    老和尚坐在台上有些沉不住气,正要起身催促,突觉眼前一晃,一条红影如
风的纵上台来台下立时叫好连天。这上来之人年约四十,唇上留着短须,长得倒
还潇洒,偏是穿着一件红短袄,显得十分刺目。他上得台来,先向老和尚略施一
礼,老和尚连忙还礼不已,那人施完了礼,又向台下一拱拳,朗声道:“众位朋
友,在下姓蒋名四圣,今年三十七岁,乃浙江人氏,曾娶一妻不幸早逝,现上此
擂台愿结有缘之士,可有那位侠女,愿意赐教否?”他这里才说完,台下立刻吱
吱喳喳,全是女人谈话,评头论足,有的说高了点,有的说鼻子太尖,有的说屁
股太瘦……等等,尚有一群女人你推我推的,口中嚷道:“去呀!你上去呀……”

    那蒋四圣在上面被人评头沦足,心中大不是味,只得干咳两声道:“莫非我
就这么不堪就教么?”此言一出,台下众人都笑了起来,于是又有些女人夸他有
幽默感之类的话众女人在谈笑之间,突听一声极尖女声喊道:“蒋大侠休得急燥,
姑娘我来也!”这一大叫既尖又窄,是个不折不扣的左嗓子,把众人吓了一大跳,
有人道:“乖乖,这是什么鸡哟?……”随着这声尖叫,立即有一条黑影,“嗖”

    的一声向台上纵去。这女人想是轻功不太好,一下子竟未能上台,羞急之下
忙伸双手,扒住了冰台口,然后再一按,这才挺身而上。众人随一打量,只见这
女子年过四十,身材相当苗条,倒像个姑娘样,满头头发用一块毛巾系住。身穿
天蓝色劲装,长得单眼皮,短睫毛,鼻子也不高,可是那张嘴却真是樱桃小嘴,
甚是美丽。蒋四圣事关终身,当下一丝也不敢大意,仔细的把她看了看,心中已
然感到很满意,当下连忙一拱拳,笑道:“敢问小姐贵姓?”那女子撇嘴一笑叫
道:“我姓李名梦梅,河北人,今年四十一岁,尚未婚配爱穿蓝衣服,我喜欢吃
麦饭,不喜欢吃米饭……”蒋四圣二人相距不过五尺,她却隔着极均匀一样喊叫,
并且一说没完,吓得他连连皱眉,忙拦道:“好了,好了……”他心中想道:
“她虽然比我大,说话又像母鸡叫,可是她那张嘴实在太美,足以弥补她其它的
缺陷…

    …“蒋四圣想着便笑道:”小姐,你对我在下可有意思么?“这句话问得众
人大笑,李梦梅红着脸尖叫道:”我对你……“她这句话声音叫得太大了,蒋四
圣连忙摇手道:”请小声点,小声点……“李梦梅这才把声音放小一些道:”我
对你如果没意思,我上台来干什么?难道要找骂挨呀?“蒋四圣一听,不由心中
大乐,立即含笑道:”太好了,我们不用比试了,回去成婚了吧!“李梦梅撇嘴
道:”呸!不行!要成婚,也要比试!“蒋四圣一想,这是自己生命中,一个值
得纪念的日子,当下也就欣然答应,笑道:”姑娘请先进招吧!“李梦梅微微一
笑,一垫步”彩凤戏珠“右掌疾向蒋四圣的右肩头击来,身手虽快,功力却差。

    蒋四圣不躲让,翻左掌“横架铁栏”四指如刀,向李梦梅手腕切来,他对自
己这位准夫人可不敢用大劲,就算砍上,那力量也不过只能砍死一只蚊子。他们
二人这一打上,手来脚去倒也显得十分紧张,台下众人喝采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可是在虎儿看来,只不过比“花拳细腿”之类要好一些罢了,心中不由甚感失望,
暗道:“看样子这英雄会没有什么出奇的人物!”虎儿正在想着,突然身旁鼾声
如雷,转头一看,只见老人靠在木椅上,睡得呼呼的,其状甚是滑稽。周围之人
看得正热闹,不由得一个个皱眉切齿,怎奈任你喊叫推扯,老人犹是不醒,怪的
是只推他一下,鼾声就大一次,有一次一个人用大力推了他一把,他立刻爆出了
一声如雷的大鼾。连在台上打斗的二人,都忍不住飘了一眼,这一下可没人再敢
动他,虎儿虽觉好笑,但也不禁有些不耐烦了。虎儿正想用什么法子,把老人弄
醒,突听众人暴喊一声:“好呀!”虎儿连忙向台上望去,只见那蒋四圣,双手
托着李梦梅的屁股,已经把她高高的举了起来。那李梦梅一双大脚不住的乱踹,
口中叫道:“死人!放下我呀,算你赢了!”蒋四圣这才把她放下,只他脸不红,
气不涌,满面笑容,当下二人手拉手,向台下一施礼,然后双双奔向老和尚。老
和尚笑脸相迎,道了辛劳及祝贺之意,并送了一包礼物,由小和尚导引着下了台,
坐在预先备好的“特别席”中观战。这个擂台一开张,就促成了一对千里姻缘,
这时台下的旷男怨女,又是羡慕又是妒嫉,都想上台寻偶了。正在这时突听一女
子叫道:“姑姐姐上第二阵!遂见一条淡影如飞而上,身形很是轻快。虎儿心道
:”

    这个轻功还可以!“再看台上站定一个女子,这女人扎了一条大辫子,身材
甚是枯瘦矮小,一个脑袋前崩儿后杓子,扁嘴秃眉,面如黄腊,小鼻子大眼,一
双眼珠左右盼顾,混身成扭,显得一股风骚,令人看得出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那女子上台后既不向老和尚行礼,也不自我介绍,一张嘴冲着台下便道:
“快!

    快!

    快上来一个男人……“台下立时哄笑喧哗,并有嘘声,老和尚也觉这个女人
太猴急了,当下遥立笑道:”女施主,请先报了你的芳名并自我介绍一下!“那
女子一斜眼道:”真麻烦!“说着对台下大叫道:”喂!你们听着,我今年三十
八,没爷没妈……“台下一阵大笑,那女子气道:”这有什么好笑嘛?……我是
东北人……家里祖产很多,谁跟我不用愁吃喝。“”我嫁过三次,都拆了伙,这
一次再嫁人我决定不拆了,是死是活我跟他过—辈子……我姓李,叫李娼运……

    别的没有什么了,谁上来?“虎儿听罢笑得死活来,心想:”这是什么女人!

    真是丢死人!“李娼运好像迸豆儿一样,讲完了一大套,立时双手插腰,静
等良人来投怀,那知台下笑了半天。最后转为耻骂,有一个大嗓门的人笑骂道;”

    他奶奶的,这是什么女人?真他娘的不是东西!“李娼运闻言恼羞成怒,对
台下叫道:”奇怪,你们骂什么骂嘛?我上来又不是让你们骂的!什么东西……
他妈的…

    …“众人一听立时大乱,叫骂之声冲上九霄吓得李娼运不敢再说话了,老和
尚在旁也连连皱眉。正在混乱之时,突听一人道:”姑娘不必生气,我来会你!

    “立见一人越众而出,走到台下。众人看时只见他头像狼狗,身若毛猪,八
字眉,刀子嘴,年逾四旬,穿着一身崭新皮袍子,打扮得甚是华丽。可是那付长
像,叫人看了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每个人都恨不得用石头把他砸死才舒服似的。

    那人抬头向上看了半天,想是看冰台太高,不知怎么上去好,那李娼运却笑
得咯咯的,直向台下招手道:“快上来呀,小伙子。”那人见美人招唤,立时三
魂渺渺,把眼一闭,咬了一下嘴唇,猛一用劲,身子竟也拔了起采,他在空中还
大叫道:“

    此番我为佳人死!“他上是上来了,可是台高四丈,他只上了三丈,正在奇
怪脚怎么还不着地,猛觉身子又向下一沉。暗道不对劲,连忙睁开眼睛,一看自
己果然力尽才落,当时连忙提着气找好地方落脚,这倒好,他怎么上来又怎么下
去了,还差点摔个大跟头。这时众看客人又嘘又骂纷纷用吃剩的果皮,花生壳等
物丢了过来。

    那人被打得莫明其妙,自言自语道:“怪了!莫不是我这手表演得好,他们
都请我吃东西……”他想到这里立时满心高兴,将双手高举四下打拱,口中连声
叫道:“谢谢,谢谢,谢谢各位……”众人骂得更是厉害,直到他头上挨了一石
头,才弄清了不是好事,一张丑脸立时臊得通红。那李娼运好容易才等了一个人
出来,不想是这么个废物点心,当时大叫道:“再试试,傻子,努力呀!”那人
听了心里暗道:“为了她我把命陪上也值得!”。当下看好了地点,请众人让开
了一条跑道:“自己跑到距台口四丈处,提足了气,大喝一声:”王八过门坎,
但看此一番了!“他叫罢一阵急跑,跑到距台口四尺时,猛一点足,这一次,难
为他还懂得一点力学,借着冲力竟上了四丈多,”拍!“的一声落在冰台上,尚
未站好又听得”叭!“的一声,来了个大马扒!这一跤摔得他吱牙噜嘴,一手摸
头一手摸屁股,李娼运又气又笑道:”死人,真没出息,快报姓名呀!“那人这
才强忍疼痛,苦笑一下大声道:”我是河南人,我叫王克津,今年四十四,娶不
着老婆,嘿嘿……“说着傻笑几声又问道:”小姐,你的芳名娼运可是昌隆的昌?

    运气的运气?“话未说完…李娼运摇手道:”不对!不对!我那个娼是私娼
的娼……快点打,打完我们成亲!“台下诸人见这对活宝,不由笑得眼泪迸流,
王克津闻言,用手摸着头想了一下道:”我们成了亲,你走娼运,那我不是走王
八运了吗?…

    …“李娼运却喝道:”管你走什么运,到时候再说,反正姑奶奶嫁定你了,
跑都跑不掉……快打!“王克津连声答应道:”好!好……打!打!“他话才说
完,便见面前人影闪处处,李娼运二指”探阴山“已向自己眉心点到,不由大吃
一惊,拼命扭头躲过了李娼运二指。急忙出右掌”朝山掌“”朝山进香“向李娼
运的腰眼便抓,他一用力脚下一滑,差点又摔个大跤。虎儿看那李娼运功夫倒还
可以,但是王克津可就差太远了,果然不出三招便被李娼运打翻在地。李娼运却
骑着他的脖子,左右两边叭叭的打起耳刮子来了,直打得王克津杀猪般的怪叫。

    李娼运边打边道:“他妈的!姑奶奶问你,以后成了亲,你可敢在外面乱来
不?

    不说打扁你这个臭王八!“王克津被打得昏头转向,眼前金星乱冒,鬼叫道
:”

    救命呀!

    ……你怎么……还没成亲呢,你打什么嘛?……好像我已经在外面胡来一样
了…

    …哟……“这时老和尚见实在不像话,连忙出来连说带劝的拉开了,送二人
下台坐好,这一场虽然乱七八糟,也总算又促成了段姻缘 .虎儿连看两场趣事,
真是叹为观止,万料不到江湖上有这等人物,再看那老人已然睡醒,迷迷糊糊的
问道:”刚才什么事呀!吵得翻了天似的!“虎儿遂笑着把两件奇事,大略的讲
了一下,老人掀髯狂笑。这时老和尚走到台口向下朗声道:”众位,以后请爽快
些,可别像刚才那两位,这玩意我出家人都爱不了……“说完他又退了下去,众
看客又一阵笑,再看方才那两对,各自紧偎着,指指点点的,正在喁喁私语,看
样子倒怪幸福的。虎儿正感无聊,突见一条淡影,疾如闪电,从自己顶上掠过,
再一点地,犹如飞星殒石般落到台上。虎儿不由惊道:”啊!还有这等奇人!。

    “再看台上站定一个青衣少女她面色苍白似有病容,双目如星,尖尖的鼻子,
小嘴如樱,清淡高雅,有飘然出尘之风,双目盼顾之间,神光四射,不怒自威,
真个是艳若桃李,冷如冰霜。她一上台立时四下鸦雀无声,台下的千百人,竟连
一声咳嗽都没有,一个个张大了眼,心中暗叫:”好美呀!“虎儿也万料不到居
然有这等人物出现,但见她满脸忧愁哀怨之色。她只在那里静静的站着,有些木
然,有些呆凝,但这些丝毫影响不到她的美丽,反而更使人幽思,把人带到另一
种高贵曲雅的境界去。她在那里站了良久,一直没有丝毫声音,仿佛这千百人都
是死尸一般,而她也是一动不动,似乎在那里追思着一些什么。老和尚惊异了一
下,慢慢走到她身前,施了一礼道:”女施主请发话吧!“那少女这才浅梨一笑,
回了一礼道:”这个小女子知晓,老师父请回座吧!“老和尚含笑而退,虎儿听
她吐声娇脆,甚是悦耳,又见她对台下万福一下道:”我姓杜,来此不谈婚事,
只是以武会友,各位不妨赐教—二!“众人这才好像从被窝筒里爬起来,吱吱喳
喳的谈论起来,虎儿只听得身边老人叹道:”这孩子不错,可惜多病,看来也是
福薄之人啊!“虎儿听他话里有因,正要询问,却觉眼前一闪,一条人影已然越
上了冰台,这人约有廿十余岁生得方面大耳,体格甚是魁梧,虽然说不上英俊,
却是五官端正,举止之间沉着稳重,看得出是个武功有根基的人。虎儿看罢心想
:”

    这才真是什么人才能引什么人出场呢!“那少年上台之后,向少女深施一礼
道:”

    在下方廷昭,此来不敢作他想只求与姑娘过手几招,于愿足矣!“那少女浅
频一笑回礼道:”不敢,您不要客气!小女子杜菁愿意受教!“方廷昭闻言又一
拱手,笑道:”姑娘请先!“杜菁微笑点头道:”好!我有僭了!“说罢款步上
前,轻舒玉臂一手”佛子吐心“,轻若飘风的二指向方廷昭”肩井穴“点来。这
一招看着轻松写意,实际上急疾无比,方廷昭知道厉害,一晃身错开二尺,翻右
掌”巧打山门“五指微曲向杜菁小臂抓来。杜菁微微一笑,轻声道:”好招!“

    随着她这声轻唤,已然“天风迎絮”身子翻了一个大花,斜着出去了五尺之
远,左臂突出“昙花—现”三指轻弹,向方廷昭后背“凤尾穴”点来。方廷昭尚
未回身,已然觉得劲力透骨,不由心中吃了一惊,暗道:“这女孩好高本事!”

    二人这一打开,虎儿可看得过瘾之至,耳中却听得老人道:“哦!难怪!她
姓杜,那是错不了的了……”虎儿问道:“老公公,你说什么?”老人仍然摇头
道:“有什么话一会回店再说,难得看看孩子们打架,你可别再打岔了!”虎儿
暗暗摇头叫了一声怪,再向台上望去,只见人影如风,远扑近拿,已经打得难分
难解。

    那杜菁身若飘风,倏前忽后,才东又西,两双玉掌舞出一大片的白光,翻腾
闪跃快速已极。再看那方廷昭长臂吞吐,上下翻舞,带起了阵阵的疾风,真个好
不惊人也!虎儿看那方廷昭果是名师传授,举手投足之间,沉凝稳重,可是那杜
菁的功夫却更是惊人。只见她迈步如风,体态婀娜,莲步微移之间,已是数招换
过,令人犹作惊鸿之瞥,更令人神往的是,她脸上始终带着的笑容,令人倍生亲
切之感。

    与她对敌的人,仿佛就是在与自己的亲人嬉戏一般,兴趣百倍,真恨不得这
场打斗永远继续下去。杜菁虽然笑盈盈的,可是她的内心,却蕴藏着一段辛酸的
眼泪,自从她见了童博之后,她完全醉心于这个男孩子了。可是万料不到倪晓春
用“七煞珠”误伤了童博,以至于铸成了不可收拾的悲剧,后来虽然童博在爹爹
面前亲口允了婚。可是自童博离开后,三年多来,他就没有再回来过一次,是不
是他心里根本没有自己?还是他跟倪晓春在一起厮混呢?三个冬天过去了,他始
终没有回来过,听说他在江湖上已经闯出了侠号,是不是他把自己已经淡忘了?

    或者他已经与倪晓春成婚了?三年多来,只有爷爷收留的孤儿田恨生,每日
陪伴自己,解除了自己不少的寂寞和苦闷。恨生虽然很可爱,可是他实在太小了,
自己不敢把这满腹的情感投向,寄托在这样一个孩子身上。方廷昭与她过着招,
深感这个女孩子不是常人。除了她卓越的武功之外,她那清秀飘逸的风度,幽怨
浅淡的笑容,都在吸引着他,使他感觉到必须得到这个女孩子。方廷昭动手之间,
知道杜菁未施全力,当下。把招数一紧,施出了师门“青蝉掌”,他这掌法一施
开,台下观战的老人不由一惊,低声道:“啊!原来是他!”虎儿忙问道:“公
公,您说他是谁?”老人反问道:“你可知道江湖上有位奇人,叫玉婵风的!”

    虎儿听罢一惊道:“哦!我知道……难道这方廷昭是他的后人么?”老人未
答,又问道:“你当然知道有另一奇人,叫摘星客的了?”虎儿心中暗笑,嘴上
答道:“这位奇人是我师爷,我当然知道!”老人闻言不由点了点头,把虎儿上
下看了看笑道:“对了!我忘了你是摘星客的再传弟子了!”虎儿笑道:“这两
位老人名满天下,就算我不会武功,我也不会不知道的!”老人一笑道:“算你
说得有理…

    …我看这方廷昭这身功夫不错,他这套掌法名“青蝉掌”;是玉婵风的成名
作,早年曾经威震江湖呢!“虎儿听罢惊道:”这么说这方廷昭是玉婵风的徒弟
了?“

    老人摇头道:“玉婵风早年与摘星客较技,被摘星客以”大悟神音“毁了他
全身功夫,从此玉婵风不谈武功。”“可是他有一得意弟子,名叫方朝俊,习得
全身功夫,现在台上这个孩子名叫方廷昭使得又是‘青蝉掌’假如我没猜错,这
方廷昭定是方朝俊的儿子了。”虎儿听罢觉得非常有理,但却奇老人何以知之甚
稔?

    心中暗道:“果然这老人是个江湖奇人啊!”当下连忙问道:“老公公,您
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呢?……您十定是……”话未说完,老人突的一阵怪笑道:
“小娃子到底沉不住气,你不必追问,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你看,我根本都不
问你。”

    这时台上形势已变,杜菁已经施展了全身功夫,来抗拒方廷昭的“青蝉掌”

    ‘可是她仍然无法占得上风。同样的方廷昭虽然施开了本门绝技“青蝉掌”,
可是杜菁仍然是应付自如,丝毫不惧,心中不由更发敬爱之意,暗道:“这女孩
真了不起……”他心中想着:杜菁玉掌“乱剪残梅”,已然向他脚前抓到。方廷
昭凹腹吸胸,右掌如雷。从胸前翻出,“雕栏砌玉”反抓杜菁手腕,速度快得惊
人,众人均料杜菁不易脱逃了。那知杜菁这招本是虚招,等方廷昭掌心才吐,她
巳倏地收回左掌,向旁一滑出去三尺,二指夹着劲风,向方廷昭右臂“大麻穴”

    便点。

    好个方廷昭,他见杜菁一换掌,立时疾如闪电的,把尚未吐出的右掌硬给收
回,“摧虎登山”掌缘向杜菁的腕磕来。杜菁才要换式,方廷昭左掌猛吐“弃玉
抛珠”

    掌心向杜菁前额印来。杜菁两面受敌,芳心大急,偏是距离过近,左右难顾,
她一咬牙,脚下一用力,“一佛升天”身子向上拔起了五尺。她虽然躲过了方廷
昭的双掌,可是发际所别的一朵小绒花,竟被方廷昭给震了下来,斜里飘出了五
尺,落在冰台上,台下立刻爆起了一声喝采,杜菁的双颊已经红过了落日的晚霞
了。

    方廷昭虽然占了胜,可是他并不兴奋,相反地,他反而自谴,他有些后悔,
为什么我把她头上的花儿都打掉了呢……“杜菁这时面红过耳,她突地一声娇叱,
只见她双手舞风,带着凌厉的攻势,向方廷昭扑了过来,左掌”插花盖顶“右掌”

    明珠映辉“分别向方廷昭的顶门及前胸袭来。这原是”风雷掌“中的绝招,
这个姑娘一急,竟施出了家门绝技,”风雷掌“中的绝招声势果然非同凡响。方
廷昭惊凝之下,未及躲让,只好拼命向后纵出七尺,饶是如此,他也被杜菁掌风
触及,胸口微微发热,不由吃了一惊,暗道:”这姑娘好高的功夫!“就在同时,
又听得”叮“的一声,原来方廷昭胸侧用绸带绑好的一对纯白金小环儿,竟被杜
菁掌力震落,掉在冰台上。杜菁双掌一出,心中又三有些后悔,她发现方廷昭安
然无恙时,芳心才稍微的安定了,这时台上爆出了如雷的采声,他们都在赞叹,
夸耀着杜菁。杜菁呆呆看着方廷昭,这个年青人的眸子里,传出一种奇怪的目光,
他紧紧的盯着杜菁仿佛有很多话咽塞在他的喉头似的……杜菁被他看得不安,轻
轻的移动了几步,弯身把冰上的一对白金小环拾起,轻轻的对方廷昭道:”喂…

    …

    这个还给你!“方廷昭却一俯,拾起了杜菁的小绒花轻声道:”那个送给姑
娘了……这朵花……可不可以送给我……“杜菁万没料到,她感到惊慌,诧异和
喜悦,当然她更感到羞涩,连忙低声叫道:”不……不可以……“可是方廷昭却
对她施了一礼用着满面挚爱的目光看了一眼,道:”姑娘!……我永远不忘你!

    ……后会有期……我很希望以后有机会与你在一起……“但是方廷昭却一拧
身,越下了冰台,只留给她一个甜蜜的微笑……杜菁茫茫然,她感到觉到这个男
孩子,有些地方太像黄童博了,”他姓方……他的眼睛太像童博了……“她有些
飘然的感觉,但是想到童博,她立时又变得忧伤起来,她把双环放进了衣袋,她
想:”

    管他什么。我先留下……童博为什么还不出面?莫非他真的变了心,他看见
我上台,他为什么不出面?“杜菁为了等童博出面,便未下台;结果又上来三个
人,都先后被她挫于掌下,就好像游戏一样的轻松和容易。虎儿本想上台,可是
他深知她绝不是自己的对手,打败一个女孩子,又有什么光荣的呢?杜菁仍然在
台上苦等,她深信童博必将出面,然后自己定要逼问他,为什么逃避自己?为什
么不回去?

    她想着,等着,突然一条淡灰色的身影,像一颗飞麝般的落到冰台上。在他
足尖尚未着地时,竟半空打了一个大旋转,身形,架式都美到了极点,引起了全
场的骚动。等到他站定身形,台下立时采声冲天,因为这个少年人太俊美了,瞧
他只不过十五岁左右。一身淡灰色的劲装,披着一件镶金边的皮斗蓬,脚下蹬着
一付软皮小黑靴,生得是剑眉朗目。他嘴角带着微笑,意态极为潇洒,真是个天
地间难寻的美材,可说是与虎儿在伯仲之间。虎儿惊心道:“这少年人怎么这么
面熟?

    分明我在那儿见过……“这时连那半晌不作声的老人,也不由得连连道:”

    这个孩子好,这个孩子好!“杜菁看清了眼前这人,她不由惊喜交集,但在
这种情绪,”

    惊“的成份占得多些,她低声道:”呀……你……你又来了?……“那孩子
脸腓红,笑道:”我—直跟着你!“杜菁把声音放得极轻道:”你上来干什么?

    “…

    …你快下去!“原来上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与杜菁朝夕相处的田恨生。自从
田奇死后,由恨生在长春城外,被神掌医圣杜祥甫收留,三年多来传授了他全身
的功夫。这三年多使得田恨生获得了他一生未有的幸福,更奇妙的是,他竟对杜
菁产生了深厚的爱意,他幼小无暇的心灵中,深深的镂刻了杜菁的影子。杜菁当
然也觉察出了,她虽然深爱恨生,可是那是一种姐弟之爱,更何况她心中还深藏
童博呢?好几次杜菁想与他彻底的谈一谈,可是恨生全是一片天真,一股纯情,
杜菁怕伤他的心,所以始终没有明显的把态度表示一下。这样使得这可怜的孩子,
愈陷愈深了。恨生见杜菁叫自己下去,当时摇摇头笑道:”菁姐,我不下去……

    你可以和别人过招,为什么不肯和我过招呢?“杜菁急道:”好弟弟,你别
闹了…

    …除了今天,随便那一天我都陪你玩好吗?……好弟弟,快下去。“恨生却
撒娇道:”不!我就要今天……你肯陪别人玩,为什么不肯陪我玩……你一点也
不喜欢我!“杜菁听罢越发急得脸色通红道:”唉呀!小弟,这那是玩嘛!我的
天…

    …好小弟,乖我喜欢你,快下去吧!“恨生仍是摇头道:”你陪我玩,我就
不下去!“这时满谷之人,均在纷纷议论,杜菁更是着急道:”小弟,你看人家
都在讲我们,你……你为什么非要今天嘛?……你知道这个擂台是什么意思吗?

    “恨生道:”人家讲就让人家讲好了……我知道这个擂台是成亲的擂台……

    “话未讲完,杜菁抢道:”是呀!成亲的擂台,你这么小,难道你要和我成
亲呀!

    “恨生道:”谁说我小?我都快十五岁了!……你在上面是不是要和别人成
亲?

    “杜菁见他稚气,一脸天真,可是他的眸子里却散发出一种妒嫉的目光,看
来倒也怪吓的人的。偏是他最后问的话,自己答不出来,当下只好故作生气道:”

    小弟,你不听话,我不喜欢你,—辈子都不理你了!“恨生脸上红了半天,
才艾艾的吐出了几个字:”菁姐,我爱你……我一定要和你成亲!“杜菁听罢大
惊,她怕恨生说这几句话,现在果然说出来了,当时只好作色道:”小弟!你再
胡说人道我可要走了!“恨生对杜菁痴爱了三年多,他心中一直深藏着这几句话,
他觉得杜菁对自己也是万分喜爱。在他想来杜菁或许会答应他,可是他却一直不
敢讲,深怕万一杜菁拒绝了,那种失望将比死亡还要痛苦了。现在他鼓足了勇气,
把他深藏着的话倾吐出来,他以为杜菁即使不好意思答应,也绝对不会拒绝。可
是不料一肚子的热诚,三年多的期望,却被杜菁一盆冷水浇得透骨寒凉;他伤心
透顶,呆凝的站立着,一双俊目中大颗的淌着眼泪。杜菁见恨生如此伤心,也不
由得难过异常,连忙过去拉着恨生的手道:”好弟弟,不要哭!你还小,什么都
不懂。

    “

    我比你大好几岁……那是不可能的……小弟,别哭了,多丢人呀……菁姐—
辈子都喜欢你……“恨生仍然泪流不停,台下众人不由大为奇怪,纷纷的议论起
来。

    恨生忍住了泪,悲声道:“好!你根本没有喜欢过我……我走了!永远,永
远都不要再见你……”恨生说完双脚一点,身如飞弩下了冰台,哭着如飞的向外
扑去,杜菁此刻百感交集,她知道生性颇偏激,此去将永远不会回来,弄不好自
己把他害了一辈子,当时大声叫道:“小弟!你回来……我和你比试!”随着这
声叫,杜菁也似一双飞燕般,越下了擂台,向恨生去路追去,当她双脚离开冰台
的一霎那,她心碎成片片,泪水模糊了眼睛。她深恨一个人,他明明看见自己在
冰台上,可是他却狠着心不出面,根本把自己如海深情,当做了轻风浮萍一般…

    …。这时众人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互相惊异的谈论着,虎儿也是大感怪异,
他那里知道那就是自已同母异父的弟弟啊!这时冰台上已无一人,老和尚又走到
台口朗声道:“诸位,刚才发生的什么事,贫僧也不清楚,好在他们自己定会解
决……现在请各位珍惜时间,请继续打擂吧!”老和尚说完话退向一旁,冰台空
了半晌未有人上,众人正感不耐,突听一声破锣嗓子喊道:“哇呀呀!姑娘上擂
了!”

    这一大喊突如其来,把众看客吓得—跳,尤其在她身旁之人,竟然被她吓得
四散奔逃。

    另外最少也有二三十个孩子被她那大叫吓哭了。立时满谷充满了叫声,骂声,
孩子哭声和哄孩子之声,全场大乱,连冰台上的老和尚,也跑到台口来观望。还
有些心脏病的人,吓得瘫在座位上,口中直喊哎唷,立时又有人大叫,问观众中
有没有医生,赶快来救命,还有二位有“夜悄的朋友,竟被吓得一裤裆尿,弄得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这一声大叫,可比张飞在当阳桥那声断桥退水之声还要
伟大和惊人。怪的是那女子叫过之后,竟未即时上冰台,等到众人渐渐定下之时,
才见一条红影,疾如飞鸟般的越上了冰台。她上的架式虽然颇为惊人,可是由于
她刚才那声大叫,令众人大生反感,不但没有得到采声,相反的,却换得一片惊
人的嘘声。这就叫一报还一报,方才她一声大叫,吓坏了全场,现在全场千百人
一起嘘,这嘘声可也够吓人的了。那女子在台上正在神气之际,被这声的嘘声一
惊,竟“噗!”的一声,摔了一个大筋斗。虎儿嘘得正高兴,突觉耳旁,发凉,
回头一看,见那老人只剩半面嘴在外,也在呼噜噜的嘘个不停,虎儿不由得捧腹
大笑。那女子爬起来,对着台下骂道:“娘的!嘘什么!嘘你妈!”这—来是更
加不得了,台下全体喊起打来,一直到老和尚出面,再三镇压这才平息下来。从
人这才打量其人,不由得又是哄堂大笑,纷纷辱骂,原来这在台上的不是别人,
正是那丑女黑芝麻秀秀。她那张脸在数盏大灯之下。显得特别的精采,只见密密
扎扎,简直让人分不出眼耳鼻喉来。众人嘲骂了好半天,方恢复了平静,丑女秀
秀站在台口大声道:“……我没想到上台居然这么轰动……我姓吕,名吕秀秀,
福州人,今年十七岁……”话才到此,台下立时又如浮潮般的辱骂起来,吕秀秀
却沉住气,等这个浪潮又过去后,才接道:“……由于向我求婚的人实在太多了,
我简直不知道怎么办好,所以我只好到这来想法解决……”辱骂之声又起自四方。

    高潮过后,吕秀秀咧嘴笑道:“今天我发慈悲,凡是上台比试的男土,不论
胜负。

    比完之后,姑娘跟他喝一壶。“台下少不了又是一场大骂,吕秀秀接道:”

    好了现在闲话少说,谁有种谁上台来,在下面骂算得什么人物?“虎儿不由
笑骂道:”

    这种女人谁有胃口上去?“老人在旁接道:”你呀!你连洗澡都不避她!

    “虎儿听罢俊脸通红,心中想道自己的身体,从未被异性看过,想不到自己
—丝不挂时,竟被这个丑女偷看了个饱真是想起就恶心。这时台上居然上来一人,
这人瘦高个儿,长得一脸滑稽相,他上台之后步履蹒跚,好像吃醉了酒一样,东
晃西晃的。

    吕秀秀一见有人上来,不由大为高兴,立即高声叫道:“喂!好人!你叫什
么!

    多大了?“这青年不过二十余岁,生得是五官端正,,甚是潇洒,有一股清
逸的气质,他额头上一块疤痕,不知是受了伤还是小时候长的疮。他闻言一笑,
道:”

    丑婆子,你问我吗?“吕秀秀大怒道:”混帐,我不问你问谁?你说话可要
客气点,什么丑婆子?我丑呀?见你的鬼哟!“那青年闻言答道:”虽然我常未
成亲,可是你别高兴,我情愿一辈子孤独到老,也不会娶你的……我现在上来,
只不过是想打你一顿,出出气罢了!“吕秀秀听罢不由气得炸了肺,近两年在江
湖上,也曾听说过,醉鬼任建青这个人物。据说他年纪轻轻功夫已是不凡,尤其
是如此年青就成了游戏江湖的人物,不少邪道中的朋友,都吃了他的大亏。当下
详细把醉鬼任建青仔细的打量一下,觉得他虽然神态滑稽,可是长得眉清目秀,
骨格出奇,显得甚是可爱。她不由又存了非分之想,当下嫣然一笑道:”唷!我
当是谁呢?原来是醉鬼任哥哥……你瞧,我们又没得罪你,干么这么说话呀,这
叫奴家伤心呀……“话未说完醉鬼已不耐,摇手叫道:”喂!丑婆子,你究竟动
不动手?

    你不动手我可要下去了!“吕秀秀连忙叫道:”动手,动手!你别走……

    “说罢双掌一晃”轻风戏柳“向前扑来,右手”小剪雪梅“中食二指向醉鬼
下把捏来,这一招含有吃豆腐之意。醉鬼一见冷笑一声喝道:”小爷游戏江湖,
难道还要被你戏弄?“他话才说完,吕秀秀两只肥胖的手指已到,醉鬼一偏头让
过二指,轻舒猿臂”落鹰掠食?“向吕秀秀头顶抓来。这吕秀秀也非泛泛之辈,
她口中唷了一声,叫道:”好厉害的家伙!“随着这声叫,她双臂一抖,使了个”

    霸王卸甲“把身子往后滑出了三尺,一翻右臂、疾如闪电的向醉鬼任建青”

    眉心穴“便点。

    醉鬼没有料到这丑八怪,居然有如此高的功夫,当时把右臂下收、“抓火烧
山”五指如钩向吕秀秀腰眼便抓。上面翻出左掌“敲竹唤龟”,二指向吕秀秀右
腕脉门便敲,这番双管齐下,声势果然惊人。吕秀秀料不到醉鬼的招数如此厉害,
当下不由一惊,连忙疾出右掌,可是醉鬼的右掌已到腰际。在万般无奈之下,只
好使了一招“狂风激芯”,把身子斜着拔上了五尺,才算躲过了醉鬼的右掌,已
然吓出一身冷汗来。吕秀秀身在空中,她不甘示弱,双掌猛吐“双击般\",带起
了一股劲风,向醉鬼双耳猛击过来。他傍里立时施开了一场恶斗醉鬼虽未用全力
;但也使出了八分功夫,一霎时杀得人影翻腾,天地变色甚是紧张精彩。虎儿看
着笑对老人道:”老公公,这个醉鬼功夫虽然不错,可是也不怎么出奇,难道这
个擂台没有奇人出现么?……那擂台的主人怎么还不出面呢?“老人笑道:”这
个擂台是万里飞虹摆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何要摆此擂,想来他必有些特别的缘故,
只是一时尚不知道……我想就是在等着看看他呢……你为何不上去玩玩呢?挺有
意思的哩!“虎儿笑着摇头道:”这些么魔小鬼,我那有什么胃口呢?等到有高
人出现时,我再去会他!“老人听了抚颔大笑道:”好狂的孩子,你口气倒不小
啊,莫非你有什么出奇的本领不成么?“二人正在谈笑之时,突听众人狂欢鼓舞,
笑声震天;连忙抬头望去,只见那丑女吕秀秀,不知何时被醉鬼任建青摔到地上。

    她竟坐在冰台上,咧开了大嘴,哇哇的哭了起来。任建表见状气不得笑不得,
只得走到她身旁,低声问道:“喂!丑婆子,你哭什么嘛!……喂!……”醉鬼
正在问,冷不防吕秀秀突的一张手,一把把任建青抱得紧紧的一抬头,嘴对着嘴。

    闪电般的吻了一下紧跟着一放手,退出了五尺,笑道:“我说过不论输赢都
要跟我喝一壶!”醉鬼任建青万没料到,当时只觉口鼻奇臭,令人欲呕忍不住哇
的一声,竟把隔夜食都吐了出来,这一来竟成了名符其实的醉鬼了!吕秀秀见醉
鬼竟吐了,不由气道:“那有这么严重嘛!”醉鬼只觉心中一阵恶心,无法多呆,
只得先赶回去漱口,当下脚下一点越下冰台,如飞而去,这时吕秀秀满面含笑,
走到台口向下大叫道:“还有谁上来?咱们喝一壶。”虎儿见状也是摇头不已,
接着先后又上了三个人,却都不是吕秀秀对手,可是每一个人下台之前,照例的
被吕秀秀强吻一次,也照例的每人吐一滩;直把那些小和尚气坏了,先后扫了四
次。

    那丑女秀秀吻出了味,竟死不肯下台,众人正在厌烦之时,突听一声大喝台
上落下了人,这人才一站定身形,众人又是笑得死去活来。原来这人五十开外,
满脸大麻子,两耳招风,一嘴的黄牙与丑女秀秀倒是天生的一对儿,这人正是在
“昭关”店所遇之麻子。秀秀一见麻子上了台,不由立即气道:“你来干什么?

    我不是告诉过你,叫你不准来吗?“麻子笑道:”秀秀,我……我实在想你
呀!“

    吕秀秀听罢道:“哦!你是来打擂……好,你先介绍姓名吧!”麻子奇道:
“秀秀,你不是全知道了?还……”吕秀秀叫道:“死人,我知道有什么用?人
家还不知道……真是个死麻子!”麻子被吕秀秀骂得脸一红,哦了一声,转身对
台下众人大声道:“我麻子是东北人,今年五十一岁,我姓刘,名叫汉文,我爹
爹也是个麻子,他叫刘投。”“这个女人叫吕秀秀,她与我相爱数十年,所以今
天要在各位面前成婚……她脸上的黑芝麻很多……”才说到此吕秀秀大叫一声道
:“麻鬼,你敢乱说!”刘汉文连忙哦了一声接道:“……常言说得好,龙配龙,
凤配凤,跳蚤配臭虫……所以我麻子配她芝麻女,该是天经地义的事……”话还
没说完,他光头上又挨了一巴掌,听得吕秀叫道:“死麻子!你到底有完没有呢?”

    麻子刘汉文连忙应道:“……好……好……快完了……各位,你们也许看她
不顺眼,可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麻子怎么看怎么舒服……她就好像是我生命里
的一盏明灯,指引着我投向光明。”“啊!伟大的黑芝麻,我已经闻到了你的香
味,我陶醉了……美丽的小鸟啊!我不会辜负你,因为爱情在滋润着我,她给我
生命和勇气……足够去抵挡一切的不幸……幸福啊!麻子刘汉文,歌唱吧!舞蹈
吧!

    我这个兴奋的麻子……“他正在飘飘欲仙之际,光头上又挨了一下重的,把
他从温柔乡里打了回来。这一下可不轻,竟打得肿了一个包。麻子刘汉文用手摸
着头,愁眉苦脸的道:”秀秀,你怎么打我?……“吕秀秀气道:”你说…的都
是那一国的话嘛!“麻子却上前—步,拉着吕秀秀的双手道:”秀妹,这里是有
情人成眷属的地方,你答应我……我用生命和人格发誓,我爱你!……永远,永
远!…

    …“

    说着说刘汉文竟流下了大颗的眼泪,麻脸上好几个小麻坑都存了一点。吕秀
秀竟被他感动异常,反手抱着麻子道:“麻……麻哥,我答应你……还是你对我
好,我现在才明白!……”麻子刘汉文一听,欣喜如狂,立时两个怪物,就在冰
台上大“喝”起来,他们二人,你嘴臭我比你嘴还臭。我牙黄你比我还黄,立时
嘴臭牙黄凑到了一起,就好像斗蟋蟀一样,只听得“可查,可查”的对咬起来。

    这时全场轰动,慰为奇观,老和尚见太不像话;只得走了出来,大叫道:
“两位施主……这……不行呀!请你们下台!”刘汉文与吕秀秀已经陶醉了,当
时互相拥抱着,一路咬着越下了冰台,然后向外奔去了。那麻子刘汉文的眼睛里?

    闪烁着兴奋和感激的泪光……。这时天色已晚,老和尚宣布明日将提前为下
午开始,众人犹如看完一场趣剧,笑着,谈论着散去。虎儿却觉得有些失望,因
为他没有发现一个“奇人”那么他要打败十个江湖奇人的愿望,看来是无法实现
了。

    老人伸了几个懒腰,问虎儿道:“你回那儿呢?”虎儿应道:“我回店里去!”

    老人笑道:“我也跟你去,晚上再跟你好好谈谈!”当时虎儿与老人一同回
店里来,虎儿益发感觉到这个老人是不平凡的,他—定是个江湖奇人,否则他怎
么知道摘星客和玉婵风的事呢?虎儿想到这里,不觉又想起了杜菁和方廷昭,以
及后来上台的那个小孩子,他想道:“他们三个是怎么回事呢?……那杜菁好像
有什么伤心的事,后来那个小孩子为什么哭呢?……真奇怪!”老人见他尽是低
头沉思,不由问道:“你在想什么呀!……莫非是想媳妇?”说罢哈哈的笑了起
来。

    虎儿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二人一路说笑,不一时就到了店门,进房之后,
虎儿立时命小二作饭。二人饱食一顿,又泡了两杯茶娓娓的聊起来。老人笑问道
:“虎儿,现在我要问你了,你师父是谁呢?”虎儿奇道:“您不是知道了吗?

    我是没有师父的,我的本事都是师爷教的,我师爷是摘星客!“老人闻言拍
头道:”唉呀!

    我真是老糊涂,我已经知道了,干吗问你!……不错!你是萧啸的再传弟子,
难怪你有这……“虎儿还是第一次知道,摘星客本名原来叫萧啸,当时打断了他
的话道::”啊!原来师爷姓萧!“老人奇道:”难道你还还不知道么?“虎儿
摇头道:”我问过他有好几次,可是他就是不告诉我!“老人笑道:”那我不是
多口了?以后见了你师爷,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其实这有什么关系,真奇怪


    …

    我一辈子用的就是真实姓名…“虎儿连忙问道:”老公公,您是谁呀!“老
人一笑道:”你既是萧啸的再传弟子,他必定说过我!“老人说到这里,伸手指
把围在脸上的白布拿了下来,虎儿见他左半边脸,殷红如血,可是别无异状。猛
然想起—人,不由”啊呀“一声,连忙翻身跪下,叩头道:”您原来是厉师爷,
弟子真是冒犯了!“说罢连连叩头不止,老人用手把虎儿拉起,正色道:”我和
蠃海子一样,讨厌这一套,以后还是叫我公公好了,我很喜欢听……哦!我那老
朋友摘星客可好?“虎儿忙答道:”师爷很好,每天打坐!“这老人正是五迷婆
早年的爱侣,亦即小疯子的师父厉再生,他听了虎儿说话之后,脸上泛出了笑容,
点头道:”我佩服他!……失约了二十余次,到现在弄得没脸见他了!……哦!

    虎儿,还有些什么老人你认识的?都说给我听听!“虎儿忙答道:”年前我
初次下山,碰见了这赢海子师爷!“再生老人忙哦了一声道:”天下没有不散的
席…

    …

    他们老兄弟也散了!……嗯……有别人呢?“虎儿想了一下道:”还有……

    还有二爷十婆!“再生老人笑道:”这群怪东西!……还有呢?“虎儿突然
想起五迷婆,不由叫道:”还有五婆婆!“再生老人一惊道:”什么?什么五婆
婆?

    “虎儿道:?就是五迷婆呀!”再生老人听罢,心中暗叫一声:“天意啊!”

    他几乎晕厥过去,他不心中不停的想着:“怎么?,……她又出来了?……

    已经九十多岁了,何必还要出来呢?“”啊!宓姐,难道你要伤我的心?…
…我们彼此都是不能再受刺激的了———!难道还要我们白首唏嘘,老泪纵横吗?


    他心中不停的想着,虎儿知道他的心情,在旁一言不发,等到再生老人稍微
恢复了正常时,才接道:“还有我小疯子哥哥!”再生老人听罢又是一惊,惊问
道:“怎么?

    小疯子你也认识?你在那里见的他?……这个孩子我七年没见了……真是太
对不住他!“虎儿当时将自己初次下山,与小疯子在雪地结拜,以及得遇二爷十
婆,入了五迷洞,五迷婆及小疯子去寻小尼姑,自己回山习武等事,详详细细的
讲与再生老人听。再生老人听罢百感交集,吁喟不已。他近数十年来,只顾游山
玩水,借大自然的景物,来弥补自己心灵的创伤。现在他由虎儿口中得知,不但
昔日的良友摘星客,驼侠,赢海子都在怀念自己,自已唯一的—个徒弟,更是万
分的思念他。更想不到的是,深藏在地下的五迷婆,竟然也在日夜的追念他——
就像他数十年来追念一样……再生老人想着,他下了一个决心,那就是他不再逃
避了,他决定过些日子,挺身而出,去会一会那些思念他,而他也思念的人们。

    这一夜,虎儿睡得很甜,可是再生老人在窗前整整的坐了一夜他只是在不断
的回忆,当然他是很坚强的,他并没有落泪……“

    霸世妖姬

    十八

    作者:松柏生

    第十八章一代妖姬从此休

    翌晨虎儿醒来,见再生老人已不在房内,当下连忙爬了起来,把衣服穿好,
招呼小二送水,却见桌上留有一张条子,上写:“虎儿见字:余有要事,今晨必
须亲办,有你在旁多有不便,但余半日即可回转,午后你可自往;届时原地相晤。

    公公留书“虎儿见厉再生一手小草写得龙飞蛇舞,韵昧盎然,心中甚是喜爱,
当下贴身收好,洗漱起来。午饭之后,虎儿坐在房内一刻;不见再生老人转来,
当下便出房而去,一看天色,飞虹已止。白茫茫的天空显出了一个淡淡的日影,
四下银白,整个世界好像银妆玉琢—般,显得极为清丽突目。虎儿口中边哼着曲
子,一边向帽儿山走去,沿途行人不绝,也许是由于没有下雪都成群结队的去看
英雄会了。虎儿脚程快,赶在众人前面,到达英雄会时,已经有不少人在场。虎
儿一连忙在第一排当中,便占了两座位,一个是替再生老人占的,落得了不少人
的埋怨。虎儿坐定之后,只听得人声喧嚷,满谷”小三子“”二狗子“之声不绝
于耳,并且有人为了争位置在吵架,有的怪不该占位置,有的怪人家屁股太大,
坐的地方太多。虎儿正嫌烦恼,突听身旁有一女子谈话,声音甚是熟悉。转脸一
看正是杜菁及田恨生,双双座在一起,有说有笑,神态甚是高兴,可是杜菁的脸
上却隐有忧虑之色。这时杜菁及恨生也发现了虎儿,不由都微微一惊,尤其是恨
生,他一向自命为天下美男,却不料虎儿比他还要英俊,看他年龄不过比自己大
一两岁,可是由他的眸子中,可是看出他功夫在自己之上了。这时突听一声佛诺
之声,跟着老和尚出来宣布第二天英雄大会正式开始,台下诸人又开始讨论起来。

    虎儿越看恨生越可爱,忍不住问道:“小弟,我们可以作个朋友吗?”恨生
早有此意,只是羞于开口,一听虎儿如此说,不由大喜,立时拉着虎儿的手,笑
道:“

    可以,当然可以……你怎么知道我叫小弟呢?“虎儿笑道:”昨天我听你姐
姐这么叫你的。“恨生听罢笑道:”我姓田,叫田恨生,你呢?“虎儿笑着答道
:”

    我姓秦,叫秦金虑……“话说到此,台上已有人亮了相,他们三小只顾谈心,
杜菁听虎儿说话后,低头想道:”秦金虎,秦金虎……这个名字好熟呀!“他们
三人大谈起来,真有相见恨晚之感,恨生并把他买的糖果拿出来请客,三人立时
成了要好的朋友了。这时台上已经分了胜负,一个老头子把一个老婆子打下了冰
台来,并且还伤了腿,立时有由小和尚们组成的”救护队“,把老婆子送到后面
去接骨。这时又有一个人上了台,三人略为一看,功夫无甚出奇之处,当下就不
看打擂,尽自谈笑起来。先谈风景后谈武技,由拳掌到刀剑,再由刀剑暗器,到
底是小孩子,谁也不愿落人之后,各就所知尽情谈来。再往后就谈到了诗书歌赋
之类,这一方面虎儿与杜菁所懂甚多,恨生随了杜祥甫三年多,也是满腹经文。

    三人这一谈简直忘了是怎么回事,左右所坐之人大是烦恼,怨言四起,有个
傻子气道:“真是莫明其妙,来看打擂台\又不是来赶考,那来这么多废话……”

    话未说完,恨生一回头,瞪大了眼睛喝道:“怎么样?不服气呀?”那人昨
天也来过,认识恨生,他自己一点武功也不会,可不敢得罪恨生,当下连忙陪笑
脸了事。

    这时台上又打下一人来,在台上的是个半老妇人武功甚是了得,恨生对虎儿
道:“

    虎哥哥,你何不上去会她—会?“虎儿来了半天,不觉也有些技痒,立即答
了一个”好!“

    字。他正要上台,突见一条淡影,宛如一只大雁般,平空掠起,身形,架式
都美到极点,轻功的造诣尤高,几乎不在虎儿之下。这时全场为之轰动,虎儿连
忙定睛望去,这一望不由他大喜若狂,立时大叫道:“疯哥哥!……”原来那上
台之人,正是虎儿阔别了三年多的小疯子,他仍然是一袭单衣,身体长得较前更
强壮高大,他听见虎儿一叫,回头看见虎儿,不由也是喜出望外,对着虎儿遥遥
的招了招手,然后转身对那妇人道:“老女人!你很厉害,所以我要上来打你!”

    那老妇原是天台山樵未变态前的弃妇,名叫“九花娘岳秋燕”,武功甚是了
得,她听小疯子如此说话,早已怒不可遏。但她却惊于刚才小疯子上台时的身手,
当下强忍住气道:“看你小小年纪,说话怎么如此难听?……你姓什么叫什么?

    赶快报名!“小疯子闻言,上下把岳秋燕看了几眼方道:”我姓小,叫小疯
子!“

    岳秋燕闻言大怒,只道小疯子故意气她,当下喝道:“好!小疯子我今天非
要你疯给我看!”她话音和落,身形已近,“单展翅”右掌如风,向小疯子当头
按到,这一招确是快得惊人。小疯子朗笑一声,一翻腕子,二指如钳向岳秋燕脉
门捏来,端的神速无比。岳秋燕一招使空,小疯子二指已到,当下不由吃了一惊,
倏的收回右掌化劈为抓,二次运动“螳螂扑蝉”,五指大张向小疯子左肩便抓。

    小疯仍是不动身形,右手微抬,掌缘带着劲风“樵子铲雪”,向岳秋燕“臂
井穴‘砍来。

    岳秋燕见小疯子脚不动,发招似是迟缓,但招数一出,却有万钧之力,功力
之深,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当下慌不迭的,—把发出的势子收了回来。这下岳秋
燕可不敢大意了,用出了全付精神,狠命的向小疯子致命处下手,小疯子仍然是
两袖飘飘,脚下连一寸也未移动。一付潇洒劲,神态偏又是滑稽异常,惹得台下
众人笑声不绝,也有时又为他惊险奇绝的招数惊叹赞赏。虎儿万料不到三年之别,
小疯子的功夫竟进步得如此神速,当下不禁为他欢喜得直跳,频频向杜菁及恨生
道:“

    这个人我认识……他是我的好朋友!“那知恨生早已大叫一声:”疯哥哥…

    …我的疯哥哥。“随着这声叫他已身如巧鸟的跃上了冰台,距离小疯子一丈
站定,小疯子,正打得高兴,见状吓了一跳。再定睛一看,原来是恨生,当时不
由狂喜丢开了岳秋燕,迳自扑到恨生身旁,拉着他的手笑道:”恨弟弟,你也来
了?

    “下面尚未说完,岳秋燕已如飞扑到,二指如电向小疯子背心点来,口中喝
道:”

    小疯子,你别卖疯……“小疯子倏地猛转身躯,张开两双手掌,疾如闪电的,
好像拍蚊子一样,向岳秋燕二指拍来。岳秋燕觉得小疯子掌力大得出奇,当下大
吃一惊,连忙收掌,小疯子右掌扬处一股绝大的劲力,夹着虎虎的风声,向岳秋
燕当头打到。岳秋燕见小疯子,一掌比一掌重,这一掌力如山岳,自己怎么也不
敢接,连忙腾身斜着纵出了三丈。就这样,饶她再快,右臂也被小疯了掌风扫了
一下,立即打得她半身酥麻,吓得呆在当地。这边小疯子却与恨生话起旧来,岳
秋燕怔了…怔,自己觉得功夫比小疯子可是差得太远,但是偏又无法下台,无奈
之下,只好硬着头皮,二次蓄掌”狂风激芯“双掌双向小疯子背心打来。小疯子
在与恨生握手长叹,听得岳秋燕掌风又到,他头也不回,右掌向后一扬,又发了
一记掌力。可怜岳秋燕,像一双苍蝇一样,见人扬掌,连忙喊一声”好家伙!

    “又退了回来,同时再被掌风扫了一下,痛得她吡牙咧嘴,摇头不已。小疯
子仍然与恨生畅谈,到后来乾脆一齐坐在冰台上,对膝长谈,那岳秋燕东扑西打,
总是被小疯子一扬手就挥开了。这时台上观众见小疯子如此打法,不禁个个称奇,
掌声如雷般的响了起来,虎儿也是大笑,耳中听得一人道:”奶奶!真过瘾!…

    …

    “话未说完,另一女人竟接口道:”喂!你这人真无聊,怎么叫我奶奶?

    “先前说话那人大怒道:”滚你的,谁叫你?……‘奶奶’这两个字是口头
话…

    …“那女人自己表错了情,不好意思的道:”啊!……对不住,我以为你叫
我呢!

    “先前那人气得呼呼的道:”我他妈真倒楣……过了年五十八了,又跑出个
奶奶来,真是…

    …奶奶!“他说着又骂了一声”奶奶“,惹得附近的人都笑了起来。总之,
这时台上台下都有笑料,因为在这种千百人的场合中,发生这种有趣味的笑料都
是最自然示过的事。这时岳秋燕猛攻了一阵,连小疯子的边都沾不上,不由得羞
急交集,一咬牙,双臂用足了平生之力,”挽猪奔食“向小疯子背心又击了过来。

    小疯子觉得她这次掌力不小,便加了一成掌力,仍是前法向后打来,岳秋燕
一见来势,她先前那股“敢死”的勇气立刻消失了,回头就跑。小疯子挥退了岳
秋燕之后,猛听得台下众人—阵大笑,甚是奇怪,回头一看不由吓了一大跳。原
来见岳秋燕竟成了一个大光头,顶门上有九个疤,心中大奇,想道:“莫非她是
个尼姑……”原来岳秋燕有“秃头疾”,早年并且出过家,所以头上有九个疤,
她“

    九花娘‘’的雅号便是这么来的。这时岳秋燕老脸通红,光着头,把将地上
发抓起,“噗!”的一声,立即将它扣在头上。她这时可气疯了,双手乱舞,跺
着脚骂道:“他妈的!狗疯子,老娘打死你!……”小疯子见她一急,什么话都
骂出来,当下不由也有些生气,低声对恨生道:“恨弟弟,你等一下,我把这个
狗婆子打发了再谈!……”恨生年幼顽皮,笑道:“小疯子,你再把她头发打下
来!”

    小疯子答个“好!”字,站了起来,这时岳秋燕已然冲了过来,小疯子大笑
道:“注意!我先打你屁股后打头……”岳秋燕才听小疯子说完话,已不见他踪
迹,心知不妙,果然尼股上早挨了小疯子一脚,把她踹子个大马扒!岳秋燕匆匆
爬起,她的假发原是经过巧妙安置的,不料刚才被小疯子掌力震坏,这时虽然扣
了上去,但是只要略一快跑,头发便要掉下来,她一手抚头,一手抚屁股,其状
丑怪已极。

    岳秋燕才爬起,突觉眼前人影闪处,小疯子又揉身而进,吓得她一声怪叫,
正待逃避突觉按着头的手一阵剧痛。不由得把手放开,立时又觉得顶门发凉,再
用手一摸假发已然不在,又成了童山濯濯之状了!她怪叫一声,再看小疯子右手
二指,正捏着自己的假发,她急怒攻心便要扑来,小疯子一扬手,竟将那假发丢
下台去。

    岳秋燕这时顾不得再寻小疯子,一跺脚越下冰台,抢了假发就跑了。小疯子
笑吟吟的走近恨生道:“小弟,我们下去吧,与虎弟弟一起出去玩!”恨生闻言
拍手叫好,当下二人携手下了冰台,虎儿与杜菁早已迎了过来,众人嘻笑着走了!

    且说虎儿,小疯子,杜菁,恨生四人离开了比试场,沿途笑语喧哗,小疯子
与虎儿,恨生都是久别重逢,显得极为兴奋,大家都抢着说话,只有杜菁满怀心
事,不停的想道:“如果有童博在多好……”虎儿道:“现在一起到我住的店里
去好不好!”

    小疯子以及恨生都赞成,杜菁思索了一下道:“你们先去好了,……我……

    我等下去找你们……“恨生闻言奇道:”菁姐,你为什么不去?“他那里知
道杜菁的满腹辛酸,她现在正在肝肠寸断,她不敢看见别人的欢乐,因为那对她
来讲,是—个残酷的对比呀!恨生见她不答,不由连声催问起来,杜菁已经够烦
恼的了,不料平空又加了个田恨生,使她已经紊乱忧伤的心神,更增添了一些新
的苦闷…

    …杜菁强笑了一下道:“我会去了……只是现在……我还要去买点东西……

    用不了多久!“虎儿不知恨生对她已有深情,闻言道:”也好,我住在“永
安”店,很好找,菁姐,你待会自己来好了,我们一起吃晚饭。“杜菁含笑应诺,
恨生见虎儿已然如此说,自己不好再纠缠,只好道:”菁姐,你待会一定要来呀!

    ……

    要不然就不理你了!“杜菁强笑道:”我一会会来的,你放心……“她说罢
向小疯子及虎儿略一点头,回转了身,姗姗的去了,好像是一个孤独的鬼魂似的
飘走了!恨生还在怔怔的望着杜菁的背影,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个人在
他幼小无瑕的心灵上,是占着如何一个重要的地位,”杜菁“这两个字,在他的
心灵上,就等于现在报纸第一版的标题—样。虎儿及小疯子见恨生如此模样,不
由甚感惊奇,小疯子推了他一把道:”小弟!你怎么了?……“恨生这才由梦中
惊醒觉得自己失了常态,红着脸笑了一下道:”没什么……“小疯子在一旁接道
:”没什么就快走吧!“三人于是并肩而行,沿途各谈别情。虎儿突然想起一事,
不由问小疯子道:”疯哥哥,你与五婆婆去找小尼姑,到底找到没有呢?“小疯
子傻傻的笑道:”你别再说小尼姑,小尼姑的,人家现在早就不是小尼姑了!“

    虎儿听了不由喜道:“这么说你们找到她了?……”小疯子面上竟有些微红,
不好意思道:“当然找到!……这小丫头可真不好找,前年我和五婆婆去访馨馨
师太,原来已经是馨馨师太的徒弟了,她误会我杀的那个老尼姑是她的亲生母亲,
后来还是五婆说腰上有红痣,这才弄清楚了……然后……”虎儿笑道:“然后你
们就成亲了?”小疯子闻言把眼一翻道:“那有这么快!……最少要三年之后呢
……”他最后一句话,声音说得很低,并且脸上也微红起来。恨生见状早笑了起
来,虎儿为他高兴不已,恨生道:“唉呀!真快,想不到小疯哥都快娶媳妇了…

    …“小疯子一向疯疯癫癫,可是奇怪得很,他对件事竟然特别的害羞,闻言
面红耳赤,反口道:”你这个小鬼懂什么?……我们大人的事,你现在那里懂得
许多?

    ……等你长大还不是一样……“这句话说得虎儿及恨生均是大笑不已,小疯
子更加难堪,骂道:”早知道你们笑得这么厉害,我就不告诉你们了!……虎弟
你还笑呢,你那个春姐呢?“此言一出,虎儿果然不再笑了,他心中立即浮上了
那个久别,而又永远无法抹去的影子。一切都显得渺茫,他与她仿佛在两个世界
里,相隔如此遥远,似乎永远无法会合在一起似的……恨生见虎儿沉默起采,不
由更笑道:”哦!原来虎哥哥也有一个!……你们两个都不简单呀!……“小疯
子听了一瞪眼道:”你不要乱说!……一个小孩子家……我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什么都不懂,那像你,就对这些事感兴趣……。“恨生被他说得脸一红,叫道:”

    唔!你才多大嘛?……“三人一路说笑打闹,不觉已经来到”永安“店,进
门之后,虎儿便把自己得剑之事,详细的说了出来。只听得小疯子和恨生又羡又
喜,惊奇不已,吵着要看那把天下奇兵。虎儿笑道:”你们不要吵,当然要给你
们看啊!“说着便由背后解下那把”十二修罗剑“正要送给小疯子,却早被恨生
一把抢过,叫道:”我先看!“小疯子望着虎儿,笑着摇摇头道:”真的,小孩
子一个办法也没有,难怪人人都不愿意带小孩子出去!……“虎儿也笑着道:”

    这话一点也不错,小孩子有些地方实在也是讨厌,不过有些地方也很可爱。

    “二人说这话,都是故意气恨生,恨生本就是个孩子,可是”人小不服小
“与”

    人老不服老“都是同样的心理现象,他听二人一口一个小孩,不由有些生气,
把宝剑还给虎儿道:”好!我不看好了吧?“虎儿见恨生真的生了气,,不由把
他抱着笑道:”好小弟,我们只是逗着你玩的,何必呢……?虎儿说着并向小疯
子连使眼色。

    小疯子会意,便也笑着劝道:“好小弟,不要生气……生气的人会活不长的
……

    也就是说生气的人会死,一死就什么都完了……“恨生闻言早已转怒为喜,
笑道:”你这是什么劝人的方法嘛!要是别人保险你越劝人家越气!“小疯子笑
道:”

    不管怎么样,只要你不气就行了,现在请你开始看剑吧!“恨生这时喜气洋
洋的,双手紧握着剑匣的头尾,好像很内行似的,前后的翻了一下,仔细的看了
看,赞道:”好剑呀!……好一件千古奇兵!“小疯子及虎儿一见恨生那一付人
小鬼大,老气横秋的样子,不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恨生弄得英明其妙,
不由白了他们一眼,低声自语道:”笑什么笑,是不是吃了笑婆婆的尿?“小疯
子连忙叫好道:”好剑!好剑!好剑!弟弟,你有这一把剑,足可以傲视天下了!

    “虎儿不由喜道:”好剑配英雄,这是自古的道理,除了我,还有谁能够配
带它,所以说“灵物择主”就是这个道理罗。“小疯子和恨生听了,两个人一起
嘘道:”

    你简直是屎克螂带花,臭美嘛!我看这把剑给你用才真是冤枉呢?“恨生说
罢,把剑递给虎儿,虎儿一面收剑一面道:”疯哥哥,好久不见,你的功夫看样
子又精进了不少,看你在擂台上真个是不慌不忙,身法奇特,真是漂亮极了,就
好像金蜂戏芯一样……“小疯子张开嘴”呸?“了一声说道:”戏你的鬼芯哟!

    想九花娘那样也拿花芯来比喻,你简直糟踏人嘛,真是!没事拿我开什么胃。

    “虎儿摇头叹道:”我真拿你没办法,好好夸奖你,你却骂人家,真是“狗
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恨生这时说道:“你们就是会吵嘴,动不动就抬杠,
一点小事也值得大嚷大叫,打了这么半天也不嫌累,也不知道你们那儿来的精神


    …“说着恨生又装出一付老气横秋的样子,继续说道:”打了半天擂台,也
真有点累了,叫伙计搞点好吃的菜,打上几斤酒,我们好好吃一顿,庆祝我们的
相逢,何况等下还有菁姐姐要来呢!“小疯子一听笑道:”小孩子嘛就是好吃,
不过你既喜欢吃,做哥哥的当然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说完,大叫伙计,一会
伙计来了。小疯子便说道:”小二,今天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你准备一些最和
好最拿手的菜,再来几壶好酒,最后再来一大碗“酸辣鸡蛋汤”,要热得能把你
烫死,满得能把你淹死,明白了罢!“小二被小疯子搞得昏头转向,知道小疯子
有意开玩笑,当下故意说道:”我!……我糊涂了!“虎儿在一旁看得不由笑道
:”伙计,没你的事了,你去照办吧!多预备几样酒菜就是了!“伙计诺诺而出。

    伙计去了,三小又叙起旧来,不一会,酒菜上来了。小疯子说道:“好几年
没有好好吃一顿,今天可要大大的开开荤。”说罢就大马金刀跨上了椅子。这时
却有一女子口音,“嗤”的一声,三人同时回头看去,却见杜菁倚在窗框子之外,
正用好笑的眼光看着小疯子,三人不由一起欢叫起来。恨生更是高兴得叫道:
“杜姐姐你终于来了,真好,你刚才到那里去了,是不是又回擂台去了。”杜菁
摇了摇头说道:“我那也没去!不过随便走走而已,我既答应你们来吃饭,当然
会来的!”

    小疯子这时叫道:“你来了,就进来吃罢了,免得菜凉了,又不好吃!”杜
菁一笑,进房,四人分别坐好。这时恨生笑对小疯子道:“那有见你这么请的,
尽想到吃,杜姐姐才来,连口气都没喘过来,你就不能等一下呀!”恨生对杜菁
之情,溢于言表,这只有更增杜菁情感上的负担,恨生对她愈好,愈是痛苦。听
了恨生的话,不由谈谈的道:“我来了半天了,也该吃饭了,再说,耽误了小疯
子的晚饭,那就更不好意思了!”说完四人执筷握杯,一会小二又送上四个下酒
菜,四人一起拿起酒杯,干了杯,连喝了五六杯烈酒。虎儿却没有什么,恨生和
小疯子却面红过耳,其是小疯子本来那张黑脸,一喝酒,就跟猪肝差不多的颜色。

    杜菁虽然只是浅饮,但是她脸颊上也淡淡的浮上了一层红晕,愈显得娇媚动
人,可爱无比。

    虎儿等人在谈笑之下,开怀畅饮,只有杜菁喝完第二杯就不喝了。四人谈武
论文,好不痛快,正谈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忽然面前的一双“香酥鸭子”不翼而
飞了,三小不由奇道:“咦!刚才看着在,怎么这一会就没有了,又没有人吃了
也没有人进来过,莫非闹鬼不成!”小疯子把双眉一皱,骂道:“准是那一家的
饿猫,三天没吃饭了,饿得难受,到这来偷吃来了。”不想小疯子话才讲完,窗
外“嗖”

    一声,飞来一物直朝小疯子打去,小疯子惊慌之下,连忙用筷子一夹。谁知
来物力道奇大,小疯子一夹没夹住,只觉胸前奇痛,指头也热辣辣的,再—看原
来是一鸭骨头,不由大怒道:“何方小子,吃老子鸭子,还要用鸭骨头打我,想
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好汉的,你下来看小爷不把你头给你打到肚子里面去
才怪!”

    虎儿正要拦阻小疯子不要乱骂,却不料窗外连珠包似的,飞来无数鸭骨头,
虽然小疯子闪躲的快,可是身上还是中了好几下重的,不由叫道:“好小子,你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敢打小爷,小爷跟你拼了!”小疯子话才讲完,一袭灰影
从窗外飞下,一个“鹞子翻身”飘飘落下,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小疯子—看来人
面孔,一半红一半白,不由吓得嚅嚅说不出话来,虎儿心中好笑,连忙站起行礼。

    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疯子久别的恩师厉再生老人,此时小疯子呆若木鸡,
厉再生知是惊喜过度,也不便责怪。这时小疯子也清醒过来,向再生老人飞扑过
去,抱着老人的双膝号淘大哭起来,叫道:“师父你撇下我一人,一别就是这么
多年,我想的你好苦哟……”老人用手抚着小疯子的头脸上显出无限的温情与慈
爱,笑道:“疯儿,快不要讲傻话了,那有—辈子跟着师傅的?”“记着,前途
是要自己开拓,天下是要自己去闯的,好孩子,快起来,你知道我就讨厌人哭的!”

    小疯子这才止住哭声,从地上爬起,用手擦干眼角的泪水,不由的看着虎儿
他们,见他们个个也为自己洒下了同情之泪。大家相互的看了一眼,不由得又笑
了起来,恨生忽然指着杜菁脸上的泪水笑道:“你们看,她脸上是什么?”杜菁
红着脸狠狠的瞪了恨生一眼道:“你自己还不是有,不要脸,我还看见你用舌头
去舐昵!”

    这—来大家哄然大笑,小疯子接道:“味道是不是咸的?”再生老人在旁笑
道:“好了!好了!一点小事,还不够你们斗嘴的,还是快吃饭吧!饭后我传你
们每人一样小玩意。”恨生一听老人要传自己武功,立时高兴得大叫道:“小二,
再加几个菜来,再添二斤好酒,要快!”不一会酒菜送上,四小每人各敬老人一
杯,这—席饭,有说有笔说古论今,直吃到明月高照才散。老人令四人先入屋就
寝,休息一会,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再传四小武功,说罢便自出店而去。到了三
更天左右,有一黑影快得像幽灵似的,飘身来到小疯子的窗前,只轻轻的弹了二
声窗子。跟着由内纵出了小疯子与虎儿,恨生每人俱是一身紧身衣裤,虎儿背上
尚斜插着那把古剑,看样子这三人早就准备好了。三人来到老人面前各叫了一声,
师父,公公!“老人道:”这不是谈话的地方,疯儿,,快去叫你的小朋友。

    “小疯子急忙飞身,分别来到杜菁窗前叫字声:”快起来了,师父在外面等
了你半天了。“跟着由房内穿出一人,正是杜菁,她也是一身紧身衣裤。当下四
小随着老人来到一大片竹林边,停下身来,找了一片略为宽阔的草地,再生老人
道:”

    就在这里吧!疯儿,多年不见,也不知你武功练得如何?你先把你最得意的
几手拿出来看看。“小疯子一听师父要自己显武,乐得就此学点玩意,道了声:”

    请师父多多指点!“说罢马上手脚齐用,把自己多年苦心所学,尽量使展出
来。

    别看小疯子小小年纪,但每一招一式,都有极大的威力,邻近的一些小树被
其掌风扫着,都纷纷折断。老人在旁看的频频点头,说道:“孺子可教,以后只
要苦练,不怕不登峰造极,想不到这几年时光,你大有进步,实出我意料之外,
疯儿你且停手,我要看看他们的武功如何?”随又道:“虎儿你要耍一套剑给我
看看。

    “虎儿应声起舞,十二修罗剑果然非凡,只见他轻轻的一抖臂便映起…千万
条银蛇,极是好看。在明月之下,只见一团光华里着一团黑影,左起右跳,东点
西挑,端的变幻莫测,惊人欲绝。等一路剑使完,三小不由拍手叫好,老人道:”

    虎儿,等会我送你一套“十二修罗剑谱”正是配合此剑的,你会了这套十二
修罗剑谱再配上这十二修罗剑,等施展出来,威力就非同凡响,要比任何剑法都
来厉害!

    “虎儿惊喜道:”谢谢公公,这十二修罗剑谱已被一黑衣女人偷去,不知公
公怎会有这套剑谱,莫非……“老人笑道:”你们都也先别高兴,这套剑谱,我
现藏在邻近山上一个石洞中,至于这套谱,你能不能得到,这就看你的造化了。

    “”

    这套剑谱,我本想赠于疯儿,可是,看了你的剑法和你的这把剑,所以我改
了主意,决定将这套剑谱赠于你,另外我再传疯儿一套“五云迷宫步”。“‘这
五云迷宫步’,乃是按着八卦椿式及五行,金、木、水、火、土,方位行走,如
果能够练成,真可横行天下无敌了!”四小听了莫不惊喜万分,老人又道:“菁
儿,我看你和恨生的拳路及招式,似出于一人,菁儿的火候似更高些,这样好了,
我也教你们那‘五云迷宫步’,记着不到急时不可使用!”杜菁及恨生听后,马
上跪地叩谢,老人气道:“唉!又来这一套,我最讨厌人家来这一套,快起来,
快快起来。”恨生及杜菁闻言急忙站起,这时已四更左右,老人道:“虎儿”那
本剑谱,你天亮就可去寻,那“五云迷宫步”,今晚我先把步法及基本功夫教给
你们。“说完以后,只见他摇身一晃,已失踪影,再一看老人已在背后站着,以
四小的功力,竟丝毫未能觉察,不由大为惊奇。当下老人详细的向四小解释,按
五行,金、木、水、火、土,一一为四小示范,四小也一一模仿着学,不一会,
已自学会。此时老人又道:”别看学起来容易,但要熟练之后才会发现其中之奥
妙,而且此“五云迷宫步”必需要每日苦练,所以你们万万不能间断!现在时间
已不早了,你们快点回店吧!免得别人疑心!“四人连声答应,叩谢而去。有说
虎儿回屋后,得老人告知,剑谱藏在近山山洞之中,一夜没有睡好,天才亮便拖
起小疯子,恨生,唤起了杜菁陪同自己去寻剑谱。一行四来到店外,先找了个小
店,每人叫了一碗热甜汤,煎饼等,杜菁因是女流之辈,那里到过这种地方吃东
西。

    当下随意吃了一点,这三个宝就不同了,别看嘴巴小,腔却不小,嘴里吃着,
手里夹着,眼睛还盯着盘子。尤其是小疯子素不让人,一个一个的芝麻饼,不停
的往嘴里送,杜菁在旁笑道:“疯子,我怎么尽看你吃芝麻饼,别的什么也不动?

    “小疯子笑道:”我最爱吃芝麻,芝麻真香,香啊!香啊!“一面还拿起芝
麻饼放在鼻前直嗅,恨生在一旁笑道:”疯子哥这就怪了,前天台上打擂台那个
吕婆婆,不是也有一脸芝麻吗?怎么没听你说香,你不是爱吃芝麻吗?“虎儿听
恨生说起那丑女人,就想到,秀秀和麻子大哥接吻时的丑态,不由的也放下了芝
麻饼,怎么也吃不下,气得小疯子半天没理恨生。这时街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多了,
赶车的,卖药的,都源源不绝,四小付完账后,顺着街道往下走去。恨生问道:”

    菁姐姐你猜这剑谱,再生师叔会放在那个山洞?“杜菁答道:”我怎么会知
道?

    剑谱也不是我放在山洞里的,我要知道早好了,问话也不想想!“说完白了
恨生一眼,实在她现在也心烦的很。恨生用眼看了杜菁一眼道:”不知道就不知
道,看你训人倒是好手!“这时小疯子在前忽然叫道:”大家快追,我发现了一
双小白兔,看我们四个当中那一个捉到!“说着急忙飞身向前追赶,三人顺着小
疯子追赶方向,果见有一灰白色小兔,正在急行窜跃。三人也跟着急迫下去,别
看只是一只小小白兔,跑得真快,连小疯子等人,一时竟还追不上。也不知道追
了多少时候,眼看就要追到,那只小兔灵巧已极,急速停止,飞身窜入一大堆乱
草中。

    小疯子急忙一抓,抓了个空,已让它窜进去了,气得小疯子进骂道:“奶奶
的,连只兔子都抓不到,真他妈的白吃了几年饭。”骂完纵身来到乱草中,好一
阵乱踩,忽然一声大叫,吓的三人大吃一惊,再细看时,只见小疯子抱着一只脚,
在地上打滚。杜菁急忙道:“疯哥哥,怎么了!怎么了?”大家围着小疯子一看,
原来一根小小的刺,血倒流了不少。小疯子看到流了不少的血,哭丧着脸道:“

    哟……哟!痛死我也,他妈的今天不是碰到兔子精吧?“这时三人急忙替小
疯子裹伤,弄了半天才算完事,大家静下来向四周一望,连一个人也没有。眼前
便是一座高山,奇的是此山树木并不太多,岩石倒是不少,大小岩石叠成堆,大
家因跑了一程,感到有些累,每人便找了一块岩石坐着歇息。虎儿道:”不知公
公所讲是不是这座山,看来颇似,邻近也没有什么山了,我如果猜得不错,一定
是这座山。“杜菁及恨生也同时答道:”可能那套剑谱就在山上。“不—会大家
休息够了,开始向山上去,小疯子由虎儿抚着!别看这座山并不怎么高大,爬起
来倒相当够受,一路发现了数十山洞,可是无一洞中藏有剑谱。小疯子在—边道
:”

    师父既然要送你,何必非要放在山洞中,让你自己去取,真不知师父安什么
心思。

    “恨生在旁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肚子饿死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吃
饭,等吃完饭再来。“虎儿此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为了自己,使别人受伤挨饿,
当时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找了这么半天,连一点影子也没找到,等
下我看还是我自己一个人来找,也许会有奇迹出现。“当时小疯子及恨生他们也
没有表示反对,因此决定先回去再说。不一会,已来到店中,虎儿令小二打来一
盆清水,再拿来膏药先为小疯子裹伤,然后大家叫来饭菜。虎儿因急于得到那套
十二修罗剑谱,草草吃了一点,然后又道:”我看下午还是我一人去好子,杜菁,
恨生麻烦你们陪陪疯哥哥。“言罢随手拿了两个油饼,用油纸包了一包,往怀里
一揣,便又道:”也许晚饭我不回来吃,你们不要等我了。“小疯子们仍在店里
休息暂时无事可说,且说虎儿出得店来,向着先前的岩洞,飞奔而去,不一会,
又来到了山脚。这一次虎儿要比第—次来得轻松多了,一连几个纵身已来到一块
巨大的岩石上,先向四周望了一下。一见四周没有什么可疑之外,又往上纵了好
几次,这次几乎已到山顶了,说也奇怪,在山下看来,这座山树木极少,多是岩
石之类。可是来到山顶却不同了,林木茂盛,枝叶扶疏,相反的却是岩石少了许
多,虎儿脸上露出一线希望的微笑。马上提起神来,在山中一阵好找,气的是找
了老半天,仍是一无线索,好几次很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可是进去找半天,弄
得一身是土还是一无所有。天色已渐渐的晚了,倦鸦归巢,第一颗小星星也出现
在天边了,这时虎儿心中好不惆怅。一身的汗水湿透了衣服,这时肚中也感到有
点饿了,找了一块山石,坐下,掏出包好的大饼。他打开正要往口里塞,忽觉脑
后有一物向自己飞来,虎儿急忙低头躲过来物。—颗小石子擦头而过,虎儿正气
得无处发泄,见有人居然敢戏弄自己,放下手中的油饼,直向发物之处飞纵而去。

    见有一黑影,快的出奇,只一晃,就不见了,心中正在想,那有这么快的身
影,怕不是鬼吧?想了一会只好罢手,向着原处走来,不看则已,一看真气死人,
自己的两张油饼,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心中火道:“好狡猾的饿死鬼,不抓
到你决不罢休。”忽听到背后有一苍老的声音道:“好香的油饼!”虎儿急忙反
身,双掌用足了力猛往身后击去,当时只见树叶纷纷落地,那里来的人,连个鬼
也没有。按理来讲,虎儿这一掌又快又急,一定能够击中,不想来人是何等身手,
怎会被他击中,忽又听得苍老的声音说道:“好厉害的金劈掌,看你小小年纪,
火气倒还不小。”话刚说完,跟着从另一株大树下,窜起一条人影,急往树口遁
去,虎儿那能让他逃去,急忙飞追过去。看着双方就只隔一二十丈,但是虎儿却
始终追他不到,也不知追了多久,明月已高挂天空。闻有流水之声,愈走水声听
得愈发清晰,看着前面人影一晃又不见了,等虎儿迫近时一看,好一片美景。银
幕似的瀑布,斜斜的垂着,水清的可以见底,虎儿愈看愈爱,干脆脱了衣服,跳
到水中洗起澡来。一股凉气冲到全身,好不舒服,虎儿也是好奇,直往瀑布游过
去,说也奇怪,里面竟是一个大山洞。因外面被一层瀑布隔着,所以乍看更看不
出来,也算虎儿走运,竟被他找到了山洞,虎儿再往里去,行不多远。见有一丈
方石,上面放着一漆黑色的小木盒,盒上刻着:“十二修罗剑谱”几个大字,盒
下压着一小字条,上面写着:虎儿:剑谱赠与你,你可模仿其中,更确实地把你
十二修罗剑练得万无一失,方不负吾赠意。“虎儿拿起了小黑盒,一阵狂吻,心
想我现在有了剑谱,更可把那三式慢慢悟解出来,连忙拿起,游回穿上衣服。他
归心似箭,往店中直奔,一进入店,小疯子第一个叫喊着道:”虎弟弟,你得到
了剑谱了没有,师父说你一定能够得到,假如你得到,我也占了便宜了。“说完
了嘻着一张大口,虎儿道:”剑谱到是得到了,不过要没有一人指示我,我恐怕
还得不到呢?“说罢把一人偷吃油饼的事一说。大家都笑道:”那还用讲,一定
是师父!“

    说完了之后,大家都要看剑谱,虎儿掏出黑盒来,两边一掀,里面放着羊皮
小卷,小疯子和虎儿都是已见过的;恨生及杜菁却看得尽是人像,图形和密密麻
麻的文字,于是大家又谈了一些事情。虎儿知道小疯子脚已好,心中也觉得放心
些,然后说道:“诸位兄弟多多原谅,我跑了一下午,确实有点累了,我要先去
歇歇,我们明天见。”说完便进屋去了。虎儿一睁开眼睛,见室中已大亮,心说
:“怎么这么好睡,练武人要—直这样真太差劲了!”出去叫小二打水,洗脸,
就听恨生在外叫道:“疯哥哥,你把虎哥哥叫出来,好不好,马上擂台就要开始
了。”

    不一会,听见小疯子走到自己门前叫道:“虎弟弟,太阳都晒到屁股啦!快
起来吧!现在是中午了,快吃完饭,我们要去打擂台了。”虎儿答道:“疯哥哥,
我起来了,等会,我马上就出来了,你们先吃吧!”小疯子答应了一声,虎儿把
衣服穿好后,踱入前面,只见疯子,恨生两人,却不见公公及杜菁二人,不由奇
怪说道:“公公及菁姐姐怎么不见?莫非有什么事不成么?”二人说没有,说一
起来就不见了师父,恨生心里怨虎儿说道:“都是你起来太晚了,菁姐等不及,
先吃了走了,说是会跟我们在擂台见。”小疯子又说道:“恨生弟,你就让她去
吧!

    我看她似心中有事,什么事都像心不在焉,也许她一人反而觉得比较好些,
反正等下还是可以见到的。“于是三人坐下,大吃大喝了一顿,匆匆的用过了饭,
便取道向擂台走过来,远远的望去,人山人海,把擂台层层的围住。这时人越来
越多,台下的人更是嘈异非常,时而有些仁兄不讲卫生,脱了鞋就把脚跷起来,
臭气四溢,时而有些仁兄高谈阔论,手舞足蹈,连说带打,唾沫横飞。三小此时
向四周一望,见四周都是本地人,不过好像有几个看样子好像是打擂台的,众人
一起向台上望去。忽见一条黑影起自台下,临落台上,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大家
不由喝了一声彩,只见来人头发略卷,身材中等,几根刺胡子,一股阴死阳活的
样子,使人看了就有一肚子的气,此时他开口道:”小生姓王名全心,今年二十
岁,见此处人材甚多,小弟不才,愿打头阵,不知那位愿上来领教!领教!“说
完了话,立即睁着一双黑白不分明的眼睛直视台下,忽然上来一人,众人一看,
不由失笑。只见来人为一女子,不胖不瘦,唯上身长,下身短,而发育的也很畸
形,只听他夹着一种难听的家乡音说道:”小女姓杨,名字连我也不知道,略通
武艺,家住海岛台湾省,今日路过此地,愿在这瞻仰。“说完了话向王全心一抱
拳道了声:”请“,两手一拱,用了一招”群云抱月“向王全心双肩打来。掌未
到,王全心觉得有一股阴柔之劲袭来,王全心马上一扬手掌”玄天一阳指“,只
听”波“

    的一声,直往杨姑娘“丹田穴”打来。杨姑娘只觉自己的掌力如石沉大海,
而对方疾劲之风已朝自己“丹田穴”点来,连忙双脚一蹬,用“梯云步”身形凭
空拔上几丈;躲过了王全心的“玄天一阳指”,而自己双脚用“连环鸳鸯腿”向
王全心面门踢去,王全心见杨姑娘双脚夹着凌厉的来势,不禁心慌异常,偏偏自
己又不懂,急忙之中,“懒骡打滚”。不想杨姑娘的“连环鸳鸯腿”是一招接—
招的,王全心闪慢了一步,肩头上正中一脚,痛的只有咬牙的份。不禁大怒,眼
睛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双手一扬,用出师门绝技“双锥拳”夹着内力朝她脑门
打去,口中喝道:“快纳命来!小生若不把你打败誓不为人!”杨姑娘见他形如
拼命一般,不由心中也着了慌,觉得打来的掌风力道奇大,不由身后一仰。只见
她用“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了这一掌,直把身后好几丈远的两只蜡烛“呼”的一
声打灭。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起打得台上上下翻飞,泼水不透,台下这会
是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两人打了半天,王全心的掌法比较凌厉些,而杨姑娘身为
女子,体力自是不行,时间一长,已是娇喘连连,步法缓慢。王全心用一招“童
子拜观音”一招向杨姑娘头上击去,杨姑娘用“分筋搓骨手”向王全心腕上抓来。

    却不料王全心这一招,是虚招等到杨姑娘手还没碰到,两手用足全力用“玄
鸟划沙”

    向肋下打去。杨姑娘招式已老,只听“叭”的一声,杨姑娘退后了七八步,
一跤跌在地上,面如金纸,手抚肋处,一句话不说,咬着牙,飞身而去。此时王
全心得意的说道:“还有那位愿赐教一二。”只听道:“小爷来也。”众人一看
原来的小疯子。这时正对王全心说道:“你这个要死不活的东西,你好不要脸,
你不叫全心呢?我看你根本没有心!”小疯子这一顿冷嘲热骂,—直骂得王全心
六肝生火,五脏冒烟,不由吼道:“小鬼,姓甚叫什么!看爷爷来打发你。”小
疯子讥笑道:“就凭你也配问我叫什么?我姓小名疯子,不过我虽然疯,却还有
点良心,不像你这没良心的!”王全心被小疯子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大叫
一声:“休得卖弄口舌,拿命来!”说完双掌用足了力,朝小疯子打到。他掌未
到,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小疯子踪影;忽觉颈口有人吹口凉气,不由大惊,一招
“倒打金钟”朝后打去,又失去敌人的影子。忽觉屁股上又挨了一脚重的,原来
小疯子新学“五云迷官步”,今天正好拿王全心来当试验品了!众人看台上,昏
花一片,见王全心被困在中央,样子甚为慌乱,耗费了半天气力,连小疯子衣服
都没沾上。他还不时的被小疯子打上一掌,或者踢上一脚,只觉眼前人影连连,
也不知那是真是假。小疯子简直把王全心当试验品,围着他直打转,王全心正觉
不可支时,只觉腰部一麻,眼前一黑,倒地不省人事。台上立时飞奔出几个和尚,
把王全心给抬了下去。小疯子打下了王全心,心中颇为高兴,暗道:“师父传我
这套‘五云迷宫步’,果然不错!……”小疯子正在得意之时,突见冰台后一条
白影一闪即逝,身法快得出奇,正方愕然,立听台下的有不少人叫道:“玉面郎
来了!……”场内掀起了一场空前的轰动和紧张,小疯子站在台上,并无—人上
来过招,想是看他太厉害之故。小疯子站了一阵,觉得甚是无聊,低声骂了一句
:“真是没意思!……”小疯子说罢,点脚离了冰台,走向虎儿等身旁,笑道:
“真没意思,打得一点也没过瘾!”虎儿闻言一笑道:“让我再上,老坐在下面
也不像话!”他话才说完,双手微按之际,身如巨雁临空,拔起了七丈余高,半
空中又是一个大旋,“落叶归根”轻飘飘的落在冰台上。他这一手可把全场的内
外行全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愧弗如!虎儿身形才一站定,尚未向下发话,突然
看见一条黑影,轻如飞絮,疾似雷电般的越上台来。虎儿见来人这等身手,不由
吃了一惊,再定睛一看来人,见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女,她黛眉微弯,玉面含怨,
一双明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一片情愁。虎儿看罢,不由惊喜欲狂,他大叫道:
“春姐姐!你!”来人正是倪晓春,她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虎儿第二够话尚
未出口,突听身后有人道:“春……原来你还念着他!……”轻风动处,一个白
衣、英俊、健壮、潇洒的少年,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不由狂喜,奔过去拉
着他的手道:“博哥哥!……原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那正是童博,
他一直等着晓春,直到现在才出来……当时童博只对虎儿微笑一下,他的全神贯
注在晓春身上,显得有点呆,晓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大的震惊,她轻轻的惊
叫了一声,开始颤抖起采。就在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又是一条人影越上台
来,她是杜菁,就如同童博等晓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童博看到杜菁,他
竟慌乱的想逃离,可是后者却是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悲
痛和怨恨,一齐发泄了,她竟哭出声音来……她哭着低声道:“童博……你还是
爱着她……”顿时又有两条奇快的身影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田恨生,双双
扑了杜菁,他们一样的道:“啊!原来你爱着他!”这种情景,使得所有的人都
迷惑了,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青侠士间的爱情纠纷,一个个伸长了颈子,啧啧
称奇不已。冰台上一群相思的人,他们都呆着,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
有一个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间之事,但他却很容易的观察得
出,童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疯子见到这幅情景,不由也是丈
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你们怎么了?都傻了吗?……”

    众人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这情形,
心知颇不简单,当时朗声道:“春姐,博哥哥……我们回店里再谈吧……”倪晓
春及童博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众人一起越下了冰台,向“永安”店去了……

    经过了一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是哭着,
把自己遇见杜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完全说
了出来。

    这一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道:“原来这样……我应成全博哥哥
和春姐姐……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着博哥哥。”

    杜菁流着泪道:“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是没望了……”恨生及方廷昭也
同时想道:“杜菁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窗外传来—声:“阿弥陀佛!”

    诸小悚然一惊,抬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太
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一怔!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
“秦金虎,田恨生,你们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书。秦金虎及田
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道:“虎儿,生儿:首
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们!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时生下虎儿,日子过得
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跟了田师兄。在生儿降
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到处漂泊,心中却时时
怀念着你们。

    我在巧获‘十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的拦截,幸
逢厉前辈解危,便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我又遭江南十
二枭追杀,此时虽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已决定面对江
南十二枭,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亦可稍赎我
这生的罪恶!虎儿,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天涯何处无
芳草,你会成全他们,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兄,俗语说
:“冤家宜解不家结‘,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让仇恨化作
流水吧!

    虎儿,生儿,我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羞,我愿意在来
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徐雪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暗泣不已!秦
金虎及田恨生却羞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们抬起头来,
你们骄傲的抬起头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烈牺牲’的母
亲为荣!“秦金虎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你们够骄傲
的,因为令堂已除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贫尼往昔名
列江南十二枭之一,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们十一人与令堂
已全化为尸水。“”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临死之际,被她
挑一旁,因此,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问道:”前辈,
你有没有发现那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白神’在作祟,
怪不得贫尼那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徐姑娘以身喂
蛇,再以它的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自愧不如!“说完,
将秦金虎及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哥!“立即抱着他痛
哭!

    秦金虎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沉声道:“博儿,你
出来一下!”黄童博恭应一声:“是!”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正色道:“博
儿,倪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的心吗?过去
吧!

    “”我……我……“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立即牵着她
们的柔荑,含笑道:”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我……“”我
……

    “”呵呵!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多了,何必再
拘泥于世俗之礼呢?走吧!“驼子立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什么?“”我
……

    “突见厉再生牵着黄童博,道:”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他走了过去
了。

    半晌之后,黄童博及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了,众人立
即欣喜的颔首不已!倏听:“咚”一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的面前,歉然
道,英姐,请原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
叫道:”你……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除非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
不起来!“”你……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道:”你就原
谅师父,把他牵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的右肩。”疯
小子,你……好吧!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谢谢!“立即起身。小
疯子拍手叫道:”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再吭声。

    众人立即上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由都
微微一惊,尤其是恨生,他一向自命为天下美男,却不料虎儿比他还要英俊,看
他年龄不过比自己大一两岁,可是由他的眸子中,可是看出他功夫在自己之上了。

    这时突听一声佛诺之声,跟着老和尚出来宣布第二天英雄大会正式开始,台
下诸人又开始讨论起来。虎儿越看恨生越可爱,忍不住问道:“小弟,我们可以
作个朋友吗?”恨生早有此意,只是羞于开口,一听虎儿如此说,不由大喜,立
时拉着虎儿的手,笑道:“可以,当然可以……你怎么知道我叫小弟呢?”虎儿
笑道:“

    昨天我听你姐姐这么叫你的。“恨生听罢笑道:”我姓田,叫田恨生,你呢?

    “虎儿笑着答道:”我姓秦,叫秦金虑……“话说到此,台上已有人亮了相,
他们三小只顾谈心,杜菁听虎儿说话后,低头想道:”秦金虎,秦金虎……这个
名字好熟呀!“他们三人大谈起来,真有相见恨晚之感,恨生并把他买的糖果拿
出来请客,三人立时成了要好的朋友了。这时台上已经分了胜负,一个老头子把
一个老婆子打下了冰台来,并且还伤了腿,立时有由小和尚们组成的”救护队
“,把老婆子送到后面去接骨。这时又有一个人上了台,三人略为一看,功夫无
甚出奇之处,当下就不看打擂,尽自谈笑起来。先谈风景后谈武技,由拳掌到刀
剑,再由刀剑暗器,到底是小孩子,谁也不愿落人之后,各就所知尽情谈来。再
往后就谈到了诗书歌赋之类,这一方面虎儿与杜菁所懂甚多,恨生随了杜祥甫三
年多,也是满腹经文。三人这一谈简直忘了是怎么回事,左右所坐之人大是烦恼,
怨言四起,有个傻子气道:”真是莫明其妙,来看打擂台\又不是来赶考,那来
这么多废话……“话未说完,恨生一回头,瞪大了眼睛喝道:”怎么样?不服气
呀?

    “那人昨天也来过,认识恨生,他自己一点武功也不会,可不敢得罪恨生,
当下连忙陪笑脸了事。这时台上又打下一人来,在台上的是个半老妇人武功甚是
了得,恨生对虎儿道:”虎哥哥,你何不上去会她—会?“虎儿来了半天,不觉
也有些技痒,立即答了一个”好!“字。他正要上台,突见一条淡影,宛如一只
大雁般,平空掠起,身形,架式都美到极点,轻功的造诣尤高,几乎不在虎儿之
下。这时全场为之轰动,虎儿连忙定睛望去,这一望不由他大喜若狂,立时大叫
道:”疯哥哥!……“原来那上台之人,正是虎儿阔别了三年多的小疯子,他仍
然是一袭单衣,身体长得较前更强壮高大,他听见虎儿一叫,回头看见虎儿,不
由也是喜出望外,对着虎儿遥遥的招了招手,然后转身对那妇人道:”老女人!

    你很厉害,所以我要上来打你!“那老妇原是天台山樵未变态前的弃妇,名
叫”

    九花娘岳秋燕“,武功甚是了得,她听小疯子如此说话,早已怒不可遏。但
她却惊于刚才小疯子上台时的身手,当下强忍住气道:”看你小小年纪,说话怎
么如此难听?…

    …你姓什么叫什么?赶快报名!“小疯子闻言,上下把岳秋燕看了几眼方道
:”

    我姓小,叫小疯子!“岳秋燕闻言大怒,只道小疯子故意气她,当下喝道:”

    好!

    小疯子我今天非要你疯给我看!“她话音和落,身形已近,”单展翅“右掌
如风,向小疯子当头按到,这一招确是快得惊人。小疯子朗笑一声,一翻腕子,
二指如钳向岳秋燕脉门捏来,端的神速无比。岳秋燕一招使空,小疯子二指已到,
当下不由吃了一惊,倏的收回右掌化劈为抓,二次运动”螳螂扑蝉“,五指大张
向小疯子左肩便抓。小疯仍是不动身形,右手微抬,掌缘带着劲风”樵子铲雪
“,向岳秋燕”臂井穴‘砍来。岳秋燕见小疯子脚不动,发招似是迟缓,但招数
一出,却有万钧之力,功力之深,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当下慌不迭的,—把发出
的势子收了回来。这下岳秋燕可不敢大意了,用出了全付精神,狠命的向小疯子
致命处下手,小疯子仍然是两袖飘飘,脚下连一寸也未移动。一付潇洒劲,神态
偏又是滑稽异常,惹得台下众人笑声不绝,也有时又为他惊险奇绝的招数惊叹赞
赏。虎儿万料不到三年之别,小疯子的功夫竟进步得如此神速,当下不禁为他欢
喜得直跳,频频向杜菁及恨生道:“这个人我认识……他是我的好朋友!”那知
恨生早已大叫一声:“疯哥哥……我的疯哥哥。”随着这声叫他已身如巧鸟的跃
上了冰台,距离小疯子一丈站定,小疯子,正打得高兴,见状吓了一跳。再定睛
一看,原来是恨生,当时不由狂喜丢开了岳秋燕,迳自扑到恨生身旁,拉着他的
手笑道:“恨弟弟,你也来了?”下面尚未说完,岳秋燕已如飞扑到,二指如电
向小疯子背心点来,口中喝道:“小疯子,你别卖疯……”小疯子倏地猛转身躯,
张开两双手掌,疾如闪电的,好像拍蚊子一样,向岳秋燕二指拍来。岳秋燕觉得
小疯子掌力大得出奇,当下大吃一惊,连忙收掌,小疯子右掌扬处一股绝大的劲
力,夹着虎虎的风声,向岳秋燕当头打到。岳秋燕见小疯子,一掌比一掌重,这
一掌力如山岳,自己怎么也不敢接,连忙腾身斜着纵出了三丈。就这样,饶她再
快,右臂也被小疯了掌风扫了一下,立即打得她半身酥麻,吓得呆在当地。这边
小疯子却与恨生话起旧来,岳秋燕怔了…怔,自己觉得功夫比小疯子可是差得太
远,但是偏又无法下台,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二次蓄掌“狂风激芯”双掌
双向小疯子背心打来。小疯子在与恨生握手长叹,听得岳秋燕掌风又到,他头也
不回,右掌向后一扬,又发了一记掌力。可怜岳秋燕,像一双苍蝇一样,见人扬
掌,连忙喊一声“好家伙!”又退了回来,同时再被掌风扫了一下,痛得她吡牙
咧嘴,摇头不已。小疯子仍然与恨生畅谈,到后来乾脆一齐坐在冰台上,对膝长
谈,那岳秋燕东扑西打,总是被小疯子一扬手就挥开了。这时台上观众见小疯子
如此打法,不禁个个称奇,掌声如雷般的响了起来,虎儿也是大笑,耳中听得一
人道:“奶奶!真过瘾!……”话未说完,另一女人竟接口道:“喂!你这人真
无聊,怎么叫我奶奶?”先前说话那人大怒道:“滚你的,谁叫你?……’奶奶
‘这两个字是口头话……”那女人自己表错了情,不好意思的道:“啊!……对
不住,我以为你叫我呢!”先前那人气得呼呼的道:“我他妈真倒楣……过了年
五十八了,又跑出个奶奶来,真是……奶奶!”他说着又骂了一声“奶奶”,惹
得附近的人都笑了起来。总之,这时台上台下都有笑料,因为在这种千百人的场
合中,发生这种有趣味的笑料都是最自然示过的事。这时岳秋燕猛攻了一阵,连
小疯子的边都沾不上,不由得羞急交集,一咬牙,双臂用足了平生之力,“挽猪
奔食”

    向小疯子背心又击了过来。小疯子觉得她这次掌力不小,便加了一成掌力,
仍是前法向后打来,岳秋燕一见来势,她先前那股“敢死”的勇气立刻消失了,
回头就跑。小疯子挥退了岳秋燕之后,猛听得台下众人—阵大笑,甚是奇怪,回
头一看不由吓了一大跳。原来见岳秋燕竟成了一个大光头,顶门上有九个疤,心
中大奇,想道:“莫非她是个尼姑……”原来岳秋燕有“秃头疾”,早年并且出
过家,所以头上有九个疤,她“九花娘‘’的雅号便是这么来的。这时岳秋燕老
脸通红,光着头,把将地上发抓起,”噗!“的一声,立即将它扣在头上。她这
时可气疯了,双手乱舞,跺着脚骂道:”他妈的!狗疯子,老娘打死你!……

    “小疯子见她一急,什么话都骂出来,当下不由也有些生气,低声对恨生道
:”

    恨弟弟,你等一下,我把这个狗婆子打发了再谈!……“恨生年幼顽皮,笑
道:”

    小疯子,你再把她头发打下来!“小疯子答个”好!“字,站了起来,这时
岳秋燕已然冲了过来,小疯子大笑道:”注意!我先打你屁股后打头……“岳秋
燕才听小疯子说完话,已不见他踪迹,心知不妙,果然尼股上早挨了小疯子一脚,
把她踹子个大马扒!岳秋燕匆匆爬起,她的假发原是经过巧妙安置的,不料刚才
被小疯子掌力震坏,这时虽然扣了上去,但是只要略一快跑,头发便要掉下来,
她一手抚头,一手抚屁股,其状丑怪已极。岳秋燕才爬起,突觉眼前人影闪处,
小疯子又揉身而进,吓得她一声怪叫,正待逃避突觉按着头的手一阵剧痛。不由
得把手放开,立时又觉得顶门发凉,再用手一摸假发已然不在,又成了童山濯濯
之状了!她怪叫一声,再看小疯子右手二指,正捏着自己的假发,她急怒攻心便
要扑来,小疯子一扬手,竟将那假发丢下台去。岳秋燕这时顾不得再寻小疯子,
一跺脚越下冰台,抢了假发就跑了。小疯子笑吟吟的走近恨生道:”小弟,我们
下去吧,与虎弟弟一起出去玩!“恨生闻言拍手叫好,当下二人携手下了冰台,
虎儿与杜菁早已迎了过来,众人嘻笑着走了!且说虎儿,小疯子,杜菁,恨生四
人离开了比试场,沿途笑语喧哗,小疯子与虎儿,恨生都是久别重逢,显得极为
兴奋,大家都抢着说话,只有杜菁满怀心事,不停的想道:”如果有童博在多好


    …“虎儿道:”现在一起到我住的店里去好不好!“小疯子以及恨生都赞成,
杜菁思索了一下道:”你们先去好了,……我……我等下去找你们……“恨生闻
言奇道:”菁姐,你为什么不去?“他那里知道杜菁的满腹辛酸,她现在正在肝
肠寸断,她不敢看见别人的欢乐,因为那对她来讲,是—个残酷的对比呀!恨生
见她不答,不由连声催问起来,杜菁已经够烦恼的了,不料平空又加了个田恨生,
使她已经紊乱忧伤的心神,更增添了一些新的苦闷……杜菁强笑了一下道:”我
会去了……

    只是现在……我还要去买点东西……用不了多久!“虎儿不知恨生对她已有
深情,闻言道:”也好,我住在“永安”店,很好找,菁姐,你待会自己来好了,
我们一起吃晚饭。“杜菁含笑应诺,恨生见虎儿已然如此说,自己不好再纠缠,
只好道:”菁姐,你待会一定要来呀!……要不然就不理你了!“杜菁强笑道:”

    我一会会来的,你放心……“她说罢向小疯子及虎儿略一点头,回转了身,
姗姗的去了,好像是一个孤独的鬼魂似的飘走了!恨生还在怔怔的望着杜菁的背
影,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个人在他幼小无瑕的心灵上,是占着如何一个
重要的地位,”杜菁“这两个字,在他的心灵上,就等于现在报纸第一版的标题
—样。

    虎儿及小疯子见恨生如此模样,不由甚感惊奇,小疯子推了他一把道:“小
弟!

    你怎么了?……“恨生这才由梦中惊醒觉得自己失了常态,红着脸笑了一下
道:”

    没什么……“小疯子在一旁接道:”没什么就快走吧!“三人于是并肩而行,
沿途各谈别情。虎儿突然想起一事,不由问小疯子道:”疯哥哥,你与五婆婆去
找小尼姑,到底找到没有呢?“小疯子傻傻的笑道:”你别再说小尼姑,小尼姑
的,人家现在早就不是小尼姑了!“虎儿听了不由喜道:”这么说你们找到她了?

    …

    …“小疯子面上竟有些微红,不好意思道:”当然找到!……这小丫头可真
不好找,前年我和五婆婆去访馨馨师太,原来已经是馨馨师太的徒弟了,她误会
我杀的那个老尼姑是她的亲生母亲,后来还是五婆说腰上有红痣,这才弄清楚了
……

    然后……“虎儿笑道:”然后你们就成亲了?“小疯子闻言把眼一翻道:”

    那有这么快!……最少要三年之后呢……“他最后一句话,声音说得很低,
并且脸上也微红起来。恨生见状早笑了起来,虎儿为他高兴不已,恨生道:”唉
呀!

    真快,想不到小疯哥都快娶媳妇了……“小疯子一向疯疯癫癫,可是奇怪得
很,他对件事竟然特别的害羞,闻言面红耳赤,反口道:”你这个小鬼懂什么?

    ……

    我们大人的事,你现在那里懂得许多?……等你长大还不是一样……“这句
话说得虎儿及恨生均是大笑不已,小疯子更加难堪,骂道:”早知道你们笑得这
么厉害,我就不告诉你们了!……虎弟你还笑呢,你那个春姐呢?“此言一出,
虎儿果然不再笑了,他心中立即浮上了那个久别,而又永远无法抹去的影子。一
切都显得渺茫,他与她仿佛在两个世界里,相隔如此遥远,似乎永远无法会合在
一起似的…

    …恨生见虎儿沉默起采,不由更笑道:“哦!原来虎哥哥也有一个!……你
们两个都不简单呀!……”小疯子听了一瞪眼道:“你不要乱说!……一个小孩
子家……我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什么都不懂,那像你,就对这些事感兴趣……。”

    恨生被他说得脸一红,叫道:“唔!你才多大嘛?……”三人一路说笑打闹,
不觉已经来到“永安”店,进门之后,虎儿便把自己得剑之事,详细的说了出来。

    只听得小疯子和恨生又羡又喜,惊奇不已,吵着要看那把天下奇兵。虎儿笑
道:“

    你们不要吵,当然要给你们看啊!“说着便由背后解下那把”十二修罗剑
“正要送给小疯子,却早被恨生一把抢过,叫道:”我先看!“小疯子望着虎儿,
笑着摇摇头道:”真的,小孩子一个办法也没有,难怪人人都不愿意带小孩子出
去!

    ……“虎儿也笑着道:”这话一点也不错,小孩子有些地方实在也是讨厌,
不过有些地方也很可爱。“二人说这话,都是故意气恨生,恨生本就是个孩子,
可是”

    人小不服小“与”人老不服老“都是同样的心理现象,他听二人一口一个小
孩,不由有些生气,把宝剑还给虎儿道:”好!我不看好了吧?“虎儿见恨生真
的生了气,,不由把他抱着笑道:”好小弟,我们只是逗着你玩的,何必呢……?

    虎儿说着并向小疯子连使眼色。小疯子会意,便也笑着劝道:“好小弟,不
要生气……生气的人会活不长的……也就是说生气的人会死,一死就什么都完了
……”

    恨生闻言早已转怒为喜,笑道:“你这是什么劝人的方法嘛!要是别人保险
你越劝人家越气!”小疯子笑道:“不管怎么样,只要你不气就行了,现在请你
开始看剑吧!”恨生这时喜气洋洋的,双手紧握着剑匣的头尾,好像很内行似的,
前后的翻了一下,仔细的看了看,赞道:“好剑呀!……好一件千古奇兵!”小
疯子及虎儿一见恨生那一付人小鬼大,老气横秋的样子,不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了起来。恨生弄得英明其妙,不由白了他们一眼,低声自语道:“笑什么笑,是
不是吃了笑婆婆的尿?”小疯子连忙叫好道:“好剑!好剑!好剑!弟弟,你有
这一把剑,足可以傲视天下了!”虎儿不由喜道:“好剑配英雄,这是自古的道
理,除了我,还有谁能够配带它,所以说”灵物择主“就是这个道理罗。”小疯
子和恨生听了,两个人一起嘘道:“你简直是屎克螂带花,臭美嘛!我看这把剑
给你用才真是冤枉呢?”恨生说罢,把剑递给虎儿,虎儿一面收剑一面道:“疯
哥哥,好久不见,你的功夫看样子又精进了不少,看你在擂台上真个是不慌不忙,
身法奇特,真是漂亮极了,就好像金蜂戏芯一样……”小疯子张开嘴“呸?”了
一声说道:“戏你的鬼芯哟!想九花娘那样也拿花芯来比喻,你简直糟踏人嘛,
真是!

    没事拿我开什么胃。“虎儿摇头叹道:”我真拿你没办法,好好夸奖你,你
却骂人家,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恨生这时说道:“你们就是会
吵嘴,动不动就抬杠,一点小事也值得大嚷大叫,打了这么半天也不嫌累,也不
知道你们那儿来的精神……”说着恨生又装出一付老气横秋的样子,继续说道:
“打了半天擂台,也真有点累了,叫伙计搞点好吃的菜,打上几斤酒,我们好好
吃一顿,庆祝我们的相逢,何况等下还有菁姐姐要来呢!”小疯子一听笑道:
“小孩子嘛就是好吃,不过你既喜欢吃,做哥哥的当然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说完,大叫伙计,一会伙计来了。小疯子便说道:“小二,今天我们要好好
庆祝一番,你准备一些最和好最拿手的菜,再来几壶好酒,最后再来一大碗”酸
辣鸡蛋汤“,要热得能把你烫死,满得能把你淹死,明白了罢!”小二被小疯子
搞得昏头转向,知道小疯子有意开玩笑,当下故意说道:“我!……我糊涂了!”

    虎儿在一旁看得不由笑道:“伙计,没你的事了,你去照办吧!多预备几样
酒菜就是了!”伙计诺诺而出。伙计去了,三小又叙起旧来,不一会,酒菜上来
了。

    小疯子说道:“

    好几年没有好好吃一顿,今天可要大大的开开荤。“说罢就大马金刀跨上了
椅子。

    这时却有一女子口音,“嗤”的一声,三人同时回头看去,却见杜菁倚在窗
框子之外,正用好笑的眼光看着小疯子,三人不由一起欢叫起来。恨生更是高兴
得叫道:“杜姐姐你终于来了,真好,你刚才到那里去了,是不是又回擂台去了。

    “杜菁摇了摇头说道:”我那也没去!不过随便走走而已,我既答应你们来
吃饭,当然会来的!“小疯子这时叫道:”你来了,就进来吃罢了,免得菜凉了,
又不好吃!“杜菁一笑,进房,四人分别坐好。这时恨生笑对小疯子道:”那有
见你这么请的,尽想到吃,杜姐姐才来,连口气都没喘过来,你就不能等一下呀!

    “恨生对杜菁之情,溢于言表,这只有更增杜菁情感上的负担,恨生对她愈
好,愈是痛苦。听了恨生的话,不由谈谈的道:”我来了半天了,也该吃饭了,
再说,耽误了小疯子的晚饭,那就更不好意思了!“说完四人执筷握杯,一会小
二又送上四个下酒菜,四人一起拿起酒杯,干了杯,连喝了五六杯烈酒。虎儿却
没有什么,恨生和小疯子却面红过耳,其是小疯子本来那张黑脸,一喝酒,就跟
猪肝差不多的颜色。杜菁虽然只是浅饮,但是她脸颊上也淡淡的浮上了一层红晕,
愈显得娇媚动人,可爱无比。虎儿等人在谈笑之下,开怀畅饮,只有杜菁喝完第
二杯就不喝了。四人谈武论文,好不痛快,正谈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忽然面前的
一双”

    香酥鸭子“不翼而飞了,三小不由奇道:”咦!刚才看着在,怎么这一会就
没有了,又没有人吃了也没有人进来过,莫非闹鬼不成!“小疯子把双眉一皱,
骂道:”准是那一家的饿猫,三天没吃饭了,饿得难受,到这来偷吃来了。“不
想小疯子话才讲完,窗外”嗖“一声,飞来一物直朝小疯子打去,小疯子惊慌之
下,连忙用筷子一夹。谁知来物力道奇大,小疯子一夹没夹住,只觉胸前奇痛,
指头也热辣辣的,再—看原来是一鸭骨头,不由大怒道:”何方小子,吃老子鸭
子,还要用鸭骨头打我,想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好汉的,你下来看小爷不
把你头给你打到肚子里面去才怪!“虎儿正要拦阻小疯子不要乱骂,却不料窗外
连珠包似的,飞来无数鸭骨头,虽然小疯子闪躲的快,可是身上还是中了好几下
重的,不由叫道:”好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敢打小爷,小爷跟你拼了!

    “小疯子话才讲完,一袭灰影从窗外飞下,一个”鹞子翻身“飘飘落下,真
比四两棉花还轻。小疯子—看来人面孔,一半红一半白,不由吓得嚅嚅说不出话
来,虎儿心中好笑,连忙站起行礼。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疯子久别的恩师厉
再生老人,此时小疯子呆若木鸡,厉再生知是惊喜过度,也不便责怪。这时小疯
子也清醒过来,向再生老人飞扑过去,抱着老人的双膝号淘大哭起来,叫道:”

    师父你撇下我一人,一别就是这么多年,我想的你好苦哟……“老人用手抚
着小疯子的头脸上显出无限的温情与慈爱,笑道:”疯儿,快不要讲傻话了,那
有—辈子跟着师傅的?“”记着,前途是要自己开拓,天下是要自己去闯的,好
孩子,快起来,你知道我就讨厌人哭的!“小疯子这才止住哭声,从地上爬起,
用手擦干眼角的泪水,不由的看着虎儿他们,见他们个个也为自己洒下了同情之
泪。大家相互的看了一眼,不由得又笑了起来,恨生忽然指着杜菁脸上的泪水笑
道:”

    你们看,她脸上是什么?“杜菁红着脸狠狠的瞪了恨生一眼道:”你自己还
不是有,不要脸,我还看见你用舌头去舐昵!“这—来大家哄然大笑,小疯子接
道:”

    味道是不是咸的?“再生老人在旁笑道:”好了!好了!一点小事,还不够
你们斗嘴的,还是快吃饭吧!饭后我传你们每人一样小玩意。“恨生一听老人要
传自己武功,立时高兴得大叫道:”小二,再加几个菜来,再添二斤好酒,要快!

    “不一会酒菜送上,四小每人各敬老人一杯,这—席饭,有说有笔说古论今,
直吃到明月高照才散。老人令四人先入屋就寝,休息一会,等到夜深人静之时,
再传四小武功,说罢便自出店而去。到了三更天左右,有一黑影快得像幽灵似的,
飘身来到小疯子的窗前,只轻轻的弹了二声窗子。跟着由内纵出了小疯子与虎儿,
恨生每人俱是一身紧身衣裤,虎儿背上尚斜插着那把古剑,看样子这三人早就准
备好了。三人来到老人面前各叫了一声,师父,公公!”老人道:“这不是谈话
的地方,疯儿,,快去叫你的小朋友。”小疯子急忙飞身,分别来到杜菁窗前叫
字声:“快起来了,师父在外面等了你半天了。”跟着由房内穿出一人,正是杜
菁,她也是一身紧身衣裤。当下四小随着老人来到一大片竹林边,停下身来,找
了一片略为宽阔的草地,再生老人道:“就在这里吧!疯儿,多年不见,也不知
你武功练得如何?你先把你最得意的几手拿出来看看。”小疯子一听师父要自己
显武,乐得就此学点玩意,道了声:“请师父多多指点!”说罢马上手脚齐用,
把自己多年苦心所学,尽量使展出来。别看小疯子小小年纪,但每一招一式,都
有极大的威力,邻近的一些小树被其掌风扫着,都纷纷折断。老人在旁看的频频
点头,说道:“孺子可教,以后只要苦练,不怕不登峰造极,想不到这几年时光,
你大有进步,实出我意料之外,疯儿你且停手,我要看看他们的武功如何?”随
又道:“虎儿你要耍一套剑给我看看。”虎儿应声起舞,十二修罗剑果然非凡,
只见他轻轻的一抖臂便映起…千万条银蛇,极是好看。在明月之下,只见一团光
华里着一团黑影,左起右跳,东点西挑,端的变幻莫测,惊人欲绝。等一路剑使
完,三小不由拍手叫好,老人道:“虎儿,等会我送你一套”十二修罗剑谱“正
是配合此剑的,你会了这套十二修罗剑谱再配上这十二修罗剑,等施展出来,威
力就非同凡响,要比任何剑法都来厉害!”虎儿惊喜道:“谢谢公公,这十二修
罗剑谱已被一黑衣女人偷去,不知公公怎会有这套剑谱,莫非……”老人笑道:
“你们都也先别高兴,这套剑谱,我现藏在邻近山上一个石洞中,至于这套谱,
你能不能得到,这就看你的造化了。”“这套剑谱,我本想赠于疯儿,可是,看
了你的剑法和你的这把剑,所以我改了主意,决定将这套剑谱赠于你,另外我再
传疯儿一套”五云迷宫步“。”‘这五云迷宫步’,乃是按着八卦椿式及五行,
金、木、水、火、土,方位行走,如果能够练成,真可横行天下无敌了!“四小
听了莫不惊喜万分,老人又道:”菁儿,我看你和恨生的拳路及招式,似出于一
人,菁儿的火候似更高些,这样好了,我也教你们那‘五云迷宫步’,记着不到
急时不可使用!“杜菁及恨生听后,马上跪地叩谢,老人气道:”唉!又来这一
套,我最讨厌人家来这一套,快起来,快快起来。“恨生及杜菁闻言急忙站起,
这时已四更左右,老人道:”虎儿“那本剑谱,你天亮就可去寻,那”五云迷宫
步“,今晚我先把步法及基本功夫教给你们。”说完以后,只见他摇身一晃,已
失踪影,再一看老人已在背后站着,以四小的功力,竟丝毫未能觉察,不由大为
惊奇。当下老人详细的向四小解释,按五行,金、木、水、火、土,一一为四小
示范,四小也一一模仿着学,不一会,已自学会。此时老人又道:“别看学起来
容易,但要熟练之后才会发现其中之奥妙,而且此”五云迷宫步“必需要每日苦
练,所以你们万万不能间断!现在时间已不早了,你们快点回店吧!免得别人疑
心!”

    四人连声答应,叩谢而去。有说虎儿回屋后,得老人告知,剑谱藏在近山山
洞之中,一夜没有睡好,天才亮便拖起小疯子,恨生,唤起了杜菁陪同自己去寻
剑谱。

    一行四来到店外,先找了个小店,每人叫了一碗热甜汤,煎饼等,杜菁因是
女流之辈,那里到过这种地方吃东西。当下随意吃了一点,这三个宝就不同了,
别看嘴巴小,腔却不小,嘴里吃着,手里夹着,眼睛还盯着盘子。尤其是小疯子
素不让人,一个一个的芝麻饼,不停的往嘴里送,杜菁在旁笑道:“疯子,我怎
么尽看你吃芝麻饼,别的什么也不动?”小疯子笑道:“我最爱吃芝麻,芝麻真
香,香啊!香啊!”一面还拿起芝麻饼放在鼻前直嗅,恨生在一旁笑道:“疯子
哥这就怪了,前天台上打擂台那个吕婆婆,不是也有一脸芝麻吗?怎么没听你说
香,你不是爱吃芝麻吗?”虎儿听恨生说起那丑女人,就想到,秀秀和麻子大哥
接吻时的丑态,不由的也放下了芝麻饼,怎么也吃不下,气得小疯子半天没理恨
生。

    这时街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多了,赶车的,卖药的,都源源不绝,四小付完账
后,顺着街道往下走去。恨生问道:“菁姐姐你猜这剑谱,再生师叔会放在那个
山洞?”

    杜菁答道:“我怎么会知道?剑谱也不是我放在山洞里的,我要知道早好了,
问话也不想想!”说完白了恨生一眼,实在她现在也心烦的很。恨生用眼看了杜
菁一眼道:“不知道就不知道,看你训人倒是好手!”这时小疯子在前忽然叫道
:“大家快追,我发现了一双小白兔,看我们四个当中那一个捉到!”说着急忙
飞身向前追赶,三人顺着小疯子追赶方向,果见有一灰白色小兔,正在急行窜跃。

    三人也跟着急迫下去,别看只是一只小小白兔,跑得真快,连小疯子等人,
一时竟还追不上。也不知道追了多少时候,眼看就要追到,那只小兔灵巧已极,
急速停止,飞身窜入一大堆乱草中。小疯子急忙一抓,抓了个空,已让它窜进去
了,气得小疯子进骂道:“奶奶的,连只兔子都抓不到,真他妈的白吃了几年饭。”

    骂完纵身来到乱草中,好一阵乱踩,忽然一声大叫,吓的三人大吃一惊,再
细看时,只见小疯子抱着一只脚,在地上打滚。杜菁急忙道:“疯哥哥,怎么了!

    怎么了?“大家围着小疯子一看,原来一根小小的刺,血倒流了不少。小疯
子看到流了不少的血,哭丧着脸道:”哟……哟!痛死我也,他妈的今天不是碰
到兔子精吧?“这时三人急忙替小疯子裹伤,弄了半天才算完事,大家静下来向
四周一望,连一个人也没有。眼前便是一座高山,奇的是此山树木并不太多,岩
石倒是不少,大小岩石叠成堆,大家因跑了一程,感到有些累,每人便找了一块
岩石坐着歇息。虎儿道:”不知公公所讲是不是这座山,看来颇似,邻近也没有
什么山了,我如果猜得不错,一定是这座山。“杜菁及恨生也同时答道:”可能
那套剑谱就在山上。“不—会大家休息够了,开始向山上去,小疯子由虎儿抚着!

    别看这座山并不怎么高大,爬起来倒相当够受,一路发现了数十山洞,可是
无一洞中藏有剑谱。小疯子在—边道:“师父既然要送你,何必非要放在山洞中,
让你自己去取,真不知师父安什么心思。”恨生在旁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我
肚子饿死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吃饭,等吃完饭再来。”虎儿此时感到有点不
好意思为了自己,使别人受伤挨饿,当时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找了
这么半天,连一点影子也没找到,等下我看还是我自己一个人来找,也许会有奇
迹出现。”

    当时小疯子及恨生他们也没有表示反对,因此决定先回去再说。不一会,已
来到店中,虎儿令小二打来一盆清水,再拿来膏药先为小疯子裹伤,然后大家叫
来饭菜。虎儿因急于得到那套十二修罗剑谱,草草吃了一点,然后又道:“我看
下午还是我一人去好子,杜菁,恨生麻烦你们陪陪疯哥哥。”言罢随手拿了两个
油饼,用油纸包了一包,往怀里一揣,便又道:“也许晚饭我不回来吃,你们不
要等我了。”小疯子们仍在店里休息暂时无事可说,且说虎儿出得店来,向着先
前的岩洞,飞奔而去,不一会,又来到了山脚。这一次虎儿要比第—次来得轻松
多了,一连几个纵身已来到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先向四周望了一下。一见四周没
有什么可疑之外,又往上纵了好几次,这次几乎已到山顶了,说也奇怪,在山下
看来,这座山树木极少,多是岩石之类。可是来到山顶却不同了,林木茂盛,枝
叶扶疏,相反的却是岩石少了许多,虎儿脸上露出一线希望的微笑。马上提起神
来,在山中一阵好找,气的是找了老半天,仍是一无线索,好几次很不容易找到
一个山洞。

    可是进去找半天,弄得一身是土还是一无所有。天色已渐渐的晚了,倦鸦归
巢,第一颗小星星也出现在天边了,这时虎儿心中好不惆怅。一身的汗水湿透了
衣服,这时肚中也感到有点饿了,找了一块山石,坐下,掏出包好的大饼。他打
开正要往口里塞,忽觉脑后有一物向自己飞来,虎儿急忙低头躲过来物。—颗小
石子擦头而过,虎儿正气得无处发泄,见有人居然敢戏弄自己,放下手中的油饼,
直向发物之处飞纵而去。见有一黑影,快的出奇,只一晃,就不见了,心中正在
想,那有这么快的身影,怕不是鬼吧?想了一会只好罢手,向着原处走来,不看
则已,一看真气死人,自己的两张油饼,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心中火道:
“好狡猾的饿死鬼,不抓到你决不罢休。”忽听到背后有一苍老的声音道:“好
香的油饼!”

    虎儿急忙反身,双掌用足了力猛往身后击去,当时只见树叶纷纷落地,那里
来的人,连个鬼也没有。按理来讲,虎儿这一掌又快又急,一定能够击中,不想
来人是何等身手,怎会被他击中,忽又听得苍老的声音说道:“好厉害的金劈掌,
看你小小年纪,火气倒还不小。”话刚说完,跟着从另一株大树下,窜起一条人
影,急往树口遁去,虎儿那能让他逃去,急忙飞追过去。看着双方就只隔一二十
丈,但是虎儿却始终追他不到,也不知追了多久,明月已高挂天空。闻有流水之
声,愈走水声听得愈发清晰,看着前面人影一晃又不见了,等虎儿迫近时一看,
好一片美景。银幕似的瀑布,斜斜的垂着,水清的可以见底,虎儿愈看愈爱,干
脆脱了衣服,跳到水中洗起澡来。一股凉气冲到全身,好不舒服,虎儿也是好奇,
直往瀑布游过去,说也奇怪,里面竟是一个大山洞。因外面被一层瀑布隔着,所
以乍看更看不出来,也算虎儿走运,竟被他找到了山洞,虎儿再往里去,行不多
远。

    见有一丈方石,上面放着一漆黑色的小木盒,盒上刻着:“十二修罗剑谱”

    几个大字,盒下压着一小字条,上面写着:虎儿:剑谱赠与你,你可模仿其
中,更确实地把你十二修罗剑练得万无一失,方不负吾赠意。“虎儿拿起了小黑
盒,一阵狂吻,心想我现在有了剑谱,更可把那三式慢慢悟解出来,连忙拿起,
游回穿上衣服。他归心似箭,往店中直奔,一进入店,小疯子第一个叫喊着道:”

    虎弟弟,你得到了剑谱了没有,师父说你一定能够得到,假如你得到,我也
占了便宜了。

    “说完了嘻着一张大口,虎儿道:”剑谱到是得到了,不过要没有一人指示
我,我恐怕还得不到呢?“说罢把一人偷吃油饼的事一说。大家都笑道:”那还
用讲,一定是师父!“说完了之后,大家都要看剑谱,虎儿掏出黑盒来,两边一
掀,里面放着羊皮小卷,小疯子和虎儿都是已见过的;恨生及杜菁却看得尽是人
像,图形和密密麻麻的文字,于是大家又谈了一些事情。虎儿知道小疯子脚已好,
心中也觉得放心些,然后说道:”诸位兄弟多多原谅,我跑了一下午,确实有点
累了,我要先去歇歇,我们明天见。“说完便进屋去了。虎儿一睁开眼睛,见室
中已大亮,心说:”怎么这么好睡,练武人要—直这样真太差劲了!“出去叫小
二打水,洗脸,就听恨生在外叫道:”疯哥哥,你把虎哥哥叫出来,好不好,马
上擂台就要开始了。“不一会,听见小疯子走到自己门前叫道:”虎弟弟,太阳
都晒到屁股啦!快起来吧!现在是中午了,快吃完饭,我们要去打擂台了。“虎
儿答道:”

    疯哥哥,我起来了,等会,我马上就出来了,你们先吃吧!“小疯子答应了
一声,虎儿把衣服穿好后,踱入前面,只见疯子,恨生两人,却不见公公及杜菁
二人,不由奇怪说道:”公公及菁姐姐怎么不见?莫非有什么事不成么?“二人
说没有,说一起来就不见了师父,恨生心里怨虎儿说道:”都是你起来太晚了,
菁姐等不及,先吃了走了,说是会跟我们在擂台见。“小疯子又说道:”恨生弟,
你就让她去吧!我看她似心中有事,什么事都像心不在焉,也许她一人反而觉得
比较好些,反正等下还是可以见到的。“于是三人坐下,大吃大喝了一顿,匆匆
的用过了饭,便取道向擂台走过来,远远的望去,人山人海,把擂台层层的围住。

    这时人越来越多,台下的人更是嘈异非常,时而有些仁兄不讲卫生,脱了鞋
就把脚跷起来,臭气四溢,时而有些仁兄高谈阔论,手舞足蹈,连说带打,唾沫
横飞。

    三小此时向四周一望,见四周都是本地人,不过好像有几个看样子好像是打
擂台的,众人一起向台上望去。忽见一条黑影起自台下,临落台上,真比四两棉
花还轻,大家不由喝了一声彩,只见来人头发略卷,身材中等,几根刺胡子,一
股阴死阳活的样子,使人看了就有一肚子的气,此时他开口道:“小生姓王名全
心,今年二十岁,见此处人材甚多,小弟不才,愿打头阵,不知那位愿上来领教!

    领教!

    “说完了话,立即睁着一双黑白不分明的眼睛直视台下,忽然上来一人,众
人一看,不由失笑。只见来人为一女子,不胖不瘦,唯上身长,下身短,而发育
的也很畸形,只听他夹着一种难听的家乡音说道:”小女姓杨,名字连我也不知
道,略通武艺,家住海岛台湾省,今日路过此地,愿在这瞻仰。“说完了话向王
全心一抱拳道了声:”请“,两手一拱,用了一招”群云抱月“向王全心双肩打
来。

    掌未到,王全心觉得有一股阴柔之劲袭来,王全心马上一扬手掌“玄天一阳
指”,只听“波”的一声,直往杨姑娘“丹田穴”打来。杨姑娘只觉自己的掌力
如石沉大海,而对方疾劲之风已朝自己“丹田穴”点来,连忙双脚一蹬,用“梯
云步”身形凭空拔上几丈;躲过了王全心的“玄天一阳指”,而自己双脚用“连
环鸳鸯腿”向王全心面门踢去,王全心见杨姑娘双脚夹着凌厉的来势,不禁心慌
异常,偏偏自己又不懂,急忙之中,“懒骡打滚”。不想杨姑娘的“连环鸳鸯腿”

    是一招接—招的,王全心闪慢了一步,肩头上正中一脚,痛的只有咬牙的份。

    不禁大怒,眼睛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双手一扬,用出师门绝技“双锥拳”

    夹着内力朝她脑门打去,口中喝道:“快纳命来!小生若不把你打败誓不为
人!”

    杨姑娘见他形如拼命一般,不由心中也着了慌,觉得打来的掌风力道奇大,
不由身后一仰。只见她用“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了这一掌,直把身后好几丈远的
两只蜡烛“呼”的一声打灭。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起打得台上上下翻飞,
泼水不透,台下这会是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两人打了半天,王全心的掌法比较凌
厉些,而杨姑娘身为女子,体力自是不行,时间一长,已是娇喘连连,步法缓慢。

    王全心用一招“童子拜观音”一招向杨姑娘头上击去,杨姑娘用“分筋搓骨
手”

    向王全心腕上抓来。却不料王全心这一招,是虚招等到杨姑娘手还没碰到,
两手用足全力用“玄鸟划沙”向肋下打去。杨姑娘招式已老,只听“叭”的一声,
杨姑娘退后了七八步,一跤跌在地上,面如金纸,手抚肋处,一句话不说,咬着
牙,飞身而去。此时王全心得意的说道:“还有那位愿赐教一二。”只听道:
“小爷来也。”众人一看原来的小疯子。这时正对王全心说道:“你这个要死不
活的东西,你好不要脸,你不叫全心呢?我看你根本没有心!”小疯子这一顿冷
嘲热骂,—直骂得王全心六肝生火,五脏冒烟,不由吼道:“小鬼,姓甚叫什么!
看爷爷来打发你。”小疯子讥笑道:“就凭你也配问我叫什么?我姓小名疯子,
不过我虽然疯,却还有点良心,不像你这没良心的!”王全心被小疯子骂得脸一
阵青一阵白,不由大叫一声:“休得卖弄口舌,拿命来!”说完双掌用足了力,
朝小疯子打到。他掌未到,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小疯子踪影;忽觉颈口有人吹口
凉气,不由大惊,一招“倒打金钟”朝后打去,又失去敌人的影子。忽觉屁股上
又挨了一脚重的,原来小疯子新学“五云迷官步”,今天正好拿王全心来当试验
品了!

    众人看台上,昏花一片,见王全心被困在中央,样子甚为慌乱,耗费了半天
气力,连小疯子衣服都没沾上。他还不时的被小疯子打上一掌,或者踢上一脚,
只觉眼前人影连连,也不知那是真是假。小疯子简直把王全心当试验品,围着他
直打转,王全心正觉不可支时,只觉腰部一麻,眼前一黑,倒地不省人事。台上
立时飞奔出几个和尚,把王全心给抬了下去。小疯子打下了王全心,心中颇为高
兴,暗道:“师父传我这套‘五云迷宫步’,果然不错!……”小疯子正在得意
之时,突见冰台后一条白影一闪即逝,身法快得出奇,正方愕然,立听台下的有
不少人叫道:“玉面郎来了!……”场内掀起了一场空前的轰动和紧张,小疯子
站在台上,并无—人上来过招,想是看他太厉害之故。小疯子站了一阵,觉得甚
是无聊,低声骂了一句:“真是没意思!……”小疯子说罢,点脚离了冰台,走
向虎儿等身旁,笑道:“真没意思,打得一点也没过瘾!”虎儿闻言一笑道:
“让我再上,老坐在下面也不像话!”他话才说完,双手微按之际,身如巨雁临
空,拔起了七丈余高,半空中又是一个大旋,“落叶归根”轻飘飘的落在冰台上。
他这一手可把全场的内外行全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愧弗如!虎儿身形才一站定,
尚未向下发话,突然看见一条黑影,轻如飞絮,疾似雷电般的越上台来。虎儿见
来人这等身手,不由吃了一惊,再定睛一看来人,见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女,她黛
眉微弯,玉面含怨,一双明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一片情愁。虎儿看罢,不由惊
喜欲狂,他大叫道:“春姐姐!你!”来人正是倪晓春,她默默的站着,一言不
发!虎儿第二够话尚未出口,突听身后有人道:“春……原来你还念着他!……”
轻风动处,一个白衣、英俊、健壮、潇洒的少年,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不
由狂喜,奔过去拉着他的手道:“博哥哥!……原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
…”那正是童博,他一直等着晓春,直到现在才出来……当时童博只对虎儿微笑
一下,他的全神贯注在晓春身上,显得有点呆,晓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大的
震惊,她轻轻的惊叫了一声,开始颤抖起采。就在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又
是一条人影越上台来,她是杜菁,就如同童博等晓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
童博看到杜菁,他竟慌乱的想逃离,可是后者却是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无限
的辛酸,无限的悲痛和怨恨,一齐发泄了,她竟哭出声音来……她哭着低声道:
“童博…

    …你还是爱着她……“顿时又有两条奇快的身影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
田恨生,双双扑了杜菁,他们一样的道:”啊!原来你爱着他!“这种情景,使
得所有的人都迷惑了,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青侠士间的爱情纠纷,一个个伸长
了颈子,啧啧称奇不已。冰台上一群相思的人,他们都呆着,沉默着,没有一个
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间之事,但他却很
容易的观察得出,童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疯子见到这幅情景,
不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你们怎么了?都傻
了吗?……“众人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
这情形,心知颇不简单,当时朗声道:”春姐,博哥哥……我们回店里再谈吧…

    …

    “倪晓春及童博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众人一起越下了冰台,向”永安
“店去了……经过了一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
是哭着,把自己遇见杜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
完全说了出来。这一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道:”原来这样……我应
成全博哥哥和春姐姐……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
着博哥哥。“杜菁流着泪道:”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是没望了……“恨生及
方廷昭也同时想道:”杜菁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窗外传来—声:”阿弥
陀佛!

    “诸小悚然一惊,抬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
太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一怔!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
:”

    秦金虎,田恨生,你们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书。秦金虎及
田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道:”虎儿,生儿:
首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们!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时生下虎儿,日子过
得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跟了田师兄。在生儿
降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到处漂泊,心中却时
时怀念着你们。我在巧获‘十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
的拦截,幸逢厉前辈解危,便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我
又遭江南十二枭追杀,此时虽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已
决定面对江南十二枭,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
亦可稍赎我这生的罪恶!虎儿,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
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会成全他们,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
兄,俗语说:“冤家宜解不家结‘,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
让仇恨化作流水吧!虎儿,生儿,我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
羞,我愿意在来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徐雪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
暗泣不已!秦金虎及田恨生却羞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
们抬起头来,你们骄傲的抬起头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
烈牺牲‘的母亲为荣!”秦金虎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

    你们够骄傲的,因为令堂已除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
:”贫尼往昔名列江南十二枭之一,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
们十一人与令堂已全化为尸水。“”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
临死之际,被她挑一旁,因此,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
问道:”前辈,你有没有发现那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
‘白神’在作祟,怪不得贫尼那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
:”徐姑娘以身喂蛇,再以它的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
自愧不如!“说完,将秦金虎及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
哥!“

    立即抱着他痛哭!秦金虎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沉
声道:“博儿,你出来一下!”黄童博恭应一声:“是!”立即走到他的身前。

    驼子正色道:“博儿,倪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忍心
再伤她们的心吗?过去吧!”“我……我……”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
的低下头;立即牵着她们的柔荑,含笑道:“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们过去
吧!”

    “我……”“我……”“呵呵!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
牲那么多了,何必再拘泥于世俗之礼呢?走吧!”驼子立即叫道:“博儿,你还
在犹豫什么?”“我……”突见厉再生牵着黄童博,道:“好小子,走啦!”说
完,拉着他走了过去了。半晌之后,黄童博及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
“送做堆”了,众人立即欣喜的颔首不已!倏听:“咚”一声,厉再生突然长跪
在五迷婆的面前,歉然道,英姐,请原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一下,
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叫道:”你……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除非
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不起来!“”你……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婆的
右腕,求道:”你就原谅师父,把他牵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手按
在厉再生的右肩。”疯小子,你……好吧!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

    谢谢!

    “立即起身。小疯子拍手叫道:”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婆老脸
一红,竟然未再吭声。众人立即上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武林
大放光明矣!谈武技,由拳掌到刀剑,再由刀剑暗器,到底是小孩子,谁也不愿
落人之后,各就所知尽情谈来。再往后就谈到了诗书歌赋之类,这一方面虎儿与
杜菁所懂甚多,恨生随了杜祥甫三年多,也是满腹经文。三人这一谈简直忘了是
怎么回事,左右所坐之人大是烦恼,怨言四起,有个傻子气道:”真是莫明其妙,
来看打擂台\又不是来赶考,那来这么多废话……“话未说完,恨生一回头,瞪
大了眼睛喝道:”怎么样?不服气呀?“那人昨天也来过,认识恨生,他自己一
点武功也不会,可不敢得罪恨生,当下连忙陪笑脸了事。这时台上又打下一人来,
在台上的是个半老妇人武功甚是了得,恨生对虎儿道:”虎哥哥,你何不上去会
她—会?“虎儿来了半天,不觉也有些技痒,立即答了一个”好!“字。他正要
上台,突见一条淡影,宛如一只大雁般,平空掠起,身形,架式都美到极点,轻
功的造诣尤高,几乎不在虎儿之下。这时全场为之轰动,虎儿连忙定睛望去,这
一望不由他大喜若狂,立时大叫道:”疯哥哥!……“原来那上台之人,正是虎
儿阔别了三年多的小疯子,他仍然是一袭单衣,身体长得较前更强壮高大,他听
见虎儿一叫,回头看见虎儿,不由也是喜出望外,对着虎儿遥遥的招了招手,然
后转身对那妇人道:”老女人!你很厉害,所以我要上来打你!“那老妇原是天
台山樵未变态前的弃妇,名叫”九花娘岳秋燕“,武功甚是了得,她听小疯子如
此说话,早已怒不可遏。但她却惊于刚才小疯子上台时的身手,当下强忍住气道
:”看你小小年纪,说话怎么如此难听?……你姓什么叫什么?赶快报名!“小
疯子闻言,上下把岳秋燕看了几眼方道:”我姓小,叫小疯子!“岳秋燕闻言大
怒,只道小疯子故意气她,当下喝道:”好!小疯子我今天非要你疯给我看!

    “她话音和落,身形已近,”单展翅“右掌如风,向小疯子当头按到,这一
招确是快得惊人。小疯子朗笑一声,一翻腕子,二指如钳向岳秋燕脉门捏来,端
的神速无比。岳秋燕一招使空,小疯子二指已到,当下不由吃了一惊,倏的收回
右掌化劈为抓,二次运动”螳螂扑蝉“,五指大张向小疯子左肩便抓。小疯仍是
不动身形,右手微抬,掌缘带着劲风”樵子铲雪“,向岳秋燕”臂井穴‘砍来。

    岳秋燕见小疯子脚不动,发招似是迟缓,但招数一出,却有万钧之力,功力
之深,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当下慌不迭的,—把发出的势子收了回来。这下岳秋
燕可不敢大意了,用出了全付精神,狠命的向小疯子致命处下手,小疯子仍然是
两袖飘飘,脚下连一寸也未移动。一付潇洒劲,神态偏又是滑稽异常,惹得台下
众人笑声不绝,也有时又为他惊险奇绝的招数惊叹赞赏。虎儿万料不到三年之别,
小疯子的功夫竟进步得如此神速,当下不禁为他欢喜得直跳,频频向杜菁及恨生
道:“这个人我认识……他是我的好朋友!”那知恨生早已大叫一声:“疯哥哥
……

    我的疯哥哥。“随着这声叫他已身如巧鸟的跃上了冰台,距离小疯子一丈站
定,小疯子,正打得高兴,见状吓了一跳。再定睛一看,原来是恨生,当时不由
狂喜丢开了岳秋燕,迳自扑到恨生身旁,拉着他的手笑道:”恨弟弟,你也来了?


    下面尚未说完,岳秋燕已如飞扑到,二指如电向小疯子背心点来,口中喝道
:“小疯子,你别卖疯……”小疯子倏地猛转身躯,张开两双手掌,疾如闪电的,
好像拍蚊子一样,向岳秋燕二指拍来。岳秋燕觉得小疯子掌力大得出奇,当下大
吃一惊,连忙收掌,小疯子右掌扬处一股绝大的劲力,夹着虎虎的风声,向岳秋
燕当头打到。岳秋燕见小疯子,一掌比一掌重,这一掌力如山岳,自己怎么也不
敢接,连忙腾身斜着纵出了三丈。就这样,饶她再快,右臂也被小疯了掌风扫了
一下,立即打得她半身酥麻,吓得呆在当地。这边小疯子却与恨生话起旧来,岳
秋燕怔了…怔,自己觉得功夫比小疯子可是差得太远,但是偏又无法下台,无奈
之下,只好硬着头皮,二次蓄掌“狂风激芯”双掌双向小疯子背心打来。小疯子
在与恨生握手长叹,听得岳秋燕掌风又到,他头也不回,右掌向后一扬,又发了
一记掌力。

    可怜岳秋燕,像一双苍蝇一样,见人扬掌,连忙喊一声“好家伙!”又退了
回来,同时再被掌风扫了一下,痛得她吡牙咧嘴,摇头不已。小疯子仍然与恨生
畅谈,到后来乾脆一齐坐在冰台上,对膝长谈,那岳秋燕东扑西打,总是被小疯
子一扬手就挥开了。这时台上观众见小疯子如此打法,不禁个个称奇,掌声如雷
般的响了起来,虎儿也是大笑,耳中听得一人道:“奶奶!真过瘾!……”话未
说完,另一女人竟接口道:“喂!你这人真无聊,怎么叫我奶奶?”先前说话那
人大怒道:“滚你的,谁叫你?……‘奶奶’这两个字是口头话……”那女人自
己表错了情,不好意思的道:“啊!……对不住,我以为你叫我呢!”先前那人
气得呼呼的道:“我他妈真倒楣……过了年五十八了,又跑出个奶奶来,真是…

    …奶奶!“

    他说着又骂了一声“奶奶”,惹得附近的人都笑了起来。总之,这时台上台
下都有笑料,因为在这种千百人的场合中,发生这种有趣味的笑料都是最自然示
过的事。这时岳秋燕猛攻了一阵,连小疯子的边都沾不上,不由得羞急交集,一
咬牙,双臂用足了平生之力,“挽猪奔食”向小疯子背心又击了过来。小疯子觉
得她这次掌力不小,便加了一成掌力,仍是前法向后打来,岳秋燕一见来势,她
先前那股“敢死”的勇气立刻消失了,回头就跑。小疯子挥退了岳秋燕之后,猛
听得台下众人—阵大笑,甚是奇怪,回头一看不由吓了一大跳。原来见岳秋燕竟
成了一个大光头,顶门上有九个疤,心中大奇,想道:“莫非她是个尼姑……”

    原来岳秋燕有“秃头疾”,早年并且出过家,所以头上有九个疤,她“九花
娘‘’的雅号便是这么来的。这时岳秋燕老脸通红,光着头,把将地上发抓起,”
噗!

    “的一声,立即将它扣在头上。她这时可气疯了,双手乱舞,跺着脚骂道:”
他妈的!

    狗疯子,老娘打死你!……“小疯子见她一急,什么话都骂出来,当下不由
也有些生气,低声对恨生道:”恨弟弟,你等一下,我把这个狗婆子打发了再谈!

    …

    …“恨生年幼顽皮,笑道:”小疯子,你再把她头发打下来!“小疯子答个”

    好!

    “字,站了起来,这时岳秋燕已然冲了过来,小疯子大笑道:”注意!我先
打你屁股后打头……“岳秋燕才听小疯子说完话,已不见他踪迹,心知不妙,果
然尼股上早挨了小疯子一脚,把她踹子个大马扒!岳秋燕匆匆爬起,她的假发原
是经过巧妙安置的,不料刚才被小疯子掌力震坏,这时虽然扣了上去,但是只要
略一快跑,头发便要掉下来,她一手抚头,一手抚屁股,其状丑怪已极。岳秋燕
才爬起,突觉眼前人影闪处,小疯子又揉身而进,吓得她一声怪叫,正待逃避突
觉按着头的手一阵剧痛。不由得把手放开,立时又觉得顶门发凉,再用手一摸假
发已然不在,又成了童山濯濯之状了!她怪叫一声,再看小疯子右手二指,正捏
着自己的假发,她急怒攻心便要扑来,小疯子一扬手,竟将那假发丢下台去。岳
秋燕这时顾不得再寻小疯子,一跺脚越下冰台,抢了假发就跑了。小疯子笑吟吟
的走近恨生道:”小弟,我们下去吧,与虎弟弟一起出去玩!“恨生闻言拍手叫
好,当下二人携手下了冰台,虎儿与杜菁早已迎了过来,众人嘻笑着走了!且说
虎儿,小疯子,杜菁,恨生四人离开了比试场,沿途笑语喧哗,小疯子与虎儿,
恨生都是久别重逢,显得极为兴奋,大家都抢着说话,只有杜菁满怀心事,不停
的想道:”如果有童博在多好……“虎儿道:”现在一起到我住的店里去好不好!

    “小疯子以及恨生都赞成,杜菁思索了一下道:”你们先去好了,……我…
…我等下去找你们……“恨生闻言奇道:”菁姐,你为什么不去?“他那里知道
杜菁的满腹辛酸,她现在正在肝肠寸断,她不敢看见别人的欢乐,因为那对她来
讲,是—个残酷的对比呀!恨生见她不答,不由连声催问起来,杜菁已经够烦恼
的了,不料平空又加了个田恨生,使她已经紊乱忧伤的心神,更增添了一些新的
苦闷…

    …

    杜菁强笑了一下道:“我会去了……只是现在……我还要去买点东西……用
不了多久!”虎儿不知恨生对她已有深情,闻言道:“也好,我住在”永安“店,
很好找,菁姐,你待会自己来好了,我们一起吃晚饭。”杜菁含笑应诺,恨生见
虎儿已然如此说,自己不好再纠缠,只好道:“菁姐,你待会一定要来呀!……

    要不然就不理你了!“杜菁强笑道:”我一会会来的,你放心……“她说罢
向小疯子及虎儿略一点头,回转了身,姗姗的去了,好像是一个孤独的鬼魂似的
飘走了!

    恨生还在怔怔的望着杜菁的背影,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个人在他幼
小无瑕的心灵上,是占着如何一个重要的地位,“杜菁”这两个字,在他的心灵
上,就等于现在报纸第一版的标题—样。虎儿及小疯子见恨生如此模样,不由甚
感惊奇,小疯子推了他一把道:“小弟!你怎么了?……”恨生这才由梦中惊醒
觉得自己失了常态,红着脸笑了一下道:“没什么……”小疯子在一旁接道:
“没什么就快走吧!”三人于是并肩而行,沿途各谈别情。虎儿突然想起一事,
不由问小疯子道:“疯哥哥,你与五婆婆去找小尼姑,到底找到没有呢?”小疯
子傻傻的笑道:“你别再说小尼姑,小尼姑的,人家现在早就不是小尼姑了!”

    虎儿听了不由喜道:“这么说你们找到她了?……”小疯子面上竟有些微红,
不好意思道:“当然找到!……这小丫头可真不好找,前年我和五婆婆去访馨馨
师太,原来已经是馨馨师太的徒弟了,她误会我杀的那个老尼姑是她的亲生母亲,
后来还是五婆说腰上有红痣,这才弄清楚了……然后……”虎儿笑道:“然后你
们就成亲了?”小疯子闻言把眼一翻道:“那有这么快!……最少要三年之后呢
……

    “他最后一句话,声音说得很低,并且脸上也微红起来。恨生见状早笑了起
来,虎儿为他高兴不已,恨生道:”唉呀!真快,想不到小疯哥都快娶媳妇了…

    …

    “小疯子一向疯疯癫癫,可是奇怪得很,他对件事竟然特别的害羞,闻言面
红耳赤,反口道:”你这个小鬼懂什么?……我们大人的事,你现在那里懂得许
多?

    ……等你长大还不是一样……“这句话说得虎儿及恨生均是大笑不已,小疯
子更加难堪,骂道:”早知道你们笑得这么厉害,我就不告诉你们了!……虎弟
你还笑呢,你那个春姐呢?“此言一出,虎儿果然不再笑了,他心中立即浮上了
那个久别,而又永远无法抹去的影子。一切都显得渺茫,他与她仿佛在两个世界
里,相隔如此遥远,似乎永远无法会合在一起似的……恨生见虎儿沉默起采,不
由更笑道:”哦!原来虎哥哥也有一个!……你们两个都不简单呀!……“小疯
子听了一瞪眼道:”你不要乱说!……一个小孩子家……我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什么都不懂,那像你,就对这些事感兴趣……。“恨生被他说得脸一红,叫道:”

    唔!你才多大嘛?……“三人一路说笑打闹,不觉已经来到”永安“店,进
门之后,虎儿便把自己得剑之事,详细的说了出来。只听得小疯子和恨生又羡又
喜,惊奇不已,吵着要看那把天下奇兵。虎儿笑道:”你们不要吵,当然要给你
们看啊!“说着便由背后解下那把”十二修罗剑“正要送给小疯子,却早被恨生
一把抢过,叫道:”我先看!“小疯子望着虎儿,笑着摇摇头道:”真的,小孩
子一个办法也没有,难怪人人都不愿意带小孩子出去!……“虎儿也笑着道:”

    这话一点也不错,小孩子有些地方实在也是讨厌,不过有些地方也很可爱。
“二人说这话,都是故意气恨生,恨生本就是个孩子,可是”人小不服小“与”
人老不服老“都是同样的心理现象,他听二人一口一个小孩,不由有些生气,把
宝剑还给虎儿道:”好!我不看好了吧?“虎儿见恨生真的生了气,,不由把他
抱着笑道:”好小弟,我们只是逗着你玩的,何必呢……?虎儿说着并向小疯子
连使眼色。

    小疯子会意,便也笑着劝道:“好小弟,不要生气……生气的人会活不长的
……

    也就是说生气的人会死,一死就什么都完了……“恨生闻言早已转怒为喜,
笑道:”你这是什么劝人的方法嘛!要是别人保险你越劝人家越气!“小疯子笑
道:”不管怎么样,只要你不气就行了,现在请你开始看剑吧!“恨生这时喜气
洋洋的,双手紧握着剑匣的头尾,好像很内行似的,前后的翻了一下,仔细的看
了看,赞道:”好剑呀!……好一件千古奇兵!“小疯子及虎儿一见恨生那一付
人小鬼大,老气横秋的样子,不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恨生弄得英明其妙,
不由白了他们一眼,低声自语道:”笑什么笑,是不是吃了笑婆婆的尿?“小疯
子连忙叫好道:”好剑!好剑!好剑!弟弟,你有这一把剑,足可以傲视天下了!

    “

    虎儿不由喜道:“好剑配英雄,这是自古的道理,除了我,还有谁能够配带
它,所以说”灵物择主“就是这个道理罗。”小疯子和恨生听了,两个人一起嘘
道:“你简直是屎克螂带花,臭美嘛!我看这把剑给你用才真是冤枉呢?”恨生
说罢,把剑递给虎儿,虎儿一面收剑一面道:“疯哥哥,好久不见,你的功夫看
样子又精进了不少,看你在擂台上真个是不慌不忙,身法奇特,真是漂亮极了,
就好像金蜂戏芯一样……”小疯子张开嘴“呸?”了一声说道:“戏你的鬼芯哟!

    想九花娘那样也拿花芯来比喻,你简直糟踏人嘛,真是!没事拿我开什么胃。


    虎儿摇头叹道:“我真拿你没办法,好好夸奖你,你却骂人家,真是”狗咬
吕洞宾,不知好人心?!“恨生这时说道:”你们就是会吵嘴,动不动就抬杠,
一点小事也值得大嚷大叫,打了这么半天也不嫌累,也不知道你们那儿来的精神
……

    “说着恨生又装出一付老气横秋的样子,继续说道:”打了半天擂台,也真
有点累了,叫伙计搞点好吃的菜,打上几斤酒,我们好好吃一顿,庆祝我们的相
逢,何况等下还有菁姐姐要来呢!“小疯子一听笑道:”小孩子嘛就是好吃,不
过你既喜欢吃,做哥哥的当然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说完,大叫伙计,一会伙
计来了。小疯子便说道:”小二,今天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你准备一些最和好
最拿手的菜,再来几壶好酒,最后再来一大碗“酸辣鸡蛋汤”,要热得能把你烫
死,满得能把你淹死,明白了罢!“小二被小疯子搞得昏头转向,知道小疯子有
意开玩笑,当下故意说道:”我!……我糊涂了!“虎儿在一旁看得不由笑道:”
伙计,没你的事了,你去照办吧!多预备几样酒菜就是了!“伙计诺诺而出。伙
计去了,三小又叙起旧来,不一会,酒菜上来了。小疯子说道:”好几年没有好
好吃一顿,今天可要大大的开开荤。“说罢就大马金刀跨上了椅子。这时却有一
女子口音,”

    嗤“的一声,三人同时回头看去,却见杜菁倚在窗框子之外,正用好笑的眼
光看着小疯子,三人不由一起欢叫起来。恨生更是高兴得叫道:”杜姐姐你终于
来了,真好,你刚才到那里去了,是不是又回擂台去了。“杜菁摇了摇头说道:”

    我那也没去!不过随便走走而已,我既答应你们来吃饭,当然会来的!“小
疯子这时叫道:”你来了,就进来吃罢了,免得菜凉了,又不好吃!“杜菁一笑,
进房,四人分别坐好。这时恨生笑对小疯子道:”那有见你这么请的,尽想到吃,
杜姐姐才来,连口气都没喘过来,你就不能等一下呀!“恨生对杜菁之情,溢于
言表,这只有更增杜菁情感上的负担,恨生对她愈好,愈是痛苦。听了恨生的话,
不由谈谈的道:”我来了半天了,也该吃饭了,再说,耽误了小疯子的晚饭,那
就更不好意思了!“说完四人执筷握杯,一会小二又送上四个下酒菜,四人一起
拿起酒杯,干了杯,连喝了五六杯烈酒。虎儿却没有什么,恨生和小疯子却面红
过耳,其是小疯子本来那张黑脸,一喝酒,就跟猪肝差不多的颜色。杜菁虽然只
是浅饮,但是她脸颊上也淡淡的浮上了一层红晕,愈显得娇媚动人,可爱无比。

    虎儿等人在谈笑之下,开怀畅饮,只有杜菁喝完第二杯就不喝了。四人谈武
论文,好不痛快,正谈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忽然面前的一双“香酥鸭子”不翼而
飞了,三小不由奇道:“咦!刚才看着在,怎么这一会就没有了,又没有人吃了
也没有人进来过,莫非闹鬼不成!”小疯子把双眉一皱,骂道:“准是那一家的
饿猫,三天没吃饭了,饿得难受,到这来偷吃来了。”不想小疯子话才讲完,窗
外“嗖”一声,飞来一物直朝小疯子打去,小疯子惊慌之下,连忙用筷子一夹。
谁知来物力道奇大,小疯子一夹没夹住,只觉胸前奇痛,指头也热辣辣的,再—
看原来是一鸭骨头,不由大怒道:“何方小子,吃老子鸭子,还要用鸭骨头打我,
想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好汉的,你下来看小爷不把你头给你打到肚子里面
去才怪!”虎儿正要拦阻小疯子不要乱骂,却不料窗外连珠包似的,飞来无数鸭
骨头,虽然小疯子闪躲的快,可是身上还是中了好几下重的,不由叫道:“好小
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敢打小爷,小爷跟你拼了!”小疯子话才讲完,一
袭灰影从窗外飞下,一个“鹞子翻身”飘飘落下,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小疯子—
看来人面孔,一半红一半白,不由吓得嚅嚅说不出话来,虎儿心中好笑,连忙站
起行礼。

    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疯子久别的恩师厉再生老人,此时小疯子呆若木鸡,
厉再生知是惊喜过度,也不便责怪。这时小疯子也清醒过来,向再生老人飞扑过
去,抱着老人的双膝号淘大哭起来,叫道:“师父你撇下我一人,一别就是这么
多年,我想的你好苦哟……”老人用手抚着小疯子的头脸上显出无限的温情与慈
爱,笑道:“疯儿,快不要讲傻话了,那有—辈子跟着师傅的?”“记着,前途
是要自己开拓,天下是要自己去闯的,好孩子,快起来,你知道我就讨厌人哭的!”
小疯子这才止住哭声,从地上爬起,用手擦干眼角的泪水,不由的看着虎儿他们,
见他们个个也为自己洒下了同情之泪。大家相互的看了一眼,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恨生忽然指着杜菁脸上的泪水笑道:“你们看,她脸上是什么?”杜菁红着脸狠
狠的瞪了恨生一眼道:“你自己还不是有,不要脸,我还看见你用舌头去舐昵!

    “这—来大家哄然大笑,小疯子接道:”味道是不是咸的?“再生老人在旁
笑道:”好了!好了!一点小事,还不够你们斗嘴的,还是快吃饭吧!饭后我传
你们每人一样小玩意。“恨生一听老人要传自己武功,立时高兴得大叫道:”小
二,再加几个菜来,再添二斤好酒,要快!“不一会酒菜送上,四小每人各敬老
人一杯,这—席饭,有说有笔说古论今,直吃到明月高照才散。老人令四人先入
屋就寝,休息一会,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再传四小武功,说罢便自出店而去。到
了三更天左右,有一黑影快得像幽灵似的,飘身来到小疯子的窗前,只轻轻的弹
了二声窗子。跟着由内纵出了小疯子与虎儿,恨生每人俱是一身紧身衣裤,虎儿
背上尚斜插着那把古剑,看样子这三人早就准备好了。三人来到老人面前各叫了
一声,师父,公公!”老人道:“这不是谈话的地方,疯儿,,快去叫你的小朋
友。”

    小疯子急忙飞身,分别来到杜菁窗前叫字声:“快起来了,师父在外面等了
你半天了。”跟着由房内穿出一人,正是杜菁,她也是一身紧身衣裤。当下四小
随着老人来到一大片竹林边,停下身来,找了一片略为宽阔的草地,再生老人道
:“就在这里吧!疯儿,多年不见,也不知你武功练得如何?你先把你最得意的
几手拿出来看看。”小疯子一听师父要自己显武,乐得就此学点玩意,道了声:
“请师父多多指点!”说罢马上手脚齐用,把自己多年苦心所学,尽量使展出来。

    别看小疯子小小年纪,但每一招一式,都有极大的威力,邻近的一些小树被
其掌风扫着,都纷纷折断。老人在旁看的频频点头,说道:“孺子可教,以后只
要苦练,不怕不登峰造极,想不到这几年时光,你大有进步,实出我意料之外,
疯儿你且停手,我要看看他们的武功如何?”随又道:“虎儿你要耍一套剑给我
看看。”

    虎儿应声起舞,十二修罗剑果然非凡,只见他轻轻的一抖臂便映起…千万条
银蛇,极是好看。在明月之下,只见一团光华里着一团黑影,左起右跳,东点西
挑,端的变幻莫测,惊人欲绝。等一路剑使完,三小不由拍手叫好,老人道:
“虎儿,等会我送你一套”十二修罗剑谱“正是配合此剑的,你会了这套十二修
罗剑谱再配上这十二修罗剑,等施展出来,威力就非同凡响,要比任何剑法都来
厉害!”

    虎儿惊喜道:“谢谢公公,这十二修罗剑谱已被一黑衣女人偷去,不知公公
怎会有这套剑谱,莫非……”老人笑道:“你们都也先别高兴,这套剑谱,我现
藏在邻近山上一个石洞中,至于这套谱,你能不能得到,这就看你的造化了。”

    “这套剑谱,我本想赠于疯儿,可是,看了你的剑法和你的这把剑,所以我
改了主意,决定将这套剑谱赠于你,另外我再传疯儿一套”五云迷宫步“。”‘
这五云迷宫步’,乃是按着八卦椿式及五行,金、木、水、火、土,方位行走,
如果能够练成,真可横行天下无敌了!“四小听了莫不惊喜万分,老人又道:”
菁儿,我看你和恨生的拳路及招式,似出于一人,菁儿的火候似更高些,这样好
了,我也教你们那‘五云迷宫步’,记着不到急时不可使用!“杜菁及恨生听后,
马上跪地叩谢,老人气道:”唉!又来这一套,我最讨厌人家来这一套,快起来,
快快起来。“恨生及杜菁闻言急忙站起,这时已四更左右,老人道:”虎儿“那
本剑谱,你天亮就可去寻,那”五云迷宫步“,今晚我先把步法及基本功夫教给
你们。”

    说完以后,只见他摇身一晃,已失踪影,再一看老人已在背后站着,以四小
的功力,竟丝毫未能觉察,不由大为惊奇。当下老人详细的向四小解释,按五行,
金、木、水、火、土,一一为四小示范,四小也一一模仿着学,不一会,已自学
会。

    此时老人又道:“别看学起来容易,但要熟练之后才会发现其中之奥妙,而
且此”

    五云迷宫步“必需要每日苦练,所以你们万万不能间断!现在时间已不早了,
你们快点回店吧!免得别人疑心!”四人连声答应,叩谢而去。有说虎儿回屋后,
得老人告知,剑谱藏在近山山洞之中,一夜没有睡好,天才亮便拖起小疯子,恨
生,唤起了杜菁陪同自己去寻剑谱。一行四来到店外,先找了个小店,每人叫了
一碗热甜汤,煎饼等,杜菁因是女流之辈,那里到过这种地方吃东西。当下随意
吃了一点,这三个宝就不同了,别看嘴巴小,腔却不小,嘴里吃着,手里夹着,
眼睛还盯着盘子。尤其是小疯子素不让人,一个一个的芝麻饼,不停的往嘴里送,
杜菁在旁笑道:“疯子,我怎么尽看你吃芝麻饼,别的什么也不动?”小疯子笑
道:“我最爱吃芝麻,芝麻真香,香啊!香啊!”一面还拿起芝麻饼放在鼻前直
嗅,恨生在一旁笑道:“疯子哥这就怪了,前天台上打擂台那个吕婆婆,不是也
有一脸芝麻吗?怎么没听你说香,你不是爱吃芝麻吗?”虎儿听恨生说起那丑女
人,就想到,秀秀和麻子大哥接吻时的丑态,不由的也放下了芝麻饼,怎么也吃
不下,气得小疯子半天没理恨生。这时街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多了,赶车的,卖药
的,都源源不绝,四小付完账后,顺着街道往下走去。恨生问道:“菁姐姐你猜
这剑谱,再生师叔会放在那个山洞?”杜菁答道:“我怎么会知道?剑谱也不是
我放在山洞里的,我要知道早好了,问话也不想想!”说完白了恨生一眼,实在
她现在也心烦的很。恨生用眼看了杜菁一眼道:“不知道就不知道,看你训人倒
是好手!”这时小疯子在前忽然叫道:“大家快追,我发现了一双小白兔,看我
们四个当中那一个捉到!”说着急忙飞身向前追赶,三人顺着小疯子追赶方向,
果见有一灰白色小兔,正在急行窜跃。三人也跟着急迫下去,别看只是一只小小
白兔,跑得真快,连小疯子等人,一时竟还追不上。也不知道追了多少时候,眼
看就要追到,那只小兔灵巧已极,急速停止,飞身窜入一大堆乱草中。小疯子急
忙一抓,抓了个空,已让它窜进去了,气得小疯子进骂道:“奶奶的,连只兔子
都抓不到,真他妈的白吃了几年饭。”骂完纵身来到乱草中,好一阵乱踩,忽然
一声大叫,吓的三人大吃一惊,再细看时,只见小疯子抱着一只脚,在地上打滚。

    杜菁急忙道:“疯哥哥,怎么了!怎么了?”大家围着小疯子一看,原来一
根小小的刺,血倒流了不少。小疯子看到流了不少的血,哭丧着脸道:“哟……

    哟!

    痛死我也,他妈的今天不是碰到兔子精吧?“这时三人急忙替小疯子裹伤,
弄了半天才算完事,大家静下来向四周一望,连一个人也没有。眼前便是一座高
山,奇的是此山树木并不太多,岩石倒是不少,大小岩石叠成堆,大家因跑了一
程,感到有些累,每人便找了一块岩石坐着歇息。虎儿道:”不知公公所讲是不
是这座山,看来颇似,邻近也没有什么山了,我如果猜得不错,一定是这座山。

    “杜菁及恨生也同时答道:”可能那套剑谱就在山上。“不—会大家休息够
了,开始向山上去,小疯子由虎儿抚着!别看这座山并不怎么高大,爬起来倒相
当够受,一路发现了数十山洞,可是无一洞中藏有剑谱。小疯子在—边道:”师
父既然要送你,何必非要放在山洞中,让你自己去取,真不知师父安什么心思。
“恨生在旁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肚子饿死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吃饭,
等吃完饭再来。“虎儿此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为了自己,使别人受伤挨饿,当时
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找了这么半天,连一点影子也没找到,等下我
看还是我自己一个人来找,也许会有奇迹出现。“当时小疯子及恨生他们也没有
表示反对,因此决定先回去再说。不一会,已来到店中,虎儿令小二打来一盆清
水,再拿来膏药先为小疯子裹伤,然后大家叫来饭菜。虎儿因急于得到那套十二
修罗剑谱,草草吃了一点,然后又道:”我看下午还是我一人去好子,杜菁,恨
生麻烦你们陪陪疯哥哥。“言罢随手拿了两个油饼,用油纸包了一包,往怀里一
揣,便又道:”也许晚饭我不回来吃,你们不要等我了。“小疯子们仍在店里休
息暂时无事可说,且说虎儿出得店来,向着先前的岩洞,飞奔而去,不一会,又
来到了山脚。这一次虎儿要比第—次来得轻松多了,一连几个纵身已来到一块巨
大的岩石上,先向四周望了一下。一见四周没有什么可疑之外,又往上纵了好几
次,这次几乎已到山顶了,说也奇怪,在山下看来,这座山树木极少,多是岩石
之类。

    可是来到山顶却不同了,林木茂盛,枝叶扶疏,相反的却是岩石少了许多,
虎儿脸上露出一线希望的微笑。马上提起神来,在山中一阵好找,气的是找了老
半天,仍是一无线索,好几次很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可是进去找半天,弄得一
身是土还是一无所有。天色已渐渐的晚了,倦鸦归巢,第一颗小星星也出现在天
边了,这时虎儿心中好不惆怅。一身的汗水湿透了衣服,这时肚中也感到有点饿
了,找了一块山石,坐下,掏出包好的大饼。他打开正要往口里塞,忽觉脑后有
一物向自己飞来,虎儿急忙低头躲过来物。—颗小石子擦头而过,虎儿正气得无
处发泄,见有人居然敢戏弄自己,放下手中的油饼,直向发物之处飞纵而去。见
有一黑影,快的出奇,只一晃,就不见了,心中正在想,那有这么快的身影,怕
不是鬼吧?

    想了一会只好罢手,向着原处走来,不看则已,一看真气死人,自己的两张
油饼,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心中火道:“好狡猾的饿死鬼,不抓到你决不罢
休。”

    忽听到背后有一苍老的声音道:“好香的油饼!”虎儿急忙反身,双掌用足
了力猛往身后击去,当时只见树叶纷纷落地,那里来的人,连个鬼也没有。按理
来讲,虎儿这一掌又快又急,一定能够击中,不想来人是何等身手,怎会被他击
中,忽又听得苍老的声音说道:“好厉害的金劈掌,看你小小年纪,火气倒还不
小。”

    话刚说完,跟着从另一株大树下,窜起一条人影,急往树口遁去,虎儿那能
让他逃去,急忙飞追过去。看着双方就只隔一二十丈,但是虎儿却始终追他不到,
也不知追了多久,明月已高挂天空。闻有流水之声,愈走水声听得愈发清晰,看
着前面人影一晃又不见了,等虎儿迫近时一看,好一片美景。银幕似的瀑布,斜
斜的垂着,水清的可以见底,虎儿愈看愈爱,干脆脱了衣服,跳到水中洗起澡来。

    一股凉气冲到全身,好不舒服,虎儿也是好奇,直往瀑布游过去,说也奇怪,
里面竟是一个大山洞。因外面被一层瀑布隔着,所以乍看更看不出来,也算虎儿
走运,竟被他找到了山洞,虎儿再往里去,行不多远。见有一丈方石,上面放着
一漆黑色的小木盒,盒上刻着:“十二修罗剑谱”几个大字,盒下压着一小字条,
上面写着:虎儿:剑谱赠与你,你可模仿其中,更确实地把你十二修罗剑练得万
无一失,方不负吾赠意。“虎儿拿起了小黑盒,一阵狂吻,心想我现在有了剑谱,
更可把那三式慢慢悟解出来,连忙拿起,游回穿上衣服。他归心似箭,往店中直
奔,一进入店,小疯子第一个叫喊着道:”虎弟弟,你得到了剑谱了没有,师父
说你一定能够得到,假如你得到,我也占了便宜了。“说完了嘻着一张大口,虎
儿道:”剑谱到是得到了,不过要没有一人指示我,我恐怕还得不到呢?“说罢
把一人偷吃油饼的事一说。大家都笑道:”那还用讲,一定是师父!“说完了之
后,大家都要看剑谱,虎儿掏出黑盒来,两边一掀,里面放着羊皮小卷,小疯子
和虎儿都是已见过的;恨生及杜菁却看得尽是人像,图形和密密麻麻的文字,于
是大家又谈了一些事情。虎儿知道小疯子脚已好,心中也觉得放心些,然后说道
:”诸位兄弟多多原谅,我跑了一下午,确实有点累了,我要先去歇歇,我们明
天见。“说完便进屋去了。虎儿一睁开眼睛,见室中已大亮,心说:”怎么这么
好睡,练武人要—直这样真太差劲了!“出去叫小二打水,洗脸,就听恨生在外
叫道:”疯哥哥,你把虎哥哥叫出来,好不好,马上擂台就要开始了。“不一会,
听见小疯子走到自己门前叫道:”虎弟弟,太阳都晒到屁股啦!快起来吧!现在
是中午了,快吃完饭,我们要去打擂台了。“虎儿答道:”疯哥哥,我起来了,
等会,我马上就出来了,你们先吃吧!“小疯子答应了一声,虎儿把衣服穿好后,
踱入前面,只见疯子,恨生两人,却不见公公及杜菁二人,不由奇怪说道:”公
公及菁姐姐怎么不见?莫非有什么事不成么?“二人说没有,说一起来就不见了
师父,恨生心里怨虎儿说道:”都是你起来太晚了,菁姐等不及,先吃了走了,
说是会跟我们在擂台见。“小疯子又说道:”恨生弟,你就让她去吧!我看她似
心中有事,什么事都像心不在焉,也许她一人反而觉得比较好些,反正等下还是
可以见到的。“于是三人坐下,大吃大喝了一顿,匆匆的用过了饭,便取道向擂
台走过来,远远的望去,人山人海,把擂台层层的围住。这时人越来越多,台下
的人更是嘈异非常,时而有些仁兄不讲卫生,脱了鞋就把脚跷起来,臭气四溢,
时而有些仁兄高谈阔论,手舞足蹈,连说带打,唾沫横飞。三小此时向四周一望,
见四周都是本地人,不过好像有几个看样子好像是打擂台的,众人一起向台上望
去。忽见一条黑影起自台下,临落台上,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大家不由喝了一声
彩,只见来人头发略卷,身材中等,几根刺胡子,一股阴死阳活的样子,使人看
了就有一肚子的气,此时他开口道:”小生姓王名全心,今年二十岁,见此处人
材甚多,小弟不才,愿打头阵,不知那位愿上来领教!领教!“说完了话,立即
睁着一双黑白不分明的眼睛直视台下,忽然上来一人,众人一看,不由失笑。只
见来人为一女子,不胖不瘦,唯上身长,下身短,而发育的也很畸形,只听他夹
着一种难听的家乡音说道:”小女姓杨,名字连我也不知道,略通武艺,家住海
岛台湾省,今日路过此地,愿在这瞻仰。“说完了话向王全心一抱拳道了声:”

    请“,两手一拱,用了一招”群云抱月“向王全心双肩打来。掌未到,王全
心觉得有一股阴柔之劲袭来,王全心马上一扬手掌”玄天一阳指“,只听”波
“的一声,直往杨姑娘”丹田穴“打来。杨姑娘只觉自己的掌力如石沉大海,而
对方疾劲之风已朝自己”丹田穴“点来,连忙双脚一蹬,用”梯云步“身形凭空
拔上几丈;躲过了王全心的”玄天一阳指“,而自己双脚用”连环鸳鸯腿“向王
全心面门踢去,王全心见杨姑娘双脚夹着凌厉的来势,不禁心慌异常,偏偏自己
又不懂,急忙之中,”懒骡打滚“。不想杨姑娘的”连环鸳鸯腿“是一招接—招
的,王全心闪慢了一步,肩头上正中一脚,痛的只有咬牙的份。不禁大怒,眼睛
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双手一扬,用出师门绝技”双锥拳“夹着内力朝她脑门打
去,口中喝道:”快纳命来!小生若不把你打败誓不为人!“杨姑娘见他形如拼
命一般,不由心中也着了慌,觉得打来的掌风力道奇大,不由身后一仰。只见她
用”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了这一掌,直把身后好几丈远的两只蜡烛”呼“的一声
打灭。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起打得台上上下翻飞,泼水不透,台下这会是
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两人打了半天,王全心的掌法比较凌厉些,而杨姑娘身为女
子,体力自是不行,时间一长,已是娇喘连连,步法缓慢。王全心用一招”童子
拜观音“一招向杨姑娘头上击去,杨姑娘用”分筋搓骨手“向王全心腕上抓来。

    却不料王全心这一招,是虚招等到杨姑娘手还没碰到,两手用足全力用“玄
鸟划沙”向肋下打去。杨姑娘招式已老,只听“叭”的一声,杨姑娘退后了七八
步,一跤跌在地上,面如金纸,手抚肋处,一句话不说,咬着牙,飞身而去。此
时王全心得意的说道:“还有那位愿赐教一二。”只听道:“小爷来也。”众人
一看原来的小疯子。这时正对王全心说道:“你这个要死不活的东西,你好不要
脸,你不叫全心呢?我看你根本没有心!”小疯子这一顿冷嘲热骂,—直骂得王
全心六肝生火,五脏冒烟,不由吼道:“小鬼,姓甚叫什么!看爷爷来打发你。”
小疯子讥笑道:“就凭你也配问我叫什么?我姓小名疯子,不过我虽然疯,却还
有点良心,不像你这没良心的!”王全心被小疯子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大
叫一声:“

    休得卖弄口舌,拿命来!“说完双掌用足了力,朝小疯子打到。他掌未到,
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小疯子踪影;忽觉颈口有人吹口凉气,不由大惊,一招”倒
打金钟“朝后打去,又失去敌人的影子。忽觉屁股上又挨了一脚重的,原来小疯
子新学”五云迷官步“,今天正好拿王全心来当试验品了!众人看台上,昏花一
片,见王全心被困在中央,样子甚为慌乱,耗费了半天气力,连小疯子衣服都没
沾上。

    他还不时的被小疯子打上一掌,或者踢上一脚,只觉眼前人影连连,也不知
那是真是假。小疯子简直把王全心当试验品,围着他直打转,王全心正觉不可支
时,只觉腰部一麻,眼前一黑,倒地不省人事。台上立时飞奔出几个和尚,把王
全心给抬了下去。小疯子打下了王全心,心中颇为高兴,暗道:“师父传我这套
‘五云迷宫步’,果然不错!……”小疯子正在得意之时,突见冰台后一条白影
一闪即逝,身法快得出奇,正方愕然,立听台下的有不少人叫道:“玉面郎来了!

    …

    …“场内掀起了一场空前的轰动和紧张,小疯子站在台上,并无—人上来过
招,想是看他太厉害之故。小疯子站了一阵,觉得甚是无聊,低声骂了一句:”

    真是没意思!……“小疯子说罢,点脚离了冰台,走向虎儿等身旁,笑道:”
真没意思,打得一点也没过瘾!“虎儿闻言一笑道:”让我再上,老坐在下面也
不像话!

    “他话才说完,双手微按之际,身如巨雁临空,拔起了七丈余高,半空中又
是一个大旋,”落叶归根“轻飘飘的落在冰台上。他这一手可把全场的内外行全
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愧弗如!虎儿身形才一站定,尚未向下发话,突然看见一
条黑影,轻如飞絮,疾似雷电般的越上台来。虎儿见来人这等身手,不由吃了一
惊,再定睛一看来人,见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女,她黛眉微弯,玉面含怨,一双明
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一片情愁。虎儿看罢,不由惊喜欲狂,他大叫道:”春姐
姐!

    你!“来人正是倪晓春,她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虎儿第二够话尚未出口,
突听身后有人道:”春……原来你还念着他!……“轻风动处,一个白衣、英俊、
健壮、潇洒的少年,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不由狂喜,奔过去拉着他的手道
:”博哥哥!……原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那正是童博,他一直等着
晓春,直到现在才出来……当时童博只对虎儿微笑一下,他的全神贯注在晓春身
上,显得有点呆,晓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大的震惊,她轻轻的惊叫了一声,
开始颤抖起采。就在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又是一条人影越上台来,她是杜
菁,就如同童博等晓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童博看到杜菁,他竟慌乱的想
逃离,可是后者却是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悲痛和怨恨,
一齐发泄了,她竟哭出声音来……她哭着低声道:”童博……你还是爱着她……

    “顿时又有两条奇快的身影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田恨生,双双扑了杜
菁,他们一样的道:”啊!原来你爱着他!“这种情景,使得所有的人都迷惑了,
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青侠士间的爱情纠纷,一个个伸长了颈子,啧啧称奇不已。

    冰台上一群相思的人,他们都呆着,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
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间之事,但他却很容易的观察得出,童
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疯子见到这幅情景,不由也是丈二和尚
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你们怎么了?都傻了吗?……”众人
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这情形,心知颇不
简单,当时朗声道:“春姐,博哥哥……我们回店里再谈吧……”倪晓春及童博
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众人一起越下了冰台,向“永安”店去了……经过了一
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是哭着,把自己遇见杜
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完全说了出来。这一
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道:“原来这样……我应成全博哥哥和春姐姐
……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着博哥哥。”杜菁流
着泪道:“

    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是没望了……“恨生及方廷昭也同时想道:”杜菁
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窗外传来—声:”阿弥陀佛!“诸小悚然一惊,抬
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太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
一怔!

    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秦金虎,田恨生,你们
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书。秦金虎及田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
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道:“虎儿,生儿:首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
们!

    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时生下虎儿,日子过得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
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跟了田师兄。在生儿降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
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到处漂泊,心中却时时怀念着你们。我在巧获‘十
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的拦截,幸逢厉前辈解危,便
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我又遭江南十二枭追杀,此时虽
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已决定面对江南十二枭,我要和
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亦可稍赎我这生的罪恶!虎儿,
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会成全他们,
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兄,俗语说:“冤家宜解不家结‘,
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让仇恨化作流水吧!虎儿,生儿,我
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羞,我愿意在来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

    徐雪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暗泣不已!秦金虎及田恨生却羞
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们抬起头来,你们骄傲的抬起头
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烈牺牲’的母亲为荣!“秦金虎
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你们够骄傲的,因为令堂已除
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贫尼往昔名列江南十二枭之一,
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们十一人与令堂已全化为尸水。“”

    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临死之际,被她挑一旁,因此,
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问道:”前辈,你有没有发现那
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白神’在作祟,怪不得贫尼那
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徐姑娘以身喂蛇,再以它的
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自愧不如!“说完,将秦金虎及
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哥!“立即抱着他痛哭!秦金虎
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沉声道:”博儿,你出来一下!
“黄童博恭应一声:”是!“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正色道:”博儿,倪姑娘
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的心吗?过去吧!“”我
……

    我……“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立即牵着她们的柔荑,
含笑道:”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我……“”我……“”呵
呵!

    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多了,何必再拘泥于世俗
之礼呢?

    走吧!“驼子立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什么?“”我……“突见厉再
生牵着黄童博,道:”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他走了过去了。半晌之后,
黄童博及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了,众人立即欣喜的颔首不
已!

    倏听:“咚”一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的面前,歉然道,英姐,请原
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叫道:”你……

    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除非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不起来!
“”你……

    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道:”你就原谅师父,把他牵
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的右肩。”疯小子,你……好
吧!

    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谢谢!“立即起身。小疯子拍手叫道:”

    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再吭声。众人立即上
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那老妇原是天台山
樵未变态前的弃妇,名叫“九花娘岳秋燕”,武功甚是了得,她听小疯子如此说
话,早已怒不可遏。但她却惊于刚才小疯子上台时的身手,当下强忍住气道:
“看你小小年纪,说话怎么如此难听?……你姓什么叫什么?赶快报名!”小疯
子闻言,上下把岳秋燕看了几眼方道:“我姓小,叫小疯子!”岳秋燕闻言大怒,
只道小疯子故意气她,当下喝道:“好!小疯子我今天非要你疯给我看!”她话
音和落,身形已近,“单展翅”右掌如风,向小疯子当头按到,这一招确是快得
惊人。小疯子朗笑一声,一翻腕子,二指如钳向岳秋燕脉门捏来,端的神速无比。
岳秋燕一招使空,小疯子二指已到,当下不由吃了一惊,倏的收回右掌化劈为抓,
二次运动“螳螂扑蝉”,五指大张向小疯子左肩便抓。小疯仍是不动身形,右手
微抬,掌缘带着劲风“樵子铲雪”,向岳秋燕“臂井穴‘砍来。岳秋燕见小疯子
脚不动,发招似是迟缓,但招数一出,却有万钧之力,功力之深,简直令人不敢
相信。当下慌不迭的,—把发出的势子收了回来。这下岳秋燕可不敢大意了,用
出了全付精神,狠命的向小疯子致命处下手,小疯子仍然是两袖飘飘,脚下连一
寸也未移动。一付潇洒劲,神态偏又是滑稽异常,惹得台下众人笑声不绝,也有
时又为他惊险奇绝的招数惊叹赞赏。虎儿万料不到三年之别,小疯子的功夫竟进
步得如此神速,当下不禁为他欢喜得直跳,频频向杜菁及恨生道:”这个人我认
识……他是我的好朋友!“那知恨生早已大叫一声:”疯哥哥……我的疯哥哥。
“随着这声叫他已身如巧鸟的跃上了冰台,距离小疯子一丈站定,小疯子,正打
得高兴,见状吓了一跳。再定睛一看,原来是恨生,当时不由狂喜丢开了岳秋燕,
迳自扑到恨生身旁,拉着他的手笑道:”恨弟弟,你也来了?“下面尚未说完,
岳秋燕已如飞扑到,二指如电向小疯子背心点来,口中喝道:”小疯子,你别卖
疯……

    “小疯子倏地猛转身躯,张开两双手掌,疾如闪电的,好像拍蚊子一样,向
岳秋燕二指拍来。岳秋燕觉得小疯子掌力大得出奇,当下大吃一惊,连忙收掌,
小疯子右掌扬处一股绝大的劲力,夹着虎虎的风声,向岳秋燕当头打到。岳秋燕
见小疯子,一掌比一掌重,这一掌力如山岳,自己怎么也不敢接,连忙腾身斜着
纵出了三丈。就这样,饶她再快,右臂也被小疯了掌风扫了一下,立即打得她半
身酥麻,吓得呆在当地。这边小疯子却与恨生话起旧来,岳秋燕怔了…怔,自己
觉得功夫比小疯子可是差得太远,但是偏又无法下台,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
二次蓄掌”狂风激芯“双掌双向小疯子背心打来。小疯子在与恨生握手长叹,听
得岳秋燕掌风又到,他头也不回,右掌向后一扬,又发了一记掌力。可怜岳秋燕,
像一双苍蝇一样,见人扬掌,连忙喊一声”好家伙!“又退了回来,同时再被掌
风扫了一下,痛得她吡牙咧嘴,摇头不已。小疯子仍然与恨生畅谈,到后来乾脆
一齐坐在冰台上,对膝长谈,那岳秋燕东扑西打,总是被小疯子一扬手就挥开了。

    这时台上观众见小疯子如此打法,不禁个个称奇,掌声如雷般的响了起来,
虎儿也是大笑,耳中听得一人道:“奶奶!真过瘾!……”话未说完,另一女人
竟接口道:“喂!你这人真无聊,怎么叫我奶奶?”先前说话那人大怒道:“滚
你的,谁叫你?……‘奶奶’这两个字是口头话……”那女人自己表错了情,不
好意思的道:“啊!……对不住,我以为你叫我呢!”先前那人气得呼呼的道:
“我他妈真倒楣……过了年五十八了,又跑出个奶奶来,真是……奶奶!”他说
着又骂了一声“奶奶”,惹得附近的人都笑了起来。总之,这时台上台下都有笑
料,因为在这种千百人的场合中,发生这种有趣味的笑料都是最自然示过的事。
这时岳秋燕猛攻了一阵,连小疯子的边都沾不上,不由得羞急交集,一咬牙,双
臂用足了平生之力,“挽猪奔食”向小疯子背心又击了过来。小疯子觉得她这次
掌力不小,便加了一成掌力,仍是前法向后打来,岳秋燕一见来势,她先前那股
“敢死”的勇气立刻消失了,回头就跑。小疯子挥退了岳秋燕之后,猛听得台下
众人—阵大笑,甚是奇怪,回头一看不由吓了一大跳。原来见岳秋燕竟成了一个
大光头,顶门上有九个疤,心中大奇,想道:“莫非她是个尼姑……”原来岳秋
燕有“秃头疾”,早年并且出过家,所以头上有九个疤,她“九花娘‘’的雅号
便是这么来的。这时岳秋燕老脸通红,光着头,把将地上发抓起,”噗!“的一
声,立即将它扣在头上。她这时可气疯了,双手乱舞,跺着脚骂道:”他妈的!
狗疯子,老娘打死你!……“小疯子见她一急,什么话都骂出来,当下不由也有
些生气,低声对恨生道:”恨弟弟,你等一下,我把这个狗婆子打发了再谈!…
…“恨生年幼顽皮,笑道:”小疯子,你再把她头发打下来!“小疯子答个”好!
“字,站了起来,这时岳秋燕已然冲了过来,小疯子大笑道:”注意!我先打你
屁股后打头……“岳秋燕才听小疯子说完话,已不见他踪迹,心知不妙,果然尼
股上早挨了小疯子一脚,把她踹子个大马扒!岳秋燕匆匆爬起,她的假发原是经
过巧妙安置的,不料刚才被小疯子掌力震坏,这时虽然扣了上去,但是只要略一
快跑,头发便要掉下来,她一手抚头,一手抚屁股,其状丑怪已极。岳秋燕才爬
起,突觉眼前人影闪处,小疯子又揉身而进,吓得她一声怪叫,正待逃避突觉按
着头的手一阵剧痛。不由得把手放开,立时又觉得顶门发凉,再用手一摸假发已
然不在,又成了童山濯濯之状了!她怪叫一声,再看小疯子右手二指,正捏着自
己的假发,她急怒攻心便要扑来,小疯子一扬手,竟将那假发丢下台去。岳秋燕
这时顾不得再寻小疯子,一跺脚越下冰台,抢了假发就跑了。小疯子笑吟吟的走
近恨生道:”小弟,我们下去吧,与虎弟弟一起出去玩!“恨生闻言拍手叫好,
当下二人携手下了冰台,虎儿与杜菁早已迎了过来,众人嘻笑着走了!且说虎儿,
小疯子,杜菁,恨生四人离开了比试场,沿途笑语喧哗,小疯子与虎儿,恨生都
是久别重逢,显得极为兴奋,大家都抢着说话,只有杜菁满怀心事,不停的想道
:”如果有童博在多好……“虎儿道:”现在一起到我住的店里去好不好!“小
疯子以及恨生都赞成,杜菁思索了一下道:”你们先去好了,……我……我等下
去找你们……“恨生闻言奇道:”菁姐,你为什么不去?“他那里知道杜菁的满
腹辛酸,她现在正在肝肠寸断,她不敢看见别人的欢乐,因为那对她来讲,是—
个残酷的对比呀!恨生见她不答,不由连声催问起来,杜菁已经够烦恼的了,不
料平空又加了个田恨生,使她已经紊乱忧伤的心神,更增添了一些新的苦闷……
杜菁强笑了一下道:”我会去了……只是现在……我还要去买点东西……用不了
多久!“

    虎儿不知恨生对她已有深情,闻言道:“也好,我住在”永安“店,很好找,
菁姐,你待会自己来好了,我们一起吃晚饭。”杜菁含笑应诺,恨生见虎儿已然
如此说,自己不好再纠缠,只好道:“菁姐,你待会一定要来呀!……要不然就
不理你了!”杜菁强笑道:“我一会会来的,你放心……”她说罢向小疯子及虎
儿略一点头,回转了身,姗姗的去了,好像是一个孤独的鬼魂似的飘走了!恨生
还在怔怔的望着杜菁的背影,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个人在他幼小无瑕的
心灵上,是占着如何一个重要的地位,“杜菁”这两个字,在他的心灵上,就等
于现在报纸第一版的标题—样。虎儿及小疯子见恨生如此模样,不由甚感惊奇,
小疯子推了他一把道:“小弟!你怎么了?……”恨生这才由梦中惊醒觉得自己
失了常态,红着脸笑了一下道:“没什么……”小疯子在一旁接道:“没什么就
快走吧!”三人于是并肩而行,沿途各谈别情。虎儿突然想起一事,不由问小疯
子道:“疯哥哥,你与五婆婆去找小尼姑,到底找到没有呢?”小疯子傻傻的笑
道:“你别再说小尼姑,小尼姑的,人家现在早就不是小尼姑了!”虎儿听了不
由喜道:“这么说你们找到她了?……”小疯子面上竟有些微红,不好意思道:
“当然找到!……这小丫头可真不好找,前年我和五婆婆去访馨馨师太,原来已
经是馨馨师太的徒弟了,她误会我杀的那个老尼姑是她的亲生母亲,后来还是五
婆说腰上有红痣,这才弄清楚了……然后……”虎儿笑道:“然后你们就成亲了?”

    小疯子闻言把眼一翻道:“那有这么快!……最少要三年之后呢……”他最
后一句话,声音说得很低,并且脸上也微红起来。恨生见状早笑了起来,虎儿为
他高兴不已,恨生道:“唉呀!真快,想不到小疯哥都快娶媳妇了……”小疯子
一向疯疯癫癫,可是奇怪得很,他对件事竟然特别的害羞,闻言面红耳赤,反口
道:“你这个小鬼懂什么?……我们大人的事,你现在那里懂得许多?……等你
长大还不是一样……”这句话说得虎儿及恨生均是大笑不已,小疯子更加难堪,
骂道:“早知道你们笑得这么厉害,我就不告诉你们了!……虎弟你还笑呢,你
那个春姐呢?”此言一出,虎儿果然不再笑了,他心中立即浮上了那个久别,而
又永远无法抹去的影子。一切都显得渺茫,他与她仿佛在两个世界里,相隔如此
遥远,似乎永远无法会合在一起似的……恨生见虎儿沉默起采,不由更笑道:
“哦!原来虎哥哥也有一个!……你们两个都不简单呀!……”小疯子听了一瞪
眼道:“你不要乱说!……一个小孩子家……我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什么都不
懂,那像你,就对这些事感兴趣……。”恨生被他说得脸一红,叫道:“唔!你
才多大嘛?……”三人一路说笑打闹,不觉已经来到“永安”店,进门之后,虎
儿便把自己得剑之事,详细的说了出来。只听得小疯子和恨生又羡又喜,惊奇不
已,吵着要看那把天下奇兵。虎儿笑道:“你们不要吵,当然要给你们看啊!”
说着便由背后解下那把“十二修罗剑”正要送给小疯子,却早被恨生一把抢过,
叫道:“我先看!”小疯子望着虎儿,笑着摇摇头道:“真的,小孩子一个办法
也没有,难怪人人都不愿意带小孩子出去!……”虎儿也笑着道:“这话一点也
不错,小孩子有些地方实在也是讨厌,不过有些地方也很可爱。”二人说这话,
都是故意气恨生,恨生本就是个孩子,可是“人小不服小”与“人老不服老”都
是同样的心理现象,他听二人一口一个小孩,不由有些生气,把宝剑还给虎儿道
:“好!

    我不看好了吧?“虎儿见恨生真的生了气,,不由把他抱着笑道:”好小弟,
我们只是逗着你玩的,何必呢……?虎儿说着并向小疯子连使眼色。小疯子会意,
便也笑着劝道:“好小弟,不要生气……生气的人会活不长的……也就是说生气
的人会死,一死就什么都完了……”恨生闻言早已转怒为喜,笑道:“你这是什
么劝人的方法嘛!要是别人保险你越劝人家越气!”小疯子笑道:“不管怎么样,
只要你不气就行了,现在请你开始看剑吧!”恨生这时喜气洋洋的,双手紧握着
剑匣的头尾,好像很内行似的,前后的翻了一下,仔细的看了看,赞道:“好剑
呀!……好一件千古奇兵!”小疯子及虎儿一见恨生那一付人小鬼大,老气横秋
的样子,不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恨生弄得英明其妙,不由白了他们一眼,
低声自语道:“笑什么笑,是不是吃了笑婆婆的尿?”小疯子连忙叫好道:“好
剑!好剑!好剑!弟弟,你有这一把剑,足可以傲视天下了!”虎儿不由喜道:


    好剑配英雄,这是自古的道理,除了我,还有谁能够配带它,所以说“灵物
择主”

    就是这个道理罗。“小疯子和恨生听了,两个人一起嘘道:”你简直是屎克
螂带花,臭美嘛!我看这把剑给你用才真是冤枉呢?“恨生说罢,把剑递给虎儿,
虎儿一面收剑一面道:”疯哥哥,好久不见,你的功夫看样子又精进了不少,看
你在擂台上真个是不慌不忙,身法奇特,真是漂亮极了,就好像金蜂戏芯一样…


    “小疯子张开嘴”呸?“了一声说道:”戏你的鬼芯哟!想九花娘那样也拿
花芯来比喻,你简直糟踏人嘛,真是!没事拿我开什么胃。“虎儿摇头叹道:”
我真拿你没办法,好好夸奖你,你却骂人家,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恨生这时说道:“你们就是会吵嘴,动不动就抬杠,一点小事也值得大嚷大
叫,打了这么半天也不嫌累,也不知道你们那儿来的精神……”说着恨生又装出
一付老气横秋的样子,继续说道:“打了半天擂台,也真有点累了,叫伙计搞点
好吃的菜,打上几斤酒,我们好好吃一顿,庆祝我们的相逢,何况等下还有菁姐
姐要来呢!”小疯子一听笑道:“小孩子嘛就是好吃,不过你既喜欢吃,做哥哥
的当然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说完,大叫伙计,一会伙计来了。小疯子便说道
:“小二,今天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你准备一些最和好最拿手的菜,再来几壶
好酒,最后再来一大碗”酸辣鸡蛋汤“,要热得能把你烫死,满得能把你淹死,
明白了罢!”小二被小疯子搞得昏头转向,知道小疯子有意开玩笑,当下故意说
道:“我!……我糊涂了!”虎儿在一旁看得不由笑道:“伙计,没你的事了,
你去照办吧!多预备几样酒菜就是了!”伙计诺诺而出。伙计去了,三小又叙起
旧来,不一会,酒菜上来了。小疯子说道:“好几年没有好好吃一顿,今天可要
大大的开开荤。”说罢就大马金刀跨上了椅子。这时却有一女子口音,“嗤”的
一声,三人同时回头看去,却见杜菁倚在窗框子之外,正用好笑的眼光看着小疯
子,三人不由一起欢叫起来。恨生更是高兴得叫道:“杜姐姐你终于来了,真好,
你刚才到那里去了,是不是又回擂台去了。”杜菁摇了摇头说道:“我那也没去!

    不过随便走走而已,我既答应你们来吃饭,当然会来的!“小疯子这时叫道
:”你来了,就进来吃罢了,免得菜凉了,又不好吃!“杜菁一笑,进房,四人
分别坐好。这时恨生笑对小疯子道:”那有见你这么请的,尽想到吃,杜姐姐才
来,连口气都没喘过来,你就不能等一下呀!“恨生对杜菁之情,溢于言表,这
只有更增杜菁情感上的负担,恨生对她愈好,愈是痛苦。听了恨生的话,不由谈
谈的道:”我来了半天了,也该吃饭了,再说,耽误了小疯子的晚饭,那就更不
好意思了!“说完四人执筷握杯,一会小二又送上四个下酒菜,四人一起拿起酒
杯,干了杯,连喝了五六杯烈酒。虎儿却没有什么,恨生和小疯子却面红过耳,
其是小疯子本来那张黑脸,一喝酒,就跟猪肝差不多的颜色。杜菁虽然只是浅饮,
但是她脸颊上也淡淡的浮上了一层红晕,愈显得娇媚动人,可爱无比。虎儿等人
在谈笑之下,开怀畅饮,只有杜菁喝完第二杯就不喝了。四人谈武论文,好不痛
快,正谈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忽然面前的一双”香酥鸭子“不翼而飞了,三小不
由奇道:”咦!刚才看着在,怎么这一会就没有了,又没有人吃了也没有人进来
过,莫非闹鬼不成!“小疯子把双眉一皱,骂道:”准是那一家的饿猫,三天没
吃饭了,饿得难受,到这来偷吃来了。“不想小疯子话才讲完,窗外”嗖“一声,
飞来一物直朝小疯子打去,小疯子惊慌之下,连忙用筷子一夹。谁知来物力道奇
大,小疯子一夹没夹住,只觉胸前奇痛,指头也热辣辣的,再—看原来是一鸭骨
头,不由大怒道:”何方小子,吃老子鸭子,还要用鸭骨头打我,想你大概是活
得不耐烦了,是好汉的,你下来看小爷不把你头给你打到肚子里面去才怪!“虎
儿正要拦阻小疯子不要乱骂,却不料窗外连珠包似的,飞来无数鸭骨头,虽然小
疯子闪躲的快,可是身上还是中了好几下重的,不由叫道:”好小子,你吃了熊
心豹子胆了,你敢打小爷,小爷跟你拼了!“小疯子话才讲完,一袭灰影从窗外
飞下,一个”鹞子翻身“飘飘落下,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小疯子—看来人面孔,
一半红一半白,不由吓得嚅嚅说不出话来,虎儿心中好笑,连忙站起行礼。原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疯子久别的恩师厉再生老人,此时小疯子呆若木鸡,厉再生
知是惊喜过度,也不便责怪。这时小疯子也清醒过来,向再生老人飞扑过去,抱
着老人的双膝号淘大哭起来,叫道:”师父你撇下我一人,一别就是这么多年,
我想的你好苦哟……“老人用手抚着小疯子的头脸上显出无限的温情与慈爱,笑
道:”疯儿,快不要讲傻话了,那有—辈子跟着师傅的?“”记着,前途是要自
己开拓,天下是要自己去闯的,好孩子,快起来,你知道我就讨厌人哭的!“小
疯子这才止住哭声,从地上爬起,用手擦干眼角的泪水,不由的看着虎儿他们,
见他们个个也为自己洒下了同情之泪。大家相互的看了一眼,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恨生忽然指着杜菁脸上的泪水笑道:”你们看,她脸上是什么?“杜菁红着脸狠
狠的瞪了恨生一眼道:”你自己还不是有,不要脸,我还看见你用舌头去舐昵!


    这—来大家哄然大笑,小疯子接道:“味道是不是咸的?”再生老人在旁笑
道:“好了!好了!一点小事,还不够你们斗嘴的,还是快吃饭吧!饭后我传你
们每人一样小玩意。”恨生一听老人要传自己武功,立时高兴得大叫道:“小二,
再加几个菜来,再添二斤好酒,要快!”不一会酒菜送上,四小每人各敬老人一
杯,这—席饭,有说有笔说古论今,直吃到明月高照才散。老人令四人先入屋就
寝,休息一会,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再传四小武功,说罢便自出店而去。到了三
更天左右,有一黑影快得像幽灵似的,飘身来到小疯子的窗前,只轻轻的弹了二
声窗子。跟着由内纵出了小疯子与虎儿,恨生每人俱是一身紧身衣裤,虎儿背上
尚斜插着那把古剑,看样子这三人早就准备好了。三人来到老人面前各叫了一声,
师父,公公!“老人道:”这不是谈话的地方,疯儿,,快去叫你的小朋友。
“小疯子急忙飞身,分别来到杜菁窗前叫字声:”快起来了,师父在外面等了你
半天了。“跟着由房内穿出一人,正是杜菁,她也是一身紧身衣裤。当下四小随
着老人来到一大片竹林边,停下身来,找了一片略为宽阔的草地,再生老人道:”
就在这里吧!疯儿,多年不见,也不知你武功练得如何?你先把你最得意的几手
拿出来看看。“小疯子一听师父要自己显武,乐得就此学点玩意,道了声:”请
师父多多指点!“说罢马上手脚齐用,把自己多年苦心所学,尽量使展出来。别
看小疯子小小年纪,但每一招一式,都有极大的威力,邻近的一些小树被其掌风
扫着,都纷纷折断。老人在旁看的频频点头,说道:”孺子可教,以后只要苦练,
不怕不登峰造极,想不到这几年时光,你大有进步,实出我意料之外,疯儿你且
停手,我要看看他们的武功如何?“随又道:”虎儿你要耍一套剑给我看看。
“虎儿应声起舞,十二修罗剑果然非凡,只见他轻轻的一抖臂便映起…千万条银
蛇,极是好看。在明月之下,只见一团光华里着一团黑影,左起右跳,东点西挑,
端的变幻莫测,惊人欲绝。等一路剑使完,三小不由拍手叫好,老人道:”虎儿,
等会我送你一套“十二修罗剑谱”正是配合此剑的,你会了这套十二修罗剑谱再
配上这十二修罗剑,等施展出来,威力就非同凡响,要比任何剑法都来厉害!

    “虎儿惊喜道:”谢谢公公,这十二修罗剑谱已被一黑衣女人偷去,不知公
公怎会有这套剑谱,莫非……“老人笑道:”你们都也先别高兴,这套剑谱,我
现藏在邻近山上一个石洞中,至于这套谱,你能不能得到,这就看你的造化了。
“”

    这套剑谱,我本想赠于疯儿,可是,看了你的剑法和你的这把剑,所以我改
了主意,决定将这套剑谱赠于你,另外我再传疯儿一套“五云迷宫步”。“‘这
五云迷宫步’,乃是按着八卦椿式及五行,金、木、水、火、土,方位行走,如
果能够练成,真可横行天下无敌了!”四小听了莫不惊喜万分,老人又道:“菁
儿,我看你和恨生的拳路及招式,似出于一人,菁儿的火候似更高些,这样好了,
我也教你们那‘五云迷宫步’,记着不到急时不可使用!”杜菁及恨生听后,马
上跪地叩谢,老人气道:“唉!又来这一套,我最讨厌人家来这一套,快起来,
快快起来。”恨生及杜菁闻言急忙站起,这时已四更左右,老人道:“虎儿”那
本剑谱,你天亮就可去寻,那“五云迷宫步”,今晚我先把步法及基本功夫教给
你们。“说完以后,只见他摇身一晃,已失踪影,再一看老人已在背后站着,以
四小的功力,竟丝毫未能觉察,不由大为惊奇。当下老人详细的向四小解释,按
五行,金、木、水、火、土,一一为四小示范,四小也一一模仿着学,不一会,
已自学会。此时老人又道:”别看学起来容易,但要熟练之后才会发现其中之奥
妙,而且此“五云迷宫步”必需要每日苦练,所以你们万万不能间断!现在时间
已不早了,你们快点回店吧!免得别人疑心!“四人连声答应,叩谢而去。有说
虎儿回屋后,得老人告知,剑谱藏在近山山洞之中,一夜没有睡好,天才亮便拖
起小疯子,恨生,唤起了杜菁陪同自己去寻剑谱。一行四来到店外,先找了个小
店,每人叫了一碗热甜汤,煎饼等,杜菁因是女流之辈,那里到过这种地方吃东
西。

    当下随意吃了一点,这三个宝就不同了,别看嘴巴小,腔却不小,嘴里吃着,
手里夹着,眼睛还盯着盘子。尤其是小疯子素不让人,一个一个的芝麻饼,不停
的往嘴里送,杜菁在旁笑道:“疯子,我怎么尽看你吃芝麻饼,别的什么也不动?

    “小疯子笑道:”我最爱吃芝麻,芝麻真香,香啊!香啊!“一面还拿起芝
麻饼放在鼻前直嗅,恨生在一旁笑道:”疯子哥这就怪了,前天台上打擂台那个
吕婆婆,不是也有一脸芝麻吗?怎么没听你说香,你不是爱吃芝麻吗?“虎儿听
恨生说起那丑女人,就想到,秀秀和麻子大哥接吻时的丑态,不由的也放下了芝
麻饼,怎么也吃不下,气得小疯子半天没理恨生。这时街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多了,
赶车的,卖药的,都源源不绝,四小付完账后,顺着街道往下走去。恨生问道:”
菁姐姐你猜这剑谱,再生师叔会放在那个山洞?“杜菁答道:”我怎么会知道?
剑谱也不是我放在山洞里的,我要知道早好了,问话也不想想!“说完白了恨生
一眼,实在她现在也心烦的很。恨生用眼看了杜菁一眼道:”不知道就不知道,
看你训人倒是好手!“这时小疯子在前忽然叫道:”大家快追,我发现了一双小
白兔,看我们四个当中那一个捉到!“说着急忙飞身向前追赶,三人顺着小疯子
追赶方向,果见有一灰白色小兔,正在急行窜跃。三人也跟着急迫下去,别看只
是一只小小白兔,跑得真快,连小疯子等人,一时竟还追不上。也不知道追了多
少时候,眼看就要追到,那只小兔灵巧已极,急速停止,飞身窜入一大堆乱草中。

    小疯子急忙一抓,抓了个空,已让它窜进去了,气得小疯子进骂道:“奶奶
的,连只兔子都抓不到,真他妈的白吃了几年饭。”骂完纵身来到乱草中,好一
阵乱踩,忽然一声大叫,吓的三人大吃一惊,再细看时,只见小疯子抱着一只脚,
在地上打滚。杜菁急忙道:“疯哥哥,怎么了!怎么了?”大家围着小疯子一看,
原来一根小小的刺,血倒流了不少。小疯子看到流了不少的血,哭丧着脸道:“

    哟……哟!痛死我也,他妈的今天不是碰到兔子精吧?“这时三人急忙替小
疯子裹伤,弄了半天才算完事,大家静下来向四周一望,连一个人也没有。眼前
便是一座高山,奇的是此山树木并不太多,岩石倒是不少,大小岩石叠成堆,大
家因跑了一程,感到有些累,每人便找了一块岩石坐着歇息。虎儿道:”不知公
公所讲是不是这座山,看来颇似,邻近也没有什么山了,我如果猜得不错,一定
是这座山。“杜菁及恨生也同时答道:”可能那套剑谱就在山上。“不—会大家
休息够了,开始向山上去,小疯子由虎儿抚着!别看这座山并不怎么高大,爬起
来倒相当够受,一路发现了数十山洞,可是无一洞中藏有剑谱。小疯子在—边道
:”

    师父既然要送你,何必非要放在山洞中,让你自己去取,真不知师父安什么
心思。

    “恨生在旁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肚子饿死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吃
饭,等吃完饭再来。“虎儿此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为了自己,使别人受伤挨饿,
当时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找了这么半天,连一点影子也没找到,等
下我看还是我自己一个人来找,也许会有奇迹出现。“当时小疯子及恨生他们也
没有表示反对,因此决定先回去再说。不一会,已来到店中,虎儿令小二打来一
盆清水,再拿来膏药先为小疯子裹伤,然后大家叫来饭菜。虎儿因急于得到那套
十二修罗剑谱,草草吃了一点,然后又道:”我看下午还是我一人去好子,杜菁,
恨生麻烦你们陪陪疯哥哥。“言罢随手拿了两个油饼,用油纸包了一包,往怀里
一揣,便又道:”也许晚饭我不回来吃,你们不要等我了。“小疯子们仍在店里
休息暂时无事可说,且说虎儿出得店来,向着先前的岩洞,飞奔而去,不一会,
又来到了山脚。这一次虎儿要比第—次来得轻松多了,一连几个纵身已来到一块
巨大的岩石上,先向四周望了一下。一见四周没有什么可疑之外,又往上纵了好
几次,这次几乎已到山顶了,说也奇怪,在山下看来,这座山树木极少,多是岩
石之类。可是来到山顶却不同了,林木茂盛,枝叶扶疏,相反的却是岩石少了许
多,虎儿脸上露出一线希望的微笑。马上提起神来,在山中一阵好找,气的是找
了老半天,仍是一无线索,好几次很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可是进去找半天,弄
得一身是土还是一无所有。天色已渐渐的晚了,倦鸦归巢,第一颗小星星也出现
在天边了,这时虎儿心中好不惆怅。一身的汗水湿透了衣服,这时肚中也感到有
点饿了,找了一块山石,坐下,掏出包好的大饼。他打开正要往口里塞,忽觉脑
后有一物向自己飞来,虎儿急忙低头躲过来物。—颗小石子擦头而过,虎儿正气
得无处发泄,见有人居然敢戏弄自己,放下手中的油饼,直向发物之处飞纵而去。
见有一黑影,快的出奇,只一晃,就不见了,心中正在想,那有这么快的身影,
怕不是鬼吧?想了一会只好罢手,向着原处走来,不看则已,一看真气死人,自
己的两张油饼,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心中火道:”好狡猾的饿死鬼,不抓到
你决不罢休。“忽听到背后有一苍老的声音道:”好香的油饼!“虎儿急忙反身,
双掌用足了力猛往身后击去,当时只见树叶纷纷落地,那里来的人,连个鬼也没
有。按理来讲,虎儿这一掌又快又急,一定能够击中,不想来人是何等身手,怎
会被他击中,忽又听得苍老的声音说道:”好厉害的金劈掌,看你小小年纪,火
气倒还不小。“话刚说完,跟着从另一株大树下,窜起一条人影,急往树口遁去,
虎儿那能让他逃去,急忙飞追过去。看着双方就只隔一二十丈,但是虎儿却始终
追他不到,也不知追了多久,明月已高挂天空。闻有流水之声,愈走水声听得愈
发清晰,看着前面人影一晃又不见了,等虎儿迫近时一看,好一片美景。银幕似
的瀑布,斜斜的垂着,水清的可以见底,虎儿愈看愈爱,干脆脱了衣服,跳到水
中洗起澡来。一股凉气冲到全身,好不舒服,虎儿也是好奇,直往瀑布游过去,
说也奇怪,里面竟是一个大山洞。因外面被一层瀑布隔着,所以乍看更看不出来,
也算虎儿走运,竟被他找到了山洞,虎儿再往里去,行不多远。见有一丈方石,
上面放着一漆黑色的小木盒,盒上刻着:”十二修罗剑谱“几个大字,盒下压着
一小字条,上面写着:虎儿:剑谱赠与你,你可模仿其中,更确实地把你十二修
罗剑练得万无一失,方不负吾赠意。”虎儿拿起了小黑盒,一阵狂吻,心想我现
在有了剑谱,更可把那三式慢慢悟解出来,连忙拿起,游回穿上衣服。他归心似
箭,往店中直奔,一进入店,小疯子第一个叫喊着道:“虎弟弟,你得到了剑谱
了没有,师父说你一定能够得到,假如你得到,我也占了便宜了。”说完了嘻着
一张大口,虎儿道:“剑谱到是得到了,不过要没有一人指示我,我恐怕还得不
到呢?”说罢把一人偷吃油饼的事一说。大家都笑道:“那还用讲,一定是师父!”

    说完了之后,大家都要看剑谱,虎儿掏出黑盒来,两边一掀,里面放着羊皮
小卷,小疯子和虎儿都是已见过的;恨生及杜菁却看得尽是人像,图形和密密麻
麻的文字,于是大家又谈了一些事情。虎儿知道小疯子脚已好,心中也觉得放心
些,然后说道:“诸位兄弟多多原谅,我跑了一下午,确实有点累了,我要先去
歇歇,我们明天见。”说完便进屋去了。虎儿一睁开眼睛,见室中已大亮,心说
:“怎么这么好睡,练武人要—直这样真太差劲了!”出去叫小二打水,洗脸,
就听恨生在外叫道:“疯哥哥,你把虎哥哥叫出来,好不好,马上擂台就要开始
了。”

    不一会,听见小疯子走到自己门前叫道:“虎弟弟,太阳都晒到屁股啦!快
起来吧!现在是中午了,快吃完饭,我们要去打擂台了。”虎儿答道:“疯哥哥,
我起来了,等会,我马上就出来了,你们先吃吧!”小疯子答应了一声,虎儿把
衣服穿好后,踱入前面,只见疯子,恨生两人,却不见公公及杜菁二人,不由奇
怪说道:“公公及菁姐姐怎么不见?莫非有什么事不成么?”二人说没有,说一
起来就不见了师父,恨生心里怨虎儿说道:“都是你起来太晚了,菁姐等不及,
先吃了走了,说是会跟我们在擂台见。”小疯子又说道:“恨生弟,你就让她去
吧!

    我看她似心中有事,什么事都像心不在焉,也许她一人反而觉得比较好些,
反正等下还是可以见到的。“于是三人坐下,大吃大喝了一顿,匆匆的用过了饭,
便取道向擂台走过来,远远的望去,人山人海,把擂台层层的围住。这时人越来
越多,台下的人更是嘈异非常,时而有些仁兄不讲卫生,脱了鞋就把脚跷起来,
臭气四溢,时而有些仁兄高谈阔论,手舞足蹈,连说带打,唾沫横飞。三小此时
向四周一望,见四周都是本地人,不过好像有几个看样子好像是打擂台的,众人
一起向台上望去。忽见一条黑影起自台下,临落台上,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大家
不由喝了一声彩,只见来人头发略卷,身材中等,几根刺胡子,一股阴死阳活的
样子,使人看了就有一肚子的气,此时他开口道:”小生姓王名全心,今年二十
岁,见此处人材甚多,小弟不才,愿打头阵,不知那位愿上来领教!领教!“说
完了话,立即睁着一双黑白不分明的眼睛直视台下,忽然上来一人,众人一看,
不由失笑。只见来人为一女子,不胖不瘦,唯上身长,下身短,而发育的也很畸
形,只听他夹着一种难听的家乡音说道:”小女姓杨,名字连我也不知道,略通
武艺,家住海岛台湾省,今日路过此地,愿在这瞻仰。“说完了话向王全心一抱
拳道了声:”请“,两手一拱,用了一招”群云抱月“向王全心双肩打来。掌未
到,王全心觉得有一股阴柔之劲袭来,王全心马上一扬手掌”玄天一阳指“,只
听”波“

    的一声,直往杨姑娘“丹田穴”打来。杨姑娘只觉自己的掌力如石沉大海,
而对方疾劲之风已朝自己“丹田穴”点来,连忙双脚一蹬,用“梯云步”身形凭
空拔上几丈;躲过了王全心的“玄天一阳指”,而自己双脚用“连环鸳鸯腿”向
王全心面门踢去,王全心见杨姑娘双脚夹着凌厉的来势,不禁心慌异常,偏偏自
己又不懂,急忙之中,“懒骡打滚”。不想杨姑娘的“连环鸳鸯腿”是一招接—
招的,王全心闪慢了一步,肩头上正中一脚,痛的只有咬牙的份。不禁大怒,眼
睛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双手一扬,用出师门绝技“双锥拳”夹着内力朝她脑门
打去,口中喝道:“快纳命来!小生若不把你打败誓不为人!”杨姑娘见他形如
拼命一般,不由心中也着了慌,觉得打来的掌风力道奇大,不由身后一仰。只见
她用“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了这一掌,直把身后好几丈远的两只蜡烛“呼”的一
声打灭。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起打得台上上下翻飞,泼水不透,台下这会
是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两人打了半天,王全心的掌法比较凌厉些,而杨姑娘身为
女子,体力自是不行,时间一长,已是娇喘连连,步法缓慢。王全心用一招“童
子拜观音”一招向杨姑娘头上击去,杨姑娘用“分筋搓骨手”向王全心腕上抓来。
却不料王全心这一招,是虚招等到杨姑娘手还没碰到,两手用足全力用“玄鸟划
沙”

    向肋下打去。杨姑娘招式已老,只听“叭”的一声,杨姑娘退后了七八步,
一跤跌在地上,面如金纸,手抚肋处,一句话不说,咬着牙,飞身而去。此时王
全心得意的说道:“还有那位愿赐教一二。”只听道:“小爷来也。”众人一看
原来的小疯子。这时正对王全心说道:“你这个要死不活的东西,你好不要脸,
你不叫全心呢?我看你根本没有心!”小疯子这一顿冷嘲热骂,—直骂得王全心
六肝生火,五脏冒烟,不由吼道:“小鬼,姓甚叫什么!看爷爷来打发你。”小
疯子讥笑道:“就凭你也配问我叫什么?我姓小名疯子,不过我虽然疯,却还有
点良心,不像你这没良心的!”王全心被小疯子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大叫
一声:“休得卖弄口舌,拿命来!”说完双掌用足了力,朝小疯子打到。他掌未
到,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小疯子踪影;忽觉颈口有人吹口凉气,不由大惊,一招
“倒打金钟”朝后打去,又失去敌人的影子。忽觉屁股上又挨了一脚重的,原来
小疯子新学“五云迷官步”,今天正好拿王全心来当试验品了!众人看台上,昏
花一片,见王全心被困在中央,样子甚为慌乱,耗费了半天气力,连小疯子衣服
都没沾上。他还不时的被小疯子打上一掌,或者踢上一脚,只觉眼前人影连连,
也不知那是真是假。小疯子简直把王全心当试验品,围着他直打转,王全心正觉
不可支时,只觉腰部一麻,眼前一黑,倒地不省人事。台上立时飞奔出几个和尚,
把王全心给抬了下去。小疯子打下了王全心,心中颇为高兴,暗道:“师父传我
这套‘五云迷宫步’,果然不错!……”小疯子正在得意之时,突见冰台后一条
白影一闪即逝,身法快得出奇,正方愕然,立听台下的有不少人叫道:“玉面郎
来了!……”场内掀起了一场空前的轰动和紧张,小疯子站在台上,并无—人上
来过招,想是看他太厉害之故。小疯子站了一阵,觉得甚是无聊,低声骂了一句
:“真是没意思!……”小疯子说罢,点脚离了冰台,走向虎儿等身旁,笑道:
“真没意思,打得一点也没过瘾!”虎儿闻言一笑道:“让我再上,老坐在下面
也不像话!”他话才说完,双手微按之际,身如巨雁临空,拔起了七丈余高,半
空中又是一个大旋,“落叶归根”轻飘飘的落在冰台上。他这一手可把全场的内
外行全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愧弗如!虎儿身形才一站定,尚未向下发话,突然
看见一条黑影,轻如飞絮,疾似雷电般的越上台来。虎儿见来人这等身手,不由
吃了一惊,再定睛一看来人,见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女,她黛眉微弯,玉面含怨,
一双明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一片情愁。虎儿看罢,不由惊喜欲狂,他大叫道:
“春姐姐!你!”来人正是倪晓春,她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虎儿第二够话尚
未出口,突听身后有人道:“春……原来你还念着他!……”轻风动处,一个白
衣、英俊、健壮、潇洒的少年,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不由狂喜,奔过去拉
着他的手道:“博哥哥!……原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那正是童博,
他一直等着晓春,直到现在才出来……当时童博只对虎儿微笑一下,他的全神贯
注在晓春身上,显得有点呆,晓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大的震惊,她轻轻的惊
叫了一声,开始颤抖起采。就在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又是一条人影越上台
来,她是杜菁,就如同童博等晓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童博看到杜菁,他
竟慌乱的想逃离,可是后者却是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悲
痛和怨恨,一齐发泄了,她竟哭出声音来……她哭着低声道:“童博……你还是
爱着她……”顿时又有两条奇快的身影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田恨生,双双
扑了杜菁,他们一样的道:“啊!原来你爱着他!”这种情景,使得所有的人都
迷惑了,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青侠士间的爱情纠纷,一个个伸长了颈子,啧啧
称奇不已。冰台上一群相思的人,他们都呆着,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
有一个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间之事,但他却很容易的观察得
出,童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疯子见到这幅情景,不由也是丈
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你们怎么了?都傻了吗?……”

    众人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这情形,
心知颇不简单,当时朗声道:“春姐,博哥哥……我们回店里再谈吧……”倪晓
春及童博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众人一起越下了冰台,向“永安”店去了……
经过了一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是哭着,把自
己遇见杜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完全说了出
来。

    这一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道:“原来这样……我应成全博哥哥
和春姐姐……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着博哥哥。”
杜菁流着泪道:“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是没望了……”恨生及方廷昭也同时
想道:“杜菁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窗外传来—声:“阿弥陀佛!”诸小
悚然一惊,抬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太并立在院
中,诸小不由一怔!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秦金虎,
田恨生,你们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书。秦金虎及田恨生一见那
信封染满血迹,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道:“虎儿,生儿:首先原谅我厚
颜如此的称呼你们!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时生下虎儿,日子过得甚为美满,
可惜,自从被田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跟了田师兄。在生儿降世之后,我
不满田师兄另结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到处漂泊,心中却时时怀念着你们。

    我在巧获‘十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的拦截,幸
逢厉前辈解危,便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我又遭江南十
二枭追杀,此时虽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已决定面对江
南十二枭,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亦可稍赎我
这生的罪恶!虎儿,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天涯何处无
芳草,你会成全他们,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兄,俗语说
:“冤家宜解不家结‘,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让仇恨化作
流水吧!

     虎儿,生儿,我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羞,我愿意在来
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徐雪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暗泣不已!秦
金虎及田恨生却羞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们抬起头来,
你们骄傲的抬起头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烈牺牲’的母
亲为荣!“秦金虎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你们够骄傲
的,因为令堂已除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贫尼往昔名
列江南十二枭之一,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们十一人与令堂
已全化为尸水。“”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临死之际,被她
挑一旁,因此,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问道:”前辈,
你有没有发现那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白神’在作祟,
怪不得贫尼那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徐姑娘以身喂
蛇,再以它的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自愧不如!“说完,
将秦金虎及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哥!“立即抱着他痛
哭!

    秦金虎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沉声道:“博儿,你
出来一下!”黄童博恭应一声:“是!”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正色道:“博
儿,倪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的心吗?过去
吧!

    “”我……我……“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立即牵着她
们的柔荑,含笑道:”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我……“”我
……

    “”呵呵!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多了,何必再
拘泥于世俗之礼呢?走吧!“驼子立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什么?“”我
……

    “突见厉再生牵着黄童博,道:”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他走了过去
了。

    半晌之后,黄童博及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了,众人立
即欣喜的颔首不已!倏听:“咚”一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的面前,歉然
道,英姐,请原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
叫道:”你……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除非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
不起来!“”你……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道:”你就原
谅师父,把他牵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的右肩。”疯
小子,你……好吧!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谢谢!“立即起身。小
疯子拍手叫道:”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再吭声。

    众人立即上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下众
人笑声不绝,也有时又为他惊险奇绝的招数惊叹赞赏。虎儿万料不到三年之别,
小疯子的功夫竟进步得如此神速,当下不禁为他欢喜得直跳,频频向杜菁及恨生
道:“

    这个人我认识……他是我的好朋友!“那知恨生早已大叫一声:”疯哥哥…

    …我的疯哥哥。“随着这声叫他已身如巧鸟的跃上了冰台,距离小疯子一丈
站定,小疯子,正打得高兴,见状吓了一跳。再定睛一看,原来是恨生,当时不
由狂喜丢开了岳秋燕,迳自扑到恨生身旁,拉着他的手笑道:”恨弟弟,你也来
了?

    “下面尚未说完,岳秋燕已如飞扑到,二指如电向小疯子背心点来,口中喝
道:”

    小疯子,你别卖疯……“

    小疯子倏地猛转身躯,张开两双手掌,疾如闪电的,好像拍蚊子一样,向岳
秋燕二指拍来。岳秋燕觉得小疯子掌力大得出奇,当下大吃一惊,连忙收掌,小
疯子右掌扬处一股绝大的劲力,夹着虎虎的风声,向岳秋燕当头打到。岳秋燕见
小疯子,一掌比一掌重,这一掌力如山岳,自己怎么也不敢接,连忙腾身斜着纵
出了三丈。就这样,饶她再快,右臂也被小疯了掌风扫了一下,立即打得她半身
酥麻,吓得呆在当地。这边小疯子却与恨生话起旧来,岳秋燕怔了…怔,自己觉
得功夫比小疯子可是差得太远,但是偏又无法下台,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
二次蓄掌“狂风激芯”双掌双向小疯子背心打来。小疯子在与恨生握手长叹,听
得岳秋燕掌风又到,他头也不回,右掌向后一扬,又发了一记掌力。可怜岳秋燕,
像一双苍蝇一样,见人扬掌,连忙喊一声“好家伙!”又退了回来,同时再被掌
风扫了一下,痛得她吡牙咧嘴,摇头不已。小疯子仍然与恨生畅谈,到后来乾脆
一齐坐在冰台上,对膝长谈,那岳秋燕东扑西打,总是被小疯子一扬手就挥开了。

    这时台上观众见小疯子如此打法,不禁个个称奇,掌声如雷般的响了起来,
虎儿也是大笑,耳中听得一人道:“奶奶!真过瘾!……”话未说完,另一女人
竟接口道:“喂!你这人真无聊,怎么叫我奶奶?”先前说话那人大怒道:“滚
你的,谁叫你?……‘奶奶’这两个字是口头话……”那女人自己表错了情,不
好意思的道:“啊!……对不住,我以为你叫我呢!”先前那人气得呼呼的道:
“我他妈真倒楣……过了年五十八了,又跑出个奶奶来,真是……奶奶!”他说
着又骂了一声“奶奶”,惹得附近的人都笑了起来。总之,这时台上台下都有笑
料,因为在这种千百人的场合中,发生这种有趣味的笑料都是最自然示过的事。

    这时岳秋燕猛攻了一阵,连小疯子的边都沾不上,不由得羞急交集,一咬牙,
双臂用足了平生之力,“挽猪奔食”向小疯子背心又击了过来。小疯子觉得她这
次掌力不小,便加了一成掌力,仍是前法向后打来,岳秋燕一见来势,她先前那
股“敢死”的勇气立刻消失了,回头就跑。小疯子挥退了岳秋燕之后,猛听得台
下众人—阵大笑,甚是奇怪,回头一看不由吓了一大跳。原来见岳秋燕竟成了一
个大光头,顶门上有九个疤,心中大奇,想道:“莫非她是个尼姑……”原来岳
秋燕有“秃头疾”,早年并且出过家,所以头上有九个疤,她“九花娘‘’的雅
号便是这么来的。这时岳秋燕老脸通红,光着头,把将地上发抓起,”噗!“的
一声,立即将它扣在头上。她这时可气疯了,双手乱舞,跺着脚骂道:”他妈的!

    狗疯子,老娘打死你!……“小疯子见她一急,什么话都骂出来,当下不由
也有些生气,低声对恨生道:”恨弟弟,你等一下,我把这个狗婆子打发了再谈!

    …

    …“恨生年幼顽皮,笑道:”小疯子,你再把她头发打下来!“小疯子答个”

    好!

    “字,站了起来,这时岳秋燕已然冲了过来,小疯子大笑道:”注意!我先
打你屁股后打头……“岳秋燕才听小疯子说完话,已不见他踪迹,心知不妙,果
然尼股上早挨了小疯子一脚,把她踹子个大马扒!岳秋燕匆匆爬起,她的假发原
是经过巧妙安置的,不料刚才被小疯子掌力震坏,这时虽然扣了上去,但是只要
略一快跑,头发便要掉下来,她一手抚头,一手抚屁股,其状丑怪已极。岳秋燕
才爬起,突觉眼前人影闪处,小疯子又揉身而进,吓得她一声怪叫,正待逃避突
觉按着头的手一阵剧痛。不由得把手放开,立时又觉得顶门发凉,再用手一摸假
发已然不在,又成了童山濯濯之状了!她怪叫一声,再看小疯子右手二指,正捏
着自己的假发,她急怒攻心便要扑来,小疯子一扬手,竟将那假发丢下台去。岳
秋燕这时顾不得再寻小疯子,一跺脚越下冰台,抢了假发就跑了。小疯子笑吟吟
的走近恨生道:”小弟,我们下去吧,与虎弟弟一起出去玩!“恨生闻言拍手叫
好,当下二人携手下了冰台,虎儿与杜菁早已迎了过来,众人嘻笑着走了!且说
虎儿,小疯子,杜菁,恨生四人离开了比试场,沿途笑语喧哗,小疯子与虎儿,
恨生都是久别重逢,显得极为兴奋,大家都抢着说话,只有杜菁满怀心事,不停
的想道:”如果有童博在多好……“虎儿道:”现在一起到我住的店里去好不好!

    “小疯子以及恨生都赞成,杜菁思索了一下道:”你们先去好了,……我…
…我等下去找你们……“恨生闻言奇道:”菁姐,你为什么不去?“他那里知道
杜菁的满腹辛酸,她现在正在肝肠寸断,她不敢看见别人的欢乐,因为那对她来
讲,是—个残酷的对比呀!恨生见她不答,不由连声催问起来,杜菁已经够烦恼
的了,不料平空又加了个田恨生,使她已经紊乱忧伤的心神,更增添了一些新的
苦闷…

    …

    杜菁强笑了一下道:“我会去了……只是现在……我还要去买点东西……用
不了多久!”虎儿不知恨生对她已有深情,闻言道:“也好,我住在”永安“店,
很好找,菁姐,你待会自己来好了,我们一起吃晚饭。”杜菁含笑应诺,恨生见
虎儿已然如此说,自己不好再纠缠,只好道:“菁姐,你待会一定要来呀!……

    要不然就不理你了!“杜菁强笑道:”我一会会来的,你放心……“她说罢
向小疯子及虎儿略一点头,回转了身,姗姗的去了,好像是一个孤独的鬼魂似的
飘走了!

    恨生还在怔怔的望着杜菁的背影,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个人在他幼
小无瑕的心灵上,是占着如何一个重要的地位,“杜菁”这两个字,在他的心灵
上,就等于现在报纸第一版的标题—样。虎儿及小疯子见恨生如此模样,不由甚
感惊奇,小疯子推了他一把道:“小弟!你怎么了?……”恨生这才由梦中惊醒
觉得自己失了常态,红着脸笑了一下道:“没什么……”小疯子在一旁接道:
“没什么就快走吧!”三人于是并肩而行,沿途各谈别情。虎儿突然想起一事,
不由问小疯子道:“疯哥哥,你与五婆婆去找小尼姑,到底找到没有呢?”小疯
子傻傻的笑道:“你别再说小尼姑,小尼姑的,人家现在早就不是小尼姑了!”

    虎儿听了不由喜道:“这么说你们找到她了?……”小疯子面上竟有些微红,
不好意思道:“当然找到!……这小丫头可真不好找,前年我和五婆婆去访馨馨
师太,原来已经是馨馨师太的徒弟了,她误会我杀的那个老尼姑是她的亲生母亲,
后来还是五婆说腰上有红痣,这才弄清楚了……然后……”虎儿笑道:“然后你
们就成亲了?”小疯子闻言把眼一翻道:“那有这么快!……最少要三年之后呢
……

    “他最后一句话,声音说得很低,并且脸上也微红起来。恨生见状早笑了起
来,虎儿为他高兴不已,恨生道:”唉呀!真快,想不到小疯哥都快娶媳妇了…

    …

    “小疯子一向疯疯癫癫,可是奇怪得很,他对件事竟然特别的害羞,闻言面
红耳赤,反口道:”你这个小鬼懂什么?……我们大人的事,你现在那里懂得许
多?

    ……等你长大还不是一样……“这句话说得虎儿及恨生均是大笑不已,小疯
子更加难堪,骂道:”早知道你们笑得这么厉害,我就不告诉你们了!……虎弟
你还笑呢,你那个春姐呢?“此言一出,虎儿果然不再笑了,他心中立即浮上了
那个久别,而又永远无法抹去的影子。一切都显得渺茫,他与她仿佛在两个世界
里,相隔如此遥远,似乎永远无法会合在一起似的……恨生见虎儿沉默起采,不
由更笑道:”哦!原来虎哥哥也有一个!……你们两个都不简单呀!……“小疯
子听了一瞪眼道:”你不要乱说!……一个小孩子家……我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什么都不懂,那像你,就对这些事感兴趣……。“恨生被他说得脸一红,叫道:”

    唔!你才多大嘛?……“三人一路说笑打闹,不觉已经来到”永安“店,进
门之后,虎儿便把自己得剑之事,详细的说了出来。只听得小疯子和恨生又羡又
喜,惊奇不已,吵着要看那把天下奇兵。虎儿笑道:”你们不要吵,当然要给你
们看啊!“说着便由背后解下那把”十二修罗剑“正要送给小疯子,却早被恨生
一把抢过,叫道:”我先看!“小疯子望着虎儿,笑着摇摇头道:”真的,小孩
子一个办法也没有,难怪人人都不愿意带小孩子出去!……“虎儿也笑着道:”

    这话一点也不错,小孩子有些地方实在也是讨厌,不过有些地方也很可爱。
“二人说这话,都是故意气恨生,恨生本就是个孩子,可是”人小不服小“与”
人老不服老“都是同样的心理现象,他听二人一口一个小孩,不由有些生气,把
宝剑还给虎儿道:”好!我不看好了吧?“虎儿见恨生真的生了气,,不由把他
抱着笑道:”好小弟,我们只是逗着你玩的,何必呢……?虎儿说着并向小疯子
连使眼色。

    小疯子会意,便也笑着劝道:“好小弟,不要生气……生气的人会活不长的
……

    也就是说生气的人会死,一死就什么都完了……“恨生闻言早已转怒为喜,
笑道:”你这是什么劝人的方法嘛!要是别人保险你越劝人家越气!“小疯子笑
道:”不管怎么样,只要你不气就行了,现在请你开始看剑吧!“恨生这时喜气
洋洋的,双手紧握着剑匣的头尾,好像很内行似的,前后的翻了一下,仔细的看
了看,赞道:”好剑呀!……好一件千古奇兵!“小疯子及虎儿一见恨生那一付
人小鬼大,老气横秋的样子,不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恨生弄得英明其妙,
不由白了他们一眼,低声自语道:”笑什么笑,是不是吃了笑婆婆的尿?“小疯
子连忙叫好道:”好剑!好剑!好剑!弟弟,你有这一把剑,足可以傲视天下了!

    “

    虎儿不由喜道:“好剑配英雄,这是自古的道理,除了我,还有谁能够配带
它,所以说”灵物择主“就是这个道理罗。”小疯子和恨生听了,两个人一起嘘
道:“你简直是屎克螂带花,臭美嘛!我看这把剑给你用才真是冤枉呢?”恨生
说罢,把剑递给虎儿,虎儿一面收剑一面道:“疯哥哥,好久不见,你的功夫看
样子又精进了不少,看你在擂台上真个是不慌不忙,身法奇特,真是漂亮极了,
就好像金蜂戏芯一样……”小疯子张开嘴“呸?”了一声说道:“戏你的鬼芯哟!

    想九花娘那样也拿花芯来比喻,你简直糟踏人嘛,真是!没事拿我开什么胃。


    虎儿摇头叹道:“我真拿你没办法,好好夸奖你,你却骂人家,真是”狗咬
吕洞宾,不知好人心?!“恨生这时说道:”你们就是会吵嘴,动不动就抬杠,
一点小事也值得大嚷大叫,打了这么半天也不嫌累,也不知道你们那儿来的精神
……

    “说着恨生又装出一付老气横秋的样子,继续说道:”打了半天擂台,也真
有点累了,叫伙计搞点好吃的菜,打上几斤酒,我们好好吃一顿,庆祝我们的相
逢,何况等下还有菁姐姐要来呢!“小疯子一听笑道:”小孩子嘛就是好吃,不
过你既喜欢吃,做哥哥的当然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说完,大叫伙计,一会伙
计来了。小疯子便说道:”小二,今天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你准备一些最和好
最拿手的菜,再来几壶好酒,最后再来一大碗“酸辣鸡蛋汤”,要热得能把你烫
死,满得能把你淹死,明白了罢!“小二被小疯子搞得昏头转向,知道小疯子有
意开玩笑,当下故意说道:”我!……我糊涂了!“虎儿在一旁看得不由笑道:”
伙计,没你的事了,你去照办吧!多预备几样酒菜就是了!“伙计诺诺而出。伙
计去了,三小又叙起旧来,不一会,酒菜上来了。小疯子说道:”好几年没有好
好吃一顿,今天可要大大的开开荤。“说罢就大马金刀跨上了椅子。这时却有一
女子口音,”

    嗤“的一声,三人同时回头看去,却见杜菁倚在窗框子之外,正用好笑的眼
光看着小疯子,三人不由一起欢叫起来。恨生更是高兴得叫道:”杜姐姐你终于
来了,真好,你刚才到那里去了,是不是又回擂台去了。“杜菁摇了摇头说道:”

    我那也没去!不过随便走走而已,我既答应你们来吃饭,当然会来的!“小
疯子这时叫道:”你来了,就进来吃罢了,免得菜凉了,又不好吃!“杜菁一笑,
进房,四人分别坐好。这时恨生笑对小疯子道:”那有见你这么请的,尽想到吃,
杜姐姐才来,连口气都没喘过来,你就不能等一下呀!“恨生对杜菁之情,溢于
言表,这只有更增杜菁情感上的负担,恨生对她愈好,愈是痛苦。听了恨生的话,
不由谈谈的道:”我来了半天了,也该吃饭了,再说,耽误了小疯子的晚饭,那
就更不好意思了!“说完四人执筷握杯,一会小二又送上四个下酒菜,四人一起
拿起酒杯,干了杯,连喝了五六杯烈酒。虎儿却没有什么,恨生和小疯子却面红
过耳,其是小疯子本来那张黑脸,一喝酒,就跟猪肝差不多的颜色。杜菁虽然只
是浅饮,但是她脸颊上也淡淡的浮上了一层红晕,愈显得娇媚动人,可爱无比。

    虎儿等人在谈笑之下,开怀畅饮,只有杜菁喝完第二杯就不喝了。四人谈武
论文,好不痛快,正谈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忽然面前的一双“香酥鸭子”不翼而
飞了,三小不由奇道:“咦!刚才看着在,怎么这一会就没有了,又没有人吃了
也没有人进来过,莫非闹鬼不成!”小疯子把双眉一皱,骂道:“准是那一家的
饿猫,三天没吃饭了,饿得难受,到这来偷吃来了。”不想小疯子话才讲完,窗
外“嗖”一声,飞来一物直朝小疯子打去,小疯子惊慌之下,连忙用筷子一夹。
谁知来物力道奇大,小疯子一夹没夹住,只觉胸前奇痛,指头也热辣辣的,再—
看原来是一鸭骨头,不由大怒道:“何方小子,吃老子鸭子,还要用鸭骨头打我,
想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好汉的,你下来看小爷不把你头给你打到肚子里面
去才怪!”虎儿正要拦阻小疯子不要乱骂,却不料窗外连珠包似的,飞来无数鸭
骨头,虽然小疯子闪躲的快,可是身上还是中了好几下重的,不由叫道:“好小
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敢打小爷,小爷跟你拼了!”小疯子话才讲完,一
袭灰影从窗外飞下,一个“鹞子翻身”飘飘落下,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小疯子—
看来人面孔,一半红一半白,不由吓得嚅嚅说不出话来,虎儿心中好笑,连忙站
起行礼。

    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疯子久别的恩师厉再生老人,此时小疯子呆若木鸡,
厉再生知是惊喜过度,也不便责怪。这时小疯子也清醒过来,向再生老人飞扑过
去,抱着老人的双膝号淘大哭起来,叫道:“师父你撇下我一人,一别就是这么
多年,我想的你好苦哟……”老人用手抚着小疯子的头脸上显出无限的温情与慈
爱,笑道:“疯儿,快不要讲傻话了,那有—辈子跟着师傅的?”“记着,前途
是要自己开拓,天下是要自己去闯的,好孩子,快起来,你知道我就讨厌人哭的!”
小疯子这才止住哭声,从地上爬起,用手擦干眼角的泪水,不由的看着虎儿他们,
见他们个个也为自己洒下了同情之泪。大家相互的看了一眼,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恨生忽然指着杜菁脸上的泪水笑道:“你们看,她脸上是什么?”杜菁红着脸狠
狠的瞪了恨生一眼道:“你自己还不是有,不要脸,我还看见你用舌头去舐昵!

    “这—来大家哄然大笑,小疯子接道:”味道是不是咸的?“再生老人在旁
笑道:”好了!好了!一点小事,还不够你们斗嘴的,还是快吃饭吧!饭后我传
你们每人一样小玩意。“恨生一听老人要传自己武功,立时高兴得大叫道:”小
二,再加几个菜来,再添二斤好酒,要快!“不一会酒菜送上,四小每人各敬老
人一杯,这—席饭,有说有笔说古论今,直吃到明月高照才散。老人令四人先入
屋就寝,休息一会,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再传四小武功,说罢便自出店而去。到
了三更天左右,有一黑影快得像幽灵似的,飘身来到小疯子的窗前,只轻轻的弹
了二声窗子。跟着由内纵出了小疯子与虎儿,恨生每人俱是一身紧身衣裤,虎儿
背上尚斜插着那把古剑,看样子这三人早就准备好了。三人来到老人面前各叫了
一声,师父,公公!”老人道:“这不是谈话的地方,疯儿,,快去叫你的小朋
友。”

    小疯子急忙飞身,分别来到杜菁窗前叫字声:“快起来了,师父在外面等了
你半天了。”跟着由房内穿出一人,正是杜菁,她也是一身紧身衣裤。当下四小
随着老人来到一大片竹林边,停下身来,找了一片略为宽阔的草地,再生老人道
:“就在这里吧!疯儿,多年不见,也不知你武功练得如何?你先把你最得意的
几手拿出来看看。”小疯子一听师父要自己显武,乐得就此学点玩意,道了声:
“请师父多多指点!”说罢马上手脚齐用,把自己多年苦心所学,尽量使展出来。

    别看小疯子小小年纪,但每一招一式,都有极大的威力,邻近的一些小树被
其掌风扫着,都纷纷折断。老人在旁看的频频点头,说道:“孺子可教,以后只
要苦练,不怕不登峰造极,想不到这几年时光,你大有进步,实出我意料之外,
疯儿你且停手,我要看看他们的武功如何?”随又道:“虎儿你要耍一套剑给我
看看。”

    虎儿应声起舞,十二修罗剑果然非凡,只见他轻轻的一抖臂便映起…千万条
银蛇,极是好看。在明月之下,只见一团光华里着一团黑影,左起右跳,东点西
挑,端的变幻莫测,惊人欲绝。等一路剑使完,三小不由拍手叫好,老人道:
“虎儿,等会我送你一套”十二修罗剑谱“正是配合此剑的,你会了这套十二修
罗剑谱再配上这十二修罗剑,等施展出来,威力就非同凡响,要比任何剑法都来
厉害!”

    虎儿惊喜道:“谢谢公公,这十二修罗剑谱已被一黑衣女人偷去,不知公公
怎会有这套剑谱,莫非……”老人笑道:“你们都也先别高兴,这套剑谱,我现
藏在邻近山上一个石洞中,至于这套谱,你能不能得到,这就看你的造化了。”

    “这套剑谱,我本想赠于疯儿,可是,看了你的剑法和你的这把剑,所以我
改了主意,决定将这套剑谱赠于你,另外我再传疯儿一套”五云迷宫步“。”‘
这五云迷宫步’,乃是按着八卦椿式及五行,金、木、水、火、土,方位行走,
如果能够练成,真可横行天下无敌了!“四小听了莫不惊喜万分,老人又道:”
菁儿,我看你和恨生的拳路及招式,似出于一人,菁儿的火候似更高些,这样好
了,我也教你们那‘五云迷宫步’,记着不到急时不可使用!“杜菁及恨生听后,
马上跪地叩谢,老人气道:”唉!又来这一套,我最讨厌人家来这一套,快起来,
快快起来。“恨生及杜菁闻言急忙站起,这时已四更左右,老人道:”虎儿“那
本剑谱,你天亮就可去寻,那”五云迷宫步“,今晚我先把步法及基本功夫教给
你们。”

    说完以后,只见他摇身一晃,已失踪影,再一看老人已在背后站着,以四小
的功力,竟丝毫未能觉察,不由大为惊奇。当下老人详细的向四小解释,按五行,
金、木、水、火、土,一一为四小示范,四小也一一模仿着学,不一会,已自学
会。

    此时老人又道:“别看学起来容易,但要熟练之后才会发现其中之奥妙,而
且此”

    五云迷宫步“必需要每日苦练,所以你们万万不能间断!现在时间已不早了,
你们快点回店吧!免得别人疑心!”四人连声答应,叩谢而去。有说虎儿回屋后,
得老人告知,剑谱藏在近山山洞之中,一夜没有睡好,天才亮便拖起小疯子,恨
生,唤起了杜菁陪同自己去寻剑谱。一行四来到店外,先找了个小店,每人叫了
一碗热甜汤,煎饼等,杜菁因是女流之辈,那里到过这种地方吃东西。当下随意
吃了一点,这三个宝就不同了,别看嘴巴小,腔却不小,嘴里吃着,手里夹着,
眼睛还盯着盘子。尤其是小疯子素不让人,一个一个的芝麻饼,不停的往嘴里送,
杜菁在旁笑道:“疯子,我怎么尽看你吃芝麻饼,别的什么也不动?”小疯子笑
道:“我最爱吃芝麻,芝麻真香,香啊!香啊!”一面还拿起芝麻饼放在鼻前直
嗅,恨生在一旁笑道:“疯子哥这就怪了,前天台上打擂台那个吕婆婆,不是也
有一脸芝麻吗?怎么没听你说香,你不是爱吃芝麻吗?”虎儿听恨生说起那丑女
人,就想到,秀秀和麻子大哥接吻时的丑态,不由的也放下了芝麻饼,怎么也吃
不下,气得小疯子半天没理恨生。这时街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多了,赶车的,卖药
的,都源源不绝,四小付完账后,顺着街道往下走去。恨生问道:“菁姐姐你猜
这剑谱,再生师叔会放在那个山洞?”杜菁答道:“我怎么会知道?剑谱也不是
我放在山洞里的,我要知道早好了,问话也不想想!”说完白了恨生一眼,实在
她现在也心烦的很。恨生用眼看了杜菁一眼道:“不知道就不知道,看你训人倒
是好手!”这时小疯子在前忽然叫道:“大家快追,我发现了一双小白兔,看我
们四个当中那一个捉到!”说着急忙飞身向前追赶,三人顺着小疯子追赶方向,
果见有一灰白色小兔,正在急行窜跃。三人也跟着急迫下去,别看只是一只小小
白兔,跑得真快,连小疯子等人,一时竟还追不上。也不知道追了多少时候,眼
看就要追到,那只小兔灵巧已极,急速停止,飞身窜入一大堆乱草中。小疯子急
忙一抓,抓了个空,已让它窜进去了,气得小疯子进骂道:“奶奶的,连只兔子
都抓不到,真他妈的白吃了几年饭。”骂完纵身来到乱草中,好一阵乱踩,忽然
一声大叫,吓的三人大吃一惊,再细看时,只见小疯子抱着一只脚,在地上打滚。

    杜菁急忙道:“疯哥哥,怎么了!怎么了?”大家围着小疯子一看,原来一
根小小的刺,血倒流了不少。小疯子看到流了不少的血,哭丧着脸道:“哟……

    哟!

    痛死我也,他妈的今天不是碰到兔子精吧?“这时三人急忙替小疯子裹伤,
弄了半天才算完事,大家静下来向四周一望,连一个人也没有。眼前便是一座高
山,奇的是此山树木并不太多,岩石倒是不少,大小岩石叠成堆,大家因跑了一
程,感到有些累,每人便找了一块岩石坐着歇息。虎儿道:”不知公公所讲是不
是这座山,看来颇似,邻近也没有什么山了,我如果猜得不错,一定是这座山。

    “杜菁及恨生也同时答道:”可能那套剑谱就在山上。“不—会大家休息够
了,开始向山上去,小疯子由虎儿抚着!别看这座山并不怎么高大,爬起来倒相
当够受,一路发现了数十山洞,可是无一洞中藏有剑谱。小疯子在—边道:”师
父既然要送你,何必非要放在山洞中,让你自己去取,真不知师父安什么心思。
“恨生在旁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肚子饿死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吃饭,
等吃完饭再来。“虎儿此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为了自己,使别人受伤挨饿,当时
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找了这么半天,连一点影子也没找到,等下我
看还是我自己一个人来找,也许会有奇迹出现。“当时小疯子及恨生他们也没有
表示反对,因此决定先回去再说。不一会,已来到店中,虎儿令小二打来一盆清
水,再拿来膏药先为小疯子裹伤,然后大家叫来饭菜。虎儿因急于得到那套十二
修罗剑谱,草草吃了一点,然后又道:”我看下午还是我一人去好子,杜菁,恨
生麻烦你们陪陪疯哥哥。“言罢随手拿了两个油饼,用油纸包了一包,往怀里一
揣,便又道:”也许晚饭我不回来吃,你们不要等我了。“小疯子们仍在店里休
息暂时无事可说,且说虎儿出得店来,向着先前的岩洞,飞奔而去,不一会,又
来到了山脚。这一次虎儿要比第—次来得轻松多了,一连几个纵身已来到一块巨
大的岩石上,先向四周望了一下。一见四周没有什么可疑之外,又往上纵了好几
次,这次几乎已到山顶了,说也奇怪,在山下看来,这座山树木极少,多是岩石
之类。

    可是来到山顶却不同了,林木茂盛,枝叶扶疏,相反的却是岩石少了许多,
虎儿脸上露出一线希望的微笑。马上提起神来,在山中一阵好找,气的是找了老
半天,仍是一无线索,好几次很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可是进去找半天,弄得一
身是土还是一无所有。天色已渐渐的晚了,倦鸦归巢,第一颗小星星也出现在天
边了,这时虎儿心中好不惆怅。一身的汗水湿透了衣服,这时肚中也感到有点饿
了,找了一块山石,坐下,掏出包好的大饼。他打开正要往口里塞,忽觉脑后有
一物向自己飞来,虎儿急忙低头躲过来物。—颗小石子擦头而过,虎儿正气得无
处发泄,见有人居然敢戏弄自己,放下手中的油饼,直向发物之处飞纵而去。见
有一黑影,快的出奇,只一晃,就不见了,心中正在想,那有这么快的身影,怕
不是鬼吧?

    想了一会只好罢手,向着原处走来,不看则已,一看真气死人,自己的两张
油饼,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心中火道:“好狡猾的饿死鬼,不抓到你决不罢
休。”

    忽听到背后有一苍老的声音道:“好香的油饼!”虎儿急忙反身,双掌用足
了力猛往身后击去,当时只见树叶纷纷落地,那里来的人,连个鬼也没有。按理
来讲,虎儿这一掌又快又急,一定能够击中,不想来人是何等身手,怎会被他击
中,忽又听得苍老的声音说道:“好厉害的金劈掌,看你小小年纪,火气倒还不
小。”

    话刚说完,跟着从另一株大树下,窜起一条人影,急往树口遁去,虎儿那能
让他逃去,急忙飞追过去。看着双方就只隔一二十丈,但是虎儿却始终追他不到,
也不知追了多久,明月已高挂天空。闻有流水之声,愈走水声听得愈发清晰,看
着前面人影一晃又不见了,等虎儿迫近时一看,好一片美景。银幕似的瀑布,斜
斜的垂着,水清的可以见底,虎儿愈看愈爱,干脆脱了衣服,跳到水中洗起澡来。

    一股凉气冲到全身,好不舒服,虎儿也是好奇,直往瀑布游过去,说也奇怪,
里面竟是一个大山洞。因外面被一层瀑布隔着,所以乍看更看不出来,也算虎儿
走运,竟被他找到了山洞,虎儿再往里去,行不多远。见有一丈方石,上面放着
一漆黑色的小木盒,盒上刻着:“十二修罗剑谱”几个大字,盒下压着一小字条,
上面写着:虎儿:剑谱赠与你,你可模仿其中,更确实地把你十二修罗剑练得万
无一失,方不负吾赠意。“虎儿拿起了小黑盒,一阵狂吻,心想我现在有了剑谱,
更可把那三式慢慢悟解出来,连忙拿起,游回穿上衣服。他归心似箭,往店中直
奔,一进入店,小疯子第一个叫喊着道:”虎弟弟,你得到了剑谱了没有,师父
说你一定能够得到,假如你得到,我也占了便宜了。“说完了嘻着一张大口,虎
儿道:”剑谱到是得到了,不过要没有一人指示我,我恐怕还得不到呢?“说罢
把一人偷吃油饼的事一说。大家都笑道:”那还用讲,一定是师父!“说完了之
后,大家都要看剑谱,虎儿掏出黑盒来,两边一掀,里面放着羊皮小卷,小疯子
和虎儿都是已见过的;恨生及杜菁却看得尽是人像,图形和密密麻麻的文字,于
是大家又谈了一些事情。虎儿知道小疯子脚已好,心中也觉得放心些,然后说道
:”诸位兄弟多多原谅,我跑了一下午,确实有点累了,我要先去歇歇,我们明
天见。“说完便进屋去了。虎儿一睁开眼睛,见室中已大亮,心说:”怎么这么
好睡,练武人要—直这样真太差劲了!“出去叫小二打水,洗脸,就听恨生在外
叫道:”疯哥哥,你把虎哥哥叫出来,好不好,马上擂台就要开始了。“不一会,
听见小疯子走到自己门前叫道:”虎弟弟,太阳都晒到屁股啦!快起来吧!现在
是中午了,快吃完饭,我们要去打擂台了。“虎儿答道:”疯哥哥,我起来了,
等会,我马上就出来了,你们先吃吧!“小疯子答应了一声,虎儿把衣服穿好后,
踱入前面,只见疯子,恨生两人,却不见公公及杜菁二人,不由奇怪说道:”公
公及菁姐姐怎么不见?莫非有什么事不成么?“二人说没有,说一起来就不见了
师父,恨生心里怨虎儿说道:”都是你起来太晚了,菁姐等不及,先吃了走了,
说是会跟我们在擂台见。“小疯子又说道:”恨生弟,你就让她去吧!我看她似
心中有事,什么事都像心不在焉,也许她一人反而觉得比较好些,反正等下还是
可以见到的。“于是三人坐下,大吃大喝了一顿,匆匆的用过了饭,便取道向擂
台走过来,远远的望去,人山人海,把擂台层层的围住。这时人越来越多,台下
的人更是嘈异非常,时而有些仁兄不讲卫生,脱了鞋就把脚跷起来,臭气四溢,
时而有些仁兄高谈阔论,手舞足蹈,连说带打,唾沫横飞。三小此时向四周一望,
见四周都是本地人,不过好像有几个看样子好像是打擂台的,众人一起向台上望
去。忽见一条黑影起自台下,临落台上,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大家不由喝了一声
彩,只见来人头发略卷,身材中等,几根刺胡子,一股阴死阳活的样子,使人看
了就有一肚子的气,此时他开口道:”小生姓王名全心,今年二十岁,见此处人
材甚多,小弟不才,愿打头阵,不知那位愿上来领教!领教!“说完了话,立即
睁着一双黑白不分明的眼睛直视台下,忽然上来一人,众人一看,不由失笑。只
见来人为一女子,不胖不瘦,唯上身长,下身短,而发育的也很畸形,只听他夹
着一种难听的家乡音说道:”小女姓杨,名字连我也不知道,略通武艺,家住海
岛台湾省,今日路过此地,愿在这瞻仰。“说完了话向王全心一抱拳道了声:”

    请“,两手一拱,用了一招”群云抱月“向王全心双肩打来。掌未到,王全
心觉得有一股阴柔之劲袭来,王全心马上一扬手掌”玄天一阳指“,只听”波
“的一声,直往杨姑娘”丹田穴“打来。杨姑娘只觉自己的掌力如石沉大海,而
对方疾劲之风已朝自己”丹田穴“点来,连忙双脚一蹬,用”梯云步“身形凭空
拔上几丈;躲过了王全心的”玄天一阳指“,而自己双脚用”连环鸳鸯腿“向王
全心面门踢去,王全心见杨姑娘双脚夹着凌厉的来势,不禁心慌异常,偏偏自己
又不懂,急忙之中,”懒骡打滚“。不想杨姑娘的”连环鸳鸯腿“是一招接—招
的,王全心闪慢了一步,肩头上正中一脚,痛的只有咬牙的份。不禁大怒,眼睛
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双手一扬,用出师门绝技”双锥拳“夹着内力朝她脑门打
去,口中喝道:”快纳命来!小生若不把你打败誓不为人!“杨姑娘见他形如拼
命一般,不由心中也着了慌,觉得打来的掌风力道奇大,不由身后一仰。只见她
用”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了这一掌,直把身后好几丈远的两只蜡烛”呼“的一声
打灭。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起打得台上上下翻飞,泼水不透,台下这会是
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两人打了半天,王全心的掌法比较凌厉些,而杨姑娘身为女
子,体力自是不行,时间一长,已是娇喘连连,步法缓慢。王全心用一招”童子
拜观音“一招向杨姑娘头上击去,杨姑娘用”分筋搓骨手“向王全心腕上抓来。

    却不料王全心这一招,是虚招等到杨姑娘手还没碰到,两手用足全力用“玄
鸟划沙”向肋下打去。杨姑娘招式已老,只听“叭”的一声,杨姑娘退后了七八
步,一跤跌在地上,面如金纸,手抚肋处,一句话不说,咬着牙,飞身而去。此
时王全心得意的说道:“还有那位愿赐教一二。”只听道:“小爷来也。”众人
一看原来的小疯子。这时正对王全心说道:“你这个要死不活的东西,你好不要
脸,你不叫全心呢?我看你根本没有心!”小疯子这一顿冷嘲热骂,—直骂得王
全心六肝生火,五脏冒烟,不由吼道:“小鬼,姓甚叫什么!看爷爷来打发你。”
小疯子讥笑道:“就凭你也配问我叫什么?我姓小名疯子,不过我虽然疯,却还
有点良心,不像你这没良心的!”王全心被小疯子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大
叫一声:“

    休得卖弄口舌,拿命来!“说完双掌用足了力,朝小疯子打到。他掌未到,
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小疯子踪影;忽觉颈口有人吹口凉气,不由大惊,一招”倒
打金钟“朝后打去,又失去敌人的影子。忽觉屁股上又挨了一脚重的,原来小疯
子新学”五云迷官步“,今天正好拿王全心来当试验品了!众人看台上,昏花一
片,见王全心被困在中央,样子甚为慌乱,耗费了半天气力,连小疯子衣服都没
沾上。

    他还不时的被小疯子打上一掌,或者踢上一脚,只觉眼前人影连连,也不知
那是真是假。小疯子简直把王全心当试验品,围着他直打转,王全心正觉不可支
时,只觉腰部一麻,眼前一黑,倒地不省人事。台上立时飞奔出几个和尚,把王
全心给抬了下去。小疯子打下了王全心,心中颇为高兴,暗道:“师父传我这套
‘五云迷宫步’,果然不错!……”小疯子正在得意之时,突见冰台后一条白影
一闪即逝,身法快得出奇,正方愕然,立听台下的有不少人叫道:“玉面郎来了!

    …

    …“场内掀起了一场空前的轰动和紧张,小疯子站在台上,并无—人上来过
招,想是看他太厉害之故。小疯子站了一阵,觉得甚是无聊,低声骂了一句:”

    真是没意思!……“小疯子说罢,点脚离了冰台,走向虎儿等身旁,笑道:”
真没意思,打得一点也没过瘾!“虎儿闻言一笑道:”让我再上,老坐在下面也
不像话!

    “他话才说完,双手微按之际,身如巨雁临空,拔起了七丈余高,半空中又
是一个大旋,”落叶归根“轻飘飘的落在冰台上。他这一手可把全场的内外行全
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愧弗如!虎儿身形才一站定,尚未向下发话,突然看见一
条黑影,轻如飞絮,疾似雷电般的越上台来。虎儿见来人这等身手,不由吃了一
惊,再定睛一看来人,见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女,她黛眉微弯,玉面含怨,一双明
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一片情愁。虎儿看罢,不由惊喜欲狂,他大叫道:”春姐
姐!

    你!“来人正是倪晓春,她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虎儿第二够话尚未出口,
突听身后有人道:”春……原来你还念着他!……“轻风动处,一个白衣、英俊、
健壮、潇洒的少年,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不由狂喜,奔过去拉着他的手道
:”博哥哥!……原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那正是童博,他一直等着
晓春,直到现在才出来……当时童博只对虎儿微笑一下,他的全神贯注在晓春身
上,显得有点呆,晓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大的震惊,她轻轻的惊叫了一声,
开始颤抖起采。就在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又是一条人影越上台来,她是杜
菁,就如同童博等晓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童博看到杜菁,他竟慌乱的想
逃离,可是后者却是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悲痛和怨恨,
一齐发泄了,她竟哭出声音来……她哭着低声道:”童博……你还是爱着她……

    “顿时又有两条奇快的身影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田恨生,双双扑了杜
菁,他们一样的道:”啊!原来你爱着他!“这种情景,使得所有的人都迷惑了,
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青侠士间的爱情纠纷,一个个伸长了颈子,啧啧称奇不已。

    冰台上一群相思的人,他们都呆着,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
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间之事,但他却很容易的观察得出,童
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疯子见到这幅情景,不由也是丈二和尚
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你们怎么了?都傻了吗?……”众人
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这情形,心知颇不
简单,当时朗声道:“春姐,博哥哥……我们回店里再谈吧……”倪晓春及童博
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众人一起越下了冰台,向“永安”店去了……经过了一
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是哭着,把自己遇见杜
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完全说了出来。这一
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道:“原来这样……我应成全博哥哥和春姐姐
……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着博哥哥。”杜菁流
着泪道:“

    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是没望了……“恨生及方廷昭也同时想道:”杜菁
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窗外传来—声:”阿弥陀佛!“诸小悚然一惊,抬
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太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
一怔!

    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秦金虎,田恨生,你们
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书。秦金虎及田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
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道:“虎儿,生儿:首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
们!

    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时生下虎儿,日子过得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
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跟了田师兄。在生儿降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
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到处漂泊,心中却时时怀念着你们。我在巧获‘十
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的拦截,幸逢厉前辈解危,便
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我又遭江南十二枭追杀,此时虽
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已决定面对江南十二枭,我要和
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亦可稍赎我这生的罪恶!虎儿,
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会成全他们,
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兄,俗语说:“冤家宜解不家结‘,
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让仇恨化作流水吧!虎儿,生儿,我
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羞,我愿意在来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

    徐雪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暗泣不已!秦金虎及田恨生却羞
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们抬起头来,你们骄傲的抬起头
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烈牺牲’的母亲为荣!“秦金虎
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你们够骄傲的,因为令堂已除
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贫尼往昔名列江南十二枭之一,
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们十一人与令堂已全化为尸水。“”

    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临死之际,被她挑一旁,因此,
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问道:”前辈,你有没有发现那
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白神’在作祟,怪不得贫尼那
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徐姑娘以身喂蛇,再以它的
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自愧不如!“说完,将秦金虎及
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哥!“立即抱着他痛哭!秦金虎
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沉声道:”博儿,你出来一下!
“黄童博恭应一声:”是!“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正色道:”博儿,倪姑娘
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的心吗?过去吧!“”我
……

    我……“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立即牵着她们的柔荑,
含笑道:”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我……“”我……“”呵
呵!

    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多了,何必再拘泥于世俗
之礼呢?

    走吧!“驼子立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什么?“”我……“突见厉再
生牵着黄童博,道:”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他走了过去了。半晌之后,
黄童博及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了,众人立即欣喜的颔首不
已!

    倏听:“咚”一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的面前,歉然道,英姐,请原
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叫道:”你……

    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除非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不起来!
“”你……

    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道:”你就原谅师父,把他牵
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的右肩。”疯小子,你……好
吧!

    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谢谢!“立即起身。小疯子拍手叫道:”

    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再吭声。众人立即上
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她”九花娘‘’的
雅号便是这么来的。这时岳秋燕老脸通红,光着头,把将地上发抓起,“噗!”
的一声,立即将它扣在头上。她这时可气疯了,双手乱舞,跺着脚骂道:“他妈
的!

    狗疯子,老娘打死你!……“小疯子见她一急,什么话都骂出来,当下不由
也有些生气,低声对恨生道:”恨弟弟,你等一下,我把这个狗婆子打发了再谈!


    …“恨生年幼顽皮,笑道:”小疯子,你再把她头发打下来!“小疯子答个”
好!“

    字,站了起来,这时岳秋燕已然冲了过来,小疯子大笑道:“注意!我先打
你屁股后打头……”岳秋燕才听小疯子说完话,已不见他踪迹,心知不妙,果然
尼股上早挨了小疯子一脚,把她踹子个大马扒!岳秋燕匆匆爬起,她的假发原是
经过巧妙安置的,不料刚才被小疯子掌力震坏,这时虽然扣了上去,但是只要略
一快跑,头发便要掉下来,她一手抚头,一手抚屁股,其状丑怪已极。岳秋燕才
爬起,突觉眼前人影闪处,小疯子又揉身而进,吓得她一声怪叫,正待逃避突觉
按着头的手一阵剧痛。不由得把手放开,立时又觉得顶门发凉,再用手一摸假发
已然不在,又成了童山濯濯之状了!她怪叫一声,再看小疯子右手二指,正捏着
自己的假发,她急怒攻心便要扑来,小疯子一扬手,竟将那假发丢下台去。岳秋
燕这时顾不得再寻小疯子,一跺脚越下冰台,抢了假发就跑了。小疯子笑吟吟的
走近恨生道:“小弟,我们下去吧,与虎弟弟一起出去玩!”恨生闻言拍手叫好,
当下二人携手下了冰台,虎儿与杜菁早已迎了过来,众人嘻笑着走了!且说虎儿,
小疯子,杜菁,恨生四人离开了比试场,沿途笑语喧哗,小疯子与虎儿,恨生都
是久别重逢,显得极为兴奋,大家都抢着说话,只有杜菁满怀心事,不停的想道
:“如果有童博在多好……”虎儿道:“现在一起到我住的店里去好不好!”小
疯子以及恨生都赞成,杜菁思索了一下道:“你们先去好了,……我……我等下
去找你们……”恨生闻言奇道:“菁姐,你为什么不去?”他那里知道杜菁的满
腹辛酸,她现在正在肝肠寸断,她不敢看见别人的欢乐,因为那对她来讲,是—
个残酷的对比呀!恨生见她不答,不由连声催问起来,杜菁已经够烦恼的了,不
料平空又加了个田恨生,使她已经紊乱忧伤的心神,更增添了一些新的苦闷……
杜菁强笑了一下道:“我会去了……只是现在……我还要去买点东西……用不了
多久!”虎儿不知恨生对她已有深情,闻言道:“也好,我住在”永安“店,很
好找,菁姐,你待会自己来好了,我们一起吃晚饭。”杜菁含笑应诺,恨生见虎
儿已然如此说,自己不好再纠缠,只好道:“菁姐,你待会一定要来呀!……要
不然就不理你了!”杜菁强笑道:“我一会会来的,你放心……”她说罢向小疯
子及虎儿略一点头,回转了身,姗姗的去了,好像是一个孤独的鬼魂似的飘走了!

    恨生还在怔怔的望着杜菁的背影,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个人在他幼
小无瑕的心灵上,是占着如何一个重要的地位,“杜菁”这两个字,在他的心灵
上,就等于现在报纸第一版的标题—样。虎儿及小疯子见恨生如此模样,不由甚
感惊奇,小疯子推了他一把道:“小弟!你怎么了?……”恨生这才由梦中惊醒
觉得自己失了常态,红着脸笑了一下道:“没什么……”小疯子在一旁接道:
“没什么就快走吧!”三人于是并肩而行,沿途各谈别情。虎儿突然想起一事,
不由问小疯子道:“疯哥哥,你与五婆婆去找小尼姑,到底找到没有呢?”小疯
子傻傻的笑道:“你别再说小尼姑,小尼姑的,人家现在早就不是小尼姑了!”
虎儿听了不由喜道:“这么说你们找到她了?……”小疯子面上竟有些微红,不
好意思道:“当然找到!……这小丫头可真不好找,前年我和五婆婆去访馨馨师
太,原来已经是馨馨师太的徒弟了,她误会我杀的那个老尼姑是她的亲生母亲,
后来还是五婆说腰上有红痣,这才弄清楚了……然后……”虎儿笑道:“然后你
们就成亲了?”小疯子闻言把眼一翻道:“那有这么快!……最少要三年之后呢
……”

    他最后一句话,声音说得很低,并且脸上也微红起来。恨生见状早笑了起来,
虎儿为他高兴不已,恨生道:“唉呀!真快,想不到小疯哥都快娶媳妇了……”
小疯子一向疯疯癫癫,可是奇怪得很,他对件事竟然特别的害羞,闻言面红耳赤,
反口道:“你这个小鬼懂什么?……我们大人的事,你现在那里懂得许多?……

    等你长大还不是一样……“这句话说得虎儿及恨生均是大笑不已,小疯子更
加难堪,骂道:”早知道你们笑得这么厉害,我就不告诉你们了!……虎弟你还
笑呢,你那个春姐呢?“此言一出,虎儿果然不再笑了,他心中立即浮上了那个
久别,而又永远无法抹去的影子。一切都显得渺茫,他与她仿佛在两个世界里,
相隔如此遥远,似乎永远无法会合在一起似的……恨生见虎儿沉默起采,不由更
笑道:”哦!原来虎哥哥也有一个!……你们两个都不简单呀!……“小疯子听
了一瞪眼道:”你不要乱说!……一个小孩子家……我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什
么都不懂,那像你,就对这些事感兴趣……。“恨生被他说得脸一红,叫道:”
唔!你才多大嘛?……“三人一路说笑打闹,不觉已经来到”永安“店,进门之
后,虎儿便把自己得剑之事,详细的说了出来。只听得小疯子和恨生又羡又喜,
惊奇不已,吵着要看那把天下奇兵。虎儿笑道:”你们不要吵,当然要给你们看
啊!“

    说着便由背后解下那把“十二修罗剑”正要送给小疯子,却早被恨生一把抢
过,叫道:“我先看!”小疯子望着虎儿,笑着摇摇头道:“真的,小孩子一个
办法也没有,难怪人人都不愿意带小孩子出去!……”虎儿也笑着道:“这话一
点也不错,小孩子有些地方实在也是讨厌,不过有些地方也很可爱。”二人说这
话,都是故意气恨生,恨生本就是个孩子,可是“人小不服小”与“人老不服老”
都是同样的心理现象,他听二人一口一个小孩,不由有些生气,把宝剑还给虎儿
道:“好!我不看好了吧?”虎儿见恨生真的生了气,,不由把他抱着笑道:
“好小弟,我们只是逗着你玩的,何必呢……?虎儿说着并向小疯子连使眼色。
小疯子会意,便也笑着劝道:”好小弟,不要生气……生气的人会活不长的……
也就是说生气的人会死,一死就什么都完了……“恨生闻言早已转怒为喜,笑道
:”

    你这是什么劝人的方法嘛!要是别人保险你越劝人家越气!“小疯子笑道:”
不管怎么样,只要你不气就行了,现在请你开始看剑吧!“恨生这时喜气洋洋的,
双手紧握着剑匣的头尾,好像很内行似的,前后的翻了一下,仔细的看了看,赞
道:”好剑呀!……好一件千古奇兵!“小疯子及虎儿一见恨生那一付人小鬼大,
老气横秋的样子,不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恨生弄得英明其妙,不由白了
他们一眼,低声自语道:”笑什么笑,是不是吃了笑婆婆的尿?“小疯子连忙叫
好道:”好剑!好剑!好剑!弟弟,你有这一把剑,足可以傲视天下了!“虎儿
不由喜道:”好剑配英雄,这是自古的道理,除了我,还有谁能够配带它,所以
说“灵物择主”就是这个道理罗。“小疯子和恨生听了,两个人一起嘘道:”你
简直是屎克螂带花,臭美嘛!我看这把剑给你用才真是冤枉呢?“恨生说罢,把
剑递给虎儿,虎儿一面收剑一面道:”疯哥哥,好久不见,你的功夫看样子又精
进了不少,看你在擂台上真个是不慌不忙,身法奇特,真是漂亮极了,就好像金
蜂戏芯一样……“小疯子张开嘴”呸?“了一声说道:”戏你的鬼芯哟!想九花
娘那样也拿花芯来比喻,你简直糟踏人嘛,真是!没事拿我开什么胃。“虎儿摇
头叹道:”我真拿你没办法,好好夸奖你,你却骂人家,真是“狗咬吕洞宾,不
知好人心?!”恨生这时说道:“你们就是会吵嘴,动不动就抬杠,一点小事也
值得大嚷大叫,打了这么半天也不嫌累,也不知道你们那儿来的精神……”说着
恨生又装出一付老气横秋的样子,继续说道:“打了半天擂台,也真有点累了,
叫伙计搞点好吃的菜,打上几斤酒,我们好好吃一顿,庆祝我们的相逢,何况等
下还有菁姐姐要来呢!”小疯子一听笑道:“小孩子嘛就是好吃,不过你既喜欢
吃,做哥哥的当然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说完,大叫伙计,一会伙计来了。小
疯子便说道:“小二,今天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你准备一些最和好最拿手的菜,
再来几壶好酒,最后再来一大碗”酸辣鸡蛋汤“,要热得能把你烫死,满得能把
你淹死,明白了罢!”小二被小疯子搞得昏头转向,知道小疯子有意开玩笑,当
下故意说道:“我!……我糊涂了!”虎儿在一旁看得不由笑道:“伙计,没你
的事了,你去照办吧!多预备几样酒菜就是了!”伙计诺诺而出。伙计去了,三
小又叙起旧来,不一会,酒菜上来了。小疯子说道:“好几年没有好好吃一顿,
今天可要大大的开开荤。”说罢就大马金刀跨上了椅子。这时却有一女子口音,
“嗤”的一声,三人同时回头看去,却见杜菁倚在窗框子之外,正用好笑的眼光
看着小疯子,三人不由一起欢叫起来。恨生更是高兴得叫道:“杜姐姐你终于来
了,真好,你刚才到那里去了,是不是又回擂台去了。”杜菁摇了摇头说道:
“我那也没去!不过随便走走而已,我既答应你们来吃饭,当然会来的!”小疯
子这时叫道:“你来了,就进来吃罢了,免得菜凉了,又不好吃!”杜菁一笑,
进房,四人分别坐好。这时恨生笑对小疯子道:“那有见你这么请的,尽想到吃,
杜姐姐才来,连口气都没喘过来,你就不能等一下呀!”恨生对杜菁之情,溢于
言表,这只有更增杜菁情感上的负担,恨生对她愈好,愈是痛苦。听了恨生的话,
不由谈谈的道:“我来了半天了,也该吃饭了,再说,耽误了小疯子的晚饭,那
就更不好意思了!”说完四人执筷握杯,一会小二又送上四个下酒菜,四人一起
拿起酒杯,干了杯,连喝了五六杯烈酒。虎儿却没有什么,恨生和小疯子却面红
过耳,其是小疯子本来那张黑脸,一喝酒,就跟猪肝差不多的颜色。杜菁虽然只
是浅饮,但是她脸颊上也淡淡的浮上了一层红晕,愈显得娇媚动人,可爱无比。

    虎儿等人在谈笑之下,开怀畅饮,只有杜菁喝完第二杯就不喝了。四人谈武
论文,好不痛快,正谈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忽然面前的一双“香酥鸭子”不翼而
飞了,三小不由奇道:“咦!刚才看着在,怎么这一会就没有了,又没有人吃了
也没有人进来过,莫非闹鬼不成!”小疯子把双眉一皱,骂道:“准是那一家的
饿猫,三天没吃饭了,饿得难受,到这来偷吃来了。”不想小疯子话才讲完,窗
外“嗖”

    一声,飞来一物直朝小疯子打去,小疯子惊慌之下,连忙用筷子一夹。谁知
来物力道奇大,小疯子一夹没夹住,只觉胸前奇痛,指头也热辣辣的,再—看原
来是一鸭骨头,不由大怒道:“何方小子,吃老子鸭子,还要用鸭骨头打我,想
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好汉的,你下来看小爷不把你头给你打到肚子里面去
才怪!”

    虎儿正要拦阻小疯子不要乱骂,却不料窗外连珠包似的,飞来无数鸭骨头,
虽然小疯子闪躲的快,可是身上还是中了好几下重的,不由叫道:“好小子,你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敢打小爷,小爷跟你拼了!”小疯子话才讲完,一袭灰影
从窗外飞下,一个“鹞子翻身”飘飘落下,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小疯子—看来人
面孔,一半红一半白,不由吓得嚅嚅说不出话来,虎儿心中好笑,连忙站起行礼。
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疯子久别的恩师厉再生老人,此时小疯子呆若木鸡,厉
再生知是惊喜过度,也不便责怪。这时小疯子也清醒过来,向再生老人飞扑过去,
抱着老人的双膝号淘大哭起来,叫道:“师父你撇下我一人,一别就是这么多年,
我想的你好苦哟……”老人用手抚着小疯子的头脸上显出无限的温情与慈爱,笑
道:“疯儿,快不要讲傻话了,那有—辈子跟着师傅的?”“记着,前途是要自
己开拓,天下是要自己去闯的,好孩子,快起来,你知道我就讨厌人哭的!”小
疯子这才止住哭声,从地上爬起,用手擦干眼角的泪水,不由的看着虎儿他们,
见他们个个也为自己洒下了同情之泪。大家相互的看了一眼,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恨生忽然指着杜菁脸上的泪水笑道:“你们看,她脸上是什么?”杜菁红着脸狠
狠的瞪了恨生一眼道:“你自己还不是有,不要脸,我还看见你用舌头去舐昵!”

    这—来大家哄然大笑,小疯子接道:“味道是不是咸的?”再生老人在旁笑
道:“好了!好了!一点小事,还不够你们斗嘴的,还是快吃饭吧!饭后我传你
们每人一样小玩意。”恨生一听老人要传自己武功,立时高兴得大叫道:“小二,
再加几个菜来,再添二斤好酒,要快!”不一会酒菜送上,四小每人各敬老人一
杯,这—席饭,有说有笔说古论今,直吃到明月高照才散。老人令四人先入屋就
寝,休息一会,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再传四小武功,说罢便自出店而去。到了三
更天左右,有一黑影快得像幽灵似的,飘身来到小疯子的窗前,只轻轻的弹了二
声窗子。跟着由内纵出了小疯子与虎儿,恨生每人俱是一身紧身衣裤,虎儿背上
尚斜插着那把古剑,看样子这三人早就准备好了。三人来到老人面前各叫了一声,
师父,公公!“老人道:”这不是谈话的地方,疯儿,,快去叫你的小朋友。
“小疯子急忙飞身,分别来到杜菁窗前叫字声:”快起来了,师父在外面等了你
半天了。“跟着由房内穿出一人,正是杜菁,她也是一身紧身衣裤。当下四小随
着老人来到一大片竹林边,停下身来,找了一片略为宽阔的草地,再生老人道:”
就在这里吧!疯儿,多年不见,也不知你武功练得如何?你先把你最得意的几手
拿出来看看。“小疯子一听师父要自己显武,乐得就此学点玩意,道了声:”请
师父多多指点!“说罢马上手脚齐用,把自己多年苦心所学,尽量使展出来。别
看小疯子小小年纪,但每一招一式,都有极大的威力,邻近的一些小树被其掌风
扫着,都纷纷折断。老人在旁看的频频点头,说道:”孺子可教,以后只要苦练,
不怕不登峰造极,想不到这几年时光,你大有进步,实出我意料之外,疯儿你且
停手,我要看看他们的武功如何?“随又道:”虎儿你要耍一套剑给我看看。
“虎儿应声起舞,十二修罗剑果然非凡,只见他轻轻的一抖臂便映起…千万条银
蛇,极是好看。在明月之下,只见一团光华里着一团黑影,左起右跳,东点西挑,
端的变幻莫测,惊人欲绝。等一路剑使完,三小不由拍手叫好,老人道:”虎儿,
等会我送你一套“十二修罗剑谱”正是配合此剑的,你会了这套十二修罗剑谱再
配上这十二修罗剑,等施展出来,威力就非同凡响,要比任何剑法都来厉害!

    “虎儿惊喜道:”谢谢公公,这十二修罗剑谱已被一黑衣女人偷去,不知公
公怎会有这套剑谱,莫非……“老人笑道:”你们都也先别高兴,这套剑谱,我
现藏在邻近山上一个石洞中,至于这套谱,你能不能得到,这就看你的造化了。
“”

    这套剑谱,我本想赠于疯儿,可是,看了你的剑法和你的这把剑,所以我改
了主意,决定将这套剑谱赠于你,另外我再传疯儿一套“五云迷宫步”。“‘这
五云迷宫步’,乃是按着八卦椿式及五行,金、木、水、火、土,方位行走,如
果能够练成,真可横行天下无敌了!”四小听了莫不惊喜万分,老人又道:“菁
儿,我看你和恨生的拳路及招式,似出于一人,菁儿的火候似更高些,这样好了,
我也教你们那‘五云迷宫步’,记着不到急时不可使用!”杜菁及恨生听后,马
上跪地叩谢,老人气道:“唉!又来这一套,我最讨厌人家来这一套,快起来,
快快起来。”恨生及杜菁闻言急忙站起,这时已四更左右,老人道:“虎儿”那
本剑谱,你天亮就可去寻,那“五云迷宫步”,今晚我先把步法及基本功夫教给
你们。“说完以后,只见他摇身一晃,已失踪影,再一看老人已在背后站着,以
四小的功力,竟丝毫未能觉察,不由大为惊奇。当下老人详细的向四小解释,按
五行,金、木、水、火、土,一一为四小示范,四小也一一模仿着学,不一会,
已自学会。此时老人又道:”别看学起来容易,但要熟练之后才会发现其中之奥
妙,而且此“五云迷宫步”必需要每日苦练,所以你们万万不能间断!现在时间
已不早了,你们快点回店吧!免得别人疑心!“四人连声答应,叩谢而去。有说
虎儿回屋后,得老人告知,剑谱藏在近山山洞之中,一夜没有睡好,天才亮便拖
起小疯子,恨生,唤起了杜菁陪同自己去寻剑谱。一行四来到店外,先找了个小
店,每人叫了一碗热甜汤,煎饼等,杜菁因是女流之辈,那里到过这种地方吃东
西。

    当下随意吃了一点,这三个宝就不同了,别看嘴巴小,腔却不小,嘴里吃着,
手里夹着,眼睛还盯着盘子。尤其是小疯子素不让人,一个一个的芝麻饼,不停
的往嘴里送,杜菁在旁笑道:“疯子,我怎么尽看你吃芝麻饼,别的什么也不动?

    “小疯子笑道:”我最爱吃芝麻,芝麻真香,香啊!香啊!“一面还拿起芝
麻饼放在鼻前直嗅,恨生在一旁笑道:”疯子哥这就怪了,前天台上打擂台那个
吕婆婆,不是也有一脸芝麻吗?怎么没听你说香,你不是爱吃芝麻吗?“虎儿听
恨生说起那丑女人,就想到,秀秀和麻子大哥接吻时的丑态,不由的也放下了芝
麻饼,怎么也吃不下,气得小疯子半天没理恨生。这时街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多了,
赶车的,卖药的,都源源不绝,四小付完账后,顺着街道往下走去。恨生问道:”
菁姐姐你猜这剑谱,再生师叔会放在那个山洞?“杜菁答道:”我怎么会知道?
剑谱也不是我放在山洞里的,我要知道早好了,问话也不想想!“说完白了恨生
一眼,实在她现在也心烦的很。恨生用眼看了杜菁一眼道:”不知道就不知道,
看你训人倒是好手!“这时小疯子在前忽然叫道:”大家快追,我发现了一双小
白兔,看我们四个当中那一个捉到!“说着急忙飞身向前追赶,三人顺着小疯子
追赶方向,果见有一灰白色小兔,正在急行窜跃。三人也跟着急迫下去,别看只
是一只小小白兔,跑得真快,连小疯子等人,一时竟还追不上。也不知道追了多
少时候,眼看就要追到,那只小兔灵巧已极,急速停止,飞身窜入一大堆乱草中。

    小疯子急忙一抓,抓了个空,已让它窜进去了,气得小疯子进骂道:“奶奶
的,连只兔子都抓不到,真他妈的白吃了几年饭。”骂完纵身来到乱草中,好一
阵乱踩,忽然一声大叫,吓的三人大吃一惊,再细看时,只见小疯子抱着一只脚,
在地上打滚。杜菁急忙道:“疯哥哥,怎么了!怎么了?”大家围着小疯子一看,
原来一根小小的刺,血倒流了不少。小疯子看到流了不少的血,哭丧着脸道:“

    哟……哟!痛死我也,他妈的今天不是碰到兔子精吧?“这时三人急忙替小
疯子裹伤,弄了半天才算完事,大家静下来向四周一望,连一个人也没有。眼前
便是一座高山,奇的是此山树木并不太多,岩石倒是不少,大小岩石叠成堆,大
家因跑了一程,感到有些累,每人便找了一块岩石坐着歇息。虎儿道:”不知公
公所讲是不是这座山,看来颇似,邻近也没有什么山了,我如果猜得不错,一定
是这座山。“杜菁及恨生也同时答道:”可能那套剑谱就在山上。“不—会大家
休息够了,开始向山上去,小疯子由虎儿抚着!别看这座山并不怎么高大,爬起
来倒相当够受,一路发现了数十山洞,可是无一洞中藏有剑谱。小疯子在—边道
:”

    师父既然要送你,何必非要放在山洞中,让你自己去取,真不知师父安什么
心思。

    “恨生在旁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肚子饿死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吃
饭,等吃完饭再来。“虎儿此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为了自己,使别人受伤挨饿,
当时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找了这么半天,连一点影子也没找到,等
下我看还是我自己一个人来找,也许会有奇迹出现。“当时小疯子及恨生他们也
没有表示反对,因此决定先回去再说。不一会,已来到店中,虎儿令小二打来一
盆清水,再拿来膏药先为小疯子裹伤,然后大家叫来饭菜。虎儿因急于得到那套
十二修罗剑谱,草草吃了一点,然后又道:”我看下午还是我一人去好子,杜菁,
恨生麻烦你们陪陪疯哥哥。“言罢随手拿了两个油饼,用油纸包了一包,往怀里
一揣,便又道:”也许晚饭我不回来吃,你们不要等我了。“小疯子们仍在店里
休息暂时无事可说,且说虎儿出得店来,向着先前的岩洞,飞奔而去,不一会,
又来到了山脚。这一次虎儿要比第—次来得轻松多了,一连几个纵身已来到一块
巨大的岩石上,先向四周望了一下。一见四周没有什么可疑之外,又往上纵了好
几次,这次几乎已到山顶了,说也奇怪,在山下看来,这座山树木极少,多是岩
石之类。可是来到山顶却不同了,林木茂盛,枝叶扶疏,相反的却是岩石少了许
多,虎儿脸上露出一线希望的微笑。马上提起神来,在山中一阵好找,气的是找
了老半天,仍是一无线索,好几次很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可是进去找半天,弄
得一身是土还是一无所有。天色已渐渐的晚了,倦鸦归巢,第一颗小星星也出现
在天边了,这时虎儿心中好不惆怅。一身的汗水湿透了衣服,这时肚中也感到有
点饿了,找了一块山石,坐下,掏出包好的大饼。他打开正要往口里塞,忽觉脑
后有一物向自己飞来,虎儿急忙低头躲过来物。—颗小石子擦头而过,虎儿正气
得无处发泄,见有人居然敢戏弄自己,放下手中的油饼,直向发物之处飞纵而去。
见有一黑影,快的出奇,只一晃,就不见了,心中正在想,那有这么快的身影,
怕不是鬼吧?想了一会只好罢手,向着原处走来,不看则已,一看真气死人,自
己的两张油饼,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心中火道:”好狡猾的饿死鬼,不抓到
你决不罢休。“忽听到背后有一苍老的声音道:”好香的油饼!“虎儿急忙反身,
双掌用足了力猛往身后击去,当时只见树叶纷纷落地,那里来的人,连个鬼也没
有。按理来讲,虎儿这一掌又快又急,一定能够击中,不想来人是何等身手,怎
会被他击中,忽又听得苍老的声音说道:”好厉害的金劈掌,看你小小年纪,火
气倒还不小。“话刚说完,跟着从另一株大树下,窜起一条人影,急往树口遁去,
虎儿那能让他逃去,急忙飞追过去。看着双方就只隔一二十丈,但是虎儿却始终
追他不到,也不知追了多久,明月已高挂天空。闻有流水之声,愈走水声听得愈
发清晰,看着前面人影一晃又不见了,等虎儿迫近时一看,好一片美景。银幕似
的瀑布,斜斜的垂着,水清的可以见底,虎儿愈看愈爱,干脆脱了衣服,跳到水
中洗起澡来。一股凉气冲到全身,好不舒服,虎儿也是好奇,直往瀑布游过去,
说也奇怪,里面竟是一个大山洞。因外面被一层瀑布隔着,所以乍看更看不出来,
也算虎儿走运,竟被他找到了山洞,虎儿再往里去,行不多远。见有一丈方石,
上面放着一漆黑色的小木盒,盒上刻着:”十二修罗剑谱“几个大字,盒下压着
一小字条,上面写着:虎儿:剑谱赠与你,你可模仿其中,更确实地把你十二修
罗剑练得万无一失,方不负吾赠意。”虎儿拿起了小黑盒,一阵狂吻,心想我现
在有了剑谱,更可把那三式慢慢悟解出来,连忙拿起,游回穿上衣服。他归心似
箭,往店中直奔,一进入店,小疯子第一个叫喊着道:“虎弟弟,你得到了剑谱
了没有,师父说你一定能够得到,假如你得到,我也占了便宜了。”说完了嘻着
一张大口,虎儿道:“剑谱到是得到了,不过要没有一人指示我,我恐怕还得不
到呢?”说罢把一人偷吃油饼的事一说。大家都笑道:“那还用讲,一定是师父!”

    说完了之后,大家都要看剑谱,虎儿掏出黑盒来,两边一掀,里面放着羊皮
小卷,小疯子和虎儿都是已见过的;恨生及杜菁却看得尽是人像,图形和密密麻
麻的文字,于是大家又谈了一些事情。虎儿知道小疯子脚已好,心中也觉得放心
些,然后说道:“诸位兄弟多多原谅,我跑了一下午,确实有点累了,我要先去
歇歇,我们明天见。”说完便进屋去了。虎儿一睁开眼睛,见室中已大亮,心说
:“怎么这么好睡,练武人要—直这样真太差劲了!”出去叫小二打水,洗脸,
就听恨生在外叫道:“疯哥哥,你把虎哥哥叫出来,好不好,马上擂台就要开始
了。”

    不一会,听见小疯子走到自己门前叫道:“虎弟弟,太阳都晒到屁股啦!快
起来吧!现在是中午了,快吃完饭,我们要去打擂台了。”虎儿答道:“疯哥哥,
我起来了,等会,我马上就出来了,你们先吃吧!”小疯子答应了一声,虎儿把
衣服穿好后,踱入前面,只见疯子,恨生两人,却不见公公及杜菁二人,不由奇
怪说道:“公公及菁姐姐怎么不见?莫非有什么事不成么?”二人说没有,说一
起来就不见了师父,恨生心里怨虎儿说道:“都是你起来太晚了,菁姐等不及,
先吃了走了,说是会跟我们在擂台见。”小疯子又说道:“恨生弟,你就让她去
吧!

    我看她似心中有事,什么事都像心不在焉,也许她一人反而觉得比较好些,
反正等下还是可以见到的。“于是三人坐下,大吃大喝了一顿,匆匆的用过了饭,
便取道向擂台走过来,远远的望去,人山人海,把擂台层层的围住。这时人越来
越多,台下的人更是嘈异非常,时而有些仁兄不讲卫生,脱了鞋就把脚跷起来,
臭气四溢,时而有些仁兄高谈阔论,手舞足蹈,连说带打,唾沫横飞。三小此时
向四周一望,见四周都是本地人,不过好像有几个看样子好像是打擂台的,众人
一起向台上望去。忽见一条黑影起自台下,临落台上,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大家
不由喝了一声彩,只见来人头发略卷,身材中等,几根刺胡子,一股阴死阳活的
样子,使人看了就有一肚子的气,此时他开口道:”小生姓王名全心,今年二十
岁,见此处人材甚多,小弟不才,愿打头阵,不知那位愿上来领教!领教!“说
完了话,立即睁着一双黑白不分明的眼睛直视台下,忽然上来一人,众人一看,
不由失笑。只见来人为一女子,不胖不瘦,唯上身长,下身短,而发育的也很畸
形,只听他夹着一种难听的家乡音说道:”小女姓杨,名字连我也不知道,略通
武艺,家住海岛台湾省,今日路过此地,愿在这瞻仰。“说完了话向王全心一抱
拳道了声:”请“,两手一拱,用了一招”群云抱月“向王全心双肩打来。掌未
到,王全心觉得有一股阴柔之劲袭来,王全心马上一扬手掌”玄天一阳指“,只
听”波“

    的一声,直往杨姑娘“丹田穴”打来。杨姑娘只觉自己的掌力如石沉大海,
而对方疾劲之风已朝自己“丹田穴”点来,连忙双脚一蹬,用“梯云步”身形凭
空拔上几丈;躲过了王全心的“玄天一阳指”,而自己双脚用“连环鸳鸯腿”向
王全心面门踢去,王全心见杨姑娘双脚夹着凌厉的来势,不禁心慌异常,偏偏自
己又不懂,急忙之中,“懒骡打滚”。不想杨姑娘的“连环鸳鸯腿”是一招接—
招的,王全心闪慢了一步,肩头上正中一脚,痛的只有咬牙的份。不禁大怒,眼
睛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双手一扬,用出师门绝技“双锥拳”夹着内力朝她脑门
打去,口中喝道:“快纳命来!小生若不把你打败誓不为人!”杨姑娘见他形如
拼命一般,不由心中也着了慌,觉得打来的掌风力道奇大,不由身后一仰。只见
她用“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了这一掌,直把身后好几丈远的两只蜡烛“呼”的一
声打灭。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起打得台上上下翻飞,泼水不透,台下这会
是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两人打了半天,王全心的掌法比较凌厉些,而杨姑娘身为
女子,体力自是不行,时间一长,已是娇喘连连,步法缓慢。王全心用一招“童
子拜观音”一招向杨姑娘头上击去,杨姑娘用“分筋搓骨手”向王全心腕上抓来。
却不料王全心这一招,是虚招等到杨姑娘手还没碰到,两手用足全力用“玄鸟划
沙”

    向肋下打去。杨姑娘招式已老,只听“叭”的一声,杨姑娘退后了七八步,
一跤跌在地上,面如金纸,手抚肋处,一句话不说,咬着牙,飞身而去。此时王
全心得意的说道:“还有那位愿赐教一二。”只听道:“小爷来也。”众人一看
原来的小疯子。这时正对王全心说道:“你这个要死不活的东西,你好不要脸,
你不叫全心呢?我看你根本没有心!”小疯子这一顿冷嘲热骂,—直骂得王全心
六肝生火,五脏冒烟,不由吼道:“小鬼,姓甚叫什么!看爷爷来打发你。”小
疯子讥笑道:“就凭你也配问我叫什么?我姓小名疯子,不过我虽然疯,却还有
点良心,不像你这没良心的!”王全心被小疯子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大叫
一声:“休得卖弄口舌,拿命来!”说完双掌用足了力,朝小疯子打到。他掌未
到,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小疯子踪影;忽觉颈口有人吹口凉气,不由大惊,一招
“倒打金钟”朝后打去,又失去敌人的影子。忽觉屁股上又挨了一脚重的,原来
小疯子新学“五云迷官步”,今天正好拿王全心来当试验品了!众人看台上,昏
花一片,见王全心被困在中央,样子甚为慌乱,耗费了半天气力,连小疯子衣服
都没沾上。他还不时的被小疯子打上一掌,或者踢上一脚,只觉眼前人影连连,
也不知那是真是假。小疯子简直把王全心当试验品,围着他直打转,王全心正觉
不可支时,只觉腰部一麻,眼前一黑,倒地不省人事。台上立时飞奔出几个和尚,
把王全心给抬了下去。小疯子打下了王全心,心中颇为高兴,暗道:“师父传我
这套‘五云迷宫步’,果然不错!……”小疯子正在得意之时,突见冰台后一条
白影一闪即逝,身法快得出奇,正方愕然,立听台下的有不少人叫道:“玉面郎
来了!……”场内掀起了一场空前的轰动和紧张,小疯子站在台上,并无—人上
来过招,想是看他太厉害之故。小疯子站了一阵,觉得甚是无聊,低声骂了一句
:“真是没意思!……”小疯子说罢,点脚离了冰台,走向虎儿等身旁,笑道:
“真没意思,打得一点也没过瘾!”虎儿闻言一笑道:“让我再上,老坐在下面
也不像话!”他话才说完,双手微按之际,身如巨雁临空,拔起了七丈余高,半
空中又是一个大旋,“落叶归根”轻飘飘的落在冰台上。他这一手可把全场的内
外行全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愧弗如!虎儿身形才一站定,尚未向下发话,突然
看见一条黑影,轻如飞絮,疾似雷电般的越上台来。虎儿见来人这等身手,不由
吃了一惊,再定睛一看来人,见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女,她黛眉微弯,玉面含怨,
一双明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一片情愁。虎儿看罢,不由惊喜欲狂,他大叫道:
“春姐姐!你!”来人正是倪晓春,她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虎儿第二够话尚
未出口,突听身后有人道:“春……原来你还念着他!……”轻风动处,一个白
衣、英俊、健壮、潇洒的少年,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不由狂喜,奔过去拉
着他的手道:“博哥哥!……原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那正是童博,
他一直等着晓春,直到现在才出来……当时童博只对虎儿微笑一下,他的全神贯
注在晓春身上,显得有点呆,晓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大的震惊,她轻轻的惊
叫了一声,开始颤抖起采。就在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又是一条人影越上台
来,她是杜菁,就如同童博等晓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童博看到杜菁,他
竟慌乱的想逃离,可是后者却是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悲
痛和怨恨,一齐发泄了,她竟哭出声音来……她哭着低声道:“童博……你还是
爱着她……”顿时又有两条奇快的身影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田恨生,双双
扑了杜菁,他们一样的道:“啊!原来你爱着他!”这种情景,使得所有的人都
迷惑了,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青侠士间的爱情纠纷,一个个伸长了颈子,啧啧
称奇不已。冰台上一群相思的人,他们都呆着,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
有一个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间之事,但他却很容易的观察得
出,童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疯子见到这幅情景,不由也是丈
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你们怎么了?都傻了吗?……”

    众人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这情形,
心知颇不简单,当时朗声道:“春姐,博哥哥……我们回店里再谈吧……”倪晓
春及童博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众人一起越下了冰台,向“永安”店去了……
经过了一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是哭着,把自
己遇见杜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完全说了出
来。

    这一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道:“原来这样……我应成全博哥哥
和春姐姐……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着博哥哥。”
杜菁流着泪道:“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是没望了……”恨生及方廷昭也同时
想道:“杜菁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窗外传来—声:“阿弥陀佛!”诸小
悚然一惊,抬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太并立在院
中,诸小不由一怔!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秦金虎,
田恨生,你们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书。秦金虎及田恨生一见那
信封染满血迹,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道:“虎儿,生儿:首先原谅我厚
颜如此的称呼你们!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时生下虎儿,日子过得甚为美满,
可惜,自从被田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跟了田师兄。在生儿降世之后,我
不满田师兄另结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到处漂泊,心中却时时怀念着你们。

    我在巧获‘十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的拦截,幸
逢厉前辈解危,便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我又遭江南十
二枭追杀,此时虽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已决定面对江
南十二枭,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亦可稍赎我
这生的罪恶!虎儿,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天涯何处无
芳草,你会成全他们,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兄,俗语说
:“冤家宜解不家结‘,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让仇恨化作
流水吧!

    虎儿,生儿,我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羞,我愿意在来
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徐雪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暗泣不已!秦
金虎及田恨生却羞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们抬起头来,
你们骄傲的抬起头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烈牺牲’的母
亲为荣!“秦金虎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你们够骄傲
的,因为令堂已除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贫尼往昔名
列江南十二枭之一,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们十一人与令堂
已全化为尸水。“”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临死之际,被她
挑一旁,因此,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问道:”前辈,
你有没有发现那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白神’在作祟,
怪不得贫尼那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徐姑娘以身喂
蛇,再以它的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自愧不如!“说完,
将秦金虎及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哥!“立即抱着他痛
哭!

    秦金虎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沉声道:“博儿,你
出来一下!”黄童博恭应一声:“是!”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正色道:“博
儿,倪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的心吗?过去
吧!

    “”我……我……“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立即牵着她
们的柔荑,含笑道:”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我……“”我
……

    “”呵呵!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多了,何必再
拘泥于世俗之礼呢?走吧!“驼子立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什么?“”我
……

    “突见厉再生牵着黄童博,道:”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他走了过去
了。

    半晌之后,黄童博及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了,众人立
即欣喜的颔首不已!倏听:“咚”一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的面前,歉然
道,英姐,请原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
叫道:”你……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除非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
不起来!“”你……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道:”你就原
谅师父,把他牵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的右肩。”疯
小子,你……好吧!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谢谢!“立即起身。小
疯子拍手叫道:”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再吭声。

    众人立即上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发丢
下台去。岳秋燕这时顾不得再寻小疯子,一跺脚越下冰台,抢了假发就跑了。小
疯子笑吟吟的走近恨生道:“小弟,我们下去吧,与虎弟弟一起出去玩!”恨生
闻言拍手叫好,当下二人携手下了冰台,虎儿与杜菁早已迎了过来,众人嘻笑着
走了!

    且说虎儿,小疯子,杜菁,恨生四人离开了比试场,沿途笑语喧哗,小疯子
与虎儿,恨生都是久别重逢,显得极为兴奋,大家都抢着说话,只有杜菁满怀心
事,不停的想道:“如果有童博在多好……”虎儿道:“现在一起到我住的店里
去好不好!”小疯子以及恨生都赞成,杜菁思索了一下道:“你们先去好了,…

    …我……我等下去找你们……“恨生闻言奇道:”菁姐,你为什么不去?

    “他那里知道杜菁的满腹辛酸,她现在正在肝肠寸断,她不敢看见别人的欢
乐,因为那对她来讲,是—个残酷的对比呀!恨生见她不答,不由连声催问起来,
杜菁已经够烦恼的了,不料平空又加了个田恨生,使她已经紊乱忧伤的心神,更
增添了一些新的苦闷……杜菁强笑了一下道:”我会去了……只是现在……我还
要去买点东西……用不了多久!“虎儿不知恨生对她已有深情,闻言道:”也好,
我住在“

    永安“店,很好找,菁姐,你待会自己来好了,我们一起吃晚饭。”杜菁含
笑应诺,恨生见虎儿已然如此说,自己不好再纠缠,只好道:“菁姐,你待会一
定要来呀!

    ……要不然就不理你了!“杜菁强笑道:”我一会会来的,你放心……“她
说罢向小疯子及虎儿略一点头,回转了身,姗姗的去了,好像是一个孤独的鬼魂
似的飘走了!恨生还在怔怔的望着杜菁的背影,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个
人在他幼小无瑕的心灵上,是占着如何一个重要的地位,”杜菁“这两个字,在
他的心灵上,就等于现在报纸第一版的标题—样。虎儿及小疯子见恨生如此模样,
不由甚感惊奇,小疯子推了他一把道:”小弟!你怎么了?……“恨生这才由梦
中惊醒觉得自己失了常态,红着脸笑了一下道:”没什么……“小疯子在一旁接
道:”没什么就快走吧!“三人于是并肩而行,沿途各谈别情。虎儿突然想起一
事,不由问小疯子道:”疯哥哥,你与五婆婆去找小尼姑,到底找到没有呢?

    “小疯子傻傻的笑道:”你别再说小尼姑,小尼姑的,人家现在早就不是小
尼姑了!

    “虎儿听了不由喜道:”这么说你们找到她了?……“小疯子面上竟有些微
红,不好意思道:”当然找到!……这小丫头可真不好找,前年我和五婆婆去访
馨馨师太,原来已经是馨馨师太的徒弟了,她误会我杀的那个老尼姑是她的亲生
母亲,后来还是五婆说腰上有红痣,这才弄清楚了……然后……“虎儿笑道:”

    然后你们就成亲了?“小疯子闻言把眼一翻道:”那有这么快!……最少要
三年之后呢……“他最后一句话,声音说得很低,并且脸上也微红起来。恨生见
状早笑了起来,虎儿为他高兴不已,恨生道:”唉呀!真快,想不到小疯哥都快
娶媳妇了…

    …“小疯子一向疯疯癫癫,可是奇怪得很,他对件事竟然特别的害羞,闻言
面红耳赤,反口道:”你这个小鬼懂什么?……我们大人的事,你现在那里懂得
许多?

    ……等你长大还不是一样……“这句话说得虎儿及恨生均是大笑不已,小疯
子更加难堪,骂道:”早知道你们笑得这么厉害,我就不告诉你们了!……虎弟
你还笑呢,你那个春姐呢?“此言一出,虎儿果然不再笑了,他心中立即浮上了
那个久别,而又永远无法抹去的影子。一切都显得渺茫,他与她仿佛在两个世界
里,相隔如此遥远,似乎永远无法会合在一起似的……恨生见虎儿沉默起采,不
由更笑道:”哦!原来虎哥哥也有一个!……你们两个都不简单呀!……“小疯
子听了一瞪眼道:”你不要乱说!……一个小孩子家……我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什么都不懂,那像你,就对这些事感兴趣……。“恨生被他说得脸一红,叫道:”

    唔!你才多大嘛?……“三人一路说笑打闹,不觉已经来到”永安“店,进
门之后,虎儿便把自己得剑之事,详细的说了出来。只听得小疯子和恨生又羡又
喜,惊奇不已,吵着要看那把天下奇兵。虎儿笑道:”你们不要吵,当然要给你
们看啊!“说着便由背后解下那把”十二修罗剑“正要送给小疯子,却早被恨生
一把抢过,叫道:”我先看!“小疯子望着虎儿,笑着摇摇头道:”真的,小孩
子一个办法也没有,难怪人人都不愿意带小孩子出去!……“虎儿也笑着道:”

    这话一点也不错,小孩子有些地方实在也是讨厌,不过有些地方也很可爱。

    “二人说这话,都是故意气恨生,恨生本就是个孩子,可是”人小不服小
“与”

    人老不服老“都是同样的心理现象,他听二人一口一个小孩,不由有些生气,
把宝剑还给虎儿道:”好!我不看好了吧?“虎儿见恨生真的生了气,,不由把
他抱着笑道:”好小弟,我们只是逗着你玩的,何必呢……?虎儿说着并向小疯
子连使眼色。

    小疯子会意,便也笑着劝道:“好小弟,不要生气……生气的人会活不长的
……

    也就是说生气的人会死,一死就什么都完了……“恨生闻言早已转怒为喜,
笑道:”你这是什么劝人的方法嘛!要是别人保险你越劝人家越气!“小疯子笑
道:”不管怎么样,只要你不气就行了,现在请你开始看剑吧!“恨生这时喜气
洋洋的,双手紧握着剑匣的头尾,好像很内行似的,前后的翻了一下,仔细的看
了看,赞道:”好剑呀!……好一件千古奇兵!“小疯子及虎儿一见恨生那一付
人小鬼大,老气横秋的样子,不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恨生弄得英明其妙,
不由白了他们一眼,低声自语道:”笑什么笑,是不是吃了笑婆婆的尿?“小疯
子连忙叫好道:”好剑!好剑!好剑!弟弟,你有这一把剑,足可以傲视天下了!

    “

    虎儿不由喜道:“好剑配英雄,这是自古的道理,除了我,还有谁能够配带
它,所以说”灵物择主“就是这个道理罗。”小疯子和恨生听了,两个人一起嘘
道:“你简直是屎克螂带花,臭美嘛!我看这把剑给你用才真是冤枉呢?”恨生
说罢,把剑递给虎儿,虎儿一面收剑一面道:“疯哥哥,好久不见,你的功夫看
样子又精进了不少,看你在擂台上真个是不慌不忙,身法奇特,真是漂亮极了,
就好像金蜂戏芯一样……”小疯子张开嘴“呸?”了一声说道:“戏你的鬼芯哟!

    想九花娘那样也拿花芯来比喻,你简直糟踏人嘛,真是!没事拿我开什么胃。

    “

    虎儿摇头叹道:“我真拿你没办法,好好夸奖你,你却骂人家,真是”狗咬
吕洞宾,不知好人心?!“恨生这时说道:”你们就是会吵嘴,动不动就抬杠,
一点小事也值得大嚷大叫,打了这么半天也不嫌累,也不知道你们那儿来的精神
……

    “说着恨生又装出一付老气横秋的样子,继续说道:”打了半天擂台,也真
有点累了,叫伙计搞点好吃的菜,打上几斤酒,我们好好吃一顿,庆祝我们的相
逢,何况等下还有菁姐姐要来呢!“小疯子一听笑道:”小孩子嘛就是好吃,不
过你既喜欢吃,做哥哥的当然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说完,大叫伙计,一会伙
计来了。小疯子便说道:”小二,今天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你准备一些最和好
最拿手的菜,再来几壶好酒,最后再来一大碗“酸辣鸡蛋汤”,要热得能把你烫
死,满得能把你淹死,明白了罢!“小二被小疯子搞得昏头转向,知道小疯子有
意开玩笑,当下故意说道:”我!……我糊涂了!“虎儿在一旁看得不由笑道:”

    伙计,没你的事了,你去照办吧!多预备几样酒菜就是了!“伙计诺诺而出。

    伙计去了,三小又叙起旧来,不一会,酒菜上来了。小疯子说道:“好几年
没有好好吃一顿,今天可要大大的开开荤。”说罢就大马金刀跨上了椅子。这时
却有一女子口音,“

    嗤“的一声,三人同时回头看去,却见杜菁倚在窗框子之外,正用好笑的眼
光看着小疯子,三人不由一起欢叫起来。恨生更是高兴得叫道:”杜姐姐你终于
来了,真好,你刚才到那里去了,是不是又回擂台去了。“杜菁摇了摇头说道:”

    我那也没去!不过随便走走而已,我既答应你们来吃饭,当然会来的!“小
疯子这时叫道:”你来了,就进来吃罢了,免得菜凉了,又不好吃!“杜菁一笑,
进房,四人分别坐好。这时恨生笑对小疯子道:”那有见你这么请的,尽想到吃,
杜姐姐才来,连口气都没喘过来,你就不能等一下呀!“恨生对杜菁之情,溢于
言表,这只有更增杜菁情感上的负担,恨生对她愈好,愈是痛苦。听了恨生的话,
不由谈谈的道:”我来了半天了,也该吃饭了,再说,耽误了小疯子的晚饭,那
就更不好意思了!“说完四人执筷握杯,一会小二又送上四个下酒菜,四人一起
拿起酒杯,干了杯,连喝了五六杯烈酒。虎儿却没有什么,恨生和小疯子却面红
过耳,其是小疯子本来那张黑脸,一喝酒,就跟猪肝差不多的颜色。杜菁虽然只
是浅饮,但是她脸颊上也淡淡的浮上了一层红晕,愈显得娇媚动人,可爱无比。

    虎儿等人在谈笑之下,开怀畅饮,只有杜菁喝完第二杯就不喝了。四人谈武
论文,好不痛快,正谈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忽然面前的一双“香酥鸭子”不翼而
飞了,三小不由奇道:“咦!刚才看着在,怎么这一会就没有了,又没有人吃了
也没有人进来过,莫非闹鬼不成!”小疯子把双眉一皱,骂道:“准是那一家的
饿猫,三天没吃饭了,饿得难受,到这来偷吃来了。”不想小疯子话才讲完,窗
外“嗖”一声,飞来一物直朝小疯子打去,小疯子惊慌之下,连忙用筷子一夹。

    谁知来物力道奇大,小疯子一夹没夹住,只觉胸前奇痛,指头也热辣辣的,
再—看原来是一鸭骨头,不由大怒道:“何方小子,吃老子鸭子,还要用鸭骨头
打我,想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好汉的,你下来看小爷不把你头给你打到肚
子里面去才怪!”虎儿正要拦阻小疯子不要乱骂,却不料窗外连珠包似的,飞来
无数鸭骨头,虽然小疯子闪躲的快,可是身上还是中了好几下重的,不由叫道:
“好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敢打小爷,小爷跟你拼了!”小疯子话才讲
完,一袭灰影从窗外飞下,一个“鹞子翻身”飘飘落下,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小
疯子—看来人面孔,一半红一半白,不由吓得嚅嚅说不出话来,虎儿心中好笑,
连忙站起行礼。

    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疯子久别的恩师厉再生老人,此时小疯子呆若木鸡,
厉再生知是惊喜过度,也不便责怪。这时小疯子也清醒过来,向再生老人飞扑过
去,抱着老人的双膝号淘大哭起来,叫道:“师父你撇下我一人,一别就是这么
多年,我想的你好苦哟……”老人用手抚着小疯子的头脸上显出无限的温情与慈
爱,笑道:“疯儿,快不要讲傻话了,那有—辈子跟着师傅的?”“记着,前途
是要自己开拓,天下是要自己去闯的,好孩子,快起来,你知道我就讨厌人哭的!”

    小疯子这才止住哭声,从地上爬起,用手擦干眼角的泪水,不由的看着虎儿
他们,见他们个个也为自己洒下了同情之泪。大家相互的看了一眼,不由得又笑
了起来,恨生忽然指着杜菁脸上的泪水笑道:“你们看,她脸上是什么?”杜菁
红着脸狠狠的瞪了恨生一眼道:“你自己还不是有,不要脸,我还看见你用舌头
去舐昵!

    “这—来大家哄然大笑,小疯子接道:”味道是不是咸的?“再生老人在旁
笑道:”好了!好了!一点小事,还不够你们斗嘴的,还是快吃饭吧!饭后我传
你们每人一样小玩意。“恨生一听老人要传自己武功,立时高兴得大叫道:”小
二,再加几个菜来,再添二斤好酒,要快!“不一会酒菜送上,四小每人各敬老
人一杯,这—席饭,有说有笔说古论今,直吃到明月高照才散。老人令四人先入
屋就寝,休息一会,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再传四小武功,说罢便自出店而去。到
了三更天左右,有一黑影快得像幽灵似的,飘身来到小疯子的窗前,只轻轻的弹
了二声窗子。跟着由内纵出了小疯子与虎儿,恨生每人俱是一身紧身衣裤,虎儿
背上尚斜插着那把古剑,看样子这三人早就准备好了。三人来到老人面前各叫了
一声,师父,公公!”老人道:“这不是谈话的地方,疯儿,,快去叫你的小朋
友。”

    小疯子急忙飞身,分别来到杜菁窗前叫字声:“快起来了,师父在外面等了
你半天了。”跟着由房内穿出一人,正是杜菁,她也是一身紧身衣裤。当下四小
随着老人来到一大片竹林边,停下身来,找了一片略为宽阔的草地,再生老人道
:“就在这里吧!疯儿,多年不见,也不知你武功练得如何?你先把你最得意的
几手拿出来看看。”小疯子一听师父要自己显武,乐得就此学点玩意,道了声:
“请师父多多指点!”说罢马上手脚齐用,把自己多年苦心所学,尽量使展出来。

    别看小疯子小小年纪,但每一招一式,都有极大的威力,邻近的一些小树被
其掌风扫着,都纷纷折断。老人在旁看的频频点头,说道:“孺子可教,以后只
要苦练,不怕不登峰造极,想不到这几年时光,你大有进步,实出我意料之外,
疯儿你且停手,我要看看他们的武功如何?”随又道:“虎儿你要耍一套剑给我
看看。”

    虎儿应声起舞,十二修罗剑果然非凡,只见他轻轻的一抖臂便映起…千万条
银蛇,极是好看。在明月之下,只见一团光华里着一团黑影,左起右跳,东点西
挑,端的变幻莫测,惊人欲绝。等一路剑使完,三小不由拍手叫好,老人道:
“虎儿,等会我送你一套”十二修罗剑谱“正是配合此剑的,你会了这套十二修
罗剑谱再配上这十二修罗剑,等施展出来,威力就非同凡响,要比任何剑法都来
厉害!”

    虎儿惊喜道:“谢谢公公,这十二修罗剑谱已被一黑衣女人偷去,不知公公
怎会有这套剑谱,莫非……”老人笑道:“你们都也先别高兴,这套剑谱,我现
藏在邻近山上一个石洞中,至于这套谱,你能不能得到,这就看你的造化了。”

    “这套剑谱,我本想赠于疯儿,可是,看了你的剑法和你的这把剑,所以我
改了主意,决定将这套剑谱赠于你,另外我再传疯儿一套”五云迷宫步“。”‘
这五云迷宫步’,乃是按着八卦椿式及五行,金、木、水、火、土,方位行走,
如果能够练成,真可横行天下无敌了!“四小听了莫不惊喜万分,老人又道:”

    菁儿,我看你和恨生的拳路及招式,似出于一人,菁儿的火候似更高些,这
样好了,我也教你们那‘五云迷宫步’,记着不到急时不可使用!“杜菁及恨生
听后,马上跪地叩谢,老人气道:”唉!又来这一套,我最讨厌人家来这一套,
快起来,快快起来。“恨生及杜菁闻言急忙站起,这时已四更左右,老人道:”

    虎儿“那本剑谱,你天亮就可去寻,那”五云迷宫步“,今晚我先把步法及
基本功夫教给你们。”

    说完以后,只见他摇身一晃,已失踪影,再一看老人已在背后站着,以四小
的功力,竟丝毫未能觉察,不由大为惊奇。当下老人详细的向四小解释,按五行,
金、木、水、火、土,一一为四小示范,四小也一一模仿着学,不一会,已自学
会。

    此时老人又道:“别看学起来容易,但要熟练之后才会发现其中之奥妙,而
且此”

    五云迷宫步“必需要每日苦练,所以你们万万不能间断!现在时间已不早了,
你们快点回店吧!免得别人疑心!”四人连声答应,叩谢而去。有说虎儿回屋后,
得老人告知,剑谱藏在近山山洞之中,一夜没有睡好,天才亮便拖起小疯子,恨
生,唤起了杜菁陪同自己去寻剑谱。一行四来到店外,先找了个小店,每人叫了
一碗热甜汤,煎饼等,杜菁因是女流之辈,那里到过这种地方吃东西。当下随意
吃了一点,这三个宝就不同了,别看嘴巴小,腔却不小,嘴里吃着,手里夹着,
眼睛还盯着盘子。尤其是小疯子素不让人,一个一个的芝麻饼,不停的往嘴里送,
杜菁在旁笑道:“疯子,我怎么尽看你吃芝麻饼,别的什么也不动?”小疯子笑
道:“我最爱吃芝麻,芝麻真香,香啊!香啊!”一面还拿起芝麻饼放在鼻前直
嗅,恨生在一旁笑道:“疯子哥这就怪了,前天台上打擂台那个吕婆婆,不是也
有一脸芝麻吗?怎么没听你说香,你不是爱吃芝麻吗?”虎儿听恨生说起那丑女
人,就想到,秀秀和麻子大哥接吻时的丑态,不由的也放下了芝麻饼,怎么也吃
不下,气得小疯子半天没理恨生。这时街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多了,赶车的,卖药
的,都源源不绝,四小付完账后,顺着街道往下走去。恨生问道:“菁姐姐你猜
这剑谱,再生师叔会放在那个山洞?”杜菁答道:“我怎么会知道?剑谱也不是
我放在山洞里的,我要知道早好了,问话也不想想!”说完白了恨生一眼,实在
她现在也心烦的很。恨生用眼看了杜菁一眼道:“不知道就不知道,看你训人倒
是好手!”这时小疯子在前忽然叫道:“大家快追,我发现了一双小白兔,看我
们四个当中那一个捉到!”说着急忙飞身向前追赶,三人顺着小疯子追赶方向,
果见有一灰白色小兔,正在急行窜跃。三人也跟着急迫下去,别看只是一只小小
白兔,跑得真快,连小疯子等人,一时竟还追不上。也不知道追了多少时候,眼
看就要追到,那只小兔灵巧已极,急速停止,飞身窜入一大堆乱草中。小疯子急
忙一抓,抓了个空,已让它窜进去了,气得小疯子进骂道:“奶奶的,连只兔子
都抓不到,真他妈的白吃了几年饭。”骂完纵身来到乱草中,好一阵乱踩,忽然
一声大叫,吓的三人大吃一惊,再细看时,只见小疯子抱着一只脚,在地上打滚。

    杜菁急忙道:“疯哥哥,怎么了!怎么了?”大家围着小疯子一看,原来一
根小小的刺,血倒流了不少。小疯子看到流了不少的血,哭丧着脸道:“哟……

    哟!

    痛死我也,他妈的今天不是碰到兔子精吧?“这时三人急忙替小疯子裹伤,
弄了半天才算完事,大家静下来向四周一望,连一个人也没有。眼前便是一座高
山,奇的是此山树木并不太多,岩石倒是不少,大小岩石叠成堆,大家因跑了一
程,感到有些累,每人便找了一块岩石坐着歇息。虎儿道:”不知公公所讲是不
是这座山,看来颇似,邻近也没有什么山了,我如果猜得不错,一定是这座山。

    “杜菁及恨生也同时答道:”可能那套剑谱就在山上。“不—会大家休息够
了,开始向山上去,小疯子由虎儿抚着!别看这座山并不怎么高大,爬起来倒相
当够受,一路发现了数十山洞,可是无一洞中藏有剑谱。小疯子在—边道:”师
父既然要送你,何必非要放在山洞中,让你自己去取,真不知师父安什么心思。

    “恨生在旁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肚子饿死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吃
饭,等吃完饭再来。“虎儿此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为了自己,使别人受伤挨饿,
当时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找了这么半天,连一点影子也没找到,等
下我看还是我自己一个人来找,也许会有奇迹出现。“当时小疯子及恨生他们也
没有表示反对,因此决定先回去再说。不一会,已来到店中,虎儿令小二打来一
盆清水,再拿来膏药先为小疯子裹伤,然后大家叫来饭菜。虎儿因急于得到那套
十二修罗剑谱,草草吃了一点,然后又道:”我看下午还是我一人去好子,杜菁,
恨生麻烦你们陪陪疯哥哥。“言罢随手拿了两个油饼,用油纸包了一包,往怀里
一揣,便又道:”也许晚饭我不回来吃,你们不要等我了。“小疯子们仍在店里
休息暂时无事可说,且说虎儿出得店来,向着先前的岩洞,飞奔而去,不一会,
又来到了山脚。这一次虎儿要比第—次来得轻松多了,一连几个纵身已来到一块
巨大的岩石上,先向四周望了一下。一见四周没有什么可疑之外,又往上纵了好
几次,这次几乎已到山顶了,说也奇怪,在山下看来,这座山树木极少,多是岩
石之类。

    可是来到山顶却不同了,林木茂盛,枝叶扶疏,相反的却是岩石少了许多,
虎儿脸上露出一线希望的微笑。马上提起神来,在山中一阵好找,气的是找了老
半天,仍是一无线索,好几次很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可是进去找半天,弄得一
身是土还是一无所有。天色已渐渐的晚了,倦鸦归巢,第一颗小星星也出现在天
边了,这时虎儿心中好不惆怅。一身的汗水湿透了衣服,这时肚中也感到有点饿
了,找了一块山石,坐下,掏出包好的大饼。他打开正要往口里塞,忽觉脑后有
一物向自己飞来,虎儿急忙低头躲过来物。—颗小石子擦头而过,虎儿正气得无
处发泄,见有人居然敢戏弄自己,放下手中的油饼,直向发物之处飞纵而去。见
有一黑影,快的出奇,只一晃,就不见了,心中正在想,那有这么快的身影,怕
不是鬼吧?

    想了一会只好罢手,向着原处走来,不看则已,一看真气死人,自己的两张
油饼,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心中火道:“好狡猾的饿死鬼,不抓到你决不罢
休。”

    忽听到背后有一苍老的声音道:“好香的油饼!”虎儿急忙反身,双掌用足
了力猛往身后击去,当时只见树叶纷纷落地,那里来的人,连个鬼也没有。按理
来讲,虎儿这一掌又快又急,一定能够击中,不想来人是何等身手,怎会被他击
中,忽又听得苍老的声音说道:“好厉害的金劈掌,看你小小年纪,火气倒还不
小。”

    话刚说完,跟着从另一株大树下,窜起一条人影,急往树口遁去,虎儿那能
让他逃去,急忙飞追过去。看着双方就只隔一二十丈,但是虎儿却始终追他不到,
也不知追了多久,明月已高挂天空。闻有流水之声,愈走水声听得愈发清晰,看
着前面人影一晃又不见了,等虎儿迫近时一看,好一片美景。银幕似的瀑布,斜
斜的垂着,水清的可以见底,虎儿愈看愈爱,干脆脱了衣服,跳到水中洗起澡来。

    一股凉气冲到全身,好不舒服,虎儿也是好奇,直往瀑布游过去,说也奇怪,
里面竟是一个大山洞。因外面被一层瀑布隔着,所以乍看更看不出来,也算虎儿
走运,竟被他找到了山洞,虎儿再往里去,行不多远。见有一丈方石,上面放着
一漆黑色的小木盒,盒上刻着:“十二修罗剑谱”几个大字,盒下压着一小字条,
上面写着:虎儿:剑谱赠与你,你可模仿其中,更确实地把你十二修罗剑练得万
无一失,方不负吾赠意。“虎儿拿起了小黑盒,一阵狂吻,心想我现在有了剑谱,
更可把那三式慢慢悟解出来,连忙拿起,游回穿上衣服。他归心似箭,往店中直
奔,一进入店,小疯子第一个叫喊着道:”虎弟弟,你得到了剑谱了没有,师父
说你一定能够得到,假如你得到,我也占了便宜了。“说完了嘻着一张大口,虎
儿道:”剑谱到是得到了,不过要没有一人指示我,我恐怕还得不到呢?“说罢
把一人偷吃油饼的事一说。大家都笑道:”那还用讲,一定是师父!“说完了之
后,大家都要看剑谱,虎儿掏出黑盒来,两边一掀,里面放着羊皮小卷,小疯子
和虎儿都是已见过的;恨生及杜菁却看得尽是人像,图形和密密麻麻的文字,于
是大家又谈了一些事情。虎儿知道小疯子脚已好,心中也觉得放心些,然后说道
:”诸位兄弟多多原谅,我跑了一下午,确实有点累了,我要先去歇歇,我们明
天见。“说完便进屋去了。虎儿一睁开眼睛,见室中已大亮,心说:”怎么这么
好睡,练武人要—直这样真太差劲了!“出去叫小二打水,洗脸,就听恨生在外
叫道:”疯哥哥,你把虎哥哥叫出来,好不好,马上擂台就要开始了。“不一会,
听见小疯子走到自己门前叫道:”虎弟弟,太阳都晒到屁股啦!快起来吧!现在
是中午了,快吃完饭,我们要去打擂台了。“虎儿答道:”疯哥哥,我起来了,
等会,我马上就出来了,你们先吃吧!“小疯子答应了一声,虎儿把衣服穿好后,
踱入前面,只见疯子,恨生两人,却不见公公及杜菁二人,不由奇怪说道:”公
公及菁姐姐怎么不见?莫非有什么事不成么?“二人说没有,说一起来就不见了
师父,恨生心里怨虎儿说道:”都是你起来太晚了,菁姐等不及,先吃了走了,
说是会跟我们在擂台见。“小疯子又说道:”恨生弟,你就让她去吧!我看她似
心中有事,什么事都像心不在焉,也许她一人反而觉得比较好些,反正等下还是
可以见到的。“于是三人坐下,大吃大喝了一顿,匆匆的用过了饭,便取道向擂
台走过来,远远的望去,人山人海,把擂台层层的围住。这时人越来越多,台下
的人更是嘈异非常,时而有些仁兄不讲卫生,脱了鞋就把脚跷起来,臭气四溢,
时而有些仁兄高谈阔论,手舞足蹈,连说带打,唾沫横飞。三小此时向四周一望,
见四周都是本地人,不过好像有几个看样子好像是打擂台的,众人一起向台上望
去。忽见一条黑影起自台下,临落台上,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大家不由喝了一声
彩,只见来人头发略卷,身材中等,几根刺胡子,一股阴死阳活的样子,使人看
了就有一肚子的气,此时他开口道:”小生姓王名全心,今年二十岁,见此处人
材甚多,小弟不才,愿打头阵,不知那位愿上来领教!领教!“说完了话,立即
睁着一双黑白不分明的眼睛直视台下,忽然上来一人,众人一看,不由失笑。只
见来人为一女子,不胖不瘦,唯上身长,下身短,而发育的也很畸形,只听他夹
着一种难听的家乡音说道:”小女姓杨,名字连我也不知道,略通武艺,家住海
岛台湾省,今日路过此地,愿在这瞻仰。“说完了话向王全心一抱拳道了声:”

    请“,两手一拱,用了一招”群云抱月“向王全心双肩打来。掌未到,王全
心觉得有一股阴柔之劲袭来,王全心马上一扬手掌”玄天一阳指“,只听”波
“的一声,直往杨姑娘”丹田穴“打来。杨姑娘只觉自己的掌力如石沉大海,而
对方疾劲之风已朝自己”丹田穴“点来,连忙双脚一蹬,用”梯云步“身形凭空
拔上几丈;躲过了王全心的”玄天一阳指“,而自己双脚用”连环鸳鸯腿“向王
全心面门踢去,王全心见杨姑娘双脚夹着凌厉的来势,不禁心慌异常,偏偏自己
又不懂,急忙之中,”懒骡打滚“。不想杨姑娘的”连环鸳鸯腿“是一招接—招
的,王全心闪慢了一步,肩头上正中一脚,痛的只有咬牙的份。不禁大怒,眼睛
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双手一扬,用出师门绝技”双锥拳“夹着内力朝她脑门打
去,口中喝道:”快纳命来!小生若不把你打败誓不为人!“杨姑娘见他形如拼
命一般,不由心中也着了慌,觉得打来的掌风力道奇大,不由身后一仰。只见她
用”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了这一掌,直把身后好几丈远的两只蜡烛”呼“的一声
打灭。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起打得台上上下翻飞,泼水不透,台下这会是
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两人打了半天,王全心的掌法比较凌厉些,而杨姑娘身为女
子,体力自是不行,时间一长,已是娇喘连连,步法缓慢。王全心用一招”童子
拜观音“一招向杨姑娘头上击去,杨姑娘用”分筋搓骨手“向王全心腕上抓来。

    却不料王全心这一招,是虚招等到杨姑娘手还没碰到,两手用足全力用“玄
鸟划沙”向肋下打去。杨姑娘招式已老,只听“叭”的一声,杨姑娘退后了七八
步,一跤跌在地上,面如金纸,手抚肋处,一句话不说,咬着牙,飞身而去。此
时王全心得意的说道:“还有那位愿赐教一二。”只听道:“小爷来也。”众人
一看原来的小疯子。这时正对王全心说道:“你这个要死不活的东西,你好不要
脸,你不叫全心呢?我看你根本没有心!”小疯子这一顿冷嘲热骂,—直骂得王
全心六肝生火,五脏冒烟,不由吼道:“小鬼,姓甚叫什么!看爷爷来打发你。”

    小疯子讥笑道:“就凭你也配问我叫什么?我姓小名疯子,不过我虽然疯,
却还有点良心,不像你这没良心的!”王全心被小疯子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不
由大叫一声:“

    休得卖弄口舌,拿命来!“说完双掌用足了力,朝小疯子打到。他掌未到,
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小疯子踪影;忽觉颈口有人吹口凉气,不由大惊,一招”倒
打金钟“朝后打去,又失去敌人的影子。忽觉屁股上又挨了一脚重的,原来小疯
子新学”五云迷官步“,今天正好拿王全心来当试验品了!众人看台上,昏花一
片,见王全心被困在中央,样子甚为慌乱,耗费了半天气力,连小疯子衣服都没
沾上。

    他还不时的被小疯子打上一掌,或者踢上一脚,只觉眼前人影连连,也不知
那是真是假。小疯子简直把王全心当试验品,围着他直打转,王全心正觉不可支
时,只觉腰部一麻,眼前一黑,倒地不省人事。台上立时飞奔出几个和尚,把王
全心给抬了下去。小疯子打下了王全心,心中颇为高兴,暗道:“师父传我这套
‘五云迷宫步’,果然不错!……”小疯子正在得意之时,突见冰台后一条白影
一闪即逝,身法快得出奇,正方愕然,立听台下的有不少人叫道:“玉面郎来了!

    …

    …“场内掀起了一场空前的轰动和紧张,小疯子站在台上,并无—人上来过
招,想是看他太厉害之故。小疯子站了一阵,觉得甚是无聊,低声骂了一句:”

    真是没意思!……“小疯子说罢,点脚离了冰台,走向虎儿等身旁,笑道:”

    真没意思,打得一点也没过瘾!“虎儿闻言一笑道:”让我再上,老坐在下
面也不像话!

    “他话才说完,双手微按之际,身如巨雁临空,拔起了七丈余高,半空中又
是一个大旋,”落叶归根“轻飘飘的落在冰台上。他这一手可把全场的内外行全
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愧弗如!虎儿身形才一站定,尚未向下发话,突然看见一
条黑影,轻如飞絮,疾似雷电般的越上台来。虎儿见来人这等身手,不由吃了一
惊,再定睛一看来人,见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女,她黛眉微弯,玉面含怨,一双明
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一片情愁。虎儿看罢,不由惊喜欲狂,他大叫道:”春姐
姐!

    你!“来人正是倪晓春,她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虎儿第二够话尚未出口,
突听身后有人道:”春……原来你还念着他!……“轻风动处,一个白衣、英俊、
健壮、潇洒的少年,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不由狂喜,奔过去拉着他的手道
:”博哥哥!……原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那正是童博,他一直等着
晓春,直到现在才出来……当时童博只对虎儿微笑一下,他的全神贯注在晓春身
上,显得有点呆,晓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大的震惊,她轻轻的惊叫了一声,
开始颤抖起采。就在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又是一条人影越上台来,她是杜
菁,就如同童博等晓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童博看到杜菁,他竟慌乱的想
逃离,可是后者却是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悲痛和怨恨,
一齐发泄了,她竟哭出声音来……她哭着低声道:”童博……你还是爱着她……

    “顿时又有两条奇快的身影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田恨生,双双扑了杜
菁,他们一样的道:”啊!原来你爱着他!“这种情景,使得所有的人都迷惑了,
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青侠士间的爱情纠纷,一个个伸长了颈子,啧啧称奇不已。

    冰台上一群相思的人,他们都呆着,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
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间之事,但他却很容易的观察得出,童
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疯子见到这幅情景,不由也是丈二和尚
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你们怎么了?都傻了吗?……”众人
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这情形,心知颇不
简单,当时朗声道:“春姐,博哥哥……我们回店里再谈吧……”倪晓春及童博
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众人一起越下了冰台,向“永安”店去了……经过了一
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是哭着,把自己遇见杜
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完全说了出来。这一
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道:“原来这样……我应成全博哥哥和春姐姐
……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着博哥哥。”杜菁流
着泪道:“

    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是没望了……“恨生及方廷昭也同时想道:”杜菁
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窗外传来—声:”阿弥陀佛!“诸小悚然一惊,抬
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太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
一怔!

    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秦金虎,田恨生,你们
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书。秦金虎及田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
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道:“虎儿,生儿:首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
们!

    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时生下虎儿,日子过得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
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跟了田师兄。在生儿降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
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到处漂泊,心中却时时怀念着你们。我在巧获‘十
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的拦截,幸逢厉前辈解危,便
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我又遭江南十二枭追杀,此时虽
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已决定面对江南十二枭,我要和
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亦可稍赎我这生的罪恶!虎儿,
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会成全他们,
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兄,俗语说:“冤家宜解不家结‘,
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让仇恨化作流水吧!虎儿,生儿,我
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羞,我愿意在来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

    徐雪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暗泣不已!秦金虎及田恨生却羞
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们抬起头来,你们骄傲的抬起头
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烈牺牲’的母亲为荣!“秦金虎
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你们够骄傲的,因为令堂已除
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贫尼往昔名列江南十二枭之一,
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们十一人与令堂已全化为尸水。“”

    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临死之际,被她挑一旁,因此,
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问道:”前辈,你有没有发现那
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白神’在作祟,怪不得贫尼那
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徐姑娘以身喂蛇,再以它的
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自愧不如!“说完,将秦金虎及
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哥!“立即抱着他痛哭!秦金虎
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沉声道:”博儿,你出来一下!

    “黄童博恭应一声:”是!“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正色道:”博儿,倪
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的心吗?过去吧!

    “”我……

    我……“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立即牵着她们的柔荑,
含笑道:”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我……“”我……“”呵
呵!

    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多了,何必再拘泥于世俗
之礼呢?

    走吧!“驼子立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什么?“”我……“突见厉再
生牵着黄童博,道:”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他走了过去了。半晌之后,
黄童博及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了,众人立即欣喜的颔首不
已!

    倏听:“咚”一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的面前,歉然道,英姐,请原
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叫道:”你……

    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除非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不起来!

    “”你……

    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道:”你就原谅师父,把他牵
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的右肩。”疯小子,你……好
吧!

    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谢谢!“立即起身。小疯子拍手叫道:”

    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再吭声。众人立即上
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杜菁含笑应诺,恨
生见虎儿已然如此说,自己不好再纠缠,只好道:“菁姐,你待会一定要来呀!

    ……

    要不然就不理你了!“杜菁强笑道:”我一会会来的,你放心……“她说罢
向小疯子及虎儿略一点头,回转了身,姗姗的去了,好像是一个孤独的鬼魂似的
飘走了!恨生还在怔怔的望着杜菁的背影,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个人在
他幼小无瑕的心灵上,是占着如何一个重要的地位,”杜菁“这两个字,在他的
心灵上,就等于现在报纸第一版的标题—样。虎儿及小疯子见恨生如此模样,不
由甚感惊奇,小疯子推了他一把道:”小弟!你怎么了?……“恨生这才由梦中
惊醒觉得自己失了常态,红着脸笑了一下道:”没什么……“小疯子在一旁接道
:”没什么就快走吧!“三人于是并肩而行,沿途各谈别情。虎儿突然想起一事,
不由问小疯子道:”疯哥哥,你与五婆婆去找小尼姑,到底找到没有呢?“小疯
子傻傻的笑道:”你别再说小尼姑,小尼姑的,人家现在早就不是小尼姑了!“

    虎儿听了不由喜道:“这么说你们找到她了?……”小疯子面上竟有些微红,
不好意思道:“当然找到!……这小丫头可真不好找,前年我和五婆婆去访馨馨
师太,原来已经是馨馨师太的徒弟了,她误会我杀的那个老尼姑是她的亲生母亲,
后来还是五婆说腰上有红痣,这才弄清楚了……然后……”虎儿笑道:“然后你
们就成亲了?”小疯子闻言把眼一翻道:“那有这么快!……最少要三年之后呢
……”他最后一句话,声音说得很低,并且脸上也微红起来。恨生见状早笑了起
来,虎儿为他高兴不已,恨生道:“唉呀!真快,想不到小疯哥都快娶媳妇了…

    …“小疯子一向疯疯癫癫,可是奇怪得很,他对件事竟然特别的害羞,闻言
面红耳赤,反口道:”你这个小鬼懂什么?……我们大人的事,你现在那里懂得
许多?

    ……等你长大还不是一样……“这句话说得虎儿及恨生均是大笑不已,小疯
子更加难堪,骂道:”早知道你们笑得这么厉害,我就不告诉你们了!……虎弟
你还笑呢,你那个春姐呢?“此言一出,虎儿果然不再笑了,他心中立即浮上了
那个久别,而又永远无法抹去的影子。一切都显得渺茫,他与她仿佛在两个世界
里,相隔如此遥远,似乎永远无法会合在一起似的……恨生见虎儿沉默起采,不
由更笑道:”哦!原来虎哥哥也有一个!……你们两个都不简单呀!……“小疯
子听了一瞪眼道:”你不要乱说!……一个小孩子家……我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什么都不懂,那像你,就对这些事感兴趣……。“恨生被他说得脸一红,叫道:”

    唔!你才多大嘛?……“三人一路说笑打闹,不觉已经来到”永安“店,进
门之后,虎儿便把自己得剑之事,详细的说了出来。只听得小疯子和恨生又羡又
喜,惊奇不已,吵着要看那把天下奇兵。虎儿笑道:”你们不要吵,当然要给你
们看啊!“说着便由背后解下那把”十二修罗剑“正要送给小疯子,却早被恨生
一把抢过,叫道:”我先看!“小疯子望着虎儿,笑着摇摇头道:”真的,小孩
子一个办法也没有,难怪人人都不愿意带小孩子出去!……“虎儿也笑着道:”

    这话一点也不错,小孩子有些地方实在也是讨厌,不过有些地方也很可爱。

    “二人说这话,都是故意气恨生,恨生本就是个孩子,可是”人小不服小
“与”

    人老不服老“都是同样的心理现象,他听二人一口一个小孩,不由有些生气,
把宝剑还给虎儿道:”好!我不看好了吧?“虎儿见恨生真的生了气,,不由把
他抱着笑道:”好小弟,我们只是逗着你玩的,何必呢……?虎儿说着并向小疯
子连使眼色。

    小疯子会意,便也笑着劝道:“好小弟,不要生气……生气的人会活不长的
……

    也就是说生气的人会死,一死就什么都完了……“恨生闻言早已转怒为喜,
笑道:”你这是什么劝人的方法嘛!要是别人保险你越劝人家越气!“小疯子笑
道:”

    不管怎么样,只要你不气就行了,现在请你开始看剑吧!“恨生这时喜气洋
洋的,双手紧握着剑匣的头尾,好像很内行似的,前后的翻了一下,仔细的看了
看,赞道:”好剑呀!……好一件千古奇兵!“小疯子及虎儿一见恨生那一付人
小鬼大,老气横秋的样子,不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恨生弄得英明其妙,
不由白了他们一眼,低声自语道:”笑什么笑,是不是吃了笑婆婆的尿?“小疯
子连忙叫好道:”好剑!好剑!好剑!弟弟,你有这一把剑,足可以傲视天下了!

    “虎儿不由喜道:”好剑配英雄,这是自古的道理,除了我,还有谁能够配
带它,所以说“灵物择主”就是这个道理罗。“小疯子和恨生听了,两个人一起
嘘道:”

    你简直是屎克螂带花,臭美嘛!我看这把剑给你用才真是冤枉呢?“恨生说
罢,把剑递给虎儿,虎儿一面收剑一面道:”疯哥哥,好久不见,你的功夫看样
子又精进了不少,看你在擂台上真个是不慌不忙,身法奇特,真是漂亮极了,就
好像金蜂戏芯一样……“小疯子张开嘴”呸?“了一声说道:”戏你的鬼芯哟!

    想九花娘那样也拿花芯来比喻,你简直糟踏人嘛,真是!没事拿我开什么胃。

    “虎儿摇头叹道:”我真拿你没办法,好好夸奖你,你却骂人家,真是“狗
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恨生这时说道:“你们就是会吵嘴,动不动就抬杠,
一点小事也值得大嚷大叫,打了这么半天也不嫌累,也不知道你们那儿来的精神


    …“说着恨生又装出一付老气横秋的样子,继续说道:”打了半天擂台,也
真有点累了,叫伙计搞点好吃的菜,打上几斤酒,我们好好吃一顿,庆祝我们的
相逢,何况等下还有菁姐姐要来呢!“小疯子一听笑道:”小孩子嘛就是好吃,
不过你既喜欢吃,做哥哥的当然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说完,大叫伙计,一会
伙计来了。小疯子便说道:”小二,今天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你准备一些最和
好最拿手的菜,再来几壶好酒,最后再来一大碗“酸辣鸡蛋汤”,要热得能把你
烫死,满得能把你淹死,明白了罢!“小二被小疯子搞得昏头转向,知道小疯子
有意开玩笑,当下故意说道:”我!……我糊涂了!“虎儿在一旁看得不由笑道
:”伙计,没你的事了,你去照办吧!多预备几样酒菜就是了!“伙计诺诺而出。

    伙计去了,三小又叙起旧来,不一会,酒菜上来了。小疯子说道:“好几年
没有好好吃一顿,今天可要大大的开开荤。”说罢就大马金刀跨上了椅子。这时
却有一女子口音,“嗤”的一声,三人同时回头看去,却见杜菁倚在窗框子之外,
正用好笑的眼光看着小疯子,三人不由一起欢叫起来。恨生更是高兴得叫道:
“杜姐姐你终于来了,真好,你刚才到那里去了,是不是又回擂台去了。”杜菁
摇了摇头说道:“我那也没去!不过随便走走而已,我既答应你们来吃饭,当然
会来的!”

    小疯子这时叫道:“你来了,就进来吃罢了,免得菜凉了,又不好吃!”杜
菁一笑,进房,四人分别坐好。这时恨生笑对小疯子道:“那有见你这么请的,
尽想到吃,杜姐姐才来,连口气都没喘过来,你就不能等一下呀!”恨生对杜菁
之情,溢于言表,这只有更增杜菁情感上的负担,恨生对她愈好,愈是痛苦。听
了恨生的话,不由谈谈的道:“我来了半天了,也该吃饭了,再说,耽误了小疯
子的晚饭,那就更不好意思了!”说完四人执筷握杯,一会小二又送上四个下酒
菜,四人一起拿起酒杯,干了杯,连喝了五六杯烈酒。虎儿却没有什么,恨生和
小疯子却面红过耳,其是小疯子本来那张黑脸,一喝酒,就跟猪肝差不多的颜色。

    杜菁虽然只是浅饮,但是她脸颊上也淡淡的浮上了一层红晕,愈显得娇媚动
人,可爱无比。

    虎儿等人在谈笑之下,开怀畅饮,只有杜菁喝完第二杯就不喝了。四人谈武
论文,好不痛快,正谈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忽然面前的一双“香酥鸭子”不翼而
飞了,三小不由奇道:“咦!刚才看着在,怎么这一会就没有了,又没有人吃了
也没有人进来过,莫非闹鬼不成!”小疯子把双眉一皱,骂道:“准是那一家的
饿猫,三天没吃饭了,饿得难受,到这来偷吃来了。”不想小疯子话才讲完,窗
外“嗖”

    一声,飞来一物直朝小疯子打去,小疯子惊慌之下,连忙用筷子一夹。谁知
来物力道奇大,小疯子一夹没夹住,只觉胸前奇痛,指头也热辣辣的,再—看原
来是一鸭骨头,不由大怒道:“何方小子,吃老子鸭子,还要用鸭骨头打我,想
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好汉的,你下来看小爷不把你头给你打到肚子里面去
才怪!”

    虎儿正要拦阻小疯子不要乱骂,却不料窗外连珠包似的,飞来无数鸭骨头,
虽然小疯子闪躲的快,可是身上还是中了好几下重的,不由叫道:“好小子,你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敢打小爷,小爷跟你拼了!”小疯子话才讲完,一袭灰影
从窗外飞下,一个“鹞子翻身”飘飘落下,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小疯子—看来人
面孔,一半红一半白,不由吓得嚅嚅说不出话来,虎儿心中好笑,连忙站起行礼。

    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疯子久别的恩师厉再生老人,此时小疯子呆若木鸡,
厉再生知是惊喜过度,也不便责怪。这时小疯子也清醒过来,向再生老人飞扑过
去,抱着老人的双膝号淘大哭起来,叫道:“师父你撇下我一人,一别就是这么
多年,我想的你好苦哟……”老人用手抚着小疯子的头脸上显出无限的温情与慈
爱,笑道:“疯儿,快不要讲傻话了,那有—辈子跟着师傅的?”“记着,前途
是要自己开拓,天下是要自己去闯的,好孩子,快起来,你知道我就讨厌人哭的!”

    小疯子这才止住哭声,从地上爬起,用手擦干眼角的泪水,不由的看着虎儿
他们,见他们个个也为自己洒下了同情之泪。大家相互的看了一眼,不由得又笑
了起来,恨生忽然指着杜菁脸上的泪水笑道:“你们看,她脸上是什么?”杜菁
红着脸狠狠的瞪了恨生一眼道:“你自己还不是有,不要脸,我还看见你用舌头
去舐昵!”

    这—来大家哄然大笑,小疯子接道:“味道是不是咸的?”再生老人在旁笑
道:“好了!好了!一点小事,还不够你们斗嘴的,还是快吃饭吧!饭后我传你
们每人一样小玩意。”恨生一听老人要传自己武功,立时高兴得大叫道:“小二,
再加几个菜来,再添二斤好酒,要快!”不一会酒菜送上,四小每人各敬老人一
杯,这—席饭,有说有笔说古论今,直吃到明月高照才散。老人令四人先入屋就
寝,休息一会,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再传四小武功,说罢便自出店而去。到了三
更天左右,有一黑影快得像幽灵似的,飘身来到小疯子的窗前,只轻轻的弹了二
声窗子。跟着由内纵出了小疯子与虎儿,恨生每人俱是一身紧身衣裤,虎儿背上
尚斜插着那把古剑,看样子这三人早就准备好了。三人来到老人面前各叫了一声,
师父,公公!“老人道:”这不是谈话的地方,疯儿,,快去叫你的小朋友。

    “小疯子急忙飞身,分别来到杜菁窗前叫字声:”快起来了,师父在外面等
了你半天了。“跟着由房内穿出一人,正是杜菁,她也是一身紧身衣裤。当下四
小随着老人来到一大片竹林边,停下身来,找了一片略为宽阔的草地,再生老人
道:”

    就在这里吧!疯儿,多年不见,也不知你武功练得如何?你先把你最得意的
几手拿出来看看。“小疯子一听师父要自己显武,乐得就此学点玩意,道了声:”

    请师父多多指点!“说罢马上手脚齐用,把自己多年苦心所学,尽量使展出
来。

    别看小疯子小小年纪,但每一招一式,都有极大的威力,邻近的一些小树被
其掌风扫着,都纷纷折断。老人在旁看的频频点头,说道:“孺子可教,以后只
要苦练,不怕不登峰造极,想不到这几年时光,你大有进步,实出我意料之外,
疯儿你且停手,我要看看他们的武功如何?”随又道:“虎儿你要耍一套剑给我
看看。

    “虎儿应声起舞,十二修罗剑果然非凡,只见他轻轻的一抖臂便映起…千万
条银蛇,极是好看。在明月之下,只见一团光华里着一团黑影,左起右跳,东点
西挑,端的变幻莫测,惊人欲绝。等一路剑使完,三小不由拍手叫好,老人道:”

    虎儿,等会我送你一套“十二修罗剑谱”正是配合此剑的,你会了这套十二
修罗剑谱再配上这十二修罗剑,等施展出来,威力就非同凡响,要比任何剑法都
来厉害!

    “虎儿惊喜道:”谢谢公公,这十二修罗剑谱已被一黑衣女人偷去,不知公
公怎会有这套剑谱,莫非……“老人笑道:”你们都也先别高兴,这套剑谱,我
现藏在邻近山上一个石洞中,至于这套谱,你能不能得到,这就看你的造化了。

    “”

    这套剑谱,我本想赠于疯儿,可是,看了你的剑法和你的这把剑,所以我改
了主意,决定将这套剑谱赠于你,另外我再传疯儿一套“五云迷宫步”。“‘这
五云迷宫步’,乃是按着八卦椿式及五行,金、木、水、火、土,方位行走,如
果能够练成,真可横行天下无敌了!”四小听了莫不惊喜万分,老人又道:“菁
儿,我看你和恨生的拳路及招式,似出于一人,菁儿的火候似更高些,这样好了,
我也教你们那‘五云迷宫步’,记着不到急时不可使用!”杜菁及恨生听后,马
上跪地叩谢,老人气道:“唉!又来这一套,我最讨厌人家来这一套,快起来,
快快起来。”恨生及杜菁闻言急忙站起,这时已四更左右,老人道:“虎儿”那
本剑谱,你天亮就可去寻,那“五云迷宫步”,今晚我先把步法及基本功夫教给
你们。“说完以后,只见他摇身一晃,已失踪影,再一看老人已在背后站着,以
四小的功力,竟丝毫未能觉察,不由大为惊奇。当下老人详细的向四小解释,按
五行,金、木、水、火、土,一一为四小示范,四小也一一模仿着学,不一会,
已自学会。此时老人又道:”别看学起来容易,但要熟练之后才会发现其中之奥
妙,而且此“五云迷宫步”必需要每日苦练,所以你们万万不能间断!现在时间
已不早了,你们快点回店吧!免得别人疑心!“四人连声答应,叩谢而去。有说
虎儿回屋后,得老人告知,剑谱藏在近山山洞之中,一夜没有睡好,天才亮便拖
起小疯子,恨生,唤起了杜菁陪同自己去寻剑谱。一行四来到店外,先找了个小
店,每人叫了一碗热甜汤,煎饼等,杜菁因是女流之辈,那里到过这种地方吃东
西。

    当下随意吃了一点,这三个宝就不同了,别看嘴巴小,腔却不小,嘴里吃着,
手里夹着,眼睛还盯着盘子。尤其是小疯子素不让人,一个一个的芝麻饼,不停
的往嘴里送,杜菁在旁笑道:“疯子,我怎么尽看你吃芝麻饼,别的什么也不动?

    “小疯子笑道:”我最爱吃芝麻,芝麻真香,香啊!香啊!“一面还拿起芝
麻饼放在鼻前直嗅,恨生在一旁笑道:”疯子哥这就怪了,前天台上打擂台那个
吕婆婆,不是也有一脸芝麻吗?怎么没听你说香,你不是爱吃芝麻吗?“虎儿听
恨生说起那丑女人,就想到,秀秀和麻子大哥接吻时的丑态,不由的也放下了芝
麻饼,怎么也吃不下,气得小疯子半天没理恨生。这时街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多了,
赶车的,卖药的,都源源不绝,四小付完账后,顺着街道往下走去。恨生问道:”

    菁姐姐你猜这剑谱,再生师叔会放在那个山洞?“杜菁答道:”我怎么会知
道?

    剑谱也不是我放在山洞里的,我要知道早好了,问话也不想想!“说完白了
恨生一眼,实在她现在也心烦的很。恨生用眼看了杜菁一眼道:”不知道就不知
道,看你训人倒是好手!“这时小疯子在前忽然叫道:”大家快追,我发现了一
双小白兔,看我们四个当中那一个捉到!“说着急忙飞身向前追赶,三人顺着小
疯子追赶方向,果见有一灰白色小兔,正在急行窜跃。三人也跟着急迫下去,别
看只是一只小小白兔,跑得真快,连小疯子等人,一时竟还追不上。也不知道追
了多少时候,眼看就要追到,那只小兔灵巧已极,急速停止,飞身窜入一大堆乱
草中。

    小疯子急忙一抓,抓了个空,已让它窜进去了,气得小疯子进骂道:“奶奶
的,连只兔子都抓不到,真他妈的白吃了几年饭。”骂完纵身来到乱草中,好一
阵乱踩,忽然一声大叫,吓的三人大吃一惊,再细看时,只见小疯子抱着一只脚,
在地上打滚。杜菁急忙道:“疯哥哥,怎么了!怎么了?”大家围着小疯子一看,
原来一根小小的刺,血倒流了不少。小疯子看到流了不少的血,哭丧着脸道:“

    哟……哟!痛死我也,他妈的今天不是碰到兔子精吧?“这时三人急忙替小
疯子裹伤,弄了半天才算完事,大家静下来向四周一望,连一个人也没有。眼前
便是一座高山,奇的是此山树木并不太多,岩石倒是不少,大小岩石叠成堆,大
家因跑了一程,感到有些累,每人便找了一块岩石坐着歇息。虎儿道:”不知公
公所讲是不是这座山,看来颇似,邻近也没有什么山了,我如果猜得不错,一定
是这座山。“杜菁及恨生也同时答道:”可能那套剑谱就在山上。“不—会大家
休息够了,开始向山上去,小疯子由虎儿抚着!别看这座山并不怎么高大,爬起
来倒相当够受,一路发现了数十山洞,可是无一洞中藏有剑谱。小疯子在—边道
:”

    师父既然要送你,何必非要放在山洞中,让你自己去取,真不知师父安什么
心思。

    “恨生在旁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肚子饿死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吃
饭,等吃完饭再来。“虎儿此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为了自己,使别人受伤挨饿,
当时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找了这么半天,连一点影子也没找到,等
下我看还是我自己一个人来找,也许会有奇迹出现。“当时小疯子及恨生他们也
没有表示反对,因此决定先回去再说。不一会,已来到店中,虎儿令小二打来一
盆清水,再拿来膏药先为小疯子裹伤,然后大家叫来饭菜。虎儿因急于得到那套
十二修罗剑谱,草草吃了一点,然后又道:”我看下午还是我一人去好子,杜菁,
恨生麻烦你们陪陪疯哥哥。“言罢随手拿了两个油饼,用油纸包了一包,往怀里
一揣,便又道:”也许晚饭我不回来吃,你们不要等我了。“小疯子们仍在店里
休息暂时无事可说,且说虎儿出得店来,向着先前的岩洞,飞奔而去,不一会,
又来到了山脚。这一次虎儿要比第—次来得轻松多了,一连几个纵身已来到一块
巨大的岩石上,先向四周望了一下。一见四周没有什么可疑之外,又往上纵了好
几次,这次几乎已到山顶了,说也奇怪,在山下看来,这座山树木极少,多是岩
石之类。可是来到山顶却不同了,林木茂盛,枝叶扶疏,相反的却是岩石少了许
多,虎儿脸上露出一线希望的微笑。马上提起神来,在山中一阵好找,气的是找
了老半天,仍是一无线索,好几次很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可是进去找半天,弄
得一身是土还是一无所有。天色已渐渐的晚了,倦鸦归巢,第一颗小星星也出现
在天边了,这时虎儿心中好不惆怅。一身的汗水湿透了衣服,这时肚中也感到有
点饿了,找了一块山石,坐下,掏出包好的大饼。他打开正要往口里塞,忽觉脑
后有一物向自己飞来,虎儿急忙低头躲过来物。—颗小石子擦头而过,虎儿正气
得无处发泄,见有人居然敢戏弄自己,放下手中的油饼,直向发物之处飞纵而去。

    见有一黑影,快的出奇,只一晃,就不见了,心中正在想,那有这么快的身
影,怕不是鬼吧?想了一会只好罢手,向着原处走来,不看则已,一看真气死人,
自己的两张油饼,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心中火道:“好狡猾的饿死鬼,不抓
到你决不罢休。”忽听到背后有一苍老的声音道:“好香的油饼!”虎儿急忙反
身,双掌用足了力猛往身后击去,当时只见树叶纷纷落地,那里来的人,连个鬼
也没有。按理来讲,虎儿这一掌又快又急,一定能够击中,不想来人是何等身手,
怎会被他击中,忽又听得苍老的声音说道:“好厉害的金劈掌,看你小小年纪,
火气倒还不小。”话刚说完,跟着从另一株大树下,窜起一条人影,急往树口遁
去,虎儿那能让他逃去,急忙飞追过去。看着双方就只隔一二十丈,但是虎儿却
始终追他不到,也不知追了多久,明月已高挂天空。闻有流水之声,愈走水声听
得愈发清晰,看着前面人影一晃又不见了,等虎儿迫近时一看,好一片美景。银
幕似的瀑布,斜斜的垂着,水清的可以见底,虎儿愈看愈爱,干脆脱了衣服,跳
到水中洗起澡来。一股凉气冲到全身,好不舒服,虎儿也是好奇,直往瀑布游过
去,说也奇怪,里面竟是一个大山洞。因外面被一层瀑布隔着,所以乍看更看不
出来,也算虎儿走运,竟被他找到了山洞,虎儿再往里去,行不多远。见有一丈
方石,上面放着一漆黑色的小木盒,盒上刻着:“十二修罗剑谱”几个大字,盒
下压着一小字条,上面写着:虎儿:剑谱赠与你,你可模仿其中,更确实地把你
十二修罗剑练得万无一失,方不负吾赠意。“虎儿拿起了小黑盒,一阵狂吻,心
想我现在有了剑谱,更可把那三式慢慢悟解出来,连忙拿起,游回穿上衣服。他
归心似箭,往店中直奔,一进入店,小疯子第一个叫喊着道:”虎弟弟,你得到
了剑谱了没有,师父说你一定能够得到,假如你得到,我也占了便宜了。“说完
了嘻着一张大口,虎儿道:”剑谱到是得到了,不过要没有一人指示我,我恐怕
还得不到呢?“说罢把一人偷吃油饼的事一说。大家都笑道:”那还用讲,一定
是师父!“

    说完了之后,大家都要看剑谱,虎儿掏出黑盒来,两边一掀,里面放着羊皮
小卷,小疯子和虎儿都是已见过的;恨生及杜菁却看得尽是人像,图形和密密麻
麻的文字,于是大家又谈了一些事情。虎儿知道小疯子脚已好,心中也觉得放心
些,然后说道:“诸位兄弟多多原谅,我跑了一下午,确实有点累了,我要先去
歇歇,我们明天见。”说完便进屋去了。虎儿一睁开眼睛,见室中已大亮,心说
:“怎么这么好睡,练武人要—直这样真太差劲了!”出去叫小二打水,洗脸,
就听恨生在外叫道:“疯哥哥,你把虎哥哥叫出来,好不好,马上擂台就要开始
了。”

    不一会,听见小疯子走到自己门前叫道:“虎弟弟,太阳都晒到屁股啦!快
起来吧!现在是中午了,快吃完饭,我们要去打擂台了。”虎儿答道:“疯哥哥,
我起来了,等会,我马上就出来了,你们先吃吧!”小疯子答应了一声,虎儿把
衣服穿好后,踱入前面,只见疯子,恨生两人,却不见公公及杜菁二人,不由奇
怪说道:“公公及菁姐姐怎么不见?莫非有什么事不成么?”二人说没有,说一
起来就不见了师父,恨生心里怨虎儿说道:“都是你起来太晚了,菁姐等不及,
先吃了走了,说是会跟我们在擂台见。”小疯子又说道:“恨生弟,你就让她去
吧!

    我看她似心中有事,什么事都像心不在焉,也许她一人反而觉得比较好些,
反正等下还是可以见到的。“于是三人坐下,大吃大喝了一顿,匆匆的用过了饭,
便取道向擂台走过来,远远的望去,人山人海,把擂台层层的围住。这时人越来
越多,台下的人更是嘈异非常,时而有些仁兄不讲卫生,脱了鞋就把脚跷起来,
臭气四溢,时而有些仁兄高谈阔论,手舞足蹈,连说带打,唾沫横飞。三小此时
向四周一望,见四周都是本地人,不过好像有几个看样子好像是打擂台的,众人
一起向台上望去。忽见一条黑影起自台下,临落台上,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大家
不由喝了一声彩,只见来人头发略卷,身材中等,几根刺胡子,一股阴死阳活的
样子,使人看了就有一肚子的气,此时他开口道:”小生姓王名全心,今年二十
岁,见此处人材甚多,小弟不才,愿打头阵,不知那位愿上来领教!领教!“说
完了话,立即睁着一双黑白不分明的眼睛直视台下,忽然上来一人,众人一看,
不由失笑。只见来人为一女子,不胖不瘦,唯上身长,下身短,而发育的也很畸
形,只听他夹着一种难听的家乡音说道:”小女姓杨,名字连我也不知道,略通
武艺,家住海岛台湾省,今日路过此地,愿在这瞻仰。“说完了话向王全心一抱
拳道了声:”请“,两手一拱,用了一招”群云抱月“向王全心双肩打来。掌未
到,王全心觉得有一股阴柔之劲袭来,王全心马上一扬手掌”玄天一阳指“,只
听”波“

    的一声,直往杨姑娘“丹田穴”打来。杨姑娘只觉自己的掌力如石沉大海,
而对方疾劲之风已朝自己“丹田穴”点来,连忙双脚一蹬,用“梯云步”身形凭
空拔上几丈;躲过了王全心的“玄天一阳指”,而自己双脚用“连环鸳鸯腿”向
王全心面门踢去,王全心见杨姑娘双脚夹着凌厉的来势,不禁心慌异常,偏偏自
己又不懂,急忙之中,“懒骡打滚”。不想杨姑娘的“连环鸳鸯腿”是一招接—
招的,王全心闪慢了一步,肩头上正中一脚,痛的只有咬牙的份。不禁大怒,眼
睛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双手一扬,用出师门绝技“双锥拳”夹着内力朝她脑门
打去,口中喝道:“快纳命来!小生若不把你打败誓不为人!”杨姑娘见他形如
拼命一般,不由心中也着了慌,觉得打来的掌风力道奇大,不由身后一仰。只见
她用“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了这一掌,直把身后好几丈远的两只蜡烛“呼”的一
声打灭。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起打得台上上下翻飞,泼水不透,台下这会
是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两人打了半天,王全心的掌法比较凌厉些,而杨姑娘身为
女子,体力自是不行,时间一长,已是娇喘连连,步法缓慢。王全心用一招“童
子拜观音”一招向杨姑娘头上击去,杨姑娘用“分筋搓骨手”向王全心腕上抓来。

    却不料王全心这一招,是虚招等到杨姑娘手还没碰到,两手用足全力用“玄
鸟划沙”

    向肋下打去。杨姑娘招式已老,只听“叭”的一声,杨姑娘退后了七八步,
一跤跌在地上,面如金纸,手抚肋处,一句话不说,咬着牙,飞身而去。此时王
全心得意的说道:“还有那位愿赐教一二。”只听道:“小爷来也。”众人一看
原来的小疯子。这时正对王全心说道:“你这个要死不活的东西,你好不要脸,
你不叫全心呢?我看你根本没有心!”小疯子这一顿冷嘲热骂,—直骂得王全心
六肝生火,五脏冒烟,不由吼道:“小鬼,姓甚叫什么!看爷爷来打发你。”小
疯子讥笑道:“就凭你也配问我叫什么?我姓小名疯子,不过我虽然疯,却还有
点良心,不像你这没良心的!”王全心被小疯子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大叫
一声:“休得卖弄口舌,拿命来!”说完双掌用足了力,朝小疯子打到。他掌未
到,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小疯子踪影;忽觉颈口有人吹口凉气,不由大惊,一招
“倒打金钟”朝后打去,又失去敌人的影子。忽觉屁股上又挨了一脚重的,原来
小疯子新学“五云迷官步”,今天正好拿王全心来当试验品了!众人看台上,昏
花一片,见王全心被困在中央,样子甚为慌乱,耗费了半天气力,连小疯子衣服
都没沾上。他还不时的被小疯子打上一掌,或者踢上一脚,只觉眼前人影连连,
也不知那是真是假。小疯子简直把王全心当试验品,围着他直打转,王全心正觉
不可支时,只觉腰部一麻,眼前一黑,倒地不省人事。台上立时飞奔出几个和尚,
把王全心给抬了下去。小疯子打下了王全心,心中颇为高兴,暗道:“师父传我
这套‘五云迷宫步’,果然不错!……”小疯子正在得意之时,突见冰台后一条
白影一闪即逝,身法快得出奇,正方愕然,立听台下的有不少人叫道:“玉面郎
来了!……”场内掀起了一场空前的轰动和紧张,小疯子站在台上,并无—人上
来过招,想是看他太厉害之故。小疯子站了一阵,觉得甚是无聊,低声骂了一句
:“真是没意思!……”小疯子说罢,点脚离了冰台,走向虎儿等身旁,笑道:
“真没意思,打得一点也没过瘾!”虎儿闻言一笑道:“让我再上,老坐在下面
也不像话!”他话才说完,双手微按之际,身如巨雁临空,拔起了七丈余高,半
空中又是一个大旋,“落叶归根”轻飘飘的落在冰台上。他这一手可把全场的内
外行全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愧弗如!虎儿身形才一站定,尚未向下发话,突然
看见一条黑影,轻如飞絮,疾似雷电般的越上台来。虎儿见来人这等身手,不由
吃了一惊,再定睛一看来人,见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女,她黛眉微弯,玉面含怨,
一双明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一片情愁。虎儿看罢,不由惊喜欲狂,他大叫道:
“春姐姐!你!”来人正是倪晓春,她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虎儿第二够话尚
未出口,突听身后有人道:“春……原来你还念着他!……”轻风动处,一个白
衣、英俊、健壮、潇洒的少年,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不由狂喜,奔过去拉
着他的手道:“博哥哥!……原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那正是童博,
他一直等着晓春,直到现在才出来……当时童博只对虎儿微笑一下,他的全神贯
注在晓春身上,显得有点呆,晓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大的震惊,她轻轻的惊
叫了一声,开始颤抖起采。就在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又是一条人影越上台
来,她是杜菁,就如同童博等晓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童博看到杜菁,他
竟慌乱的想逃离,可是后者却是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悲
痛和怨恨,一齐发泄了,她竟哭出声音来……她哭着低声道:“童博……你还是
爱着她……”顿时又有两条奇快的身影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田恨生,双双
扑了杜菁,他们一样的道:“啊!原来你爱着他!”这种情景,使得所有的人都
迷惑了,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青侠士间的爱情纠纷,一个个伸长了颈子,啧啧
称奇不已。冰台上一群相思的人,他们都呆着,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
有一个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间之事,但他却很容易的观察得
出,童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疯子见到这幅情景,不由也是丈
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你们怎么了?都傻了吗?……”

    众人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这情形,
心知颇不简单,当时朗声道:“春姐,博哥哥……我们回店里再谈吧……”倪晓
春及童博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众人一起越下了冰台,向“永安”店去了……

    经过了一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是哭着,
把自己遇见杜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完全说
了出来。

    这一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道:“原来这样……我应成全博哥哥
和春姐姐……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着博哥哥。”

    杜菁流着泪道:“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是没望了……”恨生及方廷昭也
同时想道:“杜菁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窗外传来—声:“阿弥陀佛!”

    诸小悚然一惊,抬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太
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一怔!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
“秦金虎,田恨生,你们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书。秦金虎及田
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道:“虎儿,生儿:首
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们!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时生下虎儿,日子过得
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跟了田师兄。在生儿降
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到处漂泊,心中却时时
怀念着你们。

    我在巧获‘十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的拦截,幸
逢厉前辈解危,便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我又遭江南十
二枭追杀,此时虽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已决定面对江
南十二枭,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亦可稍赎我
这生的罪恶!虎儿,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天涯何处无
芳草,你会成全他们,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兄,俗语说
:“冤家宜解不家结‘,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让仇恨化作
流水吧!

    虎儿,生儿,我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羞,我愿意在来
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徐雪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暗泣不已!秦
金虎及田恨生却羞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们抬起头来,
你们骄傲的抬起头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烈牺牲’的母
亲为荣!“秦金虎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你们够骄傲
的,因为令堂已除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贫尼往昔名
列江南十二枭之一,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们十一人与令堂
已全化为尸水。“”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临死之际,被她
挑一旁,因此,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问道:”前辈,
你有没有发现那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白神’在作祟,
怪不得贫尼那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徐姑娘以身喂
蛇,再以它的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自愧不如!“说完,
将秦金虎及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哥!“立即抱着他痛
哭!

    秦金虎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沉声道:“博儿,你
出来一下!”黄童博恭应一声:“是!”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正色道:“博
儿,倪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的心吗?过去
吧!

    “”我……我……“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立即牵着她
们的柔荑,含笑道:”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我……“”我
……

    “”呵呵!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多了,何必再
拘泥于世俗之礼呢?走吧!“驼子立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什么?“”我
……

    “突见厉再生牵着黄童博,道:”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他走了过去
了。

    半晌之后,黄童博及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了,众人立
即欣喜的颔首不已!倏听:“咚”一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的面前,歉然
道,英姐,请原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
叫道:”你……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除非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
不起来!“”你……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道:”你就原
谅师父,把他牵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的右肩。”疯
小子,你……好吧!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谢谢!“立即起身。小
疯子拍手叫道:”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再吭声。

    众人立即上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是她
的亲生母亲,后来还是五婆说腰上有红痣,这才弄清楚了……然后……“虎儿笑
道:”然后你们就成亲了?“小疯子闻言把眼一翻道:”那有这么快!……最少
要三年之后呢……“他最后一句话,声音说得很低,并且脸上也微红起来。恨生
见状早笑了起来,虎儿为他高兴不已,恨生道:”唉呀!真快,想不到小疯哥都
快娶媳妇了……“小疯子一向疯疯癫癫,可是奇怪得很,他对件事竟然特别的害
羞,闻言面红耳赤,反口道:”你这个小鬼懂什么?……我们大人的事,你现在
那里懂得许多?……等你长大还不是一样……“这句话说得虎儿及恨生均是大笑
不已,小疯子更加难堪,骂道:”早知道你们笑得这么厉害,我就不告诉你们了!

    ……

    虎弟你还笑呢,你那个春姐呢?“此言一出,虎儿果然不再笑了,他心中立
即浮上了那个久别,而又永远无法抹去的影子。一切都显得渺茫,他与她仿佛在
两个世界里,相隔如此遥远,似乎永远无法会合在一起似的……恨生见虎儿沉默
起采,不由更笑道:”哦!原来虎哥哥也有一个!……你们两个都不简单呀!…

    …“小疯子听了一瞪眼道:”你不要乱说!……一个小孩子家……我们像你
这么大的时候,什么都不懂,那像你,就对这些事感兴趣……。“恨生被他说得
脸一红,叫道:”唔!你才多大嘛?……“三人一路说笑打闹,不觉已经来到”

    永安“店,进门之后,虎儿便把自己得剑之事,详细的说了出来。只听得小
疯子和恨生又羡又喜,惊奇不已,吵着要看那把天下奇兵。虎儿笑道:”你们不
要吵,当然要给你们看啊!“说着便由背后解下那把”十二修罗剑“正要送给小
疯子,却早被恨生一把抢过,叫道:”我先看!“小疯子望着虎儿,笑着摇摇头
道:”

    真的,小孩子一个办法也没有,难怪人人都不愿意带小孩子出去!……“虎
儿也笑着道:”这话一点也不错,小孩子有些地方实在也是讨厌,不过有些地方
也很可爱。“

    二人说这话,都是故意气恨生,恨生本就是个孩子,可是“人小不服小”与
“人老不服老”都是同样的心理现象,他听二人一口一个小孩,不由有些生气,
把宝剑还给虎儿道:“好!我不看好了吧?”虎儿见恨生真的生了气,,不由把
他抱着笑道:“好小弟,我们只是逗着你玩的,何必呢……?虎儿说着并向小疯
子连使眼色。小疯子会意,便也笑着劝道:”好小弟,不要生气……生气的人会
活不长的……也就是说生气的人会死,一死就什么都完了……“恨生闻言早已转
怒为喜,笑道:”你这是什么劝人的方法嘛!要是别人保险你越劝人家越气!

    “小疯子笑道:”不管怎么样,只要你不气就行了,现在请你开始看剑吧!

    “恨生这时喜气洋洋的,双手紧握着剑匣的头尾,好像很内行似的,前后的
翻了一下,仔细的看了看,赞道:”好剑呀!……好一件千古奇兵!“小疯子及
虎儿一见恨生那一付人小鬼大,老气横秋的样子,不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恨生弄得英明其妙,不由白了他们一眼,低声自语道:“笑什么笑,是不是
吃了笑婆婆的尿?

    “小疯子连忙叫好道:”好剑!好剑!好剑!弟弟,你有这一把剑,足可以
傲视天下了!“虎儿不由喜道:”好剑配英雄,这是自古的道理,除了我,还有
谁能够配带它,所以说“灵物择主”就是这个道理罗。“小疯子和恨生听了,两
个人一起嘘道:”你简直是屎克螂带花,臭美嘛!我看这把剑给你用才真是冤枉
呢?

    “恨生说罢,把剑递给虎儿,虎儿一面收剑一面道:”疯哥哥,好久不见,
你的功夫看样子又精进了不少,看你在擂台上真个是不慌不忙,身法奇特,真是
漂亮极了,就好像金蜂戏芯一样……“小疯子张开嘴”呸?“了一声说道:”戏
你的鬼芯哟!想九花娘那样也拿花芯来比喻,你简直糟踏人嘛,真是!没事拿我
开什么胃。“虎儿摇头叹道:”我真拿你没办法,好好夸奖你,你却骂人家,真
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恨生这时说道:“你们就是会吵嘴,动不动
就抬杠,一点小事也值得大嚷大叫,打了这么半天也不嫌累,也不知道你们那儿
来的精神……”说着恨生又装出一付老气横秋的样子,继续说道:“打了半天擂
台,也真有点累了,叫伙计搞点好吃的菜,打上几斤酒,我们好好吃一顿,庆祝
我们的相逢,何况等下还有菁姐姐要来呢!”小疯子一听笑道:“小孩子嘛就是
好吃,不过你既喜欢吃,做哥哥的当然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说完,大叫伙计,
一会伙计来了。小疯子便说道:“小二,今天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你准备一些
最和好最拿手的菜,再来几壶好酒,最后再来一大碗”酸辣鸡蛋汤“,要热得能
把你烫死,满得能把你淹死,明白了罢!”小二被小疯子搞得昏头转向,知道小
疯子有意开玩笑,当下故意说道:“我!……我糊涂了!”虎儿在一旁看得不由
笑道:“伙计,没你的事了,你去照办吧!多预备几样酒菜就是了!”伙计诺诺
而出。

    伙计去了,三小又叙起旧来,不一会,酒菜上来了。小疯子说道:“好几年
没有好好吃一顿,今天可要大大的开开荤。”说罢就大马金刀跨上了椅子。这时
却有一女子口音,“嗤”的一声,三人同时回头看去,却见杜菁倚在窗框子之外,
正用好笑的眼光看着小疯子,三人不由一起欢叫起来。恨生更是高兴得叫道:
“杜姐姐你终于来了,真好,你刚才到那里去了,是不是又回擂台去了。”杜菁
摇了摇头说道:“我那也没去!不过随便走走而已,我既答应你们来吃饭,当然
会来的!”小疯子这时叫道:“你来了,就进来吃罢了,免得菜凉了,又不好吃!”

    杜菁一笑,进房,四人分别坐好。这时恨生笑对小疯子道:“那有见你这么
请的,尽想到吃,杜姐姐才来,连口气都没喘过来,你就不能等一下呀!”恨生
对杜菁之情,溢于言表,这只有更增杜菁情感上的负担,恨生对她愈好,愈是痛
苦。听了恨生的话,不由谈谈的道:“我来了半天了,也该吃饭了,再说,耽误
了小疯子的晚饭,那就更不好意思了!”说完四人执筷握杯,一会小二又送上四
个下酒菜,四人一起拿起酒杯,干了杯,连喝了五六杯烈酒。虎儿却没有什么,
恨生和小疯子却面红过耳,其是小疯子本来那张黑脸,一喝酒,就跟猪肝差不多
的颜色。

    杜菁虽然只是浅饮,但是她脸颊上也淡淡的浮上了一层红晕,愈显得娇媚动
人,可爱无比。虎儿等人在谈笑之下,开怀畅饮,只有杜菁喝完第二杯就不喝了。

    四人谈武论文,好不痛快,正谈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忽然面前的一双“香酥
鸭子”

    不翼而飞了,三小不由奇道:“咦!刚才看着在,怎么这一会就没有了,又
没有人吃了也没有人进来过,莫非闹鬼不成!”小疯子把双眉一皱,骂道:“准
是那一家的饿猫,三天没吃饭了,饿得难受,到这来偷吃来了。”不想小疯子话
才讲完,窗外“嗖”一声,飞来一物直朝小疯子打去,小疯子惊慌之下,连忙用
筷子一夹。谁知来物力道奇大,小疯子一夹没夹住,只觉胸前奇痛,指头也热辣
辣的,再—看原来是一鸭骨头,不由大怒道:“何方小子,吃老子鸭子,还要用
鸭骨头打我,想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好汉的,你下来看小爷不把你头给你
打到肚子里面去才怪!”虎儿正要拦阻小疯子不要乱骂,却不料窗外连珠包似的,
飞来无数鸭骨头,虽然小疯子闪躲的快,可是身上还是中了好几下重的,不由叫
道:“好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敢打小爷,小爷跟你拼了!”小疯子话
才讲完,一袭灰影从窗外飞下,一个“鹞子翻身”飘飘落下,真比四两棉花还轻。

    小疯子—看来人面孔,一半红一半白,不由吓得嚅嚅说不出话来,虎儿心中
好笑,连忙站起行礼。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疯子久别的恩师厉再生老人,此
时小疯子呆若木鸡,厉再生知是惊喜过度,也不便责怪。这时小疯子也清醒过来,
向再生老人飞扑过去,抱着老人的双膝号淘大哭起来,叫道:“师父你撇下我一
人,一别就是这么多年,我想的你好苦哟……”老人用手抚着小疯子的头脸上显
出无限的温情与慈爱,笑道:“疯儿,快不要讲傻话了,那有—辈子跟着师傅的?”

    “记着,前途是要自己开拓,天下是要自己去闯的,好孩子,快起来,你知
道我就讨厌人哭的!”小疯子这才止住哭声,从地上爬起,用手擦干眼角的泪水,
不由的看着虎儿他们,见他们个个也为自己洒下了同情之泪。大家相互的看了一
眼,不由得又笑了起来,恨生忽然指着杜菁脸上的泪水笑道:“你们看,她脸上
是什么?”杜菁红着脸狠狠的瞪了恨生一眼道:“你自己还不是有,不要脸,我
还看见你用舌头去舐昵!”这—来大家哄然大笑,小疯子接道:“味道是不是咸
的?”

    再生老人在旁笑道:“好了!好了!一点小事,还不够你们斗嘴的,还是快
吃饭吧!饭后我传你们每人一样小玩意。”恨生一听老人要传自己武功,立时高
兴得大叫道:“小二,再加几个菜来,再添二斤好酒,要快!”不一会酒菜送上,
四小每人各敬老人一杯,这—席饭,有说有笔说古论今,直吃到明月高照才散。

    老人令四人先入屋就寝,休息一会,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再传四小武功,说
罢便自出店而去。到了三更天左右,有一黑影快得像幽灵似的,飘身来到小疯子
的窗前,只轻轻的弹了二声窗子。跟着由内纵出了小疯子与虎儿,恨生每人俱是
一身紧身衣裤,虎儿背上尚斜插着那把古剑,看样子这三人早就准备好了。三人
来到老人面前各叫了一声,师父,公公!“老人道:”这不是谈话的地方,疯儿,,
快去叫你的小朋友。“小疯子急忙飞身,分别来到杜菁窗前叫字声:”快起来了,
师父在外面等了你半天了。“跟着由房内穿出一人,正是杜菁,她也是一身紧身
衣裤。当下四小随着老人来到一大片竹林边,停下身来,找了一片略为宽阔的草
地,再生老人道:”就在这里吧!疯儿,多年不见,也不知你武功练得如何?你
先把你最得意的几手拿出来看看。“小疯子一听师父要自己显武,乐得就此学点
玩意,道了声:”请师父多多指点!“说罢马上手脚齐用,把自己多年苦心所学,
尽量使展出来。别看小疯子小小年纪,但每一招一式,都有极大的威力,邻近的
一些小树被其掌风扫着,都纷纷折断。老人在旁看的频频点头,说道:”孺子可
教,以后只要苦练,不怕不登峰造极,想不到这几年时光,你大有进步,实出我
意料之外,疯儿你且停手,我要看看他们的武功如何?“随又道:”虎儿你要耍
一套剑给我看看。“虎儿应声起舞,十二修罗剑果然非凡,只见他轻轻的一抖臂
便映起…千万条银蛇,极是好看。在明月之下,只见一团光华里着一团黑影,左
起右跳,东点西挑,端的变幻莫测,惊人欲绝。等一路剑使完,三小不由拍手叫
好,老人道:”虎儿,等会我送你一套“十二修罗剑谱”正是配合此剑的,你会
了这套十二修罗剑谱再配上这十二修罗剑,等施展出来,威力就非同凡响,要比
任何剑法都来厉害!“虎儿惊喜道:”谢谢公公,这十二修罗剑谱已被一黑衣女
人偷去,不知公公怎会有这套剑谱,莫非……“老人笑道:”你们都也先别高兴,
这套剑谱,我现藏在邻近山上一个石洞中,至于这套谱,你能不能得到,这就看
你的造化了。“”这套剑谱,我本想赠于疯儿,可是,看了你的剑法和你的这把
剑,所以我改了主意,决定将这套剑谱赠于你,另外我再传疯儿一套“五云迷宫
步”。

    “‘这五云迷宫步’,乃是按着八卦椿式及五行,金、木、水、火、土,方
位行走,如果能够练成,真可横行天下无敌了!”四小听了莫不惊喜万分,老人
又道:“菁儿,我看你和恨生的拳路及招式,似出于一人,菁儿的火候似更高些,
这样好了,我也教你们那‘五云迷宫步’,记着不到急时不可使用!”杜菁及恨
生听后,马上跪地叩谢,老人气道:“唉!又来这一套,我最讨厌人家来这一套,
快起来,快快起来。”恨生及杜菁闻言急忙站起,这时已四更左右,老人道:
“虎儿”那本剑谱,你天亮就可去寻,那“五云迷宫步”,今晚我先把步法及基
本功夫教给你们。“说完以后,只见他摇身一晃,已失踪影,再一看老人已在背
后站着,以四小的功力,竟丝毫未能觉察,不由大为惊奇。当下老人详细的向四
小解释,按五行,金、木、水、火、土,一一为四小示范,四小也一一模仿着学,
不一会,已自学会。此时老人又道:”别看学起来容易,但要熟练之后才会发现
其中之奥妙,而且此“五云迷宫步”必需要每日苦练,所以你们万万不能间断!

    现在时间已不早了,你们快点回店吧!免得别人疑心!“四人连声答应,叩
谢而去。有说虎儿回屋后,得老人告知,剑谱藏在近山山洞之中,一夜没有睡好,
天才亮便拖起小疯子,恨生,唤起了杜菁陪同自己去寻剑谱。一行四来到店外,
先找了个小店,每人叫了一碗热甜汤,煎饼等,杜菁因是女流之辈,那里到过这
种地方吃东西。当下随意吃了一点,这三个宝就不同了,别看嘴巴小,腔却不小,
嘴里吃着,手里夹着,眼睛还盯着盘子。尤其是小疯子素不让人,一个一个的芝
麻饼,不停的往嘴里送,杜菁在旁笑道:”疯子,我怎么尽看你吃芝麻饼,别的
什么也不动?“小疯子笑道:”我最爱吃芝麻,芝麻真香,香啊!香啊!“一面
还拿起芝麻饼放在鼻前直嗅,恨生在一旁笑道:”疯子哥这就怪了,前天台上打
擂台那个吕婆婆,不是也有一脸芝麻吗?怎么没听你说香,你不是爱吃芝麻吗?

    “虎儿听恨生说起那丑女人,就想到,秀秀和麻子大哥接吻时的丑态,不由
的也放下了芝麻饼,怎么也吃不下,气得小疯子半天没理恨生。这时街上的行人
也渐渐的多了,赶车的,卖药的,都源源不绝,四小付完账后,顺着街道往下走
去。

    恨生问道:“菁姐姐你猜这剑谱,再生师叔会放在那个山洞?”杜菁答道:
“我怎么会知道?剑谱也不是我放在山洞里的,我要知道早好了,问话也不想想!

    “说完白了恨生一眼,实在她现在也心烦的很。恨生用眼看了杜菁一眼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看你训人倒是好手!“这时小疯子在前忽然叫道:”大家
快追,我发现了一双小白兔,看我们四个当中那一个捉到!“说着急忙飞身向前
追赶,三人顺着小疯子追赶方向,果见有一灰白色小兔,正在急行窜跃。三人也
跟着急迫下去,别看只是一只小小白兔,跑得真快,连小疯子等人,一时竟还追
不上。

    也不知道追了多少时候,眼看就要追到,那只小兔灵巧已极,急速停止,飞
身窜入一大堆乱草中。小疯子急忙一抓,抓了个空,已让它窜进去了,气得小疯
子进骂道:“奶奶的,连只兔子都抓不到,真他妈的白吃了几年饭。”骂完纵身
来到乱草中,好一阵乱踩,忽然一声大叫,吓的三人大吃一惊,再细看时,只见
小疯子抱着一只脚,在地上打滚。杜菁急忙道:“疯哥哥,怎么了!怎么了?”

    大家围着小疯子一看,原来一根小小的刺,血倒流了不少。小疯子看到流了
不少的血,哭丧着脸道:“哟……哟!痛死我也,他妈的今天不是碰到兔子精吧?”

    这时三人急忙替小疯子裹伤,弄了半天才算完事,大家静下来向四周一望,
连一个人也没有。眼前便是一座高山,奇的是此山树木并不太多,岩石倒是不少,
大小岩石叠成堆,大家因跑了一程,感到有些累,每人便找了一块岩石坐着歇息。

    虎儿道:“不知公公所讲是不是这座山,看来颇似,邻近也没有什么山了,
我如果猜得不错,一定是这座山。”杜菁及恨生也同时答道:“可能那套剑谱就
在山上。

    “不—会大家休息够了,开始向山上去,小疯子由虎儿抚着!别看这座山并
不怎么高大,爬起来倒相当够受,一路发现了数十山洞,可是无一洞中藏有剑谱。

    小疯子在—边道:“师父既然要送你,何必非要放在山洞中,让你自己去取,
真不知师父安什么心思。”恨生在旁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肚子饿死了,我
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吃饭,等吃完饭再来。”虎儿此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为了自己,
使别人受伤挨饿,当时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找了这么半天,连一点
影子也没找到,等下我看还是我自己一个人来找,也许会有奇迹出现。”当时小
疯子及恨生他们也没有表示反对,因此决定先回去再说。不一会,已来到店中,
虎儿令小二打来一盆清水,再拿来膏药先为小疯子裹伤,然后大家叫来饭菜。虎
儿因急于得到那套十二修罗剑谱,草草吃了一点,然后又道:“我看下午还是我
一人去好子,杜菁,恨生麻烦你们陪陪疯哥哥。”言罢随手拿了两个油饼,用油
纸包了一包,往怀里一揣,便又道:“也许晚饭我不回来吃,你们不要等我了。

    “小疯子们仍在店里休息暂时无事可说,且说虎儿出得店来,向着先前的岩
洞,飞奔而去,不一会,又来到了山脚。这一次虎儿要比第—次来得轻松多了,
一连几个纵身已来到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先向四周望了一下。一见四周没有什么
可疑之外,又往上纵了好几次,这次几乎已到山顶了,说也奇怪,在山下看来,
这座山树木极少,多是岩石之类。可是来到山顶却不同了,林木茂盛,枝叶扶疏,
相反的却是岩石少了许多,虎儿脸上露出一线希望的微笑。马上提起神来,在山
中一阵好找,气的是找了老半天,仍是一无线索,好几次很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

    可是进去找半天,弄得一身是土还是一无所有。天色已渐渐的晚了,倦鸦归
巢,第一颗小星星也出现在天边了,这时虎儿心中好不惆怅。一身的汗水湿透了
衣服,这时肚中也感到有点饿了,找了一块山石,坐下,掏出包好的大饼。他打
开正要往口里塞,忽觉脑后有一物向自己飞来,虎儿急忙低头躲过来物。—颗小
石子擦头而过,虎儿正气得无处发泄,见有人居然敢戏弄自己,放下手中的油饼,
直向发物之处飞纵而去。见有一黑影,快的出奇,只一晃,就不见了,心中正在
想,那有这么快的身影,怕不是鬼吧?想了一会只好罢手,向着原处走来,不看
则已,一看真气死人,自己的两张油饼,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心中火道:
“好狡猾的饿死鬼,不抓到你决不罢休。”忽听到背后有一苍老的声音道:“好
香的油饼!

    “虎儿急忙反身,双掌用足了力猛往身后击去,当时只见树叶纷纷落地,那
里来的人,连个鬼也没有。按理来讲,虎儿这一掌又快又急,一定能够击中,不
想来人是何等身手,怎会被他击中,忽又听得苍老的声音说道:”好厉害的金劈
掌,看你小小年纪,火气倒还不小。“话刚说完,跟着从另一株大树下,窜起一
条人影,急往树口遁去,虎儿那能让他逃去,急忙飞追过去。看着双方就只隔一
二十丈,但是虎儿却始终追他不到,也不知追了多久,明月已高挂天空。闻有流
水之声,愈走水声听得愈发清晰,看着前面人影一晃又不见了,等虎儿迫近时一
看,好一片美景。银幕似的瀑布,斜斜的垂着,水清的可以见底,虎儿愈看愈爱,
干脆脱了衣服,跳到水中洗起澡来。一股凉气冲到全身,好不舒服,虎儿也是好
奇,直往瀑布游过去,说也奇怪,里面竟是一个大山洞。因外面被一层瀑布隔着,
所以乍看更看不出来,也算虎儿走运,竟被他找到了山洞,虎儿再往里去,行不
多远。见有一丈方石,上面放着一漆黑色的小木盒,盒上刻着:”十二修罗剑谱
“几个大字,盒下压着一小字条,上面写着:虎儿:剑谱赠与你,你可模仿其中,
更确实地把你十二修罗剑练得万无一失,方不负吾赠意。”虎儿拿起了小黑盒,
一阵狂吻,心想我现在有了剑谱,更可把那三式慢慢悟解出来,连忙拿起,游回
穿上衣服。他归心似箭,往店中直奔,一进入店,小疯子第一个叫喊着道:“虎
弟弟,你得到了剑谱了没有,师父说你一定能够得到,假如你得到,我也占了便
宜了。”说完了嘻着一张大口,虎儿道:“剑谱到是得到了,不过要没有一人指
示我,我恐怕还得不到呢?”说罢把一人偷吃油饼的事一说。大家都笑道:“那
还用讲,一定是师父!”说完了之后,大家都要看剑谱,虎儿掏出黑盒来,两边
一掀,里面放着羊皮小卷,小疯子和虎儿都是已见过的;恨生及杜菁却看得尽是
人像,图形和密密麻麻的文字,于是大家又谈了一些事情。虎儿知道小疯子脚已
好,心中也觉得放心些,然后说道:“诸位兄弟多多原谅,我跑了一下午,确实
有点累了,我要先去歇歇,我们明天见。”说完便进屋去了。虎儿一睁开眼睛,
见室中已大亮,心说:“怎么这么好睡,练武人要—直这样真太差劲了!”出去
叫小二打水,洗脸,就听恨生在外叫道:“疯哥哥,你把虎哥哥叫出来,好不好,
马上擂台就要开始了。”不一会,听见小疯子走到自己门前叫道:“虎弟弟,太
阳都晒到屁股啦!快起来吧!现在是中午了,快吃完饭,我们要去打擂台了。”

    虎儿答道:“疯哥哥,我起来了,等会,我马上就出来了,你们先吃吧!”

    小疯子答应了一声,虎儿把衣服穿好后,踱入前面,只见疯子,恨生两人,
却不见公公及杜菁二人,不由奇怪说道:“公公及菁姐姐怎么不见?莫非有什么
事不成么?”

    二人说没有,说一起来就不见了师父,恨生心里怨虎儿说道:“都是你起来
太晚了,菁姐等不及,先吃了走了,说是会跟我们在擂台见。”小疯子又说道:
“恨生弟,你就让她去吧!我看她似心中有事,什么事都像心不在焉,也许她一
人反而觉得比较好些,反正等下还是可以见到的。”于是三人坐下,大吃大喝了
一顿,匆匆的用过了饭,便取道向擂台走过来,远远的望去,人山人海,把擂台
层层的围住。这时人越来越多,台下的人更是嘈异非常,时而有些仁兄不讲卫生,
脱了鞋就把脚跷起来,臭气四溢,时而有些仁兄高谈阔论,手舞足蹈,连说带打,
唾沫横飞。三小此时向四周一望,见四周都是本地人,不过好像有几个看样子好
像是打擂台的,众人一起向台上望去。忽见一条黑影起自台下,临落台上,真比
四两棉花还轻,大家不由喝了一声彩,只见来人头发略卷,身材中等,几根刺胡
子,一股阴死阳活的样子,使人看了就有一肚子的气,此时他开口道:“小生姓
王名全心,今年二十岁,见此处人材甚多,小弟不才,愿打头阵,不知那位愿上
来领教!领教!”说完了话,立即睁着一双黑白不分明的眼睛直视台下,忽然上
来一人,众人一看,不由失笑。只见来人为一女子,不胖不瘦,唯上身长,下身
短,而发育的也很畸形,只听他夹着一种难听的家乡音说道:“小女姓杨,名字
连我也不知道,略通武艺,家住海岛台湾省,今日路过此地,愿在这瞻仰。”说
完了话向王全心一抱拳道了声:“请”,两手一拱,用了一招“群云抱月”向王
全心双肩打来。掌未到,王全心觉得有一股阴柔之劲袭来,王全心马上一扬手掌
“玄天一阳指”,只听“波”的一声,直往杨姑娘“丹田穴”打来。杨姑娘只觉
自己的掌力如石沉大海,而对方疾劲之风已朝自己“丹田穴”点来,连忙双脚一
蹬,用“梯云步”身形凭空拔上几丈;躲过了王全心的“玄天一阳指”,而自己
双脚用“连环鸳鸯腿”向王全心面门踢去,王全心见杨姑娘双脚夹着凌厉的来势,
不禁心慌异常,偏偏自己又不懂,急忙之中,“懒骡打滚”。不想杨姑娘的“连
环鸳鸯腿”是一招接—招的,王全心闪慢了一步,肩头上正中一脚,痛的只有咬
牙的份。不禁大怒,眼睛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双手一扬,用出师门绝技“双锥
拳”

    夹着内力朝她脑门打去,口中喝道:“快纳命来!小生若不把你打败誓不为
人!”

    杨姑娘见他形如拼命一般,不由心中也着了慌,觉得打来的掌风力道奇大,
不由身后一仰。只见她用“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了这一掌,直把身后好几丈远的
两只蜡烛“呼”的一声打灭。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起打得台上上下翻飞,
泼水不透,台下这会是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两人打了半天,王全心的掌法比较凌
厉些,而杨姑娘身为女子,体力自是不行,时间一长,已是娇喘连连,步法缓慢。

    王全心用一招“童子拜观音”一招向杨姑娘头上击去,杨姑娘用“分筋搓骨
手”

    向王全心腕上抓来。却不料王全心这一招,是虚招等到杨姑娘手还没碰到,
两手用足全力用“玄鸟划沙”向肋下打去。杨姑娘招式已老,只听“叭”的一声,
杨姑娘退后了七八步,一跤跌在地上,面如金纸,手抚肋处,一句话不说,咬着
牙,飞身而去。此时王全心得意的说道:“还有那位愿赐教一二。”只听道:
“小爷来也。”众人一看原来的小疯子。这时正对王全心说道:“你这个要死不
活的东西,你好不要脸,你不叫全心呢?我看你根本没有心!”小疯子这一顿冷
嘲热骂,—直骂得王全心六肝生火,五脏冒烟,不由吼道:“小鬼,姓甚叫什么!

    看爷爷来打发你。“小疯子讥笑道:”就凭你也配问我叫什么?我姓小名疯
子,不过我虽然疯,却还有点良心,不像你这没良心的!“王全心被小疯子骂得
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大叫一声:”休得卖弄口舌,拿命来!“说完双掌用足了
力,朝小疯子打到。他掌未到,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小疯子踪影;忽觉颈口有人
吹口凉气,不由大惊,一招”倒打金钟“朝后打去,又失去敌人的影子。忽觉屁
股上又挨了一脚重的,原来小疯子新学”五云迷官步“,今天正好拿王全心来当
试验品了!

    众人看台上,昏花一片,见王全心被困在中央,样子甚为慌乱,耗费了半天
气力,连小疯子衣服都没沾上。他还不时的被小疯子打上一掌,或者踢上一脚,
只觉眼前人影连连,也不知那是真是假。小疯子简直把王全心当试验品,围着他
直打转,王全心正觉不可支时,只觉腰部一麻,眼前一黑,倒地不省人事。台上
立时飞奔出几个和尚,把王全心给抬了下去。小疯子打下了王全心,心中颇为高
兴,暗道:“师父传我这套‘五云迷宫步’,果然不错!……”小疯子正在得意
之时,突见冰台后一条白影一闪即逝,身法快得出奇,正方愕然,立听台下的有
不少人叫道:“玉面郎来了!……”场内掀起了一场空前的轰动和紧张,小疯子
站在台上,并无—人上来过招,想是看他太厉害之故。小疯子站了一阵,觉得甚
是无聊,低声骂了一句:“真是没意思!……”小疯子说罢,点脚离了冰台,走
向虎儿等身旁,笑道:“真没意思,打得一点也没过瘾!”虎儿闻言一笑道:
“让我再上,老坐在下面也不像话!”他话才说完,双手微按之际,身如巨雁临
空,拔起了七丈余高,半空中又是一个大旋,“落叶归根”轻飘飘的落在冰台上。

    他这一手可把全场的内外行全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愧弗如!虎儿身形才一
站定,尚未向下发话,突然看见一条黑影,轻如飞絮,疾似雷电般的越上台来。

    虎儿见来人这等身手,不由吃了一惊,再定睛一看来人,见是一个十余岁的
少女,她黛眉微弯,玉面含怨,一双明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一片情愁。虎儿看
罢,不由惊喜欲狂,他大叫道:“春姐姐!你!”来人正是倪晓春,她默默的站
着,一言不发!虎儿第二够话尚未出口,突听身后有人道:“春……原来你还念
着他!

    ……“

    轻风动处,一个白衣、英俊、健壮、潇洒的少年,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
不由狂喜,奔过去拉着他的手道:“博哥哥!……原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

    …

    …“那正是童博,他一直等着晓春,直到现在才出来……当时童博只对虎儿
微笑一下,他的全神贯注在晓春身上,显得有点呆,晓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
大的震惊,她轻轻的惊叫了一声,开始颤抖起采。就在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
又是一条人影越上台来,她是杜菁,就如同童博等晓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

    童博看到杜菁,他竟慌乱的想逃离,可是后者却是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
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悲痛和怨恨,一齐发泄了,她竟哭出声音来……她哭着低声
道:“童博…

    …你还是爱着她……“顿时又有两条奇快的身影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
田恨生,双双扑了杜菁,他们一样的道:”啊!原来你爱着他!“这种情景,使
得所有的人都迷惑了,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青侠士间的爱情纠纷,一个个伸长
了颈子,啧啧称奇不已。冰台上一群相思的人,他们都呆着,沉默着,没有一个
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间之事,但他却很
容易的观察得出,童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疯子见到这幅情景,
不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你们怎么了?都傻
了吗?……“众人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
这情形,心知颇不简单,当时朗声道:”春姐,博哥哥……我们回店里再谈吧…

    …“

    倪晓春及童博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众人一起越下了冰台,向“永安”店
去了……经过了一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是哭
着,把自己遇见杜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完
全说了出来。这一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道:“原来这样……我应成
全博哥哥和春姐姐……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着
博哥哥。”杜菁流着泪道:“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是没望了……”恨生及方
廷昭也同时想道:“杜菁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窗外传来—声:“阿弥陀
佛!”

    诸小悚然一惊,抬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太
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一怔!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
“秦金虎,田恨生,你们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书。秦金虎及田
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道:“虎儿,生儿:首
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们!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时生下虎儿,日子过得
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跟了田师兄。在生儿降
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到处漂泊,心中却时时
怀念着你们。我在巧获‘十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的
拦截,幸逢厉前辈解危,便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我又
遭江南十二枭追杀,此时虽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已决
定面对江南十二枭,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亦
可稍赎我这生的罪恶!虎儿,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天
涯何处无芳草,你会成全他们,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兄,
俗语说:”冤家宜解不家结‘,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让仇
恨化作流水吧!虎儿,生儿,我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羞,
我愿意在来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徐雪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暗
泣不已!秦金虎及田恨生却羞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们
抬起头来,你们骄傲的抬起头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烈
牺牲‘的母亲为荣!“秦金虎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

    你们够骄傲的,因为令堂已除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
:”

    贫尼往昔名列江南十二枭之一,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
们十一人与令堂已全化为尸水。“”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
临死之际,被她挑一旁,因此,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
问道:”前辈,你有没有发现那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
‘白神’在作祟,怪不得贫尼那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
:”

    徐姑娘以身喂蛇,再以它的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
自愧不如!

    “说完,将秦金虎及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哥!

    “立即抱着他痛哭!秦金虎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
沉声道:”

    博儿,你出来一下!“黄童博恭应一声:”是!“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
正色道:”博儿,倪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
的心吗?过去吧!“”我……我……“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
;立即牵着她们的柔荑,含笑道:”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

    我…

    …“”我……“”呵呵!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
多了,何必再拘泥于世俗之礼呢?走吧!“驼子立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
什么?

    “”我……“突见厉再生牵着黄童博,道:”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
他走了过去了。半晌之后,黄童博及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
“了,众人立即欣喜的颔首不已!倏听:”咚“一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
的面前,歉然道,英姐,请原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
脸闪到一旁,叫道:“你……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除非你原谅小
弟,否则小弟不起来!”“你……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
道:“你就原谅师父,把他牵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
的右肩。

    “疯小子,你……好吧!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谢谢!”立即
起身。

    小疯子拍手叫道:“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
再吭声。众人立即上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

    脸一红,叫道:“唔!你才多大嘛?……”三人一路说笑打闹,不觉已经来
到“永安”店,进门之后,虎儿便把自己得剑之事,详细的说了出来。只听得小
疯子和恨生又羡又喜,惊奇不已,吵着要看那把天下奇兵。虎儿笑道:“你们不
要吵,当然要给你们看啊!”说着便由背后解下那把“十二修罗剑”正要送给小
疯子,却早被恨生一把抢过,叫道:“我先看!”小疯子望着虎儿,笑着摇摇头
道:“真的,小孩子一个办法也没有,难怪人人都不愿意带小孩子出去!……”

    虎儿也笑着道:“这话一点也不错,小孩子有些地方实在也是讨厌,不过有
些地方也很可爱。”二人说这话,都是故意气恨生,恨生本就是个孩子,可是
“人小不服小”与“人老不服老”都是同样的心理现象,他听二人一口一个小孩,
不由有些生气,把宝剑还给虎儿道:“好!我不看好了吧?”虎儿见恨生真的生
了气,,不由把他抱着笑道:“好小弟,我们只是逗着你玩的,何必呢……?虎
儿说着并向小疯子连使眼色。小疯子会意,便也笑着劝道:”好小弟,不要生气
……生气的人会活不长的……也就是说生气的人会死,一死就什么都完了……

    “恨生闻言早已转怒为喜,笑道:”你这是什么劝人的方法嘛!要是别人保
险你越劝人家越气!“小疯子笑道:”不管怎么样,只要你不气就行了,现在请
你开始看剑吧!

    “恨生这时喜气洋洋的,双手紧握着剑匣的头尾,好像很内行似的,前后的
翻了一下,仔细的看了看,赞道:”好剑呀!……好一件千古奇兵!“小疯子及
虎儿一见恨生那一付人小鬼大,老气横秋的样子,不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恨生弄得英明其妙,不由白了他们一眼,低声自语道:“笑什么笑,是不是
吃了笑婆婆的尿?”小疯子连忙叫好道:“好剑!好剑!好剑!弟弟,你有这一
把剑,足可以傲视天下了!”虎儿不由喜道:“好剑配英雄,这是自古的道理,
除了我,还有谁能够配带它,所以说”灵物择主“就是这个道理罗。”小疯子和
恨生听了,两个人一起嘘道:“你简直是屎克螂带花,臭美嘛!我看这把剑给你
用才真是冤枉呢?”恨生说罢,把剑递给虎儿,虎儿一面收剑一面道:“疯哥哥,
好久不见,你的功夫看样子又精进了不少,看你在擂台上真个是不慌不忙,身法
奇特,真是漂亮极了,就好像金蜂戏芯一样……”小疯子张开嘴“呸?”了一声
说道:“戏你的鬼芯哟!想九花娘那样也拿花芯来比喻,你简直糟踏人嘛,真是!

    没事拿我开什么胃。“虎儿摇头叹道:”我真拿你没办法,好好夸奖你,你
却骂人家,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恨生这时说道:“你们就是会
吵嘴,动不动就抬杠,一点小事也值得大嚷大叫,打了这么半天也不嫌累,也不
知道你们那儿来的精神……”说着恨生又装出一付老气横秋的样子,继续说道:
“打了半天擂台,也真有点累了,叫伙计搞点好吃的菜,打上几斤酒,我们好好
吃一顿,庆祝我们的相逢,何况等下还有菁姐姐要来呢!”小疯子一听笑道:
“小孩子嘛就是好吃,不过你既喜欢吃,做哥哥的当然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说完,大叫伙计,一会伙计来了。小疯子便说道:“小二,今天我们要好好
庆祝一番,你准备一些最和好最拿手的菜,再来几壶好酒,最后再来一大碗”酸
辣鸡蛋汤“,要热得能把你烫死,满得能把你淹死,明白了罢!”小二被小疯子
搞得昏头转向,知道小疯子有意开玩笑,当下故意说道:“我!……我糊涂了!”

    虎儿在一旁看得不由笑道:“伙计,没你的事了,你去照办吧!多预备几样
酒菜就是了!”伙计诺诺而出。伙计去了,三小又叙起旧来,不一会,酒菜上来
了。

    小疯子说道:“

    好几年没有好好吃一顿,今天可要大大的开开荤。“说罢就大马金刀跨上了
椅子。

    这时却有一女子口音,“嗤”的一声,三人同时回头看去,却见杜菁倚在窗
框子之外,正用好笑的眼光看着小疯子,三人不由一起欢叫起来。恨生更是高兴
得叫道:“杜姐姐你终于来了,真好,你刚才到那里去了,是不是又回擂台去了。

    “杜菁摇了摇头说道:”我那也没去!不过随便走走而已,我既答应你们来
吃饭,当然会来的!“小疯子这时叫道:”你来了,就进来吃罢了,免得菜凉了,
又不好吃!“杜菁一笑,进房,四人分别坐好。这时恨生笑对小疯子道:”那有
见你这么请的,尽想到吃,杜姐姐才来,连口气都没喘过来,你就不能等一下呀!

    “恨生对杜菁之情,溢于言表,这只有更增杜菁情感上的负担,恨生对她愈
好,愈是痛苦。听了恨生的话,不由谈谈的道:”我来了半天了,也该吃饭了,
再说,耽误了小疯子的晚饭,那就更不好意思了!“说完四人执筷握杯,一会小
二又送上四个下酒菜,四人一起拿起酒杯,干了杯,连喝了五六杯烈酒。虎儿却
没有什么,恨生和小疯子却面红过耳,其是小疯子本来那张黑脸,一喝酒,就跟
猪肝差不多的颜色。杜菁虽然只是浅饮,但是她脸颊上也淡淡的浮上了一层红晕,
愈显得娇媚动人,可爱无比。虎儿等人在谈笑之下,开怀畅饮,只有杜菁喝完第
二杯就不喝了。四人谈武论文,好不痛快,正谈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忽然面前的
一双”

    香酥鸭子“不翼而飞了,三小不由奇道:”咦!刚才看着在,怎么这一会就
没有了,又没有人吃了也没有人进来过,莫非闹鬼不成!“小疯子把双眉一皱,
骂道:”准是那一家的饿猫,三天没吃饭了,饿得难受,到这来偷吃来了。“不
想小疯子话才讲完,窗外”嗖“一声,飞来一物直朝小疯子打去,小疯子惊慌之
下,连忙用筷子一夹。谁知来物力道奇大,小疯子一夹没夹住,只觉胸前奇痛,
指头也热辣辣的,再—看原来是一鸭骨头,不由大怒道:”何方小子,吃老子鸭
子,还要用鸭骨头打我,想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好汉的,你下来看小爷不
把你头给你打到肚子里面去才怪!“虎儿正要拦阻小疯子不要乱骂,却不料窗外
连珠包似的,飞来无数鸭骨头,虽然小疯子闪躲的快,可是身上还是中了好几下
重的,不由叫道:”好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敢打小爷,小爷跟你拼了!

    “小疯子话才讲完,一袭灰影从窗外飞下,一个”鹞子翻身“飘飘落下,真
比四两棉花还轻。小疯子—看来人面孔,一半红一半白,不由吓得嚅嚅说不出话
来,虎儿心中好笑,连忙站起行礼。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疯子久别的恩师厉
再生老人,此时小疯子呆若木鸡,厉再生知是惊喜过度,也不便责怪。这时小疯
子也清醒过来,向再生老人飞扑过去,抱着老人的双膝号淘大哭起来,叫道:”

    师父你撇下我一人,一别就是这么多年,我想的你好苦哟……“老人用手抚
着小疯子的头脸上显出无限的温情与慈爱,笑道:”疯儿,快不要讲傻话了,那
有—辈子跟着师傅的?“”记着,前途是要自己开拓,天下是要自己去闯的,好
孩子,快起来,你知道我就讨厌人哭的!“小疯子这才止住哭声,从地上爬起,
用手擦干眼角的泪水,不由的看着虎儿他们,见他们个个也为自己洒下了同情之
泪。大家相互的看了一眼,不由得又笑了起来,恨生忽然指着杜菁脸上的泪水笑
道:”

    你们看,她脸上是什么?“杜菁红着脸狠狠的瞪了恨生一眼道:”你自己还
不是有,不要脸,我还看见你用舌头去舐昵!“这—来大家哄然大笑,小疯子接
道:”

    味道是不是咸的?“再生老人在旁笑道:”好了!好了!一点小事,还不够
你们斗嘴的,还是快吃饭吧!饭后我传你们每人一样小玩意。“恨生一听老人要
传自己武功,立时高兴得大叫道:”小二,再加几个菜来,再添二斤好酒,要快!

    “不一会酒菜送上,四小每人各敬老人一杯,这—席饭,有说有笔说古论今,
直吃到明月高照才散。老人令四人先入屋就寝,休息一会,等到夜深人静之时,
再传四小武功,说罢便自出店而去。到了三更天左右,有一黑影快得像幽灵似的,
飘身来到小疯子的窗前,只轻轻的弹了二声窗子。跟着由内纵出了小疯子与虎儿,
恨生每人俱是一身紧身衣裤,虎儿背上尚斜插着那把古剑,看样子这三人早就准
备好了。三人来到老人面前各叫了一声,师父,公公!”老人道:“这不是谈话
的地方,疯儿,,快去叫你的小朋友。”小疯子急忙飞身,分别来到杜菁窗前叫
字声:“快起来了,师父在外面等了你半天了。”跟着由房内穿出一人,正是杜
菁,她也是一身紧身衣裤。当下四小随着老人来到一大片竹林边,停下身来,找
了一片略为宽阔的草地,再生老人道:“就在这里吧!疯儿,多年不见,也不知
你武功练得如何?你先把你最得意的几手拿出来看看。”小疯子一听师父要自己
显武,乐得就此学点玩意,道了声:“请师父多多指点!”说罢马上手脚齐用,
把自己多年苦心所学,尽量使展出来。别看小疯子小小年纪,但每一招一式,都
有极大的威力,邻近的一些小树被其掌风扫着,都纷纷折断。老人在旁看的频频
点头,说道:“孺子可教,以后只要苦练,不怕不登峰造极,想不到这几年时光,
你大有进步,实出我意料之外,疯儿你且停手,我要看看他们的武功如何?”随
又道:“

    虎儿你要耍一套剑给我看看。“虎儿应声起舞,十二修罗剑果然非凡,只见
他轻轻的一抖臂便映起…千万条银蛇,极是好看。在明月之下,只见一团光华里
着一团黑影,左起右跳,东点西挑,端的变幻莫测,惊人欲绝。等一路剑使完,
三小不由拍手叫好,老人道:”虎儿,等会我送你一套“十二修罗剑谱”正是配
合此剑的,你会了这套十二修罗剑谱再配上这十二修罗剑,等施展出来,威力就
非同凡响,要比任何剑法都来厉害!“虎儿惊喜道:”谢谢公公,这十二修罗剑
谱已被一黑衣女人偷去,不知公公怎会有这套剑谱,莫非……“老人笑道:”你
们都也先别高兴,这套剑谱,我现藏在邻近山上一个石洞中,至于这套谱,你能
不能得到,这就看你的造化了。“”这套剑谱,我本想赠于疯儿,可是,看了你
的剑法和你的这把剑,所以我改了主意,决定将这套剑谱赠于你,另外我再传疯
儿一套“五云迷宫步”。“‘这五云迷宫步’,乃是按着八卦椿式及五行,金、
木、水、火、土,方位行走,如果能够练成,真可横行天下无敌了!”四小听了
莫不惊喜万分,老人又道:“菁儿,我看你和恨生的拳路及招式,似出于一人,
菁儿的火候似更高些,这样好了,我也教你们那‘五云迷宫步’,记着不到急时
不可使用!”杜菁及恨生听后,马上跪地叩谢,老人气道:“唉!又来这一套,
我最讨厌人家来这一套,快起来,快快起来。”恨生及杜菁闻言急忙站起,这时
已四更左右,老人道:“虎儿”那本剑谱,你天亮就可去寻,那“五云迷宫步”,
今晚我先把步法及基本功夫教给你们。“说完以后,只见他摇身一晃,已失踪影,
再一看老人已在背后站着,以四小的功力,竟丝毫未能觉察,不由大为惊奇。当
下老人详细的向四小解释,按五行,金、木、水、火、土,一一为四小示范,四
小也一一模仿着学,不一会,已自学会。此时老人又道:”别看学起来容易,但
要熟练之后才会发现其中之奥妙,而且此“五云迷宫步”必需要每日苦练,所以
你们万万不能间断!现在时间已不早了,你们快点回店吧!免得别人疑心!“四
人连声答应,叩谢而去。有说虎儿回屋后,得老人告知,剑谱藏在近山山洞之中,
一夜没有睡好,天才亮便拖起小疯子,恨生,唤起了杜菁陪同自己去寻剑谱。一
行四来到店外,先找了个小店,每人叫了一碗热甜汤,煎饼等,杜菁因是女流之
辈,那里到过这种地方吃东西。当下随意吃了一点,这三个宝就不同了,别看嘴
巴小,腔却不小,嘴里吃着,手里夹着,眼睛还盯着盘子。尤其是小疯子素不让
人,一个一个的芝麻饼,不停的往嘴里送,杜菁在旁笑道:”疯子,我怎么尽看
你吃芝麻饼,别的什么也不动?“小疯子笑道:”我最爱吃芝麻,芝麻真香,香
啊!香啊!“一面还拿起芝麻饼放在鼻前直嗅,恨生在一旁笑道:”疯子哥这就
怪了,前天台上打擂台那个吕婆婆,不是也有一脸芝麻吗?怎么没听你说香,你
不是爱吃芝麻吗?“虎儿听恨生说起那丑女人,就想到,秀秀和麻子大哥接吻时
的丑态,不由的也放下了芝麻饼,怎么也吃不下,气得小疯子半天没理恨生。这
时街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多了,赶车的,卖药的,都源源不绝,四小付完账后,顺
着街道往下走去。恨生问道:”菁姐姐你猜这剑谱,再生师叔会放在那个山洞?

    “杜菁答道:”我怎么会知道?剑谱也不是我放在山洞里的,我要知道早好
了,问话也不想想!“说完白了恨生一眼,实在她现在也心烦的很。恨生用眼看
了杜菁一眼道:”不知道就不知道,看你训人倒是好手!“这时小疯子在前忽然
叫道:”大家快追,我发现了一双小白兔,看我们四个当中那一个捉到!“说着
急忙飞身向前追赶,三人顺着小疯子追赶方向,果见有一灰白色小兔,正在急行
窜跃。

    三人也跟着急迫下去,别看只是一只小小白兔,跑得真快,连小疯子等人,
一时竟还追不上。也不知道追了多少时候,眼看就要追到,那只小兔灵巧已极,
急速停止,飞身窜入一大堆乱草中。小疯子急忙一抓,抓了个空,已让它窜进去
了,气得小疯子进骂道:“奶奶的,连只兔子都抓不到,真他妈的白吃了几年饭。

    “骂完纵身来到乱草中,好一阵乱踩,忽然一声大叫,吓的三人大吃一惊,
再细看时,只见小疯子抱着一只脚,在地上打滚。杜菁急忙道:”疯哥哥,怎么
了!

    怎么了?“大家围着小疯子一看,原来一根小小的刺,血倒流了不少。小疯
子看到流了不少的血,哭丧着脸道:”哟……哟!痛死我也,他妈的今天不是碰
到兔子精吧?“这时三人急忙替小疯子裹伤,弄了半天才算完事,大家静下来向
四周一望,连一个人也没有。眼前便是一座高山,奇的是此山树木并不太多,岩
石倒是不少,大小岩石叠成堆,大家因跑了一程,感到有些累,每人便找了一块
岩石坐着歇息。虎儿道:”不知公公所讲是不是这座山,看来颇似,邻近也没有
什么山了,我如果猜得不错,一定是这座山。“杜菁及恨生也同时答道:”可能
那套剑谱就在山上。“不—会大家休息够了,开始向山上去,小疯子由虎儿抚着!

    别看这座山并不怎么高大,爬起来倒相当够受,一路发现了数十山洞,可是
无一洞中藏有剑谱。小疯子在—边道:“师父既然要送你,何必非要放在山洞中,
让你自己去取,真不知师父安什么心思。”恨生在旁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我
肚子饿死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吃饭,等吃完饭再来。”虎儿此时感到有点不
好意思为了自己,使别人受伤挨饿,当时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找了
这么半天,连一点影子也没找到,等下我看还是我自己一个人来找,也许会有奇
迹出现。”当时小疯子及恨生他们也没有表示反对,因此决定先回去再说。不一
会,已来到店中,虎儿令小二打来一盆清水,再拿来膏药先为小疯子裹伤,然后
大家叫来饭菜。虎儿因急于得到那套十二修罗剑谱,草草吃了一点,然后又道:
“我看下午还是我一人去好子,杜菁,恨生麻烦你们陪陪疯哥哥。”言罢随手拿
了两个油饼,用油纸包了一包,往怀里一揣,便又道:“也许晚饭我不回来吃,
你们不要等我了。”小疯子们仍在店里休息暂时无事可说,且说虎儿出得店来,
向着先前的岩洞,飞奔而去,不一会,又来到了山脚。这一次虎儿要比第—次来
得轻松多了,一连几个纵身已来到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先向四周望了一下。一见
四周没有什么可疑之外,又往上纵了好几次,这次几乎已到山顶了,说也奇怪,
在山下看来,这座山树木极少,多是岩石之类。可是来到山顶却不同了,林木茂
盛,枝叶扶疏,相反的却是岩石少了许多,虎儿脸上露出一线希望的微笑。马上
提起神来,在山中一阵好找,气的是找了老半天,仍是一无线索,好几次很不容
易找到一个山洞。可是进去找半天,弄得一身是土还是一无所有。天色已渐渐的
晚了,倦鸦归巢,第一颗小星星也出现在天边了,这时虎儿心中好不惆怅。一身
的汗水湿透了衣服,这时肚中也感到有点饿了,找了一块山石,坐下,掏出包好
的大饼。

    他打开正要往口里塞,忽觉脑后有一物向自己飞来,虎儿急忙低头躲过来物。

    —颗小石子擦头而过,虎儿正气得无处发泄,见有人居然敢戏弄自己,放下
手中的油饼,直向发物之处飞纵而去。见有一黑影,快的出奇,只一晃,就不见
了,心中正在想,那有这么快的身影,怕不是鬼吧?想了一会只好罢手,向着原
处走来,不看则已,一看真气死人,自己的两张油饼,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

    心中火道:“好狡猾的饿死鬼,不抓到你决不罢休。”忽听到背后有一苍老
的声音道:“

    好香的油饼!“虎儿急忙反身,双掌用足了力猛往身后击去,当时只见树叶
纷纷落地,那里来的人,连个鬼也没有。按理来讲,虎儿这一掌又快又急,一定
能够击中,不想来人是何等身手,怎会被他击中,忽又听得苍老的声音说道:”

    好厉害的金劈掌,看你小小年纪,火气倒还不小。“话刚说完,跟着从另一
株大树下,窜起一条人影,急往树口遁去,虎儿那能让他逃去,急忙飞追过去。

    看着双方就只隔一二十丈,但是虎儿却始终追他不到,也不知追了多久,明
月已高挂天空。

    闻有流水之声,愈走水声听得愈发清晰,看着前面人影一晃又不见了,等虎
儿迫近时一看,好一片美景。银幕似的瀑布,斜斜的垂着,水清的可以见底,虎
儿愈看愈爱,干脆脱了衣服,跳到水中洗起澡来。一股凉气冲到全身,好不舒服,
虎儿也是好奇,直往瀑布游过去,说也奇怪,里面竟是一个大山洞。因外面被一
层瀑布隔着,所以乍看更看不出来,也算虎儿走运,竟被他找到了山洞,虎儿再
往里去,行不多远。见有一丈方石,上面放着一漆黑色的小木盒,盒上刻着:
“十二修罗剑谱”几个大字,盒下压着一小字条,上面写着:虎儿:剑谱赠与你,
你可模仿其中,更确实地把你十二修罗剑练得万无一失,方不负吾赠意。“虎儿
拿起了小黑盒,一阵狂吻,心想我现在有了剑谱,更可把那三式慢慢悟解出来,
连忙拿起,游回穿上衣服。他归心似箭,往店中直奔,一进入店,小疯子第一个
叫喊着道:”虎弟弟,你得到了剑谱了没有,师父说你一定能够得到,假如你得
到,我也占了便宜了。“说完了嘻着一张大口,虎儿道:”剑谱到是得到了,不
过要没有一人指示我,我恐怕还得不到呢?“说罢把一人偷吃油饼的事一说。大
家都笑道:”那还用讲,一定是师父!“说完了之后,大家都要看剑谱,虎儿掏
出黑盒来,两边一掀,里面放着羊皮小卷,小疯子和虎儿都是已见过的;恨生及
杜菁却看得尽是人像,图形和密密麻麻的文字,于是大家又谈了一些事情。虎儿
知道小疯子脚已好,心中也觉得放心些,然后说道:”诸位兄弟多多原谅,我跑
了一下午,确实有点累了,我要先去歇歇,我们明天见。“说完便进屋去了。虎
儿一睁开眼睛,见室中已大亮,心说:”怎么这么好睡,练武人要—直这样真太
差劲了!“出去叫小二打水,洗脸,就听恨生在外叫道:”疯哥哥,你把虎哥哥
叫出来,好不好,马上擂台就要开始了。“不一会,听见小疯子走到自己门前叫
道:”虎弟弟,太阳都晒到屁股啦!快起来吧!现在是中午了,快吃完饭,我们
要去打擂台了。“虎儿答道:”疯哥哥,我起来了,等会,我马上就出来了,你
们先吃吧!“小疯子答应了一声,虎儿把衣服穿好后,踱入前面,只见疯子,恨
生两人,却不见公公及杜菁二人,不由奇怪说道:”公公及菁姐姐怎么不见?莫
非有什么事不成么?“二人说没有,说一起来就不见了师父,恨生心里怨虎儿说
道:”都是你起来太晚了,菁姐等不及,先吃了走了,说是会跟我们在擂台见。

    “小疯子又说道:”恨生弟,你就让她去吧!我看她似心中有事,什么事都
像心不在焉,也许她一人反而觉得比较好些,反正等下还是可以见到的。“于是
三人坐下,大吃大喝了一顿,匆匆的用过了饭,便取道向擂台走过来,远远的望
去,人山人海,把擂台层层的围住。这时人越来越多,台下的人更是嘈异非常,
时而有些仁兄不讲卫生,脱了鞋就把脚跷起来,臭气四溢,时而有些仁兄高谈阔
论,手舞足蹈,连说带打,唾沫横飞。三小此时向四周一望,见四周都是本地人,
不过好像有几个看样子好像是打擂台的,众人一起向台上望去。忽见一条黑影起
自台下,临落台上,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大家不由喝了一声彩,只见来人头发略
卷,身材中等,几根刺胡子,一股阴死阳活的样子,使人看了就有一肚子的气,
此时他开口道:”小生姓王名全心,今年二十岁,见此处人材甚多,小弟不才,
愿打头阵,不知那位愿上来领教!领教!“说完了话,立即睁着一双黑白不分明
的眼睛直视台下,忽然上来一人,众人一看,不由失笑。只见来人为一女子,不
胖不瘦,唯上身长,下身短,而发育的也很畸形,只听他夹着一种难听的家乡音
说道:”小女姓杨,名字连我也不知道,略通武艺,家住海岛台湾省,今日路过
此地,愿在这瞻仰。“说完了话向王全心一抱拳道了声:”请“,两手一拱,用
了一招”

    群云抱月“向王全心双肩打来。掌未到,王全心觉得有一股阴柔之劲袭来,
王全心马上一扬手掌”玄天一阳指“,只听”波“的一声,直往杨姑娘”丹田穴
“打来。

    杨姑娘只觉自己的掌力如石沉大海,而对方疾劲之风已朝自己“丹田穴”点
来,连忙双脚一蹬,用“梯云步”身形凭空拔上几丈;躲过了王全心的“玄天一
阳指”,而自己双脚用“连环鸳鸯腿”向王全心面门踢去,王全心见杨姑娘双脚
夹着凌厉的来势,不禁心慌异常,偏偏自己又不懂,急忙之中,“懒骡打滚”。

    不想杨姑娘的“连环鸳鸯腿”是一招接—招的,王全心闪慢了一步,肩头上
正中一脚,痛的只有咬牙的份。不禁大怒,眼睛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双手一扬,
用出师门绝技“双锥拳”夹着内力朝她脑门打去,口中喝道:“快纳命来!小生
若不把你打败誓不为人!”杨姑娘见他形如拼命一般,不由心中也着了慌,觉得
打来的掌风力道奇大,不由身后一仰。只见她用“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了这一掌,
直把身后好几丈远的两只蜡烛“呼”的一声打灭。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起
打得台上上下翻飞,泼水不透,台下这会是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两人打了半天,
王全心的掌法比较凌厉些,而杨姑娘身为女子,体力自是不行,时间一长,已是
娇喘连连,步法缓慢。王全心用一招“童子拜观音”一招向杨姑娘头上击去,杨
姑娘用“分筋搓骨手”向王全心腕上抓来。却不料王全心这一招,是虚招等到杨
姑娘手还没碰到,两手用足全力用“玄鸟划沙”向肋下打去。杨姑娘招式已老,
只听“叭”

    的一声,杨姑娘退后了七八步,一跤跌在地上,面如金纸,手抚肋处,一句
话不说,咬着牙,飞身而去。此时王全心得意的说道:“还有那位愿赐教一二。”

    只听道:“小爷来也。”众人一看原来的小疯子。这时正对王全心说道:
“你这个要死不活的东西,你好不要脸,你不叫全心呢?我看你根本没有心!”

    小疯子这一顿冷嘲热骂,—直骂得王全心六肝生火,五脏冒烟,不由吼道:
“小鬼,姓甚叫什么!看爷爷来打发你。”小疯子讥笑道:“就凭你也配问我叫
什么?

    我姓小名疯子,不过我虽然疯,却还有点良心,不像你这没良心的!“王全
心被小疯子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大叫一声:”休得卖弄口舌,拿命来!

    “说完双掌用足了力,朝小疯子打到。他掌未到,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小疯
子踪影;忽觉颈口有人吹口凉气,不由大惊,一招”倒打金钟“朝后打去,又失
去敌人的影子。

    忽觉屁股上又挨了一脚重的,原来小疯子新学“五云迷官步”,今天正好拿
王全心来当试验品了!众人看台上,昏花一片,见王全心被困在中央,样子甚为
慌乱,耗费了半天气力,连小疯子衣服都没沾上。他还不时的被小疯子打上一掌,
或者踢上一脚,只觉眼前人影连连,也不知那是真是假。小疯子简直把王全心当
试验品,围着他直打转,王全心正觉不可支时,只觉腰部一麻,眼前一黑,倒地
不省人事。台上立时飞奔出几个和尚,把王全心给抬了下去。小疯子打下了王全
心,心中颇为高兴,暗道:“师父传我这套‘五云迷宫步’,果然不错!……”

    小疯子正在得意之时,突见冰台后一条白影一闪即逝,身法快得出奇,正方
愕然,立听台下的有不少人叫道:“玉面郎来了!……”场内掀起了一场空前的
轰动和紧张,小疯子站在台上,并无—人上来过招,想是看他太厉害之故。小疯
子站了一阵,觉得甚是无聊,低声骂了一句:“真是没意思!……”小疯子说罢,
点脚离了冰台,走向虎儿等身旁,笑道:“真没意思,打得一点也没过瘾!”虎
儿闻言一笑道:“让我再上,老坐在下面也不像话!”他话才说完,双手微按之
际,身如巨雁临空,拔起了七丈余高,半空中又是一个大旋,“落叶归根”轻飘
飘的落在冰台上。他这一手可把全场的内外行全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愧弗如!

    虎儿身形才一站定,尚未向下发话,突然看见一条黑影,轻如飞絮,疾似雷
电般的越上台来。虎儿见来人这等身手,不由吃了一惊,再定睛一看来人,见是
一个十余岁的少女,她黛眉微弯,玉面含怨,一双明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一片
情愁。

    虎儿看罢,不由惊喜欲狂,他大叫道:“春姐姐!你!”来人正是倪晓春,
她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虎儿第二够话尚未出口,突听身后有人道:“春……

    原来你还念着他!……“轻风动处,一个白衣、英俊、健壮、潇洒的少年,
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不由狂喜,奔过去拉着他的手道:”博哥哥!……原
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那正是童博,他一直等着晓春,直到现在才出
来…

    …当时童博只对虎儿微笑一下,他的全神贯注在晓春身上,显得有点呆,晓
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大的震惊,她轻轻的惊叫了一声,开始颤抖起采。就在
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又是一条人影越上台来,她是杜菁,就如同童博等晓
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童博看到杜菁,他竟慌乱的想逃离,可是后者却是
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悲痛和怨恨,一齐发泄了,她竟哭
出声音来…

    …她哭着低声道:“童博……你还是爱着她……”顿时又有两条奇快的身影
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田恨生,双双扑了杜菁,他们一样的道:“啊!原来
你爱着他!”

    这种情景,使得所有的人都迷惑了,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青侠士间的爱情
纠纷,一个个伸长了颈子,啧啧称奇不已。冰台上一群相思的人,他们都呆着,
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
间之事,但他却很容易的观察得出,童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
疯子见到这幅情景,不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
“你们怎么了?都傻了吗?……”众人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也
无话可说,虎儿一看这情形,心知颇不简单,当时朗声道:“春姐,博哥哥……

    我们回店里再谈吧……“倪晓春及童博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众人一起越
下了冰台,向”永安“店去了……经过了一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都
流下了眼泪。

    童博更是哭着,把自己遇见杜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菁侍伤,晓
春舍身之事,完全说了出来。这一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道:“原来
这样……我应成全博哥哥和春姐姐……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杜菁呢?

    她深深的爱着博哥哥。“杜菁流着泪道:”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是没望
了…

    …“

    恨生及方廷昭也同时想道:“杜菁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窗外传来—
声:“阿弥陀佛!”诸小悚然一惊,抬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厉再生,
驼侠及馨馨师太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一怔!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只听馨
馨师太沉声道:“秦金虎,田恨生,你们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
书。

    秦金虎及田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道:
“虎儿,生儿:首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们!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时生
下虎儿,日子过得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跟了
田师兄。

    在生儿降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到处漂泊,
心中却时时怀念着你们。我在巧获‘十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
及其手下的拦截,幸逢厉前辈解危,便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厉前辈离去
不久,我又遭江南十二枭追杀,此时虽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
书。

    我已决定面对江南十二枭,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
狠之人,亦可稍赎我这生的罪恶!虎儿,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
他疗伤,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会成全他们,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
杀了田师兄,俗语说:“冤家宜解不家结‘,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
弟结仇,让仇恨化作流水吧!虎儿,生儿,我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
让你们蒙羞,我愿意在来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徐雪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
泪流满面,暗泣不已!秦金虎及田恨生却羞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声道:“二
位少侠,你们抬起头来,你们骄傲的抬起头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
错能改,英烈牺牲‘的母亲为荣!”秦金虎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
道:“

    不错!你们够骄傲的,因为令堂已除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
太接道:”贫尼往昔名列江南十二枭之一,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
却知他们十一人与令堂已全化为尸水。“”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
上在她临死之际,被她挑一旁,因此,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
春突然问道:”前辈,你有没有发现那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

    原来是‘白神’在作祟,怪不得贫尼那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
星客沧然道:”徐姑娘以身喂蛇,再以它的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
壮举,老夫自愧不如!“说完,将秦金虎及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
一声:”

    虎哥!“立即抱着他痛哭!秦金虎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

    驼子沉声道:“博儿,你出来一下!”黄童博恭应一声:“是!”立即走到
他的身前。驼子正色道:“博儿,倪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
道忍心再伤她们的心吗?过去吧!”“我……我……”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
皆羞涩的低下头;立即牵着她们的柔荑,含笑道:“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
们过去吧!”“我……”“我……”“呵呵!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
已为他牺牲那么多了,何必再拘泥于世俗之礼呢?走吧!”驼子立即叫道:“博
儿,你还在犹豫什么?”“我……”突见厉再生牵着黄童博,道:“好小子,走
啦!

    “说完,拉着他走了过去了。半晌之后,黄童博及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
被二老”送做堆“了,众人立即欣喜的颔首不已!倏听:”咚“一声,厉再生突
然长跪在五迷婆的面前,歉然道,英姐,请原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
一下,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叫道:“你……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
除非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不起来!”“你……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
婆的右腕,求道:“你就原谅师父,把他牵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
手按在厉再生的右肩。“疯小子,你……好吧!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
:“谢谢!”立即起身。小疯子拍手叫道:“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
婆老脸一红,竟然未再吭声。众人立即上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
武林大放光明矣!别人保险你越劝人家越气!“小疯子笑道:”不管怎么样,只
要你不气就行了,现在请你开始看剑吧!“恨生这时喜气洋洋的,双手紧握着剑
匣的头尾,好像很内行似的,前后的翻了一下,仔细的看了看,赞道:”好剑呀!

    ……好一件千古奇兵!“小疯子及虎儿一见恨生那一付人小鬼大,老气横秋
的样子,不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恨生弄得英明其妙,不由白了他们一眼,
低声自语道:”笑什么笑,是不是吃了笑婆婆的尿?“小疯子连忙叫好道:”好
剑!

    好剑!好剑!弟弟,你有这一把剑,足可以傲视天下了!“虎儿不由喜道:”

    好剑配英雄,这是自古的道理,除了我,还有谁能够配带它,所以说“灵物
择主”

    就是这个道理罗。“小疯子和恨生听了,两个人一起嘘道:”你简直是屎克
螂带花,臭美嘛!我看这把剑给你用才真是冤枉呢?“恨生说罢,把剑递给虎儿,
虎儿一面收剑一面道:”疯哥哥,好久不见,你的功夫看样子又精进了不少,看
你在擂台上真个是不慌不忙,身法奇特,真是漂亮极了,就好像金蜂戏芯一样…

    …

    “小疯子张开嘴”呸?“了一声说道:”戏你的鬼芯哟!想九花娘那样也拿
花芯来比喻,你简直糟踏人嘛,真是!没事拿我开什么胃。“虎儿摇头叹道:”

    我真拿你没办法,好好夸奖你,你却骂人家,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
心?!”

    恨生这时说道:“你们就是会吵嘴,动不动就抬杠,一点小事也值得大嚷大
叫,打了这么半天也不嫌累,也不知道你们那儿来的精神……”说着恨生又装出
一付老气横秋的样子,继续说道:“打了半天擂台,也真有点累了,叫伙计搞点
好吃的菜,打上几斤酒,我们好好吃一顿,庆祝我们的相逢,何况等下还有菁姐
姐要来呢!”小疯子一听笑道:“小孩子嘛就是好吃,不过你既喜欢吃,做哥哥
的当然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说完,大叫伙计,一会伙计来了。小疯子便说道
:“小二,今天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你准备一些最和好最拿手的菜,再来几壶
好酒,最后再来一大碗”酸辣鸡蛋汤“,要热得能把你烫死,满得能把你淹死,
明白了罢!”小二被小疯子搞得昏头转向,知道小疯子有意开玩笑,当下故意说
道:“我!……我糊涂了!”虎儿在一旁看得不由笑道:“伙计,没你的事了,
你去照办吧!多预备几样酒菜就是了!”伙计诺诺而出。伙计去了,三小又叙起
旧来,不一会,酒菜上来了。小疯子说道:“好几年没有好好吃一顿,今天可要
大大的开开荤。”说罢就大马金刀跨上了椅子。这时却有一女子口音,“嗤”的
一声,三人同时回头看去,却见杜菁倚在窗框子之外,正用好笑的眼光看着小疯
子,三人不由一起欢叫起来。恨生更是高兴得叫道:“杜姐姐你终于来了,真好,
你刚才到那里去了,是不是又回擂台去了。”杜菁摇了摇头说道:“我那也没去!

    不过随便走走而已,我既答应你们来吃饭,当然会来的!“小疯子这时叫道
:”你来了,就进来吃罢了,免得菜凉了,又不好吃!“杜菁一笑,进房,四人
分别坐好。这时恨生笑对小疯子道:”那有见你这么请的,尽想到吃,杜姐姐才
来,连口气都没喘过来,你就不能等一下呀!“恨生对杜菁之情,溢于言表,这
只有更增杜菁情感上的负担,恨生对她愈好,愈是痛苦。听了恨生的话,不由谈
谈的道:”我来了半天了,也该吃饭了,再说,耽误了小疯子的晚饭,那就更不
好意思了!“说完四人执筷握杯,一会小二又送上四个下酒菜,四人一起拿起酒
杯,干了杯,连喝了五六杯烈酒。虎儿却没有什么,恨生和小疯子却面红过耳,
其是小疯子本来那张黑脸,一喝酒,就跟猪肝差不多的颜色。杜菁虽然只是浅饮,
但是她脸颊上也淡淡的浮上了一层红晕,愈显得娇媚动人,可爱无比。虎儿等人
在谈笑之下,开怀畅饮,只有杜菁喝完第二杯就不喝了。四人谈武论文,好不痛
快,正谈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忽然面前的一双”香酥鸭子“不翼而飞了,三小不
由奇道:”咦!刚才看着在,怎么这一会就没有了,又没有人吃了也没有人进来
过,莫非闹鬼不成!“小疯子把双眉一皱,骂道:”准是那一家的饿猫,三天没
吃饭了,饿得难受,到这来偷吃来了。“不想小疯子话才讲完,窗外”嗖“一声,
飞来一物直朝小疯子打去,小疯子惊慌之下,连忙用筷子一夹。谁知来物力道奇
大,小疯子一夹没夹住,只觉胸前奇痛,指头也热辣辣的,再—看原来是一鸭骨
头,不由大怒道:”何方小子,吃老子鸭子,还要用鸭骨头打我,想你大概是活
得不耐烦了,是好汉的,你下来看小爷不把你头给你打到肚子里面去才怪!“虎
儿正要拦阻小疯子不要乱骂,却不料窗外连珠包似的,飞来无数鸭骨头,虽然小
疯子闪躲的快,可是身上还是中了好几下重的,不由叫道:”好小子,你吃了熊
心豹子胆了,你敢打小爷,小爷跟你拼了!“小疯子话才讲完,一袭灰影从窗外
飞下,一个”鹞子翻身“飘飘落下,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小疯子—看来人面孔,
一半红一半白,不由吓得嚅嚅说不出话来,虎儿心中好笑,连忙站起行礼。原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疯子久别的恩师厉再生老人,此时小疯子呆若木鸡,厉再生
知是惊喜过度,也不便责怪。这时小疯子也清醒过来,向再生老人飞扑过去,抱
着老人的双膝号淘大哭起来,叫道:”师父你撇下我一人,一别就是这么多年,
我想的你好苦哟……“老人用手抚着小疯子的头脸上显出无限的温情与慈爱,笑
道:”疯儿,快不要讲傻话了,那有—辈子跟着师傅的?“”记着,前途是要自
己开拓,天下是要自己去闯的,好孩子,快起来,你知道我就讨厌人哭的!“小
疯子这才止住哭声,从地上爬起,用手擦干眼角的泪水,不由的看着虎儿他们,
见他们个个也为自己洒下了同情之泪。大家相互的看了一眼,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恨生忽然指着杜菁脸上的泪水笑道:”你们看,她脸上是什么?“杜菁红着脸狠
狠的瞪了恨生一眼道:”你自己还不是有,不要脸,我还看见你用舌头去舐昵!

    “

    这—来大家哄然大笑,小疯子接道:“味道是不是咸的?”再生老人在旁笑
道:“好了!好了!一点小事,还不够你们斗嘴的,还是快吃饭吧!饭后我传你
们每人一样小玩意。”恨生一听老人要传自己武功,立时高兴得大叫道:“小二,
再加几个菜来,再添二斤好酒,要快!”不一会酒菜送上,四小每人各敬老人一
杯,这—席饭,有说有笔说古论今,直吃到明月高照才散。老人令四人先入屋就
寝,休息一会,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再传四小武功,说罢便自出店而去。到了三
更天左右,有一黑影快得像幽灵似的,飘身来到小疯子的窗前,只轻轻的弹了二
声窗子。跟着由内纵出了小疯子与虎儿,恨生每人俱是一身紧身衣裤,虎儿背上
尚斜插着那把古剑,看样子这三人早就准备好了。三人来到老人面前各叫了一声,
师父,公公!“老人道:”这不是谈话的地方,疯儿,,快去叫你的小朋友。

    “小疯子急忙飞身,分别来到杜菁窗前叫字声:”快起来了,师父在外面等
了你半天了。“跟着由房内穿出一人,正是杜菁,她也是一身紧身衣裤。当下四
小随着老人来到一大片竹林边,停下身来,找了一片略为宽阔的草地,再生老人
道:”

    就在这里吧!疯儿,多年不见,也不知你武功练得如何?你先把你最得意的
几手拿出来看看。“小疯子一听师父要自己显武,乐得就此学点玩意,道了声:”

    请师父多多指点!“说罢马上手脚齐用,把自己多年苦心所学,尽量使展出
来。

    别看小疯子小小年纪,但每一招一式,都有极大的威力,邻近的一些小树被
其掌风扫着,都纷纷折断。老人在旁看的频频点头,说道:“孺子可教,以后只
要苦练,不怕不登峰造极,想不到这几年时光,你大有进步,实出我意料之外,
疯儿你且停手,我要看看他们的武功如何?”随又道:“虎儿你要耍一套剑给我
看看。

    “虎儿应声起舞,十二修罗剑果然非凡,只见他轻轻的一抖臂便映起…千万
条银蛇,极是好看。在明月之下,只见一团光华里着一团黑影,左起右跳,东点
西挑,端的变幻莫测,惊人欲绝。等一路剑使完,三小不由拍手叫好,老人道:”

    虎儿,等会我送你一套“十二修罗剑谱”正是配合此剑的,你会了这套十二
修罗剑谱再配上这十二修罗剑,等施展出来,威力就非同凡响,要比任何剑法都
来厉害!

    “虎儿惊喜道:”谢谢公公,这十二修罗剑谱已被一黑衣女人偷去,不知公
公怎会有这套剑谱,莫非……“老人笑道:”你们都也先别高兴,这套剑谱,我
现藏在邻近山上一个石洞中,至于这套谱,你能不能得到,这就看你的造化了。

    “”

    这套剑谱,我本想赠于疯儿,可是,看了你的剑法和你的这把剑,所以我改
了主意,决定将这套剑谱赠于你,另外我再传疯儿一套“五云迷宫步”。“‘这
五云迷宫步’,乃是按着八卦椿式及五行,金、木、水、火、土,方位行走,如
果能够练成,真可横行天下无敌了!”四小听了莫不惊喜万分,老人又道:“菁
儿,我看你和恨生的拳路及招式,似出于一人,菁儿的火候似更高些,这样好了,
我也教你们那‘五云迷宫步’,记着不到急时不可使用!”杜菁及恨生听后,马
上跪地叩谢,老人气道:“唉!又来这一套,我最讨厌人家来这一套,快起来,
快快起来。”恨生及杜菁闻言急忙站起,这时已四更左右,老人道:“虎儿”那
本剑谱,你天亮就可去寻,那“五云迷宫步”,今晚我先把步法及基本功夫教给
你们。“说完以后,只见他摇身一晃,已失踪影,再一看老人已在背后站着,以
四小的功力,竟丝毫未能觉察,不由大为惊奇。当下老人详细的向四小解释,按
五行,金、木、水、火、土,一一为四小示范,四小也一一模仿着学,不一会,
已自学会。此时老人又道:”别看学起来容易,但要熟练之后才会发现其中之奥
妙,而且此“五云迷宫步”必需要每日苦练,所以你们万万不能间断!现在时间
已不早了,你们快点回店吧!免得别人疑心!“四人连声答应,叩谢而去。有说
虎儿回屋后,得老人告知,剑谱藏在近山山洞之中,一夜没有睡好,天才亮便拖
起小疯子,恨生,唤起了杜菁陪同自己去寻剑谱。一行四来到店外,先找了个小
店,每人叫了一碗热甜汤,煎饼等,杜菁因是女流之辈,那里到过这种地方吃东
西。

    当下随意吃了一点,这三个宝就不同了,别看嘴巴小,腔却不小,嘴里吃着,
手里夹着,眼睛还盯着盘子。尤其是小疯子素不让人,一个一个的芝麻饼,不停
的往嘴里送,杜菁在旁笑道:“疯子,我怎么尽看你吃芝麻饼,别的什么也不动?

    “小疯子笑道:”我最爱吃芝麻,芝麻真香,香啊!香啊!“一面还拿起芝
麻饼放在鼻前直嗅,恨生在一旁笑道:”疯子哥这就怪了,前天台上打擂台那个
吕婆婆,不是也有一脸芝麻吗?怎么没听你说香,你不是爱吃芝麻吗?“虎儿听
恨生说起那丑女人,就想到,秀秀和麻子大哥接吻时的丑态,不由的也放下了芝
麻饼,怎么也吃不下,气得小疯子半天没理恨生。这时街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多了,
赶车的,卖药的,都源源不绝,四小付完账后,顺着街道往下走去。恨生问道:”

    菁姐姐你猜这剑谱,再生师叔会放在那个山洞?“杜菁答道:”我怎么会知
道?

    剑谱也不是我放在山洞里的,我要知道早好了,问话也不想想!“说完白了
恨生一眼,实在她现在也心烦的很。恨生用眼看了杜菁一眼道:”不知道就不知
道,看你训人倒是好手!“这时小疯子在前忽然叫道:”大家快追,我发现了一
双小白兔,看我们四个当中那一个捉到!“说着急忙飞身向前追赶,三人顺着小
疯子追赶方向,果见有一灰白色小兔,正在急行窜跃。三人也跟着急迫下去,别
看只是一只小小白兔,跑得真快,连小疯子等人,一时竟还追不上。也不知道追
了多少时候,眼看就要追到,那只小兔灵巧已极,急速停止,飞身窜入一大堆乱
草中。

    小疯子急忙一抓,抓了个空,已让它窜进去了,气得小疯子进骂道:“奶奶
的,连只兔子都抓不到,真他妈的白吃了几年饭。”骂完纵身来到乱草中,好一
阵乱踩,忽然一声大叫,吓的三人大吃一惊,再细看时,只见小疯子抱着一只脚,
在地上打滚。杜菁急忙道:“疯哥哥,怎么了!怎么了?”大家围着小疯子一看,
原来一根小小的刺,血倒流了不少。小疯子看到流了不少的血,哭丧着脸道:“

    哟……哟!痛死我也,他妈的今天不是碰到兔子精吧?“这时三人急忙替小
疯子裹伤,弄了半天才算完事,大家静下来向四周一望,连一个人也没有。眼前
便是一座高山,奇的是此山树木并不太多,岩石倒是不少,大小岩石叠成堆,大
家因跑了一程,感到有些累,每人便找了一块岩石坐着歇息。虎儿道:”不知公
公所讲是不是这座山,看来颇似,邻近也没有什么山了,我如果猜得不错,一定
是这座山。“杜菁及恨生也同时答道:”可能那套剑谱就在山上。“不—会大家
休息够了,开始向山上去,小疯子由虎儿抚着!别看这座山并不怎么高大,爬起
来倒相当够受,一路发现了数十山洞,可是无一洞中藏有剑谱。小疯子在—边道
:”

    师父既然要送你,何必非要放在山洞中,让你自己去取,真不知师父安什么
心思。

    “恨生在旁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肚子饿死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吃
饭,等吃完饭再来。“虎儿此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为了自己,使别人受伤挨饿,
当时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找了这么半天,连一点影子也没找到,等
下我看还是我自己一个人来找,也许会有奇迹出现。“当时小疯子及恨生他们也
没有表示反对,因此决定先回去再说。不一会,已来到店中,虎儿令小二打来一
盆清水,再拿来膏药先为小疯子裹伤,然后大家叫来饭菜。虎儿因急于得到那套
十二修罗剑谱,草草吃了一点,然后又道:”我看下午还是我一人去好子,杜菁,
恨生麻烦你们陪陪疯哥哥。“言罢随手拿了两个油饼,用油纸包了一包,往怀里
一揣,便又道:”也许晚饭我不回来吃,你们不要等我了。“小疯子们仍在店里
休息暂时无事可说,且说虎儿出得店来,向着先前的岩洞,飞奔而去,不一会,
又来到了山脚。这一次虎儿要比第—次来得轻松多了,一连几个纵身已来到一块
巨大的岩石上,先向四周望了一下。一见四周没有什么可疑之外,又往上纵了好
几次,这次几乎已到山顶了,说也奇怪,在山下看来,这座山树木极少,多是岩
石之类。可是来到山顶却不同了,林木茂盛,枝叶扶疏,相反的却是岩石少了许
多,虎儿脸上露出一线希望的微笑。马上提起神来,在山中一阵好找,气的是找
了老半天,仍是一无线索,好几次很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可是进去找半天,弄
得一身是土还是一无所有。天色已渐渐的晚了,倦鸦归巢,第一颗小星星也出现
在天边了,这时虎儿心中好不惆怅。一身的汗水湿透了衣服,这时肚中也感到有
点饿了,找了一块山石,坐下,掏出包好的大饼。他打开正要往口里塞,忽觉脑
后有一物向自己飞来,虎儿急忙低头躲过来物。—颗小石子擦头而过,虎儿正气
得无处发泄,见有人居然敢戏弄自己,放下手中的油饼,直向发物之处飞纵而去。

    见有一黑影,快的出奇,只一晃,就不见了,心中正在想,那有这么快的身
影,怕不是鬼吧?想了一会只好罢手,向着原处走来,不看则已,一看真气死人,
自己的两张油饼,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心中火道:“好狡猾的饿死鬼,不抓
到你决不罢休。”忽听到背后有一苍老的声音道:“好香的油饼!”虎儿急忙反
身,双掌用足了力猛往身后击去,当时只见树叶纷纷落地,那里来的人,连个鬼
也没有。按理来讲,虎儿这一掌又快又急,一定能够击中,不想来人是何等身手,
怎会被他击中,忽又听得苍老的声音说道:“好厉害的金劈掌,看你小小年纪,
火气倒还不小。”话刚说完,跟着从另一株大树下,窜起一条人影,急往树口遁
去,虎儿那能让他逃去,急忙飞追过去。看着双方就只隔一二十丈,但是虎儿却
始终追他不到,也不知追了多久,明月已高挂天空。闻有流水之声,愈走水声听
得愈发清晰,看着前面人影一晃又不见了,等虎儿迫近时一看,好一片美景。银
幕似的瀑布,斜斜的垂着,水清的可以见底,虎儿愈看愈爱,干脆脱了衣服,跳
到水中洗起澡来。一股凉气冲到全身,好不舒服,虎儿也是好奇,直往瀑布游过
去,说也奇怪,里面竟是一个大山洞。因外面被一层瀑布隔着,所以乍看更看不
出来,也算虎儿走运,竟被他找到了山洞,虎儿再往里去,行不多远。见有一丈
方石,上面放着一漆黑色的小木盒,盒上刻着:“十二修罗剑谱”几个大字,盒
下压着一小字条,上面写着:虎儿:剑谱赠与你,你可模仿其中,更确实地把你
十二修罗剑练得万无一失,方不负吾赠意。“虎儿拿起了小黑盒,一阵狂吻,心
想我现在有了剑谱,更可把那三式慢慢悟解出来,连忙拿起,游回穿上衣服。他
归心似箭,往店中直奔,一进入店,小疯子第一个叫喊着道:”虎弟弟,你得到
了剑谱了没有,师父说你一定能够得到,假如你得到,我也占了便宜了。“说完
了嘻着一张大口,虎儿道:”剑谱到是得到了,不过要没有一人指示我,我恐怕
还得不到呢?“说罢把一人偷吃油饼的事一说。大家都笑道:”那还用讲,一定
是师父!“

    说完了之后,大家都要看剑谱,虎儿掏出黑盒来,两边一掀,里面放着羊皮
小卷,小疯子和虎儿都是已见过的;恨生及杜菁却看得尽是人像,图形和密密麻
麻的文字,于是大家又谈了一些事情。虎儿知道小疯子脚已好,心中也觉得放心
些,然后说道:“诸位兄弟多多原谅,我跑了一下午,确实有点累了,我要先去
歇歇,我们明天见。”说完便进屋去了。虎儿一睁开眼睛,见室中已大亮,心说
:“怎么这么好睡,练武人要—直这样真太差劲了!”出去叫小二打水,洗脸,
就听恨生在外叫道:“疯哥哥,你把虎哥哥叫出来,好不好,马上擂台就要开始
了。”

    不一会,听见小疯子走到自己门前叫道:“虎弟弟,太阳都晒到屁股啦!快
起来吧!现在是中午了,快吃完饭,我们要去打擂台了。”虎儿答道:“疯哥哥,
我起来了,等会,我马上就出来了,你们先吃吧!”小疯子答应了一声,虎儿把
衣服穿好后,踱入前面,只见疯子,恨生两人,却不见公公及杜菁二人,不由奇
怪说道:“公公及菁姐姐怎么不见?莫非有什么事不成么?”二人说没有,说一
起来就不见了师父,恨生心里怨虎儿说道:“都是你起来太晚了,菁姐等不及,
先吃了走了,说是会跟我们在擂台见。”小疯子又说道:“恨生弟,你就让她去
吧!

    我看她似心中有事,什么事都像心不在焉,也许她一人反而觉得比较好些,
反正等下还是可以见到的。“于是三人坐下,大吃大喝了一顿,匆匆的用过了饭,
便取道向擂台走过来,远远的望去,人山人海,把擂台层层的围住。这时人越来
越多,台下的人更是嘈异非常,时而有些仁兄不讲卫生,脱了鞋就把脚跷起来,
臭气四溢,时而有些仁兄高谈阔论,手舞足蹈,连说带打,唾沫横飞。三小此时
向四周一望,见四周都是本地人,不过好像有几个看样子好像是打擂台的,众人
一起向台上望去。忽见一条黑影起自台下,临落台上,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大家
不由喝了一声彩,只见来人头发略卷,身材中等,几根刺胡子,一股阴死阳活的
样子,使人看了就有一肚子的气,此时他开口道:”小生姓王名全心,今年二十
岁,见此处人材甚多,小弟不才,愿打头阵,不知那位愿上来领教!领教!“说
完了话,立即睁着一双黑白不分明的眼睛直视台下,忽然上来一人,众人一看,
不由失笑。只见来人为一女子,不胖不瘦,唯上身长,下身短,而发育的也很畸
形,只听他夹着一种难听的家乡音说道:”小女姓杨,名字连我也不知道,略通
武艺,家住海岛台湾省,今日路过此地,愿在这瞻仰。“说完了话向王全心一抱
拳道了声:”请“,两手一拱,用了一招”群云抱月“向王全心双肩打来。掌未
到,王全心觉得有一股阴柔之劲袭来,王全心马上一扬手掌”玄天一阳指“,只
听”波“

    的一声,直往杨姑娘“丹田穴”打来。杨姑娘只觉自己的掌力如石沉大海,
而对方疾劲之风已朝自己“丹田穴”点来,连忙双脚一蹬,用“梯云步”身形凭
空拔上几丈;躲过了王全心的“玄天一阳指”,而自己双脚用“连环鸳鸯腿”向
王全心面门踢去,王全心见杨姑娘双脚夹着凌厉的来势,不禁心慌异常,偏偏自
己又不懂,急忙之中,“懒骡打滚”。不想杨姑娘的“连环鸳鸯腿”是一招接—
招的,王全心闪慢了一步,肩头上正中一脚,痛的只有咬牙的份。不禁大怒,眼
睛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双手一扬,用出师门绝技“双锥拳”夹着内力朝她脑门
打去,口中喝道:“快纳命来!小生若不把你打败誓不为人!”杨姑娘见他形如
拼命一般,不由心中也着了慌,觉得打来的掌风力道奇大,不由身后一仰。只见
她用“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了这一掌,直把身后好几丈远的两只蜡烛“呼”的一
声打灭。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起打得台上上下翻飞,泼水不透,台下这会
是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两人打了半天,王全心的掌法比较凌厉些,而杨姑娘身为
女子,体力自是不行,时间一长,已是娇喘连连,步法缓慢。王全心用一招“童
子拜观音”一招向杨姑娘头上击去,杨姑娘用“分筋搓骨手”向王全心腕上抓来。

    却不料王全心这一招,是虚招等到杨姑娘手还没碰到,两手用足全力用“玄
鸟划沙”

    向肋下打去。杨姑娘招式已老,只听“叭”的一声,杨姑娘退后了七八步,
一跤跌在地上,面如金纸,手抚肋处,一句话不说,咬着牙,飞身而去。此时王
全心得意的说道:“还有那位愿赐教一二。”只听道:“小爷来也。”众人一看
原来的小疯子。这时正对王全心说道:“你这个要死不活的东西,你好不要脸,
你不叫全心呢?我看你根本没有心!”小疯子这一顿冷嘲热骂,—直骂得王全心
六肝生火,五脏冒烟,不由吼道:“小鬼,姓甚叫什么!看爷爷来打发你。”小
疯子讥笑道:“就凭你也配问我叫什么?我姓小名疯子,不过我虽然疯,却还有
点良心,不像你这没良心的!”王全心被小疯子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大叫
一声:“休得卖弄口舌,拿命来!”说完双掌用足了力,朝小疯子打到。他掌未
到,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小疯子踪影;忽觉颈口有人吹口凉气,不由大惊,一招
“倒打金钟”朝后打去,又失去敌人的影子。忽觉屁股上又挨了一脚重的,原来
小疯子新学“五云迷官步”,今天正好拿王全心来当试验品了!众人看台上,昏
花一片,见王全心被困在中央,样子甚为慌乱,耗费了半天气力,连小疯子衣服
都没沾上。他还不时的被小疯子打上一掌,或者踢上一脚,只觉眼前人影连连,
也不知那是真是假。小疯子简直把王全心当试验品,围着他直打转,王全心正觉
不可支时,只觉腰部一麻,眼前一黑,倒地不省人事。台上立时飞奔出几个和尚,
把王全心给抬了下去。小疯子打下了王全心,心中颇为高兴,暗道:“师父传我
这套‘五云迷宫步’,果然不错!……”小疯子正在得意之时,突见冰台后一条
白影一闪即逝,身法快得出奇,正方愕然,立听台下的有不少人叫道:“玉面郎
来了!……”场内掀起了一场空前的轰动和紧张,小疯子站在台上,并无—人上
来过招,想是看他太厉害之故。小疯子站了一阵,觉得甚是无聊,低声骂了一句
:“真是没意思!……”小疯子说罢,点脚离了冰台,走向虎儿等身旁,笑道:
“真没意思,打得一点也没过瘾!”虎儿闻言一笑道:“让我再上,老坐在下面
也不像话!”他话才说完,双手微按之际,身如巨雁临空,拔起了七丈余高,半
空中又是一个大旋,“落叶归根”轻飘飘的落在冰台上。他这一手可把全场的内
外行全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愧弗如!虎儿身形才一站定,尚未向下发话,突然
看见一条黑影,轻如飞絮,疾似雷电般的越上台来。虎儿见来人这等身手,不由
吃了一惊,再定睛一看来人,见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女,她黛眉微弯,玉面含怨,
一双明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一片情愁。虎儿看罢,不由惊喜欲狂,他大叫道:
“春姐姐!你!”来人正是倪晓春,她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虎儿第二够话尚
未出口,突听身后有人道:“春……原来你还念着他!……”轻风动处,一个白
衣、英俊、健壮、潇洒的少年,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不由狂喜,奔过去拉
着他的手道:“博哥哥!……原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那正是童博,
他一直等着晓春,直到现在才出来……当时童博只对虎儿微笑一下,他的全神贯
注在晓春身上,显得有点呆,晓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大的震惊,她轻轻的惊
叫了一声,开始颤抖起采。就在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又是一条人影越上台
来,她是杜菁,就如同童博等晓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童博看到杜菁,他
竟慌乱的想逃离,可是后者却是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悲
痛和怨恨,一齐发泄了,她竟哭出声音来……她哭着低声道:“童博……你还是
爱着她……”顿时又有两条奇快的身影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田恨生,双双
扑了杜菁,他们一样的道:“啊!原来你爱着他!”这种情景,使得所有的人都
迷惑了,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青侠士间的爱情纠纷,一个个伸长了颈子,啧啧
称奇不已。冰台上一群相思的人,他们都呆着,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
有一个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间之事,但他却很容易的观察得
出,童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疯子见到这幅情景,不由也是丈
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你们怎么了?都傻了吗?……”

    众人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这情形,
心知颇不简单,当时朗声道:“春姐,博哥哥……我们回店里再谈吧……”倪晓
春及童博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众人一起越下了冰台,向“永安”店去了……

    经过了一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是哭着,
把自己遇见杜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完全说
了出来。

    这一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道:“原来这样……我应成全博哥哥
和春姐姐……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着博哥哥。”

    杜菁流着泪道:“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是没望了……”恨生及方廷昭也
同时想道:“杜菁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窗外传来—声:“阿弥陀佛!”

    诸小悚然一惊,抬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太
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一怔!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
“秦金虎,田恨生,你们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书。秦金虎及田
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道:“虎儿,生儿:首
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们!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时生下虎儿,日子过得
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跟了田师兄。在生儿降
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到处漂泊,心中却时时
怀念着你们。

    我在巧获‘十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的拦截,幸
逢厉前辈解危,便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我又遭江南十
二枭追杀,此时虽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已决定面对江
南十二枭,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亦可稍赎我
这生的罪恶!虎儿,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天涯何处无
芳草,你会成全他们,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兄,俗语说
:“冤家宜解不家结‘,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让仇恨化作
流水吧!

    虎儿,生儿,我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羞,我愿意在来
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徐雪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暗泣不已!秦
金虎及田恨生却羞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们抬起头来,
你们骄傲的抬起头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烈牺牲’的母
亲为荣!“秦金虎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你们够骄傲
的,因为令堂已除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贫尼往昔名
列江南十二枭之一,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们十一人与令堂
已全化为尸水。“”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临死之际,被她
挑一旁,因此,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问道:”前辈,
你有没有发现那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白神’在作祟,
怪不得贫尼那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徐姑娘以身喂
蛇,再以它的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自愧不如!“说完,
将秦金虎及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哥!“立即抱着他痛
哭!

    秦金虎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沉声道:“博儿,你
出来一下!”黄童博恭应一声:“是!”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正色道:“博
儿,倪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的心吗?过去
吧!

    “”我……我……“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立即牵着她
们的柔荑,含笑道:”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我……“”我
……

    “”呵呵!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多了,何必再
拘泥于世俗之礼呢?走吧!“驼子立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什么?“”我
……

    “突见厉再生牵着黄童博,道:”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他走了过去
了。

    半晌之后,黄童博及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了,众人立
即欣喜的颔首不已!倏听:“咚”一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的面前,歉然
道,英姐,请原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
叫道:”你……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除非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
不起来!“”你……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道:”你就原
谅师父,把他牵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的右肩。”疯
小子,你……好吧!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谢谢!“立即起身。小
疯子拍手叫道:”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再吭声。

    众人立即上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不
知好人心?!“恨生这时说道:”你们就是会吵嘴,动不动就抬杠,一点小事也
值得大嚷大叫,打了这么半天也不嫌累,也不知道你们那儿来的精神……“说着
恨生又装出一付老气横秋的样子,继续说道:”打了半天擂台,也真有点累了,
叫伙计搞点好吃的菜,打上几斤酒,我们好好吃一顿,庆祝我们的相逢,何况等
下还有菁姐姐要来呢!“小疯子一听笑道:”小孩子嘛就是好吃,不过你既喜欢
吃,做哥哥的当然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说完,大叫伙计,一会伙计来了。小
疯子便说道:”小二,今天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你准备一些最和好最拿手的菜,
再来几壶好酒,最后再来一大碗“酸辣鸡蛋汤”,要热得能把你烫死,满得能把
你淹死,明白了罢!“小二被小疯子搞得昏头转向,知道小疯子有意开玩笑,当
下故意说道:”我!……我糊涂了!“虎儿在一旁看得不由笑道:”伙计,没你
的事了,你去照办吧!多预备几样酒菜就是了!“伙计诺诺而出。伙计去了,三
小又叙起旧来,不一会,酒菜上来了。小疯子说道:”好几年没有好好吃一顿,
今天可要大大的开开荤。“说罢就大马金刀跨上了椅子。这时却有一女子口音,”

    嗤“的一声,三人同时回头看去,却见杜菁倚在窗框子之外,正用好笑的眼
光看着小疯子,三人不由一起欢叫起来。恨生更是高兴得叫道:”杜姐姐你终于
来了,真好,你刚才到那里去了,是不是又回擂台去了。“杜菁摇了摇头说道:”

    我那也没去!不过随便走走而已,我既答应你们来吃饭,当然会来的!“小
疯子这时叫道:”你来了,就进来吃罢了,免得菜凉了,又不好吃!“杜菁一笑,
进房,四人分别坐好。这时恨生笑对小疯子道:”那有见你这么请的,尽想到吃,
杜姐姐才来,连口气都没喘过来,你就不能等一下呀!“恨生对杜菁之情,溢于
言表,这只有更增杜菁情感上的负担,恨生对她愈好,愈是痛苦。听了恨生的话,
不由谈谈的道:”我来了半天了,也该吃饭了,再说,耽误了小疯子的晚饭,那
就更不好意思了!“说完四人执筷握杯,一会小二又送上四个下酒菜,四人一起
拿起酒杯,干了杯,连喝了五六杯烈酒。虎儿却没有什么,恨生和小疯子却面红
过耳,其是小疯子本来那张黑脸,一喝酒,就跟猪肝差不多的颜色。杜菁虽然只
是浅饮,但是她脸颊上也淡淡的浮上了一层红晕,愈显得娇媚动人,可爱无比。

    虎儿等人在谈笑之下,开怀畅饮,只有杜菁喝完第二杯就不喝了。四人谈武
论文,好不痛快,正谈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忽然面前的一双“香酥鸭子”不翼而
飞了,三小不由奇道:“咦!刚才看着在,怎么这一会就没有了,又没有人吃了
也没有人进来过,莫非闹鬼不成!”小疯子把双眉一皱,骂道:“准是那一家的
饿猫,三天没吃饭了,饿得难受,到这来偷吃来了。”不想小疯子话才讲完,窗
外“嗖”

    一声,飞来一物直朝小疯子打去,小疯子惊慌之下,连忙用筷子一夹。谁知
来物力道奇大,小疯子一夹没夹住,只觉胸前奇痛,指头也热辣辣的,再—看原
来是一鸭骨头,不由大怒道:“何方小子,吃老子鸭子,还要用鸭骨头打我,想
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好汉的,你下来看小爷不把你头给你打到肚子里面去
才怪!”

    虎儿正要拦阻小疯子不要乱骂,却不料窗外连珠包似的,飞来无数鸭骨头,
虽然小疯子闪躲的快,可是身上还是中了好几下重的,不由叫道:“好小子,你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敢打小爷,小爷跟你拼了!”小疯子话才讲完,一袭灰影
从窗外飞下,一个“鹞子翻身”飘飘落下,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小疯子—看来人
面孔,一半红一半白,不由吓得嚅嚅说不出话来,虎儿心中好笑,连忙站起行礼。

    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疯子久别的恩师厉再生老人,此时小疯子呆若木鸡,
厉再生知是惊喜过度,也不便责怪。这时小疯子也清醒过来,向再生老人飞扑过
去,抱着老人的双膝号淘大哭起来,叫道:“师父你撇下我一人,一别就是这么
多年,我想的你好苦哟……”老人用手抚着小疯子的头脸上显出无限的温情与慈
爱,笑道:“疯儿,快不要讲傻话了,那有—辈子跟着师傅的?”“记着,前途
是要自己开拓,天下是要自己去闯的,好孩子,快起来,你知道我就讨厌人哭的!”

    小疯子这才止住哭声,从地上爬起,用手擦干眼角的泪水,不由的看着虎儿
他们,见他们个个也为自己洒下了同情之泪。大家相互的看了一眼,不由得又笑
了起来,恨生忽然指着杜菁脸上的泪水笑道:“你们看,她脸上是什么?”杜菁
红着脸狠狠的瞪了恨生一眼道:“你自己还不是有,不要脸,我还看见你用舌头
去舐昵!”

    这—来大家哄然大笑,小疯子接道:“味道是不是咸的?”再生老人在旁笑
道:“好了!好了!一点小事,还不够你们斗嘴的,还是快吃饭吧!饭后我传你
们每人一样小玩意。”恨生一听老人要传自己武功,立时高兴得大叫道:“小二,
再加几个菜来,再添二斤好酒,要快!”不一会酒菜送上,四小每人各敬老人一
杯,这—席饭,有说有笔说古论今,直吃到明月高照才散。老人令四人先入屋就
寝,休息一会,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再传四小武功,说罢便自出店而去。到了三
更天左右,有一黑影快得像幽灵似的,飘身来到小疯子的窗前,只轻轻的弹了二
声窗子。跟着由内纵出了小疯子与虎儿,恨生每人俱是一身紧身衣裤,虎儿背上
尚斜插着那把古剑,看样子这三人早就准备好了。三人来到老人面前各叫了一声,
师父,公公!“老人道:”这不是谈话的地方,疯儿,,快去叫你的小朋友。

    “小疯子急忙飞身,分别来到杜菁窗前叫字声:”快起来了,师父在外面等
了你半天了。“跟着由房内穿出一人,正是杜菁,她也是一身紧身衣裤。当下四
小随着老人来到一大片竹林边,停下身来,找了一片略为宽阔的草地,再生老人
道:”

    就在这里吧!疯儿,多年不见,也不知你武功练得如何?你先把你最得意的
几手拿出来看看。“小疯子一听师父要自己显武,乐得就此学点玩意,道了声:”

    请师父多多指点!“说罢马上手脚齐用,把自己多年苦心所学,尽量使展出
来。

    别看小疯子小小年纪,但每一招一式,都有极大的威力,邻近的一些小树被
其掌风扫着,都纷纷折断。老人在旁看的频频点头,说道:“孺子可教,以后只
要苦练,不怕不登峰造极,想不到这几年时光,你大有进步,实出我意料之外,
疯儿你且停手,我要看看他们的武功如何?”随又道:“虎儿你要耍一套剑给我
看看。

    “虎儿应声起舞,十二修罗剑果然非凡,只见他轻轻的一抖臂便映起…千万
条银蛇,极是好看。在明月之下,只见一团光华里着一团黑影,左起右跳,东点
西挑,端的变幻莫测,惊人欲绝。等一路剑使完,三小不由拍手叫好,老人道:”

    虎儿,等会我送你一套“十二修罗剑谱”正是配合此剑的,你会了这套十二
修罗剑谱再配上这十二修罗剑,等施展出来,威力就非同凡响,要比任何剑法都
来厉害!

    “虎儿惊喜道:”谢谢公公,这十二修罗剑谱已被一黑衣女人偷去,不知公
公怎会有这套剑谱,莫非……“老人笑道:”你们都也先别高兴,这套剑谱,我
现藏在邻近山上一个石洞中,至于这套谱,你能不能得到,这就看你的造化了。

    “”

    这套剑谱,我本想赠于疯儿,可是,看了你的剑法和你的这把剑,所以我改
了主意,决定将这套剑谱赠于你,另外我再传疯儿一套“五云迷宫步”。“‘这
五云迷宫步’,乃是按着八卦椿式及五行,金、木、水、火、土,方位行走,如
果能够练成,真可横行天下无敌了!”四小听了莫不惊喜万分,老人又道:“菁
儿,我看你和恨生的拳路及招式,似出于一人,菁儿的火候似更高些,这样好了,
我也教你们那‘五云迷宫步’,记着不到急时不可使用!”杜菁及恨生听后,马
上跪地叩谢,老人气道:“唉!又来这一套,我最讨厌人家来这一套,快起来,
快快起来。”恨生及杜菁闻言急忙站起,这时已四更左右,老人道:“虎儿”那
本剑谱,你天亮就可去寻,那“五云迷宫步”,今晚我先把步法及基本功夫教给
你们。“说完以后,只见他摇身一晃,已失踪影,再一看老人已在背后站着,以
四小的功力,竟丝毫未能觉察,不由大为惊奇。当下老人详细的向四小解释,按
五行,金、木、水、火、土,一一为四小示范,四小也一一模仿着学,不一会,
已自学会。此时老人又道:”别看学起来容易,但要熟练之后才会发现其中之奥
妙,而且此“五云迷宫步”必需要每日苦练,所以你们万万不能间断!现在时间
已不早了,你们快点回店吧!免得别人疑心!“四人连声答应,叩谢而去。有说
虎儿回屋后,得老人告知,剑谱藏在近山山洞之中,一夜没有睡好,天才亮便拖
起小疯子,恨生,唤起了杜菁陪同自己去寻剑谱。一行四来到店外,先找了个小
店,每人叫了一碗热甜汤,煎饼等,杜菁因是女流之辈,那里到过这种地方吃东
西。

    当下随意吃了一点,这三个宝就不同了,别看嘴巴小,腔却不小,嘴里吃着,
手里夹着,眼睛还盯着盘子。尤其是小疯子素不让人,一个一个的芝麻饼,不停
的往嘴里送,杜菁在旁笑道:“疯子,我怎么尽看你吃芝麻饼,别的什么也不动?

    “小疯子笑道:”我最爱吃芝麻,芝麻真香,香啊!香啊!“一面还拿起芝
麻饼放在鼻前直嗅,恨生在一旁笑道:”疯子哥这就怪了,前天台上打擂台那个
吕婆婆,不是也有一脸芝麻吗?怎么没听你说香,你不是爱吃芝麻吗?“虎儿听
恨生说起那丑女人,就想到,秀秀和麻子大哥接吻时的丑态,不由的也放下了芝
麻饼,怎么也吃不下,气得小疯子半天没理恨生。这时街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多了,
赶车的,卖药的,都源源不绝,四小付完账后,顺着街道往下走去。恨生问道:”

    菁姐姐你猜这剑谱,再生师叔会放在那个山洞?“杜菁答道:”我怎么会知
道?

    剑谱也不是我放在山洞里的,我要知道早好了,问话也不想想!“说完白了
恨生一眼,实在她现在也心烦的很。恨生用眼看了杜菁一眼道:”不知道就不知
道,看你训人倒是好手!“这时小疯子在前忽然叫道:”大家快追,我发现了一
双小白兔,看我们四个当中那一个捉到!“说着急忙飞身向前追赶,三人顺着小
疯子追赶方向,果见有一灰白色小兔,正在急行窜跃。三人也跟着急迫下去,别
看只是一只小小白兔,跑得真快,连小疯子等人,一时竟还追不上。也不知道追
了多少时候,眼看就要追到,那只小兔灵巧已极,急速停止,飞身窜入一大堆乱
草中。

    小疯子急忙一抓,抓了个空,已让它窜进去了,气得小疯子进骂道:“奶奶
的,连只兔子都抓不到,真他妈的白吃了几年饭。”骂完纵身来到乱草中,好一
阵乱踩,忽然一声大叫,吓的三人大吃一惊,再细看时,只见小疯子抱着一只脚,
在地上打滚。杜菁急忙道:“疯哥哥,怎么了!怎么了?”大家围着小疯子一看,
原来一根小小的刺,血倒流了不少。小疯子看到流了不少的血,哭丧着脸道:“

    哟……哟!痛死我也,他妈的今天不是碰到兔子精吧?“这时三人急忙替小
疯子裹伤,弄了半天才算完事,大家静下来向四周一望,连一个人也没有。眼前
便是一座高山,奇的是此山树木并不太多,岩石倒是不少,大小岩石叠成堆,大
家因跑了一程,感到有些累,每人便找了一块岩石坐着歇息。虎儿道:”不知公
公所讲是不是这座山,看来颇似,邻近也没有什么山了,我如果猜得不错,一定
是这座山。“杜菁及恨生也同时答道:”可能那套剑谱就在山上。“不—会大家
休息够了,开始向山上去,小疯子由虎儿抚着!别看这座山并不怎么高大,爬起
来倒相当够受,一路发现了数十山洞,可是无一洞中藏有剑谱。小疯子在—边道
:”

    师父既然要送你,何必非要放在山洞中,让你自己去取,真不知师父安什么
心思。

    “恨生在旁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肚子饿死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吃
饭,等吃完饭再来。“虎儿此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为了自己,使别人受伤挨饿,
当时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找了这么半天,连一点影子也没找到,等
下我看还是我自己一个人来找,也许会有奇迹出现。“当时小疯子及恨生他们也
没有表示反对,因此决定先回去再说。不一会,已来到店中,虎儿令小二打来一
盆清水,再拿来膏药先为小疯子裹伤,然后大家叫来饭菜。虎儿因急于得到那套
十二修罗剑谱,草草吃了一点,然后又道:”我看下午还是我一人去好子,杜菁,
恨生麻烦你们陪陪疯哥哥。“言罢随手拿了两个油饼,用油纸包了一包,往怀里
一揣,便又道:”也许晚饭我不回来吃,你们不要等我了。“小疯子们仍在店里
休息暂时无事可说,且说虎儿出得店来,向着先前的岩洞,飞奔而去,不一会,
又来到了山脚。这一次虎儿要比第—次来得轻松多了,一连几个纵身已来到一块
巨大的岩石上,先向四周望了一下。一见四周没有什么可疑之外,又往上纵了好
几次,这次几乎已到山顶了,说也奇怪,在山下看来,这座山树木极少,多是岩
石之类。可是来到山顶却不同了,林木茂盛,枝叶扶疏,相反的却是岩石少了许
多,虎儿脸上露出一线希望的微笑。马上提起神来,在山中一阵好找,气的是找
了老半天,仍是一无线索,好几次很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可是进去找半天,弄
得一身是土还是一无所有。天色已渐渐的晚了,倦鸦归巢,第一颗小星星也出现
在天边了,这时虎儿心中好不惆怅。一身的汗水湿透了衣服,这时肚中也感到有
点饿了,找了一块山石,坐下,掏出包好的大饼。他打开正要往口里塞,忽觉脑
后有一物向自己飞来,虎儿急忙低头躲过来物。—颗小石子擦头而过,虎儿正气
得无处发泄,见有人居然敢戏弄自己,放下手中的油饼,直向发物之处飞纵而去。

    见有一黑影,快的出奇,只一晃,就不见了,心中正在想,那有这么快的身
影,怕不是鬼吧?想了一会只好罢手,向着原处走来,不看则已,一看真气死人,
自己的两张油饼,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心中火道:“好狡猾的饿死鬼,不抓
到你决不罢休。”忽听到背后有一苍老的声音道:“好香的油饼!”虎儿急忙反
身,双掌用足了力猛往身后击去,当时只见树叶纷纷落地,那里来的人,连个鬼
也没有。按理来讲,虎儿这一掌又快又急,一定能够击中,不想来人是何等身手,
怎会被他击中,忽又听得苍老的声音说道:“好厉害的金劈掌,看你小小年纪,
火气倒还不小。”话刚说完,跟着从另一株大树下,窜起一条人影,急往树口遁
去,虎儿那能让他逃去,急忙飞追过去。看着双方就只隔一二十丈,但是虎儿却
始终追他不到,也不知追了多久,明月已高挂天空。闻有流水之声,愈走水声听
得愈发清晰,看着前面人影一晃又不见了,等虎儿迫近时一看,好一片美景。银
幕似的瀑布,斜斜的垂着,水清的可以见底,虎儿愈看愈爱,干脆脱了衣服,跳
到水中洗起澡来。一股凉气冲到全身,好不舒服,虎儿也是好奇,直往瀑布游过
去,说也奇怪,里面竟是一个大山洞。因外面被一层瀑布隔着,所以乍看更看不
出来,也算虎儿走运,竟被他找到了山洞,虎儿再往里去,行不多远。见有一丈
方石,上面放着一漆黑色的小木盒,盒上刻着:“十二修罗剑谱”几个大字,盒
下压着一小字条,上面写着:虎儿:剑谱赠与你,你可模仿其中,更确实地把你
十二修罗剑练得万无一失,方不负吾赠意。“虎儿拿起了小黑盒,一阵狂吻,心
想我现在有了剑谱,更可把那三式慢慢悟解出来,连忙拿起,游回穿上衣服。他
归心似箭,往店中直奔,一进入店,小疯子第一个叫喊着道:”虎弟弟,你得到
了剑谱了没有,师父说你一定能够得到,假如你得到,我也占了便宜了。“说完
了嘻着一张大口,虎儿道:”剑谱到是得到了,不过要没有一人指示我,我恐怕
还得不到呢?“说罢把一人偷吃油饼的事一说。大家都笑道:”那还用讲,一定
是师父!“

    说完了之后,大家都要看剑谱,虎儿掏出黑盒来,两边一掀,里面放着羊皮
小卷,小疯子和虎儿都是已见过的;恨生及杜菁却看得尽是人像,图形和密密麻
麻的文字,于是大家又谈了一些事情。虎儿知道小疯子脚已好,心中也觉得放心
些,然后说道:“诸位兄弟多多原谅,我跑了一下午,确实有点累了,我要先去
歇歇,我们明天见。”说完便进屋去了。虎儿一睁开眼睛,见室中已大亮,心说
:“怎么这么好睡,练武人要—直这样真太差劲了!”出去叫小二打水,洗脸,
就听恨生在外叫道:“疯哥哥,你把虎哥哥叫出来,好不好,马上擂台就要开始
了。”

    不一会,听见小疯子走到自己门前叫道:“虎弟弟,太阳都晒到屁股啦!快
起来吧!现在是中午了,快吃完饭,我们要去打擂台了。”虎儿答道:“疯哥哥,
我起来了,等会,我马上就出来了,你们先吃吧!”小疯子答应了一声,虎儿把
衣服穿好后,踱入前面,只见疯子,恨生两人,却不见公公及杜菁二人,不由奇
怪说道:“公公及菁姐姐怎么不见?莫非有什么事不成么?”二人说没有,说一
起来就不见了师父,恨生心里怨虎儿说道:“都是你起来太晚了,菁姐等不及,
先吃了走了,说是会跟我们在擂台见。”小疯子又说道:“恨生弟,你就让她去
吧!

    我看她似心中有事,什么事都像心不在焉,也许她一人反而觉得比较好些,
反正等下还是可以见到的。“于是三人坐下,大吃大喝了一顿,匆匆的用过了饭,
便取道向擂台走过来,远远的望去,人山人海,把擂台层层的围住。这时人越来
越多,台下的人更是嘈异非常,时而有些仁兄不讲卫生,脱了鞋就把脚跷起来,
臭气四溢,时而有些仁兄高谈阔论,手舞足蹈,连说带打,唾沫横飞。三小此时
向四周一望,见四周都是本地人,不过好像有几个看样子好像是打擂台的,众人
一起向台上望去。忽见一条黑影起自台下,临落台上,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大家
不由喝了一声彩,只见来人头发略卷,身材中等,几根刺胡子,一股阴死阳活的
样子,使人看了就有一肚子的气,此时他开口道:”小生姓王名全心,今年二十
岁,见此处人材甚多,小弟不才,愿打头阵,不知那位愿上来领教!领教!“说
完了话,立即睁着一双黑白不分明的眼睛直视台下,忽然上来一人,众人一看,
不由失笑。只见来人为一女子,不胖不瘦,唯上身长,下身短,而发育的也很畸
形,只听他夹着一种难听的家乡音说道:”小女姓杨,名字连我也不知道,略通
武艺,家住海岛台湾省,今日路过此地,愿在这瞻仰。“说完了话向王全心一抱
拳道了声:”请“,两手一拱,用了一招”群云抱月“向王全心双肩打来。掌未
到,王全心觉得有一股阴柔之劲袭来,王全心马上一扬手掌”玄天一阳指“,只
听”波“

    的一声,直往杨姑娘“丹田穴”打来。杨姑娘只觉自己的掌力如石沉大海,
而对方疾劲之风已朝自己“丹田穴”点来,连忙双脚一蹬,用“梯云步”身形凭
空拔上几丈;躲过了王全心的“玄天一阳指”,而自己双脚用“连环鸳鸯腿”向
王全心面门踢去,王全心见杨姑娘双脚夹着凌厉的来势,不禁心慌异常,偏偏自
己又不懂,急忙之中,“懒骡打滚”。不想杨姑娘的“连环鸳鸯腿”是一招接—
招的,王全心闪慢了一步,肩头上正中一脚,痛的只有咬牙的份。不禁大怒,眼
睛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双手一扬,用出师门绝技“双锥拳”夹着内力朝她脑门
打去,口中喝道:“快纳命来!小生若不把你打败誓不为人!”杨姑娘见他形如
拼命一般,不由心中也着了慌,觉得打来的掌风力道奇大,不由身后一仰。只见
她用“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了这一掌,直把身后好几丈远的两只蜡烛“呼”的一
声打灭。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起打得台上上下翻飞,泼水不透,台下这会
是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两人打了半天,王全心的掌法比较凌厉些,而杨姑娘身为
女子,体力自是不行,时间一长,已是娇喘连连,步法缓慢。王全心用一招“童
子拜观音”一招向杨姑娘头上击去,杨姑娘用“分筋搓骨手”向王全心腕上抓来。

    却不料王全心这一招,是虚招等到杨姑娘手还没碰到,两手用足全力用“玄
鸟划沙”

    向肋下打去。杨姑娘招式已老,只听“叭”的一声,杨姑娘退后了七八步,
一跤跌在地上,面如金纸,手抚肋处,一句话不说,咬着牙,飞身而去。此时王
全心得意的说道:“还有那位愿赐教一二。”只听道:“小爷来也。”众人一看
原来的小疯子。这时正对王全心说道:“你这个要死不活的东西,你好不要脸,
你不叫全心呢?我看你根本没有心!”小疯子这一顿冷嘲热骂,—直骂得王全心
六肝生火,五脏冒烟,不由吼道:“小鬼,姓甚叫什么!看爷爷来打发你。”小
疯子讥笑道:“就凭你也配问我叫什么?我姓小名疯子,不过我虽然疯,却还有
点良心,不像你这没良心的!”王全心被小疯子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大叫
一声:“休得卖弄口舌,拿命来!”说完双掌用足了力,朝小疯子打到。他掌未
到,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小疯子踪影;忽觉颈口有人吹口凉气,不由大惊,一招
“倒打金钟”朝后打去,又失去敌人的影子。忽觉屁股上又挨了一脚重的,原来
小疯子新学“五云迷官步”,今天正好拿王全心来当试验品了!众人看台上,昏
花一片,见王全心被困在中央,样子甚为慌乱,耗费了半天气力,连小疯子衣服
都没沾上。他还不时的被小疯子打上一掌,或者踢上一脚,只觉眼前人影连连,
也不知那是真是假。小疯子简直把王全心当试验品,围着他直打转,王全心正觉
不可支时,只觉腰部一麻,眼前一黑,倒地不省人事。台上立时飞奔出几个和尚,
把王全心给抬了下去。小疯子打下了王全心,心中颇为高兴,暗道:“师父传我
这套‘五云迷宫步’,果然不错!……”小疯子正在得意之时,突见冰台后一条
白影一闪即逝,身法快得出奇,正方愕然,立听台下的有不少人叫道:“玉面郎
来了!……”场内掀起了一场空前的轰动和紧张,小疯子站在台上,并无—人上
来过招,想是看他太厉害之故。小疯子站了一阵,觉得甚是无聊,低声骂了一句
:“真是没意思!……”小疯子说罢,点脚离了冰台,走向虎儿等身旁,笑道:
“真没意思,打得一点也没过瘾!”虎儿闻言一笑道:“让我再上,老坐在下面
也不像话!”他话才说完,双手微按之际,身如巨雁临空,拔起了七丈余高,半
空中又是一个大旋,“落叶归根”轻飘飘的落在冰台上。他这一手可把全场的内
外行全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愧弗如!虎儿身形才一站定,尚未向下发话,突然
看见一条黑影,轻如飞絮,疾似雷电般的越上台来。虎儿见来人这等身手,不由
吃了一惊,再定睛一看来人,见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女,她黛眉微弯,玉面含怨,
一双明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一片情愁。虎儿看罢,不由惊喜欲狂,他大叫道:
“春姐姐!你!”来人正是倪晓春,她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虎儿第二够话尚
未出口,突听身后有人道:“春……原来你还念着他!……”轻风动处,一个白
衣、英俊、健壮、潇洒的少年,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不由狂喜,奔过去拉
着他的手道:“博哥哥!……原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那正是童博,
他一直等着晓春,直到现在才出来……当时童博只对虎儿微笑一下,他的全神贯
注在晓春身上,显得有点呆,晓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大的震惊,她轻轻的惊
叫了一声,开始颤抖起采。就在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又是一条人影越上台
来,她是杜菁,就如同童博等晓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童博看到杜菁,他
竟慌乱的想逃离,可是后者却是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悲
痛和怨恨,一齐发泄了,她竟哭出声音来……她哭着低声道:“童博……你还是
爱着她……”顿时又有两条奇快的身影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田恨生,双双
扑了杜菁,他们一样的道:“啊!原来你爱着他!”这种情景,使得所有的人都
迷惑了,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青侠士间的爱情纠纷,一个个伸长了颈子,啧啧
称奇不已。冰台上一群相思的人,他们都呆着,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
有一个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间之事,但他却很容易的观察得
出,童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疯子见到这幅情景,不由也是丈
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你们怎么了?都傻了吗?……”

    众人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这情形,
心知颇不简单,当时朗声道:“春姐,博哥哥……我们回店里再谈吧……”倪晓
春及童博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众人一起越下了冰台,向“永安”店去了……

    经过了一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是哭着,
把自己遇见杜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完全说
了出来。

    这一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道:“原来这样……我应成全博哥哥
和春姐姐……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着博哥哥。”

    杜菁流着泪道:“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是没望了……”恨生及方廷昭也
同时想道:“杜菁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窗外传来—声:“阿弥陀佛!”

    诸小悚然一惊,抬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太
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一怔!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
“秦金虎,田恨生,你们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书。秦金虎及田
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道:“虎儿,生儿:首
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们!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时生下虎儿,日子过得
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跟了田师兄。在生儿降
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到处漂泊,心中却时时
怀念着你们。

    我在巧获‘十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的拦截,幸
逢厉前辈解危,便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我又遭江南十
二枭追杀,此时虽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已决定面对江
南十二枭,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亦可稍赎我
这生的罪恶!虎儿,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天涯何处无
芳草,你会成全他们,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兄,俗语说
:“冤家宜解不家结‘,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让仇恨化作
流水吧!

    虎儿,生儿,我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羞,我愿意在来
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徐雪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暗泣不已!秦
金虎及田恨生却羞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们抬起头来,
你们骄傲的抬起头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烈牺牲’的母
亲为荣!“秦金虎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你们够骄傲
的,因为令堂已除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贫尼往昔名
列江南十二枭之一,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们十一人与令堂
已全化为尸水。“”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临死之际,被她
挑一旁,因此,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问道:”前辈,
你有没有发现那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白神’在作祟,
怪不得贫尼那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徐姑娘以身喂
蛇,再以它的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自愧不如!“说完,
将秦金虎及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哥!“立即抱着他痛
哭!

    秦金虎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沉声道:“博儿,你
出来一下!”黄童博恭应一声:“是!”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正色道:“博
儿,倪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的心吗?过去
吧!

    “”我……我……“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立即牵着她
们的柔荑,含笑道:”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我……“”我
……

    “”呵呵!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多了,何必再
拘泥于世俗之礼呢?走吧!“驼子立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什么?“”我
……

    “突见厉再生牵着黄童博,道:”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他走了过去
了。

    半晌之后,黄童博及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了,众人立
即欣喜的颔首不已!倏听:“咚”一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的面前,歉然
道,英姐,请原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
叫道:”你……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除非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
不起来!“”你……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道:”你就原
谅师父,把他牵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的右肩。”疯
小子,你……好吧!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谢谢!“立即起身。小
疯子拍手叫道:”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再吭声。

    众人立即上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用好
笑的眼光看着小疯子,三人不由一起欢叫起来。恨生更是高兴得叫道:“杜姐姐
你终于来了,真好,你刚才到那里去了,是不是又回擂台去了。”杜菁摇了摇头
说道:“我那也没去!不过随便走走而已,我既答应你们来吃饭,当然会来的!”

    小疯子这时叫道:“你来了,就进来吃罢了,免得菜凉了,又不好吃!”杜
菁一笑,进房,四人分别坐好。这时恨生笑对小疯子道:“那有见你这么请的,
尽想到吃,杜姐姐才来,连口气都没喘过来,你就不能等一下呀!”恨生对杜菁
之情,溢于言表,这只有更增杜菁情感上的负担,恨生对她愈好,愈是痛苦。听
了恨生的话,不由谈谈的道:“我来了半天了,也该吃饭了,再说,耽误了小疯
子的晚饭,那就更不好意思了!”说完四人执筷握杯,一会小二又送上四个下酒
菜,四人一起拿起酒杯,干了杯,连喝了五六杯烈酒。虎儿却没有什么,恨生和
小疯子却面红过耳,其是小疯子本来那张黑脸,一喝酒,就跟猪肝差不多的颜色。

    杜菁虽然只是浅饮,但是她脸颊上也淡淡的浮上了一层红晕,愈显得娇媚动
人,可爱无比。

    虎儿等人在谈笑之下,开怀畅饮,只有杜菁喝完第二杯就不喝了。四人谈武
论文,好不痛快,正谈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忽然面前的一双“香酥鸭子”不翼而
飞了,三小不由奇道:“咦!刚才看着在,怎么这一会就没有了,又没有人吃了
也没有人进来过,莫非闹鬼不成!”小疯子把双眉一皱,骂道:“准是那一家的
饿猫,三天没吃饭了,饿得难受,到这来偷吃来了。”不想小疯子话才讲完,窗
外“嗖”一声,飞来一物直朝小疯子打去,小疯子惊慌之下,连忙用筷子一夹。

    谁知来物力道奇大,小疯子一夹没夹住,只觉胸前奇痛,指头也热辣辣的,
再—看原来是一鸭骨头,不由大怒道:“何方小子,吃老子鸭子,还要用鸭骨头
打我,想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好汉的,你下来看小爷不把你头给你打到肚
子里面去才怪!”虎儿正要拦阻小疯子不要乱骂,却不料窗外连珠包似的,飞来
无数鸭骨头,虽然小疯子闪躲的快,可是身上还是中了好几下重的,不由叫道:
“好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敢打小爷,小爷跟你拼了!”小疯子话才讲
完,一袭灰影从窗外飞下,一个“鹞子翻身”飘飘落下,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小
疯子—看来人面孔,一半红一半白,不由吓得嚅嚅说不出话来,虎儿心中好笑,
连忙站起行礼。

    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疯子久别的恩师厉再生老人,此时小疯子呆若木鸡,
厉再生知是惊喜过度,也不便责怪。这时小疯子也清醒过来,向再生老人飞扑过
去,抱着老人的双膝号淘大哭起来,叫道:“师父你撇下我一人,一别就是这么
多年,我想的你好苦哟……”老人用手抚着小疯子的头脸上显出无限的温情与慈
爱,笑道:“疯儿,快不要讲傻话了,那有—辈子跟着师傅的?”“记着,前途
是要自己开拓,天下是要自己去闯的,好孩子,快起来,你知道我就讨厌人哭的!”

    小疯子这才止住哭声,从地上爬起,用手擦干眼角的泪水,不由的看着虎儿
他们,见他们个个也为自己洒下了同情之泪。大家相互的看了一眼,不由得又笑
了起来,恨生忽然指着杜菁脸上的泪水笑道:“你们看,她脸上是什么?”杜菁
红着脸狠狠的瞪了恨生一眼道:“你自己还不是有,不要脸,我还看见你用舌头
去舐昵!

    “这—来大家哄然大笑,小疯子接道:”味道是不是咸的?“再生老人在旁
笑道:”好了!好了!一点小事,还不够你们斗嘴的,还是快吃饭吧!饭后我传
你们每人一样小玩意。“恨生一听老人要传自己武功,立时高兴得大叫道:”小
二,再加几个菜来,再添二斤好酒,要快!“不一会酒菜送上,四小每人各敬老
人一杯,这—席饭,有说有笔说古论今,直吃到明月高照才散。老人令四人先入
屋就寝,休息一会,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再传四小武功,说罢便自出店而去。到
了三更天左右,有一黑影快得像幽灵似的,飘身来到小疯子的窗前,只轻轻的弹
了二声窗子。跟着由内纵出了小疯子与虎儿,恨生每人俱是一身紧身衣裤,虎儿
背上尚斜插着那把古剑,看样子这三人早就准备好了。三人来到老人面前各叫了
一声,师父,公公!”老人道:“这不是谈话的地方,疯儿,,快去叫你的小朋
友。”

    小疯子急忙飞身,分别来到杜菁窗前叫字声:“快起来了,师父在外面等了
你半天了。”跟着由房内穿出一人,正是杜菁,她也是一身紧身衣裤。当下四小
随着老人来到一大片竹林边,停下身来,找了一片略为宽阔的草地,再生老人道
:“就在这里吧!疯儿,多年不见,也不知你武功练得如何?你先把你最得意的
几手拿出来看看。”小疯子一听师父要自己显武,乐得就此学点玩意,道了声:
“请师父多多指点!”说罢马上手脚齐用,把自己多年苦心所学,尽量使展出来。

    别看小疯子小小年纪,但每一招一式,都有极大的威力,邻近的一些小树被
其掌风扫着,都纷纷折断。老人在旁看的频频点头,说道:“孺子可教,以后只
要苦练,不怕不登峰造极,想不到这几年时光,你大有进步,实出我意料之外,
疯儿你且停手,我要看看他们的武功如何?”随又道:“虎儿你要耍一套剑给我
看看。”

    虎儿应声起舞,十二修罗剑果然非凡,只见他轻轻的一抖臂便映起…千万条
银蛇,极是好看。在明月之下,只见一团光华里着一团黑影,左起右跳,东点西
挑,端的变幻莫测,惊人欲绝。等一路剑使完,三小不由拍手叫好,老人道:
“虎儿,等会我送你一套”十二修罗剑谱“正是配合此剑的,你会了这套十二修
罗剑谱再配上这十二修罗剑,等施展出来,威力就非同凡响,要比任何剑法都来
厉害!”

    虎儿惊喜道:“谢谢公公,这十二修罗剑谱已被一黑衣女人偷去,不知公公
怎会有这套剑谱,莫非……”老人笑道:“你们都也先别高兴,这套剑谱,我现
藏在邻近山上一个石洞中,至于这套谱,你能不能得到,这就看你的造化了。”

    “这套剑谱,我本想赠于疯儿,可是,看了你的剑法和你的这把剑,所以我
改了主意,决定将这套剑谱赠于你,另外我再传疯儿一套”五云迷宫步“。”‘
这五云迷宫步’,乃是按着八卦椿式及五行,金、木、水、火、土,方位行走,
如果能够练成,真可横行天下无敌了!“四小听了莫不惊喜万分,老人又道:”

    菁儿,我看你和恨生的拳路及招式,似出于一人,菁儿的火候似更高些,这
样好了,我也教你们那‘五云迷宫步’,记着不到急时不可使用!“杜菁及恨生
听后,马上跪地叩谢,老人气道:”唉!又来这一套,我最讨厌人家来这一套,
快起来,快快起来。“恨生及杜菁闻言急忙站起,这时已四更左右,老人道:”

    虎儿“那本剑谱,你天亮就可去寻,那”五云迷宫步“,今晚我先把步法及
基本功夫教给你们。”

    说完以后,只见他摇身一晃,已失踪影,再一看老人已在背后站着,以四小
的功力,竟丝毫未能觉察,不由大为惊奇。当下老人详细的向四小解释,按五行,
金、木、水、火、土,一一为四小示范,四小也一一模仿着学,不一会,已自学
会。

    此时老人又道:“别看学起来容易,但要熟练之后才会发现其中之奥妙,而
且此”

    五云迷宫步“必需要每日苦练,所以你们万万不能间断!现在时间已不早了,
你们快点回店吧!免得别人疑心!”四人连声答应,叩谢而去。有说虎儿回屋后,
得老人告知,剑谱藏在近山山洞之中,一夜没有睡好,天才亮便拖起小疯子,恨
生,唤起了杜菁陪同自己去寻剑谱。一行四来到店外,先找了个小店,每人叫了
一碗热甜汤,煎饼等,杜菁因是女流之辈,那里到过这种地方吃东西。当下随意
吃了一点,这三个宝就不同了,别看嘴巴小,腔却不小,嘴里吃着,手里夹着,
眼睛还盯着盘子。尤其是小疯子素不让人,一个一个的芝麻饼,不停的往嘴里送,
杜菁在旁笑道:“疯子,我怎么尽看你吃芝麻饼,别的什么也不动?”小疯子笑
道:“我最爱吃芝麻,芝麻真香,香啊!香啊!”一面还拿起芝麻饼放在鼻前直
嗅,恨生在一旁笑道:“疯子哥这就怪了,前天台上打擂台那个吕婆婆,不是也
有一脸芝麻吗?怎么没听你说香,你不是爱吃芝麻吗?”虎儿听恨生说起那丑女
人,就想到,秀秀和麻子大哥接吻时的丑态,不由的也放下了芝麻饼,怎么也吃
不下,气得小疯子半天没理恨生。这时街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多了,赶车的,卖药
的,都源源不绝,四小付完账后,顺着街道往下走去。恨生问道:“菁姐姐你猜
这剑谱,再生师叔会放在那个山洞?”杜菁答道:“我怎么会知道?剑谱也不是
我放在山洞里的,我要知道早好了,问话也不想想!”说完白了恨生一眼,实在
她现在也心烦的很。恨生用眼看了杜菁一眼道:“不知道就不知道,看你训人倒
是好手!”这时小疯子在前忽然叫道:“大家快追,我发现了一双小白兔,看我
们四个当中那一个捉到!”说着急忙飞身向前追赶,三人顺着小疯子追赶方向,
果见有一灰白色小兔,正在急行窜跃。三人也跟着急迫下去,别看只是一只小小
白兔,跑得真快,连小疯子等人,一时竟还追不上。也不知道追了多少时候,眼
看就要追到,那只小兔灵巧已极,急速停止,飞身窜入一大堆乱草中。小疯子急
忙一抓,抓了个空,已让它窜进去了,气得小疯子进骂道:“奶奶的,连只兔子
都抓不到,真他妈的白吃了几年饭。”骂完纵身来到乱草中,好一阵乱踩,忽然
一声大叫,吓的三人大吃一惊,再细看时,只见小疯子抱着一只脚,在地上打滚。

    杜菁急忙道:“疯哥哥,怎么了!怎么了?”大家围着小疯子一看,原来一
根小小的刺,血倒流了不少。小疯子看到流了不少的血,哭丧着脸道:“哟……

    哟!

    痛死我也,他妈的今天不是碰到兔子精吧?“这时三人急忙替小疯子裹伤,
弄了半天才算完事,大家静下来向四周一望,连一个人也没有。眼前便是一座高
山,奇的是此山树木并不太多,岩石倒是不少,大小岩石叠成堆,大家因跑了一
程,感到有些累,每人便找了一块岩石坐着歇息。虎儿道:”不知公公所讲是不
是这座山,看来颇似,邻近也没有什么山了,我如果猜得不错,一定是这座山。

    “杜菁及恨生也同时答道:”可能那套剑谱就在山上。“不—会大家休息够
了,开始向山上去,小疯子由虎儿抚着!别看这座山并不怎么高大,爬起来倒相
当够受,一路发现了数十山洞,可是无一洞中藏有剑谱。小疯子在—边道:”师
父既然要送你,何必非要放在山洞中,让你自己去取,真不知师父安什么心思。

    “恨生在旁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肚子饿死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吃
饭,等吃完饭再来。“虎儿此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为了自己,使别人受伤挨饿,
当时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找了这么半天,连一点影子也没找到,等
下我看还是我自己一个人来找,也许会有奇迹出现。“当时小疯子及恨生他们也
没有表示反对,因此决定先回去再说。不一会,已来到店中,虎儿令小二打来一
盆清水,再拿来膏药先为小疯子裹伤,然后大家叫来饭菜。虎儿因急于得到那套
十二修罗剑谱,草草吃了一点,然后又道:”我看下午还是我一人去好子,杜菁,
恨生麻烦你们陪陪疯哥哥。“言罢随手拿了两个油饼,用油纸包了一包,往怀里
一揣,便又道:”也许晚饭我不回来吃,你们不要等我了。“小疯子们仍在店里
休息暂时无事可说,且说虎儿出得店来,向着先前的岩洞,飞奔而去,不一会,
又来到了山脚。这一次虎儿要比第—次来得轻松多了,一连几个纵身已来到一块
巨大的岩石上,先向四周望了一下。一见四周没有什么可疑之外,又往上纵了好
几次,这次几乎已到山顶了,说也奇怪,在山下看来,这座山树木极少,多是岩
石之类。

    可是来到山顶却不同了,林木茂盛,枝叶扶疏,相反的却是岩石少了许多,
虎儿脸上露出一线希望的微笑。马上提起神来,在山中一阵好找,气的是找了老
半天,仍是一无线索,好几次很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可是进去找半天,弄得一
身是土还是一无所有。天色已渐渐的晚了,倦鸦归巢,第一颗小星星也出现在天
边了,这时虎儿心中好不惆怅。一身的汗水湿透了衣服,这时肚中也感到有点饿
了,找了一块山石,坐下,掏出包好的大饼。他打开正要往口里塞,忽觉脑后有
一物向自己飞来,虎儿急忙低头躲过来物。—颗小石子擦头而过,虎儿正气得无
处发泄,见有人居然敢戏弄自己,放下手中的油饼,直向发物之处飞纵而去。见
有一黑影,快的出奇,只一晃,就不见了,心中正在想,那有这么快的身影,怕
不是鬼吧?

    想了一会只好罢手,向着原处走来,不看则已,一看真气死人,自己的两张
油饼,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心中火道:“好狡猾的饿死鬼,不抓到你决不罢
休。”

    忽听到背后有一苍老的声音道:“好香的油饼!”虎儿急忙反身,双掌用足
了力猛往身后击去,当时只见树叶纷纷落地,那里来的人,连个鬼也没有。按理
来讲,虎儿这一掌又快又急,一定能够击中,不想来人是何等身手,怎会被他击
中,忽又听得苍老的声音说道:“好厉害的金劈掌,看你小小年纪,火气倒还不
小。”

    话刚说完,跟着从另一株大树下,窜起一条人影,急往树口遁去,虎儿那能
让他逃去,急忙飞追过去。看着双方就只隔一二十丈,但是虎儿却始终追他不到,
也不知追了多久,明月已高挂天空。闻有流水之声,愈走水声听得愈发清晰,看
着前面人影一晃又不见了,等虎儿迫近时一看,好一片美景。银幕似的瀑布,斜
斜的垂着,水清的可以见底,虎儿愈看愈爱,干脆脱了衣服,跳到水中洗起澡来。

    一股凉气冲到全身,好不舒服,虎儿也是好奇,直往瀑布游过去,说也奇怪,
里面竟是一个大山洞。因外面被一层瀑布隔着,所以乍看更看不出来,也算虎儿
走运,竟被他找到了山洞,虎儿再往里去,行不多远。见有一丈方石,上面放着
一漆黑色的小木盒,盒上刻着:“十二修罗剑谱”几个大字,盒下压着一小字条,
上面写着:虎儿:剑谱赠与你,你可模仿其中,更确实地把你十二修罗剑练得万
无一失,方不负吾赠意。“虎儿拿起了小黑盒,一阵狂吻,心想我现在有了剑谱,
更可把那三式慢慢悟解出来,连忙拿起,游回穿上衣服。他归心似箭,往店中直
奔,一进入店,小疯子第一个叫喊着道:”虎弟弟,你得到了剑谱了没有,师父
说你一定能够得到,假如你得到,我也占了便宜了。“说完了嘻着一张大口,虎
儿道:”剑谱到是得到了,不过要没有一人指示我,我恐怕还得不到呢?“说罢
把一人偷吃油饼的事一说。大家都笑道:”那还用讲,一定是师父!“说完了之
后,大家都要看剑谱,虎儿掏出黑盒来,两边一掀,里面放着羊皮小卷,小疯子
和虎儿都是已见过的;恨生及杜菁却看得尽是人像,图形和密密麻麻的文字,于
是大家又谈了一些事情。虎儿知道小疯子脚已好,心中也觉得放心些,然后说道
:”诸位兄弟多多原谅,我跑了一下午,确实有点累了,我要先去歇歇,我们明
天见。“说完便进屋去了。虎儿一睁开眼睛,见室中已大亮,心说:”怎么这么
好睡,练武人要—直这样真太差劲了!“出去叫小二打水,洗脸,就听恨生在外
叫道:”疯哥哥,你把虎哥哥叫出来,好不好,马上擂台就要开始了。“不一会,
听见小疯子走到自己门前叫道:”虎弟弟,太阳都晒到屁股啦!快起来吧!现在
是中午了,快吃完饭,我们要去打擂台了。“虎儿答道:”疯哥哥,我起来了,
等会,我马上就出来了,你们先吃吧!“小疯子答应了一声,虎儿把衣服穿好后,
踱入前面,只见疯子,恨生两人,却不见公公及杜菁二人,不由奇怪说道:”公
公及菁姐姐怎么不见?莫非有什么事不成么?“二人说没有,说一起来就不见了
师父,恨生心里怨虎儿说道:”都是你起来太晚了,菁姐等不及,先吃了走了,
说是会跟我们在擂台见。“小疯子又说道:”恨生弟,你就让她去吧!我看她似
心中有事,什么事都像心不在焉,也许她一人反而觉得比较好些,反正等下还是
可以见到的。“于是三人坐下,大吃大喝了一顿,匆匆的用过了饭,便取道向擂
台走过来,远远的望去,人山人海,把擂台层层的围住。这时人越来越多,台下
的人更是嘈异非常,时而有些仁兄不讲卫生,脱了鞋就把脚跷起来,臭气四溢,
时而有些仁兄高谈阔论,手舞足蹈,连说带打,唾沫横飞。三小此时向四周一望,
见四周都是本地人,不过好像有几个看样子好像是打擂台的,众人一起向台上望
去。忽见一条黑影起自台下,临落台上,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大家不由喝了一声
彩,只见来人头发略卷,身材中等,几根刺胡子,一股阴死阳活的样子,使人看
了就有一肚子的气,此时他开口道:”小生姓王名全心,今年二十岁,见此处人
材甚多,小弟不才,愿打头阵,不知那位愿上来领教!领教!“说完了话,立即
睁着一双黑白不分明的眼睛直视台下,忽然上来一人,众人一看,不由失笑。只
见来人为一女子,不胖不瘦,唯上身长,下身短,而发育的也很畸形,只听他夹
着一种难听的家乡音说道:”小女姓杨,名字连我也不知道,略通武艺,家住海
岛台湾省,今日路过此地,愿在这瞻仰。“说完了话向王全心一抱拳道了声:”

    请“,两手一拱,用了一招”群云抱月“向王全心双肩打来。掌未到,王全
心觉得有一股阴柔之劲袭来,王全心马上一扬手掌”玄天一阳指“,只听”波
“的一声,直往杨姑娘”丹田穴“打来。杨姑娘只觉自己的掌力如石沉大海,而
对方疾劲之风已朝自己”丹田穴“点来,连忙双脚一蹬,用”梯云步“身形凭空
拔上几丈;躲过了王全心的”玄天一阳指“,而自己双脚用”连环鸳鸯腿“向王
全心面门踢去,王全心见杨姑娘双脚夹着凌厉的来势,不禁心慌异常,偏偏自己
又不懂,急忙之中,”懒骡打滚“。不想杨姑娘的”连环鸳鸯腿“是一招接—招
的,王全心闪慢了一步,肩头上正中一脚,痛的只有咬牙的份。不禁大怒,眼睛
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双手一扬,用出师门绝技”双锥拳“夹着内力朝她脑门打
去,口中喝道:”快纳命来!小生若不把你打败誓不为人!“杨姑娘见他形如拼
命一般,不由心中也着了慌,觉得打来的掌风力道奇大,不由身后一仰。只见她
用”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了这一掌,直把身后好几丈远的两只蜡烛”呼“的一声
打灭。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起打得台上上下翻飞,泼水不透,台下这会是
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两人打了半天,王全心的掌法比较凌厉些,而杨姑娘身为女
子,体力自是不行,时间一长,已是娇喘连连,步法缓慢。王全心用一招”童子
拜观音“一招向杨姑娘头上击去,杨姑娘用”分筋搓骨手“向王全心腕上抓来。

    却不料王全心这一招,是虚招等到杨姑娘手还没碰到,两手用足全力用“玄
鸟划沙”向肋下打去。杨姑娘招式已老,只听“叭”的一声,杨姑娘退后了七八
步,一跤跌在地上,面如金纸,手抚肋处,一句话不说,咬着牙,飞身而去。此
时王全心得意的说道:“还有那位愿赐教一二。”只听道:“小爷来也。”众人
一看原来的小疯子。这时正对王全心说道:“你这个要死不活的东西,你好不要
脸,你不叫全心呢?我看你根本没有心!”小疯子这一顿冷嘲热骂,—直骂得王
全心六肝生火,五脏冒烟,不由吼道:“小鬼,姓甚叫什么!看爷爷来打发你。”

    小疯子讥笑道:“就凭你也配问我叫什么?我姓小名疯子,不过我虽然疯,
却还有点良心,不像你这没良心的!”王全心被小疯子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不
由大叫一声:“

    休得卖弄口舌,拿命来!“说完双掌用足了力,朝小疯子打到。他掌未到,
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小疯子踪影;忽觉颈口有人吹口凉气,不由大惊,一招”倒
打金钟“朝后打去,又失去敌人的影子。忽觉屁股上又挨了一脚重的,原来小疯
子新学”五云迷官步“,今天正好拿王全心来当试验品了!众人看台上,昏花一
片,见王全心被困在中央,样子甚为慌乱,耗费了半天气力,连小疯子衣服都没
沾上。

    他还不时的被小疯子打上一掌,或者踢上一脚,只觉眼前人影连连,也不知
那是真是假。小疯子简直把王全心当试验品,围着他直打转,王全心正觉不可支
时,只觉腰部一麻,眼前一黑,倒地不省人事。台上立时飞奔出几个和尚,把王
全心给抬了下去。小疯子打下了王全心,心中颇为高兴,暗道:“师父传我这套
‘五云迷宫步’,果然不错!……”小疯子正在得意之时,突见冰台后一条白影
一闪即逝,身法快得出奇,正方愕然,立听台下的有不少人叫道:“玉面郎来了!

    …

    …“场内掀起了一场空前的轰动和紧张,小疯子站在台上,并无—人上来过
招,想是看他太厉害之故。小疯子站了一阵,觉得甚是无聊,低声骂了一句:”

    真是没意思!……“小疯子说罢,点脚离了冰台,走向虎儿等身旁,笑道:”

    真没意思,打得一点也没过瘾!“虎儿闻言一笑道:”让我再上,老坐在下
面也不像话!

    “他话才说完,双手微按之际,身如巨雁临空,拔起了七丈余高,半空中又
是一个大旋,”落叶归根“轻飘飘的落在冰台上。他这一手可把全场的内外行全
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愧弗如!虎儿身形才一站定,尚未向下发话,突然看见一
条黑影,轻如飞絮,疾似雷电般的越上台来。虎儿见来人这等身手,不由吃了一
惊,再定睛一看来人,见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女,她黛眉微弯,玉面含怨,一双明
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一片情愁。虎儿看罢,不由惊喜欲狂,他大叫道:”春姐
姐!

    你!“来人正是倪晓春,她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虎儿第二够话尚未出口,
突听身后有人道:”春……原来你还念着他!……“轻风动处,一个白衣、英俊、
健壮、潇洒的少年,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不由狂喜,奔过去拉着他的手道
:”博哥哥!……原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那正是童博,他一直等着
晓春,直到现在才出来……当时童博只对虎儿微笑一下,他的全神贯注在晓春身
上,显得有点呆,晓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大的震惊,她轻轻的惊叫了一声,
开始颤抖起采。就在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又是一条人影越上台来,她是杜
菁,就如同童博等晓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童博看到杜菁,他竟慌乱的想
逃离,可是后者却是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悲痛和怨恨,
一齐发泄了,她竟哭出声音来……她哭着低声道:”童博……你还是爱着她……

    “顿时又有两条奇快的身影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田恨生,双双扑了杜
菁,他们一样的道:”啊!原来你爱着他!“这种情景,使得所有的人都迷惑了,
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青侠士间的爱情纠纷,一个个伸长了颈子,啧啧称奇不已。

    冰台上一群相思的人,他们都呆着,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
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间之事,但他却很容易的观察得出,童
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疯子见到这幅情景,不由也是丈二和尚
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你们怎么了?都傻了吗?……”众人
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这情形,心知颇不
简单,当时朗声道:“春姐,博哥哥……我们回店里再谈吧……”倪晓春及童博
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众人一起越下了冰台,向“永安”店去了……经过了一
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是哭着,把自己遇见杜
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完全说了出来。这一
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道:“原来这样……我应成全博哥哥和春姐姐
……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着博哥哥。”杜菁流
着泪道:“

    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是没望了……“恨生及方廷昭也同时想道:”杜菁
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窗外传来—声:”阿弥陀佛!“诸小悚然一惊,抬
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太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
一怔!

    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秦金虎,田恨生,你们
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书。秦金虎及田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
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道:“虎儿,生儿:首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
们!

    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时生下虎儿,日子过得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
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跟了田师兄。在生儿降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
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到处漂泊,心中却时时怀念着你们。我在巧获‘十
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的拦截,幸逢厉前辈解危,便
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我又遭江南十二枭追杀,此时虽
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已决定面对江南十二枭,我要和
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亦可稍赎我这生的罪恶!虎儿,
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会成全他们,
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兄,俗语说:“冤家宜解不家结‘,
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让仇恨化作流水吧!虎儿,生儿,我
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羞,我愿意在来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

    徐雪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暗泣不已!秦金虎及田恨生却羞
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们抬起头来,你们骄傲的抬起头
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烈牺牲’的母亲为荣!“秦金虎
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你们够骄傲的,因为令堂已除
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贫尼往昔名列江南十二枭之一,
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们十一人与令堂已全化为尸水。“”

    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临死之际,被她挑一旁,因此,
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问道:”前辈,你有没有发现那
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白神’在作祟,怪不得贫尼那
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徐姑娘以身喂蛇,再以它的
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自愧不如!“说完,将秦金虎及
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哥!“立即抱着他痛哭!秦金虎
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沉声道:”博儿,你出来一下!

    “黄童博恭应一声:”是!“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正色道:”博儿,倪
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的心吗?过去吧!

    “”我……

    我……“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立即牵着她们的柔荑,
含笑道:”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我……“”我……“”呵
呵!

    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多了,何必再拘泥于世俗
之礼呢?

    走吧!“驼子立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什么?“”我……“突见厉再
生牵着黄童博,道:”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他走了过去了。半晌之后,
黄童博及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了,众人立即欣喜的颔首不
已!

    倏听:“咚”一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的面前,歉然道,英姐,请原
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叫道:”你……

    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除非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不起来!

    “”你……

    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道:”你就原谅师父,把他牵
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的右肩。”疯小子,你……好
吧!

    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谢谢!“立即起身。小疯子拍手叫道:”

    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再吭声。众人立即上
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香酥鸭子“不翼而
飞了,三小不由奇道:”咦!刚才看着在,怎么这一会就没有了,又没有人吃了
也没有人进来过,莫非闹鬼不成!“小疯子把双眉一皱,骂道:”准是那一家的
饿猫,三天没吃饭了,饿得难受,到这来偷吃来了。“不想小疯子话才讲完,窗
外”嗖“一声,飞来一物直朝小疯子打去,小疯子惊慌之下,连忙用筷子一夹。

    谁知来物力道奇大,小疯子一夹没夹住,只觉胸前奇痛,指头也热辣辣的,
再—看原来是一鸭骨头,不由大怒道:“何方小子,吃老子鸭子,还要用鸭骨头
打我,想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好汉的,你下来看小爷不把你头给你打到肚
子里面去才怪!”虎儿正要拦阻小疯子不要乱骂,却不料窗外连珠包似的,飞来
无数鸭骨头,虽然小疯子闪躲的快,可是身上还是中了好几下重的,不由叫道:
“好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敢打小爷,小爷跟你拼了!”小疯子话才讲
完,一袭灰影从窗外飞下,一个“鹞子翻身”飘飘落下,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小
疯子—看来人面孔,一半红一半白,不由吓得嚅嚅说不出话来,虎儿心中好笑,
连忙站起行礼。

    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疯子久别的恩师厉再生老人,此时小疯子呆若木鸡,
厉再生知是惊喜过度,也不便责怪。这时小疯子也清醒过来,向再生老人飞扑过
去,抱着老人的双膝号淘大哭起来,叫道:“师父你撇下我一人,一别就是这么
多年,我想的你好苦哟……”老人用手抚着小疯子的头脸上显出无限的温情与慈
爱,笑道:“疯儿,快不要讲傻话了,那有—辈子跟着师傅的?”“记着,前途
是要自己开拓,天下是要自己去闯的,好孩子,快起来,你知道我就讨厌人哭的!”

    小疯子这才止住哭声,从地上爬起,用手擦干眼角的泪水,不由的看着虎儿
他们,见他们个个也为自己洒下了同情之泪。大家相互的看了一眼,不由得又笑
了起来,恨生忽然指着杜菁脸上的泪水笑道:“你们看,她脸上是什么?”杜菁
红着脸狠狠的瞪了恨生一眼道:“你自己还不是有,不要脸,我还看见你用舌头
去舐昵!

    “这—来大家哄然大笑,小疯子接道:”味道是不是咸的?“再生老人在旁
笑道:”好了!好了!一点小事,还不够你们斗嘴的,还是快吃饭吧!饭后我传
你们每人一样小玩意。“恨生一听老人要传自己武功,立时高兴得大叫道:”小
二,再加几个菜来,再添二斤好酒,要快!“不一会酒菜送上,四小每人各敬老
人一杯,这—席饭,有说有笔说古论今,直吃到明月高照才散。老人令四人先入
屋就寝,休息一会,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再传四小武功,说罢便自出店而去。到
了三更天左右,有一黑影快得像幽灵似的,飘身来到小疯子的窗前,只轻轻的弹
了二声窗子。跟着由内纵出了小疯子与虎儿,恨生每人俱是一身紧身衣裤,虎儿
背上尚斜插着那把古剑,看样子这三人早就准备好了。三人来到老人面前各叫了
一声,师父,公公!”老人道:“这不是谈话的地方,疯儿,,快去叫你的小朋
友。”

    小疯子急忙飞身,分别来到杜菁窗前叫字声:“快起来了,师父在外面等了
你半天了。”跟着由房内穿出一人,正是杜菁,她也是一身紧身衣裤。当下四小
随着老人来到一大片竹林边,停下身来,找了一片略为宽阔的草地,再生老人道
:“就在这里吧!疯儿,多年不见,也不知你武功练得如何?你先把你最得意的
几手拿出来看看。”小疯子一听师父要自己显武,乐得就此学点玩意,道了声:
“请师父多多指点!”说罢马上手脚齐用,把自己多年苦心所学,尽量使展出来。

    别看小疯子小小年纪,但每一招一式,都有极大的威力,邻近的一些小树被
其掌风扫着,都纷纷折断。老人在旁看的频频点头,说道:“孺子可教,以后只
要苦练,不怕不登峰造极,想不到这几年时光,你大有进步,实出我意料之外,
疯儿你且停手,我要看看他们的武功如何?”随又道:“虎儿你要耍一套剑给我
看看。”

    虎儿应声起舞,十二修罗剑果然非凡,只见他轻轻的一抖臂便映起…千万条
银蛇,极是好看。在明月之下,只见一团光华里着一团黑影,左起右跳,东点西
挑,端的变幻莫测,惊人欲绝。等一路剑使完,三小不由拍手叫好,老人道:
“虎儿,等会我送你一套”十二修罗剑谱“正是配合此剑的,你会了这套十二修
罗剑谱再配上这十二修罗剑,等施展出来,威力就非同凡响,要比任何剑法都来
厉害!”

    虎儿惊喜道:“谢谢公公,这十二修罗剑谱已被一黑衣女人偷去,不知公公
怎会有这套剑谱,莫非……”老人笑道:“你们都也先别高兴,这套剑谱,我现
藏在邻近山上一个石洞中,至于这套谱,你能不能得到,这就看你的造化了。”

    “这套剑谱,我本想赠于疯儿,可是,看了你的剑法和你的这把剑,所以我
改了主意,决定将这套剑谱赠于你,另外我再传疯儿一套”五云迷宫步“。”‘
这五云迷宫步’,乃是按着八卦椿式及五行,金、木、水、火、土,方位行走,
如果能够练成,真可横行天下无敌了!“四小听了莫不惊喜万分,老人又道:”

    菁儿,我看你和恨生的拳路及招式,似出于一人,菁儿的火候似更高些,这
样好了,我也教你们那‘五云迷宫步’,记着不到急时不可使用!“杜菁及恨生
听后,马上跪地叩谢,老人气道:”唉!又来这一套,我最讨厌人家来这一套,
快起来,快快起来。“恨生及杜菁闻言急忙站起,这时已四更左右,老人道:”

    虎儿“那本剑谱,你天亮就可去寻,那”五云迷宫步“,今晚我先把步法及
基本功夫教给你们。”

    说完以后,只见他摇身一晃,已失踪影,再一看老人已在背后站着,以四小
的功力,竟丝毫未能觉察,不由大为惊奇。当下老人详细的向四小解释,按五行,
金、木、水、火、土,一一为四小示范,四小也一一模仿着学,不一会,已自学
会。

    此时老人又道:“别看学起来容易,但要熟练之后才会发现其中之奥妙,而
且此”

    五云迷宫步“必需要每日苦练,所以你们万万不能间断!现在时间已不早了,
你们快点回店吧!免得别人疑心!”四人连声答应,叩谢而去。有说虎儿回屋后,
得老人告知,剑谱藏在近山山洞之中,一夜没有睡好,天才亮便拖起小疯子,恨
生,唤起了杜菁陪同自己去寻剑谱。一行四来到店外,先找了个小店,每人叫了
一碗热甜汤,煎饼等,杜菁因是女流之辈,那里到过这种地方吃东西。当下随意
吃了一点,这三个宝就不同了,别看嘴巴小,腔却不小,嘴里吃着,手里夹着,
眼睛还盯着盘子。尤其是小疯子素不让人,一个一个的芝麻饼,不停的往嘴里送,
杜菁在旁笑道:“疯子,我怎么尽看你吃芝麻饼,别的什么也不动?”小疯子笑
道:“我最爱吃芝麻,芝麻真香,香啊!香啊!”一面还拿起芝麻饼放在鼻前直
嗅,恨生在一旁笑道:“疯子哥这就怪了,前天台上打擂台那个吕婆婆,不是也
有一脸芝麻吗?怎么没听你说香,你不是爱吃芝麻吗?”虎儿听恨生说起那丑女
人,就想到,秀秀和麻子大哥接吻时的丑态,不由的也放下了芝麻饼,怎么也吃
不下,气得小疯子半天没理恨生。这时街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多了,赶车的,卖药
的,都源源不绝,四小付完账后,顺着街道往下走去。恨生问道:“菁姐姐你猜
这剑谱,再生师叔会放在那个山洞?”杜菁答道:“我怎么会知道?剑谱也不是
我放在山洞里的,我要知道早好了,问话也不想想!”说完白了恨生一眼,实在
她现在也心烦的很。恨生用眼看了杜菁一眼道:“不知道就不知道,看你训人倒
是好手!”这时小疯子在前忽然叫道:“大家快追,我发现了一双小白兔,看我
们四个当中那一个捉到!”说着急忙飞身向前追赶,三人顺着小疯子追赶方向,
果见有一灰白色小兔,正在急行窜跃。三人也跟着急迫下去,别看只是一只小小
白兔,跑得真快,连小疯子等人,一时竟还追不上。也不知道追了多少时候,眼
看就要追到,那只小兔灵巧已极,急速停止,飞身窜入一大堆乱草中。小疯子急
忙一抓,抓了个空,已让它窜进去了,气得小疯子进骂道:“奶奶的,连只兔子
都抓不到,真他妈的白吃了几年饭。”骂完纵身来到乱草中,好一阵乱踩,忽然
一声大叫,吓的三人大吃一惊,再细看时,只见小疯子抱着一只脚,在地上打滚。

    杜菁急忙道:“疯哥哥,怎么了!怎么了?”大家围着小疯子一看,原来一
根小小的刺,血倒流了不少。小疯子看到流了不少的血,哭丧着脸道:“哟……

    哟!

    痛死我也,他妈的今天不是碰到兔子精吧?“这时三人急忙替小疯子裹伤,
弄了半天才算完事,大家静下来向四周一望,连一个人也没有。眼前便是一座高
山,奇的是此山树木并不太多,岩石倒是不少,大小岩石叠成堆,大家因跑了一
程,感到有些累,每人便找了一块岩石坐着歇息。虎儿道:”不知公公所讲是不
是这座山,看来颇似,邻近也没有什么山了,我如果猜得不错,一定是这座山。

    “杜菁及恨生也同时答道:”可能那套剑谱就在山上。“不—会大家休息够
了,开始向山上去,小疯子由虎儿抚着!别看这座山并不怎么高大,爬起来倒相
当够受,一路发现了数十山洞,可是无一洞中藏有剑谱。小疯子在—边道:”师
父既然要送你,何必非要放在山洞中,让你自己去取,真不知师父安什么心思。

    “恨生在旁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肚子饿死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吃
饭,等吃完饭再来。“虎儿此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为了自己,使别人受伤挨饿,
当时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找了这么半天,连一点影子也没找到,等
下我看还是我自己一个人来找,也许会有奇迹出现。“当时小疯子及恨生他们也
没有表示反对,因此决定先回去再说。不一会,已来到店中,虎儿令小二打来一
盆清水,再拿来膏药先为小疯子裹伤,然后大家叫来饭菜。虎儿因急于得到那套
十二修罗剑谱,草草吃了一点,然后又道:”我看下午还是我一人去好子,杜菁,
恨生麻烦你们陪陪疯哥哥。“言罢随手拿了两个油饼,用油纸包了一包,往怀里
一揣,便又道:”也许晚饭我不回来吃,你们不要等我了。“小疯子们仍在店里
休息暂时无事可说,且说虎儿出得店来,向着先前的岩洞,飞奔而去,不一会,
又来到了山脚。这一次虎儿要比第—次来得轻松多了,一连几个纵身已来到一块
巨大的岩石上,先向四周望了一下。一见四周没有什么可疑之外,又往上纵了好
几次,这次几乎已到山顶了,说也奇怪,在山下看来,这座山树木极少,多是岩
石之类。

    可是来到山顶却不同了,林木茂盛,枝叶扶疏,相反的却是岩石少了许多,
虎儿脸上露出一线希望的微笑。马上提起神来,在山中一阵好找,气的是找了老
半天,仍是一无线索,好几次很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可是进去找半天,弄得一
身是土还是一无所有。天色已渐渐的晚了,倦鸦归巢,第一颗小星星也出现在天
边了,这时虎儿心中好不惆怅。一身的汗水湿透了衣服,这时肚中也感到有点饿
了,找了一块山石,坐下,掏出包好的大饼。他打开正要往口里塞,忽觉脑后有
一物向自己飞来,虎儿急忙低头躲过来物。—颗小石子擦头而过,虎儿正气得无
处发泄,见有人居然敢戏弄自己,放下手中的油饼,直向发物之处飞纵而去。见
有一黑影,快的出奇,只一晃,就不见了,心中正在想,那有这么快的身影,怕
不是鬼吧?

    想了一会只好罢手,向着原处走来,不看则已,一看真气死人,自己的两张
油饼,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心中火道:“好狡猾的饿死鬼,不抓到你决不罢
休。”

    忽听到背后有一苍老的声音道:“好香的油饼!”虎儿急忙反身,双掌用足
了力猛往身后击去,当时只见树叶纷纷落地,那里来的人,连个鬼也没有。按理
来讲,虎儿这一掌又快又急,一定能够击中,不想来人是何等身手,怎会被他击
中,忽又听得苍老的声音说道:“好厉害的金劈掌,看你小小年纪,火气倒还不
小。”

    话刚说完,跟着从另一株大树下,窜起一条人影,急往树口遁去,虎儿那能
让他逃去,急忙飞追过去。看着双方就只隔一二十丈,但是虎儿却始终追他不到,
也不知追了多久,明月已高挂天空。闻有流水之声,愈走水声听得愈发清晰,看
着前面人影一晃又不见了,等虎儿迫近时一看,好一片美景。银幕似的瀑布,斜
斜的垂着,水清的可以见底,虎儿愈看愈爱,干脆脱了衣服,跳到水中洗起澡来。

    一股凉气冲到全身,好不舒服,虎儿也是好奇,直往瀑布游过去,说也奇怪,
里面竟是一个大山洞。因外面被一层瀑布隔着,所以乍看更看不出来,也算虎儿
走运,竟被他找到了山洞,虎儿再往里去,行不多远。见有一丈方石,上面放着
一漆黑色的小木盒,盒上刻着:“十二修罗剑谱”几个大字,盒下压着一小字条,
上面写着:虎儿:剑谱赠与你,你可模仿其中,更确实地把你十二修罗剑练得万
无一失,方不负吾赠意。“虎儿拿起了小黑盒,一阵狂吻,心想我现在有了剑谱,
更可把那三式慢慢悟解出来,连忙拿起,游回穿上衣服。他归心似箭,往店中直
奔,一进入店,小疯子第一个叫喊着道:”虎弟弟,你得到了剑谱了没有,师父
说你一定能够得到,假如你得到,我也占了便宜了。“说完了嘻着一张大口,虎
儿道:”剑谱到是得到了,不过要没有一人指示我,我恐怕还得不到呢?“说罢
把一人偷吃油饼的事一说。大家都笑道:”那还用讲,一定是师父!“说完了之
后,大家都要看剑谱,虎儿掏出黑盒来,两边一掀,里面放着羊皮小卷,小疯子
和虎儿都是已见过的;恨生及杜菁却看得尽是人像,图形和密密麻麻的文字,于
是大家又谈了一些事情。虎儿知道小疯子脚已好,心中也觉得放心些,然后说道
:”诸位兄弟多多原谅,我跑了一下午,确实有点累了,我要先去歇歇,我们明
天见。“说完便进屋去了。虎儿一睁开眼睛,见室中已大亮,心说:”怎么这么
好睡,练武人要—直这样真太差劲了!“出去叫小二打水,洗脸,就听恨生在外
叫道:”疯哥哥,你把虎哥哥叫出来,好不好,马上擂台就要开始了。“不一会,
听见小疯子走到自己门前叫道:”虎弟弟,太阳都晒到屁股啦!快起来吧!现在
是中午了,快吃完饭,我们要去打擂台了。“虎儿答道:”疯哥哥,我起来了,
等会,我马上就出来了,你们先吃吧!“小疯子答应了一声,虎儿把衣服穿好后,
踱入前面,只见疯子,恨生两人,却不见公公及杜菁二人,不由奇怪说道:”公
公及菁姐姐怎么不见?莫非有什么事不成么?“二人说没有,说一起来就不见了
师父,恨生心里怨虎儿说道:”都是你起来太晚了,菁姐等不及,先吃了走了,
说是会跟我们在擂台见。“小疯子又说道:”恨生弟,你就让她去吧!我看她似
心中有事,什么事都像心不在焉,也许她一人反而觉得比较好些,反正等下还是
可以见到的。“于是三人坐下,大吃大喝了一顿,匆匆的用过了饭,便取道向擂
台走过来,远远的望去,人山人海,把擂台层层的围住。这时人越来越多,台下
的人更是嘈异非常,时而有些仁兄不讲卫生,脱了鞋就把脚跷起来,臭气四溢,
时而有些仁兄高谈阔论,手舞足蹈,连说带打,唾沫横飞。三小此时向四周一望,
见四周都是本地人,不过好像有几个看样子好像是打擂台的,众人一起向台上望
去。忽见一条黑影起自台下,临落台上,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大家不由喝了一声
彩,只见来人头发略卷,身材中等,几根刺胡子,一股阴死阳活的样子,使人看
了就有一肚子的气,此时他开口道:”小生姓王名全心,今年二十岁,见此处人
材甚多,小弟不才,愿打头阵,不知那位愿上来领教!领教!“说完了话,立即
睁着一双黑白不分明的眼睛直视台下,忽然上来一人,众人一看,不由失笑。只
见来人为一女子,不胖不瘦,唯上身长,下身短,而发育的也很畸形,只听他夹
着一种难听的家乡音说道:”小女姓杨,名字连我也不知道,略通武艺,家住海
岛台湾省,今日路过此地,愿在这瞻仰。“说完了话向王全心一抱拳道了声:”

    请“,两手一拱,用了一招”群云抱月“向王全心双肩打来。掌未到,王全
心觉得有一股阴柔之劲袭来,王全心马上一扬手掌”玄天一阳指“,只听”波
“的一声,直往杨姑娘”丹田穴“打来。杨姑娘只觉自己的掌力如石沉大海,而
对方疾劲之风已朝自己”丹田穴“点来,连忙双脚一蹬,用”梯云步“身形凭空
拔上几丈;躲过了王全心的”玄天一阳指“,而自己双脚用”连环鸳鸯腿“向王
全心面门踢去,王全心见杨姑娘双脚夹着凌厉的来势,不禁心慌异常,偏偏自己
又不懂,急忙之中,”懒骡打滚“。不想杨姑娘的”连环鸳鸯腿“是一招接—招
的,王全心闪慢了一步,肩头上正中一脚,痛的只有咬牙的份。不禁大怒,眼睛
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双手一扬,用出师门绝技”双锥拳“夹着内力朝她脑门打
去,口中喝道:”快纳命来!小生若不把你打败誓不为人!“杨姑娘见他形如拼
命一般,不由心中也着了慌,觉得打来的掌风力道奇大,不由身后一仰。只见她
用”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了这一掌,直把身后好几丈远的两只蜡烛”呼“的一声
打灭。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起打得台上上下翻飞,泼水不透,台下这会是
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两人打了半天,王全心的掌法比较凌厉些,而杨姑娘身为女
子,体力自是不行,时间一长,已是娇喘连连,步法缓慢。王全心用一招”童子
拜观音“一招向杨姑娘头上击去,杨姑娘用”分筋搓骨手“向王全心腕上抓来。

    却不料王全心这一招,是虚招等到杨姑娘手还没碰到,两手用足全力用“玄
鸟划沙”向肋下打去。杨姑娘招式已老,只听“叭”的一声,杨姑娘退后了七八
步,一跤跌在地上,面如金纸,手抚肋处,一句话不说,咬着牙,飞身而去。此
时王全心得意的说道:“还有那位愿赐教一二。”只听道:“小爷来也。”众人
一看原来的小疯子。这时正对王全心说道:“你这个要死不活的东西,你好不要
脸,你不叫全心呢?我看你根本没有心!”小疯子这一顿冷嘲热骂,—直骂得王
全心六肝生火,五脏冒烟,不由吼道:“小鬼,姓甚叫什么!看爷爷来打发你。”

    小疯子讥笑道:“就凭你也配问我叫什么?我姓小名疯子,不过我虽然疯,
却还有点良心,不像你这没良心的!”王全心被小疯子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不
由大叫一声:“

    休得卖弄口舌,拿命来!“说完双掌用足了力,朝小疯子打到。他掌未到,
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小疯子踪影;忽觉颈口有人吹口凉气,不由大惊,一招”倒
打金钟“朝后打去,又失去敌人的影子。忽觉屁股上又挨了一脚重的,原来小疯
子新学”五云迷官步“,今天正好拿王全心来当试验品了!众人看台上,昏花一
片,见王全心被困在中央,样子甚为慌乱,耗费了半天气力,连小疯子衣服都没
沾上。

    他还不时的被小疯子打上一掌,或者踢上一脚,只觉眼前人影连连,也不知
那是真是假。小疯子简直把王全心当试验品,围着他直打转,王全心正觉不可支
时,只觉腰部一麻,眼前一黑,倒地不省人事。台上立时飞奔出几个和尚,把王
全心给抬了下去。小疯子打下了王全心,心中颇为高兴,暗道:“师父传我这套
‘五云迷宫步’,果然不错!……”小疯子正在得意之时,突见冰台后一条白影
一闪即逝,身法快得出奇,正方愕然,立听台下的有不少人叫道:“玉面郎来了!

    …

    …“场内掀起了一场空前的轰动和紧张,小疯子站在台上,并无—人上来过
招,想是看他太厉害之故。小疯子站了一阵,觉得甚是无聊,低声骂了一句:”

    真是没意思!……“小疯子说罢,点脚离了冰台,走向虎儿等身旁,笑道:”

    真没意思,打得一点也没过瘾!“虎儿闻言一笑道:”让我再上,老坐在下
面也不像话!

    “他话才说完,双手微按之际,身如巨雁临空,拔起了七丈余高,半空中又
是一个大旋,”落叶归根“轻飘飘的落在冰台上。他这一手可把全场的内外行全
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愧弗如!虎儿身形才一站定,尚未向下发话,突然看见一
条黑影,轻如飞絮,疾似雷电般的越上台来。虎儿见来人这等身手,不由吃了一
惊,再定睛一看来人,见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女,她黛眉微弯,玉面含怨,一双明
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一片情愁。虎儿看罢,不由惊喜欲狂,他大叫道:”春姐
姐!

    你!“来人正是倪晓春,她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虎儿第二够话尚未出口,
突听身后有人道:”春……原来你还念着他!……“轻风动处,一个白衣、英俊、
健壮、潇洒的少年,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不由狂喜,奔过去拉着他的手道
:”博哥哥!……原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那正是童博,他一直等着
晓春,直到现在才出来……当时童博只对虎儿微笑一下,他的全神贯注在晓春身
上,显得有点呆,晓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大的震惊,她轻轻的惊叫了一声,
开始颤抖起采。就在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又是一条人影越上台来,她是杜
菁,就如同童博等晓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童博看到杜菁,他竟慌乱的想
逃离,可是后者却是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悲痛和怨恨,
一齐发泄了,她竟哭出声音来……她哭着低声道:”童博……你还是爱着她……

    “顿时又有两条奇快的身影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田恨生,双双扑了杜
菁,他们一样的道:”啊!原来你爱着他!“这种情景,使得所有的人都迷惑了,
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青侠士间的爱情纠纷,一个个伸长了颈子,啧啧称奇不已。

    冰台上一群相思的人,他们都呆着,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
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间之事,但他却很容易的观察得出,童
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疯子见到这幅情景,不由也是丈二和尚
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你们怎么了?都傻了吗?……”众人
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这情形,心知颇不
简单,当时朗声道:“春姐,博哥哥……我们回店里再谈吧……”倪晓春及童博
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众人一起越下了冰台,向“永安”店去了……经过了一
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是哭着,把自己遇见杜
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完全说了出来。这一
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道:“原来这样……我应成全博哥哥和春姐姐
……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着博哥哥。”杜菁流
着泪道:“

    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是没望了……“恨生及方廷昭也同时想道:”杜菁
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窗外传来—声:”阿弥陀佛!“诸小悚然一惊,抬
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太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
一怔!

    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秦金虎,田恨生,你们
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书。秦金虎及田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
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道:“虎儿,生儿:首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
们!

    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时生下虎儿,日子过得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
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跟了田师兄。在生儿降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
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到处漂泊,心中却时时怀念着你们。我在巧获‘十
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的拦截,幸逢厉前辈解危,便
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我又遭江南十二枭追杀,此时虽
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已决定面对江南十二枭,我要和
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亦可稍赎我这生的罪恶!虎儿,
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会成全他们,
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兄,俗语说:“冤家宜解不家结‘,
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让仇恨化作流水吧!虎儿,生儿,我
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羞,我愿意在来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

    徐雪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暗泣不已!秦金虎及田恨生却羞
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们抬起头来,你们骄傲的抬起头
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烈牺牲’的母亲为荣!“秦金虎
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你们够骄傲的,因为令堂已除
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贫尼往昔名列江南十二枭之一,
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们十一人与令堂已全化为尸水。“”

    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临死之际,被她挑一旁,因此,
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问道:”前辈,你有没有发现那
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白神’在作祟,怪不得贫尼那
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徐姑娘以身喂蛇,再以它的
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自愧不如!“说完,将秦金虎及
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哥!“立即抱着他痛哭!秦金虎
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沉声道:”博儿,你出来一下!

    “黄童博恭应一声:”是!“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正色道:”博儿,倪
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的心吗?过去吧!

    “”我……

    我……“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立即牵着她们的柔荑,
含笑道:”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我……“”我……“”呵
呵!

    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多了,何必再拘泥于世俗
之礼呢?

    走吧!“驼子立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什么?“”我……“突见厉再
生牵着黄童博,道:”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他走了过去了。半晌之后,
黄童博及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了,众人立即欣喜的颔首不
已!

    倏听:“咚”一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的面前,歉然道,英姐,请原
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叫道:”你……

    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除非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不起来!

    “”你……

    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道:”你就原谅师父,把他牵
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的右肩。”疯小子,你……好
吧!

    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谢谢!“立即起身。小疯子拍手叫道:”

    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再吭声。众人立即上
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醒过来,向再生老人
飞扑过去,抱着老人的双膝号淘大哭起来,叫道:”师父你撇下我一人,一别就
是这么多年,我想的你好苦哟……“老人用手抚着小疯子的头脸上显出无限的温
情与慈爱,笑道:”疯儿,快不要讲傻话了,那有—辈子跟着师傅的?“”记着,
前途是要自己开拓,天下是要自己去闯的,好孩子,快起来,你知道我就讨厌人
哭的!“小疯子这才止住哭声,从地上爬起,用手擦干眼角的泪水,不由的看着
虎儿他们,见他们个个也为自己洒下了同情之泪。大家相互的看了一眼,不由得
又笑了起来,恨生忽然指着杜菁脸上的泪水笑道:”你们看,她脸上是什么?

    “杜菁红着脸狠狠的瞪了恨生一眼道:”你自己还不是有,不要脸,我还看
见你用舌头去舐昵!“这—来大家哄然大笑,小疯子接道:”味道是不是咸的?

    “再生老人在旁笑道:”好了!好了!一点小事,还不够你们斗嘴的,还是
快吃饭吧!

    饭后我传你们每人一样小玩意。“恨生一听老人要传自己武功,立时高兴得
大叫道:”小二,再加几个菜来,再添二斤好酒,要快!“不一会酒菜送上,四
小每人各敬老人一杯,这—席饭,有说有笔说古论今,直吃到明月高照才散。老
人令四人先入屋就寝,休息一会,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再传四小武功,说罢便自
出店而去。到了三更天左右,有一黑影快得像幽灵似的,飘身来到小疯子的窗前,
只轻轻的弹了二声窗子。跟着由内纵出了小疯子与虎儿,恨生每人俱是一身紧身
衣裤,虎儿背上尚斜插着那把古剑,看样子这三人早就准备好了。三人来到老人
面前各叫了一声,师父,公公!”老人道:“这不是谈话的地方,疯儿,,快去
叫你的小朋友。”小疯子急忙飞身,分别来到杜菁窗前叫字声:“快起来了,师
父在外面等了你半天了。”跟着由房内穿出一人,正是杜菁,她也是一身紧身衣
裤。

    当下四小随着老人来到一大片竹林边,停下身来,找了一片略为宽阔的草地,
再生老人道:“就在这里吧!疯儿,多年不见,也不知你武功练得如何?你先把
你最得意的几手拿出来看看。”小疯子一听师父要自己显武,乐得就此学点玩意,
道了声:“请师父多多指点!”说罢马上手脚齐用,把自己多年苦心所学,尽量
使展出来。别看小疯子小小年纪,但每一招一式,都有极大的威力,邻近的一些
小树被其掌风扫着,都纷纷折断。老人在旁看的频频点头,说道:“孺子可教,
以后只要苦练,不怕不登峰造极,想不到这几年时光,你大有进步,实出我意料
之外,疯儿你且停手,我要看看他们的武功如何?”随又道:“虎儿你要耍一套
剑给我看看。”虎儿应声起舞,十二修罗剑果然非凡,只见他轻轻的一抖臂便映
起…千万条银蛇,极是好看。在明月之下,只见一团光华里着一团黑影,左起右
跳,东点西挑,端的变幻莫测,惊人欲绝。等一路剑使完,三小不由拍手叫好,
老人道:“虎儿,等会我送你一套”十二修罗剑谱“正是配合此剑的,你会了这
套十二修罗剑谱再配上这十二修罗剑,等施展出来,威力就非同凡响,要比任何
剑法都来厉害!”虎儿惊喜道:“谢谢公公,这十二修罗剑谱已被一黑衣女人偷
去,不知公公怎会有这套剑谱,莫非……”老人笑道:“你们都也先别高兴,这
套剑谱,我现藏在邻近山上一个石洞中,至于这套谱,你能不能得到,这就看你
的造化了。”“这套剑谱,我本想赠于疯儿,可是,看了你的剑法和你的这把剑,
所以我改了主意,决定将这套剑谱赠于你,另外我再传疯儿一套”五云迷宫步
“。”

    ‘这五云迷宫步’,乃是按着八卦椿式及五行,金、木、水、火、土,方位
行走,如果能够练成,真可横行天下无敌了!“四小听了莫不惊喜万分,老人又
道:”

    菁儿,我看你和恨生的拳路及招式,似出于一人,菁儿的火候似更高些,这
样好了,我也教你们那‘五云迷宫步’,记着不到急时不可使用!“杜菁及恨生
听后,马上跪地叩谢,老人气道:”唉!又来这一套,我最讨厌人家来这一套,
快起来,快快起来。“恨生及杜菁闻言急忙站起,这时已四更左右,老人道:”

    虎儿“那本剑谱,你天亮就可去寻,那”五云迷宫步“,今晚我先把步法及
基本功夫教给你们。”说完以后,只见他摇身一晃,已失踪影,再一看老人已在
背后站着,以四小的功力,竟丝毫未能觉察,不由大为惊奇。当下老人详细的向
四小解释,按五行,金、木、水、火、土,一一为四小示范,四小也一一模仿着
学,不一会,已自学会。此时老人又道:“别看学起来容易,但要熟练之后才会
发现其中之奥妙,而且此”五云迷宫步“必需要每日苦练,所以你们万万不能间
断!

    现在时间已不早了,你们快点回店吧!免得别人疑心!“四人连声答应,叩
谢而去。有说虎儿回屋后,得老人告知,剑谱藏在近山山洞之中,一夜没有睡好,
天才亮便拖起小疯子,恨生,唤起了杜菁陪同自己去寻剑谱。一行四来到店外,
先找了个小店,每人叫了一碗热甜汤,煎饼等,杜菁因是女流之辈,那里到过这
种地方吃东西。当下随意吃了一点,这三个宝就不同了,别看嘴巴小,腔却不小,
嘴里吃着,手里夹着,眼睛还盯着盘子。尤其是小疯子素不让人,一个一个的芝
麻饼,不停的往嘴里送,杜菁在旁笑道:”疯子,我怎么尽看你吃芝麻饼,别的
什么也不动?“

    小疯子笑道:“我最爱吃芝麻,芝麻真香,香啊!香啊!”一面还拿起芝麻
饼放在鼻前直嗅,恨生在一旁笑道:“疯子哥这就怪了,前天台上打擂台那个吕
婆婆,不是也有一脸芝麻吗?怎么没听你说香,你不是爱吃芝麻吗?”虎儿听恨
生说起那丑女人,就想到,秀秀和麻子大哥接吻时的丑态,不由的也放下了芝麻
饼,怎么也吃不下,气得小疯子半天没理恨生。这时街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多了,
赶车的,卖药的,都源源不绝,四小付完账后,顺着街道往下走去。恨生问道:
“菁姐姐你猜这剑谱,再生师叔会放在那个山洞?”杜菁答道:“我怎么会知道?

    剑谱也不是我放在山洞里的,我要知道早好了,问话也不想想!“说完白了
恨生一眼,实在她现在也心烦的很。恨生用眼看了杜菁一眼道:”不知道就不知
道,看你训人倒是好手!“这时小疯子在前忽然叫道:”大家快追,我发现了一
双小白兔,看我们四个当中那一个捉到!“说着急忙飞身向前追赶,三人顺着小
疯子追赶方向,果见有一灰白色小兔,正在急行窜跃。三人也跟着急迫下去,别
看只是一只小小白兔,跑得真快,连小疯子等人,一时竟还追不上。也不知道追
了多少时候,眼看就要追到,那只小兔灵巧已极,急速停止,飞身窜入一大堆乱
草中。

    小疯子急忙一抓,抓了个空,已让它窜进去了,气得小疯子进骂道:“奶奶
的,连只兔子都抓不到,真他妈的白吃了几年饭。”骂完纵身来到乱草中,好一
阵乱踩,忽然一声大叫,吓的三人大吃一惊,再细看时,只见小疯子抱着一只脚,
在地上打滚。杜菁急忙道:“疯哥哥,怎么了!怎么了?”大家围着小疯子一看,
原来一根小小的刺,血倒流了不少。小疯子看到流了不少的血,哭丧着脸道:
“哟……

    哟!痛死我也,他妈的今天不是碰到兔子精吧?“这时三人急忙替小疯子裹
伤,弄了半天才算完事,大家静下来向四周一望,连一个人也没有。眼前便是一
座高山,奇的是此山树木并不太多,岩石倒是不少,大小岩石叠成堆,大家因跑
了一程,感到有些累,每人便找了一块岩石坐着歇息。虎儿道:”不知公公所讲
是不是这座山,看来颇似,邻近也没有什么山了,我如果猜得不错,一定是这座
山。“

    杜菁及恨生也同时答道:“可能那套剑谱就在山上。”不—会大家休息够了,
开始向山上去,小疯子由虎儿抚着!别看这座山并不怎么高大,爬起来倒相当够
受,一路发现了数十山洞,可是无一洞中藏有剑谱。小疯子在—边道:“师父既
然要送你,何必非要放在山洞中,让你自己去取,真不知师父安什么心思。”恨
生在旁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肚子饿死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吃饭,等吃
完饭再来。”虎儿此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为了自己,使别人受伤挨饿,当时说道
:“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找了这么半天,连一点影子也没找到,等下我看还
是我自己一个人来找,也许会有奇迹出现。”当时小疯子及恨生他们也没有表示
反对,因此决定先回去再说。不一会,已来到店中,虎儿令小二打来一盆清水,
再拿来膏药先为小疯子裹伤,然后大家叫来饭菜。虎儿因急于得到那套十二修罗
剑谱,草草吃了一点,然后又道:“我看下午还是我一人去好子,杜菁,恨生麻
烦你们陪陪疯哥哥。”言罢随手拿了两个油饼,用油纸包了一包,往怀里一揣,
便又道:“也许晚饭我不回来吃,你们不要等我了。”小疯子们仍在店里休息暂
时无事可说,且说虎儿出得店来,向着先前的岩洞,飞奔而去,不一会,又来到
了山脚。这一次虎儿要比第—次来得轻松多了,一连几个纵身已来到一块巨大的
岩石上,先向四周望了一下。一见四周没有什么可疑之外,又往上纵了好几次,
这次几乎已到山顶了,说也奇怪,在山下看来,这座山树木极少,多是岩石之类。

    可是来到山顶却不同了,林木茂盛,枝叶扶疏,相反的却是岩石少了许多,
虎儿脸上露出一线希望的微笑。马上提起神来,在山中一阵好找,气的是找了老
半天,仍是一无线索,好几次很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可是进去找半天,弄得一
身是土还是一无所有。天色已渐渐的晚了,倦鸦归巢,第一颗小星星也出现在天
边了,这时虎儿心中好不惆怅。一身的汗水湿透了衣服,这时肚中也感到有点饿
了,找了一块山石,坐下,掏出包好的大饼。他打开正要往口里塞,忽觉脑后有
一物向自己飞来,虎儿急忙低头躲过来物。—颗小石子擦头而过,虎儿正气得无
处发泄,见有人居然敢戏弄自己,放下手中的油饼,直向发物之处飞纵而去。见
有一黑影,快的出奇,只一晃,就不见了,心中正在想,那有这么快的身影,怕
不是鬼吧?

    想了一会只好罢手,向着原处走来,不看则已,一看真气死人,自己的两张
油饼,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心中火道:“好狡猾的饿死鬼,不抓到你决不罢
休。”

    忽听到背后有一苍老的声音道:“好香的油饼!”虎儿急忙反身,双掌用足
了力猛往身后击去,当时只见树叶纷纷落地,那里来的人,连个鬼也没有。按理
来讲,虎儿这一掌又快又急,一定能够击中,不想来人是何等身手,怎会被他击
中,忽又听得苍老的声音说道:“好厉害的金劈掌,看你小小年纪,火气倒还不
小。”

    话刚说完,跟着从另一株大树下,窜起一条人影,急往树口遁去,虎儿那能
让他逃去,急忙飞追过去。看着双方就只隔一二十丈,但是虎儿却始终追他不到,
也不知追了多久,明月已高挂天空。闻有流水之声,愈走水声听得愈发清晰,看
着前面人影一晃又不见了,等虎儿迫近时一看,好一片美景。银幕似的瀑布,斜
斜的垂着,水清的可以见底,虎儿愈看愈爱,干脆脱了衣服,跳到水中洗起澡来。

    一股凉气冲到全身,好不舒服,虎儿也是好奇,直往瀑布游过去,说也奇怪,
里面竟是一个大山洞。因外面被一层瀑布隔着,所以乍看更看不出来,也算虎儿
走运,竟被他找到了山洞,虎儿再往里去,行不多远。见有一丈方石,上面放着
一漆黑色的小木盒,盒上刻着:“十二修罗剑谱”几个大字,盒下压着一小字条,
上面写着:虎儿:剑谱赠与你,你可模仿其中,更确实地把你十二修罗剑练得万
无一失,方不负吾赠意。“虎儿拿起了小黑盒,一阵狂吻,心想我现在有了剑谱,
更可把那三式慢慢悟解出来,连忙拿起,游回穿上衣服。他归心似箭,往店中直
奔,一进入店,小疯子第一个叫喊着道:”虎弟弟,你得到了剑谱了没有,师父
说你一定能够得到,假如你得到,我也占了便宜了。“说完了嘻着一张大口,虎
儿道:”剑谱到是得到了,不过要没有一人指示我,我恐怕还得不到呢?“说罢
把一人偷吃油饼的事一说。大家都笑道:”那还用讲,一定是师父!“说完了之
后,大家都要看剑谱,虎儿掏出黑盒来,两边一掀,里面放着羊皮小卷,小疯子
和虎儿都是已见过的;恨生及杜菁却看得尽是人像,图形和密密麻麻的文字,于
是大家又谈了一些事情。虎儿知道小疯子脚已好,心中也觉得放心些,然后说道
:”诸位兄弟多多原谅,我跑了一下午,确实有点累了,我要先去歇歇,我们明
天见。“说完便进屋去了。虎儿一睁开眼睛,见室中已大亮,心说:”怎么这么
好睡,练武人要—直这样真太差劲了!“出去叫小二打水,洗脸,就听恨生在外
叫道:”疯哥哥,你把虎哥哥叫出来,好不好,马上擂台就要开始了。“不一会,
听见小疯子走到自己门前叫道:”虎弟弟,太阳都晒到屁股啦!快起来吧!现在
是中午了,快吃完饭,我们要去打擂台了。“虎儿答道:”疯哥哥,我起来了,
等会,我马上就出来了,你们先吃吧!“小疯子答应了一声,虎儿把衣服穿好后,
踱入前面,只见疯子,恨生两人,却不见公公及杜菁二人,不由奇怪说道:”公
公及菁姐姐怎么不见?莫非有什么事不成么?“二人说没有,说一起来就不见了
师父,恨生心里怨虎儿说道:”都是你起来太晚了,菁姐等不及,先吃了走了,
说是会跟我们在擂台见。“小疯子又说道:”恨生弟,你就让她去吧!我看她似
心中有事,什么事都像心不在焉,也许她一人反而觉得比较好些,反正等下还是
可以见到的。“于是三人坐下,大吃大喝了一顿,匆匆的用过了饭,便取道向擂
台走过来,远远的望去,人山人海,把擂台层层的围住。这时人越来越多,台下
的人更是嘈异非常,时而有些仁兄不讲卫生,脱了鞋就把脚跷起来,臭气四溢,
时而有些仁兄高谈阔论,手舞足蹈,连说带打,唾沫横飞。三小此时向四周一望,
见四周都是本地人,不过好像有几个看样子好像是打擂台的,众人一起向台上望
去。忽见一条黑影起自台下,临落台上,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大家不由喝了一声
彩,只见来人头发略卷,身材中等,几根刺胡子,一股阴死阳活的样子,使人看
了就有一肚子的气,此时他开口道:”小生姓王名全心,今年二十岁,见此处人
材甚多,小弟不才,愿打头阵,不知那位愿上来领教!领教!“说完了话,立即
睁着一双黑白不分明的眼睛直视台下,忽然上来一人,众人一看,不由失笑。只
见来人为一女子,不胖不瘦,唯上身长,下身短,而发育的也很畸形,只听他夹
着一种难听的家乡音说道:”小女姓杨,名字连我也不知道,略通武艺,家住海
岛台湾省,今日路过此地,愿在这瞻仰。“说完了话向王全心一抱拳道了声:”

    请“,两手一拱,用了一招”群云抱月“向王全心双肩打来。掌未到,王全
心觉得有一股阴柔之劲袭来,王全心马上一扬手掌”玄天一阳指“,只听”波
“的一声,直往杨姑娘”丹田穴“打来。杨姑娘只觉自己的掌力如石沉大海,而
对方疾劲之风已朝自己”丹田穴“点来,连忙双脚一蹬,用”梯云步“身形凭空
拔上几丈;躲过了王全心的”玄天一阳指“,而自己双脚用”连环鸳鸯腿“向王
全心面门踢去,王全心见杨姑娘双脚夹着凌厉的来势,不禁心慌异常,偏偏自己
又不懂,急忙之中,”懒骡打滚“。不想杨姑娘的”连环鸳鸯腿“是一招接—招
的,王全心闪慢了一步,肩头上正中一脚,痛的只有咬牙的份。不禁大怒,眼睛
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双手一扬,用出师门绝技”双锥拳“夹着内力朝她脑门打
去,口中喝道:”快纳命来!小生若不把你打败誓不为人!“杨姑娘见他形如拼
命一般,不由心中也着了慌,觉得打来的掌风力道奇大,不由身后一仰。只见她
用”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了这一掌,直把身后好几丈远的两只蜡烛”呼“的一声
打灭。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起打得台上上下翻飞,泼水不透,台下这会是
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两人打了半天,王全心的掌法比较凌厉些,而杨姑娘身为女
子,体力自是不行,时间一长,已是娇喘连连,步法缓慢。王全心用一招”童子
拜观音“一招向杨姑娘头上击去,杨姑娘用”分筋搓骨手“向王全心腕上抓来。

    却不料王全心这一招,是虚招等到杨姑娘手还没碰到,两手用足全力用“玄
鸟划沙”向肋下打去。杨姑娘招式已老,只听“叭”的一声,杨姑娘退后了七八
步,一跤跌在地上,面如金纸,手抚肋处,一句话不说,咬着牙,飞身而去。此
时王全心得意的说道:“还有那位愿赐教一二。”只听道:“小爷来也。”众人
一看原来的小疯子。这时正对王全心说道:“你这个要死不活的东西,你好不要
脸,你不叫全心呢?我看你根本没有心!”小疯子这一顿冷嘲热骂,—直骂得王
全心六肝生火,五脏冒烟,不由吼道:“小鬼,姓甚叫什么!看爷爷来打发你。”

    小疯子讥笑道:“就凭你也配问我叫什么?我姓小名疯子,不过我虽然疯,
却还有点良心,不像你这没良心的!”王全心被小疯子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不
由大叫一声:“

    休得卖弄口舌,拿命来!“说完双掌用足了力,朝小疯子打到。他掌未到,
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小疯子踪影;忽觉颈口有人吹口凉气,不由大惊,一招”倒
打金钟“朝后打去,又失去敌人的影子。忽觉屁股上又挨了一脚重的,原来小疯
子新学”五云迷官步“,今天正好拿王全心来当试验品了!众人看台上,昏花一
片,见王全心被困在中央,样子甚为慌乱,耗费了半天气力,连小疯子衣服都没
沾上。

    他还不时的被小疯子打上一掌,或者踢上一脚,只觉眼前人影连连,也不知
那是真是假。小疯子简直把王全心当试验品,围着他直打转,王全心正觉不可支
时,只觉腰部一麻,眼前一黑,倒地不省人事。台上立时飞奔出几个和尚,把王
全心给抬了下去。小疯子打下了王全心,心中颇为高兴,暗道:“师父传我这套
‘五云迷宫步’,果然不错!……”小疯子正在得意之时,突见冰台后一条白影
一闪即逝,身法快得出奇,正方愕然,立听台下的有不少人叫道:“玉面郎来了!

    …

    …“场内掀起了一场空前的轰动和紧张,小疯子站在台上,并无—人上来过
招,想是看他太厉害之故。小疯子站了一阵,觉得甚是无聊,低声骂了一句:”

    真是没意思!……“小疯子说罢,点脚离了冰台,走向虎儿等身旁,笑道:”

    真没意思,打得一点也没过瘾!“虎儿闻言一笑道:”让我再上,老坐在下
面也不像话!

    “他话才说完,双手微按之际,身如巨雁临空,拔起了七丈余高,半空中又
是一个大旋,”落叶归根“轻飘飘的落在冰台上。他这一手可把全场的内外行全
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愧弗如!虎儿身形才一站定,尚未向下发话,突然看见一
条黑影,轻如飞絮,疾似雷电般的越上台来。虎儿见来人这等身手,不由吃了一
惊,再定睛一看来人,见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女,她黛眉微弯,玉面含怨,一双明
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一片情愁。虎儿看罢,不由惊喜欲狂,他大叫道:”春姐
姐!

    你!“来人正是倪晓春,她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虎儿第二够话尚未出口,
突听身后有人道:”春……原来你还念着他!……“轻风动处,一个白衣、英俊、
健壮、潇洒的少年,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不由狂喜,奔过去拉着他的手道
:”博哥哥!……原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那正是童博,他一直等着
晓春,直到现在才出来……当时童博只对虎儿微笑一下,他的全神贯注在晓春身
上,显得有点呆,晓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大的震惊,她轻轻的惊叫了一声,
开始颤抖起采。就在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又是一条人影越上台来,她是杜
菁,就如同童博等晓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童博看到杜菁,他竟慌乱的想
逃离,可是后者却是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悲痛和怨恨,
一齐发泄了,她竟哭出声音来……她哭着低声道:”童博……你还是爱着她……

    “顿时又有两条奇快的身影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田恨生,双双扑了杜
菁,他们一样的道:”啊!原来你爱着他!“这种情景,使得所有的人都迷惑了,
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青侠士间的爱情纠纷,一个个伸长了颈子,啧啧称奇不已。

    冰台上一群相思的人,他们都呆着,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
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间之事,但他却很容易的观察得出,童
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疯子见到这幅情景,不由也是丈二和尚
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你们怎么了?都傻了吗?……”众人
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这情形,心知颇不
简单,当时朗声道:“春姐,博哥哥……我们回店里再谈吧……”倪晓春及童博
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众人一起越下了冰台,向“永安”店去了……经过了一
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是哭着,把自己遇见杜
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完全说了出来。这一
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道:“原来这样……我应成全博哥哥和春姐姐
……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着博哥哥。”杜菁流
着泪道:“

    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是没望了……“恨生及方廷昭也同时想道:”杜菁
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窗外传来—声:”阿弥陀佛!“诸小悚然一惊,抬
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太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
一怔!

    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秦金虎,田恨生,你们
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书。秦金虎及田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
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道:“虎儿,生儿:首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
们!

    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时生下虎儿,日子过得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
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跟了田师兄。在生儿降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
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到处漂泊,心中却时时怀念着你们。我在巧获‘十
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的拦截,幸逢厉前辈解危,便
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我又遭江南十二枭追杀,此时虽
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已决定面对江南十二枭,我要和
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亦可稍赎我这生的罪恶!虎儿,
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会成全他们,
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兄,俗语说:“冤家宜解不家结‘,
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让仇恨化作流水吧!虎儿,生儿,我
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羞,我愿意在来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

    徐雪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暗泣不已!秦金虎及田恨生却羞
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们抬起头来,你们骄傲的抬起头
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烈牺牲’的母亲为荣!“秦金虎
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你们够骄傲的,因为令堂已除
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贫尼往昔名列江南十二枭之一,
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们十一人与令堂已全化为尸水。“”

    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临死之际,被她挑一旁,因此,
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问道:”前辈,你有没有发现那
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白神’在作祟,怪不得贫尼那
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徐姑娘以身喂蛇,再以它的
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自愧不如!“说完,将秦金虎及
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哥!“立即抱着他痛哭!秦金虎
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沉声道:”博儿,你出来一下!

    “黄童博恭应一声:”是!“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正色道:”博儿,倪
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的心吗?过去吧!

    “”我……

    我……“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立即牵着她们的柔荑,
含笑道:”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我……“”我……“”呵
呵!

    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多了,何必再拘泥于世俗
之礼呢?

    走吧!“驼子立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什么?“”我……“突见厉再
生牵着黄童博,道:”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他走了过去了。半晌之后,
黄童博及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了,众人立即欣喜的颔首不
已!

    倏听:“咚”一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的面前,歉然道,英姐,请原
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叫道:”你……

    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除非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不起来!

    “”你……

    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道:”你就原谅师父,把他牵
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的右肩。”疯小子,你……好
吧!

    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谢谢!“立即起身。小疯子拍手叫道:”

    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再吭声。众人立即上
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说罢便自出店而去。

    到了三更天左右,有一黑影快得像幽灵似的,飘身来到小疯子的窗前,只轻
轻的弹了二声窗子。跟着由内纵出了小疯子与虎儿,恨生每人俱是一身紧身衣裤,
虎儿背上尚斜插着那把古剑,看样子这三人早就准备好了。三人来到老人面前各
叫了一声,师父,公公!“老人道:”这不是谈话的地方,疯儿,,快去叫你的
小朋友。“

    小疯子急忙飞身,分别来到杜菁窗前叫字声:“快起来了,师父在外面等了
你半天了。”跟着由房内穿出一人,正是杜菁,她也是一身紧身衣裤。当下四小
随着老人来到一大片竹林边,停下身来,找了一片略为宽阔的草地,再生老人道
:“就在这里吧!疯儿,多年不见,也不知你武功练得如何?你先把你最得意的
几手拿出来看看。”小疯子一听师父要自己显武,乐得就此学点玩意,道了声:
“请师父多多指点!”说罢马上手脚齐用,把自己多年苦心所学,尽量使展出来。

    别看小疯子小小年纪,但每一招一式,都有极大的威力,邻近的一些小树被
其掌风扫着,都纷纷折断。老人在旁看的频频点头,说道:“孺子可教,以后只
要苦练,不怕不登峰造极,想不到这几年时光,你大有进步,实出我意料之外,
疯儿你且停手,我要看看他们的武功如何?”随又道:“虎儿你要耍一套剑给我
看看。”

    虎儿应声起舞,十二修罗剑果然非凡,只见他轻轻的一抖臂便映起…千万条
银蛇,极是好看。在明月之下,只见一团光华里着一团黑影,左起右跳,东点西
挑,端的变幻莫测,惊人欲绝。等一路剑使完,三小不由拍手叫好,老人道:
“虎儿,等会我送你一套”十二修罗剑谱“正是配合此剑的,你会了这套十二修
罗剑谱再配上这十二修罗剑,等施展出来,威力就非同凡响,要比任何剑法都来
厉害!”

    虎儿惊喜道:“谢谢公公,这十二修罗剑谱已被一黑衣女人偷去,不知公公
怎会有这套剑谱,莫非……”老人笑道:“你们都也先别高兴,这套剑谱,我现
藏在邻近山上一个石洞中,至于这套谱,你能不能得到,这就看你的造化了。”

    “这套剑谱,我本想赠于疯儿,可是,看了你的剑法和你的这把剑,所以我
改了主意,决定将这套剑谱赠于你,另外我再传疯儿一套”五云迷宫步“。”‘
这五云迷宫步’,乃是按着八卦椿式及五行,金、木、水、火、土,方位行走,
如果能够练成,真可横行天下无敌了!“四小听了莫不惊喜万分,老人又道:”

    菁儿,我看你和恨生的拳路及招式,似出于一人,菁儿的火候似更高些,这
样好了,我也教你们那‘五云迷宫步’,记着不到急时不可使用!“杜菁及恨生
听后,马上跪地叩谢,老人气道:”唉!又来这一套,我最讨厌人家来这一套,
快起来,快快起来。“恨生及杜菁闻言急忙站起,这时已四更左右,老人道:”

    虎儿“那本剑谱,你天亮就可去寻,那”五云迷宫步“,今晚我先把步法及
基本功夫教给你们。”

    说完以后,只见他摇身一晃,已失踪影,再一看老人已在背后站着,以四小
的功力,竟丝毫未能觉察,不由大为惊奇。当下老人详细的向四小解释,按五行,
金、木、水、火、土,一一为四小示范,四小也一一模仿着学,不一会,已自学
会。

    此时老人又道:“别看学起来容易,但要熟练之后才会发现其中之奥妙,而
且此”

    五云迷宫步“必需要每日苦练,所以你们万万不能间断!现在时间已不早了,
你们快点回店吧!免得别人疑心!”四人连声答应,叩谢而去。有说虎儿回屋后,
得老人告知,剑谱藏在近山山洞之中,一夜没有睡好,天才亮便拖起小疯子,恨
生,唤起了杜菁陪同自己去寻剑谱。一行四来到店外,先找了个小店,每人叫了
一碗热甜汤,煎饼等,杜菁因是女流之辈,那里到过这种地方吃东西。当下随意
吃了一点,这三个宝就不同了,别看嘴巴小,腔却不小,嘴里吃着,手里夹着,
眼睛还盯着盘子。尤其是小疯子素不让人,一个一个的芝麻饼,不停的往嘴里送,
杜菁在旁笑道:“疯子,我怎么尽看你吃芝麻饼,别的什么也不动?”小疯子笑
道:“我最爱吃芝麻,芝麻真香,香啊!香啊!”一面还拿起芝麻饼放在鼻前直
嗅,恨生在一旁笑道:“疯子哥这就怪了,前天台上打擂台那个吕婆婆,不是也
有一脸芝麻吗?怎么没听你说香,你不是爱吃芝麻吗?”虎儿听恨生说起那丑女
人,就想到,秀秀和麻子大哥接吻时的丑态,不由的也放下了芝麻饼,怎么也吃
不下,气得小疯子半天没理恨生。这时街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多了,赶车的,卖药
的,都源源不绝,四小付完账后,顺着街道往下走去。恨生问道:“菁姐姐你猜
这剑谱,再生师叔会放在那个山洞?”杜菁答道:“我怎么会知道?剑谱也不是
我放在山洞里的,我要知道早好了,问话也不想想!”说完白了恨生一眼,实在
她现在也心烦的很。恨生用眼看了杜菁一眼道:“不知道就不知道,看你训人倒
是好手!”这时小疯子在前忽然叫道:“大家快追,我发现了一双小白兔,看我
们四个当中那一个捉到!”说着急忙飞身向前追赶,三人顺着小疯子追赶方向,
果见有一灰白色小兔,正在急行窜跃。三人也跟着急迫下去,别看只是一只小小
白兔,跑得真快,连小疯子等人,一时竟还追不上。也不知道追了多少时候,眼
看就要追到,那只小兔灵巧已极,急速停止,飞身窜入一大堆乱草中。小疯子急
忙一抓,抓了个空,已让它窜进去了,气得小疯子进骂道:“奶奶的,连只兔子
都抓不到,真他妈的白吃了几年饭。”骂完纵身来到乱草中,好一阵乱踩,忽然
一声大叫,吓的三人大吃一惊,再细看时,只见小疯子抱着一只脚,在地上打滚。

    杜菁急忙道:“疯哥哥,怎么了!怎么了?”大家围着小疯子一看,原来一
根小小的刺,血倒流了不少。小疯子看到流了不少的血,哭丧着脸道:“哟……

    哟!

    痛死我也,他妈的今天不是碰到兔子精吧?“这时三人急忙替小疯子裹伤,
弄了半天才算完事,大家静下来向四周一望,连一个人也没有。眼前便是一座高
山,奇的是此山树木并不太多,岩石倒是不少,大小岩石叠成堆,大家因跑了一
程,感到有些累,每人便找了一块岩石坐着歇息。虎儿道:”不知公公所讲是不
是这座山,看来颇似,邻近也没有什么山了,我如果猜得不错,一定是这座山。

    “杜菁及恨生也同时答道:”可能那套剑谱就在山上。“不—会大家休息够
了,开始向山上去,小疯子由虎儿抚着!别看这座山并不怎么高大,爬起来倒相
当够受,一路发现了数十山洞,可是无一洞中藏有剑谱。小疯子在—边道:”师
父既然要送你,何必非要放在山洞中,让你自己去取,真不知师父安什么心思。

    “恨生在旁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肚子饿死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吃
饭,等吃完饭再来。“虎儿此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为了自己,使别人受伤挨饿,
当时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找了这么半天,连一点影子也没找到,等
下我看还是我自己一个人来找,也许会有奇迹出现。“当时小疯子及恨生他们也
没有表示反对,因此决定先回去再说。不一会,已来到店中,虎儿令小二打来一
盆清水,再拿来膏药先为小疯子裹伤,然后大家叫来饭菜。虎儿因急于得到那套
十二修罗剑谱,草草吃了一点,然后又道:”我看下午还是我一人去好子,杜菁,
恨生麻烦你们陪陪疯哥哥。“言罢随手拿了两个油饼,用油纸包了一包,往怀里
一揣,便又道:”也许晚饭我不回来吃,你们不要等我了。“小疯子们仍在店里
休息暂时无事可说,且说虎儿出得店来,向着先前的岩洞,飞奔而去,不一会,
又来到了山脚。这一次虎儿要比第—次来得轻松多了,一连几个纵身已来到一块
巨大的岩石上,先向四周望了一下。一见四周没有什么可疑之外,又往上纵了好
几次,这次几乎已到山顶了,说也奇怪,在山下看来,这座山树木极少,多是岩
石之类。

    可是来到山顶却不同了,林木茂盛,枝叶扶疏,相反的却是岩石少了许多,
虎儿脸上露出一线希望的微笑。马上提起神来,在山中一阵好找,气的是找了老
半天,仍是一无线索,好几次很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可是进去找半天,弄得一
身是土还是一无所有。天色已渐渐的晚了,倦鸦归巢,第一颗小星星也出现在天
边了,这时虎儿心中好不惆怅。一身的汗水湿透了衣服,这时肚中也感到有点饿
了,找了一块山石,坐下,掏出包好的大饼。他打开正要往口里塞,忽觉脑后有
一物向自己飞来,虎儿急忙低头躲过来物。—颗小石子擦头而过,虎儿正气得无
处发泄,见有人居然敢戏弄自己,放下手中的油饼,直向发物之处飞纵而去。见
有一黑影,快的出奇,只一晃,就不见了,心中正在想,那有这么快的身影,怕
不是鬼吧?

    想了一会只好罢手,向着原处走来,不看则已,一看真气死人,自己的两张
油饼,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心中火道:“好狡猾的饿死鬼,不抓到你决不罢
休。”

    忽听到背后有一苍老的声音道:“好香的油饼!”虎儿急忙反身,双掌用足
了力猛往身后击去,当时只见树叶纷纷落地,那里来的人,连个鬼也没有。按理
来讲,虎儿这一掌又快又急,一定能够击中,不想来人是何等身手,怎会被他击
中,忽又听得苍老的声音说道:“好厉害的金劈掌,看你小小年纪,火气倒还不
小。”

    话刚说完,跟着从另一株大树下,窜起一条人影,急往树口遁去,虎儿那能
让他逃去,急忙飞追过去。看着双方就只隔一二十丈,但是虎儿却始终追他不到,
也不知追了多久,明月已高挂天空。闻有流水之声,愈走水声听得愈发清晰,看
着前面人影一晃又不见了,等虎儿迫近时一看,好一片美景。银幕似的瀑布,斜
斜的垂着,水清的可以见底,虎儿愈看愈爱,干脆脱了衣服,跳到水中洗起澡来。

    一股凉气冲到全身,好不舒服,虎儿也是好奇,直往瀑布游过去,说也奇怪,
里面竟是一个大山洞。因外面被一层瀑布隔着,所以乍看更看不出来,也算虎儿
走运,竟被他找到了山洞,虎儿再往里去,行不多远。见有一丈方石,上面放着
一漆黑色的小木盒,盒上刻着:“十二修罗剑谱”几个大字,盒下压着一小字条,
上面写着:虎儿:剑谱赠与你,你可模仿其中,更确实地把你十二修罗剑练得万
无一失,方不负吾赠意。“虎儿拿起了小黑盒,一阵狂吻,心想我现在有了剑谱,
更可把那三式慢慢悟解出来,连忙拿起,游回穿上衣服。他归心似箭,往店中直
奔,一进入店,小疯子第一个叫喊着道:”虎弟弟,你得到了剑谱了没有,师父
说你一定能够得到,假如你得到,我也占了便宜了。“说完了嘻着一张大口,虎
儿道:”剑谱到是得到了,不过要没有一人指示我,我恐怕还得不到呢?“说罢
把一人偷吃油饼的事一说。大家都笑道:”那还用讲,一定是师父!“说完了之
后,大家都要看剑谱,虎儿掏出黑盒来,两边一掀,里面放着羊皮小卷,小疯子
和虎儿都是已见过的;恨生及杜菁却看得尽是人像,图形和密密麻麻的文字,于
是大家又谈了一些事情。虎儿知道小疯子脚已好,心中也觉得放心些,然后说道
:”诸位兄弟多多原谅,我跑了一下午,确实有点累了,我要先去歇歇,我们明
天见。“说完便进屋去了。虎儿一睁开眼睛,见室中已大亮,心说:”怎么这么
好睡,练武人要—直这样真太差劲了!“出去叫小二打水,洗脸,就听恨生在外
叫道:”疯哥哥,你把虎哥哥叫出来,好不好,马上擂台就要开始了。“不一会,
听见小疯子走到自己门前叫道:”虎弟弟,太阳都晒到屁股啦!快起来吧!现在
是中午了,快吃完饭,我们要去打擂台了。“虎儿答道:”疯哥哥,我起来了,
等会,我马上就出来了,你们先吃吧!“小疯子答应了一声,虎儿把衣服穿好后,
踱入前面,只见疯子,恨生两人,却不见公公及杜菁二人,不由奇怪说道:”公
公及菁姐姐怎么不见?莫非有什么事不成么?“二人说没有,说一起来就不见了
师父,恨生心里怨虎儿说道:”都是你起来太晚了,菁姐等不及,先吃了走了,
说是会跟我们在擂台见。“小疯子又说道:”恨生弟,你就让她去吧!我看她似
心中有事,什么事都像心不在焉,也许她一人反而觉得比较好些,反正等下还是
可以见到的。“于是三人坐下,大吃大喝了一顿,匆匆的用过了饭,便取道向擂
台走过来,远远的望去,人山人海,把擂台层层的围住。这时人越来越多,台下
的人更是嘈异非常,时而有些仁兄不讲卫生,脱了鞋就把脚跷起来,臭气四溢,
时而有些仁兄高谈阔论,手舞足蹈,连说带打,唾沫横飞。三小此时向四周一望,
见四周都是本地人,不过好像有几个看样子好像是打擂台的,众人一起向台上望
去。忽见一条黑影起自台下,临落台上,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大家不由喝了一声
彩,只见来人头发略卷,身材中等,几根刺胡子,一股阴死阳活的样子,使人看
了就有一肚子的气,此时他开口道:”小生姓王名全心,今年二十岁,见此处人
材甚多,小弟不才,愿打头阵,不知那位愿上来领教!领教!“说完了话,立即
睁着一双黑白不分明的眼睛直视台下,忽然上来一人,众人一看,不由失笑。只
见来人为一女子,不胖不瘦,唯上身长,下身短,而发育的也很畸形,只听他夹
着一种难听的家乡音说道:”小女姓杨,名字连我也不知道,略通武艺,家住海
岛台湾省,今日路过此地,愿在这瞻仰。“说完了话向王全心一抱拳道了声:”

    请“,两手一拱,用了一招”群云抱月“向王全心双肩打来。掌未到,王全
心觉得有一股阴柔之劲袭来,王全心马上一扬手掌”玄天一阳指“,只听”波
“的一声,直往杨姑娘”丹田穴“打来。杨姑娘只觉自己的掌力如石沉大海,而
对方疾劲之风已朝自己”丹田穴“点来,连忙双脚一蹬,用”梯云步“身形凭空
拔上几丈;躲过了王全心的”玄天一阳指“,而自己双脚用”连环鸳鸯腿“向王
全心面门踢去,王全心见杨姑娘双脚夹着凌厉的来势,不禁心慌异常,偏偏自己
又不懂,急忙之中,”懒骡打滚“。不想杨姑娘的”连环鸳鸯腿“是一招接—招
的,王全心闪慢了一步,肩头上正中一脚,痛的只有咬牙的份。不禁大怒,眼睛
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双手一扬,用出师门绝技”双锥拳“夹着内力朝她脑门打
去,口中喝道:”快纳命来!小生若不把你打败誓不为人!“杨姑娘见他形如拼
命一般,不由心中也着了慌,觉得打来的掌风力道奇大,不由身后一仰。只见她
用”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了这一掌,直把身后好几丈远的两只蜡烛”呼“的一声
打灭。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起打得台上上下翻飞,泼水不透,台下这会是
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两人打了半天,王全心的掌法比较凌厉些,而杨姑娘身为女
子,体力自是不行,时间一长,已是娇喘连连,步法缓慢。王全心用一招”童子
拜观音“一招向杨姑娘头上击去,杨姑娘用”分筋搓骨手“向王全心腕上抓来。

    却不料王全心这一招,是虚招等到杨姑娘手还没碰到,两手用足全力用“玄
鸟划沙”向肋下打去。杨姑娘招式已老,只听“叭”的一声,杨姑娘退后了七八
步,一跤跌在地上,面如金纸,手抚肋处,一句话不说,咬着牙,飞身而去。此
时王全心得意的说道:“还有那位愿赐教一二。”只听道:“小爷来也。”众人
一看原来的小疯子。这时正对王全心说道:“你这个要死不活的东西,你好不要
脸,你不叫全心呢?我看你根本没有心!”小疯子这一顿冷嘲热骂,—直骂得王
全心六肝生火,五脏冒烟,不由吼道:“小鬼,姓甚叫什么!看爷爷来打发你。”

    小疯子讥笑道:“就凭你也配问我叫什么?我姓小名疯子,不过我虽然疯,
却还有点良心,不像你这没良心的!”王全心被小疯子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不
由大叫一声:“

    休得卖弄口舌,拿命来!“说完双掌用足了力,朝小疯子打到。他掌未到,
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小疯子踪影;忽觉颈口有人吹口凉气,不由大惊,一招”倒
打金钟“朝后打去,又失去敌人的影子。忽觉屁股上又挨了一脚重的,原来小疯
子新学”五云迷官步“,今天正好拿王全心来当试验品了!众人看台上,昏花一
片,见王全心被困在中央,样子甚为慌乱,耗费了半天气力,连小疯子衣服都没
沾上。

    他还不时的被小疯子打上一掌,或者踢上一脚,只觉眼前人影连连,也不知
那是真是假。小疯子简直把王全心当试验品,围着他直打转,王全心正觉不可支
时,只觉腰部一麻,眼前一黑,倒地不省人事。台上立时飞奔出几个和尚,把王
全心给抬了下去。小疯子打下了王全心,心中颇为高兴,暗道:“师父传我这套
‘五云迷宫步’,果然不错!……”小疯子正在得意之时,突见冰台后一条白影
一闪即逝,身法快得出奇,正方愕然,立听台下的有不少人叫道:“玉面郎来了!

    …

    …“场内掀起了一场空前的轰动和紧张,小疯子站在台上,并无—人上来过
招,想是看他太厉害之故。小疯子站了一阵,觉得甚是无聊,低声骂了一句:”

    真是没意思!……“小疯子说罢,点脚离了冰台,走向虎儿等身旁,笑道:”

    真没意思,打得一点也没过瘾!“虎儿闻言一笑道:”让我再上,老坐在下
面也不像话!

    “他话才说完,双手微按之际,身如巨雁临空,拔起了七丈余高,半空中又
是一个大旋,”落叶归根“轻飘飘的落在冰台上。他这一手可把全场的内外行全
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愧弗如!虎儿身形才一站定,尚未向下发话,突然看见一
条黑影,轻如飞絮,疾似雷电般的越上台来。虎儿见来人这等身手,不由吃了一
惊,再定睛一看来人,见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女,她黛眉微弯,玉面含怨,一双明
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一片情愁。虎儿看罢,不由惊喜欲狂,他大叫道:”春姐
姐!

    你!“来人正是倪晓春,她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虎儿第二够话尚未出口,
突听身后有人道:”春……原来你还念着他!……“轻风动处,一个白衣、英俊、
健壮、潇洒的少年,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不由狂喜,奔过去拉着他的手道
:”博哥哥!……原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那正是童博,他一直等着
晓春,直到现在才出来……当时童博只对虎儿微笑一下,他的全神贯注在晓春身
上,显得有点呆,晓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大的震惊,她轻轻的惊叫了一声,
开始颤抖起采。就在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又是一条人影越上台来,她是杜
菁,就如同童博等晓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童博看到杜菁,他竟慌乱的想
逃离,可是后者却是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悲痛和怨恨,
一齐发泄了,她竟哭出声音来……她哭着低声道:”童博……你还是爱着她……

    “顿时又有两条奇快的身影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田恨生,双双扑了杜
菁,他们一样的道:”啊!原来你爱着他!“这种情景,使得所有的人都迷惑了,
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青侠士间的爱情纠纷,一个个伸长了颈子,啧啧称奇不已。

    冰台上一群相思的人,他们都呆着,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
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间之事,但他却很容易的观察得出,童
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疯子见到这幅情景,不由也是丈二和尚
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你们怎么了?都傻了吗?……”众人
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这情形,心知颇不
简单,当时朗声道:“春姐,博哥哥……我们回店里再谈吧……”倪晓春及童博
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众人一起越下了冰台,向“永安”店去了……经过了一
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是哭着,把自己遇见杜
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完全说了出来。这一
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道:“原来这样……我应成全博哥哥和春姐姐
……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着博哥哥。”杜菁流
着泪道:“

    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是没望了……“恨生及方廷昭也同时想道:”杜菁
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窗外传来—声:”阿弥陀佛!“诸小悚然一惊,抬
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太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
一怔!

    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秦金虎,田恨生,你们
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书。秦金虎及田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
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道:“虎儿,生儿:首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
们!

    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时生下虎儿,日子过得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
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跟了田师兄。在生儿降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
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到处漂泊,心中却时时怀念着你们。我在巧获‘十
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的拦截,幸逢厉前辈解危,便
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我又遭江南十二枭追杀,此时虽
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已决定面对江南十二枭,我要和
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亦可稍赎我这生的罪恶!虎儿,
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会成全他们,
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兄,俗语说:“冤家宜解不家结‘,
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让仇恨化作流水吧!虎儿,生儿,我
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羞,我愿意在来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

    徐雪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暗泣不已!秦金虎及田恨生却羞
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们抬起头来,你们骄傲的抬起头
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烈牺牲’的母亲为荣!“秦金虎
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你们够骄傲的,因为令堂已除
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贫尼往昔名列江南十二枭之一,
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们十一人与令堂已全化为尸水。“”

    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临死之际,被她挑一旁,因此,
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问道:”前辈,你有没有发现那
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白神’在作祟,怪不得贫尼那
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徐姑娘以身喂蛇,再以它的
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自愧不如!“说完,将秦金虎及
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哥!“立即抱着他痛哭!秦金虎
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沉声道:”博儿,你出来一下!

    “黄童博恭应一声:”是!“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正色道:”博儿,倪
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的心吗?过去吧!

    “”我……

    我……“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立即牵着她们的柔荑,
含笑道:”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我……“”我……“”呵
呵!

    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多了,何必再拘泥于世俗
之礼呢?

    走吧!“驼子立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什么?“”我……“突见厉再
生牵着黄童博,道:”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他走了过去了。半晌之后,
黄童博及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了,众人立即欣喜的颔首不
已!

    倏听:“咚”一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的面前,歉然道,英姐,请原
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叫道:”你……

    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除非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不起来!

    “”你……

    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道:”你就原谅师父,把他牵
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的右肩。”疯小子,你……好
吧!

    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谢谢!“立即起身。小疯子拍手叫道:”

    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再吭声。众人立即上
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虎儿你要耍一套剑
给我看看。“虎儿应声起舞,十二修罗剑果然非凡,只见他轻轻的一抖臂便映起
…千万条银蛇,极是好看。在明月之下,只见一团光华里着一团黑影,左起右跳,
东点西挑,端的变幻莫测,惊人欲绝。等一路剑使完,三小不由拍手叫好,老人
道:”虎儿,等会我送你一套“十二修罗剑谱”正是配合此剑的,你会了这套十
二修罗剑谱再配上这十二修罗剑,等施展出来,威力就非同凡响,要比任何剑法
都来厉害!“虎儿惊喜道:”谢谢公公,这十二修罗剑谱已被一黑衣女人偷去,
不知公公怎会有这套剑谱,莫非……“老人笑道:”你们都也先别高兴,这套剑
谱,我现藏在邻近山上一个石洞中,至于这套谱,你能不能得到,这就看你的造
化了。

    “”这套剑谱,我本想赠于疯儿,可是,看了你的剑法和你的这把剑,所以
我改了主意,决定将这套剑谱赠于你,另外我再传疯儿一套“五云迷宫步”。

    “‘这五云迷宫步’,乃是按着八卦椿式及五行,金、木、水、火、土,方
位行走,如果能够练成,真可横行天下无敌了!”四小听了莫不惊喜万分,老人
又道:“菁儿,我看你和恨生的拳路及招式,似出于一人,菁儿的火候似更高些,
这样好了,我也教你们那‘五云迷宫步’,记着不到急时不可使用!”杜菁及恨
生听后,马上跪地叩谢,老人气道:“唉!又来这一套,我最讨厌人家来这一套,
快起来,快快起来。”恨生及杜菁闻言急忙站起,这时已四更左右,老人道:
“虎儿”那本剑谱,你天亮就可去寻,那“五云迷宫步”,今晚我先把步法及基
本功夫教给你们。“说完以后,只见他摇身一晃,已失踪影,再一看老人已在背
后站着,以四小的功力,竟丝毫未能觉察,不由大为惊奇。当下老人详细的向四
小解释,按五行,金、木、水、火、土,一一为四小示范,四小也一一模仿着学,
不一会,已自学会。此时老人又道:”别看学起来容易,但要熟练之后才会发现
其中之奥妙,而且此“五云迷宫步”必需要每日苦练,所以你们万万不能间断!

    现在时间已不早了,你们快点回店吧!免得别人疑心!“四人连声答应,叩
谢而去。有说虎儿回屋后,得老人告知,剑谱藏在近山山洞之中,一夜没有睡好,
天才亮便拖起小疯子,恨生,唤起了杜菁陪同自己去寻剑谱。一行四来到店外,
先找了个小店,每人叫了一碗热甜汤,煎饼等,杜菁因是女流之辈,那里到过这
种地方吃东西。当下随意吃了一点,这三个宝就不同了,别看嘴巴小,腔却不小,
嘴里吃着,手里夹着,眼睛还盯着盘子。尤其是小疯子素不让人,一个一个的芝
麻饼,不停的往嘴里送,杜菁在旁笑道:”疯子,我怎么尽看你吃芝麻饼,别的
什么也不动?

    “小疯子笑道:”我最爱吃芝麻,芝麻真香,香啊!香啊!“一面还拿起芝
麻饼放在鼻前直嗅,恨生在一旁笑道:”疯子哥这就怪了,前天台上打擂台那个
吕婆婆,不是也有一脸芝麻吗?怎么没听你说香,你不是爱吃芝麻吗?“虎儿听
恨生说起那丑女人,就想到,秀秀和麻子大哥接吻时的丑态,不由的也放下了芝
麻饼,怎么也吃不下,气得小疯子半天没理恨生。这时街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多了,
赶车的,卖药的,都源源不绝,四小付完账后,顺着街道往下走去。恨生问道:”

    菁姐姐你猜这剑谱,再生师叔会放在那个山洞?“杜菁答道:”我怎么会知
道?

    剑谱也不是我放在山洞里的,我要知道早好了,问话也不想想!“说完白了
恨生一眼,实在她现在也心烦的很。恨生用眼看了杜菁一眼道:”不知道就不知
道,看你训人倒是好手!“这时小疯子在前忽然叫道:”大家快追,我发现了一
双小白兔,看我们四个当中那一个捉到!“说着急忙飞身向前追赶,三人顺着小
疯子追赶方向,果见有一灰白色小兔,正在急行窜跃。三人也跟着急迫下去,别
看只是一只小小白兔,跑得真快,连小疯子等人,一时竟还追不上。也不知道追
了多少时候,眼看就要追到,那只小兔灵巧已极,急速停止,飞身窜入一大堆乱
草中。

    小疯子急忙一抓,抓了个空,已让它窜进去了,气得小疯子进骂道:“奶奶
的,连只兔子都抓不到,真他妈的白吃了几年饭。”骂完纵身来到乱草中,好一
阵乱踩,忽然一声大叫,吓的三人大吃一惊,再细看时,只见小疯子抱着一只脚,
在地上打滚。杜菁急忙道:“疯哥哥,怎么了!怎么了?”大家围着小疯子一看,
原来一根小小的刺,血倒流了不少。小疯子看到流了不少的血,哭丧着脸道:“

    哟……哟!痛死我也,他妈的今天不是碰到兔子精吧?“这时三人急忙替小
疯子裹伤,弄了半天才算完事,大家静下来向四周一望,连一个人也没有。眼前
便是一座高山,奇的是此山树木并不太多,岩石倒是不少,大小岩石叠成堆,大
家因跑了一程,感到有些累,每人便找了一块岩石坐着歇息。虎儿道:”不知公
公所讲是不是这座山,看来颇似,邻近也没有什么山了,我如果猜得不错,一定
是这座山。“杜菁及恨生也同时答道:”可能那套剑谱就在山上。“不—会大家
休息够了,开始向山上去,小疯子由虎儿抚着!别看这座山并不怎么高大,爬起
来倒相当够受,一路发现了数十山洞,可是无一洞中藏有剑谱。小疯子在—边道
:”

    师父既然要送你,何必非要放在山洞中,让你自己去取,真不知师父安什么
心思。

    “恨生在旁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肚子饿死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吃
饭,等吃完饭再来。“虎儿此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为了自己,使别人受伤挨饿,
当时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找了这么半天,连一点影子也没找到,等
下我看还是我自己一个人来找,也许会有奇迹出现。“当时小疯子及恨生他们也
没有表示反对,因此决定先回去再说。不一会,已来到店中,虎儿令小二打来一
盆清水,再拿来膏药先为小疯子裹伤,然后大家叫来饭菜。虎儿因急于得到那套
十二修罗剑谱,草草吃了一点,然后又道:”我看下午还是我一人去好子,杜菁,
恨生麻烦你们陪陪疯哥哥。“言罢随手拿了两个油饼,用油纸包了一包,往怀里
一揣,便又道:”也许晚饭我不回来吃,你们不要等我了。“小疯子们仍在店里
休息暂时无事可说,且说虎儿出得店来,向着先前的岩洞,飞奔而去,不一会,
又来到了山脚。这一次虎儿要比第—次来得轻松多了,一连几个纵身已来到一块
巨大的岩石上,先向四周望了一下。一见四周没有什么可疑之外,又往上纵了好
几次,这次几乎已到山顶了,说也奇怪,在山下看来,这座山树木极少,多是岩
石之类。可是来到山顶却不同了,林木茂盛,枝叶扶疏,相反的却是岩石少了许
多,虎儿脸上露出一线希望的微笑。马上提起神来,在山中一阵好找,气的是找
了老半天,仍是一无线索,好几次很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可是进去找半天,弄
得一身是土还是一无所有。天色已渐渐的晚了,倦鸦归巢,第一颗小星星也出现
在天边了,这时虎儿心中好不惆怅。一身的汗水湿透了衣服,这时肚中也感到有
点饿了,找了一块山石,坐下,掏出包好的大饼。他打开正要往口里塞,忽觉脑
后有一物向自己飞来,虎儿急忙低头躲过来物。—颗小石子擦头而过,虎儿正气
得无处发泄,见有人居然敢戏弄自己,放下手中的油饼,直向发物之处飞纵而去。

    见有一黑影,快的出奇,只一晃,就不见了,心中正在想,那有这么快的身
影,怕不是鬼吧?想了一会只好罢手,向着原处走来,不看则已,一看真气死人,
自己的两张油饼,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心中火道:“好狡猾的饿死鬼,不抓
到你决不罢休。”忽听到背后有一苍老的声音道:“好香的油饼!”虎儿急忙反
身,双掌用足了力猛往身后击去,当时只见树叶纷纷落地,那里来的人,连个鬼
也没有。按理来讲,虎儿这一掌又快又急,一定能够击中,不想来人是何等身手,
怎会被他击中,忽又听得苍老的声音说道:“好厉害的金劈掌,看你小小年纪,
火气倒还不小。”话刚说完,跟着从另一株大树下,窜起一条人影,急往树口遁
去,虎儿那能让他逃去,急忙飞追过去。看着双方就只隔一二十丈,但是虎儿却
始终追他不到,也不知追了多久,明月已高挂天空。闻有流水之声,愈走水声听
得愈发清晰,看着前面人影一晃又不见了,等虎儿迫近时一看,好一片美景。银
幕似的瀑布,斜斜的垂着,水清的可以见底,虎儿愈看愈爱,干脆脱了衣服,跳
到水中洗起澡来。一股凉气冲到全身,好不舒服,虎儿也是好奇,直往瀑布游过
去,说也奇怪,里面竟是一个大山洞。因外面被一层瀑布隔着,所以乍看更看不
出来,也算虎儿走运,竟被他找到了山洞,虎儿再往里去,行不多远。见有一丈
方石,上面放着一漆黑色的小木盒,盒上刻着:“十二修罗剑谱”几个大字,盒
下压着一小字条,上面写着:虎儿:剑谱赠与你,你可模仿其中,更确实地把你
十二修罗剑练得万无一失,方不负吾赠意。“虎儿拿起了小黑盒,一阵狂吻,心
想我现在有了剑谱,更可把那三式慢慢悟解出来,连忙拿起,游回穿上衣服。他
归心似箭,往店中直奔,一进入店,小疯子第一个叫喊着道:”虎弟弟,你得到
了剑谱了没有,师父说你一定能够得到,假如你得到,我也占了便宜了。“说完
了嘻着一张大口,虎儿道:”剑谱到是得到了,不过要没有一人指示我,我恐怕
还得不到呢?“说罢把一人偷吃油饼的事一说。大家都笑道:”那还用讲,一定
是师父!“

    说完了之后,大家都要看剑谱,虎儿掏出黑盒来,两边一掀,里面放着羊皮
小卷,小疯子和虎儿都是已见过的;恨生及杜菁却看得尽是人像,图形和密密麻
麻的文字,于是大家又谈了一些事情。虎儿知道小疯子脚已好,心中也觉得放心
些,然后说道:“诸位兄弟多多原谅,我跑了一下午,确实有点累了,我要先去
歇歇,我们明天见。”说完便进屋去了。虎儿一睁开眼睛,见室中已大亮,心说
:“怎么这么好睡,练武人要—直这样真太差劲了!”出去叫小二打水,洗脸,
就听恨生在外叫道:“疯哥哥,你把虎哥哥叫出来,好不好,马上擂台就要开始
了。”

    不一会,听见小疯子走到自己门前叫道:“虎弟弟,太阳都晒到屁股啦!快
起来吧!现在是中午了,快吃完饭,我们要去打擂台了。”虎儿答道:“疯哥哥,
我起来了,等会,我马上就出来了,你们先吃吧!”小疯子答应了一声,虎儿把
衣服穿好后,踱入前面,只见疯子,恨生两人,却不见公公及杜菁二人,不由奇
怪说道:“公公及菁姐姐怎么不见?莫非有什么事不成么?”二人说没有,说一
起来就不见了师父,恨生心里怨虎儿说道:“都是你起来太晚了,菁姐等不及,
先吃了走了,说是会跟我们在擂台见。”小疯子又说道:“恨生弟,你就让她去
吧!

    我看她似心中有事,什么事都像心不在焉,也许她一人反而觉得比较好些,
反正等下还是可以见到的。“于是三人坐下,大吃大喝了一顿,匆匆的用过了饭,
便取道向擂台走过来,远远的望去,人山人海,把擂台层层的围住。这时人越来
越多,台下的人更是嘈异非常,时而有些仁兄不讲卫生,脱了鞋就把脚跷起来,
臭气四溢,时而有些仁兄高谈阔论,手舞足蹈,连说带打,唾沫横飞。三小此时
向四周一望,见四周都是本地人,不过好像有几个看样子好像是打擂台的,众人
一起向台上望去。忽见一条黑影起自台下,临落台上,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大家
不由喝了一声彩,只见来人头发略卷,身材中等,几根刺胡子,一股阴死阳活的
样子,使人看了就有一肚子的气,此时他开口道:”小生姓王名全心,今年二十
岁,见此处人材甚多,小弟不才,愿打头阵,不知那位愿上来领教!领教!“说
完了话,立即睁着一双黑白不分明的眼睛直视台下,忽然上来一人,众人一看,
不由失笑。只见来人为一女子,不胖不瘦,唯上身长,下身短,而发育的也很畸
形,只听他夹着一种难听的家乡音说道:”小女姓杨,名字连我也不知道,略通
武艺,家住海岛台湾省,今日路过此地,愿在这瞻仰。“说完了话向王全心一抱
拳道了声:”请“,两手一拱,用了一招”群云抱月“向王全心双肩打来。掌未
到,王全心觉得有一股阴柔之劲袭来,王全心马上一扬手掌”玄天一阳指“,只
听”波“

    的一声,直往杨姑娘“丹田穴”打来。杨姑娘只觉自己的掌力如石沉大海,
而对方疾劲之风已朝自己“丹田穴”点来,连忙双脚一蹬,用“梯云步”身形凭
空拔上几丈;躲过了王全心的“玄天一阳指”,而自己双脚用“连环鸳鸯腿”向
王全心面门踢去,王全心见杨姑娘双脚夹着凌厉的来势,不禁心慌异常,偏偏自
己又不懂,急忙之中,“懒骡打滚”。不想杨姑娘的“连环鸳鸯腿”是一招接—
招的,王全心闪慢了一步,肩头上正中一脚,痛的只有咬牙的份。不禁大怒,眼
睛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双手一扬,用出师门绝技“双锥拳”夹着内力朝她脑门
打去,口中喝道:“快纳命来!小生若不把你打败誓不为人!”杨姑娘见他形如
拼命一般,不由心中也着了慌,觉得打来的掌风力道奇大,不由身后一仰。只见
她用“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了这一掌,直把身后好几丈远的两只蜡烛“呼”的一
声打灭。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起打得台上上下翻飞,泼水不透,台下这会
是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两人打了半天,王全心的掌法比较凌厉些,而杨姑娘身为
女子,体力自是不行,时间一长,已是娇喘连连,步法缓慢。王全心用一招“童
子拜观音”一招向杨姑娘头上击去,杨姑娘用“分筋搓骨手”向王全心腕上抓来。

    却不料王全心这一招,是虚招等到杨姑娘手还没碰到,两手用足全力用“玄
鸟划沙”

    向肋下打去。杨姑娘招式已老,只听“叭”的一声,杨姑娘退后了七八步,
一跤跌在地上,面如金纸,手抚肋处,一句话不说,咬着牙,飞身而去。此时王
全心得意的说道:“还有那位愿赐教一二。”只听道:“小爷来也。”众人一看
原来的小疯子。这时正对王全心说道:“你这个要死不活的东西,你好不要脸,
你不叫全心呢?我看你根本没有心!”小疯子这一顿冷嘲热骂,—直骂得王全心
六肝生火,五脏冒烟,不由吼道:“小鬼,姓甚叫什么!看爷爷来打发你。”小
疯子讥笑道:“就凭你也配问我叫什么?我姓小名疯子,不过我虽然疯,却还有
点良心,不像你这没良心的!”王全心被小疯子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大叫
一声:“休得卖弄口舌,拿命来!”说完双掌用足了力,朝小疯子打到。他掌未
到,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小疯子踪影;忽觉颈口有人吹口凉气,不由大惊,一招
“倒打金钟”朝后打去,又失去敌人的影子。忽觉屁股上又挨了一脚重的,原来
小疯子新学“五云迷官步”,今天正好拿王全心来当试验品了!众人看台上,昏
花一片,见王全心被困在中央,样子甚为慌乱,耗费了半天气力,连小疯子衣服
都没沾上。他还不时的被小疯子打上一掌,或者踢上一脚,只觉眼前人影连连,
也不知那是真是假。小疯子简直把王全心当试验品,围着他直打转,王全心正觉
不可支时,只觉腰部一麻,眼前一黑,倒地不省人事。台上立时飞奔出几个和尚,
把王全心给抬了下去。小疯子打下了王全心,心中颇为高兴,暗道:“师父传我
这套‘五云迷宫步’,果然不错!……”小疯子正在得意之时,突见冰台后一条
白影一闪即逝,身法快得出奇,正方愕然,立听台下的有不少人叫道:“玉面郎
来了!……”场内掀起了一场空前的轰动和紧张,小疯子站在台上,并无—人上
来过招,想是看他太厉害之故。小疯子站了一阵,觉得甚是无聊,低声骂了一句
:“真是没意思!……”小疯子说罢,点脚离了冰台,走向虎儿等身旁,笑道:
“真没意思,打得一点也没过瘾!”虎儿闻言一笑道:“让我再上,老坐在下面
也不像话!”他话才说完,双手微按之际,身如巨雁临空,拔起了七丈余高,半
空中又是一个大旋,“落叶归根”轻飘飘的落在冰台上。他这一手可把全场的内
外行全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愧弗如!虎儿身形才一站定,尚未向下发话,突然
看见一条黑影,轻如飞絮,疾似雷电般的越上台来。虎儿见来人这等身手,不由
吃了一惊,再定睛一看来人,见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女,她黛眉微弯,玉面含怨,
一双明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一片情愁。虎儿看罢,不由惊喜欲狂,他大叫道:
“春姐姐!你!”来人正是倪晓春,她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虎儿第二够话尚
未出口,突听身后有人道:“春……原来你还念着他!……”轻风动处,一个白
衣、英俊、健壮、潇洒的少年,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不由狂喜,奔过去拉
着他的手道:“博哥哥!……原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那正是童博,
他一直等着晓春,直到现在才出来……当时童博只对虎儿微笑一下,他的全神贯
注在晓春身上,显得有点呆,晓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大的震惊,她轻轻的惊
叫了一声,开始颤抖起采。就在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又是一条人影越上台
来,她是杜菁,就如同童博等晓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童博看到杜菁,他
竟慌乱的想逃离,可是后者却是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悲
痛和怨恨,一齐发泄了,她竟哭出声音来……她哭着低声道:“童博……你还是
爱着她……”顿时又有两条奇快的身影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田恨生,双双
扑了杜菁,他们一样的道:“啊!原来你爱着他!”这种情景,使得所有的人都
迷惑了,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青侠士间的爱情纠纷,一个个伸长了颈子,啧啧
称奇不已。冰台上一群相思的人,他们都呆着,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
有一个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间之事,但他却很容易的观察得
出,童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疯子见到这幅情景,不由也是丈
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你们怎么了?都傻了吗?……”

    众人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这情形,
心知颇不简单,当时朗声道:“春姐,博哥哥……我们回店里再谈吧……”倪晓
春及童博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众人一起越下了冰台,向“永安”店去了……

    经过了一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是哭着,
把自己遇见杜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完全说
了出来。

    这一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道:“原来这样……我应成全博哥哥
和春姐姐……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着博哥哥。”

    杜菁流着泪道:“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是没望了……”恨生及方廷昭也
同时想道:“杜菁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窗外传来—声:“阿弥陀佛!”

    诸小悚然一惊,抬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太
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一怔!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
“秦金虎,田恨生,你们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书。秦金虎及田
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道:“虎儿,生儿:首
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们!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时生下虎儿,日子过得
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跟了田师兄。在生儿降
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到处漂泊,心中却时时
怀念着你们。

    我在巧获‘十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的拦截,幸
逢厉前辈解危,便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我又遭江南十
二枭追杀,此时虽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已决定面对江
南十二枭,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亦可稍赎我
这生的罪恶!虎儿,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天涯何处无
芳草,你会成全他们,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兄,俗语说
:“冤家宜解不家结‘,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让仇恨化作
流水吧!

    虎儿,生儿,我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羞,我愿意在来
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徐雪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暗泣不已!秦
金虎及田恨生却羞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们抬起头来,
你们骄傲的抬起头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烈牺牲’的母
亲为荣!“秦金虎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你们够骄傲
的,因为令堂已除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贫尼往昔名
列江南十二枭之一,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们十一人与令堂
已全化为尸水。“”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临死之际,被她
挑一旁,因此,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问道:”前辈,
你有没有发现那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白神’在作祟,
怪不得贫尼那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徐姑娘以身喂
蛇,再以它的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自愧不如!“说完,
将秦金虎及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哥!“立即抱着他痛
哭!

    秦金虎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沉声道:“博儿,你
出来一下!”黄童博恭应一声:“是!”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正色道:“博
儿,倪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的心吗?过去
吧!

    “”我……我……“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立即牵着她
们的柔荑,含笑道:”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我……“”我
……

    “”呵呵!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多了,何必再
拘泥于世俗之礼呢?走吧!“驼子立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什么?“”我
……

    “突见厉再生牵着黄童博,道:”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他走了过去
了。

    半晌之后,黄童博及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了,众人立
即欣喜的颔首不已!倏听:“咚”一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的面前,歉然
道,英姐,请原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
叫道:”你……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除非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
不起来!“”你……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道:”你就原
谅师父,把他牵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的右肩。”疯
小子,你……好吧!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谢谢!“立即起身。小
疯子拍手叫道:”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再吭声。

    众人立即上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可使
用!“

    杜菁及恨生听后,马上跪地叩谢,老人气道:“唉!又来这一套,我最讨厌
人家来这一套,快起来,快快起来。”恨生及杜菁闻言急忙站起,这时已四更左
右,老人道:“虎儿”那本剑谱,你天亮就可去寻,那“五云迷宫步”,今晚我
先把步法及基本功夫教给你们。“说完以后,只见他摇身一晃,已失踪影,再一
看老人已在背后站着,以四小的功力,竟丝毫未能觉察,不由大为惊奇。当下老
人详细的向四小解释,按五行,金、木、水、火、土,一一为四小示范,四小也
一一模仿着学,不一会,已自学会。此时老人又道:”别看学起来容易,但要熟
练之后才会发现其中之奥妙,而且此“五云迷宫步”必需要每日苦练,所以你们
万万不能间断!现在时间已不早了,你们快点回店吧!免得别人疑心!“四人连
声答应,叩谢而去。有说虎儿回屋后,得老人告知,剑谱藏在近山山洞之中,一
夜没有睡好,天才亮便拖起小疯子,恨生,唤起了杜菁陪同自己去寻剑谱。一行
四来到店外,先找了个小店,每人叫了一碗热甜汤,煎饼等,杜菁因是女流之辈,
那里到过这种地方吃东西。当下随意吃了一点,这三个宝就不同了,别看嘴巴小,
腔却不小,嘴里吃着,手里夹着,眼睛还盯着盘子。尤其是小疯子素不让人,一
个一个的芝麻饼,不停的往嘴里送,杜菁在旁笑道:”疯子,我怎么尽看你吃芝
麻饼,别的什么也不动?“小疯子笑道:”我最爱吃芝麻,芝麻真香,香啊!香
啊!“一面还拿起芝麻饼放在鼻前直嗅,恨生在一旁笑道:”疯子哥这就怪了,
前天台上打擂台那个吕婆婆,不是也有一脸芝麻吗?怎么没听你说香,你不是爱
吃芝麻吗?“虎儿听恨生说起那丑女人,就想到,秀秀和麻子大哥接吻时的丑态,
不由的也放下了芝麻饼,怎么也吃不下,气得小疯子半天没理恨生。这时街上的
行人也渐渐的多了,赶车的,卖药的,都源源不绝,四小付完账后,顺着街道往
下走去。恨生问道:”菁姐姐你猜这剑谱,再生师叔会放在那个山洞?“杜菁答
道:”我怎么会知道?剑谱也不是我放在山洞里的,我要知道早好了,问话也不
想想!“说完白了恨生一眼,实在她现在也心烦的很。恨生用眼看了杜菁一眼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看你训人倒是好手!“这时小疯子在前忽然叫道:”大家
快追,我发现了一双小白兔,看我们四个当中那一个捉到!“说着急忙飞身向前
追赶,三人顺着小疯子追赶方向,果见有一灰白色小兔,正在急行窜跃。三人也
跟着急迫下去,别看只是一只小小白兔,跑得真快,连小疯子等人,一时竟还追
不上。也不知道追了多少时候,眼看就要追到,那只小兔灵巧已极,急速停止,
飞身窜入一大堆乱草中。小疯子急忙一抓,抓了个空,已让它窜进去了,气得小
疯子进骂道:”奶奶的,连只兔子都抓不到,真他妈的白吃了几年饭。“骂完纵
身来到乱草中,好一阵乱踩,忽然一声大叫,吓的三人大吃一惊,再细看时,只
见小疯子抱着一只脚,在地上打滚。杜菁急忙道:”疯哥哥,怎么了!怎么了?

    “大家围着小疯子一看,原来一根小小的刺,血倒流了不少。小疯子看到流
了不少的血,哭丧着脸道:”哟……哟!痛死我也,他妈的今天不是碰到兔子精
吧?

    “这时三人急忙替小疯子裹伤,弄了半天才算完事,大家静下来向四周一望,
连一个人也没有。眼前便是一座高山,奇的是此山树木并不太多,岩石倒是不少,
大小岩石叠成堆,大家因跑了一程,感到有些累,每人便找了一块岩石坐着歇息。

    虎儿道:“不知公公所讲是不是这座山,看来颇似,邻近也没有什么山了,
我如果猜得不错,一定是这座山。”杜菁及恨生也同时答道:“可能那套剑谱就
在山上。”不—会大家休息够了,开始向山上去,小疯子由虎儿抚着!别看这座
山并不怎么高大,爬起来倒相当够受,一路发现了数十山洞,可是无一洞中藏有
剑谱。

    小疯子在—边道:“师父既然要送你,何必非要放在山洞中,让你自己去取,
真不知师父安什么心思。”恨生在旁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肚子饿死了,我
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吃饭,等吃完饭再来。”虎儿此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为了自己,
使别人受伤挨饿,当时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找了这么半天,连一点
影子也没找到,等下我看还是我自己一个人来找,也许会有奇迹出现。”当时小
疯子及恨生他们也没有表示反对,因此决定先回去再说。不一会,已来到店中,
虎儿令小二打来一盆清水,再拿来膏药先为小疯子裹伤,然后大家叫来饭菜。虎
儿因急于得到那套十二修罗剑谱,草草吃了一点,然后又道:“我看下午还是我
一人去好子,杜菁,恨生麻烦你们陪陪疯哥哥。”言罢随手拿了两个油饼,用油
纸包了一包,往怀里一揣,便又道:“也许晚饭我不回来吃,你们不要等我了。

    “小疯子们仍在店里休息暂时无事可说,且说虎儿出得店来,向着先前的岩
洞,飞奔而去,不一会,又来到了山脚。这一次虎儿要比第—次来得轻松多了,
一连几个纵身已来到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先向四周望了一下。一见四周没有什么
可疑之外,又往上纵了好几次,这次几乎已到山顶了,说也奇怪,在山下看来,
这座山树木极少,多是岩石之类。可是来到山顶却不同了,林木茂盛,枝叶扶疏,
相反的却是岩石少了许多,虎儿脸上露出一线希望的微笑。马上提起神来,在山
中一阵好找,气的是找了老半天,仍是一无线索,好几次很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

    可是进去找半天,弄得一身是土还是一无所有。天色已渐渐的晚了,倦鸦归
巢,第一颗小星星也出现在天边了,这时虎儿心中好不惆怅。一身的汗水湿透了
衣服,这时肚中也感到有点饿了,找了一块山石,坐下,掏出包好的大饼。他打
开正要往口里塞,忽觉脑后有一物向自己飞来,虎儿急忙低头躲过来物。—颗小
石子擦头而过,虎儿正气得无处发泄,见有人居然敢戏弄自己,放下手中的油饼,
直向发物之处飞纵而去。见有一黑影,快的出奇,只一晃,就不见了,心中正在
想,那有这么快的身影,怕不是鬼吧?想了一会只好罢手,向着原处走来,不看
则已,一看真气死人,自己的两张油饼,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心中火道:
“好狡猾的饿死鬼,不抓到你决不罢休。”忽听到背后有一苍老的声音道:“好
香的油饼!

    “虎儿急忙反身,双掌用足了力猛往身后击去,当时只见树叶纷纷落地,那
里来的人,连个鬼也没有。按理来讲,虎儿这一掌又快又急,一定能够击中,不
想来人是何等身手,怎会被他击中,忽又听得苍老的声音说道:”好厉害的金劈
掌,看你小小年纪,火气倒还不小。“话刚说完,跟着从另一株大树下,窜起一
条人影,急往树口遁去,虎儿那能让他逃去,急忙飞追过去。看着双方就只隔一
二十丈,但是虎儿却始终追他不到,也不知追了多久,明月已高挂天空。闻有流
水之声,愈走水声听得愈发清晰,看着前面人影一晃又不见了,等虎儿迫近时一
看,好一片美景。银幕似的瀑布,斜斜的垂着,水清的可以见底,虎儿愈看愈爱,
干脆脱了衣服,跳到水中洗起澡来。一股凉气冲到全身,好不舒服,虎儿也是好
奇,直往瀑布游过去,说也奇怪,里面竟是一个大山洞。因外面被一层瀑布隔着,
所以乍看更看不出来,也算虎儿走运,竟被他找到了山洞,虎儿再往里去,行不
多远。见有一丈方石,上面放着一漆黑色的小木盒,盒上刻着:”十二修罗剑谱
“几个大字,盒下压着一小字条,上面写着:虎儿:剑谱赠与你,你可模仿其中,
更确实地把你十二修罗剑练得万无一失,方不负吾赠意。”虎儿拿起了小黑盒,
一阵狂吻,心想我现在有了剑谱,更可把那三式慢慢悟解出来,连忙拿起,游回
穿上衣服。他归心似箭,往店中直奔,一进入店,小疯子第一个叫喊着道:“虎
弟弟,你得到了剑谱了没有,师父说你一定能够得到,假如你得到,我也占了便
宜了。”说完了嘻着一张大口,虎儿道:“剑谱到是得到了,不过要没有一人指
示我,我恐怕还得不到呢?”说罢把一人偷吃油饼的事一说。大家都笑道:“那
还用讲,一定是师父!”说完了之后,大家都要看剑谱,虎儿掏出黑盒来,两边
一掀,里面放着羊皮小卷,小疯子和虎儿都是已见过的;恨生及杜菁却看得尽是
人像,图形和密密麻麻的文字,于是大家又谈了一些事情。虎儿知道小疯子脚已
好,心中也觉得放心些,然后说道:“诸位兄弟多多原谅,我跑了一下午,确实
有点累了,我要先去歇歇,我们明天见。”说完便进屋去了。虎儿一睁开眼睛,
见室中已大亮,心说:“怎么这么好睡,练武人要—直这样真太差劲了!”出去
叫小二打水,洗脸,就听恨生在外叫道:“疯哥哥,你把虎哥哥叫出来,好不好,
马上擂台就要开始了。”不一会,听见小疯子走到自己门前叫道:“虎弟弟,太
阳都晒到屁股啦!快起来吧!现在是中午了,快吃完饭,我们要去打擂台了。”

    虎儿答道:“疯哥哥,我起来了,等会,我马上就出来了,你们先吃吧!”

    小疯子答应了一声,虎儿把衣服穿好后,踱入前面,只见疯子,恨生两人,
却不见公公及杜菁二人,不由奇怪说道:“公公及菁姐姐怎么不见?莫非有什么
事不成么?”

    二人说没有,说一起来就不见了师父,恨生心里怨虎儿说道:“都是你起来
太晚了,菁姐等不及,先吃了走了,说是会跟我们在擂台见。”小疯子又说道:
“恨生弟,你就让她去吧!我看她似心中有事,什么事都像心不在焉,也许她一
人反而觉得比较好些,反正等下还是可以见到的。”于是三人坐下,大吃大喝了
一顿,匆匆的用过了饭,便取道向擂台走过来,远远的望去,人山人海,把擂台
层层的围住。这时人越来越多,台下的人更是嘈异非常,时而有些仁兄不讲卫生,
脱了鞋就把脚跷起来,臭气四溢,时而有些仁兄高谈阔论,手舞足蹈,连说带打,
唾沫横飞。三小此时向四周一望,见四周都是本地人,不过好像有几个看样子好
像是打擂台的,众人一起向台上望去。忽见一条黑影起自台下,临落台上,真比
四两棉花还轻,大家不由喝了一声彩,只见来人头发略卷,身材中等,几根刺胡
子,一股阴死阳活的样子,使人看了就有一肚子的气,此时他开口道:“小生姓
王名全心,今年二十岁,见此处人材甚多,小弟不才,愿打头阵,不知那位愿上
来领教!领教!”说完了话,立即睁着一双黑白不分明的眼睛直视台下,忽然上
来一人,众人一看,不由失笑。只见来人为一女子,不胖不瘦,唯上身长,下身
短,而发育的也很畸形,只听他夹着一种难听的家乡音说道:“小女姓杨,名字
连我也不知道,略通武艺,家住海岛台湾省,今日路过此地,愿在这瞻仰。”说
完了话向王全心一抱拳道了声:“请”,两手一拱,用了一招“群云抱月”向王
全心双肩打来。掌未到,王全心觉得有一股阴柔之劲袭来,王全心马上一扬手掌
“玄天一阳指”,只听“波”的一声,直往杨姑娘“丹田穴”打来。杨姑娘只觉
自己的掌力如石沉大海,而对方疾劲之风已朝自己“丹田穴”点来,连忙双脚一
蹬,用“梯云步”身形凭空拔上几丈;躲过了王全心的“玄天一阳指”,而自己
双脚用“连环鸳鸯腿”向王全心面门踢去,王全心见杨姑娘双脚夹着凌厉的来势,
不禁心慌异常,偏偏自己又不懂,急忙之中,“懒骡打滚”。不想杨姑娘的“连
环鸳鸯腿”是一招接—招的,王全心闪慢了一步,肩头上正中一脚,痛的只有咬
牙的份。不禁大怒,眼睛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双手一扬,用出师门绝技“双锥
拳”

    夹着内力朝她脑门打去,口中喝道:“快纳命来!小生若不把你打败誓不为
人!”

    杨姑娘见他形如拼命一般,不由心中也着了慌,觉得打来的掌风力道奇大,
不由身后一仰。只见她用“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了这一掌,直把身后好几丈远的
两只蜡烛“呼”的一声打灭。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起打得台上上下翻飞,
泼水不透,台下这会是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两人打了半天,王全心的掌法比较凌
厉些,而杨姑娘身为女子,体力自是不行,时间一长,已是娇喘连连,步法缓慢。

    王全心用一招“童子拜观音”一招向杨姑娘头上击去,杨姑娘用“分筋搓骨
手”

    向王全心腕上抓来。却不料王全心这一招,是虚招等到杨姑娘手还没碰到,
两手用足全力用“玄鸟划沙”向肋下打去。杨姑娘招式已老,只听“叭”的一声,
杨姑娘退后了七八步,一跤跌在地上,面如金纸,手抚肋处,一句话不说,咬着
牙,飞身而去。此时王全心得意的说道:“还有那位愿赐教一二。”只听道:
“小爷来也。”众人一看原来的小疯子。这时正对王全心说道:“你这个要死不
活的东西,你好不要脸,你不叫全心呢?我看你根本没有心!”小疯子这一顿冷
嘲热骂,—直骂得王全心六肝生火,五脏冒烟,不由吼道:“小鬼,姓甚叫什么!

    看爷爷来打发你。“小疯子讥笑道:”就凭你也配问我叫什么?我姓小名疯
子,不过我虽然疯,却还有点良心,不像你这没良心的!“王全心被小疯子骂得
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大叫一声:”休得卖弄口舌,拿命来!“说完双掌用足了
力,朝小疯子打到。他掌未到,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小疯子踪影;忽觉颈口有人
吹口凉气,不由大惊,一招”倒打金钟“朝后打去,又失去敌人的影子。忽觉屁
股上又挨了一脚重的,原来小疯子新学”五云迷官步“,今天正好拿王全心来当
试验品了!

    众人看台上,昏花一片,见王全心被困在中央,样子甚为慌乱,耗费了半天
气力,连小疯子衣服都没沾上。他还不时的被小疯子打上一掌,或者踢上一脚,
只觉眼前人影连连,也不知那是真是假。小疯子简直把王全心当试验品,围着他
直打转,王全心正觉不可支时,只觉腰部一麻,眼前一黑,倒地不省人事。台上
立时飞奔出几个和尚,把王全心给抬了下去。小疯子打下了王全心,心中颇为高
兴,暗道:“师父传我这套‘五云迷宫步’,果然不错!……”小疯子正在得意
之时,突见冰台后一条白影一闪即逝,身法快得出奇,正方愕然,立听台下的有
不少人叫道:“玉面郎来了!……”场内掀起了一场空前的轰动和紧张,小疯子
站在台上,并无—人上来过招,想是看他太厉害之故。小疯子站了一阵,觉得甚
是无聊,低声骂了一句:“真是没意思!……”小疯子说罢,点脚离了冰台,走
向虎儿等身旁,笑道:“真没意思,打得一点也没过瘾!”虎儿闻言一笑道:
“让我再上,老坐在下面也不像话!”他话才说完,双手微按之际,身如巨雁临
空,拔起了七丈余高,半空中又是一个大旋,“落叶归根”轻飘飘的落在冰台上。

    他这一手可把全场的内外行全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愧弗如!虎儿身形才一
站定,尚未向下发话,突然看见一条黑影,轻如飞絮,疾似雷电般的越上台来。

    虎儿见来人这等身手,不由吃了一惊,再定睛一看来人,见是一个十余岁的
少女,她黛眉微弯,玉面含怨,一双明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一片情愁。虎儿看
罢,不由惊喜欲狂,他大叫道:“春姐姐!你!”来人正是倪晓春,她默默的站
着,一言不发!虎儿第二够话尚未出口,突听身后有人道:“春……原来你还念
着他!

    ……“

    轻风动处,一个白衣、英俊、健壮、潇洒的少年,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
不由狂喜,奔过去拉着他的手道:“博哥哥!……原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

    …

    …“那正是童博,他一直等着晓春,直到现在才出来……当时童博只对虎儿
微笑一下,他的全神贯注在晓春身上,显得有点呆,晓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
大的震惊,她轻轻的惊叫了一声,开始颤抖起采。就在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
又是一条人影越上台来,她是杜菁,就如同童博等晓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

    童博看到杜菁,他竟慌乱的想逃离,可是后者却是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
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悲痛和怨恨,一齐发泄了,她竟哭出声音来……她哭着低声
道:“童博…

    …你还是爱着她……“顿时又有两条奇快的身影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
田恨生,双双扑了杜菁,他们一样的道:”啊!原来你爱着他!“这种情景,使
得所有的人都迷惑了,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青侠士间的爱情纠纷,一个个伸长
了颈子,啧啧称奇不已。冰台上一群相思的人,他们都呆着,沉默着,没有一个
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间之事,但他却很
容易的观察得出,童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疯子见到这幅情景,
不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你们怎么了?都傻
了吗?……“众人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
这情形,心知颇不简单,当时朗声道:”春姐,博哥哥……我们回店里再谈吧…

    …“

    倪晓春及童博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众人一起越下了冰台,向“永安”店
去了……经过了一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是哭
着,把自己遇见杜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完
全说了出来。这一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道:“原来这样……我应成
全博哥哥和春姐姐……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着
博哥哥。”杜菁流着泪道:“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是没望了……”恨生及方
廷昭也同时想道:“杜菁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窗外传来—声:“阿弥陀
佛!”

    诸小悚然一惊,抬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太
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一怔!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
“秦金虎,田恨生,你们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书。秦金虎及田
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道:“虎儿,生儿:首
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们!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时生下虎儿,日子过得
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跟了田师兄。在生儿降
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到处漂泊,心中却时时
怀念着你们。我在巧获‘十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的
拦截,幸逢厉前辈解危,便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我又
遭江南十二枭追杀,此时虽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已决
定面对江南十二枭,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亦
可稍赎我这生的罪恶!虎儿,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天
涯何处无芳草,你会成全他们,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兄,
俗语说:”冤家宜解不家结‘,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让仇
恨化作流水吧!虎儿,生儿,我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羞,
我愿意在来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徐雪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暗
泣不已!秦金虎及田恨生却羞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们
抬起头来,你们骄傲的抬起头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烈
牺牲‘的母亲为荣!“秦金虎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

    你们够骄傲的,因为令堂已除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
:”

    贫尼往昔名列江南十二枭之一,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
们十一人与令堂已全化为尸水。“”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
临死之际,被她挑一旁,因此,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
问道:”前辈,你有没有发现那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
‘白神’在作祟,怪不得贫尼那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
:”

    徐姑娘以身喂蛇,再以它的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
自愧不如!

    “说完,将秦金虎及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哥!

    “立即抱着他痛哭!秦金虎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
沉声道:”

    博儿,你出来一下!“黄童博恭应一声:”是!“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
正色道:”博儿,倪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
的心吗?过去吧!“”我……我……“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
;立即牵着她们的柔荑,含笑道:”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

    我…

    …“”我……“”呵呵!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
多了,何必再拘泥于世俗之礼呢?走吧!“驼子立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
什么?

    “”我……“突见厉再生牵着黄童博,道:”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
他走了过去了。半晌之后,黄童博及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
“了,众人立即欣喜的颔首不已!倏听:”咚“一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
的面前,歉然道,英姐,请原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
脸闪到一旁,叫道:“你……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除非你原谅小
弟,否则小弟不起来!”“你……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
道:“你就原谅师父,把他牵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
的右肩。

    “疯小子,你……好吧!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谢谢!”立即
起身。

    小疯子拍手叫道:“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
再吭声。众人立即上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

    是小疯子素不让人,一个一个的芝麻饼,不停的往嘴里送,杜菁在旁笑道:
“疯子,我怎么尽看你吃芝麻饼,别的什么也不动?”小疯子笑道:“我最爱吃
芝麻,芝麻真香,香啊!香啊!”一面还拿起芝麻饼放在鼻前直嗅,恨生在一旁
笑道:“疯子哥这就怪了,前天台上打擂台那个吕婆婆,不是也有一脸芝麻吗?

    怎么没听你说香,你不是爱吃芝麻吗?“虎儿听恨生说起那丑女人,就想到,
秀秀和麻子大哥接吻时的丑态,不由的也放下了芝麻饼,怎么也吃不下,气得小
疯子半天没理恨生。这时街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多了,赶车的,卖药的,都源源不
绝,四小付完账后,顺着街道往下走去。恨生问道:”菁姐姐你猜这剑谱,再生
师叔会放在那个山洞?“杜菁答道:”我怎么会知道?剑谱也不是我放在山洞里
的,我要知道早好了,问话也不想想!“说完白了恨生一眼,实在她现在也心烦
的很。

    恨生用眼看了杜菁一眼道:“不知道就不知道,看你训人倒是好手!”这时
小疯子在前忽然叫道:“大家快追,我发现了一双小白兔,看我们四个当中那一
个捉到!”

    说着急忙飞身向前追赶,三人顺着小疯子追赶方向,果见有一灰白色小兔,
正在急行窜跃。三人也跟着急迫下去,别看只是一只小小白兔,跑得真快,连小
疯子等人,一时竟还追不上。也不知道追了多少时候,眼看就要追到,那只小兔
灵巧已极,急速停止,飞身窜入一大堆乱草中。小疯子急忙一抓,抓了个空,已
让它窜进去了,气得小疯子进骂道:“奶奶的,连只兔子都抓不到,真他妈的白
吃了几年饭。”骂完纵身来到乱草中,好一阵乱踩,忽然一声大叫,吓的三人大
吃一惊,再细看时,只见小疯子抱着一只脚,在地上打滚。杜菁急忙道:“疯哥
哥,怎么了!怎么了?”大家围着小疯子一看,原来一根小小的刺,血倒流了不
少。

    小疯子看到流了不少的血,哭丧着脸道:“哟……哟!痛死我也,他妈的今
天不是碰到兔子精吧?”这时三人急忙替小疯子裹伤,弄了半天才算完事,大家
静下来向四周一望,连一个人也没有。眼前便是一座高山,奇的是此山树木并不
太多,岩石倒是不少,大小岩石叠成堆,大家因跑了一程,感到有些累,每人便
找了一块岩石坐着歇息。虎儿道:“不知公公所讲是不是这座山,看来颇似,邻
近也没有什么山了,我如果猜得不错,一定是这座山。”杜菁及恨生也同时答道
:“可能那套剑谱就在山上。”不—会大家休息够了,开始向山上去,小疯子由
虎儿抚着!别看这座山并不怎么高大,爬起来倒相当够受,一路发现了数十山洞,
可是无一洞中藏有剑谱。小疯子在—边道:“师父既然要送你,何必非要放在山
洞中,让你自己去取,真不知师父安什么心思。”恨生在旁道:“现在什么时候
了,我肚子饿死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吃饭,等吃完饭再来。”虎儿此时感到
有点不好意思为了自己,使别人受伤挨饿,当时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找了这么半天,连一点影子也没找到,等下我看还是我自己一个人来找,也
许会有奇迹出现。“当时小疯子及恨生他们也没有表示反对,因此决定先回去再
说。

    不一会,已来到店中,虎儿令小二打来一盆清水,再拿来膏药先为小疯子裹
伤,然后大家叫来饭菜。虎儿因急于得到那套十二修罗剑谱,草草吃了一点,然
后又道:“我看下午还是我一人去好子,杜菁,恨生麻烦你们陪陪疯哥哥。”言
罢随手拿了两个油饼,用油纸包了一包,往怀里一揣,便又道:“也许晚饭我不
回来吃,你们不要等我了。”小疯子们仍在店里休息暂时无事可说,且说虎儿出
得店来,向着先前的岩洞,飞奔而去,不一会,又来到了山脚。这一次虎儿要比
第—次来得轻松多了,一连几个纵身已来到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先向四周望了一
下。

    一见四周没有什么可疑之外,又往上纵了好几次,这次几乎已到山顶了,说
也奇怪,在山下看来,这座山树木极少,多是岩石之类。可是来到山顶却不同了,
林木茂盛,枝叶扶疏,相反的却是岩石少了许多,虎儿脸上露出一线希望的微笑。

    马上提起神来,在山中一阵好找,气的是找了老半天,仍是一无线索,好几
次很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可是进去找半天,弄得一身是土还是一无所有。天色
已渐渐的晚了,倦鸦归巢,第一颗小星星也出现在天边了,这时虎儿心中好不惆
怅。

    一身的汗水湿透了衣服,这时肚中也感到有点饿了,找了一块山石,坐下,
掏出包好的大饼。他打开正要往口里塞,忽觉脑后有一物向自己飞来,虎儿急忙
低头躲过来物。—颗小石子擦头而过,虎儿正气得无处发泄,见有人居然敢戏弄
自己,放下手中的油饼,直向发物之处飞纵而去。见有一黑影,快的出奇,只一
晃,就不见了,心中正在想,那有这么快的身影,怕不是鬼吧?想了一会只好罢
手,向着原处走来,不看则已,一看真气死人,自己的两张油饼,不知什么时候
不翼而飞。

    心中火道:“好狡猾的饿死鬼,不抓到你决不罢休。”忽听到背后有一苍老
的声音道:“好香的油饼!”虎儿急忙反身,双掌用足了力猛往身后击去,当时
只见树叶纷纷落地,那里来的人,连个鬼也没有。按理来讲,虎儿这一掌又快又
急,一定能够击中,不想来人是何等身手,怎会被他击中,忽又听得苍老的声音
说道:“好厉害的金劈掌,看你小小年纪,火气倒还不小。”话刚说完,跟着从
另一株大树下,窜起一条人影,急往树口遁去,虎儿那能让他逃去,急忙飞追过
去。

    看着双方就只隔一二十丈,但是虎儿却始终追他不到,也不知追了多久,明
月已高挂天空。闻有流水之声,愈走水声听得愈发清晰,看着前面人影一晃又不
见了,等虎儿迫近时一看,好一片美景。银幕似的瀑布,斜斜的垂着,水清的可
以见底,虎儿愈看愈爱,干脆脱了衣服,跳到水中洗起澡来。一股凉气冲到全身,
好不舒服,虎儿也是好奇,直往瀑布游过去,说也奇怪,里面竟是一个大山洞。

    因外面被一层瀑布隔着,所以乍看更看不出来,也算虎儿走运,竟被他找到
了山洞,虎儿再往里去,行不多远。见有一丈方石,上面放着一漆黑色的小木盒,
盒上刻着:“十二修罗剑谱”几个大字,盒下压着一小字条,上面写着:虎儿:
剑谱赠与你,你可模仿其中,更确实地把你十二修罗剑练得万无一失,方不负吾
赠意。“虎儿拿起了小黑盒,一阵狂吻,心想我现在有了剑谱,更可把那三式慢
慢悟解出来,连忙拿起,游回穿上衣服。他归心似箭,往店中直奔,一进入店,
小疯子第一个叫喊着道:”虎弟弟,你得到了剑谱了没有,师父说你一定能够得
到,假如你得到,我也占了便宜了。“说完了嘻着一张大口,虎儿道:”剑谱到
是得到了,不过要没有一人指示我,我恐怕还得不到呢?“说罢把一人偷吃油饼
的事一说。

    大家都笑道:“那还用讲,一定是师父!”说完了之后,大家都要看剑谱,
虎儿掏出黑盒来,两边一掀,里面放着羊皮小卷,小疯子和虎儿都是已见过的;
恨生及杜菁却看得尽是人像,图形和密密麻麻的文字,于是大家又谈了一些事情。

    虎儿知道小疯子脚已好,心中也觉得放心些,然后说道:“诸位兄弟多多原
谅,我跑了一下午,确实有点累了,我要先去歇歇,我们明天见。”说完便进屋
去了。

    虎儿一睁开眼睛,见室中已大亮,心说:“怎么这么好睡,练武人要—直这
样真太差劲了!”出去叫小二打水,洗脸,就听恨生在外叫道:“疯哥哥,你把
虎哥哥叫出来,好不好,马上擂台就要开始了。”不一会,听见小疯子走到自己
门前叫道:“虎弟弟,太阳都晒到屁股啦!快起来吧!现在是中午了,快吃完饭,
我们要去打擂台了。”虎儿答道:“疯哥哥,我起来了,等会,我马上就出来了,
你们先吃吧!”小疯子答应了一声,虎儿把衣服穿好后,踱入前面,只见疯子,
恨生两人,却不见公公及杜菁二人,不由奇怪说道:“公公及菁姐姐怎么不见?

    莫非有什么事不成么?“二人说没有,说一起来就不见了师父,恨生心里怨
虎儿说道:”都是你起来太晚了,菁姐等不及,先吃了走了,说是会跟我们在擂
台见。

    “小疯子又说道:”恨生弟,你就让她去吧!我看她似心中有事,什么事都
像心不在焉,也许她一人反而觉得比较好些,反正等下还是可以见到的。“于是
三人坐下,大吃大喝了一顿,匆匆的用过了饭,便取道向擂台走过来,远远的望
去,人山人海,把擂台层层的围住。这时人越来越多,台下的人更是嘈异非常,
时而有些仁兄不讲卫生,脱了鞋就把脚跷起来,臭气四溢,时而有些仁兄高谈阔
论,手舞足蹈,连说带打,唾沫横飞。三小此时向四周一望,见四周都是本地人,
不过好像有几个看样子好像是打擂台的,众人一起向台上望去。忽见一条黑影起
自台下,临落台上,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大家不由喝了一声彩,只见来人头发略
卷,身材中等,几根刺胡子,一股阴死阳活的样子,使人看了就有一肚子的气,
此时他开口道:”小生姓王名全心,今年二十岁,见此处人材甚多,小弟不才,
愿打头阵,不知那位愿上来领教!领教!“说完了话,立即睁着一双黑白不分明
的眼睛直视台下,忽然上来一人,众人一看,不由失笑。只见来人为一女子,不
胖不瘦,唯上身长,下身短,而发育的也很畸形,只听他夹着一种难听的家乡音
说道:”小女姓杨,名字连我也不知道,略通武艺,家住海岛台湾省,今日路过
此地,愿在这瞻仰。“说完了话向王全心一抱拳道了声:”请“,两手一拱,用
了一招”

    群云抱月“向王全心双肩打来。掌未到,王全心觉得有一股阴柔之劲袭来,
王全心马上一扬手掌”玄天一阳指“,只听”波“的一声,直往杨姑娘”丹田穴
“打来。杨姑娘只觉自己的掌力如石沉大海,而对方疾劲之风已朝自己”丹田穴
“点来,连忙双脚一蹬,用”梯云步“身形凭空拔上几丈;躲过了王全心的”玄
天一阳指“,而自己双脚用”连环鸳鸯腿“向王全心面门踢去,王全心见杨姑娘
双脚夹着凌厉的来势,不禁心慌异常,偏偏自己又不懂,急忙之中,”懒骡打滚
“。

    不想杨姑娘的“连环鸳鸯腿”是一招接—招的,王全心闪慢了一步,肩头上
正中一脚,痛的只有咬牙的份。不禁大怒,眼睛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双手一扬,
用出师门绝技“双锥拳”夹着内力朝她脑门打去,口中喝道:“快纳命来!小生
若不把你打败誓不为人!”杨姑娘见他形如拼命一般,不由心中也着了慌,觉得
打来的掌风力道奇大,不由身后一仰。只见她用“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了这一掌,
直把身后好几丈远的两只蜡烛“呼”的一声打灭。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起
打得台上上下翻飞,泼水不透,台下这会是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两人打了半天,
王全心的掌法比较凌厉些,而杨姑娘身为女子,体力自是不行,时间一长,已是
娇喘连连,步法缓慢。王全心用一招“童子拜观音”一招向杨姑娘头上击去,杨
姑娘用“分筋搓骨手”向王全心腕上抓来。却不料王全心这一招,是虚招等到杨
姑娘手还没碰到,两手用足全力用“玄鸟划沙”向肋下打去。杨姑娘招式已老,
只听“叭”的一声,杨姑娘退后了七八步,一跤跌在地上,面如金纸,手抚肋处,
一句话不说,咬着牙,飞身而去。此时王全心得意的说道:“还有那位愿赐教一
二。”只听道:“小爷来也。”众人一看原来的小疯子。这时正对王全心说道:


    你这个要死不活的东西,你好不要脸,你不叫全心呢?我看你根本没有心!

    “小疯子这一顿冷嘲热骂,—直骂得王全心六肝生火,五脏冒烟,不由吼道
:”

    小鬼,姓甚叫什么!看爷爷来打发你。“小疯子讥笑道:”就凭你也配问我
叫什么?我姓小名疯子,不过我虽然疯,却还有点良心,不像你这没良心的!

    “王全心被小疯子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大叫一声:”休得卖弄口舌,
拿命来!

    “说完双掌用足了力,朝小疯子打到。他掌未到,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小疯
子踪影;忽觉颈口有人吹口凉气,不由大惊,一招”倒打金钟“朝后打去,又失
去敌人的影子。

    忽觉屁股上又挨了一脚重的,原来小疯子新学“五云迷官步”,今天正好拿
王全心来当试验品了!众人看台上,昏花一片,见王全心被困在中央,样子甚为
慌乱,耗费了半天气力,连小疯子衣服都没沾上。他还不时的被小疯子打上一掌,
或者踢上一脚,只觉眼前人影连连,也不知那是真是假。小疯子简直把王全心当
试验品,围着他直打转,王全心正觉不可支时,只觉腰部一麻,眼前一黑,倒地
不省人事。台上立时飞奔出几个和尚,把王全心给抬了下去。小疯子打下了王全
心,心中颇为高兴,暗道:“师父传我这套‘五云迷宫步’,果然不错!……”

    小疯子正在得意之时,突见冰台后一条白影一闪即逝,身法快得出奇,正方
愕然,立听台下的有不少人叫道:“玉面郎来了!……”场内掀起了一场空前的
轰动和紧张,小疯子站在台上,并无—人上来过招,想是看他太厉害之故。小疯
子站了一阵,觉得甚是无聊,低声骂了一句:“真是没意思!……”小疯子说罢,
点脚离了冰台,走向虎儿等身旁,笑道:“真没意思,打得一点也没过瘾!”虎
儿闻言一笑道:“让我再上,老坐在下面也不像话!”他话才说完,双手微按之
际,身如巨雁临空,拔起了七丈余高,半空中又是一个大旋,“落叶归根”轻飘
飘的落在冰台上。他这一手可把全场的内外行全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愧弗如!

    虎儿身形才一站定,尚未向下发话,突然看见一条黑影,轻如飞絮,疾似雷
电般的越上台来。虎儿见来人这等身手,不由吃了一惊,再定睛一看来人,见是
一个十余岁的少女,她黛眉微弯,玉面含怨,一双明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一片
情愁。

    虎儿看罢,不由惊喜欲狂,他大叫道:“春姐姐!你!”来人正是倪晓春,
她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虎儿第二够话尚未出口,突听身后有人道:“春……

    原来你还念着他!……“轻风动处,一个白衣、英俊、健壮、潇洒的少年,
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不由狂喜,奔过去拉着他的手道:”博哥哥!……原
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那正是童博,他一直等着晓春,直到现在才出
来…

    …当时童博只对虎儿微笑一下,他的全神贯注在晓春身上,显得有点呆,晓
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大的震惊,她轻轻的惊叫了一声,开始颤抖起采。就在
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又是一条人影越上台来,她是杜菁,就如同童博等晓
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童博看到杜菁,他竟慌乱的想逃离,可是后者却是
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悲痛和怨恨,一齐发泄了,她竟哭
出声音来…

    …她哭着低声道:“童博……你还是爱着她……”顿时又有两条奇快的身影
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田恨生,双双扑了杜菁,他们一样的道:“啊!原来
你爱着他!

    “这种情景,使得所有的人都迷惑了,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青侠士间的爱
情纠纷,一个个伸长了颈子,啧啧称奇不已。冰台上一群相思的人,他们都呆着,
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
间之事,但他却很容易的观察得出,童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
疯子见到这幅情景,不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

    你们怎么了?都傻了吗?……“众人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
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这情形,心知颇不简单,当时朗声道:”春姐,博哥哥…

    …我们回店里再谈吧……“倪晓春及童博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众人一起
越下了冰台,向”永安“店去了……经过了一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
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是哭着,把自己遇见杜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
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完全说了出来。这一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
道:”

    原来这样……我应成全博哥哥和春姐姐……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
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着博哥哥。“杜菁流着泪道:”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
是没望了……“恨生及方廷昭也同时想道:”杜菁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
窗外传来—声:”阿弥陀佛!“诸小悚然一惊,抬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
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太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一怔!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
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秦金虎,田恨生,你们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
一张血书。秦金虎及田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
道:”虎儿,生儿:首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们!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
时生下虎儿,日子过得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
跟了田师兄。在生儿降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
到处漂泊,心中却时时怀念着你们。我在巧获‘十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
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的拦截,幸逢厉前辈解危,便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
厉前辈离去不久,我又遭江南十二枭追杀,此时虽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
留下这封遗书。我已决定面对江南十二枭,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
除去这些凶狠之人,亦可稍赎我这生的罪恶!虎儿,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
清白身子替他疗伤,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会成全他们,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
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兄,俗语说:“冤家宜解不家结‘,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
看见你们兄弟结仇,让仇恨化作流水吧!虎儿,生儿,我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
责任,反而让你们蒙羞,我愿意在来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徐雪蓉绝笔。”倪晓
春听完后,泪流满面,暗泣不已!秦金虎及田恨生却羞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
声道:“二位少侠,你们抬起头来,你们骄傲的抬起头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
一位。’知错能改,英烈牺牲‘的母亲为荣!”秦金虎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
五迷婆肃然道:“不错!你们够骄傲的,因为令堂已除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
枭。”

    馨馨师太接道:“贫尼往昔名列江南十二枭之一,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
一人之际,却知他们十一人与令堂已全化为尸水。”“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
粉抹过,加上在她临死之际,被她挑一旁,因此,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
化。”

    倪晓春突然问道:“前辈,你有没有发现那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
悟道:“原来是‘白神’在作祟,怪不得贫尼那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

    摘星客沧然道:“徐姑娘以身喂蛇,再以它的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
未有之壮举,老夫自愧不如!”说完,将秦金虎及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
生悲呼一声:“虎哥!”立即抱着他痛哭!秦金虎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
亦籁籁直流。驼子沉声道:“博儿,你出来一下!”黄童博恭应一声:“是!”

    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正色道:“博儿,倪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
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的心吗?过去吧!”“我……我……”五迷婆一见
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立即牵着她们的柔荑,含笑道:“丫头,他不好
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我……”“我……”“呵呵!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
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多了,何必再拘泥于世俗之礼呢?走吧!”驼子立
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什么?”“我……”突见厉再生牵着黄童博,道:
“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他走了过去了。半晌之后,黄童博及倪晓春,杜
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了,众人立即欣喜的颔首不已!倏听:“咚”一
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的面前,歉然道,英姐,请原谅小弟以往的过错!

    “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叫道:”你……你起来!“厉再
生摇头道:”

    英姐,除非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不起来!“”你……你太……“突见小疯
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道:”你就原谅师父,把他牵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
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的右肩。”疯小子,你……好吧!你起来吧!“厉再生恭
敬的道句:”谢谢!“立即起身。小疯子拍手叫道:”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

    “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再吭声。众人立即上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
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白兔,跑得真快,连小疯子等人,一时竟还追不上。

    也不知道追了多少时候,眼看就要追到,那只小兔灵巧已极,急速停止,飞
身窜入一大堆乱草中。小疯子急忙一抓,抓了个空,已让它窜进去了,气得小疯
子进骂道:“奶奶的,连只兔子都抓不到,真他妈的白吃了几年饭。”骂完纵身
来到乱草中,好一阵乱踩,忽然一声大叫,吓的三人大吃一惊,再细看时,只见
小疯子抱着一只脚,在地上打滚。杜菁急忙道:“疯哥哥,怎么了!怎么了?”

    大家围着小疯子一看,原来一根小小的刺,血倒流了不少。小疯子看到流了
不少的血,哭丧着脸道:“哟……哟!痛死我也,他妈的今天不是碰到兔子精吧?”

    这时三人急忙替小疯子裹伤,弄了半天才算完事,大家静下来向四周一望,
连一个人也没有。眼前便是一座高山,奇的是此山树木并不太多,岩石倒是不少,
大小岩石叠成堆,大家因跑了一程,感到有些累,每人便找了一块岩石坐着歇息。

    虎儿道:“不知公公所讲是不是这座山,看来颇似,邻近也没有什么山了,
我如果猜得不错,一定是这座山。”杜菁及恨生也同时答道:“可能那套剑谱就
在山上。

    “不—会大家休息够了,开始向山上去,小疯子由虎儿抚着!别看这座山并
不怎么高大,爬起来倒相当够受,一路发现了数十山洞,可是无一洞中藏有剑谱。

    小疯子在—边道:“师父既然要送你,何必非要放在山洞中,让你自己去取,
真不知师父安什么心思。”恨生在旁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肚子饿死了,我
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吃饭,等吃完饭再来。”虎儿此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为了自己,
使别人受伤挨饿,当时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找了这么半天,连一点
影子也没找到,等下我看还是我自己一个人来找,也许会有奇迹出现。”当时小
疯子及恨生他们也没有表示反对,因此决定先回去再说。不一会,已来到店中,
虎儿令小二打来一盆清水,再拿来膏药先为小疯子裹伤,然后大家叫来饭菜。虎
儿因急于得到那套十二修罗剑谱,草草吃了一点,然后又道:“我看下午还是我
一人去好子,杜菁,恨生麻烦你们陪陪疯哥哥。”言罢随手拿了两个油饼,用油
纸包了一包,往怀里一揣,便又道:“也许晚饭我不回来吃,你们不要等我了。

    “小疯子们仍在店里休息暂时无事可说,且说虎儿出得店来,向着先前的岩
洞,飞奔而去,不一会,又来到了山脚。这一次虎儿要比第—次来得轻松多了,
一连几个纵身已来到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先向四周望了一下。一见四周没有什么
可疑之外,又往上纵了好几次,这次几乎已到山顶了,说也奇怪,在山下看来,
这座山树木极少,多是岩石之类。可是来到山顶却不同了,林木茂盛,枝叶扶疏,
相反的却是岩石少了许多,虎儿脸上露出一线希望的微笑。马上提起神来,在山
中一阵好找,气的是找了老半天,仍是一无线索,好几次很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

    可是进去找半天,弄得一身是土还是一无所有。天色已渐渐的晚了,倦鸦归
巢,第一颗小星星也出现在天边了,这时虎儿心中好不惆怅。一身的汗水湿透了
衣服,这时肚中也感到有点饿了,找了一块山石,坐下,掏出包好的大饼。他打
开正要往口里塞,忽觉脑后有一物向自己飞来,虎儿急忙低头躲过来物。—颗小
石子擦头而过,虎儿正气得无处发泄,见有人居然敢戏弄自己,放下手中的油饼,
直向发物之处飞纵而去。见有一黑影,快的出奇,只一晃,就不见了,心中正在
想,那有这么快的身影,怕不是鬼吧?想了一会只好罢手,向着原处走来,不看
则已,一看真气死人,自己的两张油饼,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心中火道:
“好狡猾的饿死鬼,不抓到你决不罢休。”忽听到背后有一苍老的声音道:“好
香的油饼!

    “虎儿急忙反身,双掌用足了力猛往身后击去,当时只见树叶纷纷落地,那
里来的人,连个鬼也没有。按理来讲,虎儿这一掌又快又急,一定能够击中,不
想来人是何等身手,怎会被他击中,忽又听得苍老的声音说道:”好厉害的金劈
掌,看你小小年纪,火气倒还不小。“话刚说完,跟着从另一株大树下,窜起一
条人影,急往树口遁去,虎儿那能让他逃去,急忙飞追过去。看着双方就只隔一
二十丈,但是虎儿却始终追他不到,也不知追了多久,明月已高挂天空。闻有流
水之声,愈走水声听得愈发清晰,看着前面人影一晃又不见了,等虎儿迫近时一
看,好一片美景。银幕似的瀑布,斜斜的垂着,水清的可以见底,虎儿愈看愈爱,
干脆脱了衣服,跳到水中洗起澡来。一股凉气冲到全身,好不舒服,虎儿也是好
奇,直往瀑布游过去,说也奇怪,里面竟是一个大山洞。因外面被一层瀑布隔着,
所以乍看更看不出来,也算虎儿走运,竟被他找到了山洞,虎儿再往里去,行不
多远。见有一丈方石,上面放着一漆黑色的小木盒,盒上刻着:”十二修罗剑谱
“几个大字,盒下压着一小字条,上面写着:虎儿:剑谱赠与你,你可模仿其中,
更确实地把你十二修罗剑练得万无一失,方不负吾赠意。”虎儿拿起了小黑盒,
一阵狂吻,心想我现在有了剑谱,更可把那三式慢慢悟解出来,连忙拿起,游回
穿上衣服。他归心似箭,往店中直奔,一进入店,小疯子第一个叫喊着道:“虎
弟弟,你得到了剑谱了没有,师父说你一定能够得到,假如你得到,我也占了便
宜了。”说完了嘻着一张大口,虎儿道:“剑谱到是得到了,不过要没有一人指
示我,我恐怕还得不到呢?”说罢把一人偷吃油饼的事一说。大家都笑道:“那
还用讲,一定是师父!”说完了之后,大家都要看剑谱,虎儿掏出黑盒来,两边
一掀,里面放着羊皮小卷,小疯子和虎儿都是已见过的;恨生及杜菁却看得尽是
人像,图形和密密麻麻的文字,于是大家又谈了一些事情。虎儿知道小疯子脚已
好,心中也觉得放心些,然后说道:“诸位兄弟多多原谅,我跑了一下午,确实
有点累了,我要先去歇歇,我们明天见。”说完便进屋去了。虎儿一睁开眼睛,
见室中已大亮,心说:“怎么这么好睡,练武人要—直这样真太差劲了!”出去
叫小二打水,洗脸,就听恨生在外叫道:“疯哥哥,你把虎哥哥叫出来,好不好,
马上擂台就要开始了。”不一会,听见小疯子走到自己门前叫道:“虎弟弟,太
阳都晒到屁股啦!快起来吧!现在是中午了,快吃完饭,我们要去打擂台了。”

    虎儿答道:“疯哥哥,我起来了,等会,我马上就出来了,你们先吃吧!”

    小疯子答应了一声,虎儿把衣服穿好后,踱入前面,只见疯子,恨生两人,
却不见公公及杜菁二人,不由奇怪说道:“公公及菁姐姐怎么不见?莫非有什么
事不成么?”

    二人说没有,说一起来就不见了师父,恨生心里怨虎儿说道:“都是你起来
太晚了,菁姐等不及,先吃了走了,说是会跟我们在擂台见。”小疯子又说道:
“恨生弟,你就让她去吧!我看她似心中有事,什么事都像心不在焉,也许她一
人反而觉得比较好些,反正等下还是可以见到的。”于是三人坐下,大吃大喝了
一顿,匆匆的用过了饭,便取道向擂台走过来,远远的望去,人山人海,把擂台
层层的围住。这时人越来越多,台下的人更是嘈异非常,时而有些仁兄不讲卫生,
脱了鞋就把脚跷起来,臭气四溢,时而有些仁兄高谈阔论,手舞足蹈,连说带打,
唾沫横飞。三小此时向四周一望,见四周都是本地人,不过好像有几个看样子好
像是打擂台的,众人一起向台上望去。忽见一条黑影起自台下,临落台上,真比
四两棉花还轻,大家不由喝了一声彩,只见来人头发略卷,身材中等,几根刺胡
子,一股阴死阳活的样子,使人看了就有一肚子的气,此时他开口道:“小生姓
王名全心,今年二十岁,见此处人材甚多,小弟不才,愿打头阵,不知那位愿上
来领教!领教!”说完了话,立即睁着一双黑白不分明的眼睛直视台下,忽然上
来一人,众人一看,不由失笑。只见来人为一女子,不胖不瘦,唯上身长,下身
短,而发育的也很畸形,只听他夹着一种难听的家乡音说道:“小女姓杨,名字
连我也不知道,略通武艺,家住海岛台湾省,今日路过此地,愿在这瞻仰。”说
完了话向王全心一抱拳道了声:“请”,两手一拱,用了一招“群云抱月”向王
全心双肩打来。掌未到,王全心觉得有一股阴柔之劲袭来,王全心马上一扬手掌
“玄天一阳指”,只听“波”的一声,直往杨姑娘“丹田穴”打来。杨姑娘只觉
自己的掌力如石沉大海,而对方疾劲之风已朝自己“丹田穴”点来,连忙双脚一
蹬,用“梯云步”身形凭空拔上几丈;躲过了王全心的“玄天一阳指”,而自己
双脚用“连环鸳鸯腿”向王全心面门踢去,王全心见杨姑娘双脚夹着凌厉的来势,
不禁心慌异常,偏偏自己又不懂,急忙之中,“懒骡打滚”。不想杨姑娘的“连
环鸳鸯腿”是一招接—招的,王全心闪慢了一步,肩头上正中一脚,痛的只有咬
牙的份。不禁大怒,眼睛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双手一扬,用出师门绝技“双锥
拳”

    夹着内力朝她脑门打去,口中喝道:“快纳命来!小生若不把你打败誓不为
人!”

    杨姑娘见他形如拼命一般,不由心中也着了慌,觉得打来的掌风力道奇大,
不由身后一仰。只见她用“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了这一掌,直把身后好几丈远的
两只蜡烛“呼”的一声打灭。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起打得台上上下翻飞,
泼水不透,台下这会是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两人打了半天,王全心的掌法比较凌
厉些,而杨姑娘身为女子,体力自是不行,时间一长,已是娇喘连连,步法缓慢。

    王全心用一招“童子拜观音”一招向杨姑娘头上击去,杨姑娘用“分筋搓骨
手”

    向王全心腕上抓来。却不料王全心这一招,是虚招等到杨姑娘手还没碰到,
两手用足全力用“玄鸟划沙”向肋下打去。杨姑娘招式已老,只听“叭”的一声,
杨姑娘退后了七八步,一跤跌在地上,面如金纸,手抚肋处,一句话不说,咬着
牙,飞身而去。此时王全心得意的说道:“还有那位愿赐教一二。”只听道:
“小爷来也。”众人一看原来的小疯子。这时正对王全心说道:“你这个要死不
活的东西,你好不要脸,你不叫全心呢?我看你根本没有心!”小疯子这一顿冷
嘲热骂,—直骂得王全心六肝生火,五脏冒烟,不由吼道:“小鬼,姓甚叫什么!

    看爷爷来打发你。“小疯子讥笑道:”就凭你也配问我叫什么?我姓小名疯
子,不过我虽然疯,却还有点良心,不像你这没良心的!“王全心被小疯子骂得
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大叫一声:”休得卖弄口舌,拿命来!“说完双掌用足了
力,朝小疯子打到。他掌未到,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小疯子踪影;忽觉颈口有人
吹口凉气,不由大惊,一招”倒打金钟“朝后打去,又失去敌人的影子。忽觉屁
股上又挨了一脚重的,原来小疯子新学”五云迷官步“,今天正好拿王全心来当
试验品了!

    众人看台上,昏花一片,见王全心被困在中央,样子甚为慌乱,耗费了半天
气力,连小疯子衣服都没沾上。他还不时的被小疯子打上一掌,或者踢上一脚,
只觉眼前人影连连,也不知那是真是假。小疯子简直把王全心当试验品,围着他
直打转,王全心正觉不可支时,只觉腰部一麻,眼前一黑,倒地不省人事。台上
立时飞奔出几个和尚,把王全心给抬了下去。小疯子打下了王全心,心中颇为高
兴,暗道:“师父传我这套‘五云迷宫步’,果然不错!……”小疯子正在得意
之时,突见冰台后一条白影一闪即逝,身法快得出奇,正方愕然,立听台下的有
不少人叫道:“玉面郎来了!……”场内掀起了一场空前的轰动和紧张,小疯子
站在台上,并无—人上来过招,想是看他太厉害之故。小疯子站了一阵,觉得甚
是无聊,低声骂了一句:“真是没意思!……”小疯子说罢,点脚离了冰台,走
向虎儿等身旁,笑道:“真没意思,打得一点也没过瘾!”虎儿闻言一笑道:
“让我再上,老坐在下面也不像话!”他话才说完,双手微按之际,身如巨雁临
空,拔起了七丈余高,半空中又是一个大旋,“落叶归根”轻飘飘的落在冰台上。

    他这一手可把全场的内外行全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愧弗如!虎儿身形才一
站定,尚未向下发话,突然看见一条黑影,轻如飞絮,疾似雷电般的越上台来。

    虎儿见来人这等身手,不由吃了一惊,再定睛一看来人,见是一个十余岁的
少女,她黛眉微弯,玉面含怨,一双明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一片情愁。虎儿看
罢,不由惊喜欲狂,他大叫道:“春姐姐!你!”来人正是倪晓春,她默默的站
着,一言不发!虎儿第二够话尚未出口,突听身后有人道:“春……原来你还念
着他!

    ……“

    轻风动处,一个白衣、英俊、健壮、潇洒的少年,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
不由狂喜,奔过去拉着他的手道:“博哥哥!……原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

    …

    …“那正是童博,他一直等着晓春,直到现在才出来……当时童博只对虎儿
微笑一下,他的全神贯注在晓春身上,显得有点呆,晓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
大的震惊,她轻轻的惊叫了一声,开始颤抖起采。就在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
又是一条人影越上台来,她是杜菁,就如同童博等晓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

    童博看到杜菁,他竟慌乱的想逃离,可是后者却是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
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悲痛和怨恨,一齐发泄了,她竟哭出声音来……她哭着低声
道:“童博…

    …你还是爱着她……“顿时又有两条奇快的身影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
田恨生,双双扑了杜菁,他们一样的道:”啊!原来你爱着他!“这种情景,使
得所有的人都迷惑了,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青侠士间的爱情纠纷,一个个伸长
了颈子,啧啧称奇不已。冰台上一群相思的人,他们都呆着,沉默着,没有一个
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间之事,但他却很
容易的观察得出,童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疯子见到这幅情景,
不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你们怎么了?都傻
了吗?……“众人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
这情形,心知颇不简单,当时朗声道:”春姐,博哥哥……我们回店里再谈吧…

    …“

    倪晓春及童博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众人一起越下了冰台,向“永安”店
去了……经过了一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是哭
着,把自己遇见杜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完
全说了出来。这一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道:“原来这样……我应成
全博哥哥和春姐姐……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着
博哥哥。”杜菁流着泪道:“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是没望了……”恨生及方
廷昭也同时想道:“杜菁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窗外传来—声:“阿弥陀
佛!”

    诸小悚然一惊,抬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太
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一怔!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
“秦金虎,田恨生,你们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书。秦金虎及田
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道:“虎儿,生儿:首
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们!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时生下虎儿,日子过得
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跟了田师兄。在生儿降
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到处漂泊,心中却时时
怀念着你们。我在巧获‘十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的
拦截,幸逢厉前辈解危,便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我又
遭江南十二枭追杀,此时虽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已决
定面对江南十二枭,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亦
可稍赎我这生的罪恶!虎儿,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天
涯何处无芳草,你会成全他们,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兄,
俗语说:”冤家宜解不家结‘,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让仇
恨化作流水吧!虎儿,生儿,我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羞,
我愿意在来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徐雪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暗
泣不已!秦金虎及田恨生却羞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们
抬起头来,你们骄傲的抬起头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烈
牺牲‘的母亲为荣!“秦金虎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

    你们够骄傲的,因为令堂已除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
:”

    贫尼往昔名列江南十二枭之一,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
们十一人与令堂已全化为尸水。“”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
临死之际,被她挑一旁,因此,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
问道:”前辈,你有没有发现那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
‘白神’在作祟,怪不得贫尼那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
:”

    徐姑娘以身喂蛇,再以它的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
自愧不如!

    “说完,将秦金虎及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哥!

    “立即抱着他痛哭!秦金虎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
沉声道:”

    博儿,你出来一下!“黄童博恭应一声:”是!“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
正色道:”博儿,倪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
的心吗?过去吧!“”我……我……“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
;立即牵着她们的柔荑,含笑道:”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

    我…

    …“”我……“”呵呵!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
多了,何必再拘泥于世俗之礼呢?走吧!“驼子立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
什么?

    “”我……“突见厉再生牵着黄童博,道:”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
他走了过去了。半晌之后,黄童博及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
“了,众人立即欣喜的颔首不已!倏听:”咚“一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
的面前,歉然道,英姐,请原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
脸闪到一旁,叫道:“你……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除非你原谅小
弟,否则小弟不起来!”“你……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
道:“你就原谅师父,把他牵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
的右肩。

    “疯小子,你……好吧!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谢谢!”立即
起身。

    小疯子拍手叫道:“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
再吭声。众人立即上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
可是无一洞中藏有剑谱。小疯子在—边道:“师父既然要送你,何必非要放在山
洞中,让你自己去取,真不知师父安什么心思。”恨生在旁道:“现在什么时候
了,我肚子饿死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吃饭,等吃完饭再来。”虎儿此时感到
有点不好意思为了自己,使别人受伤挨饿,当时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找了这么半天,连一点影子也没找到,等下我看还是我自己一个人来找,也
许会有奇迹出现。“当时小疯子及恨生他们也没有表示反对,因此决定先回去再
说。

    不一会,已来到店中,虎儿令小二打来一盆清水,再拿来膏药先为小疯子裹
伤,然后大家叫来饭菜。虎儿因急于得到那套十二修罗剑谱,草草吃了一点,然
后又道:“我看下午还是我一人去好子,杜菁,恨生麻烦你们陪陪疯哥哥。”言
罢随手拿了两个油饼,用油纸包了一包,往怀里一揣,便又道:“也许晚饭我不
回来吃,你们不要等我了。”小疯子们仍在店里休息暂时无事可说,且说虎儿出
得店来,向着先前的岩洞,飞奔而去,不一会,又来到了山脚。这一次虎儿要比
第—次来得轻松多了,一连几个纵身已来到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先向四周望了一
下。

    一见四周没有什么可疑之外,又往上纵了好几次,这次几乎已到山顶了,说
也奇怪,在山下看来,这座山树木极少,多是岩石之类。可是来到山顶却不同了,
林木茂盛,枝叶扶疏,相反的却是岩石少了许多,虎儿脸上露出一线希望的微笑。

    马上提起神来,在山中一阵好找,气的是找了老半天,仍是一无线索,好几
次很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可是进去找半天,弄得一身是土还是一无所有。天色
已渐渐的晚了,倦鸦归巢,第一颗小星星也出现在天边了,这时虎儿心中好不惆
怅。

    一身的汗水湿透了衣服,这时肚中也感到有点饿了,找了一块山石,坐下,
掏出包好的大饼。他打开正要往口里塞,忽觉脑后有一物向自己飞来,虎儿急忙
低头躲过来物。—颗小石子擦头而过,虎儿正气得无处发泄,见有人居然敢戏弄
自己,放下手中的油饼,直向发物之处飞纵而去。见有一黑影,快的出奇,只一
晃,就不见了,心中正在想,那有这么快的身影,怕不是鬼吧?想了一会只好罢
手,向着原处走来,不看则已,一看真气死人,自己的两张油饼,不知什么时候
不翼而飞。心中火道:“好狡猾的饿死鬼,不抓到你决不罢休。”忽听到背后有
一苍老的声音道:“好香的油饼!”虎儿急忙反身,双掌用足了力猛往身后击去,
当时只见树叶纷纷落地,那里来的人,连个鬼也没有。按理来讲,虎儿这一掌又
快又急,一定能够击中,不想来人是何等身手,怎会被他击中,忽又听得苍老的
声音说道:“好厉害的金劈掌,看你小小年纪,火气倒还不小。”话刚说完,跟
着从另一株大树下,窜起一条人影,急往树口遁去,虎儿那能让他逃去,急忙飞
追过去。看着双方就只隔一二十丈,但是虎儿却始终追他不到,也不知追了多久,
明月已高挂天空。闻有流水之声,愈走水声听得愈发清晰,看着前面人影一晃又
不见了,等虎儿迫近时一看,好一片美景。银幕似的瀑布,斜斜的垂着,水清的
可以见底,虎儿愈看愈爱,干脆脱了衣服,跳到水中洗起澡来。一股凉气冲到全
身,好不舒服,虎儿也是好奇,直往瀑布游过去,说也奇怪,里面竟是一个大山
洞。

    因外面被一层瀑布隔着,所以乍看更看不出来,也算虎儿走运,竟被他找到
了山洞,虎儿再往里去,行不多远。见有一丈方石,上面放着一漆黑色的小木盒,
盒上刻着:“十二修罗剑谱”几个大字,盒下压着一小字条,上面写着:虎儿:
剑谱赠与你,你可模仿其中,更确实地把你十二修罗剑练得万无一失,方不负吾
赠意。“虎儿拿起了小黑盒,一阵狂吻,心想我现在有了剑谱,更可把那三式慢
慢悟解出来,连忙拿起,游回穿上衣服。他归心似箭,往店中直奔,一进入店,
小疯子第一个叫喊着道:”虎弟弟,你得到了剑谱了没有,师父说你一定能够得
到,假如你得到,我也占了便宜了。“说完了嘻着一张大口,虎儿道:”剑谱到
是得到了,不过要没有一人指示我,我恐怕还得不到呢?“说罢把一人偷吃油饼
的事一说。大家都笑道:”那还用讲,一定是师父!“说完了之后,大家都要看
剑谱,虎儿掏出黑盒来,两边一掀,里面放着羊皮小卷,小疯子和虎儿都是已见
过的;恨生及杜菁却看得尽是人像,图形和密密麻麻的文字,于是大家又谈了一
些事情。

    虎儿知道小疯子脚已好,心中也觉得放心些,然后说道:“诸位兄弟多多原
谅,我跑了一下午,确实有点累了,我要先去歇歇,我们明天见。”说完便进屋
去了。

    虎儿一睁开眼睛,见室中已大亮,心说:“怎么这么好睡,练武人要—直这
样真太差劲了!”出去叫小二打水,洗脸,就听恨生在外叫道:“疯哥哥,你把
虎哥哥叫出来,好不好,马上擂台就要开始了。”不一会,听见小疯子走到自己
门前叫道:“虎弟弟,太阳都晒到屁股啦!快起来吧!现在是中午了,快吃完饭,
我们要去打擂台了。”虎儿答道:“疯哥哥,我起来了,等会,我马上就出来了,
你们先吃吧!”小疯子答应了一声,虎儿把衣服穿好后,踱入前面,只见疯子,
恨生两人,却不见公公及杜菁二人,不由奇怪说道:“公公及菁姐姐怎么不见?

    莫非有什么事不成么?“二人说没有,说一起来就不见了师父,恨生心里怨
虎儿说道:”都是你起来太晚了,菁姐等不及,先吃了走了,说是会跟我们在擂
台见。

    “小疯子又说道:”恨生弟,你就让她去吧!我看她似心中有事,什么事都
像心不在焉,也许她一人反而觉得比较好些,反正等下还是可以见到的。“于是
三人坐下,大吃大喝了一顿,匆匆的用过了饭,便取道向擂台走过来,远远的望
去,人山人海,把擂台层层的围住。这时人越来越多,台下的人更是嘈异非常,
时而有些仁兄不讲卫生,脱了鞋就把脚跷起来,臭气四溢,时而有些仁兄高谈阔
论,手舞足蹈,连说带打,唾沫横飞。三小此时向四周一望,见四周都是本地人,
不过好像有几个看样子好像是打擂台的,众人一起向台上望去。忽见一条黑影起
自台下,临落台上,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大家不由喝了一声彩,只见来人头发略
卷,身材中等,几根刺胡子,一股阴死阳活的样子,使人看了就有一肚子的气,
此时他开口道:”小生姓王名全心,今年二十岁,见此处人材甚多,小弟不才,
愿打头阵,不知那位愿上来领教!领教!“说完了话,立即睁着一双黑白不分明
的眼睛直视台下,忽然上来一人,众人一看,不由失笑。只见来人为一女子,不
胖不瘦,唯上身长,下身短,而发育的也很畸形,只听他夹着一种难听的家乡音
说道:”小女姓杨,名字连我也不知道,略通武艺,家住海岛台湾省,今日路过
此地,愿在这瞻仰。“说完了话向王全心一抱拳道了声:”请“,两手一拱,用
了一招”

    群云抱月“向王全心双肩打来。掌未到,王全心觉得有一股阴柔之劲袭来,
王全心马上一扬手掌”玄天一阳指“,只听”波“的一声,直往杨姑娘”丹田穴
“打来。杨姑娘只觉自己的掌力如石沉大海,而对方疾劲之风已朝自己”丹田穴
“点来,连忙双脚一蹬,用”梯云步“身形凭空拔上几丈;躲过了王全心的”玄
天一阳指“,而自己双脚用”连环鸳鸯腿“向王全心面门踢去,王全心见杨姑娘
双脚夹着凌厉的来势,不禁心慌异常,偏偏自己又不懂,急忙之中,”懒骡打滚
“。

    不想杨姑娘的“连环鸳鸯腿”是一招接—招的,王全心闪慢了一步,肩头上
正中一脚,痛的只有咬牙的份。不禁大怒,眼睛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双手一扬,
用出师门绝技“双锥拳”夹着内力朝她脑门打去,口中喝道:“快纳命来!小生
若不把你打败誓不为人!”杨姑娘见他形如拼命一般,不由心中也着了慌,觉得
打来的掌风力道奇大,不由身后一仰。只见她用“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了这一掌,
直把身后好几丈远的两只蜡烛“呼”的一声打灭。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起
打得台上上下翻飞,泼水不透,台下这会是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两人打了半天,
王全心的掌法比较凌厉些,而杨姑娘身为女子,体力自是不行,时间一长,已是
娇喘连连,步法缓慢。王全心用一招“童子拜观音”一招向杨姑娘头上击去,杨
姑娘用“分筋搓骨手”向王全心腕上抓来。却不料王全心这一招,是虚招等到杨
姑娘手还没碰到,两手用足全力用“玄鸟划沙”向肋下打去。杨姑娘招式已老,
只听“叭”的一声,杨姑娘退后了七八步,一跤跌在地上,面如金纸,手抚肋处,
一句话不说,咬着牙,飞身而去。此时王全心得意的说道:“还有那位愿赐教一
二。”只听道:“小爷来也。”众人一看原来的小疯子。这时正对王全心说道:


    你这个要死不活的东西,你好不要脸,你不叫全心呢?我看你根本没有心!

    “小疯子这一顿冷嘲热骂,—直骂得王全心六肝生火,五脏冒烟,不由吼道
:”

    小鬼,姓甚叫什么!看爷爷来打发你。“小疯子讥笑道:”就凭你也配问我
叫什么?我姓小名疯子,不过我虽然疯,却还有点良心,不像你这没良心的!

    “王全心被小疯子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大叫一声:”休得卖弄口舌,
拿命来!

    “说完双掌用足了力,朝小疯子打到。他掌未到,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小疯
子踪影;忽觉颈口有人吹口凉气,不由大惊,一招”倒打金钟“朝后打去,又失
去敌人的影子。

    忽觉屁股上又挨了一脚重的,原来小疯子新学“五云迷官步”,今天正好拿
王全心来当试验品了!众人看台上,昏花一片,见王全心被困在中央,样子甚为
慌乱,耗费了半天气力,连小疯子衣服都没沾上。他还不时的被小疯子打上一掌,
或者踢上一脚,只觉眼前人影连连,也不知那是真是假。小疯子简直把王全心当
试验品,围着他直打转,王全心正觉不可支时,只觉腰部一麻,眼前一黑,倒地
不省人事。台上立时飞奔出几个和尚,把王全心给抬了下去。小疯子打下了王全
心,心中颇为高兴,暗道:“师父传我这套‘五云迷宫步’,果然不错!……”

    小疯子正在得意之时,突见冰台后一条白影一闪即逝,身法快得出奇,正方
愕然,立听台下的有不少人叫道:“玉面郎来了!……”场内掀起了一场空前的
轰动和紧张,小疯子站在台上,并无—人上来过招,想是看他太厉害之故。小疯
子站了一阵,觉得甚是无聊,低声骂了一句:“真是没意思!……”小疯子说罢,
点脚离了冰台,走向虎儿等身旁,笑道:“真没意思,打得一点也没过瘾!”虎
儿闻言一笑道:“让我再上,老坐在下面也不像话!”他话才说完,双手微按之
际,身如巨雁临空,拔起了七丈余高,半空中又是一个大旋,“落叶归根”轻飘
飘的落在冰台上。他这一手可把全场的内外行全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愧弗如!

    虎儿身形才一站定,尚未向下发话,突然看见一条黑影,轻如飞絮,疾似雷
电般的越上台来。虎儿见来人这等身手,不由吃了一惊,再定睛一看来人,见是
一个十余岁的少女,她黛眉微弯,玉面含怨,一双明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一片
情愁。

    虎儿看罢,不由惊喜欲狂,他大叫道:“春姐姐!你!”来人正是倪晓春,
她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虎儿第二够话尚未出口,突听身后有人道:“春……

    原来你还念着他!……“轻风动处,一个白衣、英俊、健壮、潇洒的少年,
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不由狂喜,奔过去拉着他的手道:”博哥哥!……原
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那正是童博,他一直等着晓春,直到现在才出
来…

    …当时童博只对虎儿微笑一下,他的全神贯注在晓春身上,显得有点呆,晓
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大的震惊,她轻轻的惊叫了一声,开始颤抖起采。就在
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又是一条人影越上台来,她是杜菁,就如同童博等晓
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童博看到杜菁,他竟慌乱的想逃离,可是后者却是
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悲痛和怨恨,一齐发泄了,她竟哭
出声音来…

    …她哭着低声道:“童博……你还是爱着她……”顿时又有两条奇快的身影
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田恨生,双双扑了杜菁,他们一样的道:“啊!原来
你爱着他!

    “这种情景,使得所有的人都迷惑了,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青侠士间的爱
情纠纷,一个个伸长了颈子,啧啧称奇不已。冰台上一群相思的人,他们都呆着,
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
间之事,但他却很容易的观察得出,童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
疯子见到这幅情景,不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

    你们怎么了?都傻了吗?……“众人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
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这情形,心知颇不简单,当时朗声道:”春姐,博哥哥…

    …我们回店里再谈吧……“倪晓春及童博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众人一起
越下了冰台,向”永安“店去了……经过了一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
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是哭着,把自己遇见杜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
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完全说了出来。这一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
道:”

    原来这样……我应成全博哥哥和春姐姐……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
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着博哥哥。“杜菁流着泪道:”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
是没望了……“恨生及方廷昭也同时想道:”杜菁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
窗外传来—声:”阿弥陀佛!“诸小悚然一惊,抬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
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太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一怔!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
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秦金虎,田恨生,你们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
一张血书。秦金虎及田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
道:”虎儿,生儿:首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们!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
时生下虎儿,日子过得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
跟了田师兄。在生儿降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
到处漂泊,心中却时时怀念着你们。我在巧获‘十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
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的拦截,幸逢厉前辈解危,便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
厉前辈离去不久,我又遭江南十二枭追杀,此时虽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
留下这封遗书。我已决定面对江南十二枭,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
除去这些凶狠之人,亦可稍赎我这生的罪恶!虎儿,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
清白身子替他疗伤,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会成全他们,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
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兄,俗语说:“冤家宜解不家结‘,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
看见你们兄弟结仇,让仇恨化作流水吧!虎儿,生儿,我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
责任,反而让你们蒙羞,我愿意在来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徐雪蓉绝笔。”倪晓
春听完后,泪流满面,暗泣不已!秦金虎及田恨生却羞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
声道:“二位少侠,你们抬起头来,你们骄傲的抬起头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
一位。’知错能改,英烈牺牲‘的母亲为荣!”秦金虎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
五迷婆肃然道:“不错!你们够骄傲的,因为令堂已除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
枭。”

    馨馨师太接道:“贫尼往昔名列江南十二枭之一,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
一人之际,却知他们十一人与令堂已全化为尸水。”“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
粉抹过,加上在她临死之际,被她挑一旁,因此,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
化。”

    倪晓春突然问道:“前辈,你有没有发现那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
悟道:“原来是‘白神’在作祟,怪不得贫尼那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

    摘星客沧然道:“徐姑娘以身喂蛇,再以它的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
未有之壮举,老夫自愧不如!”说完,将秦金虎及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
生悲呼一声:“虎哥!”立即抱着他痛哭!秦金虎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
亦籁籁直流。驼子沉声道:“博儿,你出来一下!”黄童博恭应一声:“是!”

    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正色道:“博儿,倪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
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的心吗?过去吧!”“我……我……”五迷婆一见
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立即牵着她们的柔荑,含笑道:“丫头,他不好
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我……”“我……”“呵呵!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
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多了,何必再拘泥于世俗之礼呢?走吧!”驼子立
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什么?”“我……”突见厉再生牵着黄童博,道:
“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他走了过去了。半晌之后,黄童博及倪晓春,杜
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了,众人立即欣喜的颔首不已!倏听:“咚”一
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的面前,歉然道,英姐,请原谅小弟以往的过错!

    “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叫道:”你……你起来!“厉再
生摇头道:”

    英姐,除非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不起来!“”你……你太……“突见小疯
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道:”你就原谅师父,把他牵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
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的右肩。”疯小子,你……好吧!你起来吧!“厉再生恭
敬的道句:”谢谢!“立即起身。小疯子拍手叫道:”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

    “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再吭声。众人立即上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
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次,这次几乎已到山顶了,说也奇怪,在山下看来,
这座山树木极少,多是岩石之类。可是来到山顶却不同了,林木茂盛,枝叶扶疏,
相反的却是岩石少了许多,虎儿脸上露出一线希望的微笑。马上提起神来,在山
中一阵好找,气的是找了老半天,仍是一无线索,好几次很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

    可是进去找半天,弄得一身是土还是一无所有。天色已渐渐的晚了,倦鸦归
巢,第一颗小星星也出现在天边了,这时虎儿心中好不惆怅。一身的汗水湿透了
衣服,这时肚中也感到有点饿了,找了一块山石,坐下,掏出包好的大饼。他打
开正要往口里塞,忽觉脑后有一物向自己飞来,虎儿急忙低头躲过来物。—颗小
石子擦头而过,虎儿正气得无处发泄,见有人居然敢戏弄自己,放下手中的油饼,
直向发物之处飞纵而去。见有一黑影,快的出奇,只一晃,就不见了,心中正在
想,那有这么快的身影,怕不是鬼吧?想了一会只好罢手,向着原处走来,不看
则已,一看真气死人,自己的两张油饼,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心中火道:
“好狡猾的饿死鬼,不抓到你决不罢休。”忽听到背后有一苍老的声音道:“好
香的油饼!

    “虎儿急忙反身,双掌用足了力猛往身后击去,当时只见树叶纷纷落地,那
里来的人,连个鬼也没有。按理来讲,虎儿这一掌又快又急,一定能够击中,不
想来人是何等身手,怎会被他击中,忽又听得苍老的声音说道:”好厉害的金劈
掌,看你小小年纪,火气倒还不小。“话刚说完,跟着从另一株大树下,窜起一
条人影,急往树口遁去,虎儿那能让他逃去,急忙飞追过去。看着双方就只隔一
二十丈,但是虎儿却始终追他不到,也不知追了多久,明月已高挂天空。闻有流
水之声,愈走水声听得愈发清晰,看着前面人影一晃又不见了,等虎儿迫近时一
看,好一片美景。银幕似的瀑布,斜斜的垂着,水清的可以见底,虎儿愈看愈爱,
干脆脱了衣服,跳到水中洗起澡来。一股凉气冲到全身,好不舒服,虎儿也是好
奇,直往瀑布游过去,说也奇怪,里面竟是一个大山洞。因外面被一层瀑布隔着,
所以乍看更看不出来,也算虎儿走运,竟被他找到了山洞,虎儿再往里去,行不
多远。见有一丈方石,上面放着一漆黑色的小木盒,盒上刻着:”十二修罗剑谱
“几个大字,盒下压着一小字条,上面写着:虎儿:剑谱赠与你,你可模仿其中,
更确实地把你十二修罗剑练得万无一失,方不负吾赠意。”虎儿拿起了小黑盒,
一阵狂吻,心想我现在有了剑谱,更可把那三式慢慢悟解出来,连忙拿起,游回
穿上衣服。他归心似箭,往店中直奔,一进入店,小疯子第一个叫喊着道:“虎
弟弟,你得到了剑谱了没有,师父说你一定能够得到,假如你得到,我也占了便
宜了。”说完了嘻着一张大口,虎儿道:“剑谱到是得到了,不过要没有一人指
示我,我恐怕还得不到呢?”说罢把一人偷吃油饼的事一说。大家都笑道:“那
还用讲,一定是师父!”说完了之后,大家都要看剑谱,虎儿掏出黑盒来,两边
一掀,里面放着羊皮小卷,小疯子和虎儿都是已见过的;恨生及杜菁却看得尽是
人像,图形和密密麻麻的文字,于是大家又谈了一些事情。虎儿知道小疯子脚已
好,心中也觉得放心些,然后说道:“诸位兄弟多多原谅,我跑了一下午,确实
有点累了,我要先去歇歇,我们明天见。”说完便进屋去了。虎儿一睁开眼睛,
见室中已大亮,心说:“怎么这么好睡,练武人要—直这样真太差劲了!”出去
叫小二打水,洗脸,就听恨生在外叫道:“疯哥哥,你把虎哥哥叫出来,好不好,
马上擂台就要开始了。”不一会,听见小疯子走到自己门前叫道:“虎弟弟,太
阳都晒到屁股啦!快起来吧!现在是中午了,快吃完饭,我们要去打擂台了。”

    虎儿答道:“疯哥哥,我起来了,等会,我马上就出来了,你们先吃吧!”

    小疯子答应了一声,虎儿把衣服穿好后,踱入前面,只见疯子,恨生两人,
却不见公公及杜菁二人,不由奇怪说道:“公公及菁姐姐怎么不见?莫非有什么
事不成么?”

    二人说没有,说一起来就不见了师父,恨生心里怨虎儿说道:“都是你起来
太晚了,菁姐等不及,先吃了走了,说是会跟我们在擂台见。”小疯子又说道:
“恨生弟,你就让她去吧!我看她似心中有事,什么事都像心不在焉,也许她一
人反而觉得比较好些,反正等下还是可以见到的。”于是三人坐下,大吃大喝了
一顿,匆匆的用过了饭,便取道向擂台走过来,远远的望去,人山人海,把擂台
层层的围住。这时人越来越多,台下的人更是嘈异非常,时而有些仁兄不讲卫生,
脱了鞋就把脚跷起来,臭气四溢,时而有些仁兄高谈阔论,手舞足蹈,连说带打,
唾沫横飞。三小此时向四周一望,见四周都是本地人,不过好像有几个看样子好
像是打擂台的,众人一起向台上望去。忽见一条黑影起自台下,临落台上,真比
四两棉花还轻,大家不由喝了一声彩,只见来人头发略卷,身材中等,几根刺胡
子,一股阴死阳活的样子,使人看了就有一肚子的气,此时他开口道:“小生姓
王名全心,今年二十岁,见此处人材甚多,小弟不才,愿打头阵,不知那位愿上
来领教!领教!”说完了话,立即睁着一双黑白不分明的眼睛直视台下,忽然上
来一人,众人一看,不由失笑。只见来人为一女子,不胖不瘦,唯上身长,下身
短,而发育的也很畸形,只听他夹着一种难听的家乡音说道:“小女姓杨,名字
连我也不知道,略通武艺,家住海岛台湾省,今日路过此地,愿在这瞻仰。”说
完了话向王全心一抱拳道了声:“请”,两手一拱,用了一招“群云抱月”向王
全心双肩打来。掌未到,王全心觉得有一股阴柔之劲袭来,王全心马上一扬手掌
“玄天一阳指”,只听“波”的一声,直往杨姑娘“丹田穴”打来。杨姑娘只觉
自己的掌力如石沉大海,而对方疾劲之风已朝自己“丹田穴”点来,连忙双脚一
蹬,用“梯云步”身形凭空拔上几丈;躲过了王全心的“玄天一阳指”,而自己
双脚用“连环鸳鸯腿”向王全心面门踢去,王全心见杨姑娘双脚夹着凌厉的来势,
不禁心慌异常,偏偏自己又不懂,急忙之中,“懒骡打滚”。不想杨姑娘的“连
环鸳鸯腿”是一招接—招的,王全心闪慢了一步,肩头上正中一脚,痛的只有咬
牙的份。不禁大怒,眼睛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双手一扬,用出师门绝技“双锥
拳”

    夹着内力朝她脑门打去,口中喝道:“快纳命来!小生若不把你打败誓不为
人!”

    杨姑娘见他形如拼命一般,不由心中也着了慌,觉得打来的掌风力道奇大,
不由身后一仰。只见她用“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了这一掌,直把身后好几丈远的
两只蜡烛“呼”的一声打灭。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起打得台上上下翻飞,
泼水不透,台下这会是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两人打了半天,王全心的掌法比较凌
厉些,而杨姑娘身为女子,体力自是不行,时间一长,已是娇喘连连,步法缓慢。

    王全心用一招“童子拜观音”一招向杨姑娘头上击去,杨姑娘用“分筋搓骨
手”

    向王全心腕上抓来。却不料王全心这一招,是虚招等到杨姑娘手还没碰到,
两手用足全力用“玄鸟划沙”向肋下打去。杨姑娘招式已老,只听“叭”的一声,
杨姑娘退后了七八步,一跤跌在地上,面如金纸,手抚肋处,一句话不说,咬着
牙,飞身而去。此时王全心得意的说道:“还有那位愿赐教一二。”只听道:
“小爷来也。”众人一看原来的小疯子。这时正对王全心说道:“你这个要死不
活的东西,你好不要脸,你不叫全心呢?我看你根本没有心!”小疯子这一顿冷
嘲热骂,—直骂得王全心六肝生火,五脏冒烟,不由吼道:“小鬼,姓甚叫什么!

    看爷爷来打发你。“小疯子讥笑道:”就凭你也配问我叫什么?我姓小名疯
子,不过我虽然疯,却还有点良心,不像你这没良心的!“王全心被小疯子骂得
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大叫一声:”休得卖弄口舌,拿命来!“说完双掌用足了
力,朝小疯子打到。他掌未到,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小疯子踪影;忽觉颈口有人
吹口凉气,不由大惊,一招”倒打金钟“朝后打去,又失去敌人的影子。忽觉屁
股上又挨了一脚重的,原来小疯子新学”五云迷官步“,今天正好拿王全心来当
试验品了!

    众人看台上,昏花一片,见王全心被困在中央,样子甚为慌乱,耗费了半天
气力,连小疯子衣服都没沾上。他还不时的被小疯子打上一掌,或者踢上一脚,
只觉眼前人影连连,也不知那是真是假。小疯子简直把王全心当试验品,围着他
直打转,王全心正觉不可支时,只觉腰部一麻,眼前一黑,倒地不省人事。台上
立时飞奔出几个和尚,把王全心给抬了下去。小疯子打下了王全心,心中颇为高
兴,暗道:“师父传我这套‘五云迷宫步’,果然不错!……”小疯子正在得意
之时,突见冰台后一条白影一闪即逝,身法快得出奇,正方愕然,立听台下的有
不少人叫道:“玉面郎来了!……”场内掀起了一场空前的轰动和紧张,小疯子
站在台上,并无—人上来过招,想是看他太厉害之故。小疯子站了一阵,觉得甚
是无聊,低声骂了一句:“真是没意思!……”小疯子说罢,点脚离了冰台,走
向虎儿等身旁,笑道:“真没意思,打得一点也没过瘾!”虎儿闻言一笑道:
“让我再上,老坐在下面也不像话!”他话才说完,双手微按之际,身如巨雁临
空,拔起了七丈余高,半空中又是一个大旋,“落叶归根”轻飘飘的落在冰台上。

    他这一手可把全场的内外行全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愧弗如!虎儿身形才一
站定,尚未向下发话,突然看见一条黑影,轻如飞絮,疾似雷电般的越上台来。

    虎儿见来人这等身手,不由吃了一惊,再定睛一看来人,见是一个十余岁的
少女,她黛眉微弯,玉面含怨,一双明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一片情愁。虎儿看
罢,不由惊喜欲狂,他大叫道:“春姐姐!你!”来人正是倪晓春,她默默的站
着,一言不发!虎儿第二够话尚未出口,突听身后有人道:“春……原来你还念
着他!

    ……“

    轻风动处,一个白衣、英俊、健壮、潇洒的少年,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
不由狂喜,奔过去拉着他的手道:“博哥哥!……原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

    …

    …“那正是童博,他一直等着晓春,直到现在才出来……当时童博只对虎儿
微笑一下,他的全神贯注在晓春身上,显得有点呆,晓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
大的震惊,她轻轻的惊叫了一声,开始颤抖起采。就在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
又是一条人影越上台来,她是杜菁,就如同童博等晓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

    童博看到杜菁,他竟慌乱的想逃离,可是后者却是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
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悲痛和怨恨,一齐发泄了,她竟哭出声音来……她哭着低声
道:“童博…

    …你还是爱着她……“顿时又有两条奇快的身影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
田恨生,双双扑了杜菁,他们一样的道:”啊!原来你爱着他!“这种情景,使
得所有的人都迷惑了,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青侠士间的爱情纠纷,一个个伸长
了颈子,啧啧称奇不已。冰台上一群相思的人,他们都呆着,沉默着,没有一个
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间之事,但他却很
容易的观察得出,童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疯子见到这幅情景,
不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你们怎么了?都傻
了吗?……“众人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
这情形,心知颇不简单,当时朗声道:”春姐,博哥哥……我们回店里再谈吧…

    …“

    倪晓春及童博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众人一起越下了冰台,向“永安”店
去了……经过了一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是哭
着,把自己遇见杜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完
全说了出来。这一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道:“原来这样……我应成
全博哥哥和春姐姐……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着
博哥哥。”杜菁流着泪道:“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是没望了……”恨生及方
廷昭也同时想道:“杜菁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窗外传来—声:“阿弥陀
佛!”

    诸小悚然一惊,抬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太
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一怔!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
“秦金虎,田恨生,你们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书。秦金虎及田
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道:“虎儿,生儿:首
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们!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时生下虎儿,日子过得
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跟了田师兄。在生儿降
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到处漂泊,心中却时时
怀念着你们。我在巧获‘十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的
拦截,幸逢厉前辈解危,便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我又
遭江南十二枭追杀,此时虽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已决
定面对江南十二枭,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亦
可稍赎我这生的罪恶!虎儿,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天
涯何处无芳草,你会成全他们,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兄,
俗语说:”冤家宜解不家结‘,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让仇
恨化作流水吧!虎儿,生儿,我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羞,
我愿意在来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徐雪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暗
泣不已!秦金虎及田恨生却羞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们
抬起头来,你们骄傲的抬起头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烈
牺牲‘的母亲为荣!“秦金虎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

    你们够骄傲的,因为令堂已除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
:”

    贫尼往昔名列江南十二枭之一,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
们十一人与令堂已全化为尸水。“”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
临死之际,被她挑一旁,因此,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
问道:”前辈,你有没有发现那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
‘白神’在作祟,怪不得贫尼那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
:”

    徐姑娘以身喂蛇,再以它的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
自愧不如!

    “说完,将秦金虎及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哥!

    “立即抱着他痛哭!秦金虎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
沉声道:”

    博儿,你出来一下!“黄童博恭应一声:”是!“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
正色道:”博儿,倪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
的心吗?过去吧!“”我……我……“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
;立即牵着她们的柔荑,含笑道:”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

    我…

    …“”我……“”呵呵!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
多了,何必再拘泥于世俗之礼呢?走吧!“驼子立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
什么?

    “”我……“突见厉再生牵着黄童博,道:”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
他走了过去了。半晌之后,黄童博及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
“了,众人立即欣喜的颔首不已!倏听:”咚“一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
的面前,歉然道,英姐,请原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
脸闪到一旁,叫道:“你……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除非你原谅小
弟,否则小弟不起来!”“你……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
道:“你就原谅师父,把他牵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
的右肩。

    “疯小子,你……好吧!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谢谢!”立即
起身。

    小疯子拍手叫道:“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
再吭声。众人立即上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

    儿这一掌又快又急,一定能够击中,不想来人是何等身手,怎会被他击中,
忽又听得苍老的声音说道:“好厉害的金劈掌,看你小小年纪,火气倒还不小。”

    话刚说完,跟着从另一株大树下,窜起一条人影,急往树口遁去,虎儿那能
让他逃去,急忙飞追过去。看着双方就只隔一二十丈,但是虎儿却始终追他不到,
也不知追了多久,明月已高挂天空。闻有流水之声,愈走水声听得愈发清晰,看
着前面人影一晃又不见了,等虎儿迫近时一看,好一片美景。银幕似的瀑布,斜
斜的垂着,水清的可以见底,虎儿愈看愈爱,干脆脱了衣服,跳到水中洗起澡来。

    一股凉气冲到全身,好不舒服,虎儿也是好奇,直往瀑布游过去,说也奇怪,
里面竟是一个大山洞。因外面被一层瀑布隔着,所以乍看更看不出来,也算虎儿
走运,竟被他找到了山洞,虎儿再往里去,行不多远。见有一丈方石,上面放着
一漆黑色的小木盒,盒上刻着:“十二修罗剑谱”几个大字,盒下压着一小字条,
上面写着:虎儿:剑谱赠与你,你可模仿其中,更确实地把你十二修罗剑练得万
无一失,方不负吾赠意。“虎儿拿起了小黑盒,一阵狂吻,心想我现在有了剑谱,
更可把那三式慢慢悟解出来,连忙拿起,游回穿上衣服。他归心似箭,往店中直
奔,一进入店,小疯子第一个叫喊着道:”虎弟弟,你得到了剑谱了没有,师父
说你一定能够得到,假如你得到,我也占了便宜了。“说完了嘻着一张大口,虎
儿道:”剑谱到是得到了,不过要没有一人指示我,我恐怕还得不到呢?“说罢
把一人偷吃油饼的事一说。大家都笑道:”那还用讲,一定是师父!“说完了之
后,大家都要看剑谱,虎儿掏出黑盒来,两边一掀,里面放着羊皮小卷,小疯子
和虎儿都是已见过的;恨生及杜菁却看得尽是人像,图形和密密麻麻的文字,于
是大家又谈了一些事情。虎儿知道小疯子脚已好,心中也觉得放心些,然后说道
:”

    诸位兄弟多多原谅,我跑了一下午,确实有点累了,我要先去歇歇,我们明
天见。

    “说完便进屋去了。虎儿一睁开眼睛,见室中已大亮,心说:”怎么这么好
睡,练武人要—直这样真太差劲了!“出去叫小二打水,洗脸,就听恨生在外叫
道:”

    疯哥哥,你把虎哥哥叫出来,好不好,马上擂台就要开始了。“不一会,听
见小疯子走到自己门前叫道:”虎弟弟,太阳都晒到屁股啦!快起来吧!现在是
中午了,快吃完饭,我们要去打擂台了。“虎儿答道:”疯哥哥,我起来了,等
会,我马上就出来了,你们先吃吧!“小疯子答应了一声,虎儿把衣服穿好后,
踱入前面,只见疯子,恨生两人,却不见公公及杜菁二人,不由奇怪说道:”公
公及菁姐姐怎么不见?莫非有什么事不成么?“二人说没有,说一起来就不见了
师父,恨生心里怨虎儿说道:”都是你起来太晚了,菁姐等不及,先吃了走了,
说是会跟我们在擂台见。“小疯子又说道:”恨生弟,你就让她去吧!我看她似
心中有事,什么事都像心不在焉,也许她一人反而觉得比较好些,反正等下还是
可以见到的。“于是三人坐下,大吃大喝了一顿,匆匆的用过了饭,便取道向擂
台走过来,远远的望去,人山人海,把擂台层层的围住。这时人越来越多,台下
的人更是嘈异非常,时而有些仁兄不讲卫生,脱了鞋就把脚跷起来,臭气四溢,
时而有些仁兄高谈阔论,手舞足蹈,连说带打,唾沫横飞。三小此时向四周一望,
见四周都是本地人,不过好像有几个看样子好像是打擂台的,众人一起向台上望
去。

    忽见一条黑影起自台下,临落台上,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大家不由喝了一声
彩,只见来人头发略卷,身材中等,几根刺胡子,一股阴死阳活的样子,使人看
了就有一肚子的气,此时他开口道:“小生姓王名全心,今年二十岁,见此处人
材甚多,小弟不才,愿打头阵,不知那位愿上来领教!领教!”说完了话,立即
睁着一双黑白不分明的眼睛直视台下,忽然上来一人,众人一看,不由失笑。只
见来人为一女子,不胖不瘦,唯上身长,下身短,而发育的也很畸形,只听他夹
着一种难听的家乡音说道:“小女姓杨,名字连我也不知道,略通武艺,家住海
岛台湾省,今日路过此地,愿在这瞻仰。”说完了话向王全心一抱拳道了声:
“请”,两手一拱,用了一招“群云抱月”向王全心双肩打来。掌未到,王全心
觉得有一股阴柔之劲袭来,王全心马上一扬手掌“玄天一阳指”,只听“波”的
一声,直往杨姑娘“丹田穴”打来。杨姑娘只觉自己的掌力如石沉大海,而对方
疾劲之风已朝自己“丹田穴”点来,连忙双脚一蹬,用“梯云步”身形凭空拔上
几丈;躲过了王全心的“玄天一阳指”,而自己双脚用“连环鸳鸯腿”向王全心
面门踢去,王全心见杨姑娘双脚夹着凌厉的来势,不禁心慌异常,偏偏自己又不
懂,急忙之中,“懒骡打滚”。不想杨姑娘的“连环鸳鸯腿”是一招接—招的,
王全心闪慢了一步,肩头上正中一脚,痛的只有咬牙的份。不禁大怒,眼睛也红
了,脖子也粗了,双手一扬,用出师门绝技“双锥拳”夹着内力朝她脑门打去,
口中喝道:“快纳命来!小生若不把你打败誓不为人!”杨姑娘见他形如拼命一
般,不由心中也着了慌,觉得打来的掌风力道奇大,不由身后一仰。只见她用
“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了这一掌,直把身后好几丈远的两只蜡烛“呼”的一声打
灭。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起打得台上上下翻飞,泼水不透,台下这会是一
点儿声息都没有。两人打了半天,王全心的掌法比较凌厉些,而杨姑娘身为女子,
体力自是不行,时间一长,已是娇喘连连,步法缓慢。王全心用一招“童子拜观
音”一招向杨姑娘头上击去,杨姑娘用“分筋搓骨手”向王全心腕上抓来。却不
料王全心这一招,是虚招等到杨姑娘手还没碰到,两手用足全力用“玄鸟划沙”

    向肋下打去。杨姑娘招式已老,只听“叭”的一声,杨姑娘退后了七八步,
一跤跌在地上,面如金纸,手抚肋处,一句话不说,咬着牙,飞身而去。此时王
全心得意的说道:“还有那位愿赐教一二。”只听道:“小爷来也。”众人一看
原来的小疯子。这时正对王全心说道:“你这个要死不活的东西,你好不要脸,
你不叫全心呢?我看你根本没有心!”小疯子这一顿冷嘲热骂,—直骂得王全心
六肝生火,五脏冒烟,不由吼道:“小鬼,姓甚叫什么!看爷爷来打发你。”小
疯子讥笑道:“就凭你也配问我叫什么?我姓小名疯子,不过我虽然疯,却还有
点良心,不像你这没良心的!”王全心被小疯子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大叫
一声:“休得卖弄口舌,拿命来!”说完双掌用足了力,朝小疯子打到。他掌未
到,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小疯子踪影;忽觉颈口有人吹口凉气,不由大惊,一招
“倒打金钟”朝后打去,又失去敌人的影子。忽觉屁股上又挨了一脚重的,原来
小疯子新学“

    五云迷官步“,今天正好拿王全心来当试验品了!众人看台上,昏花一片,
见王全心被困在中央,样子甚为慌乱,耗费了半天气力,连小疯子衣服都没沾上。

    他还不时的被小疯子打上一掌,或者踢上一脚,只觉眼前人影连连,也不知
那是真是假。小疯子简直把王全心当试验品,围着他直打转,王全心正觉不可支
时,只觉腰部一麻,眼前一黑,倒地不省人事。台上立时飞奔出几个和尚,把王
全心给抬了下去。小疯子打下了王全心,心中颇为高兴,暗道:“师父传我这套
‘五云迷宫步’,果然不错!……”小疯子正在得意之时,突见冰台后一条白影
一闪即逝,身法快得出奇,正方愕然,立听台下的有不少人叫道:“玉面郎来了!

    …

    …

    “场内掀起了一场空前的轰动和紧张,小疯子站在台上,并无—人上来过招,
想是看他太厉害之故。小疯子站了一阵,觉得甚是无聊,低声骂了一句:”真是
没意思!……“小疯子说罢,点脚离了冰台,走向虎儿等身旁,笑道:”真没意
思,打得一点也没过瘾!“虎儿闻言一笑道:”让我再上,老坐在下面也不像话!

    “他话才说完,双手微按之际,身如巨雁临空,拔起了七丈余高,半空中又
是一个大旋,”落叶归根“轻飘飘的落在冰台上。他这一手可把全场的内外行全
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愧弗如!虎儿身形才一站定,尚未向下发话,突然看见一
条黑影,轻如飞絮,疾似雷电般的越上台来。虎儿见来人这等身手,不由吃了一
惊,再定睛一看来人,见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女,她黛眉微弯,玉面含怨,一双明
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一片情愁。虎儿看罢,不由惊喜欲狂,他大叫道:”春姐
姐!

    你!“来人正是倪晓春,她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虎儿第二够话尚未出口,
突听身后有人道:”春……原来你还念着他!……“轻风动处,一个白衣、英俊、
健壮、潇洒的少年,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不由狂喜,奔过去拉着他的手道
:”博哥哥!……原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那正是童博,他一直等着
晓春,直到现在才出来……当时童博只对虎儿微笑一下,他的全神贯注在晓春身
上,显得有点呆,晓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大的震惊,她轻轻的惊叫了一声,
开始颤抖起采。就在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又是一条人影越上台来,她是杜
菁,就如同童博等晓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童博看到杜菁,他竟慌乱的想
逃离,可是后者却是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悲痛和怨恨,
一齐发泄了,她竟哭出声音来……她哭着低声道:”童博……你还是爱着她……

    “顿时又有两条奇快的身影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田恨生,双双扑了杜
菁,他们一样的道:”啊!原来你爱着他!“这种情景,使得所有的人都迷惑了,
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青侠士间的爱情纠纷,一个个伸长了颈子,啧啧称奇不已。

    冰台上一群相思的人,他们都呆着,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
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间之事,但他却很容易的观察得出,童
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疯子见到这幅情景,不由也是丈二和尚
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你们怎么了?都傻了吗?……”众人
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这情形,心知颇不
简单,当时朗声道:“春姐,博哥哥……我们回店里再谈吧……”倪晓春及童博
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众人一起越下了冰台,向“永安”店去了……经过了一
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是哭着,把自己遇见杜
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完全说了出来。这一
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道:“原来这样……我应成全博哥哥和春姐姐
……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着博哥哥。”杜菁流
着泪道:“

    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是没望了……“恨生及方廷昭也同时想道:”杜菁
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窗外传来—声:”阿弥陀佛!“诸小悚然一惊,抬
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太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
一怔!

    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秦金虎,田恨生,你们
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书。秦金虎及田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
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道:“虎儿,生儿:首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
们!

    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时生下虎儿,日子过得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
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跟了田师兄。在生儿降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
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到处漂泊,心中却时时怀念着你们。我在巧获‘十
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的拦截,幸逢厉前辈解危,便
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我又遭江南十二枭追杀,此时虽
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已决定面对江南十二枭,我要和
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亦可稍赎我这生的罪恶!虎儿,
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会成全他们,
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兄,俗语说:“冤家宜解不家结‘,
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让仇恨化作流水吧!虎儿,生儿,我
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羞,我愿意在来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

    徐雪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暗泣不已!秦金虎及田恨生却羞
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们抬起头来,你们骄傲的抬起头
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烈牺牲’的母亲为荣!“秦金虎
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你们够骄傲的,因为令堂已除
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贫尼往昔名列江南十二枭之一,
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们十一人与令堂已全化为尸水。“”

    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临死之际,被她挑一旁,因此,
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问道:”前辈,你有没有发现那
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白神’在作祟,怪不得贫尼那
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徐姑娘以身喂蛇,再以它的
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自愧不如!“说完,将秦金虎及
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哥!“立即抱着他痛哭!秦金虎
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沉声道:”博儿,你出来一下!

    “黄童博恭应一声:”是!“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正色道:”博儿,倪
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的心吗?过去吧!

    “”我……

    我……“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立即牵着她们的柔荑,
含笑道:”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我……“”我……“”呵
呵!

    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多了,何必再拘泥于世俗
之礼呢?

    走吧!“驼子立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什么?“”我……“突见厉再
生牵着黄童博,道:”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他走了过去了。半晌之后,
黄童博及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了,众人立即欣喜的颔首不
已!

    倏听:“咚”一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的面前,歉然道,英姐,请原
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叫道:”你……

    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除非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不起来!

    “”你……

    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道:”你就原谅师父,把他牵
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的右肩。”疯小子,你……好
吧!

    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谢谢!“立即起身。小疯子拍手叫道:”

    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再吭声。众人立即上
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应了一声,虎儿把衣
服穿好后,踱入前面,只见疯子,恨生两人,却不见公公及杜菁二人,不由奇怪
说道:”公公及菁姐姐怎么不见?莫非有什么事不成么?“二人说没有,说一起
来就不见了师父,恨生心里怨虎儿说道:”都是你起来太晚了,菁姐等不及,先
吃了走了,说是会跟我们在擂台见。“小疯子又说道:”恨生弟,你就让她去吧!

    我看她似心中有事,什么事都像心不在焉,也许她一人反而觉得比较好些,
反正等下还是可以见到的。“于是三人坐下,大吃大喝了一顿,匆匆的用过了饭,
便取道向擂台走过来,远远的望去,人山人海,把擂台层层的围住。这时人越来
越多,台下的人更是嘈异非常,时而有些仁兄不讲卫生,脱了鞋就把脚跷起来,
臭气四溢,时而有些仁兄高谈阔论,手舞足蹈,连说带打,唾沫横飞。三小此时
向四周一望,见四周都是本地人,不过好像有几个看样子好像是打擂台的,众人
一起向台上望去。忽见一条黑影起自台下,临落台上,真比四两棉花还轻,大家
不由喝了一声彩,只见来人头发略卷,身材中等,几根刺胡子,一股阴死阳活的
样子,使人看了就有一肚子的气,此时他开口道:”小生姓王名全心,今年二十
岁,见此处人材甚多,小弟不才,愿打头阵,不知那位愿上来领教!领教!“说
完了话,立即睁着一双黑白不分明的眼睛直视台下,忽然上来一人,众人一看,
不由失笑。

    只见来人为一女子,不胖不瘦,唯上身长,下身短,而发育的也很畸形,只
听他夹着一种难听的家乡音说道:“小女姓杨,名字连我也不知道,略通武艺,
家住海岛台湾省,今日路过此地,愿在这瞻仰。”说完了话向王全心一抱拳道了
声:“

    请“,两手一拱,用了一招”群云抱月“向王全心双肩打来。掌未到,王全
心觉得有一股阴柔之劲袭来,王全心马上一扬手掌”玄天一阳指“,只听”波
“的一声,直往杨姑娘”丹田穴“打来。杨姑娘只觉自己的掌力如石沉大海,而
对方疾劲之风已朝自己”丹田穴“点来,连忙双脚一蹬,用”梯云步“身形凭空
拔上几丈;躲过了王全心的”玄天一阳指“,而自己双脚用”连环鸳鸯腿“向王
全心面门踢去,王全心见杨姑娘双脚夹着凌厉的来势,不禁心慌异常,偏偏自己
又不懂,急忙之中,”懒骡打滚“。不想杨姑娘的”连环鸳鸯腿“是一招接—招
的,王全心闪慢了一步,肩头上正中一脚,痛的只有咬牙的份。不禁大怒,眼睛
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双手一扬,用出师门绝技”双锥拳“夹着内力朝她脑门打
去,口中喝道:”快纳命来!小生若不把你打败誓不为人!“杨姑娘见他形如拼
命一般,不由心中也着了慌,觉得打来的掌风力道奇大,不由身后一仰。只见她
用”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了这一掌,直把身后好几丈远的两只蜡烛”呼“的一声
打灭。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起打得台上上下翻飞,泼水不透,台下这会是
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两人打了半天,王全心的掌法比较凌厉些,而杨姑娘身为女
子,体力自是不行,时间一长,已是娇喘连连,步法缓慢。王全心用一招”童子
拜观音“一招向杨姑娘头上击去,杨姑娘用”分筋搓骨手“向王全心腕上抓来。

    却不料王全心这一招,是虚招等到杨姑娘手还没碰到,两手用足全力用“玄
鸟划沙”向肋下打去。杨姑娘招式已老,只听“叭”的一声,杨姑娘退后了七八
步,一跤跌在地上,面如金纸,手抚肋处,一句话不说,咬着牙,飞身而去。此
时王全心得意的说道:“还有那位愿赐教一二。”只听道:“小爷来也。”众人
一看原来的小疯子。这时正对王全心说道:“你这个要死不活的东西,你好不要
脸,你不叫全心呢?我看你根本没有心!”小疯子这一顿冷嘲热骂,—直骂得王
全心六肝生火,五脏冒烟,不由吼道:“小鬼,姓甚叫什么!看爷爷来打发你。”

    小疯子讥笑道:“就凭你也配问我叫什么?我姓小名疯子,不过我虽然疯,
却还有点良心,不像你这没良心的!”王全心被小疯子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不
由大叫一声:“

    休得卖弄口舌,拿命来!“说完双掌用足了力,朝小疯子打到。他掌未到,
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小疯子踪影;忽觉颈口有人吹口凉气,不由大惊,一招”倒
打金钟“朝后打去,又失去敌人的影子。忽觉屁股上又挨了一脚重的,原来小疯
子新学”五云迷官步“,今天正好拿王全心来当试验品了!众人看台上,昏花一
片,见王全心被困在中央,样子甚为慌乱,耗费了半天气力,连小疯子衣服都没
沾上。

    他还不时的被小疯子打上一掌,或者踢上一脚,只觉眼前人影连连,也不知
那是真是假。小疯子简直把王全心当试验品,围着他直打转,王全心正觉不可支
时,只觉腰部一麻,眼前一黑,倒地不省人事。台上立时飞奔出几个和尚,把王
全心给抬了下去。小疯子打下了王全心,心中颇为高兴,暗道:“师父传我这套
‘五云迷宫步’,果然不错!……”小疯子正在得意之时,突见冰台后一条白影
一闪即逝,身法快得出奇,正方愕然,立听台下的有不少人叫道:“玉面郎来了!

    …

    …“场内掀起了一场空前的轰动和紧张,小疯子站在台上,并无—人上来过
招,想是看他太厉害之故。小疯子站了一阵,觉得甚是无聊,低声骂了一句:”

    真是没意思!……“小疯子说罢,点脚离了冰台,走向虎儿等身旁,笑道:”

    真没意思,打得一点也没过瘾!“虎儿闻言一笑道:”让我再上,老坐在下
面也不像话!

    “他话才说完,双手微按之际,身如巨雁临空,拔起了七丈余高,半空中又
是一个大旋,”落叶归根“轻飘飘的落在冰台上。他这一手可把全场的内外行全
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愧弗如!虎儿身形才一站定,尚未向下发话,突然看见一
条黑影,轻如飞絮,疾似雷电般的越上台来。虎儿见来人这等身手,不由吃了一
惊,再定睛一看来人,见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女,她黛眉微弯,玉面含怨,一双明
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一片情愁。虎儿看罢,不由惊喜欲狂,他大叫道:”春姐
姐!

    你!“来人正是倪晓春,她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虎儿第二够话尚未出口,
突听身后有人道:”春……原来你还念着他!……“轻风动处,一个白衣、英俊、
健壮、潇洒的少年,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不由狂喜,奔过去拉着他的手道
:”博哥哥!……原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那正是童博,他一直等着
晓春,直到现在才出来……当时童博只对虎儿微笑一下,他的全神贯注在晓春身
上,显得有点呆,晓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大的震惊,她轻轻的惊叫了一声,
开始颤抖起采。就在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又是一条人影越上台来,她是杜
菁,就如同童博等晓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童博看到杜菁,他竟慌乱的想
逃离,可是后者却是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悲痛和怨恨,
一齐发泄了,她竟哭出声音来……她哭着低声道:”童博……你还是爱着她……

    “顿时又有两条奇快的身影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田恨生,双双扑了杜
菁,他们一样的道:”啊!原来你爱着他!“这种情景,使得所有的人都迷惑了,
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青侠士间的爱情纠纷,一个个伸长了颈子,啧啧称奇不已。

    冰台上一群相思的人,他们都呆着,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
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间之事,但他却很容易的观察得出,童
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疯子见到这幅情景,不由也是丈二和尚
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你们怎么了?都傻了吗?……”众人
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这情形,心知颇不
简单,当时朗声道:“春姐,博哥哥……我们回店里再谈吧……”倪晓春及童博
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众人一起越下了冰台,向“永安”店去了……经过了一
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是哭着,把自己遇见杜
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完全说了出来。这一
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道:“原来这样……我应成全博哥哥和春姐姐
……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着博哥哥。”杜菁流
着泪道:“

    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是没望了……“恨生及方廷昭也同时想道:”杜菁
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窗外传来—声:”阿弥陀佛!“诸小悚然一惊,抬
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太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
一怔!

    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秦金虎,田恨生,你们
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书。秦金虎及田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
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道:“虎儿,生儿:首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
们!

    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时生下虎儿,日子过得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
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跟了田师兄。在生儿降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
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到处漂泊,心中却时时怀念着你们。我在巧获‘十
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的拦截,幸逢厉前辈解危,便
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我又遭江南十二枭追杀,此时虽
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已决定面对江南十二枭,我要和
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亦可稍赎我这生的罪恶!虎儿,
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会成全他们,
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兄,俗语说:“冤家宜解不家结‘,
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让仇恨化作流水吧!虎儿,生儿,我
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羞,我愿意在来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

    徐雪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暗泣不已!秦金虎及田恨生却羞
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们抬起头来,你们骄傲的抬起头
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烈牺牲’的母亲为荣!“秦金虎
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你们够骄傲的,因为令堂已除
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贫尼往昔名列江南十二枭之一,
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们十一人与令堂已全化为尸水。“”

    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临死之际,被她挑一旁,因此,
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问道:”前辈,你有没有发现那
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白神’在作祟,怪不得贫尼那
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徐姑娘以身喂蛇,再以它的
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自愧不如!“说完,将秦金虎及
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哥!“立即抱着他痛哭!秦金虎
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沉声道:”博儿,你出来一下!

    “黄童博恭应一声:”是!“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正色道:”博儿,倪
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的心吗?过去吧!

    “”我……

    我……“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立即牵着她们的柔荑,
含笑道:”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我……“”我……“”呵
呵!

    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多了,何必再拘泥于世俗
之礼呢?

    走吧!“驼子立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什么?“”我……“突见厉再
生牵着黄童博,道:”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他走了过去了。半晌之后,
黄童博及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了,众人立即欣喜的颔首不
已!

    倏听:“咚”一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的面前,歉然道,英姐,请原
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叫道:”你……

    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除非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不起来!

    “”你……

    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道:”你就原谅师父,把他牵
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的右肩。”疯小子,你……好
吧!

    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谢谢!“立即起身。小疯子拍手叫道:”

    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再吭声。众人立即上
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来领教!领教!”说
完了话,立即睁着一双黑白不分明的眼睛直视台下,忽然上来一人,众人一看,
不由失笑。只见来人为一女子,不胖不瘦,唯上身长,下身短,而发育的也很畸
形,只听他夹着一种难听的家乡音说道:“小女姓杨,名字连我也不知道,略通
武艺,家住海岛台湾省,今日路过此地,愿在这瞻仰。”说完了话向王全心一抱
拳道了声:“请”,两手一拱,用了一招“群云抱月”向王全心双肩打来。掌未
到,王全心觉得有一股阴柔之劲袭来,王全心马上一扬手掌“玄天一阳指”,只
听“波”

    的一声,直往杨姑娘“丹田穴”打来。杨姑娘只觉自己的掌力如石沉大海,
而对方疾劲之风已朝自己“丹田穴”点来,连忙双脚一蹬,用“梯云步”身形凭
空拔上几丈;躲过了王全心的“玄天一阳指”,而自己双脚用“连环鸳鸯腿”向
王全心面门踢去,王全心见杨姑娘双脚夹着凌厉的来势,不禁心慌异常,偏偏自
己又不懂,急忙之中,“懒骡打滚”。不想杨姑娘的“连环鸳鸯腿”是一招接—
招的,王全心闪慢了一步,肩头上正中一脚,痛的只有咬牙的份。不禁大怒,眼
睛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双手一扬,用出师门绝技“双锥拳”夹着内力朝她脑门
打去,口中喝道:“快纳命来!小生若不把你打败誓不为人!”杨姑娘见他形如
拼命一般,不由心中也着了慌,觉得打来的掌风力道奇大,不由身后一仰。只见
她用“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了这一掌,直把身后好几丈远的两只蜡烛“呼”的一
声打灭。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起打得台上上下翻飞,泼水不透,台下这会
是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两人打了半天,王全心的掌法比较凌厉些,而杨姑娘身为
女子,体力自是不行,时间一长,已是娇喘连连,步法缓慢。王全心用一招“童
子拜观音”一招向杨姑娘头上击去,杨姑娘用“分筋搓骨手”向王全心腕上抓来。

    却不料王全心这一招,是虚招等到杨姑娘手还没碰到,两手用足全力用“玄
鸟划沙”

    向肋下打去。杨姑娘招式已老,只听“叭”的一声,杨姑娘退后了七八步,
一跤跌在地上,面如金纸,手抚肋处,一句话不说,咬着牙,飞身而去。此时王
全心得意的说道:“还有那位愿赐教一二。”只听道:“小爷来也。”众人一看
原来的小疯子。这时正对王全心说道:“你这个要死不活的东西,你好不要脸,
你不叫全心呢?我看你根本没有心!”小疯子这一顿冷嘲热骂,—直骂得王全心
六肝生火,五脏冒烟,不由吼道:“小鬼,姓甚叫什么!看爷爷来打发你。”小
疯子讥笑道:“就凭你也配问我叫什么?我姓小名疯子,不过我虽然疯,却还有
点良心,不像你这没良心的!”王全心被小疯子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大叫
一声:“休得卖弄口舌,拿命来!”说完双掌用足了力,朝小疯子打到。他掌未
到,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小疯子踪影;忽觉颈口有人吹口凉气,不由大惊,一招
“倒打金钟”朝后打去,又失去敌人的影子。忽觉屁股上又挨了一脚重的,原来
小疯子新学“五云迷官步”,今天正好拿王全心来当试验品了!众人看台上,昏
花一片,见王全心被困在中央,样子甚为慌乱,耗费了半天气力,连小疯子衣服
都没沾上。他还不时的被小疯子打上一掌,或者踢上一脚,只觉眼前人影连连,
也不知那是真是假。小疯子简直把王全心当试验品,围着他直打转,王全心正觉
不可支时,只觉腰部一麻,眼前一黑,倒地不省人事。台上立时飞奔出几个和尚,
把王全心给抬了下去。小疯子打下了王全心,心中颇为高兴,暗道:“师父传我
这套‘五云迷宫步’,果然不错!……”小疯子正在得意之时,突见冰台后一条
白影一闪即逝,身法快得出奇,正方愕然,立听台下的有不少人叫道:“玉面郎
来了!……”场内掀起了一场空前的轰动和紧张,小疯子站在台上,并无—人上
来过招,想是看他太厉害之故。小疯子站了一阵,觉得甚是无聊,低声骂了一句
:“真是没意思!……”小疯子说罢,点脚离了冰台,走向虎儿等身旁,笑道:
“真没意思,打得一点也没过瘾!”虎儿闻言一笑道:“让我再上,老坐在下面
也不像话!”他话才说完,双手微按之际,身如巨雁临空,拔起了七丈余高,半
空中又是一个大旋,“落叶归根”轻飘飘的落在冰台上。他这一手可把全场的内
外行全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愧弗如!虎儿身形才一站定,尚未向下发话,突然
看见一条黑影,轻如飞絮,疾似雷电般的越上台来。虎儿见来人这等身手,不由
吃了一惊,再定睛一看来人,见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女,她黛眉微弯,玉面含怨,
一双明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一片情愁。虎儿看罢,不由惊喜欲狂,他大叫道:
“春姐姐!你!”来人正是倪晓春,她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虎儿第二够话尚
未出口,突听身后有人道:“春……原来你还念着他!……”轻风动处,一个白
衣、英俊、健壮、潇洒的少年,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不由狂喜,奔过去拉
着他的手道:“博哥哥!……原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那正是童博,
他一直等着晓春,直到现在才出来……当时童博只对虎儿微笑一下,他的全神贯
注在晓春身上,显得有点呆,晓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大的震惊,她轻轻的惊
叫了一声,开始颤抖起采。就在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又是一条人影越上台
来,她是杜菁,就如同童博等晓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童博看到杜菁,他
竟慌乱的想逃离,可是后者却是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悲
痛和怨恨,一齐发泄了,她竟哭出声音来……她哭着低声道:“童博……你还是
爱着她……”顿时又有两条奇快的身影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田恨生,双双
扑了杜菁,他们一样的道:“啊!原来你爱着他!”这种情景,使得所有的人都
迷惑了,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青侠士间的爱情纠纷,一个个伸长了颈子,啧啧
称奇不已。冰台上一群相思的人,他们都呆着,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
有一个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间之事,但他却很容易的观察得
出,童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疯子见到这幅情景,不由也是丈
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你们怎么了?都傻了吗?……”

    众人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这情形,
心知颇不简单,当时朗声道:“春姐,博哥哥……我们回店里再谈吧……”倪晓
春及童博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众人一起越下了冰台,向“永安”店去了……

    经过了一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是哭着,
把自己遇见杜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完全说
了出来。

    这一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道:“原来这样……我应成全博哥哥
和春姐姐……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着博哥哥。”

    杜菁流着泪道:“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是没望了……”恨生及方廷昭也
同时想道:“杜菁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窗外传来—声:“阿弥陀佛!”

    诸小悚然一惊,抬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太
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一怔!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
“秦金虎,田恨生,你们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书。秦金虎及田
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道:“虎儿,生儿:首
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们!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时生下虎儿,日子过得
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跟了田师兄。在生儿降
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到处漂泊,心中却时时
怀念着你们。

    我在巧获‘十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的拦截,幸
逢厉前辈解危,便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我又遭江南十
二枭追杀,此时虽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已决定面对江
南十二枭,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亦可稍赎我
这生的罪恶!虎儿,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天涯何处无
芳草,你会成全他们,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兄,俗语说
:“冤家宜解不家结‘,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让仇恨化作
流水吧!

    虎儿,生儿,我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羞,我愿意在来
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徐雪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暗泣不已!秦
金虎及田恨生却羞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们抬起头来,
你们骄傲的抬起头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烈牺牲’的母
亲为荣!“秦金虎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你们够骄傲
的,因为令堂已除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贫尼往昔名
列江南十二枭之一,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们十一人与令堂
已全化为尸水。“”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临死之际,被她
挑一旁,因此,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问道:”前辈,
你有没有发现那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白神’在作祟,
怪不得贫尼那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徐姑娘以身喂
蛇,再以它的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自愧不如!“说完,
将秦金虎及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哥!“立即抱着他痛
哭!

    秦金虎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沉声道:“博儿,你
出来一下!”黄童博恭应一声:“是!”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正色道:“博
儿,倪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的心吗?过去
吧!

    “”我……我……“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立即牵着她
们的柔荑,含笑道:”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我……“”我
……

    “”呵呵!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多了,何必再
拘泥于世俗之礼呢?走吧!“驼子立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什么?“”我
……

    “突见厉再生牵着黄童博,道:”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他走了过去
了。

    半晌之后,黄童博及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了,众人立
即欣喜的颔首不已!倏听:“咚”一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的面前,歉然
道,英姐,请原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
叫道:”你……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除非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
不起来!“”你……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道:”你就原
谅师父,把他牵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的右肩。”疯
小子,你……好吧!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谢谢!“立即起身。小
疯子拍手叫道:”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再吭声。

    众人立即上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不为
人!“

    杨姑娘见他形如拼命一般,不由心中也着了慌,觉得打来的掌风力道奇大,
不由身后一仰。只见她用“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了这一掌,直把身后好几丈远的
两只蜡烛“呼”的一声打灭。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起打得台上上下翻飞,
泼水不透,台下这会是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两人打了半天,王全心的掌法比较凌
厉些,而杨姑娘身为女子,体力自是不行,时间一长,已是娇喘连连,步法缓慢。

    王全心用一招“童子拜观音”一招向杨姑娘头上击去,杨姑娘用“分筋搓骨
手”

    向王全心腕上抓来。却不料王全心这一招,是虚招等到杨姑娘手还没碰到,
两手用足全力用“玄鸟划沙”向肋下打去。杨姑娘招式已老,只听“叭”的一声,
杨姑娘退后了七八步,一跤跌在地上,面如金纸,手抚肋处,一句话不说,咬着
牙,飞身而去。此时王全心得意的说道:“还有那位愿赐教一二。”只听道:
“小爷来也。”众人一看原来的小疯子。这时正对王全心说道:“你这个要死不
活的东西,你好不要脸,你不叫全心呢?我看你根本没有心!”小疯子这一顿冷
嘲热骂,—直骂得王全心六肝生火,五脏冒烟,不由吼道:“小鬼,姓甚叫什么!

    看爷爷来打发你。“小疯子讥笑道:”就凭你也配问我叫什么?我姓小名疯
子,不过我虽然疯,却还有点良心,不像你这没良心的!“王全心被小疯子骂得
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大叫一声:”休得卖弄口舌,拿命来!“说完双掌用足了
力,朝小疯子打到。他掌未到,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小疯子踪影;忽觉颈口有人
吹口凉气,不由大惊,一招”倒打金钟“朝后打去,又失去敌人的影子。忽觉屁
股上又挨了一脚重的,原来小疯子新学”五云迷官步“,今天正好拿王全心来当
试验品了!

    众人看台上,昏花一片,见王全心被困在中央,样子甚为慌乱,耗费了半天
气力,连小疯子衣服都没沾上。他还不时的被小疯子打上一掌,或者踢上一脚,
只觉眼前人影连连,也不知那是真是假。小疯子简直把王全心当试验品,围着他
直打转,王全心正觉不可支时,只觉腰部一麻,眼前一黑,倒地不省人事。台上
立时飞奔出几个和尚,把王全心给抬了下去。小疯子打下了王全心,心中颇为高
兴,暗道:“师父传我这套‘五云迷宫步’,果然不错!……”小疯子正在得意
之时,突见冰台后一条白影一闪即逝,身法快得出奇,正方愕然,立听台下的有
不少人叫道:“玉面郎来了!……”场内掀起了一场空前的轰动和紧张,小疯子
站在台上,并无—人上来过招,想是看他太厉害之故。小疯子站了一阵,觉得甚
是无聊,低声骂了一句:“真是没意思!……”小疯子说罢,点脚离了冰台,走
向虎儿等身旁,笑道:“真没意思,打得一点也没过瘾!”虎儿闻言一笑道:
“让我再上,老坐在下面也不像话!”他话才说完,双手微按之际,身如巨雁临
空,拔起了七丈余高,半空中又是一个大旋,“落叶归根”轻飘飘的落在冰台上。

    他这一手可把全场的内外行全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愧弗如!虎儿身形才一
站定,尚未向下发话,突然看见一条黑影,轻如飞絮,疾似雷电般的越上台来。

    虎儿见来人这等身手,不由吃了一惊,再定睛一看来人,见是一个十余岁的
少女,她黛眉微弯,玉面含怨,一双明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一片情愁。虎儿看
罢,不由惊喜欲狂,他大叫道:“春姐姐!你!”来人正是倪晓春,她默默的站
着,一言不发!虎儿第二够话尚未出口,突听身后有人道:“春……原来你还念
着他!

    ……“

    轻风动处,一个白衣、英俊、健壮、潇洒的少年,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
不由狂喜,奔过去拉着他的手道:“博哥哥!……原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

    …

    …“那正是童博,他一直等着晓春,直到现在才出来……当时童博只对虎儿
微笑一下,他的全神贯注在晓春身上,显得有点呆,晓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
大的震惊,她轻轻的惊叫了一声,开始颤抖起采。就在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
又是一条人影越上台来,她是杜菁,就如同童博等晓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

    童博看到杜菁,他竟慌乱的想逃离,可是后者却是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
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悲痛和怨恨,一齐发泄了,她竟哭出声音来……她哭着低声
道:“童博…

    …你还是爱着她……“顿时又有两条奇快的身影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
田恨生,双双扑了杜菁,他们一样的道:”啊!原来你爱着他!“这种情景,使
得所有的人都迷惑了,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青侠士间的爱情纠纷,一个个伸长
了颈子,啧啧称奇不已。冰台上一群相思的人,他们都呆着,沉默着,没有一个
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间之事,但他却很
容易的观察得出,童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疯子见到这幅情景,
不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你们怎么了?都傻
了吗?……“众人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
这情形,心知颇不简单,当时朗声道:”春姐,博哥哥……我们回店里再谈吧…

    …“

    倪晓春及童博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众人一起越下了冰台,向“永安”店
去了……经过了一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是哭
着,把自己遇见杜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完
全说了出来。这一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道:“原来这样……我应成
全博哥哥和春姐姐……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着
博哥哥。”杜菁流着泪道:“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是没望了……”恨生及方
廷昭也同时想道:“杜菁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窗外传来—声:“阿弥陀
佛!”

    诸小悚然一惊,抬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太
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一怔!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
“秦金虎,田恨生,你们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书。秦金虎及田
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道:“虎儿,生儿:首
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们!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时生下虎儿,日子过得
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跟了田师兄。在生儿降
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到处漂泊,心中却时时
怀念着你们。我在巧获‘十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的
拦截,幸逢厉前辈解危,便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我又
遭江南十二枭追杀,此时虽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已决
定面对江南十二枭,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亦
可稍赎我这生的罪恶!虎儿,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天
涯何处无芳草,你会成全他们,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兄,
俗语说:”冤家宜解不家结‘,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让仇
恨化作流水吧!虎儿,生儿,我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羞,
我愿意在来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徐雪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暗
泣不已!秦金虎及田恨生却羞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们
抬起头来,你们骄傲的抬起头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烈
牺牲‘的母亲为荣!“秦金虎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

    你们够骄傲的,因为令堂已除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
:”

    贫尼往昔名列江南十二枭之一,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
们十一人与令堂已全化为尸水。“”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
临死之际,被她挑一旁,因此,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
问道:”前辈,你有没有发现那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
‘白神’在作祟,怪不得贫尼那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
:”

    徐姑娘以身喂蛇,再以它的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
自愧不如!

    “说完,将秦金虎及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哥!

    “立即抱着他痛哭!秦金虎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
沉声道:”

    博儿,你出来一下!“黄童博恭应一声:”是!“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
正色道:”博儿,倪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
的心吗?过去吧!“”我……我……“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
;立即牵着她们的柔荑,含笑道:”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

    我…

    …“”我……“”呵呵!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
多了,何必再拘泥于世俗之礼呢?走吧!“驼子立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
什么?

    “”我……“突见厉再生牵着黄童博,道:”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
他走了过去了。半晌之后,黄童博及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
“了,众人立即欣喜的颔首不已!倏听:”咚“一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
的面前,歉然道,英姐,请原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
脸闪到一旁,叫道:“你……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除非你原谅小
弟,否则小弟不起来!”“你……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
道:“你就原谅师父,把他牵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
的右肩。

    “疯小子,你……好吧!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谢谢!”立即
起身。

    小疯子拍手叫道:“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
再吭声。众人立即上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

    么?我姓小名疯子,不过我虽然疯,却还有点良心,不像你这没良心的!

    “王全心被小疯子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大叫一声:”休得卖弄口舌,
拿命来!

    “说完双掌用足了力,朝小疯子打到。他掌未到,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小疯
子踪影;忽觉颈口有人吹口凉气,不由大惊,一招”倒打金钟“朝后打去,又失
去敌人的影子。忽觉屁股上又挨了一脚重的,原来小疯子新学”五云迷官步“,
今天正好拿王全心来当试验品了!众人看台上,昏花一片,见王全心被困在中央,
样子甚为慌乱,耗费了半天气力,连小疯子衣服都没沾上。他还不时的被小疯子
打上一掌,或者踢上一脚,只觉眼前人影连连,也不知那是真是假。小疯子简直
把王全心当试验品,围着他直打转,王全心正觉不可支时,只觉腰部一麻,眼前
一黑,倒地不省人事。台上立时飞奔出几个和尚,把王全心给抬了下去。小疯子
打下了王全心,心中颇为高兴,暗道:”师父传我这套‘五云迷宫步’,果然不
错!

    ……“小疯子正在得意之时,突见冰台后一条白影一闪即逝,身法快得出奇,
正方愕然,立听台下的有不少人叫道:”玉面郎来了!……“场内掀起了一场空
前的轰动和紧张,小疯子站在台上,并无—人上来过招,想是看他太厉害之故。

    小疯子站了一阵,觉得甚是无聊,低声骂了一句:“真是没意思!……”小
疯子说罢,点脚离了冰台,走向虎儿等身旁,笑道:“真没意思,打得一点也没
过瘾!

    “虎儿闻言一笑道:”让我再上,老坐在下面也不像话!“他话才说完,双
手微按之际,身如巨雁临空,拔起了七丈余高,半空中又是一个大旋,”落叶归
根“轻飘飘的落在冰台上。他这一手可把全场的内外行全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
愧弗如!虎儿身形才一站定,尚未向下发话,突然看见一条黑影,轻如飞絮,疾
似雷电般的越上台来。虎儿见来人这等身手,不由吃了一惊,再定睛一看来人,
见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女,她黛眉微弯,玉面含怨,一双明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
一片情愁。虎儿看罢,不由惊喜欲狂,他大叫道:”春姐姐!你!“来人正是倪
晓春,她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虎儿第二够话尚未出口,突听身后有人道:”

    春……原来你还念着他!……“轻风动处,一个白衣、英俊、健壮、潇洒的
少年,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不由狂喜,奔过去拉着他的手道:”博哥哥!

    ……原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那正是童博,他一直等着晓春,直
到现在才出来……当时童博只对虎儿微笑一下,他的全神贯注在晓春身上,显得
有点呆,晓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大的震惊,她轻轻的惊叫了一声,开始颤抖
起采。

    就在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又是一条人影越上台来,她是杜菁,就如同
童博等晓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童博看到杜菁,他竟慌乱的想逃离,可是
后者却是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悲痛和怨恨,一齐发泄了,
她竟哭出声音来……她哭着低声道:“童博……你还是爱着她……”顿时又有两
条奇快的身影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田恨生,双双扑了杜菁,他们一样的道
:“

    啊!

    原来你爱着他!“这种情景,使得所有的人都迷惑了,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
…青侠士间的爱情纠纷,一个个伸长了颈子,啧啧称奇不已。冰台上一群相思的
人,他们都呆着,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
不知童博及倪晓春间之事,但他却很容易的观察得出,童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
他不由一怔。小疯子见到这幅情景,不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
冰台,大叫道:”你们怎么了?都傻了吗?……“众人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
纷对视着,但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这情形,心知颇不简单,当时朗声道:”春
姐,博哥哥……我们回店里再谈吧……“倪晓春及童博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
众人一起越下了冰台,向”永安“店去了……经过了一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
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是哭着,把自己遇见杜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
以及杜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完全说了出来。这一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
虎儿想道:”原来这样……我应成全博哥哥和春姐姐……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
错……可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着博哥哥。“杜菁流着泪道:”博弟还是深爱着
晓春,我是没望了……“恨生及方廷昭也同时想道:”杜菁深爱着黄童博,我…

    …

    “倏听窗外传来—声:”阿弥陀佛!“诸小悚然一惊,抬目一望,只见摘星
客,五迷婆,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太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一怔!五老双肩—
晃,疾飘入房,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秦金虎,田恨生,你们注意听着!“说
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书。秦金虎及田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正在暗诧之际,
馨馨师太已念道:”虎儿,生儿:首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们!我原本与秦
师兄结婚,同时生下虎儿,日子过得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师兄迷奸之后,
竟意杀夫别子跟了田师兄。在生儿降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新欢,愤而出走,
这些年来,到处漂泊,心中却时时怀念着你们。我在巧获‘十二修罗剑谱’之后,
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的拦截,幸逢厉前辈解危,便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

    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我又遭江南十二枭追杀,此时虽躲于客栈;为了预
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已决定面对江南十二枭,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果
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亦可稍赎我这生的罪恶!虎儿,春儿因误伤黄童
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会成全他们,祝福他们吧?

    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兄,俗语说:“冤家宜解不家结‘,我不愿
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让仇恨化作流水吧!虎儿,生儿,我不但从
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羞,我愿意在来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徐雪
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暗泣不已!秦金虎及田恨生却羞惭的低下
头。

    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们抬起头来,你们骄傲的抬起头来,你们
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烈牺牲’的母亲为荣!”秦金虎及田恨生
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你们够骄傲的,因为令堂已除去了江南
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贫尼往昔名列江南十二枭之一,此次正
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们十一人与令堂已全化为尸水。”“这封信
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临死之际,被她挑一旁,因此,虽染上令堂
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问道:“前辈,你有没有发现那只‘白神’?”

    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白神’在作祟,怪不得贫尼那两位以毒见
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徐姑娘以身喂蛇,再以它的剧毒做此英
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自愧不如!”说完,将秦金虎及田恨生的双
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哥!”立即抱着他痛哭!秦金虎亦悲呼一声
:“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沉声道:“博儿,你出来一下!”黄童博恭
应一声:“是!”

    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正色道:“博儿,倪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
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的心吗?过去吧!”“我……我……”五迷婆一见
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立即牵着她们的柔荑,含笑道:“丫头,他不好
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我……”“我……”“呵呵!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
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多了,何必再拘泥于世俗之礼呢?走吧!”驼子立
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什么?”“我……”突见厉再生牵着黄童博,道:
“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他走了过去了。半晌之后,黄童博及倪晓春,杜
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了,众人立即欣喜的颔首不已!倏听:“咚”一
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的面前,歉然道,英姐,请原谅小弟以往的过错!

    “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叫道:”你……你起来!“厉再
生摇头道:”

    英姐,除非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不起来!“”你……你太……“突见小疯
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道:”你就原谅师父,把他牵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
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的右肩。”疯小子,你……好吧!你起来吧!“厉再生恭
敬的道句:”谢谢!“立即起身。小疯子拍手叫道:”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

    “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再吭声。众人立即上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
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看他太厉害之故。小疯子站了一阵,觉得甚是无聊,
低声骂了一句:”真是没意思!……“小疯子说罢,点脚离了冰台,走向虎儿等
身旁,笑道:”真没意思,打得一点也没过瘾!“虎儿闻言一笑道:”让我再上,
老坐在下面也不像话!“他话才说完,双手微按之际,身如巨雁临空,拔起了七
丈余高,半空中又是一个大旋,”落叶归根“轻飘飘的落在冰台上。他这一手可
把全场的内外行全震惊了,连小疯子也自愧弗如!虎儿身形才一站定,尚未向下
发话,突然看见一条黑影,轻如飞絮,疾似雷电般的越上台来。虎儿见来人这等
身手,不由吃了一惊,再定睛一看来人,见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女,她黛眉微弯,
玉面含怨,一双明亮妩媚的眼睛,深蕴着一片情愁。虎儿看罢,不由惊喜欲狂,
他大叫道:”春姐姐!你!“来人正是倪晓春,她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虎儿
第二够话尚未出口,突听身后有人道:”春……原来你还念着他!……“轻风动
处,一个白衣、英俊、健壮、潇洒的少年,已然来到面前,虎儿一见,不由狂喜,
奔过去拉着他的手道:”博哥哥!……原来你就是玉面郎万里飞虹………“那正
是童博,他一直等着晓春,直到现在才出来……当时童博只对虎儿微笑一下,他
的全神贯注在晓春身上,显得有点呆,晓春对童博的出现,感到绝大的震惊,她
轻轻的惊叫了一声,开始颤抖起采。就在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又是一条人
影越上台来,她是杜菁,就如同童博等晓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童博看到
杜菁,他竟慌乱的想逃离,可是后者却是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无限的辛酸,
无限的悲痛和怨恨,一齐发泄了,她竟哭出声音来……她哭着低声道:”童博…

    …你还是爱着她……“顿时又有两条奇快的身影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
田恨生,双双扑了杜菁,他们一样的道:”啊!原来你爱着他!“这种情景,使
得所有的人都迷惑了,他们不知道这许多年…青侠士间的爱情纠纷,一个个伸长
了颈子,啧啧称奇不已。冰台上一群相思的人,他们都呆着,沉默着,没有一个
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说什么好。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间之事,但他却很
容易的观察得出,童博是在深深的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疯子见到这幅情景,
不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你们怎么了?都傻
了吗?……“众人被他这个保存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
这情形,心知颇不简单,当时朗声道:”春姐,博哥哥……我们回店里再谈吧…

    …

    “倪晓春及童博都是默然的点点头。当下众人一起越下了冰台,向”永安
“店去了……经过了一番长谈,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
是哭着,把自己遇见杜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
完全说了出来。这一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道:”原来这样……我应
成全博哥哥和春姐姐……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
着博哥哥。“杜菁流着泪道:”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是没望了……“恨生及
方廷昭也同时想道:”杜菁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窗外传来—声:”阿弥
陀佛!

    “诸小悚然一惊,抬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
太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一怔!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
:”

    秦金虎,田恨生,你们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书。秦金虎及
田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道:”虎儿,生儿:
首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们!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时生下虎儿,日子过
得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跟了田师兄。在生儿
降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到处漂泊,心中却时
时怀念着你们。我在巧获‘十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
的拦截,幸逢厉前辈解危,便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我
又遭江南十二枭追杀,此时虽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已
决定面对江南十二枭,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
亦可稍赎我这生的罪恶!虎儿,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
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会成全他们,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
兄,俗语说:“冤家宜解不家结‘,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
让仇恨化作流水吧!虎儿,生儿,我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
羞,我愿意在来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徐雪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
暗泣不已!秦金虎及田恨生却羞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
们抬起头来,你们骄傲的抬起头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
烈牺牲‘的母亲为荣!”秦金虎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

    你们够骄傲的,因为令堂已除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
:”贫尼往昔名列江南十二枭之一,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
们十一人与令堂已全化为尸水。“”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
临死之际,被她挑一旁,因此,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
问道:”前辈,你有没有发现那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
‘白神’在作祟,怪不得贫尼那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
:”徐姑娘以身喂蛇,再以它的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
自愧不如!“说完,将秦金虎及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
哥!“

    立即抱着他痛哭!秦金虎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沉
声道:“博儿,你出来一下!”黄童博恭应一声:“是!”立即走到他的身前。

    驼子正色道:“博儿,倪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忍心
再伤她们的心吗?过去吧!”“我……我……”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
的低下头;立即牵着她们的柔荑,含笑道:“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们过去
吧!”

    “我……”“我……”“呵呵!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
牲那么多了,何必再拘泥于世俗之礼呢?走吧!”驼子立即叫道:“博儿,你还
在犹豫什么?”“我……”突见厉再生牵着黄童博,道:“好小子,走啦!”说
完,拉着他走了过去了。半晌之后,黄童博及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
“送做堆”了,众人立即欣喜的颔首不已!倏听:“咚”一声,厉再生突然长跪
在五迷婆的面前,歉然道,英姐,请原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一下,
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叫道:”你……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除非
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不起来!“”你……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婆的
右腕,求道:”你就原谅师父,把他牵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手按
在厉再生的右肩。”疯小子,你……好吧!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

    谢谢!

    “立即起身。小疯子拍手叫道:”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婆老脸
一红,竟然未再吭声。众人立即上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武林
大放光明矣!出现,感到绝大的震惊,她轻轻的惊叫了一声,开始颤抖起采。就
在人声喧杂,众人惊诧之时,又是一条人影越上台来,她是杜菁,就如同童博等
晓春一样,她一直在等着童博!童博看到杜菁,他竟慌乱的想逃离,可是后者却
是热泪长流,无限的幽怨,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悲痛和怨恨,一齐发泄了,她竟
哭出声音来……她哭着低声道:”童博……你还是爱着她……“顿时又有两条奇
快的身影掠上冰台,他们是方廷昭和田恨生,双双扑了杜菁,他们一样的道:”

    啊!原来你爱着他!“这种情景,使得所有的人都迷惑了,他们不知道这许
多年…青侠士间的爱情纠纷,一个个伸长了颈子,啧啧称奇不已。冰台上一群相
思的人,他们都呆着,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说什么好。

    虎儿不知童博及倪晓春间之事,但他却很容易的观察得出,童博是在深深的
爱着晓春,他不由一怔。小疯子见到这幅情景,不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连忙越上冰台,大叫道:“你们怎么了?都傻了吗?……”众人被他这个保存
话叫醒,纷纷对视着,但也无话可说,虎儿一看这情形,心知颇不简单,当时朗
声道:“春姐,博哥哥……我们回店里再谈吧……”倪晓春及童博都是默然的点
点头。

    当下众人一起越下了冰台,向“永安”店去了……经过了一番长谈,除了小
疯子外;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是哭着,把自己遇见杜祥甫,中了倪晓
春七煞珠,以及杜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完全说了出来。这一番话,每一个人
都断了肠,虎儿想道:“原来这样……我应成全博哥哥和春姐姐……这是命运,
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着博哥哥。”杜菁流着泪道:“博弟
还是深爱着晓春,我是没望了……”恨生及方廷昭也同时想道:“杜菁深爱着黄
童博,我…

    …“倏听窗外传来—声:”阿弥陀佛!“诸小悚然一惊,抬目一望,只见摘
星客,五迷婆,厉再生,驼侠及馨馨师太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一怔!五老双肩
—晃,疾飘入房,只听馨馨师太沉声道:”秦金虎,田恨生,你们注意听着!

    “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书。秦金虎及田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正在
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道:”虎儿,生儿:首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们!

    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时生下虎儿,日子过得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
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跟了田师兄。在生儿降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
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到处漂泊,心中却时时怀念着你们。我在巧获‘十
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及其手下的拦截,幸逢厉前辈解危,便
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

    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我又遭江南十二枭追杀,此时虽躲于客栈;为了预
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已决定面对江南十二枭,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果
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亦可稍赎我这生的罪恶!虎儿,春儿因误伤黄童
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会成全他们,祝福他们吧?

    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兄,俗语说:“冤家宜解不家结‘,我不愿
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让仇恨化作流水吧!虎儿,生儿,我不但从
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羞,我愿意在来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徐雪
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暗泣不已!秦金虎及田恨生却羞惭的低下
头。

    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们抬起头来,你们骄傲的抬起头来,你们
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烈牺牲’的母亲为荣!”秦金虎及田恨生
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你们够骄傲的,因为令堂已除去了江南
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贫尼往昔名列江南十二枭之一,此次正
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们十一人与令堂已全化为尸水。”“这封信
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临死之际,被她挑一旁,因此,虽染上令堂
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问道:“前辈,你有没有发现那只‘白神’?”

    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白神’在作祟,怪不得贫尼那两位以毒见
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徐姑娘以身喂蛇,再以它的剧毒做此英
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自愧不如!”说完,将秦金虎及田恨生的双
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哥!”立即抱着他痛哭!秦金虎亦悲呼一声
:“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沉声道:“博儿,你出来一下!”黄童博恭
应一声:“是!”

    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正色道:“博儿,倪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
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的心吗?过去吧!”“我……我……”五迷婆一见
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立即牵着她们的柔荑,含笑道:“丫头,他不好
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我……”“我……”“呵呵!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
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多了,何必再拘泥于世俗之礼呢?走吧!”驼子立
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什么?”“我……”突见厉再生牵着黄童博,道:
“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他走了过去了。半晌之后,黄童博及倪晓春,杜
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了,众人立即欣喜的颔首不已!倏听:“咚”一
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的面前,歉然道,英姐,请原谅小弟以往的过错!

    “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叫道:”你……你起来!“厉再
生摇头道:”

    英姐,除非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不起来!“”你……你太……“突见小疯
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道:”你就原谅师父,把他牵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
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的右肩。”疯小子,你……好吧!你起来吧!“厉再生恭
敬的道句:”谢谢!“立即起身。小疯子拍手叫道:”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

    “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再吭声。众人立即上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
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除了小疯子外;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童博更
是哭着,把自己遇见杜祥甫,中了倪晓春七煞珠,以及杜菁侍伤,晓春舍身之事,
完全说了出来。这一番话,每一个人都断了肠,虎儿想道:”原来这样……我应
成全博哥哥和春姐姐……这是命运,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杜菁呢?她深深的爱
着博哥哥。“杜菁流着泪道:”博弟还是深爱着晓春,我是没望了……“恨生及
方廷昭也同时想道:”杜菁深爱着黄童博,我……“倏听窗外传来—声:”阿弥
陀佛!“诸小悚然一惊,抬目一望,只见摘星客,五迷婆,厉再生,驼侠及馨馨
师太并立在院中,诸小不由一怔!五老双肩—晃,疾飘入房,只听馨馨师太沉声
道:”秦金虎,田恨生,你们注意听着!“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张血书。秦金虎
及田恨生一见那信封染满血迹,正在暗诧之际,馨馨师太已念道:”虎儿,生儿
:首先原谅我厚颜如此的称呼你们!我原本与秦师兄结婚,同时生下虎儿,日子
过得甚为美满,可惜,自从被田师兄迷奸之后,竟意杀夫别子跟了田师兄。在生
儿降世之后,我不满田师兄另结新欢,愤而出走,这些年来,到处漂泊,心中却
时时怀念着你们。我在巧获‘十二修罗剑谱’之后,先后遭到江南十二枭及其手
下的拦截,幸逢厉前辈解危,便央他将剑谱转交虎儿。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
我又遭江南十二枭追杀,此时虽躲于客栈;为了预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
已决定面对江南十二枭,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果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
亦可稍赎我这生的罪恶!虎儿,春儿因误伤黄童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
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会成全他们,祝福他们吧?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
兄,俗语说:“冤家宜解不家结‘,我不愿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
让仇恨化作流水吧!虎儿,生儿,我不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
羞,我愿意在来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徐雪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
暗泣不已!秦金虎及田恨生却羞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
们抬起头来,你们骄傲的抬起头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
烈牺牲‘的母亲为荣!”秦金虎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

    你们够骄傲的,因为令堂已除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
:”贫尼往昔名列江南十二枭之一,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
们十一人与令堂已全化为尸水。“”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
临死之际,被她挑一旁,因此,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
问道:”前辈,你有没有发现那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
‘白神’在作祟,怪不得贫尼那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
:”徐姑娘以身喂蛇,再以它的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
自愧不如!“说完,将秦金虎及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
哥!“

    立即抱着他痛哭!秦金虎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沉
声道:“博儿,你出来一下!”黄童博恭应一声:“是!”立即走到他的身前。

    驼子正色道:“博儿,倪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忍心
再伤她们的心吗?过去吧!”“我……我……”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
的低下头;立即牵着她们的柔荑,含笑道:“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们过去
吧!”

    “我……”“我……”“呵呵!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
牲那么多了,何必再拘泥于世俗之礼呢?走吧!”驼子立即叫道:“博儿,你还
在犹豫什么?”“我……”突见厉再生牵着黄童博,道:“好小子,走啦!”说
完,拉着他走了过去了。半晌之后,黄童博及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
“送做堆”了,众人立即欣喜的颔首不已!倏听:“咚”一声,厉再生突然长跪
在五迷婆的面前,歉然道,英姐,请原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一下,
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叫道:”你……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除非
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不起来!“”你……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婆的
右腕,求道:”你就原谅师父,把他牵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手按
在厉再生的右肩。”疯小子,你……好吧!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

    谢谢!

    “立即起身。小疯子拍手叫道:”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婆老脸
一红,竟然未再吭声。众人立即上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武林
大放光明矣!那知,厉前辈离去不久,我又遭江南十二枭追杀,此时虽躲于客栈
;为了预防万一,我留下这封遗书。我已决定面对江南十二枭,我要和他们同归
于尽,果能如愿以偿除去这些凶狠之人,亦可稍赎我这生的罪恶!虎儿,春儿因
误伤黄童博,已牺牲清白身子替他疗伤,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会成全他们,祝福
他们吧?生儿,秦师兄因我之故杀了田师兄,俗语说:”冤家宜解不家结‘,我
不愿在九泉之下,仍看见你们兄弟结仇,让仇恨化作流水吧!虎儿,生儿,我不
但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让你们蒙羞,我愿意在来世做牛做马回报你们。

    徐雪蓉绝笔。“倪晓春听完后,泪流满面,暗泣不已!秦金虎及田恨生却羞
惭的低下头。馨馨师太沉声道:”二位少侠,你们抬起头来,你们骄傲的抬起头
来,你们应该以拥有如此一位。‘知错能改,英烈牺牲’的母亲为荣!“秦金虎
及田恨生正在暗诧之际,五迷婆肃然道:”不错!你们够骄傲的,因为令堂已除
去了江南十二枭中之十一枭。“馨馨师太接道:”贫尼往昔名列江南十二枭之一,
此次正欲前往劝化他们十一人之际,却知他们十一人与令堂已全化为尸水。“”

    这封信由于曾被令堂以药粉抹过,加上在她临死之际,被她挑一旁,因此,
虽染上令堂的毒血,却未被溶化。“倪晓春突然问道:”前辈,你有没有发现那
只‘白神’?“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白神’在作祟,怪不得贫尼那
两位以毒见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徐姑娘以身喂蛇,再以它的
剧毒做此英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自愧不如!“说完,将秦金虎及
田恨生的双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哥!“立即抱着他痛哭!秦金虎
亦悲呼一声:”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沉声道:”博儿,你出来一下!

    “黄童博恭应一声:”是!“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正色道:”博儿,倪
姑娘及杜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的心吗?过去吧!
“”我……

    我……“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立即牵着她们的柔荑,
含笑道:”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我……“”我……“”呵
呵!

    幸福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多了,何必再拘泥于世俗
之礼呢?

    走吧!“驼子立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什么?“”我……“突见厉再
生牵着黄童博,道:”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他走了过去了。半晌之后,
黄童博及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了,众人立即欣喜的颔首不
已!

    倏听:“咚”一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的面前,歉然道,英姐,请原
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叫道:”你……

    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除非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不起来!

    “”你……

    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道:”你就原谅师父,把他牵
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的右肩。”疯小子,你……好
吧!

    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谢谢!“立即起身。小疯子拍手叫道:”

    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再吭声。众人立即上
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有发现那只‘白神’?”

    馨馨师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白神’在作祟,怪不得贫尼那两位以毒见
长的拜兄也会遇难。”摘星客沧然道:“徐姑娘以身喂蛇,再以它的剧毒做此英
烈之事,真是前斯未有之壮举,老夫自愧不如!”说完,将秦金虎及田恨生的双
手握在一起。田恨生悲呼一声:“虎哥!”立即抱着他痛哭!秦金虎亦悲呼一声
:“生弟!”泪水亦籁籁直流。驼子沉声道:“博儿,你出来一下!”黄童博恭
应一声:“是!”立即走到他的身前。驼子正色道:“博儿,倪姑娘及杜姑娘为
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忍心再伤她们的心吗?过去吧!”“我……我……”

    五迷婆一见倪晓春及杜菁皆羞涩的低下头;立即牵着她们的柔荑,含笑道:
“丫头,他不好意思过来,咱们过去吧!”“我……”“我……”“呵呵!幸福
要靠自己创造及掌握,你们既已为他牺牲那么多了,何必再拘泥于世俗之礼呢?

    走吧!“

    驼子立即叫道:“博儿,你还在犹豫什么?”“我……”突见厉再生牵着黄
童博,道:“好小子,走啦!”说完,拉着他走了过去了。半晌之后,黄童博及
倪晓春,杜菁半推半就的被二老“送做堆”了,众人立即欣喜的颔首不已!倏听
:“咚”

    一声,厉再生突然长跪在五迷婆的面前,歉然道,英姐,请原谅小弟以往的
过错!

    “五迷婆怔了一下,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叫道:”你……你起来!“厉再
生摇头道:”英姐,除非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不起来!“”你……你太……

    “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婆的右腕,求道:”你就原谅师父,把他牵起来好不
好吗?

    “说完全,硬将她的手按在厉再生的右肩。”疯小子,你……好吧!你起来
吧!

    “厉再生恭敬的道句:”谢谢!“立即起身。小疯子拍手叫道:”好棒喔!
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婆老脸一红,竟然未再吭声。众人立即上前道贺不已!
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武林大放光明矣!谅小弟以往的过错!”五迷婆怔了
一下,慌忙红着脸闪到一旁,叫道:“你……你起来!”厉再生摇头道:“英姐,
除非你原谅小弟,否则小弟不起来!”“你……你太……”突见小疯子扣住五迷
婆的右腕,求道:“你就原谅师父,把他牵起来好不好吗?”说完全,硬将她的
手按在厉再生的右肩。“疯小子,你……好吧!你起来吧!”厉再生恭敬的道句
:“谢谢!”立即起身。小疯子拍手叫道:“好棒喔!小疯子有师娘啦!”五迷
婆老脸一红,竟然未再吭声。众人立即上前道贺不已!朝阳冉冉东升,妖气已散,
武林大放光明矣!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12-26 01:35 编辑 ]
附件: 您所在的用户组无法下载或查看附件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日月游龙 金币 +10 论坛欢迎好贴~请君笑纳 2008-2-13 20:14

TOP

0
冲天魔情炮

第一章 寒英庄幼齿多多


作者:



    “神龙探爪攀巫山,灵蛇吐信入桃源;掀开揭地床猛摇,天女献花乐无穷。”

    月隐星黯,风雨交加。

    寒风咻咻的扫过昏茫的大地,刮得雨丝在空中飘飞。

    在这苦风凄雨的深夜里,横互于鄂境中部一带的大洪山,隐藏了它平常的翠苍
幽清的本貌。

    那情景好似一头张牙舞爪的猛兽,只是在它狰狞的面目上,却加添一件神秘的
黑色外套,使人看来更觉莫测高深。

    崎岖而险峻的山径毫无规则的弯曲延伸着,宛如一条甚长无比的通灵怪蛇,忸
曲盘回的伸入大洪山深处。

    沿着小经绕过山黝,有一座神秘的豪华庄院,由于庄院四周皆是古松苍柏,甚
少有人知道有一座庄院。

    庄名“寒英”,这可由悬在大门中央上方那块“寒英庄”匾额得知,庄中清一
色是女人,而且是又寒又冷的“幼齿仔”。

    没人知道庄中到底有多少个幼齿仔,因为大门经常深锁,除了不定期外出采购
之幼齿仔以外,平日难得见到人影。

    至于那些外出来买之“幼齿仔”人人扳着脸孔,好似每个人都欠她们一屁股债
般,令人不敢轻易搭讪。

    曾有人好奇的跟踪那些“幼齿仔”或者是窥探“寒英”结果都是莫名其妙的昏
睡在庄外,直到一个对时之后,方始落荒而逃。

    久而久之,没人敢接近“寒英庄”了。

    此时,庄外风雨交加,又寒又凛,在寒英庄正中央那间精舍却布幔深垂,炉火
熊熊,暖似醋夏。阵阵娇喘及英明的呻吟声音自房中隐隐透出,可惜被风雨声音遮
掩,若非凝神细听,根本无法听见。

    只见一位姿容绝代,香丽无匹的双十姑娘披着一件鹅黄色睡袍蜷缩躺在牙床上
面,不知在忙些什么?

    “哇操”!咱们把眼睛洗干净,瞧仔细些吧!

    这名姑娘面貌姣好,生得明眸皓齿,瑶鼻挺直,樱唇殷红似喷火。加云秀发长
可披肩,令人一瞧难忘。

    由于睡袍襟扣全解,那两座半裸之雪白高耸“玉女峰”随着她的忙碌不时的颤
动,令人眼眩心跳!

    瞧过平坦如脂的小腹之后,咱们立即可以发现,她那右掌捏着一根又粗又长的
紫色大茄子在“开恳桃源胜地”。

    左掌食指及中指一并,在“桃源洞口”上方揉动,风眼半眯,娇喘连连,呻吟
绵绵,看来她正在要紧关头哩。

    牙床前面红毯上方摆着六截被“咬断”的紫茄,看来她已经玩了好久,而且胃
口挺大的哩!

    哇操!瞧她年纪轻轻的,怎么如此的“色”呢?

    哇操!瞧她这付绝代姿容,怎么找不到老公呢?

    哇操!想不到茄子还有这个妙用哩!

    那姑娘正以紫茄子狠戮猛勾之际,突然“剥”!一声,那支紫茄居然被她在情
急之下拗断了!

    姑娘将下部一蠕“叭!”一声,那支断茄子立即被“驱逐出境”掉落在红毯上
面,哇操!好厉害的阴功呀!

    姑娘伸手一摸,继而抬头一瞧,一见牙床上面己经没有紫茄,她立即恨恨的道
:“死丫头,越来越会混啦?”

    她立即重重的一扯垂在壁前的那根细绳,然后眯眼躺在牙床上。

    不久,一位身材高挑的清秀少女己经推门而入。

    清秀少女入房之后,立即关上房门,她朝红毯上的前一瞧,立即默默的望向牙
床上的少女。

    那少女狐眼一闭,冷冰冰的道:“茄子呢?”

    清秀少女闷不吭声,低头而立。

    “舔!”

    “刷!”一声,那少女将睡袍往外一掀,立即露出那两座雪白的“玉女峰”及
乌毛密布的“桃源胜地”。

    清秀少女全身一震,双眼疾转。

    那少女一见清秀少女久久未采取行动,立即冷哼一声道:“小嫣,你难道要我
雇八大轿扛你过来吗?”

    说完,偏头冷冷的盯着清秀少女。

    清秀少女立即低头行向牙床。

    房间虽然宽敞,清秀少女走了二十余步,终于抵达牙床前面,她立即默默的低
头而立,孤眼不敢瞧那胴体半眼。

    “脱!”

    清秀少女身子一震,一阵子犹豫。

    那少女神色一冷,倏地做起身子,闪电般的抓向清秀少女的衣领,存心要撕破
清秀少女那套厚袄。

    倏见清秀少女左腕一翻,不但立即扣住她的腕脉,而且右腕疾拍,立即制住她
的“麻穴”及“哑穴”。

    那少女心神一凛,双眼疾转不己。

    清秀少女后退三大步,默默的打量这个好豪华房间。

    房内倏地一片寂静,只剩下壁炉内木柴被烧出的“劈叭”声,不,还有那位清
秀少女的急促呼吸声音。

    只见她重又回到牙床,孤掌一伸,立即脱去那件睡袍,同时,由头到脚,逐分
逐寸的抚摸那具胴体。

    她那手指好似有魔力般,所摸之处好似流过热流般,立即令那少女觉得阵阵酥
酸及麻痒。

    她原本就色得要命,方才只是被怒火暂时抑制,此时一被撩拨,立即觉得浑身
不大对劲了。

    她知道此人不是小嫣,而且也不是庄中之人,因此,她的欲焰倏地冷却;代之
而起的是疑问及紧张。

    清秀少女似乎明白她的心事,因此,她“揩油”一阵子之后,倏地站起身子,
孤掌一阵忙碌之后那件青色厚袄己经离身。

    一套蓝色绸质儒衫立即出现在那少女的眼前,她立即暗忖道:“看来他是一位
汉子,不知是如何潜入本庄的?”

    她正在思忖之际,清秀少女朝头顶一拂,秀发立散。

    她的掌心在面颠一阵轻搓之后,立即撕下一层薄膜,一张神色冷莫的俊逸面孔,
赫然呈现在她的眼前。

    “天啊!这不是我梦幻中的白马王子吗?”

    俊逸青年冷寞的瞥了她一眼,继续褪去衣衫,不久,一具浑身布满伤痕的赤棵
身子,立即呈现在她的眼前。

    那伤痕包括抓,咬,擦……各式各样,不用说他必然有一段坎坷甚至恐怖的遭
遇,那少女不由神色一变。

    当俊逸青年褪下短内裤,站直身子之后,那尊儿拳粗又颤动不己的“加农炮”
立即使她又惊又喜。

    哇操!那有如此雄伟的宝贝,太令人惊喜啦!

    俊逸青年面对她的惊喜神情,却视若无睹的上前在她的胴体连拍三下,然后凝
立在牙床前盯着她。,她只觉己经能够恢复行动,她倏地伸掌迳切向“加农炮”存
心“打蛇打七寸”击中他的要害。

    俊逸青年扣住她的腕脉,顺手一掷,将她按倒在牙床侧,立见她疼得全身剧痛,
张口欲叫却叫不出声来。

    她不由魂飞魄散。

    她不是担心哑穴受制,她是担心自己的一身功夫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看来今
夜必难幸免!

    她正在惊骇之际,倏觉桃源洞中似乎被一支烙得火红的粗铁条戮入般,又烫又
胀,她不由得全身一顿。

    她尚未喘过气,俊逸青年已经施展“投鞭断流”自她的圆臀后面隔岸打炮,毫
不伶惜的射击了。

    少女立即颤抖连连了。

    她姓飘,名叫慧瑶,乃是寒英庄庄主,没人知道她的来厉,可是,知道她必然
大有来头,否则,怎能年纪轻轻的就担任庄主呢?

    飘慧瑶虽然年轻,却是“沙场老将”一身阴功也不俗,从未有过败绩,想不到
今日却会遇见这个怪人。

    此人不但武功怪,身子怪,而且脾气也怪咱从出现至今,不但没有说过一句话,
连气儿也没有吭半声。

    她被那门“高温加农炮”轰得汗下如雨,酥酸不堪之后,突见他停下身子,将
她的胴体一翻,“金铁交呜”疾顶起来。

    她方才尚有两片圆臀阻挡,她已经吃不消了,此时再被他正面攻击,她更是招
架不住,全身连速打摆子了。

    不到盏茶时间,桃源洞中之水库开始“泄洪”了,牙床上面的被褥迅速的被俺
湿一大片,而且向外蔓延着。

    她正感头晕目眩之际,倏见俊逸青年打个冷颤,在“隆隆……炮声之中,一批
批的弹药疾射入桃源洞中了。

    飘慧瑶没来由的又打了一个哆嗦,人也悠悠的晕迷不醒了。

    俊逸青年默默的走人盥洗室中,打开桶盖,一见有一桶热水,他不客气的洗净
身子之后,方始入房。

    壁炉之火势即将熄灭。他将三块木头抛入炉中之后,又匆匆的穿上儒衫,立即
仔细的搜索厨柜。

    半个时辰之后,他在遍搜无着暗自着急之际,突听飘慧瑶沉声问道:“你在找
什么?”说完,右掌已经握住那条唤人细线。

    俊逸青年冷寞的站起身子,盯着她不语。

    飘慧瑶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倏地放下手臂,以睡袍遮身坐在牙床上。

    俊逸青年暗忖道:“此女的内功果然不凡,竟然如此迅速的醒转,而且自行冲
开穴道,我何不如此如此!”

    主意一定,他倏地又开始宽衣解带。

    “你……,。你还要呀!”

    哇操!当然要啦,你没有看见“加农炮”又架起来了。

    飘慧瑶沉声道句:“稍候!”立即跃下牙床,步向书柜。

    俊逸青年一见她的步伐虚浮,暗松口气道:“哇操!好家伙!(幸运〉她尚未
冲开气海穴哩!”

    他立即挺炮昂然而立。

    飘慧瑶在书柜右侧墙角一按,立听一阵“吱……吱”轻响,书柜向左转移三尺
余之后,赫然出现一个黝暗的地道。

    飘慧瑶嫣然-笑,道:“本庄之异宝皆在秘室,请!”

    俊逸青年默默走到她的身边,右掌倏伸,一把扣住她的“笑腰穴”他刚行近暗
道口,立听飘慧瑶叫道:“站住!”

    俊逸青年的嘴角立即浮现一丝冷笑,倏地“立定”。

    飘慧瑶神色一变,立即低头不语。

    俊逸青年懒得问她,立即将她贴在书柜侧面,搂起她的粉腿“加农炮”一挺,
再度冲入桃源洞中。

    “等一下,到牙床去吧!”

    她不说出原困,他就继续轰,而且是一下比一下猛烈。吓得她急忙叫道:“快
走,否则,暗器即将出现!”

    俊逸青年倏地缓下身子,不过,仍然站在柜旁开炮轰炸“阵地”,急得她忙道
:“再不走,咱们就要同归于尽了!”

    俊逸青年声色不变的继续大展雄风。

    倏听一阵“卡……”声自暗的洞口之中传出,接着是一阵“咻”轻响传来,无
数支蓝汪汪的细针己疾射而至。

    俊逸青年倏地停身,将她的身子朝柜旁一搁,双掌突然合什,然后迅速的往外
一分,掌心立即对准那些细针。

    那些细针好似披一面大磁壁吸住般,停在掌心寸余外,一股腥臭之味,令人间
之顿觉头晕及呕吐之感。

    飘慧瑶神色若土,骇得全身轻颤不己。

    俊逸青年俟细针停止射击之后,双掌一震,那些细针纷纷的射向壁上,一阵
“扑……”细响之后,赫然出现“火骊”二字。

    “什么,你要火骊?”

    俊逸青年连轰两炮表示“正是”。

    飘慧瑶立即作难沉吟。

    俊逸青年以左掌搂着她的臀部,边轰逞欲行入暗道,吓得她急叫道:“站住,
让我考虑一下!”

    俊逸青年果真马上“立定”不过,却猛轰狠顶着。

    飘慧瑶喔喔连叫,爽得-时说不出话来。

    俊逸青年似乎有恃无恐,因此,他立即以及掌搂着圆臀,忽左忽右“铁划银钓”
“东征西讨”着。

    “啊!真妙!拍开我的穴道吧!”

    俊逸青年修地在她的纤腰各按一下,她只觉“笑腰穴”一开,立即搂着他的颈
项,双腿亦勾上他的臀部。

    一式“扬柳飘风”立即技巧的摆动起来。

    俊逸青年任她自由发挥半个盏茶时间之后,一见她果然沉迷于享乐,毫无其他
的阴谋,立即来式“跨马扬鞭”。

    一阵异响之后,她倏将“杨柳飘风”化为“狂蜂戏蕊”迎合着他那大刀阔斧之
轰炸,存心先令他缴戒。

    那知,天不从人愿,又过了盏茶时间之后,她不支的开始打摆了,而且,满口
胡言叫个不停!

    此时、房外的风雨仍然下个不停,不过,她的那些淫声秽语巳经引来三十余名
少女,立见她们各持油伞散立在院中。

    俊逸青年置若未闻的继续追击,杀得她香汗淋漓,不但无法动弹,连叫声也变
成低弱的呻吟声中。

    俊逸青年倏地停身,指了指壁上那二字。

    飘慧瑶神色倏变,仍然犹豫不决。

    俊逸青年瞪了她一眼,继续轰炸。

    “火骊”相传乃是金龙之内丹凝炼而成;乃是上古奇珍,只要有了它,不但蛇
虫不敢近身,而且可袂百毒,保身健体。

    寒英庄拥有“火骊”之事,乃是一件“最高机密”甚至连庄中之少女也罕有人
知;这位青年怎会知道呢?

    飘慧瑶满脑子的问号,立即一顿。

    她可以停顿,傻逸青年却不愿意停顿,只见他倏地来招“金豹露瓜”双掌紧掐
着那座“玉女峰”。

    剧疼之下,飘慧瑶不由“哎唷”一叫。

    俊逸青年一式“烽火燎原”将“加农炮”破口似气点名“般瞄准”桃源胜地
“深处展开地毯式的轰炸。

    飘慧瑶被揍得满头“包”一阵呻吟之后,水库再度“泄洪”了。

    “加农炮”不畏狂浪巨洪,逆流继续轰炸着。

    飘慧瑶飘飘欲仙,迷迷糊糊了!

    俊逸青年嘴含冷笑,双掌一紧,再度紧掐双峰。

    她疼得“哎唷”一叫,一见到他望着壁上“火骊”二字,她立即弱声道:“放
我……下……来……我去……拿给……你……。”

    俊逸青年立即停止“轰炸”放她下来,并解开她的穴道。

    她只觉双脚一软,身子一晃,慌忙以掌按住墙壁。

    俊逸青年凝立不动,紧盯着她。

    她暗暗一凛,立即踉跄的步入暗道。

    俊逸青年凝神一瞧,立即发现每个石阶皆有一个小蓝圈,而且她亦小心翼翼的
踏着小蓝圈而去,心知那石阶亦有埋伏。

    他目视她折入右侧那个房间之后,立即默默的穿回儒衫。

    当他穿妥衣衫之后,飘慧瑶也正好拿着一个掌心大小的小锦盒走出通道,道:
“这就是火骊。”

    说完,将盒子递了过去。

    俊逸青年偏头将锦盒打开!一见没有想像中的溅喷出毒物或暗器,心中一算,
立即凝神向盒内之物瞧去。

    盒中铺着红绒,一粒拇指粗,通体暗红的圆珠端摆在盒中央,俊逸青年立即目
泛亮光紧盯着它。

    飘慧瑶头一低,走向那件睡抱。

    俊逸青年倏地扣住她的右肩,同时将左掌一招,一截断茄立即飞落他的掌中,
飘慧瑶不由神色大变。

    因为,她以为他仍然不放过自己,欲以断茄奚辱一番哩!

    俊进青年颗手一抛;那截断茄斜飞向壁上那个。“火”字“卧!”一声,在细
针上沾了一下,立即又斜飞出去。

    俊逸青年顺手一招,断茄立即飞落他的手中。

    三枚蓝汪汪的细针,赫然钉在断茄上。

    飘慧瑶倏地神色大变。

    俊逸青年将断茄朝她一晃,疾按向她的右峰。

    飘慧瑶吓得急忙尖叫一声:“等一下!”

    俊逸青年刹住断茄,将火骊朝她一晃,示意要试验它的解毒异效,飘慧瑶忙叫
道:“我去拿真品来!”

    俊逸青年冷哼一声,立即拍开她的穴道。

    飘慧瑶深怕惹他不悦,立即匆匆的进入暗道。

    不久,他果然拿了一个同样款式的锦盒出来,而且当着俊逸青年的面打开盒盖,
赫然又是一粒同样型式的圆珠。

    俊逸青年冷哼一声,将断茄递给她。

    飘慧瑶暗一咬牙,立即将那三枚细针朝自己的左小臀一按,她那雪白的藕臂立
即又黑又肿。

    她将断茄放在地上,取出那粒火骊在那三个小黑点滑滚数下之后,它的颜色立
即由暗红变成乌黑。

    不过,旋又恢复暗红色。

    那又黑又肿不但立即消褪如昔,而且连那三个小伤口也复含,俊逸青年不由脱
口叫道:“哇操!好神奇喔!”

    “啊!你不是哑巴呀?”

    “你的头啦!拿来!”

    飘慧瑶挨了骂,却不敢吭声的将锦盒送了过去,不过,她不死心的问道:“你
……可否留下姓名?”

    俊逸青年脱口出声之后,不由有些恼悔,因此,他将锦盒放入怀中之后,立即
沉声道:怨叹郎!“说完,立即朝房门行去。

    “等一下!”

    怨叹郎立即止步回头默默的瞧着她。

    倏见她疾掠人暗道,书柜亦迅速的遮掩住暗道入囗,怨叹郎心知她即将要对自
己下手,立即朝房门掠去。

    “哗啦”一声咱房门顶端天花板上疾坠下一个两人宽一人高的大铁笼,而且四
周壁间疾传来“咻……”声响。

    哇操!好一个陆空夹击。

    怨叹郎不退反进,双掌朝前一挥。

    “轰轰!”二声,房门被他劈碎,他又破门而出。那个大铁笼“有罩没有中”
震得地面-阵摇晃。

    哇操!好迅疾的身法。

    怨叹郎尚末在走廊站稳,两把钢剑已经疾刺向他的左右胁肋之间,看来他巳经
无法幸免。倏见他的身子一捧,硬生生的向右转个九十度,双掌朝刺至身前及身后
之剑尖一捏,立即刹住剑势。

    出剑的是那位原本被他制倒在地上的小嫣及另外一名少女,只见她们冷哼一声,
右腕一振,疾向前推去。

    哇操!看来怨叹郎非被刺穿不可啦!

    倏听“叭!叭!”两声,怨叹郎已将剑尖拗断,鬼魅般的向左挪一步,孤掌同
时向外一振。

    “啊!啊!”两声惨叫之后,小嫣二女的额心各按钉着一截剑尖,媚眼暴瞪既
惊讶又怕的瞧着怨叹郎。

    “砰!”砰!“两具尸体已经仰在地上。

    怨叹郎早巳消失于走廊转角处。

    不久,前院立即传出一阵喝叱及拼斗声首。可是,当瓢慧瑶穿上睡袍掠到前院
时,已经不见怨叹郎的影子。

    十余名少女似落汤鸡般僵倒在院中,瞧她们的惶恐情形,飘慧瑶冷哼一声,右
臂轻轻的一挥。

    站在她身后的二十余名少女纷纷上前救人。

    飘慧瑶望着滂佗大雨心儿为之沉。

    沙洋,汉水尽头的一个大商埠。

    黄昏时分,一位右颊有一条寸余长刀疤的褐袍大汉走入城中平安客栈,立即有
一名小二向前接待。

    刀疤大汉跟着小二进入东跨院左下房,一见房间甚为宽敞,而且也清浩整齐,
他立即满意的吩咐酒菜。

    这家平安客栈乃是百年老店,服务甚为周到,酒菜尚未做妥,热水及热茶便已
经先送入房了。

    刀疤大汉递过一块赏银,俟小二离去之后,立即失上门窗,而且慎重无比的放
下了窗帘褐袍一脱,立即看见他的胸膛遍体伤疤,而且是各式各样,五花八门,令
人望而生凛哩!

    他正是那位独闯“寒英”罩死瓢慧瑶,巧取“火骊”然后又伤人,飘然离去的
怨叹郎。

    他迫不及待的取出火骊朝那些伤疤一阵翻滚,那知,它只能解毒,却无法使痕
迹变为平整,他不由神色一黯。

    他将火骊塞入盒中,默默的擦洗着身子。

    好半晌之后,他方始擦干身子着好褐袍。

    倏听房门轻响二声,接着传来少道:“大爷,您的酒菜来了!”

    怨叹郎刚打开房门,立即看见少更着食盒而来,他正欲转身之际,倏见对面右
上房的房门一开。

    只见一位娇艳绝伦的女客走出房门,立即听她脆声道:“小二,你在此他呀!
太好了,替我送来一份酒菜吧!”

    “是!待会就来!”

    女客嫣然一笑,立即关上房门。

    虽是惊鸿一瞥,。却也够怨叹郎双目一亮了。

    不久,他坐在桌旁。一边用膳,却不由自主的浮现那女客的姿容。

    瞧她目如秋水生渡,眉似远黛含春,樱唇桃腮,扬柳纤腰,婀娜婷婷摇摆生姿,
只是眉目之间风骚入骨。

    他暗暗冷笑一声,酌了一杯酒缓缓的饮用着。

    脑海中倏地又浮现出飘慧瑶的迷人胴体,骚浪神情,以及被他轰得欲仙欲死,
呻吟连连的模样了。

    他立即拿出“火骊”得意的打量着。

    好半晌之后,他方始用完膳,静静的躺在榻上沉思着。

    他思忖好一阵子之后,微微一笑,立即放心的入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听一阵轻细的衣块破空声音,他惊然醒来之后,立即凝神
一听,同时匆匆的穿上衣靴。

    只听一道轻细的声音自对房窗外远去,他不由忖道:“哇操!这个‘三八幼齿
仔'这么晚要去那儿呢?”

    他立即好奇的启窗掠出。

    他掠上屋脊,探头一瞧,立即发现已经跃落到街道中,正折向镇外,他立即遥
遥的追了下去。

    那女客穿一套黄色紧身劲服,束着一条黄色绣花汗中,披着一件薄如蝉翼淡黄
鱼外衫,倍显纤纤柳腰。

    足登软皮小剑靴,背插一支一尺八寸长紫玉萧,更显赛如天人。

    那两个圆臀被劲服束得鼓鼓的,随着她的纵跃不停的颤动,令怨叹郎瞧得一阵
心猿意马。

    所幸他一见那女客的轻功身法高明,而且不时的回首张望,心中一凛,立即将
距离拉得更遥。

    盏茶时间之后,两人已经接近一座山谷,倏见白影一闪,一位身材瘦削青年自
谷中疾掠而出。

    那青年道句:“姐姐!小弟等得好苦喔!”张臂一分,一个“饿虎扑羊”疾扑
向那位黄衣女客。

    她莲步轻移,闪身避过,接着娇媚的轻笑一声,这笑声如黄莺啼啭,如珠落玉
盘,平添几分娇情及媚态。

    瘦削青年双目一亮,道:“姐姐!咱们入谷吧!”

    黄衣女容颔首一笑,与他并肩行入。

    怨叹郎一见瘦创青年虽然长得俊逸潇洒,却油头滑脑,色迷迷的,分明也是
“猪哥公会”的会员。

    他不屑的暗哼一声,立即小心的跟人。

    他刚掩近谷口,立听一阵阵的咯咯“及”嘿嘿“笑声,他暗骂一声,立即隐在
块大石后面向内瞧去。

    只见二人坐在一块大石前的宽布上面,她正娇情媚态,骚骨浪劲的依偎在他的
怀中,逗得瘦削青年鼻急咻咻的。

    怨叹郎心中一阵厌恶,正要移开目光之际,突见她缓缓的自他的怀中掏出一物,
怨叹即立即孤目一亮!

    那是一把皮鞘古意盎然,只有一尺长的匕首,怨叹郎身子一顿,忖道:“天呀!
它会是屠龙匕吗?”

    黄衣女客将匕首盗出之后,立即放在大石缝下,欣喜之下,立即捧着地的脸颚,
自动献上一记香吻。

    瘦削青年被吻得热血倏地沸腾到“涨停板”。

    他道句:“姐姐,我……,要,,……”立即欲解开她那对襟密扣,倏听她咯
咯一笑,立即闪身起立。

    瘦削青年色急的起身欲抱。

    她咯咯一笑,倏地飘闪开去。

    瘦削青年六神无主,一扑落空,再接再厉,她却咯咯连笑,如穿花蝴蝶来去闪
躲,逗得他眼冒火花,气喘吁吁。

    倏听一声:“不要脸的‘天涯浪女'!”倏见山谷左侧山峰飞身坠落一位中等
姿色的二十二,三岁道姑。

    中年道姑身穿绿色对襟衣裤,身披淡黄色坎背心,足登薄底云鞋,乌云发上插
著一支檀雪。

    只见她如海燕掠空落地后,手中拂尘一挥,笔直的向黄衣女客分心挥来,分明
打算取她的性命。

    黄衣女客身子一闪,立即斜掠出二丈开外。

    瘦创青年亻以耗子见了猫,面无人色的疾掠出谷。

    道姑暴叱一声:“浪蹄子!”手中拂尘使出一式“天网恢恢”疾卷向黄衣女客
胸腹间之大穴。

    黄衣女客叱声:“了凡,你休逼人太甚!”身子向右一闪,左掌斜削似刀,疾
切向了凡道姑之脉门。

    了凡收掌抽身暴退,叱声:“浪蹄子!”再度扑上。

    一黄一线身影立即在谷中纵跃扑击着。

    转瞬间,两人已经对过十余招,随着战况之激烈,逐渐的远离那块大石,怨叹
郎不由暗喜。

    “哇操!斗吧!你们这对母老虎继续的斗吧!”

    他立即藉着地形俏然掩向大石。

    激斗中的二女不知另有第三者在前,因此,竟让怨叹郎悄悄的取走匕首,而且
回到谷口那块大石旁。

    他悄悄的一接哑簧,立觉一股奇寒及刺眼光芒自匕身射出,他接着心中之激动,
整个的抽出匕首。

    匕身只有半尺余长,却凛毛冽骨,耀眼刺目,他乍见到匕身之?“屠龙”二字,
欣喜的手腕轻颤不己!

    他将匕身归鞘之后,一见二女尚在拼斗,他暗一冷笑,立即飘然离去。

    一弯钩月斜斜升起空中,银光泻洒在一个幽静山谷中。

    但见芳菲满地,奇花开放,枝叶迎风摇曳,溪水潺流,竹林掩映,奇花瑰丽,
好一座世外桃源。

    一座小小茅屋矗立在溪旁,看来屋主必是隐世雅人。

    倏见一道蓝影自竹林中穿出,只见他在地上轻轻的一沾,一式“大鹏展翅”轻
飘飘的落在茅屋丈前。

    夜色照射之下,赫然是一位紫膛大汉,只见他的双膝一屈,长脆在地上沉声道
:“恩公,魏荃回来了!”

    茅屋中立即传出-阵低沉的声音道:“得手了吗?”

    “得手了!”

    “很好!”

    “呀!”一声,屋门一开,一位满脸凹凸疤痕,身材瘦创之灰袍人,立即缓缓
的走到魏荃身前。

    魏荃立即自怀中取出一个锦盒及短匕高举过顶。

    灰袍人打开锦盒一瞧,身子立颤。

    他又抽出匕首,情不自禁的仰天长啸。

    那啸声中气十足,立即震得竹林刷刷连响,溪水一阵激荡,魏荃情不自禁的皱
眉运功护住心田。

    好半晌之后,灰袍人倏地正住长啸,右腕一振,一道寒虹自七尖疾射而出,立
早一丈外的那块大石被削下一角。

    “哈哈!屠龙匕,果然不愧为上古奇兵,魏荃,你起来吧!”

    “是!”

    “魏荃,你为何提早一个月就能取得这两样实物呢?”

    这位名叫魏荃之人正是怨叹郎,他立即择要的叙述自己取得“火骊”及“屠龙
匕”之经过。

    “哈哈!天意,真是天意,想不到妙真老贼尼那对宝贝徒弟,居然会自动将屠
龙匕送上门,哈哈!”

    说完,他立即迳自人屋。

    魏荃跟着入屋之后,一见灰袍人端坐在桌旁,立即上前替他斟茶,然后陪坐在
他的对面。

    “魏荃,你还记得我要你取这两样宝贝之目的吗?”

    “知道,是为了要除‘坎离蛇’食其内丹。”

    “不错那条‘坎离鸵'己经有千年道行,自从去年初就离开深潭在云贵高原出
现,至今至少己吞食万余人及无数的飞禽走兽。

    “坎离蛇皮坚肉硬,不惧任何的掌劲和利刃,加上可以喷出毒雾,当今武往高
手根本无法接近其十丈之内。”

    “不过,你只要含住‘火骊’即可不惧它的毒雾,只要你没法穿入它的腹中,
切断它的内丹即可收拾它。”

    “此事说来容易,做来甚难,稍一不慎即会丧命,因此,你今夜必须好好的调
息一番,准备明日出发。”

    “是!”

    灰袍人神色一缓,问道:“魏荃,这六年来,我待你甚苛,又逼你去与各种猛
兽怪物肉博,毁损了你的身子,你恨我吗?”

    “恩公请勿如此说,若无恩公出手,魏荃早就死于仇家之手,若无那些经历,
魏荃岂能练成这身武功”。

    “好,准备调息吧!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恩公!”

    半晌之后,两人己经相对盘坐在一张间陋的木床上面灰袍人目观魏荃巳经入定
之后,右掌倏地按在他的“百会穴”上。

    一股雄浑的真力立即灌入魏荃的体中。

    魏荃身子一震,及眼倏睁。

    心如止水,妄想灭没,灵神显露,返璞归真。

    魏荃心神一凛,立即运功引导那股真力。

    那股直力源源不绝,逼得他咬紧牙根,继续运转着。

    盏茶时间之后,灰袍人缓缓的倒在榻上,魏荃却浑然未觉的继续运功着。

    当太阳再度照耀深谷之际,魏荃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他睁眼一瞧见灰袍人倒在
榻上,不由神色大骇!

    他一探鼻息,只觉鼻息己无,身子冰冷,心知他必因为将一身功力以“醒醐灌
顶”输给自己,才会气绝而亡。

    他唤声:“恩公!”立即抚尸痛哭。

    他哭到涕泪纵横,声音沙哑之后,方始起身。

    他刚抱起灰袍人,立见他的怀中袋内揣着一封信,他取出一瞧,立见:“魏荃
;别为我这位历尽沧桑之人伤心,当你服下坎离蛇内丹,自我榻下盘中取出那封信
之后,立可明白我的心意。魏泰”

    “魏泰,恩公,您原来就是‘美玉追风剑'呀!听说您貌若潘安,怎会变成这
付模祥呢?

    他立即仔细的抚摸他的脸部。

    那知,他细察片刻之后,发现魏泰并无易容,不由一怔!

    他将信收入抽屉中,抱着尸体走入邻房。

    他朝榻下一瞧。果然有一个长型木盒,他取出木盒,赫然看见盒上写着一排字
:未服坎离蛇内丹,不准启盒。“墨色犹新,分明刚写不久,魏荃立即将木盒收回
榻下。

    他含泪将尸体葬于魏泰生前喜欢停留之那株梅树旁,由于不知他的遭遇,便暂
时以一块大石竖立在墓前。

    他跪在墓前暗祷道:“恩公,如我魏荃即使粉身碎骨也要除去坎离蛇,以慰您
在天之灵,您安息吧!”

    他恭敬的叩了三个响头,方始回房。

    不久,他带着锦盒及屠龙匕飘然离开茅屋了。

    “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两银”贵州由于天时地利,未能尽量开发,
因此,经济极为落后。

    “脚长在身下,路长在嘴中”魏荃风尘朴朴的赶到贵州之后,立即向人询间
“坎离蛇”出没之地。

    没人知道“坎离蛇”不过,每个人皆知道有一条“食人蛇”因此,人人纷纷劝
他别去送死。

    他问明方向,道过谢之后,带着干粮进入丛山峻岭之中。

    苗岭横贯贵州全省,苗氏一向聚居于山中,由于“坎离蛇”逞凶,苗民被逼逐
渐撤离居处。

    魏荃向苗民问明“坎离蛇”出没之处,在他们的叹息声中,踏上征途,翌日午
后,他终于来到一处树倒屋颓地带。

    他朝四周张望片刻,掠上一株大树,将“火骊”含入口中,默默的调息一个时
辰之后,方始飘下树朝前掠去。

    半个时辰之后,他突觉前头地面阵阵颤动,不时传来“哗啦!”树倒技折声音,
他立即小心翼翼的放缓步子行去。

    忽听“呱呱!”一声,由右侧斜坡下伸出一条七八尺长,血红似浆的怪物,矫
捷的转动一下!

    紧接着一只五颜六色,大得惊人的蛇头出现,但见它那对如粗碗的凶睛,泛射
出惨绿的厉芒盯着魏荃。

    “安娘喂呀!那有这么大又这么凶的怪蛇呀!”

    他惴揣不安的向后连退着。

    又是“呱呱「一声,在丈余外,突然又伸出一个同样的蛇头,而且比先前那个
还要大上一些。

    “哇操!怎么有两个头呢?我该怎么办呢?”

    就在他思忖之间,一阵腥风疾卷而来,蛇头巳经疾砸而至,吓得他立即向右侧
疾掠而去。

    “轰隆!”一声,山石纷溅,地面一阵颤动。

    他尚未站稳,另外一个蛇头已经疾砸而来!

    他慌忙向右疾掠而去。

    “轰隆!”一声,石块随着颤动疾溅不己。

    他拿起两石挟着穿山裂石的劲力疾射向就近那个蛇头之孤眼,却见它一动也不
动的搭上眼皮。

    “叭!叭”二声,石碎成粉,漫天飞溅着。

    它那双眼一睁,夷然无损的瞪着他。

    “哇操!好厚的皮呢!”

    “呱呱”上一声,全身一缩而上,盘成一团,几乎占了三丈周围的地面,好似
一座小山般昂首而立。

    倏见它张嘴喷出一团淡黄色的毒雾,似枪林弹雨般疾射而至,魏荃立即又向前
侧疾掠而去。

    另外一个蛇头亦盘身而起,开始喷射毒雾,魏荃立即在枪林弹雨之中到处飞掠,
心中却疾思对策。

    不到半个盏茶时间,十丈方圆内己经弥漫着淡黄色之毒雾,魏荃的那身褐袍已
经变成“洞洞装”了。

    最惨的是沾满了腥臭无比的液汁,若非他含着“火骊”早就“嗝屁”了,尽管
如此,他仍然难受万分!

    那两个蛇头一见这个小子居然吏无前例的支撑这么久,“呱呱!”连叫声中,
立即又扬首到处砸轰不己。

    魏荃倏地取出匕首合身射去。

    “噗!”一声,锋利的屠龙匕立即在一个蛇头之右眼后侧戮了进去,疼得它张
口狂呱一叫。

    魏荃一咬牙,抽匕闪身,疾射入口中。

    “砰!”一声,他结结实实的撞上口中右侧那个半人高,三尺宽的蛇牙,疼得
他“哎唷”一叫“火骊”倏地喷出。

    他暗叫一声:“天寿!”正欲弯身拾取之际、那条丈余长,二尺宽,殷红的蛇
信己经疾卷而至。

    一阵腥风罩来,他欲避不及,只好趴伏下去。

    那知,那蛇信甚为惧拍“火骊”倏地疾缩而回,同时音“呵……”,闷呜,猛
将“火骊”之气息往外喷。

    他死里逃生,暗唤一声“虾面豆腐”慌忙将“火骊”塞入口中,张嘴猛将“火
骊”之气往外吐出。

    他不停的呼呼吐气。

    它“呵呵”问呜,不时的颤抖着。

    “哇操!好”火骊“全看你的啦!”

    他立即弯腰前进。

    倏觉蛇身一阵翻动,他慌忙以“屠龙匕”,戮住蛇身紧紧趴伏不动,心中暗暗
呼唤脑子中所听过之众神诸佛名字。

    可是,蛇身不停的翻动;他被震得五内翻滚难受万分,他只好向深处“匍匐”
着前进了。

    倏见蛇信一阵搅动,疾卷向他。

    倏见寒芒连闪,蛇信已被搅断,碎肉血雨到处溅射着,蛇头经此重创更加疯狂
的翻动及猛砸着。

    魏荃好似坐在“地球仅”般,若非功力了得,早就头昏昏,脑沌沌了,他立即
难过的向内爬去。

    他好不容易爬到舌根,心中一火,屠龙匕一挥,将它连根削断,这下子,疼得
蛇头翻砸更加的剧烈了。

    那些山石特别的衰尾,好端端的。一个小山头,立即被砸成一个十丈周围的余
深的凹谷了。

    不过,魏荃终于爬到那个头部大小,不停晃动的蓝汪汪肉襄附近了,他以匕稳
住身子打量着。

    “哇操!那有这么大的内丹呀?我该不会找错吧?”

    蛇头中虽然黑暗,在他那精湛的内功之下,却清晰无比的瞧见,除了那个肉囊
之外别无他物似内丹。

    哇操!因为,丹者,圆也呀!

    他思忖片刻之后,以匕尖轻轻的一划,肉囊立即汨出一缕香喷喷的液体,他不
由喜道:“哇操!没错,准是它!”

    他立即将“火骊”塞在右颊齿旁,上前吸吮着。

    他经过过阵子折腾,早就又饥又渴的加上那液汁入喉甘醇无比,他立即大口大
口的吸吮,咕噜咕噜的吞入腹中。

    片刻之后,那个肉囊已经被吸得干扁了。

    那个蛇头也安静下来了,因为它已经“嗝屁”了嘛!

    另外一个蛇头见状,厉呱一声,立即掉头疾蠕而去。

    魏荃正在眯眼回味,倏地捧了一个筋斗,他正欲爬起来,却觉腹中一阵绞热剧
疼,他不由大骇!

    他立即又摔了一个筋斗。

    那粒火骊倏地咕噜一声,滑入他的喉中,呛得他慌忙用力连咳,那知,这一咳,
腹中剧疼更烈了。

    他立即抱着肚子惨叫翻滚着。

    原来,他方才所吸吮之物乃是阳蛇之内丹,在那亢烈的阳气激中之下,若非他
有精湛,平素又历经锤链,早就焚化了。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那粒滑入腹中火骊之异效。

    他惨叫半晌之后,立即晕眩。

    那条阴蛇却仍然不停的向前疾蠕而去,若非阳蛇之口早己经阉上,他早已被
“三振出局”了。

    阴蛇好似丧家之犬般疾蠕到深夜,方始回到“娘家”只见它疾射向深潭,继续
朝潭心射去。

    好半晌之后,它方始钻入一个山洞,闭眼喘息不己。

    那知,它刚停下来,倏觉自己“老相好”腹中有一物蠕动,它心知那人没有
“嗝屁”它不由又惊又怒!

    原来,魏荃经过这段期间加上潭心冰寒之气,立即醒了过来,他第一眼就看见
那把戮在蛇肉中的屠龙匕。

    他当然要去取它了。

    那知,他的身子一动;立即似火箭般射出“秤!”一声,他居然穿过坎离蛇岔
开之处,直到撞上腹壁方始停下。

    阴蛇立即疼得“呱呱”一叫。

    腹部随着这一叫,亦起了一阵蠕动。

    魏荃谅然一醒,忖道:“哇操!看来我还在蛇腹中哩!很好,我就抄捷径去拜
访另外一个蛇头吧!”

    他立即眯着眼自蛇血之中朝前行去,不久,他又发现一个肉囊,他欣喜的忖道
:“哇操!真棒,好大的一个内丹呀!”

    他捉狭的在那个肉囊一捏,那知,他由于服食阳蛇内丹,功力巳经突飞猛进,
他随意一捏,立即将那个内丹捏破了两处。

    他慌忙捂着一处,同时张口猛吸。

    阴蛇疼得到处翻滚,同时疾射出山洞。

    一阵急骤的“哗啦”声中,潭水不停的冲天射起。所幸经过盏茶时间之后,蛇
尸冉冉的浮出水面,又余波荡漾好半晌之后,方始平静下来那两个大蛇头及硬长的
蛇身立即在潭中转荡着。

    倏见右侧那个较小的蛇头一阵晃动,潭面再度滚腾起来了,“哇操!难道坎离
蛇又复活了吗?”

    不对,不对,是魏荃吞食阴蛇内丹之后,只觉冰寒无比,他在打摆去之余,当
然带动蛇尸翻腾了。

    足足的过了半个辰,一切重归平静。

   






冲天魔情炮

第二章 打炮入庄闯看看


作者:



    日出又回落,日落又日出,第三天朝阳乍现之际,魏荃手持屠龙匕在阳蛇右眼
侧挖一个大洞钻出来了。

    他一见到自己居然置身于一个大潭之中,他不由“哇操”一叫。

    那知,蛇尸由于破了一个大洞,潭水一灌,立即冉冉下沉,他怔了一下,忖道
:“哇操!沉了也好,免得吓人!”

    他将匕归鞘,立即向就近的潭壁滑去。

    身子刚滑动,立即好似火箭发动般“咻”一声,疾射出一十余丈之外,吓得他
又“哇操”一叫。

    “砰!”一声,他立即坠落水中,所幸,他的水性不赖,立即又浮出水面,他
稍一思忖,立即明白自己功力暴增之故了。

    他朝潭边那株虬松一瞧,双足一蹬,身子立即疾射而去,右掌一攀,轻飘飘的
停在枝极间。

    他纵眼一瞧,忖道:“哇操!”此地的风景挺不赖的哩!若能在此附近盖间茅
屋,倒是挺……

    想到茅屋,他立即想到自己与魏泰居住六年的那间茅屋,他心中一黯,立即迫
切的要离开深潭。

    他抬头一瞧,立即有了主意,那知,他正准备将屠龙匕放入怀里袋内,立即发
现胸前己无寸缕。

    他“啊”了一声,仔细一瞧,全身居然已经光溜溜了,“哇操!”看来衣衫己
经耗在蛇身中了!

    他正在发愁之际,突见胸膛一片白净,他惊喜万分的“啊!”了一声,不由的
用颤抖着双手道:“天呀!我……我……”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脸部!

    原来,魏泰为了训练他的胆识,武功及冷静,不辞辛劳的带他到荒山野谷中与
飞禽走兽搏斗。

    当时,他刚有些微弱武功基础,因此,浑身上下到处挂彩,所幸魏泰均在要紧
关头施教,否则,他的骨头可以打鼓了。

    因此,他在奉命赴寒英庄取“火骊”之时,只好以易容术掩饰脸上伤疤,让自
己“漂亮”一下。

    想不到,经过坎离蛇这一斗,那些疤痕不但消失不见,而且更是白里透红,比
俏姑娘还要“水”哩!

    他弯腰往水面上一瞧,确定自己的脸上及胸膛疤痕巳经消逝之后,立即又转身
掉头瞧着自己的背部。

    “哇操!”清洁溜溜,光滑似镜哩!

    他在激动之下,弹身向上疾射而去,“咻”一声,他居然毫不费力的搭乘“直
达车”抵达崖顶了。

    他朝四周峰恋一瞧,情不自禁的振声长啸。

    声似龙吟,回荡于空际,久久不歇。

    他乐了一阵子之后,立即要面对两个问题了。

    第一,他浑身赤裸,怎么见人呢?尤其顶着经过魏泰以狗鞭替他加工而成的
“加农炮”,岂非吓死人。

    第二,他饥饿难耐,别说身无分文,目前处于荒山之中,即使有银子也无法解
决眼前的“民生问题”呀!

    他思忖片刻之后,只好朝远处丛林射去。

    似流星曳空,又似闪电疾掠,片刻之间,他已经掠过一个山头,而且总算找到
一些不知名的野草了。

    反正体中己有“火骊”可以不惧毒,加上实在饿透了,他立即一口接一口,一
粒接一粒的嚼食着。

    嚼食之中,他剥下树皮,串上涧叶,制成一件“原子裤”,苦笑道:“哇操!。

    我这不就变成原始人了吗?“他将”原子裤“系在腰际,立即捂着它朝前驰去。

    他沿途翻山越岭,探食野草,终于在翌日黄昏抵达云南滇池,立即在一个小山
洞歇息了。

    滇池又名昆明池,在昆明市西南方,高出海拔一千余公尺,长六十九公里,宽
约二十公里,其中不乏风展名胜。

    可惜,由于东侧矗立一家“妙透庵”破坏了不少的灵气,因为该庵住持,正是
心狠手辣,淫荡无比的“妙妙仙姑”妙真。

    魏荃不知自己已经踏入“妙透庵”附近,他另外编串一件“原子裤”之后,立
即盘膝准备开始调息。

    倏听远处传来一阵男人低声道:“好师姐,你还在生气呀?”

    立听一阵清脆的女人声音道:“姓龚的,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你怎么不去找那
个浪蹄子呢?”

    “拍!拍!”两声脆响之后,又传来那男人的声音道:“该死,我真该死!我
怎么如此糊涂呢?该打,我真该打!”

    说完,又是一阵“拍……”脆响。

    “好啦!瞧你把双颊打得又红又鼓的。人家好心疼喔!”

    “嘿嘿!又红又鼓?好师姐,有你那‘话几’那样的又红又鼓呢!”

    “死相,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不理你!”

    说完,立即又射了过来。

    魏荃暗暗叫苦道:“哇操!好-对狗男女怎么往本公子这儿来呢?休怪本公子
要坏你们的好事了!”

    那知,步声倏然停止,接着是一阵“喷喷”声音,魏荃俏悄的摇头一瞧,立即
看见两条人影正在搂吻着。

    “哇操”!有够衰眼睛明天一定会长针眼。

    尽管如此,那个年青人不喜欢“免费欣赏”这种香艳情景呢?何况。还可以多
观摩,多增加一些经验及技巧呢?

    那两人也真够劲,又搂又吻,又摸又挑了好,-阵子,居然仍未分开,不由令
魏荃暗暗的摇头不巳!

    好不容易等到那两人终于喘呼呼的分开了,可是,当他们面对洞口方向开始脱
衣之际,魏荃险些惊呼出声。

    所幸他毕竞是经过千锤百炼,只是轻震一下,立即忍了下来。

    因为这对男女赫然是他巧取屠龙匕时,所遇见的那位瘦削青年及破坏鸳鸯好事
的媚美道姑了凡。

    哇操!天下实在太窄了。

    他情不自禁轻抚手中之屠龙匕。

    原来这对男女正是“妙透庵”住持妙真之徒粉蝴蝶龚顺治及了凡,两人名为师
姐弟,实际上比夫妇还要亲。

    龚顺治不愧为粉蝴蝶,一有机会就溜出去玩女人,急得了凡一天到晚在外面找
老公,那有时间参禅悟道呢?

    一阵悉索声音过后,地上多了两团衣物,魏荃双目一亮,喜道:“哇操!我这
下子可以解决衣着问题了!”

    他在欣喜,粉蝴蝶二人更加欣喜。

    只见了凡靠在一株大树干旁,右掌握着右脚踝向上一扳,整只脚立即高举过顶
贴在乳前。

    “哇操!好柔软的骨呀!”

    殷红的中门向两侧一分,迷人的桃源圣地立即频频招手了。

    “哇操”!好迷人喔!

    粉蝴蝶端枪“登堂入殿”“雷厉风行”的“东征西讨”着。

    挑,顶,旋,顶……样样全来。

    “哇操!麻雀虽小,五脏惧全,想不到这个老包,仗着-根”迷你枪“居然能
够玩出这么多的名堂来。

    事实上,粉蝴蝶的那“话儿”也不赖,可是,若与魏荃那门“加农炮”一比当
然是相形逊色,不够看啦!

    了凡使出“天女散花”忽顶忽旋,见招拆招,毫无怯色。

    那株大树特别衰尾,被他们二人顶得枝摇叶落,摇晃不巳。

    “师姐!师父若问起屠龙匕,小弟该怎么回答呀?”

    “咯恪,告诉她,你尚未悟出那屠龙一式呀!”

    “好主意,妈的,屠龙客明明已经将剑式刻在剑鞘上面,可是,我耗尽心机,
却忽隐忽现瞧出个究竞哩!”

    “咯咯!若是那么简单,师父早就悟出来啦!”

    魏荃听至此,忖道:“哇操!我怎么没有注意此事呢?”

    他低头朝剑鞘一瞧,赫然发现两面剑鞘上面皆镌着细字,他欣喜万分的立即凝
神观看及思索起来。

    这把屠龙匕乃是二百余年前天下第一高手居龙客之物,当时,他凭着一式剑招
打遍南北,会尽各大门派,皆无敌手。

    高手是寂寞的,不久,屠龙客连人带匕消失了。

    想不到在两百年后,它居然离奇的落入“怨叹郎”魏荃的手中,难道天意使然
又要出现一次浩劫吗?

    魏荃本就有不俗的武功造诣,此时一用心;立即颇有心得,他正瞧的入神之际,
倏听“叭!”及“哗啦!”裂响,他悚然抬头一瞧!

    只见那株大树己被粉蝴蝶二人顶垮,正在向后倒去,闯祸的粉蝴蝶及了凡却淫
笑连连的另玩一套花招。

    只见他搂着她的粉腿,她搂着他的颈项,他猛顶,他狠摇,边玩边向远处行去,
真是“玩中高手”哩!

    两人逐渐的远去,魏荃险些乐歪了。

    只见他上前数步,右手一招,粉蝴蝶的衣物无翼自飞,冉冉的落入他的手中,
他立即匆匆的穿上。

    “哇操”!长度马马虎虎,宽度稍小,他将就着把居龙匕揣入袋中之际,立即
发现袋中尚有不少的玩意儿。

    刀创药,理气丸,“哇操”!还有一小瓶红药丸,看来必是催情类之药丸,他
暗一冷哼,立即将它放在一旁。

    “哇操”!这只粉蝴蝶挺富有的哩!他立即不客气的将那叠银票碎银和那两瓶
专治内外伤的药瓶放入袋中。

    他朝那两具尚在摇动的身子瞄了一眼,含着冷笑飘然离去。

    黎明时分,他在昆明城中买了几套衣衫,在客栈中易容成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
头,然后爬窗溜了出去。

    他在别家用膳之际,一听有人在吆喝拉客搭乘车队到济南,他心一动,立即报
名参加了。

    半个时辰之后,他坐上一部高蓬马车,车上另有十二名三十至四十岁间之各行
各业人员,迅即挤得似沙丁鱼般。

    “哇操”!这些商人唯利之图,简直没有一点服务品质嘛!他正在暗骂之际,
马车已经缓缓的启程了!

    他将身子一挪,左侧那名中年人立即“敬老尊贤”的向左一挪,他便靠在篷拄
旁,默默的思忖剑鞘上面之心法及招式。

    他跟随魏泰练武,虽然吃了不少的苦头,可是,所练的皆是绝招中的绝招,因
此,练成了不俗的功夫。

    由于服下“坎离蛇”之内丹,脱胎换骨之后,心智更为敏锐,因此,默吟一遍
之后,立即大有收获。

    他暗自欣喜的逐字推敲着。

    马车缓缓的前进,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这列车队已是经验丰富,沿途休息,用
膳,落店。没有出半点比漏。

    可是,这天上午,车队离开“茅坑联线!仓肥”一个多时辰,来到一处广大的
平原之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魏荃经过这几天的思素及晚上偷练之后,已把屠龙一式练得五成的火候,此时
正在思忖,根本不知道马车已经停下。

    直到左右邻兵在议论之际,他方始注意此事,直觉的知道必然有事,立即默默
的摸着包袱中的屠龙匕。

    “哇操”!这列车队一共有十三辆马车,每车皆坐满十三人,今天又是出发后
的第十三天,太不吉利了!

    倏听远处传来“领队”吆喝道:“下车,所有的旅客全部下车!”车中之人立
即惊慌的议论着。

    接下来就是幼儿的啼叫声音了。

    魏荃跟着那些人下车之后,立即看见四周挺立着四十名黑衣蒙面人及四十匹高
骏的马匹,他立即瑟缩的低头而行。

    他跟着那百余人集中在右侧空地上面之后,立见领队陪笑朝一名黑衣蒙面人道
:“大哥,人全到齐了。”

    “真的吗?那些车夫不是人吗?”

    “是,是,小的该死!''他立即转身挥臂吆喝道:”过来呀!干!你们还在
发什么怔呀?“

    那十三名车夫立即惊慌的跑了过来。

    “大哥,到齐了”

    “嘿嘿!结圈,面向外,快!”

    “是,是,各位,帮帮忙,站个圆圈,面向外,拜托!”

    魏荃颤颤的跟着众个绕个圈子,面对一名黑衣蒙面人低头而立,心中却在思忖
这群龟患子在玩什么花样?

    “嘿嘿!各位闷在车厢中,一定热透了,现在把衣服剥光吧!”

    旅客们立即一阵惊呼!

    那人立即暴吼一声:“快点,大爷数到三,谁若嫌命长就别脱”。

    “-”

    “二”

    领队的边脱衣衫边叫道:“脱!快脱呀!生命要紧呀!”

    魏荃一见已经有人响应,立即也放下包袱,慢慢的解开厚袄之襟扣。

    “三!上!”

    二十三名蒙面人倏然自马背向上掠出,在半空中不约而同的“鹞子翻身”,立
即落在二十三名妇人之面前。

    “救命呀!……救命呀……”

    那些妇人边走边嚎叫着,可是,只见黑影连闪,那些黑衣蒙面人立即各自抓着
一名妇人之右肩了。

    “裂……”声中,衣衫纷飞。

    倏听一阵怒吼:“恶贼,我与你拼了!”十余名大汉挥动扁担及包袱疾奔向那
些黑衣人了。

    “杀!”

    “是”

    只见那些黑衣蒙面人右掌连翻,“砰”声及惨叫声中,鲜血狂喷,肢断四溅,
那些大汉含恨倒地气绝了。 .其余之人凛若寒蝉不敢吭声了。

    那些妇人吓得哭不出来了!

    片刻之后,二十三具裸体僵立在当扬了。

    那些黑衣蒙面人在每位妇人之胸膛抚摸一阵子之后,面对那名指挥官摇摇头,
立即走向其余之人魏荃气得怒火中烧,却牢记魏泰之遗训“休管闲事!”因此,他
默默的脱下厚袄,缓缓的脱着中衣。

    “快!每人只准穿内裤,大爷数到三!”

    “一!”

    “哇操!很好,本公子就怕你们会被这门”加农炮“吓坏,既然可以不脱内裤,
那就安啦!

    他立即缓缓的将中衣大脱下,裸露出胸膛。

    可是,他低头一瞧见自己那结实又洁滑的胸膛,立即暗自叫苦道:“惨哉,这
那像是老人的胸膛呢?”

    情急之下,他佯打一个喷嚏,立即抓起中衣欲穿。

    一声“住手!”一名黑衣蒙面人已经走到他的身前,他慌忙以衣捂胸又打了一
个喷嚏,然后慌张的后退。

    黑衣蒙面人嘿嘿连笑,边逼向他边阴声问道:“你是谁?”

    “老……夫……”

    “住口!小子,你还想骗谁呀?”

    话未说完,五指箕张疾抓向他的右肩。

    魏荃身子一闪,避了开去。

    “咦?还是个练家子哩!哼!”

    “黑虎偷心”疾捶向魏荃的胸口o 魏基左掌一抬,扣住对方的腕脉,真气一贯,
对方“哎唷”一叫,双腿一曲,自动向下一蹲,险些落地。

    “呵呵!乖孙子,别多礼!”

    他那左腕一振,黑衣蒙面人立即被摔出丈余外,方始稳下身子。

    只听他厉吼一声,就欲再度扑来。

    倏听那名指挥官沉喝一声:“住手!”身子一弹,轻飘飘的落在魏荃身前五尺
外,然后冷冷的盯着他。

    魏荃不在意的穿上中衣,右掌一招那件厚袄巳经飞入他的掌中,这手“虚空摄
物”活立即慑住所有之人。

    指挥官冷冷的看他穿妥厚袄之后,沉声道:“尊骂身手不凡,必非省油之灯,
为何易容成这付模样呢?”

    “彼此,彼此!阁下为何不敢以真面目见人呢?”

    “哼!你以为那几下子功夫就可以目中无人吗?”

    “哼!目中无人?你们这群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拦车伤人,不但目中无人,筒直
是目无王法嘛!”“住口!你算老几,竟敢信口雌黄!”

    “哇操!老夫懒得跟你们胡扯,可以让路了吧?”

    “嘿嘿!可以,不过,你必须留下来陪咱们聊聊!”

    “聊聊?咱们素未谋面,聊些什么呢?”

    “你留下来自然明白,放人!”

    “是!”

    车队如逢大赦的慌忙拿起衣衫,边穿边吆喝众人上车。

    倏听指挥官沉喝道:“把尸体带走!”

    “是!是!可是,这些女客……”

    指挥官冷哼一声,右手一挥,那些黑衣蒙面人立即上前替那二十三人解穴,半
响之后,那些人连跑带跌的逃向马车了。

    魏荃将包袱桂在左肩目送马车离去之后,淡淡的道:“聊吧!”

    指挥官阴声问道:“你是谁?”

    魏荃尚未获悉魏泰木盒秘密之前,不愿泄露身份,因此,立即淡然的道:“天
涯浪子”

    “天涯浪子!你和天涯浪女竺彩汤是有何关连?”

    “哇操!紫菜汤?我还是蛋花汤哩!”

    “哼!看来你与天涯浪女并无关连,报出师门来历?”

    “无师自通,光杆一条!”

    “你少推诿,快从实招来。”

    “哇操!此地又不是公堂,你也不是大人,凶什么凶,礼尚往来,报出你的名
字,师门及来历!”

    “哼!本座不相信无法瞧出你的来历,上!”

    六名黑衣蒙面人立即疾扑而来。

    魏荃冷哼一声,身子鬼魅般连闪,右掌疾抓之下,六条黑巾先后落入他的手中,
那六人亦木立不动了。

    这手绝活立即震住所有之人。

    魏荃将六条黑巾绑成一串布条之后,边拭着双手,边道:“相好的,你的眼睛
没有沾屎,瞧出来历了吧?”

    “杀!”

    六名蒙面人上前抱走那六名被制住之人,其余的二十七人,立即探肩取剑,自
四周疾扑而来。

    剑光闪闪,杀气腾腾,场面紧张刺激。

    魏荃将布条卷成尺余长布棍之后,真力一贯,身子连闪,屠龙一式疾使而出,
现场立即一阵子惨叫。

    指挥官一见到自己之手下先后额心喷血倒地,吓得喝道:“扯活!”立即掠向
马背夺路逃去。

    其余的八人恨不得能够多长两条腿,连马儿也来不及骑,立即跟在指挥官的身
后,没命的疾奔而去。

    魏荃懒得进入,将布棍朝地上一抛,立即搜素着尸体。

    他连搜三具尸体,除了发现银两,刀剑药,暗器之外,别无他物,他低骂一声
:“免崽子!”立即站了起来。

    倏听一阵“咯咯……”银铃般娇脆声音,自看侧远处那块大石传来,魏荃心中
一怔,立即默默的瞧着。

    黄影一闪,一位妩媚姑娘扭腰摆臀行来。

    “哇操!会是她,天涯浪女,天下怎么如此窄呢?”

    此人正是吃不到羊肉,却因为屠龙匕惹了一身骚的天涯浪女竺彩汤,她走到他
面前,立即定身打量着她。

    那对媚眼幻漾之媚眼瞧得魏荃好似浑身是刺,可是,他偷了她的屠龙匕,心中
总是有点不敢面对她。

    “你……就是天涯浪子吗?”

    “像吗?”

    “外表是个老鬼,其实嘛……”

    “怎么样?”

    “很像,比我这个天涯浪女还够咯!”

    “什么?你就是天涯浪女”。

    “不错,不过,既不是紫菜汤,也不是蛋花汤,是天竺的竺,彩虹的彩,香汤
的汤,听清楚了吗?”

    “天竺的彩虹,香汤,哇操!名符其实,‘水’!”

    “咯咯,真的吗?”

    “千真万确,骗你,我就是……”。

    说完,右手一扬,比个“王八爬行”手势。

    天涯浪女立即咯咯笑个不停。

    那对“玉女峰”立即颤抖个不停。

    魏荃的心儿也剧跳如鼓。

    “天涯浪子,让人家瞧瞧你的真面目嘛!”

    “这……相见不如不见,算啦!”

    “不要嘛!人家好奇嘛!” .“这……”

    “天涯浪子,你若想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就让人家瞧瞧嘛!”

    “你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恩!”

    魏荃的双掌在脸主阵搓揉,撕开一张薄膜之后,赫然变成一付麻脸大汉,天涯
浪女不由一怔。

    “怎么样?相见不如不见吧?”

    天涯浪女毕竟洒脱,嫣然一笑之后,脆声道:“咱们边走边聊,如何?”

    “好呀!这些尸体挺讨厌的!”

    两人起步走之后,天涯浪女低声道:“方才那批家伙是风云帮之人,为首之人
是外堂堂主柳霸”。

    “风云帮?”

    你没听过风云帮呀?那配称天涯浪子吗?“

    “咳!我刚准备浪迹天涯啦!”

    “咯咯!有意思,我告诉你吧!风云帮崛起江湖没多久,便因为高手如云,作
事狠辣,在黑道中称起老大。”

    “高手如云,方才那批人算不算是风云帮的高手呀?”

    “算,外堂一向负责行动,这批人皆是好手!”

    “哇操!这么菜的蹙脚货也算好手呀!笑死人啦!”

    “咯咯!那是因为他们碰到你这种超级好手呀!你那招叫什么名字?”

    “这……怨叹一下”!

    “咯咯!黑白讲那有这种招式名称呢?你不说就算啦!”

    “是真的啦!我总共只会那一招而己,若伤了对方,该对方怨叹,若没伤对方,
就该由自己怨叹啦!”

    “咯咯!有意思,咋们比划一下,如何?”

    “哇操!免……免哦!免得怨叹啦!”

    “好嘛!你想不想知道风云帮拦人搜身之目的呢?”

    “想呀!你知道吗?”

    “当然啦!凭我的身份,只要启口一问那些跟屁虫,色鬼,还不是乖乖的自动
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呢?”

    “请说呀!”

    “咯咯!你怎么突然斯文起来啦?”

    “哇操!拜托啦!别再卖关子啦「”咯咯!急什么嘛!他们在找一个胸膛满各
式各样伤痕之人啦!听说那人自称怨叹郎,唉?你那招怨叹一下这……“魏荃忍住
心中之惊骇,苦笑道:”哇操!你的想像力太丰富了吧?我就是因为胸膛太年青才
会穿帮的哩!“

    “咯咯!菜鸟,典型的菜鸟!”

    倏听一声冷哼,立见看侧石后出现粉蝴蝶及了凡,天涯浪女神色一变,低声道
:“天涯浪子,帮我挡挡这两人。”

    “这……他们是你的仇人呀?”

    “不是啦!一言难尽,先挡再说啦!”

    粉蝴蝶冷冰冰的道:“天涯浪女,天下很窄,是吗?”

    “咯咯!的确,贤伉俪有何指教?”

    “住口,你岂可侮辱了凡师姐?”

    “了凡?哼!思凡啦!”

    了凡厉叱一声,拂尘挟着劲气疾罩而来。

    魏荃身子一闪,右掌一抬,倏地扣住了凡的右腕。

    了凡见对方的身手如此了得,立即颤声问道:“你是谁?”

    “天涯浪子,多指教!”

    “男女接受不亲,你还不赶快放手!”

    “放手。行,不过,说清楚再打!”

    “有什么好说得,这个浪蹄子盗了敞师弟之……”

    “之什么呀?”

    “唉!反正是宝贝啦!”

    “真的吗?”

    “咯咯!别听她胡说捉贼捉脏,证据呢?”

    了凡急叱道:“你的身上,你敢让我搜身吗?”

    “敢?不过如果搜不到呢?”

    “这……如果搜不到,我向你数歉!”

    “好!让她来搜吧”

    魏荃刚松手,了凡立即上前抢过天涯浪女的包袱仔细搜了一遍。然后不客气的
上前搜身屠龙匕正在魏荃的包袱中睡觉,她怎能搜到呢?倏见她凶睛一瞪,倏地一
掌拍向天涯浪女的胸口。

    魏荃神色大骇,刚喝声:“住手!”天涯浪女暗一咬牙,身子一侧,迎着来掌
硬项过去立听“砰!”一声!

    天涯浪女惨叫一声,立即飞了出去。

    魏荃身子一掠,上前抱住她,一见了凡二人已经疾驰而去,他喝声:“那里逃!”

    一式“天马行空”疾掠而出。

    似流星掠空“刷!”一声,他已经阻住了凡二人,只见他们叱喝一声:“该死!”

    “魁星踢斗”“仙人指路”疾攻而至。

    魏荃抽身暴退、顺手抽出天涯浪女的紫玉萧,一见他们二人又疾扑而至,他的
杀机一涌“屠龙一式”疾使而出。

    “叭!叭!”两声,这对淫男女额心进裂,当场倒地惨死。

    魏荃见状,顾不得惊恐,朝远处山中驰去。

    她为了要连一步查证,明知了凡这妖道姑一定会对自己不利,故意制造机会让
了凡的阴谋得逞。

    此时,她乍见武功分别与自己相差不远的了凡二人居然抵挡不住魏荃一招,吓
得险些魂飞魄散。

    她被他挟着疾驰,只觉双耳生风,隐隐生疼,她在暗骇之余,更加决心一定要
弄清楚他的来历。

    她在动脑筋,魏荃也在绞脑汁,因为,他急着要向去瞧木盒中之秘密,岂能够
再多加担搁呢?

    因此,他驰入丛林中,找了一个山洞将她放下之后,立即道:“姑娘,你赶快
自行疗伤,在下告辞!”

    一股鲜血立即冲喉而出。“哇操!你那儿受伤了?”

    “我……我……右胸……”

    “什么?右胸,我……我……”

    “天涯浪子,你如有急事,请吧!”

    说完,一阵剧喘!

    “这……我……唉……怎会伤在那儿呢?”

    天涯浪女刚挣扎起身,立即又吐了一口鲜血,吓得魏茎急忙扶着。她道:“姑
娘,我……”。

    “谢……谢……呃……”

    魏荃一见她的灾情那么惨重,立即帮她盘膝靠在洞壁,然后飞快的她的胸前大
穴连拍一阵子。 .然后,他颤抖的按在她那既挺拔又弹性十足的右峰,连吸三口长
气之后,方始将真力吐了过去。

    天涯浪女倏觉般推浑无比的真气疾涌入体中,她不敢让它在体中乱跑,因此,
立即运气在前引导。

    时间悄悄的流逝着,魏荃的真力源源不绝的“免费赠送”着,倏见天涯浪女身
子连震两下神色倏现欣喜。

    敢情她因祸得福,己经贯通习武人梦寐以求的任督两脉了,她打铁趁热的继续
运转真力。魏荃一见她的气色转佳,立即收掌起身。

    他换上一套蓝衫,又易容成为一名相貌普通的青年之后,深深的瞧了天涯浪女
一眼,立即掠出洞外。

    他掠上枝稍,一见天色巳近午时,远方了凡一人躺尸之处围了一大堆人。

    他为了避免天涯浪女遭袭,只好打消去意。

    他立即在枝极间盘膝盘息着。

    半个对辰之后,他重上枝梢,一见尸体及那批人己经离去,他掠入洞中一见天
涯浪女仍在调息,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掠出洞外,默察林中片刻之后,方始疾驰而去。

    “左手锣,右手鼓,手拿着锣鼓凤阳歌……”

    凤阳花鼓是首烩炙人口的好歌,明太祖朱无璋就是在风阳揭竿而起,号召凤阳
子弟兵完成统一大业的。

    魏荃进人风阳酒楼用过膳之后,吩咐小二替他雇了一部马车,登车之后,立即
吩咐车夫朝济南驰去。

    那车夫也真健谈,出城之后,三下生下的向他叙述风云帮伤人一名道姑和一名
俊青年被人杀死之事。

    魏荃一听他加油添醋的大盖特盖,心中虽然暗觉好笑,由于无聊,立即信口和
他扯了起来。

    接连十余天,马车日出而行;日落而息,中午吃干粮,沿途虽然有不少的黑衣
人查探,却毫无疑虑的让他们离去。

    这天黄昏时分,马车终于接近杭州西湖了。

    “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西湖不但有优美的山川形势,而且又
有千余年历史文物的荟萃,不愧为上天杰作。

    车夫突然含笑问道:“公子,你可有兴趣夜游西湖?”

    “好呀!你熟吗?”

    “曾陪客人游过三次!”

    “太好啦!麻烦你充当导游吧!”

    “固所愿耳!”

    “哇操!出口成章,不简单哩!”

    “咳!咳!粗人冒充斯文,倒叫你见笑了!”

    “不!不!经时这十多天的交谈,我发现你的肚里有货哩!”

    车夫没来由的被那句“肚里有货”!听得脸上倏红,他立即机伶轻咳一声道:
“不敢当!”

    “哈哈!入城了,驶慢些!”

    不久,马车驶入西湖客栈,魏荃订下房间,跟着车夫来到湖边之后,虽是春寒
抖峭,游客倒也不少。

    车夫老马识途的买了酒菜,雇了条小舟,含笑将魏荃请上小舟坐妥之后,立即
吩咐船夫启舟。

    他将酒菜放在条几上面,车夫举杯道:“公子,多谢你雇我的马车,小的先干
为敬了”!

    “哈哈!很好,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湖中仙处画舫小舟,烛火通明,笙弦不绝,欢笑之声此起彼落,“哇操”!好
一付欢乐景象。

    车夫边饮用酒菜边介绍沿途风光,听得魏荃频频赞许不己。

    两人一直玩到亥初时分,方始上岸。

    回到客栈之后,魏荃刚脱去外衣,倏听三声轻响及那车夫低声道:“公子,小
的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魏荃启门之后,含笑道:“坐下来说吧!”立即向后转。

    倏见车夫左掌疾伸,立即拍中魏荃的“笑腰穴”然后,又追加预算的连拍数掌,
方始把他放在榻上。

    魏荃想不到自己会大意失荆州,大骇之下,由于“哑穴”受制,只好目送车夫
去锁妥房门及放下窗帘。

    房中虽暗,魏荃却清晰的瞧见那车夫边走向榻边脱下皮帽,他不由怔道:“哇
操!怎么会是母的呢?”

    那车夫将如云秀发拢向颈后,立即以掌心在脸上轻探,不久,薄膜一除,赫然
出现那位妩媚,美艳的天涯浪女。

    魏荃又是一怔!

    天涯浪女坐在榻沿,一边轻揉魏荃的脸颊,一边吐气如兰的低声道:“你想不
到我会替你驾御十余天的马车吧!”

    说完,已经撕下魏荃的易容药物。

    他那清秀的面貌,立即使她的媚眼一亮。

    她担心他又玩那一套“复形易容”又仔细的在他的脸上揉抚一阵子之后,方始
暗松叫口气。

    她道句:“你真坏,居然以麻脸唬人家!”突然起身走到一旁,羞赧的脱去那
一身车夫打扮。

    魏荃忖道:“哇操!我离开山洞之时,她明明尚在运功,怎么那么快的弄了一
辆马车混到我的身边呢?” .“哇操!怪不得我在这些日子,一直闻到她的身上有
一股幽香味道,我还以为她佩戴香袋,真是猪脑呀!”

    “哇操!她干嘛在脱衣服呀?妈的!救人没功劳,我好心救她,想不到竟会被
这个烂货污染我的身子”。

    “哇操!看开些吧!我上回还不是在寒英庄玩了-个烂女人,今晚再烂一次,
又有何妨呢?”

    倏觉眼前一亮,一具雪白的胴体已经出现在榻前,他一见她的双手微微发抖,
不由暗骂一声:“假正经!”

    在那对纤掌轻颤之中,魏荃也被脱光了身子那门“炮管偏垂”“虎威犹存”的
“加农炮”立即使她一震。

    倏见她指着右肩那团殷红圆物,羞赧的道:“它是‘守宫砂’处子之象征,你
想不到天涯浪女会名不符实吧?”

    哇操!不错!魏荃深感意外了,脸颊倏地通红。

    她察言观色,己经明白他的心意,立即续道:“为了报答你替我疗伤与及打通
任督两脉,我愿将宝贵的处子之身献给你。”

    “你放心,过了今天,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绝对不会牵累你
一丝一毫的!”

    说完,立即将身子贴了上去。

    魏荃有口难言,有手难动。不由急得额上见汗。

    天涯浪女忍住羞赧及紧张,轻柔的吻遍他的脸部之后,沿着颈项,胸膛,一直
吻到小腹方始停止。

    只见她坐起身子来“关门”迎客,忍住剧疼缓缓的将那门“加农炮”带入阵地
之后,方始松了一口气。

    她撕下一截白被单,起身之后,以白布单轻拭殷红的处子鲜血,立即羞赧的递
到魏荃的眼前。

    魏荃感动的鼻头一酸,双眼立即浮现泪光。

    “够了,哥,你这个神情令小妹终身难忘矣!”

    她穿回衣衫,珍借的将“纪念品”放入袋中,柔声道:“哥,再过半个时辰,
你就可以恢复行动了,珍重!”

    说完,微现踉跄的离房而去。

    魏荃这种奇人奇事,感触万分,泪水居然沿着双颊流下,他顿时陷入迷惘及追
思之中。

    修听“呀!”一声轻响,房门缓缓的一开即闭,一位小二已经疾闪而入,而且
直接走到塌前。

    魏荃正在奇怪怎会有小二此时进来之际,倏听一声“啊!”那名小二突然一把
握住“加农炮”。

    “哇操!惨哉!我难道遇上。玻璃圈(同性恋之人啦!)小二轻捏数下之后,
倏地咯咯轻笑起来。

    “哇操!怎么会是母的?不好……”

    “咯咯!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工功,‘怨叹郎’,原来你在此地呀!

    怪啦!怎会有血呢?“

    小二立即仔细的擦拭“炮管”及打量着。

    “咯咯!难道天涯浪女仍然是原装货吗?不可能呀!瞧她的放浪骸形作风,一
定早就烂透了!

    “咯咯!天赐良缘,我今晚倒要好好的领教这个宝贝的威力,看它是不是也能
令我欲死欲仙!”

    浪笑声中,她立即匆匆的脱去外衫。

    抹胸再一抽,两座丰腴的“圣母峰”欣喜万分的颤动不已,令魏荃瞧得心儿一
阵颤动了那条小得不能再小的红色内裤一卸,一片茂密的黑森林及津液泪泪的桃源
洞,立即现出了。

    哇操!有够浪,就这阵子时间,居然淫液泛滥了。

    她瞧过魏荃被制的穴道之后,倏地各拍一掌,然后,跨身“芝麻开门”缓缓的
沉腰坐下去了。

    “咯咯!空前大爆满,真妙!”

    她贪婪的施展“三环套月”套动着。

    “哇操”!惨哉!看来这个“二八幼仔”一定与寒英庄有关,否则不会由我这
“话儿”认出我是怨叹郎。

    “妈的!瞧她这付浪劲及熟练的招式,她必然也是与寒英庄那个‘三八幼齿仔
'是同样的货色。”

    “天涯浪女呀!天涯浪女,你干嘛要蜻蜒点水,点到即止呢?你如果好好的快
活一番,我岂会有这场劫难呢?”

    “三八幼齿仔”套动一阵子之后,改为“掠影换形”边旋转挺动边浪声道:
“怨叹郎,你这玩意儿的确够劲!”

    她疾挺三十余下之后,倏地停止不动,媚声道:“怨叹郎,瞧你的眼珠连转,
分明是在打什么鬼点子。”

    “咯咯!我劝你死心吧!我甄慧霜的独门制穴手法,除了我能解之外,你只好
乖乖的等个一个对时吧!”

    “好人儿,我先自我介绍一番,我姓甄,名叫慧霜,是寒英庄庄主二义妹,此
番正是出来我你的。”

    “怨叹郎,你可知道我那位义姐虽然因为你取走‘火骊’而被打入大牢,她却
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哩!”

    “你放心,只要你真的能够让我爽,我一定会在义母的面前多替你美言几句,
说不定义母也会看上你哩!咯咯!”

    说完,她突然长吸一口气。

    倏见她的腹部在一阵转嚅之后,桃源洞内忽然倏松倏缩“加农炮”立即被狭得
倏胀倏缩的。

    一阵奇妙的快感立即传遍魏荃的全身。

    倏觉“炮口”被一团软物堵住,配合那种倏缩倏松,魏荃立即情不自禁的打个
哆嗦。

    “三八幼齿仔”见状,神色一喜,立即加劲施展。

    魏荃立即频频哆嗦了。

    那知,半响之后“坎离蛇”内丹之气,倏然被激发而出“加农炮”倏地膨胀,
而且坚似钢。

    “三八幼齿仔”咬到铁管,倏地神色大变了!

    她不信邪的提聚全身功力放手一搏了。

    那知,作用力越大,反作用力越大“加农炮”膨胀更速,硬度更高,而且热度
倏地“涨停板”。

    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

    她神色大变,就欲收功起身。

   







冲天魔情炮

第三章 一炮而红得巽宝


作者:



    倏听一声冷哼,魏荃的双掌巳经按在她的“肩并穴”两股真力透体而入,她在
闷哼声之后倏地张口连喷鲜血。

    魏荃躲闪不及,立即被喷中胸膛及脸面。

    “救……救我……求求你……膻中……,……气海……快”

    魏荃拂去脸上的血迹,冷冷的道:“三八查某,你也有这个下场呀?要我救你?

    行!必须和我好好的聊聊!“

    “是……是……;……快……求求……你……”

    魏荃的双掌立即分别按在她的双乳间及脐下之处,真气徐徐涌出片刻之后,甄
慧霜方始停止吐血。

    他立即收掌,沉声道:“你怎知我在此地?”

    甄慧霜连喘数下,方始道:“我的手下已跟踪你的马车多日!”

    “你的手下?是风云帮的人吗?”

    甄慧霜神色倏变,一时无语,“三八幼齿仔,你识相些,我能救你,就能毁你,
说!”

    “是……是……不错!寒英庄与风云帮互有来往!”

    “仅止互有来往吗?”

    “是……是……”

    “黑白讲!说!”

    “真的啦!我……”

    倏听一声轰的爆响,房门被人硬行撞破,三名黑衣人疾掠而入,甄慧霜立即尖
叫道:“不……不……住手……”

    那三人不吭半声的双臂连挥,一阵“卡……”细响之中,无数的蓝汪汪细针立
即疾飞向魏荃二人。

    魏荃在甄慧霜尖叫之际,早已经将她推开,此时一见到毒针袭来,双掌心倏地
一并,又向前一迎。那些毒针似碰到一面磁墙,倏地全部停住。

    那三人不由一怔!倏见魏望双掌一震,那些毒针掉头疾飞而去。

    魏荃身子一弹疾扑而去。

    那三人神色大变,慌忙夺门而出。

    “扑……”声中,那些毒针全钉上墙壁。

    “砰砰砰”三声之后,立即传出三声惨叫。

    旅客们立即骛叫连连,乱成一团。

    魏荃疾掠回房,匆匆的穿上衣衫,拿起包袱,夹着甄慧霜,打闭窗之,疾跃而
出,一个纵跃之后,已落入街道中。

    夜深人静,方才那阵渗叫及呼喊声音,立即谅动附近的居民,所幸他们的瑟缩
不出,方始令魏荃扬长而去。

    出城之后,倏听甄慧霜低声道:“河湖衅春风茶坊尚有三人,烦你一并除去,
我必有重酬!”

    “哇操!你挺心狠手辣哩!连自己人也要杀!”

    “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岂能留下活口。”

    “好!你指弓!方向吧!”

    黑夜之中,魏荃似一溜烟的疾驰着,不到盏茶时间,他巴经停在湖衅一家茶坊
三十余丈外了。

    “你可否放我下来,我来下手!”

    “行!不过,你光着屁股,行吗?”

    “这……”

    魏荃冷哼一声,拍开她的穴道,将她放下,然后脱下自已的外衫递给她道:
“希望你别搞鬼。”

    甄慧霜一边穿衣一边道:“你放心,我己经对那批人寒透心了,你在此等我,
我马上回来。”

    说完,立即疾掠而去。

    “哇操!三八幼齿仔哇了那么多血,还能跑这么快,实在不筒单!思忖之中,
他己经跟缀下去。

    甄慧霜刚掠近春风茶坊,立即有人启门探头道:“姑娘,是你呀!得手了没有?”

    说话之中,已经侧身让路。

    甄慧霜在擦身之际,双掌倏抬,疾抓住那人的颈项及心口,真力一吐,那人低
呃一声,立即“嗝屁”!

    甄慧霜却装模作样的喝声:“谁?”顺手将那人往外一摧。

    “砰!”一声之后,两名大汉己经疾扑而出,二人刚拱手唤声:“姑娘!”甄
慧霜的及掌己经疾劈而去。

    “啊”一声,一名己经脑瓜子被劈碎了。

    另外那人闲躲虽快,右肩仍然中了一掌,立听见她向倒一闪,狼狈万分的朝魏
荃隐身之处奔来。

    “怨叹!怨叹我的功夫怎会这么好呢?”

    “呢”字未歇,那人己经惨叫一声,捂住心口倒地。

    “好功夫!走!”

    “哇操!去那儿呀?”

    “隐密之处,听我说故事!”

    “行!挺上路的,走!”

    他跟着她离开西湖又驰出五里远之后,立即来到一间豪华庄院外面,他不由暗
暗的一怔“走呀!”

    “刷!”一声,她己掠墙而入。

    她刚站稳,一见他己经含笑站在自己的左侧,立即嗲声道:“好高明的轻功身
法,请!”

    身子一晃,疾掠向大厅。

    她推开厅门之后,立即嗲声道:“此地是敞庄西湖的别业,平日无人在此,咱
们好好的聊聊吧!”

    说完,迳自走向房间。

    那是一间设备齐全的精敦雅房,她脱去衣衫,赤裸裸的仰躺在塌上,唉声道:
“有没有兴趣续下去?”

    “行,有求必应!”

    说完,中衣及短裤一脱,立即端炮凝立不动。

    “好人儿,你怎么不来呢?”

    “你不怕弄污被褥,不好圆谎吗?”

    “啊……高明,我真糊涂!”

    说完,立即贴了讨来。

    魏荃搂起她的双腿,道:“要玩就别耍阴,懂吗?”

    甄慧霜搂着他的颈项,桃源洞一顶,炮管立即滑入!

    “咯咯!人家不敢了嘛!”

    魏荃连项三十余下,顶得她眉开眼笑,嗲声道:“好人儿,你实在完美得没话
可讲,真是一级棒!”

    “可以说故事了吧!”

    “好!你听仔细啦!”

    “安啦!你尽管说,我尽的玩,男有分,女有归,开始吧!”

    说完,立即轰炸起来。

    “喔!好一式‘灵蛇叶信’就这么搞,你听过天下第一堡吗?”

    “哇操!听过,三岁小孩也知道泰山有个天下第一堡,堡主凌云龙,他凭着掌
剑双绝,打遍天下无敌手!”

    “咯咯!果然见闻广博,你知道凌云龙的为人吗?”

    “听说他仁义双全,魔掌佛心。”

    “哼!欺世盗名,魔掌兽心”。

    “哇操!你怎么如此说呢?”

    “哼!他表面上成立维护正义和平,救急济穷的天下第一堡,暗中却指挥风云
帮杀人,抢劫哩!”

    “哇操!会有此事呀?”

    “我是他的心腹,我可以发誓!”

    “哇操!好一个伪君子,畜生!”

    说完,一阵猛顶。

    “哎唷!你要把人家乱刀分尸呀!轻些嘛!”

    “咳!失礼,改进,一定改进!”

    说完,轻旋缓顶着。

    “嗯!这才像样嘛!凌云龙为了拢络那批来自三救九流的风云帮下流胚子,特
别成立寒英庄。

    “他派人到各地掳来资质不错,姿色上等的少女,除了练武之外,就是训练她
们如何服侍男人。”

    “最可恨的是,他为了精练内功,每位少女皆由他先开苞,盗取部份元阴,在
这些年来”哇操!好一个衣冠禽兽,人面畜生。“”不错!那畜生见我及义姐堪称
造就;特地传授采补之术,不过,我们二人也被他玩得无法维护最起码的尊严了!

    “

    “最可恨的是,他口口声声弹调我们二人是他的心腹,今夜那三人却想连我一
并做掉,分明是早就奉了那畜生的命令。”

    “没关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不错,我此次回去之后,非把他们搞得四分五裂不可,不过,尚需你在外面
呼应,你肯答应吗?”

    “行!不过,我必须先求证一番。”

    “行!我可以等你。”

    “目前谁在主持寒英庄?”

    “凌云龙的宝贝女儿凌观音”

    “哇操!她算老儿?敢取名凌‘观音’呀?”

    “好人儿,你可别瞧不起她,她不但武全高强,而且心智过人,我救曾经栽在
她的手里头哩!”

    “很好,越恰越好,我专治三八查某!”

    “咯咯!讨厌,你不是把人家也骂进去了吗?”

    “失言!失言!你例外,你既端庄又贤淑,既美丽,又大方,你是圣女贞德,
你是圣母吗丽亚,她是……”

    “去你的,少再歌功颂德啦!干活吧!”

    “哇操!你的瘾挺大的哩!小心啦!”

    说完,立即展开快攻。

    “咯咯!好一式狂风暴雨,瞧我的投鞭断流。”

    说完,疾速的旋转起来。

    “哈哈!小心啦!这回是玩真的哦。”

    真力一运“高压电”一通,炮管倏地变成“滚烫”同时快马加鞭的铲平洞内之
每一道关卡。

    甄慧霜浪叫连连,狂旋不已。

    汗水及津液不停的飞溅着。

    可惜!好景不长,不到半个盏茶咐间,她已经软绵绵了。

    “哇操!你再凶呀!你的雌风何在呢?”

    “人……家……投降……啦……”

    魏荃又连轰百来下,一见她己经翻白眼了,立即放下她。

    她倏地及膝一脆,檀口一张,含住“炮,口”吸,舔,吮,舐……忙碌起来。

    有恒为成功之本,盏茶时间之后,他终于愉快的“交货”了。

    两人又温存片刻之后,立即擦拭遍地的水迹。

    完工之后,两人相祝ⅸ篆}一见天色郎将破晓,甄慧霜立即自柜中取出衣衫大
大方方的穿着起来。

    魏荃换上一件青袍,易容成为一位中年人之后,含笑道:“我该走了,但愿能
够早日见到你!”

    “你只要向风云帮之人探听右花令,就可以知道我的去处了。

    “右花令,官儿大不大?”

    “表面上很大,事实上很难说!”

    “别气馁,你一定会让凌云龙很头大的。”

    “咯咯!我不会仕你失望的!”

    说完咱动送上一个香吻。

    魏荃热惰的吻过她之后,方始飘然离去。

    华山有五峰,南面称为落雁峰,由于地形险峻,别说是平凡之人,即使练进武
功之人,没有几把刷子,也不敢轻易涉险。

    因此,平日一向人迹罕至。

    魏奎以前为了隐密行踪,在搭上车队及雇车之时,皆指明要往济南,此番独行,
可不敢再搭车了。

    他专挑荒径行走,晚上更是遁宵赶胳,因此,在第三天破晓时分,他己经回到
竹林附近。

    他小心翼翼的远处林中调息半个时辰,又默察没人跟踪之后,方始走入竹林中
及通过溪前阵式。

    他检查过茅屋,确定无人之后,立即来到魏泰的墓前。

    他取出居龙匕,默祷一阵子、方始含泪起身。

    他走入魏泰房中,自榻下取出木箱。

    箱上字迹殷然,魏泰却尸骨己寒;他情不自禁的又掉下泪来。

    好半晌之后,他方始拭泪打开箱盖。

    “卜”一声,一蓬灰烟激射而出,他虽然闭眼偏头,右额却仍然被射中一部份,
不由令他魂飞魂散。

    那灰雾不但甚为腥臭,而且触肤生疼,分阴是剧毒之物,吓得他慌忙退到远处,
打算运功逼毒。

    那知,他的真力未提,右颊之疼痛立消,他暗暗宽心,凑到溪旁水中仔细的瞧
了半晌,方始放心的回房。

    只见盒中摆着一本厚册,上面另有一张纸条写着:你若中毒身亡,算我调救失
败;你若避过剧毒,恭喜神功大成。

    “哇操!好险,所幸我当初没有打开此箱,恩公真是深思熟虑,居然将我的行
止早己算准了。

    他拿出厚册,吹敷册上之灰粒残迹之后,立即盘坐在自己的榻上,逐字细阅起
来。

    矗立于泰山山腰的天下第一堡在宁静的深夜中,突然冲起一股浓烟,不但房子
倒霉,四周之林木也遭池鱼之殃。

    漆黑的深霄立即被一蓬烈火映红半片天,劈劈啪啪的火光爆裂声,为泰安县城
带来一股恐惧的骚动。

    天下第一堡失火,事非寻常,居民皆从梦中骛醒,怀着惴湍不安的心情,从窗
缝门隙中遥视着这突然而起的火势。

    硝烟弥漫,烈焰冲天中,隐约可见一条条黑影,来回飞掠着,夹着一阵阵叱喝
及兵器击撞之声,还隐约可间号哭悲啼!

    倏地从天下第一堡中窜出一条巨大的身形,向山下如矢激射而去,在火光的映
照下,只能分辨出是一个雄伟的疾服劲装人物,背上驼着一个女子。

    因为他那身形大快,竟令人难以看清面目。

    接着身后五六条人影追驰着,一个个皆面蒙黑巾,令人感到神秘而诡异,这一
追一逃,己近泰山脚下。

    为首的蒙面人陡然大喝道:“魏福,还不停下来!”

    真元一提,凌空加速,身形犹如离弦之箭。

    前面驼着云鬓松蓬女子的雄伟人物,伤佛背后长着眼睛,几乎同时呼地一声,
恍如一缕淡烟,沿着山下河流处加速疾驰。

    他头也不回,口中却冷冷道:“朋友,得让人且让人,我魏福不想卷入漩涡,
何必苦苦相追。”

    身后那批蒙面人功力似乎比那背驼女人的魏福差上一线,一见距离又远了一点,
不由急道:“魏福,请勿误会,只要你把那女子放下,咱们绝不为难你,话说得极
快,显示出心中十分焦灼。

    “哈哈哈,朋友这话可错了,今天要我的命可以,若是要我放弃背上的人,却
万万不能。”

    “魏福,你是有意与咱们作对了”

    “在下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苦……”

    “朋友,告诉你们,她今后己是我魏福的夫人,大丈夫可以不求闻明于当世,
但难见能不保护自己的妻子?”

    魏福说到这里,话声一顿接着沉声道:“朋友,你们快回去吧,不必徒劳无功
了,就是你们追一晚上,谅也追不上我。”

    双方一问一答,已驰出三里,为首蒙面人似乎心中万分焦急,左手一挥,向身
后跟随的羽党低声喝道:“咱们包抄,谅他单身一人逃出泰山县城!”

    岂知语声未落,忽见魏福身影横掠,砰地一声,水花飞溅,竞跃入河中,随渡
逐流。载浮载沉,瞬跟之间,失夫了影踪。

    这五六个蒙面人物急急赶到河边,望着潺潺流水,不由呆呆而立,慌然失措。

    刚才发谱的蒙面人此刻一顿脚,发出长长一声叹息,哺哺道:“万事皆密,就
是漏下这一条尾巴,这如何是好!”

    他的表情虽然被面巾所掩,但由语气中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慌张。

    他呆呆望着鸣咽的河水半晌才一挥手,身形复向山上掠去,五六条人影,瞬息
消逝于黑夜之中。

    一年后。

    清晨的朝阳刚升,险峻的芜湖赭山山道上,却己出现了一片人潮,三三二二,
成群结伍地向山上走去。

    这些人,虽然服装各异,身份不同,来自三山五岳,但个个精神抖擞,健步如
飞,一眼便可看出皆是武林中有名人物。

    沿着山道,每隔百步,就有个青衣健汉在贮立恭候,以这恭候者脸上兴奋的光
彩,及任重的表情看来,显然山上有什么重大可喜事发生。

    不错,这是风云帮跻身武林的开派大典,上山的武林人物,大多数的人皆是应
邀观礼而来。

    深秋的天气,满山都是黄叶,隐隐有一股肃杀之气,但是现在却被这一阵热阔
气氛所仲淡。

    可是有一点令人奇怪的,就是这些应邀观礼道贺的三山五岳武林健者,表情没
有一个开朗的,大部份充满了疑惑诧然,少数却神态凝重,间或谈话也语声低沉。

    这些情形与贮立在山上,执礼恭候的风云帮弟子所形之场外的表情,大相庭陉,
充满了矛盾。

    但是如了解其中真相,就不以为奇了。

    在武林中尚未接到里去帮请帖以前,江湖上谁也不会知道武林中居然有这么一
个“风云帮”?

    至于风云帮的起源,掌门人物,及一切一切……到目前为止,仍是一个谜。

    仅管江湖上流行着各种谣传,传说纷纷,人云也云的猜测着风云帮的各种身世,
但一切依然像雾一样,也难怪这批武林人物,会有这种表情。

    这时,山道上倏然出现一位肩负长剑的武林人物。

    他,一身蓝宝长衫,头顶方巾,玉帛束腰,但是脸上却蒙着一片蓝巾,露出蓝
中的星眸,像夜空的明星一样,宥一种令人心勒的光辉。

    以这身装饰及这对目光看来,这位武林人物,绝不会超过二十五岁,但因他是
唯一脸蒙蓝巾,隐藏面目的人物,令人感到有一股神秘的气氛。

    尤其引人奇怪的,却是他肩上长剑的柄端,套上一个布套,套口以丝带紧扎,
仿佛这柄剑上,也有秘密一样。

    当然,蒙面少年也特别引人的触目。

    可是,这少年却稳步而行,在他那星眸之中,不时流露出一丝忧郁的无芒,仰
首望着遥远之处,似乎隐藏着无限心事,对前后同行武林人物,各种疑奇的目光,
及私议的语声,漠然而处。

    只是谁也无法看清他蓝巾下面的脸色表情,自然也不会知道他怀看什么伤感惆
怅的心事。

    这蒙面少年徐徐行至半山,己望见转角处出现一片高耸的房屋,蓦地,他被身
后一阵语声所惊动,不由放缓步伐,凝神静听起来。

    在地身后十丈左右,一位白眉老和尚正与一位清瘦的道长在互礼寒喧。

    只见老和尚神态庄重,合什道:“阿弥陀佛,天虚道友怎的现在方到?”

    清灵而飘逸的道立稽首道:“贫道途中有些微俗务担误,以致与大师错过相约
会面地点,尚清大师见谅。

    和尚倏然压低语声道:“天虚道友可曾打听清楚风云帮来源?”

    道士只叹了一声,以同样轻微的语声道。“除了得到一件消息外,别的仍然是
茫然哩!

    “晤!但老纳却探知一件事。”

    “什么事?”

    “风云帮弟子现身江湖,己非一日了。”

    “哈!贫道怎未听说过?”语气中含着一份惊奇。

    “嘿!有谁知道二年前接连在江湖现身,身份神秘莫测的那批蒙面骑士,就是
风云帮弟子。”

    “啊!难怪风云帮突然创派崛起江湖,竟有这大气派声势,贫道怎么也弄不懂,
何以一个门派创立之初,竟然有如许众多子弟……”

    “道友现在明白了吧,时间无多,不先告知老衲那椿消息?”

    “晤!贫道门下探知风云帮始终紧张,未有一日稍怠。”

    “难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哈!他们尽遣高手,南北奔渡,在急急追查二个人。”

    这些话虽然声音轻微,但却瞒不过蒙面少年耳目,他闻言至此,精神不禁一振。

    于是他装作无意,转首一瞥,不禁目射奇光,口中哺哺道:“原来是少林掌门
定元大师与武当掌门天虚道人,连这二大门派的掌门人都到了,看来这风云帮声势
的确不小。

    “但是以刚丈这番话看来,风云帮又是那么秘密,其中难道有什么秘密?而他
们又是在找谁呢?”

    他心中思忖着,当看到其余上山的武林人物,向密语中的少林武当二位掌门人
纷纷注目,发出奇怪的表情时,忙回首前视,避色偷听的嫌疑。

    其实,少林武当为武林中二大门户,一派掌门地位尤为崇高,平时极少在江湖
上现身,“今竟然到此,而且在山道中窃窃私语,这秘密的现象,怎不令人惊疑。

    神秘的少年,神秘的风云帮,神秘的蚁语,立刻在赴会群豪的心中,结成一团
难以扫清的谜雾。

    定元大师与元虚真人似乎也发现此刻谈话不是时候,互相交换一瞥会心的目光,
老和尚首先道:“道友;时辰将到,咱们上山再谈。”

    天虚微微颔首,立刻起步并肩而行。

    蒙面少年正想再静听下去,一闻此言,心中一阵失望。

    缓缓走着,心中暗忖道:“我在找人,这真所谓无独有偶,但被找的会不会是
同二个人嘿?还有风云帮找人,与少林武当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想着,想着,已见定元大师与天虚真人飘然越过,向前走去。

    这时,上山的人渐稀,但蒙面少年却仍缓缓而行,思索着刚才的谜题。

    转过二个弯,一座雄伟的庄院,已屹立于一座山谷之中。

    庄院前,道路两旁,多出两行松粕,大门上“风云在”三个龙飞凤舞漆金大字,
迎着朝阳闪闪发光,显得这突然出现的风云帮,气象万千,辉煌无比。

    尤其庄门旁乾立的四名“风云帮”弟子,个个气充神足,神态威凛,但对每个
进门的武林同道皆躬身施礼。

    这种样子充份显示出风云帮中的武功及素养,都是经进长久的训练及淘溶,非
普通一般武林帮派可比。

    看得蒙面少年暗自一叹,自言自语道:“这风云帮帮主,不知是谁,定是一代
人杰,唉!假如环境许可,的确是值得一交的人物。”

    他转首一春身后,已经无人,忙急急赶上儿步,向内走去。

    刚到庄门口,懊见右边靠门的一名弟子,糯身一步抱拳道:“尊驾请暂止步!”

    过一突熬举动。立即使蒙面少年大出意料,目光不禁一怔,谔然道:“你难道
有什么事?

    那青衣弟子沉声道:“尊驾是否应邀参加敞派开派大典而来?”

    询间语气虽严,态度却甚恭敬。

    蒙面少年目光一转道:“不错!”

    那请尊骂取下面巾。“”为什么?“

    一名弟子也迅横移一步,与先前阻拦的弟子并肩而立插口道:“敝派大典所邀
请的皆是名重一方的同道,对故意隐去身份的朋友,例不接持,请尊驾原谅。”

    蒙面少年目光倏然一亮,微愠道:“这么说,是在下不够资咯?”

    “不敢!”原先发言的弟子道:“本派初邀同道,而尊驾行止神秘,为色生事,
故不得不防,尊驽如欲进庄,务请尊驾先一露真相。”

    蒙面少年想不到这“风云帮”规定竟如此严密,但自己隐去面目并不自今日始,
本意都是避色招摇,岂肯改变初哀,不由语声一冷道:“在下如不愿呢?”

    “那请勿进庄。”

    “嘿!拒人于千里之外,使在下空人宝山,这难道是待客之道?”

    先前拦阻的弟子一见巳成僵局,微一沉思倏然道:“尊驾能否将敞派邀请的帖
子展示一下?”

    这是折衷的亦法,因为请帖上必然有邀请的门户派别与姓名,显然风云帮弟子
在于先了解蒙面少年来历。

    但蒙面少年一闻此言却无法拿出帖子。

    飘荡江湖,只是为了探寻一人,二年来毫无头绪,耳闻些盛会,顺道赶至,想
在这难得的盛会中探索一点倪端,那有什么请帖。

    他微一迟疑,左边那阻拦门口的弟子倏然冷笑道:“举止诡异,又无请帖,在
下冒味,倒要看看是那路同道。”

    ,语声之中,手腕电挚而出,闪电般向少年面巾抓去,这出手之势奇快己极,
不输于江湖一流高手,由此可见风云帮中武功一斑。

    蒙面少年心中一震,他料不到对方竟会突然出手,但在这刹那,他鼻中一哼,
脚下未动,右手竞比出手之人还快半步,突然幻影而起,向对方腕脉扣去。

    出手的凤云帮弟子跟见手指即将,触及那方蓝中,倏觉眼前一花,一只右手竞
如箍上一道铁圈,再也不能收回,不禁失声惊呼!

    这些变化,原在霎那之间,旁立的三名弟子,见同门一出手,便被蒙面少年制
住,方知对方功力之高,深下可测,神色皆形大骇。

    他们齐声轻叱,正想解救,蓦地!半空响起一声轻喝:“住手!一条人影飞泻
而落,现出一个红脸魁梧的老者。

    只见他身形一停,目光一扫三名风云帮弟子道:“贵派初立脚于江湖,怎有如
此待客之理,这位朋友是我”开碑手“钟祖成的朋友,什么事,老夫担待了。

    说到这里,转对蒙面少年微笑道:“风云帮初立武林,老弟似乎不必过份。”

    蒙面少年五指一松;微叹道:“长者之言敢不敬从,其实在下并不想生事。”

    那名刚才受制的青衣弟子脸色通红,向红脸老者施礼道:“谢钟老前辈解危之
德,但……”

    钟祖成脸色一沉,接口道:“老夫知道你的意思,但贵管事请自己想想,请帖
上有没有规定脸带面巾的人就不能观礼?”

    说着,己掏出一张烫金请帖,伸手一送。

    名青衣弟子不禁一怔,语为之塞,钟祖成接着道:“再说凭我钟某在江溯上的
交情,难道四位管事不肯卖一个面子?”

    这话说得相当凌厉,要知道钟祖成,声誉在武林中,的确响亮不凡,这不在他
一身武学有何超人之处,而是他四十年来始终为人谦虚,善于排解料纷;故武林中
提起和事钟祖成来,谁都让他三分。

    四名风云帮弟子相互一瞥,为首弟子倏然侧身二步,躬身道:“请贵友原谅,
钟前辈及贵友请进庄观礼吧!”

    因为理穷词塞,他们不得不退让。

    “开碑手”一拉蒙面少年衣袖,哈哈一笑,道:“持礼不横,管事们好深的修
养,老夫告僭了。”

    说着,己大步跨进庄门。

    蒙面少年衣袖被拉,并肩起步,口中轻声道:“老丈陌路杖义,果然盛誉无虚,
在下谢过了。”

    “开碑手”微微一笑,放缓步伐,侧首道:“老弟不必客气,但老夫有些奇怪?”

    “奇怪什么?”

    “以老弟出手之势,奇奥非常,颇然大有来历,而隐去面目;似是有为而来,
但对风云帮门下并未怀有敌意,这矛盾现象,使老朽百思不得奇解。”

    蒙面少年心中一震,暗忖道:“这”开碑手'钟祖成眼光果然锐利,观察入微,
难怪驰誉武林四十年。“口中却微微一笑,道:”老丈之言不错,在下飘荡江湖三
年,正在找二个人,因始终未获信讯,此来只想藉此盛会,查探一下消息而巳。“

    “开碑手”唔了一声,道:“老弟我谁,老朽不知能否效劳了?”

    蒙面少年微一迟疑,正想回答,倏闻大厅中钟声三响,贮立在厅外的执事,己
高声招呼道:“大典即将开始,二位同道请即入厅。”

    他加紧脚步道:“多谢老丈关怀,观礼之后,在下尚想拜托。”

    刹时,二人己跨入大厅,目光一瞥,立刻为厅中的置所镇住。

    大厅中红毡铺地,礼案高踞,两旁雁行排列百余只座位,上面一律杏凌铺披,
四周花雕窗栏,顶上高挂龙风宫灯,可说极尽富丽堂皇之能事。

    蒙面少年暗暗乍舌,心想:好大的气派,眼见座上人头钻动。目光齐朝自己注
视;不由微感厌恶,就在靠前排中间座直雍容坐落。

    这时,他露出面巾的星眸,微一转动,已看清厅中到的各门高不下百余人,而
且自己一排首端坐着的人正是名重武林的少林武当二派掌门。

    厅中虽有这么多人,但一片静肃,蒙面少年隐隐觉得庄严中有股奇异的气氛游
动着,令人感到很不畅快。

    这时,他回头正想招呼“开碑手”,目光一瞥,那钟祖成已坐在后面第二排未
端,向自己微微摇头。

    蒙面少年正自不懂,带回目光,倏见身旁坐着的二位威凛老者脸有不愉之色。

    这二位老音,他一眼就看出是淮阳派掌门吴雄扬及无极掌门卓三畏,眼见这种
怒视神色,他心头一怔,脑中微一转念,恍悟敢情自己坐了各派掌门之座位,所以
引起旁人认为自己太已自大僭越。

    他心中暗暗一笑,坦然处之。

    正当此际,大厅中响起一声吆喝:“开派大典开始!”

    接着从厅内门户中飘然走出一位紫袍长须,神态威凛老者,在四位捧剑童子前
导下,缓缓走近礼案。

    大厅中立刻响起一阵轻微的惊亿,神色齐都谔然。

    谁也料不到以偷剑术驰誉武林的“穿心剑”施振伟,竞是风云帮的创派掌门。

    “穿心剑”施振伟出现江湖五年,一柄长剑,纵横武林,从未遇敌手,武林中
隐誉为“神剑手”。

    这绰号就是连素以剑术传宗的武当一派也暗暗承认,可见其剑术之高,但有谁
想到今日竟会在风云帮中出现。

    只见紫袍老者威凛的双眼一轩,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向大厅中群雄环揖一周,
在棒剑童子前导下,向厅中神位学香行礼为仪,祷告一阵,简单的仪礼就算完毕。

    接着“穿心剑”转身,目光一扫,朗声道:“风云一帮,艺自家传,承先祖遗
志,创立风云帮,今后行道江湖,尚祈在场各门各派同道,多予照顾。老朽施振伟
自当感德不尽。”

    说完,首先向前排各派掌门,及各方雄主左右一揖,但行礼完毕,当看到蒙面
少年时,神色一怔。

    蒙面少年暗暗一笑,随众回礼后,从容落坐。

    但他对这位闻名而现在第一次见面,被江湖中誉为“神剑手”的施振伟,那种
隐有宗主风度,颇为心折。

    这时,倏见少林定元大师起立合什道:“社稷动荡中,施施主竟有这种魄力,
创门立派,老衲深为钦佩,武林中六派除华山一派、已封门外,其余虽无结盟之名,
但杖义声援,是有结盟之责,不知贵帮今后在江湖中行道,以何宗旨?”

    这等于江湖上的盘根,但“穿心剑”施振伟却谦虚一礼,答道:“风云帮既跻
身于武林,自本侠义之旨,与各派联臂行道,一切尚望大师指教。”

    定元大师语声微沉道:“以施主昔日声名,老衲自然愿与贵帮结交,但是老衲
有件消息,施主身为风云开帮帮主,是否愿据实赐告?”

    施振伟倏然神态一肃,躬身道:“大师请勿说会,施某井非帮主,只因帮主有
紧急事,但典礼之时日已定,不能赶回,故施某暂代主接开帮。”

    这话大出全厅群雄意料之外,不由群雄错愕。

    开帮大典,帮主竞然缺席,这在武林中,可说未有先例,少林掌门神色一怔,
旋瞥了旁坐天虚真人一眼,接口道:“不知贵帮主是谁?

    老衲对此深感惑然。“其中,厅中群豪那个不惑然,剑术顶尖的施振伟竞然不
是掌门,那还有谁呢?

    在群雄的环视中“穿心剑”施振伟微微一笑道:“敞帮家兄接掌,缺席失礼之
处,尚请大师担待。”

    “哦!,老衲不知施主尚有兄长,昔日在武林中怎未听说过?”

    “家兄施磊向主内务,传徒授艺,足不入履江湖,大师自然不会知道。”

    “晤!开帮大典,竟然未及赶返,令兄之事一定非常紧要了?”

    “不错!大师刚才称有事要施某答覆,只要施某知道,自当据实奉告。”

    定元大师倏然又对武当掌门交换了一瞥别人无法意会的目光,正容道:“二年
前江湖中倏然出现一批蒙面骑士,人数众多,个个艺业出众,最近这些人也倏又隐
没不见,不知施主——”

    此言一出,群雄大感奇怪,少林掌门在别帮开典盛会中提出这种问题,实出众
人意料之外。

    只见施振伟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道:“大师问这个问题,用意何在?”

    定元大师目闪精光,道:“老衲想知道这批蒙面骑士,来自何处,走向何处?”

    施振伟倏然朗笑一声道:“佛曰:”来有其来处,去有其去处‘,岂不己经了
解得清清楚楚!“”施施主,老衲并不是与施主打禅机。“

    “难道这问题对大师非常重要?”

    定元大师肃然沉声道:“当然!”二个宇答得斩金断铁,沉重无比。

    施振伟脸色立刻一沉,冷冷道:“这么说,大师早己知道答案了?”

    “不错,只是老衲想在施主口中得到证实。”

    “哈哈哈,那批蒙面骑士难道有甚恶行惊动了少林掌门大师,进行追究?

    “不!那批蒙面骑士既未为恶,也未为善,只是!一”

    定元大师说到这里一顿,转变语锋道:“施施主,尚未告诉老衲是否知道?”

    “知道”!

    二个字使厅中群豪倏然动容,江湖上对往昔那批蒙面骑士曾费煞猜疑,只因那
批人物似乎是个秘密组织,而且虽在江湖隐现,却与武林人物毫不来往,以至自不
见后,大家都漠然忘却。

    如今又被少林掌门提出,加上“穿心剑”一阵对答,立刻引起大家好奇之心,
仰首企望只有蒙面少年似乎无动于哀,闭目静思。

    定元大师对“穿心剑”干脆的答覆,神态一呆,似感意外,旋即朗诵一声佛号
道:“老衲愿闻其详。”

    “穿心剑”长笑一声道:“蒙面骑士虽无善行,也未为恶,施某承认又有何妨,
这些蒙面武士,即是施某门下弟子。”

    厅中立即响起一阵轻哗,对这谜底揭露后意外的答案俱感到惊奇。

    这番话同时他解释了风云帮突然开帮崛起武林,立即气势夺人的原因,敢情是
此暗为明,早有基础。

    这些,只有蒙面少年早己听说少林武当二派掌门私语,毫不为奇。

    只见定元大师含什一礼道:“多谢施主告知,语声至此,倏然一瞥天虚真人道
:”道友现在可以向施主请救下一个问题了。“施振伟浓眉微轩,脸观惑容,道:”

    武当掌门人难道也有问题?“

    无虚真人清瘦的脸上,一片沉凝之色,缓缓起立道:“不错,贫道见施大侠胸
怀坦白,心感欣佩,故也有一件事想请救施大侠。”

    “请说!”

    “贫道听说贵派高手在紧追穷搜二个人下落?”

    “穿心剑”长髯微动,双目陡射出二道慑人电芒,冷冷的道:“这消息从何而
来?”

    天虚真人微微一哼道:“贫道消息自有来处,施大侠还未说是与不是。”

    这种问话,等于当众逼供,“穿心剑”威凛凛的容貌上,立刻降下一重寒霜,
微露愠怒之意。

    厅中的好奇气氛立刻一变,变得紧张而低沉。

    群雄此刻才感觉到双方的话,似乎都隐藏着敌视与秘密,感到不大对劲。

    只见“穿心剑”冷屑地道:“这问题与武当并无关联,施某似乎也不必回答真
人之言。

    无虚道人微微一哼道,“贫道请救之言,关联之大,又岂止于武当一派。”

    “穿心剑”神色愠怒,沉喝道:“真人意何所指?”

    “贫道在未得施大侠亲口证实之言,不愿凭空杜撰。”

    天虚真人说到这里,语声一顿,接着道:“但施大侠如果遁词,贫道代表回答
如何呢?

    词匀犀利,字字逼人。

    “穿心剑”目射精光,似欲看穿武当掌门的用心,他浑身轻颤,显然在强制内
心激动,口中却故意冷淡地道:“真人既愿自己说出,施某不妨听听。”

    “好,据贫道所知,贵派追索的二人,其中之一则是三年前一夜之间,连歼黑
道十八名高手,犹如云龙一现,至今不知去向,被武林中誉为”宇内双奇“的老大
魏福,另一人贫道却不便说出,这消息施大侠认为对否?”

    厅中群雄又是一声轻忆。

    虽都耳闻昔年“宇内双奇”的神奇事迹,但慧星一现,如今再被捉起,似乎牵
连了武林中一件复杂的公案,皆觉得今天这场盛会发展得太已离谱。

    尤其一直闭目静坐的蒙面少年,一听武当掌门说出这番话,浑身一震,星眸骤
睁,射出二道奇亮光芒,注视着问答双方身上,似乎在急等发展。

    这异样的举动,因群雄的注意力皆集中于“穿心剑”身上,谁都没有发觉。

    只见“穿心剑”施振伟倏然冷笑一声道:“真人自问自答,似乎非常详细,施
某却想反问一句,本门为了何事,要穷搜魏福的下落?”

    天虚真人冷冷道:“施大侠自己应该清楚!”

    “嘿嘿!施某就是不清楚,才问真人。”

    “施大侠何必装痴作聋。”

    “哼!这是什么话?”

    “难道真要贫道出口?”

    “真人出口有何不可?”

    天虚真人微微一哼,道:“贵派为了要杀以灭口。”

    此言一出,如雷霆下去,“穿心剑”脸色大变,群雄心头一震;而蒙面少年倏
然起立,浑身激动……

    只见“穿心剑”厉喝道:“一派掌门,身处实位,怎可信口雌黄,施某……”

    语声未落,天虚掌门己经冷冷接口道:“施大侠难道未曾听到泰山县城中居民
议论之声?”

    话声如箭一般刺入“穿心剑”心脏,这位素来泰山崩顶于前而不变色的“神剑
手”此刻脸色已瞬息万变……

    正在此际,蒙面少年似乎再也按耐不住,倏然迈出一步,对武当掌门天虚真人
道:“真人刚才之言是真?”

    天虚真人本来凝重的脸色,倏变愠怒喝道:“本掌门与施大侠说话;事关重大,
你年轻人插什么口。”

    语声中老气横秋,显然心中大为不满。

    蒙面少年星眸中倏然暴射出二股慑人的神光,别人虽然看不不出他面巾后的表
情,但从这二道目光中,可以猜测出他心头的愤怒。

    天虚真人及“穿心剑”见状神色一凛,暗呼道:“好亮的眼神。”

    只见蒙面少年对“穿心剑”道:“贵派真的要对魏福不利?”

    施振伟诡然一笑,道:“此一言出自武当掌门之口,尊驾问我也是白问!”

    蒙面少年冷冷一哼,转身又对天虚真人躬身一礼道:“掌门人所言有什么证据?”

    一旁的定元大师冷冷的道:“小施主问得太过份了!”

    蒙面少年傲然一声长笑,笑声清朗如凤鸣九霄,充满了一段豪气,笑声一落,
淡淡道,大师是看不惯?“

    定元大师脸色一沉,道:“阿弥陀佛,擅越是那位门下?”

    “在下无门无派。”

    “既然无门无派,坐在前排己是不该,如此骄横,更是不该了。”

    蒙面少年鼻中一哼,道:“大师是救训我?”

    定元大师脸罩重霜道:“武林首重辈份,老衲是告诉檀越为人之道。”

    “嘿嘿,大师侍老说教也是不该,在下请大师少说几句,否则再想收回就难了。”

    这几句话,说得一代少林掌门脸色微微一变。

    蒙面少年傲然收回目光,对天虚真人道:“道长请回答在下刚才之言。”

    天虚真人怒哼一声,道:“施主何不报出名号听听,贫道再想想是否要回答你。”

    这时,厅中群雄皆紧张地注视着这来历如谜一样的神秘少年,对他竟敢面对二
大门派的掌门抗言,皆暗暗认为不智。

    但是蒙面少年似乎并末把少林武当放在眼中,仍是不屑地道:“道长是说在下
身份不配相问?”

    天虚真人自棒身份,针锋相对道:“施主尚末说出门户,贫道怎能肯定。”

    蒙面少年微微一哼,倏然反手一探剑柄,答地一声,丝带已经解开,他右手扯
下布套,肩头剑柄赫然露在群雄眼前。〃这柄剑果然异于别的长剑,握手稍长,镶
满了一块块美玉,放射出一蓬宝光。

    “美玉剑!”厅中立刻响起一阵惊呼。

    “穿心剑”及少林武当掌门同时脸色一变。

    他们想不到名震江湖,犹如云龙一现,号称“宇内双奇”中的老二“美玉追风
剑”竟会在此刻出现。

    蒙面少年目光迅速一扫大厅;接着左手扯下蓝巾,厅中群雄立刻又发出一声惊
奇的叹息。

    那面巾下的脸庞是多么清秀飘逸,神采夺人。

    他,眼如点漆,眉彩斜飞,唇红齿白,俊美中露出一股慑人的英气,连刚才怒
视的二派掌门也不禁暗暗惊叹这付俊逸的容貌。

    但是,武当及少林掌门同时也升起一丝怀疑,不相信号称“宇内双奇”之一的
“美玉追风剑”魏泰,竞然是二十一二岁的青少年。

    这时,天虚真人首先轻轻一咳,缓缓的道:“美玉剑据传是”宇内双奇“老二
魏泰的随身之宝,施主是魏大侠门下?”

    少年一晒道:“宇内双奇从未收徒,在下就是魏泰。

    定元,天虚神色同时一震,这二位掌门脸上轻视之色马上已尽行消除。

    天虚忙稽首道:“原来是魏施主,请恕贫道刚才有眼不识泰山,素闻‘宇内双
奇’从不分离,何以施主对令兄近况似无所知。”

    这句话正触到魏泰心事,只见他神色一黯,长叹一声道:“家兄年长我二十余
岁,或因年龄悬殊,对事物的观点不尽相同,五年前因琐碎龃语,在下一怒绝抉而
离,潜心剑术。

    “在二年中却仍日夜思念,忍不住再出江湖,寻查家兄消息,那知如石沉大海,
至今未有下落,现在才听到道长提起。”

    幽伤的语声,令人感到他手足情深,皆引起群雄内心的共鸣,天虚真人喟然道
:“怪不得魏施主这等情急,贫道刚才之言,确有证据,否则,当着天下武林同道,
岂敢信口黑白。

    魏泰星目中,奇光一闪,开口正要说话,陡见“穿心剑”厉喝道:“真人证据
何在?如拿不出来,勿怪施某要问罪了。”

    天虚真人朗声一笑道:“如无证据,贫道甘愿认罪,立闭武当门户。”

    肯定的语声一落,倏然双掌连击三下。

    “穿心剑”神色一怔,不知他在招呼谁?

    倏见厅外急步走进一个年约二十余岁的风云帮弟子向天虚真人躬身道:“弟子
黄志刚叩见师尊金安。”

    群雄谔然相顾,弄不懂何以风云帮的弟子竟变了武当掌门的徒儿。

    “穿心剑”一谔之下,沉声喝道:“黄志刚,你疯啦!”

    这青衣少年转身抱拳道:“我黄志刚没有疯。”

    “穿心剑”神色銮厉,叫道:“你身入风云帮中,何以错认武当掌门为师?”

    天虚真人得意一笑道:“施大侠,此子是贫道第三十七名弟子,是奉贫道之命
来此,一切关于贵派的消息,皆由此子转达,施大侠不必太过惊奇。”

    情至此,“穿心剑”显然已落下风,这一代剑手怒极而笑道:“好计谋,卧底
一年,施某竞然蒙在鼓中。”

    天虚真人长笑道:“为了追查杀死敞派弟子的真凶,贫道不得不出奇计,请施
大侠原,至于证据,施大侠谅必满意了吧!”

    这时,大厅中隐现一股骚动。

    武当掌门之言大巳惊人,但群雄中有的根本是更加糊涂。

    昔年的蒙面黑骑士就是现在的风云帮弟子,这与魏福有什么关连?

    风云帮追寻魏福,又与武当少林有什么关连?

    而最近没有听说过武当少林门人被杀啊!

    这一切像个谜,但群雄中有知道的,却暗暗震动而担忧,眼见一场浩劫,却在
现在开始发展,慢慢爆发。

   







冲天魔情炮

第四章 再战征服恰查某


作者:



    魏泰也是不清楚中的一个,他年来专心于查寻胞兄下落,对别的事情毫不留意,
故对此中秘密,当然也是一片迷雾。

    此刻,他心中思索着这些谜题,目光却移视“穿心剑”上山时的敬佩之心,一
扫而空,变为满腔怒火。

    天虚真人的话一落,“穿心剑”脸上倏然闪过一丝煞机,他右手向身后-探,
站在礼案前面青衣童子手中所捧的长剑,己嗖地出鞘,只见白光一撩,闪电一般,
竟向青衣少年黄志刚心坎刺去,口中冷冷喝道:“逆徒该杀!”

    名家出手,气势果然不同,旁人根本未见他的出手招式那剑芒离黄志刚胸前只
剩五寸间隔。

    这反手,抽剑,出招,一气呵成,快得眩人眼神,正是“穿心八式”中的一招
“金针穿心”。

    突然的变化,使群雄纷纷惊呼,而一旁的武当掌门想不到施振伟在大庭广众之
下,竟会突下毒手,眼见自己徒儿立将血溅五步,竟然来不及出手救援。

    在这电光石火霎那,一声清叱响起厅中,一道青光,倏然而现。

    只听呛!地一声,在黄志刚胸前门起一朵火花“穿心剑”施振伟身子倒退一步,
长剑下垂,脸上一阵苍白。

    众目瞥处,出手拦阻的人,正是“美玉追风剑”魏泰,其实错非是他在这危机
一发之间;谁也没有这份功力。

    只见他手巾己握着一把与众不同,剑身如玉质般的长剑,青光流霞,横胸屹立,
胸头微微起伏。

    他一剑震退施振伟,自己也感到胸头火辣辣难受。-旁的黄志刚,幸逃一剑之
危,已脸无人色地闪到天虚真人身后。

    ,这充满煞机的场面,立刻引起厅中一阵骚动,接着响起一阵叹息,叹息之声,
充满了惊奇与失望……

    在江湖上,真正看到过这二位剑木绝世高手的人并不多,而相搏的场面,这称
是第一次,可说是千载难逢。

    但一咯之搏像火花一样,竟是这么暂短,快得没有人看清双方怎么的手,有的
甚至没看到魏泰反手取剑。就凭这三刹那模糊的身影,群豪感到二人的剑术,果然
盛誉无虚那么深奥而凌厉,不过,也产生了一种‘其味尤存然已无’的感觉。

    随着厅中叹息之声一止,“穿心剑”已恢复了本来镇定的神色,冷冷道:“魏
泰,念在今日是本帮大典之日,希望你立刻退出此地。”

    魏泰一反手,“美玉剑”己然归鞘,纵声长笑道:“施大侠是在下逐客令?”

    “不错!施某忍耐限度到此为止,假如你不听的话,再要走出此地,恐怕是难
于登天了。

    “哈哈哈”魏泰胸头豪气如涛汹涌,大笑道:“字内双奇合壁,天下何人能敌?

    今天家兄虽然不在,但我魏泰愿以三尺玉剑会一会号称“神剑手”的“穿心八
式”看看究竞谁弱谁强。“

    字字铿铿,掷地有声,加上那脸上飞扬的神采,隐着一份傲视天下的气慨。

    这番话令座上群豪又是一阵驱动,就是武当掌门也不禁微微变色,觉得魏泰锋
芒太露,陡生不必要的枝节。

    要知道少林武当此来可说是谋定而动,想当着天下武林,以理出服风云帮,处
理一件公案,而形势的变化,仿佛己走上岔道,他们怎同意魏泰意气冲动。但魏泰
的雄心壮志,又岂是他人所能了解的。

    只见“穿心剑”脸上空也立即闪过一丝豪情,平静地道:“魏泰,你是在向施
某挑战了?

    “就是用挑战二字,又有何妨。”

    “好,请院中一搏!”

    魏泰闻言,一声长笑,身形一晃,已虼立于厅前院落中。

    此刻,他俊美的脸上,飞扬起一股奇异的神彩,星眸闪主股灿烂的光华,风飘
衣抉,令人感到绝顶剑手所特具的名家风范,刚才群豪对他的豪言大为不满,此刻
见到这种飘逸的神态,也不禁暗为之心折。

    魏泰一动,座上群雄立刻轰然一声,涌出大厅;谁也不肯放过这场精彩好戏。

    只有少林武当暗暗皱眉,但知道形势己如此,拦也无用,默默随着群豪出厅,
不时低语,像在交换意见。

    还有一人,心中也在暗暗担心,那就是“开碑手”钟祖成,他一见魏泰,因好
奇而接近才知是“字内双奇”的老二,已存关怀之心,此刻眼见这种火爆场面,不
由代魏泰大为焦急。

    以他老于世故的经验,知道这种搏斗,一动上手,为了盛誉所系,谁也不愿当
众败落,结果必是一场流血惨剧,不分生死不会休。

    如果魏秦落败,“字内双奇”之名,立付东流,这个开始,等于一生的结束,
胜了呢?

    一样糟,风云帮中岂会坐视不闻,轻易放他全身而退。

    这位武林的和事佬,这时握着双手,想设法打开这个死结。

    其实“开碑手”钟祖成料得一点不错,“穿心剑”因魏泰的突然现身,己感到
事态的严重。

    他所以在开帮之日,不惜大动干戈,实己起了除去这个即将成为死敌的念头,
以至于昔日那椿公案,不太过于复杂而棘手。

    当然,其中也渗杂了一点争雄好胜之心,但比起他内心的那桩秘密,争雄好胜
已显得不关重要了。

    这时,厅门后的院落中,己被风云帮弟子包围,个个脸泛怒容,凝视着场中屹
立的魏泰,每人手按剑柄,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赴会群豪,涌塞于厅门二旁,表情各异,院中气氛像冰一般地凝结,落叶索索,
秋天的肃杀之气,令人感到更深了。

    “穿心剑”稳步走下台阶,脸色一片沉重,他手上的长剑己换了一柄,长袍未
脱,脚下像行云流水一般地走到场中,与魏泰相隔二丈,对面而立。

    魏泰美玉剑再度出鞘,反剑贴身,抱拳道:“施太侠请亮剑。”

    不要看他刚才狂傲之态,此刻面对劲敌,完全以比剑施礼发话。

    蓦地一听门口响起一声太喝:“且慢!”一条人影,疾速飘落院中,立于二人
中间,这人正是“开碑手”钟祖成。

    他脸上绽开一片笑容,首先向代理风云帮帮主的施振伟抱拳一礼道:“施大侠
是否能暂息雷霆之怒?”

    “穿心剑”浓眉一皱,冷冷道:“钟大侠又想做和事佬?”

    “开碑手”哈哈一笑道:“世上无不可解决的纠纷,请施大侠卖个面子。”

    “穿心剑”抬头仰天道:“风云帮初临武林,岂容示人以情,钟大侠请不必多
言。”

    语气冷屑,大有拒人千里之外之意。

    开碑手“毫不气馁,一摊手道:”流血之事,并非吉兆,施大侠,难道没有挽
回的余地?“

    “亳无挽回余地。”施振伟的语声,斩金断铁。

    “开碑手”内心有一股气愤,任他以往排解纠纷的往事中,很少碰过这种钉子,
其实,他不了解其中的内幕,否则也不会挺身而出了。

    这时,他为了顾全魏泰的安危,见“穿心剑”峻拒,转心一想,何不以言点点
魏泰,只要有双方退让,这场架就不会打起来,于是一转身对魏泰微微一笑道:
“魏老弟,这场架还是不打的好。”

    魏泰一怔,道:“为什么?”

    “相骂天好言,动手无好拳;‘字内双奇'名重武林,何必争一时之雄长!”

    弦外之音,大有打得不是时候的意思。

    但魏泰却没有仔细去体会,朗声一笑,道:“老丈好意,我魏泰心领了,但事
关家兄安危,在下能不挺身相护?”

    钟租成目光一转,倏然正容道:“纠纷之重点,在于风云帮何以要追索令兄下
落,老弟弃真正缘因不问,而陡争一时之胜负,岂非本来之意。

    魏泰心中一动,飞快暗忖道:钟祖成的话不错,风云帮中似乎包藏着一份秘密,
这秘密似乎又与大哥有关,而大哥又不知隐迹何处这些谜题若不解决,岂不失去自
己挺身而出的本意。

    这些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正要说话。

    陡见“穿心剑”目闪厉光,沉声叱道:“钟祖成,你还不退出是非之圈,难道
要施某把你当仇敌看待?”

    钟祖成的身躯一转,眼见“穿心剑”竟然如此的厉声厉色相对,心中一震,脸
色不由一变。

    他四十年来排解纠纷,并非没有失败过,但如此横强,却是第一次遭到。

    他再也忍不住怒火,心头一横,仰天一声狂笑,伸手向腰际一探,正想撤出兵
器,倏然台阶响起一声佛号,接着二条人影一晃,己飘落场中,目光瞥处,正是少
林定元大师及武当天虚真人。

    只见少林定元大师合什道:“钟施主热心感人,的确,搏斗并不能解决问题,
老衲与天虚道友极力支持施主排解之议。”

    这二大门户掌门唯恐再打起来,真正问题,反被搁置一边,忙用话稳住双方。

    “开碑手”闻言不好意思再撤兵器,抬手把拳道:“能得大师支持老朽深以为
荣,不知二位掌门有何良谋?”

    “穿心剑”冷笑一声接,道:“料纷皆由少林武当而起,这话岂不问错了人?”

    天虚真人肃容道:“施大侠错了,贫道与定元大师此来乃是以理相询,并无动
手之意。”

    “穿心剑”鼻中一哼,道:“虽无动手之意,却存挑拨是非之心。”

    “施太侠言过其词了。”

    “嘿嘿!那道长凭什么说本门有杀魏福之意?”

    “哈哈!这么说,施太侠是承认贵帮在追踪魏福下落了?”

    “我施某好像并没有说过这句话。”

    魏泰见“穿心剑”一味遁词,不由冷笑一声,插道:“施太侠何不坦白点。”。

    施振伟立意要激怒魏泰,以便出手,闻言狂笑一声道:“寻是非不是这种寻法,
魏泰,假如你以为有人撑腰,可以欺侮本帮,那可是想左了,我施某一样愿给你一
点厉害看看。”

    果然,魏泰星眸神光骤射,傲然道:“在下独行江湖,尚没有向任何人拉过交
情,对贵派一套”穿心七式“自信尚未放在眼中,是非等咱们分出胜负再说!”

    语声中,美玉剑再度出鞘,横移一丈。

    蓦地一半空中响起一声沉重的大喝,道:“好狂的口气,是谁敢到风云帮来撒
野。”语声虽不严厉,但每一个字,震得众人耳膜嗡嗡直鸣!

    语声突然,场中群豪同时一惊!

    目光瞥处,只见一条黄影,自庄外凌中而落,现出一个神态庄严无比,肩负长
剑,年纪约五十岁的黄袍老者。

    老者方脸凤目,狮口长须。隐有帝王之相,气度之稳重,令人不敢直视,场中
的风云帮弟子立刻皆拜下去,同声喝道:“弟子恭候帮主回帮!”

    “穿心剑”这时也躬身道:“愚弟拜见帮主!”

    黄袍老者一挥袍袖,雍容地道:“时值非常,一切免了。”

    这时,群豪才知道这黄袍老者就是风云帮帮主施磊,眼见他这种气派,皆心中
暗暗咋舌不己。

    只见施磊不怒而威的目光,向场中一扫,停在魏泰脸上,微现惊奇之色,缓缓
道:“老夫足未踏入江湖,未知小友如何称呼?”

    魏泰淡谈道:“字内双奇之一。”美玉追风剑,魏泰。“施磊神色一震,嘴巴
一动,倏又闭目沉默起来!

    这情形使定元太师及天虚真人一怔,目光微瞬,却见“穿心剑”口角张翕,无
声而动,不由恍悟原因。

    敢情施振伟正向兄长以真气传音说话,显然在叙述经过。

    魏泰见这情形冷冷一笑,道:“老丈是风云帮帮主了!”

    施磊倏然目光一闪,道:“不错!老夫虽未出世,但曾闻*字内双奇,之名,
想不剑今日在这里见面,但小友凭什么,出狂言,看不起本帮剑法;‘穿心七式’?”

    魏泰傲然一笑道:“就凭”美玉追风三十六式!“施磊伸手一勾胸前长须,毫
不动怒,平静地道:”素闻‘宇内双奇’被誉为‘面中之仙’,但你可知道老夫自
许什么称呼?“

    魏泰淡淡一晒道:“在下愿洗耳恭听。”

    施磊一字一句道:“剑中之绝!”

    这四字一出,群豪中立刻响起一阵私议,武当掌门脸色微变。

    要知道江湖上的绰号,皆是因誉赠送,却从没有人自许封号,大家皆觉得这初
入江湖的风云帮帮主大自尊自大,比魏泰更狂。

    尤其天虚真人,连遇二番目无余子的话,憋不住一股气,冷冷道:“施帮主这
么自大,敢情己剑术通玄。”

    语含冷屑,隐有讥嘲之意。

    这也难怪,要知道武林中以剑术传世者,首推武当的正宗剑法“九宫玄天”刚
才先被“美玉追风剑”魏泰口出狂言!因鉴于同一阵线,容忍于心,如今再被施磊
目无余子,当众自傲,若再充耳不闻,定会令人错觉武当不过如此之感。

    只见风云帮帮主施磊微微一笑,道:“道长可是想见识一番?”

    “贫道确有此心!”

    少林定元大师倏然一拉天虚衣袖,朗诵一声佛号道:“天虚道长难道忘了初衷?”

    接着对施磊合什道:“帮主如能表演一番,定能一新武林耳目。

    施磊轻轻一哼,道:“大师放心,老夫绝无与天虚掌门交手之意语声一顿,目
光一瞥风云帮弟子道:”取练剑工具来!“场中弟子一声应诺,立刻有五人手抱一
个木人奔入场中,将五个木人一排间隔一尺排列在施磊面前。

    这五个木人与普通人同样高大,每个木人的前后不同部位,皆涂着一粒如钱孔
般太的黑点。

    群蒙面现惑容,正不知道这位风云帮帮主怎么表演,只见施磊走到木人身后目
光一瞥,又走回原来位置,面对木人,向天虚真人道:“道长看清了。”

    伸手一探,一柄银光闪闪,剑身奇细的长剑,已然出鞘,施磊用右手食指,一
扣剑尖,剑身弯成半弧形,敢情是柄寒铁百锤而成的柔剑。

    只见他目闪神光;倏然一声轻喝,右手一放,右腕轻颤,叮地一声,闪出一排
银光,左右乱刺,霎眼刺出五剑。

    五剑一气呵成,耀人眼神,接着银光一敛,剑身一顿之际,他已朗声道:“道
长请看。”

    群豪纷纷走近木人前后一瞥,同时响起一阵惊叹。

    武当掌门天虚真人看后,脸色也不禁一变!

    每个木人身上黑点部位均已洞穿。

    要知道这柄柔剑,已显得出功力深不可测,何况木人前身和后身的黑点部位并
非对准一致,而是错开的。

    在瞬眼五剑中,竞然斜行穿过五个部位,由前身黑点洞穿背后黑点,毫无错差,
表现出功力,目力,智力,记忆,己配合得大衣无缝。

    这份身手,怎不令人惊骇!

    武当天虚真人微微一叹道:“施帮主剑术果然己入化境!”

    这是衷心的赞佩!

    施磊朗声一笑道:“道长现在对老夫自许‘剑中之绝’,不以为忤了吧!”

    魏泰鼻中一嗤,挥口道:“自许封号,并不见得有什么光采!”

    施磊目光陡蹬,沉声道:“老夫就量量你的剑术是否也够得上光采二字。”

    语声中,袍袖一挥,嘭澎连响之中,五个木人己经飞出五丈开外,场中群豪一
惊,纷纷退避。

    魏泰昂然屹立道:“动手之前,在下有一个问题请教?”

    “什么问题。”

    “帮主谅对刚才经过己了然于胸,敢间贵帮是否在追踪家兄下落。

    “穿心剑”挥,道:“听信谣言……”

    语声未落,施磊又一摆手阻止他的发言,沉声道:“为解群疑,老夫承认确有
此事的!

    这一坦然承认,定元太师及天虚真人精神一振,却使坚决否认的施振伟神色一
谔,忙道:“大哥……”

    施磊表情平静,截道:“贤弟勿燥,愚兄自有主张,世上之事,根本没有什么
可隐瞒的。”

    魏泰目光如刀,接着道:“请问何故?”

    “因为本帮想请令兄交出一个人!”

    “什么人?”

    “徐仙青。”

    “徐仙青?这好像是一个女人名字……”

    “不错,是一个女人,而只有令兄一人知道她在何处?”

    “哦!不知贵帮我这徐姓女人做什么?”

    “本帮一件奇宝,落在她手中,现欲追回失物。”

    魏泰眼见施磊似乎并不像撒谎,不禁暗忖道:“追寻失物,名正言顺,但是大
哥何以隐不露面昵?

    照理大哥不会不耳闻声,难道其中有什么蹊跷?“

    转念至此,立刻追问道:“帮主查到家兄下落没有?”

    “毫无线索。”

    “晤!这么说,贵派并非欲杀家兄!”

    “敝派没有杀令兄的理由。”

    群豪静听双方回答,不由对那件奇宝大感兴趣。

    以风云帮这么急于搜索,可见这件奇宝必是罕见之物。

    众人此刻皆交首讨论起来。

    但天虚真人却跨出一步,沉声道:“施帮主言不由衷吧!”此言一出,私议之
声顿息。

    魏泰心中一怔,愕然移目向天虚真人注视。

    场中本来已渐松弛的气氛,又立刻一紧。 .风云帮帮主突然脸色一沉,道:
“道长何出此言!”

    少林定元太师肃穆地道:“贵帮既承认追踪魏福下落,老朽可以大胆地说,至
少绝非善意。”

    施磊猛然迈出一步,戟指而叱道:“佛门高僧怎能这样血口喷人!”

    定元双手合什道:“施帮主难道忘了魏福的身份!”

    魏泰一怔道:“家兄是什么身份?”

    定元神色顿时一片凝重,目光一扫场中诸人,微微一叹道:“为了本门弟子血
仇,老衲不得不说了,魏福是大内卫士之首。”

    “啊!群雄神色皆形一震,同时惊呼。

    魏泰闻言暗叹道:“怪不得我寻找三年,一直末得丝毫音讯,原来大哥竟会隐
身深宫之中……”

    只见施磊神色依然平静地道广这些似乎不能证明本派一定要对魏福不利,与贵
门血仇更天关系!“天虚真人脸色候然一沉道:”没有关连,贫道何必相质。“

    话声至此,候然向场外朗声道:“淮阳派掌门及天极派掌门请出来一见。”

    群豪中立即走出二位老者,魏福目光一瞥,正是在厅中坐在自己下手的淮阳
“苍天一鹰”吴维扬及无极掌,“神行臾”卓三畏。

    只见卓三畏一抱拳道:“真人有何吩咐!”

    天虚真人道:“记得二位掌门曾向贫道商研贵派高手死因……”

    “苍天一鹰”吴维扬立刻接囗道:“真人已经知道了!”

    “不错,元凶就在眼前,二位何不与贫道联手追查!”

    “神行叟”目露神光,道:“是谁!”

    “喏!就是眼前的风云帮帮主兄弟。”

    施磊狂笑一声道:“有何证据?”

    定元大师长叹一声道:“老衲原意,并不想扩大风波,但是施帮主既然如此说,
为了请天下武林同道知道老衲与天虚道友并非天故放矢,现不得不说了。”

    说到这里,目光一扫群豪,期声继续道:“武林中四派弟子之死,所以未传播
于江湖,是因皆受皇上之聘,任职大内,各位该知道大内卫士一且受命朝廷为保护
皇帝安全,即断绝其在江湖上一切关系”。

    “各位同道谅也听到变换朝代,如今皇朝得以接位的种种传说,其实传说非虚,
前皇所以崩驾,却是被一批蒙面高手突袭所致,而刚才施帮主己承认风云帮之前身
即是蒙面骑士,事实已不言可喻!”

    “穿心剑”厉喝道:“大师含沙射影,简直丧心病狂,人人皆可蒙面,大师有
何证据推断那蒙面人即是本派弟子?”

    定元太师沉声道:“施大侠不必紧张,武林之中不涉朝廷权力之争,但老衲想
问问贵帮何以如此心黑手辣,把本门任职大内的高手剑剑诛绝杀得一个不剩。”

    语至最后,充满悲念。

    风云帮帮主施磊微微一哼,道:“大师话扯得大远了,本帮潜心剑学,从不与
官家来往,太内高手之死,怎可因蒙面人的影射,套在本帮头上?”

    天虚真人冷笑道:“半年以前,太内禁宫高手,天论男女,皆遭惨死,唯闻魏
福是唯一生离之人,贵帮急求魏福下落,如说无关,谁肯相信。”

    群豪闻言到此,才知道一切经过,暗暗心惊这汤风波,竟牵连了朝廷命运。

    这时,大家心中的迷题,己经开朗,少林武当为追查杀死任职大内的元凶而来,
而魏福之被牵连及风云帮何以受到嫌疑,关连却是如此这般。

    场中气氛立刻如铁下沉,目光皆注视到风云帮帮主施磊脸上。

    只见施磊神色不变,沉声道:“本帮追寻魏大侠下落,与道长所说,完全风马
牛不相及,希望各位武林同道切勿误会!”

    定元大师突然厉声道:“施帮主敢发誓!”

    施磊长笑道:“有何不敢,天人具鉴。我施磊如有一句虚言,天雷轰顶。”

    “开碑手”这时眼见四派掌门神色震怒,犹有不满之色。

    他唯恐事态扩大,忙越众而出,道:“在事实尚未明朗之前,请各位切勿意气
用事,一切何不等待找到魏福再说!”

    这话确具有远见,双方各执一词,要解决这件悬案,中心己移到魏福身上。

    施磊微微颔首道:“钟大侠之言不错,道长与少林掌门只要找到魏福咱可得到
解答。”

    魏泰倏然一声狂笑,语声铿锵朗然道:“我魏泰今日奉告武林同道,谁如欲对
家兄不利,美玉剑誓必饮他项上之血!”

    “穿心剑”冷屑地道:“事已交待明白咱们比试可以开始了!”

    魏泰长剑斜举,脚踏子午道:“那就请施大侠亮剑!”

    “开碑手”忙道:“事情既然交待明白,施大侠何苦又制造流血惨剧。”

    施磊淡然道:“武学印证,乃是武林常事,本帮主保证点到为止钟大侠大可不
必紧张。”

    “开碑手”心中暗暗一叹,无法再插言……蓦地一群豪中响起一声嘿嘿怪笑,
道:“名家比武,不能没有公证人,以判断优劣!”

    众人闻言一怔,目光瞥处,只见一位老者越众而出,步入场中。

    老者头发灰白坞形鹄面,一双鼠目,精光四射,身穿一袭灰褂,口含诡笑,显
然并不是正派人物。

    众人情不自禁脱口惊呼道:“日月客!”

    刚才谁都没有看到这枯瘦的“日月客”影子,此刻竟然出现,怎不令人惊奇,
尤其他竟然在这紧张关头插上一脚,谁也猜测不出他的用心何在?

    须知这位“日月客”蔡宏茂行踪飘忽,据传其武功另走捷径,别成一咯,武林
人物一提起他,皆感头痛三分。

    “穿心剑”神色也不禁一怔,忙抱拳道:“想不到前辈光临,敢情想做公证人?”

    日月客嘿嘿一笑,道:“不敢,要公证‘剑中之仙’与‘剑中之绝’印证剑术,
老朽昏蒙没有这份目力!”

    语声方落,群家中倏又响起一声朗笑,道:“空前盛举,在下朱天容毛遂自荐,
愿作见证人,魏施二位名家意见如何?”语声中,一位身材高大,年约四十余岁的
中年武士已走入场中。

    群雄谔然注视,谁都不认识此人来历。

    日月客所以出现,实暗怀机心,眼见又有人插入,不由地阴笑道:\' 尊驾自信
有这份功力身份?“

    朱天容脸色微愠道:“区区自信尚堪为担当公证之责。”

    日月客嘴角一撇,不屑地道:“但老朽在中原武林中似乎未曾听到过尊驾名号。”

    “不错,区区来自关外,中原武林自然不识。”

    “哦,这么说尊驾对剑术上有特别深奥的造诣罗?”

    朱天容做然道:“不敢,不过关外武林同道皆给在下加上一个使区区惭愧的绰
号!”

    日月客不由轻蔑的笑道:“江湖之中,不乏异人;但老朽自认皆有耳闻,不知
尊号如何称呼?”

    朱天容一字一字道:“剑中之圣!”

    场中立即响起一阵轻哗,群豪对这种意外的变化,皆感到事不寻常。

    日月客冷笑一声道:“尊驾既有”剑中之圣“称誉,我就先试试你道行。”语
声一落,身形倏然电掣而起。

    就在这时,风云青帮主施磊呼地一声,身形奇快一剑,己拦在当中。沉声道:
“两位何必旁生枝节!”

    日月客身子一闪而退,鼠目一转,倏然阴笑道:“风云帮帮主既出此言,老朽
也三个建议。”

    “什么建议?”

    “贵帮与魏犬侠的印证,不妨也作罢论!”

    施磊脸色一沉道:“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老朽与”开碑手“见解相同拼搏不是好兆。”

    魏泰长笑道:“风云帮帮主心有不服,阁下何必多言?”

    日月客倏然身形一动,转至魏泰身旁,低声道:“我乃是一番好意,风云帮激
老弟出手,暗中实另怀心机。”

    魏泰不由心中一震。

    这时,风云帮施磊眼看纠缠下去,己无了局,转变心意,抱拳朗声道:“本帮
开帮,诚蒙各位同道光临,本想藉机杯酒交欢,却料事出非;只能愧歉怠慢,请各
位包涵!”

    话中己有逐客之意。

    日月客低声道:“魏老弟此刻不走,还待何时,老朽在前途相候,尚有机密之
事当面奉告!”

    说完,一拍大褂己大步出庄而去。

    这时,赴会群雄纷纷告辞,涌出山庄,魏泰怀着茫然的心境,随众离去。

    时正中午,魏奉走出之后,暗暗感到武林中即将掀起一阵风暴。他不知大哥到
底潜隐何处?觉得其中似乎尚有秘密。

    魏泰回想起大哥首年辛苦抚养自己的情形,而三年前因为一时意气,竟然拂袖
而离,让大哥伤心,不由黯然一叹,流下二行相思之泪。

    他正自伤怀,倏闻身后响起一阵语声道:“魏施主,请慢走一步!”

    魏泰旋身回顾,一见是定元大师及武当天虚真人,不由抱拳道:“二位掌门有
何见教?”

    定元与天虚赶上几步与魏泰井肩缓缓而行。

    完元首先道:“素闻‘宇内双奇'焦不隔孟,孟不隔焦,施主竟对令兄情形,
漠然无知,老袖深感奇怪!”

    魏泰幽然一叹道:“家兄年己四十余岁,老成世故,因壮年抚育我成人,壮志
消磨,淡泊争雄之心。”

    “三年前在下坚欲参加大师主持的剑会,家兄深不以为然,认为我年纪大轻,
豪气大盛,容易树敌,极力劝止。”

    “在下却对家兄观点不满,一阵龃漏后,即各自东西,唉!屈指三年,想起大
哥因父母早故,那份抚育苦心,深自有愧!”

    他吐出永郁心中的情结,星眸中落下二粒忏悔的眼泪。

    天虚真人哦了一声道广原来如此,现在施主可知今兄危机四伏!“魏泰心中一
震道:”难道风云帮帮主一席话都是假的?“

    定元大师徽叹道:“老袖不敢断言真假,但施主可知徐仙青这女子是谁?”

    “是谁?”

    “皇上的贵人!”

    “唔!”

    “老衲可以再告诉施主,徐贵人巳是施主的大嫂了!”

    “啊!大师何以知道此事?”

    “老衲俗家弟子任职大内,昔年曾向老衲秘密提起过,而且说出令兄所以投入
朝廷,却是因与徐贵人一见钟情之故!”

    “哦!但风云帮什么奇宝,竟会落在大嫂手中。”

    “这种老袖倒不知道,但显然令兄的隐匿不出,必与这事有关,今后风云帮必
更加急于打听令兄下落。

    “老衲希望魏施主能够与老袖等四派联手,一面追查令兄下落,一面阻拦风云
帮行动,不知施主肯答应否?”

    魏泰沉思半晌道:“在下是否能考虑一下答覆二位掌门。”

    天虚真人忙道:“定元道友之言,并无别意,希望施主协助,只是想先找到令
兄下落,以便为四派惨死弟子作一见证,同时也可预防风云帮先下毒手!”

    魏泰觉得这颇有道理,而且与自己百利而无一害,沉思片刻,道:“二位掌门
既然看得起区区,在下自当答应。”

    完元大师大喜道:“多谢施主应诺,三天后,老衲在天台山少林下院,恭候施
主商量细节,现在先告辞了。”

    说完,与天虚同时合什一礼,飘然而去。

    魏泰目送二位掌门离去,正欲加速身形,赶下山道,陡闻左边林中响起一阵嘿
嘿怪笑,道:“魏老弟,老朽等候多时了!”魏泰闻声一惊,侧目注视,正是日月
客蔡宏茂,想起他在风云帮神秘一现,忙停身道:“阁下有什么机密相告?”

    日月客倏然脸色凝重道:“不错,在还未说出机密之前,老朽慎重地奉告老弟
一句话,你自己身边也已杀机四伏。”

    魏泰淡淡一笑道:“阁下是否是指风云帮?”日月客嘿嘿一笑道:“岂止是风
云帮,武当少林为首的四派还不是一样心藏奇计图谋老弟,不过对付你的方式,与
风云帮稍有不同而己。”

    魏泰心头大震,急急道:“阁下是否能说得详细一点?”

    “当然,不过,此地不是谈话之所咱们下山找个地方详谈如何?”

    魏泰微一颔首立刻与日月客飞驰下山。

    深秋的天气,肃杀中带着一份苍凉!

    赭山下,飞舞黄叶中、飘出一杆酒旗,在西风中猎猎飞舞,酒肆之内,只有东
边角落坐着二个汉子,只见那名鸩形鹄面,满头灰白的灰褂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异光,
对着那英气勃勃的少年道:“魏兄弟,风云帮一门,开帮立户,声势浩大,少林武
当等四派全来参与,连远在关外,自称‘剑中之圣'的朱天容亦千里迢迢,赶来中
原,其中却包藏一大秘密。”

    蓝宝长衫少年闻言道:“蔡老前辈邀约在下,即为说此机密?”

    日月客低沉着声音道:“风云帮追寻令兄不成,当然欲从你身上下手,至于武
当少林却是以另一套亦法对付你,所以你现下正是危机四伏,稍一不慎,立有杀身
之祸!”

    魏泰双眉一道:“可是我本身也不知吾兄隐藏天涯何方,风云帮算是空费心机
了,嘿!我魏泰难道拍他们不成?”

    日月客冷冷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风云帮诡异技俩层出不穷,令人防不
胜防,武当少林亦必得令兄而后甘心。”

    “是故魏兄弟若能暂与敞人合作!如何!

    武林之朋友,相信找出令兄并非难事,而你亦可暂躲四面之杀机,为了令兄,
为了自己,是非衡量,还请三思!“魏泰仰头饮干杯中之酒,豪声道:”宇内双奇,
纵横江湖,向不倚人之力,阁下美意,在下心领!“

    日月客淡淡一笑道:“魏兄弟壮志可佩,然事关令兄之安危,武林之……。”

    话声未完眼中精芒倏射,大声猛喝:“什么人?”

    跟着白光一闪,短剑脱手飞出,“砰”的一声,插在酒肆楼板上,鲜血顺着雪
亮的剑刃流下。

    但听得屋顶风声一动,日月客飞身追出,身形之快,有若闪电。

    魏泰望着那柄短剑,暗想是谁伏在酒肆顶上偷听?风云帮?武当派?少林派?

    陡然屋顶又是一阵叱喝之声,魏泰一按窗框,倒翻上去,但见七名蒙面汉子追
着一人,听得为首之人大声喝道:“卧底叛徒,还不纳命来!”

    魏泰站在屋顶,目光一射,前面飞逃之人,正是武当弟子黄志刚!

    七人刹那间已涌上,长鞭利剑,钢刀肉掌纷纷猛攻上去,黄志刚猛然抛下手中
长剑,颤声道:“你们饶了我吧!”

    为首的人长笑一声道:“你知道得大多了,求生不得!”

    手中长鞭呼的飞起,对准黄志刚天灵盖扫下!

    黄志刚双膝一软,萎倒屋顶,口中颤抖着道:“死了,死了,掌门人,你怎不
顾我自己走了,你……。”

    为首之人笑道:“没种……”手上加劲,一鞭正待挥落。

    猛觉肘中“曲池穴”一麻,但听得其余人亦是惊呼一声,兵刀当当落下,如泥
塑木雕般立在屋顶。

    来人出手之快,实在骇人听闻,长剑震处,七人穴道同时被制住,为首之人惊
呼一声:“是你?”

    但见蓝杉飘动,一人持剑而立,正是“美玉追风剑”魏泰。

    魏泰身形一晃,掌挥足踢,口中大喝:“下去!”

    七人一瞬间全被踢落,西风吹袖,潇洒异常。

    远处贮立一人,正是日月客,脸上飞过一抹阴影,心中暗道:“魏泰,魏泰!

    尔太强了,得不到你,必定杀你!“黄志刚面色如士的脆伏在地上道:”救命
大恩,永不敢忘……“

    “少侠,请起来吧!”

    “请大侠答应在下一事,在下方敢起来!”

    “大侠,枉我替武当派冒死卧底,掌门人却一走了之,目前在下被风帮追杀甚
急,恳请能够托荫于你的身边?”

    “这……不大妥吧!在下一向习惯于独来独往……”

    “大侠,在下略悉令兄之事……”

    魏泰神色一喜,道声:“真的吗?”情不自禁的上前要扶起他。

    倏见寒芒一闪,一把寒匕自黄志刚的右袖疾射而出,事出突然,魏泰欲闪不及,
只好以左小臂疾迎上去。

    “扑”一声,他那左小臂结结实实的钉了那把匕首,他喝声:“畜生!”立即
探腕取出刚归鞘的“美玉追风剑”。

    他正欲追杀翻滚出去之黄志刚,倏见日月客振剑疾攻而至,他不敢大意,立即
掉转身子疾迎而去。

    两人刚对拆十招,倏见“剑中之圣”朱天容及“穿心剑”施振伟联手驰来,魏
泰神色大变,立即振剑疾攻。

    日月客立即被逼得连连后退。

    黄志刚冷哼一声,仗剑在旁狭攻,立即稳下情势。

    “穿心剑”施振伟赞许的朝黄志刚一颔首,然后喝声:“魏泰,你准备送死吧!”

    立即与“剑中之圣”联手攻去。

    魏泰的左小臂钉着那只匕首;行动甚为不便,加上那三名顶尖高手全力抢攻,
因此,盏茶时间之后,他己经有三处挂彩。

    施振伟得意的道:“魏泰,你想不到黄志刚会是本帮的‘反反间’算你倒楣,
第一个死于此计之下!”

    魏泰连演绝学,暂时稳住情势,喝道:“黄志刚,你为何要自甘堕落。”

    站在一旁的黄志刚得意的道:“人往高处爬,风云帮迟早会统一武林。魏泰,
识相些,弃剑脆地求饶吧!”

    魏泰大怒,一个失闪,右肋被施振伟刺了一剑,剧疼之下,倏见他使出压箱绝
活“碧海无边”疾攻向施振伟。“朱天容及日月客齐喝一声:”副帮主小心。“疾
攻向魏泰。

    施振伟只觉眼前一片耀眼刺目之光芒,根本无从招架,他只好疾舞钢剑在自身
四周舞出一团剑幕。

    “锵……”密响之后,施振伟的铜剑及脑瓜子己彼绞碎,不过,魏泰右腰及后
背亦各中了一剑。

    他的身子立即一阵摇晃。

    日月客及朱天容乍见那霸道的剑招,不由一怔!

    就这一怔,魏泰己经疾冲而出。黄志刚不但不敢拦阻反而连连后退,所幸魏泰
急于脱逃,仅抛下一句:“姓黄的,你会死得很惨!”

    立即驰去。

    日月客及朱天容立即紧追不舍。哇操!这是一场生死追逐,日月客及朱天容一
见魏泰负伤甚重,流血甚多,居然尚能奔逃二个多时辰,不由暗骇。

    若让魏泰逃过今日之劫,不但他们二人即将会没命,风云帮也永远不得安宁,
因此,他们使出吃奶的力气追下去了。

    魏泰专捡荒山野径奔逃,可是,由于鲜血不时流落,根本无法消除痕迹,他逐
渐觉得乏力了,他逐渐担心了!

    他实在不甘心就此“嗝屁”呀!

    太阳西沉,天色近暮,魏泰暗暗道声:“天助我也!”精神一振,朝山顶疾驰
而去,打算籍着月色摆脱追逃。

    那知,他疾奔将近半个时辰之后,居然来到一处断崖旁,他望着对面百余丈外
那黝暗的崖壁,不由长叹一声。

    日月客及朱天容立即嘿嘿连笑,缓步进逼。

    倏见魏泰身子一纵,宁死不辱的向断崖下掠去,日月客二人啊了一声,凑前一
瞧,已经不见他的人影。

    他们二人已累得似龟孙般,因此,只好打道回府啦!

    且说魏泰纵下断崖之后,原本打算以轻功稳住身子那知,由于伤势大重加上连
续奔驰,他己接近虚脱。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身子一震,便当前晕眩。

    他可真命大,居然摔落深谷溪流中,虽是内腑震伤,总算没有粉身碎骨,不过,
身子却顺着溪流碰碰撞撞的流去。

    他的衣衫,皮肤立即被大大小小的岩石擦割成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朝阳再现,魏泰全身是血的被卡在一块大石前,瞧他那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
模祥,分明已经在鬼门关前徘徊了。

    倏听右侧岩壁传来一声轻忆,蔓藤一阵晃动之后,只见一位白发老者自二十余
丈高的小洞中掠了出来。

    只见他在半空中来个“大鹏展翅”立即轻飘飘的停在魏泰身后那块大石上,哇
操!此老看来大有来头。

    他弯腰拉起魏泰,紧盯着那把“美王追风剑”片刻。又瞧过魏泰突然全身剧震
先声道:“泰弟怎么伤成这付模样呢?”

    话声未出口,他立即警觉的向四周打量着。

    四野空旷无人连飞禽走兽也未见一只,老者暗暗松了一口气,挟起魏泰,身子
一纵,迅即消失于小洞中。

    洞中空无一物,可见此地也是老者的临时栖身之地。

    老者将魏泰放在地上,自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替他度入三粒药丸之后,双掌立
即在他的全身大穴游走着。

    汗水及烟雾自老者的身上不停的出现着。

    魏泰的脸色逐渐的转佳了。

    直到子初时分,老者喘呼呼的靠在洞壁之后,魏泰方始悠悠的甜睡,看来己经
渡过“危险期”了。

   







冲天魔情炮

第五章 坎雏怪蛇逞暴威


作者:



    朝阳再度和人们见面了,魏泰闷哼一声之后,立即睁开及眼。

    他乍见那位老者,怔了一下,不敢相信的揉揉双眼,又凝视老者片刻之后,怀
疑的道:“大哥,会是你吗?”

    老者含笑颔首道:“不错,泰弟,星谁把你伤成这付模样的魏泰咽声唤句:”

    大哥!“立即欲跪拜下去。

    老者右掌一挥,以气劲托住他,道:“泰弟,快坐下,免得扯裂伤!”

    魏泰应声是,边拭泪边坐了下来。

    “泰弟,你怎会伤成这样子呢?”

    魏泰立即将自己参加风云帮开帮典礼之经过说了出来。

    这名老者正是‘宇内双奇'老大魏福,只听他沉声道:“风云帮公开现身,天
下武林永无宁日矣!”

    “大哥,施磊的武功虽然不赖,不过,只要咱们联手,何足惧哉。”

    “唉!泰弟,你有所不知,施磊只是一个傀儡而已,他的那位幕后指使者才是
真正可怕的劲敌。”

    “谁!”

    “凌云龙”

    “什么?会是天下第一堡堡主呀?不可能吧!”

    “唉!凌云龙这个伪君子,实在伪装得太成功了!”

    “大哥,凌云龙真的是那种人吗?”

    “唉,若非他装得那么像,我岂会吃亏呢?”

    “大哥,据传闻,你放火焚烧天下第一堡,又带走徐仙青及一样宝物,难道就
在那一役中吃了亏吗?”

    “不是,我是栽在徐仙青之手中。”

    “啊!听说你为了她才进入大内,她怎会如此对待你呢?”

    “她是凌云龙之胞妹呀!”

    “啊!太离奇了!”

    “不错!这是凌云龙心计过人之处,自从我在江湖闯出字号之后,他即令其妹
以徐仙青之名义接近我。”

    “她之际,凌云龙却故意安排她入宫成为皇上之贵人,然后再由她托人约我人
宫一晤。”

    “我和她在宫中晤面之际,禁不住她的哀求,表面上留在大内担任侍卫,事实
上却只注意她一人之安全。”

    “宫中甚乱,自我入宫之后,皇上根本未曾再临幸,我天天目睹她那冷清寂寞
的日子,在同情之余,终于逾越界限。所幸,我俩的行动甚为隐密,不但未曾被人
发现那件事,而且在宫中发生政变之后,顺利的逃出大内。

    经她之提议,我们赶往天下第一堡请凌云龙设法探听那批黑衣骑士之来历,那
知,却因此步入壳中。“说至此,他的脸孔一阵扭曲,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之后,他才又接道:“凌云龙先派人入京及在江湖中探查那批黑衣骑士
之来历,又对我百般的礼遇。”

    “我禁不住他们夫妇及堡中高级人物之相求,逐渐的协助他们指导堡中弟子练
武及研提堡务兴革意见。”

    “不知不觉之中,我的武功分别按他们及徐仙青学了七八成,他们在志得意满
之际,便打算除去我。”

    就在一个夜晚,当我在调息之际,突听书房中传来徐仙青一声闷哼,当我赶至
之时,却见凌云龙挟着她欲离去。

    “我在盛怒之下,立即上前夺人,凌云龙与我连拆三十六招之后,佯着落败的
立即离去,我不察有异的挟起她欲离去。

    那知,一批枇的高手上前拦截,逼得我只好到处纵火,然后趁隙离堡,进而借
助水遁离去。“”事后,我和她隐居在一处小村庄,那知,当天夜晚,我喝过她端
来之香茗之后,即五内似焚,气血逆流。“

    “我尚以为是着了那对夫妇之道儿,正欲运功逼毒之际,却被她制住穴道,才
知道这一切全是骗局。”

    “她除了威胁利诱我人堡之外,并逼我写出‘碧海无遍’,剑决,我在痛恨之
余,拼着经脉受损冲开穴道,当场了结她的性命。

    “可是,从那天起,每晚亥初时分,我必毒发一次,而且伤势越来越沉重,偏
偏的又无法寻到解药。”

    “我只好踏遍天下寻访解药,想不到居然会凑巧的救了你,看来凌云龙的克星
就应在你的身上了。”

    “大哥,你找过赛华陀了没有?”

    “他己受了凌云龙之蛊惑,目前往在天下第一堡中。”

    “你有没有去过少林呢?少林‘大还丹'可解万毒及伐筋洗髓呀!”

    “少林大还丹早在十年前用完了,泰弟别想那么多了,我在这些年中已经将咱
们二人之剑招融合出一招‘天地交泰’。”

    “我已把它录在纸中!你先调息一番,待会醒来之后,再好好的参悟吧!”说
完,他先行调息。

    那知,当魏泰刚人定不久,突觉“百会穴”中贯注一股强劲之热流,他明知有
异,惟恐走火入魔,只奸运功汇合那团真力。

    当他在午后醒转之际,只见魏福巳经倒地气绝,他的膝上果然留着一卷纸,他
不由抚尸痛哭。

    好半晌之后,他埋妥魏福之后,立即专心研练“天地交泰”

    别看他的剑招高明,他足中花费三天,方始悟透“天地交泰”,于是他在墓前
拜了三拜,方始下山而去。

    经过半年之暗中观察,他终于潜入天下第一堡,而且与凌云龙撕拼半个时辰,
想不到仍然只胜他半筹而已。

    他在暗凛之余,冲破重围负伤离去。

    那知却让他在秦山东省县城郊外遇上魏荃一家人遭到风云帮高手抢劫,他虽然
歼灭那六人,却无法挽救魏荃父母之性命。

    他一见到魏荃之绝佳资质,立即决心培植他。

    魏荃瞧至此,己是末页,他一见尚有一张字条,凝神一瞧;只见:一、传闻屠
龙匕剑鞘上留有屠宠客武功精华“屠龙式”若有此事,你必须将它练至纯熟。

    二、坎离蛇之内丹乃是至阳至阴之宝,你必须将它们与你的内家真元汇合,才
能够克制凌云龙。

    三、我及先兄由于孤傲方正,才会有此遭遇;你可别步此覆辙。

    四、据我这些年来默察之下,凌云龙暗中成立‘寒英庄’训练女杀手替他执行
阴谋及拢络高手,所以,我才将你那“话儿”加以改造一来可以避免你受她们的诱
惑;二来可以“以其道还治其人之身”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五、当今各大门派皆被骗,只有丐帮帮主陆有通不与凌云龙来往,个中之玄奥,
你不妨默察及运用。

    六、火骊可避毒,你不妨将它服下,若能将它与“坎离蛇”内丹汇,合,必可
以发提石,距离金刚不坏之身不远矣。

    七、附上“追风三十六式”剑谱于箱底,你不妨分别以“怨叹郎”及吾之身份
出现,以收欺敌及慑敌之功效。“魏荃瞧至此,不由为”宇内双奇“的遭遇难过不
已。

    好半响之后,他将厚册放入灶中焚化,取出那本“追风三十六式”及那把“美
玉剑”开始研练起来。

    春去夏来,一晃又是端阳佳节,全国各界一除了吃棕子之外,就是在水边观看
或参加“龙舟比赛”。

    不过位于泰山天下第一堡前面那片宽敞的广场上面却是人山人海,据估计,大
约聚集了五千余人。

    而且大多数是谙武之流。

    因为今天是天下第一堡堡主凌云龙为了替他的唯一掌珠凌观音挑选“老公”特
地举办擂台招亲。

    他不分东西南北,人不分何帮何派,只要在三十岁之下之未婚男子皆可以报名
参加,而且随到随比。

    不过,截止报名时间,订在端阳节午时前。

    唯一的条件是参与比武者皆必须打着赤膊。

    告示早在三个月之前即张贴于各大城市之主要通道,因此,稍具资咯之汉子早
在一月前即纷纷抵达泰安县城。

    魏荃替自己颁布“毕业证书”离开茅屋之后,立即听见这件轰动消息,他在冷
笑之余,决心赶赴。

    别人不明白天下第一堡规定与赛者必须打赤膊之目的,魏荃可明白他们是为了
避免“怨叹郎”搅和。

    若从另外一个角度观察,何尝不是在激“怨叹郎”赶会呢?

    魏荃抵达现场之后,只见场中搭了八个十丈高的平台,己经有十六名青年分别
在台上厮拼。

    每个台上中央分别端坐一人,那些人分别是僧,道。尼,俗,瞧他们不但一太
把年纪,而且气凝神足,看来必是大有来头。魏荃从辰中看到已中。总共看见四十
余名青年过招,他不由冷笑道:“哇操!有够烂!居然还敢上阵。”

    他方才已经由众人议论之中,知道台上那八人分别是以少林为首的八大门派掌
门人或帮主,不由暗凛凌云龙果然罩得住。

    他抬头一见己避午时,立即走到由武当掌门天虚真人所主持之台前,那位负责
受理报名工作之中年人不由一怔,因为,魏荃头戴斗笠,身穿短袖布衣,下穿褐色
短裤,足穿草鞋,十足是个“草地郎”。

    魏荃以嘴中之细签轻剔牙缝,默默的瞧着他。

    “朋友,你要参加比武吗?”

    “是呀!欢迎吗?”

    “欢迎!不过,你跃得上这个十丈高台吗?”

    “这……有规定要直接跃上吗?”

    “这倒没有,不过……,……”

    “没有就好,在下可以从旁边的梯子上去,太棒了!”

    “这……”朋友,方才参加比武的人皆是直接跃上台,而且有不少遭到淘汰,
你若无法直接跃上台,还是省省吧!“”不!轻功高明者,其他方面不一定行,我
要试试看!“

    “好吧!访问等姓大名?”

    “魏荃,号鲨鱼,字泥鳅”。

    中年人在薄土登记之后,淡然道:“魏朋友,你等候!”

    “唱名上台吧!”

    魏荃点点头,立即坐回原位。

    午时一到,一声锣响之后,一位慈眉和颜老者倏地掠上第四座高台,他立即先
向少林定元大师拱手行礼。

    然后,转身朝台下傲个环揖,道:“老朽熊相辉,忝居敝堡总管,现在郑重宣
布截止报名时间。”

    “用膳时间己届,比武暂停一个时辰,故堡在现场备有粗茶淡肴尚请各位别嫌
弃!”说完,叉做了一个环揖。

    台下立即响起一片掌声。

    魏荃一见那八位裁判已被邀入堡中,他立即随众人走向摆在附近之数百张桌子,
不客气的坐下来用膳。

    由小观大,可见天下第一堡成名绝非幸致。

    魏荃用完膳之后,一听众人皆在拍天下第一堡之马屁心中-烦,干脆走到远处
林旁,靠在一株树干睡起觉来。

    哇操!这下子更像“草地郎”。

    他放心的睡了一阵子直到一阵如雷掌声把他吵醒之后,他睁眼一瞧熊总管正在
下台三鞠躬,他立即随便找个座位坐下。

    俗语说:“好酒沉瓮底,笨鸟先飞、好戏在后头”午后比武一开始,场面立即
十分的激烈及紧张。

    精招百出,颇有看头。

    观赛者热烈鼓掌,与赛者又全力以赴,见面就拼,白光剑影,肢臂飞,迅即增
添一股血腥之气。

    比武的速度也迅速的推展着。

    有些人自谙不行,宁可被人奚笑王八,亦不敢上台挨宰。

    因此,在申初时分,那名管家已经唱出:“吴魁亮,魏荃”。

    声音方歇,台下已经传出一阵清朗的啸声,蓝影一闪,一位魁捂青年“一式冲
天”轻飘飘的停在台上。

    台下立即传出掌声及喝采声道:“要得!吴大侠有望夺得花魁矣!”

    立即有人附和道:“当然罗,淮南派吴掌门之孙会逊人吗?”

    “是呀!这下子有看头啦!”

    “咦!另外一人呢?怎么未见他上台呢?”

    “瞧!就是那个草地郎啦!居然还爬梯而上哩!真菜!”

    “妈的!怎么穿短裤头呢?太不像话了!”

    “凌堡主实在大有修养了,若换成我,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不错!魏荃正在爬着梯子,而且在上台之后,脱下斗笠,立即先朝天虚真人恭
敬的鞠了九十度大礼。

    “无量寿佛!施主多礼了,请!”

    魏荃不慌不忙的又朝台下一鞠躬,然后,再如吴魁亮一鞠躬道:“很荣幸能够
与吴大侠玩几手?”

    吴魁亮由于家业显赫,一向孤傲,他方才乍见魏荃的窝囊模样及小心翼翼爬梯
而上的情景,立即面现不屑之色。

    因此,当魏袭向他鞠躬之际,他将头一昂,瞧也不瞧他一眼。

    魏垄心中暗骂,表面上装做尴尬的脸颊一红,不知该何以自处?

    倏听吴魁亮一声冷哼,道:“你先出手吧!”

    “这……不大妥吧?”

    说完,望向天虚真人。

    天虚真人右手持须,含笑颔首着。

    “好吧!那我就向你借那支发簪吧!”

    吴魁亮冷哼一声,仍然昂首不理。

    魏荃道声:“有僭啦!”古掌一伸,缓缓走了过去。

    那情景好似向好朋友拿发簪一般,台下立即有人哈哈一笑。

    吴魁亮俟他走到近前,叱声:“滚!”右手一挥,一道气劲应手而出。

    “砰”一声,魏整的腹间中了一掌,不过,他的手中却多了一支碧绿玉簪。

    吴魁亮却“蹬蹬”退后两步,才稳下身子那张脸儿立即布满讶色。

    台下立即传出一阵惊哗!

    其他台下之观众立即好奇的望了过来。

    魏荃抚摸那支玉簪叫道:“哇操!惊死郎,这支玉簪值不少钱吧!能够摸它一
下,接那一掌也值得啦!”

    吴魁亮当众出模,此时一听见魏袭之话,以为他得了便宣又卖乖,脸色一阵铁
青,立即疾扑而至。

    双掌分使“金豹露爪”及“云封雾锁”疾罩住魏袭的全身。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魏荃己经飘到他的身后“轰轰!”两声,右边那根二尺方
圆之木拄应声而折。

    台下立即传出一阵惊呼,向侧躲闪。

    倏见褐影一闪,魏荃己经以左掌托住那榻下之断柱,左臂一振迅速的将右侧顶
篷撑了。

    台下立即有人轰声叫好!

    吴魁亮妒火中烧,身子一弹,自兵器架上抽出一把钢剑,不由分说的纵身疾扑
“天罗地网”疾罩向魏荃。

    台下立即传来不平的吼声道:“吴大侠,你还忍心下手吗?”

    远外立即传来淮阳派掌门吴雄扬雄浑的喝声道:“亮儿,住手!”

    吴魁亮身子一顿,急忙挫腰收招,可是,挟怒攻出之力道雄浑无比,加上他在
半空中无处借劲,仅能收回五成功力。

    倏见魏荃以右掌捂住下身,头部缩到高举之右臂后面,身子向外一涌,硬生生
的接下那凌厉的剑风。

    一阵“拍……”清脆的声音过后,台下当场有三人晕倒,低头不敢,目睹惨状
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天虚真人疾掠到魏荃的身前,关心的问道:“少侠,你有否不适?”双眼更是
灼灼的瞧着他的胸膛。

    只见他的胸膛似被顽童涂鸦般全身一条条交叉纷错的红痕,怪的是,居然没有
一丝血迹。

    这是“坎离蛇”内丹之功劳,魏荃满意极了,他立即含笑道:“多谢道长的关
心,晚辈只是觉得好痒而己。”

    说完,果真以玉簪在胸前忽戳忽划不已。

    “刺!”声响听得众人又惊又诧。

    天虚真人含笑领颔首,立即重回座位。

    吴魁亮的脸色忽红。忽青,不知该如何自处?

    吴雄扬疾掠到魏荃的身前,朝他拱手之后,歉然道:“愚孙冲动,尚祈少侠能
够捐弃前嫌继续比武。”

    “是!”

    说完,右手朝兵器架一招,一把长枪立即疾射入他的手中。

    台下立即有人喝采道:“好一式‘虚空摄物’!”

    魏荃将长枪接住两截断柱,朝台下颔首道句:“多谢捧场!”立即含笑走到吴
魁亮身前六尺外。

    吴雄扬立即掠回去担任裁判了。

    倏见吴魁亮将双臂一分,左腿一提,沉声道:“取兵刃吧!”

    魏荃一扬玉簪,含笑道:“就是它。”

    “哼!你真狂!”不敢,这回该你先了,请!“淮阳一派以轻功及集鹰剑法见
长,只见吴魁亮身子一弹,‘鹰扬天下’带着凛冽剑气疾卷而至。

    魏荃身子一弹,玉簪朝剑尖一迎,“锵!”一声,他连人带着簪尖顶住剑尖,
险而险之的避开那招霸道无比的“鹰扬天下”。

    台下立即哄然叫好。

    吴魁亮真力一贯,剑尖一晃,打算甩掉魏荃。

    那知魏荃将真力一贯,死皮赖脸的仍然停在半空中。

    吴魁亮神色倏变,左掌一扬,一道掌劲疾卷而去。

    那知,魏荃的左掌食中一指一并“嘶……”锐啸声中,立即将那股掌劲卸得清
洁溜溜了。

    吴魁亮吓得再也不敢出掌,他正欲聚集功力于右臂,将魏荃震飞之际,倏觉一
股雄浑气劲贯臂入体,全身立即一阵酥麻。

    他正在暗骇之际,魏荃己经轻若绵絮的飘落台上,他只觉头顶轻轻的一震,伸
手一摸,玉簪己经“回娘家”了。

    他羞债的当场震断钢剑之后,立即纵身离去。

    台下立即一片肃然。

    天虚真人肃然宣道:“这场比武,魏荃获胜!”

    魏荃朝他一鞠躬之后,仍然沿着木梯爬了下来。

    他回到原位穿衣之际,立即有六名年青人上前自我介绍及拍马屁,他立即坐在
椅上面,跟他们胡扯着。

    由于出现魏荃这位超级高手,好似泼了百余桶冷水般,接下去比武的人皆懒洋
洋的提不起劲来。

    因此,当夜幕低垂之后,仍有六十余对尚未上台比武,经过一番磋商之后,先
行用膳,然后准备开灯夜战。

    魏荃用完膳,立即迳自下山回到泰安客栈中。

    他洗净身子,抚摸那洁白结实的胸膛,暗乐道:“哇操!想不到‘坎离蛇'内
丹如此罩得住。

    倏听房门“毕剥”一响,他立即朗声道:“门没锁,请进!”

    房门一开,一位清秀青年穿着蓝衫含笑走了进来,他未吭半句,却先将房门及
窗扉布帘放了下来。

    魏荃艺高胆大,仍然侧躺在榻上打量着来人。

    倏见蓝衫青年开始解开襟扣,魏荃不由一怔!

    可是,他仍然不吭声。

    当蓝衫一脱,他一见来人果然在胸膛缠着一条宽布,刚又一怔。那人已将宽布
解开,立即露出一对丰乳。

    “哇操!你可真狠心,简直在虐待动物嘛!”

    那人咯咯一笑,哗声:“讨厌!”立即将宽布抛给他。

    一阵异午香即透鼻而入。

    魏荃不惧万毒,有恃无恐的接住宽布,凑鼻连闻,含笑道:“哇操!有够香,
这是什么牌子的呀?”

    那人的双眼异采稍闪,脱下头顶的文士巾,任由那头鸟溜溜的头发垂在背后,
继续脱去那件过膝绸裤。

    白影一闪,绸裤也飞向魏荃,同时带来一股浓烈的异香。

    “哇操!这个更香,你难道是香妃吗?”

    “去你的,人家才不似香妃那么命苦,年纪轻轻的就‘挂’了,人家姓田,名
叫蜜蜜外号叫做‘香仙子’”。

    “香仙子田蜜蜜,嗯!名符其实,深夜来访,有何指教?”

    田蜜蜜在塌前张腿而立,故意一耸桃源洞口,叹声道:“你猜呢?”

    “哇操!女人心,海底针,我何必浪费细胞呢?你自己来吧!”

    说完,立即仰躺在塌上。

    “咯咯!你不怕我搞鬼吗?”

    “有这个必要吗?”

    “咯咯,好胆识,果然不愧为‘游龙太保'!”

    “哇操!游龙大保?怎么回事?”

    “你午后在比武台上一战成名,众人就公封你为‘游龙太保’啦!”

    “哇操!太保太难听哦!迟早会被‘条子'逮去吃’公家饭‘啦!我还是喜欢
号鲨鱼,字泥鳅。”

    “咯咯!鲨鱼跟泥鳅相差悬殊,你为何取这个字号呢?”

    “遇弱变成鲨鱼,以大吃小,遇强变成泥鳅,溜之大吉!”

    田蜜蜜不由咯咯笑个不停。

    那两座双峰立即幻成两团扣人心弦的乳波。

    魏荃立即含笑轻捏她那高翘的右臀。

    田蜜蜜一脱下魏荃的褐色短裤,那门“加农炮”倏地高举至一百度,立听她
“啊!”的鹜呼一声。

    “如何?是鲨鱼?还是泥鳅?”

    “大白鲨!天呀!世上怎会有这种宝贝呢?”

    她爱不释手的轻捏不已。

    “喷”一声,樱唇在炮口亲了一下,立即张口吸吮起来。

    魏荃由她那熟稔的吸,吮,舔,舐,知她必是此道高手,立即忖道:“哇操!

    但愿她不是来自寒英庄,否则,就会穿帮了!“

    事实上,他是多虑了,因为甄慧瑶只把他之事情告诉甄慧霜,即使凌云龙也不
知道这件秘密。

    这名少女正是奉凌云龙之命令而来,一来探魏荃的底,二来消耗盗取魏荃的功
力,以便凌云龙中意之钟添旺能够脱颗而出。

    钟添旺乃是那位专门替人排解纠纷的“开碑手”钟祖成之长孙,亦即是少林俗
家弟子中之佼佼者。

    凌云龙举办比武招亲,除了要与少林及钟祖成建立更亲密关系之外,更希望惜
助比武扩大各派之裂痕。

    拳脚无眼,输不起的人自然会设法挣回面子,裂痕自然会扩大了,“哇操!”

    杀人不见血,凌云龙实在高杆!

    再说魏荃一见她在欺侮自己的“加农炮”双掌立即不客气的在双峰及挑源洞内
外胡挖乱搜起来。

    逗得田蜜蜜似蛇般扭动不巳!

    当春潮汹涌,泛滥成灾之后,她色急的一式“破斧沉舟”将“加农炮”没收之
后,立即“掀天扬地”大肆活动起来。

    魏荃暗将真力一贯,炮管倏地变粗加硬,热度亦直奔“涨停板”立叮田蜜蜜打
了一个哆嗦!

    “哇操!你会冷吗?盖被子吧!”“”不……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

    她倏地使出“神龙摆尾”扭动起来。

    魏荃抚揉那对丰乳,任她去疯,去浪!

    盏茶时间之后,她好似没有汽油的汽车般,顿了顿之后,立即喘呼呼的停了下
来。

    魏荃哈哈一笑,身子一翻“白虹贯日”疾顶而入。

    她“啊!”一声,冷汗立即流了出来。

    他哈哈连笑,疾冲猛顶着。

    她先撑百来下之后,立即瘫软如泥的呻吟不已了。

    他不客气的将她轰晕之后,自她的袋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然后穿上短衣
裤大摇大摆的去逛夜市了。

    一名尖腮鼠目大汉以为有机可趁,溜进房中,匆匆的脱去衣衫。

    那知,他刚把内裤脱掉,倏见一道黑影闪入房中,只见黑影的右掌一扬,对方
刚转身,心口巳经多了一把匕首。

    惨叫声中,黑影已挟起田蜜蜜及其衣物掠窗而去。

    客栈中立即乱成一团。

    一个时辰之后,魏荃悠悠哉哉的踏人这客钱大门,立听小二指他道:“大人,
那人就是住在地字房的!”

    他暗感不妙,却不在意的走了进去。

    只见一位国字脸中年大汉一身官服的坐在椅上,两名捕快分别站在他的左右后
方,魏荃立即走向后院。

    “站住!”

    “大人,你唤我吗?”

    “正是,你是谁!”

    “魏荃,号鳖鱼,字泥鳅”

    “魏荃,你可真大胆,杀人还敢如此逍遥!”

    “杀人?爱说笑那有这种事。”

    “好,到你的房中再说吧!”

    魏荃走进房间,立见一大堆人围在席门外,他暗一皱眉,硬着头皮跟着那名捕
快朝房中行入。

    “魏荃,你认识此人吗?”

    “有认没有识?”

    “正经些,看清楚点!”

    魏荃一见死者及眼暴瞪。全身赤裸,心中立即有了主意,因此,不在意的道:
“大人!我的确不认识此人。”

    “你在一个时辰之前。是不是住在此房?”

    “正是!”

    “你在房中做什么!”

    “玩!一个落翘仔自动送上门,不玩白不玩,这位大哥可以作证!”说完,立
即指着一名中年人。

    那人正欲缩躲,捕头已经沉声间道:“你进来。你是什么名字?”

    “吴炯德”。

    “你也是住在此家客栈中吗?”

    “是的,小的住在右侧房间。”

    “嘿!魏荃方才所言之事是否属实?”

    “是……是的!小的被吵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正欲出去透透气,
却突然听见惨叫声,方知此房已有人死亡。”

    “你有没有看见凶手!”

    “有!小的自窗隙看见一位身材纤细的黑影扶着那名少女离去。”

    “你所言可否属实?须知伪证亦是犯罪的。”

    “小的愿意画押作证。”

    “好!你随我回衙,魏荃,你暂时不准离开泰安懂吗?”

    “是!大人请放心。我明日尚需至天下第一堡比武哩!”

    “走!”

    “吴大哥,多谢你挺身作证,你早去早回,小弟准备一桌酒席,咱们好好的喝
几杯聊聊吧!”

    “哈哈!很好,我喜欢!”

    房中终于恢复冷清了,魏荃吩咐小二换套被褥,送来洗澡水,及准备一桌丰盛
的酒菜那锭银子立即乐得小二“遵办”了。

    “哇操!慷他人之慨,真爽!”

    不久小二果然送来一套全新的被褥及两桶温水,道:“公子,酒菜是不是等吴
大爷回来之后,再送来?”

    “正是,你很聪明,谢谢!”

    “不敢当!公子,你真罩也,居然杀得她哇哇连叫哩!”

    “哇操!你偷听啦?”

    “不是啦!她叫那么大声,大伙儿全听见啦!”

    “哇操!挺不好意思的!”

    “嘻嘻!莫要紧啦!好玩嘛!小的告退啦!”

    “请!”

    小二离去之后,魏荃坐在澡盆中边洗身边村道:“哇操!看来我己经被钉梢了,
可不能不慎哩!”

    他洗净身子,穿妥衣裤,立即盘坐在塌上调息。

    半个时辰之后,他。转迸来,立即走出房间,迳朝右侧房间行去。

    他刚敲门,吴炯德已经含笑启门道:“少侠,你可真会算哩!我前脚刚回房,
你立即跟了进来啦!”“吴犬哥,没有挨扳子吧!”

    “没有!并捕头早就问过其他的旅客,没事啦!”

    “太好啦!来!庆贺一下小二,上菜啦!”

    “是!”

    魏荃及吴炯德的屁股尚未坐热,三名小二已经将酒菜送了过来。两人立即含笑
饮用及寒喧着。

    半个盏茶时间之后,魏荃倏觉腹中怪怪的心中一动,突然捂住小腹,颤声道:
“我……哎唷……好疼喔!”

    吴炯德道句:“啊!你那儿不舒服啦?”立即上前扶他。

    魏荃尚未答话,懊觉“笑腰穴”一疼心中一动,佯作向外摔去。暗中却将真气
疾速的动员起来。

    吴炯德又在魏荃的“期门”“肩并”各点一指,将他抛在地上,阴笑道:“小
子,任你再精,也会落入你家吴大爷的手中吧!”

    “哎唷……你是谁?”

    “嘿嘿!待会自会明了。”

    说完,立即朝他的“黑甜穴”一拂。

    魏荃佯作昏迷的任他挟着离去之后,悄悄的睁开左眼,立即看他朝城外驰去,
心中不由暗暗冷笑。

    吴炯德驰行甚快,不到半个时辰,立即来到半山腰一间荒庙外立见两名黑衣大
汉自殿内疾掠而出。

    “吴兄,得手啦?”

    “不错!头儿在不在?”

    “正在快活哩!吴兄,把人交给小弟,小如尚在等候慰劳作呢!”

    “嗯嗯!”

    “真的呀!谢啦!”

    他将魏荃交给那人之后,立即轻快的踏入殿中。

    不久,立听一阵轻细的“扑!”声音,魏荃忖道:“哇操!看来此地别有洞天
哩!我可要好好‘照顾'他们一番哩!”

    那人将魏荃抛在殿内门后之后,侧坐地上,立听其中一人道:“李兄,这小子
听说武功不赖,要不要绑一绑?”

    “何必画蛇添足呢?这小子巳经服下‘绞脑沙’又被制昏,又能耍什么花样呢?

    项兄,小妞多得是,你要不要下去快活-下呢?“

    “算啦!头儿没交代,少找没趣。”

    “唉!难得来了这么多的小姐,却只能干瞪眼,实在真命苦呀!”

    “憋着点,说不定待会就可以快活啦!”

    两人立即天南地北的胡扯着。

    魏荃倒在地上,凝神一听,立即听见地下传来阵阵男人的喘息声音及少女的浪
笑声音,心中不由暗暗冷笑。

    他稍稍的打量那两个老包一眼,双掌食指“双响炮”一弹,右侧那名老包没吭
半声的立即彼制住“哑穴”及“庥穴”,左侧那名老包刚怔了一下,立即也步上后
尘。

    魏荃含笑起身,捉狭的捏捏二人之鼻子,立即挟起二人离开荒庙,准备要好好
的问问口供。他驰出近里远林中,将一人放下之后,朝一名大汉道:“妈的,你真
是吃了能心豹子胆,方才居然将本少爷抛落在地上。说完,立即在他的大穴连点六
下。

    那人立即五官扭曲,冷汗直流,满地翻滚着。

    此时,若是解开他的哑穴,一定可以听见他在哭爹喊娘不己。魏荃走到另外一
名大汉身前,道:“他不乖,他该受罚,对不对?”

    说完,立即解开他的哑穴。

    “对!咳!对!”

    “你乖不乖呢?”

    “这……乖!”

    “哇操”!叫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说乖,可真是绝透了嗯!既然乖,那就告诉我
你们为何要打我的主意?“

    “这……”

    “哇操!你想尝尝‘逆血搜魂'的快感吗?”

    “不!不!我说,我们是奉了头儿的命令,才冒犯您的!”哇操!挺会打太极
拳摧卸责任的,你们的头儿是谁?

    “鬼手郎中阴少白”“哇操!这名字取得好,外号也很响亮,你们是风云帮的
人吧?”

    “啊!这是你自己说的,小的没有泄密。”

    “安啦!此地又没有外人,地下密室有多少人?”

    “头儿,吴炯德,还有四名少女。”

    “哇操!其余之人呢?”

    “在各地活动,明晨之前会返回此地。”

    “有多少人?”

    “十二人。

    “嗯!你果然很乖,下辈子别走歹路,拜拜!”

    “救……呃……”

    “呃”一声,他的“死穴”已被点中,立即应声而亡。

    魏荃搜出他的银票,含笑道句:“我替你花吧这些银票,地府不准流通,你带
去也是累赘。”

    说完,立即走到另外那人之身前。

    “嘿嘿!很爽吧!下辈子待人要和气些,别再作歹子啦!”

    右脚尖一抬,立即也了结他的性命。

    他亦搜出他的银票,然后将两具尸体朝大石旁一塞,立即使出绝顶轻功身法朝
远处掠去。

    半个时辰之后,魏荃易容成为魏泰佩着那把“美玉剑”重新来到荒庙前,准备
替他向风云帮寻仇。

    他大大方方的停在庙口,沉声道:“阴少白,出来送死吧!”

    “刷”声中,吴炯德和一位细若竹杆的马脸老者自殿中掠出,另有四名身穿红
色紧身劲装之少女亦紧跟而出。

    魏荃的身材与魏泰差不多,不过他并没见过魏泰的俊逸面孔,只好尽量易穿得
英俊潇洒些。

    因此那四名少女立即好似苍蝇见到臭肉般紧盯着他。

    瘦细老者停在丈余外沉声道:“尊驾眼生得很,为何认识老夫?”

    魏荃褪下剑鞘之布套,镶在上面之那些玉石立即发出耀眼的光芒,阴少白神色
倏变,颤声道:“‘宇内双奇'老二?”

    “哈哈!不错,好眼力,我与风云帮誓不两立,你们今天让我碰见,算你们倒
楣,准备动手吧!”

    “呛!”一声,美玉剑一出鞘,寒虹疾扫向吴炯德。

    吴炯德暗叫一声:“我的妈呀!”立即向外闪去。

    阴少白取出背后那及判官笔,分攻上下两路。

    魏荃喝声道:“来得好!”真气一贯“追风三十六式”似长江浩浪般源源不绝
的罩住阴少白。

    阴少白左支右绌,被迫得采取守势。

    吴炯德一见情况不妙,立即欲逃去。

    倏见红影连闪,那四名少女突然围住吴炯德,叱声:“懦夫!”

    四把铜剑立即疾攻向他的周身大穴。

    吴炯德想不到这些女人方才仍和自己恩爱缠绵万分,现在说翻脸就翻脸,怒得
喝道:“臭娘们!”立即拼命挣扎。

    四女神色一寒,辣招尽出,四象阵一合,着着进逼。

    不到盏茶时间,吴炯德的胸背各中一剑,立即惨叫出声。

    阴少白也真有默契,立即也捂着右腹惨叫连连。

    魏荃冷哼一声:“追风捕影”疾追而去,又是“啊!”一声惨叫,阴少白的右
臂己经齐肩“离家出走”了。

    吴炯德更渗,双膝齐被削断,满地翻滚惨嚎着。

    魏荃的右腕一转“风卷残云”应手而出,阴少白惨叫半声之后,拦腰被斩成两
截,肠脏立即滚流满地。

    吴炯德迫不及待的惨叫半声,脑瓜子咕噜噜的滚离开身子,和阴少白搭同一班
车往地府报到了。

    魏荃冷哼一声,将剑归鞘之后,就欲离去。

    因为,他己经相信甄慧霜所叙述之事,知道寒英庄那些少女被迫牺牲色相,故
不忍心伤害她们。

    那四名少女却不知死活的将身子一闪,立即围住他。你们年纪轻轻的,活得不
耐烦了吗?“

    “咯咯!听说魏大侠貌若潘安,俊逾子都,今日一见,远胜闻名,愚姐妹四人
愿意蒲柳之身侍候大侠!”

    “住口!我一向不喜欢与女人打交道,让路!”

    四女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孤手抓住衣襟,向下一扯“裂……”声中,四套紧
身劲服应声对裂两片。

    虽是尺寸不一,大小有异,却同样扣人心弦的四具胴体立即赤裸裸地呈现在魏
荃的眼前,不由令他浑身不对劲!

    “咯咯!燕瘦环肥,任君挑选!”

    魏荃岂敢在此脱裤心中一急,喝道:“挡我者死!”双掌疾旋分别向四女各劈
出一记“蚩尤撞山”。

    然后,又朝迎面那名少女疾推出一记“狂风暴雨”。

    四女想不到居然无法诱惑魏荃,面对那如山掌力,根本无法催动阵式,只好抽
身暴退了。

    魏荃趁隙疾掠出二十余丈,身子连纵两下,便己经消失于黑夜。

    魏荃回到泰安客栈,放心大睡到翌日辰中时分,方始起身。他悠悠哉哉的漱洗
用膳之后,立即行向天下第一堡。

    那知,他刚走到山腰,立即看见田蜜蜜和昨夜那四名少女分别穿着垮色衫裙俏
立在路侧,他不由一皱眉头。

    他又前行片刻,田蜜蜜五人已经发现他,立听田蜜蜜嗲声道:“好人儿你可真
狠心,险些害人家被那只色狼奸污哩!”

    “哇操!我怎知道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

    “人家不管,你必须精神赔偿!”,“怎么个赔法?你没有看见我这套礼福吗?”

    “咯咯!人家‘爱郎莫爱饯'啦上这四位姐妹一听说你英勇无敌,都想向你讨
教一二哩!”

    “哇操!时机不大对吧!我还要去打擂台哩!”

    “我们在东城郊一家破庙等你,如何?”

    “不过,我可不希望会有这么多的香妃喔!”

    “咯咯!好嘛!不会搞鬼啦!拜拜!”

    说完,五人立即欢天喜地的离去。

    魏荃暗一苦笑,边走边忖道:“哇操!她们约我到昨夜那间破庙,会不会有什
么其他的阴谋呢?”

    他边走边拟订正反两案,同时设计妥对策之后,立即宽心的大步迈向天下第一
堡,准备一展雄风。

    半个盏茶时间之后,他已抵达现场,立即发现四周人山人海由暗忖道:“哇操!

    今天怎么那么热闹呢?“

    他不知道,汪湖传闻最快,不少人是来瞻仰“游龙大保”的风采哩!

    他正在张望之际,突听一声朗喝:“游龙太保来了!”

    “啊!不错,就是他,请让道……请让道!”

    人群似被大水一冲,立即分开一条一尺宽之通道;众人之眼光立即由八个台上
移到魏荃的身上来。

    魏荃以右手取下斗笠,高举过顶,含笑向欢迎之人打着招呼」盏茶时间之后,
才抵达第一个高台前面。

    立听一位中年人含笑道:“魏大侠,我己代你抽妥签号,你是二十一号,请你
到第三个台前,准备参加比武吧!”

    “谢啦!”

    他在众人蜂拥之下,一走到第三个高台前,立即有人让出第一排坐椅,他道过
谢,方始坐了下来。

    倏听一声冷哼,他偏头一瞧,立即看见一名面如黑锅,身似铁塔的魁梧年青人
端坐在第三排冷冷的瞧着自己。

    他正在发怔之际,立即有人凑耳低声道:“魏大侠,他就是你待一会的比武对
象,他叫做小李靖,一身蛮力不小哩!”

    “李靖是‘托塔天王’他自称小李靖,看来果真有儿把刷子,看来我被他一推,
就要飞到九霄云外了。”

    “哈哈!那怎么可能呢?”

    就在这时,台上己经分出胜负,只见一名青年昏迷不醒的被人抬了下来,魏荃
不由暗暗的摇了摇头。

    “哇操!天涯何处无芳草,何苦到这儿来吃苦呢?”

    “请魏大侠及李大侠上台。”

    众人立即传出一阵欢呼声音。那名黑脸小巨人名叫李拾儿,乃是一代异人空空
神君李天威在路边拾到之弃儿,他便将他命名为拾儿。

    李拾儿生性混憨,毫无心机,虽然练成一身混元气功,在空空神君死了之后,
一出江湖,立即被天下第一堡骗入堡中。'凌云龙为了对付魏荃,特地安排李拾儿
对付他,同时指导李拾儿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修理魏荃授权。

    因此,中年人唱过名,李拾儿立即走到台侧梯前,真力一提,逐级走了上去,
立听一阵“拍……”声响。

    每级木阶应声粉碎,怪的是两侧那两根木头完整无缺,这份雄浑气功立即带来
了一阵掌声及喝采声。

    魏荃暗-冷笑,立即暗自调匀真气。

    不久,李拾儿已经走上台,只见地那双蒲扇大小的手掌一收,那两根柱子立即
被他拉上擂台摆在一旁。

    他得意的斜睨魏荃一眼,看他要怎么办?

    魏荃微微一笑,走到本梯原处,真力一提,右足一抬,身子立即浮起尺余,左
足再一抬,跟着又浮起尺余。

    这回没有喝采声,没有掌声。

    众人瞪目以示,嘴儿圆张,口水不由自主的滴了下来。

    其他七个比武台的比武自动停了下来,八个裁判满脸肃然的站在台旁默默的观
赏这种千吉绝学“天梯步”!

    魏荃是在无聊之际,由魏泰的书柜中瞧过“天梯步”的练功概要,他一见到那
么神奇,使好奇的练下去。

    那知,却让他七练八练的仗着“坎离鸵”内丹及“火骊”把它练成今日临机一
变,拿它出来“现眼”一下。

    他刚走上比武台,立见李拾儿似见鬼魅般边退边问道:“你是人?还是鬼?”

    他立即缓步逼了过去。

    他等到李拾儿快要退到台沿,突然沉声道:“我是鬼,而且是一个顽皮鬼,专
门抓大个儿脚心之顽皮鬼!”可真巧,李拾儿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人家搔他的脚心,
因此,立即神色大变,向后转,准备溜之大吉。

    那知,他刚转身,一个重心不稳,立即向下坠去。

    台下立即传出一声惊呼,人人纷纷躲闪着。

    李拾儿不愧跟了空空神君吃了二十余年的饭,一身软硬功夫硬是要得,一式
“鹞子翻身”立即跌落在地上。

    不过,地面也为之一阵颤动。

    只见他指着台上叫道:“喂!你若有种,不准搔脚心。”

    “行,上来吧!”

    “一言为定!”

    “咻”一声,李拾儿一个“旱地拔葱”重又登上台来。

    “哇操!你有这么俊的轻功,干嘛还要破坏木梯呢?”

    李拾儿支晤一声,回首朝远处瞧去。

    魏荃沿着他的视线一瞧,立即发现堡墙上方撑起一把大伞,四泰师椅上分别坐
着一人他心知必是凌云龙在“遥控”心中暗一冷笑,立即收回视线道:“哇操!别
浪费时间了,怎么比呢?”

    李拾儿弯腰伸出蒲扇大小的右掌,宏声道:“你只要能够和我握手一柱香,我
就自动认输,怎么样?”

    “行,香呢?”

    李拾儿道声:“在这儿!”立即自怀中掏出一支香抛了下去。

   







冲天魔情炮

第六章 遇到炮王命隔屁


作者:



    檀香袅袅,令人闻之心神一醒。

    魏荃将右掌握住李拾儿的蒲扇大掌,好似婴儿牵着大人般,不但自感渺小,而
且立觉好似被铁箍握住。

    力道雄浑的气劲立即攻入他的看小臂,他暗地一凛,真力暴涌,立即将那股气
劲“驱逐出境”。

    李拾儿身子一震,铜铃般的双眼一蹬,劲气再度涌出。

    魏荃岂甘让他的大军再度压境,不但布下重防,而且将真力逐步逼入,逼得李
拾儿全身颤抖不己!

    倏见他的腰干一挺,身子一直,倏地将魏荃拉离台面,左掌疾伸,朝魏荃的右
臂弯疾切而去。

    魏荃临危不乱,左掌疾扣向李拾儿的左腕。

    李拾儿化切为抓,立即抓住他的左掌。

    魏荃正想运劲之际,倏见李拾儿双臂一振,身似陀螺般原地打转,将魏荃带得
团团转了。台下立即传出一阵惊呼。

    担任裁判工作的淮阳派吴雄扬瞧得心中暗乐,表面上却仍端坐着不动,敢情他
还在记恨魏荃昨天挫败他的宝贝孙子哩!

    魏荃以前未练成武功之时,曾经被一只大猿掷来抛去,掉来旋去,当时都能活
命,现在己退练成神功,岂会惧怕这种小场面。

    不过,为了逗逗李拾儿,他任由李拾儿先拉风一番。

    那往香越燃越短,支持魏荃的人越来越感不妙了。

    吴雄扬亦喜形于色了。

    终于,台下那名中年人喝道:“一拄香已尽!”

    “砰!”一声,倏见李拾儿以腿一屈,长脆在台上,魏荃将李拾儿的了双臂反
扭到他的背后,凝立在他的双脚上面。

    李拾儿只觉全身气血翻涌,急忙出声道。“服……服了……

    魏荃双手一松,看掌抓着他的裤带,右臂一振朝半空中疾抛而出,“咻!”一
击,至少飞出五十丈高。

    惊呼声中,凡是在李拾地下坠“暴风半径”内之人吓得跌跌撞撞地向四周狼狈
不堪的逃去。

    李拾儿何曾见过这种阵仗,因此,立即骇昏过去。

    “咻”!一声,他似块捐石般向下疾坠,魏荃一见到城墙土己经站起四人,他
明知李拾儿巳经晕去,却故作不知的欣赏着。

    “轰!”一声,地面一阵剧颤,椅子也被压垮了三张,李拾儿却滋牙咧嘴的爬
起身子,向四周张望着。

    “哇操!这家伙的皮这么厚呀?”

    魏奎正在暗骇之际;李拾儿一见到他,吓得立即奔向堡门,众人立即哈哈一笑,
然后鼓掌欢呼着。

    吴雄扬嗦然宣布魏荃获胜了。

    魏荃掠下比武台,立即被那群马屁精围住了。

    经过那场比武,百余名人围之人纷纷打退堂鼓咱动弃权,于是立即将已经获胜
之一百二十六人重新编组。

    那知,居然又有百余人礼让,只剩下十二人角逐了。

    哇操!游龙太保的确罩得住。

    其余的一人皆是各派之精英,明知不敌,为了派中之名誉,只有硬着头皮准备
参加抽签了。

    倏听魏荃朝那名中年人道:“我弃权!”声音虽低,却好似晴天劈雳,立即震
住众人。

    魏荃懒得解说,边以斗笠扇风边向外行去。

    倏听那中年人问道:“魏大侠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必啦!我从未反侮过。”

    这下子可热阔了那些自愿弃权的人,一见到魏荃巳经弃权而去,不甘心的争取
角逐之机会。

    现场立即乱成一团。

    魏荃边走边暗乐道:“哇操!想不到我的魅力如此大,看来我虽然现在就死去,
也不会有遗憾了。”

    那些支持魏荃之人,一见他急流涌退,不由失望的瞧着他,不过,由于对他井
不了解;因此,没人敢上前劝阻。

    魏荃就这样子潇洒离去了。

    沿途之中,他隐约觉得两侧林中总是有人在钉梢,不过,他勇者不惧,艺高胆
大,根本不把对方放在心上。

    他大大方方的来到那间破庙前,立即看见田蜜蜜春风满面的从殿中走出来道:
“好人儿,你可真守信用哩!”

    说完“乳燕投怀”掠了过来。

    魏荃搂着他的纤腰,在圆臀轻捏一下,道:“人无情不立,对吗?”

    说完,那门“加农炮”又架起来了。

    田蜜蜜轻轻的一顶,低声道句:“好快喔!”立即轻轻的旋转起来。

    “哇操!你还浪得起来呀!”

    “讨厌,别说得那么难听嘛!”

    倏听殿中传出一声轻咳,魏荃含笑道:“怎么样?有人在抗议了吧?”

    “真讨厌,进去吧!”

    “等一下,另有两位朋友,可别怠慢了人家哩!”

    田蜜蜜退开身子,自怀中取出一面铁牌,沉声道:“寒英庄的人在此办事,希
望朋友们多加支持。”

    “叭!”一声那面铁牌立即钉在台阶缝中。

    魏荃随意的一瞥,立即发现那面铁牌上锈有一位裸女侧躺相,他尚末开口,殿
中立即掠出那四名少女。

    只见她们四人分从四个方向掠去,迅即消失于破庙四周。

    魏荃凝神一听,立即听见左前方二十余丈外传来两道轻响,他原本欲出声提醒,
却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因为,他要瞧瞧四名三八幼齿仔之能耐。

    倏听么则方传来一道凤唳般轻啸,接着立即传出两道疾速的衣袂破空声音及娇
叱道:“那里逃?”

    “轰轰!”两声,树倒技折,哗啦作响。

    “哇操!田蜜蜜,她叫什么名字,力气不小哩!”

    “连婉欣,有兴趣吗?”

    “当然有啦!否则,我干嘛要来此地呢?”

    “咯咯!四大天王齐聚一堂,包你爽!”

    “哇操!她们怎么取这种字号呢?太阳刚化啦!”

    “咯咯!她们就是”男性贺你蒙“大多,你待会好好品尝一下吧!”

    “哇操!四个一起来呀?我不干,我还想多活几年哩!”

    “咯咯!别故作神秘啦!人家挨你宰的时候,你游刃有余哩!”

    “哇操!四个,四个哩!我再怎么的游刃有余,刃口也会钝呀!”

    “咯咯!她们回来啦!你跟她们扯吧!”

    果然不错,那四名少女已经联袂走了回来,她们一发现魏奎在瞧着她们,立即
妩媚的一笑,边走边扭腰摆臀。

    胸前那对乳峰,立即“高呀低喔”颤动着。

    魏荃拆下斗笠,边扇边叫道:“哇操!火辣辣的,大热了!”

    四女咯咯一笑,边走边解开襟扣。

    “哇操!那两个家伙走了吗?”

    立见右侧那名身材窈窕妖冶少女点头道:“早就滚蛋了,好人儿,你的听力可
实在令人佩服哩!”

    “哇操!我只是胡猜的啦!古人说:”闻香而来‘此地有你们五个香喷喷的大
美人,一定有人会跟来的啦!“”咯咯!太客气啦!游龙太保如日正当中,嘎嘎叫
哩!“

    说完,四人己经脱去衣衫,赤裸裸的一字排开俏立在他的面前。

    “哇操!梅竹兰菊各具特色,我该怎么办呢?”

    田蜜蜜咯咯一笑道:“好人儿,密室中设备完善,请!”

    “不!我又不是鼠辈,何必躲入地下,何况,天气这么热,躲在地下,闷也会
闷出汗来,玩起来就不过瘾哩!”

    “咯咯!瞧你挺懂得享受哩!该在那儿玩呢?”

    “林中?如何?”

    “好呀!你稍候,姐妹们,搬酒菜,挑地点吧!”

    诸女咯咯一笑,立即掠入殿中密室。

    魏荃靠在柱旁,含笑扇风欣赏诸女的忙碌模样。

    只见她们分别端着酒菜笑嘻嘻的自密室中行出,每人朝魏荃抛个媚眼之后,方
始行向右侧林中。

    田蜜蜜抱着一大卷厚布,嗲声道句:“请呀!”立即行去。

    魏荃跟着进入林中,立即发现四女正在劈倒树木及清理地面,他哈哈一笑,道
:“哇操!想不到一下子来了四个‘女吴刚’啦!”

    四女咯咯一笑,忙得更起劲了。

    田蜜蜜将厚布一抖,咕噜声中,立即平铺在草地上。额首赞道:“好腕力,来,
大家一起来吧!”

    说完,立即将斗笠抛在一旁,迅违的脱去衣裤。那门加农炮立即花枝招展的轻
颤着。

    四女正在放置酒菜,乍见那门宝贝,匆匆的将酒菜摆妥之后,似野犬争食般立
即争先扑向魏荃。

    魏荃哈哈一笑,身于一闪,弯腰抓起一只鸡腿,立即坐了下去。

    一名少女脆声道句:“肉墩到了!”立即躺在他的身侧,扶着魏荃躺在她那软
绵绵的高耸双峰之间。

    “哇操!不好意思,会不会把你压扁呀?”

    “咯咯!不会啦!人家这对宝贝挺富弹性的哩!”

    说完,胸脯立即一挺!

    “哇操!够劲!”

    另外一名少女嗲声道:“品萧女侠来了!”立即开始吸吮“加农炮”。

    魏荃晤了一声,一名少女已将一杯醇酒送到他的嘴旁,他只好启嘴一饮而尽道
:“哇操!醇酒美人,有够赞!”

    一名少女咯咯一笑,将及乳凑在他的胸膛轻柔的厮磨起来。

    “哇操!这个更赞,很好,我喜欢。”

    那名少女嫣然一笑,饮了一杯酒,含在口中,缀缓的凑近他的嘴前,他立即搂
着她的粉颈,轻轻的吸吮樱唇。

    樱唇一骷,一缕醇酒溢了过来。

    莲舌再吐,贴酒缓缓的渡了过来。

    哇操!好妙的敬酒艺术呀!有够赞!

    魏荃将怪爪一伸,分别在两名少女的双峰之间捏揉着。

    一直含笑站在一旁的田蜜蜜见状,倏地咯咯一笑那四名少女倏移双掌,分别按
在魏荃的全身重穴。

    缠绵风流倏地化成紧张恐怖。

    魏荃两侧的太阳穴,喉结,膻中,气海,右肩,分别披按住,最要命是炮管
“及”弹药库“亦被捏住了。

    他忍住惊骇,苦笑道:“怎么回事,可否放‘子孙带’一马?”

    那名少女咯咯一笑,张腿沉腰下坐,立即将它关入“仓库”同时嗲声道:“这
样子很上路了吧?”哇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过,最好别让我做糊涂鬼。

    “田蜜蜜脆声道:”行!你听过寒英庄吗?“

    “方才听你说过,看来很臭屁哩!”

    “去你的,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呀!老实告诉你吧!风云帮想邀你入帮,你的意
下如何?

    “你们看呢?”

    “值得考虑!”

    “说来听听吧!”

    “风云帮施帮主剑技通玄,素有‘剑中之绝’美誉,两位副帮主‘日月客'蔡
宏成及’剑中之圣'朱天容更是顶尖高手。

    “至于帮中近千名高手更是以一当百的好汉,你若能加入该帮。这辈子注定可
以衣食无愁,快活似神仙。”

    “哇操!好口才,我问你,我若加入该帮,他们要给我担任什么职务?”

    “一定不会太低,你可以和帮主面商。”

    “好!你们怎会替风云帮卖命呢?”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呀!”

    “嗯!好!没你的事了,你们四人昨晚是否在庙中?”

    “咯咯!不错!你趁姑奶奶与阴老鬼快活之际离去,实在高明,可否告诉我们,
你为何不惧‘绞肠沙’之毒呢?”

    “哇操!吴炯德真是班门弄斧,我自幼就是把‘七步断魂散’当作坞巴,味津
来使用,你说,我会惧怕绞肠沙吗?不够看啦!”

    “啊!令师莫非……毒尊?”

    “哇操!他算老几?”

    “啊!那会是谁呢?”

    “就是他哦!”

    四女自然而然的向后一瞧,倏觉双掌一阵剧疼,吓得急忙向外翻去,只有那位
正在快活的幼齿仔跑不掉。

    魏荃拼着经脉受损,趁她们分心之际硬提其力往外溅喷,想不到居然吓得她们
先行逃去。

    他哈哈一笑,道:“三八幼齿仔,别怕!你玩你的,我不会害你,不过,也不
希望你害我,懂吗?”

    “真的吗?”

    “哇操!咱们无怨无仇,你们方才只是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

    田蜜蜜四人急忙点头道:“对!对!”

    “哈哈!那就好,小蜜蜜,去拿个枕头来,你们吃些东西吧!”

    田蜜蜜咯咯一笑,立即离去。

    其余的三女果然坐在一旁取用食物。

    跨坐在魏荃“国防重地”的那名少女立即卖力的活动着。

    “哇操!好功夫,你叫什么名字?”

    “连婉欣!”

    “哇操!很好,你们二人呢?”

    “佟杏铃!”

    “何亚萍!”

    “秦怡湘!”

    “哇操!名字美,人也美很好,有关我与风云帮合作之事,我会加以考虑,咱
们先痛快的玩乐一番吧,再给我一支鸡腿吧!”四女脆声应是之后,何亚萍将一支
鸡腿拿了过来。

    就在这时,田蜜蜜巳经拿着一个鸳鸯枕头掠了进来,魏荃道过谢,立即将它垫
在脑后,含笑啃着鸡腿。

    田蜜蜜笑嘻嘻的道:“好人儿,咱们讲和如何?”

    佟杏铃立即叫道:“少鸡婆,好人儿早就宣布了,没事啦!好好的乐一乐吧!

    不过,你最好别上阵,否则……咯咯……“

    “去你的,人生在世,时间苦短,能遇上这种好宝贝,更是不易,就是‘挂了
’我也要再乐一遍。”

    说完,立即走了过去。

    连婉欣啐声:“讨厌鬼!”立即站了起来。

    “哗啦!”一声,桃源洞中立即流出一股津液。

    连婉欣的双颊立即通红似火。

    “哇操!这是怎么回事?”

    田蜜蜜凑鼻一闻,咯咯笑道:“有骚液,有尿味,分明方才被你吓出尿来了,
小连,是不是呀?”

    连婉欣瞪她一眼,一脚踹向她的后臀。

    田蜜蜜咯咯一笑,立即跑了开去。

    秦怡湘渔翁得利,立即将“加农炮”入“桃源洞中”一阵胀烫酥疼之后,立即
使她低渥一声。

    她立即小心翼翼的活动着。

    何亚萍以匙盛物送到魏荃的面前嗲声道:“好人儿,人家向你道歉,你就赏个
脸,好不好嘛?”

    “哈哈!很好,我喜欢!”

    佟杏铃斟了一杯酒,嚷声道:“好人儿,人家也向你道歉啦!”

    “等一下,你的双乳好可爱,来,我吸一口!”佟杏铃一直以自己这大小适中
的玉乳为豪」闸言之后,立即眉开眼笑的凑上“玉女峰”

    任由魏荃去吸吮抚揉。

    魏荃故意陶醉一阵子,一见她们没有再对自己采取行动,心中暗宽,轻轻的推
开她,然后,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时间俏悄的流逝,诸女轮番上阵,浅尝即止,人人皆被“电”得唔唔连叫,媚
眼发眯,将正事抛至九霄云外了。

    魏荃喝了不少的酒,真气汹涌似潮,他倏地将正在套弄的佟杏铃搂起,边走边
猛顶狠撞着。

    真力一催加农泡更粗更硬,威力更剧了。不到盏茶时间佟杏铃便己经被杀得香
汗淋漓,津液狂溅,瘫软无力的频频呻吟求饶不已。

    连婉欣仰躺在枕旁,嗲呼地声:“好人儿!”立即摆开架势。

    魏荃一式“山人指路”闯人“桃源洞中”大开杀戒。

    连婉欣贪婪的猛摇连顶迎合着。

    密林深深,处处闻啼马。

    她们皆担心魏荃会随时“交货”因此,一有机会上阵,立即贪婪的迎合着,难
怪林中会热阔纷纷响个不停。

    魏荃连闯三关之后,怪地打了一个寒噤,立即吸口气,躺在忱旁,秦怡湘立即
迫不及待的闯了进去。

    田蜜蜜咯咯笑道:“好人儿,你己经闯了三关,若能再令湘湘满意,我保证这
辈子绝不会吃什么亏!”

    “哇操!我会有什么好处?”

    “咯咯!日后自知,加把劲吧!”

    “哇操!爱拼才会赢,看我的!”

    说完,挺腰起身挥炮连轰。

    连婉欣三女躺在一旁歇过气之后;一见到魏荃的神勇情形,三人神秘的一笑,
立即与田蜜蜜凑耳低语着。

    好半晌之后,她们一见秦怡湘己经不支,田蜜蜜笑嘻嘻的躺在一旁,道:“好
人儿,!”

    “哇操!你想趁火打劫呀?门都没有,杀!”

    身子一翻,扑上她的身子之后,立即开始作最后的一搏。

    田蜜蜜咯咯连笑,疯狂的迎合着。

    连婉欣四女却仍然低声细语着。又过了盏茶时间之后,魏荃在一阵哆嗦之后,
开始“交货”了。

    田蜜蜜被那密集子弹扫射之后,眯眼享受着飘飘欲仙之快感。

    倏听一阵掌声,魏荃一见到是连婉欣四人在鼓掌,立即含笑道:“哇操!游龙
太保表现得不赖吧?”

    连婉欣脆声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空前绝后大伟人!”

    “哈哈!很好听,我喜欢,多谢你们的招待,我该走啦!”

    “好人儿,你要去那儿?”

    “找风云帮的人聊聊。”

    “你真的要加入风云帮吗?”

    “条件若谈妥,有可能!”

    “好人儿,你认不认识‘宇内双奇’老二魏泰?”

    “听说,很想认识,却无机会!”

    “他昨夜在此地宰了一名风云帮香主,你如果加入风云帮一定有机会和他见面。

    听说他的剑法不错,我倒想试试哩!“”你可要小心些,他不但剑法凌厉,那
把美玉剑更是削铁如泥,我看你最好找一把宝剑吧!“

    “哇操!要佩剑呀!噜嗦死了,我只要随便将手一挥,就可以吓唬人了!”说
完,右手食中二指一并朝右前方挥去。

    “嘶!”一声,一缕剑风疾射而去。

    刷一声,一条纤影已疾射而去。

    魏荃凝神一瞧,心中一动,立即掠去。

    五女立即叫道:“小心!”就欲追去。

    “哇操!免啦!让我去追就行啦!”

    话声未歇,人已更接近那道纤影五丈内。

    五女泄得浑身软绵绵,根本就瞧不出那人是谁?魏荃却由那背影瞧出可能是甄
慧霜。

    倏见那人将脸上的黑巾取下,回头妩媚的一笑,立即继续行去。

    魏荃一见果然是甄慧霜,立即含笑跟了下去。

    半晌之后,倏见她停在一株树旁,身子一转,立即张开双臂期待他的拥抱。

    魏荃上前接住她,贪婪的吻着她的樱唇。

    好半晌之后,甄慧霜方始推开身子,道:“好人儿,时间有限,你先听我把正
事说完咱们再来聊,好吗?”

    “请说呀!”

    “好人儿,你一战成名,凌云龙己经下达密令,不择手段的争取你、若无法争
取你,务必要毁掉你。”

    “哇操!想当然耳!”

    “好人儿,你可知道他举办比武招亲之目的吗?”

    “不外增强势力。”

    “不!他还打算制造磨擦,以便从中得利。”

    “哇操!有够狠,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如何应付呢?”

    “静待其变,我会随时通知你的!”

    “哇操!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还不是由这根宝贝瞧出来的,想不到你如此的罩得住,居然将她们摆得清洁
溜溜,你打算如何利用她们呢?”

    “哇操!我可没有意思要利用她们,是田蜜蜜自己说的,我看连婉欣她们方才
在交头接耳,不知要搞什么鬼哩!”

    “咯咯!这几个丫头跟我五年多;我最了解她们哦!你放心,她们不会对你有
恶意的啦!”

    “对了,你现在在天下第一堡中吗?”

    “不错!我真不明白,你为何要弃权呢?”

    “哇操!我迟早会和凌云龙翻脸,怎么可以当他的女婿呢?何况我只是好奇而
已,岂能玩真的呢?”

    “可是,若让钟添胜夺魁,那就更麻烦哩!”

    “钟添旺是惟?”

    “开碑手钟祖成之孙,少林俗家弟子最杰出者,若让天下第一堡结合这两股力
量,不是如虎添翼吗?”

    “哇操!那该怎么办?我不能再反侮呀!”

    “我早就替你想出一个妙计,不过,你可能无法配合哩!”

    “哇操!怎么可能有我无法配合之事呢?说吧!”

    “将凌观音生米煮成熟饭!”

    “啊……这……”

    “咯咯!没辄了吧?”

    “这……不是啦!这种事太缺德啦!”

    “哼!凌云龙作恶多端,他的女儿理该替他赎一部份罪,何况,你们说不定会
产生感情结合成为美满夫妇哩!”

    “哇操!这是莫可能的?代志(事)。”

    “很难讲喔!再不然就把她宰掉如何?”

    “我制住她,你来宰,如何?”

    “这……白白宰了她,太可惜了,她知道不少的秘密,若肯说出来,一定可以
给凌云龙致命一击的。”

    “我可以用刑呀!”

    “不成,她又精明又倔强,行不通,好人儿,我看你的为人很;阿沙利(干脆)

    别再闹别扭啦!“

    “哇操!不妥啦!”

    “好人儿,你也真怪,你可以对我们几人下手。怎么不敢惹她呢?”

    “哇操!恕我直言,那是你们三八兮兮找我,我才可以无牵无挂呀?你如果叫
我去找她,不妥吧!”咯咯!我懂啦!可以让她找你你不主动找她,对吗?“

    “这……对啦!不过,尽量少打这个主意,方法多得是,对吗?”

    “对,好人儿,这间荒庙乃是他们连络之处,你若想知道他们的行动,不妨多
到此地转一转。”

    “好……我会的!”

    “好人儿,你最好别再以那种面貌出现,免得被他们所趁。”

    “我知道,我会再以天涯浪子的身份出现的。”

    “很好!你要在此地歇会,我绕过从远处去召走那五个丫头,免得她们再与你
纠缠不清。”

    说完,立即又献上一个香吻。

    好半晌之后,她方始满意的离去。

    魏荃正欲思忖之际,倏听左耳边传来一缕清晰的传音道:“哥!是彩汤,请你
别声张!”

    他惊喜万分偏头朝左恻一瞧,立即发现一位青衫书生自远处一株树上飘落,他
立即疾掠而去。

    来人正是天涯浪女兰彩汤,只见她取下一张薄皮面具之后,那张艳丽容貌一现,
立即张臂迎了过去。

    两人紧紧的互抱着,爱抚着。

    两张嘴儿贪婪的互相吸吮着。

    好半晌之后,魏荃方始埋怨道:“汤妹,你当日制住我的穴道离去,险些把我
一条小命送掉哩!”

    “怪不得你会失踪这么久,对不起!”

    “哇操!我失踪这么久是在练功啦!我才不会那么漏气,落入那个三八幼齿仔
之手中哩!”

    “三八幼齿仔?你是指方才那位风云帮右花令甄慧霜吗?”

    “正是她,所幸,我趁她在胡搞乱搞之际,冲开穴道,方能免去一劫!”

    “既然如此,方才你怎会和她挺友善的呢?”

    “这……哇操!我还是直接了当的说吧!”

    于是,他立即将三名黑衣人冲进客栈欲将他及甄慧霜杀死,逼得她造反之事说
了一遍哩。

    你呀!真是女人的兢星呀!先披件衣服吧!“说完,自肩上取下包袱,挑出一
套蓝衫递给他。

    魏荃尴尬的穿上之后,虽觉略紧,却聊胜于无,他立即问道:“汤妹,你怎会
易容成为男人呢?”

    “还不是被你害的!”

    “哇操!怎么回事啦!”

    “你忘了你宰了粉蝴蝶及了凡吗?他们的师父妙真那个老骚尼找不到天涯浪子,
便找天涯浪女,我能不回避吗?”

    “哇操!把她也宰掉呀!”

    “有风云帮替她撑腰,我抵挡不住!”

    “哇操!又是风云帮,王八蛋!”

    “哥”你怎会和寒英庄那些妖女扯上关系呢?“

    魏荃双顿倏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哥,我方才听见你和甄慧霜交谈内容,我相信你必然另有主张,可是,这些
妖女皆是诡计多端,不可不慎哩!”

    “汤妹,谢谢你的关心,此事说来话长,我先去取回衣裤,咱们再找个地方好
好的聊一聊吧!”

    天涯浪女点点头,立即跟着他离去。

    两人来到现场,只见厚布已经不见,现场除了他的那套行李之外,别无他物,
魏荃立即取出财物将衣裤埋在别处。

    两人联抉掠驰一个多时辰,翻越过两个山头,终于找到一个足以暂时匿身的小
山洞。

    天涯浪女在洞口布下一个阵式之后,两人立即盘坐在山洞中,魏荃立即将“宇
内双奇”的遭遇及甄慧霜所说之天下第一堡内幕说了出来。

    天涯浪女听得惊怒交集,久久难以自抑。

    “汤妹,我突然有个主意,你来客串魏泰,如何?”

    “好点子,不过,我的武功路子与他不一样哩!”

    “没问题,我把;追凤三十六式'传给你,凭你的武功及经验,不出半个月,
一定可以使得有板有眼了。”

    “好呀!剑呢?”

    “我藏在别处,待会再去取吧!”

    “哥,甄慧霜建议你动凌观音这个主意不错,你不妨参考一下,因为,凌云龙
的伪面具大难拆穿了!”

    “不妥!不妥!一定还有别的法子,我先把前三式告诉你,你在这儿练,我去
取剑来;如何?”

    “好吧!”

    魏荃立即低声讲解及弯腰移动身子示范着。

    天涯浪女本就有精湛的萧招及丰富的搏斗经验,不到半个时辰,她便已经了然
于胸了哩!

    魏荃立即戴上面具,走过阵式疾掠而去。

    他一见天色巳暗,认明方向之后,使出全力疾驰下山之后,先买了两套绸质蓝
杉,锦靴,然后又买了一些卤味。

    反正是没收来的银子,花起来不会心疼,他小心翼翼的掠回山上,立即掠到一
株枝叶遮天的大树前。

    他靠在树干,取出一个卤蛋塞入口中,佯作休息,暗中却注意的默察四周有没
有隐躲着他人。

    片刻之后,他弯下身,正欲掀开草皮取出“美玉剑”之际,突闻一阵骚臭味道,
他暗感不妙,立即一掀。

    哇操!除了一团“黄金”之外“美玉剑”已经不翼自飞,他吓得全身一震,急
忙掠到树后一掀。

    “哇操”!好险,屠龙匕还放在包袱中。

    他正在整理包袱之际,倏听树顶传来轻亿声,他立即沉喝一声:“谁!”身子
一站,立即仰望树顶。

    那知,树上一片寂然,连蚁子也不见一只。

    魏荃沉声道:“朋友,识相些。别逼我出手!”

    树上仍是静俏悄!

    魏荃冷哼一声,一式“天王托塔”双掌高举过顶,两道掌力疾涌而出,“轰轰!”

    二声,枝叶立即冲天飞起。

    那株大树立即变成光秃秃,一丝不挂了!魏荃一见一道人影弹向右侧,他冷哼
一声,抓起包袱及食物“一鹤冲天”疾射出二十余丈高,身子一折疾追而去。那人
的轻功甚为了得,不仅一掠十余丈,而且踏着枝梢疾行,一身衣彩却未见多大的晃
动。

    魏荃一见那人的左手果然持着那把以黑布包妥之“美玉剑”立即使出全力奋不
顾身的追去。两道身影在里黑夜中似流星曳空般飞驰着,那人回头一见魏荃越追越
近,倏地身子一折,朝左前方驰去。

    “哇操!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那儿去?”

    不久,那人巳经落于半山腰的山道上面,他的及脚踏上坚硬的地面之后,身法
更疾,竟驰向山顶。

    魏荃提足功力紧迫不舍。

    两人一前一后,疾驰半个时辰之后,泰山山顶“观日台”已经遥遥在望,魏荃
倏地双臂一振,疾掠过去。

    倏见那人的右脚尖朝栏杆一点,居然朝崖下掠去,魏荃啊了一声,忙刹住身子,
倚栏下探。

    崖下一片黝暗,任凭他的眼力十足,亦是有见没有看到,看来那人在情急之下,
巳经连人伴剑阵亡了。

    魏荃不由咽声道:“恩公,您英灵不远,我魏荃怎么对得起呢?”

    越想越伤心,泪水不禁簌簌直流了。

    好半响之后,倏听右侧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咳,魏荃凛然一惊,侧身一瞧,不由
“啊!”的惊呼一声。

    只见三丈外站着那名手持由黑布所包妥“美玉剑”之怪人。

    此地,令人直觉的以为是鬼魂显灵了。

    “你……你是人……还是鬼?”

    “人,湖海一丐龙煌!”

    “你是丐帮之人吗?”

    “正是,老化子忝居丐帮长老。”

    说完,右掌一扬,一张薄皮面具一卸,一位相貌谈谐,鼻头红嘟嘟的六旬老者
立即呈现在魏荃的眼前。

    魏荃牢记魏泰之遗训,早就想与丐帮之人亲近,加上“美玉剑”在此人手中他
岂敢不客气些!

    因此他立即卸下面具拱手道:“晚辈魏荃参见前辈!”

    “呵呵!果然是你,好小子,你可真拉风,老化子在比武台前一直思考会是那
位高人能够凋教出你这种奇才哩!”

    “原来就是老化子的那位魏老弟,不过,听你方才之语气,似乎他已经别世,
可否详告呢?”

    说完,立即将“美玉剑”抛了过来。

    魏荃接住剑,抽出一瞧,心中一安,立即将魏泰为了成全自己耗力而死之事释
耍的说了出来。

    湖海一丐肃容道:“世人皆误会魏老弟狂妄孤傲,只有老化子了解他乃是一位
性情中人,做得好,他交给你什么任务?”

    “毁掉风云帮!”

    “够气魄,不过,该帮高手如云,得好好研究一番。”

    逢人说三分话,魏荃不便将凌云龙的阴谋说出来,因此,他点点头之后,立即
岔开话题道:“前辈,你是如何找到这把‘美玉剑’的?”

    “内急呀!老化子拉完之后,欲加以掩埋,却发现了它,老化子便带着留守在
树上,准备与魏老弟见面那知险些被你劈死哩!”

    “咳!不好意思,前辈,您明明己经掠下断崖,怎么又会从那一头现身,险些
把我吓昏哩!”

    “呵呵!崖下有块凸石,老化子原本要借它溜走,那知却被你的话声及哭声,
泪水诱了回来,真是有缘呀!”

    “前辈,晚辈与一位朋友正在设计由她来假冒恩公,联手摧毁风云帮,您看这
点子是否行得通呢?”

    “好点子,有否需要老化子配合之处?”

    “目前没有,不过,往后就难说了!”

    “呵呵!多多益善,丐帮这只老虎不发威、竟被风云帮当作病猫,想爬到头上
去拉屎,老化子岂能再忍。”

    “哇操!没问题,晚辈当先锋。”

    “呵呵!尽量的放手去干,澈帮作你的后盾。”

    “谢啦!晚辈告辞啦!”

    “呵呵!后会有期!”

    魏荃由于追逐湖海一丐,跑了不远的路,因此他足足的奔到子夜时分,方始回
到天涯浪女隐身之处。

    他刚抵达洞口,天涯浪女巳经唤声:“哥!”疾扑而来。

    两人立即紧紧的搂抱在一起。

    “好半响之后,两人方始入洞,天涯浪女抽出”美玉剑“立即脱口道声:”好
剑!“爱不择手的抚摸着。

    魏荃含笑将卤味递了过去,道:“汤妹,饿了吧!”

    “谢谢!我己经吃过干粮了。”

    “吃些吧!哇操!冷了,都是湖海一丐害的啦!”

    “咦!你见过这位风尘异人啦!”

    “见过,还险些被他吓死哩!”

    “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吊冒口嘛!”

    她原本就艳丽绝伦,此时再一撒娇,不由令魏荃瞧得心儿一荡,他情不自禁的
搂着她的纤腰道:“汤妹,你好美!”

    天涯浪女靠坐在他的身侧,羞赧的道:“哥,我每一想起上回那件事,简直羞
死了,你会瞧不起我吗?”

    “怎么会呢?佩服极了,对了,那份纪念品呢?”

    天涯浪女双颊再红,立即羞赧的自怀中取出那个小布条。

    血迹虽已变黑,却令魏荃激动万分,他柔声道句:“汤妹,我爱你”立即在她
的娇颜寸寸轻吻起来。

    他越吻越过瘾,居然沿着粉颈,酥胸吻下去了,她身上之衣物立即悄俏的“离
家出走”了。

    魏荃轻柔的将她平放在衣衫上,温柔的亲吻她的胴体,那两只怪爪一步一步的
跟在后侧押阵活动着。

    天涯浪女那张娇颜更加的妩媚了。

    她的胴体轻轻的扭动了。

    津泽汨汨沿着桃源洞口流出来了。

    那轻细的“哼呀哈喔”呻吟声音更加的扣人心弦了。

    “魏荃激动的两三下就脱得清洁溜溜,拖起”加农泡“登上”一。四“高地,
进人”召泽地区“蓄势待发。

    天涯浪女迫不及待的向上一顶,立即将它拉了过去,不过那阵子裂疼,立即令
她低喔一声,柳眉为之一皱了。

    魏荃按兵不动,边抚揉“玉女峰”边含笑道:“汤妹,你当初怎么都出那种怪
点子呢?”

    “羞死人了,别提了嘛!”

    “哇操!我猜看看,如何?”

    “随你啦!”

    “第一,你感激我替你疗伤,及助长功力,第二,你认为我这个人还足以依靠
终身,第三,你要让我惊喜一下对吗?”

    “你呀!真是鬼灵精,全料中了。”

    说完咱动轻轻的扭动起来。

    “汤妹,欲速则不达,别伤了身子。”

    “不管嘛!人家又不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动嘛!”

    “好,动,马上动。”

    机器转动,洞内立即传出隆隆炮声,魏荃同时将自己遇“湖海一丐”龙煌的经
过说了出来。

    “咯咯!此老就是这付玩世不恭脾气,所幸是被他取走美玉剑,若换成别人,
那可就要大伤脑筋了。”

    “哼!天涯浪子及天涯浪女的东西,谁敢乱拿呀!”

    “哼!少在茅坑涂粉,臭美啦!”

    “哇操!我可从未涂过粉哩!”

    “哼!'我丽质天生难自弃,何须靠脂粉美容呢?”

    “是,是,你美,美得冒泡。”

    说完,立即加劲冲刺。

    她已经能够完全适应,因此,立即也不客气的还击着“隔山打牛”何足惧“浪
涌千层”淹死你。

    “浪涌千层”何足惧“投鞭断流”堵住您。

    两人你争我夺,忙得不亦乐乎。

    “哥,湖海一丐对你可是大有助益哩!”

    “真的吗?”

    “当今丐帮帮主凌云虎乃是他的师侄,他是言听计从,丐帮帮众又甚为尊敬他,
你说,是不是大有助益呢?”

    “是呀!汤妹,丐帮为何不与天下第一堡同流合污呢?”

    “丐帮帮主凌云虎巧是凌云龙之胞弟,他最了解其兄了,因此岂会支持他呢?

    若换了别人,他早就上门叫战哦!“

    “哇操!还有这段曲折内幕呢?哇操!伤腕筋,看来日后丐帮不会怪我对付天
下第一堡了!”

    '“不见得,凌帮主的忍耐有限,只要天下第一堡泄底,或者做得太过分,他
会出面的。”

    “嗯!有理!”

    “我替你想了一个法子,说不定可以让凌云龙泄出一些蛛丝马迹,你不妨如此
如此,这般这般。”

    “哇操!妙透了,贤妻,你令我爱煞矣!”

    说完,顶得死紧,疾旋起来。

    “喔……哥……我”

    “哈哈!滋味如何?”

    “没……没气了……”

    “哈哈!这式叫做‘星移斗转’又有人叫做‘钻探海底原油’,你好好的享受
一下‘美得冒泡'滋味吧!”

    “喔……会……会死……”

    “哈哈!生生死死,永无止期,杀!”

    说完,加速旋转起来了。

    天涯浪女倏地身子一颤,拧腰疾挺起来。

    好一式“当头棒喝”瞧我的“推波助澜”。

    好小子,一招疾逾一招,毫无怯色。

    洞中好似遭遇“地震”剧颤不巳,剧响不止!

    魏荃“开荤”以来,从未遇见如此骁勇之敌手,他心知必然是因为自己替她打
通“生死玄关”之缘故。

    他哈哈一笑,将十八般武艺齐亮出来了。

    她遇招拆招,毫不含糊。

    倏见他紧急刹车,吸口气准备加强“马力”却见她妩媚的一笑,腹部一阵蠕动,
那门“加农炮”被齐根挟住。

    他轻咦-声,立即卸去功力。

    天涯浪女立即轻摇缓旋起来。

    他顿觉忽紧忽松,忽吸忽吮,一股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迅速弥漫到全身,他不
由低“嗯”一声。

    “嗯”声一出,气机一浊,不久,他立即打起摆子。

    她不愿损伤他的身子,立即卸去功力“斩将夺旗”。

    他使出“破釜沉舟”存心要同归于尽。

    好久,好久之后,洞中方始风平浪静,不过,却传出匀称的鼻息声,哇操!很
好,加班累了,该休息啦!

   







冲天魔情炮

第七章 东海仙姬官销魂


作者:



    心如止水欲参禅,偏偏美女寻上门;火大之下抬大炮,轰得你呼爹喊娘。

    夜色如水,天下第一堡似只雄师般踞伏在泰山半山腰,那隐隐透出之霸气令人
油生敬畏之意!

    那八个比武招亲擂合仍然矗立在堡前,此时虽然人去台空,依稀可以听见白天
拼闹之情景及喝采声音。

    倏见一道蓝影一溜烟般自林中飘到高大的堡墙角,黝暗之中,只见两道火炬般
的眼光自黑色的头罩中射出。

    来人正是魏荃,他是来执行慑敌作用的“摸哨工作”。

    他凝神默察片刻,身子一弹,疾掠上一处岗哨附近。

    “哇操!站岗睡觉,还在打鼾,很好!我喜欢!魏荃双手十指一弹,立即制住
那人的”黑甜穴“及点破”气海穴“。

    那位老包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被破去一身功力了。

    魏荃纵眼一瞧,只见堡中华宅连云,一时也算不清到底有几排房间,他立即一
溜烟的沿着堡墙悄行着。

    天下第一堡为了加强安全防护,四周皆筑着十余丈高,丈余宽的堡墙,而且每
班派出二十四人在岗哨执行卫兵勤务。

    由于天下第一堡仁义满天下,堡中又高手如云,因此,一站卫兵只是做做样子
而己,所以,那些老包多在呼呼大睡。

    这下子,可方便了魏荃,他费了盏茶时间立即绕行一周,俏悄的将那二十四人
的武功废掉及让他们睡得痛快些了。

    他立即悄悄的打量着堡中之景物。

    房舍华丽,庭院幽雅,楼台水榭,花香阵阵,哇操!有够享受!

    堡中一片黝暗,不!第三排房舍右侧边间居然还有烛光自布幔中透出,他在好
奇之下,悄悄的跃落向墙角。

    他刚隐在窗外那簇玫瑰旁,倏声房中传出一声轻叹,接着“涮”声,布幔立即
被拉开,魏荃急忙缩身。

    哇操!惨哉!玫瑰多刺,他的身子虽有衣衫包着,却隐隐生疼,急忙暗聚功力,
催逼“坎离蛇”丹气替自己挡挡疼!

    “嘶!涮!”轻响之后,纸窗已被打开,一张冷艳面孔立即呈现在魏荃眼中,
他慌忙屏息静观此人正是凌云龙三子一女中之唯一掌珠凌观音,由于老蚌生珠,加
上她甚为聪巧,因此,颇得凌云龙之欢心。

    她默默的望了黝暗的天空片刻之后,倏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放下纱帘及自柜
中取出一件睡袍。

    由于仲夏天热,她没有关上窗扉,仅放下纱帘,加上她认为夜已深,旁人皆已
熟睡,因此,她未熄烛火即脱去衫裙。

    那件水蓝色肚兜根本遮掩不住那迷人的半棵胴体,立即令魏荃瞧得呼吸为之如
速不少。

    偏偏她在镜前正面、侧面,自顾自盼好一阵子,仍无休息之意思,魏荃不敢于
此时离去,只好勉费欣赏了。

    倏听凌观音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魏荃,你是什么玩意儿?居然自动弃权,
实在太藐视本姑娘了”。

    “哼!我会让你后悔的,我会让脆趴在我的脚前哀求我瞧你一眼,哼!我不相
信你会对我无动于衷。”

    “唰!”一声,肚兜立即飞落在地上。

    那具雪白如脂的胴体立即整个的显露出来了,尤其脐下那粒花生米大的朱砂红
痔,更是触目颤心!

    魏荃身子一震,立即传出“唰”的一声轻响,他暗道一声:“天寿!泄行迹啦!”

    立即疾射向堡墙。

    事实上,凌观音正在自我陶醉,根本没有听见那声轻晌,不过,他掠去之时所
带起的声音却惊动了她。

    她匆匆套上睡袍探窗一瞧,正好看见魏荃自堡墙掠出堡外,她张口欲叫,却硬
生生的忍了下来。

    这一夜,她失眠了!

    且说魏荃驰回山洞,立即发现天涯浪女正在调息,她睁眼嫣然一笑之后,立即
又继续调息。

    魏荃仔细的打量她的容貌,忖道:“哇操!她的容貌怎么与凌观音有点相似,
而且脐下也好似有一粒红痔哩!”

    他一见她正欲人定,立即耐着性子亦开始调息。

    一个时辰之后,魏荃刚醒转,立即看见天涯浪女正在细嚼卤味,他接过一条鸡
腿,问道:“汤妹,你的脐下是否右粒红痔?”

    天涯浪女娇颜倏红,轻轻的点点头。

    “哇操!这么巧!你有没有姐妹呢?”

    “哥,你是不是遇见凌观音了?”

    “不是遇见,是不小心瞧见!”

    他立即将入堡之经过说了出来。

    “哥!凌观言之母与家母是双胞胎姐妹。”

    “啊!你们还是亲戚呀!令尊是……?”

    “不跟你讲!”

    “哇操!丑女婿迟早要见泰山拜托啦!”

    “过些时日再说吧!”

    “这!先透露一些啦!”

    “不行!你这个鬼灵精若知道一些些,马上就会找到答案!”

    “哇操!别吊胃口啦!拜托啦!”

    “好啦!家父姓竺。”

    “哇操!脱裤于放屁,多此一举,你姓竺,令尊当然也姓竺啦!”

    “咯咯!不能再说啦!练剑吧!”

    “唉!你真会吊人胃口,走吧!”

    魏荃二人掠出洞外,立见天涯浪女一引剑决,中规中矩的将“追风三十六式”

    之前三式使了出来。

    “哇操!进步多多,比白天强多了!”

    “去你的!白天是因为昨夜陪你疯,行动比较不方便;现在正常了,使起来当
然随心所欲些了!”

    “哇操!今夜要不要再疯一下?”

    “去你的!你休想,快说出底下那三式庥!”

    “哇操!真受不了!那有学这么快的!听仔细,瞧清楚啦!”说完,他立即拾
起一截树枝边讲解边比划着。

    教人孜孜不倦,学生虚心向学,两人全心努力之下,当朝阳乍现之际,天涯浪
女已经悟透那三式了。

    “哇操!天才!实在天才!下山去用早膳吧!”

    “不!这第六式‘扬柳飘风’接下去必是一式杀招,快教人家嘛!”

    “好吧!碰上你这么用功的学生,我这个老师只好鞠躬尽瘁了。不过,你总该
表示一点谢师之心意吧!”

    “好嘛!全交给你啦!”

    说完,立即闭上双眼,嘟起樱唇。

    魏荃亲了一下,觉得不过瘾,立即贪婪的吸吮着。

    好半晌之后,天涯浪女端呼呼的闪了开去,道:“够啦!再亲下去,人家又要
情不自禁的想要疯了!”

    “哇操!正合孤意!来吧!”

    “讨厌!正经点麻!”

    “是!第七式名叫‘雷厉风行’瞧!”

    说完,边比划边解说着。

    果然是精招妙着!“她立即专心演练起来。

    魏荃指导她盏茶时间之后,含笑道:“汤妹,想不到你学习这么快,我干脆先
放‘预告片’给你瞧瞧吧!”

    说完,果真以分解动作表演起来。

    天涯浪女瞧得如痴如醉,频频叫好不己!魏荃使完最后一式之后,将树枝一抛,
搂着她的纤腰道:“汤妹,入洞准备一下,咱们下山打打牙祭吧!”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已经坐在太白酒搂楼上临街座头了,由于不少人来参加或
参观天下第一堡比武招亲,因此,酒楼中一大早就有近八成客人。

    两人刚点完酒菜正在品茗之际,倏听一名酒客低声道:“柳兄,依小的之见,
钟添旺很可能夺得花魁哩!”

    “不错!他那只开碑手,配合少林‘伏虎掌法’实在威力绝伦,加上他谦恭有
理,委实是个最佳人选。”

    “不过,参赛的人实在太多,若照这种速度,起码要再等候半个月才会分晓,
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哈哈!是不是担心弟妹吃醋啦?”

    “不是啦!我是因为那些比武落败之人居然借隙滋事,担心事情会越闹越大,
搞不好就要遭流弹波及哩!”

    “咱们看完上午这场比赛再走,好吗?”

    “好吧!我敬你!干杯!”

    “干杯!”

    魏荃听至此,朝天涯浪女微微一笑,默默的品茗。

    天涯浪女传音道:“你别笑!凌观音不会放过你的,尤其你昨晚偷看了她的身
子,她今天必会出来找你的!”

    “哇操!老神在在!不怕!”

    就在此时,小二己经送来酒菜,魏荃将酒资及赏银递给小二之后,两人立即愉
快的默默享用着佳肴。

    酒客们交谈的内容皆是昨天比武的情形,以及预估那些人可能会脱颖而出,酒
楼中立即热闹纷纷。

    “哥,你会不会后悔?”

    “后悔什么?”

    “弃权呀!”

    “哇操!有什么好后悔的,她怎能兴你比呢?”

    “去你的!少拍马屁,少哄人家啦!”

    “哇操!真的啦!她扳着脸,好似一位寡妇,你明媚大方,和你在一起如沐春
风,她根本不够看嘛!”

    “咯咯!她是属于‘闷骚'型,若让她动了真情,谁也受不了的!”

    “哇操!少提她了,管她闷烧,还是水烧,干林!”

    “咯咯!你越回避此事,我偏要提,哥,你只要征服她,就好似得到百万雄师,
大有帮助哩!”

    “哇操!不妥!绝对不妥!咦?那块大黑炭怎历来啦?”

    天涯浪女探头一瞧,果然看见那位身似铁塔,脸黑如墨的李拾儿从街道行来,
她立即传音道:“看来他是在找你哩!”

    “找我?可能吗?”

    “你忘了他是天下第一堡的人及昨晚之事吗?”

    魏荃立即眉头一皱!

    果然不错!李拾儿走入大厅之后,立即瞪着那对铜铃大眼好似探照灯般逐一打
量着厅中的每一位酒客。

    不久,他跃上柜台,朝楼上打量着。

    当他看见魏荃之时,顿了一顿,立即盯着他的双眼。

    魏荃心中暗骂,却毫不在乎的斟酒自饮着。

    李拾儿搔搔头,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呀!”立即跃下柜台大步离去。

    厅中立即纷纷议论这位“黑金刚”。

    “哥,你别看他怔,他险些现你哩!”

    “哇操!对付这种楞家伙,实在没辄!”

    “哥!若非你目前必须保持行动隐密,应该把他收在身边,以他那身武功及铜
筋铁骨,对你甚有助益哩!”

    “好点子!过些时日再说吧!出去走走吧!”

    天涯浪女轻轻颔首,这对假书生立即相偕离去。

    两人在城郊逛了一个多时辰,买些卤味及干粮,立即行向山上。

    那知,他们二人尚未接近那间荒庙,修见一位相貌清秀的蓝衫少年自一株树后
闪出,二人立即止步。

    魏荃正觉那人有点眼熟之际,攸见那人低声道:“在下姓甄,请问二位相公是
否认识魏大侠?”

    “哇操!原来是甄慧霜呀!”

    魏荃立即颔首道:“霜霜,是你吗?”

    “啊!好人儿,你的易容功夫挺高明的嘛,这位是-”

    “好朋友!直言无妨!”

    “好人儿,你昨夜入堡了吧?”

    “不错!和二十四个卫兵开了个小玩笑。”

    “咯咯!小玩笑?使二十四名生龙活虎好汉,变成了废人、而且连下手之人是
谁也不清楚,己被打入大牢了哩!”

    “哇操!谁叫他们要打瞌睡!”

    “好人儿,你小心些,堡主己怀疑是你下的手,正派人我你哩!”

    “哇操!让他们去跑断腿吧!我今夜还要去拜访哩!”

    “好人儿,我早知道你一定会有这个打算,喏!我替你准备了这张秘道图,你
好好的研究一下吧!”

    说完,自袋中取出一张纸,低声解说着。

    “哇操!霜霜,你待我真好!谢啦!”

    “咯咯!谁叫你对人家这么好呢?好人儿,凌云龙生平有一名劲敌,那人的身
材与你差不多,你今夜就粉那人吓吓他!”“谁呀!”

    “玉面真君齐富益,你听过吗?”

    魏荃刚摇摇头,一见天涯浪女已经轻轻的点点头,他立即问道:“可是,我不
懂玉面真君齐富益的武功呀?”

    “别担心!那人的武功根杂,你只要记住他那深沉的阴笑声音,保证可以把他
们吓得屁滚尿流!”说完,立即“嘿嘿嘿”笑了三声。

    “哇操!挺刺耳的!我来学学看!”

    “嘿嘿嘿!”

    “再低沉些!贯注些真力!”

    “嘿嘿嘿!”

    “像!像极了!我在三年前曾听过他的笑声,太像了!我偷偷的画了他的面孔,
你好好的参考一下吧!”

    说完,又自怀中掏出一张宣纸。

    “哇操!霜霜,我该怎么答谢你呢?”

    “咯咯!干嘛要如此的客气呢?好人儿,你以后有空就到林中那块大石下瞧瞧,
我会随时把堡中之事告诉你的!”

    “谢啦!”

    “好人儿,我该走了!”

    “霜霜!小心些!”

    甄慧霜身子一震,倏然投入他的怀中,亲了一下之后,方始离去。

    魏荃正在望着她的背影,已经听见天涯浪女低声道:“哥,你可真是艳福不浅,
居然有人肯为你如此卖命哩!”

    “汤妹,你吃味啦?”

    “咯咯!胡扯!我若吃味,早就不理你啦!”

    “汤妹,你真好!”

    “少灌迷汤了!早点回去办正事吧!”

    黄昏时分,魏荃来到天下第一堡后方五、六里远处的荒坟场,仔细的寻找一阵
子终于我到“显考汪公泰钧佳城”墓碑前。

    他朝“汪”字左侧那个“水”部各按一下之后,那个石碑倏地向右一移,立即
现出一个黝暗的墓穴。

    他凝神一瞧,立即发现一排石级向下延伸而去,他小心翼翼的将一块小石滚入
石级,一见没有埋伏,方始入内。

    他刚走到石级尽头,倏听“轧!”一声那道石碑已经封住入口,他急忙又朝石
级上方行去。

    “轧!”一声,石碑又自动开启,他心中一宽,方始步圆墓内,沿着那条可以
容纳二人遁行的地道行去。

    地道甚高,毋需弯腰而行,不过,可能由于罕有人通行,阵阵雨味直冲入鼻,
逼得他只好屏息疾掠而去。

    地道曲折,冗长,他疾掠半个盏茶时间之后,方始抵达尽头,他心知外头就是
假山,立即附壁倾听。

    起初,什么也没有听到,不久,立即听见一阵低沉的声音道:“堡主有令,谁
出事就提头来见,大伙儿小心些吧!”

    “是!”

    “从现在起一个时辰交一次班,即使再怎么想困,也要咬牙硬撑点,那家伙今
夜一定会再度来此的,一切小心为要!”

    “是!”

    “去吧!”

    一阵纷杳的步声之后,重归寂静。魏荃思忖片刻,转身朝右侧地道行去,忖道、
此地之出口是凌云龙夫妇的房间,我可要先去勘察一下哩!“他心知已经进入堡中
地下,因此,小心翼翼的飘行着,直到尽头之处,方始附耳贴壁凝神倾听房中之动
静。

    只听阵阵“哗啦!”水声自右侧传来,他立即忖道:“哇操!有人在洗澡,会
是公的?还是母的呢?”

    倏听一声娇脆的呼唤道:“丁香,替我磨磨背!”

    “是!夫人!”

    “嗯!丁香,你这对奶子更丰满了,最近乐了几回啦?”

    “三次!全是奉堡主之命令而为的!”

    “咯咯!其实偶尔吃些‘零食'也无伤大雅,修习阴功的人就是要从男女好合
之中阴阳交济呀!”

    “多谢夫人的指点!夫人,您这身肌肤,小婢亦自叹不如哩!”

    “咯咯!小丫头,嘴儿越来越甜了!使劲些!”

    “是!”

    “丁香,你的那些姐妹们对于堡主将瑶儿打人地牢,至今尚未释放,有没有人
表示过不满的意思呢?”

    “没有!瑶师姐犯了那么大的错,能够活命,已是天恩了!”

    “嗯!很好!大家都很懂事,不枉堡主及我的苦心!够啦!下去休息吧!”

    “是!”

    魏荃听至此心中一阵暗骂,立即退去。

    这条地道除了可以通往假山及凌云龙夫妇房间之外,尚可通往书房,魏荃不愿
意瞧见那种妖冶模样,便走向书房。

    那知,他刚贴近石壁上且即听见一阵清朗的声音道:“爸,依你看魏荃那小子
会不会离开此地了?”

    立听一阵低沉震耳的声音道:“不会!他不会只是单纯的炫露绝技而已,何况,
昨夜之事很可能是他干的?”

    另外一般清朗的声音接道:“不错!由堡墙现场及那二十四人未见挣扎即受制
的情形看来,很可能是他下的手!”

    “不错!那二十四人皆被指风制住及破去功力,即使爹本身也没有把握能做得
如此漂亮,你们今夜可要小心些!”

    “爹,您放心!孩儿三人待会即会分头埋伏那家伙今夜若敢再来,任他是千头
万臂,也绝对无法逃逸!”

    “很好!爹目前正与各派掌门人研拟在重阳节召开武林大会之事,若再出事,
对本堡的声誉影响甚大哩!”

    “是!”

    “各自行动吧!记住!咯杀勿论!”

    “是!”

    一阵轻细的步声之后,书房中重归寂静,魏荃忖道:“哇操!凌家父子的武功
皆不赖哩!我可要小心些哩!”

    他立即退回三十余丈外,盘坐调息着。

    半个时辰之后,他悄悄的走回书房外在右侧下方轻轻的一拍,立听-阵“轧…

    …“轻响,跟前迅即露出一道门户。

    他们入书房,又在右侧下方一踢,整座书柜立即又遮住通道,他暗自一赞,悄
悄的打量着宽澈的书房。

    房中书椅惧全,不是书柜就是宇画吉董,倍增书香气氛,魏荃暗骂一声:“假
圣人!”立即掠到窗旁。

    此时,已近成时,黝暗,不过他仍然清晰的发现堡墙内有人在来回巡逻,院中
花树有人隐伏着。

    “哇操!所幸有甄慧霜帮忙,否则,就要要这些人扯个没完没了啦!我该怎么
对付院中这些人呢?”

    他思忖片刻之后,目现煞光的默祷道:“爹娘,你们死于风云帮爪牙之手,孩
儿现在先替你们讨回一些利息啦!”

    他悄悄的打开房门,一见走道中杳无他人,他飘掠到客厅,躲在大门后面朝隐
在右侧柱后之大汉弹出两指。

    那人轻轻一震,默默的靠在柱后了。

    魏荃上前点破他的“气海穴”之后,如法泡制的先后毁了六人,他正在暗喜之
际,倏听一阵尖厉的破空声音袭近身旁。

    他心知己经败露行迹,身子一闪,避开那把暗器,立即自身旁大汉手中取来一
把铜剑。

    一阵长啸之后,六道人影已经疾扑而来。

    堡墙上面立即传出竹哨声音及亮起“孔明灯”。

    魏荃存心立威,身子一弹“屠龙一式”接连挥出,当“孔明灯”照到他的附近
之时,地上立即多了六具尸体。

    魏荃却已经掠入另一栋房舍之中。

    房中之人正准备外出拦敌,一见魏荃冲进来,正欲抽出兵刃攻击之际,一道道
寒虹已经袭至。

    迎面那三人首当其冲,立即惨叫倒地,其余之人吓得正在纷纷后退之际,寒虹
己经不留情的卷来了。

    “啊……”惨叫声中,残肢断臂四抛。

    “碰……”声中,鲜血四处溅射。

    倏听一阵怒吼:“住手!”一名相貌俊逸的三旬青年和六名中年人已经仗剑疾
冲进来现场。

    魏荃暗道一声:“头笔利息要入帐了!”立即弹身扑向那名青年,“屠龙一式”

    挟着锐啸疾扫而去。

    来人正是凌云龙之三子凌观勇,他一见对方剑式霸道迅捷,疾扑出一掌,然后
打算抽身向后退去。

    他会拍掌,魏荃也会呀!何况,他早就算准对方会来这套,因此贮蓄在左掌中
的真力立即暴涌而去。

    “轰”一声,凌观勇惨叫半声,立即肢离血溅的被震飞出去,连带的也邀请一
位中年人结伴而行。

    “砰砰!”两声,地上多了两团肉屑。面对此种骇人的功夫,附近之人纷纷闪
躲,自远处赶来之人立即不约而同的“紧急刹车”互相观望着。

    魏荃将真力一贯“嘿嘿嘿!”一笑,身子一扑,右臂狂扫,左掌狂劈,逢人即
杀,现场立即惨叫震天!

    不到盏茶时间,地上已经躺了六十余具尸体,魏荃那“嘿嘿嘿”阴笑声音似厉
鬼拘魂般,令人闻之生骇!

    倏听一声苍劲喝声:“住手!”

    魏荃一见左前方三十余丈外有僧道尼联诀驰来,他不愿再惹事端,立即“嘿嘿”

    一笑,朝右侧驰去。

    他一驰近堡墙下,身子一弹,疾射而起。

    倏见花树丛中纷纷射出各式各样的暗器,连堡墙上面也扫来数股劲气,他倏朝
堡墙疾拍出一掌。

    “轰!”一声,堡墙立即破了一个大洞,他却趁着反弹之劲,避开掌劲及暗器,
掠上那株槐树!

    “那里逃!”

    暗器及“孔明灯”立即再度追至,魏荃在枝上一弹“流星曳空”疾射向二十余
丈外的堡墙,哇操!距离这么远,又在突发情况下,居然能够跃至堡墙,这份轻功
及胆识立即摄住现场诸人。

    堡墙上那些大汉神色大变,慌忙后退!

    倏听凌云龙宏声喝道:“玉面真君,你既敢入堡伤人,为何不敢面对老夫及各
派掌门人呢!”

    魏荃“嘿嘿嘿”一笑,身子一闪,如虎入羊群般挥动钢剑以“屠龙一式”,送
堡墙上的那些大汉们回老家去报到。

    凌云龙怒吼一声,疾射而上。

    倏听一阵“堡主小心!”“爹小心!”三十余道人影已经疾扑而上。

    魏荃“嘿嘿嘿”一笑,身子一纵,疾射向堡外,在厉吼声及暗器欢送之下,他
悠悠的消失于远处了。

    天涯浪女听完魏荃的“简报”获悉他的丰硬成果之后,欣喜万分的自动献上一
个长达半个盏茶时间的香吻。

    两人喘呼呼的分开之后,并身躺在洞内休息着。

    片刻之后,倏见天涯浪女唤匀句:“哥!”倏然自动脱着衣衫,魏荃欣喜的将
“加农泡”倏地“架”起来了。

    一阵悉素声音之后,洞内倏地一亮。

    两具雪白的身子似蛇般蜷曲着,扭动着!

    两人激情的互相爱抚着,亲吻着。

    魏荃面对这么热情大方、艳丽、妩媚的她,终于按捺不住的翻身上马,一式
“指点迷津”滑入桃源洞了。

    倏觉“炮根”一紧,他一时动弹不了啦,他刚一怔之际,立见她妩媚的道:
“哥,想不想学学‘黄帝御女术’呢?”

    “黄帝不是挺正经的,怎么也会这玩意见呢?”

    天涯浪女卸去功力轻轻的扭动道:“饮食男女,食色性也;黄帝当年就是因为
修习‘素女经’不但御女自如,日后亦得道哩!”

    “哇操!还有这么一段历吏呀!”

    “讨厌!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嘛!要不要学麻?”

    “要!当然要啦!”

    “咯咯!那就听仔细啦!”

    说至此,立即凑近他的耳边低语片刻。

    魏荃思索片刻之后,道:“哇操!这也是一种调息方法嘛!真是说穿了,不值
得一文钱!”

    “咯咯!御女之术本来就是讲究阴阳相济,水火互溶,以你的精湛玄功,当然
是不值一晒啦!试试看吧!”

    魏荃微微一笑,真力一开动,“加农泡”倏地似被灌足气般立即膨胀,而且通
体滚烫,接着炮口一张就要“吃东西”。

    天涯浪女神色一变,急忙搐搐头及提气固元。

    魏荃微微一笑,紧急撤军。

    “喔!惊死郎!哥,你使用几成功力?”

    “七八成”。

    “讨厌!你故意在整人家嘛!”

    “哈哈!我怕不是你的对手嘛!”

    “去你的!只准你使用三成功力,我缩之时,你吐气,我放之时,你纳气,如
果再搞鬼,小心我会把你休了!”

    “是!遵命!”

    嘻笑既收,他果然依诀凋息以待!

    天涯浪女妩媚的一笑,樱唇微张,媚目半眯。

    魏荃会意的亲上樱唇,他刚吸吮一下,倏觉“炮口”亦被吸吮一下,他暗道一
声:“哇操!哈买!有够赞!”

    真力徐转,洞口亦轻轻的一张一合。

    天涯浪女满意的以鼻音轻嗯一声,桃源洞中立即忽缩忽张。

    魏荃轻旋缓顶,炮管忽张忽缩,忽吸忽顶不己!

    这是一场没有炮声的战争,起初还有些不自然,可是,经过半个时辰历练过各
种状况之后,简直完美无暇!

    两人相视一笑,倏听她妩媚的问道:“妙吗?”

    “妙透了,这叫做闷里爽吧!”

    “去你的!难听死了!这样子最妙啦!不会地动山摇,锣鼓喧天,既不会吵了
别人,又可以享受至乐,对不对?”

    “对!贤妻,谢啦!”

    “去你的!尚未拜堂,叫什么贤妻哪!肉庥死了!”

    魏荃倏将功力提吸,猛地一吸,天涯浪女“啊!”了一声,全身一阵剧颤,阴
元一阵晃动,摇摇欲泄!

    魏荃倏地收功,嘻皮笑脸的道:“这就是肉麻吗?”

    无涯浪女逃过一劫,立即在他的臀上擂了一下,道:“坏死了!”

    “哈哈!好痒喔!”

    天涯浪女白了他一眼,又重重的擂了一下。

    “哇操!这下子可真疼哩!好汤妹,接下来怎么玩?”

    “不玩啦!谁叫你要搞鬼!”

    说完,作势欲推。

    魏荃赖皮的搂着她,真力一提,轻轻的吸吮着,天涯浪女哗声:“讨厌”只好
迎合他吸吮起来了。

    你来我往,你依我侬!

    你吸我顶,其乐无穷!

    直到朝阳破晓之后,两人方始起身着衣,只听天涯浪女脆声道:“你有没有觉
得精神更好呢?”

    “有呀!我正在奇怪哩!”“咯咯!这正是‘阴阳和合功’之异效啦!若能每
日修练一个时辰,其功效远胜过调息一整天哩!”

    “哇操!既可以玩又可以增进功力,简直是一举两得嘛!”

    “不错!尤其咱们二人皆己冲破生死玄关,只要持之以恒的修练半个甲子,很
可能变成陆地神仙哩!”

    “真的呀?太棒啦!”

    “唉!可惜,你的情劫很重,命中注定多房妻室,欲达到那个境界,可能尚要
拖廷一阵时期哩!”

    “哇操!黑白讲!我的心中只有你啦!”

    “咯咯!事实胜于雄辩,拭目以待吧!”

    “哇操!我就睁眼以瞧吧!练剑吧!”

    那知,二人刚走到洞口,立即发现远处正有六名大汉仗剑搜寻着,魏荃立即传
音道:“哇操!是天下第一堡的人!”

    “咯咯!瞧他们的紧张害怕模样,好似很怕找到你哩!”

    “哈哈!我昨夜这一闹,可真把他们吓破胆了!”

    “咯咯!玉面真君那个老魔头若知道你替他打响了‘知名度’,不知道会高兴
还是生气哩!”

    “哇操!他应该高兴,否则,他会很麻烦!”

    “咯咯!别瞧不起这个老魔头,他今年已近六旬,看上去却只有二三十岁,可
见他的内功实在非同小可!”

    “哇操!越难闹,闹起来越有意思,他们过来了,要不要宰他们?”

    “看来他们一定会我入洞来,先看他们能否通过阵式再说吧!”说完,牵着他
巧巧的退到丈余深处。

    片刻之后,两名大汉立即在洞口附近失心疯般的打转起来了,其余四人神色大
变,立即退出十余丈静观着。

    “哇操!看来此地已经待不下去了,你想不想试试那七式剑招?”

    “不!杀鸡焉用牛刀,瞧我的!”

    只见她将面具一戴,身子一弹,疾掠过阵中那两人之身侧,立即射到那四人的
附近,两股掌劲已罩向其中两人。

    那两人吓得急忙抽身暴退,另外两人怒喝一声,杖剑疾攻而至。

    天涯浪女,足踩七星,身子一闪“天女散花”一挥,“砰!”一声。一名大汉
立即脑袋开花气绝倒地。

    其余三人齐声怒吼,进扑更击。

    天涯浪女一式“化跃千渊”向上一跃,先行避开攻击,纤掌再扬,“碧海无边”

    化出百余个掌影,朝那三人卷去。

    三声惨叫之后,地上又多了三具尸体。

    魏荃哈哈一笑,只手分别捏着阵中那两人的颈项,边走边叫道:“哇操!高明!

    真是干净俐落!“

    那两人一见到那四具尸体,不由神色若土。

    “咯咯!这两个废物该怎么办?”

    “你说呢?”

    “饶命……姑娘饶命……”

    “哇操!你以为姑娘心软吗?去你的!”

    右手-抖,己将那人掷了出去。

    天涯浪女纤掌一扬“波!”-声那个脑瓜子双开花了。

    场中立即传出一阵骚臭味道。

    魏荃侧头一瞧,立即发现另外那人的裤管己湿,他骂声“没路用的家伙!”左
掌倏地一旋。

    “卡卡”两声,那个脑瓜子已被钮断了。

    “咯咯!进去收拾行李转移阵地吧!”

    风雨飘拂,在天目山的深峰中有一栋红楼,在绿松翠叶间露出楼角的龙爪花正
绽开嫩瓣,享受着雨珠的滋润。

    楼中传来一阵粗旷豪爽的飞扬狂歌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
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撙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羔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歌声如龙吟虎啸,那风雨似乎被这激越的歌声激得一歇。

    攸听一缕悠扬的笛声自楼上传出,那激越的歌声似雪花遇上炎阳般瞬即消失的
无影无踪了,攸听一阵娇脆却又冷冰冰的声音道:“竺疯子,你又在白日做梦啦!”

    “哼!怒海缚龙?什么玩意儿,还不是一条可怜虫而已!”

    攸听一声震天暴吼:“住口……”,接着是一阵厉笑。

    那笑声充满着愤怒,可是不久之后,倏地转为凄凉、无奈,到后来居然是哭嚎,
推心位血般的哭嚎!

    这一哭,一发不可收拾,简直哭个没完没了!

    站在红墙外面一株大树下面的魏荃立即低声向身边的天涯浪女问道:“哇操!

    汤妹咱们打老远的赶来此地,就是为了听这疯子的发神经呀?“

    天涯浪女出奇的正色道:“不是!走!我把竺疯子之故事告诉你吧!”说完,
身子一弹,疾射向林内深处。

    半晌之后,两人已经进入一个深洞中,洞中甚为干净,而且有石床炊具,魏荃
正在一怔之际,她已示意他坐下。

    他刚坐在她的身边,立听她长叹一声,不由怔道:“哇操!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呢?”

    “哥,别打岔,听我说一段故事吧!”

    一年一度中秋佳节又来临了。

    晨曦射在娄家港岸旁二艘三桅大船上,白帆耀目,闪闪生辉,岸旁草坪,却拥
挤了近百名人群,每人步健腰挺,神色气足,一望即知全是武林人物。

    但听得锣声响动,一名紫衫女子高站船头,待得锣声一响。高声道:“诸位寻
芳客听着!人虽多,船也大,仅管容得下,众位不是去吊丧的、也不是三尺幼童,
不必争先恐后,须规矩,一一上船。”

    娇声脆音,但语气甚是刁钻刻薄。

    待得一船满载武林豪客后,锣声一响,扬帆鼓浪,乘风而前,这批豪客们,各
怀异志,浩浩荡荡,赶赴东海千姬宫。

    碧海青天,船行甚速,两个时辰后,远处一岛在望,又过得片刻船己靠岸,众
人齐都精神一震。

    但见宫殿林列,绕山而建,绿瓦红墙,气态万千,岸上二十名风姿治艳的薄衫
少女笑语而迎。

    众人正待下去,紫衫女子娇声道:“咱们家众位姊妹不是路柳墙花,寻芳客们,
可得伶香惜玉啊……”

    说完,己先行掠上岸。

    众人立即依序上岸。

    突听众女齐声道:“宫主到一”

    深宫之中,袅袅走出一人,环佩叮咚,罗裙曳地,人未到,一缕醉人的香味己
先行飘至,众人全然一寂。

    但见她秋眸一盼一转,仪态冶艳,风清万种,尤其她双目特别澄亮,象似有磁
力般吸入眼神。

    只见她轻启红唇,低低道:“众位乏舟远来,含月未亲自至岸边恭迎,得罪之
处,尚请海涵!”

    语声娇滴,入耳动听,众人但感心中一荡,只觉她话语之中,自有一股魅力,
教人无法抗拒。

    群众中,有几个急色鬼,一见含月眼渡流动,破唇而语,早已忘形,口中连道
:“没关系,没关系,岸上巳右二十名美女相迎了!”

    含月一听,又是浅浅一笑,颊上显出两个梨涡,娇态撩人,群豪中不知是谁,
竟“咕”一声,吞下了一口口水。

    含月柳眉一挑,轻声道:“今日群豪云集,寒宫焕然生辉,深感莫大荣幸,现
在就宣布今日之比法如何?”

    群豪中早有人喝道:“好极!好极!”

    含月伸出素手,掠掠鬓边青丝,方道:“以岸为起点,每人操-舟,至十里外
的小岛上再回转,谁先到达,谁即可获屠龙匕,且由本宫十二金钗服侍。

    “第二名至第十名,则由本宫上中之品的美女相伴,虽较十二金钗差上一品,
但你们在中上亦是罕见,其余十名以下,本宫之女任君挑选,众位以为如何?”

    众人又是呼喝道:“好极,好极!”

    紫衫女子昨了一口笑道:“天下最最臭的是男人了!”

    猛然一声朗喝道:“天下最最臭的是女子,活像吸引苍蝇的臭肉,嘿嘿!老子
不稀罕,老子要的是屠龙匕,含月你知道吗?天下尚有我这条不为你那身皮包污血
秽骨臭壳子所迷的铁汉!”

    含月双眼倏然闪过一丝慑入的杀气。

    东升旭日,艳丽万方,射在东海仙姬千片琉璃瓦上,泛出数万道绮丽中带着神
秘的辉光。

    艳姬含月婀娜的站立在宫前玉石阶上,阶旁紫青古鼎袅袅升起一股淡淡青烟,
香气馥烈,蒙胧迷离中,更含蕴着若及若离,虚无苍茫之概,远远看来,烟雾笼罩,
使神秘的气氛中,更透出一层诱人的惑力。

    她看了挺身而出的昂首大汉一眼,鲜艳娇红的嘴唇浮起一丝浅浅微笑,形成了
一道美丽的曲线。

    她这一轻轻一笑中,有着一股令人动心荡魄,难以抗拒的魅力,宫前一众豪雄,
看得不觉痴了。

    陆藻身形一颤,手中潇洒而摇的大香扇不禁停了下来,用传言入密之术对身旁
之人道:“竺君当心,含姑娘这盈盈浅笑中,蕴藏着无比凶很的杀机。”

    那人姓竺,名叫天奇,他对于含月狐媚的一蹩一笑毫不动心,心中想起佛祖所
说的一句话,女人不过是一堆皮骨包着污血的皮囊吧了!

    他溜眼一看四下群豪,但见个个牙关紧咬,眼瞳血丝扩张,喉结上下滑动,生
像遇到美味而食指大动,又如身临战阵,血脉贲张。

    他们全己脸色赤红,口中发出低沉而模糊的声音,仙姬宫前,但闻得一片骇人
的“荷荷”之声。

    阔步而前,朗朗发语斥责含月,正是号称“剑中之圣”的关东猛汉朱天容。

    竺天奇不禁喟叹一声,心中至此方觉美色之犀利,而对朱天容的刚猛豪气,心
中不禁大为赞佩,心忖道:“这才是一条铁睁睁的英雄好汉。”

    含月秋眸一转,莺声道:“看来你这大汉倒傻得紧,放着温香娇柔美女不要,
却只想那屠龙匕?”

    朱天容浓眉飞展,暴声喝道:“红颜即是祸水,伤身丧命,何须之有!”

    含月盯着朱天容,嘴角一挑道:“你嘴上说得铁硬,等下见了‘雇中搂'’蜂
房坞'中旖旖风光,可莫要后悔?”

    朱天容仰天一笑道:“有什么好后悔的,当今天下,要真能够看破这一关的,
方算是真英雄,否则,哗!只配当狗熊!”

    含月娇声笑道:“好一条鲁直不解风情的真英雄……”

    她笑语末完,群豪中有人猛然打断含月的娇声,高声呼喝道:“你是什么东西,
竟敢挺撞仙姬宫主,好大的狗胆,敢情活得不耐烦了,许老二,咱们哥儿俩上去将
这臭鸟拿下!”

    朱天容反腕抽出长剑,猛然喝道:“那一位要上尽管上,老朱手上三尺长剑好
久没发市了!”

    长剑在丽日下,闪起夺目光芒那紫青古鼎中升起的姻雾,也被剑芒仲淡少许。

    竺天奇望去,但见二条青衫瘦长汉子分开众人,昂然直走到朱天容身前。

    朱天容久居关外,并不识得这二人,但见右首的青衫人,脸色淡青,双眉压目,
左边的青衫人,脸色腊黄鼻瘦而钓。

    二人同样一般瘦长身材,此时双目上翻,一派狂妄之态。

    朱天容一挺手上长剑,宏声道:“朱天容剑下向不斩无名之卒,二位高姓大名,
报上来听听!”

    脸上淡青那人道:“咱们报上名来,只怕当场要吓倒你一”

    朱天容脸上一变,宫前群雄心头亦是一紧,却无人识得这二位怪客的来历。

    脸色腊黄那人哼了一声道:“我是许老大许吟风,这位是沙老二沙停云,嘿嘿,
听了咱们名头,只怕你要抱头鼠窜了!”

    陆藻一听这二名怪客报上姓氏,惊道:“这二名老怪物,相传不是早己死了,
怎的忽然又在东海仙姬宫前旨出?二人同时嗜色如命,这回只怕要真的死在仙姬宫
蜂房水涡内了啦!”

    沙停云瞧了徐吟风一眼,亦吟道:“咱们‘罗浮二大山精’许老二名头没听过
的话,我沙老大沙停云的名头总听过吧!”

    紫衫女子微笑道:“你们二人到底谁是老大?谁是老二?”

    许吟风与沙停云二人同时怪眼一翻,喝道:“当然我是老大!”

   







冲天魔情炮

第八章 重刮伪君子胡子


作者:



    众豪心中想笑,但脸上毫无笑意,心中都喃喃的暗道:“罗浮二大山精”,许
怪喝女之血,沙怪吃女之心一“许沙二怪,当年凶名震撼中原武林之时,”剑中之
圣“朱天容刚崛起不久,只是他远在关外那曾听过二人的名头。

    而许吟风与沙停云二人,不但辣手摧花,残杀少女无数,且脾古怪到了极点,
二人嘴上虽称兄弟哥儿,可是谁也不愿屈居老二。

    沙停云一看朱天容毫不动容,不禁怒道:“许老二,这臭汉子还没听过咱们的
名头哩!你武功虽比我略逊一筹,但收拾这厮,尚绰绰有余,你出手吧!让老大歇
歇!”

    许吟风腊黄脸皮跳了一跳,哼道:“你的武功才比我臭,理应你先出手,何况
我是老大,对敌之际,老二应该先上。”

    二人一唱一谈,毫没把朱天容放在眼里。

    朱天容虽是一条猛汉,但粗中有细,心知这二人如此托大,来头不小,当下凝
神望着二人,却己暗中运集功力,准备一出手,即以十成之功,降伏这罗浮山二大
山精。

    沙停云听了许吟风的话,怒叱道:“岂有此理,明明我沙停云是老大。”

    许吟风脸色更是焦黄,嘿嘿一声怪笑道:“沙老二啊!沙老二,朱天容剑木虽
然小有成就,但往年中原名剑客亦多如繁星,可是却被我许老大赤手双爪,毁掉了
一半,威风所及,八荒震荡,这次老大退让些个,让你伸手除去美容。

    “剑中之圣一死,你沙老二的名头可就震破了山海关,远达关外八千里草原之
上,为兄这番苦心,你该体谅体谅啊!”

    沙停云脸上青中透白,更是骇人,此时嘿然一笑道:“少假惺惺了,这话正是
你沙老大要说的话!”

    许吟风暴怒道:“沙老二,你这是什么话?”

    沙停云也怒喝道:“许老二,你这是什么话?”

    二人精筋跳动,眼射怒光,哥儿俩当真有立时翻脸动手一见高下的可能。

    陆藻又对竺天奇轻声道:“这二人怪得邪门,虽然吵翻了天,甚至刀子全找出
来,却不会动手互搏。”

    竺天奇心头暗道:“看来二人武功不错,恩师说一名剑士,应该多方面的历练,
从搏斗杀伐中,获取难得的经验,以浸淫自己的武功,使得百身百尺竿头,更进一
步,我竺天奇好歹也要斗斗这二名罗浮山精。”

    蓦然紫衫女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们哥儿俩谁也别再相争了,谁是老
大,谁是老二,本姑娘给你们安排安排!”

    许吟风与沙停云争着问道:“小丫头,快说快说!我是老大吧!”

    紫衫女子亭亭玉立,站了出来,娇声道:“谁是小丫头,我是姑娘!”

    许沙二怪忙道:“是是,小……姑娘,快说快说!”

    紫衫女子掩着嘴笑了笑,嫩如春葱的纤纤玉手指着许吟风道:“这位是老二一
—许吟风腊黄之脸,更是黄中透焦,大声喝道:”胡说八道,他凭什么当老大?“

    紫衫女子笑得云鬓上玉钗颤摇,指着脸露喜色的沙停云道:“这位也是老二—”

    沙停云脸上笑意未退,闻言怒火高冒,跨前一步道:“胡说八道的丫头,怎么
我是老二,他他他也是老二,这这这简直岂有此理,胡说,胡闹,胡来——”

    紫衫女子又笑道:“慌个什么劲呀!这才解决一椿事件,还有你们二位所说的,
全是山精海怪的鬼话,全都不成人话,所以沙老二也不必问许老二说的是什么话,
许老二也不必问沙老二说的是什么话?”

    紫衫女子不等二人答话,又吱吱咯咯的道:“二位一名吟风,一名停云,听来
倒是潇洒雅丽得紧,只是二人丑陋之颜,实在名不符实,可惜啊!可惜!”

    许吟风与沙停云二人,听得当堂气炸心肺,二人全自觉武功超人,毒辣阴狠,
聪慧狡诘,已达十全十美地步。

    唯一遗憾,乃是无潘安宋玉之姿,这实在是二人生平之大忌,却为她当面揭穿,
只觉羞怒恼债之气,差点从口腔喷射而出。

    许吟风与沙停云二人,四只凶眼恶狠狠的瞪在紫衫女子脸上,紫杉女子再是胆
大,亦不禁骇得后退一步。

    二人牙齿咬磨得咯咯出声,同时对着紫衫女子逼前一步,蓦然二人又硬生生煞
住身形,二人一起喝出声来。

    许吟风喝的是“沙老二鲁莽不得!”沙停云叫的是许老二不得鲁莽!“二人四
只凶睛一转,心头一股怒火置转发在朱天容身上,沙停云怪叫一声:”奇了,我沙
老大叫你退下,你听到了没有?“

    朱天容昂然而立,沉声喝道:“最好二人全上,免得我老朱多费一番手脚。”

    紫衫女子却对许吟风与沙停云二山精福了一福,转首对朱天容道:“大叔,让
我先跟这二条罗浮山的鬼怪斗上一斗,不成时你再来接我!”

    朱天容猛然道:“不行一”

    紫衫女子眼瞳一转,方自急道:“大叔,让我先……”

    艳姬含月娇柔悦耳的声音响起道:“翩翩,退下一”

    含月声音虽然温婉楚楚,但短短的几个字中,却包含了无比的威严,平日嬉皮
笑脸的她听得含月的娇叱,亦乖乖退将下去。

    只是她只眼中仍然看着朱天容侧脸的轮廓那挺直的鼻子,浓黑的虬髯,充分透
出一股成熟的男性美来。

    许吟风与沙停云二怪,听得含月的娇声,骨节眼都不禁酥了,此时二人同时喝
道:“喂!姓朱的,还不退下?”

    猛听得群豪中一人怒声喝道:“二条山里精怪,见识直如井底之蛙,妄狂跋扈,
竟敢如此小见关外之人,今天让你们哥儿俩见识见识关外能人一”

    话声呼喝中,一条灰影飞纵而上,阳光照得他满头白发闪烁生辉,“竺天奇凝
目一注,正是曾在少林寺广场上力创定威大师的关外名剑士”大漠猛鹰“洪枷。

    洪枷身形站定,手上已亮出蓝光阴森的“追命毒龙剑”来。

    洪枷身形方落,阮氏三兄弟又己连抉跃落,老三阮叔川扬声叫道:“关外能人
良多,洪老前辈暂慢些,容咱们弟兄三人先斗斗他。”

    许吟风侧目瞧了瞧身形高大的“大漠猛鹰”洪枷,又瞧了瞧瘦长如竿的阮氏三
昆仲,摇摇头道:“劣等货,劣等货,这老儿一堆老血,己将枯竭,这三个瘦鬼只
剩皮包骨,看来也无多少血可喝。”

    沙停云怪眼一眨道:“罢!罢!这种老头瘦鬼的心肝,吃起来如同爵腊,毫无
味道,回想当年吃了吴双蝶的小心肝,又鲜又嫩又脆,直欲睡涎三丈……”

    “杀了吴双蝶,可不是你沙老二,若非我许老大破了她家传‘青灵九剑’中第
三十六招‘二郎担山’你沙老二还有什么鲜嫩心肝吃?”

    沙停云伸舌舐了舐嘴唇,露齿嘿嘿子笑了二声道:“许老二,虽然你乘机发了
发招,但挫败吴双蝶居功仍是我大,若没我沙老大狠并力缠,你还有什么鲜美馥香
的血可喝,哈哈,那天在苍松之下,爵着心肝,连喝三十八每碗黄酒,可真过瘾,
奇佳,奇佳!”

    许吟风正待回嘴,陡然听得一声霹雳大喝,如同响雷直贯顶门。

    群豪中一人摇颤着身子走了出来,指着“罗浮二大山精”厉声道:“二位老怪
好长命,居然挨得到今天,好!好!”

    沙停云与许吟风二怪上上下下打量了来人一番,然后互相对望一眼,沙停云耸
了耸肩,对着许吟风怪声道:“许老二,这人敢情就是吴双蝶的老子吴维扬了!”

    许吟风喝道:“沙老二装的什么蒜,这人不是淮阳掌门‘苍天一鹰'吴维扬还
会是谁,人家要替女儿报仇来着了,你适才说挫败吴双蝶你居大功,现下让你去应
付应付这威震江南的掌门老儿吧!”

    吴维扬苍苍白发无风自动,转首对洪伽等人一抱拳道:“这罗浮二大山精'与
吴某有不共戴天之仇,尚望诸贤略微包涵,容吴某先行出手,吴某败于其手,死而
无悔!”

    他是堂堂二代掌门宗师,虽然残屠爱女血海深极仇人站于眼前但他仍不失了礼
数,掌门风仪自是与众不同。

    沙停云怪笑一声道:“吴维扬,这件事可怨不得我沙老大,也怨不得许老二,
怨只怨你吴维扬生了个天仙般的女儿,何况……”

    吴维扬虎目一睁,怒声喝道:“什么?”

    许吟风接口道:“你那矫滴女儿不甘寂寞,自动我上咱们哥儿俩,有货送上门
来,岂有不吃之理?”

    吴维扬全身一停,“唰!”的一声,抽出背负长剑,厉声大喝道:“好一对无
耻至极的‘浮二大山精’你们沾辱了我女儿,还要污我女儿冰清名节,你你你……

    吴维扬说到这里,全身颤抖,再也说不下去。

    “大漠猛鹰”洪伽一挺长剑,洪声道:“魅魑魍魉,山精水怪,有多大道行,
施出来看看一”

    “剑中之圣”朱天容跨前一步,猛声威喝:“冤有头,债有主,欠债还钱,杀
人偿命,畏头缩尾,推委搪塞,算那一门英雄行径一”

    朱天容话声铿锵,比之洪伽更是威猛无伦。

    沙停云斜眼一瞧朱天容,哼道:“你倒蛮像是一条真英雄,大豪杰!

    许吟风嘿嘿笑道:“沙老二,这当口,咱们哥儿俩谁也别再争在老大老二了,
反正今天在仙姬宫前,谁宰人宰得多,谁就是老大一”

    沙停云鼻孔哼了一声,狂笑道:“好极!”跟着转身对含月道:“这批人不听
宫主之活,意存捣乱,而坏宫主竞舟争雄美意,敝兄弟自信尚能收拾下这批免患子,
就先代劳免得宫主亲自出手!”

    许沙两人,淡青与腊黄的脸色,更形骇人,朱天容,洪枷,吴维扬等人的长剑,
在朝阳下,泛出刺目光辉。

    一时剑锋耀目,杀机高腾,气氛渐行紧张,尤如大弓拉满,一触即发。

    群豪中右人鼓噪,有人喝采,间或一二声叹息,混乱成一片。

    宫前那群薄衫美女非但毫无惊恐之色,反而娇笑莺沥,似乎对于斩砍杀伐,动
剑抡拳的宿命激斗,早巳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翩翩却从宫内搬了一张银貂玉椅出来,含月婀娜的坐了下去之后,伸手去撩撩
鬓边发丝含月那激人心魄的轻溜一眼,似乎含蕴了无上的力量,许吟风与沙停云二
人,全都勇气百倍,为她抛头颅,酒热血,奋力战死,亦在所不惜。

    这正是含月犀利毒辣之处,凭她撩人的秋渡,凭她荡人的冶态,许沙二大山精
尚未一亲芳泽,已觉为她死而无悔。

    许吟风与沙停云二人目射欲光,骨节暴呐,邢恶的欲火,激发了他们凶悍的本
性,二人跃跃欲试。

    只要含月一声令下,二人大有一显身手,尽屠在场群雄,为一代红颜效劳之概
一含月突然慢声道:“全住手一”

    苍天一鹰吴维扬悲声呼道:“小女惨仇,不得不报!”

    沉腕一震,剑尖耀起六朵寒芒,分别向沙停云与许吟风前胸要害攻了过去,一
剑六花,悍利迅捷,许沙二怪只要中了一剑,立有当场溅血,横尸婆叩的可能,这
正是吴维扬赖以成名的绝学“青灵九剑”。

    含月柳眉一挑,娇声道:“我说住手别打一”

    许吟风与沙停云二人倒真听话怪啸数声,连连倒退,并不出手抢攻过招,但是
吴维扬威猛无匹的剑式,如长江大河,汹涌来奔,浪涌波逐,无休无止,一剑比一
剑辛辣,一式比一式猛悍。

    许沙二人武功再是高强,也无法从容应付,专守不攻,剑风撕裂中,沙停云长
抽巳被斩断一截,呼的一声,飘飞而起。

    许吟风狂笑道:“沙老二,你当定老二了!”

    他话声未完,剑风扑及,唰的一声,右肩上被剑尖划破一道三寸长的日子,热
血染透青衫,形成了丑恶的污紫。

    沙停云勉力避开吴维扬刺向前胸“神藏”要害,大笑道:“你不必得意,我先
受创,但你伤势较大,这次仍是扯平一”

    吴维扬一见许吟风肩上喷出的,正是含有娇女吴双蝶血液的浓血,心中大痛,
剑式更是犀利。

    这边交手,只是一刹的时刻光景,含月瑶鼻一哼道:“翩翩,歌歌,上去使他
们停手!”

    翩翩与另一位面容丰腴的紫衫少女同时道:“是一”跟着紫影飘舞,罗裙飘动,
已双双纵出,粉拳嫩腿,雨点般的攻上。

    翩翩娇笑道:“白胡子公公啊!见好该收山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跑来咱们
这儿干么呀,老得快进棺材了咱们姊妹淘也没有一个会看上你的,归兮,归兮,家
有老妻待兮一”

    她身形纤瘦灵活,在吴维扬剑光撩绕下,犹如穿花紫蝶,东飘西游,毫不局促。

    歌歌却是闷声不呐,一招一式的打出,吴维扬心头一震,暗道:“瞧不出这小
丫头,竟有如斯深厚动力。”

    原来吴维扬长剑刺出,巳不能再随心所欲,剑刃练像被一股磁力挽住,无法发
挥得淋漓尽数。

    再一瞧歌歌素手一上一歪错拍出,心头更是骇然,她使的,正是原无极门的
“玄玄拳”中第七招“紫龙吐须式”。

    无极掌门卓三畏脸色不禁大变一陆藻轻叹一声道:“仙姬宫中一名小婢,且惧
如此身手,含月武功更是难以预料,她们牺牲色相,所得之艺,可真不少!

    翩翩灵动飞扬,歌歌沉凝遵劲,一个动如脱兔,一个静似处子,一动一静之间,
配合得天衣无缝。

    吴维扬身为一代掌门身分,竟和无名小婢缠斗良久,不但脸面无光,一世英名
亦摇欲坠。

    翩翩身形一折,娇声对歌歌道:“姊姊咱们跟吴掌门讨教讨教\' 青灵九剑‘吧!”

    歌歌默不作声,猛攻出“玄玄拳”迫得吴维扬挽剑退后半步,从宽敞的紫丝袖
口取出一柄短剑,华光流动,耀人眼目,一剑破空刺去!

    吴维生见歌歌舒腕挥剑,这一惊非同小可,手腕一颤,长剑差点就脱手掉于玉
石阶“前。

    这并不是歌歌这一封犀利到无以解危,而是这一剑,剑刃横创,剑尖真指着双
目之间,这一把不是“青灵九剑”中的起手式“做视东山”是什么?

    这“青灵九剑”除了本门弟子会使之外,天下那还有人?而歌歌出剑式稳,己
得此中堂奥,看来她会这篓剑法,已非一年半载之事了!

    '吴维扬连连倒退到紫青古鼎之旁,翩翩亦是短剑在握,她出手比歌歌更是快
捷,一霎眼之间,已凌空刺生六剑之多,招招式式,全是正宗“青灵九剑”剑法。

    吴维扬但感到一阵茫然,身旁古鼎之烟,薰得他脑中更是迷糊不清。

    翩翩娇笑道:“吴老爷子咱们使得如何,够不够与你称得上同辈咱们姊妹中,
歌歌姊姊使得最好了,你不妨多与他砥飙砥砺!”

    吴维扬猛声喝道:“慢着,你们这篓剑法从那里来的?”

    翩翩大眼一转,笑道:“从你吴维扬那儿来的!”

    吴维扬听得更如坠入五里雾中,暗忖:“这一名小姑娘使的,的的确确是‘青
灵九剑’无疑,但我从没教她们一招半式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口中不禁道:“怎么是从我这儿去的?”

    翩翩虽然嘴上与他说着话,但手中中短剑源源而出,歌歌却是沉默发招,剑风
排空,气旋激荡。

    翩翩看了吴维扬苦思不得,满脸疑惑神色,不由道:“回去问你的徒子徒孙吧
「吴维扬心中一动,问道:”我徒子徒孙男男女女加起来,将近百名,问却要问那
一个?“

    含月坐于银貂玉椅上,此时道:“翩翩、歌歌,退下!”

    二人同时霍霍刺出一十二剑,退至含月身后,二人纵前而攻,固是快捷异常,
这一退却,更如流星划空,一闪即逝。

    吴维扬一时倒无法再纵前而攻,双眼盯着许吟风与沙停云二人,脸上却逐渐泛
成灰白之色。

    蓦听得当呛一声,吴维扬手上长剑竟自掉在阶上紫青古鼎脚之旁,扬声喝道:
“我知道了,是他,是他教你们的!

    含月晃若没闻,斜坐的娇躯一动,站了起来,手扶椅背,道:“众人再无琐碎
之事了吧!”

    一千群豪见她腰肢细弱,斜斜站着,仿若无骨,对于适才一番争斗,早己抛到
九霄之外,脑中幻想,全是含月的冰肌雪膏,雍容丰躯,心中都暗道:“没事!没
事!”

    定凡大师看了持剑而立的“大漠猛鹰”洪枷,心中仇火熊熊,正待长身立起,
定元大师低沉着声音道:“师弟,莫造次,佛者以忍为先,莫要忘了,定威师弟之
仇,不可不报,然不在此时此刻,屠龙匕取到手再说。”

    定凡强忍下一口怒气,天虚道长看了卓三畏与定元大师一眼,道:“屠龙匕事
关咱们四派弟子虚案,依贫道看来,等下飞舟竞渡,尚望四派能联手争取,以期能
于百余人中夺得魁首。”

    无极掌门卓三田畏首道:“道兄此策甚对,如今之计,只有咱们四派相互援手,
方为上策。”

    定元大师亦自点头赞成。

    众人凝目望去,但见“罗浮二大山精”站于阶前,沙停云理了一理断袖喝道:
“现在诸位就聆听含月姑娘吩咐比赛事宜,如有那位胆敢不听话,哼哼!咱们哥儿
立时要他”命归阴!“许吟风不等众人答话,已自抢着道:”别看咱们适才被这位
姓吴的所伤,那是咱们哥儿俩听我们姑娘的话,不还手于他,否则十个吴维扬,也
早已了帐,众位那个不信,就到我们仙姬宫前,斗上一斗!

    翩翩忍不住骂道:“好不要脸,口口声声我们姑娘,我们仙姬宫当真皮厚,谁
跟你我们?看来只有西游记中的孙行者,诸八戒,沙水怪跟你们是同伙的了。”

    含月笑骂道:“翩翩,不要贫嘴!跟着对”罗浮二大山精“浅浅-笑道:”两
位美意,小妾心领了!“许沙二怪顿觉眉飞色舞,昂然自得,含月的柔声,使得他
们如受春风,自感身价百倍,与空前一众家雄地位大不相同。

    含月明亮的眼神前群豪滴溜溜一妇一勾,众人不禁低下了头,自形惭秽,不敢
与她眼神相遇。

    定元定凡大师,天虚道长,闭目而立,不为她的娇艳所感,日月客,阴沉着脸,
谁也无法猜到他心中到底想些什么。

    陆藻心有所忌,亦不敢和含月多加注视。

    百余群豪中,就只有竺天奇挺胸而立,凛然无惧的看着含月,他那清澈的目光,
似要看透含月艳容下所含蕴的毒辣。

    含月目光何等犀利,一看那蓝宝长衫少年,轩昂而立,即知此子不凡,如若无
法拢络于仙姬宫内,必须设法拔除。

    她心念连转,脸上仍旧露出那醉人的浅笑,谁能知道,她那微笑中,心里已下
定凶险的计策。

    只见含月罗裙微动,走前两步,竺天奇心中一动,暗道:“这含月果是天生异
禀,不但残笑醉人,语如银铃,就是缓步而行,亦有一股动人韵味,当真混身上下,
一分一寸,全能放射出溶人辉芒,难怪中原豪雄甘愿背叛师门,牺牲性命,以一博
艳姬青睬。”

    含月曳步生春,绮罗泛香,众人血液更是高腾,她轻启樱口,娇声道:“适才
众人既无异意,现下就开始比赛,东方绿礁滩旁,已备了百只小舟,每人坐上一只,
划至远处不长一草一木的岩岛,登岛拣拾贝壳一枚以为信物,再划回来。”以滩上
三株品形柳树为终点,谁先回来、取得柳梢上那一方红巾,谁即可获得屠龙匕与十
二金钗。“含月顿了一口气道:”都听清楚了没有?“

    众人立时接口道:“听清楚了!”

    含月声音莺莺沥沥,如雏燕呢喃,钴入耳中,只感到一股说不出的舒畅,其实
有二三十人根本只瞪着眼睛看含月,含月到底说了些什么话,一句也没听进去,但
亦跟大众喝道:“听清楚了!”

    含月又道:“现在你们就跟着翩翩到绿礁潍去,但望诸位均能一显身手,以拔
头筹,小妾在宫静候佳音!”

    含月之话,如同皇音圣旨,众人无不唯命是听,她话一说完,罗裙扬动,悠然
回入宫内。

    众人心头不禁全都略感一阵惆怅,但眼中所见,耳中所闻,依然是含月方才的
艳容笑貌。

    当下跟在翩翩后面,浩浩荡荡,往绿礁滩出发。

    一路上,但见花深叶茂,波涛拍岸,帛天辽洞,雄伟无极,朱天容提剑大步而
行,胸中豪气飞扬,披襟当风,振臂啸傲。

    朱天容身后一人眉头一皱道:“鬼叫什么?没见过汪洋大海么?”

    朱天容霍然回首道:“你说的是谁?”

    那人脸色紫酱,双眉倒撇,一脸阴险狠毒之相,叫人一看,打心眼里就不舒服,
只听他道:“不说你难道说别人不成!”

    朱天容驻步与他面对相视,双眉飞竖,一扬手中剑道:“好家伙,你倒试试老
朱掌中之剑快是不快!

    紫着脸汉子身旁正是日月客,此时低沉着道:“东升,犯不着和那关外客一般
见识,他久居关外,长年森山雪岩,几时见过这十万八千顷浩翰大洋,烟渡渺茫高
浪飞涛的七海风光。

    朱天容目注那人,嘿然一笑道。“怎么?怕了不成!

    翩翩突然跃了过来,娇声道:“谁要在比赛前乱吵乱打,即取消比赛的资咯,
听到没有。

    话声说完,又低声对朱天容道:“朱大叔,你还是别去比赛吧!

    朱天容喝道:“谁是你的大叔!凭你这臭丫头一句话,就要我放弃人人想得的
屠龙匕?”

    翩翩皱了皱眉头,道:“你出身关外,纵马飞经,那才是你所擅长,如今这滚
滚波浪上,凭着一条扁舟,跨海飞越,你怎能办得到,你还是听我的话吧,大叔!”

    朱天容瞪目注视那遥远苍茫的水平线,胸中充满豪气,喝道:“小丫头懂个什
么?今日就叫你见见关外人的胆气,老朱虎穴龙潭,油釜刀山闯入闯出的人,岂有
畏惧小小一片海水之理?”

    翩翩俱道:“你当真不听我的话?”

    朱天容豪放道:“百余群豪,海上争雄绿涛虽怒,勇气更增!”

    翩翩小嘴一扁,已失了平日飞扬跳脱,天真烂漫的样儿,细眉微锁,目蕴泪光,
似乎已懂了那长长的离愁,绵绵的情意。

    陆藻心思缜密,心中连转数转,已知翩翩幼小的心扉中,充满了朱天容轩昂的
身影,只是朱天容铁汉一条,如何能懂得小姑娘们的心思,翩翩的连番劝朱天容不
要比赛,莫非舟上有何秘密不成?

    他扬名武林已久,各种陷入伎俩,熟悉于胸,观看翩翩神清后,即知今日比赛,
犹如虎斗龙争,不可不如以提防,步步杀机,紧迫而来。

    陆藻想到这里,竺天奇凭其智慧,亦已想到今日比舟,杀机重重,他巳听说过
含月的厉害,因此步步谨慎,以防坠入含月的圈套。

    骤听群豪一阵哗然,原来已到绿礁滩前,滩旁横卧一排小舟,不下百艘,船底
低吻着涌来的浪花,桨橹耀目,闪闪生辉,绿藻绕礁,与蓝海争碧。

    岸上那三株老柳,甚是高大,一前二后,排成品字形,柳条细长,微风吹拂,
前霄那株老柳,枝上缚了一根细长竹竿,竿稍一方鲜红丝巾,迎空飞舞,群豪看了
那红巾一眼,心中都不禁暗抽了一口凉气。

    那方红巾,离地约摸二十余丈,纵是轻功再高,也难以一跃而上,伸手摘取。

    翩翩看了朱天容一眼,别过头去,面对群豪道:“舟楫己都齐备,请上船!”

    群豪纷纷择舟而坐,握桨待发,翩翩看了朱天容一眼,嘴角颤动,欲言又止。

    朱天容忽然回首对翩翩笑了笑道:“孩子,大叔夺个魁首让你开开心”随即大
踏步跨入小舟之内。

    翩翩咬牙忍住眼泪,素手一挥,岸上十名小婢齐举彩螺,“呜呜”之声,顿时
冲天而起,平静的绿礁滩前,登时这起一股神奇之音。

    桨飞浪溅,海潮翻涌,丽日辉芒下,百余艘小舟,具都如箭离弦,向前疾射而
去。

    看着那渐远的舟影,翩翩再也忍耐不住,晶莹泪水,自她双瞳中涌出,海风吹
来,她只感到一股悲戚拥塞喉头。

    朱天容高大的身影披辽阔壮丽的海洋一比,也显得那么微小了。

    看着那小小的扁舟,在海浪中破水前进,翩翩忽然觉得人的生命是多么的不值
啊!她心扉中彼激起的一朵微弱奇妙情花,被那海浪一中,花瓣不禁破碎,难以再
合。

    “无情的海啊!你将他们全都吞灭吧!”

    翩翩心中绝望的呼号着,海潮的味道,越采越浓,她心中但感到一片空白,柔
长的秀发。任凭东风无力的吹拂着,破碎了感情的泪珠,任凭它流着,流着……

    仙姬宫的“娇娃馆”朱红窗框前,含月倚窗而望,舟影点点,越来越渺,她美
丽的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得意的微笑。

    她伸手摘下窗前一片青绿的柳叶,心中暗道:“去吧!去吧!你们全都争先恐
后的去送死吧!”

    含月嘴角笑意未褪,眼光朦胧中,幻起一个孩子气的脸庞来,只见他嘴唇紧闭,
脸上涨得通红,一股又羞又愤的神色,终于这张孩子气的脸庞霍然转了过去,永不
再回。

    空阔的碧海上,白鹤轿翼,锦鳞跃泳一陆藻与竺天奇两人,各操小浆,划舟而
前,舟首尖削,破浪分水,前行甚速,两人看了小舟,毫无异样,不禁略感神奇!

    陆藻看看众人奋勇争先,对竺天奇一笑道:“竺君,为胜之道,在于出奇,如
此跟着众舟直行,未达目的,难免于中途与他舟发生冲突,咱们远绕而进,虽非直
达,然而却是取胜捷径。”

    竺天奇道:“兄弟正有此感!”

    两人一偏小舟,远离众人,竺天奇心知如若杂于群船之中,别人难免出手掣尉,
争斗一起,虽未能败落,然这一担误,势必为他人捷足先登,陆藻号称“十毒状元”

    虽是赞誉他施毒之法,天下独步,然他却有状元之材,头脑慧诰,而竺天奇更
是聪敏,两人灵巧一转,全知若不脱离众人,另径而航,怎能抢先到达岩岛。

    陆藻放声笑道:“陆某绰号实在该改成‘十毒榜眼’才对!”

    竺天奇划舟而前,一谔道:“前辈何出此言?”

    陆藻大笑道:“放眼天下群豪那人能及竺君之材,‘状元’一词竺君当之,最
是适合。

    竺天奇笑着道:“陆前辈此言过甚了,前辈才高八斗,诗词歌赋,无一不精,
‘状元'二字,陆前辈当之无愧!”

    两人笑语中,内功贯往双桨,小舟如飞而过,群豪一见两人斜斜划开,有人笑
道:“看哪!那两人竟没种,竟临阵脱逃哩!”

    此时群船中,遥遥前领的,是日月客,紧跟在他后面的,却是塞外高手“大漠
猛鹰”洪枷。

    日月客长年居于江南水乡,遨游五湖,舟性熟悉,小舟驾得稳健己极,洪伽双
桨如飞而摇,霎时赶上日月客。

    小舟在人海中飘荡如叶,洪枷踏在船首,举起木桨,呼的一抢,往日月客天灵
盖劈将下来。

    日月客一扳船桨,小舟横里打转,洪枷这一击,竟告落空,后头白东升紫脸含
怒,摇舟赶来,大喝道:“吃我一掌!”

    舟未到,掌巳至,洪伽危急中,无法纵跃闪避,举桨一挡,咔嚓一声,双桨齐
中断为两截。

    洪伽舟上只剩单桨,登时在大海上团团而转,无法前进。

    这边一交手,定元大师、天虚道长、吴维扬、卓三畏等四派掌门已抢先半尺。

    众人此时只要谁领前头,即跑以攻击,令其无法领先到达岩岛,登时十余道掌
风,船桨、利剑、暗器,全往四派掌门袭来。

    如此一来,前进之速,已告缓谩,每人随时都要提防别人来攻,每人只觉把对
方逼落海底,自己就多上一份胜利的希望。

    当然若是全部劈死,自己即可安安稳稳抵达岩岛,再行回转,那时美女在手,
岂非天下至乐?

    许吟风与沙停云两人,出手凶恶,已有七八人船破桨折,血染碧海,许吟风一
见血液,更是激发凶性,掌掌阴寒,连绵拍出。

    苍茫的大海上,百余条小舟,登时互冲互撞,掌风挟着海风而至,暗器沾着潮
水飞奔,一时拼搏猛烈,比之浪涛,更是汹涌。

    在此,己可见到人类的本性残酷、自私、愚妄……

    朱天容扬桨大呼道:“这成什么话?”

    白东升回首狠笑道:“没见过么?弱者败亡,强者生存!”

    话声才完,巳一掌劈空而至,朱天容“涮”的一声剑己经出鞘,疚刺白东升咽
喉要害。

    本己翻涌海浪,更如动荡了,飞激的热血,一下即被潮水冲散,落水的尸首,
霎时便为浪花掩没。

    海风混合着拳风,怒骂喝叱声挟着利刃破空声,湛蓝大海上,像成了一片战场,
血腥仲霄而起,杀伐充塞每一个豪客的心胸。

    远方陆藻与竺天奇飞舟而前,蓝泽千顷,浩渺无极,陆藻不禁放声吟道:“浪
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队春,一壶酒,一竿纶,世上如依侬几人?

    一擢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花满浩,酒满瓯,万顷渡中得自由。“吟
声清朗,随风而扬。

    竺天奇拍桨而和,待得陆藻吟声一完,他高声道:“好!李后主的渔文。”

    陆藻笑道:“世上知音难遇,陆某倾慕者,惟竺君耳。”

    竺天奇正待答话,耳中猛听得船底轻轻一响,陆藻己大声呼道:“不好,船要
散了,竺君留神!”

    语音仓促,己失去平常清越潇洒。

    竺天奇持桨一愕;船底呐声更大,一刹那间,一条小船神奇的碎裂成数片。陆
藻右手握桨,左手巳操住了一方木扳,海风吹来,陆藻即感背上一凉,原来冷汗己
从脊上渗出。

    十毒状元纵横江湖,经过无数大风大浪,大仗大阵,总能从容应付,但在这海
上,四顾无涯,纵是神勇,亦要命丧海底,莽身鱼腹。

    这边激斗中的群豪,船只亦是只只碎裂,一时惊恐慌乱代替杀伐,众人全末明
了这是什么一回事的当头,身已落水。人类好生恶死,自古即然,众人纷纷挣扎,
但有一部分武功较差的,已沉落海涛之下,临死前绝望惊悸的呼号,谁能意料到适
才尚是一条穷凶恶极的汉子呢?

    他们虽然嘶声力不喝愿死去,但死神广大的手掌,紧紧握住了怕武贪生老的生
命。

    定元大师低诵了一声佛号道:“唉!劫数使然,怎能逃过。

    天虚道长拨着海水,悲叹一声:“如今江湖,杀劫方兴未艾,武林群雄却已默
默无闻,藏身海底,不为人知,可悲啊!可叹哪!”

    “大漠猛鹰”洪枷孛掌猛击碧蓝海面,心中满含悲愤,大声吼道:“如此而死,
焉能瞑目!”

    他久居大漠,所接所触,全是滚滚黄沙,不熟水性,此时口一张开喝骂,连灌
了三大口海水,咸浓的味道,直冲入喉咙。阮氏三昆钟老么阮叔川大骂道:“好狠
的含月,好毒的含月,妈个巴子十次原老三见了她,非把她活活剥皮不可!”

    阮钟海轻叹一声道:“老三,别再想了咱们哥儿三人谁也无法再回到岸上了!”

    这话一出,众人心头但感一凉,每一个人都知道已无生还之望,但总存万一之
想,此时阮仲海轻声说出,大家顿感所怀之祈望是那么渺茫,无可捉摸。

    平静的海洋,柔和的浪涛,却张大了虚口,正吞噬着人的生命……

    阮伯江凝视着浪花,喃喃道:“壮志未酬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想不到从
关外连骑而来,在怒海之中丧命,人生之快,当真如白驹过隙!阮叔川哇出一口海
水,喝道:”咱们兄弟三人同胞而生,今能同日而死,夫复何憾!

    猛听数声惨呼狂叫,挟着海风而来,我不愿意死去,我不想死啊!苍天啊!您
好不公平,为什么要我死啊!我不能死,海神,海神,求求你!

    呼叫声中,掺着绝望的哭号,他们至此才晓得生命的可贵,但是为时已迟。

    朱天容只眉飞展,仰天大笑道:“人生自古,谁能无死,死则死耳,呼天喊地,
叫爹喊娘,算得上什么大丈夫?男子汉?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老朱纵横剑林
三十余载,只可惜没能丧命于剑锋之下。”

    朱天容这一番话,慷慨豪勇,视死如归,对于生死之事,毫不放在心上,群豪
一阵惭愧,暗道:“好一条铁铮铮的男儿。”

    汹涌的浪花,亦被朱天容的豪气所折服,发出无限的赞美。

    十毒状元陆藻强笑道:“刚刚唱了一首‘渔父’想不到等下就要藏身到‘鱼腹
'去了!”

    竺天奇笑了一笑,灵机一动,说道:“陆前辈,咱们何不撕下衣襟,将木板缚
于足下,掠海而行,如此还可到达岩岛,取了贝壳,再回绿礁滩一试柳捎上的红巾。”

    陆藻叹道:“竺君聪明盖世,我好糊涂,只想到别的地步去,竞未想到这里,
单以此看,即知吾才不若君三十里矣!”

    竺天奇所说之法,通常之人无异自寻死路,但两人武功全已登峰造极,借着木
板一点浮力,气提丹田,振臂而行,如点水飞燕般在海上纵跃而去。

    竺天奇振臂而啸,海风吹起他、身蓝宝长衫,衣块翻扬,水珠飞溅。

    陆藻一摇六香扇道:“素扇沾水,摇之无香!”

    陆藻道:“快登岩岛,回取宫中之秘!”

    竺天奇应道:“不错!”

    两人一身超绝武功,掠海而行,片刻已至岩岛。

    但见这座小岛,全是光秃的岩石,深褐的岩面,在烈日下泛起灼人光芒,全岛
但觉热气腾腾,使人懊然难受。

    竺陆两人,不多停留,抓起厚上一把五彩缤纷的贝壳,随即依法踏水而回,走
到适才船裂之处,但见苍茫海上那有百余群豪的踪影。

    竺天奇与陆藻两人对望了一眼,心中不禁骇然,一批江湖上名头响澈的豪杰,
竟然在同一天齐齐为大海所吞。

    近得绿礁滩,品形老柳捎上那方红巾,依旧迎风而扬,鲜红夺人,衬在湛蓝的
晴空,更是刺目。

    陆藻看了红巾一眼道:“竺君,要小心啊!含月姑娘既有法子让小舟爆裂,当
亦防到万一有人生还回来时对付的办法,而她必料到能移在汪洋大海中回转者,武
功己达巅峰,则她所跑之计,必更毒于小舟十倍!”

    竺天奇道:“多谢前辈指示!”

    跟着身形一拔,凌空飞起,在半空中,己迅快解下脚上所缚木扳,身子横空打
了一转,姿态巧妙的落在柔软沙滩上。

    柳荫之下,突然跃起一条紫影,竺天奇凝目望去,这人身材纤瘦,正是翩翩姑
娘,只是此刻双眉含愁,紧锁不开,只眼红肿,显然哭过,她那爱娇好闹的脸色早
已无存,这时代之而起的是悲伤的面容。

    翩翩看了竺天奇飞跃而下,急急上前道:“这位少爷,看到了朱大叔么?”

    竺天奇尚未答话,十毒状元陆藻也接着跃上岸来,翩翩眼珠一转,奔了上去,
叫道:“陆先生,你也来了,你知道朱大叔下落吗?”

    陆藻微笑道:“哟!你只记得朱天容,就不记得我陆某了,该打!该打!”

    翩翩平常最爱捉狭人,要是有谁和她斗,准会被她三寸不烂之舌,辩得毫无藏
身之地,然而她此时那有心思和陆藻相斗,急道:“陆先生快说啊!”

    陆藻故意调调,翩翩胃口道:“叫我陆大叔,否则就不告诉你?”

    翩翩脸上一红,啐了一口道:“陆大叔,陆大爷,陆大侠,快告诉我!”

    陆藻连笑道:“好了好了,我担受不起,咱们的确没看到朱天容的踪影,小过
以未天容绝高的攻力,想来要生还并非难事。”

    翩翩睁眼瞧着两人,心中想陆藻后面那两句话说得毫无把握,不过是借词安慰
安慰自己而己。

    她凝视犬海,只有波涛的翻涌,而百余船只,连半个影儿都无,悲凄的泪水不
禁又涌上美眸。

    陆藻仰望那柳稍上的红巾,心中亦如为风拂乱的柳丝,脑中连闪过无数念头。

    竺天奇看了飞舞红巾一眼,说道:“陆前辈,合咱们两人之力,在下想当可取
下那方红巾!”

    陆藻是聪明剔透的人物,竺天奇一提,不禁拍掌道:“哎哟!我怎的老往一个
人身上想,这道理不是摆得根明么?除了两人齐心合力之外,凭一人之功,绝难一
摘而取,竺君,陆某之子,差你三千里了!”

    竺天奇笑道:“陆前辈莫要说笑,在下是偶而想起罢了。

    陆藻道:“竺君预备停当否,陆某助你一臂之力!”竺天奇正色道:“这块红
巾如若取到手,屠龙匕咱们两人共同分享。

    陆藻却道:“陆某不要这屠龙匕了,竺君别误会那十二金钗陆某亦不敢消受,
三年前之创伤依旧络在心头,如今想起心中犹有惊悸人二君,陆某倚老卖老说句话
那十二金钗竺君最好别惹,否则将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竺天奇双目看着陆藻道:“如此,陆前辈岂非白来一趟?

    陆藻一挥六香扇笑道:“此中若是换上旁人欲夺,陆某非但不助其一臂之力,
反要抽他一腿,哈哈,陆某此来,只为的是帮竺君达成愿望,取得居龙匕,如今已
将大功告成,陆某亦心满意足了。”

    翩翩对他们两人的对话,毫不在意,只是凝祝海上,祈望着朱天容高大的身躯,
亦能如两人踏波而来。

    陆藻六香扇收拢袖中,对竺天奇道:“竺君,取巾吧!”

    竺天奇一提气,飞上陆藻上翻的两掌,脚尖在陆藻掌心一藉力。

    同时感到陆藻掌心中涌起一股潜劲,将自家身形往上一托,身子登时如上空纸
鸳一般,斜飞而上。

    陆藻在底下一看,但见竺天奇只腿微屈,再一长身,右手轻巧而出,取下红巾,
半空中连打三个跛跄,落于地面。

    陆藻目光一震道:“竺君,适才取中手法,轻灵美妙,用于对敌,当真对手无
从闪避哩!”

    竺天奇闻言,淡然一笑不语!

    陆藻回头对翩翩道:“翩翩姑娘咱们一道去找你家宫主吧!

    翩翩也不回头,摇了摇首道:“你们去吧!我要等朱大叔回来。

    陆藻正想说句话捉狭她,心中忽生不忍,暗道:“好个痴情姑娘!”

    当下与竺天奇两人迳往仙姬宫正门走去,玉石阶前那鼎檀香,依旧散出沁人心
肺的香气,烟雾撩绕中,但见丰腴文静的歌歌正在阶前。

    陆藻上前一礼,尚未打话,歌歌巳开口道:“宫主已瞧见你们取得红巾了,现
下于‘娇娃馆'相候,随我来!”

    陆藻、竺天奇心中一惊,互相对望了一眼,随着歌歌姑娘走进震撼江湖,武林
公子趋之若惊的仙姬宫内。

    宫内千折万回,两人初时尚略记取路径,到得后来。重廊群檐,花草幽幽,迷
离奇幻,己不知东西,盆花列列,清泉呜咽,椰叶拂窗,燕巢筑上,楼角交错,千
瓦互叠,雄奇宏伟中,透出紊丽浮华。

    来至一处地中红楼,歌歌让在一侧道:“请进!

    两人至此,就是虎穴龙潭,也必定一闯了,楼前一块横匾,娟秀的写了“娇娃
馆”三个字,咯下一排金雀铜马,迎风而舞,相互交碰,发出一片清脆悦音。

    两人踏步而入,鼻端猛闻一股浓香,但见玉椅之上,含月荡人的坐着,身披轻
缕,雪肌隐约,混身之下,散放着一缕妣兰似康的异香;陆藻心头一跳,不敢正视。

    含月挑逗的笑道:“陆相公三年别来,雄风更盛,百余群豪中,陆相公夺得魁
首,当是一代人杰。

    陆藻心中一寒,暗想若非一身武功尚未搁下,此刻早已身入鱼腹,当下道:
“夺得魁首的不是我,是这位兄弟。

    含月横眸一瞬,竺天奇昂然不惧,直视于她,心中不觉略微一震这对眼神正是
在仙姬宫前,豪勇无畏的辉芒。

    “啊!”

    待她听得陆藻之言,心中一震,道:“豪气飞扬,果是一条好汉,你这位小兄
弟怎的却如此年轻,哟!我忘了,英雄出在年少啊!”

    竺天奇不理她娇媚的浪语,从怀中取出岩岛上的贝壳和柳树上的红巾,朗声道
:“这魁首是陆前辈有意礼让,在下只好承当,现在姑娘所说之物,在下已俱拿到,
那居龙匕还请姑娘依言给与在下。

    含月伸手撩撩发丝,娇笑道:“你若单枪匹马,独力夺得,则我自该双手奉上,
以践诺言,如今你受陆相公之助,并非无效。

    “你只要答我两道题目,屠龙匕立即奉给,若是只答对一题,或全答不出,并
无屠龙匕,但仍可享十二金钗!”

    竺天奇剑眉一挑,喝道:“那两道题目?”

    含月笑道:“别急!别急!题目可不太好答,我第一道题目一说完,你必须马
上作答,不得停顿,否则无效,第二道题可略微想一想,但我数到二时,即得答覆,
知道了吗?”

    竺天奇朗声道:“知道!”

    陆藻不由手心汗珠渗出,心知含月所出之题,必定难上加难,尚要立即答覆,
如此岂非前功尽弃,想到此处,不由眼光发出绝望的神色来。

    含月曲坐玉椅之上,轻轻道:“听好了,第一道题——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
树寒鸦,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线水,白草红叶黄花——这曲天净沙中,中间的字是
那一个?”

    陆藻心中一震,暗道:“好奇好难的一道题!”

    竺天奇等含月说完,立时接口道:“中间一个字是”无!“含月身形一震,暗
道:”好厉害的青年人,这首天净沙一共二十八个字,分成一半,恰是一边十四字,
中间并没有字的。

    当下道:“你如何能在这迅急的刹那想出中间无字来呢?”

    竺天奇道:“此题原本难极,一首诗内,中间的一个字,除非是预先算好,否
则决难猛然答出,但你吟的天净抄,恰是二十八个字,尾数为,即无中间之字含月
孤犀一露,笑道:”答对了!“此三字一出,陆藻心头一松,但想到尚有第二道问
题时,不禁又无形于色。

    含月道:“听着,第二道题——恨相见得迟,怨归去得疾,柳丝长,玉璐难紧,
恨不情疏林挂住斜晖,马儿逆逆的行,车儿快快的随……”

    含月曼声而吟之时,陆藻额上已见汗珠,心中紧张,含月所出之题,竺天奇能
否从容答出?

    含月声音继续吟道:“却告了相思回避,破题儿又早别离,听得一声去也,松
了金钏,遥望见十里长亭,减了玉肌,此很谁知这——共有多少笔划?”

    陆藻当堂一震,除险晕倒,暗道一声:“完了!”

    竺天奇不动声色,双眼一转,己道:“这些字的笔划,是它两倍的一半!”

    含月默不作声,伸手从儿后取出一个锦盒来道:“你又答对了,这是居龙匕!”

    陆藻对竺天奇的机变才智,不禁大为赞服。

    含月却娇声道:“陆相公,咱们可得比试一场,武林四大风云人物干么你的名
头要压在我之上,艳姬武功难道比毒儒差么?”

    陆藻喃喃道:“毒儒艳姬,庸医凶尼,风云人物,人物风云!”

    含月道:“怎么?你甘愿意认输?”

    陆藻猛然挺胸道:“陆某既敢来此,还有什么惧怕!”

    含月推椅而起道:“那么再赌一赌,二十招之内我若不能使你败落,仙姬宫中
美女任你带走一个,如果你败在我手下那么请你留在宫内,一生永不得离此。”

    陆藻不禁沉吟不语,含月蛇般的身躯逼前一步道:“不敢?”

    陆藻被她轻轻一句,激起胸中豪气,猛然喝道:“无妨!”

    竺天奇将锦盒收入怀中,踏步上前道:“陆前辈,容在下先斗她一斗!”

    陆藻摇了摇头,沉声道:“不行!”跟着从怀中亮出六香扇来,踏前一步,含
劲待发。

    含月面对着与自己齐名数十年的强敌,心中亦不敢待慢,这一战,不仅关系着
两人一生英名,同时牵连到生死存亡。

    十毒状元鬓发微动,猛然挥房而攻,扇缘斜切含月柔腕脉门,扇骨在刺心窝,
扇柄却已撞向咽喉。

    这人身三大要害之处,极难一攻而至,但陆藻扇风飒然,一晃手下,三招连环,
捷如闪电而出,含月任是中了一处,立得命丧当场。竺天奇从没看过陆藻出手,此
时但见他攻守之间,迅快辛辣,儒雅飘逸,不但攻得犀利,而且攻得流洒,十毒状
元果然名不虚传。

   







冲天魔情炮

第九章 红楼行义功德圆


作者:



    含月罗衫扬动,发出二拳一指,使的正是少林正宗的“罗汉神拳”与“金刚指”。

    陆藻一看含月手出少林之艺,做笑一声:“少林之技,不过如此!”

    陆藻身形欺上,小扇玲垅万端的直点含月胁下。

    含月何等身手,秀眉一扬,冷笑一声道:“竺相公看清了,现在四招连环而发
——‘莹娘画眉’‘昭君挥弦’‘黛玉葬花’‘贵妃醉酒’”。

    她口中说着,身法同时一变,柔媚无骨的打出四招,一变犀利为妩媚,掌柔指
温,然而一旦击中,立将丧命。

    这正是含月精研多年,首次与人相搏用出的“万美媚拳”每一招式,都取一古
代美女为名,听来更是幽幽动人。

    陆藻连退四步,含月又柔媚浅笑道:“飞燕倚红,文君当炉!”

    两招左右攻来,十毒状元暴喝一声,六香扇上,发出“毒熙”秘功,两人这下
攻势同是凶悍无匹,大有立见胜负之概,两人辗转而斗,已过了十三招!

    风云人物,各展绝学,虎斗龙争,孰胜孰负?

    十毒状元为保英名,全力以赴……

    含月恨透男人,自要毙其于拳下……

    “毒焘”漫空而起——“万美媚拳”冶艳奔来——笛笙齐奏,管弦并鸣,如云
美女,霓裳翩然的仙姬宫“娇娃馆”内,此时一换平常的柔风媚骨,溶溶春光而改
成了掌风震荡窗帝,拳式摇撼宫灯,武林四大风云人物的“毒儒”与“艳姬”正凶
猛的拼搏着。

    两人身形进退,全快如闪电,招招辛辣,拳拳要害,每发出一招一式,两人全
由死至生的输转了一趟,双方各竭尽智力,出毕生奇学异招,希能制服顽敌。

    十毒状元陆藻,天才放纵,武学精湛,六香扇上所涌出的“毒焘,”于无形中
源源而出,含月只要略一疏神,焘气方能从拳风中渗进。

    若中其正面锋锐,立要命毕当场,沾到焘气边缘,一张国色天香,颠倒众生的
俏脸,将变为望而生畏,丑陋不堪了。

    艳姬含月,冶艳荡人,所学博杂,一拳式,全都媚态荡人,隐在透明薄纱下的
冰肌雪肤,散放出一股撩人眼目的神韵,令敌无法抗拒。

    “”万美媚拳“”发挥出尽极诱惑之能,通常之人,只要她发出一招,立有甘
心受拳,趋死若饴,香风四荡中,藏着无边凶猛的杀机。

    一旁的竺天奇,为两人独树一帜的奇功奥学而赞佩,两人所发出的招式,他潜
心而思,将以何种手法破解,方为上乘。

    转眼之间,含月嘴上所说出的二十招已诀使满,但见她“万美媚拳”越来越是
狐媚荡人竺天奇瞧得亦不禁略略一动,只觉齿鲜唇红,俏眼修眉的含月,有如临于
溪旁皖纱的西子。

    又若华清池内,由侍儿扶起慵娇无力的扬大真,美到极处,艳到极顶。竺天奇
眼看她抢拳发掌,白颊上情不自禁的泛上一片霞红。

    那知陆藻更是抵不住含月的媚惑,手上所发出的招式,全不能直攻要害,每次
出手,总会不知不觉的略略一偏,生似不忍将娇艳的含月劈于掌下。

    六香扇发出的“毒焘”己无先前犀利,焘气毫无力量穿透含月发出的掌风,完
全挡在外头。

    “毒焘”既然减了锋锐,含月反击之力更加大张,“万美媚拳”招招而出,陆
藻耳目受它媚拳所迷,早己忘了身在拼搏杀伐中。

    含月纤手一起,玉拳呼的自掌风中指出,口中同时娇喝道:“白娘施法!”

    香风奔涌中,果如白娘娘口动真言,掀起浩荡大江上二千波澜,水势汹涌,直
漫金山寺陆藻连退四步,右肩仍旧被含月“万美媚拳”拳风扫到,但感全身一震,
胸中气血一阵翻涌,心中一惊忖道:“好厉害的”万美媚拳“!

    竺天奇不禁冲口喝道:“第十八招!”

    眼看再过两招,含月所说的甘招即满,竺天奇盼望十毒状元陆藻能将这最后两
把支撑过去。

    不然在这最后关头,败于含月拳下,不但一世英名尽付东流,而且还得一生留
于仙姬艳宫之内,任听含月差遣。

    含月一听竺天奇朗朗而喝,心中亦是焦燥,秀眉飞扬,发拳叫道:“则天临朝!”

    陆藻适才被她逼回四步,方自站定,含月拳风己排空压到,拳式之凶猛浑锐,
比之前面一十八招更是威力无伦,就如中国第一女帝,雄居金銮殿,横凝天下,万
臣皆服,满朝是听。

    陆莅眼看含月豢风雄浑中,更挟着一份横扫宇内之做态,胸中顿时茫然,只觉
她这一招“则天临朝”穷自己毕生所学武技,无一招一式可以玻解,钢牙一咬,反
掌拍出,以硬对硬。

    “砰”的一声大响,陆藻身形摇摇晃晃,又连退了四步,这一退,背后已靠在
一张紫檀小儿上。

    含月深吸一口气,扬拳大呼道:“最后一招”王母大宴!“西王母蟠桃盛宴,
自然是群仙毕集,顾名思义,含月这一招实在是包含了无数精锐杀招这一刹那间一”
娇娃馆“内,拳风寂然,只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劲,胜利败北,刹那间就要决定
了。

    竺天奇、陆藻、含月,三人六道目光,交织成一片奇异的光芒。

    陆藻受她“万美媚拳”拳风一激,身形再退,猛听“喀喇”一声,身后那张紫
檀小几碎成数片,几上羊脂王瓶跌落于地,瓶破花徽,清水流于陆藻脚底。

    陆藻借力一失,又是退了数步,身形跟跄,靠在门旁,张口喷出的鲜血,沾在
碎几上,殷红夺目,手上六香扇再也持握不住,“碰”的掉落!

    竺天奇心中亦是“嗡”的一震,陆藻摇晃的身躯,使他心弦绷得紧紧,目光直
视着名列武林四大风云人物的十毒状元。他情不自禁跨前一步,想伸手去扶靠在门
旁,随时有倒下有可能的陆藻,但他一瞧到含月,跨出的右脚又硬生生收回,手心
中渗出了无数紧张的汗水。

    含月瞧着陆藻,浅浅笑道:“躺下吧!何苦再硬撑下去!”

    她语声娇柔,有如情人万分伶惜的低语,陆藻一听她的话,差点就要倒下。

    但是十毒状元傲视宇内,自有过人之处,蓦然咬碎洁齿,含血喷出,瞪目大呼
道:“含月,甘招内,你仍打不倒我!”

    跟着摇晃颤动,竭尽全身之力,缓慢走到含月身前;挺起胸膛,傲然放声大笑,
震得馆外屋檐前铜马亦摇颤脆呐。

    竺天奇心中欢畅,但喜悦之余,又深骇含月武功之高强,若是含月不太过于自
负,定下甘为限,十毒状元实非她之对手,心中不禁喃喃道:“万美媚拳,万美媚
拳,千娇百媚,万人莫敌!”

    陆藻笑声方歇,含月却咯咯的道:“陆藻,陆藻,你此时还笑得出来?”'竺
天奇不禁飞眉问道:“怎么?”

    含月轻笑一声,走到门旁,伸手取起陆藻所掉那柄六香扇,随手一折,精钢扇
骨竞告断为两截,掀起细花软帘,抛入浮满翠萍的池中,她缓缓转过身来,娇笑道
:“陆藻,你该快去料理身后之事了,还呆站在此地狂笑做甚?”

    竺天奇喝道:“姑娘,这是什么话?”

    陆藻又狂笑道:“竺君,生死之事,我陆某毫无放在心头,刚才我若依言躺下,
内腑尚不至碎裂,此时凭我功力,再支撑一个半月,尚无问题,但是我岂能败在她
手下!哈哈,含月,你眼光未免太短渺浅陋了,陆某岂是贪生畏死之徒吗?”

    竺天奇心中但感一阵凛然。

    含月冷笑一声道:“好个视死如归的十毒状元,你嘴上说得硬,心理还不是思
忖着去找宇文庸来为你医疗么?

    “只是我告诉你,你这身创伤,天下只有宇文庸治得了,但天涯茫茫,千山万
水,只怕你来找到他之前,已经一命归阴了!”

    竺天奇一听听陆藻并非没救,热血上涌,朗声道:“宇文庸就在海角天涯,也
要找着他。”

    陆藻苦笑一声道:“竺君,不必费神去寻宇文庸了!”

    竺天奇方自一谔,含月娇声道:“就算陆藻功力深厚,能支持一个月,而这一
个月之内,你们就是寻找到宇文庸,但他绝不会出手救治。”

    竺天奇喝道:“行医之人,应俱仁心之术,岂有见死不救之理?”

    含月嘴角一挑,满含得意的道:“不错!宇文庸虽虽喜怒无无常,全凭胸中意
会,但使他的药方与天争命,救过天下数以千计的苍生,但在这千千万万人中,独
独十毒状元救不得!”

    竺天奇跨前一步,双目盯住含月,大声道:“为什么单单他不能救?”

    含月正待答话,陆藻己道:“只因为我与宇文庸是同列武林四大人物之中,四
人相争至今,犹难分上下。

    含月打断他的话头道:“但是今日毒儒已不敌艳姬了!”

    竺天奇此时巳明白为什么庸医将不肯教治毒儒的原因了,再他看来,毒儒受创,
正是四大高手中减弱一员,如此他岂有出手救治陆藻之理。

    含月美眸一转道:“杀伐争斗巳过,两位当可在仙姬宫内享受些时日,陆藻能
挡得了我”万美媚拳“甘招,我亦不会自食其言,等下仙姬宫内美女,任君择一而
归。

    “这位兰兄弟竞舟得魁,等会将命十二金钗于‘柔绵屋’中恭候大驾光临,两
位若是在此盘恒些时,方知虚度此生呢!”

    陆藻有若目睹蛇蝎一般,高声叫道:“免了,免了,竺君咱们回中原去!”

    含月细眉一扬,笑道:“仙姬宫内,曲折廊道,千澜万瓦,花迷草幽,谅你也
走不出去,哈哈,陆藻,今日我就破仙姬官‘以色换艺’,之规矩,让两位无条件
的享受温柔美女!”

    陆藻张口正待回答,陡感胸中一阵奇痛,心知受创己重,当下不由忍住出口之
话,运功以调血气。

    竺天奇胸膛一挺,大声道:“我不要!”

    含月琼鼻哼了一声道:“不要也得要!”

    她话声才完,突然东面柳林深处传来云板敲击声,越过线波他面,穿窗而入。

    含月眉头略微一皱,云板之声巳是消逝于浓香的空间,她伸手抚抚云鬓上的珠
钗,双眼钩了俊隽的竺天奇一眼,腻声道:“连我你也不要?”

    含月伸手弄姿,微薄的衣裳已褪至肩上,露出一条粉藕似的素手,洁白光滑的
肤肌,泛出淡淡撩人莹光。

    陆藻但感脑中一眩,胸中血气受了她无比的魔感,又告汹涌激荡,鲜红的血液,
再度从他口中涌出。

    竺天奇清澈的双目犀利前视,但见含月红唇微张,眉齿毕露,吐出浓烈的馥气,
双眼如火,任摧一要接触。

    就是铜骨铁精钢打造,也要为她熊燃烈火所溶,激起邪恶欲念,尤其她那抬臂
动腰,腻声微语,使人无法抗拒,含月此时正施出狐媚的奇法。

    陆藻但见竺天奇身躯不动,双目凝视妖娆万端的含月,眼瞳血丝扩张,胸膛略
微起伏,暗道一声:“红颜祸水,谁能抗拒?”

    竺天奇钢牙咬紧,胸中忽然掠过恩师临世时劝他莫为女人所惑的话来,被含月
挑起的一股欲火,顿然雪浚冰消。

    眼前所见含月,直如一条雪白毒蛇,正吐着骇人红信,那眼光是无比的邪恶,
那馥郁的香气,全成了刺鼻的血腥。

    竺天奇不禁吐出一口气来,猛声喝道:“你更是要不得!”

    喝声威厉,像是当头棒喝,陆藻身形一震,惊醒过来,不觉全身冷汗如雨,含
月陡然一敛万般狐媚,冷笑一声,扬长而出。

    竺天奇目注含月窃窕情影在花间消失后,缓缓回过头来,与陆藻相视一笑,这
一默声而笑,毫无喜悦畅快,全是惊悻惧骇。

    竺天奇一擦额上流下汗水,骇道:“含月的厉害,当真难以预料,好险!我差
点败在她手下!”

    陆藻摇晃着身形走过来,赞道:“当今天下,能抵得住艳姬含月‘妖狐媚法'
的,唯有竺君一人了,她这’狐妖媚法‘通常不轻易使用,如今竟无法惑得竺君,
想必拂袖羞怒而去了,只是适才那云板敲击之声又是含着什么神秘呢子!”

    竺天奇定了定神,想起了含月交与自己的居龙匕,他一瞧紫青紫盒,不禁疑云
大起,对陆藻道:“含月以居龙匕为饵,引诱了武林四大门派掌门,以及宇内宇外
无数武林好手前来东海,然后一网打尽,这手段当真无比毒辣,这锦盒若果是真,
含月何不据为己有,却会心甘情愿,双手奉上?”

    陆藻摇了摇头道:“众人未来之前,谁也没想到含月竞会下此毒计,她这锦盒,
大有问题,不如启开看看!”

    竺天奇道:“正该如此!”

    陆藻目注竺天奇手中那个小巧玲珑的紫青锦盒,这正是震撼人心,武林人物个
个梦寐以求的屠龙匕。

    竺天奇左手托住盒底,右手五指扣住盒面,运力一掀,那知盒玺竟牢牢闭住。

    竺天奇此时在武林已算一流高手之林,这一连力而掀,就是铅熔铁杆,也要吃
他这一巨大无比的力量掀开那知这锦盒却分寸不开。

    竺天奇心下着疑,正待出十成之力,以开启锦盒,陆藻胸中一动道:“这锦盒
瞧来另有机簧,似非如此开启!”

    竺天奇将锦盒送到陆藻之前道:“如此烦请前辈一开!”

    陆藻伸手接过锦盒,笑了笑道:“我亦没有把握开这宫中之秘!”他右手按住
锦盒两旁,运力一压,接着又在锦盒四角掀了两掀,竺天奇以为锦盒将会开启那知
锦盒竟然毫无动静。

    竺天奇感到一阵茫然……

    陆藻将锦盒递给他,他默默的收入怀里。

    陆藻以为竺天奇对锦盒不得开启,感到失望,当下出言安慰他道:“竺君,江
湖上能人异士良多,日后锦盒当能闲启,以晓其中之秘!”

    竺天奇点了点头,星目中却蕴藏着疑惑的迷惘。

    他一抬眼,看到陆藻苍白的面孔,血迹点点的青衫,心中一震道:“陆前辈,
咱们快快出宫,你的伤势不能再担搁了!”

    陆藻露齿微微一笑道:“就算能出得这纵横迷离的仙姬宫,但亦无用!”

    竺天奇朗笑道:“这一个月之内,在下无论如何亦要找着‘庸医’宇文庸,在
下使他出手治疗前辈伤势!”

    竺天奇这番话,字字出自肺腑,真诚动人,句句打入陆藻心坎之中。

    陆藻目注竺天奇良久良久,身形不禁一阵剧烈颤动,踉跄后退了三步。终于支
持不住,萎倒厅上。

    竺天奇急急抢前,扶住陆藻,但见陆藻胸口急促起伏,满额晶亮汗水,自颊上
顺流而下,滴在沾了殷红血迹的藏青衣襟上。

    陆藻一长身,正待回言,蓦听馆外一个女子声音道:“慢走!”

    陆藻及竺天奇同是一懔,但见门口俏生生的站立了个体态丰腴的紫衫少女,正
是那沉默文静的婢女歌歌。

    竺天奇上前道:“姑娘驾临此地,有何贵事?”

    歌歌平静的道:“宫主顿清二位至‘柔绵屋’一行!”

    陆藻朗朗笑道:“就请姑娘对你家宫主说咱们兄弟二人不敢消受贵宫美女。”

    歌歌脸上罩上一层红云,低下了头,浅声道:“还请二位跟小婢至‘柔绵屋’
中一趟,否则宫主怪罪下来,小婢承担不起,万望二位别再推辞!”

    竺天奇道:“宫主若对姑娘有所指责,由我竺天奇担当便是,贵宫的十二金钗,
咱们不敢希求,宫主的美意,咱们心领就是!”

    歌歌眼眸朝竺天奇一转,幽幽道:“咱们仙姬官中,违反宫主意志,即是死罪,
你这位相公担当得起么?”

    竺天奇及陆藻两人同时一惊,竺天奇心想:“怎可因一己之私利,连累眼前这
文静秀丽的少女,使她致死,那十二金钗纵然是妖蛇媚爪,也要与之相抗,使含月
知道天下男人并非全部如斯好色卑贱!”

    当下回头看了陆藻一眼,对歌歌道:“如此烦请姑娘引路!”

    歌歌玉首一点,转身而走。

    两人随在她背后,穿朱栏红桥,横跨酒绿池水,一路上,歌歌沉默不语,待到
了一座三层楼阁前,方回转身道:“请!”

    竺天奇与陆藻两人挺起胸膛,昂然而入,两人均心知这一进柔绵屋中,将与十
二金钗展开一场天人交战,若果稍一把持不住,在这楼屋中,立将销免迷心纵清奔
放。

    在本跨入朱红门槛前陆藻低声道:“兄弟,若是克制不住,只好施出非常手段,
运掌劈死金钗,以求自己免陷于脂粉陷饼之中。”

    竺天奇回头道:“大哥,你适才遭含月姑娘以”万美媚拳“所创,极待调息疗
伤,十二金钗这一阵就由小弟独自前闯便了!”

    陆藻点了点头,一挥手道:“兄弟,小心了!”

    竺天奇一闪身,朗然步入柔绵屋中,但见龙凤宫灯高悬,茶儿上一妒檀香,直
欲撩起人们的绮念。

    西首白墙上,挂了几幅绢轴,第一幅画的是“华清池戏水图”,见画中雍容华
贵,丰腴艳丽的扬玉环,于春寒斜峭的清晨,在华清他中沐浴。

    竺天奇看了那画一眼,连忙闭目,不敢再看,只觉那画中人物,水绕凝脂,冰
肌玉骨,荡人已极,若不即时闭目慑心,只怕眼光再也离不开那绢画了。

    二搂蓦然悠悠传来丝竹管弦之声,吹奏的是一曲“迎嘉宾”待得弦绝声竭,但
听得一阵妖绕软语道:“相公,快请上来啊!还呆在那儿干什么?”

    竺天奇心想,你们十二金钗再是妖冶淫荡,总还不至于吞人吧!又有什么好畏
惧的呢?含月的妖媚法我都巳经看过,惊你们这小妞儿们得厉害到那里去,今日就
闯你一闯吧!

    伸手整了一整衣襟,插好肩上长剑,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步跨上红漆搂板,昂
然步入二搂。

    但见二楼气象与之一楼又大不相同,曼帝深垂,玉石桌椅,有若深宫殿阁,隐
然一片冷肃秋气那知桌椅寂然,纱幔不语,二搂之内,竟是寂无一人。

    竺天奇方自一愕,那软语娇声又起:“再上来啊!”短短的四个字内,却充满
了无比的挑逗。

    竺天奇双眉一坚,暗道:“虎穴龙潭,我竺天奇踏入闯出,眉头皱都不皱,你
们小小一个销魂艳宫,有何可惧。”

    当下一提真气,足不点地,如一支劲射长矢般“涮!”的飞上三搂。

    但见雾气氤氲,烟蒙撩绕,十二位金钗美女身上只披着蝉羽般的薄缕,肤肌隐
约,搔首弄姿,荡态撩人,竺天奇几时见过这般旖旎风光,一张俊脸涨得通红,险
些站立不隐,从楼板跌将下去。

    十二位美女转眸浅笑,莲步微移,围了上来,身上轻披羽衣,因这一走动,如
欲随风而飘。

    竺天奇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湛湛,往那十二位金钗美女望去。

    但见个个国色天香,美艳无比,或是丰姿媚态,若娇艳牡丹,或是纤巧玲珑,
如依人小鸟,燕瘦环肥,各擅胜场。

    竺天奇逐一望去,看到最后一人时,不禁大大震骇,背脊上蓦然渗出一串汗珠,
奔流而下,湿透蓝宝长衫。

    眼前这娇艳美女,云臂高耸,眼大睫长,樱唇紧闭,形成一道刚毅不出的曲弧,
这不是自己曾救她生命于溪谷底,她又救自己性命于浴阳前朝阁老叶鼎孙府第,华
山掌门程寿阳之女程玉燕是谁?

    竺天奇身形一阵摇晃,心中惊道:“她她她,程姑娘她怎的会到这里来?堂堂
华山掌门之女,怎的会成为东海仙姬宫中金钗美女?可是眼前这人,千真万确是程
玉燕无疑那俏丽中含蕴着刚毅的神韵,我决不会忘记。”

    “这位公子爷长得好俊啊!”身旁娇笑顿起。

    接着又有一位娇艳婀娜的美女媚声道:“长得这般俊俏,却如此害躁,别难为
情哟!快到姊姊身边来!”

    话声才完,纤纤玉手巳往竺天奇俊脸摸来。

    先前发话那少女笑道:“好姊姊,你就不害躁?见了这般潇洒的相公就等不及
了吗?”

    众美女登时一阵哗笑。

    那娇艳美女往那讲话少女啐了一口道:“你就不想么!哼!还不是一样!”

    那少女嗤嗤一笑,同瞪了一眼道:“油嘴!”

    竺天奇对身旁这群娇娘的嬉调笑闹,有若未闻激动的叫道:“程姑娘!”

    程玉燕却是浅残一笑,毫无往日遇到竺天奇的刚烈冷艳,此时碎步上前,对着
竺天奇无限柔媚的一笑道:“相公,你难得来此,多玩几天啊!”

    竺天奇心头一震,大笑道:“程姑娘,是我,我是竺天奇啊!你不认识了?”

    陡然楼旁有人娇声道:“竺少侠,他们这十二金钗你看如何?”

    竺天奇霍然回首,楼口身倚红澜,俏丽站着的,正是艳姬含月!

    竺天奇望了望含月,又回头望了望程玉燕,心头有如满缕迷离浅雾疑惑重重,
程玉燕怎的会到此地,程玉燕怎的不认得自己?

    含月媚笑一声道:“竺少侠一时也无法同事十二金钗吧!不如就先行挑选一个
如何?”

    那十二金钗闻言,齐齐对竺天奇频送秋波,羽裳晃动,隐约毕现,竺天奇心中
但感一阵厌恶,十二金钗个个虽然美似天仙,但他看来,有若夜叉般的丑恶,猛然,
他心中一动,伸手指向程玉燕,朗然道:“我要这位姑娘!”

    含月笑道:“好!”跟着对其余十一名美女道:“你们三位守在楼下梯口,四
位守在二楼流苏窗边,四位守在顶楼四角,适才宫外来了一批中原高手,若是被他
们闯入此地,拿你们是问!”

    含月对竺天奇是笑语盈盈,对那几名眉下却是疾言厉色,竺天奇心中实在想不
通此中道理!

    含月回眸一转,对程玉燕道:“要好好的服侍这位贵客啊!”

    蓦听楼外传来一阵豪爽无比的大笑,中气充沛己极,透入耳膜,嗡然而动。

    含月脸色一变,倏然下楼而去。

    竺天奇望着她匆匆而走的身形,不禁暗忖,来人若非功力绝高,平素镇静异常
的含月此时怎会显出慌张仓促。

    竺天奇探首至窗外一瞧,但见花红柳线,碧瓦闪辉,一片锦绣,尽在眼底,笑
声犹自穿廊绕栏,袅袅不散,但四处寂静,毫无人影。

    十一名美女,望着竺天奇俊美的侧脸,心中浮起了淡淡的失望,失望中,又渗
着了些微的羡慕,和一丝女人天生即有的嫉妒,心中各自喟叹一声,快快而去。

    竺天奇回首看了程玉燕一眼,低声道:“程姑娘,你怎的会到这儿来?”

    此时程玉燕身上衣着甚少,竺天奇看了她一眼以后,即不敢再看她。

    程玉燕脸上仍然一股迷笑道:“相公,你来吧!”

    程玉燕踏前一步,竺天奇不自禁退后了一步,他心中突然为程玉燕而感到悲哀,
一个人,迷失了自己的本性,而成了个空俱肉体躯壳的玩物,这是多么令人伤心的
啊!同时他对含月的阴毒,更是愤恨,他暗暗的道:“程姑娘,我一定要救你跳出
这鬼狱般的深渊,我不能对你坐视不救,不能让你在此遭受无情的摧残!”

    蓦闻得楼底连声娇叱,跟着兵刃撞击声隐隐传了上来。

    楼上的程玉燕毫无动荡,竺天奇俯身一看,但见楼底四名薄纱美女围住一名使
剑的玄衣少年,快速无比的互搏着。

    那玄衣少年饶勇无比,剑剑形同拼命。

    蓦地,玄衣少年从四名娇蛾利剑交辉中,如白鹤冲天,飞掠上来,底下四名少
女素手一抖,四条绸带,有若长龙,往他足踝绕了过去。

    二搂窗扉打开,四只嫩如春葱的看掌摧同四道掌风,汇成一股洪流,往他当胸
击去,四人同时娇叱一声:“下去!”

    玄衣少年身在半空,无法闪避,二楼这四名美女出掌又快又重,但闻得“蓬!”
的一声,只足被四条绸带缠住,胸口中了一掌,仰天掉下。

    底下众女料定他这一下跌,起码也得老半天才爬起来那知他手起一剑,斩断绸
带,以剑柱地,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天涯浪女说至此,突然叹了一口气,倏然住口。

    魏荃正听得紧张万分,急问道:“汤妹,后来呢?”

    “后来,竺天奇救出了程玉燕那位玄衣少年及五十余名华山派高手却悉数阵亡,
致使华山一派至今仍然封门不问江湖。”

    “哇操!好惨烈喔!那个十毒状元陆藻有没有救活呢?”

    “没有!他不愿受辱,自己了断了!”

    “哇操!挺有骨气的!对了,那些落海的人是如何脱困的?”

    “含月为了逼害竺天奇,便派人救起他们,她除了表示屠龙匕已被竺天奇取走
之外,便恭送众人离去。

    那知,众人刚离去不久,便相继毒发,除了定元大师以‘大还丹’,救了四大
门派掌门人之外,其余之人便落入含月的掌中了。“”哇操!我明白了!东海仙姬
官与风云帮看关。“

    “不错!”

    “可是,那个朱天容不是狠够辣吗?他怎会担任风云帮的副帮主,而且干得很
卖力呢?”

    他着了含月的阴谋毁了翩翩的身子,他为了妻不负责,就只好死心塌地的替风
云帮效命了!“”哇操!有够狠!等一下,你姓竺,难道与竺天奇有关吗?“

    “不错!他正是家父,亦就是红楼中的那位竺疯子。”

    “什么?他发疯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忘了当年搭上小舟之人皆中毒之事吗?家父虽然内功精湛,却也在离开东
海仙姬宫十余里之后,毒发倒地。”

    “啊!那位程姑娘呢?”

    “她早被家父点了‘黑甜穴’亦昏睡在旁,不幸的是被毒濡艳姬,庸医凶尼中
之凶尼发现。”

    “哇操!惨哉!这下子不是‘隔屁’了吗?”

    “唉!如果没命,那还好些!岂会至今尚生不如死呢?”

    “哇操!怎么回事呀?”

    “凶尼既凶狠又淫浪,她在尤法替家父解毒之余,竟想出以毒攻毒之狠招,致
使家父变成如今这付情景。”

    “那……那怎会生下你呢?令堂是谁呢?”

    “凶尼将家父当做泄欲器玩弄一段时期玩腻之后,就将他与神志不清的家母送
做堆,欣赏他污辱家母之情景。”

    “哇操!畜牲!”

    “最可恨的是,家母怀孕之后,她狠心的还在玩那种把戏,所幸家父的潜能逐
渐激发,每日可以清醒半个时辰了。”

    “他在首次清醒之后,立即带着家母脱逃,可是,在半个时辰之后,他再度发
作,在狂奔之下,终于坠入滇池。”

    “哇操!太危险了!后来呢?”

    “天无绝人之路,他们竟被卓姥姥救起而且住进这拣红楼。”

    “好家在(幸运)!卓姥姥无法替令等及令堂解毒吗?”

    “没办法!她只好以铁链锁住家父!”

    “唉!当真是无药可解吗?”

    “有!只要能取到火骊就可解去家父及家母之毒……”

    “哇操!火骊?可是它被我吞人腹中消化了呀?”天涯浪女露出难得的笑容,
道:“我知道!我还知道你吃过坎离蛇内丹,因此,我才带你来到此地。”

    “哇操!我能够帮上忙吗?”

    “能!百分之百的能!雨停了,走吧!”

    两人来到那两扇红漆大铁门之前,那哭嚎声音已经停止,天涯浪女立即扬声道
:“姥姥?汤儿回来了!”

    楼中立即传来冷寞的声音道:“进来吧!”

    “姥姥,汤儿另外带了一位朋友……”

    “哼!你忘了我不喜欢见外人吗?”。

    “汤儿知道!可是,这位朋友能解双姐之……”

    “什么?丫头,你没骗我吗?”

    “汤儿不敢!”

    “快!快请他进来!”

    “是!”

    魏荃不由低声道:“哇操!怎么又蹦出一个双姐。”

    “咯咯!进去之后,就明白了!”

    说完,牵着他向上一弹。

    魏荃只好满头雾水的提气跟着她跃入墙中,院中一片荒芜,他正在暗怔之际,
立听她低声道:“院中布有阵式,跟我来!”

    他跟着她忽进忽退,倏左倏右走动一阵子,终于来到大厅前,立见一位银发苍
苍,却精神瘦健的老妪当门而立。

    天涯浪女朝魏荃一示意,卸下面具之后,立即脆地唤声:“姥姥!”

    魏荃立即也取下面具,脆地唤声:“姥姥!”

    老妪双眼似电的打量两人片刻之后,颔首道:“郎才女貌,挺配的!年青人,
起来吧!”说完,迳行转人大厅。

    魏荃跟着入厅坐在天涯浪女之后,立听老妪沉声问道:“年青人,可否赐知姓
名及师门来历?”

    “是!晚辈姓魏,单名荃,先师‘宇内双仙’,之一上魏下泰。”

    “晤!原来是他的传人呀?咦?魏泰死了?”

    “是的,先师为了成全晚辈,将全身功力输给晚辈。”

    “啊!他正值年青有为,竟作此决定,究系何为?”

    “先师命晚辈远赴苗强除去‘坎离蛇’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才作此英烈的决定!”
说完,神色不由一黯!

    老妪“啊”了一声,倏地起身问道:“你除去‘坎离蛇’了?”

    “正是!”

    “异数!异数!太不可思议了!说来听听!”

    魏荃立即择要将除去“坎离蛇'的经过说了一遍。

    老妪欣喜的双眼含泪,全身轻颤道:“谢天谢地!双儿有救了!”

    “前辈!双儿是谁?”

    “丫头,你没有告诉他吗?”

    “姥姥没吩咐,汤儿不敢提!”

    “傻丫头!魏少侠,双儿是老身的唯一孙女儿,她比汤儿大四岁,自出生之后
即具六阴绝脉,虽经老身以各种奇贵灵药予以延续性命,却自去年底起下半身的筋
骨逐渐萎缩,若无贵人,一定无法撑到今年底。”

    “晚辈能效什么劳呢?”

    “你服过坎离蛇内丹能过活命,表示那两股至纯丹气已经完全汇合,只要你肯
替双儿打通全身经脉,她必可渡过此劫!”

    “晚辈理该效劳,请前辈指点!”

    “哈哈!不急于一时,你先替汤儿双亲解毒吧!”

    “是!”

    天涯浪女立即接道:“哥,先去瞧瞧家父及家母吧!”

    “好的!”

    老妪欣喜的道:“汤儿,你们先去吧!姥姥先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双儿!”

    “姥姥请便!”

    老妪欣喜的离去之后,天涯浪女立即牵着魏荃行向右侧。

    房门一推,立见一位满头乱发,须发丛生,衣衫蔽裂的中年人,四肢分别被铁
镇扣住在壁前,偏头昏睡着。

    地上屎尿满地,腥臭万分,魏荃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乍见这种惨状,骇凛之余,
鼻头为之一酸。

    天涯浪女早己泪流满面,不过,她不敢哭出声来,免得惊醒他。

    只见她屈指弹出一缕指风,封住竺天奇的“黑甜穴”之后,咽声道:“哥,很
凄惨,对吗?”

    “别伤心!黑夜即将消逝,黎明即将来临,是吗?”

    “哥,谢谢你,麻烦你将血盛于此碗?”

    “血?管用吗?”

    “管用!”魏荃以看手食指指尖在左腕一划,鲜血立即溅射入那个乌漆麻里的
碗中,不久,已是有八分满了!

    “哥!够了!”

    “哇操!多弄些!反正我壮得似头牛!”

    天涯浪女轻捏他的腕脉,替他止住血,佯嗔道:“身子再壮,也不能太浪费,
帮我扳开家父的嘴吧!”

    “遵命!”

    天涯浪女灌了半碗血进入竺天奇口中之后,道:“哥,到娘的房中吧!”

    “半碗够吗?”

    “够啦!如果不够,再挤吧!”

    “哇操!挤什么呀?”

    “去你的!少想左了,讨厌!”

    说完,端着半碗血走了出去。

    魏荃跟着她上楼走入右侧一个房间之后,立见一位披头散发的妇人睡在床上,
他不由暗暗叹一口气。

    天涯浪女将那半碗血渡入那妇人的腹中之后,轻轻的拍闭她的“麻穴”及“黑
甜穴”道:“哥,姥姥怕娘闹事,才出此下策!”

    “我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办?”

    “解开家父的穴道,瞧瞧他是否已经醒转!”

    “好吧!走吧!”

    两人刚走出房间,立即看见那位老妪含笑自左侧一个房中行出,两人立即点头
齐声唤句:“姥姥!”

    “事情办妥了吗?”

    “是的!汤儿打算去瞧瞧家父是否己经醒转了?”

    “姥姥陪你们去吧!”

    三人踏入竺天奇房中之后,天涯浪女在他的身上连拍数掌,轻声唤句:“爹!”
立即后退一大步。

    一声呻吟之后,竺天奇缓缓的睁开只眼,他一见到天涯浪女立即道:“汤儿,
你就是汤儿吧?”

    天涯浪女双眼含泪,连连点头道:“是的!”

    “姥姥!”

    “呵呵!好小子,你总算复原了!”

    “复原了?姥姥,我这不是短暂的清醒吗?”

    “不是!你的清醒时间是在辰时,现在己是申西之交了,是你的好女婿荃儿替
你解毒的。”

    “天呀!我真的解毒了?天呀……我……咯……”

    天涯浪女上前拧断铁链,咽声道:“爹,这些年来苦了你啦!”

    说完,上前抱着他放声大哭!

    竺天奇想不到自己能在时隔一、二十年尚能解去剧毒,悲喜交集之下,立即也
放声大哭。

    哭声动天,涕泪直流!

    倏听楼上传来一声尖叫道:“我为何会在此地?”

    四人神色一凛,立即朝楼上掠去。

    他们在半途中,立即遇见疾掠而来的程玉燕,只见她倏地止身以掌护胸叱道:
“你们是谁?”

    竺天奇颤声道:“燕妹……我是天奇呀?”

    “住口!谁是你的燕妹!”

    天涯浪女倏地脆在地上,说道:“娘,你在十九年前被东海仙姬宫魔女含月迷
失心智,是爹他……!”

    “住口!我没嫁人,怎会有你这个女儿呢?”

    “燕妹,我……”

    “住口!我……我不要听!”

    说完,捂耳转身欲逃。

    天涯浪女道声:“娘,汤儿冒犯了!”右掌一抬,一缕指风疾射向程玉燕背后
“志堂穴”。

    程玉燕冷哼一声,向右一闪,就欲奔去。

    竺天奇身子一闪,上前扣住她的右肩,急道:“燕妹,你听我说!”

    “不要听!我不要听!放我走!”

    老娘上前拂住她的“黑甜穴”道:“她刚醒来,一时无法接受这些陌生之事,
先让她休息一下吧!”

    天涯浪女立即抱着她回房。

    老妪朝神色惨然的竺天奇道:“好小子,别急!先让老身替你把这些乱发修剪
一番,好让她明日认认你吧!”

    “谢谢姥姥!”

    熟睡中的魏荃只觉鼻尖一痒,他情不自禁的张口欲打喷嚏,那知,立即被两片
湿润,温暖的樱唇封住。

    他睁跟一瞧,立即发现是出自坐在塌沿的天涯浪女之杰作,他立即虎背一兜,
紧紧的将她搂入怀中。

    双唇立即贪婪的吸吮着那两片樱唇。

    天涯浪女热情的迎合着他,可是,当他的怪爪要替她宽衣解带时,立即被她当
场逮个正着。

    “哥,别惊动别人嘛!”“可是,我们那套你吸我顶,静悄悄无噪音呀!”

    “双姐正在等待你救她哩!起来用膳吧!”

    魏荃贪婪的在只峰抚摸片刻之后,方始起身。

    天涯浪女拿着他的外衣边服侍他穿上边柔声道:“哥,我拿你的一套衣衫给爹
穿,你不介意吧?”

    “荣幸之至!还舍身吧?”

    “你们两人皆是标准身材,合身之至,爹很高兴哩!”

    “娘稳定些了没有?”

    “还好啦!你待会替双姊打通经脉之时,我再与爹配合一番,相信一定可以奏
效的,用膳吧!”

    “咦?怎会有烧饼油条呢?”

    “我下山去买的呀!”

    “你一大早就下山啦!你昨夜有没有睡呢?”

    “人家兴奋得睡不着嘛!你不知道人家多么的以你为傲,又多么的高兴,恨不
得陪你好好的疯一番哩!”

    “去你的!现在不行啦!用膳啦!”

    “唉!秀色可餐,饱矣!”

    “少来!吃不吃?否则,我要硬塞了!”

    “吃!吃!好香喔!”

    “咯咯!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哥,双姊长得比我还要美,不过却比凌观音
还要冷,那是因为身子不适之故,可别怪她!”

    “我知道!你也吃呀!”

    “好嘛!还有,奶奶已经决定将双姐许配给你,你待会可要‘上路’些,免得
伤害她们的自尊心,拜托!拜托!”

    “这……不妥吧?”

    “妥啦!姥姥是无极派掌门卓三畏之胞姐,长姐如母,卓三畏最听她的话了,
这对你有利哩!”

    “哇操!有拍这个马屁的必要吗?”

    “有!卓掌门对于揭发凌云龙的阴谋最有影晌力,他讲一句话,比你的千言万
语还要管用哩!”

    “这……好似有点挟恩图报哩!”

    “讨厌!你又在拖泥带水了,你想一想,你待会救她之时,是不是要碰她的身
子,你叫她还能嫁给谁呢?”

    “这……”

    “讨厌!不跟你谈啦!”

    “别这样子嘛!我……我答应啦!”

    “嗯!这才乖!”

    “哇操!我又被你摆一道啦!”

    “少来!当你在快乐之时,不知该怎么感谢我哩!”

    “快乐?我……”

    “咯络!我的这身武功皆是姥姥从那本‘工女真经’传授,双姐身具‘六阴绝
脉’,比我优秀,又专心修炼,‘玉女功’比我强多了!”

    “咯咯!我提醒你呀!当你和她在飘飘欲仙之际,可要当心她把你的那根大炮
管咬断!

    魏荃双颊一红,道:“哇操!你呀!有够三八!”

    “咯咯!夫妻情趣嘛!来!喝些豆桨吧!”

    “人家要你喂?”

    “讨厌!又不是三岁小孩。”

    说完,拿起汤匙杓了一匙要喂他。

    “不要!人家要你用口喂!”

    “刁民!你不怕我吐口水呀?”

    “你的口水是香汤津液,多多益善!”

    天涯浪女低哼一声:“受不了!点子王!”立即喝了一口豆浆;然后吻上他的
双唇,缓缓的将豆浆渡了过去。

    “哇操!有够好吃!”

    “讨厌!够了吧”

    “哇操!那有食量这么小的,小娃娃也要喝两百西西哩!”

    “讨厌!”那碗豆浆,若在平时,早一饮而尽了,可是,此时却耗了将近半个
时辰,方始把它解决!

    两人又柔情蜜意的叙述衷曲一阵子之后,方始来到双双姑娘之房外,两人刚
“立定”老妪已经含笑启门。

    入内坐定之后,老妪指着身穿一身白衫,双眼紧闭盘坐在置素雅塌上的冷艳少
女道:“荃儿,她就是双儿!”

    魏荃由她那白哲的肌肤、柳眉、琼鼻、樱唇,甚至被他透视发现的高耸双峰,
知道天涯浪女所言不虚。

    他立即颔首道:“姥姥!请指点施救之法!”

    “我先把双儿的运功心法告诉你,烦你循序打通她的穴道,记住,宜缓宜徐!”
说完,立即道出她的运功路线。

    魏荃听了一遍,知道“前进路线”及“停留地点”之后,含笑道:“一个时辰
之后,必有佳音回报!”

    老妪欣喜得双眼含泪,突然起身盈盈下脆。

    魏荃道声:“姥姥,请你别折煞荃儿!”一股柔劲应手而出。

    老妪将真力一提,硬要拜谢,那知,双膝似被两团棉花垫住般,她连试片刻,
方始红着脸站起身子。

    双姑娘俏悄的目睹此景,信心陡生,那对凤眼异采一闪,立即闭上。

    天涯浪女见状,暗暗欣喜之下,立即挟着老妪离去。

    房门一关,双双倏然伸出略颤的柔夷就欲脱去衣衫,魏荃立即道声:“毋需宽
衣,请运功固守丹元,静待真气会合!”

    说完,连人带椅飞到榻前。

    双双又羞又紧张,全身不自然的轻颤着。

    魏荃盘坐在椅上,沉声道:“心如止水,妄想俱灭,灵神显露,反璞归真,姑
娘,在下要下手了!”说完,双掌缓缓的提起。

    一缕真气立即缓缓的自双双的“百会穴”透入,另外一缕真气自“气海穴”输
入,双双立即神色一整。

    她原本以为他的只掌会接触到自己的身子,因此,又羞又紧张,此时一见他竟
能隔空输功,不由敬佩交加。

    不过,她反而在担心他会后力不继哩!

    因此,她在一处穴道贯通之后,立即扬起柳眉暗示他可以继续打通下一个穴道,
乐得魏荃立即照办。

    不到半个时辰,上半身已经完工了,不过,由于她的下半身筋络堵萎缩,因此,
进展便相对的缓慢下来。

    有恒为成功之本,魏荃发挥无比的耐心及耐力过关斩将,汗水逐渐的自他的额
上透出,不久,他的全身湿透了!

    她那白皙的面孔却逐渐的红润了!

    在窗外护法的老妪欣喜的泪水籁籁直流了!

   







冲天魔情炮

第十章 倩女含羞送上门


作者:



    明月高悬空中,一缕悠扬的萧声飘荡于红楼院中,这是红楼史无前例的情景,
真是喜气重重呀!

    一股雄浑的歌声伴随萧声吟唱着:“长夏江村风日清,瞻牙燕雀已生成”

    蝶衣晒粉花枝午,蛛网添丝屋角晴。

    落落疏帘邀月影,嘈嘈虚枕纳溪声;久斑两鬓如霜雪,直欲樵渔过此生。“品
萧的是天涯浪女,吟唱的是竺天奇,魏荃、老妪、双双及程玉燕四名听众坐在椅上
听得如痴如醉。

    程玉燕经过流理打扮,已经容光换发,只见她的那对凤眼倏然浮现泪光,同时
起身缓缀的走向竺天奇。

    歌声方歇,她己经咽声唤句:“奇哥!”同村扑入他的怀中。

    竺天奇紧紧的抱着她道:“燕妹,苦了你啦!”

    “奇哥!你也吃了不少苦哩!”

    “燕妹,这一、二十年来皆是姥姥救了我们,我们过去向她致谢吧!”

    两人刚起步,天涯浪女也拭泪跟了过来。

    “呵呵!别多礼!别多礼!缘!这全是缘!这些年来招待不周之处,尚祈你们
别见怪哩!”

    说完,上前一扶起他们。

    竺天奇含笑道:“燕妹”咱们两人能够重见天日,全是魏少侠以血解救咱们理
该也向他致谢!“程玉燕刚含笑点头,倏听”叭“一声,魏荃已经跪在地上道:”
魏荃拜见岳父、岳母大人!“说完,叩了三个响头。

    天涯浪女羞赧的立即脆在他的身边。

    竺天奇哈哈一笑,上前扶起二人,道:“上天垂怜,竞在我疯疯颠颠之际,送
来这个乘龙快婿,哈哈!”

    四人重新就座之后,老妪含笑道:“今日真是喜事重重,道说不尽,双儿,去
把姥姥榻下那瓶酒拿来吧!”

    双双立即羞赧的离去。

    天涯浪女亦入内取来瓷杯置于各人之身前。

    不久,院中立即飘溢着香醇的酒味,众人互敬一番之后,由魏荃将自己的身世
及遭遇说了一遍。

    众人对“宇内双仙”舍己为人的情形敬叹交加!

    众人对魏荃能够除去为患多年的“坎离蛇”及服食它的内丹,更是暗暗道奇,
敬佩不己。

    攸听天涯浪女将魏荃戴着斗签,穿着短衣、短裤、草鞋参如天下第一堡的趣事
说了出来。

    众人听得频频莞尔微笑不己!

    在魏荃叙述他自己夜入天下第一堡之后,竺天奇肃然道:“想不到凌云龙居然
恐怖到这个程度,后果堪虑哩!”

    老妪颔首道:“不错!我必须去提醒我那位不成材之弟弟,免得他糊里糊涂的
将无极门置于万动不复之地。”

    双双立即道:“姥姥,双儿跟你去!”

    “这……还是过阵子吧!你先把本门武功及玉女心法练熟些吧!”

    “这……好吧!”

    老妪欣慰的一笑,道:“我的娘家是无极门,却嫁给那个不争气的庸医宇文庸,
这全怪我意气用事。

    “双儿出世不久,她的双亲即被宇文庸的仇家杀死,他出外寻仇却一去不见人
影,我只好带着双儿住在此地了。”

    竺天奇急问道:“宇文前辈会去哪儿呢?”

    “谁知道!他经常神经兮兮的为了寻找一味药草就一年半载不见人影,让他去
自生自灭吧!”

    一顿之后,她突然含笑对魏荃道:“荃儿,姥姥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成与
不成,请你立即回答。”

    魏荃暗感头大,却含笑道:“姥姥,请吩咐!”

    “荃儿,你看双儿如何?”

    “这……冰清玉洁,兰心蕙质,人间绝色!”

    “缪赞矣!姥姥想将她托付给你,如何?”

    “这……荃儿家世卑微……”

    “呵呵!别捉那些俗不可耐的理由,还有其他的理由吗?”

    魏荃苦笑道:“荃儿方才不便详述与寒英在那些妖女鬼混的情形,荃儿不配与
双双姑娘……”

    天涯浪女忙道:“别听他的,全是那些妖女自己找他的!”

    “哇操!汤妹,你……”

    “我……我怎么样,双姐是我的好姐姐,我们早己相约共侍一夫,你如果再不
上路,我们就……

    西腰娜娜,吹了!“魏荃满眼通红,讷讷无言。

    天涯浪女起身牵着宇文双双的柔夷走到老妪的面前。

    一见到魏荃尚低头不语,她立即上前拉起他。在天涯浪女指挥之下,魏荃与宇
文双双朝老妪拜了三拜之后,众人欣喜的举杯着。

    老妪乐得呵呵笑个不停那罐酒不知不觉的见底了,二女留下来收拾现场,魏荃
四人分别回房了。

    他想起方才的情景,正在又羞又喜之际,倏听一阵急促的喘息声音,他凝神倾
听片刻,不由双颊一红!

    “加农炮”立即站了起来了。原来,竺天奇夫妇正式进洞房,“补办手续”了。

    他们的声音原本甚低,偏偏魏荃的听力特强,不听也不行,越听越难过,他只
好脱去外衣,以被蒙头了。

    忽听一阵轻细的步声传入房中,他掀被一瞧,立见天涯浪女笑嘻嘻的道:“以
被梧面,害羞啦?”魏奎一把将她楼入怀中,低声道:“别喳呼,凝神倾听!”

    天涯浪女凝神一听,立即听见一阵“奇哥”“燕妹”轻呼声音以及密集战鼓声
音,她的娇颜倏地抹霞!

    “讨厌!怎么专听这种事嘛!”

    “哇操!强迫中奖,不听也不行,所以,我只好以被梧脸啦!”说完,怪爪己
在替她宽衣解带了。

    “不要嘛!双姐在等你啦!”

    “哇操!开苞太庥烦了,我要先乐一下!”

    “讨厌!怎么专找人家的麻烦嘛!”

    “我麻烦?你忘了飘飘欲仙的滋味啦!”

    “讨厌!”纤掌一伸,在炮管轻捏一下。

    “哎唷!欺负弱小呀!”

    说完,立即在她的右峰吸吮起来。

    大涯浪女喔了一声,唤句:“哥!”立即替他除去衣衫。

    不久,两具雪白的身子己经粘在一起了。

    “哥,用玉女心法,免得惊动别人。”

    魏荃摇摇头,搂着她下塌之后,立即在房中来回走动起来,同时低声道:“这
招‘陈仓暗渡’不错吧?”

    “讨厌!那有将武功招式应用到这方面的,喔……酸溜溜哩!”

    “哇操!学武之目的,除了健身之外,当然也要广加应用呀!”汤妹,你来一
式‘旋转乾坤’吧!“天涯浪女低哗一声,圆臀轻轻的旋转起来。

    “哇操!赞!”

    “哥!你会不会怪我强迫你与双姐成亲?”

    “不会啦!不过,挺别钮的,她太严肃啦!”

    “咯咯!那是习惯使然,双姐在这二十余年来一直在与死神挣扎,加上爹娘又
吵又阔,她那有欢颜呢?”

    “不过,我相信过了今夜,在你的谆谆训诲,‘加农炮’,的征服之下,她一
定会终日欢颜啦”

    “哇操!别对我期望太大。”

    “咯铬!你能连克寒英庄那五个妖女,如今又学会‘玉女心法’生杀大权完全
掌握在你的手中矣!”

    “哇操!听你这一分祈,我岂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够资咯到东海仙姬宫去会
会含月了吗?”

    “这……”

    “汤妹,瞧你紧张成这付模祥,我只是信口胡说而已,我连该宫在何处?如何
通行该宫那些迷阵全不知道,怎能去呢?”

    “哥,我井不傻!你能顺口说出这两点,表示你己经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了,我
赞成你去。

    “爹曾去过该宫,多少知道如何去,至于阵法方面,双姐是权威,你妨向她请
教一番,不过……”

    “不过,怎么样?”

    仙姬官那批妖女不但熟悉各派武功,而且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人家怕你太心
软,会着她们的道儿哩!“”哇操!咱们一起去,你下一个命令,我就一个动作呀?


    “不!双姐方才邀我共悟玉女心经上面那套双人联手之‘翩翩双飞’剑法,至
少要担搁一个月哩!”

    那我去赭山宰风云帮的狗腿子,届时再会合如何?“

    “好主意!不过,经此一来,你可不能吃腥了哩!”

    “哇操!少胡扯!有了你,我早就将那些女人视若粪土哩!”

    “黑白讲,还有双姐哩!”

    “是!是!我会尝试着接纳她的!”

    “哥,你真好!”

    两人,立即开足马力继续疾旋着。

    魏荃来式“贵妃醉酒”在身子摇摇晃晃之际,炮管在洞内顶磨起来,虽无噪音,
却也收到同样的效果。

    天涯浪女这下子更爽不可言了。

    娇喘呼呼之中,汗水及“海底原油”滴滴答答的向地板滴落着,谱成一首迷人
的“交晌曲”。

    魏荃见她浪成这付模洋,倏地将她放在榻沿,双肩身任重任的扛起粉腿,开关
扳至“快攻”疾冲猛顶起来。

    天涯浪女咬牙还击,房中顿时雷鸣交加,狂风暴雨疾洒而至,不但声势吓人,
而且如人心弦。

    在丈余外另外那个房中的宇文双双自从与天涯浪女分开之后,起初坐在镜前回
忆着方才之甜蜜情形。

    及至听见天涯浪女的急促鼻音,她方始悟出他们已经展开“肉博战”因此,立
即好奇的收听着。

    她今年已经是二十三岁,该发育的部位早就成熟透了,因此,在收听盏茶时间
之后,便觉得全身燥热了。

    她只好换上睡袍。

    可是,此时一听见这种排山倒海般的声呐之后,她的-颗心儿似鹿撞般疾跳,
口儿也为之干燥似火!

    她连喝三口水,方始觉得舒服些,可是那排山倒海的声呐尚未结束,立即又多
了天涯没女的“哥……哥……,低呼声音!

    天涯浪女又叫声“哥”宇文双双的心儿就为之震颤一番,不到盏茶时间,她己
经呼吸急促了!

    汗水也浮现额头了!

    她情不自禁的在塌上爱抚自己的双峰了!

    不久,纤指亦在丛林及桃源洞外转揉了!

    天涯浪女的叫声越来越响,宇文双只揉得更剧烈了。

    风眼-片凄迷!

    琼鼻连耸!

    檀口半掀!

    瞧!灾情有多严重!

    桃源洞中流出的津液已将睡袍淹湿了一大片!

    魏荃亲了她一口,将她放在塌上,勿勿的穿上外衫,立即光着脚丫朝宇文双双
的房间行来。

    宇文双双惊喜交集,自动打开房门之后,立即羞赦的上榻面对墙壁侧躺,一颗
心儿险些跃出口腔。

    魏荃见她如此的“上路”将房门一关,外衫一脱,大大方方的等堂人室躺在她
的身后。

    “双姐!”

    她低“嗯……”一声,立即闭眼仰躺着。

    他乍见睡袍那片“污染”双眼一亮,立即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身子也缓缓的
贴了过去。她紧张的浑身轻颤明知不该如此糗,却难以自制。

    他亲上那两片樱唇之后,轻轻的吸吮着。

    她颤抖更剧了!他心知时机己经成熟,立即-边吸吮她的粉颈,一边除去她的
睡袍、肚兜,然唇“登山遨游”。

    当他摸到那件又湿又重的亵裤之后,不由忖道:“哇操!汤妹没有说错,双姐
果真是‘闷骚型'的!”

    他将它抛到榻下之后,立即翻身上马。

    宇文双双柔顺的任他摆。

    事实上,她也正,在享受“爱的温柔”因此,她闭眼暗喊道:“来了!就要来
了!”

    当“观光客”进入“桃源洞”带来一阵轻微的疼痛之后,她轻轻一颤,兴奋的
泪水俏俏的滑下来了。

    倏觉右颊有两片唇儿贴近,她正在一怔之际,魏荃巳经开始吸吮泪水,她睁眼
一瞧,立即羞赧的闭上双眼。

    不过,她的一颗心儿却被心上人的体贴烫烫温暖不已!

    泪水方止,她的樱唇立即被封住了!

    她被他吸吮舔卷逗弄得迷迷糊糊之际,倏见他己经开始挺动起来,心中为之一
怔!

    他征她的,他一见她没有不适之感,立即专心施展“神龙摆尾”“踏雪寻梅”
及“满城风雨”了。

    他为何一下子动员这三样绝活儿,因为他发现目己的小兄弟好似走入迷宫般,
根本逮不到她的弱点。

    忙了片刻之后,他方始明白她那“桃源胜地”之入口甚窄,洞内却似瓶子般越
来趣宽敞。

    这正是百万中罕遇其一的“宝翁穴”,魏荃不知道自己有这分艳福,只是思忖
如何能够将她制伏。

    他暗暗吸口真气,炮管倏地一胀,总算让它有了“脚踏实地”安全感之后,他
方始以“铁牛耕地”加速冲刺着。

    阵阵酥酸迅即袭遍她的全身。?她情不自禁的摇扭起来了。

    “哇操!摇得好!扭得好!我喜欢!”“铁牛犁地”犁得更如起劲,右掌悄悄
的攀上处女双峰开始把玩起来了!

    一鱼两吃!赞!赞!他好乐!

    一票两种享受,她亦乐!

    她逐渐的睁开那时凤眼了,他柔声唤句:“双姐”立即再度吸吮那两片湿润的
殷红樱唇了。

    她羞赧的搂住他,生硬的吸吮着。

    很好!我喜欢!

    他轻轻的“旋转乾坤”了。

    阵阵澈骨酥酸,使她扭摇更剧了。

    哇操!能使含蓄羞赧的淑女变成妖冶放荡的艳娃,实在够令魏荃欣喜的,他旋
转更疾了。

    她情不自禁频呼“荃弟”了!

    那声音似黄莺初啼,逗得他倏地来式“霸王学鼎”大刀阔斧远的攻近打,猛顶
狠钓起来了。

    她哆嗦连连,束手无策,只好任其宰割了。

    魏荃得意万分,若非担心惊动别人,他一定振嗓长啸了,因此,他将那股盛气
完全发泄于冲锋陷阵之中了。

    宇文双双歇斯底里的呼叫一阵子之后,瘫软如泥了!魏荃又疾顶五十余下之后,
全身倏地一颤!

    炮弹立即似冰雹般“搬家”了。

    她被轰得又哆嗦一阵子方始停止下来。

    她拿着毛巾羞赧的擦拭魏荃的汗水。

    他轻柔的爱抚她的胴体,道:“双姐,你真美!”

    “荃……弟……我……我爱……你……!”

    她朱颜酡红的闭上双眼。魏荃拿起毛巾轻柔的擦拭她的胴体,柔声道:“双姐,
听汤妹说你精通阵法,是否指教一二”

    “不敢当!彼此研究吧!你是否要赴东晦仙姬宫?”

    “高明!”

    宇文双双以被覆住她及魏荃的身子,道:“此地入夜气温陡降,小心些!”;
魏荃将右臂伸入她的颈下,轻霍住她,柔声道:“双姐,你智慧如海,可否将今后
武林大事略加指点?”

    “不敢当!目前首要之急,在拆穿凌云龙的假面具,使各大门派鄙视他,进而
合力围剿他。”

    “高明,如何进行呢?”

    “你上回所采用之计甚妙,此番他们必然仍在紧张之中,你目前别管他们,不
妨先去对付风云帮。”

    “先去对付风云帮呀?”

    “不错!伺机除去帮主施磊、副帮主日月客,制住副帮主朱天容以鲜血替他解
毒,豉励他反正!”

    “哇操!高招!接下来呢?”

    “你出任风云帮帮主”。

    “哇操!别吓我!要让我当土匪头呀?”

    “不错!率领那批喽罗去对付天下第一堡!”

    “哇操!好一招驱狼吞虎,不过,风云帮是天下第一堡暗中培植起来的,他们
岂会去对付天下第一堡。”

    “诚如你所言,风云帮是天下第一堡暗中支持的,凌云龙一定不会让太多人知
道这项机密,所以,你才有机会呀!”

    “哇操!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高明!”

    “啧!”一声,他立即送她一个香吻。

    她羞赧的自动又送上一记香吻!

    这一吻又香又长,直到喘呼呼方始分开,魏荃轻抚她的右颊道:“双……血…
…你真美……”

    “荃弟……你真强!”

    说完,双颇再度滚烫。

    魏荃情不自禁的再度印上那张樱唇。

    好半响之后,两人方始互搂而眠。

    破晓时分,宇文双双轻轻一拂魏荃的“黑甜穴”她刚坐起身子,立觉下身一阵
裂疼及酥酸。

    她立即忆及昨夜之旖旎风光,因此,她喜孜孜的穿上衣衫,又亲了他一下,方
始进入浴室洗身。

    她洗净身子,走出浴室,立即听见一阵锅铲声音及闻到香味,她便含笑到风房
行去。

    果然不错!正是天涯浪女在做早膳,她羞赧的道声:“汤妹,让我来吧!”就
欲接过铲子。

    “双姐,你刚‘那个’休息一下吧!”

    她羞郝的立即蹲在灶前招呼柴火,同时羞赧的道:“汤妹,谢谢你带他来,我
……,……我好……好……”

    “双姐,别说了,自己姐妹,何须如此客气呢?他不错吧!”

    “太强了!还好有你帮忙!”

    “双姐,这还是他手下留情哩!”

    她将着将魏荃连闯“五关”之事说了出来。

    宇文双双羞赧的道:“他真的这么厉害呀?”

    “双组,我们很幸运的遇上这位史无前例的杰出人物,我们联手助他创出一段
‘金氏纪录’如何?”

    我同意!我己经鼓励他夺取风云帮主宝座了。“”啊!好一步险棋!他同意了
吗?“

    “津津有味哩!”

    “咯咯!他呀!天不怕!地不怕!越危险之事,越感兴趣,不过咱们可要好好
的替他设计一番哩!”

    宇文双双嫣然一笑,两人立即边做菜边鸡里瓜拉讨论着。

    半个时辰之后,六人坐在大厅用膳,老妪目睹爱孙春风满面的情形,她乐得胃
口大开,多吃了一碗饭。

    竺天奇夫妇昨夜补行洞房手续之后,更加的恩爱,胃口更是大开,因此,桌面
上的东西被吃得一干二净了!

    “哇操!好一对现代女易牙,真令人回味哩!”

    老妪啊呵一笑道:“荃儿,你这辈子口福不浅哩!”

    “姥姥,这全是你调教有方哩!”

    “呵呵!那里!是她们太脱巧啦!”众人欢叙片刻之盾,魏荃含笑道:“姥姥!
爹!娘!你打算独闯风云帮,夺取风云帮的领头!”

    他接着将构想提了出来。

    竺天奇含笑道:“好主意!不过,别伤了朱天容。”

    “荃儿知道!望儿还打算借重他哩!”

    “我对风云帮完全不了解,不过,想必是高手如云,你此番独自前往,务必要
小心为要!”

    “是!荃儿会小心的!”

    宇文双双含笑道:“荃弟,你不是要研究阵法吗?走吧!”

    魏荃朝老妪诸人点点头,立即跟着她步入房中。

    不知道是两人舍不得分离,或是阵法的繁复难学,魏荃足足的花了七天,方始
豁然贯通。

    在这七天之中,三人如胶似漆,恩爱有加,老妪欣慰的第二天立即动身赶往天
下王堡打算劝无极派掌门卓三畏回头。

    竺天奇夫妇则加紧修练生疏一、二十年的武功。

    魏荃将“追风三十六式”剑诀录下,交由天涯浪女继续修练。

    就在忙碌之中,离别的时刻终于来临了,魏荃易容成为“玉面真君”齐富益依
依不舍的离开红楼了。

    沿途之中,他发现劲装人士来回奔驰,他知道必然是因为自己夜闯天下第一堡
之余渡荡漾,不由暗暗得意不已!

    他越往赭山走,越发现更多的拼斗,哇操!狗咬狗,一嘴毛,管他是死是活,
他只是冷眼旁观,吸收作战经验。

    不知道他易容失败,不似“玉面真君”或是“玉面真君”的名头太大,沿途之
中,居然没有“生意”上门。

    他乐得轻松,继续悠悠哉哉的日出而行,日没而息。

    他终于在六月中旬到达长江中游米仓芜湖了。

    他准备要找风云帮人的麻烦了。

    他进入芜湖酒楼,立即发现厅中己近客满,他不由肩头一皱!

    少摇头晃脑一阵子,陪笑道:“大爷,请跟小的来吧!”

    说完,立即带着他行近窗旁那付座头。

    那付座头端座三位相貌俊逸绝色青年书生,此时,她正在举杯欲饮,乍见小二
带人过来,立即昂首一瞪。

    小二陪笑哈腰道:“这位公子,出门在外,您对面没有坐,可否让这位大爷,
小的向您陪礼啦!”

    俊逸书生朝魏荃一瞧,乍见他那张赛逾潘安的面孔,略一沉吟,立即颔首轻‘
嗯’一声!

    “谢谢!大爷,您请!”魏荃含笑朝书生点点头,坐定之后,朝小二吩咐道:
“照来一份吧!”

    “是!马上来!”

    小二离去之后;魏荃端起香若边饮边向厅中打量着。只见厅中坐了十余名黄衣
大汉,朝他们目中无人,高谈阔论,又配带兵刃,分明是风云帮之人。

    “哇操!很好!我喜欢!算你们倒霉!”

    不久,酒菜送来了,一对布衣爷孙女也走进大厅了,瞧那位白发老头向掌柜哈
腰陪笑情景,分明打算混碗饭吃。

    掌柜的不耐烦的点点头道:“好吧!早点唱早点走吧!”

    “是!是!谢谢!”

    布衣清丽少女将手中琵琶朝胸前一靠,指尖轻拨,立即飘出一段清扬剪晋符那
些风云帮众立即哄然叫好。

    魏荃暗笑道:“猪哥性发作了,很好!我喜欢!”

    布衣少女脆声道过谢,道:“小女子小青侍候各位大爷一段‘曲江对酒’!”

    “好呀!”

    “好清脆的声音喔!嘿嘿!”

    “一片飞花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且看欲尽花经跟,莫庆伤多酒入唇:江
上小堂巢疆翠,范边高家卧麒麟;细推物理须行乐,何用浮名伴此身。

    歌声清脆,宛似黄莺初啼,众人听得大乐,竟有不少人自动举杯,响应少女殷
劝,大口干杯哩!

    一曲既讫,掌声如雷,喝采连连。

    那十余名风云帮众更是扬嗓猛叫不己!

    布衣少女哈腰连连道谢不已!

    老者取下瓜皮帽逐桌接下赏银,可是,当他接近风云帮那批人时,只见一人取
出一锭金元宝。

    老者忙陪笑敛谢那知那人却阴笑道:“叫小青过来领赏吧!”

    “是!是!小青,你来一下!”

    小青应声是,带着勉强的笑容走了过来。

    那人倏地抓住小青的右掌,边抚摸边阴笑道:“嘿嘿!好嫩的小手,来,喝杯
酒吧!”

    小青一边挣扎,一边摇头道:“大爷,请恕罪!小青不会饮酒。”

    “不会饮酒?爱说笑!喝!”

    “大爷,小女子真的不善饮!”

    “叭”一声,那人重重的一拍桌面,阴声道:“你别敬酒不喝,喝罚酒!”

    布衣老着忙道:“大爷,你请海涵……哎唷!”

    那人冷哼一声,衣侧那名大汉右掌一扬,老者立即捂胸飞了出去,“哗啦!”
一声,立即桌子毁破。

    小青立即尖声叫道:“爷爷!”

    老者一拭嘴角鲜血,立即又踉跄走了过来。

    那名大汉嘿嘿一笑,上前掀住老者前襟,阴声道:“老鬼,识相些!叫小青把
那杯酒喝下吧!”

    “小青……别喝!”

    “妈的!贱骨头!”

    右臂一振,老者立即飞向墙壁,这一下若让他撞上,即使不死,至少也要折断
骨头,半年下不了塌哩!

    酒客们立即惊呼出声!

    魏荃正欲出手,倏见蓝影一闪,坐在他对面的那名俊逸书生己经激射而去,及
时接住老者轻飘飘的落地。

    “哇操!好功夫!”

    那名大汉阴声道:“楞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插手管风云帮之事!”
声音方歇,一式“黑虎偷心”疾劈而去。

    俊逸书生冷哼一声,身子一闪,看掌一抬“叭!”一声,那名大汉的额心已经
开花,带着惨叫向后倒去。

    “上!”

    “唰……”声中,那群大汉饿虎恶狠般的围住俊逸书生。

    酒客们吓得纷纷夺门而出。

    掌柜的正欲上前劝架,立即被为首那名中年人一掌摧倒在地,吓得急忙爬入柜
后求神祈佛不己!

    中年人冷哼一声,道句:“做掉!”立即拉着小青坐了下来。

    俊逸书生喝道:“慢着!别伤无辜,到外头去!”

    “嘿嘿!让他挑风水吧!”

    俊逸书生将老者一放,立即朝外行去。

    一阵暴吼:“杀!”之后,大汉持刃疾扑而去。

    俊逸书生冷哼一声,身子飘闪,如山掌劲“轰隆”劈出,场中立即传出一阵阵
的惨叫声音。

    中年人再也坐不下去了,只见他取出判官笔疾扑而去。

    扬中正在激斗之际,二十余名黄衫大汉自大门外疾掠而去,迅速的包围住斗场,
双眼齐皆狞视着俊逸书生。

    魏荃自始至终一直边用膳边观战,因为,他算淮了那批风云帮众再多也是一堆
垃圾而且,根本不够俊逸书生清扫。

    倏听一阵宏喝道:“住手!”一名体态魁梧的老者率先行人,一名满脸病容及
一名精悍英挺的中年人随后跟入。

    院中诸人立即拱手道:“参见堂主!”

    此人正是风云帮内堂堂主黄志权,立听他沉声道句:“免礼!”那对眼睛立即
威棱毕现的瞪着俊逸书生。

    俊逸书生冷哼一声,昂首望天。

    黄志权脸色一沉,阴声道:“阁下是谁?为何横加架梁?”

    “本公子梅傲梅,替贵帮教训这批色狼!”

    “嘿嘿!很好!令尊是谁?”

    “少噜嗦!动手吧!”黄志权冷哼一声,头一钩,身后那两人立即振剑扑出,
一攻前胸,一击下腹,一出手就想把梅傲梅斩成三段。

    梅傲梅冷哼一声,右手一抽,系在腰上的缅铁轨刀应手而出,真力一贯,寒芒
揩生光,端的是一把好刀。

    只见他斜劈两刀,不但化开两人攻来招式,同时犀利反击。

    两人倏退又进,闪电般疾攻而去。梅傲梅连攻十三刀,刀锋划中了精悍英挺中
年人右肩,热血飞溅之下那条右臂连刀飞坠在地上了。

    病容中年厉吼一声,疾攻而去。

    梅傲梅清啸一声,身子一闪,六刀疾划而出,立听“啊!”一叫,病容中年人
巳经拦腰断成两截。

    黄志权刚喝声:“住手!”一见爱将己被斩腰,厉吼一声之后,一股山崩海裂
般掌劲连人扑了过去。

    梅傲梅快如闪电的将左三劈,右手缅刀疾向黄志权的双目疾点而去,魏荃不由
暗暗喝声来。

    黄志权一侧头,掌式依旧直前。

    梅傲梅将缅刀一颤,斜划向黄志权颈项,刀式犀利,逼得黄志权不得不回掌相
救,二人乍合即分。

    黄志权喝声:“好刀法!”全身立即毕剥作响。

    梅傲梅岂容他将功力运足,一式“凤点头”直刺他的咽喉。

    黄志权身形游动,五指齐张,“金针穿丝”疾抓而去。

    两道人影立即翻跃不已!

    魏荃一见黄志权的双掌逐渐变红,心知他即将使出杀着,立即端着那盘“糖醋
排骨”持着筷子走了过去。

    两人拼斗越来越激烈,招招辛辣,宛如风雷迸发。梅傲梅豪气勃发,缅刀右如
追风驭电,发出丝丝气劲,锐啸刺耳,猛悍之中,透出奇奥绝学。

    “嘿嘿!原来是丐帮之人呀!很好!”双掌一上一下,一招“君临天下”疾推
而去,两股隐含燥热腥味的粉红气团,已经滚滚疾卷而去。

    风云帮众吓得纷纷向四周闪避。'梅激凌身子一闪,缅刀直刺黄志权前胸,右
腿横扫他的小腹,一气呵成,快如闪电,端的厉害无比。

    黄志权倏退疾进,右掌一招“力啐东山”真攻黄志枚前胸,缅刀一式“素扇泛
香”回劈他的下腹。

    梅傲梅身子一弹疾射向半空中。黄志权神色一狞,“单于射鹃”及“昭君出塞”
带着腥气疾劈而出上,立即封住梅傲梅及她的退路。

    梅傲梅神色大骇,缅刀疾舞,左掌疾劈。

    “轰……”声中,梅傲梅带着闷哼似断线风筝般疾飞而出,黄志权却踉跄连退
二大步。

    三名大汉身子一弹,长剑一挥准备落井下石。魏荃“呸”了一声,含在口中的
三块排骨块疾射向那三名大汉,他的身子亦疾闪向梅傲梅。

    “砰砰砰!”三声那三人穴道受制,不约而同的倒栽昏倒在地上,魏荃却挟着
梅傲梅飘落在地上。

    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摸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

    魏荃疾在他的身上连拍六掌暂止他的伤势之后,立即抬头望着后退的黄志权。

    魏荃取下缅刀含笑道:“先接我一刀再说吧!”

    “嘿嘿!很好!”

    双掌一扬,“阎王索命”及“夜鬼游魂”带着腥气疾卷向魏荃四周大汉立即喝
声:“好招式!”

    魏荃一式“卧看彩云”闪了开去“屠龙一式”带着耀眼的光芒疾攻而去,立听
“波!”的一声脆响。

    黄志权的颤心立即溅血,他不敢相信的伸手欲摸,可是,刚伸到半途,立即
“砰!”一声倒地气绝!

    “嘿嘿嘿!多谢各位赞赏,”

    那些大汉闻声猛醒,立即夺路而逃。

    魏荃从尸体中搜出,一叠银票挟着梅傲梅走入大厅之后,立即将梅傲梅放在一
付座头上啦!

    他取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掌柜的道:“这是我的资及赔偿贵店的损失,你看够
不够呢?”

    “这……我……不敢收!”

    “莫要紧啦!没有外人看见,不拿白不拿!”

    “谢……谢谢!”

    魏荃哈哈一笑,走到老者的面前,将那叠银票塞入他的怀中,道:“从后门走,
别抛头露面了!”

    “这……恩公可否赐告名讳,惮立长生牌位……”

    “哈哈!小事一件,何需如此隆重,快走吧!”

    “谢谢!谢谢!魏荃含笑目送他们走向后院之后,侧首一见梅傲梅的脸上己是
一片火红,他立即皱眉思忖着。

    掌柜的忙道:“大爷,这位公子的伤势不轻哩!”

    “我知道!待会若有人来此寻仇,烦你转告他们,我今夜子时在白马山紫燕洞
前等他们来送死!”

    说完,架起梅傲梅扬长而去。其实,不需他吩咐,因为,他刚走出大门,立即
有人在后面远处恭送,他详作不知的大步朝前行去。

    出城之后,他倏地开足马力,一溜烟的疾掠而去,两二个纵跃之后,立即消失
得不见人影了。

    紫燕洞,洞甚深,为道教圣地,俗称“白马洞天”香火甚盛,魏荃是听人提周,
方始信口说了出来。

    此时已是申中时分,香容渐少,魏荃朝四周略作打量,立即朝远处林中掠去,
打算找个隐密处救人。

    寻寻又觅觅,终于让他找到一个山洞,他向四周默察片刻,拾取一些枯枝在洞
口布了一个阵式,方始入洞。

    洞中曲折,他走到尽头之后,方始盘坐在地。

    他将梅傲梅放在膝间,一摸她的右颊一片滚烫,眉头一皱,仔细一瞧梅傲梅的
前襟有个焦化的掌印,他不由一凛。

    他立即解开他剪前襟那知,落眼之处,赫然是一粒通红的花生米般乳头,他情
不自禁的道:“哇操!果然是母的!”

    他犹豫片刻之后,咬牙卸下那条束住双峰拳的白色抹胸,立即看见两座活蹦乱
跳的乳峰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座雪白的右毕上有五道紫淤的指痕,他暗一皱
眉,右手立即颤抖的接在右峰上面。

    哇操!好嫩!好滑!好富有弹性喔!

    他连吸数口长气稳定心情之后,真力一贯缓缓的在右峰轻揉,那五道指痕立即
逐渐的消逝。

    她那火红的双顿也逐渐的恢复正常。

    一声呻吟之后,梅傲梅的双眼缓缓的睁开,魏荃忙将右掌移开。

    梅傲梅抬头一瞧自己的裸露双峰,叱声:“大胆!”右臂一挥锐利的真力疾撞
向魏荃的胸口。

    魏荃疾扣住她的“曲他穴”道:“姑娘,请听……”。

    “松手,快松手呀!”

    魏荃将她朝地上一放,立即原式不变的挪移出三尺外。

    梅傲梅乍见这种绝技,神色一凛,浑然忘了遮掩双胸,坐起身子怔怔的瞧着,
那对乳峰立即不住的颤动着。

    魏荃眉头一皱,疾射而去。

    “你……站住!”

    “哇操!傻鸟才会站住哩!”

    魏荃疾射出洞口,闪出阵式之后,倏地隐在一株树后。

    他探头一瞧她果然神色慌乱的在洞口疾奔,他心中一阵不忍,立即闪入阵中扣
住她的右腕朝外一抛。

    他倏地一闪疾掠入洞中调息了。

    梅傲梅穿妥衣衫之后,朝洞口瞧了一阵子,神色亦变幻一阵子之后,立即掠上
洞口附近那株树上。

    “国防重地”遭袭,虽是为了救自己,可是,自己如果不弄清楚对方的来历,
这辈子可要遗憾终身了!

    何况,他是那么英俊、潇洒、武功又那么高,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呀,
她岂能不等待呢?

    她在这儿等待,魏荃为了迎接子时之决斗,在洞中专心调息着。

    直到亥初时分,他方始走向洞外,淮备先去勘察地形。

    他刚除去洞口之阵式,立听“涮”一声轻响,他回头一见是梅傲梅,不由暗暗
叫苦道:“哇操!阴魂不散,该怎么打发她呢?”

    他尚未想定主意,梅傲梅己经朝他拱手道:“小女子丐帮帮主之女梅傲梅,承
蒙搭救,感激不尽!”

    “哇操!梅傲梅,梅傲梅,倒过来报名也行得通,好名字,操哇!丐帮人多势
众,一被缠上即阴魂不散,少惹为要!”

    他立即沉声道:“些微小事,何需挂齿,老夫己忘名姓矣!”

    “老夫,你……你……”

    “嘿嘿嘿!”

    凌傲梅只觉那低沉的笑声似铁锤般在自己的心口连锤三下,逼得自己心颤耳鸣,
不由得神色大变。

    她倏地想起那位亦正亦邪,却贪好女色的“玉面真君”一向是以三声低沉笑声
来衷达他的愤怒心意,她蹬蹬蹬后退了!

    魏荃好意冷哼一声,方始飘然离去。

    那声冷哼反而激起凌做梅的傲气,只见她忖道:“不可能,他若是玉面真君,
我岂能保住清白身子。”

    她立即弹身射去。

    可是,她刚射出丈余外,倏地又止步忖道:“可是,他若非是玉面真君,怎会
有那么精湛的功力呢?”

    她思前又想后,左思又右想,任凭她一向有“鬼灵精”之绰号,由于关系自己
太密切之故,一时竟做不出结论。

    她终于脱口叹了一声息。

    她一见玉面郎君的身影,己经消逝了,掠上树顶辨明方向之后,毫不犹豫的朝
山下方向驰去。

   







冲天魔情炮

第十一章 密林春意浓如雾


作者:



    凌傲梅掠到半山腰之际,倏觉远处有三人朝山上掠来,她警觉地立即闪入右则
林中,躲在一株树干后面。

    果然不错!片刻之后,立即有一位黄衣大汉全付武装朝山上掠去,她不由忖道
:“风云帮的人莫非今夜有行动?”

    她刚决定耍去盯稍之际,倏听山下又传来衣袂破空声音,她刚掠入林中,立即
看见二十余名黄衣中年人疾驰而过。

    这批人武功更高,其中不乏她认识之人,瞧他们肃容不语,一改平日之狂妄作
风,分明任务非比寻常,她更感兴趣了。

    她静伏不动,一批批的黄衣人匆匆疾掠而过,而且一批比一批身手强,凌傲梅
不由暗暗的皱起柳眉。

    倏听一阵衣诀破空声音,只只见四位妖冶红衣少女扛着一顶软轿疾掠而过,轿
上红纱轻垂,轿中赫然端坐一位老者。

    虽是匆匆一瞥,她仍然认出轿中之人是风云帮副帮主日月客。

    她思忖片刻之后,立即跟了过去。

    紫燕洞前有一块数顷宽敞广场,由于香客平日络绎不绝,因此,将那青石地面
踩得又光滑!

    此时,洞口巳封,香客绝迹,不过,却有两百余人黄衣大汉井然有序的凝立在
广场中。不过,人人皆现惊色。

    因为,在广场前那株参天古松的枝梢顶端坐着那位假玉面真君魏荃,瞧他含笑
不语情景,不由令人暗骇!

    因为,他那身子竟似棉絮般随着夜风及枝稍震动而上一下轻晃,加上神秘莫测
的笑容更令人莫测高深。

    不久,那顶软轿终于抵达广场了,一阵哄然“参见副帮主”喝声之后,日月客
肃然走了出来。

    时隔多年,他仍然是头发灰白,鸠形鸠面及一身灰褂,魏荃一眼就认出他是日
月客,立即有了主意。

    一位中年人上前低语数句之后,日月客倏地望向魏荃阴声道:“姓齐的,好久
不见了,下来亲热一下吧!”

    魏荃“嘿嘿”一笑,倏见凌傲梅正从一株树后,掠向另一株树,他略一皱眉,
原式不变的冉冉飞出。

    那情形好似“活佛飞天”吓得日月客诸人神色大变,惶然不安凌傲梅亦呆若木
鸡的站立不动,浑然忘了会泄露行藏。

    “哇操!好一群傻鸟!嗯!我去坐坐那顶软轿过过瘾吧!”

    意念一动,电冉的飞向软轿。

    日月客面现骇色,右手一动就欲抜剑,却悠然止住。

    那四名妖冶少女挺怕死的,立即自轿旁向外掠去。

    纱帝一晃,魏荃己经轻飘飘的端坐在轿中,同时“嘿嘿嘿”连笑,场中之人立
即惴惴不安。

    日月客见状,硬着头皮道:“姓齐的,你的内功似乎精进不少哩!”

    “嘿嘿!你这个东海游魂都能够攀上副帮主,本真君的内功能不精进吗?”说
完,缓缓的取出居龙匕。

    日月客生平憾事就是东海一行,此时一被揭疼疮疤,立即厉声道:“齐富益,
让本座领教你的绝学吧!”

    “嘿嘿嘿!好久没有人敢连名带姓直呼本真君的名字了,很好!我喜欢!我会
给你一个痛快的!”

    说完,缓缓的步出软轿。

    日月客乍见他手中之“屠龙匕”失声叫道:“居龙匕?”

    场中立即一片骚动。

    “呛!”一声龙吟,黑夜中立即闪出一道寒芒,它似恶魔之爪,又是爱神之手,
令日月客诸人又爱又畏!

    魏荃阴声道:“日月客,你当年为了它,险些命丧东海,如今甘作爪牙,却连
它的影子也役见过一眼。”

    “今晚它出现了,你还在客气什么呢?你还在犹豫什么呢?过来拿吧!它在向
你招手了哩!”

    日月客被馍得全身连颤,倏地喝声:“杀!”身子却退入人群,各式各样的暗
器立即疾飞而至。

    魏荃身子一弹,疾射向日月客,掌匕连挥之下,射至近前之暗器,自动反弹向
外疾射而去。

    日月客厉吼一声,身子一弹,连人带剑疾射而至。

    魏荃乍见日月客剑光寒芒吞吐蓄劲欲发,心中一凛,全身的其力立即接奉“总
动员令”自“屠龙匕”尖疾射而出。

    一道丈余长的寒芒化成一道白虹朝日月客扫去,“锵!;唉!”声中,日月客
手中之宝剑迅疾断成两截。

    日月客自左肩被斜削而下,直到右腰方始再看见白虹,不过,鲜血内脏已经随
着日月客的惨叫向下洒落了!

    好骇人的武功!

    好恐怖的画面!

    威震武林长达半甲子的日月客全力一博,居然落得剑毁人亡,而且无法留住全
尸,这分武功太恐怖了!

    场中之人全部摄住了。

    直到尸体坠地发出“砰!”声后,那群黄衣人方始惊醒,不知是谁喊出一声:
“逃呀!”众人立即转身欲逃。

    倏见蓝影一闪,魏荃己经栏在前头,只见他将居龙匕斜斜一举,那群黄衣人吓
得立即“立定”!

    “嘿嘿嘿!想逃?行!第一,把尸体抬走!第二,把身上银票全部捐出来,第
二那四名幼齿仔留下来陪本真君,开始!”

    “哇操!那批人也真乖,不但自动将银票掏出来,而且整整齐齐的摆成一叠,
更有两人抬走尸体,以日月客衣杉擦拭血迹及包妥内脏。

    那四名妖冶少女却自动脱去衣衫,赤裸裸的站在软轿前面。

    那两百余人那有心情瞧那香艳的胴体,只见他们惶恐的低头,好似待宰之羔羊,
魏荃不由暗暗冷笑!

    、他威风八面的扫视一周之后,阴声道:“本真君在天亮之前皆在此地,施磊
或朱天容若是不服,叫他们来吧!滚!”

    说完,身子一弹疾掠向那堆银票。

    那群人如逢特敖般,没命的疾逃而去。

    片刻之后,即己逃得清洁溜溜了。魏荃特屠龙匕归鞘放入袋中之后,表面上在
欣赏四女的胴体,暗中却在默察凌做梅是否尚在附近。

    令他失望得很,凌傲梅仍然隐在一株树后,他暗一咬牙,立即沉声道:“你们
两人把这些银票放入‘天公炉’中。

    “你们两人将软轿抬入林中平坦处,先摆妥最迷人的姿势,等候本真君亲临校
阅吧!嘿嘿嘿!”

    说完,双手一负,仰天嘿嘿连笑不己!

    那四名妖冶少女也真乖,立即干净俐落的办妥事情。

    魏荃一见另外两女也掠向软轿,他立即含笑行去。

    他为何要留下那四名妖冶少女呢?因为他发现她们正是被自己在泰山那座荒庙
林中轰得死去活来的连婉欣四人。

    他立即暗笑道:“哇操!天助我也!我可以借重她们替我过滤一下施磊的心腹
了,嗯!我还是留下她们吧!”

    他走了半里远之后,只见较轿停在半亩宽的草地上面,软垫己被平铺在一侧,
何亚萍已经张腿仰躺在上面。

    连婉欣四肢着地,身子一弓“桃源胜地”高高鼓起,乍见到魏荃行来,立即故
意的挺摇起来。

    佟杏铃将右脚搁在轿辕,双手轻揉只乳,摆出一付色急模样,洞口亦轻轻的含
张及扭动起来。

    秦怡湘双腿分张屈立,上身挺直,藕臂前伸做出搂抱状,不由令魏荃乐得阴声
道:“很好,我喜欢!”

    他一一上前在她们的双峰及桃源洞口轻揉捏擂着,气得凌傲梅暗哼一声,立即
悻悻的离去。

    魏荃如释重负的拾起树枝一边在四周走,一边阴声道:“你们别怕,本负君一
向是怜香惜玉的。

    “待会,谁也不准出声,以免破坏这个清静圣地,记住!即使发生天大的事情
也不准出声,否则,嘿嘿嘿!”

    四女神色一凛,立即频频点头。

    魏荃摆妥阵式之后,倏地走到轿辕旁的佟杏铃身前沉声道:“佟杏铃,替本真
君宽衣解带吧!”

    佟杏铃想不到他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由一怔!

    魏荃朝她的双乳轻轻一捏,含笑不语!

    骚浪惯了的佟杏铃情不自禁的咯咯一笑,倏觉自己失态上且即后退一大步。

    魏荃微微一笑,道:“连婉欣,你来吧!”

    连婉欣稍怔即掠到他的身前,怯生生的替他宽衣解带。

    当她发现那门高高架起的“加农炮”之时,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然后
又想起不能出声,所以立即以掌梧嘴。

    魏荃传音道:“幼齿仔,忘了荒庙林中的情景吗?”

    连婉欣欣喜得双眼含泪,立即脆在他的身前,樱唇一张,开始吸炮头,纤指直
在炮管抚摸不巳!

    其余三女见状,不由诧异万分。

    魏荃朝佟杏铃一招,她立即含笑走了过来。

    魏荃轻揉那对丰乳,又朝秦怡湘及何亚萍一招手,二女这下子不怕了,立即挂
着媚笑走了过来。

    魏荃的双掌在她们的双峰来回抚揉,同时低声道:“连婉欣,你鉴定了老半天,
应该可以报告真伪了吧?”

    连婉欣睁开眼笑的起身,点头道:“好人儿,你可真会唬人,人家方才险些被
你骇得魂飞魄散哩!”

    魏荃朝她的心口一摸,道:“哇操!心还在跳嘛!黑白讲!”

    连婉欣故意将身子一贴,叹声道:“好人儿,人家上回尝过你的功夫之后,一
直茶思无味,你该怎么赔人家嘛?”

    “哇操!茶思无味都还这么健康,如果茶思有味,那多恐怖嘛!”

    连婉欣啐声:“讨厌!”双腿一张咱动将挑源洞送了过去,一声脆呐,闯过禁
区之后,立即疯汪的扭动起来。

    佟杏铃方才失礼,为了将功折罪,立即趴伏在软垫上,嗲呼道:“好人儿,靠
下来比较舒服些,来吧!”

    魏荃微微一笑,果真缓缓的倒了下去。

    这下子更方便连婉欣大事活动了,只见她忽而“旋转乾坤”忽而“分波逐浪”
忽而“东征西讨”忙得不亦乐乎。

    何亚萍及秦怡湘验证之后,一见到这位险些吓死自己的人竟是那位令自己难忘
之人,险些乐歪了。

    她们立即坐在魏荃的身边和他调戏着。

    “哇操!你们不是在天下第一堡吗?怎会来此呢?”

    “这……”

    “哇操!别故作神秘了,我早就知道凌云龙是‘寒英庄’及‘天下第一堡’的
幕后老板,放心的说吧!”

    秦怡湘立即点头道:“公子判断正确!

    “少来这套!我不会泄密的!同样的你们告诉的话,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秦怡
湘,就由你来说吧!”

    “是!公子,我们寒英庄有轮调制度,我们四人和另外的十二个姐妹此番调来
风云帮,想不到竟会遇上你,真令人高兴!”

    “真的如此单纯吗?”

    其他的三女纷纷点头发誓不己!

    “哇操!好吧!谈谈风云帮吧!先从帮主谈起吧!”

    “帮主姓施名磊,外号‘剑中之绝’”。

    “他的家人呢?”

    “妻子,三子,一女,三媳及一婿皆住在帮中。”

    “朱天容呢?”

    “朱副帮主有、房妻室,两名儿子目前亦住在帮中”。

    “日月客有没有亲人呢?”

    “没有!

    “哇操!谢谢你的合作,你上来吧!连婉欣,我问你,风云帮共有多少人?”

    “一千一百八十六人,此数字己扣除方才及白天伤亡之人。”“哇操!你记得
挺清楚的哩!”

    “咯咯!我负责替十六名姐妹排班,怎么可以弄不清楚呢?”

    “好!难得遇上你这么万事通的,与告诉我,那一千余人是不是知道凌云龙在
暗中指挥风云帮?”

    “这……知道这件秘密的人不出一百个。”

    “好!你能不能替我除去那些人?”

    “啊!怎么可能呢?”

    “施磊及朱天容由我负责,如何?”

    “这……,……你为何要冒这个险呢?”

    “我与凌云龙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要率领那批风云帮的人去攻打天下第一堡,
然后折穿他的伪君子面孔。”

    “啊!原来如此!凌观勇是死于你的手中吧!”

    “我不知道谁是凌观勇,不过,我曾经夜闯天下第一堡两次。”

    四女相视一眼,立即沉思不语。

    连佟杏铃也忘了挺动哩!

    魏荃心知她们正在做选择,立即不吭半声。

    半晌之后,只听连婉欣道:“好人儿,这件事很危险,送命的机会很大,所以,
你也应该提供一些保障及补偿吧?”

    “哇操!看来你的心中已经有谱了,提出来研究一下吧!”

    “好!事成之后,我如果还能活命,你让我分享一丝丝的欢乐,我可以放弃任
何的名份,行吗?”

    魏荃想不到她会提出如此优渥的条件,他真想当场答应,可是,他硬忍了下来
朝另外三人问道:“你们意下如何?”

    “一样!”

    “哇操!你们要同甘苦,共患难呀!行!我答应每旬陪你们一次如何?”

    “太好啦!谢谢!”

    “啧……,。”连晌声中,四女在魏荃的身上到处亲吻着,佟杏铃也摇挺得更
加起劲,丝毫不觉得累了。

    四女立即轮流上阵寻快活,同时低声讨论着。

    魏荃含笑享乐,不时的提供意见及问题,哇操!好一个研讨会及同乐会,可惜,
这种艳景被阵式所阻,外人无法得闻。

    当黎明再度来临之际,四女心满意足的下马了,魏奎在穿衣之际含笑道:“别
忘了不能动朱天容及他的家人吗?”

    连婉欣叹声道:“安啦!人家会悄俏的通知他今午来此地找竺天奇,是不是竺
天奇呀?”

    “标准答案!时候不早了,请吧!”

    说完,立即伸出双掌。

    四女在他的引导下依依不舍的离去。

    魏荃重回软挢上,侧身躺下,片刻之后,即己呼呼大睡。

    哇操“通宵加班,当然累啦!

    魏荃入眠是在卯中时分,他呼呼沉睡着,直至辰未时分,倏见凌傲梅和一位老
化子,中年化子来到阵外十余丈处。

    只听凌傲梅朝老化子低声道:“龙爷爷,人家明明看见玉面真君和四位妖女走
进此林,怎么没有留下蛛丝马迹呢?”

    这名老化子正是湖海一丐,这名中年人是丐帮芜湖分舵主齐文辉,他们两人正
是被凌傲梅拖来此地的。

    只听湖海一丐龙煌沉声道:“小梅,你说玉面真君手持居龙匕一招击毙日月客,
然后来到此林!”

    “是啦!人家巳经回答三遍啦!你怎么还不相信呢?”

    “这……我曾和玉面郎君打过一架,千招之内不分上下,我自忖也无法在五百
招内制服日月客,玉面郎君怎么可能……”

    “讨厌!人家亲眼目睹,难道还会瞎编吗?”

    “咳!咳!我不是这个意思啦!何况那把屠龙匕另有主人,怎么可能会落入玉
面郎君的手中呢?”

    倏听齐文辉轻咦一声道:“禀长老,前面明明是一片草地,属下诸人曾多次在
此野炊,怎么可能变成峻峰险岭呢?”

    湖海一丐只目一凝,缓步绕圈子打量好一阵子之后,突然呵呵一笑,道:“此
地被高人布下阵式,我进去瞧瞧吧!”

    说完,谨慎的跨步而入。

    他边走边察,半晌之后,一见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立即安心的按照诀窍行去,
果然让他顺利的走进去了。

    他在原地朝熟睡中的魏荃瞧了一阵子之后,暗笑道:“好小子,扮得蛮像的,
可惜漏了右耳后面的那个小黑疤。”

    此时,他己经确定假扮玉面真君者是魏荃,不过,他不明白魏荃为何要扮成那
位喜怒无常的玉面真君呢子?

    他思村片刻之后,朝阵外行去。

    他一出阵,凌傲梅立即问道:“龙爷爷,怎么啦?”

    “呵呵!龙爷爷很好啊!”

    “讨厌!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嘛!”

    “咳咳!别气!别气!否则会变丑喔!我告诉你呀!”前面是个阵式,阵式中
有一人在睡觉,那人就是你所说的玉面真君,不过……“”讨厌!又在吊人家的胃
口啦!“

    “呵呵!不过,他就是龙爷,我的一位小朋友。”

    “小朋友,是谁呀?”湖海一丐向四周张望一眼,低声道:“他姓魏,名叫荃!”

    “啊!是游龙太保呀!”

    “嘘!小声些!他如此做,必然另有用意,我进去问问他。”

    说完,迳自朝阵内行去。

    他入阵之后,边走边暗笑道:“好小子!居然还打鼾哩!让我好好的跟你开个
玩笑,让你学机伶些!”

    主意一决,他微微一笑,双手食指各连弹两下,四缕指风分别射向魏荃的“肩
并”“怒”“笑腰”及“曲池”穴。

    “波……”四声,果然命中目标,湖海一丐不由呵呵一笑。

    那知,却见魏荃身子一弹,疾扑而来。湖海一丐乍见指力失效,心中一骇,急
忙叫道:“刹车!刹车!我这把老骨头可承受不起你一拳哩!”

    魏荃忙刹住身子行礼道:“老前辈,你好!”

    “呵呵!你也好!咦!这张软垫沾了什么东西呀?”魏荃一见到软垫上面沾了
不少的汗水及连婉欣四女所泄出来之骚物,不由满脸通红的一时答不上话来。

    湖海一丐是个老江湖了,岂会瞧不出那是什么东西,他明知故问,一见魏荃窘
成那样子,不由微微一笑。

    不过,他却暗暗奇怪魏荃是如何应付那四个少女,而且居然能够挤出那么多的
“销魂甘露”呢?

    “咳!老前辈,你可真高明,居然能进入此阵哩!”

    “少拍马屁!你尚未回答老化子的问题哩!”

    “好吧!是晚辈和四名风云帮妖女鬼混之作品”。

    “呵呵!你挺坦白的嘿!你这样做是何目的?”

    “逢扬作戏,好玩嘛!”

    “别胡扯!算啦!老化子管不了这一段。不过,你为何要易容成为玉面真君呢?
你不怕那个老色鬼来找你吗?”

    “哈哈!好玩嘛!我倒想领教他的绝学哩!”

    “乱来!说真话!”

    “这……您来真的啦?”

    “不错!你毁了日月客,施磊即将会来找你,你再神勇,猛虎也难敌双拳,老
化子可不愿‘宇内双仙’在九泉之下含恨哩!”

    魏荃闻言,神色一肃,道:“老前辈,我打算杀死施磊,取而代之。”

    “荒唐!荒唐!你简直在玩火哩!”

    “人各有志,何况贵帮保持中立多年,请您勿干涉此事!”

    “这……”

    “前辈,晚辈另外与人有约,先行告辞!”

    “站住,你当真要一意孤行吗?”

    “不错!抱歉!”说完,右掌朝“漩玑”及“巽”异“连挥,”砰砰砰“三声,
四周景色豁然开朗,他倏地疾弹而出。

    湖海一丐气得双掌连挥“轰……”声中,那张软垫立即被劈成粉碎,哇操!这
倒好,替魏荃淹没了证据。

    凌傲梅疾掠过来道:“龙爷爷,怎么回事呢?”

    “哼!走!别管他死活!”

    “不!说清楚再走「”没什么好说的!别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说完,
愤愤的离去。

    且说魏荃离开树林之后,一来到紫燕洞口,立即发现香客如潮,万头钻动的在
大殿外面右侧打量着壁上的红纸。

    他好奇的走到附近,攀上那只龙柱,探头一瞧,立即一怔!

    只见红纸上面以毛笔写着端整的字体道:“敬告各位大德:敞洞承蒙玉面真君
大德乐捐黄金一千三百两,白银三万五千三百二十一两,敞洞决定将这笔善款教济
贫苦人家,祈各位大德转知贫苦人家至敞洞领取油米,功德无量,同沾法喜!天灵
合什”

    “哇操!此洞挺正派的哩!很好,我这下子放心了!”

    他微微一笑,立即跃下龙柱。

    倏听耳边传来一声冷哼,他回头一瞧,立即看见一位劲服老者背负宝剑,神色
冷肃的站在十余丈外。他缓缓转身,立即稳步行去。

    劲服老者身子一转,行若流云的朝山顶驰去。

    魏荃不在意的一笑,立即跟了过去。

    山道越来越陡,游人香客越来越少,终于,未见到一名游人香客了,不过,他
的屁股后面却跟了数十名黄衣大汉。

    他视若无睹的跟到一处二十余坪的大小石块林立之处,一见劲服老者停步转身,
他立即也停了下来。

    “老夫‘剑中之圣’朱天容,阁下是齐兄吗?”

    “嘿嘿!好一个剑中之圣,胆识不凡,佩服!”

    “哼!你回头瞧瞧吧!”

    魏荃回头一瞧,立即看见十二名黄衣大汉右臂斜举,掌中各抓一粒鸡蛋大小之
黑丸,他不由暗暗一凛!

    朱天容阴阴一笑,沉喝道:“让他见识‘霹雳丸’的威力吧!”

    右侧那名大汉应声:“是!”右腕一振,那粒黑丸疾射向崖边那株古松“轰”
一声,立即一阵颤动。

    那株古松立即被炸成碎块,疾溅射向断崖。

    魏荃不由神色大变!

    朱天容立即得意的放声大笑!

    那十二名大汉及站在远处的六十余名黄衣大汉立即也放声长笑。

    哇操!漏洞!致命的漏洞!朱天容是应竺天奇之约又奉施磊之命令而来,他根
本不知道约他之人是魏荃呀!

    毕竟不凡,他在惊骇之下,趁着那批黄衣大汉纵声长笑疏忽之际,悄悄传声道
:“竺天奇吩咐我与你会面。”

    朱天容怔了一下,立即继续长笑。

    魏荃心知他要听自己的解释,立即又传音道:“竺天奇有解药可除去你及翩翩
体中之毒,目前解药在我的身上。”

    够了!因为中原没几人知道翩翩是朱天容的妻子!

    朱天容倏地刹住笑声,身子一弹,连人带剑攻了过来。

    魏荃暗喜,倏地抽出居龙匕,不过,他为了拖延时间,他故意以六成功力施出
“追风三十六式”。

    那十二名大汉投鼠忌器,立即按兵不动。

    朱天容曾与魏泰厮拼过,乍见魏荃使出“追风十三式”误以为他就是魏泰,惊
愕之中,攻势立即加紧!

    魏荃连连被逼退六大步,立即“追加预算”将动力提至七成攻出一式“风卷残
荷”方站稳住身子。

    朱天容喝声:“好功夫!”功力骤提至极致疾攻而去。

    魏荃立即将动力提至八成抢攻着。

    剑光霍霍,剑气锐嘶,逼得那些大汉纷纷后退。

    倏见朱天容连人带剑疾冲而来,魏荃的匕首未贴住剑身,立听朱天容低声道:
“制住我脱身!”

    魏荃左掌的将功力骤涌而出“锵”一声,朱天容手中之宝剑立即断去一大截,
吓得他“啊”一声,抽身暴退。

    魏荃左掌一挥,五缕指风疾弹而去。

    “砰!”一声,朱天容立即落在地上。

    魏荃身子疾闪到朱天容的身边、将有脚尖踩在他的心口,振嗓喝声:“站住!”
那些大汉倏然止步。

    “嘿嘿嘿!把那些鸟玩意儿抛入崖下,快!”

    那十一名大汉立即一阵子犹豫。朱天容立即喝道:“抛!”

    那十一名大汉身子一震,立即抖手一抛。

    一阵地动山摇及如雷爆响之后,那些大汉已经趁隙疾逃而去,魏荃立即暗暗的
道声:“蚵面豆腐!”

    他疾掠出二十余丈,立身默察四周无人之后,倏地掠回朱天容身边,道声:
“前辈,谢啦!”立即拍开他的穴道。

    “你……不是魏泰吗?”

    “在下魏荃,先师已经作古”。

    “什么?魏泰已经死了?”

    “此时一言虽尽,先让在下替你解毒吧,请张口!”说完,立即划破自己的左
腕并将鲜血对准朱天容之口。

    “这……”

    “请先喝下再说!”

    朱天容将口一张,接了一大口之后,方始颔首咽下。

    魏荃正在止血之际,侯见朱天容“呃!”了一声,张口疾吐出一股黑青又带有
腥臭之液体,他不由一喜。

    那液体落在石上,立见石上冒出黑烟,魏荃不由叫道:“哇操!好霸道之毒物,
含月妖姬真够狠!”

    朱天容突然朝魏荃深深一揖,感激的道:“魏少快再造之恩,无以为报,余生
愿凭吩咐!”

    “哇操!不敢当!请前辈助在下除去凌云龙,安插在风云帮之心腹,以便在下
率领其余之人攻打凌云龙。”

    “啊!有魄力!可是,帮中有近百名凌云龙的心腹哩!”

    “您放心!连婉欣、佟杏铃、何亚萍及秦怡湘己答应暗中制住那些人,不过,
在下尚需除去施磊。

    “施磊目前在东海仙姬宫,看来凌云龙己经要将含月那批人召入中原,一扬腥
风血雨即将展开了。”

    “哇操!这样对他有利吗?”

    “他可以趁机并吞白道人物,至于黑道人物自然会投靠风云帮及仙姬宫,他不
是可以称尊武林了呢?”

    “哇操!好狠毒!看来咱们必须尽早控制风云帮哩!”

    “不错!咱们得好好计划一下!”

    二则辈,在下原本要挟持你入帮,再公然向施磊挑战,既然他已经去东海,此
计是否还行得通呢?“

    “行得通!因为唯有此招,我才可以返帮,不过,你必须佯作陷入机关埋伏之
中,好让我暗中策应。”

    “行!”

    “你不怕老夫反悔吗?”

    “哈哈!家岳竺天奇对于您当年在东海仙姬宫之气吞山河豪情推崇备至,在下
岂可不信呢?”

    “哈哈!竺老弟真是老夫的知己,你放心!老夫在这些年己经受够了窝囊气,
如今应连本带利讨回来了!”

    “哈哈!太好啦!”

    倏听远处传来一阵寒冷刺骨的“嘿嘿嘿”阴笑声音,朱天容神色大变,低声道
:“是玉面真君,小心!”

    “哇操!冒牌货遇上正牌货,这下子可真要伤脑筋了!”

    他立即凝立暗运真力。

    “唰”“唰”两声,两位身材窃窕,头戴圆帽,以白纱遮住面孔,一身白色衫
裙的女人自远处并肩行来。

    瞧她们肩不晃,身不摇,裙角不扬,却行若流水的疾行而来,朱天容立即肃容
道:“此二女不是易与之辈。”

    “哇操!安啦!对付查某,在下有‘特效药’!”

    那两位行到距离魏荃两人身前丈余外之处,懊然“立定”而且各向外侧跨出一
步然后转身脆声道:“恭请真君!”

    哇操!名堂还真不少哩!也不嫌累,真受不了!

    一阵“嘿嘿嘿!”冰冷的笑声之后,正牌玉面真君迈着方步自远处林中走了出
采,魏荃的脸上笑容也逐渐僵化了。

    哇操!“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玉面真君在行走之间流露出来的那股森冷
肃杀之气,就令魏墓暗自倾服。

    不过,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因此,一见他停在二女之间凝视朱天容之后,
他立即拱手道:“真君果然令人折服。”

    “嘿嘿!咱们之事待会再了断,朱副帮主,你请吧!”

    朱天容一拱手,立即飘然而去。

    魏荃待朱天容消失不见之后,含笑瞧着玉面真君不语。

    “嘿嘿!紫燕洞那笔油香是你的杰作吧?

    “不错!那是借用商标租金”。

    “住口!本真君只值那么一丁点吗?万一弱了名头,你如何赔偿”。

    “所幸至今尚无漏气之事!”

    “住口!你是谁?”

    “魏荃,字内双仙魏泰之徒”。

    “嘿嘿!原来你就是那位游龙太保,怪不得那么狂!”

    “不敢!在下自觉个性与前辈神似,久渴一见,奈何前辈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
在下只好采取这项权宜措施”。

    “嘿嘿嘿!真的只是如此单纯吗?”

    “千真万确,事实上,在下两度夜闯天下第一堡,在各派掌门人‘目送’之下
公然离去,倒也替前辈提升不少的名位哩!”

    “嘿嘿嘿!原来那件事是你的杰作呀!嘿嘿嘿!钟祖成那个老湖涂还为了那件
事跑来见本真君,险些丧命哩!”

    “哈哈!不好意思!前辈,干脆些!在下侵犯了你的‘注册商标’,如今被你
遇上了,你说,该怎么办?”

    “好!痛快!金娇,银娇,掀起你们的盖头来!”

    一声整齐侨脆:“是!”之后,白纱朝帽沿一系,两张宜嗔宜喜,妩媚艳丽的
容貌立即呈现在魏荃的眼前。

    她们虽然比不上天涯浪女之艳丽,也没有宇文双双之高雅气质,不过,她们多
了一分成熟的气息。

    目前正是复兴乡水蜜桃采收之际,各位去瞧瞧那些嫣红多汁的水蜜桃,就可以
想像出金银双娇有多美了!

    魏荃朝两人微微一笑之后,朝玉面真君道:“真君,你真有福气。”

    “嘿嘿嘿!你冒用本真君的名号,原该重罚,瞧在魏泰的面上,要你能过三关,
此事就一笔勾销!”

    “哇操!上路!谢啦!请!”

    “第一关,露一手屠龙绝技,第二关,露一手玄功,第三关,金银双娇温柔乡,
任你闯!”

    “哇操!好点子!要过此三关,必须内外兼修,阴阳沟通,前辈既然己经吩咐,
在下鞠躬尽瘁!”

    “嘿嘿嘿!豪气过人!双娇,布阵!”

    金银双娇脆声应是,立即在听崖四周插技搬石忙碌起来。魏荃瞧了片刻之后,
含笑道:“前辈,双娇在布万象森罗阵吧!”

    “啊,不简单!魏泰的确不同凡响!居然能够调教出你这既年青又厉害的高手
那似本真君……”

    说完,突然一叹!

    “哇操!前辈,您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呢?”

    “趁双娇布阵之际,老夫告诉你一个故事吧!”

    魏荃点点头,立即坐在他的身边。

    一道清澈的溪流,沿着罗浮山麓蜿蜒向东流去。前面是一片平原,平原的顶端
是一片稀疏的树林,澄清的溪水反映着婆裟的树影,这里的景色是优雅极了。

    但是由于溪水的尽头却被巍巍的高山挡住了去路,是以此地仍然十分荒凉,地
地道道的鸟不拉屎地方。

    背着树林的一面,稀稀落落散布着十数户人家,其中一家距离特别远,几乎已
快到了半山之上。

    那家门前有一间小小的庭院,庭院里边种植了一些花草,从外表上看来,这间
房子的主人若非达官臣贾隐居之处,也该是风骚雅土高卧之处了。

    但是,这座房子的主人究竟是什么出身?附近的人都不清楚,附近的人只知道
他们来时,仅是一对中年夫妇。

    后来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现在算来那小娃娃也有七八岁。这天正是中
秋之夕,一轮晴月已从东边山头涌了起来,这间房子庭院中也摆置着中秋节的菜肴,
一张圆圆的桌子旁边正坐了一家三个人。

    男的年近四十,可是两鬓已经斑白,在他旁边坐的中年妇人,就是妻子,但见
她柳眉斜飞,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睛,明如秋水般光可鉴人,从外形上看来,显见她
早年定是个娇艳领城的绝色美女。

    紧紧依靠在美丽的中年妇人身边,坐着那个小孩。

    他的像貌正如父亲一般英伟俊秀,三人面面相坐,却没有一个人说出一句话,
桌上的东西也没有动一动。

    那房子的主人望着当空浩月,不时又垂下头来望一望手中绘有三条金蛇的三角
旗,嘴里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那中年美妇和那小孩,脸色都十分凝重,两人相互望了一望,那慈爱的母亲终
于打破沉寂的道:“自东,听爹爹和娘的话,你赶快走吧!假若苍天有眼,你必定
能逃出三个贼子的魔掌,唉!娘的心神己乱,也不能和你说什么了。”

    妇人说毕,晶莹的泪珠己沿着腮边流了下来。

    但那孩子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虽然也痛苦万分,只是奇怪,他却没有半滴
眼泪流出来。

    那中年人慢慢把目光移到叫自东的男孩身上,但他只略为一瞥,便又抬头向夜
空皓月望去。

    只不过转眼一瞬,月亮又升高了许多。

    越是希望时间过得慢的人,时间偏生好像生了两条翅膀一样,晃眼便是千里,
当前三人之所以不时抬头望天空的明月,敢情他们今夜还遇到什么事,是以内心之
中都希望月亮最好就停住山头不再移动,哪知所得的事实正恰好相反。

    房子主人缓缓站了起来,神色痛苦的道:“萍妹,我看于其让东儿死在那三个
魔头手下,还不如待我吴景霖自己把他毙了干脆!”

    他说这话的声音十分铿锵,但语音显然有些颤抖,不过,仍然慢慢伸出手掌盖
到那男孩天灵盖上。

    中年妇人不由脸色一变,一把将男孩搂在身边,惊呼道:“景霖,你千万不能
这样!”

    她说过之后,马上又转过脸来望着孩子,急声道:“自东,听娘的话,你快走,
时间己经不多了!”

    她的声音颤抖,她的脸色苍白,一串一串的眼泪,更如珍珠似的流了下来。

    自东先前坐着昂然不动那是由于他天生倔强性咯在支使着他,他知道,父亲为
什么要杀他?

    母亲又为什么要叫他走?三天以来,像这种情形己有多次,只有今晚他父亲的
态度最为坚绝,他虽是个年仅八岁的孩子,但他现在己懂得许多事情,他委实也不
愿撤开父母独自苟生下去。

    那中年人心情沉重的走了两步,他想起十多年前的情景,那时他以神笛吴景霖
的名字,参加武林黑白两道一十八名高手围攻“金蛇三煞”,金蛇三煞虽然锻羽而
去,但是八年以来,他无时不在担心金蛇三煞卷土重来。

    差不多是在半年之前,金蛇三煞果然又在江湖出现了,据说他们出现之后,便
曾遍访曾经围攻过他们的十八位高手。

    消息传来,其中己有九人被金蛇三煞活活处死,而且全家无一幸免,手段之毒
辣,比十多年前还要厉害百倍。

    吴景霖知道自己脱逃不掉,所以使要妻儿逃命,他妻子不肯,两人便命儿子逃
命,谁知儿子也不肯。

    三天前,他果然接到一面“金驼三角旗”旗上附有字卷,言明中秋月升到顶空
的时候来找他。

    吴景霖一见,脸色登时为之大变。

    他知道金蛇旗一现,受旗的人全家都无幸免,他自己生死不足言论,但妻儿何
辜?是以三天来他无时不在优虑这件事。

    但他更知道,金蛇三煞连他隐居的这个地方都找得到,就是要儿子避到天涯海
角去,恐怕也难以幸免。

    于其让儿子自白死去,还不如自己先下手毙了自在?

    但是,一种父子天性人伦之情在冲击着他,施萍那一声惊叫更如一把利刃般刺
痛他内心深处,以致令他迟迟不忍下手。

    自东己经站起身来,母亲还认为他己经有离去的的意思,那知晃眼之后自东又
坐了下去,凄然道:“爹爹,您老人家杀了孩儿吧!假若爹爹和娘死去,孩儿一个
人也不愿活下去,孩儿不能走,孩儿不能走!”

    他说最后儿句话之时,几乎是大声叫了出来,态度硬朗已极,真难使人相信这
话会是一学方八岁的孩童之口说出?

    母亲紧紧抱住了他,父亲目光闪耀之间,似乎隐隐也有一丝泪痕,吴景霖声调
一转,突地纵声狂笑道:“是啊!我吴景霖有子如此,虽死何憾!”

    谁知他话声未落,蓦听一阵阴阴的声音道:“何必摆出这种英雄气概?在我兄
弟手下,也要看该死的人负的是什么罪,然后再决定叫他如何死!”

    此话一出,吴景霖神色骤然一变,抬头一看,敢情中秋明月正好升到中空。

    施萍抱着自东的手也不禁一松,张大了眼睛,但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吴景霖霍然站起身来,大声道:“金蛇三煞真个信人,区区吴景霖无可迎接大
驾,早己备下水酒几盏在此恭候大驾。”

    先前那阵声音冷冷“嗤”了一声之后,只听“唉噗”连声,庭院之中登时现出
三个人来只见为首一人身材削瘦,脸色青紫,生得一付高吊眉,正是“金蛇三煞”
的老大阴煞贺宁。

    在他左看各自站了一人,左面那人脸孔又尖又黄,甚至连眉毛也都微带黄色,
身后斜挂一柄峨媚刺,正是毒煞方坷。

    右面这人脸孔血红,个子粗壮,不用说便是恶煞金璞了。

    阴煞贺宁桀桀笑道:“吴景霖,你的美酒咱们兄弟已经心领了,你还不赶快出
手自戳么?”

    说话之时,右手轻轻一摆,方可和金璞两人登时围了上来,吴景霖一见,赶紧
横身一挡,叫道:“且慢,兄弟还有话说!”

    贺宁冷喝道:“你别尽在那里自作多情,谁和你称兄道弟?有什么屁就快放,
要不然我兄弟便要自己动手了!”

    阴煞说过之后,望了当空皓月一眼,又冷笑道:“明月当空,正和十多年前情
景一样,只是你们却走孤落单啦「吴景霖知道三人性情,现在事情虽然轮到自己头
上,他还希望三人,能够对妻儿网开一面,当下长长吸了一口气,强装笑容说道:”
人生自古谁无死?妻儿何辜?三位能否念在他们无知,饶我妻儿一命,在下九泉之
下也能瞑目。“他明知自己不是金蛇三煞对手;于其用强,还不如用弱,那知阴煞
恨恨的插口道:”饶你妻儿一命?哼哼,咱们半命也不饶!“

    方坷和金璞两人,一个看住了施萍,一个看住自东,施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只有自东仍神色不变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望着父亲向人乞怜的脸色,心里
有如刀割般难受。

    毒煞闪电般抽出身背峨媚刺,叫道:“大哥,咱们是一个一个下手,还是三个
一块下手?”

    贺宁冷削的目光一转,说道:“他想要我们替他留下一个后代,我们偏叫他不
能如愿咱们一个一个杀,留下小的最后开剥如何?”吴景霖闻言脸色惨然一变,脑
子转了一转,心想我先毙了东儿免遭他们毒手,身形突然一动,一掌向自已亲生的
儿子拍了下去。

    他这一着来得太过突然,就连他的妻子也感到意外,施萍一声惊呼,可是说在
这时,只见一条青影一晃,冷然喝道:“哼哼!你还不配下手?”

    一股阴阴的冷风突地涌起,吴景霖知道这是明煞贺宁的“阴风掌”贺宁之有阴
熬绰号,便是因他出掌之时能够带起一阵阴风,阴风夹有寒意,若然给他扫着,三
个咐辰之内发奇寒而死,端的利害非凡。

    吴景霖一掌己经拍出,但他实在不愿自己的儿子死在“金蛇三煞”恶毒的手法
之下,所以不顾阴煞足以致命的一记杀着,那一掌仍然向自东天灵盖上狠狠拍了下
去。

    阴煞大怒,掌上阴风突然加紧。

    吴景霖的掌势堪堪己到自东天灵盖处,自东睁着眼睛等死,施萍惊得面如死灰,
一头向吴景霖撞了去。

    她武功虽也不错,可是与一旁几人相较,依然相差甚远,就在她身子一动之对,
只觉腰间一麻。

    敢情她已是被身旁的恶煞金璞拍了穴道,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在同一个时候,吴景霖虽然不顾生死的举起手掌仍向自己儿子拍去,但就在他
手掌堪堪沾及自东的天灵盖之时,忽觉全身冷伶伶的打了一个冷战,一条青影立时
闪身把自东提了出去。

    吴景霖只觉自己身子慢慢颤抖起来,他深知中掌已深,在平时或会有三个时辰
的命好活。

    但在今夜,他知道一刻也难话下去,抬头一看,只见自东在阴煞手寸痛苦的望
着自己,不由心头一酸,恨声叫道:“东儿,东儿,我叫你逃命,你偏不听话,唉!
……斩尽杀绝,吴家烟火都断在你手上啦!”

    他说话之时,整个身子不住颤抖起来。

    像这种情景,就是铁石心肠也要为之感动,可是“金蛇三煞”的心真比铁石心
肠还要坚硬,三人只是站在一边冷漠地望着他。

    自东心如刀割,大叫一声,两只小手突向阴煞贺宁打去。

    贺宁那里会把自束放在眼下,一任自东的小拳在他身上插着,就好像在替他扑
去身上的灰尘一般。

    施萍被人拍了穴道,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她目睹人间这幕最悲惨之事,几
乎忘记这事是发在自己身上。

    她慢慢合下眼皮,好似不忍心再看下去但是,她的心已碎了。

   







冲天魔情炮

第十二章 淫娃荡女皆呼哥


作者:



    毒煞怒喝道:“吴景霖,你也知道有今天么?”

    说活之时,手上的哦媚制慢慢伸了出来。

    吴景霖身中奇寒,可是方坷的毒刺伸出之时,他巳然警觉,膝盖骨一点地面,
身子己弹了起来。

    他宁愿死在阴煞的阴风掌下,也不愿伤在毒煞的峨媚刺中,哪知,他身形刚刚
弹起,忽觉当前一股热辣辣的掌风,已迎面盖了过来。

    敢情恶煞金璞“太阳神功”巳经发动。

    他心头不由大骇,无论前进或后退,他的结果都是想像之中的悲惨,只有把眼
睛一闭,听凭凶恶的死神降临。

    岂料他眼睛刚刚一闭之时,当面的热浪突然化去不少,只觉身子往下一沉“砰!”
的跌在一堆花丛之中。

    吴景霖也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只觉寒气越来越重。

    睁眼一看,只见阴煞贺宁和恶煞金璞都狞笑着站在面前,毒煞峨媚刺己然到了
背脊之上。

    他脸色不由惨然一变,正想爬起身来作最后一拼之时,突觉背脊之上有一阵麻
庥痒痒的感觉。

    吴景霖登时将身子一翻,大叫道:“方珂,我变厉鬼也不饶你!”

    蓦听身后一阵哈哈哈大笑,吴景霖在地下滚了两滚,一阵断骨的痛苦立即从心
脉之中涌起来。

    他咬紧牙根拼死抵受,但是他的手脸都慢慢变成了紫黑色,不过刹那之间,吴
景霖整个身子也都黑肿起来。

    吴景霖不断在地下翻滚着,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号之声,一旁的“金蛇三煞”却
反而得意的纵声狂笑。

    施萍母子两人睹此惨状,眼睛都气得流出鲜血来,可是她们两人,一个被人拍
了穴道,一个被人提着,都是动弹不得。

    自东两手不住的在阴煞身上打,阴煞一点也不在乎,反是他自己,两条手臂已
经酸庥起来。

    阴煞回顾了恶煞金璞一眼,说道:“好啦!好啦!三弟你去吧!”

    金璞应了一声,缓缓走到吴景霖身边,一掌压了下去,只听吴景霖惨叫一声,
身子弹起老高。

    当他跌下之时,七孔流血,在地下也越滚的利害,隔了一阵,但见满地都是鲜
血,才躺在地下一动不动。

    可是说来奇怪,吴景霖那个身子却慢慢的焦黄起来。

    金噗把手掌一收,忽从腰间掏出一柄锋利的匕首,说道:“大哥,现在该轮到
第二个啦,这妖妇脸蛋儿还挺正点的哩!你看看兄弟处置这妖妇手法吧?”

    贺宁笑应道:“三弟全权处置就是!”

    金噗一声狞笑,走到施萍身边,锋利的匕首枉她脸上一划,施萍娇美的面容登
时现出了一道血槽。

    但因她此时不能动弹,全身一阵痉挛,血迹沿着脸边而下,金噗大笑道:“你
能够动一动,己经不错,咱们好戏还在后头呢!”

    说话之时,但见他手臂一抬,继面又是“嘶”的一声脆晌,施萍的左耳己经被
割下一只来。

    毒煞方珂笑道:“妙极,妙极,老三真有一手”。

    金璞恶笑一声:“嘶”的又是一刀,把施萍左耳也割了下来,施萍痛得一阵颤
抖,身子居然能够动弹了。

    要知她先前只是被点了“软麻穴”此时受痛不过,气血一阵冲动,自然把穴道
冲开,她虽然能够走动,但仍无济于事。

    金噗左手一伸,已经把她抓到怀里,右手一划,施萍一个端端整整的鼻梁己被
他割了下来。

    这一下,施萍怎么样也忍受不了,一声尖叫,人己晕死过去。

    “金蛇三煞”一阵狂笑,方珂大叫道:“老三,显见这妖精也不能活啦,你还
有什么花样么?”

    恶煞金噗连声道:“有有有,两位老哥再欣赏吧!”

    说罢,撕开了施萍身上的罗裳,露出一身雪白肌跌,施萍己晕死不醒,金璞慢
慢伸出匕首。

    “擦”的一声,已把施萍一只左乳割了下来。

    施萍一声惨号,人己霍然痛醒而起,但见金噗仍不放过她,匕首刀锋疾下,施
萍右乳也被割下,只痛得她在地下死去活来。

    阴煞贺宁和毒煞方珂都看的开心己极。

    贺宁全神贯注,不提防手里的自东就在此时猛一挣扎,一下跳下地来,奋不顾
身的向山下跳去。

    自东先前不愿独自逃,那是由于天性使然。

    但是他现在看到自己父母遭人如此凌辱,小小心灵之中一转,暗想我若这样死
去,爹爹和娘的仇恨又叫何人来报。

    他心痛如绞,在这紧要关头,灵犀突然贯通,乘着阴煞贺宁松懈之际,不顾生
死向山下跳去。

    他早时脑中全是死念,但现在却是满怀求生之望,当他身子急速降下之际,还
隐隐闻到不远之处的呼喝之声。

    自东连降带滚,全身尽是伤痕,他那里还顾的了这些,心中暗暗祷告道:“苍
天啊!请给我一线生机吧!”

    突然之间,只觉下滚的身子披一处重重的东西撞击了一下,人已昏迷过去。

    就在自东跳下山坡的同一个时候,“金蛇三煞”各自一声大喝,三条人影跟踪
扑了下去三人在半山之中展开搜索,差不多寻了半个更次,冥冥之中也许苍天保佑,
三人竟然没有发现自东倒卧之处。

    阴煞贺宁发了一声厉啸,把两个兄弟招到跟前,说道:“真是奇怪,咱们明明
见他从此地滚下,这里又不是千丈深谷,怎么晃眼之间踪迹不见?”

    恶煞金璞气愤愤的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咱们若是再搜不到时,不
如放把火将这遍山林烧掉,永绝后患!”

    毒煞方珂道:“老三说的是,现在天色快亮咱们说做便做!”

    自东是从贺宁手上走掉,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愧意,对两人意见自无异议“点
了点头表示同意。

    当下由方珂擦火,恶煞金璞从旁以“太阳神功”发出阵阵热辣辣的掌风相助,
时值深秋,枯枝黄叶都易着火。

    刹那之间火势已燃了起来,三人一直等火势巳烧了半边山林,才挟起震人的厉
啸之声远去。

    再说自东先前被一块奇形大石阻住,身子才不再往下滚,这块石头之所以说它
奇形,是因为从另外两石之中所突出,而又微成蜷曲状。

    也算上天有眼“金蛇三煞”刚才从这里经过之时,都没有发觉在那卷曲石头底
下藏的自冬。

    吴自东不知昏过去多久,突听四周“劈劈拍拍”作响。

    他大吃一惊,吃力睁开眼睛,只见四周都是火光,火势熊熊已快完然烧到他身
边来了。

    他在重伤之下再也不顾身了,拼拚往前爬行,那蜷曲的石头正好藏身,他便躲
在一个角落里。

    慢慢的只觉平地之中蒸发出一阵热流,加之浓烟不断随风贯入,他伤后之躯再
也难以抵挡的住,终又昏了过去。

    时间慢慢过去,当吴自东再度醒来的时候,太阳巳升的很高了,火势还在向山
的另一边蔓廷。

    他年纪虽小,这时也猜出这场大火是这样燃起来的,不由恨恨一跺脚,,对天
发誓道:“只要我笑自东不死,我非把他们三人活活烧死不可。

    说到这里,他又感到仅仅用火把“金蛇三煞”烧死,未免太便宜了一些,便又
自顾自的摇摇头道:“不行,不行,这样太便宜他们啦,老天爷今天救了东儿一命,
到时由你老人家来处置吧!”

    他说过之后,脑中突然掠过家中的景象,不禁悲从中来,拖着伤重的身子,一
步一步向山上爬去。

    吴自东费了大半天时光才爬到家中,只见遍地都是烧焦了的树叶及木屑,房子
也已烧去大半。

    触景一片凄凉,他劫后余生,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凄楚,立即伏在地下放
声大哭起来。

    他一直哭了两眼血红,眼泪也流于了,拾头一望,太阳已慢慢西斜,他才想起
自己该把父母尸体找着掩埋。

    他吃力做好了这件事,己经是筋疲力尽、只觉腰骨疼痛欲裂,嘴里也不断发出
阵阵的呻吟。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自东现在委实巳没有力气再前行半步,只好躺在那片仅留
的屋角睡去。

    这一夜又寒又冷,自东几次从睡梦之中冻醒,他好像看到爹爹和娘在向他招手,
当他尽力睁开眼睛来的时候,那里有爹爹和娘的影子。

    夜凉如冰,冷风刺人肌骨,自东摸到爹娘早先的房子位置,借着明亮的月色,
在地下找到几锭银子,然后又到自己的房间找几件衣服的时候眼前都是灰烬,却连
一件衣服也没有了。

    看来此刻己是四更时分,他知道自己必须走路,才能抵御四周来袭的寒气,只
要他步子一抬,什么时候再能回来,那就很难说了。

    但是,他现在必需走了,要是不走到了天明只怕他又不忍心离开这块生长了八
年的地方。

    自东抖索着走到房后,对着他亲手掘起的新坟拜了几拜,挂着眼泪祷告道:
“爹爹、娘,两位老人家在天之灵,保佑孩儿,孩儿必须去寻找一位本领比天远大
的师父,好替两位老人家报仇,爹娘啊!保佑孩儿,孩儿不能再伴着两位老人家了。”

    他一边说,眼泪一边不断流出,五更时分,天上月亮似乎更圆了,但地下这个
可怜的孩子终于怀着悲痛的心情向山下走去。

    这是濒临东海一个渔村,村子里面住了四十多户人家,全是依靠打渔为生,过
着宁静恬淡的日子。

    有-天,一个老渔人清晨起来,正想走到海边捕鱼去的时候忽见大路旁边躺了
一人,这人衣衫褴搂,一脸都是污泥。

    他看了一看,原来竟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这渔人姓章,因他年老无妻无子,村子里面的人都唤他章孤老,章孤老为人心
肠和善,有些人又叫他章老,都避免叫那个“孤”

    字以免刺激他。

    章孤老乍见之下,不由吃了一惊,他镇了镇心神,用手一探,觉得地下的孩子
心口还在跳动,看样子由于忍不了饥寒才倒在地下的。

    他心里暗暗打了一转,想道:“人家都叫我章孤老,这孩子看来好像无父又无
母,我何不把他救起来,收他做个义子,我老章不是也有孩子了吗?”

    他想到这里,不禁老心开怀,竞为之手舞足跳起来,忙把地下孩子抱了起来,
渔也懒得去打了,一股劲儿向自己家中跑去。

    到了家中,七手八脚替孩子灌了一碗姜汤,又煮了一些稀扳,等那孩子醒过来
的时候,话也不让他说,便叫他把稀饭吃下去。

    那孩子正是吴自东,他自离开那家破人亡的家之后,两三个月以来,先后跑遍
了括苍山和四明山每一座峰头,想找一位武功师父学本事根仇。

    那知天不如人愿,他在山中走来走去,不但半个人影没有见到,相反地,有几
次险些被毒虫猛兽所伤。

    迫不得已,他只好又走下山来,身上的银子早就用光了,便过着乞讨的生活。

    他年纪幼小,生平从来没有离开父母一步,盲目乱走,到了此地的时候,再也
支持不住。

    要是没有章孤老,只怕这条小命已完了。

    自东喝下姜汤和稀饭之后,觉得己好了许多,章孤老大是高兴,连忙问道:
“娃娃,你的父母呢,怎么年纪轻轻就跑出来要饭?”

    自东一听章孩老问起父母,眼泪已流了出来,他一再遭受折磨,若非父母虚海
深仇在心里鼓励着他,只怕他老早也不想活了。

    章孤老见此情景,心想这孩子定是什么达官贵人之后,所以我一问他的父母便
流泪,连忙取了一条毛巾,在自东脸上擦了一擦。

    果见自东目眉清秀,心里更肯定八九分,当下忙道:“别哭!别哭!你若没有
去处,便和我住在一起,我无妻无子,也正好要个人相伴。”

    自东历受打击,小心灵之中再也忍受不了流浪之苦,一见章孤老肯收留他,登
时便在床上磕起头来:“公公,谢谢您老人家啦!”

    章孤老心中大喜,忙把自东扶起,嘻嘻笑道:“乖孩子,不要多礼,不要多礼!”

    说过之后,更是喜极大笑,赶紧又叫自东睡下,他却一溜烟似的跑出门去,兴
高采烈去卖东西去了。

    渔村的人今天见章孤老一脸挂笑,大家都好奇相问,章孤老心情宽畅那里还能
隐够瞒得住,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这一来,村人都替他高兴,好事之人都要他大大庆贺一番,章孤老也不摧辞,
一下买了许多东西回来。

    到了正午,村人都走向章孤老家中而来,这时自东己焕然一新,大家见他有如
粉装玉珠般的可爱。

    大家更替章孤老高兴,有的建议章孤老不妨干脆收自东做个义子,章孤老心里
也有此意,但却不便说出。

    自东为人聪慧,也未待章孤老提出,口称“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说罢,
真个恭恭敬敬磕了九个响头。

    章孤老更是笑得一张嘴都合不拢来,这一天可真是这渔村大喜之日,由于章孤
老为人和善,村人前来道贺的,一直络绎不绝。

    自此之后,自东终于有了一个暂时可以安身之处,冬去春来,眼看夏季即将来
临,自东也己九岁了。

    他平常日子,也帮忙章孤老出海打渔,但在闲暇下来的时候,心中时时不忘父
母的血海深仇。

    章孤老待他甚好,所以他的身世从来不愿向章孤老说起。

    有儿次,他都想向章孤老说,好叫他让自己而去拜访名师报仇,但章孤老自得
了自东之后,许多地方都需自东帮助,自东看在眼下,自然更不便启齿了,只是这
样一来,自东的性情也变的更加沉默。

    夏天终于到了,这一年的夏季特别酷热,海中时有死去的鱼群,飘向岸边,渔
人出海,十有七八都徒劳往返。

    老资咯的渔人都摇头叹息,心想天公假若再不下一点雨,村子的人马上都只有
挨饿的份了。

    一天早晨,天空飘浮起片片乌云,海风甚强,村人都惊喜的仰首望天,等候骤
雨的降临。

    那知一等就是一个上半天,除了乌云越来越浓密,和海风越来越强劲之外,却
无滴雨水降下。

    人人心里都感到奇怪,心想像这种情景,几十年来还不曾见过一次,就在大家
心中惶惶之际,豆大的雨点己倾盆的倒倾而下。

    有人叫道:“好啦!好啦!雨终于下来啦!”

    久旱未雨,人们把雨看的比生命还重要,所以叫做“甘霖”,大雨倾盆而下,
许多人都跑出来淋雨。

    就当众人脸上都喜气洋洋之际,一阵震天动地的啸声从海面遥遥传了过来。

    众人一听,都骇的面色惨变,就在这时,忽听有人大声叫道:“看呀!那排海
浪多么高?”

    众人循声一看,果见一排排如山的巨浪目海面移了过来。

    片刻之间,地面也开始晃动,有人大喊道:“不得了啦!不得了啦!龙翻身了!”

    这人话声未落,渔村的房子己倒塌了五六间。

    自东也和其他的人一样,正站在外面淋雨,此时忽觉头昏目眩赶紧向回路跑。

    他还没有跑到一半,只见章孤老仓惶从房中奔出,急声道:“孩子!孩子!快
不要去,房子快倒啦!”

    话声未落,又有几间房子倒了下去。

    自东和章孤老那间也在倒塌之列,两人惶然相顾,地面上一阵阵摇晃,章孤老
年老力衰,“扑通”一声跌在地上。

    自东大惊,赶紧奔过去扶章孤老。

    那知地面又是一阵晃动,硬生生的把自东仰跌出去,他比章孤老摔得更重,一
下掉出三四丈远倒在地下爬不起来。

    这一来,渔村之中响起一片尖呼乱叫之声,原来就在同时,整个村子的房子都
完全倒塌下去。

    自东仰天一看,只见天空忽然变成灰暗,一块块铅样的乌云就好像快要掉下来
一般,此刻正是正午,但在突然之间却变成了如晚间的一般漆黑。

    他一生之中从没有见过这等景象,连忙从地下翻起。

    就在此时,那震人的啸声也愈来愈近,海潮巨浪汹涌向村里卷至,站在近海的
七八个人登时被海浪卷去。

    这一来呼叫之声更加尖锐,浪花也一排一排涌了过来,刹那间,又有十多个人
被浪花冲走。

    杂乱的呼叫声,海浪的怒吼声,再加之那奇异的海上呼啸声,几乎使得天都快
要翻转过来。

    自东呆了一呆,忽见一个大浪卷来,登时把靠近海边的房子活生生席卷而去。

    他心里更加害怕,吃力的朝前走了两步,口里不时呼叫着“义父”!但是章孤
老己不知到那儿去了?

    自东骇的面如土色,只见村人撞来撞去,再加上房子的倒塌之声,那情景真使
人惨不忍睹。

    海上刺耳的啸声更加近了,这时四处都响起“海啸、海啸”的叫声,自东莫名
其妙的回头望了一跟,暗想“海啸”又是什么?

    他念头未定,一个如山巨浪当头压了下来,自东赶紧抓住倒下来一块木板。

    他满以为抓住一块木板便可高枕无忧那知巨浪压下,他只觉整个身子受了重力
一击,人几乎昏撅过去。

    当他睁开眼来的时候,附近己见不到半个人影,而海上巨浪仍不断压来,自东
仰天叹了一口气,暗想我吴自东不死在“金蛇三熬”之手,想不到今天竟葬身急风
海浪之中,这又是多么的不值?

    他挣礼着又想站起身来,岂料海浪未断,未一站起,又被海浪冲倒。

    如是者三四次,但他天生有一种倔强性咯,第四次刚被冲倒,他咬紧牙关硬生
生的冲出五六步。

    这时耳边只是风雨的怒吼声,再加之海啸划空而过的怒啸声,真如世界末日到
临,自东什么也看不到,他狂声大叫。

    声浪又被疾风狂浪撞了回来,他真不知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自东伏在地下一动也不敢动,一股巨大的海浪卷来,又把他冲近海边五六丈,
他朝前一看,只见大浪如千军万马蜂涌而至。

    他骇然大惊,知道自己只要再被大浪卷出十丈,身子便到海中,这样一来,他
的血海深仇便要成泡影了。

    一种求生欲望支使着他,自东奋力的往后爬了几步。

    那知就在此时,突听那阵震天动地的啸声凌空呼啸而过,地平面上登时裂出了
一条大深坑,一下把自东翻了下去。

    这正是海啸之时发生的地裂现象,自东毫无经验,只觉眼前一黑,风雨是小了
一些,只是假若此时地面再度复合,他就是再多十条小命也没有了。

    自东不知天高地厚,还以为找到一个安全的避难所,心里方自庆幸,蓦然之间,
突觉一股巨浪盖下,他再度受到狠命一击,整个身子又被海水浮了起来。

    风声、雨声、海浪怒吼声、海啸呼啸而过所发生震人心弦的啸叫声,交织成一
片,大地漆黑一团,天地真个都快翻转了过来。

    自东己成半昏迷状态,斗然之间,他只觉自己身子被一股大力高高抛了起来,
不久又是一个疾骤下落,自东什么也不知道了。

    海!静静的,海水蔚色,天空也是蔚色,放眼可及之处,四周都是一片可爱的
蓝色,哇操!谁说蓝色是忧郁呢?

    太阳升了起来,海风轻拂,四五只海鸥在海面悠悠的飞翔着,给这美丽得像蓝
宝石的大海“点缀了几条白玉似的影子。

    这是一个四面环海的孤岛,岛上生长着青葱的树木,在岛的东面,有一列起伏
的高山,其他南西北三面都是一坦平地,靠近南面沙滩上,出奇的有一条细小的人
影在那里缓缀的蠕动着。

    这人爬行的甚是缓慢,他的上身全裸,下身的裤子也撕裂了三四块,若非他年
龄幼小,真使人会怀疑他是岛上土生的野人了。

    这人自是历经折磨的自东了,他彼一个巨浪卷起的时候,人己失去知觉,他刚
才清醒过来,只觉全身疼痛异常,好在狂风大浪己过,虽未知身在何处,但侥幸又
能苟活一个,也算不幸中之大幸了。

    他慢慢爬过海滩,拦在前面的是一片树林,他又饥又渴,抬头一看,但见树上
长了一些红红的果子。

    自东大喜,也不管这些果子能不能吃,一口气吃了三个,顿时觉得神气一清,
休息了一会,两手各拿了一枚向前走去。

    穿出树林,前面是一块绿油油的草地,他正要迈步前行的时候,突见东面山头
有一条白衣人冉冉飞了下来。

    自东一见,登时惊得呆了,他几乎怀疑自己眼睛有错,连忙揉了一揉。当他睁
开眼来的时候,只见一个白衣儒服的中年文生倒背着双手,对着一排迎风细竹在那
儿仔细欣赏。

    自东一见,一颗心儿乎都快要跳出口腔来,快一年了,他受尽饥饿,历尽千辛
万苦,两次大难都没有死去,为的是什么?他不是要求名师报仇吗?

    眼前这人能从山峰之中飞了,而且眨眼即至,功力不知要比爹爹高出多少倍?
就是“金蛇三煞”也是望尘莫及,自己若能跟他学艺,这血海深仇不是可以报了吗?

    他心情激动,脑子里面却想的痴痴出神,正想跑过去向这人恳求的时候,忽听
海面上有一阵清啸之声传来。

    自东不得不把激动待发的心情收起,张眼再看那中年文生之时,只见他嘴角挂
出一丝冷笑,神色之间显现出一种摄人的威严。

    自东正在纳罕那清啸之声已经凌空疾泻而下,只见人影乱晃,草坪之中已多出
五个人来。

    中年艾生冷冷地道:“五位真是信人,玉面书生已候驾多时了!”

    五人身法之快捷,当真己到惊人的程度,但那中年文士见了,欲自脸含不屑之
色的哼了一声。

    五人缓步走了上来,其中一个面色苍白,身材奇矮的中年汉子扯起噪音高叫道
:“我等因受‘海啸’影响,来迟一步,假若齐大侠能够胜过我们,咱们便尊齐大
侠为‘武林至尊’!”

    他后面一人穿了一身葛布粗制道袍,背后斜背着一柄松纹宝剑,脸孔极长,但
是缀在消瘦脸上的两只眼睛却又特别细小,看来真是滑稽之至。

    另外二人一字排列的站着,一个是白发皤皤老妇,手里拿了一根寒铁拐杖,另
外一人,也是一个道长,五柳飚脚,两眼平视着王面书生。

    最后那人年纪较轻,看来约莫四十来岁,只是两眼神光电闪,使人一望便知他
是一个内家高手。

    玉面书生冷笑道:“真是好的狠,武林中被尊为泰山北斗的武当、峨嵋、华山、
点苍、九华五大派掌门都到了,真使我这个偏远的荒岛生辉不少,齐某倒不希罕什
么武林至尊的称号,不过,少林掌门天惠大师怎么不见到来?”

    他说话的语气又冷又硬,满脸仅是震谏的杀机,五人一见,情不自禁在心中打
了一个冷战。

    那脸孔细长,身材枯瘦的道人,正是五派之首的峨媚派的木剑道长,他干笑两
声,说道:“他们少林派现在正发生事情,所以未能分身前来,不过,天惠大师己
托我等要一转言,只要齐大侠今天能够胜过我们五人,少林也甘败下风。”

    玉面书生冷削的目光投到那脸色苍白,身材奇矮的人身上,冷冷的道:“点苍
掌门伍大侠有何话说?”

    点苍门矮胖的身子动一动,说道:“天惠大师确曾说过这种活,我伍钦敢以生
命保证。”

    玉面书生冷笑一声,目光转到另一个道长身上,此人正是武当掌门青弘道长,
见状也点了点头,表示伍钦的话没有说错。

    玉面书生目光转到那手执镔铁拐杖的老婆子身子那老婆子抗声道:“不错!我
华山无愁姥姥也可做个见证!”

    玉面书生最后把目光投到那四十来岁的汉子身上,神色之间微现惊疑之色,说
道:“请恕在下眼拙,这位朋友便是新任九华派掌门的铁掌开天石鼎华大侠么?”

    石鼎华十分谦虚的应了一声“不敢!”

    玉面书生突然仰天一声长笑,笑声震得身前细竹枝叶乱颤,那藏伏在暗中的自
东,却被他笑得耳中一直“嗡嗡”响个不停。

    玉面书生笑声未毕,突又脸色一整,说道:“我齐某人本来没有这种闲情和你
们争什么‘武林至尊’的称号,只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自持名门正派,把天下武
学之士都未放在眼中,哼哼,所以才叫你们来开开眼界!”

    他说至此一顿,又神态傲然的说道:“假若单打独斗,你们五人谁也不是齐某
的对手,五位不妨一起上,我若在百招之内不能把你们挫败,就自投东海而死。”

    说罢,又是仰天一阵大笑,全然不把五人放在眼下。

    五人之中,以点苍派的旋风掌伍钦和峨媚派的木剑道长性子较为刚强,两人闻
言都跃跃欲动。

    忽听清弘道长叫道:“且慢,贫道还有一句话说!”

    玉面书生扫了他一眼,冷冷的道:“请说,齐某可不耐久等!”

    清弘道长笑了一笑,接口道:“我等俱知齐大侠武劝已臻绝顶,只是咱们是以
众凌辱,败了自无话可说,假若幸而得胜,齐大侠也应有个交代。”

    玉面书生冷笑道:“齐某若败,若没东海尚嫌不够,便先断去双足如何?假若
五位败了又该怎地?”

    其中四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应道:“我们自动将本派解散,今后江湖上再也没有
咱们的名号!”

    这一来,大家都无异以生命和数十年信誉相搏。

    暗中的自东对他们的话虽然听的似懂非懂,但看情形也猜知事态严重,他对玉
面书生大有好感,此刻不禁替他担心起来。

    眼下双方都以重语相搏,彼此要无获胜把握,自然不会出此,玉面书生成竹在
胸,但他那里知道对手五人己想好对付他的方法了。

    清弘道长微微一笑,又道:“自然,贫道的武当派也算上了,不过依贫道之见,
咱们还应找个见证,以免败的一方说了不算!”

    他说你虽是“小人”之见,但也说得极近情理,只是现在场中总共只有六个人,
玉面书生若做见证,这一仗便打不起来,若在五派掌门之中抽出一人,五派的实力
不是大大的削弱了吗?

    玉面书生不知对方说的话完全是计,当下冷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咱们不
需见证人也罢!”

    峨媚木剑道长赶紧补上一句道:“那怎么成?依贫道之见,不妨就请石大侠做
个见证如何?”知人知面不知心,此话一出,其他四派掌门都立即应和。

    只有玉面书生一人不赞成,他早先连少林掌门也希望请来,此时见对方五人自
愿减低一份实力,他胸襟磊落,自然要大大的不表同意石鼎华跨上一步,说道:
“齐大侠不必忧虑,假若尊驾胜得他们四人,在下九华派也自愿解散,若不如此,
我等千里迢迢赶来,这一仗只有改期再举行了。”

    玉面书生见石鼎华也如此说,他脑中打了一转,暗想道:“这是你们自作自受,
可怪我不得?”

    但他为人高傲,当下随手摘了一根竹枝,轻轻一抖,枝头涌起一阵波纹,微微
笑道:“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只是五去其一,齐某不才,就以手上这根竹枝向四位
讨教几招高招吧!”

    五派掌门见他这般目中无人,五人脸色都不禁一变,九华掌门石鼎华微微向后
一退,其他四派掌门脚踏方位,闪电般围了上来。

    玉面书生做然笑道:“石大侠,可以动手了吧?”

    铁掌开天见玉面书兰死到临头,依旧这样自狂自大,心想他究竟不愧一代武学
奇材,今日被我等用计谋制于死命,而执行死命的又是我自己,假若一击未成,只
怕我今生都没有安宁的日子。

    想到这里,心中有些惶然不安,竞连发令动手的讯号也忘记了。

    木剑道长见石鼎华神色有异,生怕他到时举棋不定那么他们四人就凶多吉少,
当下高声叫道:“石大侠,咱们等你令下!”

    铁掌开天闻言惊然一震,大叫道:“各位准备,请看在下右臂打下之时,便是
出手号令。”

    四派掌门早己蓄势待敌,玉面书生潇潇洒酒站在当中,手上竹枝不时抖了一抖,
就在这时,石鼎华的右臂呼的一落。

    蓦听华山无愁姥姥一声大喝,锁铁拐杖己然扫了出去。

    玉面书生微哼一声,身形连闪,手上竹枝己向武当派掌门清弘道长划了过去。
它一招刺出,竹枝带起锐利的疾风刺耳之声,看是竹枝,若给他扫着,恐怕比宝剑
还要利害两三倍。

    清弘道长在当世武林之中,不但辈份极高,就是一手剑法,也到了出神入化之
境,身子后倾,峨嵋木剑道长己闪电般补上一剑。

    木剑这一剑正是迳攻侧背,清风道长刚才身子后倾之时故意露出这点空隙,假
若玉面书生出手抢攻那么清弘道长几乎会在他想不到的部位和时间迅速的刺上一剑,
他就是大罗神仙再世,只怕也难逃这一剑的厄运!

    岂知玉面书生是何许人也,他若非有过人的武功,也不会单手独斗江湖中声名
显赫的五大派掌门。

    但见他突将竹枝一引,不攻正面,脚下倒踩七星,在同一个时间之内,几乎同
时避过两边攻势,手臂一振,竹枝己向旋风掌伍钦攻过去。

    他身如行云流水,出手如风,两招使出,无一不是力抢先着。

    武当清弘道长大是钦佩,不待旋风掌伍钦还手,待发的剑式早已刺了出去。

    旋风掌和清弘道长两人是面面相对,清弘道长一剑刺出,正是疾攻玉面书生侧
背,旋风掌伍钦身子一侧之时,一记碎山裂石的掌风拍了出去。

    这一来,两人前后展开夹击,威力突见大增,王面书生知道,假如他放手和两
人抢攻那么站在另外两边的无愁姥姥和木剑道长两人也会同时向他攻到。

    他不但功力高达巅峰,为人也机智绝伦,脑中一转之时,身形有如风掣闪电而
动,手中竹枝连挑带刺,转眼攻出八招。

    四派掌门也各不相让,四人都把生平看家本领使了出来。

    一时之间,但见剑光拐影掌风重如山岳,平地之中陡然涌起一团巨大的风球,
绕着王面书生四周迅捷的转动着。

    玉面书生功力虽在四人之上,但他想在短时之内把四人挫败也非易事,一守一
攻之间,只有处处伺机下手。

    场中五人转眼打了三十多招。

    木剑道长见自己这一方面非但屡玫不下,相反地,在玉面书生凌厉的攻势之下,
自己四人反有些应付困难,假若时间一久,便非落败不可。

    敢情他们在未来之时,己商量好对付玉面书生之计,先是采取强打硬攻,到时
万一不能取胜,便由他改变方法,以奸诈手段把玉面书生致于死命。

    他这时一看情形不对,嘴角之上立刻发出一声尖叫,一边三人都己明白用意所
在,各自奋力攻了一招,身形都向后暴退一丈左右。

    玉面书生冷然道:“几位是不是己服输了?若果如此,齐某上体苍天好生之德,
也不对五位过份为难,就请快回把你们那些乌合之众的杂派解散。”

    木剑道长侧转身子对石鼎华道:“请问见证人,咱们是不是己经落败。”

    石鼎华摇了摇头,木剑笑道:“那就是了,齐大侠既然不愿歇手,咱们不妨再
度开始!”

    无愁姥姥大喝道:“既如此,还是我老婆先上了。”

    说话之时,一杖横扫而出。

    玉面书生冷笑一声,竹杖一搭“呼”的被他搭个正着。

    他正想运用内功真力把无愁姥姥铁杖卷飞之时,当面的清弘道长己平平空空的
一剑刺了过来。

    玉面书生微微一笑,真力突然涌起,竟以一根竹杖把两般兵器沾在一起。

    无愁姥姥和清弘道长假意大骇,也各把真力涌出,三人刹时绞在一起。

    玉面书生不知是计,冷笑道:“四位若想用内家真力,何不早说,就是你们四
人一起来,又何足道哉?”

    他话声末落,正想一鼓作气把两人兵器都卷弹出手,忽觉身后冷风飒然,敢是
木剑道长一剑己刺了上来。

    玉面书生不慌不忙,身子一转,竞把对手两人都带动一步,只听“当”的一响,
木剑的长剑也被他沾在一起。

    四人之中只剩旋风掌伍钦一人,一声大喝,斗然只掌推了出去。

    玉面书生一动不动,容得旋风掌伍钦掌势欺近,但见他左手一翻,竟硬生生的
把伍钦的双掌吸住。

    这一来,便变成了他一只手以竹杖对付清弘道长三人,另一只手单独对付旋风
掌伍钦一人。

    要知这玉面书生外表看来只是一个中年书生,但他实际年龄已达七十以上,若
非内家功力高达巅峰,又怎能臻此境界?

    四人都被他沾上,只觉王面书生真力有如泉水般涌出,四人大吃一惊,额上也
登时现出汗珠,赶紧运功抵挡。

    那知玉面书生造诣不凡,四人末一运功,都被他带动两步,是以四人都一脸惶
急之色的望着石鼎华。

    石鼎华见此情景,不由稍稍迟疑了一下,就在这时,倏听无愁姥姥一声闷哼,
张口喷出一口鲜血,一跤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铁掌开天大骇他也权衡了一下利害,假若玉面书生把四人掌震而死,他个人虽
得活命,回去之后不但仍旧要把九华派解散,其他四派的人对他自然更不能相容,
于其生着回去;还不如死了干净。

    自己若是乘此时机从玉面书生背后偷袭一掌,以现在情形看,玉面书生非立刻
命丧当场不可。

    自己纵然做了这件不名誉的事,但是知道的人连自己也只有五人,五人利害名
誉攸关,日后自不会相互揭私之理?

    他脑中一转之时,便缓步向玉面书生走去。

    玉面书生正以全力相搏,加之来的五人都是一派掌门那里会想到对他的恶毒心
理,真力分从源源涌出,对手三人身子都被地带的摇摇晃晃。

    就在这时,蓦听身后一人大喝道:“齐大侠,你可怪我不得!”

    玉面书生一听说话的口气,就知事情有变,但处在这种情况下,他就是神人再
世也无法闪避。

    “呼”的一声掌风过处,他只觉身背好似被泰山般重重击了一下“哇”的喷出
一大口鲜血,眼前金星乱冒,哼也没有哼一声,人已跌了下去。

    五大掌门各自在额前擦了一下大汗,大家相互望了一眼,又都长长喘了一口气。

    木剑道长俯身在玉面书生鼻口一探,点点头道:“死了,让他在此岛上安息,
咱们走吧!”

    说话之时,一把扶起无愁姥姥,四条人影先后破空而起,转眼走的无影无踪,
想是已乘着先前的来船胜利归去了。

    太阳高悬天空,四周仍是死一样的沉寂,只是这时已过晌午时分了。

    在草丛的空隙里,忽地闪出一个上身赤裸的勇孩,他极快地奔至玉面书生身边,
举目一看,当场为之大吃一惊。

    原来在他早先的目光中,玉面书生正是一个风流潇洒的中年书生,岂知现在举
目一看,地下躺着竟是一个满头白发,脸上纹路纵横的垂垂老者,时间只是转眼一
瞬,而玉面书生竟回然变了两种不同的容貌,这又焉能不叫他吃惊?

    奔来这个孩子自是自东无疑,也算他命大,他目睹这场武林中的最大的奥秘,
假若刚才沉不住气呼出来,他也没有活命?

    他那里知道玉面书生在真力骤发之击,突然重重受了人家一掌,真气一散,充
斥在体内的真元早己向外流去,功力也随之全失。

    他原本己达七十高龄,维持人体两种精力一下完全失去,玉面书生也登时恢复
了他的本来面貌。

    自东已经见过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在他小小心灵之中,需认为比自己父母死
时要好一些,但他却不耻刚才那五人所为。

    他大声呼唤了几句,地上的玉面书生终于悠悠醒了过来,当他身子略为挪动一
下的时候,发觉身体各部巳大不相同。

    他知道自己现在己和一个废人一样,不由仰天发出了一声叹息。

    自东又大声叫了几句“公公”玉面书生侧头一望,只见眼前站着一个骨咯清秀
的少年,精神稍安问道:“孩子,是你把我救醒过来的吗?”

    自东晃了晃脑袋,说道:“不,我只叫公公醒来,公公真的就醒来了?”

    “孩子,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自东在暗中老早己看到玉面书生的武功,对他己佩服五体投地,听玉面书生一
问,便一五一十把自己近年经过都说了出来。

    玉面书生先是静静的听,听到最后,终于仰天叹道:“孩子,一切都在我的身
上,一半天赋,一半人为,你随我走吧!”

    自东年纪虽然幼小,但他己经知道玉面书生的心意,立即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头,
口叫“师父”。

    玉面真君说至此,脸色深沉得怕人。

    魏荃暗咬牙关道:“妈的!那五位掌门人现在是否还活着?”

    “哼!本真君岂会让那些欺世盗名之徒,继续活在世上呢?他们早就自尽而亡
啦!”

    “哇操!您就是那位吴自东……不!不对!你姓齐呀!”

    玉面真君神色一变道:“方才故事中的玉面真君是先父,他带吴自东返家之时,
我正在闭关练功。

    “当我在半年后功成启关出来之后,先父立即将授功之事吩咐给我。当时,我
直觉的就对他没好感。

    “不过,我仍然遵照先父之吩附指导他练功,即使在先父死后,我仍全心全意
的指导他练功。

    “在他二十岁那年,我带他去找‘金蛇三煞’他在三十招不到,立即手歼仇敌,
当时,他简直欣喜若狂。

    “于是,他放弃进一步修练绝学的机会,开始闯江湖,而且不到一年即以闯下
响亮的万儿。

    “我在获悉此事之后,立即展开替先父复仇的行动,经我以一年半的时间各个
击破之后,总算逼他们自尽了。”

    “嘿嘿!快意思仇,果然不假,我便无牵无挂的倘佯于山水之间,也因此收容
了双娇,并带回家中调教。”

    “五年之后,在一个寒冬深夜、我正在炉边拷火品茗之际,突见吴自东浑身浴
血的冲进了大厅。”

    “我费了老半天的时间才保住他的命,他足足的躺了一个多月,才下得了床,
又过了半年,才能再度练功。

    他坚持不把仇家的姓名告诉我,他只是埋头苦干,足足的过了六年,他方始悄
然下山去寻仇。

    “过了将近两年,他方始拿着一个大麻袋回来,我打开麻袋一瞧,赫然发现有
一大堆经过药渍之首级。

    “他得意的道:”师兄,别浪费精神去数啦!一共是一百一十二人,全是当日
围攻我之人啦!您这‘玉面真君’万儿更响亮了。“”我想不到他竟会以我的万儿
行凶,当场便训他一顿,他当即表示悔改之决心,于是,我就让他住了下来。

    那知,第四天早上,我在用膳之际,立即发现大娇的走姿有些怪异,经过询问
之后,方始明白她己被吴自东奸污。“”我当时怒火中烧,立即冲进他的房间那知,
却只看见一张字条:“兄弟如手足,女人若弃履‘。”“我气得立即再度进入武林
找他那知,不但没有找到他,反而被昔日仇人之亲友围攻而被逼大开杀戒。

    那真是一场大屠杀,我足足杀了三天三夜,毕竟猛虎难敌猴群,何况又没有练
成先父武功精华,只好夺路而逃。

    “这一逃,足足跑了百余里,方始摆脱追兵,不过,我已经筋疲力尽的靠在一
株树旁喘息了。

    “那知,吴自东却鬼魅般的出现了,而且不容我喘气的朝我攻击,恨不得能够
立即将我毙于死地。”我竭力躲闪三招之后,立即被他劈飞出去,吴自东当场放声
纵笑,我却自忖无法再幸存人间了。

    那知,倏觉有人在半空中接住我,吴自东刚止住笑声,倏听一阵轰隆爆响,我
当场晕倒了。

    “等我醒来之际,已经置身于家中,据双娇报告,我才知道是大娇接住我,二
娇以炸药炸死了吴自东!”

    玉面真君说至此,突然放声大笑!

    好半晌之后,他突然含笑道:“双娇,过来一下!”

    双娇立即挂着媚笑掠到他的身前。

    玉面真君搂住她们,朝魏荃道:“没有双娇,就没有我,懂吗?”

    大娇立即道:“没有真君那有今日的双娇呢?”

    二娇亦脆声道:“小婢以真君为傲,为荣!”

    玉面真君哈哈笑道:“小兄弟,怎么样,你还敢接受我的挑战吗?”

    “哈哈!我好似不知道;不敢,怎么写哩!”

    “呵呵!够狂!筒直比我还要狂!”

    “哇操!在下岂敢与真君相比呢?”

    “呵呵!胡说!若是真的不敢与我相比,岂会冒我之名呢?”

    “狐假虎威呀!”

    “呵呵!好小子!你这张嘴儿实在厉害,怪不得那些小妞会被你逗得团团转,
晕头转向哩!”

    “不敢当!这种小卡司,若与您会尽五大门派掌门人,逼得他们乖乖的自尽,
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哩!”

    “”呵呵!“”对了!前辈,那五个门派如今有没有再找你算帐呢?“

    “呵呵!他们早就知难而退了,何况那五名掌门人在自尽之前,己经严禁派中
弟子向我寻仇了!”

    “他们真的没向您寻仇吗?”

    “真的!”

    “哇操!真的如此守信用吗?”“不尽菅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怕我把他们
老掌门人之卑鄙事情抖出来,加上也没有把握对付我啦!”

    “哇操!有理!”

    “呵呵!好小子,你可不能胡乱泄露此事喔!”

    “是!在下一定把它们由左耳进,右耳出。”

    “呵呵!和你谈话真愉快!”

    “是呀!我也觉得您很健谈呀!分明江湖传闻有误啦!”“没有错!我由于先
父遇害及吴自东叛逆之事,简直寒透了心,因此,一直抱着恨世之态度。”

    “你难道没有发现我刚出现之时,浑身充满冷肃吗?”

    “哇操!险些吓破胆哩!”

    “可是,经过和你这番交谈之后,我突然觉得开朗多了!”

    “不错!这就是缘份吧!”

    “不过,投缘归投缘,你仍然要过三关哩!”

    “哇操!在下一定会鞠躬尽瘁,誓死达成任务啦!”

    “呵呵……”

   







冲天魔情炮

第十三章 淫娃为郎除魔爪


作者:



    “艳姬领军入中原,游龙太保扫群莺;铁牛耕地呼亲哥,中流砥柱罩得住。”

    金银双娇在白马山顶断崖忙绿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布下飞鸟难渡,蚂蚁难入的
“万象森罗阵”了。

    王面真君阴声道:“此阵一布,你可以尽情的一展所学了,请!”

    “哇操!真君难得莅此,岂可怠慢,就让在先恭做一张靠椅吧!”说完,取出
屠龙匕,缓缓的拙出匕首。

    “慢着!此匕是否为屠龙匕?”

    “正是!”

    “你是否已经练成屠龙一式?”

    “略有心得!”

    “既然如此,第一关毋需再试吧!”

    “不!真君的身份是何等的尊崇,在下岂可不遵,请瞧!”

    剑芒似闪电吞吐,六尺外的那块丈余方圆的大石立即溅起粹石,那“咻……”
石飞沙溅情景,令双娇触目惊心!

    玉面真君亦情不自禁的神色一凛!

    半晌之后,一切重归平静,只见魏荃将剑归鞘,右掌又虚空挥招一阵子,立即
出现一座石椅。

    妙的是椅臂及蛰足之处一应俱全,即使是名师莅临精制,也无法在如此短的时
间内,完成这么精细的杰作。

    玉面真君掠身坐定之后,含笑道:“好功夫!好手艺!金娇银娇,你们过来见
识一下吧!”

    说完,立即含笑起身走向魏荃。

    魏荃含笑道:“多谢前辈的夸奖,玄功该如何试呢?”

    “各人修为有异,随意吧!”

    魏荃朝笑嘻嘻正在抚摸石椅之双娇瞧了一眼,道:“烦请二位姑娘各惠赠一根
青丝,如何?”

    双娇含笑取下帽子,轻轻的扯下一根秀发递给魏荃。

    魏荃将两根秀发并捏在手中,由上往下轻抚一下,含笑道:“由发知人,二位
姑娘养生有道,内功不凡哩!”

    说完,拿起一根发悄,轻轻的一抖那两根二尺长的秀发,立即变成一根四尺长
的笔直铁线。

    双娇脱口喝道:“好功夫!”

    面真君心知魏荃以玄功结合两报头发,虽然不错,他却有把握办得到,因此,
不由淡淡的一笑。

    魏荃微微一笑,身子一弯,将发捎朝一块岩石一沾,那根秀发好似牙签插入嫩
豆腐般,缓缓的向石中穿入。

    玉面真君这下子可真傻眼了,他不知不觉的瞪眼张嘴猛盯着那块岩石及那根秀
发。

    不久,发稍终于自那块岩石的另一侧穿了出来,玉面真君情不自禁的脱口喝道
:“好功夫!齐某甘拜下风!”

    魏荃微微一笑,真力再涌、竞以那根秀发狭起那块岩石,左掌朝石面一阵抚摸,
石屑立即纷纷坠下。

    玉面真君神色连变,久久说不出话来。

    双娇却双眼异采连闪,敬佩之色洋溢不己!

    魏荃将那块岩石整修成为一张椅子之后,将它抛给银娇,然后缓缓的吐气调匀
体中之真力。

    银娇接住石椅,脆声道:“多谢公子厚赐!”

    玉面真君破天荒的呵呵一笑,道:“小老弟,你的眼光真准,此椅与银娇的玉
臀颇为吻合哩!呵呵!”

    银娇的双颊倏地酗红。

    魏荃敬佩的道:“前辈心思聪敏,己然了解在下之心意,委实令人佩服!”说
完,立即开始宽衣解带。

    银娇忙将石椅放在地上,上前替他宽衣解带。

    玉面真君呵呵一笑,立即走向那张大石椅。金娇从未见过玉面真君如此的欣喜,
因此,她立即春风满面去替他宽衣解带,准备让他更愉快些!

    倏听银娇惊呼一声,玉面真君及金娇倏地抬头一瞧。

    银娇却以身子挡着“加农炮”尴尬的道:“没事!没事!”

    原来,她在替魏荃除去外衫之时,就觉得怪怪的,方才一将他的内裤退下之后,
乍见疾弹而立的“加农炮”,不由惊呼出声。

    魏荃捉狭的逗她之后,一见到她的惊讶及尴尬模样,心中暗暗得意,立即含笑
轻抚她的双颊。

    银娇既然发现这种空前奇珍,岂肯再浪费时间,立即迅速的解除自己的装备、
然后自动送上胴体。

    那成熟的胴体散发出无穷的春意,逗得魏荃紧紧的搂着她,然后贪婪的吸吮那
两片丰润的樱唇。

    银娇熟练的将香舌伸入他的口中,轻柔的挑卷着,逗得魏荃不乐可支,立即与
她展开“舌战”。

    银娇在与他“舌战”之际,被那门“加农炮”逗得痒兮兮的,她立即将双腿朝
魏荃的臀后一钓,下身立即离地。

    纤腰徐挺,立即缓缓的将“加农炮”请入‘桃源胜地’中。

    当“加农炮”抵达“终点站”之后,她贪婪的扭摇五六下,硬生生的又多吞了
寸余,然后附在魏荃的耳边道:“好宝贝!”

    “哇操!你也不赖!我要开始‘太空漫步’了!”说完,果真朝前走去,而且
在‘万象森罗阵’缓缓的穿行,乐得银娇叹声道:“好公子,你真解风情呀!”

    说完,放浪的挺旋起来。

    “银娇,你跟真君多久了?”

    “我从十六岁进人她的门下,至今已逾二十年了。”

    “什么?你已经有三十六岁了?怎么可能呢?”

    “真君恩赐‘阴阳探补’之术,平日又百般呵护,因此,尚能保持青春容貌,
公子待会是否要尝尝异趣呢?”

    “求之不得!”

    “咯咯!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魏荃微微一笑,边抚摸圆臀,边吸吮着“圣母峰”。

    银娇咯咯连笑,旋扭更疾,日中嘤声道:“好公子,别分心,陷入阵中,可不
好玩哩!哎唷!游尤撞山啦!”

    “哈哈!撞烂你!撞破你!”

    “咯咯!那有如此容易之事,小心啦!”

    说完,“珊瑚挂镜”紧贴住“炮管”。

    魏荃心知她己经使出“阴阳采补绝活”了,倏地运起“玉女心法”加粗炮管之
硬度及“口径”。:银娇觉得好似咬到铁板,不但奈何不了对方,反而隐隐胀酸,
她瞄了他一眼,不信邪的使足功力。

    魏荃动力疾催,猛地一吸,银娇好似被兜心击了一拳,情不自禁!的“哎唷”
大叫一声哩!

    魏荃捉狭的又猛吸三下。

    银娇尖叫三声之后,全身哆索了。

    魏荃哈哈一笑,身子闪出阵外,低头吸吮她的右乳了。

    银娇心知魏荃不但武功惊人,而且练有秘技,她一见他饶了自己,立即“上路”
的自动疾旋猛顶起来了。

    魏荃心中大乐,只掌轻捏慢臀那对圆臀了。

    原来,他为了表示敬意,不愿意当着玉面真君玩他的女人,于是,只好转移阵
地到阵外来快活了。

    此时,他一见银娇如痴如醉,如疯似癫的大事活动之余,立即在她的双峰及双
臀不停的揩油着。

    男欢女爱,淫声秽语响个不止!

    倏听一声急喝:“丫头!不可!”

    魏荃抬头一见两截树枝分别射向银娇之“命门穴”及“志堂穴”他急将右掌一
翻,两道掌力疾卷而去。

    “叭!”“叭!”两声那两截树枝立被劈碎。

    一声:“不要脸!”之后,立见凌傲梅自十余丈一株树上掠下,魏荃不由暗暗
的苦笑一声。

    灰影一闪,湖海一丐己经尾随追去。

    立听银桥惊魂未定的道:“丐帮的人怎会来此地呢?”

    “哇操!休管那么多,继续吧!”

    说完,立即将她放下。

    银娇在一块石前立定之后,立即弯腰张腿,露出那雪白的圆臀及津液汨汨滴下
之桃源胜地。

    魏荃估准“前进路线”及“停留地点”之后,开始“单兵攻击”一式“投鞭断
流”疾攻而入。

    “喔!够劲!让人家死吧!”

    “哈哈!想死别怕没鬼可做,苍鹰博兔,仙人指路,破釜沉舟,睛天碧海,雷
电交加,风调雨顺!杀!”

    六大招式,他费了盏茶时间才施展完毕,那“杀”字刚喊出,银娇己经尖叫一
声:“极乐世界”矣!

    她疯狂的顶着,那块大石被她推得向前一滚,砸倒一株大树,立即发出“轰隆”
及“哗啦”声音。

    哇操!好大的浪劲!

    魏荃刚一怔,银娇己经躺地张腿叫道:“快……快呀!”

    魏荃哈哈一笑,“灵蛇吐信”疾挺而入之后,立即“天罗地网”,“风卷残云”
“狂风暴雨”“阎王索命”了。

    “喔!没……没命了……”

    “了”字方歇,她果然已经软绵绵了。

    魏荃只好弯腰要抱起她。

    倏听一声嗲呼:“公子!”金娇己经赤裸裸的掠了过来。

    “哇操!姑娘,你不是陪……”

    “咯咯!真君知道你的胃口不小,特地吩咐人家死侍候你嘛!哟!好可爱的宝
贝,怪不得银娇会垮!”

    “渍!”一声,她的樱唇己向“加农炮”致敬。

    “波!”一声,她不嫌脏的开始从“炮口”舔舐吸吮到“炮根”乐得魏荃眯眼
靠在一株树旁。

    足足够了盏茶时间之后,她方始躺在草地上叹声道:“好公子,人家这段品萧
表现如何?”

    哇操!精彩绝伦,音色清纯,字正腔圆,节奏轻快,不愧是行家!“哈哈一笑
之后,灵蛇再度吐信了。

    “喔!好凶悍喔!手下留情喔!”

    “哈哈!你自己来吧!”

    说完,倏地向侧一翻。金娇将纤腰一扭“文君当炉”,似那位新寡的卓文君在
炉边扇火盘前后左右扭摇起来了 .“操!好细腻的绝活!”

    “咯咯!再来招贵妃醉酒吧!”

    说完,忽而左旋,忽而右转,旋转起来。

    “哇操!既然醉酒,还要胡旋乱转,不要命啦!”

    “咯咯!才不会哩!”她旋转盏茶时间之后,倏地嗲呼声:“云封雾锁”桃源
洞中倏地一缩,立即紧紧的挟住炮管。

    “哇操!好功夫!可别挟断啦!”

    金矫正在运功,不便出声,立即使劲缩放起来。

    魏荃固守真元,将双臂扰着后脑,慢慢体会她的绝活。

    同样是施展收放阴功,金娇的功力虽然远不及天涯浪女,可是,她的作战经验
丰富,花样也比较多些。

    可是,任凭她如何变花样,足足的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仍然无法使他“交货”
相反的,她已是香汗淋漓了。

    “好公子……人家……服了……”

    说完,自动收回了功力。

    魏荃轻揉她的双乳“玉女心法”倏地一展,金娇闷哼一声之后,颤声道:“公
子……别……别这样子!”

    “安啦!只是要给你爽而巳,要不了你的命的!”

    说完,一二、三,丢三下!

    金娇打了三个哆嗉,桃源洞中立即变成一片汪洋大海了,魏荃收回功力,道:
“好好的疯一次吧!”

    金娇喔了一声,果然开始作垂“死”一击了。

    她疯汪的扭着,浑然不觉累!

    她不停的呐喊着,丝毫不怕沙哑!

    盏茶时间之后,她方始呻吟连连的安静下来了。

    此时,银娇己经元气稍复,她将金娇扶到一侧之后,嗲声道句:“放人家一马,
早点交货嘛!”立即闯入禁区。

    “哇操!我如果没交货,你会有事吗?”

    “不是啦!人家会很糗啦!”

    一好吧!旋干转坤,一百二十下,越狠越好!“银娇咯咯一笑,吸口长气,调
匀鼻息之后,果真开始旋转起来,那对雪白的双乳立即漾出迷人的乳波。

    魏荃放松心情尽情欣赏。

    倏听银娇哮声道:“好……人儿……六十转了……哩!”

    “安啦!淮时开炮!”

    “咯咯!好有意思喔!”

    果然不错!当银娇嗲呼一声:“到了!”倏觉洞中多了一批“客人”她高呼一
声:“好棒喔!”继续旋转着。

    魏荃尽情哆嗦,交货一阵子之后,方始吐出一口浊气道:“真君实在有福气,
喔!只羡鸳鸯不羡仙!”

    “咯咯!你也不错呀!不知那家姑娘……不!那些姑娘有福气嫁给你哩!”

    “哇操!似我这个乱七八糟的亡命之徒,有人敢嫁吗?”

    “咯咯!自古以来,慧眼识英雄者,比比皆是,届时别忘了通知真君喝喜酒,
愚姐妹必会前往恭贺!”

    “谢啦!希望那一天能够早点来临,入阵吧!别让真君等候太久了!”

    “咯咯!真君早已走了!”

    “啊!他去那儿呢?”

    “风云帮呀!真君说,你这个年青人与他很投缘,他既然知道你要与朱天容里
应外合,当然要去作秀一番啦!”

    “这……我在这儿享受,他去拼命,太不好意思啦!”

    “咯咯!真君就是这付脾气,走吧!翻过这座山有道瀑布,咱们去那儿好好的
冲个凉,如何?”

    “同议!赞成!”

    黄昏时分,金银双娇将一只大山猪烤得香喷喷之际,魏荃缓缓的收起功力起身
道:“哇操!有够香!真君,你回来得真巧!”

    双娇闻言,立即抬头张望!

    “啊呵!好听力!小兄弟,你实在高明!”

    蓝影一闪,玉面真君巳自三十余丈外山道掠了过来。

    “金娇姑娘,真君的左臂好似挂了彩,你有刀创药吗?”

    “有……有”

    双娇立即关切的取出一个瓷瓶,望着玉面真君。

    “呵呵!区区创伤,没有伤到筋骨,别操心!”

    双娇立即上前替他上药及包礼。

    “前辈,是谁下的手?”

    “朱天容。”

    “哇操!前辈,你是不是为了要成全他,才使用苦肉计呀!”

    “咳!别替我遮丑,我是险些中了机关埋伏,又遭一波波的高手以剑阵、刀阵、
棍阵、刀盾阵夹攻,在脱身之际被他划了这一剑。”

    “哇操!真不好意思!”

    “呵呵!没事!好好的品尝一下拷猪美味吧!”

    双娇立即将猪肉切片,以竹签串妥交给二人食用。

    正面真君边吃边表述风云帮之机关埋伏及阵式攻势,魏荃全神聆听频频出声请
教破解之法。

    玉面真君一见魏荃对自己如此的客气及尊重,不但不厌其烦的解说,而且举一
反三叙述自己的心得。

    二人不知不觉之中己经聊到子夜时分那只拷猪也被四人吃去了一大半,玉面真
君抚腹含笑道:“我好似吃太饱了哩!”

    金娇咯咯一笑道:“真君,您至少比平时多吃了两倍的东西,而且全是猪肉,
是否需要补充一些流质物品呢?”

    “呵呵!酒!会不会太晚了?”

    金娇摇头道:“不晚!请您们稍候!”

    说完,立即与银娇驰下山去。

    魏荃羡慕的道:“前辈,您能拥有双娇,挺有福气的哩。”

    “呵呵!不错!她们两人既聪慧又乖巧,跟了我这个喜怒无常的人一、二十年,
虽无名份,却从无半句怨言。”

    “前辈,你提起名份,在下倒要请教你一个问题,你对天下第一堡堡主凌云龙
这个人的印象如何?”

    “谦谦君子,仁义满天下,不过,若依他的面相,不可能会完美到这个程度,
因此,我对他既佩服又怀疑!”

    “怀疑什么呢?”

    “怀疑他为何要如此克制自己呢?”

    “哇操!高明!明察秋毫,真是独具慧眼。”

    “呵呵!不敢当!听你之言,莫非另有所指?”

    “不错!因为凌云龙正是风云帮、寒英庄的幕后指使。”

    “啊!可能吗?”

    “前辈,你且听在下叙述‘宇内双仙’的遭遇吧!”

    他立即择要叙述一遍。

    “原来如此!难怪魏福会失踪这么久,不过,这只是他们两人的片面之词,我
可以相信,别人不会相信呀!”

    “不错!凌云龙伪装得太完美了,任谁也不相信他会有如此大的阴谋,不过,
我另外有补充资料。”

    他立即将寒英庄庄主甄慧瑶及甄慧霜乃是凌云龙之义女,又是风云帮左右花令
之事说一遍。

    “嗯!我认识此二女,精得很哩!想不到她们还有这么多重的身分,更想不到
你居然能够令她们心服口服的。”

    魏荃双颊通红,连连低哼,却说不出话来。

    倏听十余丈外一块大石后面传来一声轻咳,魏荃想不到会被人潜至这么近,倏
地起身凝视着。

    “呵呵!好小子!是老化子及敝帮帮主!”

    玉面真君一听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丐帮帮主居然来到此地,心中一凛,倏地
亦起身凝聚功力。

    因为,他们以前曾经打过一架呀!

    只见站在湖海一丐右侧的是一位身材雄伟,相貌俊逸,充满正气的中年人,魏
荃乍接触到他的目光立即收起玩笑之心!

    那人正是丐帮帮主凌云虎,倏见他的只眼神光摺摺的凝注魏荃的双眼,逼得魏
荃油然生起羞惭之心。

    他立即怔怔的望着凌云虎。

    玉面真君一见凌云虎居然使出正派人士不屑使用之“摄魂术”,又见到魏荃似
己着了道儿,他不由一急。

    他正欲制止之际,耳边却传来湖海一丐的传音道:“齐老儿,别打岔,你难道
不想弄清楚这小娃儿的来历吗?”

    玉面真君略一思忖,立即肃立不语。

    半晌之后,倏听凌云虎悠悠的道:“魏荃,你为何要扮成玉面真君?”

    魏荃茫然片刻之后,木讷的应道:“我要率领风云帮的人去攻打天下第一堡,
逼使凌云龙现出阴谋。”

    凌云虎神色大变,心神立散。

    魏荃一清醒,他望了场中三人问道:“老前辈,你不是己经离去,怎么与此人,
啊!我好似记得他是贵帮帮主吧!”

    湖海一丐肃容道:“不错!他正是凌帮主。”

    魏荃立即拱手行礼道:“参见帮主!”

    凌云虎拱手还礼道:“凌某不敢承担这份大礼!”

    “不!帮主,你是晚辈最敬佩之人!”

    “喔!你我素未谋面,怎可能”

    “帮主,令弟是否为天下第一堡堡主?”

    “正是!”江湖是何局面?

    “难得有魏少侠这种不计个人成败得失之人要阻止武林惨剧之发生,老化子若
无法参与,死不瞑目!”

    “师叔,你明知我的苦衷,又包容这么多年,为何在此时如此逼我呢?”

    “帮主,老夫人被令弟所骗,你碍于孝顺,一再包容令弟,等他的阴谋公开之
后,你何以对万名弟兄呢?”

    “自绝谢众!”

    “不行!此乃懦夫的行为!”

    “师叔,求你出任帮主吧!”

    “不行!我不是这种料!”

    “那我该怎么办呢?”

    “很简单,照原定计划去做。”

    “可是,魏少侠会答应吗?”

    “试试看!他是明理及直爽之人,必会考虑的!”

    魏荃听至此,立即暗感不妙!

    只见凌云虎肃容道:“这是凌家之家丑,为了敞帮及天下苍生,在下非说不可,
尚祈二位保密。”

    “不错!舍弟确实有称霸武林之野心,他为了逼在下保持中立,不惜暗中向家
母下毒,表面上却极尽孝道,说至此,他痛苦得五官一阵子扭曲。

    魏荃及玉面神君痛恨澈骨,却不便批评什么。

    凌云虎续道:“少侠方才己听见在下与敞师叔之言,必然明白在下之苦衷,因
此,想请少侠大力帮忙。”

    “这……在下能帮什么忙呢?”

    “接任丐帮帮主。”

    “哇操!爱说笑!又不是在办家家酒,不行啦!”

    湖海一丐接道:“敞帮为了博取人才,订有,-条条文,只要人武品获得过半
数帮众认可,就可以出任帮主。”

    “哇操!我这付吊儿郎当模样及放纵声色作风,根本与贵帮的宗旨抵触。根本
连入帮的资咯也没有。”

    “呵呵!少来这套障眼法,老化子知道你是在使用‘美男计’企图探听消息及
瓦解敌方的力量。”

    “哇操!别始举在下啦!何况,在下即将出任风云帮帮主及率众去攻打天下第
一堡,岂能让贵帮为难。”

    凌云虎及湖海一丐不由语塞!

    倏听玉面真君啊呵一笑道:“小兄弟,您别忘了,是本真君要出任风云帮帮主,
并不是你魏某人呀!”

    “哇操?前辈,你来真的呀?”

    “不错!老化子为了武林之事,不惜脱离丐帮,本真君岂可输他呢?老化子,
你说对不对呀?”

    “呵呵!对!对极了!齐老儿,老化子听你说过不少的话,就只有方才那几句
令老化子听得最爽!”

    “呵呵!老化子,你太现实了吧!”

    魏荃忙道:“不行啦!那我岂不是没有表现的机会啦?”

    玉面真君呵啊一笑道:“机会多得很,你可以率领那几个丫头佯逃回天下第一
堡,暗中搜集证据呀!”

    “这……那不是又要让前辈冒险了吗?”

    “呵呵!世人对本真君一直是贬多于褒,总该让他们刮目相看呀!好!你们继
续扯喜之事吧!”

    “哇操!这实在不妥吧!”

    湖海一丐含笑道:“不管啦!帮主,你明日起马宣布退位,帮务交给三位长老
主持,你专心替老夫人寻找解药吧!”

    “师叔所言有理,理该照办。”

    “哇操!毋需再找解药,在下之血可以解毒啦!”

    凌云虎惊喜的道:“少侠当真愿以血救家母?”

    “千真万确!不过,拜托别逼我做丐帮帮主呢?”

    “这……在下……这……”

    湖海一丐呵呵一笑道:“安啦!丐帮帮务有二位老化子负责啦!”

    “哇操!谢天谢地!没事啦!咦?双娇去买酒,怎么尚未回来,难道是发生什
么意外了?”

    玉面真君立即仰天清啸一声。

    远处立即有凤唳般的啸声相应,玉面真君含笑道:“看来她们是不便来打扰咱
们之谈话哩!”

    白影连闪,二女各托一坛酒及一个小锅小篮疾掠而来。

    她们落落大方的行过礼,重新引燃柴火,一边拷肉一边将那锅酸辣汤温热,同
时取出碗、杯、筷餐具。

    二女替他们四人斟妥酒之后,玉面真君含笑举杯道:“帮主,老化子,喝了这
杯酒,昔日恩怨扯平!”

    说完,迳行一钦而尽!

    湖海一丐呵呵一笑,道:“齐老儿,敬你!”

    说完,与凌云虎各干了一杯酒。

    玉面真君举杯朝魏荃道:“小兄弟,感谢你替我打响知名度,来,咱们也来干
一杯,如何?”

    “惭愧!歹势啦!在下罚三杯吧!”

    汤尚未热妥,肉尚未烤香,那坛酒在四人你敬我,我敬你之下,已经“哗哗”
作响,看来己经所剩无儿了。

    金娇立即脆声道:“各位慢用,愚姐妹再去买酒吧!”

    湖海一丐呵呵笑道:“不好意思,老酒鬼贪杯啦!”

    魏荃懊地摇头道:“二位姐姐可能毋需下山了!凌姑娘,请现身吧!”

    众人不由一怔!

    一声冷哼之后,两位婢女打扮的清秀少女,各抱一坛酒自远处林中掠出,众人
不由暗佩魏荃的听力。

    凌云虎一听爱女冷哼不出,正欲唤她出来,湖海一丐己经以眼色制止他,然后,
拿起腰旁的酒葫芦。

    “呵呵!失礼啦!老化子贪杯啦!”

    说完,咕噜噜连灌起来。

    那两位清秀少女正是凌做梅的侍婢,她们将酒放妥,又朝众人行礼之后,正欲
离去,却被湖海一丐叫住。

    “呵呵!好小子,你不是要以血救人吗?接住!”

    魏荃接住葫芦,划破自己的左腕将鲜血射入葫芦中。

    “呵呵!够了!够了!”

    “哇操!在下年青力壮不碍事!”

    “呵呵!你是不是要博取老夫人的好感呀?白费心机啦!不能让她知道自己中
毒之事呀!”

    “哇操!老夫人之毒未曾发作吗?”

    “不错!因为,毒未发,止疼药就已送来了,够了!秋蝉,好好的送回去,丫
头,人家够意思了吧?别再气啦!”

    二婢接过酒葫芦,居然要朝魏荃跪谢。

    魏荃最怕这一着,早就以真力阻止她们,她们只好道过谢,又朝众人行过礼,
方始掠去。

    倏听凌傲梅冷冰冰的埋怨道:“爹,你怎么接受那种人之血呢?”

    “住口!你……”湖海一丐忙伸手道:“算啦!你又不是不了解她的性子,丫
头,谢谢你的美酒,代老化子向老夫人请安,请吧!”

    一声冷哼之后,三女立即离去。

    凌云虎尴尬的道:“少侠,小女不懂事,请勿见怪!”

    “哈哈!在下岂能怪这种富有正义感之人呢?来!肉己热,在下的酒量较差,
三位前辈尽兴吧!”

    湖海一丐啊呵一笑道:“酒量要练,否则怎么当新郎倌呢?”哈哈!老前辈失
去灌酒机会啦!在下已经成亲了。“”这……不可能呀!“

    “哇操!千真万确!二位新娘分别是怒海缚龙竺天奇之女及宇文庸之孙女宇文
双双。”

    “啊上见有这种事,竺天奇及宇文庸不是己经失踪十余年,而且未曾听见竺天
奇成过亲呀!”

    “哇操!这也是凌云龙造的孽,他立即将竺天奇夫妇在东海前后的悲惨遭遇说
了一遍,凌云虎羞惭得脸儿低垂,频频叹气不己!

    魏荃己将自己与宇文双双成亲之事及老妪巳经寻找卓三畏要劝他回头之事说了
一遍。

    众人听得暗暗颔首不语!

    魏荃提及此事,就是因为他担心湖海一丐这个“老鸡婆”会强迫自己娶凌傲梅,
他可不愿意再招收“插班生”了。

    倏听凌云龙歉然道:“唉!在下为了遮掩家丑及尽愚孝,居然令弟造了这么多
的孽,看来非除去他不可了!”

    “哇操!帮主,先除去舍弟,并无法根本解决问题,必须搞到他的证据,才能
使各大门派觉悟呀!”

    “我知道!师叔,你与少林定清大师及武当天剑真人私交甚笃,烦你邀他们暗
查风云帮之剧变。”

    “是!老化子一定会让他们瞧见天下第一堡的阴谋。”

    “哇操!谢啦!对了!据朱天容告称:施磊已赶往东海仙姬宫,不可不防该宫
会入侵中原哩!”

    凌云虎凛然道:“仙姬宫不但熟谙各派绝技,而且必然有人在各派卧底,因为,
敝帮己经清理三名叛徒了!”

    “哇操!这倒是挺伤脑筋的哩!”

    玉面真君冷冷的道:“活该!让那些自命不凡的家伙吃些亏,他们才会分辨出
好歹,别提此事啦!干杯!”

    众人干杯之后,立见凌云虎拱手道:“在下必须返帮安排暂时引退之事,请恕
先行告退了!”

    说完,疾掠而去。

    湖海一丐叹道:“好端端一位奇才却被那位不争气的弟弟折磨意气消沉,真是
时也!命也!老此子该走啦!”

    “哇操!多喝几杯嘛!”

    “老化子还得去找和尚及道士,一起来诵经哩!好小子!你可要留两天的时间
给老化子嘿!”

    “好吧!反正风云帮也需要时间整顿。”

    翌日晌午时分,正牌玉面真君率领金银双娇大大方方的来到风云帮大门前,倏
见大门一开,朱天容己经含笑恭迎了。

    玉面真君心中暗疑,“嘿嘿嘿”一笑,纵眼一观,院中两侧居然整整齐齐的摆
着百余具尸体,不占暗骇!

    原来那些尸体不分男女老幼,皆是身首分家,每个脑瓜子目露惊骇之色被摆在
右厅上方,倍添恐怖之气。

    只见朱天容含笑道:“这批人乃是对方的心腹,已予授首,请查验!”

    “嘿嘿嘿!辛苦你啦!埋了吧!”

    “是!请至密室一晤!”

    朱天容“嘿嘿嘿”一笑,立即跟着步入一间书房,只见朱天容在那张檀木桌一
按,右侧壁间立即现出一道门户。

    朱天容带领玉面真君及双娇沿着石级走入地下密室之后,立即发现以连婉欣为
首的十二名少女含笑站了起来。

    桌上摆着不少的纸张,看来她们正在开会。

    不知为了何故,地上躺着四位双眼紧闭之少女。

    “嘿嘿嘿!请坐,你们在开会呀?”

    佟杏铃未含笑张口欲答,连婉欣倏地问道:“请问,前辈就是玉真君本人吧?”

    “嘿嘿嘿!好眼力!你如何发现有异的?”

    “气势上则辈不怒自威,魏公子学不来!”

    “嘿嘿嘿!好一付玲拢剔透心思,凌云龙非垮在你们的手中不可,小兄弟,你
说对不对?”

    倏听银娇轻咳一声,道:“哇操!标难答案!不过,我可要休息一下了!哇操!
差点憋死我了!”

    说完,当众从胸膛及臀部取下布垫。

    诸女又惊喜又逗趣,不由咯咯连笑。

    连欣立即请他们入座。

    魏荃将布垫放在桌上,含笑道:“朱前辈,你们的动作挺快的哩!不到一天就
清理干净了。”

    朱天容含笑道:“我故意召集那批人在此犯商议对付你之策,以便她们几人下
毒,果然一下子就成功了。”

    连婉欣含笑道:“好人儿,朱副帮主安然元恙返帮之后,我就注意他的行踪,
当他吩咐厨房制作宵夜,我们就暗中下毒了。”

    “不过,地上这四人顽固不冥,欲图举发我们的计谋,所以我们就送她们到天
国去逍遥个痛快啦!咯咯!”

    “哇操!高明!谢啦!接下来之事是如何使这十余名高手肯死心塌地的去攻打
天下第一堡,你们有何妙计?”

    连婉欣跪声道二好人儿,你还记得上回在擂台上被你耍弄老半天的那位‘黑金
刚’李拾儿吗?“

    “当然记得啦!他的一身气功不赖哩!他也在此地吗?”

    “不错!而且在后天中午就会毒发,咱们可以利用他来证明众人体中的那些毒
乃是天下第一堡所搞的鬼?”

    “哇操!请再说清楚些!”

    “凌云龙为了要控制手下之人,皆暗中下了一种不知名毒物,连我们十二人也
无法幸免,真可恨!”

    “这种毒物,每月发作一次,若无止疼药,立即五内如焚,继而气血逆流,而
且逐日严重。

    “帮中这些人中毒之时间各有不同,不过,第一批发作的人将是黑金刚及六名
大汉,这将是一大良机。”

    “哇操!我明白了!我们毒发之情景是相同,必然是出自同一人下的毒,不过,
怎会扯上天下第一堡呢?”

    “黑金刚自己会喳呼出来呀!而且他的武功邪门,上回曾经毒发尚能出手伤人,
直到两天后才就范哩!

    “咯咯!这个楞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毒发,不过,毒一发作,他
势必会往天下第一堡奔去,咯咯!”

    “哇操!妙透了,以往都由谁将解药给他呢?”

    她指着地上第二具尸体,含笑道:“就是她,她这一死,那个黑金刚毒发之时,
准有好戏可瞧的!”

    “嗯!此计的确可以使那批人相信是凌云龙在搞鬼,不过那枇人会不会怯于天
下第一堡之咸势呢?”

    “咯咯!别不怕死?别不怕毒发之苦?何况那些人原本就是亡命之徒,为了抢
解药,他们非拼不可!”

    “哇操!太棒了,这下子够热闹的了!”

    连婉欣朝玉面真君及朱天容道:“我们十二人随时会离开此地,请两位及早上
去清理那批人,若有问题,随时研究。”

    朱天容含笑朝玉面真君道句:“请!”二人立即联抉离去。

    魏荃正欲和金娇离去之际,连婉欣立即脆声道:“好人儿,别急着走嘛!姐妹
们要和你聊聊哩!”

    “哇操!这……”

    金娇微微一笑,立即迳自离去。

    不久,入口处己被封上,立见佟杏铃打开另外一道暗门,与何亚萍各挟着两具
尸体笑嘻嘻的离去。

    阴盛阳衰,十比一,魏荃尴尬透了!

    连婉欣咯咯一笑,道:“姐妹们,亮相啦!”

    说完,带头开始宽衣解带。

    其余的九名少女立即也开始剥去身上的累赘物,暗香飞溅,衣衫纷扬那场面令
人热血沸腾不已!

    魏荃只好先卸下脸上之易容及鬓发,然后缓缓的脱去那件彩裙,心中实在窘迫
万分因为那十名少女好似恶狼发现食物般,不停的打量着他,尤其更是猛盯着那顶
勃起之“帐篷”。

    偏偏“丑老公不能不见公婆,他只好脱去那条内裤那门”加农炮“立即杀气腾
腾的露面了。

    那八名尚未瞻仰过“加农炮”雄风之妖冶少女,不由惊呼出声,其中一名高头
大马者,更是媚跟发亮,全身直颤!

    连婉欣咯咯一笑,道:“大自鲨,我没有骗你吧?”

    那名高头大马妖冶少女姓项,名叫玉娇,由于她绕勇善战,曾经一晚迎战八名
大汉,因此博得“大自鲨”之美誉。

    只见她欣喜的道:“宝贝,真是宝贝,不过,它真的那么骁勇吗?”说话之中,
她己经退到榻前。

    接着,立见她四平八稳的躺在塌上;那双腿却大刺刺的分开搁在地上,这架势
就己收到先声夺人之效。

    连婉欣咯咯笑道:“好人儿,她叫做项玉娇,外号大自鲨,乃是寒英庄最善战
之不沉航空母艇,想不想比试一下?”

    “哈哈!没问题!统统有奖,怖下阵来吧!”

    “咯咯!姐妹们,听见没有,游龙太保今天要慈航普渡啦!来!每人摆一样拿
手绝活出来亮相吧!”

    诸女乍见到那门“加农炮”早就春心荡漾,幽径波涛汹涌了,此时一闻言,立
即浪笑连连的摆出各种不同姿势。

    只见她们或坐或立,或躺或趴,侧身、正身、弓身,分别利用宽敞密室的每样
建筑物摆出撩人之势。

    此室虽在地下,由于壁间嵌有夜明珠及避尘珠和通气设备,因此,丝毫没有气
闷的感觉哩!

    魏荃乍见这种迷人春光,好似“司令官”在“阅兵”般,一一上前视察,而且
不住的抚摸捏挖着。

    十名妙冶少女立即浪笑更剧。

    “欢迎惠顾”及“敬请指教”之声音此起彼落了。

    魏荃哈哈一笑,走到大自鲨腿前,抡炮一挺,立听她“喔!”了一声叫道:
“客满!天呀!想不到终于客满了!”

    她立即将双腿圈住他的腰部疾迎起来。魏荃早己暗蓄“玉女心法”,此时一见
她果然攻势凌厉,真力暗贯“加农炮”的口径倏地加粗近半倍。

    大自鲨身子一顿,喔了一声。

    喔声未歇,她倏觉航空母舰似被千余度火红钢条戮进般,又烫又胀,她情不自
禁的哎唷一叫。

    “哇操!正中要害了,很好!我喜欢!”

    他使出一式“风卷残荷”疾刮疾旋起来了。

    大白鲨边怪叫边还击,可是,不到盏茶时间之后,她倏则开始“打摆子”,而
且胡言乱语的呐喊着。

    哇操!什么大自鲨嘛!简直是“吴郭鱼”嘛!

    诸女不由暗暗惊诧万分!魏荃倏地一颤,猛地一吸,大白鲨好似挨了一刀般,
浑身起了一阵剧颤,同时尖叫道:“安娘喂呀!”

    “哈哈!够劲吧!”

    “够!够!服……心服口服,……安娘喂呀……我……会死啦!”

    魏荃不由哈哈连笑!

    诸女亦咯咯浪笑着!

   







冲天魔情炮

第十四章 凤云帮烟消云散


作者:



    魏荃含笑道:“大白鲨,可以让出地盘了吧?”

    “是!谢谢!”大白鲨踉跄下榻之后,立即坐在椅上回味着方才之美妙滋味,
魏荃却朝一位摆出“颠倒阴阳”的少女道:“你来吧!”

    说完,他自己先在榻上仰躺着,哇操!休息是为了要走更远的路呀!

    那名妖冶少女似中了“特仔尾”大奖般欣喜万分的上了榻,可是,当“加农炮”
进关之后,她紧张了!

    好似当年“开苞”般的滋味,立即使她小心翼翼的前进,魏荃只顾扭玩着两座
“玉女峰”任她自己去搞。

    小孩玩火车,危险呀!她好不容易将“加农炮”拉入“阵地”之后,立即被那
“超高温”烫得全身酥酸,没来由的颤抖着。

    诸女皆是此道高手,立即注视着。

    倏听大白鲨道:“别看啦!烫死人啦!不过很爽啦!青青,摇啦!惊啥米!先
苦后甜啦!要拼才会爽啦!”

    榻上少女果真一咬牙开始活动了!

    “喔!会死……那有……,。这样子的:……”

    大白鲨叫道:“冲啦!”

    “这……哎唷!冲不动啦!全身乏力啦!”

    “运功呀!死人呀?”

    少女双颊一红,吸口气之后,果真拼命套挺起未了!

    大白鲨微微一笑,道:“我跟你们说呀!难得遇上这种宝贝;拼着耗损功力,
也要爽一下啦!紧运功啦!大白鲨的遭遇乃是铁证。

    不但那八女开始运功,而且连埋葬尸体返回之佟杏铃及何亚萍也在临死抱佛脚
了。可是,青青的浪叫声音好似穿脑魔音般,逼得她们根本定不下心来运功,只好
相对苦笑,半个盏茶时间之后,青青便已经喘呼呼的投降了。

    魏荃立即走向一名将张腿弓身露出桃源地,另以只掌撑住身子之少女身前,将
她纤腰一搂,一式“灵蛇吐信”疾冲而入。

    “妈呀!我…不要了!”大白鲨立即叫道:“少丢人现眼,好人儿,杀!”

    “哇操!遵命!”

    “妈呀!受……受不了啦!”

    魏荃微微一笑,立即撤军转进。

    他挑了一名体态丰腴,趴伏在一张椅前的少女,暗暗收回些许功力,然后以一
式“隔山打牛”打起春牛了。

    “喔……好妙……好哟……”

    她立即疯狂的向后顶着。

    二人你来我往,杀得不亦乐乎。

    诸女不由傻眼了。

    魏荃心中暗笑,继续轰了盏茶时间之后,立即撤军转到连欣怡的面前道:“上
塌吧!”

    连欣怡雀跃三丈的和他上榻之后,色急的闯入禁区,边挺动边道:“好人儿,
你实在太令人着迷了!”

    “别迷昏头了,告诉我,怎会顺利的宰了那百余人呢?有没有包括家属呢?”

    “全部一网打尽了!咯咯!人家好佩服你喔!”

    “怎么回事?”

    “朱天容一向不买谁的帐,却自动助你安排那分良机,使我们顺利地在食物中
下了软骨散及除去那批人。”

    “其余之人有何反应呢?”

    “大快人心!因为施磊对他们太严厉,偏偏为了止疼药,他们只好忍耐,可是,
当有人替他们出气,他们当然高兴啦!”

    “那你们不是大出风头了吗?”

    “没有啦!我们把人情全留给朱天容啦!他的人缘本就不错,经此一役,更得
人心,若能全心对付凌云龙,不容忽视哩!”

    “哇操!他会全心全意做好此事的。”

    “真的呀?好人儿,你好神秘喔!居然能令朱天容正心服口服。”

    “哇操!缘份啦!对啦!你方才说你们会随时离去,是不是要回去向凌云龙报
告风云帮发生‘政变’了?”

    “是呀!你要不要一起去呀?”“见机行事,你们先走吧!记住,你们如果见
到陌生人将左手食指及姆指一圈。其余三指一并,那人就是我啦!”

    “咯咯!姐妹们,记下了没有?”

    “记下啦!”

    连蜿欣脆声道句:“小君,你来吧!”立即起身。

    一声“咯咯”脆笑之后、一位体态窃窕少女兴冲冲的上阵了,魏荃含笑道:
“小君,这名字挺宜人的哩!”

    小君脆声道:“谢谢!”忍住酥酸开始旋转乾坤了。

    “哇操!大白鲨!”

    “人家在!”

    “大白鲨,你这付身材与黑金刚挺配哩!”

    “咯咯!别提那个甭种了!他修练‘混元气功’根本不能碰女人,而且那‘话
儿’缩得好似一粒花生哩!”

    “哇操!你见过啦?”

    “咯咯!去年春兰在给他止疼药之前,曾经把他拉到房中,逼她脱下裤子,我
们就躲在密室偷看,咯咯……”

    “哇操!你会整人!我想收服他,谁能帮忙?”

    连婉欣含笑道:“交给我吧!他曾经救过我,我也待他不错,可以试一试?”

    大白鲨摇头道:“小欣,此事有必要研究一下,你别忘了左右花令及凌观音,
楞金刚对她们一直言听计从哩!”

    “这……”

    她在发怔,魏荃暗喜道:“哇操!我怎么把甄慧霜及甄慧瑶忘了呢?真是猪脑
袋,糊涂蛋!”

    “哇操!算啦!别勉强了!来!别分心了,有兴趣,大家一起来,摆妥架式,
我要大开杀戒了!”

    说完,搂起小君“龙跃千渊”猛轰起来。

    “玉女心法”悄悄的施展三下之后,小君在鬼叫声中开始“交货”了,魏荃立
即将她“三振出局”了。

    他端着“加农炮”巡察各处“阵地”好似在“单兵攻击”般,针对不同的姿势
采取不同的破解方法。

    这十二名妖冶少女也真骁勇,直到黄昏时分,魏荃方始将她们摆平,道:“哇
操!还有没有人不服气的!”

    “咯咯!心服口服啦!”

    “哇操!很好!等宰掉凌云龙之后,你们再把寒英庄的其他人召集起来,咱们
大战七天七夜,如何?”

    大白鲨脆声道:“没问题!我来当召集人!好人儿,你在此休息一会儿,我们
十二人在用膳之后,就淮备要由密道离去了!”

    “哇操!多保重!”

    半个时辰之后,果见她们鱼贯行入密室,连婉欣将一个小木箱交给魏荃道:
“这是淬心丸之止疼药,收下吧!”

    “谢啦!记住!多保重!”说完,将木箱放在塌下,然后一——与她们十二人
搂别。

    他和她们走入暗道,在二余里外的林中送她们离去之后,方始关上暗道入口,
然后朝密室行去。

    他进入密室之后,立即看见桌上己经摆妥佳肴美酒,另外站着玉面真君、金娇、
朱天容和一位中年美妇及两位器宇轩昂少年。

    魏荃立即含笑道:“是翩翩姑娘及两位朱公子吧?”

    中年美妇三人立即含笑点头。

    魏荃心知她们必是要来解去体中之毒,因此,自动划破左腕腕脉,另外盛了三
杯六分满之鲜血。

    朱天容四人欣喜得双眼含泪,连连道谢不巳!

    翩翩三人立即端着血走入榻旁之盥洗室中。

    不久,立即听见一阵呕吐声音及传来腥臭的味道,朱天容遂走到右墙角启开那
个通气孔。

    一阵冲洗声音之后,翩翩母子联决走了出来,只见她们道句:“多谢少侠教命
大恩!”只膝一屈就欲下脆。

    魏荃道声:“别如此!请起来吧!”立即以真气托起她们。

    七人立即欣喜的开始用膳。

    盏茶时间之后,只听玉面真君含笑道:“小兄弟,据我今日之观察,朱副帮主
甚得民心,已毋需我出面矣!”

    朱天容忙拱手含笑道:“齐兄抬学矣!小弟亟需您共襄盛举矣!”

    “朱兄,并非小弟推辞,小弟是打算暗中监视天下第一堡!”

    “这……此计甚妙,小弟就不便强留矣!”

    魏荃含笑道:“在下知道如何经由暗道进入天下第一堡,待会绘出来供两位前
辈参考,必可获出奇制胜之效果。”

    哇操!天大的好消息,朱天容六人不禁喜形于色。

    心情一爽,胃口大开,桌上的食物纷纷被吞入腹中了。

    亥初时分,玉面真君与金娇拿着天下第一堡暗道图自风云帮的暗道离去,朱天
容四人亦己回房。

    魏荃陪连婉欣等十二人疯了老半天,方才又喝了不少的酒,加上诸事顺利,他
心情一松,立即放心的入眠。

    密室甚为安静,他一直睡到隔天晌午时分,才被开启密室之“轧……、……”
轻呐吵醒,他搓搓双眼,跃下塌来。

    只见朱天容夫妇带着一位中年人走了下来那中年人除了提着食盒之外,另外还
提了一个小包袱。那中年人将食盒中之菜肴放在桌上之后,朱天容含笑道:“少侠,
他姓复名叫日新,你瞧他与你的身材差不多吧?”

    “嗯!挺像的哩!夏日新,好名字,我喜欢!”

    中年人含笑道:“在下很荣幸能被少侠视他易容对象,衣衫及易容之物皆在包
袱中,请少侠易容吧!”

    “哇操!谢啦!你们设想真周到哩!不过,此地没有镜子……”

    翩翩含笑道:“少侠如果不嫌弃,就让我略效薄劳吧!”

    “哇操!谢啦!请!”

    说完,立即坐在塌前那张椅上。

    翩翩自夏日薪的手中接过包袱,走到榻沿,将包袱打开,取出一个小圆盒,魏
荃立即闻到一阵浓冽的香味,立觉头儿一沉。、他刚轻咦一声,翩翩倏将双袖一扬,
两股红烟立即卷至,魏荃心中一动,忖道:“哇操!她怎会这样子呢?”

    他佯作晕眩的连人带椅竭力一闪“砰!”一声,立即掉了个大元宝,不过,却
暗聚功力全身。

    翩翩立即咯咯连笑。

    怪的是,朱天容己经年纪一大把了,竟会发出年青人的清朗笑声,魏荃不由暗
暗惊疑着,更令他惊疑的是那个夏日新居然发出一声虽然冷峻却隐含清脆的冷哼,
哇操!他难道是母的吗?

    倏见翩翩双掌一挥,疾拍向魏荃之右胁“钻心穴”及左腹“笑腰穴”,“叭”!
“叭!”两声,正中目标。

    魏荃硬受这两下,真气悄悄一转,哇操!畅行无阻,没事很好!这下子看她们
要搞什么鬼了。

    立听“朱天容”道:“娘!这下子不怎么了不起嘛!”

    翩翩不屑的道:“似这种菜鸟何足惧哉!”

    说完,立即走到魏荃的身边。

    倏听“夏日新”皱眉冷冰冰的道:“娘,没事了吧!我要上去啦!

    “你们先上去吧!把姓朱的盯紧些!”

    那两人,点点头,立即低头离去看来他们知道她要干什么?而且十分的不满,
却又不敢说出口来。

    “翩翩刚解开魏荃的前襟(他仍然穿着银娇之白色衫裙),立即发现那把居龙
匕,不由惊喜的叫道:”仁儿、音儿!“那两人立即转身行了过来。

    她取出屠龙匕之后,将匕身一抽,立即被它那森冷的光芒诱得双眼连放光芒,
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着。

    另外两人亦惊喜的瞧着这把武林异宝。

    倏见魏荃右脚一喘,只掌疾拍“砰……”三声,假翩翩立即被击中背后“志堂
穴”跌飞出去。

    另外两人的“笑腰穴”各中一掌,立即也朝地上摔去。

    一式“鲤鱼打挺”魏荃己经站了起来,他上前取回屠龙匕,仔细的在三人的身
上连拍三掌。

    “哈哈!偷鸡不成,蚀把米,你们在懊恼了吧?哇操!游龙太保岂是那么容易
就被人摆平的吗?”

    假“翩翩”沉声道:“少废话!要杀要剐,动手吧!”

    “哇操!有气魄!中国不愧须眉,芳驾是谁呀?”

    “少废话!动手吧!”

    “哇操!不敢说呀!见不得人吗?”

    “住口!你……”

    “我怎样?说呀!”

    “哼!”

    “哇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来厉吗?你是天下第一堡的凌夫人吧?”

    “哼!胡说!”

    “哇操!是不是胡说,一瞧便知道!”

    说完,他的双掌立即在她的脸上搓揉起来。

    不久,一张薄膜被轻轻撕去了,一张与程玉燕醋肖的面孔立即呈现出来,魏荃
含笑道:“凌夫人,昔日的程姑娘王莺小姐,你好!”

    “你……你怎么……”

    “哈哈!承认了吧?很好!我再来瞧瞧令郎吧!”

    说完,立即走向假“朱天容”

    倏听假“朱天容”喝道:“不准你动我!”

    “啪!啪!”两声,魏荃赏了他两记“五百”不屑的道:“妈的!你以为此地
是天下第一堡呀!王八蛋!”

    双掌一阵猛搓,薄膜一卸,立即出现一张俊逸面孔,立听他狠狠的道:“魏荃,
有朝一日,你会生死两难的!”

    “届时再说吧!现在你先乐一乐吧!”

    说完,立即封住他的“哑穴”及使出“逆血搜魂”手法“照顾”他,汗水及泪
水、鲜血立即涔涔直流。

    程玉莺急喝道:“住手!”

    “哇操!别急!另有一套乐子招呼你!”

    他蹲在假“夏日新”的面前,道:“你还记得那一夜赤身裸体对镜子自凝的情
形吗?千金小姐!”

    “你……原来是你!”

    “哇操!不错!那位免费欣赏春光的人就是我,凌姑娘,多谢你承认身份,我
就不找你麻烦子!”

    说完,他重又走到程玉莺的身边。

    程玉莺惊慌的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问你呀!你方才原本要对我干什么,我现在就要干什么呀!”说完,
立即开始替她觉衣解带。

    “不!不能这样!”

    “哇操!你方才怎么没有想起这个问题呢?别不好意思嘛!”要她们增加一些
常识,也挺不错的嘛!“”不!不能!“

    凌观音亦尖叫道:“姓魏的!你这个禽兽!你简直不是人;你不怕天下第一堡
找你寻仇吗?”

    “哇操!今日事今日毕,明日事遇上再说,我劝你别浪费力气了,此室甚为隐
密,外人根本听不见的!”

    说话之中,程玉莺巳被剥得清洁溜溜了。

    凌观仁禁不住醋刑,亦当扬晕倒了!

    魏荃解开“逆血搜魂”手法,在他的双颜一阵狠拍之后,终于令他自剧疼之中
醒了过来,不过,那张脸已经又红又肿了吧!

    魏荃解开他的“哑穴”道:“很爽吧!”

    “呸!”一声,落齿和血疾射向魏荃之面门。

    “哇操!有吐没有中,你等着看戏吧!”

    说完,他立即脱去衫裙及内裤,然后抱着程玉莺上榻。

    “嘿嘿!凌公子,凌姑嫂,瞧清楚了,我边解说边示范吧!办事之前,必须先
爱抚温存一番,使女方渐入状况!”

    说完,由程玉莺的额上开始向下边吸吮边抚摸下来,足足的过了盏茶时间,方
始跃下塌。

    他托起程玉莺走到两人的身前,将她那津液微流的“桃源洞口”对准他们道:
“睁眼瞧瞧爱抚的杰作吧!”

    他们两人双眼紧闭,心中愤恨难禁!

    “你们睁不睁眼,你们若不睁眼,我就把你们剥光,再让你们搂抱在一起,然
后送到外面去亮相!”

    凌观仁暴吼一声:“你敢!”立即暴瞪着他。

    “哇操!乖!凌姑娘,你呢?”

    凌观音缓缓的睁开双跟,冷冰冰的道:“姓魏的,你最好把我处死,否则,我
今生今世会与你没完没了!”

    “欢迎!你放心!我不会动你一根寒毛的!”

    说完,立即走向榻去。

    一声轻脆的异响之后,塌上己经点燃战火,程玉莺被那门“加农炮”顶得险些
窒息,不由“晤”了一声。

    “哇操!夫人,滋味不错吧!好戏尚在后头哩!”

    说完,“呜钟击鼓”快速轰炸起来。

    密室内立即洋溢着“天然交响曲”。

    凌观仁二人双眼紧闭,可是,却无法不“收听实况转播”心中之恨恨直奔“涨
停板”却无从应对。

    最尴尬人还是程玉莺,因为,当着自己子女的面前受辱己是羞愤难抑,绝对不
准再发出浪叫叹呼!

    可是,在盏茶时间之后,她只觉到全身酥酸难耐,只好咬紧牙根。

    魏荃存心要羞辱她们二人,因此,他一见到她硬撑的情形,倏地“刹车”然后
使出“玉女心法”接连吸吮起来。

    一下!二下!三下!终于传出一声“哎唷”了。

    “哈哈!很爽吧?继续!”

    “啊!哎唷!……哎……唷……”

    倏听凌观音厉喝一声:“畜生!”就欲嚼舌自尽。

    魏荃早就防止她会来这招,因此,手中早将程玉莺那条牲感十足的褒裤捏在手
中,此时见状,立即掷出。

    “啪!”一声,正中目标;立即救回凌观音的一命。

    “哈哈!没辄了吧?凌公子,你这个杂种,她还有勇气自己了断,你却没有啥
米反应哩!”

    “哇操!我明白了!你一定很喜欢收听令堂美妙的歌声喔!我们二人不会让你
失望的,听仔细啦!”

    倏听一声闷哼,凌观仁在盛怒之下嚼舌自尽了。

    “哇操!倒还有一些骨气,姓凌的,怨不得我,是凌云龙做得太绝了!你算是
报应的牺牲品吧!”

    又是一声闷哼,血光乍现,碎舌及鲜血自程玉莺的口中疾喷而出。

    魏荃轻轻的偏头,道:“夫人,你急着和令郎搭同班车去报到呀?代我向阎王
爷问候一声吧!”

    说完,立即起身拿着包袱中之青衫。

    他穿上之后,只觉甚为合身,立即走到凌观音的身边道:“姑娘,在下只是替
天行道,别怪我!”

    说完,立即取出她口中之亵裤。

    “呸”一声,一口痰疾射而来。

    “哇操!你们家中之人怎么如此没修养到处随便吐痰呢?我到上面去瞧瞧,你
好好的自省一下吧!”

    “站住!”

    “哇操!有何指示?”

    “把尸体带走!”

    “哇操!失礼!我不是葬仪社的人!”

    “住口!那……就替家母穿上衣服!”

    “失礼!那也不是我的事!”

    说完,立即朝石级行去。

    凌观音厉叫道:“姓魏的,你是不是人?”

    魏荃淡淡一笑,毫不理睬的开启机关“轧……”声响之中,石门缓缓的向右侧
移去,倏听朱天容喝道:“小心!”

    声音方起一蓬毒针已经疾射而来。

    魏荃哈哈一笑,双掌一旋那些毒针似遇见磁石般朝中齐飞来,倏地停在他的掌
心寸余外之处。

    他刚继续走到出口旁,两把长剑已经夹着寒光及劲风疾砍而至,魏荃立即将毒
针震了出去。

    立听两声惨叫及人体倒地翻滚声音。

    魏荃哈哈一笑,立即走了出去。

    倏听一声脆喝:“站住!”魏荃抬头一见是甄慧瑶和两名妖冶少女他立即止步
道:“你好!想不到咱们会在此地见面。”

    甄慧瑶冷冰冰的道:“姓魏的,你别得意,你难道没有看见朱天容落在我们的
手中吗?还不快点束手就缚!”

    朱天容忙道:“少侠,别管!哎。,……”

    朱天容被制倒在地上,被那两名妖冶少女踩在胸腹之间,只见一名少女足尖略
一用劲,他立即惨叫出声。

    魏荃哈哈一笑,朝端立在房门口的“黑金刚”李拾儿道:“哇操!姓李的,抬
到儿子的,好久不见了!”

    李拾儿奉令监祝院中及走廊中的数百名风云帮帮众,闻言之后,立即道:“游
龙太保,别管闲事!”

    “哇操!我本来就不想管闲事呀!”

    “那……姑娘怎么办?”

    “哼!你少出主意!让我来解决!娃魏的,方才入内之三人呢子?”

    此时,密室入口已经关上,魏荃含笑道:“你猜呢?”

    “我要你说!否则,朱天容就有活罪可受!”

    说完,她立即走向朱天容。

    那两名妖冶少女目动向后一退。

    倏见甄慧瑶的只臂一振“砰”“砰”两声之后,那两名妖冶少女惨叫半声,立
即头破血流倒地气绝。

    李拾儿急叫道:“你在干什么?”

    甄慧瑶疾掠到一旁,道:“少侠,制住他,死角在右胁‘钻心’!”

    李拾儿原本要冲进来,闻言之后,吓得疾朝房外冲去“砰”声中,走廊中立即
有人朝他猛攻。

    魏荃疾掠而出,喝道:“大家让开!黑金刚,我不会伤你!”

    “哼!我才不傻哩!”

    惨叫声中,己有六人被他劈飞出去。

    魏荃在院中将地截住,只见他的双掌一挥,立即朝右方逃去。

    魏荃身子再闪,一道指力疾射向他的右胁“钻心穴”,李拾儿一见无法躲闪,
竞用右掌捂住“钻心穴”尽菅他皮坚肉硬,却仍然被那缕指风戮得“哎唷”一叫。

    魏荃身子连闪,指风连弹。

    李拾儿疼得“哇哇”连叫,却分别以双掌捂住“钻心穴”躲闪着。

    “哇操!我看你能够捂多久?你最好早点跪地求晓,否则,我除了继续揍你以
外,还要叫查某对付你!”

    “饶命呀!”

    “砰!”一声,李拾儿立即跪倒在地上。

    “哇操!乖!抬起头来!”

    “是!是!拾儿抬头了,有何吩咐?”

    “你是不是天下第一堡的人?”

    “这……、,……堡主吩咐不能说呀!”

    那个堡主?“

    “天下第一堡凌堡主呀!你没听过吗?”

    “哇操!蠢呀!猪呀!”

    四周之人立即惊讶万分。

    “天下第一堡?哇操!就是咱们上回在比武擂台见面的那个堡呀!”“是呀!
他在泰山呀!凌堡主为人慷慨!你上回走了之后,提好想你喔!他说你以后必会出
人头地哩!”

    “真的呀!”

    “当然是真的啦!我若骗你,我就是王八蛋生的!”

    “哇操!王八蛋那生得出你这种大块头呢?”

    四周之人立即哄然一笑。

    李拾儿瞪眼喝道:“笑什么笑?我本来就不是王八蛋生的啦!”

    “哇操!黑金刚,你既然是天下第一堡的人,怎会跑来风云帮呢?”

    “是堡主吩咐我跟随连婉欣她们来的啦!”

    “连婉欣她们?是谁呀?”

    “她们是寒英庄的人啦!专门陪天下第一堡及他们睡觉的啦!”

    “哇操!原来如此!凌堡主有没有吩咐你什么工作呀?”

    “有啦!他吩咐注意你是不是混在风云帮,奇怪啦!我找了你好多天,你怎么
今天才出现呢?”

    “哇操!我来此地好久了,是你没发现而已!”

    “不可能!我这张鼻子挺灵啦!任何人只要和我接近过,我即使闭上双眼也会
辨认出来,何况,你的身上有股异味!”

    “异味?什么味道?”

    “蛇!”

    “哇操!黑白讲!”

    “我也觉得好奇怪!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会有蛇味呢?而且是快要成精之蛇昧
哩!难道你是蛇仙吗?”

    魏荃心知必是自己服下“坎离蛇”内丹,又被蛇血侵泡过之故,因此,他不由
暗佩这个楞金刚的奇异嗅觉。

    “哇操!黑白讲!世上那有蛇仙!我问你,你方才为何站在房门口?”

    “夫人及二公子、姑娘进人密室,他们硬要闯进来,我只好站岗了!”

    “哇操!尽忠报国,很好!不过,你说的夫人是谁呀?”

    “凌堡主之夫人程玉莺呀!”

    “二公子呢?”

    “凌观仁呀!”

    “姑娘呢?”

    “凌观音呀!”

    “哇操!你怎么如此聪明,都背得一清二楚呢?”

    “咳!马马虎虎啦!堡主也是经常如此夸奖我啦!”

    “哇操!真的呀?佩服!太令人佩服了!对了!凌夫人她们怎么突然来到此地,
而且耙朱副帮主抓起来呢?”

    “哈哈!此事只有我知道!她们起初是来我玉面真君的,后来接到我的报告,
所以才在昨晚赶来此地的。

    “哈哈!美人果然厉害,一下子就制住姓朱的,逼得这些人不敢乱动,可是…
…现在却不对劲了!”

    “哇操!你也会报告呀?”

    “当然会啦!姓朱的突然宰了百余人,而且把施堡主的老婆孩子全部宰掉,我
一看不对劲,当然要报告啦!”

    “你是怎么报告的?”

    “我离堡之时,堡主交给我一块铁牌,盼附说万一风云帮有怪事,就把铁牌绑
在信鸽脚旁放它回堡,我就照办了!”

    “哇操!好聪明喔!”

    倏听远处大门外传出一声苍劲的“阿你陀佛”接着是一声宏亮的“无量寿佛”
众人不由心中一凛!

    魏荃心中有数,立即朝朱天容道:“前辈,请让来人进来吧!”

    朱天容立即喝道:“开门!”

    在众人的注视中,湖海一丐及一位老僧老道并肩肃容行入,正邪不两立,现场
立即起了一阵骚动。

    李拾儿欣喜的道:“定元大师、天剑真人;原来是你们呀!太好了!快帮我向
游龙太保说说情呀!”

    老僧走到近前,朝魏荃含什一礼道:“阿弥陀佛,魏施主动德无量,可否让老
衲带走这位李施主呢?”

    魏荃心知他们要带李拾儿去进一步询问,立即含笑点头道:“当然可以!不过,
可否请三位老前辈先瞧瞧凌夫人三人呢?”

    “阿弥陀佛!有劳施主了!”

    魏荃朝甄慧瑶及朱天容一望,他们会意的立即离去,魏荃立即朝李拾儿道:
“黑金刚,起来吧!”

    “是!谢谢!”

    他起身之后,立即跑到定元大师的身边。

    湖海一丐朝魏荃一点头,立即退到一旁。

    魏荃走近他的身边,立听他传音道:“敞帮主己经辞职而且已经遍告各大门派,
他目前己易容赶去找其弟了。”

    “老夫人之毒呢?”

    “没事了,丫头托我向你致谢!”

    “哇操!是你鸡婆乱说的吧?”

    “咳!真的啦!哇操!瞧你急成这付模样,他们出来了,我该去了!”

    “好小子,你干得真漂亮,继续如油吧!”

    魏荃点点头,立即走了过去。

    只见朱天容将凌观仁的尸体放下之后,立即退到一旁。

    甄慧瑶将穿妥衣衫之程玉莺尸体和凌观音的尸体放下之后,李拾儿怒吼一声,
疾扑向她。

    魏荃疾弹出一道指风,喝道:“站住!”

    李拾儿慌忙以掌捂住“钻心穴”闪到一旁,叫道:“谁叫你杀死夫人的?”

    “哇操!是我杀死她们三人的!你想怎么样?”

    李抬儿“我……”一声,立即退回定清大师的身边。

    定清大师肃容道:“老初打算运走这三具尸体,可否借辆马车?

    朱天容朝人群一瞧,嘴唇一阵合张,立即有两名大汉疾掠而去,甄慧瑶突然朝
魏荃传音道:“少侠,我可否与你谈些话?”

    魏荃立即与她走向凉亭中。

    少侠,我打算跟随他们离去,我要揭发凌云龙之阴谋!“”这……我不便反对!
你自己小心些!“

    “我知道!是我制死凌观音的,你会怪我吗?”

    “不会!留她一命迟早是个祸胎!”

    “少侠,凌云龙已召集东海仙姬宫之人进入中原,打算先造成腥风血雨,再逼
各大门派交出你了你可要小心些!”

    “哇操!我这么值钱呀!太好啦!”

    “少侠,江湖道上奸诈难测,别轻易相信人,我走了!”

    “瑶妹!请留步!”

    甄慧瑶倏地一颤,可是,她刚回头,立即被魏荃搂住,而且热情的吻了好半晌,
方始将她放开。

    “瑶妹,为我多保重!”

    甄慧瑶激动的点点头,边拭泪边掠去。

    不久,他们五人及那三具尸体,分别搭乘两部密篷马车疾驰而去。大门再度缓
缓的关上了。

    失天容召集所有之人至台前,朗声道:“各位弟兄们,你们终于明白谁在你们
体中下毒了吧?”

    “是凌云龙那个老匹夫!”

    “对!就是他!帮主,率领我们去我他报仇!”

    “对!砸了天下第一堡!”

    群雄愤怒,激昂万分!

    朱天容将双臂一举,众人迅即平静下来,地接着朗声道:“放心!本座不但会
带你们去出口气,而且还要取得解药。”

    “现在请各位弟兄们下去休息,各位香主随我到聚义厅会商,咱们今晚就准备
出发啦!”

    翌日一大早,天色尚朦朦胧胧之际,风云帮的大门己经敞开五十余辆马车来回
穿流不息,实在有够热闹。只见三百余名叫化子不停的将风云帮中值钱的物品搬上
马车,再交由马车运到丐帮芜湖分舵。

    当朝阳放出炙人的光辉之时那座象征凶霸的风云帮华宅已经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声势颇为吓人!

    魏荃朝那些丐帮人员挥挥手,立即离去。

    从华中地区的芜湖要赶到东岳泰山,那是一段甚为遥远的路程,魏荃便以重金
在城中包了一部高篷马车。他知道那千余名风云帮高手在天下第一堡有防备之下,
此去必然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这招驱狼吞虎虽然残忍,可是风云帮这批人皆是双手沾满血腥之坏蛋,死了活
该,反而干净些!

    若能够因此而逼使凌云龙露出狐狸尾巴那倒量一件爽事。

    魏荃为了方便丐帮弟子随时传递消息给自己;便将丐帮芜湖分舵主交给他的那
面竹牌挂在车篷中央。

    事实上那面竹牌乃是湖海一丐之信物,因此,沿途之中不但没有其他帮派的人
来找渣,而且倍受丐帮弟子之礼遇。

    他们不但将三餐准时备妥,而且还安排妥上房,连那车也沾光不少,乐得他干
得更加起劲了。

    魏荃也不失礼,碰见他的每一位丐帮弟子至少可以领得一百两银票,反正那些
银票自风云帮中没收而来,慷他人之慨,当然不会心疼啦!

    他吩咐车夫把马车驾得平稳些,以便他一直在车厢调息。

    他为何要如此急于调息呢?因为,他发现自己每调息一次,全身便有说不出的
舒畅,心知必提进一步淬合“坎离蛇内丹”及“火骊”之誊能了。

    一周之后,他经过以绍兴酒闻名全国之绍兴来到了宁波城,在一名轻中年叫化
安排下,愉快的用了午膳。

    当他由中年叫化口中获悉在城西十余里处的邵家渡便是晋朝梁山伯之故乡时,
他便决定去瞧瞧!

    哇操!他对于梁山伯与祝英台之缠绵绯侧故事,己是熟之又熟,既然有这个机
会,岂可错失呢?

    他立即与中年叫化搭船前往报到。

    登岸之后,即可看见一座相当宏大的梁山伯庙,朝廷还特地在门前题“勒封忠
义王庙”及在江左勒石封“义妇冢”纪念祝英台哩!

    魏荃在石前及庙看梁山伯墓前停留好一阵子,默默思忖天涯浪女及宇文双双目
前是否安然无恙?

    中年叫化含笑道:“少侠,此地有句俗谚:”若要夫妻合到老,梁山伯庙到‘
每年八月初即有不少水陆香客涌到纪念梁山伯八月甘一日之冥诞哩!“”哇操!好
一位情圣,生前虽然无法与祝英台成双,死后能流传千古,也是不枉这一生了!“

    “少侠,你的英勇事迹亦将会流传千古的!”

    “哇操!不敢当!我完全是胡冲乱搞啦!”

    “少侠,你太客气了!在下忝掌宁波分舵,对于你之事迹多少略知一二,怪不
得龙长老会摧崇你为未来的天下第一人!”

    “哇操!不敢当!最近没什么动静吧?”

    “风平浪静,不过,据敞帮济南分舵传来之消息,可能即将会掀起一场大风暴,
而且有不少门派会牵扯入在内。”

    “喔!怎么回事?”

    “少林定元大师、武当天虚真人及淮阳派吴掌门人继元极派卓掌门人之后,已
于前天离开了天下第一堡。

    “据观察凌云龙就在送他们三人离去之时,神色甚为凝重,而且从昨天上午起
己在堡外十余里方圆内派人轮流防守。”

    “另外,信鸽及快骑进入该堡的次数也较往昔高出两倍以上,看来该堡必然己
经开始在调兵遣将了!”

    “哇操!贵帮凌帮主目前在何处呢?”

    “帮主虽无与帮中之人连络,敞帮十二英分批暗中护卫,今夜应该可以抵达济
南,但愿能够安然无事。”

    “你放心!凌帮主有备而来,不会出事的,此地还有什么好瞧的呢?”

    “此庙后殿有一寝官,乃是由于弥补粱山伯及祝英台生前遗恨。”

    “哇操!用心良苦哩!去瞧瞧吧!”

    果然不错!那间寝宫全仿卧室布置,罗帐绣榻,桌柜齐全,无一不备,床前并
且摆着男女绣鞋哩!

    魏荃正瞧得津津有味之际,突觉衣柜中传来一阵轻细的吐纳换气声音,他立即
含笑问道:“此地平常有人管理吗?”

    “有呀!就是庙中那位老伯呀!”

    “我们可以在椅上坐一坐吗?”

    “这……这些家俱皆是年代久远之物,已可列入古董,按规定是准看不准摸,
不过,您若有兴趣,在下可去与那老伯商量一番!”

    “算啦!万一把它坐垮了,那就划不来啦!”

    它在谈话之中,己经确定柜中有人,因此,立即走到柜前含笑道:“朋友,别
在此地玩捉迷藏了,出来吧!”

    其余的香客及中年叫化不由一怔!

    那知,右侧柜门突然向外缓缓的一启,一把尘拂跟着一伸,众人在惊呼之际,
好奇的探头注视着。

    突闻一阵异香,魏荃哈哈一笑道:“原来是一位仙姑呀!请下凡吧!”

    “砰……”声中,香客们居然纷纷昏倒在地上,连那中年叫化也摇摇欲坠,魏
荃心知他们必然中了迷香,立即运转真力。

    一阵“咯……”银铃般脆笑之后,一位体态丰腴,媚眼汪汪的冶艳道姑推开另
外一扇柜门跃了出来。

    “哇操!果然美艳似仙,请赐告仙号吧!”

    “妙真,听过吗?”

    “幸会!原来是毒儒、艳姬、庸医、神尼四大异人中之神尼呀!”

    “咯咯!好甜的嘴儿!不敢当!贫道正是那位凶尼,你就是游龙太保吧!”

    “正是!不知你是如何知道在下的?”

    “咯咯!很好!贫尼总算不虚此行!你认识天涯浪女吧?”

    魏荃心中一颤,却仍然笑嘻嘻的道:“认识!”

    “咯咯!很好!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好呀!不过,这些人睡在这儿,不大好看吧?”

    “咯咯!依你吧!这粒药丸交给臭叫化子,吩咐他化入一杯水,每人喝些吧!”
说完,取出一粒药丸弹给魏荃。

    两人相距只有六尺余,她存心试试魏荃的功力,立即贯注指力,“嘶!”一声,
疾弹向魏荃的额心。

    魏荃含笑将看掌心一抬,那粒药丸似细针遇到磁石般,立即飞落他的掌心,而
且不停的回旋打转着。

    “咯咯!好功夫!别逗啦!走吧!”

    说完,迳自掠出寝宫。

    魏荃将药丸交给倚靠在壁旁的中年叫化,道句:“你先回去吧!我自会回马车!”
立即朝外飘去。

    妙真离开梁山伯庙之后,迳自掠上岸边一条快舟盘坐不语!

    魏荃含笑盘坐在她的身前五尺外,道:“我来了,请指教!”

    妙真嫣然一笑,在掌朝岸边一挥,快舟疾射而去。

    魏荃一见她并不驰向对岸,心知她要找个清静地方会会自己,立即将左手放在
水中把玩着。

    “咯咯!你不怕我猝下杀手吗?”

    “不怕!因为我不信你会自贬身价!”

    “咯咯!高明!你叫什么名字?”

    “咦?你既知我就是游龙太保,又知我与天涯浪女之关系,怎么可能不知道我
的名字呢?莫非在诳我?”

    “咯咯!随你自己去想吧!反正从今天起,你是不可能与她在一起了,你懂我
的意思吗?”

    “很想懂,却不大懂!”

    “咯咯!因为,你即将是我的裙下之臣!”

    “哈哈!差矣!你有穿裙吗?”

    “咯咯!出家人之袈裟,就是世俗女人之裙!”

    “哈哈!出家人不是戒色吗?”

    “咯咯!不错!出家人戒色!不过,却鼓励参欢喜掸,!”

    “哇操!强辩!罢了!随你吧!不过,你有把握我肯就范吗?”

    “咯咯!你不妨先连功察察脉象吧!”

    魏荃怔了一下,意念一动,真气立即疾速的穿行一周,他立即哈哈一笑道:
“哇操!全线绿灯,通行无阻!”

    “咯咯!少掩饰啦!即使大罗金仙也避不了我这‘无形之毒’,你此刻已觉得
全身功力逐渐消失了吧!”

    她得意的脆笑着,左掌催舟更疾了。

    魏荃心中暗暗冷笑,立即含笑瞧着她。

    “游龙太保,你太嫩啦!我早在舟上布妥无形之毒,你却自投罗网,咯咯!好
美的天气喔!”

    “哇操!你怎么扯到天气啦?”

    “炎炎酷暑,难得今日有厚云遮住艳阳,加上这徐徐凉风,咯咯!待会儿快活
起来,一定舒爽极了!”

    “游龙太保,你别懊恼!当你尝过我美妙的绝活儿之后,保证你一定会飘飘欲
醉,终身舍不得离开我,咯咯!”

    “哇操!我会密切期待的!不过,请你告诉我,你是如何找上我的!”

    “天涯浪女告诉我的呀!”

    “哇操:黑白讲!天涯浪女宰了你的那对宝贝徒弟,己经与你誓不两立,怎会
告诉你这种事呢?”

    “咯胳!因为她已经落人我的手中呀!”

    “哇操!少吹牛,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妙真神色倏冷,阴森森的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懂吗?”

    “哈哈!天涯浪女精得很,你奈何不了她的!”

    “哼!不见棺材不流泪,你等着瞧吧!”

    说完,重重的在水面一劈,快舟方向一变,疾射向左岸。

    “哇操!你翻脸啦?”

    “咯咯!笑活!我何苦为那浪蹄子生气呢?我为你挑妥的洞天福地快要到了,
你等着享受快活吧!”

    魏荃刚回头欲瞧,一缕指风己袭向“钻心穴”他心中一动,暗聚真力于该穴,
佯装躲闪不及的“哎唷!”一叫。

    妙真咯咯一叫,挟起他疾射上岸,疾射入林中。

   







冲天魔情炮

第十五章 玉女心经果非凡


作者:



    丛林翠竹,红墙碧瓦,花香阵阵,好一个世外桃源。

    妙真挟着魏荃掠入林中一座幽雅的庄院之后,立听一阵呵呵笑声,接着是苍劲
的声音道:“神尼出马,果真不凡,佩服!”

    哇操!天下第一堡的总管熊相辉怎会出现在此地呢?

    “咯咯!这小子刁滑得很,一直不相信天涯浪女落入我的手中哩!”

    “嘿嘿,!那个浪蹄子和另外那位青年虽然厉害,可是,早晚仍将会落入神尼
的手中,你就先快活一下吧!”

    魏荃闻言,暗喜道:“哇操!看来双姐及汤妹己经修理过这批人,很好!我就
逮住这两人吧!”

    “咯咯!贫尼在贵堡别庄中快活,你不会吃味吧?”

    “嘿嘿!老夫昨晚己拜在神尼的石榴裙下,岂会吃味呢?不过,尚祈神尼在事
后能将这小子交给老夫携回堡去。”

    “咯咯!没问题!咦?其他的人呢?”

    “他们不敢打扰神尼的兴致,走了!”

    “咯咯!总管,你真是善解人意,怪不得会步步高升!”

    “谢谢您的夸奖!老夫这儿有‘春宵丸’要不要给这小子取一粒呢?”

    “咯咯!好呀!那才有趣哩!”说话之间,两人巳经并肩行入大厅,倏见魏荃
的双掌一翻“叭!叭!”两声后,那两人立即摔倒在地上。

    魏荃哈哈一笑,看掌连拍两下,妙真两人的一身功力立即付诸流水,立听妙真
恨恨的说道:“小子,你够狠!”

    “小巫见大巫,比不上你啦!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好好的快活一下,不过,
男主角会是这位老总管哩!”

    说完,立即拾起落在地上的褐瓶。

    “哇操!这叫做‘春宵丸’呀!挺富诗情画意的哩!老总管,你要服务几粒才
会过瘾呀?”

    “小子,你会死得很难看的!”

    “哇操!你们怎么老是喜欢吓唬人呢?还好我不是被人吓大的,否则,不是早
就‘嗝屁'了吗?”

    说话之中,他己将三粒红色药丸塞入熊相辉的口中。

    妙真神色不由大变!

    魏荃在熊相辉的喉结轻轻一按,那三粒药丸迅即滑入腹中,他轻轻一卸熊相辉
的下巴,道:“好好的玩吧!”

    说完,立即脱去他的衣衫。

    “春宵丸”果然霸道,熊相辉刚被剥光,使已经双眼赤红,汗粒直流那根“老
枪”更是在“摇旗呐喊”了。

    魏荃哈哈一笑,立即卸开妙真的下巴,边替她宽衣解带边道:“老淫尼,你该
感谢我这位红娘吧!”

    袈裟一除,内中居然寸无丝缕,魏荃在她的右乳头重重的一捻道:“哇操!实
在有够淫贱!”

    妙真疼得全身一颤,双眼立即射出怒焰!

    魏荃解开她的僵硬身子,替她摆妥“备战架式”之后,重新制住她“笑腰穴”
及“制堂穴”然后起身。

    他一见熊相辉已是汗出如浆,立即冷笑道:“老总管,你再憋着点,我先去替
你们清理一下环境吧!”

    说完,他立即朝每个房间掠去。

    半晌之后,他确定里面没有他人之后,立即掠到院中,迅速的在四周布下了一
座“天罗地网阵”他要去找那名中年叫化,将熊相辉及妙真交给少林或武当之人,
以便进一步证明凌云龙的阴谋。

    他为了避免在他离去之时,被熊相辉的手下闯进来救人,所以,他才不辞辛苦
的开始部署这个阵式。

    他足足的费了盏茶余时间,方始布置个大概,他为了避免熊相辉熬不住,所以,
立即掠入厅中。

    果然不错!熊相辉不但已经全身湿透,而且那根“老枪”好似一支台风吹袭的
小草般不停的晃动着。

    点点露珠更是自那张“小嘴”中汨汨直流!

    妙真乍见魏荃进来,立即面现骇色!

    “嘿嘿!骚淫尼你不是很浪吗?老总管马上要替你刹痒了,你好好的享受吧!”

    说完,立即拍关熊相辉的穴道。

    倏见他似恶狼般扑上她的胴体之后,居然一捧就击出“安打”迅速的冲入妙真
的“航空母舰”基地中。

    厅中立即弥漫着密集的战鼓声音。

    “哈哈!你好好的享受吧!”

    说完,重掠入院中继续布阵。

    半个时辰之后,他满意的掠入厅中,立即发现熊相辉仍然在埋头苦干,妙真却
己媚眼半眯了!

    “哇操!骚淫屁,你还真会享受哩!很好!”

    他立即飘然离去。

    一个时辰之后,他提着一包食物独自掠回院中,他乍见有六名中年大汉慌张的
在院中奔跑,不由暗喜!

    他掠入阵中制倒他们之后,立即进入大厅。

    只见熊相辉仍然在挺动着,妙真却己脸色苍白,一股股灰白之物伴着汗水在两
人的腿间湿了一大片。

    魏荃哈哈一笑,坐在椅上享用着美食。

    妙真睁开失神的只眼恨恨的盯着魏荃。

    “骚淫尼,别很我,你好好的回亿目已这生的恶迹吧!”

    不久,妙真茫然的望着天花板了。

    魏荃冷哼一声,立即继续的享用卤味。

    事实上,以妙真的精湛内功,原本可以支撑二、四个时辰,可是她的功力倏然
被毁,那能抵挡连续的猛轰呢?

    魏荃自柜取出一小坛陈年花雕,饮用盏茶时间之后,估计丐帮的人即将抵达了,
便走出大厅。

    只见十二名叫化并排立在院中,魏荃暗道一声:“哇操!动作挺快的哩!”立
即上前接他们入厅。

    那十二人乍见到妙真两人,不约而同的赞尚魏荃的确神通广大,居然能导演这
场活春宫 .“哈哈!难得欣赏这么精采的好戏,柜中有酒,自己拿,别客气喔!对
了,这里还有不少的卤味。”

    那十二人道过谢,立即不客气的享用着。中年叫化含笑道:“少侠,在下谨遵
你的吩咐已经将这件喜事以飞鸽传书禀报总舵及少林派。

    “另外已经备妥马车,在入夜之后即可以快骑将他们押往少林,不知你尚有何
指示?”

    “哇操!指示?不敢当!此地可能有不少的宝贝,不拿白不拿,待会儿尽量的
搬吧!”

    “少侠,你真是劫富济贫的大善人哩!”

    “哈哈!不敢当!做善事,大家一起来,那十二人立即拿着美酒到处去寻宝了。
不久,一批批的天下第一堡藏宝被抬出来了,中年叫化见状,立即吩咐一名年青叫
化回去增调马车。

    魏荃乐得直叫大丰收,同时把玩着那些藏宝。

    夜幕终于笼罩大地了!

    妙真终于脱阴而亡了,不过,熊相辉好似老牛推车般仍然缓慢的挺动着,哇操!
有够悲哀!

    厅中到处堆着实物那些叫化们正在忙着打包哩!魏荃走到大厅口,一见大门口
尚未见到人,他掠出阵外,仔细的搜索一阵子确定没有闲人之后,立即破去阵式。

    布阵困难,破去容易,两三下之后,终于清浩溜溜了。

    远处也传来“辗……”车轮声音了!

    熊相辉的一条命也飞了!二十辆马车终于停进院中了,中年叫化押着妙真、熊
相辉和那六名天下第一堡高手的尸体先行驰去了。

    这群叫化们今晚可变成大富翁了,魏荃含笑目送他们连走那批宝物之后,越想
越乐,不由哈哈一笑!

    倏听右侧凉亭传来一声,魏荃心中大骇,立即止住笑声,沉声喝道:“谁?出
来!”

    两道蓝影自亭中疾掠而出,魏至且即发现两位青年各抓着两位大汉而来,瞧那
四名大汉之装扮分明是天下第一堡之人。

    魏荃心知两人是友非敌,心一宽,立即拱手道:“两位兄台……”

    倏见右侧那人啐声:“去你的!”竟将手中那二人抛了过来。

    “哇操!天呀!汤妹,双姐,原来是你们呀!”

    心中一喜,身子一闪那两名衰尾大汉结结实实的掉落在地上。

    魏荃却已经先后搂抱过她们了。

    这两人正是宇文双双及天涯浪女,她们被魏荃这一抱,天涯浪女落落大方的微
笑着,宇文双双,却羞赧的低下头。

    “哇操!怎么还有这四个老包呀?”

    天涯浪女哗道:“你呀!得意忘形啦!这四人正在计划要纵火哩!若非双姐心
软,我真想瞧你的笑活哩!”

    “哇操!多谢两位贤妻救命大恩,请受我一拜!”

    说完,装作弓身一拜,却身子一弹,紧紧的搂着天涯浪女,然后,紧紧的印上
她的樱唇哩!

    小别胜新婚,两人紧紧的搂吻着。

    宇文双双羞赧的走到四名大汉身边,纤掌连挥之下,立即结束他们四人的罪恶
一生,然后原地埋妥他们。

    她回头一瞧,魏荃两人已不见人影,她凝神一听,立即听见远处房中传出一阵
轻细的“悉素”脱衣声音。

    她羞赧的立即进入大厅中。

    此时的魏荃正在吸吮天涯浪女那迷人的胴体,双掌更是在高峰及幽谷中来回攀
登及穿棱。

    “哥……你怎么……如此激动呢?”

    “汤妹,你不知道,我多么想念你们哩!”

    “哥……真的吗……人家也好想你哩!”

    两具身子立即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当“加农炮”闯入“桃源胜地”之后,两人默契甚佳的谱出迷人的“交晌曲”
听得宇文双双浑身不对劲了。

    “哥……你可知道……游龙太保的名头……多响亮啊!”

    “哇操!当局者迷,我莫宰羊呀!”

    “是你毁了风云帮吧?”

    魏荃点点头,立即将自己进入风云帮的经过说了一遍。

    “哥……太神奇了……用力些……!”

    “你不怕爬不起来吗?”

    “讨厌!人家好高兴嘛……快点嘛!”

    “好吧!应观众要求啦!”

    房中立即杀声四起,锣鼓喧天!

    宇文双双“难过”得在厅中来回徘徊了!

    好半晌之后,天涯浪女眯眼道:“够……够了……别冷落双姐!”

    魏荃亲了她一下,立即赤裸棵的走了出去。

    宇文双双乍见他那模样,羞赧的低下头。

    魏荃抱起她走入另外一个房间,边替她宽衣解带边低声问道:“双姐,你会不
会讨厌我这么随便?”

    “不……会……咱己人嘛……”

    “喔!双姐,谢谢你的体谅!”

    说完,立即亲上她那对樱唇。宇文双双立即羞赧的轻舔他那伸入口中之舌尖。
两人边打“舌战”边移向扬,不久“加农炮”立即“登堂入室”魏荃马上觉得“加
农炮”被“罚站”了。

    “双姐你”

    “我想让……你……唉……羞死人了……”

    魏荃立即刹车亲吻着那两座“玉女峰”

    “荃……别这样……我……无法……运功……”

    “哇操!为什么呢?”

    “好酸喔!”

    魏荃哈哈一笑,立即将只唇移到她的双唇。他立即发现“加农炮”开始“挨宰”
了,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爱杀”魏荃闭上双眼,忘了吸吮,默默的享受着。足足
的过了半个多时辰,倏见他打了一个寒噤,立即道:“双……姐……让我……好好
的……疯……一下吧!”

    宇文双双徐吐一口气,“加农炮”立即大肆轰炸。

    宇文双双羞赧的疾旋圆臀,存心磨出“豆浆”来。

    半个盏茶时间之后,“豆浆”出炉了;她被烫得上阵哆嗉之后,立即也献出
“米浆”了两人立即激情的紧紧互搂着。

    马蹄声音“答……”的脆响着,魏荃正在马车中享受着齐人之福。

    只见他将头儿枕在宇文双双的左腿间,边食用香甜多汁的水梨,边叙述别后的
情形,听得两女频频低声惊呼!

    宇文双双的那对原本冷肃的凤眼,此时已经充满柔情蜜意了,她禁不住打岔询
问剧情的发展了。

    魏荃觉她们听得如此入神,当然加油添醋的将自己遇见日月客、朱天容、玉面
真君及险些死于程玉燕母子及妙真手中之事说了一遍。

    倏听车夫问道:“公子,己近钱塘,天色亦己近晌午,要不要在钱塘用膳呀?
咦?又有十余位丐帮弟兄来了!”

    魏荃道句:“准备停车吧!”

    立即低声朝二女道:“哇操!时间过得真快嚎!我去和丐帮之人打个招呼吧!”

    二女立即含笑略整衣衫。

    马车缓缓的停在城外路旁,立见一名中年叫化和十一名年纪不一的叫化垂手恭
立在车前,魏荃掀帘道:“各位辛苦啦!”

    中年叫化忙拱手道:“丐帮钱塘支舵主江明富参见少侠!”

    “不敢当!请别多礼!在下不习惯,拜托!”

    “是!小的已经包下钱塘客栈之后院,请少侠移驾!”

    “谢谢!请带路吧!”

    中年叫化应声是,立即率众转身行去。

    魏奎一见路人皆好奇的注视着马车,立即退回二女的身边,天涯浪女含笑低声
道:“哥,你越来越神气啦!”

    “哇操!没办法!他们太热情了!”

    “哥!待会进入客栈之后,先吩咐小二送来洗澡水吧!

    “是!是!一定准备香汤供二位少奶奶沐身。”

    “讨厌!人家现在是公子哥儿打扮哩!”

    “失礼!失礼!汤妹,我方才说到那儿啦?”

    “你说到你在梁山伯及祝英台寝宫中发现妙真要跟她私奔啦!”

    “哇操!黑白讲!她骗我说你己经落入她的手中,我当然要瞧瞧啦!”于是,
他接着叙述下去了。

    当说到导演那幕“活春宫”之际,马车巳经停妥,三人只好相视一笑,二女便
跟在他的身后下车。

    在中年叫化及掌柜的恭迎下,他们直接走入后院厅中,魏荃立即吩咐送三份沐
浴清水至房中。

    掌柜的离去之后,魏荃含笑将二女介绍过之后,问道:“江支舵主,前面酒楼
好似在谈论天下第一堡之事哩!”

    “不错!风云帮之人大多数已经阵亡了!”

    “哇操!天下第一堡如此厉害呀?”

    “不见得,他们是在暗道中下毒!”

    “哇操!快说清楚!”

    “是!据敝帮裘长老及十二英中之六人昨夜观战之后告称,风云帮之人自昨夜
亥初时分开始分从四面八方进攻。

    “由于天下第一堡已在堡外四周布下人手,因此,一开始就拚斗激烈,不过,
却被风云帮的人以‘霹雳丸’迅速的击退。

    “凌云龙也真狠,在堡前及左右两侧派出一批批的人将那些‘霹雳丸’耗光之
后,再展开激烈的扫荡!

    “由于风云帮已将主力集中于堡后之暗道,因此,其余二方面之人在一个时辰
之后那批人悉数阵亡了。

    “不久,一具具的尸体目堡中被掷出来了,而且每具尸体露在衣衫外面之部分
呈墨黑,分明中了剧毒。

    “盏茶时间之后,堡外至少就已堆了六百具尸体,倏听堡中传出一声惨叫,接
着是一声长啸。

    “堡中立即传出一阵剧烈的兵刃及掌劲撞击声音,倏听一阵‘嘿嘿’阴笑声音
自堡外响起,三道人影巳疾掠入堡。

    “盏茶时间之后,四道人影自堡中射出,另右三十余人自堡中追出,双方追逐
出半里远之后,自林中疾射出三位蒙面人。

    那四人一见三位蒙面人攻向天下第一堡之人,立即联手歼击,可是堡中之人越
来越多,敞帮裘长老诸人只好现身协助。

    “余何对方人数众多,根本无法冲出重围,正值危急之际,突见三十余名少女
自堡中冲出,而且居然朝天下第一堡之人下手。

    “她们手中持着歹毒的‘天雷针’暗器,一口气毁了百余名天下第一堡高手,
不过,却立即被围住。

    “裘长老诸人原本要上前支援,倏听一阵脆声道:”你们快走,告诉魏少侠说,
连婉欣诸人为他殉情了!“魏荃听至此,悚容道:”一群傻丫头!何苦呢?“

    宇文双双及天涯浪女急问道:“后来呢?”

    江明富苦笑道:“全死了!乱刀分尸!”

    魏荃咬牙切齿道:“凌云龙,我记下这笔帐了!”江明富点头道:“魏少侠,
你放心!天下第一堡经些劫,已经元气大伤,你一定可以替她们报仇的!”

    “哇操!经此一来,贵帮不是与天下第一堡干上了吗?”

    “不错!敞帮主在昨天午后曾入堡劝凌云龙及时回头,结果不欢而散,敞帮就
己经决定要和他们干上了。”

    “哇操!这下子可热阔了!”

    就在这时,六名小二分别提着两桶水进来,魏荃朝江明富打个招呼,三人立即
各自入房沐浴。

    盏茶时间之后,他们三人不约而同的换上一套蓝衫走回大厅,三人相视一笑,
一见酒菜己经备妥,立即开始用膳。

    江明富续道:“小的先把方才冲出天下第一堡之人,做个补充吧?”

    “哇操!让我猜猜看!风云帮唯一幸存的人是不是朱天容,那三位入堡救他出
来的人是不是玉面真君和金银双娇?”

    “啊!高明!全猜对了!”

    “啥哈!,朱天容喝过我的血,当然不惧毒啦!不过,堡中那声惨叫是不是出
自凌云龙之口呢?”

    “不错!他以为朱天容己死,却被他一掌劈中‘子孙带’哈哈!对不起!小的
忘了两位夫人在座!”

    天涯浪女含笑道:“没关系!凌云龙死了没有?”

    “不知道!他一直没有现身!”

    “哇操!最好没死!否则太便宜他了!”

    “少侠,你是不是还要去天下第一堡?”

    “去!当然要去向凌云龙请安啦!哈哈!”

    马车再度驰行于官道中,车厢中洋溢着青春旖旎风光,天涯浪女正在激情的搂
吻着魏荃。

    宇文双双羞赧的坐在车辕后面,挪出地方给他们活动。

    魏荃好不容易等到天涯浪女喘呼呼的移开樱唇,他正要询问她为何突然如此热
情,却见她在替他宽衣解带了。

    “汤妹!你……”

    “嘘!无言胜有言!”

    “可是,你怎么……”天涯浪女低哗一声:“讨厌!”立即再度封住他的双唇。

    纤指却不停的替他脱去衣衫。

    魏荃只好也开始替她宽衣解带了。

    不久,两具雪白的身子紧紧的粘在一起了,魏荃感受到自己的“小兄弟”被逐
寸“并吞”了。

    不久,它开始被“体罚”了!那阵阵吸吮,逐寸挤放带给他无上的舒爽,他眯
着双眼享受着,双掌在高峰中遨游徘徊着。

    足足的过了半个多时辰,它终于被修理得“痛哭流涕”了,她缓缓的收回“玉
女心经”享受着被“枪毙”之快感!

    好久,好久,两人方始嘘了一口气,天涯浪女将自己的鼻尖顶着他的鼻失低声
问道:“哥……美吗?”

    魏荃伸出舌头轻舔她的樱唇道:“美不胜收!妙不可言!”

    “很抱歉!没有让你大刀阔斧的冲一场!”

    “傻丫头!吃鱼吃肉也该吃些青菜,换换口味也不错嘛!”

    “哥,那些丫头怎么肯为你拼命泥?”

    “哇操!原来你在吃醋呀?”

    “讨厌!不是啦!”

    说完,腹部一蠕“桃源胜地”一阵紧缩,魏荃不由打个寒噤,低声叫道:“哇
操!不敢啦!饶命啦!”

    “咯咯!黑白想!该罚!还不快点招供!”

    “遵命!遵命!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曾在紫燕洞附近及凤云帮地下密室,和
她们逢场作戏过吗?”

    “哟!看来她们全被作征服了嘛!大英雄!”

    “哇操!不见得全是为了这点啦!她们对凌云龙感到寒心,早就想整垮他,拜
托你别乱吃醋嘛!”

    “哇操!谁叫你又要说人家乱吃醋嘛!”

    “哇操!会死!会死!你会死!”

    “咯咯!少唬人!今天非教训它一顿不可!”

    魏荃暗将真力一运“小兄弟”立即开始“反抗”了,不但倏地“通货膨胀”而
且“热度”直奔“涨停板。”

    天涯浪女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哆嗉。

    “哇操!浪女回头金不换,快叫哥!”

    “不叫!”

    “好!你既然执迷不悟,非让你见识一下不可!”

    两人立即你咬我顶,你松我追“厮杀”起来。

    这是一场没有枪声的战争,不过,却比有“枪声”还要激烈,盏茶时间之后,
天涯浪女倏然一颤!

    他刚唤声:“双姐!”宇文双双立即羞赧的将右掌贴在她的后心“命门穴”一
股真气缓缓的渡了过去。

    “哇操!好呀!原来你们早就计划好啦!很好!”

    宇文双双羞赧的一笑,脆声道:“童大叔,麻烦你把车子驾到隐密之处,让牲
口歇会吧!”

    魏荃闻言,不由一怔!

    就在他一分神思忖之际“炮口”倏地被重重的咬了一下,他闷哼一声之后,急
忙打起精神专心应付起来。

    盏茶时间之后,马车缓缓的停在林中,车夫牵着两匹健骑到丈余外让它们啃草
歇息了。

    他驾了十五、六年的马车,从未似这次这么高兴,一来车资丰厚,二来,他沾
了魏荃的光,受尽了丐帮弟子之尊敬。

    他准备在返家之后,好好的吹嘘一番,必要时写一本“回忆录”

    他正沉缅于甜蜜回忆之际,突听“叭叭叭!”三声,三个包袱自车厢中被扔落
在马更前面丈余外。

    “这……他们吵架了吗?不对呀!没有啥动静呀!”

    他胡思乱想一阵子之后,只好怔怔的坐在树旁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倦鸟吱吱喳喳的在林中述说一日来之所见所闻,林中一片嘈杂。

    倏听“哗”一声,整座车厢倏地一垮,那帆布车篷及坚硬的铁架,木条己经悉
数化为细粉了。

    连车旁那两株大树也无风自倒了,树身一倒,立即带起一阵劲风,车厢倏地完
全不见,只剩下车辕了,车夫如见鬼魅般急忙向后退去。

    细纷纷飞之中,倏听一阵哈哈大笑,魏荃赤裸棵的自细粉中站了起来,立听他
道:“童大叔,请暂闭双眼!”

    车夫点头应是,急忙转身闭上双眼。

    魏荃牵起浑身赤裸裸的宇文双双及天涯浪女,联袂走到包袱处含笑迅速的穿起
衣衫了!

    片刻之后,三人己经穿戴整齐,天涯浪女上前取回屠龙匕交给魏荃,脆声道:
“哥,你该如何答谢我们二人!”

    “鞠躬尽瘁,死而后矣!”

    “讨厌!人家不来啦!”

    魏荃哈哈一笑,走到车夫身前,道:“大叔,真抱歉!在下三人练功不慎,毁
了你的马车,这张银票请你收下吧!”

    “啊!一千两银子!太多啦!”

    “哈哈!收下吧!你先入城买一部体面一些的马车,我们随后赶来,”

    “谢谢!你们需不需要马匹?”

    “你牵走吧!”

    车夫欣喜万分的立即率马离去。

    魏荃哈哈一笑,立即张臂搂住二女,来回在她们的娇颜亲吻着。

    天涯浪女脆声道:“哥,玉女心经果然不凡,不但激发了你的所有潜能,双姐
与我也受益甚多哩「”哇操!你们可真会整我哩!“”咯咯!若不如此,你怎会全
力以赴嘛!“

    “哇操!想不到你们的联手威力如此大哩!”

    “咯咯!那还不是你替我们二人打通天地之桥之功劳吗?”

    “哇操!划不来!太划不来啦!我简直在给自己找庥烦吗!”

    “咯咯!活该!”

    宇文双双含笑道:“荃弟,玉女心经上面有一式‘三才剑阵’,是不是利用这
个机会来研究一下呢?”

    “好呀!”

    “我己经与汤妹练成‘比翼双飞’合击剑阵,你只要以‘追风三十六式’之‘
满城风雨’‘风卷残云’及‘金风鸣秋’配合即可!”

    “哇操!这么巧呀!”

    “‘比翼双飞’本来另有一套招式,我和汤妹研究之后,发现比不上‘追风三
十六式’所以才用‘追风三十六式’取代。”

    说完,二女立即各折下一技树枝。只见她们比肩面立,一声轻喝之后,斜掠向
左前方,手中树枝立即幻出嘶嘶锐气及凛人的劲风。

    劲风所至之处,株株大树在“哗啦”声中纷纷倾倒,二女以树代人,精招连出,
立将树干创成细碎。

    “哇操!原来你们各从第一式及第十九式开始出招呀!妙极了!咦!还能轮转
回死使用呀!太棒啦!”

    倏听天涯浪女脆声催道:“哥,准备出手嘛!”魏荃哈哈一笑,一见宇文双双
已经使到第三十五式,天涯浪女已经使到第十七式,心知即将要从头开始了。

    他将右掌一招,吸入一技树枝,身子一弹,立即加入行列。

    劲风陡涨倍余,锐啸突显尖锐高吭,那些大树好似纸糊一般,纷纷被绞碎,碎
块被溅成四处纷飞。

    足足的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三人方始笑声连连的拥抱在一起!

    三亩余方圆的树林却己被夷为平地了。

    三人找回包袱,笑嘻嘻的朝富春江行去。

    江南风光一向迷人,富春江更是个中翘楚,有诗为证:“水送山迎入富春,一
川如画晚晴新;云低晚渡帆来重,潮落寒沙鸟下频。

    未必柳间无谢客,也应花里有秦人;严光万古情夙在,不敢停挠更问津。

    明月高挂皓空,魏荃与一身白裙的二女雇了一艘画妨,边用膳边在富春江中畅
览烟云奇彩美景。

    六名中年船夫乍见三人,以为是京城来的贵人,在接过厚赏之后,一边摇船一
边自江中捕鱼烹饪供三人品尝。

    清蒸、红烧、豆瓣……名式美味纷纷上桌,乐得三人心情大开,将自天下第一
堡高中没收来的银票,一一赏赐出去了。

    那六人干得更加起劲了。

    “疑是山穷水尽己无路,忽而柳暗花明又一村”。魏荃三人被那曲曲折折引人
入胜的奇景逗得浑然忘记人间之忧愁了。

    峰回路转,画舫刚折入一个水域,倏听宇文双双沉声道:“荃弟,好似有人要
来我麻烦了嘿!”

    “哇操!狠好!算他们衰尾!”

    只见三十余条梭形快舟分别自江面两侧疾射而来,每条舟上各有三名黑衣蒙面
大汉,瞧他们引弓挺立,分明不怀好意!

    “哇操!六位大叔,你们把船停下,入舱避避吧!”

    那六人闻言朝江面一瞧,立即下铺躲入舱中。

    舟行甚疾,片刻之间已经围住画舫,立听一阵苍劲的喝声道:“船上之人是不
是游龙太保?”

    “是呀!有何指教?”

    “嘿嘿!明年今日即是你们的忌日!杀!”

    “咻……”声中,六七十支火箭疾射而至。

    魏荃三人起身背立,抓起鱼骨及鱼刺,振腕一抛“叭……”声中,?火箭对中
而折,纷纷坠入江中。

    “杀!”

    “哈哈!韩信用兵,多多益善!”

    一批批的火箭疾射而来,却又一批批的坠人江中,半响之后,箭雨一停,快舟
却疾射向画航而来。

    “哈哈!双姐、汤妹,瞧你们的啦!”

    二女嫣然一笑,立即往前行去。

    黑影连闪,十余名黑衣蒙面人己经持剑上船,二女喝声:“来得好!”身子飘
闪之间,纤掌疾劈。

    “啊……”惨叫声中,那十余人已经坠人江中。

    不过,却另有四十余人掠上船来,只见他们齐声暴吼,刀剑齐闪,带着锐风朝
二女的身上疾攻而至。

    二女各夺来一把长剑之后,只听宇文双双喝句:“比翼双飞”森冷的剑光立即
开始在“切韭菜”了。

    那些蒙面人怎是二女的精湛内力及凌厉剑招之敌呢?不到半个时辰,舟上使突
然又恢复平静了。

    魏荃朝狼狈催舟离去的十余人道:“各位慢走,愚夫妇不送了,下回最好找些
硬把子来吧!”

    “哼!小子,你活不久的……”

    “哈哈!别说狠话!有种就过来吧!”

    天涯浪女不屑的道:“想不到黄河帮也会变成别人的狗腿子,钟益华、姑奶奶
实在替你感到可悲呀!”

    “住口!钟某誓必讨回这个场子!”

    “咯咯!欢迎之至!”

    那六条小舟泊岸之后,那十余人迅即逃逸。

    魏荃哈哈一笑,道:“六位大叔,没事了!麻烦你们出来清理一下舱面,尸体
中如果有银票,收下来花吧!”

    三人立即举杯庆贺着。

    那六人走出船舱,一见到那四十余具尸体,险些吓晕,不过,当搜出一大叠银
票之后,他们险些乐晕了。

    他们将尸体抛入江中,汲水冲洗舱面,然后,取中擦拭着。

    魏荃含笑对二女道:“哇操!你们方才实在表演得太精彩了,宰了近百人,身
上却无沾到一点血迹哩!”

    天涯浪女脆声道:“少说风凉话,懒人,罚酒!”

    “是!是!该罚!不过,你怎知道那些人是黄河帮之人呢?”

    “由他们的招式及其中数人之容貌得知的呀!”

    “原来如此!我这个天涯浪子真是孤陋寡闻哩!”

    “咯咯!你本来就是名不符实嘛!快喝呀!别想耍赖!”

    魏荃刚干了一杯,她立即又斟了一杯道:“罚三杯!快喝!”

    “哇操!酒能乱性,你不怕吗?”

    “哼!有双姐在,你敢作怪吗?”

    “不敢!我喝!我喝!”二女乍见他那苦瓜脸,不由噗嗤一笑!

    魏荃一见那六人己经清理妥船面,立即含笑道:“回去吧!”

    画舫立即平稳的朝城中行去。

    魏荃三人未回到客栈,立见一名中年叫化拱手低声道:“在下吴义聪,有一事
向三位禀报!”

    “别客气,请说吧!”

    “少林掌门定元大师决定在三日后至天下第一堡向凌云龙问罪,目前正在暗中
连络有关的人员!”

    “哇操!太好啦!由此到天下第一堡需否三日?”

    “可能要赶路。”

    “好!在下即刻出发,对了,在下不慎毁了贵帮那面铁牌,请问你是不是另有
铁牌可以借用一下?”

    “对不起!那面铁牌是长老之信物!”

    “哇操!伤脑筋,在下该如何交代呢?”

    “龙长老不会计较的,在下会将马车的型式转知前面各分舵,若有什么状况,
必会随时向您报告的!”

    “谢了!辛苦你啦!”

    盏茶时间之后,马车疾驰出城,准备去天下第一堡看热闹了,夜深人静,官道
上清洁溜溜,马车得以疾驰而去。

    魏荃三人盘膝调息,蓄精养锐。

    旱膳在草上解决,继续赶路。

    午膳就不行了,因为,马儿要休息,人儿也要下车“嘘嘘”呀!何况一名中年
叫化己经拦住马车了!

    魏荃未探头,中年叫化立即上前行礼,低声道:“少侠,出事了!”

    “哇操!发生了什么事?”

    “少林及武当掌门之信物已经不见了!”

    “哇操!有没有线索?”

    “没有!判系卧底人下的手,目前正在清查!”

    “定元大师是不是仍要去大下第一堡?”

    “照计划进行!少侠,你们是不是在富春江毁了近百名黄河帮高手?”

    “是呀!有事吗?”

    “据敞帮搜集获资料,有数批神秘人物在潼关及金陵附近活动,可能是冲着你
们来的,你们该小心些!”

    “哇操!很好!求之不得!”

    天涯浪女道:“哥!咱们别连累童大叔,自己骑马吧!”

    “可是,我从未骑过马呀!

    “放心!很快就可以学会的!前辈,烦您代胸三匹健骑吧!”说完,立即取出
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这……可否让在下尽点心意!”

    “谢啦!请收下吧!”

    “好吧!在下会转知前头弟兄们替你们备妥良驹的!在下已在嘉宾楼替诸位备
妥房间,请!”

    说完,立即快步离去。果然不错!马车刚抵达嘉宾楼,掌柜立即迎了出来并带
他们到后院房中沐浴及送来酒菜。

    魏荃三人经过一番沐浴,不但容光焕发,而且精神愉快,入座以后?,倏见天
涯浪女柳眉一皱,立即眨眨眼。

    魏荃立即传音道:“汤妹,有何不对劲!”

    “食物中好似被人下了毒?”

    宇文双双取下指上之银戒指朝鱼汤一沾,立见所沾之处转成黑色,魏荃神色一
变,倏地起身!

    天涯浪女传音道:“别声张,捐些血吧!”

    魏荃会意的立即坐下,并以酒杯接住左腕流出来之血。

    二女先后饮过鲜血,立即暗自调息。

    魏荃凝神默察,却一无所获,他不由忖道:“哇操!看来下毒之人已经先滚蛋
一旁,待会等着来收尸哩!”

    他以宇文双双的银戒指察过每道菜;发现只有那盘“香酥鸭”没有下毒,他立
即津津有味的嚼了起来。

    二女先后醒转之后,天涯浪女皱眉道:“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下的毒,居然只
留下这道香酥鸭!”

    “哇操!吃呀!”

    “讨厌!人家怕肥嘛!”

    “哇操!丰满些,可以免铺垫被啦!”

    “讨厌!胖就胖,人家才不怕你喜新厌旧哩!”

    二女立即含笑嚼了起来。

    倏听魏荃传音道:“右侧墙外有人溜进来了,三个哩!”

    他立即朝地上倒去。

    二女会意的立即分别倒在掎下。不久,果见一位神色狞厉的老者和两名大汉来
到窗外,立听:“师父,他们全倒了哩!可惜!这两位娘们挺美的哩!”

    “嘿嘿!照玩不误,完过之后,再干活,走!”

    “师父,不大对劲哩!他们好似没动过菜哩!”

    “师兄,你没瞧见桌上的骨头吗?”

    “哼!你忘了没在那道香酥鸭下毒吗?还有,他们的脸色未转黑,分明有诈,
咱们走吧!”

    “哇操!别走!”

    “唰!”一声,魏荃疾射而出。

    六道掌劲疾罩而至那三人却己趁隙分从三个方向逃去。

    魏荃双掌一挥,身子再弹,己拦下那名老者。

    天涯浪女二人分别拦下一名大汉展开并斗。

    “砰……”声中,那二人踉跄连退,只见他们只掌连挥,毒沙、毒针及毒蝎不
停的疾射而出。

    魏荃不退反进,十指齐张“叭!叭!”两声,分别抓住老者的右肩及左腕,十
指一加劲,立听“卡!卡!”二声。

    老者立即杀猪般惨叫出声。

    “啊!”“啊!”两声,那两名大汉己被劈倒在地。

    天涯浪女踩住对方之胸口叱道:“说!是谁令你们下毒的?”

    “是……是……”

    倏听老者叱道:“住口!”

    “哇操!老鬼,你自顾不暇,还如此凶呀?我明白了,是不是你爱现,抢着要
说呀?那就说吧!”

    “住口!是老夫自己要下毒的?”

    “哇操!那总该有个理由吧?”

    “老夫瞧你独享艳福,瞧不顺眼!”魏荃道声:“是吗?”右腕一用力“卡!”
一声,硬生生的扭断老者的右臂,疼得他立即惨叫出声。

    “哇操!是谁令你下毒的呀?”

    “小子你……你给老夫一个痛快吧!”

    “好!我就让你快点痛吧!”

    说完,立即撕下他的双耳及踹断他的双膝。

    老者立即似杀猪般惨叫着。

    “哇操!是谁叫你下的毒?”

    “呸!”一声,老者居然嚼碎舌,和血吐出。

    “哇操!怕死鬼!死得好!”

    天涯浪女立即叱道:“你可以说了吧?”

    倏见一把利刃自右侧墙角疾射而至,魏荃喝声:“小心灭口!”立即朝右侧墙
角疾掠而去。

    那是一位青衫大汉,他刚掠到墙上,立觉背后“志堂穴”一疼,心知已经无法
幸免,有即嚼舌自尽。

    “砰!一声,尸体摔在墙外,魏荃上前一瞧对方已经自绝,恨的骂声:”王八
蛋!“立即掠回院中。、只见天涯浪女沉声道:”果然是凌老鬼搞的鬼,交给丐帮
处理吧!“说完,立即回房取出包袱。

    魏荃刚狭起那两名大汉,立见三位差爷和掌柜的快步行来,他正在皱眉之际,
那中年叫化己经快步跟了过来。

    他立即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捕快正欲问话之际,中年叫化上前凑耳低语一阵子,他们三人便带着老者及墙
外的尸体回去结案。

    掌柜的正欲上前致歉,中年叫化立即向他低语数句。掌柜刚走,魏荃立即低声
道:“是凌云龙搞的鬼,交给你了!”

    “是!大门外已备妥三匹健骑,三位请!”

   







冲天魔情炮

第十六章 既可练功又可爽


作者:



    一回生,二回熟,魏奎在二女的指导下,掠上一匹健骑,小心翼翼的控骑一阵
子,出城之后,立即疾驰起来。

    “咯咯!哥,你不怕刹不住马吗?”

    “哇操!大不了跳开呀!”

    “咯咯!馍死了!只要勒缰,挟腿贴住马身就行了!”

    “是!多谢指点!趁着路上人少,冲呀!”

    三匹健骑立即绝尘而去。

    黄昏时分,他们终于抵达徐州城郊了。

    徐州古名彭城,乃是西楚霸王项羽的故乡,是个标准的黄土城市,魏荃三人立
即眯眼面对黄尘。

    倏听一声吆喝:“魏少侠!”倏见一名中年叫化自二十余丈外的岔道闪出,魏
荃直觉的一勒缰绳。

    “咧!”一声,他刹不住冲速疾飞出去,紧张之中,他倏地来个“鸽子翻身”
疾扑而去。

    倏见中年叫化身子一闪,向后疾退而去。

    天涯浪女刹住马,一见到中年叫化之身法,暗诧道:“游瑰飘飘,这明明是湘
西五毒门之身法;怎会出目丐帮弟子身上呢?”

    倏见魏荃轻咳一声,拱手道:“有事吗?”

    中年叫化拱手道:“丐帮徐州分舵主费平谨备水酒一桌,请少侠及两位夫人赏
脸,请!”

    “哈哈!歹势啦!太让您破费了!”

    “少侠肯赏脸,是在下的光菜,请!”

    说完,率先行入岔道。

    天涯浪女牵着魏荃之健骑跨骑而来,在魏荃翻身上马之际,传音道:“哥,此
人可疑,小心些!”

    魏荃上马之后,怔了一怔,轻轻颔首,立即策骑跟去。

    行约三里余,立即看见崖边有座兰亭,亭前有六名叫化侍立,中年叫化立即喝
道:“在下恭迎魏少侠!”

    那六名叫化立即躬身拱手齐声喝道:“参见魏少侠!”

    魏荃掠下马拱手道:“别多礼,请!”

    亭中木桌上摆着一个食盒,两名叫化上前将盒中菜有摆在木桌上面之后,立即
重又退回原位。

    中年叫化含笑请魏荃三人入座之后,拿起筷子在每道菜各吃了一口,然后又斟
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哇操!费分舵主,你这是干嘛?“

    “少侠,树大招风,你还是小心为要!”

    “谢了!叫弟兄们一起来吧!”

    “谢谢!他们己经用过餐,而且还要戒备哩!去吧!”

    那六名叫化应声是,立即遇到十余丈外。

    魏荃斟了一杯酒,道:“费分舵主,谢谢你的招待!”

    “少侠大客气了,两位夫人一起来吧!”

    天涯浪女两人嫣然一笑,立即斟酒。

    中年叫化双眼异采连闪,不过,旋又一闪而逝。

    天涯浪女心中暗笑,却跟着他们一饮而尽。

    中年叫化含笑道:“粗菜淡肴,请!”

    魏荃三人立即含笑取用着。

    中年叫化频频对魏荃敬酒,魏荃来者不拒,因此,盏茶时间之后,便己壶干酒
尽,中年叫化哈哈一笑,倏将酒壶朝外一掷。

    “叭!”一声,酒壶立即陷入丈余外的那块大石上面。

    “哇操!好气功!唉?我……我……”

    “哈哈!小子,你再精,也会着了本门主的道吧?”

    “你!你是谁?”

    “五毒门门主萧战天!小子,你够神气的啦!本门主从未待人此客气哩!不过,
好景不常哩!”

    魏荃倏地仰天哈哈一笑:“轰隆!”一声,凉亭之茅草立即被震飞而去,萧战
天神色大变颜声道:“你……没中毒?”

    “中毒?你有下毒吗?”

    萧战天神色倏变,就欲起身。

    他倏觉“笑腰穴”一阵剧疼,偏首一瞧己被一支筷子戮入腰后,他泄气的道:
“算我栽了,告诉我,你为何不惧毒?”

    “告诉我,是不是凌云龙指使你的?”

    “这……”

    “够了!巳经够明白了!你认为值得吗?”

    “技不如人,奈何!”

    “门主,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会替你找回公道,请走吧!”

    天涯浪女立即抽出竹筷,道:“冒犯了!”

    萧战天凄然一笑,立即踉跄离去。

    “哥,他好可怜喔!”

    “不错!一门之主,连番受挫,难免会痛苦!”

    宇文双双道:“为了谨慎起见,调息一下子吧!”

    三人立即默默的调息着。

    金陵,现在的南京,不但山川秀丽,而且是一个富于历史事迹的名城,魏荃三
人连夜疾驰,在翌日午前时分,终于抵达金陵城郊五里远处,他们立即被数百名人
群吸引住视线。

    他们驰到近前,在马鞍上面一瞧,立即发现树林边沿横竖躺着六十余具黑衣蒙
面人的尸体。

    只听宇文双双低声道:“是萧战天下的手?”

    魏荃心中一动,果然发现那些尸体的双手皆呈黑紫,而且被排成一个大“天”
字,他不由暗赞宇文双双的细心。

    三人重又策骑驰向金陵。

    当他们抵达南门附近,立即看见湖海一丐倚在桥旁抽着旱烟,他立即勒缓马速
朝两女道:“前面那人就是龙前辈!”

    说完,立即翻身下马。

    二女跟着翻身下马,牵骑而行。

    “呵呵!好小子,终于让老化子等到了吧?哟!好标致的姑娘,好小子,你可
真是艳福不浅哩!”

    “老前辈,很高兴见到您,她们是宇文双双及竺彩汤”。

    “呵呵!原来是宇文老弟及竺老弟之千金呀?很好!走!到太白楼去好好的喝
几杯吧!”

    四人进入太白楼之后,立即发现玉面真君、金银双娇、朱天容、卓姥姥、竺天
奇、程玉燕自厅中含笑相迎。

    二女欣喜的立即上前认亲请安。

    魏荃紧紧的握着朱天容的双手道:“前辈,很高兴见到你!”

    “哈哈!我也是一样!谢谢你的血救了我一命!”

    “前辈,对不起!是我害了大伙儿在暗道中毒!”

    “不!该怪我糊涂,明知李拾儿那小子已经向凌云龙通风报信,却没有考虑到
他会将计就计暗中下毒!”

    湖海一丐呵呵笑道:“过去之事别再提了,准备用膳吧!,说完双掌连拍三下。

    立见十余名叫化各端佳肴走了进来。

    湖海一丐呵呵笑道:“好小子,安心的吃吧!这回没人会下毒啦!”

    “哇操!我可不怕毒,连萧战天也毒不倒我们三人哩!”

    “什么?老毒鬼找上你啦?”

    “是呀!他在徐州城外易容成贯帮费分舵主请我们吃一顿,结果一见毒不倒我
们,只好摸着鼻子走了!”

    “呵呵!好小子!你真不简单,你饶了他一命,他却替你摆平城外那些杀手,
你可真会打算盘哩!”

    “不敢当!老前辈,有一件事必须向您请罪……”

    “呵呵!是不是为了那面破铁牌?算啦!改天,你再赐我一面吧!”

    “哇操!听说那是长老信物,我怎能胡赐乱赏呢?”

    “呵呵!届时再说吧!反正也没人愿意仿冒我!”

    “不!老前辈,你话中有话……”

    “呵呵!老化子又不是王维大画家,怎会‘画中有画’呢?来!趁热吃!先尝
尝富贵鸡吧!”

    魏荃见状,只好跟着众人用膳了。

    突见湖海一丐呵呵一笑,道:“好小子,你偷偷的成亲,该罚酒吧!”

    “是!是!该罚!不过,怎么罚呢?”

    “老化子三杯,其余之人,老化子管不着!”

    “哈哈!三杯太少了!在下沿途倍遭贵帮弟兄热情招待,无以为报,只好敬你
三碗了!”

    “呵呵!提起此事,至少有一万人要感谢你,因为,你将那么多的珍宝交由小
化子们去救济穷人,功德无量哩!”

    “哇操!不敢当!那些弟兄们出力又冒险,挺辛苦的哩!”

    “呵呵,冒什么险?凌云龙只能恨在心中,敢出面要回去呢?倒是敝帮退隐那
么久,一开始活动,立即做了过些善事,挺够面子哩!

    谢啦!“说完,咕噜猛灌起酒来。

    魏荃陪着连干三碗酒之后,右腿立即被天涯浪女轻轻的一碰,他立即打了一个
酒呃道:“哇操!痛快!”

    “呵呵!吃菜、喝点汤,你不似我这个老酒鬼,当心醉罗!”

    众人立即嫣然一笑!

    天涯浪女杓了一碗炖鸡汁给魏荃,然后与宇文双双举杯朝湖海一丐道:“老前
辈,敬您!”

    “呵啊!很好!老化子干杯,你们随意!哟!你们干杯啦?呵呵!老化子该干
碗”。说完,又咕噜饮了起来。

    魏荃举杯朝玉面真君道:“前辈,谢啦!”“哈哈!小兄弟,我该谢谢你哩!
我以前一直阴里阳气,我瞧人不顺眼,别人也看不惯我,如今却人缘颇佳哩!”

    “哈哈!这就是为善最乐的道理啦!干杯!”

    玉面真君哈哈一笑,一口气干了三杯酒。

    魏荃起身自柜中取了两十酒杯,斟满之后含笑交给站在玉面真君身后的金银双
娇,道:“二位姐姐,小弟敬你们!”

    金银双娇受宠若惊的立即一饮而尽!

    她们乍见宇文双双的高贵及天涯浪女的媚艳模样,在自感形惭之余,暗忖魏荃
必然不会理睬自己两人了!

    那知,他居然当众向自己两人敬酒,令她们感动得险些掉泪。

    魏荃回座之后,朝卓姥姥道:“姥姥,谢谢你策动了无极派。”

    “呵呵!说起此事还该感谢你哩!否则,无极派垮定了!”

    “不敢当!姥姥,荃儿敬您!”

    “呵呵!干杯!魏荃干过酒之后,红着脸朝程玉燕道:”娘,令妹之事,你…
…“程玉燕含笑道:”那件事不能怪你,是她咎由自取,不过,外人甚少知道此事,
你就早日把它忘了吧!“”娘,谢谢你!荃儿敬您!“

    “好!随意!少喝点!”

    “是!爹,荃儿敬您!”

    竺天奇含笑颔首亦轻啜一口。

    湖海一丐忙叫道:“放水!不行!不行!”

    “哇操!老前辈,你自食其言啦'?”

    “我……唉!丈人丈母疼女婿,老化子认啦!”

    魏奎一饮而尽,道:“哇操!你高兴了吧?”

    “呵啊!这才差不多嘛!老此子陪一杯啦!”

    说完,立即一饮而尽!

    魏荃朝朱天容道:“前辈,您夫人云夫人及二位公子还好吗?”

    “哈哈!她们很好!谢谢!来,我敬你!”

    魏荃喝完那杯酒之后,天涯浪女含笑道:“哥!喝点鸡汤吧!”

    魏荃道过谢,立即开始喝汤。'倏见一位中年叫化在厅口沉声道:“禀长老,
属下有急事禀报。”

    湖海一丐领颔首,那名中年叫化立即入厅凑在他的耳边低语数句,立见湖海一
丐失声道:“真有此事?”

    “属下不敢谎报!”

    “对方开什么条件呢?”

    中年叫化望了魏荃一眼,道:“对方指定魏少侠独自在三日内到庐山赴约,逾
时则撕票毁人!”

    “免崽子,分明不想让魏少侠至天下第一堡嘛!”

    “禀长老,该怎么办?”

    “这……他妈的!我……”

    魏荃含笑道:“老前辈,出了什么事?”

    “老夫人及凌丫头失踪了,对方指定要你在大后天子时以前赶到庐山,否则就
撕票毁人!”

    “哇操!那个庐山呀?”

    天涯浪女低声道:“不见庐山真面目的庐山,在江西省!”

    “我的妈呀!那么远呀!要我跑断腿呀!”

    湖海一丐沉声道:“老夫人及凌丫头皆在总舵中,想不到居然还会被劫走,此
事分明是有人在暗中接应。”

    “魏少侠,别说此地距离庐山甚遥,即使就在附近,老化子也不希望你赴约,
因为,你需去天下第一堡。”

    “哇操!别急,先谈谈如何对付天下第一堡吧?”

    “原本是打算由定元大师、天虚真人、淮阳派吴掌门人,无极派卓掌门人和老
化子联抉率众登堡兴师问罪。”

    “我们打算以那些经过药水保存的尸体及黑金刚、甄姑娘和那两名百毒门高手
做物证及人证,使凌云龙俯首认罪。”

    “不过,自从少林掌门信物金如意及武当掌门信物七星剑令失踪之后,少林及
武当暂时一避,以免被对方以信物指挥。”

    “我们原本打算值重你入堡取回那两件掌门信物,或者在必要之时押阵,那知,
对方竟然会来这一套!”

    “哇操!你研判是凌云龙搞的鬼吗?”

    “错不了!”

    魏荃思忖片刻,立即望向宇文双双。

    宇文只只颔首道:“荃弟,救人要紧,我和汤妹与诸位前辈赴天下第一堡,你
认为如何?”

    “正点!就这么办!老前辈,吩咐他们备马!”

    湖海一丐感激的道:“小兄弟,谢谢你!”

    “前辈,您太客气了!各位前辈,姥姥爹、娘、双姐、汤妹,你们珍重!我这
就出发啦!”说完,立即与中年叫化离去。

    他们一走出大门,立即有两名叫化牵着健骑恭候,中年叫化沉声道句:“少侠,
小的替您带路!”立即翻身上马。

    魏荃翻身上马之后,立即疾驰而去?“哇操!魏荃活了将近二十年,甚少骑马,
可是,这次却骑得过瘾得要命,不!可说是暗暗叫苦连天!

    为了赶时间,他沿途换马,饿了就吃干粮,连尿尿的机会也少之又少,因为汗
本己经将他体中的水分排泄差不多了!

    相对的,沿途之中,一名接着一名的中年叫化轮流替他带路,他们只是焦急而
己,根本不会觉得疲累!

    所幸,对方存心要支开魏荃及准备在庐山集中火力招持他,因此,沿途之中并
没有遇到任何攻击。

    皇天不负苦心人,魏荃终于在第三天的黄昏时间来到庐山山下,而且被迎入一
家豪华庄院之中。

    他未进入大门,立见凌云虎快步出来,拱手道:“少侠,为了家母及小女之事,
偏劳你了,请入内休息!”

    “帮主,可否先让我泡泡热水?”

    “可!可!来人呀!速备热水!”魏荃在热水中泡得满身大汗,又冲洗个痛快
之后,方始自包袱中取出一件篮衫穿了上去。

    他走入大厅,立见桌上己备妥菜肴,凌云虎站在桌旁含笑纳客,他不客气的立
即坐下取用。

    凌云虎神色凝重的道:“少侠,家母及小女目前被劫持在山顶太平宫,宫中住
持乃是淫僧黑虎大师。

    “通往太平宫之唯一通道乃是好汉坡,此坡约有三千八百余级,目前已被对方
布下了重重关卡。

    “敞帮弟子经过这两日余的察看,由于有两条毒蟒守在好汉坡口,根本无法获
得进一步资料。”

    “毒蟒!哈哈!很好!我又可以玩蛇了!帮主,请派个弟兄带路,在下打算早
一点到现场瞧瞧!”

    “这……你需不需要调息些?”

    “免啦!时间要紧!”

    “好!咱们走吧!”

    两人立即联抉离去。

    庐山多云烟,在白天就常让人提摸不准方向,入夜之后,更是迷迷蒙蒙,所幸
凌云虎老马识途,方始顺利前进。

    可是,当他们距离好汉坡二里远处之时,立即有六名黑衣中年人鬼魅般现身,
只听其中一人道:“姓凌的,你回去吧!”

    凌云虎身为一帮之主,何曾受过此种奚辱,可是为了母亲及爱女,他却硬生生
的忍了下来。

    “哇操!你们若想活命,快脆下求饶!”

    那六人冷哼一声,嘿嘿连笑着。

    “哇操!很好!你们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啦!”

    “啦!”字未歇,寒芒乍现,寒虹似闪电般一阵挥闪之后,夜空立即传出凄厉
的惨叫声音。

    地下立即多了十二块尸体!

    “啊!好霸道的‘屠龙一式’!”

    魏荃将居龙匕放入怀中,含笑道:“帮主过奖了,在下这就出发,请帮主在此
等候佳音吧!”

    “少侠,安全第一,别勉强!万一有何失闪,在下不会怪你的!”

    魏荃拱拱手立即朝前掠去。

    片刻之后,他己经来到汉坡前,他仰望那些连天的石级,暗暗咋舌道:“哇操!
好长的斜坡,真不知当初是如何建造的?”

    倏听一阵尖锐的笛音,只见好汉坡入口处突然冒起两篷草屑,两个十余丈方圆
的大蛇头立即冲了出来。

    那四个人头粗的蛇眼,立即散出灼人的炬光。

    半丈长的殷红蛇信在吞吐之间,不但发出嘶嘶声响,而且传出股股腥气,此情
此景,说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蛇身一阵蠕动之后,已经并身挡在石级上,硕大的蛇头一昂,作势欲扑。

    魏荃曾经独诛比它们大上数倍,凶猛十余倍,毒性强逾百倍的‘炊离蛇’岂会
将它们放在眼中呢?

    只见他哈哈一笑道:“乖蚯蚓,带路吧!”

    说完,倏将全身功力往外一逼,缓缓的走了过去。

    他是打算利用“火骊”及“坎离蛇”的丹气,降伏这两条毒蟒,这是一记险棋,
因此,他凝聚全身功力备战。

    倏听那两条毒蟒发出低沉的异响,接着,头儿向下一缩。

    远处立即传来一阵急骤的笛音。

    两条毒蟒稍一伸首,立即又缩了回去。

    魏荃一见此招有效,立即向山上一指,同时疾掠而去那两条怪蛇吓得立即沿着
石级疾射而去。

    笛声越来越急,两条毒蟒越尉越疾。

    魏荃哈哈长笑,若流云般冉冉向山上飘去。

    倏听一阵暴吼:“废了这两条畜牲!”

    在半山腰两侧立即射出各式各样的暗器那两条毒蟒爱创之后,疯狂的向两侧攻
去,立见石溅土扬。

    惨叫声中,那些人慌忙夺路而逃!

    那两条毒蟒凶性大发,继续朝山上追去。

    “哈哈!多谢诸位命这两只蚯蚓来开道!跑快点呀!蛇头砸过去了呀!对!摔
倒了就快点爬呀!乖……”。

    他沿途叫喊,气得那些黑衣人愤怒交加,可是,被两条毒蟒这一闹,谁敢现身
拦截呢?只好任由他逍遥上山了!

    他疾射到坡顶,一见那两条毒蟒虽然巳是浑身是血,却仍然在追砸黑衣人,不
由哈哈笑道:“各位,你们好好的玩吧!少爷失陪了!”

    他纵眼一瞧,立即见东方有一座灯火通明的大庙,他立即扬声道:“游龙太保
己经抵达,看人敢出来吗?”

    声音清朗悠扬,在远处山答回应,久久不歇!

    倏听一阵“咯咯!”娇脆声音,一阵“擦!”响之后,远处立即亮起一排红色
灯笼,一直蜿蜒到山顶。

    每盏灯笼旁边各俏立一位身披白纱的少女,魏荃哈哈一笑,道句:“很好!很
别致!我喜欢!”立即大步行去。

    只见那些少女在红色灯笼照耀之下,双峰及桃源胜地清晰可见,加上她们挂着
媚笑,更是倍加撩人!

    魏荃在每位少女的胴体轻浮的捏揉一下之后,边走边哈哈大笑,对于那些自灯
笼中冒出之异香浑然未放在心上。

    那些少女一见他居然不畏掺有媚药之烛炬,心中不由暗诧,等到魏荃离去之后,
暗然若失的望着他的背影。

    魏荃未来到太平宫的广场,立听一声厉啸,只见一道魁梧的黑影自大殿疾掠而
来,他立即暗聚功力于双掌。

    “咧!”一声,一位方脸凤目狮口长须的魁梧老者己经停在他身前丈余外,他
立即含笑道:“好功夫!不愧是风云帮帮主!”

    “住口!小子!拙荆及小犬小女是不是死于你之手?”

    “不是!他们不配在下出手,不过,你可以把帐挂在我的身上。”

    “好!准备动手吧!”

    说完,看掌己经搭上肩上之剑柄。

    魏荃面对这位素有“剑中之绝”霸号的施磊,不敢小视的立即取出屠龙匕,同
时摆出“屠龙一式”起手式。

    施磊缓缓的抽出宝剑,沉声道:“屠龙匕?”

    “标准答案!怕不怕?”

    “哼!幸会!”

    说完,立即缓缓的在魏荃的四周游走着。

    魏荃凝立不动,蓄势以待。

    盏茶时间之后,施磊走到魏荃的身前,暴吼一声:“杀!”之后,一道长虹倏
地幻成千条寒光疾攻而出。

    魏荃喝声:“再见!”屠龙一式疾攻而去。

    一阵“锵……”脆响之后,两人擦身而过,相距六尺余凝立不动,片刻之后,
只听“锵锵锵”三声,施磊手中宝剑己经断成三截。

    ‘砰!“一声,他颓然倒地,鲜血立即自他的眉心射出。

    “哇操!好剑法!可惜,你走错路了!”

    倏听一声沉鼓自殿中响起,只见四名狮鼻海口,身披红色袈裟的中年和尚,双
手各持一大一小铜钗疾掠而出。

    一声:“阿弥陀佛”之后,一位体格魁梧神色狞厉,身披红色袈裟的老和尚己
经凝立在大殿台阶前。

    “哇操!你就是黑虎淫僧吗?”

    “阿弥陀佛!小施主莫乱造口孽。”

    “哇操!虾面豆腐,花和尚,识相些,把老夫人及凌姑娘交出来吧!”

    “嘿嘿!小施主先闯本宫四大金刚之飞初阵再说吧!”

    “好!管你是‘非’还是‘非肉’放马过来吧!”

    “嘿嘿!有胆识!上!”

    院中倏地传出一声震耳的钢钗撞击声响,魏荃心中刚一震,四个小铜钗己疾射
至近前了。

    它飞快的闪身出击,四声“锵响之后那四个小铜钗己经被击飞出去,不过,旋
又弧射回来。

    魏荃心中一凛,身子一闪,险而险之的避过那四钗,不过,它们斜飞出去之后,
立即又疾飞而至。

    魏荃左掌连挥,立即又将它们震飞出去。

    倏听四声暴吼,四个大铜钗痪飞而至,连同弧飞回来的那四个小铜钗,立即攻
向魏荃八处大穴。

    魏荃长啸一声:“一鹤冲天”疾射而起。

    四僧身子一弹,八道掌力疾卷而至。

    魏荃将其气再提,右脚尖在左脚面一沾,身子立即又疾射出十余丈高,将那八
道掌力避得一干二净。

    四僧见状,身子一掠,就欲取钗再攻。

    倏见魏荃使个“鹞子翻身”身子向下疾射,左掌一阵飞拍,屠龙匕一阵挥扫,
疾罩向四僧。

    黑虎大师厉啸一声,抖手掷出一个小铜钗疾扑而去。

    魏荃一见小铜钗挟着锐啸疾射向右胁,疾将屠龙匕一挥“锵!”一声,他借势
斜掠出四僧的包围圈子。

    “轰……”声中,一僧躲闪不及,立被劈成肉酱,其余二僧顾不得取钗,纷纷
向侧逃去。

    魏荃见机不可失,身子疾闪“屠龙一式”连番急攻而出,半晌之间,立即传出
四声惨叫及一声脆喝:“住手!”

    只见那三僧肩心中剑已经倒地气绝,黑虎大师的右肩被戮出一个透明圆洞,狼
狈的掠向殿前。

    殿前俏立着一位身披白纱,曲线分明,浑身散发撩人气息的艳丽妇人,她正是
东海仙姬宫含月。

    她虽然已登六旬,由于精于探补又有灵药养身滋颜,因此,看上去只有三旬左
右,却浑身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她现身之后,立即紧盯着魏荃,对于狼狈奔近身边之黑虎大师及地上的尸体,
根本没有瞧上半眼。

    魏荃将屠龙匕放入怀中,立即流声道:“含月,是你吗?”

    “正是!你是游龙太保吗?”

    “正是,老夫人及凌姑娘呢?”

    “老夫人安然无恙,凌姑娘灾情惨重!”

    “你……你下毒手啦?”

    “咯咯!别慌!我只是客串红娘而己!”

    “黑白讲!人呢?”

    含月嫣然一笑,纤掌一拍,两位妖冶少女立即挟着身披白纱,双眼赤红的凌傲
梅自殿中掠到她的身边。

    “哇操!你将她怎么啦?”

    “咯咯!我在盏茶时间之前请她服了一粒‘快活丹’此刻已经灾情惨重矣,你
瞧!”“裂”一声,她立即撕去凌傲梅身上的白纱。

    两位少女将凌做海一抬,只腿一分,立即看见她那“桃源洞口”果然已是津液
汨泪,一片模糊,惨不忍睹。

    “哇操!你真狠!”

    “咯咯!小兄弟,你真是不知好人心,姐姐苦心替你安排这段良缘,你尽然还
骂姐姐,实在太令姐姐伤心了!”

    “住口!老太婆!少肉庥当有趣,老夫人呢?”

    “咯咯!老人家心脏比较衰弱,见不得这种情景,等你与她合体之后,再请她
出来替你主持婚礼吧!”

    “住口!”

    “咯咯!小兄弟眼下‘快活丹’之人若在两个对辰之内没有与异性交合,终身
变成花痴;见了公狗也想要哩!”

    “你……你打算怎么办?”

    “很筒单,两条路,第一,此时有不少男人对她垂涎万丈,相信他们很乐意替
她解去此毒。

    “第二,我把她交给你,不过,你在快活之时,必须抵挡本宫之‘销魂阵’你
打算选择那一条路呢?咯……”

    魏荃暗一咬牙,恨恨的道:“第二条!”

    “好!孩子们,列阵啦!”

    一阵脆应之后,方才持灯笼迎接魏荃的那三十六名少女赤手空拳的自山道疾列
而出,迅即散在魏荃的四周。

    魏荃纵眼一瞧,忖道:“哇操!瞧她们站立之方位好似‘天于混沌阵’看来今
日一战,不容易摆平哩!”

    倏听含月脆声道句:“接住!”凌傲梅巳被掷向魏荃。

    魏荃接住那全身汗水滑不溜丢的胴体之后,沉声道:“含月,比斗总该有个时
间吧?否则岂非没完没了!”

    “半个时辰吧!”

    魏荃道句:“好!”将凌傲梅朝地下一放,立即脱去衣衫。

    当那门“加农炮”现身之时,立即有数名少女情不自禁的低啊一声,含月的那
对媚眼也为之一亮!

    她立即沉声道:“活擒!”

    诸女立即缓缓的走动起来。

    魏荃刚将屠龙匕拿在手中,含月立即喝道:“交出屠龙匕”。

    “休想!”

    “咯咯!你不想救老夫人了吗?”

    魏荃暗一咬牙,抖手将屠龙匕射了过去。

    寒虹经天掠过,含月轻轻一闪“夺!”一声,居龙匕整个的没入一人合抱的殿
柱之中,含月立即令人上前挖取。

    魏荃悄悄的咬破自己的舌尖,将凌傲梅的“桃源洞口”朝“炮口”一按,利用
双唇亲上她那樱唇之际,将鲜血逼入她的口中。

    “咯咯!精采,小兄弟,小心罗!销魂阵快发动啦!”

    魏荃将鲜血渡入她的口中之后,立即拍开她的麻穴“。

    凌傲梅似猛虎出山,立即疾挺而入。

    一阵窄紧之返,使魏荃知道她仍是处子之身,从今以后,她就是他的人了,他
必须保护她,爱她到老到死!

    他挑起自己的蓝衫绑住自己及她的背部之后,以左掌托着她的雪臀,然后开始
凝神默察“销魂阵”的变化。

    那三十六名少女越奔越疾,四周己经幻成一片白影,若非魏荃凝神一志。恐怕
早就头昏昏脑沌沌了。

    哇操!平心而论,魏荃实在不简单,面对凌傲梅这位大美人的疯狂扭动,他居
然还定得下心来,若换了别人,早就趴下啦!

    他瞧了半个盏茶时间之后,暗喜道:“哇操!果然正是‘天干混沌阵’真是天
助我也!蚵面豆腐!”

    他正欲寻找居于枢纽地位者之际,倏听一阵脆喝:“杀!”那掌影如山,带着
排山如海掌劲疾卷而至。

    魏荃右掌一切,身子疾闪入“巽”位那些掌劲立即擦身而过,他不由暗暗的松
了一口气。

    掌劲似潮汐般,一波波袭至,而且一波比一波强,一波比一波快,魏荃立即觉
得有点儿喘不过气来了。

    他被逼得使出重手法迫使阵式缓了一缓之后,一见凌傲梅仍然疯狂的扭动着,
心中不由暗暗焦急!

    急中生智,他倏地忆起“玉女心法”于是,他趁着阵式一缓之际,双掌一口气
先向四面八方劈出了一百零八掌。

    那“轰轰”声音似天神震怒,雷电交加!

    三十六名少女竭力躲闪,阵势为之一乱。含月神色大变,喝道:“束气成棒,
棒打鸳鸯!”

    “裂……”壁音,三十六名少女撕裂白纱,匆匆的折成短棒,真力一贯,立即
变成一支硬棒。

    她们边在魏荃的身边绕行边组合阵式。

    魏奎利用这阵短暂时间,硬催功力使出“玉女心法”狠狠的连吸起来,立见凌
傲梅浑身起了阵阵颤抖!

    他心中暗喜,一见三十六名少女再度逼来,又狠狠的吸了二下之后,卸去玉女
心法,疾速运补消耗的功力。

    真金不怕火练“坎离鸵”及“火骊的内丹迅速的填补他所耗去的内力,他立即
缓缓的将它们引至右臂。

    倏听一阵脆喝:“杀!”无数支“白棍”似两点般疾攻向他的浑身大穴。

    魏荃看掌疾切,再度掠人“巽”位,迅即避过那批“白棍”

    这回少女们已经狠下心,因此,在一声脆喝之后,白棍立即尾随而至,逼得魏
荃一边闪身,一边疾劈右掌了。

    倏听凌傲梅发出一声尖吭的“啊!”叫,接着全身不停的颤抖,而且不停的尖
叫,简直是陷入“歇撕底里”境界。

    那三十六名少女立即攻势一顿。

    魏荃被凌傲梅面对面这阵子尖叫,不但双耳嗡嗡直响,而且被吓得心中砰砰疾
跳,慌忙瞪眼一瞧!

    “哇操!她要‘交货’啦!太棒了!”

    他吸了一口气,纵目一瞧见那三十六名少女尚在发怔,他心中一喜,右掌一阵
疾劈,立即劈飞了八名少女。

    其余少女悚然一谅,倏听含月喝道:“小清,你们四人冲,其余二十四人变阵,
绝对不许他出阵,生死不计!”

    立见四名少女挥动“白棍”疾冲而来。

    魏荃心知另外二十四人要布阵,另外四人反而是累赘,于是,她避开那四人,
迳扑向其余的二十四名妖冶少女。

    他正欲出手之际,倏觉后背被劈了两掌,他情不自禁的“哎唷”一叫,身子立
即跟跄的向前冲去。

    出掌之人正是神智未醒,却尚未完全清楚的凌傲梅,她一见自己居然赤身裸体
的被一个裸身男子抱着,直觉的以为自己被污了。

    她由于胸脯紧骷着魏荃的胸膛,当然如他的后背招呼了,所幸她尚未完全清醒,
没有刻意运聚功力加上魏荃正欲运功伤敌,所以内腑并未负伤。

    她被魏荃“哎唷”一叫,立即叫醒了心神,她一见四周全是赤身裸体,手持白
棍的少女,立即知道自己错了!

    她一瞧见“体贴”着自己之人竟是目已又爱又恨之“游龙太保”魏荃时,一颗
芳心立即似捶豉般剧烈不己!

    魏荃感受到她的剧烈心跳,心中一宽,边挥拳闪身边道:“姑娘,咱们目前陷
入妖姬含月之阵中,清冷静些!”

    “我……知道……我……能帮……什么……忙……”

    “抱着我!让我的双掌能够出手攻敌!”

    凌傲梅立即羞赦的将藕臂搂着他的虎背。

    “姑娘,腿盘着在下的腰际。”

    凌傲梅这下子才发现自己的“桃源胜地”居然多了一支“火骊”,她在惊喜之
际,羞赧的将粉腿盘在他的臀上。

    随着魏荃的闪动,她只觉那支“火骊”在自己的“桃源胜地”中到处乱厮磨,
一股难以形容的滋味迅即袭遍全身。

    她情不自禁的轻移下身,而且逐渐的挺动起来了。

    倏听阵阵惨叫声,她一见心上人威风八面的劈飞那些可恶的妖冶少女,她的心
中立即浮起一阵子快意!

    她扭动更疾了!

    魏荃一口气劈退八名少女之后,心中一宽,一见到凌做海居然自动扭摇起来,
他险些“乐透”了!

    因此,他出手得更带劲,立即又有六名少女被劈倒在地上了。

    倏听含月喝道:“住手!”

    那些少女暗暗松口气,立即掠退。

    魏荃刹住身子,沉声道:“含月,此关通过了吧?”

    “不错!哼!便宜了凌丫头,你还不下来吗?”

    凌傲梅又羞又气,立即身子一挣。

    魏荃忙解开衣结,将自己的外衫递给她,然后掠到自己的裤旁,将她放下之后,
立即匆匆的穿上内裤。

    “咯咯!小兄弟,你打算如何谢我?”

    “少噜嗦!老夫人呢?”

    “随我来吧!”

    “免!把她请出来吧!”

    “来不来?别后侮哩!”

    魏荃略一犹豫,拾起剑鞘,顺手拂去表面字迹,然后沉声道:“姑娘,你是否
要一并入内瞧瞧?”

    “我……跟你去瞧瞧奶奶吧!”

    那知,她刚学步,立即觉得下身一阵撕裂般,火辣辣的剧疼,她情不自禁的身
子一晃,柳眉为之一皱!

    魏荃早已科知她会有这种反应,因此,他立即轻轻的扶住她,同时柔声道:
“姑娘,对不起!都是在下不好!”

    “不……没你……的事……走吧!

    她吸了一口气,挣开身子,缓缓的行去。

    魏荃暗聚功力,与她并肩行去。

    两人进入大殿之后,立见一位妖冶少女指着看侧回廊脆声道句:“请!”两人
立即小心翼翼的朝前行去。

    沿途之中,只有少女指引,并无任何袭击或机关埋伏,两人立即缓缓的来到香
客楼,然后入一个大房间。

    那个房间布置华丽,根本不似庄严的佛门清修场所,最要命的是,居然还点起
一对龙凤大红烛哩!

    红烛摆在一张案上,案旁僵坐着一位神色萎糜的慈颜老妪,立见凌傲梅唤声:
“奶奶”!疾奔而去。

    倏听红幔深垂的榻中,传来含月的喝声道:“站住!”

    “涮!”一声,红幔当中而分,退至锦塌两侧,立见含月以肘支身,浑身赤裸
的侧躺在榻上,魏荃立即皱眉移开目光。

    凌傲梅丝毫不理含月的叱喝,立即上前抱起凌老夫人。

    倏听“涮!”一声,自天花板中坠下一个大圆铁笼,魏荃喝道:“小心!”就
欲扑去,倏觉一阵香风扑鼻,含月巳经挡在身前。

    “砰!”一声,地面一震,凌傲梅两人立即被困在笼中,只见她一阵疾拍之后,
却无法奈何那些铁柱。

    “咯咯!”丫头,你好好的玩吧!小兄弟,上榻吧!“”住口!我……“

    “咯咯!小兄弟,只要你上塌陪我,我就任凭你们离去!”

    “哼!你出尔反尔,谁敢相信!”

    “咯咯!姐姐如何出尔反尔呀?”

    “这……我……”

    “咯咯!也罢!姐姐把屠龙匕还给你吧!”

    说完,故意扭腰摆臀行向榻去。

    魏荃趁隙一抬右掌,朝两根铁柱虚空扑了一下。

    凌傲梅感激的朝他轻轻点头,立即将双掌按住该处。

    “咯咯!接住!”

    寒光一闪,屠龙匕疾射而至,魏荃将剑鞘一迎,“卡”一声轻呐之后,他立即
将居龙匕放在桌上。

    含月侧躺在榻上,嘎声道:“小兄弟,来呀!”

    魏荃轻咳一声,低头行去。

    含月向内一移,轻拍软塌嗲声道:“躺下来呀!”

    魏荃立即似机械人般躺了下去。

    含月敢出一条白纱中轻擦“炮管”嗲声道:“好多的红白妙物喔!小兄弟,你
还撑得住吗?”

    “哼!那是我家的事,你少鸡婆!”

    “咯咯!黑白讲!你如果撑不住那多扫兴,要不要来粒补药呢?”

    “免!”

    “凌丫头,留下来当作纪念品吧!”

    “叭”一声,白纱中立即嵌入钢管中,哇操!好精纯的内功呀!

    凌傲梅神色一变,立即不敢擅动。

    含月得意的咯咯一笑,身子一蹲“大白鳖”海口一张,立即将那门“加农炮”
没收,然后点头道,“一级棒!”

    说完,大肆活动起来。

    只见她忽而“中流砥柱”忽而“陌上寻柳”然后又换成“金鼎焚香”“飞燕掠
波”“推波助澜”忙碌着。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含月一出招,那股媚劲、火候,立即使魏荃觉得
一阵舒畅,他倏地使出”玉女心经“”锁“字诀。

    尽管他己经扎隐脚步,经过含月活动半个时辰之后;他情不自禁的觉得一阵舒
畅,立即故意打个哆嗦。

    含月咯咯一笑,倏然停止活动,边轻抚魏荃的胸膛,边嘿声道:“小兄弟,你
实在令姐姐爱煞矣!”

    “哇操!少废话!过瘾了没有?”

    “咯咯!你过瘾了吗?”

    “我……”

    “咯咯!你尚未‘交货’表示尚未过瘾,你既然尚未过瘾,姐姐就是鞠躬尽瘁
也要继续努力呀!

    “哇操!那就开始吧!”

    “咯咯!小兄弟,淮备爽吧!”

   







冲天魔情炮

第十七章 武林盟主啥稀奇


作者:



    倏见含月,将“桃源胜地”向前一顶,腹部一凹,双峰倏地高凸,魏荃乍见这
种奇景,心中不由暗怔!

    不过,他机警的立即追加两成功力,打算紧锁住“仓库大门”。

    倏觉“炮管”好似变成一条面棍般被揉来滚去,压来弹去,缩来张去,吸来吐
去……哇操!总之,花样繁多啦!

    他佯作不支的“啊!”了一声。

    凌傲梅情不自禁的双目一湿,张口啊了一声,却不知该说什么?含月咯咯一笑,
道:“小兄弟,包你爽!咯咯……”

    魏荃趁她得意志形之际,倏地扣住她的双腕,同时将“玉女心法”“吸”字诀,
以全身功力提至极限。

    含月神色大变,不由“啊!”了一声!

    魏荃仰起上半身,出掌制住她的“哑穴”全心催动员力。含月沟里翻船,疾摧
全部功力猛拼。

    两人立即双目暴瞪,双唇紧咬对峙着。

    倏听远处传来一阵拼斗声音,接着是男人及女人的惨叫声音,看来外头己经有
了状况了魏荃原本要好好的逗逗她,闻声之后,双腕真力一涌,含月的双肘受制,
全身立即一阵乏力。最可怕的是,她动员起来的那些真力经些一激,倏然到处流窜,
立见她的双眼现出骇然神色。

    须知,她的一身功力大部分是藉着采补之术,由不同男人的身上吸取而来,因
此,体内营有各种不同的真力。

    在她正常之时,尚能镇住那些真力,此时一胡乱流窜,兵败如山倒,群雄各据
山头互相攻伐了!

    她的脸色立即红、橙、黄、线、蓝、靛、紫、黑,不停的变化着,全身好似泡
入热水般汗水直流了。

    真力乱窜之下,倏见她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被制之“哑穴”倏被冲开,立听她
“啊……啊……哎……”厉叫不己!

    倏听凌老夫人急促的道:“少侠,她已陷疯狂快放她走!”

    魏荃将真力归入“气海穴”右掌一抖,“砰”一声,含月立即撞破门窗,疾落
向院中在院中守护之两名少女以为是魏荃请人破窗而出,四道掌劲毫不留情的疾劈
向含月的胸腹之间。

    倏见含月厉笑一声,双臂一挥,“轰轰!”二声及一阵惨叫之后,那两名少女
己经被劈成粉身碎骨了。

    魏荃匆匆的穿上内裤,拿起屠龙匕朝铁笼一阵挥削之后,立即削出了一个长方
形缺口哩!

    凌傲梅立即扶着凌老奶奶走了出来。魏荃打开衣柜,一见柜中摆满了各式各样
的衣衫,他立即道:“老夫人、姑娘,请你们暂时别出去!”

    说完,穿着内裤疾掠而出。

    只见凌云虎和三十余名叫化正和那些妖冶少女,黑衣大汉以及僧众在院中到处
躲闪着哩!

    他们原本在火拼,可是,突然冒出一位虽然赤裸迷人却见人就劈,逢人就杀的
含月,他们只好暂时挂起免战牌了。

    此时的含月由于不同内力在体中激荡之下,神智一片混乱,根本分不出是敌是
友,她只知不停的挥动双臂奔驰着。

    不久,立即被她冲了出去。

    魏荃疾扑向黑虎大师边攻边朝凌云虎道:“帮主,含月已经疯狂,是否要派人
暗中加以跟踪呢?”凌云虎边出手攻敌边道:“没必要!因为!除你之外,恐怕没
人可以制她!对了,家母及小女如何啦?”

    “还好!先毁了这批人再说吧!”

    凌云虎喝声:“杀!”群丐奋不顾身的扑杀着。

    黑虎大师的右肩原本己经受伤,如上魏荃以居龙匕及屠龙一式合力攻击之下,
三招之后,他立即了帐。

    群僧见状,心中更慌,败得更快了!

    魏荃专挑高手下手,凌老夫人与凌傲梅站在窗旁瞧着暗暗颔首,老夫人更加低
声劝说不己!凌傲梅想起自己以前因嫉妒成恨之幼稚行为,在脸红之余,立即回忆
方才那种难以形容的飘飘欲仙感觉。

    她的娇颜立即酌红躁热不堪!

    凌老夫人喜悦之余,脑瓜子跟着魏荃的移动到处张望着,那张慈颜之笑纹越来
越深隽了半个时辰之后,除了少数几人逃逸之外,现场重归平静,凌云虎立即与魏
荃匆匆的掠入房中。

    “砰!”一声,凌云虎脆伏在老夫人的面前,含泪道:“娘,孩儿不孝,让你
吃惊受苦,请娘原谅!”

    “没事了,起来吧!”

    “砰”一声,魏荃脆在老夫人的面前道:“老夫人,在下被逼冒犯凌姑娘,请
您原谅,并请您玉成这段良缘!”

    “呵呵!起来!起来!奶奶同意了!”

    “老夫人,在下己经与字艾庸前辈之孙女和竺天奇大侠之女成亲,因此,必须
委屈凌姑娘和她们井称姐妹。”

    “啊啊!那是梅儿的福气,你起来吧!”

    “是!荃儿拜见奶奶!”

    说完,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响头。

    凌老夫人啊啊连笑,立即上前扶起魏荃。

    魏荃含笑道谢,立即又朝凌云虎行礼。

    凌云虎含笑扶起他之后,道:“荃儿,今夜之事全亏有你,否则,后果实在不
堪设想哩!”

    “不敢当!太侥幸啦!爹,可有天下第一堡之消息?”“不了了之!”

    “哇操!怎会如此?”

    倏见两名中年叫化扶着一位晕迷不醒,满头乱发的灰袍老人走入房中道、禀帮
主,属下两人在地牢中发现此人。“”喔!可知他的来历?“

    “他一直昏睡,却察不出何处不对劲?”

    凌云虎立即上前仔细诊视着。

    凌老夫人朝凌傲梅略一示意,立即世上前诊视着。

    只见凌傲梅走入盥洗室,不久,端了一盆清水及一条毛巾羞赧的走到魏荃的身
前,低声道:“擦擦你身上的血迹吧!”

    魏荃谅喜万分的连声道:“好!”拿起毛巾在脸上,胸膛及双臀擦拭一阵子之
后,方始道谢并将毛巾放回盆中。

    凌傲梅揉净毛巾之后,走到魏荃的身后羞赧的替他擦拭毛巾。

    凌云虎想不到爱女居然会有此举动,不由一怔!

    凌老夫人轻轻一扯他的衣角,瞪了他一眼,他立即专心诊视着。

    半晌之后,凌傲梅端着脸盆离去了。

    不久,只见她在柜中挑选一阵子,方始拿出一套内外衫裤走到魏荃的身前,低
声道:“如果不合身,柜中尚有新衫。”

    魏荃尴尬的道过谢,立即走入浴室中。

    他换上那套青衫之后,虽觉略紧,却无碍行动,他连吸数口气稳定情绪之后,
方始走回房中。

    立听凌老夫人含笑道:“荃儿,此人仍需靠你解救了!”

    “哇操!他是受了什么伤?”

    “毫无内伤及外伤,不过,却被封住穴道及服下‘失心丸’那一类药物,以致
于神智不清,而且已中毒甚久?”

    “失心丸?荃儿能解吗?”

    “能!因为梅儿曾当着奶奶的面被迫服下‘失心丸’她现在不是已经恢复正常
了吗?这全是你这位‘现代华陀’之妙手回春哩!”

    凌云虎一见老母如此的偷快,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立听他含笑道:“荃儿,
你忘了‘火骊’及‘离蛇’内丹吗?”、“啊!原来如此!我来试试看吧!”

    说完,指尖在左腕脉一划,然后扳开那人之牙关,将碗中射出之鲜血滴入那人
的口中哩。

    凌云虎蹲在一旁边替那人顺气助他吞下鲜血,边逐步解开他的穴道,不久,立
听那人叫声:“闷死我啦!”

    两人心中一喜,立即退到一旁。

    那人睁跟一望,霍地弹起身子疾射出房外。

    魏荃正在止血,见状之后,就欲追去。

    凌老夫人含笑道:“算了!施恩别望回报,方始真善!”

    “是!奶奶训得是!咦?他又回来啦!”

    果然不错!那人又一阵风般掠回房中,只见他朝房中四人逐一凝视之后,阴声
朝魏荃同道:“是你以血救了老夫一命吗?”

    “你是喝了我的血,不过,我却没有教你一命,因为,你并没死!”

    “没死?哈……没死……哈……”

    那笑声中气甚足,而且充满悲愤,看来此人必是武林知名人物,凌云虎立即护
住凌老夫人。

    好半晌之后,那人倏地朝凌老夫人道:“凌大嫂,你还认识陇西那位嗜医成痴,
被人列为四凶之一的宇文庸吗?”

    凌老夫人啊了一声道:“庸弟,真是你吗?你这些年来到那儿去啦?你结义大
哥临咽气之时,还在挂念你哩!”

    说完,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宇文庸倏地下脆小弟在十余年前就被施磊及东渔仙姬宫那位淫女联决制住,至
今日才醒转过来。“”起来!别这样子!“

    “大嫂,你怎会来救小弟的?”

    “唉!丐帮不幸出了一位叛逆,竞将老身及小孙女劫来此地,想不到却揍巧的
把你救了出来。”

    “大嫂,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庸弟,你弄错了,是令孙婿救你的!”

    魏荃立即脆在他的面前道:“愚孙婿魏荃拜见爷爷!”

    “等一等!老夫何来孙婿?”

    “爷爷,是姥姥主持荃儿与双姐之婚事的!”

    “姥姥?双姐?这……”

    凌老夫人含笑道:“庸弟,荃儿口中之姥姥就是你那位红妹呀!令郎及令媳妇
虽已死,却留下一位孙女,名叫宇文双双!”

    “宇文双双,双双,红妹莫非还在期待与我重逢,天呀!想不道我宇文庸尚有
重见天日的时候!”

    “呵呵!别哭啦!先让荃儿起来吧!你不心疼,我可是心疼得很哩!毕竟他也
是我的好孙婿哩!呵呵!”

    宇文唐闻言,一见凌傲梅及魏荃之羞赧模样,恍然大悟的上前扶起魏荃道:
“荃儿,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爷爷,您大客气了,这是荃儿份内之事呀!”

    凌老夫人朝窗外的曙色一瞧,道:“天亮了,咱们先回去敞帮那个破屋,再好
好的叔一叙吧!”

    当天夜晚,魏荃及凌傲梅喝过喜酒之后,回到房中之后,凌傲梅立即羞赧的低
头坐在塌沿。

    魏基轻抚那对龙凤双烛,道:“梅妹,以你的尊贵身分,你不会介意与双姐及
汤妹相处在一起吧!”

    “不会!不过,我有句话要补充一下!”

    魏荃一见她大方的启口,立即含笑道:“请说!”

    “请问丐帮帮主与帮主女儿,谁的身份较尊?”

    “帮主!”

    “你对丐帮帮主之位不屑一顾,我会比你尊贵吗?”

    “这……我……”

    “我无意逼你,不过,我企盼你把我视同双姐、汤姐,别再分谁尊谁卑,否则,
我……我会不安!”

    魏荃感动的唤句:“梅妹!”立即上前扭住她。

    她轻声道:“荃哥,若非你不眠不休的赶来此处,又舍生忘死的拼斗,我如今
巳是万分悲惨了!”

    “梅妹,你丽质天生,冰清玉洁,既高贵又有福气,上天不会忍心目睹你受害
的,那含月不是受到报应了吗?”

    “荃哥,她会不会突然清醒过来呀?”

    那就要着她的造化了,不过,当她醒来发现自己那付不要脸的模样,那可真够
她受得了!“”荃哥,据奶奶说,她是因为内力错乱才会发疯,你究竟是使用何种
功夫把她整成那付模样呢?“

    “你想不想试试呢?”

    “我……我……”

    魏荃微微一笑,立即亲上她的樱唇。

    凌傲梅身子一颤,不知该如何以对。

    魏荃熟练的吸、吮、舔、砥,逗得她羞赧的伸出香舌轻砥着,樱唇亦不时的轻
吸微吮着。

    “哇操!很好!我喜欢!”

    衣扣一粒粒的解开了!

    衣衫一件件的向下滑落了!

    两具雪白的身子缓缓的倒在塌上了。

    魏荃以双掌逐寸的“检查”她的胴体,盏茶对间之后,凌傲梅已经情不自禁的
轻颤起来。

    她羞赧的挟住“桃源洞口”并且以掌轻捂着,可是,经他以右掌轻抚那双玉腿
之后,她缓缓的闭启门户了。

    他轻柔的抚摸丛林地带及迷人沼泽区,直到她的呼吸急促,颤抖更剧之后,他
方始停止抚摸。

    不过,他却端出“加农炮”准备进犯了!

    面对“大军压境”她又羞又喜,只好闭上那对风跟。

    魏荃把握“以时间换取空间”战术,低声将自巳与天涯浪女及宇文双双结合之
经过说了出来。

    同时,俏消的将大军滑入“禁区”了。

    一股难以形容之滋味立即袭遍她的全身,加上那精彩的故事情节,凌傲梅情不
自禁紧搂着了。

    魏荃轻轻的“旋转乾坤”继续叙述爱情故事。

    凌傲梅情不自禁生硬的扭动起来了。

    仲夏之夜甚为酷热,魏荃正过瘾的说故事,所以不觉得如何累,凌傲梅却香汗
淋漓,娇喘嘘嘘了!

    魏荃一见她己经差不多了,突然先在地的樱唇亲了一下,改变话题道:“梅妹,
你想不想体会一下我如何侍候含月的?”

    “这……想呀!”

    “你不怕步上她的后尘吗?”

    “只要你忍心,我也认了!”

    “哈哈!高明!知我者,梅妹也,来!好戏上场了!”

    说完,倏地一“吸”!

    凌傲梅好似脚心踩到冰块般,倏地“啊!”了一声,同时打了-哆嗦,不由惊
吓万分的看着魏荃。

    魏荃低声问道:“滋味如何?”

    她双颊一红,不知该如何说起?

    魏荃轻轻的亲她一下,然后轻轻的使出“玉女心法”

    好似春风吹醒大地,又似凉风轻拂酷暑,那种轻松畅快飘荡,逍遥滋味、实在
是妙不可言!

    她情不自禁的唤声:“荃……哥……”、魏基亲了她一口,继续轻轻施展著
“玉女心法”。

    不到半个盏茶时间,她禁不住胡摇乱顶起来了,口中更是“荃哥长”“荃哥短”
呼唤不已!

    魏荃收起“王女心法”一边“旋转乾坤”一边含笑问道:“梅妹,你没有疯吧?”

    “差……不……多啦……啊……荃哥……”

    迷人的夜晚,不时的传出她那满足的呻吟声音,在远处房中歇息的凌老夫人听
得那张慈颜满笑意了。

    翌日用过早膳之后,众人坐在厅中仔细商量着,只听魏荃问道:“爹,天下第
一堡目前的情况怎么了?”

    “外弛内张,全力戒备!”

    “哇操!各大门派上回难道奈何不了他吗?”

    “证据太薄弱,他皆推说是风云帮在故意栽脏。”

    “那傻金刚的作证也无效吗?”

    “那个楞小子语无伦次的刚说了三句话,就突然毒发而且迅即断了气,连准备
指控的甄姑娘亦一并毒发而亡哩!”

    “啊!会有此事?是谁下的手?”

    “不知道!不过,汤儿曾发现站在凌云龙身边之凌观智当时悄悄的弹了一下十
指,汤儿在闻到一股挂花香味之后,惨事就发生了!”

    宇文庸沉声道:“确定是桂花香吗?”

    “不错!汤儿一提及此事,立即有五六人表示也闻过这种香味。”

    宇文庸痛苦的道:“孽子呀!全是老夫造的孽呀!”

    “哇操!爷爷此事怎么会扯上您泥?”

    “唉!我被迫服下失心丸之后,一身所学并没有失去,相反的,在那批人指挥
之下,不知做了多少孽呀!”

    “爷爷!那种药是您配的吗?”

    “不错!那种药叫做‘魂香’凡是体中潜伏着‘阴魂散’药性之人,只要闻到
那种香味,非当场毒发不可!”

    “哇操!凌云龙可真狠!”

    宇文庸突然哈哈一笑,众人不由一怔!

    只听宇文庸道:“荃儿,你想不想成名?”

    “哇操!少成名为妙!因为成名之盾,烦恼多多哩!”

    “哈哈!得你悟得透这一点,不过,你该替爷爷出口气!”

    “行!请吩附!”

    “凌云龙的属下必然全服下‘阴弧散’我多配些‘招魂香’让你不战而出人之
兵,甚至可通那些爪牙对付凌云龙!”

    “哇操!有够赞!不过,他们如果捂住鼻子,不闻不嗅呢?”

    “哈哈!我可以加重药量,只要沾到他们的肌肤非死不可!”

    “哇操!太捧了!何时动手配制呢?”

    “说做就做,帮主,老夫开药方……”

    凌云虎含笑道:“前辈,敞帮在此有家药铺,你何不移驾呢?”

    “哈哈!好!用午膳之时,即可配妥!”

    说完,立即和一名叫化离去。

    凌老夫人沉声道:“真是邪不胜正!虎儿别惦记着我,见到他(指凌云龙),
尽管放手一搏!”

    “是!”

    魏荃问道:“爹,龙长老他们目前在何处?”

    “泰安县城,暗中观察天下第一堡之行动。”

    “爹,可否逼知他们等候我去与他们会合?”

    “没问题!不过,天下第一堡中不乏能人异士,你该小心些!”

    凌老夫人沉声道:“虎儿,你不去吗?”

    “娘,您的安危……”“胡说!凌家人闯的祸,必须由凌家人解决知道吗?”

    “是!那就由梅儿陪陪您老人家吧!”

    “不必要!梅儿巳是魏家的人了,我就留在此地,我不相信那畜生还敢叫人来
找我的麻烦!”

    “是!娘训得是!”

    午后时分,魏荃、宇文庸、凌云虎、凌傲梅骑着四匹健骑,朝北行去。

    四人刚驰至浔阳之际,立即有一名中年叫化现身,他行过礼之后,立即上则朝
凌云虎低声细语着。

    凌云虎听完之后,沉声道:“她目前仍在鄱阳湖衅吗?”

    “正是!她一直在湖衅徘徊!”

    “好!密切注意!另外备两部马车!”

    中年叫化行礼应喏,立即离去。

    凌云虎立即低声道:“含月从黎明时分到现在一直在鄱阳湖边徘徊,接近她身
边三十余丈之人皆遭其毒毙宇文庸沉声道:”她正在恢复中,这魔女的功力实在不
凡,咱们必须及早制住她,荃儿,看你的啦!“”没问题!不过,该如何下手呢?


    “很筒单!你出手挡她,我以药物迷倒她,然后,开始制造‘肉弹’!”

    “肉弹?什么意思?”

    “嘿嘿!届时看爷爷表演吧!梅儿咱们必须急赶一程,你挺得住吗?”

    凌傲梅知道他顾及自己刚破瓜,恐怕无法疾驰,所以才会有此一问,她立即羞
赧的低声道:“不碍事!”

    四匹键骑立即扬蹄疾驰。

    戊亥之交,他们四人终于停在鄱阳湖衅了,一名中年叫化立即上前行礼道:
“禀帮主,点子仍在原处!”

    说完,朝半里远之湖衅凉亭一指。

    魏荃立即与宇文庸并屑驰去。

    片刻之后,两人立即看见赤身裸体的含月自椅上站了起来,看她那对森冷的目
光,好似欲噬人之野兽。

    宇文庸含笑道:“荃儿,她目前在上风处,你把她劈退到这个方向,剩下来的
就看爷爷如何表演了!”

    “哈哈!没问题!”

    倏听一声厉啸,含月己和身扑来,两股如山掌劲己疾涌而至。

    魏荃身子一闪,右掌一扬,一股掌劲疾涌而出。

    “轰!”一声,两人斜里飞退而出。

    魏荃足尖一弹,边射向上风方位,双掌边各劈出一掌。

    含月尚未站稳,一见掌劲又巳攻来,厉吼一声,两道掌劲疾涌而出,立听“轰
隆”爆响。

    她立即又被震退五步。

    魏荃身子一弹,继续出掌劈去。

    他连攻六掌之后,打算将含月劈飞向宇文庸隐身之树旁,立见宇文庸右掌一挥,
左掌一切。

    “砰!”一声,含月立即昏倒在一株树旁。

    宇文庸哈哈一笑,掠到近旁,只掌疾在她的身上挥拍一阵子之后,方始取出一
粒药丸要塞入她的口中。

    “哇操!她会不会也中了‘招魂香’呀?”

    宇文庸点头道:“说得也是!”立即察看她的眼色及脉象,半晌之后,方始将
那粒药丸塞入她的口中。

    倏听一阵“辗辕车声,只见两部密篷双骑马车,分别由两名精干中年人驰来,
宇文庸立即扶起含月。

    车帘一掀,凌云虎己掠出来道:“成了吗?”

    宇文庸含笑道:“成了!上车吧!”

    凌云虎朝魏茶道句:“你上第二部车吧!”立即掠上第一部车,宇文庸立即迅
速着跟了上去。

    魏荃掠入第二部车,立即看见凌傲梅笑斜靠在枕旁,他关心的问道:“梅妹,
你……你不要紧吧?”

    “伤口又裂了些!”

    “啊!上药了吗?”

    “正要上药!”

    “我来吧!”

    凌傲梅双顿倏红,一时犹豫不决!

    魏荃将她楼人怀中,道:“梅妹咱们己经成亲,何需顾忌什么呢?”

    “我……挺难为情的!”

    “唉!老古董!这是什么时代了?药呢?”

    凌傲梅自袋中取出一个瓷瓶,立即双颊酡红的闭上眼。

    魏荃轻轻的将她放平,掀开她的裙子,卸下她的褒裤,果然发现桃源洞口上下
两方各裂开寸余,而且尚有鲜血汨出。

    “梅妹,苦了你啦!”

    说完,取出小巾轻拭鲜血。

    他轻揉的替她上妥药及穿妥裙裤之后,躺在她的身边柔声道:“梅妹,真对不
起,害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荃哥,此事与你无关,该怪含月才对,她怎么了?”

    “爷爷要耙她变成‘肉弹’!”

    “肉弹?怎么回事?”

    “爷爷神秘兮兮的,谁知道呢?”

    “荃哥,弟兄们准备了不少的食物,吃些吧!”

    “好!不过,你也一起吃,好吗?”

    说完,立即盘坐起来。

    他的双掌一扶,凌傲梅立即羞赧的靠在她的肩旁。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甜甜蜜蜜的取用着食物。在丐帮高手沿途明里暗中护卫之
下,两部马车终于在十日之后,进入庄大善人的别院之中。

    四十余名丐帮高手立即在院中及墙外来回巡视。

    魏荃一掀开车帘,立即发现院中站了不少的陌生人,他立即含笑跃下车。

    天涯浪女及宇文双双立即含笑走了过来。

    魏荃伸手接住凌傲梅的纤掌带她下车之后,她轻声道过谢,立即上前向天涯浪
女及宇文双双行礼。

    二女早由丐帮传来的消息中,知道他们成亲之事,因此,一人牵三手,就欲到
一旁去说悄悄话。

    魏荃含笑道:“双姐,你请稍候!我有一件喜事告诉你!”

    宇文双双刚一怔,一直站在车辕旁含笑打量着她之宇文庸立即缓缓的卸下脸上
那张中年人面具。

    宇文双双尚未认出他,湖海一丐已经惊喜的道:“庸医,是你吗?

    字艾庸哈哈一笑道:“不错!化子,你也老啦!”

    “呵呵!岁月催人老啦!来!见见大伙吧!”

    宇文双双欣喜的唤声:“爷爷!”立即跪了下去。

    “哈哈!荃儿没有骗爷爷,你果然貌若天仙,起来吧!”

    宇文双双应声是,立即起身拭泪。

    宇文庸立即牵着她与湖海一丐联抉去和群豪见面。

    凌云虎含笑在分与群豪招呼着。

    宇文庸原本名列四大凶人之一,在江湖中的声望并不讨人喜欢,不过沾了丐帮
及游龙太保之光,群豪亦热情的和他打招呼。

    他见过群家之后,含笑将一身灰袍,头覆灰巾的含月挟出。

    入厅之后,他将含月放在身旁椅上,道:“各位,请看看她是谁?”

    灰巾一卸,立即露出含月那张媚艳面孔,虽然是双目紧闭,昏迷不醒,却仍然
散发出妖艳的迷人气息。

    湖晦一丐立即含笑道:“原来车中是载着庸医及艳姬,怪不得会如此的神秘,
你在玩什么花样呢?”

    “哈哈!别急,你们明天就可以看到好戏了!”

    “呵呵!庸医,你这神秘兮兮的毛病仍然未改呀?”

    “哈哈!化子,你这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仍然未改呀?”

    “呵呵!喝酒,喝酒!”

    翌日卯初时分,魏基与三位娇妻被宇文庸叫入房中,半个盏茶时间之后,他们
四人笑嘻嘻的走了出来。

    不久,他们四人与宇文庸抬着从头到脚以灰布罩住的含月登上一部马车,先行
朝天下第一堡驰去。

    盏茶时间之后,湖海一丐、凌云虎、玉面真君及连夜赶来的少林武当、淮阳、
无极派掌门人和五百余名高手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卓姥姥是在黎明时分与卓三畏赶到此地,她一见那位不争气的老公宇文庸居然
正经八百的办事,心中实在欣喜万分。她虽未与他私下交谈,由他那炙热的跟神,
她立即亿起年青时之甜蜜时光,子是,她欣喜的跟随群豪行进着。

    且说魏荃诸人来到天下第一堡里余远处,立即被二十余人拦住,魏荃立即与二
位娇妻下车。

    “啊!游龙太保!”

    “哈哈!好狗不挡路!让开!”

    那二十余人叱喝一声,立即取出兵刃围住他们四人。

    “哇操!你们当真不怕死吗?”

    一声暴吼之后,那二十余人疾扑而上。

    魏荃四人身子一分,双掌朝四周一挥。

    一阵桂花香味过后,那二十余人立即惨叫倒地,挣扎数下之后,双眼暴瞪,嘴
溢黑血,立即含恨断气。

    “哇操!果然药到命除,走吧!”

    四人立即并肩驰去,马车亦随后驰去。

    倏听一阵冷哼,各式各样的暗器自两侧林中射出,魏荃四人挥掌震开暗器之后,
立即扑入林中散播桂花香。

    一阵惨叫声音之后,四人护着马车疾驰而去。

    这回,未见有人阻挡,因此,他们顺利的抵达天下第一堡堡外广场中,魏荃立
即哈哈一笑,道:“凌堡主,好朋友来访啦!”

    一阵哈哈笑声之后,凌云龙父子率领三十六名老者走了出来,天涯浪女立即低
声道:“小心!这几个老鬼皆是一方之霸哩!”

    “嗯!神凝气足,好货色!今天可以好好的活动一下了!”

    凌云龙父子停下之后,那三十六名老角依扇形站在他们的身后,立听凌云龙宏
声道:“游龙太保,您可来啦!很好!”

    “哇操!不错!的确狠好!听说夫人及两位令郎及今媛不幸驾鹤先走一步,在
下未能至奠,甚表歉疚!”

    “哼!少来这套,你们四人今日来此,意欲何为?”

    “很简单!领教贵堡绝学!”

    “哈哈!欢迎,不过,为何另外邀来各派精英呢?”

    “参观!他们是来参观的!各位前辈别让堡主紧张,请您们到远处林荫下休息
吧!”

    群雄立即含笑走向广场右侧的林沿。

    魏荃含笑道:“堡主,你一定很想知道我的来历吧?”

    “不错!”

    “在下姓魏,单名荃,魏泰是在下恩公及严师”愚夫妇三人今日就以改良过之
‘追风三十六式’请您指教!“凌傲梅立即含笑退回马车旁。

    凌云龙沉声道:“车内何物?”

    “两个人。两个你很想见又很怕遇见之人,他们待会自会现身,现在请这三十
六位朋友过来活动一下筋骨吧!”

    那三十六立即不屑的冷嗤一声。

    凌云龙含笑道:“魏少侠,这三十六名朋友皆是一方之尊,地位并不比各大门
派掌门人低,你岂可奚辱他们?”

    “奚辱?没有呀!我是为了节省时闻呀!我担心拖久了,就似贵堡上回比武招
亲无疾而终哩!”

    凌云龙的脸色立即一沉。

    一位魁捂老者暴吼一声:“金刀王来会会你!”

    声音方歇,那人已持刀掠出。

    魏荃抽出屠龙匕,踏前一步道:“哇操!我这小玩意儿简直无法与你那把大金
刀比哩!手下留情些呀!”

    金刀王神色一凛,沉声道:“你手中之匕是屠龙匕吗?”

    “正是!你不会肖龙吧?”

    金刀王厉吼一声:“接招!那把金刀已经带起耀眼金光及霍霍刀风疾罩向魏荃
的全身。

    倏见蓝影一闪,寒虹一现,立听一声:“啊”及“砰!”然爆晌,堂堂金刀王
已经眉心喷血倒地气绝了!

    “哇操!金刀王?纸糊的嘛!”两声暴吼之后,两名老者倏地疾射而出,人尚
在半空中,两股剑风已经带着锐气疾奔向魏荃。

    “哇操!天气酷热,下些血雨吧!”

    语声方扬,屠龙匕己经幻出十余道森冷的剑气,两名老者神色大变,倏地收招
刹身,疾朝后弹去。

    他们的反应够快!不过,比不上寒虹之快,一阵惨叫之后,两人已被削成四截,
内脏及鲜血立即纷纷洒在地上。

    “哇操!凉快!哈哈!还有没有人要凑热闹的?”

    一阵厉吼之后,那三十三人已经疾扑而出。

    魏荃振吭仰天喝道:“二位恩公,你们看清楚啦!”

    宇文双双及天涯浪女振剑疾掠到魏荃身侧之际,那三十三人已经正好扑到,现
场立即一片刀光剑影。

    杀声动天!

    惨叫震地!

    残肢断臂不停的飞抛着。

    肠脏及鲜血到处溅洒着。

    凌云龙那脸好似结了霜难看极了,他低声朝凌观智说了几句话,凌观智立即奔
回堡中。

    远处的凌云虎立即请少林及武当之人先行回避。

    不久,只见一批批大汉似潮水般自堡门中奔出,凌傲梅急忙低声道:“爷爷,
对方已经倾巢而出了哩!”

    “很好!你先回避!”

    只见宇文庸在含月的身上连拍数掌,边迅速的除去灰袍边沉声道:“含月,凌
云龙和那群狗腿子来了!”

    倏见含月双目暴睁,冷芒连射,喃哺自语道:“凌云龙害我该杀,凌云龙该杀!
凌云龙该杀……”

    倏听她厉叫一声:“凌云龙该杀!”身子一射,“轰!”一声,车篷整个的被
她冲破,双方之人不由大骇!

    阳光之下那迷人的胴体立即使人认出她是含月,不过,没人想到她会放浪到如
此令人不齿的地步。

    她射出二十余丈高之后,向四周一看,厉叫一声:“凌云龙该杀!身子一折,
闪电般的扑印凌云龙。

    凌云龙喝声:“大胆魔女!胡言乱语些什么?”一式“天王托塔”两股威猛的
掌劲己经疾罩向含月。

    “轰轰!”两声,凌云龙连退三步,他只觉双臂一阵酸麻,不由暗骇含月的武
功怎会激增这么多!

    他不知宇文庸己将含月的所有潜能完全激发出来,他一见含月翻身落地之后,
再度扑来,立即喝道:“上!”

    三十余名大汉立即扑去。

    那知,含月双掌胡劈十余下之后,阵阵桂香透体飘出,那三十余人立即相继倒
地气绝哩!

    不但如此,凡是闻到香味之大汉相继惨叫倒地,凌云龙这下子知道事态严重了,
他忙喝道:“屏息!连闭住呼吸!”

    哇操!可能吗?

    在含月只攻不守扑鼻之下,那些人能够屏息多久呢?何况,不久之后,又加入
魏荃及宇文双双,天涯浪女呢?

    尤其名为千余名顶尖高手,不到半个时辰,却只剩下三百余人了,凌云龙急得
振嗓喝道:“智儿……智儿……”

    那知,他连喊十余声,欲去取少林玉如意及武当七星剑逼使少林及武当相助之
凌观智却未见人影。

    他在急怒之下,就欲人堡。

    魏荃哈哈一笑,一掌将他震退到含月的身边。

    含月立即狞恶的和他厮拼着。

    魏荃倏地喝道:“凌云龙垮定了,你们这批老包何必还如此死忠呢?快围攻凌
云龙逼他取出解药呀!”

    那三百余人不由一怔!

    “哇操!你们怕他吗?好!我先宰他一刀,让你们打落水狗!”

    凌云龙闻声,双掌连劈十余掌,立将含月劈得吐血连退,不过,他也觉得只臂
酸疼,简直提不起来。

    可是,魏荃的寒虹已经扫至,逼得他非闪身出招不可,他只好使出吃奶的力气
与魏荃周旋了!

    魏荃连攻三次“居龙一式”总算在他的胸前戮了一下,可是,外衫一破,里面
赫然现出黄澄澄的软甲。

    魏荃不由怔道:“哇操!不要脸,还穿护甲呀!”

    倏听凌傲梅尖叫道:“哥,小心背后!”

    其实,不需她提醒,他早已发现有三道掌劲袭至,他喝声:“贱!”身子一转,
左掌一挥,如山掌劲疾迎而至。

    “轰轰轰”三声,桂花香四外一溅,那三名堡中高手及随后扑来的十余人立即
惨叫倒地气绝!

    “砰!”一声,魏荃的左后背却被凌云龙劈了一掌,疼得他闷哼一声,趁势疾
闪到一侧。

    凌云龙一掌得逞,正欲追扑之际,含月却已经疾扑两来,气得他厉吼一声,双
掌疾劈出十余记聂雷爆响!

    含月“蹬蹬蹬!”连退,鲜血一口口的喷出。

    魏荃正欲进扑之际,倏听堡中传出少女的呼喊声音道:“好……人……儿……”
他心中一动,脱口唤道:“霜霜!”

    身子一弹,疾射而去。

    凌云龙似乎明白了什么事,立即喝声:“别走!”

    身子同时疾扑而去。

    宇文双双喝声:“汤妹!”一起拦住他,一式“满城风雨”疾卷向凌云龙的右
胁,逼得他身子倏地一顿。

    天涯浪女立即使出“风卷残云”挟攻而出。

    凌云龙一见剑势奇奥,劲力浑疾,不敢大意的后退一大步,可是,二女的默契
甚佳,攻势甚疾,逼得他连连后退。,偏偏含月进来凑热闹,二女顾忌之下,反而
让凌云龙松了一口气,不由令二女气得暗暗咬牙切齿不已!

    且说魏荃入堡之后,立即看见甄慧霜手持一个长形包袱在地上匐匍而来,由她
身后地上那条醒目的血迹,可见她受伤甚重。

    她连连喘息却欣喜的道:“好……人儿,我……终于……见到你……了……快
拿去……绿玉杖……七星剑……在包袱……中……”

    魏荃欣喜万分的立即掠过去。

    那知,他刚抱起她,立见她惨叫一声,那苍白的脸孔倏地浮现黑丝,魏荃魂飞
魄敷的道:“天呀!招魂香……爷爷!爷爷快来呀!”

    呐喊之中,他以匕尖划披左腕脉,将鲜血猛灌入她的口中。她的下巴已硬,无
法咽血,魏荃见状,自己吸吮口鲜血,顾不得止血,立含住她的樱唇以真气硬渡入
她的腹中。

    不久,宇文庸和卓姥姥已经疾掠而至,宇文庸见状,立即抓住她的右腕脉,沉
声道:“荃儿,别慌!”

    魏荃抬起头,拭去嘴角血迹紧盯着宇文庸。

    倏听宇文庸哈哈一笑,道:“奇迹!真是奇迹!荃儿,你的血实在珍贵,她已
经捡回一条命了!”

    “爷爷,她真的没事了?”

    “哈哈!别说她的气机已经转旺,即使只剩下一口气,冲着你的面子,爷爷能
够不把她从鬼门关前拉回来吗?”

    说完,取出三粒药丸交给魏荃。

    魏荃会意的将那三粒药丸渡人她的腹中之后,立见她“呃!”了一声,立即吐
出一团污黑腥臭之物。

    那对媚跟亦缓缓的睁开了。

    魏荃将她抱起边拭她的嘴角边道:“霜霜,没事啦?”

    甄慧霜微微一笑,弱声道:“快将少林及武当信物交给他们。”

    “哇操!霜霜,你是如何取到它们的?”

    “我早就打算盗出它们,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直至方才凌观智自密室取出之后,
才被我趁隙夺来。”“哇操!那小子呢?”“被我一剑了结啦!不过,我也中了一
剑,挺难受的哩!”

    “哇操!莫要紧,神医在此,安啦!”

    “他是……”

    “庸神医宇文老前辈,亦是我的爷爷!”

    “啊!我真是福气不浅!”

    “哈哈!缘份!全是缘份啦!荃儿,你速把掌门信物交给少林及武当,早点把
那些坏蛋解决掉吧!”

    魏荃应声是,左手拿着绿玉杖及七星剑,立即驰去。

    他掠出堡门,立即看见丐帮高手已经加人战斗行列,宇文双双及天涯浪女仍然
联手将凌云龙围住,不过,将主攻工作交给含月了!

    反正她爱拼,就让她去拼个过瘾嘛!

    只见含月混身是血,却仍然悍然扑击,凌云龙虽有宝甲护身,却也被逼得满头
大汗,鬓发纷乱了。

    魏荃掠上桥桩吼道:“凌云龙,少林及武当之掌门信物全在此地,你还有什么
办法可以狡辩呢?”

    凌云龙神色大变,喝道:“休想栽脏,我……啊!”就在他失神答话之际,己
被含月一式“厉鬼追魂”抓破右臂,立见五道泛黑之抓痕赫然出现。

    凌云龙踉跄后退,侧头一见伤口,只觉一阵酸庥,热辣之气迅速扩散着,他不
由神色大变。

    他慌忙在伤口四周飞拍数下,然后躲闪着。

   







冲天魔情炮

第十八章 我说不干就不干


作者:



    一阵“阿弥陀佛”及“无量寿佛”之后,由定元大师及天虚真人为首的近百人
武当少林高手己经低头下脆。

    魏荃不由一怔!

    条见卓姥姥掠到他的身侧低声道:“荃儿,双手平举信物交给二派掌门人,记
住别任意答应他们的条件!”

    魏荃虽然不大明白,却立即收下屠龙匕,掠了过去。

    他先行走到定元大师的面前,将金如意平举过顶,立见定元大师双手举过顶,
目光澄然视着魏荃。

    “大师,完壁归赵,请查收!”

    说完,躬身将它放入定元大师的掌中。

    定元大师沉声道:“少侠浩恩,贫僧谨代表少林,请少侠吩附!”

    “大师言重矣!毋需如此客气!”

    “不!请少侠让贫僧赎罪吧!”

    “好!烦请大师诸人歼灭那批爪牙!”

    定元大师欣然应喏,俟魏荃走向天虚真人,立即率众驰去。

    魏荃将七星剑交入天虚真人的掌中,果然亦听他沉声道:“少侠浩恩,武当一
派今后愿意听少侠的任何使唤!”

    “哇操!别如此!请道长率领贵派高手一并除去那批爪牙吧!”

    “谨遵少侠指令!”

    魏荃望着武当派、淮阳派及无极派高手疾扑过去之后,欣慰的一笑,立即掠向
凌云龙,同时先送给他一记掌劲。

    凌云龙以左掌对付含月已经吃力,此时一见各派高手已经攻向自己的手下,魏
荃又疾扑而来,他心知大势已去。

    他立即挥出一道掌劲,身子却势疾退而出。

    天涯浪女咯咯一笑,后发先至,一剑创向他的右肋。

    凌云龙被逼得拧腰闪身,掠到一旁。

    他尚未站稳,宇文双双己经一剑削向他的右胸逼得他只好向侧再掠,这一掠正
好掠向含月。

    含月被宇文庸以药物及催眠投神方式将“奋斗目标”定在凌云龙身上,因此,
她只要尚有一口气,立即纠缠不休。

    凌云龙一再出掌闪身,立觉右臂伤处之毒再度蔓延,他冷哼一声之后,暗一咬
牙,左掌朝右臂一扯。

    “叭”一声,右臂硬生生的被扯断,同时疾射向含月。

    含月正扑到近前,“扑!”一声,立即被断臂射入看肋下方,疼得她大吼一声,
未退反进疾冲而去。

    凌云龙正欲躲闪,倏觉身后有两道剑气逼体,他立即以“一鹤冲天”企图用
“空遁”避过这一劫。

    倏听魏荃喝道:“下去!”一股掌劲己经盖顶而下。

    凌云龙避无可避,只好以左掌疾劈而去。

    “轰!”一声,他立即被劈落下来。

    一口鲜血,立即冲口而出。

    “叭!叭!”两声,他的子孙带己经被含月的十指戳入,剧疼之下,他惨叫一
声,左掌疾切向含月的颈项。

    含月将十指一掏一抓,凌云龙的子孙带立即出现两个大洞。

    “叭!”一声,含月立即头破血流,不过,她的双臂却一曲紧紧的扭住凌云龙,
立听凌云龙惨叫连连。

    他浑身的肌肤亦逐渐呈黑,不久,终于瞪目含恨以终。

    “哇操!所谓肉弹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天涯浪女将剑归鞘,道:“想不到凌云龙的内外功夫精湛到此种地步,若非出
奇招,还真要费番手脚哩!”

    魏荃收入屠龙匕,轻轻拉着她们二人的柔夷,道:“累吗?”

    宇文双双摇摇头道:“不累!你呢?”

    “很好玩!可惜!不过瘾!”

    天涯浪女望着剩下来的那三十余名天下第一堡高手,道:“哥,这些人交给你
杀个过瘾吧!”

    “哇操!杀鸡何必用牛刀哩!”

    “去你的!少狂啦!对了!霜霜是谁呀?”

    “甄慧霜,她是赛英庄高手,风云帮右花令,亦是凌云龙的义女,想不到她居
然能取到少林及武当信物。”

    “你呀!不知在走什么邪门运,一天到晚有那么多女人肯为你卖命,实在令人
又担心又一高兴!”

    “担心什么呢?”

    “担心你究竟还有多少‘黑市夫人’啦了”

    “哈哈!保证没有啦!走吧!去看看她吧!她为了抢夺那两件宝贝受了不轻的
伤,方才险些被我害死哩!”

    二女边跟着她行去边问道:“怎么回事呢?”

    “我忘了她亦中了‘招魂香’一见她受伤,立即上前抱起她,立见她浑身转黑,
吐血晕倒哩!”

    宇文双双急道:“怎么办呢?”

    “捐血呀!偏偏她的牙关已硬,无法咽血呀!”

    天涯浪女含笑道:“这不是又给你揩油的机会了吗?”

    “这……太难听啦!”

    “咯咯!难道你不是吻住她的双唇替她渡气吗?”

    “不错!不过那也是事急从权呀!”

    “咯咯!看你急成那样子,老实招来,你是不是要接纳她?”

    “我……我……”

    宇文双双正色道:“荃弟,她为你出生入死,你该接纳她!”

    “可是,你们会不会嫌弃她的过去呢?”

    “不会!我可以发誓!”

    天涯浪女正色道:“我也一样!”

    魏荃感激的轻握两女的柔夷道:“谢谢!”

    他们三人走入堡门,立即看见宇文庸己将甄慧霜移到厅口,看他含笑负手而立,
分明她己脱离险境。

    两女立即掠到她的身边轻轻各握着她的柔夷,同时听天涯浪女笑道:“霜妹,
你此番取得信物,立功不小哩!”

    甄慧霜激动的道:“我……不配!”

    “嘿嘿!少胡思乱想了!荃哥早就向我们提过你,上回有一批寒英庄姐妹们殉
难,我们一直在查探有没有你在其中哩!”

    魏荃心中暗笑,顺着她的话扯道:“是呀!朱前辈及玉面真君前辈亦对她们之
牺牲耿耿于怀哩!”

    甄慧霜双眼含泪道:“当时,我原本亦要加入行动,可是,我念头一转,不愿
意作此牺牲,事后,暗中难过多日哩!”

    “凌云龙他们没有怀疑你吗?”

    “当然有啦!不过,经过暗中监视数日之后,就没事了。”

    就在这时,倏听一阵步声,魏茶回头一看,群豪己经走入堡门,立即含笑道:
“我去陪陪他们,霜霜,你歇会吧!”:宇文双双立即与天涯浪女将她扶回房中。

    魏荃将群豪迎入宽敞的议事厅之后,群豪自动坐在两旁太师椅上,留下当中主
位,魏荃不由一怔!

    宇文庸哈哈一笑,牵着他走向主位。

    魏荃忙道:“爷爷,你要干嘛?”

    “请魏堡主就位呀!”

    “魏堡主,爱说笑!这……不行啦!”

    “哈哈!民主时代,少数服从多数,咱们来表决吧!”

    “哇操!不行啦!我不够格啦!”

    “哈哈!那个人一生下来就能够担任堡主,帮主,掌门人的,一回生二回熟,
你说,有没有道理?”

    “我……我没兴趣啦!”

    “不行!你以为把此地的人宰光就没事了吗?凌云龙在外面一定还有不少的巢
穴,你必须负责善后。”

    “哇操!我完全不知道呀!”

    “我方才己经向霜儿询问过,她略知一、二,而且知道名册放在何处你可以逐
一清理呀!”

    “爷爷:偏劳你吧?拜托啦……”。

    “哈哈!我老了!我和你奶奶至多只能在堡中替你出出点子,跑腿的事,该由
你们年轻人负责啦!”

    魏荃立即望向竺天奇。

    竺天奇含笑道:“荃儿,我和你娘打算重振华山派,因为,华山派当年为了救
你娘,才会元气大伤的!”

    “哇操!我……”

    湖海一丐呵呵一笑道:“好小子,当初叫你干丐帮帮主。被你逃掉了,这回看
你再往什么地方逃?”

    “哈哈!你这一开口,我才理出个头绪来,谢啦!”

    他立即朝凌云虎拱手道:“爹,解铃仍需系铃人!一事不劳二人,贵帮又人手
众多,您何不帮个忙?”

    凌云虎含芙道:“不错!凌云龙闯的祸,必须由凌家的人来善后,不过,你好
似也跟凌家有些关系吧?”

    “哇操!此话有些道理,不过……”

    倏听远处传来一阵勒骑马嘶声音,众人抬头看,立即看见朱天容及玉面真君、
金银双娇掠至堡前。

    湖海一丐含笑道:“好小子,他们两人的立场最客观了,你别吭声,老化子来
征求他们的意见吧!”

    魏荃立即与众人起身相迎。

    朱天客气呼呼的道:“今日之事是由谁提议的?为何没有通知在下二人,难道
认定咱两人贪生怕死吗?”

    玉面真君沉着脸道:“不错!化子,我们两人离去之时,是不是再三的请你要
留意这件事?”

    湖海一丐呵啊一笑道:“此事与化子无关,你们问他吧!”

    说完,朝魏荃一指。

    魏荃苦笑一声道:“大家先坐下来吧!”

    玉面真君与朱天容坐在右侧末尾之后,魏荃立即坐在他们的身边将擒获含月之
经过说了一遍。

    玉面真君及朱天容立即含笑朝宇文庸行礼。

    宇文庸还礼道:“为了保密,连化子及各派高手亦直到昨天才知道此事,请二
位多加海涵!”

    朱天容歉然道:“原来如此!请原谅在下方才之冒犯!”

    玉面真君起身作个环揖致歉!

    湖海一丐含笑道:“为了计你们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老化子问你们一些事,
你们务必要凭良心回答。”

    朱天容及玉面真君一见众人含笑不语,立即相继点头。

    “呵呵!很好!二位游历天下数十年,想必眼光必有独到之处,请问,这座天
下第一堡建筑得如何?”

    朱天容点头道:“够气派!”

    玉面真君道:“匠心独具,不愧为天下第一堡!”

    “呵呵!很好!如今凌云龙巳除,那批爪牙亦已除尽,依二位之意,该如何处
理此堡?”

    朱天容道:“此堡位居要津,不妨供信各派连络站!”

    玉面真君心智过人,一见魏荃一直不吭声,他早已猜知老化子的酒葫芦在卖什
么玩意儿,遂道:“此堡宜供作武林盟主发号施令处!”

    湖海一丐重重的在自己的看膝拍了一下,道:“好主意!比老化子的点子还要
高明!庆贺一下!”

    “叭”一声,他拔开葫芦木塞,连灌数口酒。

    群豪亦相继含笑点头着。

    只听湖海一丐呵呵一笑道:“好!大师,近百年来一直打扰贵派,你可同意将
盟主行馆改在此堡?”

    “阿弥陀佛!鼎力支持!”

    天虚真人亦相继表示支持。

    “呵呵!好!此堡的用途己经决定了,接下来就是武林盟主的问题了,齐兄,
你有何高见?”

    “不敢!上任盟主殉难于东海仙姬宫,由于凌云龙暗中从中阻绕,一直虚悬,
难得各位在座,理该一并解决!”

    魏荃越听越不对劲,立即道:“钟老前辈一向热心公益,排解纷争,乃是最佳
人选哩!”

    开碑手钟租成忙道:“老夫老矣!该退休了!”

    “哇操!这……”

    湖海一丐呵呵笑道:“好小子,你犯规了!”

    “哇操!我……我只是为武林着想啦!”

    “呵呵!你别急!在座之人自会理出一个头绪,挑选一位智勇双全的武林盟主,
你若再发言,别怪老化子要请你回避罗!”

    “好!不说就不说!”

    “呵呵!这才有风度嘛!大师,您一向德高望重,请先发言!”

    就在此时,只见宇文双双、天涯浪女及凌傲梅各以瓷盘端着香茗入厅,湖海一
丐摇头道:“呵呵!竞争太激烈了,这不算贿选吧?”

    群豪不由莞尔一笑!

    三女双颊倏红,羞赧的奉茶。

    魏荃尴尬万分,险些哭笑不得!定元大师诶三女奉茶之后,慈声道:“请三位
女施主稍坐片刻!”

    三女立即含笑坐在魏荃之身侧。

    “阿弥陀佛,有关武林盟主人选之事,贫僧支持凌帮主,因为平日事母至孝,
义薄云天,他为了消灭凌云龙,不惜辞去丐帮帮主!”

    凌云龙忙拱手道:“不敢当!大师抬爱矣!”

    湖海一丐呵呵一笑,道:“请真人惠提卓见!”

    “无量寿佛!贫道原本亦支持凌帮主,不过,此番另有更适当的人选,各位以
为魏少侠如何呢?”

    无极派掌门卓三畏含笑道:“在下亦支持魏少侠,不过,有关他的传闻甚多,
可否证实一番呢?”

    凌云虎打蛇随棍上的道:“魏少侠是小婿,我谨向各位报告他连赶三天两夜至
庐山解救家母及小女之义举。”

    说完,将魏荃如何退毒蟒,单挑施磊、黑虎大师、飞钗阵天于混钝阵,含月之
经过说了一遍。

    群豪听得频频颔首赞许不己!

    卓三畏含笑道:“魏少侠是如何令毒蟒畏退的?”

    朱天容含笑道:“此乃因为他除去‘坎离蛇’服下内丹之故!”

    钟祖成“啊!”了一声道:“真是功德无量!那条坎离蛇为恶甚久,老夫也险
些被他的毒气晕倒哩!”

    群豪谏容的注视着魏荃。湖海一丐含笑道:“好小子,可否叙述除蛇之经过?”

    “哇操!我能发言吗?”

    “行!行!”

    “我这一发言,不会没有风度吧?”

    “不会!不会!请!”魏荃立即将自己除去“坎离蛇”之经过说了出来。

    在座之人都斗过“炊离蛇”而且被它们吓过,因此,一听见魏荃居然以怪招钻
人蛇腹除蛇,不由敬佩交加!

    湖海一丐呵呵笑道:“这真是空前绝后的创举,钟兄,你看魏少侠够不够资格
柜任武林盟主?”

    钟祖成含笑道:“非他莫属!”

    “呵呵!有眼光!吴掌门人,您的意思呢?”淮阳派掌门吴雄扬含笑道:“以
魏少侠的武功及胆识,的确是盟主的最佳人选,不过,私,活方面似乎…”

    “呵呵!请列举其详!”

    “据传闻,寒英庄之妖女与魏少侠私谊颇深,群豪都知吴雄扬会提及此事,完
全因为其子吴魁亮在擂台比武招亲之时,曾被魏荃修理过之故。

    可是,谁也不好意思反驳他!

    朱天容可不管那么多,立听他沉声道:“各位,你们还记得在下与风云帮千余
人进攻天下第一堡之事吧?”

    “那批少女为何肯牺牲自己掩护在下与其余朋友撤退呢?她们完全是因为魏少
侠之故呀!因此,在下认为魏少侠与她们私谊颇深并不是一件坏事。”

    吴雄扬沉声道:“不错!并不是坏事,可是,武林盟主之位何其尊贵,若有绯
闻,恐怕会被武林之人齿笑!”

    玉面真君沉声道:“经此次扫荡,还有线林之徒敢嚣张吗?”

    吴雄扬曾被玉面真君修理过,立即沉脸不语。

    天虚真人慈声道:“无量寿佛!贫道支持魏少使,因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何况,魏少侠与她们在一起,并无犯过!”

    “相反的,他一定激励她们改过向善,否则,她们不会勇于牺牲,而且临终还
对魏少侠念念不忘!”

    吴雄扬淡淡的道:“道长,你怎么不提及他替贵派及少林取回掌门信物之事呢?
那不是更具份量吗?”

    天虚真人的修养再好,亦不禁拂颜沉声道:“不错!敞派无能出了叛徒,才会
丢了信物,那似贵派纪律严明呢?”

    吴雄扬神色一冷,立即站起身子。

    定元大师宣声佛号道:“吴施主,请就座!容贫僧进一言吧!”

    吴雄扬默默坐下之后,立即望向定元大师。

    完元大师慈声道:“请诸位拖主恕贫僧托大,据故寺武经记载,从前有一人似
魏施主在这般年青之时,即有此种武功造诣。

    “此次,若非出现魏施主,凌云龙之奸计一定可以得逞,而我们势必会变成他
的帮凶,而且遗臭万年,陷武林于万劫不复之中。

    “因此,贫僧自我否定方才之主张,决定支持魏少侠出任此届武林盟主,继续
领导各派捍卫武林和平”。

    群豪立即含笑颌首。

    吴雄扬摇头道:“老夫反对这种老庸式的推举方式”。

    众人见他如此不上路,不由一怔!

    玉面真君沉声道:“姓吴的,依百般阻挠,究系为了何意?”

    “别无他意!品德第一!”

    玉面真君正欲再言,倏听魏荃淡然道:“请诸位别争了!因为,即使你们全部
同意在下出任武林盟主,在下也不会同意”。

    众人脸色一沉,紧盯着罪魁祸首吴雄扬。

    吴雄扬冷哼一声,立即闭上双眼。

    魏荃淡淡一笑,立即朝天涯浪女传音道:“汤妹,叫霜妹找出各派叛徒名册,
同时把证据也拿来!”

    天涯浪女立即含笑离去。

    魏荃续道:“在下出身寒贱,全凭侥幸练成这身武功及结识这些人,在下已经
满足,岂敢妄求高攀呢?”

    “不过,在下必须把为何会与寒英庄那些少女扯在一起之事向各位报告一下,
以免少数人对在下误会太深!”

    “在下昔年奉先师魏泰之命令接近寒英庄,谋取屠龙匕以便屠杀坎离蛇,取其
内丹凝练”。

    “在下入庄之后,为了取得该匕,只好旅展美男计,想不到却因此而被那些少
女纠缠不清,这是在下错误的第一步。”

    “最令在下难过的是那些少女明明己为正义牺牲,吴掌门人却一再揭扬她们以
前的淫浪恶迹,吴前辈,你知道她们是被逼的吗?”

    “吴前辈,我知道你一直因为在下在比武擂台击败令郎,因此,你一直不悦,
所以,今日才一直百般刁难。”

    “哇操!错了!你搞错了,你以为在下和龙老前辈在演双簧,存心要担任武林
盟主吗?哼!我才不会那么无聊哩!”

    “武林盟主有什么了不起?忙得似龟孙子而已!定元大师方才那席话,在下己
经觉得很够面子了,何必再争什么名呢?”

    “至于利呢?在下决定接管此堡及凌云龙在外面的基地,谁会比在下富有呢?
吴前辈,你说对不对?”

    吴雄扬被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倏地起身就欲离去。

    倏听一声脆喝:“接住!”

    只见天涯浪女走到拱门口将一个小盒子一抛,那小盒子无翼自飞,冉冉的飞向
吴雄扬,这手内功立即慑住众人。

    吴雄扬不敢大意,立即聚功于指,凝神一接。

    那知,小盒入手之后,却轻若棉絮,他不由双颊一红。

    他打开小盒之后,突然神色大变骇视着天涯浪女。

    天涯浪女淡淡一笑,将一本小册及一个大包袱交给魏荃之后,立即入座。

    魏荃打开小册,淡然道:“丁贯冲是谁?”

    吴雄扬“啊!”了一声,身子一晃!

    魏荃朝名册一瞄,念道:“丁某野心图谋其岳大位,应尤事成之后归依本堡,
己着其服下‘招魂香’并将‘苍鹰心法’交付仙姬宫!”

    吴雄扬“呃”一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哇操!别气!各大门派皆有人卧底,名册在此处,把柄在盒中,各派自行拿
走吧!哇操!凌云龙实在有够厉害!”

    说完,将包袱及名册放在儿上,立即走出厅外。

    天涯浪女、宇文双双及凌傲梅立即跟了出去。魏荃走到堡外。仰望城墙上那
“天下第一堡”五个金字,含笑道:“双姐、汤妹、梅妹,咱们需不需要改个名字
呢?”

    宇文双双问道:“荃弟,你决定留在此处吗?”

    “不错!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拄香,咱们逍逍遥遥的在此渡日,等着看那批人,
尤其是淮阳派,登堡来求援吧!”

    天涯浪女道:“早知如此,名册就别交给他们”。

    “哈哈!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安。咱们还年青,机会多得很,对不对?”

    “咯咯!不错!哥,堡名取为游龙,如何?”

    “游龙太保,游龙,好名字!双姐、梅妹,如何?”

    宇文双双及凌傲梅立即含笑颔首。魏荃看掌一扬,墙上那“天下”两字立即消
逝不见。

    宇文双双纤掌一扬,含笑拂去“第”字。

    天涯浪女亦含笑拂去“堡”字。

    凌傲梅吃力的毁去“一”字,赧颜道:“我的武功差大远啦!”

    天涯浪女含笑道:“有他在,还怕成不了顶尖高手吗?”魏荃微微-笑,屈指
虚挥,刻出一个“龙”字。宇文双双及天涯浪女分别刻出游“”堡“两字。

    “哇操!俊秀有劲,活力十足,很好!”

    天涯浪女含笑道:“哥,此堡如此宽广,光扫地及整理环境就够累人的了!总
该好好的物色几位下人吧?”

    “哇操!照办!交给你来办吧!”

    凌傲梅含笑道:“此事交给小妹来办吧!丐帮中有多名家世清寒却甚为乖巧的
少女,另有肯苦干实干之少年”。

    “哇操!太好了、同是少年家及幼齿仔,一定很热闹的!”

    天涯浪女哗道:“你呀!即将成为堡主,可不能再嘻皮笑脸啦!”

    “哇操!本性难移啦!若叫我正经八百的,办不到啦!”

    “咯咯!那就正经四百吧!”

    “哇操!尽量吧!”

    “去你的!又不是在敬酒,什么尽量,非做到不可!”

    “是!遵命!”宇文双双含笑道:“荃弟,凌云龙真的尚有巢穴吗?”

    “哇操!应该尚有吧?持会再问问霜妹吧!”

    天涯浪女含笑道:“有啦!共有六家镖局,二十三家赌扬,十六家银楼,三十
七家酒楼客栈,否则,他如何维持开销呢?”

    “哇操!这么多呀!够累的啦!”

    “咯咯!安啦!凌云龙只是以毒物控制负责人,每月以解药换取现宝,不是很
容易解决吗?”

    “哇操!原来如此:吓了我一大跳!此事就托爷爷处理啦!”

    宇文双双含笑道:“此事交给我来办吧!”

    突听一阵步声,四人回头一见是湖海一丐行了过来,魏荃先发制人的道:“前
辈,请看看这个堡名妥当吗?”

    “游龙堡,呵呵!很好!小兄弟,我跟你说呀!那个姓吴的已经嘴软了,他答
应支持你指任武林盟主了,进去吧!”

    “哇操!你以为我方才在作秀呀?失礼!大丈夫说不干就不干!”

    “唉!何必呢?给个面子啦!”

    “不给!我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

    “这……那该由谁来指任武林盟主呢?”

    “那是他们家的事!”

    “唉!何必呢?历届盟主在通过之前,都必须经过冗长的比武,只有你轻易的
过关,你就打蛇随棍上吧!”

    “哇操!失礼!在下是龙,并不是蛇!”

    “你真的不赏脸吗?”

    突听玉面真君冷冰冰的道:“不食嗟来食,化子,你少费心啦!”

    “哇操!痛快,前辈,你真是在下的知己!”

    玉面真君朝堡墙一看,乐道:“哈哈!游龙堡!名符其实!老夫有幸栖身否?”

    “哇操!前辈若肯在此居留,实乃天幸!”

    “哈哈!好!就此一言为定!”

    突听朱天容在远处宏声道:“老夫也参加一份!”

    玉面真君哈哈笑道:“老弟,你想参加什么呢?”

    “你参加什么,小弟就参加什么!”

    “哈哈!多谢赏脸,我及双娇打算在此居留,你呢?”

    “奉陪到底!小弟这就托丐帮弟兄转告拙荆及小夫来此吧!”

    “哈哈!太好啦!咱俩有伴啦!”

    突听字文庸接道:“还有我这个老郎中及内人哩!”

    “哈哈!太好啦!如此坚强的钢铁阵容,看有谁敢来捣蛋!”

    湖海一丐见状,苦笑道:“好小子,看来已经无法就聘作出任武林盟主了,诚
属武林之憾!”

    “哇操!危言耸听,太夸张了!以前没有我,还不是平安无事,多了我这只色
狼,反而令查某紧张哩!”

    自远处行来的吴雄扬立即垂下胀红的脸。

    湖海一丐轻咳一声,道:“好小子,各大门派预计在九月初九日重阳节中午在
少林甄选武林盟主,你……”

    “没兴趣!诸位慢走呀!”

    说完,立即侧身送客。

    吴雄扬及派中的十余名高手立即低头离去。

    凌傲梅立即将凌云虎带到一旁,请他挑选一批青少年男女来堡中帮忙,同时请
他带奶奶及娘来堡盘桓数日。

    凌云虎含笑道:“我巳经吩咐泰安分舵之人随时听候你们的差遣,若有需要,
尽管吩附吧!”

    “爹,你会不会怪他不识趣?或者太傲?”

    “不会!是吴掌门人惹毛了他,过些时日,你再劝劝他吧!”

    “不!爹!我也不赞成他当武林盟主,反正几个大魔头巳经伏诛,其余之跳梁
小丑也成不了气候,对不对?”

    “好吧!一切顺其自然吧!”

    突听定元大师道:“魏施主,少林一派上下定当牢记你的大恩,欢迎您随对莅
临嵩山或敝派各处分院。”

    “谢谢!晚辈定会择机拜访的!”

    天虚真人含笑道:“小施主,武当大门永远为你大开!”“谢谢!敞堡大门亦
随时为两位前辈大开!”

    依依离情之中,群家终于离去了。

    玉面真君含笑道:“堡主……”

    魏荃忙道:“前辈,您别折煞在下……”

    “不!照规矩来,堡主;本堡目前人手不足,为了预防万一,可否在庄堡外布
一阵式?”

    “哇操!有理!不过,该布什么阵式呢?”

    “沉雁阵如何?”

    宇文双双颔首道:“好主意!麻烦前辈负责‘干’‘兑’‘坎’吧!”

    玉面真君立即与金银双娇含笑离去。

    魏荃含笑朝宇文庸及卓姥姥道:“爷爷、姥姥,咱们到暗道去看看里面之毒物
是否己经清理干净了!”

    黄昏时分,六名丐帮弟兄送来丰盛的酒莱,领赏之后,迳行离去,魏荃诸人欣
喜的在厅中用膳。宇文庸及卓奶奶历幼余生,在众人的祝贺下,乐得嘴儿一直合不
拢,酒儿更是一杯一杯的喝下去了。

    魏荃及宇文双双、天涯浪女、凌傲梅及甄慧霜五人在众人祝福之下,喝得双颠
通红,更显神彩飞扬!

    只听朱天容道:“堡主,你可发现各派”高手对于你不答应担任武林盟主,心
中是多优的失望吗?“

    “哇操!那完全是龙长老的一片好意安排,我实在没有兴趣,你看,我若当了
武林盟主,能够似现在的逍遥吗?”

    “说得也是!不过,你也真看得开哩!”

    “哇操!我是有自知之明啦!我很满足现在的成就了!”

    “哈哈!在下当初若是看开些,不去仙姬宫抢夺居龙匕,岂会在风云帮中受那
么多罪呢?”

    “哇操!不妥!你若未去仙姬宫,岂会结识翩翩呢!”

    “哈哈!对!对!她可真是一位贤妻良母哩!所以,当吴老头在刁难你之时,
我真想摸他一顿哩!”

    “哈哈!他那位不争气的宝贝女婿居然会卧底,这件事真够他受的啦!我看他
不回不敢胡乱批评别人啦!”

    “哈哈!有理!来!大家干杯吧!”

    众人又欢叙半个时辰之后,立即各自回房。

    由于房舍甚多,因此众人随心所欲的挑选中意的房子,魏荃与四女回到凌云龙
的房间,不由惊呼不已!

    整座堡就好似一座游观图,凌云龙的房间就在中心地带,而且至少有三、四百
坪大。

    房中包括书房、练功房、客房,每样家俱都是豪华上品,每样饰物都是‘国宝
’级的古董哩!

    房与房之间,仅以屏风相隔,甄慧霜如数家珍的带领她们逐一观赏,仔细解说,
听得她们频咋舌不己!

    进人练功房之后,众人立即被两样宝贝吸引住目光。

    第一样是万年温玉床,不知凌云龙就是从何处弄来那张六尺四方,三尺高的宝
贝床,众人一摸,立觉清凉舒适。

    另外一样宝贝是一张檀木椅,甄慧霜一扳开关,檀木椅立即有规律的上下轻颤,
左右微晃着。

    她们皆是过来人,立即双颊通红。

    魏荃微微一笑,悄悄的一扯天涯浪女衣袖。

    天涯浪女双颊排红,轻轻的点点头,立即拿起几上一个花瓶欣赏着。

    魏荃坐在檀木椅问道:“霜妹,它叫什么名字?”

    “逍魂椅!”

    “哇操!凌云龙可真会享受哩!哇操!他有没有侍妾呀?”

    “他不敢!因为程玉莺的醋劲太大!”

    “哇操!受不了!自已三八得要死,还敢吃醋!”

    “哥,你可知道凌云龙接获她的死讯之后,伤心好久哩!”

    “哇操!这种人挺会作秀的,谁知道是真是假?”

    “哥,凭心而论,我实在不敢相信他会垮哩!因为,他不但功力精湛,而且高
手如云,各大门派又支持他呀!”:“哈哈!这叫做物极必反啦!他如果满于现状,
谁动得了他呢?”

    “怪不得你会满足现状呀!”

    “哇操!我与他有异,我有了你们这四位如花似玉的终身伴侣,何必再出去争
什么名夺什么利呢?”

    “哥,三位姐妲,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们才好哩!”

    “哇操!自己人别客气啦!伤口还不疼?”

    “爷爷不愧为神医,不疼了哩!”

    “哇操!小心为要,早点休息吧!报告班长,房间如何分配呀?”

    宇文双双羞赧的道:“随你高兴啦!”

    “哇操!很好!我喜欢!霜妹,你今天放假,自己找个地方早点休息吧!咱们
四人就尝赏新鲜把戏吧!”

    甄慧霜立即含笑离去。宇文双双及凌傲悔羞赧的抬着屏风挡在销魂椅及万年温
玉床之间,然后躺在万年温玉床上“备战”。

    天涯浪女微微一笑,立即开始宽衣解带。魏荃跃下销魂椅,边脱去衣衫边道:
“汤妹,双姐,你们可知道含月的功夫不逊于玉女心法吗?”

    天涯浪女赤裸棵的蹲在他的身前道:“不知道!”樱桃小口一张,立即轻轻的
在擦拭“加农炮”了。

    “哇操!我上回解救梅妹之时,曾与她交战一阵子,哇操!我觉得她好似在‘
揉面’哩!险些枪枝走火哩!”

    “去你的!那妖女专门研究那种事,而且长达数十年,当然是炉火纯青啦!只
有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人敢去送死啦!”

    “哇操!我是为了解救梅妹呀!”

    说完,缓缓的爬上“销魂椅”。

    天涯浪女如影随形紧跟而上,桃源胜地一开放,热情的将“贵宾”迎入,任由
销魂椅震动,口中问道:“梅妹,她有没有说谎?”

    “没……有……因为含月以奶奶要胁他呀!”

    “哼!理由充足,你是如何突围的呀!”

    魏荃用力一顶,道:“我趁她得意之际,立即扣住她的腕脉,施展‘玉女心法
’一吸再吸,就把她逼疯啦!”

    天涯浪女被他顶得又酥又疼,立即擂住他的右臀。

    魏荃哈哈一笑,立即轻捏她那两粒葡萄峰顶。

    天涯浪女白了他一眼,左掌作势欲捶。

    魏荃急忙松手,合掌一拜!

    “去你的!死相!你是如何把她逼疯的?”

    “哈哈!我连吸之下,她运功顽抗,结果,各派内功目相残杀,就把她逼疯了!”

    “啊!你曾接近过寒英庄那些少女,会不会也……”

    “哇操!安啦!我的内功好似大海,她们的那些内功好似小溪流,早就被同化
啦!”

    “你呀!真是得天独厚!喝!你搞什么鬼嘛!”

    “哈哈!轻吸一下,好玩嚷!”

    “去你的!别太贪心啦!”

    “那你吸吧!还你啦!”

    “吸就吸,双姐,咱们联手修理他!”

    “哈哈!无上欢迎!”

    房内立即静了下死!不对!宇文双双正在悄悄的将“无上心法”的口诀传授给
凌傲梅,魏荃一听,立即欣喜的搂住天涯浪女。

    天涯浪女热情的吸吮着他的双唇,销魂椅规律的晃动着。

    两具雪白的身子有规律的蠕动着,你先吸,我再咬,你一咬我就吸,哇操!说
多爽就有多爽!

    突听魏荃轻喔一声,道:“哇操!有些‘揉面’的味道了!加油!”

    天涯浪女士气一振,使劲施展着“玉女心法”

    阵阵舒爽立即袭遍魏荃的身子,他连声喝来之余,立即把住“关卡”免得让宇
文双双及凌傲梅失望。

    盏茶时间之后,天涯浪女苦笑道:“鞠躬尽瘁矣!”

    “服不服?”

    “待会再说!”

    说完,轻轻的跃落椅下。

    “哇操!好!期待第二回合吧!”

    说完,立即赤裸裸的转向屏风后面。

    宇文双双立即羞郝的起身除去衫裙。

    凌傲梅羞赧的退到书房,思索“玉女心法”了。

    魏荃轻柔的吸吮玉女峰同时轻揉缓抚着。

    宇文双双立即羞赧的倒回万年温玉床。

    魏荃乍接触到那清凉的宝玉,亲了她一口,道:“双姐,你真的令小弟疯狂哩!
说完,紧紧的搂着她。

    宇文双双热情的吻着,身子一翻,覆在他身上之后,迷人的桃源胜地任那“加
农炮”缓缓滑入了。

    “喔!好美喔!”

    宇文双双妩媚的一笑,腹部一蠕,魏荃情不自禁的叫道:“哇操!就是这样子,
呵!揉得好!揉得妙!”

    他放开四肢,闭目享受了!

    “哇操!有够赞!含月算老儿呢?好妙喔!”宇文双双轻轻放了一下他的右耳
根,吐气如兰的低声道:“荃弟,姐姐替你生个小壮丁好嘛!”

    “天呀!你……你有喜啦?”

    “还没有!不过,过了今夜,很可能就有了!”

    “好!好!我一定会全心全意的爱他”。

    “那你就先好好的轰人家吧!”

    “遵……遵命……”

    “春”雷乍响,雷厉风行,风卷百花,花蝶相依,依依难舍,舍命相博,搏海
擒龙,龙飞九天,天天关心!

    哇操!好一场激战!

    九大招式轮番上阵之后,已是过了半个多时辰,宇文双双巳是凤眼半眯,香汗
淋漓,嫡喘呼呼了!

    “荃弟!先去梅妹那儿!待会再夹吧!”

    魏荃应声:“遵旨!”笑嘻嘻的下车。

    他明明看见凌傲梅走向书房,可是,当他走入书房之后,却见天涯浪女轻轻的
将他三振出局。

    他顺着她的指尖一看,立即发现凌傲梅已经羞赧的浑身赤裸的躺在那张销魂椅
了。

    他欣喜万分的掠到椅前,立即发现她那“桃源洞口”已是一片“汪洋大海”他
立即泅游而上。

    那门“加农炮”进入“阵地”之后,顿时“炮声”隆隆,震得销魂“回肠荡气”
支呀叫个不停!

    凌傲梅对于“玉女心法”原本有些心得,可是,此时,已经忘得一干二尽,她
也只知道用力的摇摆不己!

    那两座高耸之玉女峰立即幻出迷人的乳波,魏荃看得心儿一荡,怪爪一伸,东
征西讨忙碌起来了。

    “梅妹!”

    “嗯!哥,什么事?”

    “习惯跟我这只色狼在一起吗?”

    “我……我也是一匹狼呀!”

    “喔!好妹子!小心啦!”

    长气一吸孤注一掷,疾远的旋转乾坤了!

    浪涌千层,她疯狂的推波助澜了。

    先爽再说,裂伤再上药吧!

    天清地浊,混沌初闭,却立即遇上“八七水灾”销魂椅上己是“处处闻啼鸟”
一片汪洋泽国了。

    魏荃烃声问道:“美吗?”

    “美爽爽……喔!”

    “责!”一声,魏荃转移阵地了。

    宇文双双张臂搂住他,道:“荃弟,你真神勇!”

    “醉了……差不多……”

    一式“鸣钟击鼓”疾闯入“桃花乡”

    她来式“斩关落锁”紧扣不放!

    “双姐!你好凶悍喔!”

    “恶人自有恶人磨,你认栽吧!”

    “哇操!我不服气!我计么时候变成恶人啦?”

    “那你就逃吧!”

    “喔……喔……逃不了啦!天罗地网,法网恢恢,双姐,你一定趁着方才内档
之时,偷偷运动吧!”

    “不错!若非如此,你怎肯就范呢?”

    “好吧!小弟俯首认罪啦!”

    “咯咯!那就先咬你个鼻青脸肿吧!”

    桃花乡果然发生“大地震”了。

    魏荃虎眼半眯,剑眉频扬,频频闷哼不巳!不久,桃花乡中之“屁声”纷纷出
动,一阵拳打脚踢,吸吮撕咬,拧挟须舍之后,魏荃怪叫连连了。

    那门“加农炮”逐渐变成破铜烂铁了!

    魏荃怪叫得更凶了!凌傲梅羡慕极了,她起身着衣之后,回到客房专心的思索
“玉女心法”口诀了!

    天涯浪女躺在塌上,按指默着数日期!

    敢情,她也在排时间准备当妈妈了!

    倏听宇文双双沉唱一声:“交不交?”

    “交……交……哎唷……”魏荃破天荒的浑身汗下如雨,好像是患了疟疾般,
一直‘打摆子’口中直唤“双姐”不己!

    他在“清仓大拍卖”了!

    她在验收点交了!

    哇操!这笔帐挺不好算哩!咱们别吵她们,让她们好好的算个清楚吧!看官们,
多谢您们的捧场!

TOP

0
蝶衣变

第一章 塞外春光无限妙


作者:



    皓皓天山积雪终年不化,即使今天是七月七日大热天气,天山仍然披着那片「
银白外衣」矗立著。

    山下五十饴里外那片大草原,却是绿意盎然。

    时值黄昏时分,中原之男女皆打扮准备「鹊桥会」啦!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何况今天是牛郎会织女之七夕,多少对年青男
女算着今日要订情呀!

    可是,草原上却有一位青年挥剑纵跃不已的练习着,四十五尺见方内已经没有
一根完好的绿草。

    他已经汗透衣衫及冒上额头,可是,他仍然挥剑闪身不已,四周之绿草逃[ ☆
] 去。

    天色渐黑,他吁口气,方始止剑取巾拭汗。

    倏听一声脆喝道:「好一套逐电剑法。」

    青年双目一凝,立即瞧去。

    那喝声既脆又甜,分明出自马仔,值此天黑,哪位马仔敢在潦旷的草原出现,
青年当然首先注意啦!

    其次,青年不但不知道有人在看他练剑,而且也被马仔瞧出剑招来历,他当然
更加的注意及紧张啦!

    不久,一位头戴白圆帽,身被白披风之女子由远处袅袅行来,她的帽沿垂著两
重白纱,而遮住她的脸部。

    不过,随著阵阵香风飘来,加上她的袅袅步姿,分明她是位自信心极强,胆识
不逊须眉的江湖女子。

    不久,她停在青年身前丈余处,她一瞄右侧大石上之剑痕及字痕,立听她脆声
道:「你仍然忘不了海棠?」

    「你是谁?」

    「水!仙!」

    圆帽一掀,一张艳丽脸孔已经出现。

    不错,她正是水家堡之水仙,亦是「武林太妹」的水仙,她妩媚一笑,顺手一
挥,圆帽便飞落在那块大石上。

    白纱立即盖住字迹及剑痕。

    水仙之媚笑,顿时热力四射,更加扣人心弦。

    青年却皱眉望向别处道:「有何指教。」

    水仙忖道:「童辉煌,你别摆「酷哥」的模样,我水柔柔今生今世如果得不到
你,我就枉走人生这一趟啦!」

    水仙立即格格笑道:「古人有云:「不迁怒,不二过」公子何必因为海棠移情
别恋而排拒所有的女人呢?」

    青年沉声道:「不准提她。」

    「格格!面对现实吧!海棠目前一定依偎在徐慕仁的怀中,你却在荒野练剑,
你是不是要宰掉她们呀?」

    「不错,我一定要宰掉这对狗男女。」

    「单凭你,行吗?」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一定可以成功。」

    「除非你有帮手,否则,你永远破不了他们联手的「龙翔凤舞」。」

    「天下并无一成不变之事。」

    「我自承抵消不了龙翔凤舞,你若能击败我,你才发狠吧!」

    「刷!」一声,她已经披风甩落在圆帽上。

    立见一套白色动装裹著一具健美的胴体,她该凸则凸,该凹则凹,草原顿时添
增不少的春光。

    只见她探肩拔剑,立即换出三个剑花及斜举天际。

    青年皱眉道:「咱们没有动手的必要。」

    水仙妩媚一笑,问道:「怕啦?」

    青年冷冷一哼,便转身欲走。

    水仙喝句:「看剑!」立即攻来。

    剑风凛疾,青年急忙向右闪去。

    水仙一逼近,立即又连剌三剑。

    青年被逼得只好还击。

    水仙立即加劲猛攻。

    青年振剑疾攻六招,立即磕飞水仙手中之宝剑。

    他冷哼一声,便转身行去。

    倏听「刷!」一声,一位陌生白衣人已经落在青年前方十丈处,他徐徐举剑,
全身便散发著一股煞气。

    青年更加承受到压力,他立即提劲道:「尊驾何人?」

    立听苍劲声音道:「休套交情,出招吧!」

    青年一提气,立即缓步行去。

    不久,青年滑步振剑,立即攻去。

    白衣人旋身探剑,立即格开青年之剑。

    青年顺势疾剌,迳取白衣人之右肩。

    白衣人斜里一剑,便削偏青年之剑,只见白衣人顺势疾挑,剑尖已经逼近青年
的印堂了。

    青年神色一变,立即仰头欲闪。

    白衣人一横剑身,剑叶便拍上青年的右肩胛。

    「叭!」一声,青年右半身一麻,加上原本仰头闪身,居然向右摔去,白衣人
一旋剑,迅速以剑身刺过青年的右腋及托起他。

    青年为之冷汗溢出。

    白衣人不屑一哼,便抽剑滑出一丈余远。

    青年又羞又气,不由怔住!

    白衣人沉哼道:「你尚有二次机会,上!」

    「你究竟是……」

    「少废话,上!」

    青年一咬牙立即又振剑攻来。

    白衣人格开青年之剑,不屑的道:「似这种力道及速度也敢妄想逐电,你们这
批小辈太无知啦!」

    青年脸儿一红,斗志更旺的抢攻著。

    白衣人边拆招边道:「哼!这式「流波幻星」根本就使偏啦!」「叭!」一声,
青年的右肩胛立即又被剑叶敲了一下。

    青年踉跄退道:「铭谢指点。」

    白衣人冷峻道:「海飞怎会授出你这种庸才。」

    「我………我…………」

    「哼!瞧清楚啦!」

    立见白衣人飘出右侧三丈远,立即挥剑闪身。

    同样的「逐电剑招」在白衣人手下施展出来,威力至少增加一倍,青年当场瞧
得神色变化不已。

    他深深体会道:「海飞居然如此误我,该死!」

    白衣人施展完毕之后,冷峻的道:「你想不想雪耻泄恨?」

    「想,请师伯指点。」

    「师伯?吾才没有海飞那种师弟,你尚认海飞为师吗?」

    青年立即低头不语。

    「说呀!你若是男子汉,你说呀!」

    「在下不认识海飞。」

    「很好,三年之内,吾可以让你雪耻泄恨,相信吗?」

    「相信,在下一定终生不敢忘恩。」

    「不必,吾要你娶吾女柔柔。」

    「这…………」

    「吾女配不上你吗?」

    「不是,在下配不上令媛。」

    「你尚对海棠不死心吗?」

    「不是!」

    「你因为海棠便不娶?」

    「在下………在下………」

    「糊涂,天涯何处无芳草,柔柔美若天仙,个性爽朗,吾又肯授技,你还在犹
豫什麽?快答应。」

    青年暗暗咬牙,立即下跪道:「叩见岳父!」

    说著,他已经叩了三个响头。

    「嘿嘿!很好,就地合体吧!」

    「啊!太…………太草率啦!」

    白衣人脸色一沉,道:「需要海飞、海棠及徐慕仁来观礼吗?」

    青年神色一变,立即应是。

    白衣人嘿嘿一笑,便飘向远处。

    水仙迫不及待的立即宽衣解带。

    青年起身一瞧,不由皱眉。

    不久,他已咬牙低头宽衣。

    水仙在卸下肚兜之际。突然由内袋取出一个掌心大小的扁盒,便迅速明放在她
的右脚旁。

    一对雪白又高耸的玉女峰立即跃出。

    她卸下亵裤,立即含笑仰躺著。

    地面之细石粒及草枝刺得她有些不适,不过,她却甘之若饴的将亵裤盖住那个
扁盒子哩!

    不久,青年也成为「原始人」,他一见如此迷人的胴体及火辣辣的情景,他的
欲焰立即被引燃。

    他一上前,水仙立即媚笑道;「什么也别说,来吧!」

    他二话不说明立即趴跪而下。

    她一挺圆臀,便自动迎宾入内。

    她热情的扭挺着。

    不久,他亦由生涩而熟稔。

    他逐渐的加速前进啦!

    她更热情的承欢啦!

    草原便飘荡著迷人的交响曲。

    欢乐时光迅速消逝,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已经汗流夹背,不过,他们仍然舍生
忘死的狂欢着。

    因为,男欢女爱呀!

    倏见亵裤稍稍一动,接着便是一阵抖动,立见一只毛毛虫由扁盒爬出,再迅速
的由裤缝爬出。

    这条毛毛虫约有二寸余长及筷身状,不过,它那嘴儿却不小哩!此时,它正张
嘴及迅速张望着。

    别看它是一条小虫,她却聪明的沿着二人的腿旁爬去,然後再迅速的爬到水仙
的下体附近。

    这对男女正在欲仙欲死,根本不知来了不速之客呀!

    毛毛虫爬到水仙的胯前,便张嘴不动。

    水仙二人又狂欢不久,青年终於茫酥酥的哆嗦着。

    他守了二十年的宝贝便一股股的捐献出来。

    毛毛虫嘴儿张合不已,状似饥渴。

    不久,水仙稍挪下体,青年的「好兄弟」立即被挪出,毛毛虫迫不及待的立即
爬到下体前张嘴吸吮著。

    不久,它更爬入吸吮著。

    水仙搂著青年道:「煌哥,愉快吧!」

    「我………是的!」

    「煌哥。你放心,爹一定可以让你如愿以偿。」

    「我………我不会负你。」

    「谢谢煌哥。」

    她立即欣然送上香吻。

    毛毛虫在她的体内吸吮秽物,痒得她十分的难受,於是,她不由自主的扭身及
热吻着了。

    青年更舒爽的亦搂吻著。

    不久,毛毛虫「酒足饭饱」的爬出来,只见它的身子胀大一倍,所以,它胖嘟
嘟的,缓慢的向前爬着。

    倏见地下钻出一只地鼠,毛毛虫乍见到它,不由发抖。

    地鼠迅速爬来,立即咬住它及迅速入口嚼著。

    地鼠略一张望,便钻入地下。

    不久,青年喘呼呼的松口。

    水仙认为毛毛虫已经爬同盒内,她便偷快的摊开四肢。

    不久,青年又搂吻著她。

    水仙有求必应的热吻著。

    没多久,青年又大军压境啦!

    她一见他如此神勇,亦欣然纳客。

    两人便又合奏交响曲。

    没多久,草原又飘出青春进行曲。

    却见那只地鼠爬出来,便全身发抖的爬向远处。

    原来,这只毛毛虫乃是异种「火虫」,它最喜吸收男女的秽物,它早在三年前
便被水仙之父所饲养。

    水仙之父平日以十五种灵药饲养它,每月再让它吸收水仙及男人交合的秽物,
这是一种魔教「移玉大法」。

    它的体质加上灵药可以吸收男女阴阳秽物的精华,所以,它在三年期间,便已
经长到二寸七分长。

    水仙之父估算它今夜吸收含有青年纯阳之秽物后,甚有可能长到他所企盼的三
寸目标哩!

    届时,他便可以将它和药炼丹助长他的功力呀!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居然会被这条野地鼠吃掉它。

    可是,这条地鼠吃下它之后,便肚痛不已。如今,它实在疼得受不了,所以,
它才会爬出来。

    它爬出三里余远,便钻入土内。

    它钻入土内十余丈深之后,立即咬住一株野参。

    这株野参原本是地鼠的芳邻,它已有五百余年,如今已成人形,想不到会被它
的邻房伤害。

    地鼠咬住野参,便一直吸吮着参汁。

    参汁入腹之后,它的疼痛稍止,它立即吸吮不已。

    终于,野参只剩下一层皮啦!

    地鼠的腹部却突然胀痛不已。

    地内空气甚少,它便又向上爬。

    不久,它已爬出地面之草丛内,此时,毛毛虫的精华正在和参汁混合,所以,
地鼠痛得在草丛中打滚不已。

    没多久,一位少年由远处奔来,他姓麻,单名帆,他乃是青年自中原路旁捡来
之弃婴,如今,他要来通知青年用膳。

    麻帆前奔不远,便听见奇异的声音,他立即张望着。

    不久,他已瞧见青年和一名女人光屁股的「打架」,他一见青年在上面,那女
子啊啊叫,他不由笑了!

    他便放心的回去啦!

    因为,他太佩服他的主人啦,如今一见主人打胜,他当然乐啦!

    他前行不久,便听见沙沙声音,他便好奇瞧去。

    他一见草枝摇倒不已,便好奇的前去。

    不久,他已瞧见一条地鼠在滚来滚去,他不由忖道:「妈的!这畜生居然如此
顽皮,我非修理它不可。」

    他立即缓步上前。

    不久,他已按住鼠尾及鼠嘴。

    地鼠疼痛稍减,却披人捉住,它不由挣扎着。

    它这一挣扎,体内之物立即加速混合,参香一飘出,麻帆不由暗道:「哇操!
真香,我何不炖来吃呢?」

    他立即欣然奔去。

    不久,他已经奔入一排木屋,他一见桌上的饭菜,肚子更饿,可是,主人没吃,
他怎麽可以吃呢?

    於是,他奔入厨房。立即将地鼠放入锅中。

    他倒入一些水,便引燃灶火准备以热水冲掉鼠毛,然後,再好好的炒「三杯鼠」
或炖制「大补鼠」。

    哪知,锅内之水稍热,地鼠的肚子立即爆开,麻帆虽然听见一声大响,他以为
是地鼠在挣扎,他不以为意的扇烘灶火。

    不久,地鼠已经化入热水中啦!

    麻帆一直等到热气目锅盖飘出,他方始掀盖。

    哇操!好香喔!

    可是,地鼠呢?

    麻帆取杓挑找良久,仍然不见地鼠,他耐不住香味,立即杓出一大口,再津津
有味的啜饮着。

    他连喝三瓢之後,顿觉全身发汗及满口甘甜,於是,他取夹毛巾、边喝边拭汗
边叫过瘾哩!

    不知不觉之中。他已喝了半锅汤,他道句过瘾立即盖妥锅盖,再到门前张望著
远处哩!

    「妈的!那个查某这么能打呀!主人居然尚未打完哩!」

    他一见一身衣衫已湿,立即入内取衣到水井旁净身。

    这口水井是青年自行觅寻水眼及打掘而成,水味甘甜,洗起来更是舒爽,麻帆
不由越洗越乐。

    他洗净身子及衣衫之后,便又到门前张望着。

    不久,他嘀咕的又去喝那锅地鼠汤。

    此时的青年又愉快的献过宝,水仙亦舒畅的搂著他,两人便躺在草原上哥呀妹
呀情话绵绵着。

    麻帆终于喝完那锅汤,他吁口气,立即端锅至井旁洗妥,然後到门前张望及等
候着。

    不久,他忖道:「莫非主人被打败啦!」

    他想了一下,立即拿着木剑奔去。

    他这一奔,居然又快又轻爽,他不知原因的继续奔着。

    不久,他已奔近现场,立听青年道:「小帆,是你吗?」

    「是的!主人…………」

    「回去吧!」

    「可是,主人尚未用膳呀?」

    「回去!」

    「是!」

    麻帆边走边暗暗嘀咕道:「算我鸡婆。」

    他返家之后,不爽的上榻就睡。

    此时的水仙已和青年分别着装,她拿起亵裤,见扁盒尚在,她在大爽之下,不
加思索的将盒放入肚兜袋内。

    不久,她已整装完毕。

    她一见青年望着地面,她不由忖道:「他一定在看我有否落红?」

    她立即道:「煌哥,走吧!」

    「好!一块儿用膳吧?」

    「算啦!咱们连夜离开草原吧?」

    「我尚得回去吩咐小帆呀!」

    「不必啦!他可以照顾自己啦!」

    「这………我须料理私物,至少得取衣衫呀!」

    「入城再买吧!走!」

    於是,她已上前取剑及披风、圆帽。

    青年只好仗剑跟去。

    二人联袂族前十余里,便见一匹白马欢嘶驰来。

    水仙笑道:「它叫小仙,喜欢吗?」

    「挺神骏的,汗血马吗?」

    「正是!」

    白马一驰近,立即刹蹄止身。

    水仙轻抚马首三下,立即上马。

    青年一上马,立即和她保持一段距离。

    「煌哥,抱紧啦!」

    青年只好搂着细腰。

    她将他的右掌拉到自己的右乳道:「小仙,走!」

    白马立即疾驰而去。

    青年握著丰乳,不由心猿意马。

    不久,她已发觉有异物顶着,她会心一笑,立即回头道:「煌哥,咱们在马背
快活,好不好?」

    「不安吧!它跑得太快,挺危险哩!」

    「不会啦!来!」

    说著。她立即站在马背上。

    她迅速褪去内外裤,便坐在他的对面。

    青年只好荷枪备战啦!

    「煌哥,後仰些。」

    青年向後一仰,她已纳客入内。

    马背蠕动着。

    他们也挺扭着。

    「煌哥,妙吧!」

    「妙透啦!你常………对不起!」

    「煌哥,你别怀疑嘛!人家尚是处子呀!」

    「对!对!」

    两人便加速挺动着。

    白马负荷一重,便自行缓速前进。

    黑夜漫漫立即被水仙的浪叫声打破。

    青年被她叫得「火冒万丈」,便将她按躺在马背及猛攻着。

    白马吃不消的更缓慢前进着。

    水仙乐得自行解衫扭挺不已。

    青年便来回吻著那两个丰乳。

    狂欢之中,扁盒已经落下,她却毫不知情。

    又过了半个时辰。两人才尽兴的安静下来。

    不久。她在整衫之际,乍发现扁盒不见,她不由啊了一声,青年急忙问道;「
柔柔,怎麽啦?」

    「我………我掉了一个重要的东西。」

    说着,她已经勒止白马及掠落草丛内。

    青年忙掠问道:「柔柔,你掉了什么东西?」

    「一个扁盒,它约掌心大小,怎么办?」

    「别急,咱们回头找吧!」

    「到处是草,如何找呢?」

    「别慌,咱们以剑平草,如何?」

    「这………好吧!唉!」

    两人立即拔剑削草及沿著蹄印找回去。

    天亮时分,水仙终于找到那个扁盒,却见它张成两片,毛毛虫已经不见。她吓
得不由芳容失色。

    「柔柔。盒内是何宝贝?」

    「是………是………唉!」

    她望向四周之茂盛青草,忖道:「火虫一定跑掉啦!天呀!爹不知会如何骂我
哩!我………唉!」

    她思忖不久,立即道:「算啦!回去挨骂吧!」

    「柔柔,再找找看吧!」

    「找不到啦!走吧!」

    她立即带著空盒掠上马。

    青年掠上马之後,她便专心策骑。

    午後时分,白马已载著他们来到安西城外的一座庄院前,立见一名青年行礼道
:「恭迎姑娘!姑爷!」

    青年便脸红的跟看水仙掠落地面。

    水仙使匆匆带他入内。

    两人一入厅,便见二位侍女迎来行礼道:「参见姑娘,姑爷。」

    水仙问道:「家主回来啦!」

    「是的!庄主目前在房内歇息。」

    「先访姑爷入客房歇息。」

    「是!」

    青年跟着侍女离去之后,水仙立即来到老父的门外敲门,立听:「柔柔吗?门
没锁,进来吧!」

    水仙推门而入。便见双亲正在整衫,她由老母的蓬松秀发,她立即明白他们快
活过了哩!

    她便上前下跪道:「孩儿请罪。」

    「怎么回事?」

    「火虫不见啦?」

    水仙取出扁盒道:「是的!」

    「为何不见啦?」

    「孩儿没有妥善收好,坠於途中,俟孩儿发现时,立即返身寻找…………」

    「贱人,气死吾也!」

    妇人忙下跪道:「老爷恕罪,柔柔不该如此疏忽,咱们不妨再觅一条………」

    「住口,你以为它是普通之毛毛虫呀!它独一无二呀!」

    「这…………它已遗失,老爷别气坏身子。」

    「贱人,吾再三吩咐你要妥善保存,你刻把它弄掉,真该死。」

    水仙叩头道:「孩儿知错,爹恕罪。」

    妇人亦道:「是呀!东西已丢,气之何益呢?」

    「住口,它关系著吾多大的计划呀!」

    二女立即低头。

    良久之后,白衣人道:「童辉煌回来了吧?」

    水仙答道:「是的!」

    「吾给你一个戴罪立功机会。」

    「谢谢爹,恭聆吩咐。」

    「三年之内,练全「玄蚌功」。」

    「是!」

    妇人神色大变明道:「老爷,你………」

    「哼!动手!」

    说著,他已步到窗旁及望向窗外。

    妇人暗暗一叹,立即起身赴柜取出一个锦盒。

    水仙心知有异,刻因为自己闯祸,只好乖乖起身。

    妇人沉声道:「宽衣,上榻躺妥。」

    水仙依言而为,榻上便多了一具撩人的胴体。

    妇人一嗅到骚味,立即传音道:「丫头,你玩了几次?」

    水仙立即比出三根指头。

    妇人皱眉传声道:「荒唐,忍著些。」

    她打开锦盒,立即各将一粒黑、红、白色药九放入水仙的下体,然後再迅速的
拍按水仙的禁区四周。

    一阵阵彻骨麻痛立即使水仙闷哼发抖。

    妇人迅速的取出八支银针,便戮入禁区四周。

    不久,骚臭液体汨汨自禁区溢出。

    水仙全身亦泛出汗珠。

    「娘,好痛!」

    「忍著些。」

    妇人注视水仙禁区良久,一直到她汨出鲜血,她方始又塞入八粒绿色药丸,同
时以掌捂住水仙的下体。

    「娘,饶……饶……」

    「禁声,敢作敢当。」

    水仙立即以手捂嘴及咬牙忍受著。

    足足又过了盏茶时间,妇人一松手,立即端来半盆水及扶水仙蹲在盆上道:「
吸……用力的吸。」

    水仙咬牙吸气十余次,终於吸入一股水。

    妇人松口气,转身道:「老爷,根基己奠妥。」

    「下月今日,吾验收。」

    说着,他立即离房。

    妇人替水仙取下银针道:「净体吧!」

    「娘,孩儿为何要练「玄蚌功」?」

    「别多问,先净体。」

    说著,她收针入盒,便放入柜内。

    水仙只好进入内室净身。

    不久,妇人替水仙取来干净裤裙,她立即穿上。

    「娘,求求你………」

    「柔柔,你明知你爹视火虫如心头肉,你为何把它弄掉呢?你爹肯饶你,你就
多问吧!」

    「娘,孩儿以後要天天受这种罪吗?」

    「不必,你只需每日吸三盆水入另外三个空盆即可。」

    「孩儿吸不动呀!」

    「那是因为你贪玩及赶路之故,好好歇息,明早就开始练吧!」

    「是!」

    且说白衣人离房之后,立即步入童辉煌之房内,立见他行礼。

    「免礼,吾叫水芳冰,知道吧?」

    「知道,慕名已久。」

    「明日起,好好练剑,今日好好歇息。」

    「是!」

    「你的根基已够,只是练偏了窍门,吾只要指点一个月,你再勤练三年,必然
可以雪耻泄恨。」

    「是!」

    「水仙必须另练玄功,你若闷,吾会安排侍女侍候你。」

    「谢谢,不必!」

    「好好歇息吧!」

    七天,麻帆一直睡了七天方始醒来,他一醒来,便嗅到食物腐臭味道,他哇操一叫,
立即望向窗外。

    只见阳光普照,麻帆立即下榻。

    「布!」一声,他放了一个响屁。

    他不由皱眉快步出去,哪知,他每走一步,便「布」一声,一记记的臭屁立即
飘绕於他的周遭。

    他暗暗嘀咕,便到对面房门口探着。

    「哇操!主人还没回来呀?」

    又是「布」一声,他急忙匆匆入厅。

    却见桌上之食物已经霉腐,他不由怔道:「哇操!为何如此呢?我究竟睡了多
久了呢?」

    他勿匆端饭菜到后院,立即倒入大坑中。

    不久,他匆勿的洗着碗筷。

    一记记的响屁随著他的走动及出力而响个不停,他边洗边嘀咕道:「妈的!一
定是臭鼠汤在作祟。」

    他不知道火虫的精华及野参已经在他的体中「发酵」十天,这些响屁正是在排
出他体内之废气。

    他洗净碗筷之后,立即提水浇菜。

    他一见菜园之土干得发灰,菜叶也低头,他不由哈哈道:「哇操!我至少睡了
五天,我怎会变成死猪啦?」

    他浇妥菜圃,立即匆勿奔去。

    他越奔越快,不过,「布布」屁声也响得更急。

    不久,他已奔到现场,却不见任何人,他不由一怔。

    他立即喊着:「主人,你在那里呀?」

    他边跑边喊,一直到黄昏,方始返家。

    他找不到主人,实在懊恼之至,他一听屁股仍在放屁,他立即拍向屁股道:「
布什么布,臭死啦!」

    他立即勿勿洗米及洗菜。

    不久,他已经熟稳的炒菜做饭。

    他弄妥饭菜之后,立即端至厅内。

    他勿勿净身及洗衣之后,便入厅等候。

    他等了个把时辰,耐不住饿的只好用膳。

    膳后,他到主人房探视道:「主人没有带走衣衫呀?他会去那里呢?他会不会
和那女人到别处去打架呢?」

    他越想越有理,便返房歇息。

    他这一躺下,只厅一记悠长的屁声,他不由苦笑摇头。

    不久,他一侧身,居然没有屁声,他一合眼不久,立即入睡。

    破晓时分,他一下榻,立即到主人门前探视。

    却见衣衫仍然端放在榻上,他不由摇头。

    他漱洗之后,立即提水浇菜圃。

    接着,他面对东方蹲马腿。

    这是童辉煌授他的健腿及强神功,不久,他已经迎着朝阳徐徐吸气及吐气,立
听一阵屁响。

    他暗暗嘀咕,不过,仍然继续蹲马步吐纳着。

    他吐纳三百下之后,立即熟妥剩菜饭取用着。

    不久,他便放足奔出大门。

    他一直奔到山下,便又奔返大门。

    这是他每天的第二个功课,他必须来回奔三次。

    以往,他奔完三次回来,正好是巳末时分,可是,他今天发现提早甚多,于是,
他又加跑了一趟。

    巳中时分,他一奔返家,立即切菜准备炊膳。

    他一掀米盖,便发现米缸已经见底,他立即忖道:「明日得买米啦!我该不该
入主人的房呢?」

    原来,他以往皆向资辉煌拿银子去买米及杂物,而且不准擅入主人之房,所以,
他在伤脑筋啦!

    不久,他决定多吃些菜及少吃饭,耐心等主人回来。

    膳后,他立即开始挥锄开辟菜园,因为,他有足够的菜籽,他决定今後多吃菜,
少吃饭啦!

    黄昏时分,他已经辟妥二个菜圃,立即开始播种浇水。

    一切就绪之后,他方始炊膳,而且是饮稀饭和菜。

    他要尽量节省米啦!

    又过了三天,米已吃光,他只好在当晚进入上人的房中,他打开抽屉,便瞧见
一卷纸,他不敢乱看的找着。

    不久,他找到一个小布包,他不由大喜。

    因为,他的主人一直由小布包取银子给他去购物呀!

    他打开布包,便看见金块、银块及三粒小珠,他取出二个银块,立即收妥布包
及返房哩!

    不久,他已提若空篓奔出去。

    他必须在翌日下午赶到小市集购物,所以,他一路奔跑,子初时分,久违的屁
声又响起来啦!

    他不敢稍留地继续奔去。

    天亮不久,他居然已经赶到市集,他不敢相信的张望良久,方始确定自己没跑
错地方。

    他立即入店购实米、油、盐、醋。

    由於他是老客户,又是眉清目秀的少年,店主不但特价优待,秤尖更是高高翘
起,不久,他已装了两篓物品。

    他便带著剩下的铜板去买三个大烙饼。

    不久,他便边吃边挑物行去。

    他刚离开市集十余里,便见地面有一个布包,他好奇的上前一瞧,立即发现一
包的亮澄澄金块,他不由哇操一叫!

    他忙望向四周。

    不久,他放下物品,坐在扁担等侯着。

    黄昏时分,只见一名老人由远处边走边张望着,麻帆忖道:「看样子,他在找
东西,这包金子会不会是他丢的呢?」

    他立即起身道:「老爷子,你在做什么?」

    「小哥儿,我掉了一包东西,你有没有瞧见?」

    「什么东西?」

    「一包金块。」

    「在这儿,在这儿,我等了很久了哩!」

    老者快步前夹,他乍见布包,立即喜道:「就是它。」

    「老爷子,你快回去吧!」

    说著,他已蹲身挑起物品。

    「小哥儿,等一下。」

    「老爷子有何吩咐?」

    「你确定这包金块是我的吗?」

    「我………我不知道,不过,你这一说,我就信了啦!」

    老者指着袋口道:「我姓金,袋内绣了一个金字,对不对?」

    「对!对!」

    「小哥儿,下回记得先问清楚。」

    「谢谢老爷子教我。」

    老者抓出六锭金块道:「小哥儿,收下吧!」

    「不行!不行!我如果要金子,我早就拿走啦!」

    「不对,你若全部拿走,你便是贪,贪和贫只差一撇,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这
一贪,日後必贫。」

    「不过,我现在送你的金子是答谢你,你可以收下,而且,你如果好好运用,
今生可能会发财。」

    「谢谢老爷子,我不能收,我并没有出过力。」

    「你看住它,就是出过力。」

    「不!我若收下它,我会睡不著。」

    「小哥儿,尊姓大名?」

    「我叫麻帆,风帆的帆,不是烦恼的烦。」

    「呵呵!挺有意思的,你住那儿?」

    「天山下!」

    「你住那么远呀?家人呢?」

    「我和主人住在一起。」

    「主人?他是谁?」

    「我不知道,他不说,我也不敢问。」

    「他待你可好?」

    「很好呀!」

    「可是,他怎可让你挑这些物品走远路呢?」

    「我在强身呀!」

    「哦!你挺乐观的,你真的不要这些金子?」

    「是的!我不能要,谢谢你!」

    「好,我不勉强你,我叫金三,不是山峰的山,而是一,二,三的三,我住在
开封府,欢迎你找我。」

    「开封府?在那儿?」

    「河南,去过吗?」

    「没有,我只来过此地,平常都在家。」

    「你日后若跟主人路过开封,欢迎来找我。」

    「好,不过,我可能没机会去,老爷子,我走啦!再见!」

    说著,他已挑担奔去。

    金三便含笑注视着。

    不久,一位中年人陪一位少年及少女前来,老者立即道:「武儿,你昨夜所见
之人便是他吗?」

    「是的!他连奔一百里,途中未曾休息哩!」

    「你跟去瞧瞧,吾在市集候你。」

    立听少年道:「爷爷,轮儿可否跟去。」

    「好!你跟燕儿去见识一番吧!」

    「是!谢谢爷爷!」

    三人一弹身,立即掠去。
   
   






蝶衣变

第二章 玄蚌阴功威力强


作者:



    天亮不久,麻帆便已经返家,他吃了一大块烙饼,便在后院蹲马步吐纳着,金
武三人便躲在远处看着。

    麻帆吐纳之后,立即又奔向天山。

    金武低声吩咐子女,便遥遥跟去。

    不久,他已遥见麻帆掉头奔来,他便趴入草丛。

    麻帆来回奔了四次之后,方始炊菜饭。

    菜饭未熟,他已在井旁沐浴。

    浴后。他便上榻歇息。

    金武带子女到远处,立听爱子金轮道:「爹,他的主人不在呀!他种了很多菜,
房间挺干净哩!」

    金燕问道:「爹,他跑了一夜,方才又跑了一,二个时辰,他为何不累呢?他
是真正的高手吗?」

    「他不谙武,他可能经常奔跑养成了耐力及韧力。」

    金轮问道:「他的胆子不小,敢独居此地哩!」

    「轮儿,他未和外界接触,纯朴自然,不知他是否愿意练武,爹真想好好教他
哩!」

    「好呀!孩儿也有伴啦!」

    「回去问问爷爷吧!」

    三人便联袂掠去。

    黄昏时分,他们已在市集小客栈内会见金三父子,金武立即低声叙述麻帆的行
动,金三不由含笑点头。

    他们便欣然用膳。

    膳后,金三道:「文儿陪吾观察此子一段时日,武儿,你和马商谈妥之后,就
先返堡吧!」

    「是!」

    金轮道:「爷爷,轮儿可否陪您呢?」

    「不妥,你们别误了练功进度。」

    「是!」

    「文儿,你去买些卤肉及三对鸡供他繁殖饲养。」

    金文立即离去。

    不久,金三父子已经离去。

    他们沿着草原飞掠,深夜时分便已经抵达木屋前,金三立即含笑来到麻帆之窗
外。

    他一见门窗敞开,麻帆四肢大张的酣睡,他不由暗笑道:「好一块朴玉,吾一
定不能失去他。」

    他飘入房内,便步到榻前。

    他立即默听麻帆的鼾声。

    不久,他的慈眉一轩,忖道:「他谙武吗?」

    他立即拂皆麻帆及轻按麻帆的穴道。

    良久之后,他沉声道:「文儿。」

    金文快步入房道:「爹有何吩咐?」

    「探探他的筋络,吾去厨房瞧瞧。」

    说看,他立即离去。

    不久,他已瞧著简陋的厨房。

    他瞧见清洁、整齐的灶,锅及碗盘,不内欣慰一笑。

    不久。他已步入童辉煌的房内,他一打开抽屉,取出那卷纸,立即注视着书中
之人及那些字。

    他不由忖道:「画中人是海棠,字句间充满恨意,此人难道是情场失意的逐电
剑客童辉煌吗?」

    他小心收妥那卷书,便继续打开另一个抽屉。

    立见一小包金块,银块,小珠及一张字条写道:「某月某日花用一两三钱三分」,
他不由微微一笑。

    他收妥小包,便启开衣柜。

    立见一套蓝色劲装和三套衣衫并挂著,他看劲装,立即忖道:「此人果真是逐
电剑客矣!」

    他关妥衣柜,便瞧著榻上之衣裤。

    他一见衣裤泛尘,他立即忖道:「逐电剑客果真已经离开多日,不知发生了什
么事情?」

    他思忖不久,便步入麻帆的房中。

    立见金文迎来道:「爹,他不谙武,却拥有一甲子左右的功力,他可能吃过灵
果及异物而不自知。」

    「此子之主人是逐电剑客。」

    「是他?原来他隐在此呀?」

    「他情场失意,才会隐居此地,此子之功力必非他所送,看来他只是把此子视
作下人而已。」

    「爹,咱们不该糟蹋美材。」

    「此子纯善,必然不肯跟咱们离开此地,吾考虑在此地调教他,却担心逐电剑
客会发现此事。」

    「爹不妨先指点他运功及提纵身法,届时,逐电剑客若未返,爹再正式调教别
招及掌法。」

    「也好,你先去会合你大哥吧!」

    「是!孩儿何时来接您?」

    「马贩交马之时吧!」

    金文立即应是离去。

    金三解开麻帆的穴道,便提着鸡儿及肉脯离去。

    天亮时分,麻帆准时起床,他漱洗、浇水之后立即蹲马步及吐纳,金三隐在远
处瞧得暗暗点头不已!

    不久。麻帆又开始奔跑,他连跑四趟之后,使到水井旁沐浴、洗衣,然後再熟
练的炊炖饭菜。

    没多久。他又欣然用膳。

    膳后,他正欲歇息,倏听一阵鸡叫声,他好奇的探头一看,便瞧见金三站在大
门口,他立即喊道:「老爷子,你来啦?」

    说著,他已经奔去。

    「小帆,吾可以如此称呼你吗?」

    「好呀!主人也如此称呼我,而且,你明年纪也有资格如此称呼我,再加上我
也有些喜欢你,你就尽量叫吧!」

    「呵呵!小帆,你挺讲理哩!」

    「主人以前每天讲很多道理给我听呀!」

    「很好,你走了之后,吾越想越过意不去,所以,吾买这些肉脯及鸡来送给你,
你可以收下吧?」

    「这………好……我收下肉脯,如不能收鸡。」

    「为什么?」

    「鸡一定要吃东西呀!我不能乱花钱呀!」

    「不对,母鸡生小鸡,小鸡又变母鸡,会生更多的鸡,你只要拿鸡去市集卖,
你可以换回更多的米。」

    「真的呀?」

    「你试试看,如何?」

    「好呀!老爷子,你吃东西了没有?」

    「吃过了,我想喝些水。」

    「好,我立即去烧水。」

    「你把肉脯拿去放好,吾来饲鸡。」

    说着,他已欣然入内。

    不久。他将一把米撒在右墙角,立见那六只鸡咯咯欢呼地走去啄米,他便另外
端去一碗水。

    万事起头难,他便仔细规划着。

    不久,麻帆端来一碗开水道:「老爷子,水来啦!不过,还烫哩!」

    金三道过谢立即一口喝下热水。

    「哇操!老爷子,你不要紧吧?」

    「呵呵!小事一件,小帆,吾可否在此暂住?」

    「这……主人不在,我不知道行不行哩!」

    「吾暂时借住,你那主人一回来,吾立即走,如何?」

    「可是,主人的房内,不许外人进去哩!」

    「吾不住他的房内,吾住柴房,如何?」

    「不行!不行!我住柴房,你住我的房间吧!」

    「也好,谢啦!」

    「老爷子,我去整理一下。」

    他一走,金三立即离去。

    不久,他由绿洲抱回不少的树枝,立见他以掌劈成一段段的树干,没多久,他
已围住那些鸡。

    「老爷子,你在忙什么?」

    「吾要关住这些鸡,免得它们去啄菜叶。」

    「有理,有理,我来帮忙吧!」

    「好,你去拿柴刀吧!」

    不久,两人已经来到绿洲旁,这片绿洲罕有人畜接近,所以,它的四周充满茂
盛的大小林木。

    金三挥动柴刀,便似利剑般砍伐树干及杂枝。

    麻帆来回扛抱树干,忙得不亦乐乎。

    不久,金三吩咐麻帆拾杂枝返屋作柴块,他则返回鸡旁迅速的伐木砍片及搭建
著鸡篷了。

    不到一个时辰,鸡篷已经搭妥,麻帆前来一瞧,不由叫道:「老爷子,你真行,
你还为它们搭篷呀?」

    「是呀!此地会下雨吧?」

    「会,不过,挺少的哩!」

    「小帆,今后,你得常清扫鸡屎,再埋入菜园,菜会长得更多及更好吃,你不
妨试试看。」

    「好呀!」

    金三递出柴刀,便到井旁洗手。

    立见麻帆拿来木盆及新毛巾道:「老爷子,请!」

    「很好!」

    「老爷子,要不要喝些水?」

    「好!好!多喝水,可以强身。」

    「真的吗?」

    「吾已经六十三岁,却还如此愉快,因为,我爱喝水,你这儿水多,柴又多,
你也该多喝水对不对?」

    「对!对!」

    「你的主人不喝水?」

    「他喝茶,龙井茶。」

    「市集有没有香片?」

    「有喔!」

    「下回,你替吾买些香片吧!」

    「好!我今夜就去买。」

    「不急,吾教你几样小功夫,好不好?」

    「小功夫?好呀!反正我也是闲着。」

    「第一项功力叫做捉老鼠。」

    「老鼠?是不是地鼠呀?」

    「对!」

    麻帆立即想起自己喝地鼠汤猛放屁之事,他便道:「老爷子,我不想玩捉老鼠,
咱们换一项,好不好?」

    「好!咱们玩推球,如何?」

    「推球?什麽意思,如何玩?」

    「每人体中皆有一个球,越推身体越健壮哩!」

    「好呀!我要推球。」

    「行,你先上榻躺着,你最好不穿上衣。」

    麻帆立即进入柴房及脱衣躺在旧被上。

    金三盘坐在他的右侧道:「你先睡吧!」

    「睡?太早了吧?」

    金三朝他的后脑一按,他立即昏睡。

    金三吸口气,立即以双掌连按麻帆的胸、腹、背部穴道,因为,他要为麻帆开
辟一条内功路子。

    半个时辰之后,大功已经告成,金三目睹麻帆体中之功力滚滚震动各处穴道,
他不由笑得双眼发眯。

    黄昏时分,他洗米下锅,立即炊煮着。

    他摘好菜,便伴著肉脯炒着。

    没各久,他已经欣然用膳。

    膳后。他又看过麻帆,方始返房运功歇息。

    金三接让麻帆的功力在他的体内运转七天,他则妥善的在后院立了一百零八根
木桩,每株木桩各有编号。

    此外,他又入市集买了米、油、盐、补药及六对鸡,因为,他要麻帆专心的持
续好好的修练筑基功夫。

    同时,他又买了二套寝具供自己及麻帆睡得舒适些。

    这天早上,他炒了三道菜及一锅饭,便将麻帆的功力聚返「气海穴」,然后解
开肺帆的穴道道:「小帆,用膳啦!」

    「哇操!天亮啦!」

    麻帆一下榻,立即端盆至井旁漱洗。

    金三立即替他换安全新明寝具。

    「老爷子,这些桩要做什么呢?」

    「给你玩呀!」

    「给我玩?怎么玩呀?」

    「膳后再说吧!」

    不久,两人已经步入小厅,麻帆立即道:「哇操!好香!」

    「呵呵!多吃些吧!」

    「老爷子,您真行!」

    「呵呵!是肉脯行啦!吃吧!」

    说着,两人便欣然用膳。

    麻帆七日来未用膳,在金三催促下,他吃光了剩下的饭菜。

    不久,金三带他到桩前,立即道:「小帆,你等会就沿著一二三的顺序走下去,
最好记住他。」

    「好呀!」

    「别走太快,以免扭闪腰或摔跤。」

    「好呀!」

    不久,麻帆已按号码顺序在桩上走着。

    这是金三祖传的「迷幻步法」,它是金家创招及掌招之基础,所以,金三安排
麻帆先走熟步法。

    麻帆扭腰晃手走了一通之后,苦笑道:「不好玩!」

    「呵阿!难得!不少人乍走之时,至少摔十遍哩!」

    「真的呀!我再走走看。」

    「各走几遍,最好背下每一个下一步。」

    麻帆立即踩桩而行。

    半个时辰之后,金三见麻帆越走越稳,他不由暗喜道:「奇才!真是奇才,迷
幻绝学必会在他的身上发扬光大。」

    这一天,麻帆便在桩上度过啦!

    用过晚膳之后,金三将运功提气之法寓于「推球」仔细的指点麻帆,同时提醒
一些注意事项。

    一个时辰之后,麻帆坐在床上「玩球」啦!

    金三目睹他运功一周天之后,道:「把球送回脐下吧!」

    脐下乃是「气海穴」,麻帆把球收回脐下,正是完成收功的手续,立见他吁气
道:「哇操!好舒股,好好玩喔!」

    「呵呵!睡吧!明早一起来,先玩球一遍,再去漱洗。」

    「好呀!谢谢老爷子。」

    金三立即愉快的返房歇息。

   日子在麻帆练步法及运功之中消逝着,眨眼间,已经过了三个月,麻帆的功力及迷
幻步法已经筑妥扎实的基础。

    这天早上,金武及金文带著他们的一子及一女前来,他们各提两包物品,笑嘻
嘻的来到木门前。

    金三便笑呵呵道:「小帆,歇会儿!」

    麻帆立即由桩上跃下。

    「小帆,吾之子孙来了,见见他们吧!」

    「好呀!」

    二人一走到大门前,立听「爹!」「爷爷!」的称谓及行礼,金三呵呵笑道:
「他叫麻帆,帆船的帆,不是烦恼的烦。」

    麻帆立即这:「大家好,请!请!」

    众人一入小厅,立即爆满,金三呵呵笑道:「小帆,吾来介绍一下!」说著,
他便介绍二子及四孙。

    麻帆笑嘻嘻的招呼着。

    金三道:「轮儿,你们四人陪小帆去走走桩。」

    金轮四人立即欣然和麻帆向后行去。

    金文低声道:「爹,一百匹健驹已经启程返堡。」

    「很好,堡内没事吧?」

    「没事,首批赤金已经售光,买者反映良好。」

    「很好,多赏给工人吧!」

    「孩儿已各赏他们五两金子。」

    「很好!」

    「爹,孩儿送来六瓶「回春丹」。」

    「很好,小帆的内功及迷幻步已经完成筑基,正需要这些「回春丹」来配合练
掌,你们安排甚佳。」

    「是!」

    「吾将在此各住一段时日,你们各注意堡务。」

    「是,爹,孩儿送来一批衣物及肉脯、白米,妥当否?」

    「很好,去瞧瞧小帆走桩吧!」

    三人便向后行去。

    不久,他们已瞧见麻帆在桩上追金轮,金燕、金彬及金琴则在旁加油,他们随
含笑在旁观看。

    没多久,金轮已被麻帆捉住右肩,他立即旋掌切脉,「叭!」一声,麻帆已经
捂腕站在桩上道:「轮哥,你教我这一招。好不好?」

    金轮道;「好呀,痛不痛?」

    「不痛!」

    立见金彬掠立於中心桩道:「小帆。你追我吧!」

    麻帆道句:「好呀!」立即追去。

    金轮掠到金三前面道:「爷爷,他真行哩!」

    「呵呵!你得加油啦!」

    「是!爷爷,我可否教他掌招呢?」

    「好呀!」

    「爷爷!我可行留下来?」

    「不妥,此地的房间不足,你们还是返堡练武吧!」

    「是!」

    金武道:「爹,小帆确是奇才暧!」

    「不错!吾要他发扬迷幻绝学。」

    「爹真是远见。」

    「呵呵!此乃你之功劳,若非你巧遇他,岂会有今日呢?」

    「比乃本堡之福气。」

    「呵呵!很好!很好!」

    立见麻帆又接住金彬之右肩。他一见金彬又扬掌切来,他立即收手道;「行啦!
不玩啦!」

    金彤顺势收手道:「小帆,你真行!」

    「谢谢!轮哥,你教我吧!」

    金轮立即仔细解说着。

    金彬亦鸡婆的在旁担任「助教」的比划着。

    麻帆便专心的学习着。

    金武道:「爹,让轮儿留下来吧!年青人轻易相处及学习哩!」

    金文道:「是呀!轮儿和小帆可以教学相长及砌磋哩!」

    金三点头道:「好!」

    一顿,他立即道:「咱们再搭几间木屋吧!」

    「是!」

    他们三人立即欣然掠向绿洲。

    他们一入绿洲,立部伐木。

    不久,他们已搬木返回空地搭建着。

    金燕及金琴立即上前协助着。

    金武便带她们又去伐木及搬运。

    没多久,麻帆已经入内炊膳,金轮及金彬亦协助搬运树干。

    午后时分,他们已经欣然用膳。

    膳后,金武立即掠往市集购买锯、钉等物品。

    黄昏时分,他已提两大包工具回来,众人立即一起干活,麻帆仍然迅速的炊炒
著丰盛的菜肴。

    不久,他们又欣然共膳。

    膳后,金燕及金琴提水入屋净体,金轮及金彬热心的指点麻帆练掌,三人忙得
不亦乐乎。

    金三父子则去架梁筑屋。

    经过五天的忙碌之后,六个房间已经搭妥,六套全新的寝具一摆上去,立即显
得喜气洋洋。

    金三父子商量之后,决定让金轮及金彬留下,翌日上午,金文兄弟便各带走一
位女儿了。

    金三便正式调教麻帆练掌。

    同时,他亦督促二位孙子练剑。

    每天下午,金轮及金彬各自陪麻帆练掌拆招,「老鸟帮菜鸟」,麻帆的招式迅
速的进步着。

    金轮及金彬被麻帆追赶,真心练剑之下,亦突飞猛进着。

    一个月之后,二位中年仆人前来报到,有他们炊膳、种菜、喂鸡及采购,金三
更专心的调教三小啦!

    不知不觉之中,除夕已过,崭新的一年又开始啦!位於安西城的童辉煌终於在
大年初陪水仙外出逛街。

    他们各自练功及练剑,平日未曾共处,更未曾「玩」过,所以。他们逛一圈,
便立即返回水仙的房内。

    他们锁妥门窗,立即搂吻着。

    「煌哥,想我吗?」

    童辉煌轻抚娇颜道:「想,柔柔,你更美啦!」

    「煌哥,咱们先玩玩。好吗?」

    「好呀!」

    两颗青春的心立即蹦跳着。

    衣衫纷纷被驱逐出境啦。

    不久,两个原始人已在榻上纠缠不清啦!

    原始的欲焰顿使二人兴奋的宣泄着。

    降隆炮声之中,两人狂欢着。

    不久,水仙尝试的施展「玄蚌功」,当「小煌」入内之时,她收缩,他立即觉
得一阵彻骨的酥麻。

    没多久,他已茫酥酥啦!

    水仙一见奏效。便收功狂欢着。

    这一役,他软似泥巴啦!

    他爽得不知东西南北啦!

    水仙吁口气,道:「煌哥,妙吧!」

    「妙!妙透啦!」

    两人便缠绵温存着。

    晌午时分,他们匆匆用膳,立即贪婪的玩着。

    这一天,他们玩了四趟,方始尽兴的歇息。

    时光飞逝,一晃,宣辉煌已经苦练三年的逐电剑招,这天上午,水若冰步入练剑房,
他立即迎道:「参见岳父。」

    「免礼,可以启程雪耻泄恨了吧?」

    「是!铭谢岳父指点。」

    「别客气,吾明日派车送你吧!」

    「是!」

    「不论成与败,皆须立即返庄。」

    「是!」

    水若冰微微一笑,立即离去。

    翌日上午,一部马车送走童辉煌,他坐在车内平抚宝剑,心中却泉涌出昔年那
一段恨事。

    他是金陵人,自幼家逢巨变,他便被善心的海飞收容,他不但不愁吃穿,跟著
海飞练武。

    海飞艺出异人,练成追风及逐电两套剑决,他出身富族,又有绝技,若是好好
运功,必可成为一方之霸。

    他却恬淡名利的住在西湖「三潭印月」旁竹林庄院中,他除了调教海棠及童辉
煌之外,尚调教徐慕仁。

    海棠美若天仙,武功又高,个性又温柔,所以,徐慕仁及童辉煌不约而同的对
她产生爱慕之心。

    海飞有见於此,便在海棠双十生日那天为二位徒弟举办比武招亲,胜者可以获
得海棠及这片产业。

    童辉煌连败两场。便含恨而去。

    他便匿居边陲苦练剑招,企盼雪耻泄恨。

    如今,他的剑招精进甚多,他信心十足的出发啦!

    八月十五日下午,他终于抵达西湖,他用过酒菜之后,便单独佩剑及戴上一付
中年人面具及步入「海家庄」。

    海家庄位于「三潭切月」竹林中,「三潭切月」乃是西湖最美之处,平日游客
如织,今夜更是人满为患。

    三潭切月的夏季有荷花胜景,秋天则有月景,此时,明月悬空,月影映入水中。
水月连天,心随影转,好一片诗境。

    此时,海飞夫妇在院内品茗赏月,徐慕仁及海棠陪坐在一旁,他们的女儿徐荷
月则正在替海飞夫妇递点心。

    徐荷月今年才十岁,却是一位美人胚子,徐慕仁的俊逸及海棠之富贵,秀美完
全集中在她的身上。

    他们一家五口使和乐融融的赏月。

    庾初时分,章辉煌终於路近那片竹林,它很美,值比月夜,它更美,而且似当
年中秋夜般美得令人陶醉。

    含恨而来的他却立即目射寒芒。

    因为,他若在当年获胜,他便可以天天欣赏美景,可是,他竟因为海棠的神色
而以一式饮恨落败呀!

    当时,他每占上风,海棠使蹙眉,他每居下风,海棠使神彩飞扬,他瞧得心神
大乱,所以,他才会败得不甘心。

    他越想往事越心乱,立即咬牙入内。

    他在竹林内卸下面具,使深吸口气昂头行去。

    他尚未抵达,使听海飞道:「明月贵客至,请!」

    他不由哈骂道:「好强的听力,海老鬼。」

    他一见徐慕仁起身,立即冷冷一哼!

    「啊!师弟………是你。」

    海棠不由神色大变。

    海飞夫妇亦微微皱眉。

    徐荷月则好奇四探望着。

    董辉煌停在大门约十丈处,立即沉声道:「徐慕仁,吾向你挑战。」

    「师弟…………」

    「住口,谁是你的师弟,取剑。」

    「你……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师兄。不该不认恩师吧?」

    「恩师!呸!」

    「你怎可如此忘恩负义呢?」

    「少废话,速去取剑。」

    徐慕仁只好走返院内。

    立见海飞传声道:「士别三日,别目相看,仁儿,小心!」

    徐幕仁轻轻点头。立即入内取剑。

    海飞注视童辉煌道:「煌儿,入内赏月吧!」

    「少来,我已经不似当年之傻矣!」

    「煌儿,你想想幼时,若非吾留你又调教你………」

    「住口!我宁可成为流浪儿,也不受你们这种假仁假义的假安排,你不必再多
废话,你影响不了我的意思。」

    说著,他已拔剑凝立。

    海飞乍见他散发出煞气,他立即担心道:「仁儿太安逸,他必然不是对手,看
来得吩咐海棠准备联手啦!」

    立听海氏道:「童辉煌,你听着,我自幼为你洗澡、炊饭、洗衣,你怎能为了
比剑落败失去海棠,而演成今日之以武相向呢?」

    童辉煌冷冷一哼,仍然斜剑而立。

    徐荷月问道:「娘,他是谁呀?好凶喔!」

    「月儿,他该是你的师叔,小孩别过间大人之事。」

    「是!」

    不久,徐慕仁已经换服及仗剑步出大门道:「此役如何结束?」

    「你死我活。」

    「有此必要吗?」

    「少废话,接招!」

    寒虹一闪,利剑已幻出五朵花,尚且依五行方位卷向徐慕仁的胸前大穴道,海
老立即道:「海棠,速接应。」

    海棠立即匆勿入内。

    徐荷月忙向海氏问这:「婆,她是坏人吗?」

    「这………他该不是坏人呀……他……」

    「可是,他一直要杀爹哩!」

    「放心,你娘会帮忙。」

    「可是,比则不是一对一吗?娘不该帮忙呀!」

    「你娘要阻止他杀你爹。」

    「公平吗?」

    「婆要观战,你待会再问吧!」

    原来,童铎烽疾攻六招之后,便占了上风,安逸多年的徐慕仁终于发现自己的
手脚笨拙不少啦!

    即使他全力动员,威力仍然打了八折哩!

    反观童辉煌却似尖锥般猛钻而来。

    他的充沛力道及疾猛招式颇令徐慕仁有面对巨浪之感。

    倏觉左小臂一痛,他立即瞧见衣破血流,他啊了一声,身子一偏,立即仗剑疾
砍及猛向后飘退。

    童辉煌收兵不屑一笑道:「徐慕仁,你真可悲。」

    徐慕仁脸儿一红,立即匆勿裹伤。

    立见海棠仗剑掠来道:「师兄,你太过份啦!」

    「过份?哼!你心中有数。」

    「你已胜了,走吧!」

    「不,我要桃战龙翔凤舞。」

    「为什么?」

    「你怕啦?」

    「好!你别后悔。」

    她立即上前为徐慕仁裹修伤。

    「相公尚能动武否?」

    「没问题,小心他的快剑。」

    两人吸口气,立即步向童辉煌。

    童辉煌不屑道:「好一对同命鸳鸯。」

    海棠冷哼道:「忘恩负义的人,看剑。」

    两人立即联袂攻来。

    童辉煌立即挥剑疾攻着。

    他将重点放在徐幕仁,而且再刺左半身,这一招果真逼乱徐慕仁的招式,更逼
乱两人的联手威力。

    海飞皱眉道:「咱们这些年太安逸啦!」

    海氏道:「他难道会杀人吗?」

    「不一定,他积恨太深了!」

    「我不信,除非上苍不睁眼。」

    「夫人,因果循环,别怨天怪人!」

    「这,老爷该出手阻止呀!」

    「不行,吾若如此做,有违规矩,更会徒增仇恨!」

    「可是,咱们要坐视他们受死呢?」

    「唉,吾只好暗加指点啦!」

    他立即以传音入密指点海棠。

    十招之后,海棠的侧攻已经产生牵制作用,尽管徐慕仁已经手忙脚乱,局势并
未再恶化。

    海飞旁观者清,立即指点徐慕仁。

    不出十招,徐慕仁已经稳定下来,海棠亦全力扑攻之下,童辉煌的锐利攻势已
经逐渐被封挡住。

    又过了十招,双方居然已经扯平。

    童辉煌急怒之下,居然猛攻向徐慕仁。

    不出盏茶时间,他已经在徐慕仁的右腹刺了一剑,不过,他的右后背也被海棠
狠狠的砍了一剑。

    他一咬牙,便挑剑一旋,徐慕仁立即痛叫着。

    海棠尖叫道:「住手!」

    童辉煌一拔剑,徐慕仁便惨叫扑下。

    海棠急忙扶住他。

    海飞立即掠来为他止血上药。

    童辉煌一见没人关心他,他立即恨恨的道:「一剑之仇,必报。」

    说著,他已疾掠而去。

    他一见竹林隐有不少人,他一收剑,便疾掠而去。

    背上的鲜血及他的疾掠,立即引起沿途人员的注意,他们的眼神更似利剑戳伤
他的心口,不由更令他痛恨。

    他一返回客栈,车夫便迅速入内为他止血上药。

    不久,他愤恨的道:「走,我要离开这个可恨的地方。」

    车夫只好连夜赶路啦!

    此时,隐在竹林的水若冰瞧得面泛笑容道:「第一步计已经行啦!接下来该是
第二步啦!」

    子初时分,马车尚在旷野疾驰,似见两排强矢及暗器疾射向车厢,车夫喝句:
「小心!」立即催鞭疾赶。

    「朴!朴!」声中,强矢已经破板射入,童辉煌挥剑疾砍一阵,终于惊险的过
关,不过,他的伤口又扯裂啦!

    不久,车夫止车道:「姑爷不要紧吧?」

    「伤口又裂了!」

    车夫立即引燃火褶子察看着。

    不久。他再度止血上药。

    童辉煌拾起箭头,指著「史」字问道:「你识得否?」

    「这是飞箭盟之箭,盟主史方正受过海飞之栽培。」

    「原来如此,可恨!可恨!」

    「姑爷歇息吧!」

    说着,他立即又催骑驰去。

    童辉煌气得咬牙切齿的趴着啦!

    此时的麻帆正陪著金三及金轮、金彬在院中取用香菇鸡及赏月,金三目睹三小之成就,
不由泛起笑容。

    不久,金轮提议道:「爷爷,咱们上山赏月,如何?」

    「呵呵!好呀!」

    四人立即联袂掠去。

    金三故意放缓身形供三小跟上,途中,他默听三小的鼻息,立即察出麻帆内功
力遥遥领先二孙。

    他欣慰的带三小掠到山顶,道:「冷不冷?」

    「不冷!」

    三小首次登上天山,不由好奇的张望著。

    金三朝雪地一坐,遥视远处,不由心旷神恰。

    倏见麻帆指着后山斜坡道:「那是什麽?」

    金轮问道:「小帆,你瞧见什麽?」

    「一条绳子,会动哩!」

    金三起身一瞧,立即道:「别动,它是铁线蛇,你们别看不起它,它可以任由
你们劈砍,而受不了伤哩!」

    金轮问道:「铁线蛇?是不是山海经中之飞蛇?」

    「不错!它甚具剧毒,别惹它。」

    「啊!它一直爬过来了呀!」

    「你们后退!」

    三小立即站在金三的身后。

    不久,果见一条一丈余长,通体泛黑之蛇爬到四人身前三丈远处,只见它迅速
盘身,便张口吐信。

    金三道:「它在查探着。」

    金轮问道:「爷爷,它已经这么长,该有五百年了吧?」

    「不错,它至少有六百年,它一向喜欢钻入兽体吸食内脏………」麻帆立即捂
住鼻孔及右耳。

    他突然发现左耳没有捂到,立即偏头以左大臂捂着。

    金彬道:「小帆,别紧张,它不会咬你啦!」

    倏听「刷!」一声,铁线蛇居然射来。

    麻帆哇操一叫,使先行退后。

    金三挥掌使劈飞它道:「你们快走。」

    三小便匆匆掠下山。

    铁线蛇倏地在半空中弓身疾射,便破空追来,金三喝句:「畜生!」立即接连
劈出两记掌力。

    它立即被劈落向后山。

    金三忖道:「可惜无法擒它。」

    他吁口气,立即掠下山。

    他们刚掠到山下,却见铁线蛇又追来,金三立即道:「小帆,你回去提一只鸡,
吾要诱它进入鸡内。」

    麻帆应句是,便疾掠而去。

    金三立即挥掌劈走铁线蛇。

    却见它路一再被劈出去,却仍然迅速弓身弹射而来,那对森白蛇齿暴张频频,
状甚恐怖。

    金三边劈边忖道:「好厉害的畜生,看来得诱它走。」

    他立即道:「你们先回去!」

    二小立即匆匆掠去。

    金三喊道:「吩咐小帆别来啦!」

    「是!」

    金三又猛劈三掌,便掠向山上。

    哪知,铁线蛇弓身一射,居然追向二小,金三回头一看,暗暗叫糟之下,立即
刹身及疾追而去。

    铁线蛇的尾端一沾上草尖,便疾射而去,金三疾迫猛劈掌,反而送它飞向远处。

    「轮儿,彬儿,小心!」

    金轮二人回头一瞧,吓得拚命掠去。

    哪知,没多久之后,铁线蛇射过他们身旁,仍然弹射而去,他们紧急刹车,心
儿不由砰跳不已。

    金三道:「你们随后跟来。」

    说着,他已经全力掠去。

    不久,他已经拦住铁线蛇,哪知,他刚欲劈掌,它已经射入草丛,立听一阵沙
沙连响不已。

    他暗自叫糟,立即猛劈向草丛。

    铁线蛇虽然频频中掌,却无碍的穿掠而去。

    不知不觉中,只见麻帆捧鸡掠来,金三喊道:「小帆,小心,它在草丛内,当
心!」

    麻帆吓得立即刹车。

    却听沙沙声响越来越快,金三立即道:「小帆,快走!」

    「鸡呢?」

    「抛去诱它。」

    「咯咯」叫声之中,公鸡展翅慌飞。

    麻帆立即掉头猛跑。

    哪知,铁线蛇不理睬鸡儿,仍然近向麻帆。

    麻帆边掠边回头,一张脸儿吓得又青又白啦!

    金三猛劈之下,铁线蛇仍然射于草丛,他在暗急之下,立即奋起全力疾掠而去。

    「刷!」一声,他终于拦住它,立即猛劈不已。

    哪知,铁线蛇越退越急进,他不由大急。

    因为,他的功力已经耗损不少呀!

    又过了盏茶时间,他一个失闪,铁线蛇已穿射而去,他急忙喊道:「小帆,小
心,它追过去啦!」

    此时的麻帆已经拿著木剑在门内,他一听声音,立即忖道:「他们待我如此好,
我不能连累他们。」

    他稍加思忖,立即抛剑迎去。

    他一步出大斗,便见铁线蛇射来,立听金三喊道:「小帆,快躲!」他急忙道
:「老爷子,谢谢你们!」

    说着,他反而张臂迎去。

    「小帆,你在干什么?你别糊涂呀!」

    「老爷子,我不能连累你们。」

    说着,他已张臂闭目而立。

    金三不由凄呼道:「小帆,傻孩子!」
   
   







蝶衣变

第三章 淫夫荡妇配成对


作者:



    「趴!」一声,铁线蛇射穿麻帆的布裤,它一钻进去,金三便凄呼一句:「小
帆!」老泪不由为之溢出。

    他太心疼这位舍己为人的孩子呀!

    却听麻帆哎哟一声,金三以为麻帆已被蛇咬,他心生不忍,立即止步及低头以
袖拭着泪水。

    却听麻帆朝裤裆一抓,叫道:「不行啦!」

    金三怔得立即抬头注视着。

    只见麻帆低头张腿,双手正在褪裤,他不由一怔,不久,麻帆已经褪掉内外裤,
却见铁线蛇盘卷着麻帆的「子孙带」,蛇口已经含着麻帆的「小头」。

    他未曾见过此景,不由一怔!

    却见麻帆正拉扯蛇头,他急忙道:「小帆,别动!」

    麻帆松手道:「老爷子,它………它………」

    「它怎么样?」

    「它乱………乱………它的舌头乱动呀!」

    「别慌,吸气,定神,吸气,吸气!」

    麻帆怕得要命,他越吸气越心乱呀!

    「小帆,坐下来,坐下来吸气,试试推球。」

    麻帆只好缓缓坐下。

    「哎哟!」

    「小帆,怎么啦?」

    「它咬我!」

    「咬你?你有否头晕?发冷?」

    「没有!」

    「别怕,吸气,推球,快!」

    麻帆立即连连吸气。

    不久,他的功力已经涌出,立见铁线蛇一阵蠕动,麻帆全身一震,慌忙将球送
回脐下。

    金三心知有异,立即定神思索着。

    麻帆不运功,铁线蛇便不动,双方便僵持着。

    良久之后,金轮及金彬一掠近,金三立即道:「小心,过来。」

    二小一掠近,使瞧着麻帆。

    他们乍见铁线蛇盘在麻帆的下体,不由骇得发抖,立听金三道:「小帆可能吃
过异物,它颇合铁线蛇。」

    立听麻帆叫道:「我吃过地鼠汤。」

    金三道:「地鼠汤?说说看!」

    「我………我以前去找主人………这一段不说啦!我在回来之时看到一只地鼠
在草丛里翻来滚去,我便抓它回来。」

    「我添水入锅,原本要烫掉它的毛,哪知,它却完全不见,我便喝汤。我分雨
次把它喝光。」

    金轮及金彬不由听得干呕不已。

    金三问道:「喝下去之后,有何不一样?」

    「我一睡便睡了五天以上,饭菜都臭了哩!」

    「还有什么?」

    「我………一直放屁!」

    说着,他不由脸红。

    「还有呢?」

    「我跑得很快,我便跑去买米,结果遇到你。」

    金三忖道:「那只地鼠必然吃过灵物。」

    金三立即道:「小帆,你就坐着,别去拉它。」

    「我要一直坐着呀」

    「只好如此啦,轮儿,你们入内歇息。」

    金轮二人立即勿勿入内。

    金三又瞧了一阵子,他一见铁钱蛇一直不动,他立即道:「小帆,它的舌头是
不是一直在乱动。」

    「没有哩!」

    「你别动,吾会设法解决。」

    「拜托,我难过死啦!」

    金三立即入内服下「回春丹」运功着。

    半个暗辰之后,金三神清气朗,灵台倏的一闪,他不由忖道:「童尿,对!」
他立即欣然收功。

    不久,他已端来一大碗水到麻帆身前道:「小帆,童尿可以对付它,你就多喝
水,多尿尿吧!」

    麻帆立即端碗猛喝水。

    金三一见铁线蛇不动,他立即道:「小帆,吾去取来枕被,你就和它耗下去,
你千万别捉它。」

    「好!」

    金三一走,麻帆望蛇道:「老兄,你真会开玩笑,我和你无冤无仇,拜托你赶
快走吧!好不好?」

    铁线蛇却仍然闭目不动。

    「老兄,我饲鸡甚多,我送你鸡,你快走吧!」

    哪知,它仍然一动也不动。

    麻帆只好干瞪眼啦!

    不久,金三已经送来枕被,麻帆便小心的仰躺着。

    金三又瞧了一阵子,方始离去。

    麻帆望着明月苦笑道:「哇操!我怎会遇上这种事情呢?」

    他胡思乱想良久,终于被夜风吹入梦乡。

    原来,这条铁线蛇和那只火虫原本是「好友」,它是因为嗅到火虫的味道而追
来,此时,它正在温润好友的体味哩!

    天亮时分,麻帆被金三的脚步声吵醒,只听金三道:「吾熬了一些鸡肉汁,你
多喝一些汁吧!」

    麻帆道过谢,立即喝得一干二净。

    金三观察不久,方始指点二孙练剑。

    麻帆吸口气,便欲推球。

    不久,他的功力滚滚运转着,铁线蛇嗅到更多的火虫的味道,它欣喜的紧紧含
着「小小帆」。

    麻帆置之不理的运功着。

    一个时辰之后,铁线蛇可能吸入太多好友的味道,它过意不去的除除吐出自己
的一些唾液。

    麻帆只觉得偶有一些凉气入内,他置之不理的继续运功着。

    他反正已经走不了,使一直运功着。

    晌午时分,金三送来肉汁,他一见麻帆正在运功,铁线蛇一动也不动,他观察
一阵子,方始悄悄的离去。

    麻帆足足运功三天,铁线蛇不知不觉的吐了三天的唾液,这天中午,麻帆一收
功,铁线蛇不由一阵蠕动。

    麻帆吓得立即又「推球」。

    铁线蛇亦再度吐出唾液。

    麻帆经过这一吓,立即不停的运功。

    那些唾液乃是铁线蛇之精华,麻帆吸收炼化它们,好似注入「高单位」之「综
合营养剂」,所以,他根本不饿。

    日复一日,一晃又过了一个月,麻帆仍在运功,铁线蛇的精华过度耗损,它的
蛇皮已经转为灰色。

    可是,它「痴情」的一直吐出唾液。

    金三每日观察数遍,如今,他已经笑啦!

    因为,他明白铁线蛇的精华已快被麻帆吸收光啦!

    他安心的调教二孙。

    又过了一个月,铁线蛇通体泛白,这天晚上,它一松口,使垂在一旁喘气,麻
帆急忙收功注视着。

    他一见蛇口离身,立即抓着它及向外扯去。

    不久,他已经将蛇尾扯离身,他立即喊道:「老爷子,蛇走了,老爷子,轮哥!
彬哥!你们起快来呀!」

    金三率先掠来,不由大喜。

    他捉住蛇首及蛇尾,立即道:「太好啦!」

    金轮二人掠来一瞧,不由大喜。

    麻帆松口气道:「吓死我啦!」

    金三见麻帆光屁股,立即道:「小帆,快着装。」

    麻帆立即脸红的穿上破裤。

    金轮问道:「爷爷,它没死哩!」

    「差不多啦!吾来善后,小帆,你好好把全身洗干净,事后再以那些水给一只
鸡喝,看它有没有死。」

    「为什么?」」此蛇很毒,吾担心你中毒。」

    「我………我该怎么办?」

    「别怕,轮儿,彬儿,你们分别帮小帆打水及取衣,小帆,你就在此地好好洗
净全身。吾去啦!」

    说着,他已掠向远去。

    不久,他在草原劈个洞,便以利刃将蛇砍成六段及埋入洞内。

    弄妥之后,他小心的以土拭抹过双手及绿草,他一直确定没有沾毒,方始埋匕
及松口气的掠回木屋。

    立见麻帆正在大洗特洗着。

    金三在枕被附近劈个洞,使挥入枕被。

    麻帆一浴毕,金三便将木桶及旧衣裤也埋入洞内。

    立见金轮捉来一只鸡,金三便让鸡口沾上地上之水。

    良久之后,他一见鸡儿安好,他不由松口气道:「行啦!」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仍然埋下那只鸡。

    「小帆,没事啦!」

    「谢谢老爷子。」

    「别如此说,你挺身让蛇咬之景,吾记忆犹新!」

    「当时,我真的急啦!」

    「这叫做善有善报,用膳吧。」

    「好!」

    四人立即入厅用膳。

    麻帆大吃一顿,不由大乐。

    膳后,金三带三小入院内道:「小帆此次之事,充分显出武者风范,轮儿,你
们得永远记住这件事!」

    「是!」

    「小帆,据吾研判,那只地鼠一定吃了某种灵物才会撑死,而这灵物颇合此蛇,
它才会追上你。」

    「你推球之时,那条蛇被你体内的那种灵物诱得吐出精华,所以,它才会不知
不觉的耗弱至如此。」

    「真的呀?」

    「你以前可以掠上五丈高吧?」

    「是的。」

    「你如今至少可以多掠高二丈,试试看吧。」

    麻帆一吸气,使向上掠去。

    「咻!」一登,他已掠出十五、六丈,金三不由大喜,金轮及金彬侧目瞪口呆
的啊了一声,便合不上嘴。

    阿帆向下一看,叫道:「多高呀?」

    「呵呵,十五丈以上,下来吧。」

    麻帆一翻身,使掠落地面。

    「老爷子,我真的掠高十五丈呀?」

    「不错,恭喜你!」

    「怎会如此呢?有够奇怪!」

    「呵呵,这条铁线蛇至少已经修炼了五百年,它一定吃过不少的灵物,如今,
它完全送给你啦!呵呵………」

    「老爷子,真的吗?」

    「真的!你好好的练武,今后,你可能会似它般禁得起掌风,呵呵,太好啦,
实在太好啦!呵呵!」

    他便笑呵呵的返房歇息。

    金轮道:「小帆,恭喜你啦!」

    「谢谢轮哥。」

    金彬道:「小帆,你一定会很快就超过我们。」

    「不可能啦!」

    他们聊了一降子,方始各自返房歇息。

    翌日上午,他们用过膳,立即将剩饭送人鸡篷及洒下米粒,立听金轮道:「好
多的鸡,该有一百只吧?」

    麻帆道:「是呀,它们长得真快哩。」

    金彬叫道:「那只母鸡又孵出十二只小鸡哩!」

    三位小帅哥便津津有味的瞧着小鸡。

    倏听金三道:「该练剑啦!」

    麻帆三人立即欣然掠去。

    金三各别指点金轮及金彬之后,他们便去练剑。

    金三含笑道:「小帆,先打一趟掌法吧。」

    「好呀!」

    麻帆吸气立椿,立即施展掌法,金三注视地面不久,使瞧见草石皆碎,他不由
暗喜道:「行啦!吾成功啦!」

    麻帆收招道:「老爷子,请指点。」

    「呵呵,行啦!练剑吧!」

    麻帆立即去取来木剑施展着。

    迷幻剑一共有三十六招,麻帆只练了三招,他施展之后,金三立即指点第四招
了!

    麻帆不但功力激增,智慧也增加不少,他的悟性大增之下,练起剑来,因而更
加得心应手啦!

    日子飞逝,一晃又是中秋节,这天一大早,金武夫妇及金文夫妇便各带女儿及
水果、肉脯和米前来。

    金轮及金彬欣然上前行礼。

    不久,他们联袂入内向金三行礼。

    「呵阿,很好,你们要来陪吾过节吗?」

    「是的。」

    「呵呵,小帆,快见过轮儿及彬儿之娘。」

    麻帆立即行礼道:「二位大婶好。」

    二位美妇笑嘻嘻的道:「免礼!」

    金燕及金琴立即提梨入厨清洗削皮。

    不久,他们已经在四年前搭成的大厅内就座。立见金琴二人笑嘻嘻的端入削妥
的大梨,众人立即取用。

    麻帆首次吃梨,不由大口啃着。

    他一连吃了三个大梨,方始收手。

    立见金燕道:「妹,我赢了!」

    金琴只好伸出右掌。

    金燕便笑嘻嘻的在她的手心轻打一下。

    麻帆怔道:「怎么同事?」

    金企燕大方的道:「我猜你会吃三个梨,妹猜一个,我赢啦!」

    「我若吃四个呢?」

    「没有输赢。」

    「好,我再吃一个。」

    「不行!不行!」

    「哈哈,我逗你的啦!」

    「讨厌!你坏!」

    大人们个由瞧得眉开眼笑。

    不久,金三道:「燕儿,琴儿,你们的剑招练熟了吧?」

    「是的!」

    「好,小帆,你和她们玩玩。」

    「好呀!」

    麻帆掠去捧来三把木剑,三人使各持一把。

    金轮道:「妹,小心喔!」

    金彬亦道:「妹,加油!」

    二女立即含笑点头。

    她们已经练剑八年,所以,她们信心十足哩!

    金三呵呵笑道:「燕儿,你们先攻。」

    二女立即喝句:「看招!」及攻去。

    麻帆应句:「小心啦!」立即攻去。

    不出六招,只听「叭叭」二声,二女的木剑已被磕飞,她们啊了一声,看看自
己的手又看着半空中的剑。

    金轮二人立即各接一剑。

    金三笑道:「你们攻吧!」

    「是!」

    金轮二人立即全力进攻。

    他们已经和麻帆拆招一个多月,他们天天吃败仗,今日当着双亲的面前,当然
不希望输得太难看。

    麻帆方才看见二女的表情,他甚为不好意思,所以,他此时不敢太用力的进攻,
三人便打成一团。

    金三含笑道:「你们很惊讶吧?」

    金武点头道:「真是奇才!」

    「他尚有所保留哩!」

    「孩儿看得出来,爹可以携他返堡了吧?」

    「他可能不肯走哩,堡内没事吧?」

    「没事,不过,金矿已经在前年掘出主矿,所获之金块已批售给各地的银庄,
目前正在开发中。」

    「很好!」

    「桃源山已经开发完成,目前已住进二万人。」

    「很好!三义尚在吧?」

    「他们已经明白咱们并无异心,因而决定留下。」

    「很好,他们可以自立更生吧!」

    「可以,他们更有余粮济助贫民。」

    「很好,尚可以容纳多少人?」

    「五万人左右,不过,得再投入资金哩!」

    「金矿尚有多少?」

    「剩三分之二,这批收入可以捐注桃源山。」

    「好,吩咐三义注意考核人员。」

    「是!」

    倏听「叭叭」二声,金轮二人之木剑已被磕飞,他们撑了如此久,立即欣然掠
空各接住一把木剑。

    金三阿呵笑道:「燕儿,琴儿,你们刮目相看吧!」

    「是的!」

    「你们练得不错,好好加把劲吧!」

    「是!」

    「小帆,陪他们出去走走吧!」

    五位少年男女使欣然离去。

    金武问道:「爹,孩儿可否请示一件事?」

    「说吧。」

    「可否将燕儿及琴儿许配给小帆?」

    「呵呵,你们怎会有此念头?」

    「此举可挽留人才。」

    「很好,二位贤媳意下如何?」

    二妇立即欣然点头。

    金三含笑道:「好,此事就此决定。」

    「谢谢爹。」

    「此子迭逢奇缘,你们听着。」

    金三立即叙述麻帆巧喝地鼠汤及运功二个多月吸收铁线蛇之事,金武四人不由
神色连变。

    金三道:「此子拼死迎蛇,足见其心性之善良,吾打算日后让他领导桃源山,
你们不会反对吧?」

    四人立即点头。

    「可有逐电剑客之消息?」

    「有,他在去年中秋赴西湖挑战追风剑客,他先击败追风剑客,后来被追风剑
客夫妇联手砍伤,不过,追风剑客也负重伤。」

    金三皱眉道:「会有此事?情这个字真会害人哩!」

    「爹,逐电剑客住在安西城。」

    「唔,他和水若冰在一起啦?」

    「是的,孩儿研判水若冰另有居心,已经派人买下安西城一家客栈监视他们,
请爹别为此事担心。」

    「很好,逐电剑剑客必会再度寻仇,密切注意。」

    「是!」

    「没人劫金吧?」

    「没有,丐帮一直出面护送金块。」

    「赠礼了吧?」

    「已经赠一万两黄金。」

    「很好。」

    他们又聊了一阵子,方始看见麻帆五人边欢叙边入门,金三愉快的道:「好美
的一幅画,太好啦!」

    金武四人会意的一笑。

    个久,二位下—人已备好丰盛的佳肴,麻帆五人便欣然入座。

    他们十人便欣然用膳。

    膳后,他们便各自返房歇息。

    一个时辰之后,金轮及金彬再度合攻麻帆,金琴及金燕别在旁注视着麻帆的招
式。

    同样的招式在麻帆的身上出现竞有如此大的威力,二女越见越羡慕,使越想上
前领教不久,金轮二人的木剑一被磕飞,她们使接剑合攻。

    麻帆便收力缓攻着。

    二女放手抢攻三遍之后,方始收剑飘退。

    立见金武自爱女手中取剑道:「小帆,来!」

    「谢谢大叔,看招!」

    麻帆立即闪身出招。

    金武便从容拆招。

    麻帆接连进攻半个时辰,他一见一直胜不了,使全力抢攻,金武陡生压力,立
即全力的拆招。

    他钻研迷幻剑法三十余年,期间又会过不少的高手,所以,他以丰富的经验拆
解着他熟谙之招式。

    又过了半个时辰,他方始含笑飘退道:「小帆,不错。」

    「大叔太捧啦!我一直嗑不到你的剑哩!」

    「小帆,慢慢来,我已练剑三十余年呀!」

    「是!」

    金三呵呵笑道:「小帆,你带他们出去玩。」

    「是!」

    五个少年男女便欣然掠去。

    不久,他们又掠上天山,只见金轮指着去年发现铁线蛇之处,道:「小帆,你
还记得那件事吧?」

    「记得,我险些被吓死啦!」

    金燕问道:「什么事呀?」

    麻帆忙道:「去年中秋夜,我们和老爷子一起来此赏月,突然有一条铁线蛇由
那儿出现,它又黑又细长。」

    女人怕蛇,金燕忙道:「别形容啦,然后呢?」

    「老爷子就劈掌啦,那知它不怕掌力,而且越劈射得越快,根本没有落地,它
一度弓身弹射,就是这样子。」

    说着,他抬手曲臂并五指比出铁线蛇之啄状。

    金琴忙道:「小帆,别比啦!然后呢?」

    麻帆收手道:「老爷子一见奈何不了它,便叫我回去捉鸡,打算诱它入鸡腹,
因为,它喜欢吃内脏哩!」

    金燕急问道:「然后呢?」

    金轮道:「小帆一走,爷爷就叫我们先走,他打算诱蛇上山,可是,蛇却一面
沿草尖弹射,而且闪电般弹射。」

    二女急得急忙望向脚下。

    金彬又道:「我来说,我们两人被蛇一直追,爷爷边追边劈,可是,它反而飞
射而去,终于,它追到我们的背后啦!」

    金琴尖叫道:「救命呀!」

    麻帆握着她的手道:「别怕,彬哥他们还活着呀!」

    「啊,吓死我啦!」

    她一见麻帆握着她的手,她突然脸红的抽手。

    麻帆却不在意的道:「彬哥,后来呢?」

    金彬道:「它只是擦肩而过呀!」

    金轮抢道:「爷爷吩咐我们缓身,他便一直追去,一直劈去,等到我们到达之
时,蛇儿巳经………小帆,你说吧!」

    麻帆接道:「我抱鸡掠出大门,正好看见老爷子追蛇而来,我看老爷子满面大
汗,我便张臂挺胸任由蛇咬咬。」

    说着,他已平伸双臂。

    金琴叫道:「你好傻。」

    「不!爷爷也奈何不了它,我不能再拖累大家呀!」

    「你………你………」

    金燕道:「它咬上你啦?」

    麻帆道:「对!它………」

    金轮忙道:「小帆,你别比,我来说,那条蛇就盘在小帆的肚子下,而且盘了
二个月又四天,实在吓死人啦!」

    金琴道:「什么?它………它盘了二个多月呀?」

    麻帆道:「有这么多吗?」

    金轮道:「有,你只是一直运功,所以,你自己不知道,我每天练剑之前,使
看你一眼,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金燕道:「小帆,它怎会盘上你的肚子下呢?它如何盘呢?」

    金输忙道:「妹!你别问。」

    「我………是………」

    麻帆叫道:「没关系啦!我一张臂,它就直接穿破我的外裤及内裤,然后就直
接盘上………不对,我不说啦!」

    二女恍然大悟的为之脸红低头。

    倏听:「它怎会盘上你的下体呢?」

    五人不由怔了一下,因为,他们皆没有说话呀!

    麻帆循声一瞧,便瞧见一位矮小老人持拐杖站在前山山顶下方,他们因为一直
面对山后,所以不知来了此人。

    麻帆忙道:「老爷子,你在问我吗?」

    「不错,说!」

    「你的话好冰冷,不好听。」

    「哼!你说不说?」

    「我………」

    立听金轮颤声道:「小………小帆,你………快………快说!」

    「轮哥,你怎么结巴啦?」

    「小………小帆………你………你………你………快说!」

    说话之问,他们已经躲到麻帆的身后。

    麻帆挺胸道:「好,我说,我一伸臂挺胸,它便直接裤而入,我根本不知道原
因,因为我只想死。」

    老者一拄拐,身子使似风般弹飞而上。

    麻帆一见他飞来,立即道:「老爷子,你好厉害。」

    老者落在麻帆身前,便探掌抓来。

    麻帆闪身道:「你想干什么?」

    老者嘿嘿一笑,仍然探掌捉来。

    麻帆仍然闪身道:「好,咱们来玩玩!」

    老者以拐撑身,左臂挺直,只是旋转手掌抓向麻帆的右肩,麻帆使施展迷幻身
法的躲着。

    两人便在三尺见方内追捉不已。

    金轮四人则骇然躲到远处。

    不久,老者止身道:「娃儿,金三是你何人?」

    「我不知道!」

    金轮忙道:「他是………家祖………小帆………」

    老者冷哼道:「无种,吾不屑和你交谈。」

    金轮立即低下头。

    麻帆挺胸道:「你别吼我的轮哥。」

    「娃儿,你是谁?」

    「麻帆,风帆的帆,不是烦恼的烦。」

    「麻帆,你是麻城的人?」

    「不知道!」

    「娃儿,你敢不答。」

    「老爷子,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小便没人要,我是被主人由路旁捡回来的,所
以,我真的不知道。」

    说着,他难过的低下头。

    老者神色一缓道:「谁捡你回来的。」

    「我不知道,他没说,我也不敢问!」

    「他目前在何处?」

    「不知道,主人已经离开四年余,一直都没有回来。」

    「那条蛇呢?」

    「砍死,埋掉啦!」

    「砍死?你砍得死铁线蛇吗?胡说!」

    「真的啦!轮哥,你说!」

    金轮望向老者,却不敢说。

    老者冷冷的道:「说!」

    金轮低头道:「它的精华被小帆吸光,肤色由黑转灰再转白,它一松口,家祖
立即砍死它及埋掉。」

    「够啦!你们走吧!」

    金轮四人立即匆匆掠去。

    麻帆正欲离去,老者已经喝道:「麻帆!」

    麻帆止步道;「老爷子有何吩咐?」

    「你别动,吾要探你的经脉。」

    「你不会害我吧!」

    「吾岂会加害后生小辈。」

    麻帆立即张臂道:「好吧!」

    老者一飘近,立即按上麻帆的「气海穴」,立见他的双眉一扬忖道:「好小子,
果真吸了铁线蛇的精华啦!」

    他立即插拐入地,左右开弓的按着麻帆的全身穴道。

    麻帆道:「别搔痒嘛!」

    「住口,别乱动。」

    麻帆只好瞧着老者。

    老者摸遍麻帆的穴道之后,突然制住他的「麻穴」及褪下外裤,麻帆立即叫道
:「哇操!你咬干什么?」

    老者屈指一弹,便制住麻帆的「哑穴」。

    麻帆有口难言,不由大急。

    老者刚褪下麻帆的内裤,便双目一亮。

    麻帆一急,立即冲开穴道,他探掌一劈,立即劈得老者向后滚去,他二话不说
明立即弯身欲拉起内外裤。

    「刷!」一声,老者已射来拐杖。

    麻帆顺手捉住拐杖,便拉着裤子掠向后山。

    他担心连累大家,所以,他掠向后山。

    老者一起身,怒极反笑的忖道:「好机伶的娃儿!」

    他立即弹身追去。

    麻帆边掠边穿裤,不久,他已经被追近,他立即喊道:「你别来,否则,我就
把你的拐杖抛掉。」

    「嘿嘿!抛呀!吾才不稀罕哩!」

    而麻帆立即用力抛出拐杖。

    老者啊了一声,便弹身追向拐杖。

    麻帆止步道:「你追吧!我走啦!」

    「小子,你若敢走,吾就宰了金三全家。」

    「金三是谁?」

    「方才那四个娃儿之祖。」

    「哈哈!你别唬我,你不是老爷子之对手啦!」

    说着,他已经掠向山上。

    「小子,你别后悔。」

    「哈哈!我的字典内没有后悔这两个字啦!」

    说着,他已掠过山顶及掠下前山。

    他沿途飞掠不久,便追上金轮四人,他立即喊道:「轮哥,我来啦!」

    四小立即欣然止步。

    麻帆掠道:「快走,矮老鬼快追来啦!」

    四小立即紧张的离去。

    我们刚掠近木屋,麻帆便见老者已经飞掠而来。他立即止步喊道:「你们快走,
我来对付他。」

    金轮四人立即慌然而去。

    麻帆止步转身道:「你想怎样?」

    老者嘿嘿一笑,止步道:「你猜呢?」

    「我打你一掌,你想打我一掌,对不对?」

    「如此便宜吗?」

    「你别忘了你乱脱我的榫子。」

    「嘿嘿!你乱丢吾宾杖哩!」

    「扯平,如何?」

    「好,你揍我一掌吧!」

    「你不怕吗?」

    立即见他左手一挥,他的右前方已经「轰!」一声,地面一阵颤动之后,已经
出现一个五尺径圆的大坑。

    「哇操!厉害,你要如此扁我吗?」

    「怕不怕?」

    「可是,我方才没有如此用力扁你呀!」

    「嘿嘿!老夫已有四十年未让别人沾上身,你方才居然敢如此无礼,吾一定要
将你劈成粉身碎骨。」

    立听:「朱老请息怒。」

    立见金三快步行来,其余之人则站在大门外。」

    老者沉容道:「站住!」

    金三止步道:「朱老别和后生晚辈计较。」

    「住口,他劈吾一掌,这笔账该如何算?」

    金三陪笑道:「就让他向你叩头赔罪吧!」

    「不行,吾要劈碎他。」

    「朱老何必如此和后生晚辈计较呢?」

    「金三,你欲替他出面吗?」

    「不敢,请朱老海涵。」

    「少罗嗦!」

    「朱老。」

    「退下,否则,吾必毁金家堡。」

    金三立即一阵犹豫。

    麻帆挺胸迎前道:「你劈吧!」

    「晚嘿!你当真不怕?」

    「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担,你别吓别人,出手吧!」

    说着,他已止步挺胸瞪向老者。

    老者徐拾左掌,喝道:「看掌!」

    声若焦雷,震得地面之草立即溅摇不已。

    麻帆却瞪目不动。

    老者一收掌,使转身飘去。

    麻帆问道:「喂!你为何不出掌?」

    老者边掠边道:「娃儿,下不为例!」

    麻帆道:「你是好人,对不对?」

    「好人,吾是好人?哈哈哈…………」

    笑声贯播四野,他知已经飞掠而去。

    立见金三掠来道:「小帆,先入内再说吧!」

    麻帆便跟着掠入。

    不久,他们已经入厅,立见金三吁口气道:「怎么同事?」

    金轮四人立即低下头。

    麻帆立即道出老者现身之经过。

    金三道:「你们没有错,只是错在凑巧,去年中秋遇蛇,今年中秋遇上蛇王,
看来你们别去天山啦!」

    麻帆怔道:「他是蛇王?」

    「不错!」

    「他又老又矮,他会是蛇王?不可能吧?」

    「他正是纵横天下的蛇王,他一生嗜蛇,个性也象蛇,他喜怒不定,武功高强
又善施毒,可谓人人皆泊哩!」

    「老爷子,他会不会害你们?」

    「不会,他一向守诺言,不过,他可能会来找你,你别得罪他。」

    「我不是故意要得罪他呀!他叫我别动,他先把我弄得不能动又不能叫,然后
又摸我的全身又脱我的裤子。」

    「我急得扁他一下,便提裤跑向后山,他扔拐过来,我捉住拐,他一直追,我
扔出拐,他才去追拐呀!」

    金三点头道:「你没有错,不过,他的个性挺不好明白,所以,你以后和他见
面,你得仔细注意他的反应。」

    「好!」

    「没事啦!洗个操准备用膳吧!」

    麻帆立即欣然入内。

    金武迎向金三低声道:「爹,怎么办?」

    「唉!吾也不知该如何对付蛇王哩!」

    「爹,为了大局,必要时,咱们得放弃小帆。」

    「唉!只好如此啦!」

    「那亲事呢?」

    「暂时搁下吧!」

    二人只好默默入内。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已经在院中用膳,明月刚刚升起,麻帆便欣喜的用膳及欣
赏着明月。

    金三诸人各怀心事,只能强颜相陪。

    膳后,下人送来大梨及点心,麻帆朝金燕道:「你猜,我这次会吃多少粒梨?
琴姐,你也猜吧!」

    金燕含笑道:「三个。」

    金琴笑道:「我仍猜一个。」

    麻帆笑道:「我要吃两个。」

    金三心生不忍的笑道:「小帆,多吃几个吧!」

    「你们呢?」

    「我们一返家,便随时可以吃梨,你吃吧!」

    「返家?你们要走啦!」

    「不!不!吾仍然留下来。轮儿他们回去。」

    「我………我………」

    麻帆依依不舍,却又不能跟去,他不由低下头。

    金轮道:「爷爷,我不走。」

    金彬道:「爷爷,我要留下来。」

    金三摇头道:「不行,你们出来太久,你们得回去学学东西。」

    金轮二人低下头。

    麻帆道:「老爷子,我以后可否去找你们?」

    金三点头道:「可以,欢迎之至!」

    「好,只要主人一回来。我一定会去找你们。」

    「他万一不回来呢?」

    「不会,即使如此,主人当年说过一句话,只要我满二十岁,或者他死了,我
便可以离开此地。」

    「他甚久未返,会不行发生意外啦?」

    「不会!」

    「为什么?」

    「我觉得他一直在练剑。」

    「你觉得?你为何有此感觉?」

    「我不明白,我只是有此感觉而已。」

    「这………他若死在外头,你使要等到二十岁吗?」

    「是的!」

    「好,我们会等你。你只要到开封,便可以从任何人明口中获悉金家堡所在之
处,所以,你不必有所担心。」

    「是!」

    金三拿起梨道;「小帆,吾猜你会吃六个梨,对不对?」

    「好,我就吃六个梨。」

    「呵呵!六六大顺,大家一起吃吧!」

    众人便纷纷取梨而食。

    麻帆连吃六梨,便捂腹这:「过瘾!真好吃。」

    金三道:「小帆,你爱月吗?」

    「不太爱。」

    「为什么?」

    「因为,主人以前最讨厌圆月,我就不爱月。」

    金三当然明白逐电剑客在中秋夜比武落败而恨月,所以,他立即问道:「小帆。
你挺听主人的话哩!」

    「是的,他若没拾我,我早就死了!」

    「对,人不能忘本,不过,他若做坏事,而且也叫你帮忙,怎么办?」

    「会吗?不会吧!」

    「吾只是假设而已。」

    「若是如此,我会和主人谈谈,他若不听,我就走。」

    「对!人必须分辨是非。」

    「老爷子为何问这个呢?你是不是听到此人做坏事啦?」

    「不是,世事变化不定,吾只是猜测而已!」

    「我觉得主人好似心情不佳哩!」

    「你真的感觉出来?」

    「是的!」

    「你能感觉吾之思想吗?」

    「我觉得你的心很乱,不似以前之愉快。」

    「有吗?你如何感觉出来?」

    「我说不出来,我只是觉得怪怪的!」

    金轮脱口问道:「我呢?」

    「轮哥想哭,对不对?」

    金轮鼻头一酸,道句:「不对!」立即掠向远处。

    麻帆喊道:「轮哥,别这样子。」

    金轮一止步,泪水已经溢出。

    他心酸的立即掠出大门外。

    金彬更是低头拭泪。

    金三心中狂跳,一时难受不已!

    金武之妻道:「爹,让轮儿他们留下吧!」

    金三摇头道:「迟早也是要分离,别心软。」

    金彬哇了一声,边哭边掠出大门外。

    麻帆吸气定住心神道:「老爷子,你对,你做得对。」

    金三点头道:「小帆,你才是男子汉。」

    麻帆摇头道:「我不想做男子汉,我只想主人早些返回。」

    说着,他已默默望向天空。
   
   






蝶衣变

第四章 国色生香俏佳人


作者:



    明月当空,逐电剑客再度来到西湖「三潭印月」美景旁之海家庄前,水仙则佩
剑俏立于一旁。

    海飞一家五口早已猜到他们会来,所以,追风剑客及海棠立即二话不说的由桌
下取剑及联袂行去。

    不久,追风剑客停在逐电剑客身前道:「姓童的,看来咱们必须分出生死,你
就尽管放手攻来吧!」

    逐电剑客冷峻道:「不错,看招!」

    「刷!」一声,两人已经联袂拔剑刺去。

    迫风剑客及海棠亦仗剑迎来。

    他们在这一年之中发奋图强,所以,颇具威力。

    哪知,水仙和逐电剑客联手之下,居然威力倍增,海飞瞧得神色大变,当场为
之皱眉沉思着。

    徐荷月向海氏问道:「婆,爹娘会输吧!」

    「不一定,别急!」

    「婆,爹娘若输,我是否真的不准复仇?」

    「是的!冤安相报无了时呀!」

    徐荷月含泪道:「婆,我一定要复仇。」

    「别哭,你爹娘不一定会输呀!」

    海飞沉声道:「进房去。」

    徐荷月怔了一下,立即低头返房。

    她一返房,便由窗隙偷窥战况。

    又过了一个半个时辰,水仙已经在海棠的右颊削下一寸余长的剑痕,乍被破相
的海棠不由尖叫。

    她的招式乍乱,水仙的左掌已经疾拍而去。

    追风剑客喝句:「住手!」便振剑剌来。

    逐电刺客反手一剑,便戮进追风剑客的后背,海棠的右胸亦在此时被水仙结结
实实劈上。

    两人各叫一声,便踉跄退去。

    海飞喝句:「住手!」立即掠来。

    倏听一声冷哼,水若冰已经掠出。

    海飞啊了一声立即刹身道:「师弟………」

    「住口,你我已经恩断情结,接住!」

    「刷!」一声,他拔出双剑,使抛来一剑。

    海飞乍接剑,水仙又在海棠的左颊砍了一道剑痕,海棠尖叫一声,立即慌乱的
一直退来。

    海飞忙道:「住手!」

    水若冰冷哼一声,立即扑来。

    海飞一见剑势疾猛,只好运剑攻去。

    「朴!」一声,水仙的剑已戮入海棠的腹内,海氏喝句:「住手!」立即弹身
全力掠扑而来。

    倏听一声冷哼,水仙之娘已经仗剑掠来,只见她扬剑疾攻,没多久。她已经将
海氏逼退入院内。

    又是一声惨叫,海棠已被水仙别去右臂。

    夫妻连心,追风剑客喊句:「夫人!」便全力扑攻。

    他原本不是逐电剑客之对手,此时既负伤又心乱,不出六招,他使又被逐电剑
容刺上右臂,立见鲜血溅出。

    水仙却在此时又砍下海棠的左臂。

    父女连心,海飞焦急如焚,可是,他已经被迫入下风,他自顾已经不及,岂能
分心再去救爱女呢?

    徒手的海氏更是被逼得手忙脚乱。

    倏听一声:「娘!」立见徐荷月掠出!

    海棠忙道:「月儿,快逃!」

    海飞三人亦慌忙催徐荷月快逃。

    徐荷月却不依的续掠而来。

    水仙格格一笑,一剑便砍断海棠的双脚。

    倏听林中传来一阵吼声道:「住手!」

    立见十二人匆匆掠来。

    那知,立即有三十余人闪身拦住那十二人。

    这三十余人乃是水若冰的得力助手,他们挥剑疾攻不久,便宰了那十二人,可
是,立即又有三十余人怒吼的扑来。

    这三十余人仍然凶残的屠杀着。

    此时的徐荷月已经被水仙掠来制住,海氏在慌乱之下,立即被一剑穿心的剌死
於血泊之中。

    追风剑客亦在掺叫声中被削断右臂,水仙格格一笑,立即掠前道:「煌哥,人
家也要砍他几剑。」

    「好呀!」

    二人联手之下,独臂的追风剑客在闪躲之时,不时的任由他们宰割,他的身上
立即纷纷挂彩及溅血。

    海飞亦在此时被水若冰削去左臂,立见他踉跄疾退,身子一旋,使振剑疾砍向
逐电剑客。

    水仙格格一笑,便一掌将追风剑客劈去。

    海飞乍被阻住,不由大急。

    他正欲再追杀逆徒,水若冰已经挥攻而来。

    他只好全力抗拒着。

    追风剑客又被砍了六剑之后,倏见他的左掌一抬,立即拍向自己的天灵,「叭!」
一声,血光当场激喷而去。

    徐荷月厉叫道:「爹!」立即血泪交加。

    逐电剑客冷哼一声,立即疾速挥剑。

    血肉纷飞之中,追风刺客已被砍成六十四块。

    徐荷月泪下如雨,却咬牙不再呐喊。

    大门前便只剩下水若冰在屠杀海飞。

    水若冰的三十余名手下则继续屠杀着多管闲事之人。

    水仙格格笑道:「煌哥,宰了这丫头吧!」

    「不!我要看她如何复仇。」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今日不杀她,后患无穷哩!」

    「不!我不信她能怎样?」

    「至少得废了她的功力。」

    「随你吧!」

    水仙掠到徐荷月面前,只见她运剑如风,徐荷月的衣衫便似彩蝶般飞去,立即
现出一具少女胴体。

    蓓蕾乍放的椒乳配上玲珑的曲线,身为女人的水仙在妒嫉之余,立见她一扬右
掌,便劈破徐荷月的「气海穴」。

    徐荷月全身一顿,咬牙切齿道:「我会生啖你的肉。」

    「格格!欢迎之至!」

    「啊!」一声,海飞已被水若冰砍成两段。

    水若冰嘿嘿笑道:「贤婿满意了吧?」

    「铭谢岳父协助。」

    「走肥!别让飞箭盟那批人误了时辰。」

    「是!」

    他们一掠走去,那三十余人立即冲去。

    沿途的游客吓得纷退不已。

    立见二名妇人掠到徐荷月的面前,她们将她制昏之后,立即送她返房及迅速的
为她穿上衫裙。

    其余之人则匆匆在现场收尸。

    倏见游客中刹闪出五十人,他们联袂喝道:「多事者之下场。」

    立见他们迅速拔剑掠入竹林,立即屠杀着。

    他们的剑威既疾又猛,正在收尸之人群立即惨叫连天,那两位妇人便慌乱的送
徐荷月掠向后面。

    哪知,她们一出后门,便分别被一把利刃戮入胸膛,接着,便是另有双剑砍飞
她们的脑瓜子。

    徐荷月叫道:「你们太狠啦!」

    那四人却二话不说的掠入屋内。

    不久,大火冲天而起。

    华丽的海家庄迅即陷入火海。

    四周竹林亦迅速的被蔓延。

    林中尸体被大火烧烤,立即飘出恶臭味。

    那五十人立即沿途追杀过去。

    徐荷月泪下如雨,险些昏倒。

    她一见火势逼近,只好离去。

    此时的水若冰诸人已率领五百名高手杀入城郝的飞箭盟,因为,逐电剑客要报
去年该盟箭伤之仇呀!

    事实上,这是水若冰设计之毒着,他唯有诱逐电剑客残杀正派之飞箭盟,始究
将他和正派隔绝。

    如此一来,逐电剑客才会就范呀!

    飞箭盟只有三百余人,身手亦普通,他们根本不是这群豺狼虎豹之对手,现场
立即惨叫连天。

    倏听一声:「住手!」一百余名丐帮弟子已经赶来。

    水若冰的手下立即迎前扑杀着。

    杀,唯有不停的杀,才能将逐电剑客套得更深呀!

    不久,另有三百名水若冰的手下赶来,他们一加入砍杀,现场的丐帮弟子及飞
箭盟立即惨叫连天。

    不出半个时辰,屠杀已经结束。

    水若冰夫妇立即和水仙夫妇入厅稍歇。

    他的手下们则迅速的搜刮财物。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已搭车押走财物。

    现场立即又冲大天冒火啦!

    哇操!典型的杀人放火劫财呀!

    此时的徐荷月已经拭干泪水独行,半个时辰之后,她遥见远处的火光,不心暗
骇道:「飞箭盟也垮了吗?」

    她又前行不远,便由路人的奔跑及呐喊声中获悉飞箭盟已经全垮,她立即倚在
树旁望着明月掉泪不已!

    不久,她拭净泪,坚毅的沿官道行去。

    沿途之中,不少城民及熟人遇见她,可是,他们却好似遇上厉鬼恶利般低头匆
匆行去,因为,他们担心被连累呀!

    徐荷月心如刀割,却更坚毅的前行。

    天亮了,她又累又渴又饿,便入林寻水。

    不久,她已趴在溪旁喝水。

    倏听一阵哈哈笑声,立见五十余名男人联袂站在山游溪旁尿尿,不少人更故意
露出他们的宝贝哩!

    徐荷月又怒又羞,可是,她忍了下来。

    立见一人嘿嘿笑道:「小美人,哥哥的津液甜不甜呀?」

    男人们立即哄然大笑。

    徐荷月不吭声的起来之后,便向外行去。

    不久,她仍然沿官道行去。

    晌午时分,一阵蹄声之后,立见三名中年人带五名青年疾驰而来,立听一名内
年人喊道:「贤侄女,你怎会在此呢?」

    徐荷月虽然尚瞧不清来人,可是,她听出来人是父亲之结拜兄弟周川,她立即
含泪道:「难女参见世叔。」

    「你………海家庄当真遭变啦!」

    立听一声冷峻的声音道:「不错,滚!」

    周川喝道:「你们是谁?胆敢如此放肆!」

    「妈的!做掉他。」

    五十四人立即联袂跟去。

    周川八人立即拔剑迎战。

    他们似五十四只猛虎扑杀八名大汉,不出半个时辰,周川八人已经惨死,他们
也拖十七人跟着赴地府打官司。

    徐荷月忍住泪,早已下跪默默祈祷。

    不久,她更坚毅的起身行去。

    那三十七人仍然不屑的离去。

    又过了一个时辰,八十名丐帮弟子带著一百多人扑来,那三十七人见状,二话
不说的立即逃入林中。

    徐荷月立即下跪叩谢。

    不久,她已被带入城中。

    她用过膳之后,便前往海家庄,立见整座山峦的碧竹全部被烧光,地面尚在冒
着余温轻烟哩!

    立即有三十余人上前寻找海飞诸人的尸体。

    良久之后,他们正在凑集焦炭般的尸体,倏见三百余人由湖面搭船驰来,一时
便是杀声震天。

    徐荷月急喊道:「你们快逃。」

    哪知,那群人反而联袂迎去。

    徐荷月急得掉泪及喊个不停。

    这三百余人乃是水若冰的手下,他们一掠上岸,便挥剑猛杀。

    现场立即杀声震天。

    不久,城内又有三百能人愤怒的赶来,他们任凭徐荷月呐喊,仍然奋勇的上前
对抗水若冰的手下们。

    徐荷月难过的要命,她若非为了复仇,她早就投河自尽啦!

    一个时辰之后,徐荷月目睹最后一人为她而死,她拭去泪水,默默的跪下叩头,
然后再转身离去。

    剩下的二百一十三人水若冰手下立即取出化尸粉倒撒。

    那些尸体使和焦骨一并被蚀烂。

    那一百余人未再派人跟踪,便直接搭船离去。

    经此一来,金陵地面居然没人敢接近徐荷月。

    徐荷月一直行向西北方,因为,她要投靠爷爷奶奶呀!

    沿途之中,她不敢再连累他人,便由林中行去,饿时,她使以水及野果维生;
累时,她便在树上或荒洞内歇息。

    足足过了三个月,她终于在元宵一日抵达合肥市郊,却见她以前见过的华丽徐
家庄已经成为荒地。

    地面土半寸长杂草,足见徐家庄已经在年前被毁。

    不用说,徐家庄已经被水若冰之人所毁。

    她不甘心的入城一探听,便知道徐家庄早在去年九九重阳便庄毁人亡,庄中之
财物更是被搬得一干二净。

    她暗喊句:「天呀!」便踉跄离去。

    如今的她已经衣衫褴褛及满头乱发,加上满脸悲色,昔日的「小芙蓉」美号已
经未存在于她的身上。

    良久之后,她无力的趴在徐家庄旧址。

    累乏加上万念俱,她居然已经昏去。

    天色渐暗,她一直昏睡着。

    子初时分,寒气激涌之下,她咳嗽的起来。

    她便边咳边走着。

    一个个时辰之后,她已在荒山走着,风寒侵体之下,她越咳越剧,体温渐增之
下,她已经昏昏沉沉的。

    她便摇晃的走着。

    不久。她趴在溪旁喝着冰寒之水。

    寒水入腹不久,她的精神一振,她踉跄起身之后,望向远处默祷道:「爷爷!
婆婆!爹!娘!你们得保佑月儿呀!」

    良久之后,她便笔直前行。

    不久,她已沿着羊肠小山径爬去。

    一山又一山,一峰又一峰,她仗着溪水及野果维生似乞丐般爬去,二个月之后,
她已经爬入云气媳媳的罗浮山。

    罗浮山以云多及变化多端著名,这天下午,她正在爬山,突然踩上一块松石,
她立即向下坠去。

    她不由惊呼道:「救命呀!」

    眼看著她便要坠入深崖,就在她飞近一个荒洞口之际,倏见一段布激射而出,
当场便将她拦腰缠上。

    布段向洞口下方微微一沉,立即被拉入洞内。

    只见一名乱发女子徐徐收袖及注视徐荷月。

    不久,她伸手拂去徐荷月额上之乱发,使轻抚脸部。

    徐荷月呻吟道:「不要,我要复仇,我不要死………」

    女子一收手,忖道:「又是一位负仇含怨女子,唉!」

    她轻轻一弹,徐荷月便呻吟的起来。

    疲累的她置身於黑洞,她不由想起传说中的阴曹地府,她立即道:「这是地府
吗?我要向阎王控告童辉煌。」

    乱发女子乍听童辉煌,不由一怔!

    立儿徐荷月爬起身,立即趴地叩头道;「枉死鬼徐荷月向阎王控告童辉煌,求
您明鉴。」

    乱发女子立部面现喜色。

    只见徐荷月仍然趴跪道:「阎王明鉴,童辉煌结党籍比武残杀无辜人员,祈阎
王立即拘来他的魂魄。」

    乱发女子倏地格格一笑,接着便格格速笑。

    徐荷月抬头一瞧,不由怔道:「我没死吗?」

    「没错,不过,你将生不如死。」

    「你是谁?」

    「洪秋茹!」

    「洪秋茹?啊!你是红姑?」

    「正是,你既知吾外号,必听过吾之事,你有何话可说?」

    「前辈明示。」

    「你少装糊涂,吾若知道是你,方才使不会救你入洞。」

    「晚辈愿自行了断。」

    说着,她爬起来便向外行去。

    「站住!那有如此容易之事。」

    徐荷月一止步,立即道:「前辈,先父母已殁,算了吧!」

    「算了!你今年几岁?」

    「十四。」

    「哼!你十四岁,吾便至少痛苦了十四年,这十四年的折磨岂能轻易的算啦!
跪下,你给我跪下。」

    徐荷月立即转身下跪。

    红姑又厉笑一阵子,方始道:「海家庄全毁啦?」

    「是的!」

    「谁帮董辉煌的忙?」

    「水若冰。」

    「是他,格格,他们师兄弟斗到童辉煌及徐慕仁这对师兄弟,格格!师道沦丧!
师道沦丧啊!格格………」

    徐荷月难过的低下头。

    不久,红姑道:「丫头,你打算如何复仇?」

    「晚辈之亲人全死,不知该如何复仇。」

    「徐家庄也毁啦?」

    「是的!」

    「够狠,童辉煌够狠,我就不如他。」

    一顿,她立即道:「吾瞧你的十指全破,怎会如此?」

    「晚辈的功力已被毁。」

    「狠!够狠!你真是生不如死呀!」

    徐荷月心中一酸,不由低下头。

    红姑却低头沉思着。

    良久之後,红姑道:「丫头,吾助你复仇。」

    「啊!当………当真?」

    「是的!不过,吾有条件。」

    「请说!」

    「你要做吾之替身。」

    「这………请明述!」

    「不必多言,你有选择权吗?」

    「这………好………我答应你。」

    「你发誓!」

    徐荷月爬到洞口道:「皇天后土共鉴,小女徐荷月今后愿做………红姑之化身,
若有违背,愿作天打雷劈。」

    红姑格格一笑,立即掠去。

    只见她挟起徐荷月,使向下掠去。

    风力强劲,徐荷月不由闭眼。

    不久,她的身子一沉,便见红姑放下她道:「宽衣!」

    她朝四周一瞧,立见雾气浓得伸手不见五指,她不由道:「前辈为何要晚辈宽
衣,请明示。」

    「吾已在宽衣,你候什么?」

    徐荷月一听见悉索脱衣声,她亦低头宽衣。

    不久,她那玲珑胴体已经呈现在红姑的眼前,红姑忖道:「很好,不出五年,
她必可成为一代尤物。」

    她立即沉声道:「此地是一个洼谷,谷内长有一株血莲,你只要服下它,再坐
功三个月,必可重复功力。」

    「真的?谢谢前辈。」

    「不但如此,你尚可增加二十年的功力。」

    「谢谢前辈!」

    「来吧!」

    红姑立即牵她朝前行去。

    不久,她已被按在泥青之中,她只觉全身麻痒,她正欲开口倏闻一阵清香,便
见一粒红果送别嘴前。

    她立即张口服下。

    她轻轻一咬,甜汁立即喷入喉中。

    一股热流沿喉而下,她不由全身一热。

    红始按著她的右乳及下体,她不由啊道:「别如此!」

    「吸气,吾得助你复功。」

    「当真?」

    「吾非男人。怕什么?」

    「是!是!」

    红果汁入腹之后,腹内立即炙热。

    红姑抚乳及挑扣下体,徐荷月阵阵难受,却不敢吭声。

    「归元守一!」

    红姑便不停的挑逗着。

    半个时辰之后,徐荷月在内外交攻之下,已是汗珠一直溢出,倏听红姑道:「
别乱想,归元守一。」

    徐荷月咬牙提气良久,「气海穴」终於疼痛。

    「疼了吗?」

    「是!」

    「好现象,继续!」

    立见红姑以泥浆塞满徐荷月的下体,双掌便并贴的按著她的「气海穴」及徐徐
厮磨着了。

    徐荷月立即又痛又酸酥。

    红姑暗笑道:「海棠,你敢抢我的男人;徐慕仁,你敢小视我,你们的宝贝女
儿不是任我玩吗?」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徐荷月的「气海穴」倏的涌出真气,剧疼之下,她不由
啊道:「好痛喔!」

    「住口,别泄气!」

    徐荷月立即咬牙承受着。

    功力越涌越多,它们冲着尚未痊愈的「气海穴」伤口,徐荷月疼得发抖,可是,
复仇之怒火硬挨住疼。

    又足足过了二个时辰,徐荷月的功力方始运转,红姑收掌道:「从现在起,好
好运功三个月。」

    徐荷月重复功力,立即欣然运功。

    红姑吁口气,便徐徐离去。

    不久,她已步入一个荒洞内,却见洞内有一驰绿水,她一泡入绿水,立即愉快
的仰躺着。

    她喃喃自语道:「太完美啦!情仇已泄,今后又可以快活,红姑呀!红姑!你
终于苦出头啦!」

    她愉快的闭目良久,方始欣然睡去。

    ※※※※※※※※※※※※※※※※此时的安西城水家庄内,童辉煌正站在榻
前「老汉推车」,水仙放浪的扭腰旋臀,乐得浪叫不已!

    几番发浪之后,两人方始尽兴收兵。

    「煌哥,妙吧?」

    「妙透了,柔柔,你真好!」

    「煌哥,你对明日之行动,可有信心。」

    「不成问题!」

    「小心些!宰了萧风,丐帮便不会再来罗嗦啦!」

    「是呀!」

    两人使愉快的温存着。

    良久之后,他们方始共寐。

    翌日上午,童辉煌便又搭车离去,不久,城内「安西客栈」的掌柜已经迅速的
步入地下暗道。

    不久。他已经抵达关帝庙后,他疾掠不久,便瞧见二位年青叫化在前方林中张
望,他立即招手。

    二位叫化立即上前行礼。

    「童挥煌已经离庄,他备有包袱,可能要远行,速通知。」

    「是!」

    二位叫化迅速离去之后,掌柜便含笑步入暗道,哪知,他一入暗道,便见一把
利剑抵住他的心口,他不由大骇。

    「叭叭!」二声,他已被制倒。

    出剑之人是位中年人,立见他阴声道:「载升,识相些,你的形迹已泄,保密
要紧,快道出主事之人。」

    说着,他已解开掌柜的「哑穴」。

    掌柜迅速咬破贮有毒液之假齿,便向外一呸。

    「波!」一声,中年人的脸立即被喷上毒液。

    他惨叫一声,立即挥剑猛砍。

    载升便惨叫连连!

    客栈之人终于隐的听见地下远处的惨叫声,他们道句不好,立即迅速的进行善
后工作了。

    机密文件及账册迅速抛入灶中。

    现银纷纷交由六人携带。

    不久,六人已经由另外一条暗道离去。

    半个时辰之后,水家庄之人前往关帝庙后方找寻不久,终於由暗道内找出那两
具尸体了。

    不久,他们已将尸体装入麻袋扛回庄中。

    水若冰瞧过尸体,冷峻的道:「大意丧命。哼!」

    「禀庄主,是否要抄客栈?」

    「抄!彻底的抄,另派人向曹汉询问当初是谁介绍买主,吾要在一个时辰内接
到答案。」

    「是!」

    不久,三百余人已在城内忙碌着。

    不到一个时辰,下人立即禀报道:「客栈之六人已经走光,而且已经毁去证物,
故无法查出可疑之处。」

    「哼!曹汉呢?」

    「曹汉早已搬走。」

    「可恼呀!可恼,通知姑爷小心。」

    「是!」

    二十日之后,童辉煌已经进入宜昌,他早已在五天前改由山路前来,不过,他
仍然担心被人跟踪。

    他住入客栈,便闭门不出。

    入夜之后,他便由后门离去,不久,他已经来到宜昌银庄之后门,他立即小心
的翻墙而入及躲入假山后。

    他便在假山后观察了两个时辰,方始离去。

    宜昌银庄事实上是丐帮宜昌分舵,里面之人皆是丐帮弟子,分舵主当然是银庄
的主人萧风。

    萧风早已在七天前接到逐电剑客前来之事,他更知道对方已经在五天前失去了
行踪。

    他研判之后,不敢大意的深居简出。

    童辉煌观察三夜之后,立即准备行动。

    第四天晚上,天上下着雨,童辉煌暗喜之余,立即在深夜佩剑潜入银庄后,再
慢慢向前移动。

    此时的萧风早已经入寐,童辉煌一潜近他的窗口,倏听一声犬吠,他暗叫不妙,
立即破窗而入。

    立见一只彝犬由窗外追入。

    童辉煌一挥剑,便将彝犬砍成两段。

    萧风手持打狗棒喝道:「汝是何人?」

    童辉煌不吭半句的振剑疾攻。

    「砰砰!」声中,三名叫化已经破门而入。

    他们奋勇疾攻,萧风不由松口气,他边攻边观察不久,立即喝到:「逐电剑客,
是你!」

    童辉煌立即全力扑杀。

    三名叫化一栽倒,立即又有六人扑入。

    萧风掠出窗外喝道:「逐电剑客行凶,快!」

    立即又有三十余人掠来。

    此外,另有十二人赴各地搬救兵。

    童辉煌既泄行踪,不由焦急的扑攻着。

    叫化们却井然有序的守着。

    他们以六人为一组,只要有人倒下,立即有人递补,所以,童辉煌杀不胜杀,
不由大急。

    不久,他疾砍二人,使掠向破门。

    哪知,立即有二道掌力将他封住。

    他一退入,六名叫化立即攻来。

    他旋身挥剑,只好继续拚斗。

    没多久,已有三百余人掠来啦!

    童辉煌立即全力扑杀。

    惨叫声中,房内地面已躺满着尸体,萧风便在此时和八位中年人联袂掠入房内。

    他们疾然猛攻向董辉煌。

    童辉煌杀得性起,立即狂杀着。

    不久,他的右小管及左背分别被砍了一剑,不过,他已经宰掉二人及疾掠出窗
外了。

    立即有三十余支飞镖射来。

    他翻身疾掠,便掠出二十余丈。

    立见十余支剑向上疾攻而来。

    他翻身挥剑,立听一阵当响。

    他便藉著反震之力向外翻去。

    逐电剑客果真名不虚传,不久,他已经掠出包围圈外,却见另有一百余人迎面
掠过来。

    他一咬牙,立即疾攻而去。

    他道掠强挥剑猛砍,对方亦猛砍。

    现场便是一阵兵刃还击声及惨叫声,逐电剑客又负了三处伤,不过,他至少已
经宰掉八人。

    而且,他已经掠出墙外。

    「站住!」吼声之中,两侧又掠来人潮。

    逐电剑客只好掠入民宅,再沿脊掠去。

    迫兵呐喊的迫着。

    逐电剑客拚命的掠着。

    雨势甚大,双方仍紧迫不舍。

    不久,逐电剑客已由林中掠向山上,追兵亦呐喊的追着,逐电剑客的伤口烫疼,
鲜血一直冒,可是,他仍然一直掠去。

    终于,他已掠上长江三峡的断崖,追兵不甘的追着。

    双方相距三十余丈,萧风诸人存心耗光逐电创客的鲜血及功力,所以,他们一
直呐喊的追去。

    可是,他们又迫出十余里,倏见前方石堆后面疾射来细针,事出突然,立即有
十二人中针倒地。

    「啊!毒,针上有毒!」

    「咻………」声中,第二波毒针又射来。

    接著,六十名黑衣人由石堆后起身,立即连射毒针,萧风一个失闪立即中了六
针及倒地惨叫。

    那六十人一射再射,除了六人逃掉之外,其余之人皆中针倒地,他们立即拔剑
点名的挥砍着。

    三百余个首级使因而被砍光啦!

    不久,二人为童辉煌止血,立即背走他。
   
   







蝶衣变

第五章 孝女献身报亲仇


作者:



    喝声连连,人影飞闪,麻帆挥动木剑疾攻,金三则施展各种杂招配合迷幻剑法
拆招着了。

    晌午时分,金三飘退道:「很好!」

    「谢谢老爷子!」

    「呵呵!小帆,你日有精进,很好!」

    「谢谢老爷子。」

    「洗洗手脸,准备用膳吧!」

    二人立即至井旁舀水拭洗着。

    哪知,他们一入厅内,便见两位下人昏倒在地,蛇王则迳自斟酒细品,麻帆立
即啊道:「蛇王,是你!」

    金三忙拱手道:「朱兄有何指教?」

    蛇王沉声道:「一句话,吾要他。」

    「这………」

    麻帆道:「不行!我不是东………不,我不是物品,不能………」

    「哼!金三,你要金家堡,还是要他?」

    金三道:「小帆,吾该走啦!」

    麻帆坚毅的道:「好!谢谢老爷子!」

    金三返房拾起包袱,立即步入厅。

    蛇王双掌遥按,两名下人立即醒来。

    金三道:「走吧!」

    三人便默默掠去。

    蛇王道:「膳后再走。」

    麻帆道:「不行!主人未返,我不能走。」

    「谁是你的主人?」

    「我已经说过,我不知道。」

    「金三知道否?」

    「他更不可能知道。」

    「嘿嘿!我说你得走!」

    「行!除非我躺下。」

    「嘿嘿!娃儿,吾就欣赏你这一点。」

    「我可以不去啦!」

    「可以呀!」

    「真的?你没有耍我吗?」

    「没有!吾一向守信,你可以不走啦!」

    「哈哈!你真上路,你并不坏嘛!」

    「谁敢说吾坏。」

    「不对!这句话太冲啦!」

    「住口,你敢教训吾!」

    「不敢!不敢!我可以吃饭吧?」

    麻帆一入座,立即埋头苦吃。

    蛇王边欣赏麻帆的吃相边品酒着。

    不久,麻帆一放碗筷道:「我吃饱啦!我要睡觉啦!」

    「行!请!」

    「礼多必诈,你不会搞鬼吧?」

    「娃儿,你配吗?」

    「对,我不配,我算老几嘛!」

    他立即迳自返房歇息。

    蛇王品酒忖道:「这娃儿梃开明,吾何不暂居此处呢?」

    他稍加思忖,便欣然喝酒。

    未初时分,麻帆迳自在木桩上练剑,蛇王持酒边喝边欣赏,双眼皇鄙了缸殴饣
粤恕?

    一个时辰之后,麻帆止招道:「来玩玩吧!」

    「你向吾叫阵?」

    「玩玩而已,别看得太严重嘛!」

    「不后悔?」

    「你真健忘,我上回………」

    「你放肆!」

    「失礼,我不该大嘴巴,来呀!」

    蛇王置壶拄拐,立即弹射而来。

    他一逼近,拐尖已幻出一屡劲网,麻帆悍然出招「当!」一声,蛇王向上翻掠
而去,麻帆却手腕一麻。

    「哇操!你的力气真大。」

    「接招!」

    蛇王连人带拐扑来,立即劲风压顶。

    麻帆不愿闪避,立即震剑疾攻。

    一阵当声之后,他的左肩已被戮了一下,他只是微微一痛,立即咬牙疾戮向蛇
王的腹部。

    「好小子,够狠!」

    他那拐尖朝麻帆的左肩一按,他又弹射而去。

    麻帆一偏身,立即闪身再攻。

    蛇王一直利用劲力迥震而翻掠于半空中及实施「空袭」,没多久,麻帆先后被
戮了十二下。

    铁线蛇的精华使他皮坚肉硬,加上他不服输的斗志,他屡败屡斗,继续彪悍的
缠斗着了。

    蛇王越攻越疼爱他,立即继续攻着。

    一个时辰之后,麻帆双肩之衣上已经被戮似蜂巢,不过,他仍然不服输的继续
挥动木剑出击。

    蛇王存心折服他,立即加劲进攻。

    又过了一个时辰,麻帆的右头顶被戮了一下之后,他哎哟一句立即按头飘退道
:「不来啦!你乱戮!」

    蛇王持著酒壶旁,立即执壶灌了一大口酒。

    麻帆揉过脑瓜子,暗暗伤脑筋。

    蛇王沉声道:「好好想想吾之身法。」

    说著,他迳自入客房歇息。

    麻帆果真抱头回想着。

    黄昏时分,他已经记全蛇王的身法及戮招,他立即边想边挥剑闪身,企盼能的
找出破招。

    夜色渐深,他仍在闪身练习着。

    蛇王由窗口瞧得暗暗点头道:「孺子可教也!」

    他立即迳自吃着剩饭菜及喝酒。

    这一夜,麻帆便在忙碌中消磨过去了。一阵鸡啼之后,他立即入内取米及撒给
群鸡吃。

    接着,他提水浇着菜园。

    然后,他将菜送入灶上温热,再去漱洗。

    不久,他端妥剩饭菜道:「来喔!用膳啦!」

    蛇王入内道;「吾叫朱永高,你就唤吾朱老吧?」

    麻帆险些笑出来,因为,他又矮又老,偏偏又名叫「永高」,实在太名不符实,
可是,他不敢笑出来。

    蛇王瞪他一眼,立即入座用膳。

    麻帆便低头用膳。

    瞎后,蛇王道:「好好睡一觉,吾下午再戳你。」

    「我一定也要戮你。」

    「嘿嘿!你配吗?」

    说着,立即返房歇息。

    麻帆将剩菜倒入鸡篷,方始洗净餐具。

    不久,他返房服下三粒「回春丹」便开始运功。

    半个时辰之后,麻帆便又开始练剑。

    蛇王忖道:「够杠!够劲!很好!」

    他却置之不理的运功。

    麻帆一直练个不停,黄昏时分,蛇王叫道:「做饭啦!」

    麻帆一瞧天色,道:「好,你要吃什么?」

    「炖鸡一只,三杯鸡……:」

    「等一下,我不喝酒,所以,我不会做三杯鸡。」

    「好!炖鸡吧!」

    「炖鸡较久喔!」

    「无妨!」

    麻帆杀了二只鸡,立即迅速拔毛去内脏。

    不久,鸡已上灶,他立即洗米炊饭。

    接着,他摘来蔬菜,立即配合肉脯炒着。

    半个时辰之后,鸡香四溢,蛇王上前揭盖,立即将六粒药丸放入鸡汁内,再合
上盖。

    「娃儿,你为何不问,你不怕毒药?」

    「不怕,你自己也要吃,何况,你何必向小辈下毒。」

    「好小子,够聪明,这六粒药丸乃足以六百条蛇胆浓缩合炼而成,功能明目清
气,知道吗?」

    「苦不苦呀?」

    「你没嗅到香味呀?」

    麻帆吸口气道:「真香,失礼,我不对。」

    「先用膳吧!」

    麻帆立即端著饭菜跟去。

    一入厅,他又送来碗筷,两人便各自用膳。

    不久,蛇王又斟酒细品着。

    麻帆则到灶前揭盖一瞧,便熄火端走二鸡。

    两人便各抓一鸡大吃着。

    麻帆吃光鸡之后,蛇王推来那碗剩鸡,使迳自执杖返房,麻帆便客气的将它吃
个精光。

    不久,他匆匆洗净餐具,便返房运功,因为,他发现体内煞气频涌,分明是那
六粒蛇丸在作崇。

    不久,他已经悠悠入定。

    虻王到房外瞧了半晌,忖道:「好功力,可惜,尚欠阴气激发,吾何不好好的
成全他呢?」

    他思忖不久,便连夜离去。

    天亮之后,麻帆一见蛇王不在房内,他又叫又走的绕了二圈,立即嘀咕的去喂
鸡及洗菜。

    不久,他吃过剩菜,使又去练剑。

    他接连一个月的苦练之后,信心大增啦!

    这天下午,蛇王带来两位秀丽的姑娘,麻帆见状,立即怔道:「朱老,你带她
们来干什么?」

    「嘿嘿!你自会明白。」

    「我可不和她们打架喔!」

    「嘿嘿!她们不堪一击,你们去炊膳。」

    二女立即应是而去。

    「朱老!」

    「别发话,动手吧!」

    说著,他又弹射而来。

    麻帆喝句:「来得好!」立即扬剑戮去。

    「叭!」一声,剑尖和杖尖一触,蛇王使藉势攻来,麻帆闪身出剑,一气呵成
的戮来了。

    「很好,再来!」

    「陆军」立即对抗着「空军」。

    半个时辰之后,麻帆又开始挨戮啦!

    不过,他仍然猛攻不已!

    又过了半个时辰,蛇王又戮他七下,便说道:「停!」

    麻帆揉揉双肩道:「你真厉害。」

    「你也进步不少,用膳吧!」

    麻帆一见内已摆妥二道菜及二只鸡,他立即上前取用。

    蛇王吃了半只鸡,便取壶品酒。

    「朱老,我越吃越热,你呢?」

    「心静自然凉,专心吃,别乱想招式。」

    他一甩头,便继续吃。

    蛇王斟酒暗笑道:「好小子,居然撑这麽久。」

    不久,麻帆脱下内外衣,边喝鸡汁边叫热。

    他阳光鸡汁之后,满身大汗的便跑取冲水。

    不久,他只穿着内裤跑入房里,乍见一名女子全身光溜溜的躺在榻上,他不由
叫道:「喂!你跑错房啦!」

    女子捂乳道:「是吗?」

    「是的!你到右房去睡,快穿衣,别着凉啦!」

    「人家等你嘛!」

    「等我?做什麽?」

    「人家陪你玩嘛!」

    「玩什么?」

    「你上来就知道嘛!」

    「不行,先说清楚。」

    「上来嘛!」

    说着,她已扭动下身。

    「你腰酸啦?」

    「是嘛!帮人家捶捶嘛!」

    「不行,你叫你的朋友帮你捶。」

    「不要嘛!人家只要你捶嘛!」

    「这………」

    「来嘛!快嘛!」

    「好!我帮你捶,捶过之后,你得走。」

    「好嘛!」

    麻帆立即握拳替她捶腰。

    不久,女子道:「人家这儿好酸嘛!」

    说着,她仰身指着双乳。

    「你一定练武太急,才会酸,我替你揉揉!」

    「太好啦!」

    麻帆果真握著双乳揉个不停。

    不久,女子春心荡漾的一把搂住麻帆,麻帆挣脱双手道:「不行!我不能和你
打架啦!」

    「打架!格格!妖精打架吗?」

    「才不是哩!你走吧!」

    「不要麻!人家要你打嘛!」

    「不行,我和你没仇。」

    「没仇?我和你比嘛!」

    「这………比过之后,你得走喔!」

    「好嘛!」

    「你已经黄牛一次,这次不许赖皮哦!」

    「好嘛!快脱裤嘛!」

    麻帆立即脱去内裤。

    女子乍见麻帆的下体,不由啊了一句。

    「怎么啦?不打啦?」

    「打!打!打死我,我也要打,快打。」

    麻帆立即上去抱着她。

    她自动迎宾纳客,不由喔了一句。

    「怎么啦?我尚未使力,你叫什么叫?」

    「快使力,快!」

    说著,她已挺动着。

    麻帆也挺动道:「这样打吗?」

    「对!用力!用力!」

    「好!我一定要打败你。」

    他果真用力打啦!

    女子边叫边挺个不停。

    半个时辰之后,女子香汗淋漓的呻吟着。

    她只会叫一个字,那就是「打」 .麻帆边打边喝道:「你还不认输?」

    「打!打………」

    麻帆一打再打,女子终于乐昏啦!

    另外一名女子立即赤身裸体入内道:「我也要打。」

    「你要为她讨回面子吗?」

    「不错!来吧!」

    说着,她已经躺下。

    麻帆一移身,倏见血水,不内叫道:「她流血啦!」

    「没事,既要打架,何必怕流血。」

    「有气魄,来!」

    他立即搂著她猛打着。

    女子亦欣然迎挺着。

    蛇王瞧得眯眼暗笑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那女子亦汗下如雨啦!

    不过,她仍然一直喊打哩!

    麻帆又猛打良久,她终於昏去。

    立听蛇王在远处道:「娃儿,运功吧!」

    「运功?什么意思?」

    「你不会运功?胡说!」

    「我………我真的不会呀!」

    「很每晚睡前在做什么?」

    「推球呀!」

    「推球?好,你快推球吧!」

    「我想洗洗身………」

    「不必,快!」

    麻帆只好在椅上推球。

    真气一爆,她便全身一震。

    他暗暗叫怪,却不敢停止「推球」。

    不久,他已浑身飘香,蛇王忖道:「好小子,吃过参王呀!」

    他一直瞧到麻帆入定,方始返房歇息。

    一夜无事,鸡啼唤醒麻帆,他立即匆匆到井旁沐浴。

    不久,他已着装喂鸡及浇菜。

    蛇王到门口一点头,便有二名中年人掠入房中,他们挟走二女及衫裙立即迅速
的掠向远处。

    不久,他们制死二女,便埋入草堆中。

    他们一掠到蛇王身前,立听蛇王沉声道:「一个月内,向蛇姬买来六名完璧之
女弟子。」

    二人立即应是离去。

    蛇王微微一笑,便掠向天山去赏景。

    不久,麻帆一见蛇王及两名女子已走,他立即自行用膳。

    膳后,他洗净被单,方始练剑。

    他的功力大部份取目铁线蛇及火虫,其中含有火虫所吸吮之男女交合秽物,它
内大多一直存在麻帆身上各处经脉。

    他昨夜「打」昏二女,她们的处子元阴不知不觉的渗入他的体中,所以,他被
激发一部份潜力。

    如今,他练起剑来,更加得心应手啦!

    他便更欣喜们练习着。

    十五天之后,蛇工又在上午时分前来,他一见麻帆在练剑,他喝句:「接招!」
立即弹射过去。

    「来得好!我要戮你。」

    双方立即拚斗着。

    蛇王仍然一直在半空中进攻,麻帆迅速闪避及还击,一个时辰之后,蛇王终于
戮中麻帆的左肩。

    「哇皎!你行!再来!」

    蛇王喊停,便向外飘去。

    麻帆揉肩道;「朱老,我一定要戮到你。」

    「可能吗?做饭吧!」

    「失礼,米已不多,吃稀饭吧!」

    「吾只吃炖鸡。」

    反正鸡蓬已经鸡满为患,麻帆捉来二鸡。立即忙着。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已在吃鸡。

    蛇王仍然只吃半只溪,便自行离去,麻帆吃完剩下的鸡,便去清洗餐具。

    不久。他便返房「推球」。

    半个时辰之后,他立即又开始练剑。

    他一直练到深夜,方始沐浴。

    浴后,他炒了一盘菜,便默默取用。

    膳后,他以二个大篓装著八十只鸡,便挑向市集,不到一个半时辰,他便已经
抵达市集。

    他一见尚无人影,便坐在篓旁「推球」。

    破晓时分,赶集的人纷纷前来,麻帆便以那些鸡换了满篓的米、盐、油及三块
银子,他便欣然离去。

    巳末时分,他一返家,立即装米入缸及欣然喂鸡浇菜。

    不久,他已欣然用膳。

    膳后,他便又欣然「推球」。

    又过了八天,这天上午,麻帆正在练剑,蛇王已经带来六位女子,麻帆立即迎
前道:「她们又要来打架呀?」

    蛇王道;「不错!她们要报仇。」

    「谁怕谁?来吧!」

    一名女子便跟麻帆入房。

    麻帆一脱光,女子乍见他的下体,不由一怔!

    麻帆抱她上榻,使猛打着。

    破瓜之痛,立即使女子皱眉。

    不过,异样的妙趣却使她舍不得。

    不久,她不由自主的还击着。

    麻帆更用力打啦!

    这一天,六名女子轮流上阵,麻帆一直打到天黑,方始将她们打昏,他立即捂
腹道;「好累!」

    蛇王道:「快推球。」

    麻帆到椅上去「推球」,全身便连震不已。

    不久,他已飘出白烟。

    白烟越来越密,半个时辰之后,他已被白烟包住,蛇王微微一笑立即到大门口
吩咐着那二名中年人。

    不久,他们悄然入房,便来回挟走六女。

    没多久,六女已被制死及埋入地下。

    蛇王沉声道:「好生看守洞府。」

    二人立即应是离去。

    蛇王便愉快的掠到天山去品酒。

    翌日天亮,麻帆又被鸡啼吵醒,他匆匆喂鸡,浇菜及沐浴之后,立即又清洗著
被单了哩!

    不久,他方始松口气的炊膳取用着。

    膳后,他迫不及待的立即开始练剑,因为,他浑身是劲,如果不决点练剑,他
憋得挺难受哩!

    他这一练剑,便一直练到天黑,他越练越有心得,而且,体内之劲儿越运用越
爽,所以,他连午膳也忘啦!

    此时,他的潜劲至少已经被激发一半,他以前限于功力无法顺利施展的招式死
角,如今已经一一克服啦!

    他信心十足的要戮蛇王一下啦!

    那知蛇王居然一直未出现,他只好继续苦练。

    此时的安西域水家庄内外正在拚斗,六百余名丐帮弟子邀请七百名好友欲来消
减水家庄。

    这已经是丐帮的第三次出征啦!

    自从萧风诸人死后,丐帮便视水家庄为死敌,前二次,他们一共有一千二百余
人死在水家庄,今夜,他们再度来拚啦!

    水若冰一直愉快明迎战着,因为,水家庄位于偏僻的西方边陲地区,他可以以
逸通待劳的消灭丐帮诸人。

    他协助逐电剑容雪耻泄恨,便是等着这一刻,他要「分期付款」的将丐帮瓦解,
俾泄心头之大恨。

    原来,丐帮在当年暗中协助海飞坑他,所以,他才会被打压到这个程度,他当
然要好好的「报答」丐帮啦!

    他早巳收揽五千余名高手,所以,他以逸待劳迎着。

    前两次他配合地形内外包抄扑杀一千余名丐帮弟子,他却只折损一百五十人,
可见水家庄实力之强大。

    今夜,他仍然和逐电剑客袒任主力,其余五千余人仍由四周包抄扑杀,丐帮之
人立即又陷入了险境。

    不过,他们存心找人垫背,立即死拚着。

    水家庄之人不愿同归于尽,战况因而胶着。

    又过一个半个时辰,水若冰和逐电剑客率领二百名得力助手展屠杀。一声厉啸
声后,僵局立即被打破。

    丐帮诸人死拚迄今,已经一衰二败三竭啦!

    现场立即一阵惨叫。

    其余的水家庄人员立即跟著扑杀。

    以大杀小,以多吃少的屠杀行动因而开始啦!

    又过了半个时辰,屠杀已经结束,水若冰朝四周一瞧,立即嘿嘿笑道:「臭化
子,吾等着宰光你们,善后吧!」

    众人立即救治伤者及拾走尸体。

    此时的苦命小芙蓉徐荷月仍然坐在泥浆中运功,红姑则在洞内梳发,烛光映照之
下,她娇艳若花。

    昔日之乱发已经梳理得光亮、迷人之胴体洗得莹白细嫩,昔日之乱发魔女又恢
复为大美人啦!

    昔年,她艺出蛇姬,她巧遇追剑客徐慕仁之后,便为他痴迷,她便似胶般终日
纠缠他。

    哪知,徐慕仁一再推拒,红姑为了争取他的好感,她不惜背叛蛇姬,哪知,徐
慕仁仍然和海棠成亲。

    红姑在心灰意冷之下,为了躲避蛇姬的惩罚,她只好躲在此地,哪知,此地居
然是一块与世隔绝的宝地。

    红姑在此地巧获灵药及秘筵,她修练十余年之后,更为激增,如今又获得一位
化身,她雄心勃勃的计划着。

    徐荷月为了复仇,日后将步入她想不到的境界。

    时光飞逝,中秋住节又来了,麻帆一直练到圆月东升,他在稍歇之际,不由啊
道:「哇操!又是中秋啦!」

    他不由想起金轮他们。

    他不由想起前二次中秋夜之险状。

    他吁口气。立即捉来二鸡准备加加菜。

    半个时辰之后,锅内鸡香飘扬之际,他愉快的前去沐浴洗衣,再回来炒菜及肉
脯,准备大吃一顿。

    此时,蛇王陪著一位妇人站在远处,这妇人正是蛇姬,她今年已逾六旬,因为
精于采补,而得以驻留青春。

    只听蛇姬道:「朱老,人家之六个丫头便是毁于这小子吗?」

    「嗯!她们皆快活过,死得不冤。」

    「这小子如此罩呀?」

    「不错,想尝尝吗?」

    「朱老大老远的送人家前来此地,不会只是要让人家快活吧?人家能效什么劳
呢?朱老吩咐吧!」

    「干脆,你只要尝到甜头,就赠他十年功力吧!」

    「代价太高了吧!」

    「你可以玩三次。」

    「好!人家玩三次之后,只要真的爽,人家一定送他十年功力。」

    「一言为定!」

    蛇王立即低声吩咐着。

    半个时辰之后,麻帆刚端来菜肴及炖鸡,蛇王及蛇姬已经联袂步入大门,麻帆
立即喊道:「朱老,你来啦!」

    「你迫不及待要戮吾一剑吧?」

    「是呀!来吧!」

    「不急,先用膳吧!」

    麻帆立即取来碗筷。

    三人使一起用膳。

    膳后,蛇姬便先行入房备战,麻帆问道:「她要和我打架呀?」

    「不错!」

    「她是不是去年那八人之大人呀?」

    「不错,你怕了吧?」

    「惊啥米,我照打不误。」

    「他要和你打三扬,敢吗?」

    「惊啥米,任她来打吧!」

    「很好,进去吧!」

    麻帆一入房,便见蛇姬全身赤裸的侧躺在榻上,那对媚眼带著媚笑一起飘向麻
帆,纯朴的麻帆不由心生好感。

    他不由笑道:「你很好看。」

    「是吗?我比那八人好看?」

    「是的!我不想和你打架啦!」

    「不!我要和你打,来呀!」

    「是吗?我真的不想打啦!」

    「没关系,我喜欢和你打。」

    「好吧!」

    麻帆一卸裤,蛇姬不由媚目泛闪,因为,她瞧见一把似螺纹之宝贝,而且是毛
刷般之宝。

    原来,麻帆的宝贝被铁线蛇卷了二个月又三天之后,已经变成一圈圈,简直就
是螺纹物呀!

    此外,毛毛虫、野参及铁线蛇汇聚而成之后,他那宝贝居然生细毛,所以,它
简直就是把刷子啦!

    蛇姬阅男无数,却未曾瞧过这种怪物,不由色心大炽。

    她迫不及待的抱住麻帆,使迎宾纳客。

    异样的刷刮,不由让她一畅。

    她便愉快的扭挺着。

    麻帆起初不好意思猛打,不久,她一催促,他立即猛打,房内立即回荡着隆隆
鼓声响了。

    一个时辰之后,蛇姬愉快之下,更放浪啦!

    麻帆见状,亦猛打不已。

    骚浪入骨的淫妇遇上精力充沛的小伙子,这场打架一直打到天亮时分,蛇砸方
始呻吟道:「不………不打啦!」

    「你认输了吧?」

    「嗯!我明夜一定会赢!」

    「你还不死心呀?」

    「当然!」

    「好!我明夜一定再打败你。」

    「不!你非败不可。」

    「哈哈!你真是死鸭子嘴硬,死不认败呀!」

    「明夜再说,我困啦!」

    「你睡吧!」

    麻帆立即自动在椅上运功。

    蛇王瞧了一阵子,方始闭目欧息。

    一日无事,用过晚膳之后,蛇姬立即挑战,这回,她趴在麻帆的身上放浪的挺
扭,麻帆不甘示弱的打着。

    此招甚为过瘾,未到一个时辰,蛇姬便舒畅不已。

    她放浪的叫著及扭着。

    麻帆又打了不久,道:「该我打啦!」

    「好呀!」

    两人一翻身,麻帆便猛打著。

    蛇姬又舒畅发泄一个时辰之后,不由自主的喀嗦着,她已经被刷刮得全身酥软
不已了。

    麻帆存心连庄获胜。所以,他一冲再冲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蛇姬大震一下,叫道;「不………要………」

    麻帆边打边道:「认败了吧?」

    「是………我………我败了………快停,哎唷………」

    麻帆刹车不住的又打了二十来下,方始停住。

    蛇姬的功力原本已经危危欲泄,此时又被打了二十来下,堤防一崩溃,功力立
即疾泄而出。

    她哎唷一叫,急忙咬牙握拳克制着。

    不久,她组於止住外泄的功力,不过,她知道亏大啦!

    她立即服药及爬起来运功。

    麻帆早已经坐在椅子上「推球」,立见他的全身似「打摆子」般发抖。没多久,
又有一大批潜劲被激发出来啦!

    他悠悠入定啦!

    良久之后,蛇姬定住功力,吁气的收功。

    她一下榻,便望向麻帆。

    她不由暗骇道:「好可怕的功力,这………蛇王在搞什么呢?」

    她思忖良久,方始至井旁净身。

    不久,她已整衫进入客房歇息。

    天将大白了,蛇姬便邀蛇王离去,不久,她已停在草原道:「朱老,请高拾贵
手,千万饶过人家。」

    「放心,吾不会主动对付你。」

    「谢谢朱老。」

    「不过,吾不准你打麻帆的主意或对他不利。」

    「不敢,人家可以告退了吧?」

    「行!你不会怪吾吧!」

    「不会,人家也乐了两次呀!」

    「很好,去吧!」

    蛇姬立即松口气的掠去。

    蛇王嘿嘿一笑,便欣然离去。

    ※※※※※※※※※※※※※※※※时光悄逝,一晃之间,麻帆已经十九岁,
在这几年之间,蛇王也没来找他,他只是单独练剑及渡日子。

    充沛的功力使他顺利的施展各种高难度的招式。

    熟练的招式,使他来去如风。

    他居然也练全了蛇王的空中扑击招式。

    不过,他仍然不停的练着。

    童辉煌仍然住在安西城之水家庄,如今的水家庄因为收留或招募四千余名黑道
高手,它已是天下第一庄。

    丐帮又有二千余人前来送死之后,使被各派劝阻复仇行动,所以,水家庄已经
是黑道的「大哥大」啦!

    洼谷中的徐荷月已经十八岁,她在红姑的调教及进补之下,不但武功大进,更
有天使般的脸蛋和魔鬼的身材。

    妙的是,在红始栽培之下,两人的身材居然相若,红姑更将自己易容成为徐荷
月,不过,她另戴一付面具。

    这天上午,她们走出洼谷,重见天日的徐荷月虽然面对云雾,她的心儿却充满
著激动及欣喜,全身不由颤抖。

    红姑道:「咱们得隐身及适应阳光,来!」

    不久,两人已经步入洞内,红姑取出衣衫及面具,没多久,她们已经扮成男人,
而且是对相貌普通之年青人。

    红姑递给她一叠银票道:「咱们先访仇家吧!」

    「是!」

    她们便联袂掠出罗浮山。

    午后明阳光果然使她们的双目不适,她们便眯眼步行于山区,不到半个时辰,
她们已经渐能适应。

    黄昏时分,她们已住进客栈,她们沐浴之后,立即到前厅用膳,因为,她们想
探听一些逐电剑客的消息。

    那知,她们部听见蛮子犯境之事,徐荷月只关心复仇,加上太年青,红姑却立
即竖耳注意听着。

    只听一名中年人继续出声道:「桃源山那三万名汉子真是好汉,若非他们拚命
抵挡,三十万名蛮人早巳入关啦!」

    另外一人皱眉低声道:「哪来如此多蛮子呢?」

    「大内要求各夷族进贡甚钜,激起不少人的反感,所以才会引起他们联手进犯,
此事可能没完没了。」

    「郑兄此次出来。便是为了此事吗?」

    中年人朝四周一瞄,低声道:「圣上欲召见桃源山好汉。」

    「理该如此!英明!」

    「唉!全是奸相欺骗圣上致引起此祸,圣上已经杀奸相及降旨免贡一年,可是,
难以确定会平安无事。」

    「唉!外有敌寇,内有水家庄行凶,唉!」

    「古兄,吾不管江湖事,圣上亦不顾介入此事,不过,吾倒希望你劝江湖人物
以邦兴国重,勿再私斗。」

    「唉!小弟人徽言轻呀!」

    「尽其在我吧!」

    「听说桃源山伤亡颇重,郑兄是否知情?」

    「据他们向县衙报告,死二万三干六百余人,伤五千七百余人。」

    「啊!几乎全部牺牲啦!」

    「佩服!不过,他们杀了十三余万人,始能逼退蛮子哩!」

    「佩服,小弟可否陪郑兄去见他们?」

    「好呀!吾正好可以托你保护哩!」

    「言重矣!敬郑兄。」

    两人立即取用着。

    红姑忖道:「桃源山哪会有三万名江湖人物呢?他们又怎会为朝廷去杀蛮子呢?
我还跟去瞧瞧吧!」

    原来,红姑的故乡就是在桃源山,在她背叛蛇姬之后,她的亲人便完全被杀光,
可是,她仍然怀念故乡。

    用膳之后,她一见那两人一起搭车离去,另有八人搭两部马车随行,那八人分
明是便衣护卫人员。

    她立即促车遥跟於后方。

    沿途无事,七天之后,她们已在午后来到桃源山下附近,返乡情怯的红姑,不
由内心激动不已!

    她在村口下车之后,便默默行去。

    不久,她瞧见荒草半人高的旧址,原先华丽的庄院如今已成平地,而且完全被
野草盖得不见人影。

    她连连吸气,方始跟去。

    不久,她已瞧见山上的景物,她不由双目一亮。

    因为,原本满山的挑林已经不见,代之而起的是一排排的二层楼木屋以及井然
有序的梯田,她不由一征!

    立见山口处有座牌搂写着金字道:「丹心照汗青,英雄好汉居」,横牌便是「
姚源忠义庄」。

    只见两名青年快步来到牌楼前,郑姓中年人一吩咐,便有一人上前低语数句,
一名青年立即匆匆掠上山。

    另外那名青年则引导他们沿山阶行去。

    红姑使站在原处遥望着。

    不久,三名老者带著六十五人先行迎夹,接著便是人影掠闪,山上之人员已经
纷纷集合。

    这三名老人正是金武口中之「三义」,他们分别名为史义、胡义及李义,他们
皆同名,便结拜为「三义」。

    却见他们分别断臂或失耳或失目,不过,他们仍然挺胸而来,并不因为身体残
废而失了自信心。

    因为,他们正是为朝廷及百姓而受伤呀!

    郑姓中年人立即低声道:「在下礼部侍郎郑迁。」

    「参见大人!」

    「免礼,请开密旨。」

    说著,他立即由凄内掏出一卷黄吊递出。

    胡义一接阅,立即递给二位拜弟。

    不久,三入互视一眼,立听胡义道:「恕草民违命,草民只知尽心尽力,不敢
求封禄,更不敢见圣上。」

    「老英雄客气矣!请务必帮忙,俾本官缴旨。」

    「草民心意已决。」

    倏听隐在人群之金三传声道:「胡兄不妨请朝廷追封死者,朝廷既可对百姓交
代,更有台阶下。」

    郑大人忙道:「老英雄成全本官的辛劳吧!」

    「大人,草民斗胆有个建议。」

    「请说!」

    「请朝廷追封死者之忠勇。」

    「这………好,可否赐交死者名册。」

    「请稍候!」

    没多久,一名中年人已经捧来九本名册。

    郑大人立即吩咐下人收妥。

    郑大人又客套一阵子,方始离去。

    金三立即和三义及二十名重要干部重返忠义厅,立见胡义道:「金兄研判朝廷
会出面,如今已应验,高明!」

    「不敢当,各位,此次苦非大家拚死退敌,中原如今已经涂炭,咱们是保国卫
民,不是贪官求利。」

    「是!」

    「蛮番虽退,随时会再来犯,吾正在和各派联络,企盼各位好生养息,俾再为
国为民效一份力。」

    「是!听说金兄已顶让金矿,是吗?」

    「不错,吾必须对死者之家人有所交代。」

    「唉!金兄才是大英雄。」

    「不敢当,吾尚需办件私事,告辞!」

    「恭送!」

    「请留步!」

    不久,金三已单独下山。

    立见车夫驱车而来,他一上车,马车立即离去。

    红姑思忖不久,便和徐荷月搭车离去。

    她们使沿途采听江湖动态及逐电剑客的消息。

    金三搭车迳自朝水家庄驰去。

    这天下午,他一抵达水家庄,立即在门前递出名帖及指名欲见逐电剑客。不久,
他已被请入大厅。

    金家堡一向采金及售金,一向中立,因此,水若冰同意逐电剑客见金三。不久,
他们已在大厅会面。

    金三道:「老朽直陈来意,先请问尊驾记得麻帆否?」

    「麻帆?你在何处见到他?」

    「天山下木屋内。」

    「他尚在木屋吗?」

    「是的!他一直在候尊驾。」

    「喔!你意欲何为?」

    「老朽喜欢他,可否谓尊驾书函放他出来?」

    「这………吾考虑一下!」

    「无妨!」

    不久,逐电剑客道:「吾答应你,不过,吾不想让他知道吾之一切,因此,烦
你告诉他,吾已经不在人间。」

    「好!」

    逐电剑客立部入书房缮信。

    不久,他持函入厅道:「你若背信,吾会杀死他。」

    「一言为定!」

    「你为何要他?」

    「挺投缘的。」

    「你不是帮丐帮探路吧!」

    「老朽一向中立,请放心。」

    「请吧!」

    金三道过谢,立即搭车离去。

    逐电剑客派人跟踪大半天,那人回来报告金三已进入大草原,逐电剑客方始安
心的返回房中。

    不久,他又和水仙作乐啦!

    麻帆在他的心目中,只是一粒小芝麻啦!

    这天上午,金三在木门前下车,立听一声:「老爷子!」

    他欣喜的喊道:「小帆!」

    「刷!」声,麻帆已经持剑掠来。

    金三一见麻帆双目含泪,感动的鼻头一酸。

    麻帆掠落在金三面前,道:「老爷子,你来啦?轮哥好吗?彬哥好吗?燕姐好
吗?琴姐好吗?」

    他那思念之情,洋溢于字句间。

    金三感动的频频点头咽声连连道:「很好!」

    「老爷子,你为何这么久没来看我?」

    「吾已答应朱老,他呢?」

    「他也好久没来看啦?」

    「小帆,你先看主人的信吧?」

    「什么?你通上主人啦?」

    「不是!他托人欲转信回来,那人途中被人杀死,这封信经过好多人的手,才
流入了吾的手中哩!」

    麻帆一见信封之「小帆亲启」立即掉泪道:「不错!这正是主人的字迹,主人
呀!主人!」

    他不由抱信入怀。

    金三终于掉泪啦!

    「小帆,快看信吧!」

    「好!」

    麻帆拆信一瞧,立见:「小帆:吾不幸被六名劫匪杀伤,已卧病客栈一个月,
如今已命在旦夕,特立此函,你可以自由外出了。

    主人。」

    麻帆喊句:「主人!」立即趴跪大哭。

    金三瞧过信,不由一叹!

    他立即顺手制昏麻帆。

    他放走群鸡,又将剩米洒地,便入内收麻帆明衣物,不久,他便挟着麻帆搭车
离去了哩。

    黄昏时分,马车已入敦煌,他便挟麻帆入客栈。

    他一入上房,使制住麻帆明哑穴及唤醒麻帆。

    麻帆果真张口欲喊,金三忙道:「小帆,别伤心,你那主人说不定没死呀!吾
陪你去找他,好不好?」

    麻帆一点头,穴道立即冲开道:「谢谢老爷子。」

    「吾已带你出来,咱们先用膳吧!」

    「好!」

    不久,小二已送来佳肴,二人立即用膳。

    金三由麻帆的鼻息知道他的功力突飞猛进,金三明白必是蛇王之杰作,所以,
金三没有多问。

    膳后,他便带麻帆夫逛街。

    一个多时辰之后,麻帆被到处的新奇景物冲淡伤口,他一返回客栈又即愉快的
宽衣「推球」。

    半个时辰之后,他已上榻入睡。

    金三知心跳不已,因为,他在邻房默察之下,已由麻帆的悠长气息发现麻帆的
功力已经登堂入室啦!

    他兴奋良久,方始入睡。

    翌日起,马车便驰往蛇王居处。

    世人皆知蛇王住在云梦山蛇谷,可是,没人敢入山,因为,满山的毒蛇及虻王
之禁令,没人敢入山送死呀!

    半个月之后,麻帆已在山前下车,他按照金三的吩咐自车内搬下两担酒,然後
再以扁担挑酒行去。

    不久,他已经来到登山口,立见路右有一块大石,石上以红漆照看「擅入者死」,
石后则堆着三百余个骼髅头。

    麻帆立即喊道:「我叫麻帆,我要见朱老,请通报!」

    清朗的声音立即回荡于空中。

    山上之蛇群立即一阵骚动。

    「咻………」声中,小蛇已弹射而来。

    大蛇则昂头吐舌游来。

    立听一阵笛音,群蛇立即紧急刹车。

    立听:「主人有令,麻帆沿路上山。」

    麻帆道句:「谢啦!」立部挑酒掠去。

    他的体味已经薰得沿途诸蛇嗫伏发抖着。

    他掠到山顶。便见一名中年人道:「请跟小的来。」

    说着,中年人已沿路掠下。

    漫山的蛇儿立即使麻帆好奇的瞧着。

    不久,一片云雾阻住射线,麻帆眼著那人掠过云雾,立即瞧见一片华丽的建筑
物,他不由张望着。

    那人一掠到门前,立即缓步道:「请!」

    麻帆一入门,便见一人独坐于大厅,那人头戴王冠,一身的黄袍,居然有几分
样子,麻帆立即注视着。

    立贝中年人在厅口行礼道:「禀主人,麻公子到!」

    「下去!」

    「是!」

    麻帆怔道:「朱老,是您吗?」

    「不错!进来吧!」

    麻帆一入厅,立即张望道:「好好看喔!」

    厅内之人正是蛇王,立见他道:「坐!」

    「朱老,这两坛陈年竹叶青孝敬您。」

    「唔!你怎知吾喜饮竹叶青?」

    「老爷子说的,酒也是他送的。」

    「唔!他带你出来的?」

    「是的!朱老,你有没见过我的主人,他病得很重哩!」说话之中,他已放下
扁袒及上前递信。

    蛇王闻信之后,道:「你哪来此信?」

    「主人交别人送给我,那人被坏人杀死,又经过好多人,才被老爷子瞧见,老
爷子才拿来给我哩!」

    蛇王忖道:「墨迹及纸张皆非陈旧,看来是金三托麻帆主人所书,金三究竟在
搞什么鬼?」

    他立即应道:「吾不识你主人,你为何来此?」

    「老爷子请你准我跟他在一起。」

    「他要干什么?」

    「他疼我,他要带我去找主人。」

    「他呢?」

    「在山下候我。」
   
   







蝶衣变

第六章 巨枭夜夜春宵乐


作者:



    蛇王道:「小帆,练练剑吧!」

    立见他一招手,壁上之剑便飞入他的手中。

    他一按剑簧,一把宝剑已射向麻帆。

    麻帆探腕接剑,立即摸剑道:「好美!」

    「练剑吧!」

    麻帆立即吸气挥剑。

    立见他在地面及半空中来回挥剑不已,森寒的剑劲立即将名贵地毯及三张桧木
椅跤成碎片。

    蛇王却乐得双眼发眯。

    不久,麻帆收招道:「没有啦!咦?怎么同事?」

    麻帆立即张望地面之碎片。

    蛇王呵呵月一笑,顺手抛鞘,它立即套入麻帆的剑上。

    「朱老,你这一手真棒哩!」

    「呵呵!坐!」

    麻帆立即捧剑入座。

    「小帆,如果吾要你住在此地,你愿意吗?」

    「失礼,我要去找主人,还要去看金轮哥他们,等我办好这二件事,主人若同
意,我就来住这儿,好不好?」

    「不行!」

    「朱老,拜托你啦!帮个忙嘛!」

    「不行!」

    立见金三跟看中年人前来,中年人立即道:「禀主人,金三到!」

    「下去!」

    中年人立即应是离去。

    金三拱手道:「蛇王谷名不虚传。」

    「哼!你究竟在搞什么鬼?你为何带出小帆?」

    「朱老,小孙想念小帆。」

    「不成理由!」

    「在下欲将二位孙女许配给小帆。」

    「吾不同意,小帆要住在此地。」

    「朱老要小帆老死此地吗?」

    「当然不是,他将是吾之传人。」

    「朱老………」

    「你不必多言,你好好的找小帆的主人,只要你带他来此,吾便放他走,否则,
休怪吾翻睑。」

    金三忖道:「吾岂能要小帆为逐电剑客作伥呢?」

    他立即道:「小帆何时可以出去?」

    「不一定!」

    「可否先定下小孙和小帆之亲事?」

    「不行!」

    「这………朱老可否通融?」

    「不行!你走吧!」

    麻帆立即道:「朱老,你不对!」

    「小子,你敢批评本王。」

    「朱老,老爷子没错!」

    「哼!你敢造反!」

    「什么叫造反?」

    金三道:「小帆,听话,你留下来,朱老迟早会带你出去,你再来找我。」

    麻帆道:「朱老,你会带我去见老爷子吗?」

    「吾答应你。」

    「好!我留下!」

    麻帆一转身,便对金三道:「老爷子,请你帮我找主人。」

    「好!小帆,好好听朱老的话,如何?」

    「好!」

    金三拱手道:「朱老,在下告辞!」

    蛇王一抛手,一个瓷瓶已经飞去。

    金三一见蛇王致赠蛇丹,立即接瓶道:「感激不尽!」

    说著,他一弯身。

    中年人立即陪他离去。

    蛇王沉声道:「小帆,随吾来吧!」

    麻帆立即跟去。

    不久,他们已经进入一个房内,此房甚为华丽,立见一名长发少女以被垫腰,
坐在榻上,腹部以下则着薄被。

    「爷爷,他便是麻帆?」

    「是的,小帆,她叫玉娇,是吾唯一之孙女。」

    麻帆点头道:「娇姐,你很好看,不过,脸太白啦!」

    朱玉娇笑道:「我真的好看?」

    「对,你的嘴儿最好看。」

    「爷爷,小帆好聪明,人家的嘴儿最象娘吧?」

    蛇王慈祥的道:「是的!娇儿,该办正事啦!」

    朱玉娇脸儿倏红,立即轻轻点头。

    「小帆,你和玉娇打架吧!」

    「不要啦!她很好看,又是你的孙女,我不打!」

    「吾请你打,如何?」

    「不打!」

    「这………吾同意你和金三的二位孙女在一起,你打吧!」

    「你为何扯到这件事?」

    蛇王面对纯真的问题,不由一征!

    立见朱玉娇扬被道:「你看!」

    她立即拉起绿裙。

    立见两只细如杆之脚。

    「哇操!你的脚怎会这样子。」

    我和你打之后,它们便会长大。」

    「不会啦!你别骗我。」

    「我象在骗你吗?」

    麻帆瞧著她的双眼道:「你不象骗我,可是,我不相信我和你打架之后,你的
脚便会长大,朱老,对不对?」

    蛇王摇头道:「不对!」

    「为什么?」

    「你先打,吾明天再告诉你!」

    「可是,我一打,她会流血,又会昏去哩!」

    「没关系,打吧!」

    「当真?」

    「打吧!」

    「好吧!」

    蛇王立即上前扶著爱孙仰躺着。

    「爷爷,我自己来!」

    蛇王立即离房。

    朱玉娇立即以瘦小的双手褪衣。

    麻帆一见她的吃力模样,立即协助她。

    不久,一具瘦小的身子已经出现,朱玉娇脸红的道:「小帆,你用力打,你一
定要用力打,好吗?」

    「好!」

    麻帆一宽衣,立即上榻。

    她立即心跳如雷的闭上双目。

    「娇姐!我要打啦!」

    「好!」

    麻帆弄了良久,终于进入羊肠小径。

    「娇姐,你这儿好小喔!」

    「小帆,快打,别说话。」

    麻帆果真用力打着。

    蛇王在邻房望著老妻及子媳的画像默道:「你们得保佑娇儿打通经络,这是她
的唯一机会呀!」

    不可一世的蛇王居然已成为软弱的老人。

    二个时辰之后,朱玉娇汗下加雨的呻吟道:「再………打………」

    「娇姐,你流了好多血呀!」

    「没关系,再打………喔………啊………」

    麻帆便继续打着。

    原来,朱玉娇三岁之时随双亲出游,却在洛阳被蛇王的二十名仇家围攻,结果,
蛇王子媳全死。

    朱玉娇被废全身经脉,方始由丐帮送返蛇谷。

    蛇王立即忍怒为爱孙设法复原。

    蛇王以各种灵药及偏方试了十年之后,朱王娇的经脉络於复合,不过,它们萎
缩之下,她也瘦小如柴。

    蛇王立即觅人欲进行「监阳滋阴」工作。

    他巧遇麻帆之后,才再三的助长麻帆的功力,他相信以麻帆的奇遇及傻劲,必
然可以让爱孙女复原。

    此时明他在门外注视不已,心中部兴奋着。

    又过了一个时辰,朱玉娇已经昏去,蛇王立即入内道:「小帆,你慢慢停下来,
再抱着娇儿。」

    麻帆便微喘明徐徐止身。

    他一抱上朱玉娇,蛇王便将二人之嘴贴上道:「吸!你会吸吧!」

    麻帆道句:「吸!」立即开始吸。

    「小帆,你千万别动,即使吸入什么,也要一直吸。」

    麻帆立即点头。

    不久,蛇王便连接三下麻帆的「促精穴」。

    麻帆阳嗦数下,宝贝立即射入。

    蛇王立即分别接著麻帆的「促精穴」及爱孙女的「命门穴」,没多久,「气海
穴」至「命门穴」之八大主穴皆在抖动。

    「小帆,再吸!再吸!」

    说着,他已移开「促精穴」之手。

    他专心将功力由「命长穴」注入。

    盏茶时间之后,突听「布!」一声,接著,朱玉娇放出一连窜响屁,那种屁又
臭又酸,实在难闻的要命。

    麻帆的口中更吸入不少的腥痰及腥血。

    「小帆,用力吸!帮帮忙!」

    麻帆立即用力连吸。

    半个时辰之后,朱玉娇的双脚十指已经能动,她欣喜的双目泛泪,可是,她按
照蛇王的吩咐不敢乱动。

    又过了一个时辰,她的双脚似灌风般胀大着。

    不久。她的双手亦胀大着。

    蛇王吸口气,继续注入功力。

    又过了半个时辰,她的四肢已全部复原。

    她的肤色一呈红润,蛇王便喘呼呼的退坐在榻前椅上。

    「小……帆……下来!」

    麻帆一下来,朱玉娇的胸脯一鼓,双乳居然又圆又大,他羞郝的立即起身低头
运功了哩。

    蛇王朝榻前圆桶一指道;「小帆,吐吧!」

    麻帆摇头道:「吐不出来!」

    「好孩子,谢谢你!」

    「朱老,我想拉东西。」

    「掀廉进去吧!」

    麻帆掀帘入内,便坐在圆桶上。

    一阵「劈里巴拉」连响之后,他已拉出方才吸入之秽物,房中一飘出恶臭,蛇
王立即放下床幔启开门窗。

    不久,麻帆出来穿衣,蛇王递出二十粒蛇丹道:「服下,推球吧!」

    麻帆立即服下蛇丹及上椅运功。

    蛇王注视良久,暗喜道:「好小子,没有耗损多少功力哩!很好!」

    他由床幔缀瞧爱孙不久,便欣然离去。

    第七天中午,蛇王设宴请麻帆,他一见麻帆扶着朱王娇入厅就座,他呵呵笑这
:「娇儿,爷爷没有骗你,你已复原啦!」

    「谢谢爷爷!谢谢帆弟。」

    麻帆笑道:「朱老,娇姐刚才自己走了很久哩!」

    「呵呵!很好,小帆,你叫吾爷爷吧!」

    「好呀!爷爷!」

    「呵呵!很好!用膳吧!」

    「哇操!真香哩!娇姐,你尝尝!」

    麻帆立即频频为朱玉娇挟菜着。

    蛇王瞧着大乐,胃口为之大开。

    膳后,麻帆便陪朱玉娇在院内散步,朱玉娇春风满面,越走越有劲,远处的蛇
王乐得双眼皆眯啦!

    日复一日,一晃又过了一个月,朱玉娇在灵药补充及爱情明滋润下,她勤心练
功至今,已经可以练招啦!

    虻王便边教她边调教麻帆。

    麻帆所耗损的功力经过这段时日的进补,已经完全恢复,他在蛇王指点之下,
招式更加迅速精进着。

    不知不觉之中又过了半年,朱玉娇已经足以自保,因为,她早在十年前便背全
招式,这阵子苦练,当然进展神速啦!

    麻帆更是戮得蛇玉只有招架之力啦!

    这天晚上,麻帆练过剑,习惯的陪朱玉娇喝过参汁,只听她脸红的道:「帆弟,
我们来打架,好吗?」

    「好呀!」

    说打就打,不久,房内已经热闹纷纷。

    不到一个时辰,朱玉矫已被「小小帆」刷刮的死去活来,立听她呻吟道:「帆
………弟………给我………快给我………」

    「娇姐,你要什么呀?」

    「像上次那种东西?」

    「我不知道哩!我问爷爷吧!」

    「不………不必………算啦!」

    「不行,你既然要,我一定要给,我想想看。」

    蛇王立即到门外道:「娇儿,按「促精穴」!」

    「好!」

    「她一按「促精穴」,麻帆立即道:「我来啦!」

    津泉立即激射而入。

    「哦!帆弟………谢啦!够啦!」

    「真的够啦?」

    「恩!」

    麻帆一吸气,立即刹车。

    「帆………弟………谢啦!」

    「娇姐,我懂啦!我下次不会用你提醒啦!」

    她羞喜的立即闭目。

    她那双手却然搭着麻帆的虎背,麻帆转吻着她的璎唇道:「好!看喔!娇姐,
我可以多亲几个吗?」

    「可以呀!」

    他立即津津有味的吻着。

    她爽上加爽,不由哆嗦着。

    「娇姐,怎么了?」

    「我………我想喝些参汁。」

    麻帆二话不说明立即自桌上端来参汁。

    「帆弟,你也喝吧!」

    麻帆立即执壶端杯而来。

    两人依偎的品尝参汁。

    纯真的麻帆大方的起身而坐,朱玉娇虽然有些难为情,可是,她慢慢的适应了。
因为,反正又不会被外人看到。

    「娇姐,这个是什么?好好看哩!」

    朱玉娇一见他搭上自己的右乳,立即低声道:「这叫乳房,以后可以哺育孩子。」

    「哺育孩子,娇姐,我是谁的孩子。」

    「我………我怎会知道呢?你不知道吗?」

    「我………主人说我被丢在路旁。」

    「何地之路旁?」

    「主人没说!」

    「别急,金三若找到你主人,再问问他。」

    「有理!有理!」

    「帆弟,想不想去见金三?」

    「想呀!娇姐要和我去吗?」

    「好,我明日先问问爷爷,好不好?」

    「好!好!谢谢娇姐。」

    他欣喜的抱着她便连吻着璎唇。

    她使含笑任由她发泄心中的喜悦。

    良久之后,她又春心荡漾,可是,她不堪再承欢,所以,她立即道:「帆弟,
我们净净身,好不好?」

    「好呀!你流好多汗喔!」

    两人移开参壶及茶杯,立即入内室沐浴。

    浴后,她又换上干净寝具,方始陪麻帆就寝。

    纯真的麻帆稍加「推珠」,立即呼呼大睡,她却仍在回味方才之销魂哩!

    翌日上午,两人陪蛇王用过膳,朱王娇立即道:「爷爷,人家可否陪帆弟去找
金三呢?帮个忙嘛!」

    「你未曾远行呀?」

    「你叫常康送我们去嘛!」

    「你们要出去多久?」

    「人家想顺便逛逛,好么?」

    「好!不过,你若有喜讯,必须立即返谷。」

    她立即脸红的点头。

    蛇王道:「小帆,你一定要保护娇儿,明白,吗?」

    「明白!」

    「好!一个时辰之后起程,你们先去准备行李吧?」

    麻帆二人立即欣然入房。

    麻帆问道:「娇姐,什么叫有喜?」

    她立即脸红的低声道:「我若有了孩子,便是有喜。」

    「你怎会有孩子呢?」

    「咱们昨晚所打之架,使会有孩子。」

    「天啊!不好!爷爷!」

    说着,他立即掠入厅内。

    蛇王正在吩咐六名中年人,乍见麻帆入内,他立即道:「出了何事?」

    「爷爷,以前那八个女人会不会有我的孩子呢?」

    「你怎会………唔!她们没有你的孩子,放心!」

    「真的吗?」

    「你去问娇儿吧!」

    麻帆立即返房。

    朱玉娇脸红的道:「帆弟,下回别如此莽撞。」

    「我………好!娇姐,爷爷说………」

    「我听见了,爷爷早就见过她们,她们并没有你的孩子,因为,并不是打一次
架,便会有孩子。」

    「既然如此,爷爷为何说你有喜呢?」

    「我们出去之后,还会打架呀?」

    麻帆拍额道:「对呀!我真笨!」

    她包妥麻帆的衣物,立即连同宝剑交给他道:「帆弟,你先拿着。」

    说著,她便办理自己的衣物。

    不久,蛇王入内道:「小帆,快乐吧!」

    「是呀!爷爷,你真守信用,你是好人。」

    「呵呵!记住!好好保护娇儿。」

    「是!」

    「娇儿,吾派常泰六人保护你们,他们会安排食宿及对付外人,若非必要,别
管闲事或轻易惹安河城水家庄之人。」

    「是!」

    「吾已同意金三那二位孙女和你们在一起,带她们回来吧!」

    「是!」

    蛇王递出小包道;「留着这些银票,以备不时之需。」

    「谢谢爷爷。」

    蛇王含笑道:「好好玩吧!车子在山口候你们。」

    「谢谢爷爷!」

    麻帆道:「爷爷,你放心,我会记住每句话。」

    「很好,去吧!」

    麻帆便牵著朱玉娇及提包袱而去。

    他们沿山径而走,不久,便见一部华丽马车停在山口,常泰六人各牵一骑站在
车旁,一名青年则站在辕旁。

    他们一步近,常泰六人立即行礼道:「请孙姑爷及孙姑娘上车。」

    麻帆一上车,立即道:「哇操!好美,简直就是一个房间哩!」

    「不错,把东西放在柜旁吧!」

    说看,她已先放下包袱。

    麻帆跟著放安包袱及宝剑二止即启柜道:「哇操!这么多水果呀!咦?还有瓶
子,这是做什么用呢?」

    「瓶内之药可以止血疗伤。」

    「我不会流血啦!」

    「我会呀!」

    「对!你用得上!」

    「帆弟,金三住在那儿?」

    「开封金家堡。」

    「挺远的!大的要坐一个月的车哩!」

    「没关系啦!我们可以到处看看呀!」

    「好呀!」

    她立即掀起车篷欣赏沿途之风景,麻帆曾由金三的指点下知道这一带的风光,
所以,他即鸡婆的客串导游。

    两人津津有味的赏景。

    此时的红姑正陪徐荷月来到河北省石家庄北方之正定乡,她们向三人探路不久,
便来到一栋竹屋面前。

    这栋竹屋位於竹林,显得甚为幽雅,不过院内的大小块石粒一入内行人眼中,
便明白它们皆被猛劲劈碎。

    此屋主人正是以「石人」闻名武林之石鹿,他在少林练成童子功,却因为贪酒
而被少林开除,他因而在此喝个过瘾。

    此时,他仍然独自在厅中喝酒,他边拍掌边唱歌,喝得正爽哩!

    红姑朝徐荷月一使眼色,徐荷月立即卸下面具,那张美若天仙的脸蛋儿,连身
为女人的红姑,也为之心动。

    她立即沿右墙行去,再绕向后方。

    徐荷月培养一下情绪,双目立即温泪。

    她一吸气,立即唤道:「鹿伯!」

    鹿伯?石鹿闻声倏的望向大门。

    「鹿伯,侄女徐荷月前来请安。」

    石鹿一起身,立即道:「门没锁,快进来。」

    徐荷月低头而行,同时想着家人惨死之状,她伤心的泪下如雨,不由自主的哭
道:「娘,你死得好惨喔!」

    石鹿立即掠来道:「荷月,别哭,吾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哩!」

    徐荷月唤句:「鹿伯!」立即投入他的怀中。

    石鹿啊了一声,不由全身发抖。

    原来,在她六岁那年,石鹿曾经来访,当时只有她及母亲在家,海棠立即吩咐
下人准备佳肴美酒招待。

    半个时辰之后,另有访客到达,海棠立即招待。

    石鹿一直暗恋海棠,他一见徐荷月这个美人胚子,他居然抱她上膝,而且抚摸
她的胸部及私处。

    徐荷月刚欲叫,便被他点住「哑穴」。

    她便被他揩足了油。

    没多久,海棠入内乍见丑状,她不由大怒。

    可是,她自知不是石鹿的对手,她只是上前抱走爱女,便立即返房,石鹿只好
摸摸鼻子匆匆离去啦!

    如今,徐荷月投入他的怀中,他搂个温香满怀,一生打光根的他不由抱着他道
;「荷月,别哭,来!入内再说。」

    「鹿伯,只要你杀了童辉煌,我全依你。」

    「什么?你………你全依我?」

    「是的!鹿伯帮帮忙吧!」

    说著,她故意贴胸一磨。

    石鹿立即心跳如打鼓。

    立见红姑在窗旁轻轻点头,徐荷月立即道;「鹿伯,侄女先入房候您,请您务
必要帮这个忙。」

    说着,她拭泪连连底头入房。

    石鹿仰首望天,不由暗乐道:「天!我真的走运啦!」

    不久,他又忖道;「我的童子功怎能破呢?」

    他便在院内徘徊着。

    没多久,红姑已在房内唤道:「鹿伯!」

    那脆、甜声顿使石鹿骨头一酥。

    他立即匆匆入房。

    此时的红姑只以被遮身,秀发垂于枕上,脸儿微微向内,因为,她担心被石鹿
瞧出她的易容呀!

    石鹿见状,更乐啦!

    他匆勿宽衣,使上前掀被。

    立见魔鬼般胴体立即呈现着。

    他火冒万丈的立即扑上去。

    她故意以掌捂脸,羞赧的不敢正视他。

    「荷月,你放心,我一定杀死童辉煌。」

    「谢谢鹿伯。」

    大船一出帆,立即加速前进。

    石鹿首开洋荤,不由大冲特冲。

    红姑却悄悄的施展采补秘技。

    不出半个时辰,石鹿在舒爽之下,不由怪叫连连!

    他哆嗦不已!

    他都疯狂冲剌着。

    不到盏茶时间,他已经一泄如注。

    红姑迅速封住他的「哑穴」及「麻穴」,立即专心采补,石鹿悚然一醒,一身
的功力却已经激泄而出。

    不久,他已经一命归阴。

    他做了风流鬼,隐在对房的徐荷月暗道:「石鹿,是你以前侮辱我,别怪我要
你的命!」

    她立即搜索财物。

    没多久,她已经搂出二箱的珍宝,这些珍宝正是石鹿黑吃黑的取自黑道劫匪,
难怪他会如此逍遥喝酒。

    徐荷月立即思忖道如何处理这些珍宝。

    红姑却专心运功,因为,石鹿的纯阳童子功对于滋阴甚有奇效,她简直成为暴
发户啦!

    她便专心炼化着。

    翌日午后,她方始收功醒来。立见徐荷月道:「用膳吧!」

    「你不高兴?」

    「没有!」

    「丫头,吾的功力越强,对你越有利,你看开些,把尸体埋掉。」

    她立即欣然沐浴。

    徐荷月以被褥卷妥尸体,便埋入地下。

    不久,两人已在厅内共膳。

    膳后,徐荷月带红姑入房,红姑乍见那些珍宝,天性爱美明她立即爱不释手的
配挂及把玩珍宝。

    徐荷月道:「如何处理?」

    「先埋着,日后再取出来使用或变售吧!」

    「埋在何处?」

    「就在此处之地下吧!」

    说着,她顺手一劈,地面立部凹下一个大坑,她不由愉快的忖道:「太好啦!
我又增加二十年左右的功力啦!」

    她便小心的埋妥箱子。

    不久,两人又恢复男装,便纵火烧屋。

    火势一串出,她们已掠向山区。

    没多久,她们已经消逝於山区。

    ※※※※※※※※※※※※※※※※封丘位於河南省北方,它和开封只是隔着
一条黄河。不过,它的发展却远不如开封之繁华。

    不过,对江湖人物而言,封丘是一个可怕的地方,因为,封家堡屹立在此地,
而且已经长达二十七年啦!

    封家堡堡主封龙自从三十五岁在此地建堡以来,便一直迅速的发展,如今,他
已经拥有三千名高手了!

    因此,江湖人物便将封家堡和水家庄相提并论。

    水家庄庄主水若冰虽然有五千余名高手,可是,他仍然不敢惹封龙,封家堡更
是水家庄高手回避之地。

    同样的,封龙亦吩咐手下勿近水家庄。

    这天黄昏时分,红姑和徐荷月联袂来到封家堡大门前,此时正是用膳时间,堡
前只有一名青年在值班。

    徐荷月递上一个锦盒及一份名帖,同时将一锭金子递给青年道:「偏劳您代为
通报,区区心意请笑纳。」

    「这………姑娘是…………」

    「西湖海家庄徐荷月。」

    「啊!是你!这………」

    徐荷月脆声道:「请代为通报。」

    青年匆匆将金子塞入怀内,立即掠入。

    红姑悄声道:「你挺有名哩!」

    徐荷月不吭半句的望向大门内。

    不久,封家堡总管柳助稳步出厅,那位青年先上前道:「总管代表堡主来接姑
娘,请!」

    徐荷月略一颉首,立即和红姑入内。

    不久,柳助已经止步望向徐荷月,徐荷月先摘下面具,便故意以纤指拨理乌溜
溜的秀发。

    柳助双目一亮,忖道:「好美!添上哀怨,更加韵味。」

    不久,徐荷月袅袅走到柳助面前,使嫣然笑道:「您好!」

    柳助被笑得魂儿一茫,骨头使酥了二两。

    立见他结巴的道:「好好,你好!」

    「我可以觐见堡主吗?」

    「可以!可以!请!请!」

    一向喜欢摆架子的柳助居然忘了自己是谁,他以下人般带着话声,抬手哈腰的
侧身先让。

    徐荷月立即含笑脆道:「谢谢你。」

    哇!柳助险些茫啦!

    他一见她已经起步,立即在前方开路。

    徐荷月便在数十名男人们行「注目礼」之下步入大厅,这数十名男人正是封龙
的老哥儿们亲信人物。

    柳助吸口气道:「堡主,徐姑娘到!」

    封龙定下神,尽量以庄严的口气道;「你便是海飞之外孙女?」

    「是的!」

    「你为何备和氏壁重礼。」

    「小子有事相求,担心堡主不肯接见,只好备重礼。」

    「何事?」

    「请代为杀死水若冰及童辉煌。」

    「果然不出所料,吾不便答应。」

    「可否赐知原因?」

    「人命关天,吾不愿动干戈。」

    「水家庄如此可怕吗?」

    「干戈一动,必有人伤亡。」

    「可否暗杀彼二人?」

    「成功之机率太小了,彼二人日夜各有六人随身保护。」

    「事在人为,对不对?」

    「吾不愿牺牲自己的手下。」

    「小女子以身相酬,如何?」

    说着,她已经打开衣领。

    「慢着,你出身名门,何必如此做?」

    「为了复仇,我不惜一切的牺牲。」

    说著,她立即又解了一个扣子。

    「此地乃是庄严场所,你节制些。」

    「自古以来,即有处子祭培之事,小女子愿让堡主及各位前辈好好评估一番,
希望各位瞧个仔细。」

    说着,雪白的酥胸已经裸露出一大半。

    厅内众人立即贪婪的瞧着。

    不少人更瞧著她的指尖,企盼她脱快些。

    封龙见状,心中颇不是滋味,因为,他如果点头,她便是他的人,这些家伙凭
什么看她。

    他立即沉声道:「系上衣扣。」

    男人们怔了一下,立即望向封龙。

    他们一见封龙的脸色,立即知道自己忘了身份啦!

    於是。他们正襟危坐着。

    封龙沉声道:「跟吾来。」

    说着,他已经起身。

    徐荷月便和红姑跟去。

    不久,她们已经跟入一间宫殿般房屋,封龙朝椅上一坐,立即望着红姑,徐荷
月会意的这:「她是义姐洪玉华。」

    红姑立即含笑卸下面具。

    封龙乍见两人面貌相同,不由一怔!

    他仔细一瞧,便瞧出她经过易容,他尚未开口,红姑已经自动宽衣,而且迅速
脱得一丝不挂啦!

    封龙不由呼吸急促。

    因为,他未曾见过此种魔鬼身材呀!

    徐荷月道:「堡主先尝尝,再详叙吧!」

    说着,她拿起红姑的面具使小心的戴上。

    封龙沉声道:「你在玩什么把戏?」

    红姑挺胸扭腰前行道:「先缴订金,如何?」

    封龙一听她的嗓音和徐荷月相若,不由一怔。

    那迷人的乳波配上胴体立即使他心浮气躁,他立即道:「把话说清楚,吾不喜
欢如此拖泥带水。」

    红姑道:「好,我就直言,我保证让堡主满意,请堡主成全荷月,如果堡主不
满意,此事就别提啦!」

    「好!荷月,你至屏风后歇息吧!」

    说着,他立即起身。

    徐荷月步入屏风后,便瞧见一床锦榻及六柜书,她便随意抽出一本诗词及靠坐
於拐柱旁翻阅着。

    此时的封龙已经迫不及待的剥光,红姑佯作生疏的由他搂着,吻著及抚着,胴
体则微微扭动着。

    「老牛吃嫩草」乃是人生一乐,封龙更喜啦!

    不久,他已经捧她上榻,他便由头摸到脚,再由脚摸到妙处及双峰,一颗心儿
更是怦跳不已!

    红姑便故意由生疏而热烈着。

    封龙立即欣然上马。

    红姑悄悄运功,妙处便又窄又紧,封龙这位老玩家居然误认为她是原封的处子,
他更加兴奋啦!

    他便温柔的又摸又吻着。

    「堡主………堡主………别逗了嘛!」

    「好!好!」

    他立即顺水推舟。

    她当然故意佯作羞郝及甫破瓜的微皱柳眉,同时,她以指尖弄破中指,再将血
迹挤滴於被褥及下体外沿。

    不久,她热情的承欢。

    她悄悄催功,妙处便忽紧忽松。

    封龙乍尝妙趣,立部唔道:「你………好!好宝贝。」

    「堡主真神勇呀!」

    封龙被捧得呵呵一笑,立即快乐的出帆。

    美妙的交响曲立即飘荡着。

    不久,红姑逐渐放浪着。

    同时,她也加速催功啦。

    封龙乐得大冲特冲啦!

    炮整隆隆之中,房内更热闹啦!

    徐荷月朝窗外一瞄,便瞄见方才坐在大厅中之六人站在花园中,瞧他们的神色,
便知道他们在羡慕封龙。

    她立即暗暗冷笑道:「你们这群色鬼迟早难逃红姑的掌心啦!」

    她便不屑的看书。

    封龙又猛冲盏茶时间,他终于微觉哆嗦,这是舒畅的讯号,却也是他未曾有过
之现象了。

    因为,他天生异赋,体力充沛,尤其在御女方面更且特色,所以,他的六房妻
妾皆对他心服口服。

    因为,他一行房,便是两个时辰呀!

    那个女人吃得消呢?

    每女皆是二至三名女人轮流承欢呀!

    所以,他计有十八个儿子,二十五个女儿,内外孙子一共有一百三十五人,他
可以说是享尽了风流,受尽了福碌。

    可是,他不该过於贪财及嗜色,他做了不少的孽,如今,他逐步的要到上天的
谴责及报应啦!

    他根本不知此事。

    只见他扛起红姑的粉腿,便站在榻前厮杀。

    这是他的看家本领「开天辟地」,立见他张开红姑的粉腿,便大刀阔斧的大杀
特杀起来。

    他的妻妾们没有一人能够挡此招五百下,可是,他又冲了二百四十下之后,他
哆嗦不已,他唔啊闷叫着。

    因为,红姑的大军在深处「暗算」他呀!

    他不服气的咬牙再冲。

    他一定要征服她。

    又过了不久,他啊啊连叫着。

    他似「登革热」般发抖着。

    终于,他被打败啦!

    红姑立即大肆反攻着。

    封龙怪叫不久,终于屈膝跪下了。

    他只会晤唔叫着。

    他只是气喘如牛啦!

    不过,他破天荒的满足得要命。
   
   







蝶衣变

第七章 淫女扮猪吃老虎


作者:



    破晓时分,美爽爽的封家堡堡主封龙正在呼呼大睡,红姑却将整张脸栽入他的
胯间挑逗着。

    他唔了一声,立即醒来。

    此时的红姑全身赤裸的并膝跪着,她那双乳悬晃,她那又高又白又圆的臀儿亦
徐徐扭动着。

    封龙立即又「火」冒万丈啦!

    他抚摸右乳道:「宝贝,你又犯瘾吗?」

    红姑一抬头,身子便趴在他的身上。

    「堡主,您把人家搞得爽透了,人家真想………真想………」

    「呵呵!你还想再来一次吗?」

    「嗯!」

    「呵呵!行!」

    她一张腿,立即迎宾纳客。

    她便贴伏在他的身上扭动着。

    她那双乳磨得他大乐啦!

    「堡主,这些毛毛真讨厌喔!」

    说着,她已轻拔他的胸毛。

    「呵呵!为什么呢?」

    「方们刷得人家好痒嘛!」

    「呵呵!真的呀?」

    他得意之至的呵呵笑着。

    她立即放浪的厮磨及挺动着。

    没多久,她又悄悄运功啦!

    封龙再尝妙趣,立即转身趴在胴体上发怒啦!

    房内更热闹啦!

    不久,他以「霸王撼树」猛冲着。

    红姑存心要宰牢掌握他,所以,她昨夜没有吸收他的功力,此时更是「哎哎」
连叫的由他去乐。

    半个时辰之后,他在汗流夹背之中乐透啦!

    他由一条龙变成一条虫啦!

    他趴在胴体回味着。

    「堡主,您真猛。」

    「爽吗?」

    「爽透啦!喔!」

    他听得更乐,他立即道:「你留下来,吾派三十人去暗杀水若冰及童辉煌。事
成之后,你就留下来吧!」

    「好呀!谢谢堡主!」

    「呵呵!小事一件!」

    「不如何时可以完成呢?」

    「急不得,必须等他们出来呀!」

    「他们会不会出来呢?」

    「会!下月中旬,他们会去宗堡?」

    「宗堡?」

    「宗扬,听过吗?」

    「血鹿手吗?」

    「不错!下月一十五日是他的八十大寿,他们会去祝寿。」

    「有理!一切仰仗堡主啦!」

    「没问题。宝贝,你真是一代尤物呀!」

    「堡主才是勇猛盖世的霸主呀!」

    「呵呵!好甜的嘴。」

    「堡主,入家有些饿哩!」

    「没问题!」

    他立即道:「来人呀!」

    立听房外传来:「恭聆圣论。」

    「送酒菜入房。」

    「遵命!」

    「宝贝,咱们来鸳鸯戏水,如何?」

    「好呀!」

    二人互搂的向后行去,便见一个大池,池内贮着清水,池畔放着干净的衣物及
浴具,红姑立即道:「好美喔!」

    「呵呵!宝贝,来!」

    说著,他已搂她跃入池中。

    红姑双乳朝他的胸口一磨,他不由又淫欲大炽,只见他又搂又吻的乐了不久,
大军立即又突破犯境。

    红姑便任他在她内发泄着。

    半个时辰之后,封龙已经微喘,红姑便悄悄运功。

    没多久,封龙被红姑「分期付款」的吸走一些功力,他却不知情的乐得唔唔叫
及搂着她销魂的哆嗦着。

    「好宝贝,你一定要留下。」

    「好嘛!不过,你得早点让人家瞧见水若冰及童辉煌的首级。」

    「没问题,吾今日会派人出去策办此事。」

    「谢谢堡主!」

    「呵呵!好宝贝!」

    不久,两人分开身,认真的净身。

    没多久,两人已经返房。立见桌上已经摆妥佳肴,两入穿衣之后,红姑立即唤
道:「荷月,用膳吧!」

    徐荷月立即答道:「我方才已经用过,我想请教一件事。」

    说着,她立即步出。

    红姑含笑道:「荷月,堡主将会派人刺杀水若冰二人。」

    「堡主,真的吗?」

    封龙点头道:「下月底之前,彼二人之狗头会送至此地。」

    「谢谢!我想单独出去一段时日,下月底前再返此地。」

    说着,她已望向红姑。

    红姑点头道:「好!多加小心!」

    徐荷月立即提包袱离去。

    她离开封家堡,立即入林扮成男装。

    接着,她搭车疾赶南下。

    她立即赶返罗浮山谷洞内,因为,她早已发现谷中泥泞又有一粒灵果转黄,她
一直故意藏于泥浆中。

    她一直防着红姑,如今,红姑一时离不开封家堡,她正好赶回去吃下那粒灵果
好好的增强自己的功力。

    她为了赶时间,便日夜搭车赶去。

    她为了避免彼跟踪,便频频换车。

    八天之后,她终于在黑夜返回谷中,她迫不及待开放下包袱及脱光身子,立即
上前寻找灵果。

    不久,她已由泥团内挖出它,它迅速将它抹挣之下,立即服下它,然后再迅速
的运转功。

    不久,她的功力顺利的引导热流运行着。

    不出半个时辰,那些热流已经渗入她的骨髓,她不由暗喜道:「天助我也。我
不必再怕红姑啦!」

    倏觉全身一热,她不由一怔!

    接着,那些热流由骨髓内蠢动着。

    酥酸麻痒立即彻骨涌卷而来。

    她不由暗骇道:「天呀!它有毒吗?」

    此果吸收地气而生,再孕育于泥团,这些泥团由数百种自然界物品汇成,本身
具备复杂的性质。

    这正是红姑上回以泥团塞满徐荷月下体,又行功挑逗她之原因,因为,这正是
以矛攻盾呀!

    徐荷月并不明白这个道理,不久,她已经彻底难耐的扭动着。

    不久,她咬牙运功,哪知,麻痒更剧,她立即倒入泥团内。

    她不由边滚翻边扣抓着胴体。

    一个时辰之后,她不由啊啊连叫着。

    她已成为泥人,酸痒却更加剧着。

    她不由边叫边滚着。

    深夜时分,她声嘶力竭的倒於泥团中。

    立见远处泥团一阵涟漪般蠕动,不久,一条中指大小明小黑蛇迅速的游入徐荷
月张开的妙处之内。

    她啊了一声,她刚欲捉,但是全身酥麻无力。

    那条小黑蛇正是另外一条铁线蛇,不过,它只有二十五岁,它是在半个月前闻
香而来,便一直守着灵果。

    由于灵果尚未熟透,所以,它一直守着。

    徐荷月方才欲取果之时,铁线蛇立即避入泥团内。

    如今,它在她的妙处内吐舌吸舔着。

    一种难以形容的酥麻及舒畅,加上害怕立即使她不敢动。

    一天天的过去,十天之后,小铁线蛇已经将灵果之气吸收得差不多,徐荷月原
先的酸麻已逐渐消失。

    不过,她却被吸舔得一爽再爽全身已经软锦绵。

    这天下午,小铁线蛇便盘在深处歇息。

    徐荷月饿了十天,又受尽折磨,不由昏去。

    人蛇便安静的共处着。

    三天之后,小铁线蛇又开始吸舔着,徐荷月被逗醒之后,她思忖不久,立即以
食、中二指伸入内处欲将它夹出。

    哪知,她一挟住它,它却咬着深处,剧疼之下,她立即松手,她一松手,它也
跟着松口。

    良久之后,她又伸指入内,这回,她一挟住它,便迅速向外拖,那知,它仍然
迅速的咬住一块肉。

    她疼得急忙松手。

    她考虑良久,耐不住饥渴的爬向洞内。

    良久之后,她终于爬到水她旁,她一头栽下的猛喝着。

    水一入腹,便是咕咕连响。

    不久,她已蹲在一旁排泄着。

    她在妙处泄洪之际,故意使力欲冲它出来,哪知,它聪明的贴附在内壁,她立
即一阵酥麻。

    她暗暗一叹,只好暂时放弃。

    不久,她找到「避谷丸」,便服下六粒。

    她又喝了不少水,方始入池净身。

    沐浴之际,她故意将粉腿向外张开,她希望池水流入妙处能的将它冲出来,可
是,它一动也不动。

    因为,徐荷月原先吃下灵果之气吸引住它呀!

    良久之后,她一洗净,只好在旁运功。

    个时辰之后,她一收功,便思忖着。

    良久之后,她只好着成男装离谷。

    一个时辰之后,她已经在一家酒楼用膳,当她喝酒之后,酒气激发灵果之气,
小铁线蛇立即又吸吮着。

    她酪酥的坐不住啦!

    她立即结帐及住入后院之上房。

    她一入房,便咬牙张腿躺着。

    一个时辰之后,小铁线蛇满足的歇息着。

    她如似大爽一场般瘫软在榻上。

    她思忖良久,猜忖必是喝酒之故,她只有自认倒楣啦!

    不久,她吩咐小二送来浴具,便洗净身子。

    她又买妥干粮,便搭车北上。

    这回,她仍然频频换车及日夜赶车,第八天黄昏时分,她终于抵达封丘,她便
先行投宿于客栈之中。

    她沐浴之后,便享受晚膳。

    膳后,立即提包袱步向封家堡。

    半个时辰之后,她一接近封家堡大门,立即摘下面具,两位守门青年立即贪婪
的望着她道;「请!」

    她立即默默入内。

    不久,她便听见战鼓声及红姑的脆笑声,她心知他们正在作乐,于是,她默默
的坐入右侧凉亭。

    没多久,一群妇人行来,她们正是封龙的妻妾及媳妇孙女,徐荷月心知有事,
立即默默起身。

    封龙的大房郑瑛立即单独入亭道:「我是堡主的正室。」

    说着,她立即入座。

    徐荷月欠身行礼道;「夫人有何指示?」

    「你告诉你那位姐妹,做人不可太过份,她天天缠着堡主,堡主已经瘦了不少,
堡主若有何意外。我唯你是问。」

    「小女子一定转达这句话。」

    郑瑛冷冷一哼,立即率领娘子军离去。

    徐荷月足足又等候一个时辰,只听封龙喝道:「备宵夜!」

    徐荷月立即默默进去。

    不久,她轻轻敲门道:「我是荷月。」

    立听红姑道:「你回来啦?进来吧!」

    徐荷月一入内,立即低下头。因为,红姑和封龙仍然全身赤裸,显然,她们刚
刚浴毕返回房内。

    红姑披袍道:「水若冰带着童辉煌夫妇及二百名高手已经离庄三天,堡主的三
十名高手正在伺机下手。」

    封龙呵呵笑道:「小事一件,吾又派出三百人赶去会合,此次一定要宰掉水若
冰这批人,绝对不许留下活口。」

    「谢谢堡主!」

    「呵呵!小事一件!」

    立听郑瑛在房外道:「老爷,虎儿有些不适哩!」

    虎儿乃是封龙孙子之子,他是封龙的心头肉,封龙立即穿衣道:「究竟是怎么
同事?怎么照顾不了一个小孩子呢?」

    「虎儿想老爷,一直吵闹哩!」

    「吾去瞧瞧!」

    说着,他立即离去。

    徐荷月传声道:「郑瑛方才带二、三十人要我告诉你,她们不许你一直缠着堡
主,她们心疼堡主瘦啦!」

    「哼!我多次催他,他不走呀!」

    「他真的瘦了不少,你别采太多的功力呀!」

    「他自己要找我,岂能怪吾。」

    「你的功力够强啦!」

    「不行,吾一定要吸别人的功力,可是,我没机会出去呀!」

    「你别打我的主意,咱们已经约定妥啦!」

    「你替吾的柳总管到林中候我,我把老鬼搞昏之后,再去会他。」

    「何时?」

    「明夜子时!」

    「好吧!」

    「你住到第二进精舍,吾已经安排妥啦!」

    「是!」

    红姑立即召来侍女带徐荷月赴客房。

    不久,徐荷月已经进入一间宽敞的房内,侍女离去之后,她内外一瞧,便发现
浴室甚为舒适,泉水亦垂手可得。

    她卸去衣物,立即泡入浴池中。

    由于那小铁线蛇已经八九天没有动,不久,她小心的伸指入内,一挟住蛇身立
即用力欲向外拉。

    它却咬住嫩肉疼得她松手暗骂畜生。

    她吁口气,便起身取巾拭身。

    不久,她着衫入房,便听见房门轻响三下及低声道:「姑娘,在下柳助求见。」

    她稍一思忖,立即启门。

    抑助贪婪的瞧了一眼,立即陪笑道:「在下面报隹音,本堡三百三十名高手已
经会合,正在盯梢及部署暗杀行动。」

    「谢谢总管。」

    「姑娘客气矣!在下可否入内稍坐?」

    徐荷月低声道:「明夜子时,我在右侧林内候你。」

    「真………真的?」

    「嘘!别张扬!」

    「是!是!请笑纳。」

    立见他取出一个瓷瓶。

    「这是………」

    「十全丸,颇益行功顺气,请笑纳。」

    「好!明夜见!」

    柳助立即欣然离去。

    徐荷月暗骂句「老色鬼」,便关门及开启瓷瓶。

    立闻一阵药香,她不客气的服下六丸及运功。

    半个时辰之后,她已经顺利入定,小铁线蛇立即又采舌吸吮着。

    她暗暗叹口气,便收功仰躺着。

    没多久,小铁线蛇又安定啦!

    她又服下三丸,便躺著歇息。

    入夜不久,酒菜一送入房,红姑立即和封龙剥去衣衫,她朝他的腿上一坐,他
便欣喜的突破禁区。

    两人立即边用膳边快活。

    不到半个时辰,封龙便抱她上榻冲剌着。

    红姑运功不久,他日茫酥酥的投降啦!

    两人温存不久,封龙已经睡去。

    她制住他的「黑甜穴」,便入内净身。

    不久,她又入座好好的慰劳肚子。

    良久之后,她方始上榻细着。

    她一想起今夜将可盗采柳助的功力,她不由微笑。

    不久,她心一动,忖道:「我何不在丫头房内玩呢?」

    她稍加思索,立即着装离去。

    不久,她一入房,便见徐荷月在阅书,她立即传言道:「吾已制昏老鬼,你去
顶替,吾在此地会柳助吧!」

    「方便吗?」

    「吾已有安排,快换衣。」

    说着,她已脱下衫裙及锦靴。

    徐荷月穿上她的衫靴,立即赴封龙之房。

    红姑召来侍女道:「请总管来一下!」

    说着,她已递出一片金叶。

    侍女欣然致谢,立即离去。

    红姑挥熄烛火立即宽衣站在门后。

    不久,柳助果然兴奋的前来,他正欲敲门,红姑已经启门。

    房内虽暗,以柳助的功力立即清晰瞧见一具迷死人的胴体,他的心儿一阵狂跳,
一时怔立无话。

    红姑妩媚一笑,便向内一指立即行去。

    柳助迅速关门,他一见她那迷死人的胴体,立即边脱衣边行去,不久,两人皆
已经步入浴室。

    红姑立即搂他道:「总管,别出声,好好玩,好吗?」

    「好!好!」

    红姑立即抬脚旋开木栓。

    泉水流入池内立即哗啦连响。

    红姑朝池畔一躺,柳助立即贴身上阵。

    不久,他兴奋的活动着。

    红姑悄悄游功,妙处仲缩之际,不由令他大乐。

    盏茶时间之后,他已见败象,她立即放浪的挺扭着。没多久,他已经被挤出「
原汁」啦她更放浪的扭挺着。

    他爽得要命,立即咚嗦不已!

    她料准他事后不敢声张,立即盗采功力。

    良久之後,她方始伸直四肢道:「如何?」

    「妙………妙………」

    「你又不是猫儿,妙什么妙嘛?」

    「我………我………」

    「人家逗你的啦!总管,你的费心为人家复仇。」

    「没问题!」

    「总管,只要你信得过又可以协助我的人,我都愿意以身相许,不过,千万别
让外人知道此事。」

    「好!好!我会好好安排,你放心!」

    「谢谢总管!」

    说着,她已扭挺着下体及以双乳磨他的胸膛。

    不久,他重振雄风啦!

    她又暗暗运功迎合。

    她故意让他连爽二次,他即使发现耗损功力,也不会使疑她采功呀!所以,她
又放浪的迎合着。

    没多久,柳助爽得不知东西南北啦!

    她又盗探一些功力,方始放水和他入池净身。

    良久之后,他满足的道:「我该走啦!」

    「明日子时见。」

    「好!好!谢啦!」

    他捡起衣穿妥之后,方始离去。

    她满足一笑,立即在她畔运功。

    黎明时分,她方始返回封龙之房,徐荷月迫不及待的换回衣衫,立见她拿着一
本书从容的返房。

    外人见了远以为他来借书哩!

    翌日起,徐荷月便以同标的方式配合,柳助每夜果真安排一人到徐荷月的房中
大爽两次。

    红姑夜夜换男人及盗采功力,第十天晚上,她一见柳助前来,她立即热情的随
他在浴室大爽一场。

    「总管,你把九位护法安排来此,有何妙处?」

    「明人不说暗话,你要功力,对不对?」

    「高明,你不会见怪吧!」

    「公平交易,吾再安排十卫,如何?」

    「好!我不再盗你的功力,如何?」

    「一言为定!」

    「不过,每夜来二人,亥时及丑时各来一人,如何?」

    「行!」

    「谢谢总管。」

    「咱们合作愉快,是不是?」

    「是的!水若冰的死期快到了吧!」

    「大约尚需五天,可能会在断魂岭下手。」

    「谢谢!胜算如何?」

    「实不相瞒,我只有五成的把握,因为,水若冰及童辉煌不是省油的灯。」

    「他会不会知道是贵堡的人员下的手?」

    「他可能会由尸体及招式解认出来,不过,堡主会矢口否认。」

    「也好!我就自己动手吧!」

    「你放心,咱们会协助你,他一定返不了水家庄。」

    「谢啦!」

    说着,她又磨乳挺动下身。

    不久,柳助的欲火再旺,两入便又放浪发泄着。

    盏茶时间之后,柳助满足的入她净身了。

    不久,他已着装离去。

    红姑微微一笑,便起身及运功。

    半个时辰之后,徐荷月一入房,红姑不由一怔!

    立见徐荷月传声道:「可否胜我一些功力?」

    她低声道句:「鬼丫头!」立即点头。

    她必须利用徐荷月配合,所以,她立即慷慨的输出功力。

    不久,她已经著装离去,徐荷月立即含笑入定。

    十卫乃是封龙的十位得力助手,他们皆值壮年之际,每人可谓内外兼修,所以,
红姑刻意的迎合着。

    她每夜摆平二人,五天之后,十卫皆尝到甜头啦!

    红姑盗探充沛的功力,每夜皆练功到天亮方始换回徐荷月。

    这天晚上子时,她又招待九位长老中之头号长老,她的功力越精湛,床技便越
高明,运起功力便更加得心应手。

    几番舒畅之后,此者方始尽兴的离去。

    此时的断魂岭北方五十余里处正有一百二十名监士护送二部马车疾驰着,车内
之入正是水芳冰及童辉煌、水仙。

    二个时辰前,四百名冒牌丐帮弟子截住他们,这些人正是封龙重金所托之人,
他们的任务是施延时间。

    一番激斗之后,那四百人只有九十八人逃去,不过,水若汰的手下已经死了八
十人,另有三十六人负伤。

    此时,他们正在匆匆前进着。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便全速疾驰,因为,断魂岭不但斜陡,而且甚长,他们如
果不加速,便冲不过此岭。

    没多久,两部马车已经即将越岭而过,接见两侧地面土石纷飞,二十人已经迅
速的扬臂朝车厢疾射毒镖。

    「扑……」声中,毒镖纷纷破车篷入内。

    水若冰三人早巳提防,此时更是振剑削走毒镖。

    不过,车夫在惊慌之际控不住马,两部马车立即向后滑去,立即有人喝道:「
快护车,快护车!」

    立即有三十人下马及运功按车。

    却见方才埋伏之二十人立即朝那三十人疾射毒镖。

    其余之人不由叱吼的扑来。

    哪知,斜坡两侧立即有二百人破土射来毒镖。

    事出突然,立即有二十七人中镖滚摔向坡下。

    那三十名扶车之人巨有十八人中镖,立见他们吼道:「别管我们!」说著,他
们立即跪地及以肩顶住车。

    「砰……」声中,水若冰及童辉煌、水仙已经先后破车而出。

    水若冰怒吼句:「该死!」立即先行扑杀。

    两侧之封家堡高手立即围攻着。

    此时,方才在马车前开道之水家庄高手也被躲在路侧地下之封家堡高手先以毒
镖招呼再围攻。

    杀戮立即冲破黑夜的寂静。

    事出突然,水家庄人员立即伤亡惨重,不过,水若冰及童辉煌夫妇联袂猛攻,
封家堡高手一时完成不了任务。

    他们便以一百人围攻水芳冰三人,其余之人则扑杀水若冰的手下,不到一个时
辰,连车夫也被宰光了。

    剩下的一百五十八名封家堡高手便紧紧围攻着。

    水芳冰三人站在斜坡迎战,他们的剑招虽然凌厉,可是,封家堡之人死拚,甚
至连人带剑的由上掠来。

    所以,水若冰三人先后挂彩啦!

    又过了半个时辰,水仙后力不绝的被一名重伤者撞得踉跄偏身,立即有三把剑
疾攻而来。

    童辉煌吼句:「柔柔!」立即疾攻而去。

    「瞠………」声中,他宰了那三人,不过,他的后背又挨了一剑。

    水仙吓出一身冷汗立即和老公并肩防守。

    没多久,封家堡人员拿起尸体疾砸向水若冰三人,再射毒镖,这招果然十分的
狠毒及具有威力。

    失闪之中,水仙已挨了一镖。

    她正在尖叫,又有三具尸体飞来,童辉煌立即劈飞尸体道:「爹,咱们先退吧!」
说着,他已挟起水仙。

    八十余名封家堡高手立即由下面攻来。

    水若冰吼句:「杀!」立即左掌右剥疾扑而下。

    童辉煌立即腾空掠起,在斜坡上方之封家堡高手立即迅速的射出毒镖,童辉煌
当场隘出冷汗。

    情急之下,他挥剑侧身。水仙便迎上毒镖。

    「扑扑………」声中,水仙挨镖的惨叫着。

    童辉煌立即以「大鹏展翅」向下掠去。

    刹那间。他已捺过人群。他朝坡上的尸体一路。便继续掠夫。不久,他已经逃
出断魂岭之斜坡。

    不过,立即有八十人叱喝的迫来,他立即疾掠而去。

    此时的水若冰亦已经冲破人墙。不过,他的身上又挨了三剑,鲜血更是不停的
激射而出。

    封家堡高手立即猛追着。

    不久,追董辉煌的八十人之中,已经有三十人转身射来毒镖,水若冰一咬牙,
便朝右侧的崖下疾掠而去。

    立即有五十人跟著掠去。

    岭旁全是柏树,它们矗立于斜坡,一向任人欣赏,如今却被这批人作为路脚弹
身追逐不已啦!

    水若冰拚命疾逃了一个多时辰,终於甩脱那五十人。不过,他不敢停顿,因为,
他流下之血会引来那批人呀!

    他匆匆一瞥,立即咬牙掠向山上。

    天亮时分,他一见前方有水,他立即掠去。

    他一到溪旁,便趴跪在地上喝水。

    他一向挺直腰杆,如今因为失血过多,他软化啦!

    他喝了六口水,立即服下六粒灵药。

    他一见四下无人,立即用衣止血上药。

    他的背上挨了六剑,他咬紧牙根,以剑沾血点药小心明抹上背部明伤口,足足
过了一个时辰,他方始完工。

    他吁口气,才发现右颊疼痛,他探头照向溪后,便发现右颊有一道三寸余长的
剑伤,爱美的他不由怒火中烧。

    他哼哼连连的止血止药啦!

    一切就绪之后,他刚吁口气,倏听:「水若冰,别逃!」

    立见那五十人居然又追来啦!

    水若冰一见那五十人满身大汗,他一咬牙,便套衣持剑。

    不久,他又迎战那五十人。

    双方皆甚为疲累,不过,为了保命,双方死拚着。

    一个多时辰之后,水若冰终于宰光那五十人。不过,他的身上又各了五个剑伤,
而且所有的伤口又全部裂开。

    他只好宽衣,再度抹药。

    午后时分,他方始完工。他喝过水,便上前瞧着尸体。

    不久,他已认出其中二人是封家堡弟子,他不由大怒。

    他由尸体搜出六瓶药,方始入林歇息。

    哪知,没多久,又有五十七人沿着血迹找来,水若冰在愤怒之下,顾不得负伤
立即又振剑疾攻。

    一个多时辰之后,他又宰光那批人。不过,他已累得趴下啦!

    失血过多的他终於昏倒啦!

    黄昏时分,两只大虎扑来撕咬附近的尸体,水若冰终于被吵醒,他乍见二虎,
立即持剑欲宰。

    哪知,他的手居然发抖啦!

    过度失血的他不由晕眩啦!

    他为了保命,匆匆服下灵药立即离去。

    良久之后,他靠在石旁上药止血。

    他足足忙了二个多时辰,方始大功告成。

    他累得趴在地上猛喘啦!

    且说董辉煌挟着水仙逃下斜坡。起初,他以轻功领先五、六十丈,可是,鲜血
一直流,他越来越累啦!

    此时的水仙已快毒发身亡,他一见她满险布黑,为了甩掉累赘,他立即将水仙
甩出及匆匆掠入林中。

    一百一十七名封家堡弟子沿着血迹却一直追着。

    童辉煌沿途以灵药提神及抹上伤口,可是,背部的伤口因为照料不及,仍然不
时的溢血,他只好止步往背部的伤口上药。

    没多久,便有十七人先行追近,他只好再逃啦!

    这场马拉松赛到天亮仍未停止,童辉煌失血过多,他只觉口干舌燥,伤口更是
火辣辣的剌痛着。

    要命的是,前方居然有黄河滚滚河水挡路,他回头见只有十七人先行迫来。於
是,他止步迅速的服下一瓶药。

    他俯身喝了三口水,立即仗剑而立。

    那十七人聪明的吆吼道:「快呀!点子逃不了呀!」

    远处立即有不少人回应。

    童辉煌冷哼一声,立即扑去。

    双方迅疾激斗着。

    童辉煌施展逐电剑招,它的威力已经失色,那十七人又分散游斗,他因而扑杀
得甚为吃力。

    要命的是又有三十七追来,他不由暗暗叫苦。

    不久,他反而陷入围攻之中。

    他只好拚命进攻啦!

    个时反之后,其余的封家堡高手先后赶来,童辉煌越拚越无力,他立即咬牙奋
起余力扑杀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他一见尚有六十余人,他不但又添了八处伤口,双颊更是被
创出三道剑痕,鲜血更是滴落不已。

    阵阵员眩使他暗暗叫糟,他决定突围啦!

    他大吼一句:「杀!」便是一阵猛砍。

    那批人亦拼命研杀着。

    终于,他研死十人之后,突围而去。

    双方又在马拉松赛跑啦!

    不久,一条大船由上游驶来,船上载著上百名游客。麻帆、朱玉娇及蛇王的八
名手下亦在人群之中。

    首次搭船赏景的麻帆乐得到处张望着。

    他一见岸上有一批人在跑,他立即指道:「娇姐,你看!」

    「晤!前面那人伤得很重哩!」

    「是呀!好可怜喔!我们救救他吧!」

    「这………常康!」

    常康立即应道:「姑娘有何吩咐?」

    「救救那人吧!」

    「姑娘,主人吩咐小的别管闲事………」

    「去吧!我会告诉爷爷。」

    常康喝句是,使率先掠去。

    他们一上岸,常康立即吼道:「住手!」

    童辉煌一止步,便以剑卷身。

    封家堡的人不住的立即扑来。

    常康冷冷一哼,便齐弹十指。

    十粒灰丸一射向人群,立即被剑磕破。

    灰烟一阵,便是一阵惨叫声。

    那十粒灰丸系由毒蛇毒液配成之毒丸,当场便有三十人在吸入毒烟之后,他们
疲累的身子立即被毒毙。

    其余诸人吓得猛逃啦!

    常康挟起资辉煌,便追上大船及掠去。

    童辉煌一松懈,立即昏去。

    常康一上船,游客们骇得纷纷躲避着。

    立听朱玉娇道:「救他。」

    常康立即入给救治童辉煌。

    一个时辰之后,童辉煌坐起身道:「谢啦!」

    「没什么,歇息吧!」

    说着,常康立即离去。

    童辉煌绝处逢生,不由松口气。

    不久,他已经昏沌沌的睡去。

    此时常康正在低声道:「那人身中三十一剑,失血甚多。」

    朱玉娇说道:「可有生命危险?」

    「没有,禀姑娘,为了安全,不宜再介入此事,宜让他在下一个渡口离去,请
姑娘恕小的冒犯。」

    「你没有错,不过,他可以行走吗?」

    「可以!」

    「好!你安排吧!」

    常康立即退到一旁。

    麻帆问道:「娇姐,那人为何变成血人啦?」

    「别理他,免得扯麻烦。」

    「好!不过,我真的不懂,我们出来迄今,每天都有人在杀来杀去,白天也杀,
晚上也杀,杀得又流血又死人,为什么?」

    「有些人为了仇,有些人为了钱,有些人脾气坏。总之,无聊!」

    「对!无聊!」

    「别理他们,那们烂招式,不值得我们多看一眼。」

    「对!对!别理他。」

    「弟,你瞧瞧那些河水流得多快呀!」

    「真的哩!」

    纯真的麻帆立即被她移转注意力。

    他们离开蛇谷之后,在常康诸人的护送之下,途内虽然不时的发现江湖人物在
拚斗,他们仍然平顺的前进着。

    麻帆一直独处于草原,此其进入中原,所见之景物、人物、事物,甚至言语都
令他觉得十分的好奇。

    朱玉娇虽然懂得比较多一点,她仍然新奇不已。

    常康便身兼保镖及导游。

    常康已经跟蛇王三十年,他不但忠心,脾气也跟着森冷,不过,他沿途介绍及
回答之后,他那森冷的心也活啦!

    否则,他绝对不会去救童辉煌。

    上天有眼,童辉煌昔年无意中救了麻帆,麻帆今天无意中吩咐常康救童辉煌,
报应之快,足见地府办事效率提高啦!

    个时辰之后,大船已经接近渡口,常康入内摇醒童辉煌道:「渡口到啦!岸上
没有江湖人物,你上岸吧!」

    「谢谢!借问尊驾………」

    「不必,船过水无痕。」

    说着,他立即离去。

    童辉煌立即持即出舱。

    大船一泊妥,他便跟着人群下去。

    一身是伤的他加上次衫沾满已经干涸之血迹,游客们在害伯之际,纷纷退避,
他便默默的下船。

    他一嗅到饭菜香,立即望去。

    饥渴的他一步入酒肆,他立即欲取出银物。哪知,口袋早已被刺破,那些现银
及银票早已在他逃亡之际完全遗落啦!

    他立即怔着。

    倏见手指上之戒指,他立即摘下戒指上前道:「换顿饭,如何?」

    店家早已怕得要命,立即连连应好。

    他为了早点打发这位恐怖的客人,他立即将现成的饭菜端去。

    童辉煌未曾如此饥渴,他先喝光汤,再狼吞虎咽着。

    他一填饱肚子,立即起身。

    店家立即捧碎银及铜钱,道:「这………这是………你的………」

    童辉煌抓起一只烤鸡,立即离去。

    店家吁口气,急忙招呼别的客人。

    麻帆及朱王娇返舱不久,常康已带二人入内,那二人放妥酒菜,常康便点头道
:「此地的土焦鸡颇有名,尝尝吧!」

    说着,他立即离去。

    朱玉娇立即拆纸及剥着黄焦土。

    麻帆好玩的跟著剥着。

    不久,两人以手抓着鸡肉津津有味的尝着。

    没多久,大船再度启锚行驶,麻帆打开舱窗,二人便用膳赏景。

    且说剩下的十五名封家堡人员被常康吓逃之后,他们立即结伴入城大吃大喝一
顿,再雇车驰去。

    他们一吩咐妥车夫,立即躺下呼呼大睡着。

    天黑之后,车队一入城,车夫便唤醒他们。

    他们付过车资,便入酒楼用膳。

    膳后,他们雇妥车,便又趟在车内熟睡。

    他们在连续拚斗及追逐逃生,体力及精神都耗损甚钜。此时一松懈下来,立即
睡得似死猪。

    车夫一看他们横刀带剑又身上染血,他们岂敢得罪这种煞星呢?何况,车夫也
拿了五倍的车资呀!
   







蝶衣变

第八章 荡妇盗功又盗人


作者:


   
    翌日一大早,封龙便带着妻妾及儿子启程赴宗堡向血

    魔手贺寿,十卫及三百名高手则沿途护送。

    红姑逮到机会,便和徐荷月换房间。

    她日夜陪着柳助及九位长老啦!

    这天下午,封龙诸人在途中遇见那十五人,那十五人早已睡饱,此时皆靠坐在
车内喝酒及啃肉块。

    他们乍见十卫在前开道,慌忙喝住车夫。

    不久,他们匆匆赶到马车前报告战况。

    封龙一听童辉煌获救,追杀水若冰之人一直没有动静,他立即研究他们可能未
如传闻之死亡。

    他立即吩咐那十五人赶返堡中提醒大家戒备,同时,他吩咐那十五人请总管加
派五百人赶来保护他。那十五人立即搭车疾赶而去。

    第三天上午,封龙之车队在官道平稳驰向南方,麻帆及朱玉娇搭车在常康诸人
护送下驰向北方。

    不久,十卫之首常铭乍见远处的常康,他不由喊道:「康哥。」

    常康乃是常铭的堂兄,他一见是常铭,他一挥手立即向车内道:「禀姑娘,小
的可否和堂弟稍叙?」

    「好呀!我们候你。」

    「谢谢姑娘。」

    车夫立即将车停於路侧。

    常康立即欣然策骑迎去。

    常铭一驰近,立即道:「康哥,久违啦!你尚跟随朱老吗?」

    「是的!你仍在封家堡吗?」

    「是的,康哥难得出来,究系是………」

    说着,他便望向马车。

    常康道:「我陪姑娘出来走走,你呢?」

    「护送堡主向宗老贺寿。」

    「唔!原来是宗老大寿呀!怪不得庆阳那么热闹!」

    「是呀!请朱姑娘一起去瞧瞧吧!」

    「谢谢!姑娘不喜欢参加这种场合。」

    「可惜,咱们一见便又要别离。」

    「你何时返堡?我去看看你!」

    「月底左右吧!」

    「好!我会去看看你!」

    「好,恭送康哥。」

    两人一拱手,立即各奔前程。

    常康掠近车旁,立即道:「封堡主要向宗老贺寿。」

    朱玉矫道:「宗老?贺寿?」

    「血魔手宗扬。」

    「唔!我想起来了,爷爷挺推崇他哩!」

    「不错,此人甚重义气,黑白两道皆服他哩!」

    麻帆道:「咱们去看看他,如何?」

    常康忙道:「不妥,现场太复杂了。」

    朱玉娇道:「弟,改天再去,好不好?」

    「好呀!」

    他们立即又驰向北方。

    一个时辰之後,常康突然低声道:「姑娘,蛇姬来了!」

    「她待我不错,停车!」

    常康一挥手,车夫立即停车。

    常康迎到左前方那批娘子军骑士前,他尚未启口,便听见车内传出脆声道:「
常康,朱老出来啦!」

    「非也!姑娘出来啦!」

    「玉娇?玉娇怎会出来呢?」

    珠帘一掀,果见蛇姬探头。

    因为,她一直认为失玉娇仍然躺在榻上呀!

    立见朱玉娇美艳如花,笑嘻嘻的和一位青年出来,蛇姬不由啊道:「玉娇,天
呀!玉娇,恭喜你啦!」

    「姬姨,你好!」

    「天呀!王娇,果真是你。」

    蛇姬一掠出车,朱玉娇立即迎去。

    两人一抱,不由大喜。

    「玉娇,恭喜你,皇天不负苦心人呀!」

    「是的!姬姨要向宗老贺寿吗?」

    「是的!你怎会出来呢?」

    「人家陪帆弟出来。」

    蛇姬一抬头,立即啊了一声。

    因为,她已经认出麻帆啦!

    麻帆笑道:「我记得你,我们打过架。」

    蛇姬暗暗叫糟,立即望向朱玉娇。

    却见朱玉娇含笑不语。

    蛇姬问道:「玉娇,你知道啦!」

    「是的!爷爷提过,说起来,人家该谢谢姨娘哩!」

    蛇姬松口气道:「咱们共膳,如何?」

    「好呀!」

    他们一上车,便驰向北方。

    不出半个时辰,他们已经进入一间酒楼,朱玉娇牵着方才和蛇姬共车的白衣少
女亲热的坐在麻帆的身旁。

    蛇姬朝麻帆身旁一坐,立即道:「玉娇,你们成亲啦!」

    「是的!」

    「你们出来玩呀?」

    「是的!」

    「到我那儿玩玩吧!」

    「好呀!这样吧!我们在开封金家堡候你,如何?」

    「你怎会挑金家堡呢?」

    「帆弟要去找他们,因为,他们曾在草原住过。」

    「原来如此,听说他们早已到宗老那儿啦!因为,金三每年皆安排宗老祝寿事
宜,今年是宗老八十大寿,他更会早去。」

    麻帆脱口道:「咱们去找宗老。」

    蛇姬喜道:「好呀!大家更有伴啦!」

    朱玉娇点头道;「好呀!」

    常康见状,也不便反对啦!

    蛇姬含笑望向白立少女道:「绵绵。敬帆弟一杯酒。」

    白衣少女含笑举杯道:「帆弟,我敬你,我叫史锦绵。」

    「等一下,你名叫「死」绵绵呀?不好听啦!」

    史绵绵卷舌道:「我姓史。历史的史,不是死亡的死呀!」

    「哇操!有理,我叫麻帆,帆船的帆,不是烦恼的烦。」

    史绵绵捂嘴一笑,立即乾杯。

    麻帆也欣然乾杯。

    这一餐多了蛇姬这位老江湖,便宾主尽欢的散席,常康抢先结账,便吩咐两部
马车停妥。

    蛇姬道:「锦绵,陪玉娇聊聊吧!」

    「好呀!」

    朱玉娇深望了蛇姬一眼道:「姬姨,出门在外,总有不便,对吗?」

    蛇姬忖道:「好丫头,防起老娘啦!简直是过河拆桥。」

    她立即点头道:「我明白,放心吧!」

    说着,她已和麻帆上车。

    两人一上车,她立即抱着麻帆低声道:「咱们再打一架,好吗?」

    「不行,我不会乱打啦!」

    「你怕玉娇吗?」

    「我………对,我怕她会不高兴。」

    「她方才说的话,你懂吗?」

    「不懂哩!」

    「她要我陪你打架,但不要太用力打!」

    「真的呀?那来吧!」

    两人立即欣然宽衣。

    蛇姬自从被麻帆刮过二次之後,迄今仍然回味无穷,此时一有机会,她当然要
好好玩玩。

    不久,她已经趴在他的身上旋臀如飞啦!

    她再度尝到挨刮的妙味啦!

    麻帆首尝这种妙趣,不由抚摸着她的睑儿。

    蛇姬附耳道:「小帆,别向玉娇提起打架之事。」

    「为什么呢?」

    「她比较不会打吧!」

    「对!她会难为情吗?」

    「是呀!」

    「好!我不会说。」

    蛇姬便欣然玩着。

    一个多时辰之後,她徽微尽兴,立即搂吻着麻帆。

    她便任由马车摇晃着。

    半个各时辰之後,她尽兴的起身,立即取巾入浴。

    两人便悄悄的净身着。

    她满足於这种偷情妙趣啦!

    不久,她小心的为麻帆整装,便递给他六粒药丸。

    麻帆服下要丸,便满口生津。

    他便专心的「推球」运功。

    蛇姬则坐在一旁迳自品酒回味着。

    黄昏时分,两部马车一停在客栈前,朱王娇一下车,立即前来掀帘,她立即瞧
见麻帆在运功。

    她放心的道:「弟,下车吧!」

    麻帆立即欣然下车。

    蛇姬收妥酒,亦含笑下车。

    不久,她们已经在上房内沐浴。

    常康已经包下整个上院,不久,她们便欣然用膳。

    膳後,蛇姬道:「玉娇,让绵绵陪你们住在谷内,如何?」

    史绵绵立即脸红的低下头。

    朱玉娇道:「我不敢作主,姬姨向爷爷提,如何?」

    「也好!我只有这个好传人哩!」

    她们又聊了一阵子,麻帆便和朱玉娇返房。

    由於多了蛇姬这批人,朱玉娇不便玩乐,她稍加运功,立即歇息,麻帆则仍然
专心的「推珠」运功着。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庆阳城因为血魔手宗扬将度八十大寿,各地江湖人物
皆来拜寿,而甚为热闹。

    申初时分,麻帆四人一下车,便听见一声:「小帆,是你吗?」

    出整之人正是金彬,他和金轮陪着双亲及十六名青年在此地担任接待工作,因
而,他发现麻帆。

    麻帆的容貌更加成熟及俊逸,所以,金彬不大敢确定哩!

    「啊!彬哥!」

    两人一掠去,麻帆便搂着金彬道:「彬哥,我好高兴呀!」

    「是呀!」

    立见金武迎来道:「小帆,你出来啦!太好啦!」

    「大叔,你好!」

    立见金文及金轮欣然由院内掠来。

    金轮喊句:「小帆!」立即加速掠来。

    麻帆喊句:「轮哥!」立即抱着他。

    欣喜之下,两人不由溢泪。

    金武立即招呼蛇姬诸人先行入内。

    麻帆如此热情,立即引起不少人的注目。

    不久,金三匆匆前来,麻帆刚向金文招呼,立即喊道:「老爷子!」

    「呵呵!小帆,你来啦!太好啦!」

    「老爷子,我原本要去开封找你,姬姨说你在此地,我们才掉头来找你哩!咦!

    老爷子,你的头发………」

    「白多了,是不是?」

    「是呀!白得很好看哩!」

    「呵呵!吾老啦!头发该白啦!小帆,进来向宗老贺寿吧!」

    「好呀!」

    两人便联袂行入。

    不久,两人便在厅内众人注目之下来到寿堂立见一位红光满面的秃头老者含笑
望著麻帆,此老正是血魔手宗扬。

    金三道:「宗老,他叫麻帆,乃是朱老之孙婿,他来向你拜寿啦!」

    右侧之蛇姬立即道:「小帆,跪!」

    麻帆立即趴跪叩头。

    朱玉娇立即陪跪在侧道:「恭贺宗老松柏长青。」

    「呵呵!很好,请起。」

    麻帆便跟着朱玉娇起身。

    诸人立即瞧见方才被麻帆叩过之青石已成为砰片,他们一见麻帆的额头不红又
不肿,不由一怔!

    宗扬亦凝注视碎石。

    金三忙道:「小帆无知,请………」

    「呵呵!碎得好,岁岁平安呀!」

    采人欣然跟著点头道:「岁岁平安。」

    宗扬呵呵笑道:「小帆,坐!」

    麻帆不知礼数,立即坐在宗扬的右侧。

    「小帆,让吾瞧瞧你的手,如何?」

    麻帆立即递出双手。

    宗扬一瞧麻帆的双手,立即一怔!

    因为,麻帆的双手皆是断掌呀!

    宗扬倏地并指疾搭上麻帆的右腕脉,麻帆体内之真气立即反震,以宗扬的功力,
指尖仍然微麻。

    他立即注视麻帆及忖道:「蛇王是如何调教的呢?若让他被蛇王带坏,将会危
及武林,吾该如何化解呢?」

    麻帆问道:「宗老,又有人来拜寿啦!」

    宗扬一见另有三十余人前来拜寿,他立即向金三道:「老弟,你陪小帆到堡内
逛逛,待会再叙吧!」

    金三立即含笑道:「小帆,走吧!」

    麻帆问道:「宗老,听说你很大,你唤我「小小帆」吧!」

    「呵呵!好!小小帆,咱们待会再叙吧!」

    麻帆立即带着朱玉娇陪金三离厅。

    金轮及金彬原本欲跟来,立即被金三以眼色阻止。

    不久,金三陪麻帆二人登上堡後之高台,立见他吁口气道:「此台可以遥览庆
阳全城,挺美哩!」

    麻帆点头道:「好多的人喔!真热闹!」

    金三含笑道:「这些人皆欲来向宗者拜寿。」

    「宗老这么讨人喜欢呀!」

    「不错,宗老一生重义气,明辨是非,大家皆佩服他。」

    「什麽叫重义气?」

    「义者宜也,只要所做之事皆合宜,便合乎义。譬如,你为了吾而挺身让蛇咬,
便合乎义,你就是重义气。」

    「真的呀?」

    「不错!小帆,这位姑娘是………」

    「她是娇姐,爷爷的孙女。」

    朱玉娇道:「金老,我是朱玉娇,我瘫痪十八年,帆弟助我复原,我们已经是
夫妻,此次专程来接二位令孙女。」

    金三喜道:「令祖真守信用。」

    「金老同意了吧?」

    「同意,二位孙女亦同意。」

    「好,俟宗老贺寿之事告一段落之後,我们一起赴贵堡吧!」

    「欢迎之至,太好啦!」

    「宗老方才为何探帆弟的功力呢?金老已向他提过帆弟吗?」

    「人皆好奇,吾未提及此事。」

    「家祖不希望帆弟介入江湖,请金老帮帮忙。」

    「吾明白,吾会注意此事。」

    「谢谢金老,二位孙女来否?」

    「没有,她们留在堡中。」

    倏见蛇姬带著史绵绵及一位健美少女由远处行来,金三立即道:「她是宗者之
幼孙女宗晓燕,她颇得宗老之疼爱。」

    朱玉娇道:「金老,我不希望让第四位姑娘介入。」

    「吾明白,吾不会撮合。」

    蛇姬三女登台之後,立听蛇姬道:「小帆,她是宗老最幼、最美、最贤慧的孙
女晓燕,你瞧她像不像小燕?」

    「不像!」

    「咦?为何不像呢?」

    「她是大燕,她比小燕好看。」

    「格格!小帆,你挺会哄女人哩!」

    「什么叫哄女人?」

    「你不懂吗?」

    朱玉娇道:「姬姨,帆弟个性纯真,他罕接近外界,别怪他。」

    「我知道,我故意逗他啦!玉娇,宗老特地吩咐我带晓燕来陪你们到处走走,
有兴趣吗?」

    「好!走吧!」

    金三立即先行离去。

    宗跷燕果真带著他们逛堡内。

    麻帆对院中之百花甚感兴趣,他频频发问,宗晓燕亦仔细介绍,朱玉娇的心里
颇觉不是味道。

    良久之後,金轮快步上前道:「各位准备用膳吧!」

    麻帆唤句轮哥,不但快步迎去,而且一碰面,便牵着他道:「轮哥,你长高不
少,更好看啦!」

    「小帆,你变得较多,你比我高了哩!」

    「有吗?」

    两人贴背顶头一比,麻帆伸手一摸,叫道:「哇操!我真的比你高出半个头哩!

    彬哥好似也比我矮喔!」

    「对!他尚比我矮。」

    两人皆已是青年,都是满口纯稚之言,一向养尊处优的史绵绵及宗晓燕不由更
加的喜欢麻帆。

    入厅之後,便见五六百人分别坐在八十张桌旁,金轮先带诸女入座。再带麻帆
行向主桌。

    麻帆忙道:「娇姐,一起来呀!」

    他当众这一叫,朱玉娇便心满意足的这:「你去吧!」

    不久,麻帆已被带到主桌,立见宗扬朝他的左侧空椅一指,道;「小小帆,坐!」

    麻帆道句:「好呀!」立即入座。

    众人不由又羡又诧。

    封龙陪坐在主桌之下座,他不由多看麻帆一眼。

    他方才在客房歇息,所以,他没瞧见麻帆无意中显神功之事,不过,他此时一
瞧麻帆,便暗暗叫好!

    宗扬起身道:「铭谢各位提前贸寿,吾在陪各位共享寿酒之前,郑重的请大家
合作进行一件事。」

    「各位皆知桃源山忠义庄为那群好汉抵挡数十万蛮族而牺性近二万人之事。可
是,各位可知道为谁在支持忠义庄?」

    他立即向金三颌首。

    金三便肃容起身。

    宗扬道:「各位皆羡慕金老弟探到金矿,可是,各位可知道他为了资助忠义庄
及抚恤遗属,他已经负债啦!」

    现场不由一阵骚动。

    立见一名老叫化道:「丐帮愿捐五万两银子?」

    宗扬忙道:「心领,吾已经出售一批产业弥平金老弟之债,吾只是请大家注意
一下,蛮族若再犯,请大家陪吾去对付他们。」

    立即有不少人出声同意。

    麻帆问道:「宗老,我听不懂哩!」

    宗扬这:「金老弟会告诉你,别急!」

    「是!」

    宗扬举杯道:「这杯员酒代表吾之谢意及向金老弟之敬意。」

    说着,他立即乾杯。

    众人立即起身乾杯。

    宗扬道:「谢谢!请坐!」

    众人一入座,金三立即道:「据悉,已有三十名蛮族扮成中年人潜入,青各位
多加提防,有消息,立即告诉丐帮弟兄。」

    「是!」

    宗扬立即含笑道:「请!」

    众人立即欣然取用酒菜。

    宗扬立即介绍封龙等六位一方之霸。

    麻帆一一捧杯敬酒道:「我不大懂事,请诸位多多教我。」

    封龙诸人立即油生好感。

    宗扬更是愉快的和麻帆乾杯。

    不久,一批批的人前来敬酒,宗扬含笑致谢之後,一律由麻帆挡酒,麻帆亦笑
嘻嘻的一杯杯喝着。

    半个时辰之後,朱玉娇带著常康诸人前来敬酒,宗扬呵呵笑道:「吾想赴贵谷
瞧瞧,欢迎否?」

    「荣幸之至,欢迎!」

    「呵呵!很好!」

    说着,他已将酒端给麻帆。

    「娇咀,乾杯!」

    「别喝太急,若头昏,就别再喝!」

    二人乾杯之後。其余之人便又来敬酒。

    足足过了一个各时辰,众人方始敬完酒,麻帆满脸通红,倍添俊逸,不由令史
绵绵及宗晓燕更加的爱慕。

    不久,宗扬含笑道:「金老弟,代为送客。」

    「是!」

    「封老弟,你来一下!」

    封龙心中有数,便含笑限去。

    不久,两人已入书房,宗扬立即道:「封者弟,吾私下求证一件事,是不是你
派人做掉水若冰那批人?」

    「宗老别误听谣传,在下一向和水家庄和平共处?」

    「死者之中有上百人是贵堡弟子。」

    「当真?吾会彻查他们受何人所诱而擅自作主。」

    「封老弟,蛮族欲动,一切以和为贵。」

    「当然,在下一定会随时奉召。」

    「很好,铭谢你来贺寿,恕不远送。」

    「宗老请留步。」

    不久,封龙已经带着冷笑的率众离去。

    且说金三直接带麻帆进入偏厅,他立即指著壁上之大图一个小圈,道:「这是
天下图,咱们目前在此地。」

    「哇操!这么大的地方呀?」

    「是的!你以前任的草原便在此地,天山就在此地。」

    他便又指向西陲一带。

    「这是朱老的居处,这是吾是金家堡,你可以有个概念,咱们中原甚为辽阔,
所以你要坐多天的车。」

    「有理!」

    「小帆,你瞧瞧红线外围之大小红圈,咱们是汉人,他们不是汉人,他们分别
是北狄、苗蜃、东夷、氐羌、东胡、突厌、百粤………」

    「他们为什,么住在四周呢?」

    「他们生性残忍,好杀又爱抢别人的财物,所以,咱们的祖先把他们档在外围。

    可是,在近五十年来,他们一直想要攻进来。」

    「咱们的官军在四周防守,可是,地方太大,官军不够多,有些人又不小心,
所以,这就被三十名苗易容溜了进来。」

    「老爷子,官军为什么只站在那儿守着?官军可以去赶走他们。」

    「不!不能这么过份,他们也要生活呀!」

    「对!他们要生活,可是,他们不能跑进来抢呀!」

    「你说到重点啦!二千年来,咱们的祖先曾经打得他们投降及求我们给他们居
住之处,他们愿尊我们为王,而且每年送东西来。」

    「可是,时隔一、二百年,他们便闹一次,尤其我们内部越乱,他们闹得越凶,
目前,正是他们闹得最凶之时刻。」

    「再赶走他们呀!」

    「官军打输呀!他们以往皆单独作战,这次是大家一起合作,所以官军一直打
败,吾只好出钱访三万人协助。」

    「老爷子,你是好人,他们打胜了吧!」

    「是的!不过,他们死去了一,二万人,又有不少人受伤,这些蛮人如果再一
起攻来,我们剩下之人,便无法顺利赶退蛮人啦!」

    麻帆点头道:「我懂啦!大家若帮你,你就不怕啦!」

    「对!目前必须先找出偷跑进来之三十人,小帆,他们的眼睛又圆又大,皮肤
较黑,汉语不大流利,你注意些。」

    「好!老爷子,我这文回去见爷爷之後,我要他让我跟你去赶蛮人,你和我一
起去见爷爷,好不好?」

    「好,宗老也会一起去。」

    「太好啦!」

    「小帆,你喜欢晓燕吗?」

    「宗老之幼孙女吗?」

    「是的,宗老托我问此事。」

    「老爷子,我有些喜欢她,不过,我已经有三位姐姐啦!」

    「只要你喜欢即可,小帆,宗老必须再接待七天的贺客,才会和咱们一起走,
你就再候七天,如何?」

    「好呀!」

    「玉娇来了,你带她上台去看落日吧!」

    「好呀!」

    麻帆一出门,果见朱玉娇和宗晓燕、史绵绵一起行来,他立即喜道:「娇姐,
咱们一起上台看落日,走!」

    三女便陪行。

    不久,他们已经登台,麻帆牵著朱玉娇指向落日道:「娇咀,此地之落日,不
亚於西安之落日哩!」

    「不错!」

    她们二人便边聊边买景。

    史绵绵二女只好尴尬及羡慕的站在一旁。

    夕阳西沉,他们方始返客房,立见朱玉娇陪麻帆沐浴及低声问道:「弟,金老
方才说些什么事?」

    麻帆立即据实以告。

    朱玉娇欣然献上一吻道:「弟,你答得很好,我们不能乱带别的姑娘回去。」

    说着,她立即送上香吻。

    不久,麻帆轻抚右乳,她急忙道:「弟,快用膳了,今晚再打吧!」

    「好!」

    两人立即拭身着装。

    不久,他们便陪众人用膳。

    膳後,宗扬邀麻帆入书房,他指着墙上的二排破衫道:「吾一生拚斗三百二十
五次,其中负伤过四十七次。」

    「这四十七次皆是三十年前所负伤,当时,吾好强斗胜,武功比较差,所以,
吾时常被多人一起砍杀。」

    「吾每次皆留下受伤时之服装,三十年前,吾在一场重伤之後,点过这四十七
套衣物,吾才彻底的改变。」

    「从那时起,吾不轻易和别人拚斗,每次拚斗也不是为了自己,而且,每次皆
充分准备,所以,吾未曾再受过伤。」

    「宗老叫我不要乱和别人拚斗吗?」

    「是的!你听过猛虎难抵群猴吗?」

    「听过,人多,力量也多!」

    「对!不要随便得罪别人,因为,对方也有亲友,他们会为对方出面,结果,
会有更多的人一直和你拚斗,对不对?」

    「对!」

    「朱老弟可有和你谈过这些事?」

    「没有,没人和我谈过。」

    「你今後冬和金老弟学习,金家甚为有钱,他可以享乐数十代,他却舍得如此
牺牲,他值得你学习。」

    「有理,我会好好的学。」

    「你练练武,供吾瞧瞧吧!」

    「好呀!」

    麻帆立即自壁上取剑演练着。

    宗扬仔细瞧过之後,立即指点着。

    宗扬乃是高手中之高手,他凭着丰富的经验瞧出麻帆招式之缺失,边指正边补
上他的精招。

    麻帆练得顺手,立即一直练着。

    这一夜,他便在练剑中打发了。

    天亮时,宗扬又指点两式道;「膳後好好的在原地练习,吾会抽空来瞧你,你
先返房去潋洗吧!」

    「好!谢谢宗老。」

    麻帆挂妥剑,立即离去。

    宗扬忖道:「吾一定要好好培植这个奇才。」

    且说水若冰疲累趴昏大半天之後,突见十位游客出现,这些游客乍见如此多尸体,
立即互相商量着。

    不久,他们已经小心的行来。

    他们一接近,水若冰立即被惊醒,他直觉的挥剑起身,当场便有一名游客被他
砍去左脚。

    另外九人匆匆一退,立即由腰带抽出软剑。

    他们一振剑,立即扑攻而来。

    水若冰冷冷道:「吾非和你们同归於尽不可。」

    「你是谁?」

    「哼!你们不配知道!」

    他立即鼓起余勇的扑杀着。

    惨叫声中,那九人虽然勇猛的扑攻,可是,他们对付不了水若冰的招式,立即
又有人先後被水若冰杀死。

    倏见一人向後一退,立即张口昂首。

    立见一道灰影自他的口中飞出,另外四人会意的立即猛攻,水若冰亦咬牙专心
的搏杀着。

    当他又砍死一人,那个灰影已由他的右耳疾钻而入,立听方才那人坐在地上喃
喃自语一大串字句。

    水若冰刚觉耳内有异,便觉心口一疼。

    他啊了一声,便身子一晃。

    另外三人立即向後退去。

    水芳冰立即怃心倒地翻滚及惨叫着。

    另外三人欣喜之下,便低声商量着及为断腿者疗伤。

    不久,水若冰已经昏去。

    那人一起身,立即道:「他可以利用!」

    「不错,带他去见使者吧!」

    「好!」

    不久,他们将五位同伴埋入林中,立即带走水若冰及断腿者。

    他们疾掠半天之後,便进入一个荒洞,只见洞内颇宽,一名成猛壮汉坐在正中
央,另有六人则陪坐在一旁啃肉。

    那四人一放下水若冰,立即道:「此人已中「宝」。」

    壮汉注视水若冰,立即道:「图!」

    便有二人目包袱内取出一叠纸。

    这些纸各绘着中原有名人物,壮汉瞧了一阵子之後,便拿著水若冰的画像道:
「你们好好比比看。」

    他们仔细比照良久,方始确定水若冰的身份,壮汉立即喜道:「咱们可以掌握
水家庄啦!实在太好啦!」

    他立即吩咐下蛊者道:「好好控制他的心神。」

    「是!」

    「他此时负伤,你们好好为他治疗及控制心神。」

    「是!」

    那四人立即剥光水若冰及为他止伤。

    下蛊者更是催蛊爬到水芳冰的「百会穴」附近,他边念咒,它便不停的舔着「
百会穴」附近的气血。

    个时辰之後,水若冰已经被包妥各处的伤,只见他爬起身,使神色茫然的一直
望向施蛊者。

    施蛊者立即继续念咒。

    又过了二个时辰,水若冰已经跪在他的对面,壮汉们瞧到此时,立即不约而同
的露出笑容。

    壮汉道:「继听训练他。」

    「是!」

    「通知其余之人先赴水家庄待命。」

    立即有二人迅速的离去。

    天黑时分,两人以树枝作成平架抬着水若冰及断脚者跟着壮汉沿山路掠去,不
到半个时辰,他们已掠於山区。

    第五天上午,他们已经在山区遥见一群人由前方山区步来,壮汉一止步,立即
注视那群人之服装及长相。

    「他们是水家庄之人,快!」

    施蛊者立即催蛊唤醒水芳冰的神智。

    水若冰一睁眼,对方立即附耳吩咐着。

    没多久,一百名水家庄高手一接近,便发现庄主。

    前面那六人立即上前行礼。

    立听水芳冰道:「陪他们返庄。」

    「是!」

    立即有两人上前抬起他。

    壮汉们便跟着掠去。

    水若冰一向律下严厉,他的话便是圣旨,所以,这群人二话不说的结队沿山路
一直掠去。

    「咻………」信号哨更是沿途弹射向空中。

    一个时辰之後,已经有三百人先後前来会合啦!

    沿途之中,纷纷有人闻讯前来会合。天黑时分,已经有一千五百人浩浩荡荡的
住进镇甸内之所有大小客栈。

    原来,水若冰之妻乍闻恶耗,立即派一千五百人沿山路赶去,因为,她研究自
己的老公或手下脱逃,必会由山路潜行。

    她这招果真有效,不过,却引狼入室啦!

    因为,壮汉诸人正是苗人所扮,他们利用以前向汉人买到之面具潜入中原,如
今更已经控制住水若冰。

    此时的水若冰已经完全仰慕施蛊者哈伦,他记住自己遭砍之事,却不记得自己
如何被人控制。

    他用膳之後,立即歇息。

    翌日起,他便和哈伦共搭一车,壮汉们分搭三部车,水若冰的手下们则施展轻
功沿途护送着。

    水若冰没死的消息便逐渐的传开去。

    第九天上午,他们一返回水家庄,水氏乍见老公满身的纱布,她心疼之下,立
即含泪道:「老爷,您可回来啦!」

    「嗯!见过恩人!」

    哈伦立即道:「我叫郑勇。」

    「谢谢你,请进!」

    他们入内不久,水若冰便吩咐下入安排哈伦诸人住进客房,他自己一返房,水
氏立即小心的为他上药着。

    「老爷,究竟是怎么同事?」

    水芳冰便咬牙切齿的叙述着。

    水氏合泪道;「柔柔死啦?」

    「活不了啦!」

    「贤婿呢?」

    「不详!他可能也活不了啦!」

    「好可恶的封龙,非宰他不可。」

    「慢慢来,先疗伤吧!」
   
   







蝶衣变

第九章 为财为名赌性命


作者:



    开封金家堡前鞭炮连响,金三之妻带著二位媳妇及孙女欣然迎接,下人们更是
在堡内列队着。

    他们个个引颈介盼一瞧探姑爷麻帆的真面目。

    麻帆却笑嘻嘻的和朱玉娇陪金三先行前来,他一见五女,立即欣喜的行礼及喊
道:「燕姐!琴姐!」

    金琴二人一见老公变得如此俊逸,不由大喜。

    她们立即含笑招呼着。

    金三道:「燕儿,琴儿,快见过你们的娇姐。」

    二女立即行礼道:「参见娇姐。」

    朱玉娇有了面子,立即欣然还礼着。

    金氏立即向宗扬行礼道:「参见宗老。」

    「呵阿!免礼!」

    余晓燕忙上前行礼道:「参见金奶奶。」

    「呵呵!晓燕,你更秀丽啦!」

    「谢谢金奶奶!」

    立见蛇姬含笑道;「参见前辈。」

    「免礼,欢迎!」

    史绵锦行礼道:「参见金奶奶。」

    蛇姬忙道;「小徒绵绵!」

    「欢迎!」

    麻帆指着常康诸人道:「他叫常康,他们送我来此哩!」

    常康受用的含笑行礼著。

    金氏还礼道:「欢迎!」

    不久,蛇姬之手下亦依序跟着金武诸人入堡,金武立即安排她们及常康诸人入
客房歇息。

    金三则和蛇姬及麻帆夫妇和史绵绵及宗扬爷孙入厅。

    金文诸人立即入厅陪坐。

    宗扬含笑道:「贵堡仍然没变。」

    金三含笑道:「宗老已有十年没来敝堡了吧?」

    「是呀!时间过得真快哩!近十五年来,吾罕外出,此次贱辰又蒙老弟协助,
既感檄又惶恐。」

    「宗老别如此说,敝堡托荫多年,在下理该劾劳,何况,此次又蒙您号召大家
共御蛮族呢?」

    「呵呵!客气矣!此乃大家之事,吾只是提醒大家而已!」

    「谢谢!夫人,宗老将和吾去拜访朱老,你吩咐下人择日为小帆、玉娇及燕儿、
琴儿办个简单隆重的拜堂。」

    「老爷放心。一切已经备妥,明日午时便是吉时。」

    「好!不过,玉娇,你可否应尤一件事?」

    「金老欲作红人否?」

    「是的!吾欲为晓燕及绵绵作媒。」

    「金老海涵,我未经家祖同意,不敢作主。」

    「吾及宗老、蛇姬会向令祖说明。」

    「这个………」

    麻帆道:「不大好吧?」

    金二含笑道:「小帆,听爷爷的话,你别反对。」

    「是!」

    朱玉娇点头道:「好吧!」

    金三喜道:「谢谢!夫人,快为绵绵及晓燕做喜服。」

    金氏立即欣然离去。

    不久,二位侍女已经请宗院燕及史绵绵入房套量。

    没多久,八位妇人和八位侍女在赶工,金三之二媳则指挥下人布置二间洞房。

    朱玉娇和蛇姬到凉亭内,她立即道:「姬姨,我已经应允绵绵和我们在一起,
你别再缠帆弟,好吗?」

    「好!吾答应你。」

    「谢谢姬姨。」

    「丫头,你鬼得很,不过,吾欣赏你。今後,你多照顾绵绵,吾该定下心好好
的修练一番啦!」

    「谢谢姬姨。」

    「你去准备拜堂吧!」

    朱玉娇立即离去。

    立见金三入亭道:「幸不唇命。」

    「谢谢金老玉成此事。」

    「蛇姬,烦你早日炼妥对付蛮族毒物之解药。」

    「没问题,我後天即会南下。」

    「感檄不尽。」

    「金老热心,我也该尽些心力,这些银票得自黑狼帮,烦金老妥善运用!」说
着,她已送出一个锦盒。

    「不安,此乃你拚命………」

    「金老太见外了,咱们也是亲家呀!」

    「好吧!谢谢!」

    蛇姬吁口气道:「我终於做一件安心之事啦!」

    「蛇姬,你并不坏,你只须戒除男女之事即可。」

    「历经沧桑,我会牢记金老之金言。」

    「很好,入房暂歇吧!」

    二人立即离亭!

    此时麻帆正在演武厅和金武兄弟拆招,金轮及金彬则持剑在旁待命。宗扬则含
笑坐在一旁观看。

    不出七招,金武二人之剑已被磕飞,金轮兄弟立即上阵。

    麻帆改采守势道:「轮哥,彬哥,咱们好久没有如此玩啦!」

    「是呀!」

    金轮二人立即放手抢攻。

    不久,朱玉娇五女已经联袂前来,宗杨含笑道:「你们去接招吧!」

    金燕及金琴立即仗剑攻去。

    她们配合金轮二人施展同样的招式由四个方位攻向麻帆,麻帆仍然稳若泰山的
一一柝招。

    半个时辰之後,朱玉娇、史绵绵及宗晓燕三女接战,三套绝学立即疾攻向麻帆
的各大穴。

    麻帆仍然沉稳的守着。

    不久,金三含笑前来,他瞧了一阵子,立即低声向宗扬道:「小帆真是奇才,
日後必是天下第一人。」

    宗扬含笑道:「的确,他能学一反三,确是奇才。」

    「是呀!」

    「蛇王能调教出这种奇才,令人佩服。」

    「此乃在下之心血。」

    「唔!会有此事。」

    金三立即叙述自己培植麻帆及麻帆之奇遇。

    宗扬点头道:「见义勇为,好孩子。」

    「在下原本欲让小帆领导忠义庄,却被蛇王所阻,甚盼宗老遇见蛇王之後,能
够协助劝劝他。」

    「好!」

    「当当当!」三坚,朱玉娇三女之剑皆已经被磕飞,立见金武及金文再度掠去
道:「小帆,你来守。」

    「好呀!」

    金武及金文立即全力抢攻。

    麻帆置身於剑气激卷之中,仍然从容拆招着。

    宗扬召来史绵绵道:「你的招式可以和晓燕配合。」

    他立即低登指点着。

    史绵绵欣然道:「谢谢宗老的指点。」

    她立即还宗晓燕在旁演练着。

    宗扬又召来金轮兄弟及金燕姐妹指点着。

    不久,朱玉娇三位娘子军再度进攻。

    盏茶时间之後,金轮四人上前接阵。

    宗扬立即召来朱玉娇三女指点着。

    宗扬如此安排,完全是要强化麻帆的反应,他们一直练到用膳时间,方始欣然
共同用膳。

    膳後,宗扬带麻帆入凉亭指点缺陷之处。

    麻帆欣喜的连连点头。

    不久,金三前来提醒麻帆明日如何拜堂。

    金家明下人们则欣然到处张灯结彩及悬喜幛布置着。

    翌日上午,开封地面的仕绅及各派纷纷闻讯前来致贺,金三愉快的接待,同时
婉拒众人的贺礼。

    各派人物亦纷纷向宗扬道贺着。

    午时一到,麻帆带著五位娇妻在喜娘引导之下,步入喜堂,他们便依礼向贫长
行礼拜堂。

    礼成之後,他们便在鞭炮声中步入了洞房。

    麻帆便先後向五位娇妻揭纱及喝合香酒。

    不久,他们换上轻便之喜服入厅。

    喜宴立即展开。

    宗扬愉快的和金三开始敬酒。

    场向甚为热络,麻帆更是诸人敬酒的焦点。

    一个多时辰之後,麻帆和五位娇妻送走贺客之後,他们又向长辈们致谢,方始
入洞房歇息。

    麻帆喝得全身火热,立即宽衣沐浴。

    浴後,麻帆按照金三的指点先入朱玉娇的房中,只见她已经披被袍正在梳发,
他立即上前道:「娇姐,你真美。」

    「绵绵比我媚哩!」

    「美?媚?不同吗?」

    「有些不同,我也说不出来,你慢慢体会吧!」

    说着,她已欣然起身。

    麻帆立即搂她道:「娇姐,你今天好香喔!」

    朱玉娇自腋下及乳间各取出一个小香包道:「这是喜香包,喜娘说它们可以使
新郎更爱新娘。」

    「娇姐,我会太远爱你!」

    「好帆弟!」

    她抛掉香包,便送上香吻。

    良久之後,地方始喘呼呼的松口,麻帆笑道:「好甜喔!」

    「帆弟,你没醉吧?」

    「没有!娇姐,我觉得你是好人。」

    「我原木便是好人呀!」

    「你现在更好啦!你让绵绵及燕姐和我们在一起,你很好。」

    「你又多了二个姐姐,够高兴吧!」

    「是呀!又多了二人陪我玩剑啦!」

    「帆弟,待会再聊吧!」

    说着,她已先行宽衣。

    麻帆当然迅速变成原始人啦!

    他迅速的吻着右乳及抚著左乳。因为,朱玉娇最喜欢这一套,他今天一定要让
她十分的高兴呀!

    没多久,她已克制不住的道:「帆弟,打吧!」

    他立即翻身开打。

    她也热情的迎合。

    房中便敲出清脆的响声。

    不久,她放浪的猛挺不已啦!

    麻帆亦欣然骋驰着。

    迷人的战鼓声立部飘荡着。

    对面房内的史绵绵轻抚双乳及夹腿忖道:「恩师没有说措,帆弟果真是个好弟
弟,我真幸福。」

    她立即靠躺在榻上。

    此时金燕及金琴各在麻帆两恻房中歇息,她们和麻帆最熟,可是,她们想不到
麻帆在床上如此的行哩!

    她们不由担心自己能否承受。

    宗晓燕原本是公孙王子及帅哥们追逐的目标,她也想不到自己挑了老半天却会
嫁给比她年轻的陌生人。

    她知道他的武功过人,想不到他在床上也如此厉害。

    半个时辰之後,朱玉娇茫酥酥啦!

    她根本动不了啦!

    她只是呃啊的叫着。

    终於,她颤声道:「帆……弟………给我!」

    麻帆说给就给啦!

    他在余波荡漾中献宝啦!

    「帆……弟……谢谢你。」

    「娇姐,你今天真会打喔!」

    「恩!」

    两人便搂著温存着。

    史绵绵徐徐松口气,她一站起来,她才发现下体己湿,她不由脸红的忖道:「
我真的似恩师所述之媚中含浪吗?」

    她立即入内室更衣及净身。

    翌日上午,蛇姬在众人欢送下搭车驰去,麻帆则带着娇妻们搭车出去游览开封
城的名胜古迹。

    这群帅哥美女立即引起一阵旋风,他们所至之处,人人纷纷羡慕的瞧着,尤其
麻帆更是视线焦点。

    黄昏时分,他们一返堡,便欣然沐浴更衣。

    不久,他们便陪众人用膳。

    膳後,他们陪大家聊了一阵子,麻帆便跟著金燕返房,她立即又羞又紧张的关
妥门窗及自行宽衣。

    不久,她已半裸的上榻备战。

    麻帆上前掀卸她的亵裤,立即含着右乳及抚着左乳,她一开始就受到如此激烈
的刺激,她不由微微发抖。

    「燕姐,你不舒服吗?」

    「不!不!你继续。」

    他立即又专心干活。

    越剧越密集的刺激不由使她亢奋着。

    她的下体不由迎向麻帆,麻帆趁势拨草寻蛇,刹那间,他已轻舟绥驰入「沼泽
地区」。

    「帆……弟………别……用力!」

    「好!」

    他果真轻轻的打。

    她放心的低声道:「帆弟,谢谢你!」

    「姐,你好似流血喔!」

    「对!没关系!」

    麻帆便在金燕的指挥下一步步的前进着。

    半个时辰之後,她放心的叫他用力打啦!

    如山的压力立即带来无限的舒畅。

    她原本袒心自己会吃不消,如今,她反而一直催他用力打啦!

    终於,她被打垮啦!

    「燕姐,要不要宝贝?」

    「宝贝?喔……是它呀!要……快给我!」

    他一打针,她便呃喔叫着。

    金琴不由忖道:「姐怎会那么放浪呢?」

    她松口气,便上榻歇息。

    史绵绵却发浪的又入内室沐浴。

    翌日上午。他们六人继续搭车出去玩,黄昏时分,他们愉快的返堡沐浴、用膳,
更陪众人欢叙着。

    不久。麻帆眼著金琴返房,她早已关妥门窗,所以。她直接宽衣之後,便既羞
赧又紧张的上榻躺着。

    「琴姐,这是什麽?」

    她一见他轻妩小腹之痣,她立即道:「痣!」

    「痣?我有没有痣呢?」

    她羞赧一瞧,乍见那毛茸茸的螺旋宝贝,她不由一怔!

    「琴姐,我没有痣吗?」

    「没有!」

    麻帆立即又吸抚著她的双乳。

    酥麻之下,她不由咚嗦着。

    麻帆有过昨夜之经验,他不再询问啦!

    他专心把玩良久,她按捺不住的道:「帆弟,来……」

    麻帆立即又开打,不过,他也如昨夜般慢慢打。

    金琴被剧刮不久,便自行扭挺着。

    麻帆便放心的用力打啦!

    她忘了自己昨夜批评老姐太放浪啦!

    几度潮起潮落,她爽歪啦!

    麻帆便问道:「琴姐,要不要!」

    「要………要………喔!好!好帆弟。」

    她的泪水不由溢出啦!

    麻帆又搂了一阵子,方始习惯的起来「推球」运功。

    翌日上午,他们又继绩搭车赏景。

    黄昏时分,他们方始欣然返堡沐浴及用膳。

    他们又陪众人聊了一阵子,麻帆便和史绵绵返房,她迫不及待明立即剥光全身
及自动搂吻著麻帆。

    她如此大方,麻帆也乐得又吻又摸着。

    不久,她便自动迎宾纳客。

    麻帆刚经打六下,她已经猛挺着。

    因为,她受不了刷刮的挑逗呀!

    麻帆便欣然用力猛打。

    房内使热闹纷纷。

    史绵绵是蛇姬最心爱的弟子,因为,她天生媚种,加上个性爽直,所以,蛇姬
一直精心栽培。

    如今,她发威啦!

    将遇良才,两人打得天昏地暗。

    过了一个半时辰,史锦锦方始哆嗦着,她知道自己即将可以销魂,所以,她欢
畅的冲刺着。

    没多久,她呻吟啦!

    她真的「死绵绵」啦!

    「绵姐,真好玩,你要不要?」

    「不!不要,你快去运功!」

    麻帆已经明白运功便是推球。所以,他便坐在一旁,功力一涌,史绵的纯阴便
使他体内的潜劲又被激发啦!

    史绵绵见状。不由泛笑闭目歇息着。

    麻帆入定不久。她亦睡着啦!

    这一役,其余的四女甘拜下啦!

    翌日上午,他们进入大相国寺奉香,他们刚步向後院,便见知客僧迎来合什道
:「抱歉!禅房内有贵客,请止步。」

    他们立即返身到前殿瞧着佛教文物。

    不久,一位老僧和一名中年人步入前殿,中年人乍见麻帆,怔了一下之後,立
即附耳低声吩咐老僧。

    老僧一领首,中年人立即离去。

    老僧召来知客僧,二人便行向麻帆。

    只见知客僧合什道:「有请施主。」

    麻帆怔道:「你在和我说话吗?」

    「是的!敝寺住持欲见施主。」

    「施主?我不姓施呀!」

    金燕忙合什向知客僧道:「大师海涵,拙夫罕接近外人。」

    老僧识得金燕,立即含笑道:「无妨,老僧可否和尊夫一叙?」

    金燕立即道:「帆弟,大师想和你聊聊,好吗?」

    「好呀!大师说呀!」

    老僧道:「请施主入禅房一叙。」

    「大师要到别处说吗?」

    「是的!请!」

    麻帆立即行去。

    不久,他们已经走到禅房前,立见中年人开门道:「公子,请!」

    老僧立即侧身道:「施主!请!」

    麻帆一见房内盘坐着一位中年人,那中年人在俊逸内含着一股威仪,麻帆的心
儿油生一阵仰慕。

    他一入内,立即点头道:「我叫麻帆,帆船的帆,不是烦恼的烦。」

    中年人含笑道:「请坐!吾叫梅斯明。」

    麻帆入座,便见老僧离去,他立即道:「大师………」

    门口之中年人正欲关门,麻帆已步出门外道:「大师,你不是要和我聊聊吗?
你自己为何要走呢?」

    老僧合什道:「老袖去吩咐下人送茗,施主二人先聊吧!」

    「好!你一定要来喔!」

    「老袖一定会来。」

    麻帆立即入房就座。

    梅斯明含笑道:「小哥儿挺执着哩!」

    「执着?什麽意思?」

    「小哥儿是否说做就做?」

    「对呀!」

    「这就是执着,小哥儿何方人氏?」

    「我该如何说呢?我原本是没人要的婴儿,主人抱我住在天山下,後来,我遇
上金爷爷,四天前,我来此拜堂。」

    「金三吗?」

    「是的!你认识金爷爷吗?」

    「听过他的大名,你的主人呢?」

    「我一直找不到他,他在我十岁那年便离开了。」

    「他叫何姓名?」

    「我不知道,他不说,我也不敢问。」

    「他在何处捡到你?」

    「不知道,他一直没说。」

    「你能书出主人之长相否?」

    「我不会画哩!」

    梅斯明略加思索,立即道:「袁煌!」

    中年人启门行礼道:「请吩咐!」

    「请金三来一趟。」

    袁煌立即应是离夫。

    梅斯明道:「吾有一友,他的孩子自幼遗失,他托我代为寻找,吾想证实小哥
儿是否那孩子,你坐吧!」

    麻帆道:「太巧了吧?」

    「不一定,世事挺难预料明。」

    「我同意这句话,咦?你们方才在玩什么?」

    「奕棋,你会吗?」

    「不会!」

    「世事如棋,变化多端矣!」

    「我还有几位姐姐在前面,我去带她们来吧!」

    「你吩咐她们先走吧!」

    「这………不好吧!我一定要陪她们呀!」

    「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不想,他们把我抛弃,我有志气。我不去找他们。」

    「差矣!贵主人可能偷抱走你呀!」

    「不会啦!他一直嫌我烦,所以,我才名叫麻帆啦!」

    「不见得!他或许先偷再後悔,此外,令尊他们即使抛弃你,或许有不得已之
苦衰呀!

    「我不相信,这样吧!我们一起返堡。」

    「不妥,吾不想见太多的人。」

    「你不能只为你自己想,对不对?」

    「你挺无礼哩!」

    「不对,是你无礼!」

    梅斯明剑眉一扬,双目便瞪向麻帆。

    麻帆没来由的心儿一颤,道:「好啦!别生气啦!我去请娇姐她们先走,再回
来陪你啦!」

    「不准你一去不返。」

    「安啦!我一向守信用啦!」

    说着,他立即离主。

    他一入前殿,朱玉娇五女便迎来,他立即叙述着。

    朱玉娇道:「我们在此候你吧!小心些!」

    麻帆立即又步返禅房。

    梅斯明道:「你谙武?」

    「对!你呢?」

    「吾不会!喝茶吧!

    麻帆立即持壶斟茗浅尝着。

    此时金三见袁煌入房,立见袁煌取出腰牌道:「吾乃殿前二品带刀侍卫袁煌。」

    「大人有何吩咐?」

    「吾陪殿下微服南下,巧遇麻帆,殿下对麻帆身世颇感兴趣,殿下想了解麻帆
之主人,你知道否?」

    金三忖道:「不宜让大内介入童辉煌之事。」

    他立即摇头道:「遍访未着。」

    「请你面呈殿下吧!」

    「是!」

    二人立即联袂离去。

    不久,他一到禅房,袁煌立即行礼道:「金三到!」

    「请!」

    麻帆立即道;「爷爷,他要问主人是谁?你知道吗?」

    「不知道!」

    他立即拱手道:「老朽金三。」

    梅斯明点头道:「吾受托寻一婴,他如今该有二十岁啦!他的特徵是背心有三
粒痣,而且是品字形。」

    金三点头道:「老朽代为留意。」

    「吾想知道麻帆有此三痣否?」

    麻帆立即自动起身脱衣。

    立听袁煌啊了一声,因为麻帆的背心果真有三粒黄豆大小之黑痣,而且皆呈现
著品字状,显然,他是殿下欲找之入。

    金三心儿一震,忖道:「想不到小帆是殿下要找之人,他会是殿下之子吗?童
辉煌昔年如何带走他呢?」

    麻帆闻道;「金爷爷,我有没有痣呢?」

    「有,正好一模一样,转身。」

    麻帆一转身,梅斯明立即双目一亮的起身。

    麻帆怔道:「真的吗?」

    梅斯明上前轻抚那三粒痣忖道:「想不到会顺利找到他,吾该如何待他呢?吾
不能携他返大内呀!」

    麻帆问道:「大叔、你的朋友是谁?我是他的孩子吗?」

    「这……」

    梅斯明立即默默返座。

    金三付道:「殿下一定无法带小帆返大内,否则,不会有如此反应。」

    他立即默默坐着。

    立见衰煌道:「主人可否先将此信通知贵友?」

    梅斯明点头道:「也好,麻帆,你不会离开开封吧?」

    麻帆摇头道:「不对,我要去蛇谷。」

    「你要去蛇谷?你仍不肯认亲吗?」

    「不对………」

    金三忙道:「小帆娶五妻,大房来自云梦山蛇谷,今後他们将在蛇谷定居,请
别误会!」

    梅斯明这:「为何要居住偏僻之处?」

    「蛇谷主人对小帆有恩。他们已有约定,贵友如果欲见小帆。老朽会代为通知
或者引见。」

    「好!吾会转告此事,金三,听说是你支持忠义庄之人逐蛮族?」

    「是的!」

    「你为何要如此做?」

    「先祖金仰义曾任职大内兵部侍郎,老朽仰承余训,一直注意蛮族的动态,致
有此种决定。」

    「唔!你是金侍部之孙?」

    「是的!」

    「金侍郎有功於朝廷,你为何不入仕?」

    「先祖当年驻守过镇南关,他颇感朝令繁琐,无法顺利施展抱负,所以,特地
吩咐子孙直接御寇。」

    「唔!为何没瞧过金侍郎之建言?」

    「恕老朽直言,先祖虽欲建言,却三度受阻。」

    「谁敢如此放肆?」

    「当事人已死,恕老朽不便道出。」

    「罢了!是你吩咐忠义庄退回大内之赏银及抚恤金吗?」

    「不敢,是三义仰体大内须负担边军,故婉拒此事。」

    「差矣!边军岂可比拟义军,吾会透过友人请大内拨付资金供你调度使用,不
准你再拒。」

    「是!」

    「你方才所提关於麻帆之事,务必要做到。」

    「是!」

    「麻帆,令尊另有隐哀,致让你自幼流失,他既然有心找你,你不宜再作批评,
更不许拒认尊长。」

    麻帆心中不愿,便低头不语。

    金三忙道:「小帆。你别钻牛角尖,世事难料,每人皆会做不得已之事,你快
答应大叔,好不好?」

    麻帆道:「金爷爷,你如此说,我便没话说。」

    「很好,向大叔叩头。」

    「叩头?我…………」

    「叩头,听爷爷的话,快叩头。」

    麻帆立即默默叩三个响头。

    梅斯明双目含泪,立即偏头拭泪这:「好孩子,你走吧!」

    麻帆一起身,便望向金三。

    金三向梅斯明道:「老朽一定信守诺言,请放心。」

    「很好,下去吧!」

    金三拱过手,立即离去。

    他们一入大殿,便和五女直接返堡。

    一返堡,麻帆立即道:「爷爷,梅斯明是我的爹吗?」

    「你怎会有此想法?」

    「他的话怪怪的,他还掉泪呀!」

    「他在为友人高兴,你别乱想,小帆,咱们明日启程吧!」

    「好呀!」

    「你们聊聊,吾去陪宗老奕棋。」

    说著,他立即离去。

    朱玉娇立即问道:「帆弟,怎么回事?」

    麻帆便叙述金三入内所遇之事。

    诸女心中有数,但不便告诉爽直纯真的麻帆,朱玉娇更道:「帆弟,咱们来练
剑,如何?」

    「好呀!我已经好多天没练剑啦!」

    金三却低声向宗扬谈及麻帆可能是殿下之子,宗扬立即道:「此事一定要妥加
保密,以免滋生意外。」

    「是的!我一直瞒著他!」

    「理该如此!」

    「我打算明日启程,俾早些和朱老谈谈此事。」

    「也好!」

    ※※※※※※※※※※※※※※※※童辉煌终于返回水家庄,水氏乍见他单独
回来,而且是一身布衫戴帽而返,她不由含泪。

    因为,她的宝贝女儿水仙已死了呀!

    水若冰却喜道:「贤婿回来啦!」

    童辉煌一揭帽,便答道:「是的!恭喜爹也平安无事。」

    「吾获郑勇诸人搭救。」

    说着,他立即介绍坐在一旁之哈伦。

    哈伦也颌首致意,童辉煌双颊皆有剑疤,他不愿多见外人,立即道:「愚婿获
人搭救,又在外养妥伤,方始返回。」

    水若冰吁气道:「回来就好,百已派人去监视封家堡,此事是封龙所为,吾一
定要泄这口气。」

    「是的!他目前一定会防守,咱们从长计议吧!」

    「是呀!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你返房歇息吧!」

    童辉煌立即应是离去。

    当天晚上,水若冰设宴欢迎童辉煌归来,四五千名高手全部到齐,场面十分的
热络。

    此时,却有几名陌生人联袂坐在一处荒地,只见他们各自服药不久,立即各挤
出五滴血於碗内。

    接着,他们便各放出自己所饲之蛊於碗内。

    蛊儿吸光鲜血之後,双目立即发光。

    他们立即各将十粒黑丸塞入蛊口。

    蛊儿迅速膨胀五倍以上。

    那八人喃喃催咒不久,八蛊已经一起飞去。

    不久,它们已经飞到水家庄的上空,水若冰体内之蛊一感应到「好友」来临,
立即跳动,水若冰不由皱眉。

    哈伦见状,立即瞥向天空。

    他一见那八只蛊边飞边张口喷出淡姻,他立即举杯道:「敬庄主!」水若冰便
愉快的乾杯。

    酒一入体,蛊儿便安静下来。

    水若冰愉决的道:「大家来乾一杯。」

    「鼓杯!」

    众人欣然乾杯之後,便彼此欢聚着。

    蛊儿所吐之淡烟媳媳飘散,渐渐扩散的更淡,众人皆在欢饮及欢叙,所以,没
人发现有异。

    不久,毒烟之颗粒便顺利飘落酒菜之中。

    良久之後,八蛊已经恢复原状的飞返主人的体内,水家庄诸人却不知不觉的吃
下这些蛊毒。

    哈伦及壮汉哈虎瞧得满意之至,便欣然畅饮。

    此时的麻帆正搂着宗晓燕「打架」着。

    健美的宗晓燕被刷刮至今,亦热情的回应。

    迷人的交响曲便演奏个不停。

    而此时的封龙也怪叫连连的发抖着,因为,他已经被红姑咬得死去活来三趟,
目前正在欲仙欲死哩!

    红姑暗自狞笑,倏地疾速催功。

    封龙大叫一声,立即昏迷。

    他的功力便完全被红姑吸干啦!

    他的罪恶一生立即划下休止符。

    红姑便从容的熔化功力。

    不久,封龙之大房带着妹子们匆匆前来敲门道:「老爷,开门!」

    红姑脆声道:「门没锁。」

    她们一冲入,便见封龙闭目趴在一旁。

    她们急忙凑前喊道:「老爷,你怎么啦?」

    「他乐死啦!」

    「贱人!啊………」

    红姑屈指疾弹,群妇的印堂立即喷血。

    她们尚未倒下,她们的子媳们纷纷掠来,红姑立即全身赤裸的迎去,双手十指
更是猛弹指力。

    惨叫声中,他们纷纷惨死。

    下人们刚欲冲来,却见总管柳助及九位长老和十卫联袂封锁住四周,他们不由
一怔!

    原来,红姑已经以色征服他们,她和他们趁着封龙不在之时,早已商量安如何
宰掉封龙一家人。

    所以,他们此时在四周为红姑把风。

    他们更趁机欣赏红姑的身体。

    红姑飘闪如风,双掌忽指忽掌的弹劈之下,没多久,她已经宰了现场之人,她
不由格格连笑。

    不久,她冷峻的道:「斩草除根。」

    柳助二十人立即道:「押上来!」

    立见三百余人被人挟到厅前,柳助喝句杀,那三百余颗脑瓜乎立即刀起而落的
滚晃而去。

    这三百余人乃是封龙堡之子孙及死忠份子,他们一死,红姑立即道:「埋掉!」

    「是!」

    红姑一入房,便迳自入内净身。

    堡内人员立即搬走尸体及清洗现场。

    柳助二十人则开启地下密室清点财物。

    没多久,红姑已经披袍入内,她那隐约可见的胴体立即使柳助二十人之视线移
转过来了立见他们行礼道:「参见堡主!」

    「很好,谢谢各位的协助。」

    「理该效劳。」

    「先安内後扩充实力,希望你们将一半之财物送给大家,三天之内,好好的稳
定主人心,再号召同道扩充实力。」

    「是!」

    「财物任你们去用,若需要吾,吾也肯出面,总之,一定要多找些高手,否则,
水若冰会吃下咱们!」

    「是!」

    「你们的职务自行调整,吾每夜仍然陪二人快活,你们自己安排时间,绝对不
准勾心斗角,知道吗?」

    「知道!」

    「你们好好安排吧!」

    说着,她便离开密室。

    不久,她已步入徐荷月的房内,立见徐荷月由窗旁徐徐转身道:「恭喜,不过,
你不觉得太狠了吧?」

    「哼!无毒不丈夫,吾今後将以你的容貌在此地扩充实力,日後再带你夫宰水
若冰二人,你就戴面具吧!」

    「行!不过,你得再送我十年的功力。」

    「吾就料到此事,准备吧!」

    徐荷月立即欣然上榻运功。

    不久,红姑果真将十年功力贯注给她。

    她的全身气机加珠,不由欣然运功着。

    红姑暗骂句:「臭丫头!」立即返房歇息。

    翌日上午,金三便由丐帮的密报中获悉封龙一家人及心腹已经被手下屠杀,主
谋者是徐荷月。

    金三和宗扬密商不久,便吩咐金武及金文小心戒备。

    半个时辰之後,二老及麻帆夫妇们在众人依依不舍送别之下搭车离去,金轮及
金彬不由低头拭泪。

    宗晓燕立即低声劝着。

    麻帆和朱玉娇及史绵绵同车,他们别欣然沿途风景哩!

    晌午时分,他们便欣然停车用膳。

    膳後,他们继续启程,此时,远在水家庄内的逐电剑客童辉煌却吃不下饭,因
为,他刚刚接获封龙的死讯。

    水若冰沉声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今後得提防那丫头啦!」

    「是!」

    不久,哈伦和水若冰一入书房。哈伦立即询问「那丫头」。

    水若冰已经对他百依百顺,立即仔细叙述。

    哈伦稍加思索,立即向哈虎报告着。

    哈虎立即低声道;「好好弄清楚中原江湖人间的恩怨,使者近日一来,咱们便
必须行动,你没有多少的时间。」

    「是!」

    他一离去,便邀水若冰入书房。

    他边问边写,而且写出汉字,可见苗人早就准备进犯中原,所以,才会训练这
批人练武,说汉文及写汉字
   







蝶衣变

第十章 贪色嗜淫上刀山


作者:



    这天上午,有一千余人联袂来到封家堡,他们是封龙之亲朋好友,他们存心要
宰掉「徐荷月」。

    为首之人正是「黑豹」胡包,他的皮肤黑如炭,武功颇高,心性凶残,所以,
大家皆唤他黑豹。

    黑豹通出名帖不久,红姑便单独步出堡门道:「人是本姑奶奶宰的,你们如果
要去地府陪封老鬼,动手吧!」

    黑豹立即喝道:「撕啦!」

    立即有六名壮汗扑向红姑。

    红姑倏闪如风,十指疾弹之下,那六人立即隔屁,黑豹一见那六人皆印堂迸破
而亡,不由暗骇。

    红姑格格笑道;「豹哥,人家陪你快活,你别气嘛!」

    说着,她立即卸下外袍。

    黑豹何曾见过此事,他尚以为她要下毒哩!

    哪知,他刚退出三步,红姑已经卸下肚兜,那对既白又挺的丰乳立即骄傲的面
对这些男人。

    「格格!豹哥,人家够正点吧!咱们别为死者伤和气,玩玩吧!」

    「住口!淫丫头,贱丫头,杀!」

    说着,他已扬掌劈去。

    充沛之掌力立即疾卷而去。

    红姑暗喜道:「好功力,吾喜欢!」

    她立即喝道:「小心啦!」

    她屈指连弹,黑豹的掌力纷纷迸散。

    两人贴身拆招不久,黑豹便已经被制住,红姑将人甩向大厅,立即喝道:「不
服气的人速来,否则,滚!」

    立即又有一百人扑来。

    红姑立即催功弹指射杀着。

    血光激射。

    惨叫连天。

    其余之人吓得纷纷逃掉啦!

    红姑格格一笑,便从容穿上衣裙。

    她一入厅,柳助诸人便陪笑道:「堡主神功盖世。」

    「问问弟兄们,不想干的人,立即走!」

    「禀告堡主,大家竭力效忠。」

    「很好,出去邀高手吧!」

    「是!」

    红姑挟起黑豹,立即返房。

    不久,黑豹的功力便已经被她吸得一乾二净啦!

    她抛掉尸体,立即欣然运功。

    封家堡弟子早巳分了不少的银子,方才一见她那麽厉害,他们立即死心场地的
要为她效忠啦!

    日子迅速消逝,第七天下午,柳助带同「飞天鼠」及他的二百名手下,红姑立
即设宴热情的招待。

    柳助诡笑道:「禀堡主,贺兄不但带人来,而且孝敬你八万两银子!」说著,
他已经捧出一叠银票。

    「飞天鼠」贺永航立即陪笑道:「请堡主笑纳!」

    红姑格格笑道:「心领,你们留着,欢迎!乾!」

    说着,她立即乾杯!

    柳助含笑道:「贺兄,堡主阿沙力吧?」

    「不错!吾真有福气矣!」

    他立即一饮而尽。

    安排飞天鼠的手下住进客房后,红姑扣搂着飞天鼠入房,道:「人家想瞧瞧你
有多厉害。」

    飞天鼠淫欲大炽的道:「属下不会让堡主失望。」

    「很好!来吧!」

    两人立即各卸装备。

    不久,房内已经热闹纷纷啦!

    只贝飞天鼠花招百出的玩着,红姑频频浪笑的叫好,两人玩得不亦乐乎,房内
更热闹啦!

    盏茶时间之後,飞天鼠刚歇口气,红姑已经运功。

    异样的妙趣立即使飞天鼠叫好。

    他更卖命的玩啦!

    不久,他已被咬得唉唉叫啦!

    红姑打铁趁热的施功不久,他已经「飞」不动啦!他的功力当然也被红姑盗走
了一部份。

    良久之後,飞天鼠道:「属下愿为堡主肝脑涂地。」

    「很好,你去和总管聊聊吧!」

    飞天鼠穿妥衣衫,立即满足的离去。

    红姑运功不久,立即收功忖道:「该死!这老鬼的功力居然属阴,看来,我还
是送给鬼丫头吧!哼!」

    她立即收功着装。

    不久,她一步入徐荷月的房中,徐荷月便默默收招归剑。

    「吾再赠你功力,你别耍花样!」

    她道句:「放心!」立即上榻。

    红姑便将盗自飞天鼠的功力灌注给徐荷月。

    不久,她已默默离去,徐荷月却面泛笑容的运功。

    数日后,九老及十卫便邀人回来,红姑不但亲自接见,而且还布施色相,若遇
到功力只要是阴柔功力,红姑便转送给徐荷月,徐荷月又服药专心修炼,她的功力
更加精纯啦!

    不到一个月,封家堡已经多出三干余人啦!

    红姑便日夜陪着「大哥大」们玩。

    她每天至少陪六人,因为,她要征服他们呀!

    封家堡的迅速扩大消息一件件传入水家庄,水若冰及童辉煌日益不安,立即夜
日勤练剑。

    这天晚上,二只金蛊疾飞过水家庄的夜空,没多久,它们已经进入水家庄厨房
之水缸中。

    它们吐沫不久,立部飞向远处。

    不久,远处旷野传来一缕缕的笛音,哈伦及哈虎倾听着,因为,笛音正在向他
们下达命令。

    客日上午,哈虎诸人事先服药,方始用膳。

    果然不错,没多久,用膳之人皆捂腹叫痛,他们勿匆各自返房服药,但是,他
们反而更剧烈的疼痛。

    尤其水若冰体中之蛊跟着揍热闹,他更痛得死去活来。

    未用膳之二十七人立即惊慌来回协助送灵药。

    不到半个时辰,水若冰等四、五千人全部痛晕,那二十七人正在骇怔之际,哈
虎诸人立即放蛊咬死他们。

    不久,二百名打扮不一的人跟着一对男女入庄,哈虎诸人一迎前,立即下跪道
:「参见少峒主及姑娘。」

    这对男女正是苗人所苦心栽培之男女,他们利用阴阳和合术一起养蛊,所以,
他们养得出那两只金蛊。

    他们便一直以少峒主及姑娘自居。

    只听少峒主道:「开始吧!」

    那二百人立部迅速各喂一粒灰色药丸进入水若冰诸人的口中,没多久,他们便
已经完成此项工作。

    少峒主及姑娘一张口,两只金蛊立即飞出。

    金蛊昏迷人员的「百会穴」一下,便飞去咬别人,那二百人立即迅速的两只金
蛊已经皎完每个人,只见它们身上之金芒已经减弱,少峒主及姑娘不由心痛。

    他们立即张口收蛊。

    少峒主道:「哈虎,按计行事。」

    「是!」

    哈虎诸人立即和那二百人迅速的抬水芳冰诸人返房歇息。

    少峒主和姑娘一进入客房,立即宽衣。

    不久,他们各服下三粒黑丸,立即搂入榻中。

    他们行房良久,方始尽兴的吻着。!天亮时分,那两只金蛊又金光灿灿的由他
们的鼻孔爬出,立见它们挂在蚊帐上面吻着哩!

    少峒主二人一松口,便徐徐吐气。

    不久,他们刚穿妥衣衫,哈虎已带人送入丰盛的食物及美酒,少峒主二人立部
欣然取用。

    膳後,少峒主二人便逐一瞧著昏迷的水若冰诸人。

    一个时辰之後,他们便满意的歇息。

    三天之後,他们一起在厅内吹笛,水若冰诸人闻笛而醒,他们便沿着笛声的指
示走到厅前站立着。

    他们各泛笑容的聆听着。

    笛音倏地高扬,他们立部下跪。

    笛音使又平顺的响着。

    这正是可怕的摄魂劫神笛功,水若冰诸人在重重控制之下,此时正似白纸般任
由少峒主二人染黑。

    晌午时分,笛言倏扬,水若冰诸人便起身。

    笛音续绩扬,水若冰诸人便各自返房。

    厨役人员更是入厨炊膳着。

    他们的外表及手艺皆没变,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已炊妥食物,笛音再扬,水若
冰诸人便各自用膳。

    膳後,笛音引导他们取来兵刃及演练各人的绍学,少峒主及姑娘乍见这批勇猛
人员,他们的双眼不由泛光。

    少峒主使派一人专程送佳音返苗族。

    此时的麻帆诸人终於进入蛇王的大厅,立见朱玉娇附耳低声道:「爷爷,人家的
月信已超过三十一天了!」

    「唔!好消息,小帆知道否?」

    「不知道,人家要先告诉你嘛!」

    「呵呵!很好,好孩子,坐!」

    他立即愉快的道:「宗兄大驾光临,欢迎!」

    宗扬呵呵笑道;「朱老弟,恭喜你获良孙婿。」

    「呵阿!谢啦!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直言吧!」

    「小孙女晓燕及蛇姬之徒弟绵绵已经和小帆四人一起拜堂。」

    蛇王的笑容立即僵住!

    朱玉娇道:「爷爷,人家喜欢绵妹及燕妹,一时来不及向你报告,所以,才请
宗爷爷来向你提一提。」

    「小帆,是不是这样子?」

    麻帆早已经和朱玉娇「串供」,他立即点头道:「是的!」

    蛇王吁口气道:「宗兄,你舍得孙女住在此地吗?」

    「晓燕能住在此种洞天福地,是她的荣幸。」

    「好!吾同意!」

    「呵呵!谢啦!」

    「常康,备宴!」

    「是!」

    蛇王含笑问朱玉娇道:「此次外出,愉快吧?」

    「是的!真好玩。」

    「有了孩子,可别贪玩啦!」

    朱玉娇立即脸红的应是。

    麻帆问道:「谁有了孩子?娇姐,是你吗?」

    「嗯!」

    「哈哈!真的吗?」

    「真的!」

    「哈哈!我有了孩子啦!哈哈!」

    他不由乐得手舞足蹈。

    金琴四女便向朱玉娇道贺着。

    宗扬及金三则向蛇王道贺着。

    蛇王呵呵连笑的道:「你们也快做曾爷爷啦!」

    三老立即呵呵一笑。

    不久,朱玉娇带金琴四女去安排住处,麻帆向蛇王道:「爷爷,娇姐有了孩子,
我该如何照顾她呢?」

    「呵呵!你别和她打架。」

    「好!还有呢?」

    「多让她笑!」

    「好!还有呢?」

    「其他之事,她会自己做。」

    「好!我不和她打架,我要让地常笑。」

    「对!现在就去让她笑吧!」

    「好!」

    麻帆一走,金三立即取出一函道:「亲家过目吧!」

    蛇王拆信瞧了不久,立即双目紧锁,因为,金三写出殿下认麻帆之经过及殿下
将派人来见麻帆。

    他一见金三建议他在必要之时让麻帆归宗,他的眉头锁得更紧,双手不由微微
颤抖着了。

    他阅完信,立即沉声道:「二位同意此事?」

    宗扬二人立即点头。

    「小帆会返大内吗?」

    金三摇头道:「不可能,他可能是殿下和宫外女子所生,否则,殿下当日不会
如此处置。」

    「好!吾向意,不过………」

    「亲家请说!」

    「吾要一个曾孙姓朱。」

    「好!我会向小帆提此事。」

    蛇王吁口气,立即递还信函。

    宗扬道:「亲家,这是好事,小帆该归宗呀!」

    蛇王点头道:「是的!吾同意。」

    宗扬及金三此番前来之两个目的皆已经达成,他们在欣喜之下,便和蛇王愉快
的品茗。

    不久,蛇王向金三问道:「亲家,你要蛇姬炼药吗?」

    「是的!她向你拿了多少蛇丹?」

    「她要一千粒,吾送她二千粒,因为,她帮过小帆。」

    「谢谢!我因为忠义庄之人上回吃了蛮族下毒之亏,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我才
托她炼药。」

    「亲家找对人了,她的炉具及炼术堪称一绝。」

    「她上回来此,没有提及锦锦之事吗?」

    「没有,她精得很,她不会惹吾!」

    「呵呵!有理!」

    三人便欢叙着。

    戌中时分,红姑搂着总管柳助狂欢,柳助这阵子之死忠效命及送来五百余人,
红姑特别犒赏他。

    他们敞开门窗狂欢,手下们自动回避,却有两人在此时似鬼魅般飘落於窗外之
梅树旁,他们正是少峒主及姑娘。

    他们已经控制水家庄之人,他们奉命前来设法控制,他们若成功,使可以控制
一万余名黑道高手。

    届时,他们先消减忠义庄之人泄恨。

    接着,他们要逐批消灭江湖人物。

    然後,他们消减守边之军士。

    进而,他们谋刺大内高官及皇帝。

    最後,苗族便可以统治中原啦!

    所以,少峒主及姑娘潜入封家堡。

    少峒主乍见红姑的浪态,心由不由一颤。

    他又瞧见她的魔鬼身材,心儿不由一痒。

    他再瞧见红姑的天仙容貌,呼吸不由一促。

    姑娘立即瞪了他一眼。

    他立即吸气定神。

    他们便隐在原处免费欣赏春宫妙戏。

    没各久,柳助已经爽得哎哎叫。

    他的身子不由哆嗦着。

    少峒主欲焰一炽,呼吸不由一促。

    姑娘立即轻抚他的衣袖。

    他立即低头吸气。

    没多久,柳助已经软绵锦的趴在红姑的身上。

    红姑愉快的征服男人,不由面泛笑容,她这一笑,少峒主全身一震,不由暗喊
道:「我一定要得到她。」

    姑娘扯他的右袖,便悄悄行去。

    少峒主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去。

    不久,他们已经离开封家堡,少峒主刚吐口气,姑娘立即低声道:「她邪得很,
你别接近她。」

    「不!我要控制她,她必是首要之人。」

    「我不答应。」

    「住口!我居大,你必须服从。」

    姑娘立即悻悻离去。

    不久,他们一返回客栈,他立即求欢,她知道他方才被挑起情焰,她不甘心的
立即拒绝。

    他又求欢三次,她仍然不答应。

    少峒主冷冷一哼,立即离去。

    没多久,他跟著寻欢客进入窑子,他递出一片金叶,老鸨眼一亮,立即吆喝道
:「姑姑娘们见客啦!」

    立即有七名燕瘦环肥前来抛媚眼。

    他挑了一女,老鸨诸女立即离去。

    不久,他搂着那马仔发泄春。

    那马仔虽然假意的叫床,他却索然无随。

    他匆匆了事,立即离去。

    他边走边强烈的想着红姑啦!

    他一返房,立即欲歇息。

    姑娘嗅出脂粉味,立即瞠着他。

    他干脆吩咐小二另开一房入内歇息。

    姑娘气得脸孔发白,这一夜,她失眠啦!

    天亮之後,少峒主立即到封家堡附近观察,姑娘一见他行向封家堡,她气得立
即返客栈。

    少峒主观察一天,方始赴酒楼用膳。

    膳後,他仍到封家堡附近等着。

    一个多时辰之後,他偷偷潜入堡中,他刚走不远,便听见红姑的浪叫声,他的
心儿不由一麻。

    他走到梅树旁,使又瞧见红姑的浪态。

    少峒主瞧得面红心促,巴不得自己上阵。

    他体内之蛊亦跟著蠢动不已!

    不知不觉之中,它悄悄由他的右耳爬出来,它一出来,它的气息立即被那条小
铁线蛇感应。

    黑影一射,它已经射破纸窗而去。

    徐荷月乐得险些欢呼。

    她匆匆洗净下体,立即穿了三条亵裤,为了小心起见,立即以布团塞入下体,
她不由吁口气。

    只见小铁线蛇一射到墙角,金蛊警觉的立部爬入少峒主的体内,少峒主心知有
意,立即张望四周。

    小铁线蛇立即钻入地下及沿地隙游去。

    不久,它已游到少峒主站立之处,它悄悄探头出地面,金蛊便惊慌的在少峒主
体内爬动。

    此时,那位长老已经软趴在红姑的身上,少峒主依依不舍的瞧了一眼,他只好
小心的离去。

    小铁线蛇慢了一步,不由一阵犹豫。

    少峒主掠墙而去,它只好游射返徐荷月的房中。

    她乍见它射窗而入,立即挥剑砍去。

    「叭!」一声,利剑砍个正着,她不由一喜。

    哪知,它顺势一弹射,便射入她的袖内。

    她不由啊了一声。

    立听守夜人员掠到窗外道:「禀姑娘,出了何事?」

    「没事,下去吧!」

    「是!」

    经过此一耽搁,小铁线蛇沿管游下,它一到她的胯间,探头一钻,立即钻破亵
裤及布团,她不由掉下泪来。

    她取下布团及亵裤,认命的仰躺着。

    翌日晚上戌未时分,少峒主又来到红姑的窗外,此时,红姑正在陪一位中年人
行乐,战况甚为激烈。

    中年人力扛泰山疾攻着。

    红姑扭臀如飞,双乳却抖晃不已!

    少峒主的欲火又校引燃了!

    没多久,金蛊又爬了出来。

    原来,少峒主只要欲焰大炽,皆是在和姑娘行乐之时,他的金蛊便可以出来和
姑娘的金蛊亲热。

    所以,它又爬出来了!

    小铁线蛇立即又循味射出。

    这回,它聪明的先钻入地下,再爬到少峒主站立之处,当它探出头,正在右肩
探头的金蛊立即嗅出味道。

    它正欲潜入少峒主的右耳,他却不耐的挥开它。

    它一落地,小铁线蛇立即射去。

    小铁线蛇一张口,金蛊使发抖的不敢动。

    少峒主明明感应到不妙,他仍然如愈加醉的欣赏春宫。小铁线蛇张口吞入金蛊
立即钻入地下。

    少峒主心口一痛,急忙捂心张望着。

    小铁线蛇爬入地下深处,便翻身不已。

    不久,金蛊立即被毒液蚀化得遍体皆伤,少峒主五内俱疼之下,他一瞧,才发
现金蛊已经不在。

    他一吸气,便发现金蛊已快没命,「蛊亡人亡」,他在大骇之下立即向四周张
望及思索对策。

    但是只一会,金蛊的腹部以下已被化掉,他疼得惨叫一声,下半身便麻痹的抽
动。

    红姑二人紧急刹车的下榻披衫。

    三名值夜人员匆勿赶来,此时的金蛊已经快被蚀光,少峒主的双手不停的抓着
心口及脸。

    那姑娘正在客栈生气,乍觉体内之蛊爬行不已,她心知有异的立即运功默查,
不久,她不由必中一颤。

    此时正是少峒主断气之时,只见他的全身迅速化为血水渗入地下,小铁线蛇立
即爬到地表下方吸吮着黑血。

    那姑娘立即勿勿赶往封家堡。

    她一赶近封家堡,便发现四周戒备森严,她不由大急。

    为了安全,她只好在四通等候着。

    此时的红姑正好吩咐下人就地将碎肉及黑血深埋於地下,经此一来,她兴趣缺
缺,这夜,她「打烊」啦!

    堡内被人潜入,红姑没骂人,总管诸人却不好意思的派人加强戒备,同时研究
那人为何会化为血水。

    小铁线蛇却在含有血肉之泥土内「加菜」着。

    徐荷月一见它久久未返,不由大喜。

    这一夜,她睡得又香又甜。

    那位苗族姑娘守了一夜,方始返同客栈。

    她服药之後,便默默会合金蛊。

    半个时辰之後,她确定少峒主已死,她立即出去吩咐一名手下赶回去通报少峒
主死於封家堡之事。

    她为了卸责,便把一切事全部栽在封家堡啦!

    她目送那人离去,便欲返客栈,哪知,她在途中瞧见一批批的封家堡人员正在
民宅搜索着。

    她心知不妙,立即离去。

    她便进入开封暂避风头。

    且说那条小铁线蛇加菜一天之後,便又在深夜时分,破窗射入,徐荷月由酣睡
中醒来,它已射来。

    她急忙掀帐疾弹出指力。

    「叭!」一声,小铁线蛇已被射中,可是,它只是後退半尺,立即又疾射而来,
她不死心的立即弹出指力。

    「叭!叭!」声中,小铁线蛇又被射退,可是,它立即又射来。

    一人一蛇坚持不久,她的准头失偏,它已财上她的右肩,她正欲以左掌抓它,
它已滑入她的双乳。

    她不由夹腿及双手抓去。

    它疾游到禁区,一见入口被捂住,它便咬向她的右腿根,她吓得一张开右腿,
它已经爬进去啦!

    她暗骂句畜生,不由掉泪及夹紧双腿。

    它却伸舌一舔,她不由发抖的张腿。

    它一收舌,便闭歇息。

    她暗暗一叹,立即拭泪。

    天亮时分,金蛊及少峒主的精华完全被吸收,小铁线蛇又长了二分长,它乐得
不由在地妙处内翻滚。

    酥啜麻痒交接之下,她不由全身火烫。

    不久,她刚呻吟出声,立即取巾塞口。

    她便一直承受这种要命的「挑逗」。

    一个多时辰之後,小铁线蛇方始安份的歇息,她如释重负的取出纱巾,却见己
经湿透,她再摸衣袋,便见它们也都已经湿透。

    她无奈的宽衣沐浴着。

    此时,正有一位巡夜人由破窗口伦窥着,徐荷月疏忽的没有放下布帘,她的胴
体立即被对方瞧个过瘾。

    对方一直瞧到地穿衣,方始离去。

    当天晚上,这位老兄潜到窗外,他一见她在歇息,他欣喜的损破二粒白丸,正
即将丸屑由破孔吹入。

    丸屑一落地,便冒出白烟。

    小铁线蛇立即不安份的投动着。

    她乍被吵醒,不由暗骂畜生。

    她以为它又要似昨夜般折磨地,於是,她顺手取巾,她正欲塞巾入口,正好瞧
见地上冒出白烟。

    她凝神一瞥,便瞥见一人离去。

    她立即喝道:「有刺客!」

    巡夜人员一掠来,正好迎向那人,那人急忙道:「右前方!」巡夜之人立即跟
着他掠向右前方。

    不久,柳助前来敲门道;「怎麽回事?」

    徐荷月捂鼻道:「进来!」

    柳助一入内,立即瞧见白姻,他一嗅味道,立即闭气开窗,他振袖连挥三下,
白烟已经被卷出窗外。

    「姑娘!没事了!是谁?」

    「方才喊「右前方」之人。」

    「可恶!我立即去查。」

    不出盏菜时间,那位仁兄己被押入,柳助自他的袋内抽出「迷丸」道:「畜生!

    你尚有何话可说?」

    「小的知罪!总管恕罪!」

    「押下去!按律重罚!」

    「是!」

    那位仁兄一被押走,柳助立即道:「抱歉!以後不会再有此事。」

    「下去吧!」

    柳助立即应是离去。

    徐荷月嘘口气,忖道:「想不到这畜生会救了我。」

    她默默闯妥门窗,方始歇息。

    翌日上午,红姑召集柳助等一百名重要干部道:「近日多事,各位好好的为吾
分忧应劳,好吗?」

    「遵命!」

    「吾研判是水家庄派人来此,麻烦你们派一批干练人员去水家庄好好的看一看
吧!」

    「是!」

    「弟兄们如果闪,叫他们出去玩女人,不准在堡内胡来。」

    「是!」

    「下去吧!」

    众人立即离去。

    不久,徐荷月提包袱入内道:「我要走啦!」

    「坐下来谈吧!」

    「没什么好谈的!!

    「它只是个引子,我早就想自己去复仇。」

    「不行!你别去送死,吾方才己派人去水家庄探消息,吾一定曾带你去手又亲
仇。」

    「我出去放散心吧!」

    「好!你出去玩一个月吧!」

    徐荷月立即默默离去。

    晌午时分,她己在渡口搭船过黄河,她遥望滚滚黄河,血海亲仇立即又渎上她
的心头,她不由目射寒芒。

    上岸之後,她便入酒肆用膳。

    用膳後,她便搭车驰向开封城。

    黄昏时分,她一入城,便投宿客栈。

    她净身之後,立即扮成男装由後门离去。

    地逛街良久,方始步入一家酒搂。

    酒菜一送来,她便默默取用。

    倏听右桌传来:「大叔!金家堡为何被勒封为忠义堡呢?」

    「金老花费近百万两黄金支持桃源山忠义庄三万人逐退蛮族,朝廷才特地勒封
呀!」

    「原来如此!咱们开封人露睑啦!」

    「不错!这是一件好事!」

    「大叔!金老为何将二位孙女都嫁给麻公子呢?」

    「麻公子确实有可取之处,吾参加喜宴之时,吾一看见他,吾就喜欢他,难怪
他能娶五位娇妻。」

    「听说他们南下定居啦?」

    「是的!好好学学金老的为人吧!」

    「可惜我不谙武,否则,我一定投劫忠义庄。」

    「你是木匠,你可以常常去造侨呀!」

    「对!我一定会如此做,敬大叔!」

    两人便欣然饮酒。

    徐荷月却心生厌恶,因为,金三应该知道她们一家人出事,以金三和他的外公
之交情,他不该置身事外呀!

    她用过膳,便行向金家堡。

    不久,她己行近金家堡,便见不少人聚集汪堡前瞧着那瑰尚系着红布的「忠义
庄」金匾。

    她凑前一瞧,倏觉下体内之小铁线蛇离去,她一低头正好瞧见它钻入地内,她
二话不说的立即离去。

    她返回客栈拿起包袱,便驱车连夜南下。

    她要走得远远的,俾摆脱它。

    原来,小铁线蛇自从吸收金蛊之後,它对苗族姑娘体内之金蛊颇为敏感,方才,
它便因为有了反应而钻入地下。

    苗族姑娘此时正在人群观察金家堡,她到今天才知道金三出钱雇忠义庄之人残
杀她的同胞,地要复仇呀!

    她专心观看堡内,小铁线蛇却悄悄的钻出土外,只见它迅速的射入她的裤管,
立即同上钻去。

    她乍觉有异,急忙按去。

    但是它却迅速游入她的下体内,她不敢声张的匆匆欲离去,可是,她体内之金
蛊却瑟缩抖动不己。

    小铁线蛇欣喜之下疾射而上,她疼得急忙捂腹。

    小铁线蛇一吞下金蛊便盘在她的心口下方。

    她思忖一会,不久,她己退回客栈。

    此时,金蛊己经开始蚀化,她疼得凄叫不己!

    旅客及小二们闻声前来,正即有人去找郎中。

    可是,郎中未至,她的心口己被咬破,鲜血疾速被吸乾之後,她己经了结她毒
杀别人的罪恶一生。

    郎中一来,立即摇头道:「她中了煞,别碰尸体。」

    众人立即惊慌离去。

    小铁线蛇吸光她的血缓之後,立即爬出体外。

    它射上屋顶,便连连吐信!

    此时的它因为吸收双蛊及双人之精血,它的嗅觉特别的灵敏,没多久,它已经
射向南方。

    它利用树梢飞射,舌儿领吐探路,天亮时分,它已经射上一部马车,此时的徐
荷月正在车上熟睡着。

    它破窗而入,便射上她的身子。

    它似棉絮般轻轻落上她的身子。

    爬!爬!它亢奋的爬着。

    她悚然一醒,乍见到它,她不由一抖。

    它却己经钻入她的下体。

    她暗骂一句畜生,险些又掉泪。

    它却兴奋的在她的下体内翻滚着,她己经有过一次经验,她立即以巾捂口,任
由它去折磨着。

    一个多时反之後,它终于安份下来。

    倏听车夫道:「大爷!请你让小的歇会吧!」

    她立即取巾道:「好!」

    她的双目一闭,立即睡去。

    车夫匆匆吃过早膳,他一见她在熟睡,立即又驾车。

    晌午时分,车夫停在一家客栈前道:「大爷!大爷!」

    「什麽事?」

    「小的要歇息了,马儿也跑不动了。」

    徐荷月一下车,便送给他一锭银子。

    她一入客栈上房,立即沐浴更衣。

    她又用过膳,立即歇息。

    一个多时辰之後,她尚酣睡,邻房有二名中年人带著一位少女入房,他们又即
替地剥衣及揩油着。

    「不要!二位爷爷!求求你!」

    「住口!你爹欠钱,你敢不陪大爷玩玩。」

    「不要啦!救人呀!」

    徐荷月听至此,她立即破门而入。

    她二话不说的上前制住二名中年人之後,她立即制住他们的哑穴,再挥剑砍去
他们的「子孙带」。

    他们惨啊了一声,立即昏去。

    徐荷月立即以「逆血搜魂」招待那二人。

    他们疼得死去活来,鲜血更是一直喷着。

    徐荷月一直瞧到他们流光最後一滴血,方始递给少女五锭金元宝,然後再提包
袱由後门离去。

    她稍拽心火,立即买妥乾粮另雇车北上。

    第二天深夜时分,她一返回开封,立即投宿。

    天亮之後,她用过膳,立即出去赏景。

    她自从惨遭家变,求救无门又在幽谷吃尽苦头练成绝技之後,可谓似浪潮般高
低起伏撞击不定。

    这些时日,她目睹红姑奢靡及淫浪生活,她原本该受些感染,可是,偏偏有道
条小铁线蛇闯入她的妙处。

    妙处乃是她视为最神圣之处,女人又天生怕蛇,哪知会有一条蛇日夜缩在她最
神圣、敏感的部位。

    她的人生观不由充满灰色,所以,她虽然边走边看四周,可是,她的脑海却一
片空白,她根本不知自己看看什麽?

    不知不觉之中,她己步出城郊,立见二名工人联袂由她的左手边行去,不久,
他们已经行步入林中。

    接着,便有四名游客\\ 在她身後半里处佯作赏景。

    这入人正是水家庄之人,徐荷月离堡之後,使被汪四周监视之水家庄人员发现,
於是,这些人便一起跟踪她。

    当她为摆脱小铁线蛇而雇车逃去之时,这六人以为掌握住重要的消息,所以,
他们留下记号,便匆匆跟去。

    为了避免被她怀疑,他们不敢雇车,所以,他们掠了一百余里,当地住进客栈
时,他们便轮流监视着。

    那知她又雇车匆匆北上,那六人骂在心中,只好跟来。

    如今,他们一见地行向郊外,他们决定擒她啦!

    徐荷月晃然不知的沿路行去,半个时反之後,另外那四人正待下手,别见身徐
林中有人。

    原来,他们立即注视着。

    来人那是二名青年,这四人一见那两人立即闪入林中等候。

    那二人一掠近,立即低声道:「周兄!你们还没搞定呀?上面在催啦!」

    「妈的!我们被这婆娘摆了一道。」

    「怎麽啦?」

    「不提也罢!她就在前面,你们看我如何搞她?」

    「好呀!要不要先玩一下?」

    「当然要啦!这婆娘的身材很捧哩!」

    「小弟可以沾些光吧?」

    「没问题!咱们先把她搞昏,再问供。」

    「好呀!嘿嘿!」

    那四人互视一眼,立即又重返官道。

    没多久,他们四人之中,只见一人「哎唷!」一叫,便捂脸掠去,另外三人喝
句:「给你死!」立即大步追来。

    徐荷月果真被叫声吸引回头,立见林中那二人各掷来一把迷药及春药,显然,
他们欲迷倒她再好好玩玩!

    小铁线蛇乍间异味,立即破裤而出。

    徐荷月被它这一搅,立即向下一瞧。

    倏见二股潜劲逼来,立见原本喊叫哎唷之人疾扑而来。

    她恍然大悟的立即屈指疾弹。

    「叭!」一声,那位老兄的印堂己喷血而倒地。

    却听林中传出两声惊呼,原本,小铁线蛇一出现,它张口一吸,那两股烟雾立
即化成二股疾飞入它的口中。

    那二人何曾见到这种怪蛇及怪事呢?

    徐荷月循声一瞥,正好瞧见此景,她不由大为感激。

    另外那三人正在骇退,徐荷月闻身一扑,立即疾弹指风,现场立即惨叫连连。

    没多久,那七人之中,除了林中那两人逃入林中深处之外,其余之人皆已经脑
袋开花而亡,徐荷月不由呼口气。

    她一见远处有人车停着,她便掠入林中。

    小铁线蛇一闪身,便掠上她的右肩,这回,她心甘情愿的任由它游过双乳再爬
入她的妙处,因为,它救了她呀!

    不久,她掠上树枝间,便注意有否别人跟来。

    没多久,她便放心的由林中深处掠去。

    经此一来,她游兴全失,便匆匆返回客後之後,立即恢复女装由後门离去。

    徐荷月一出後门,她匆匆一瞥,立即决步行去。

    她一近右墙角,倏见左墙角有一人疾扑而来,她直觉的身于左偏,扬掌屈指欲
弹,哪知,右墙角那人己经扑来。

    「叭!」一声,她的右协已经挨了一掌。

    她的右半身一麻,便踉跄移向左侧。

    只见左墙角掠来之人立即扣住她的左肩。

    她啊了一句,那人己制住她的「哑穴」及被走她。

    她一时大意受制,急欲运功冲穴。那人低骂句:「臭婆娘!」

    他的左掌已经朝他的下体扣去。

    她吓得一时险些昏去。

    哪知那人的左掌刚扣近,小铁线蛇已经射出,它朗他的掌心一咬,毒素立即疾
速沿着左臂向上钻去。

    那人啊了一声,急忙抛下徐荷月及扣向自己的左肩。

    他欲阻止毒素蔓延向心口,可是,小铁线蛇之毒岂非等闲,毒素疾钻过他的心
脉,他立即仆倒在地上。

    另外那人乍见向伴惨叫,他尚搞不清楚,他一见向伴摔下徐荷月,他立即掠过
去将徐荷月接入手中。

    小铁线蛇立即咬上他的右掌。

    他啊了一句,立即欲捂掌。

    小铁线蛇迎头,立即咬上他的掌心。

    他啊叫了一句,便向後仰倒。

    「坪!」一声,徐荷月便摔在他的身上。

    小铁线蛇迅速一钻,便又钻入妙处。

    徐荷月不由更感激它啦!

    她一吸气,便欲冲穴,惊呼声中,立即有八人奔来。

    她任情急之下,潜劲一激,便激发「气海穴」的功力,刹那间,她的「麻穴」

    及「哑穴」已经被她冲开。

    她匆匆收功,立即去提起包袱离去。

    徐荷月匆匆出城之後,她尚未决定要去何处,却已经有六各水家庄高手迫来,
她循声回头一瞧,立即疾掠而驱。

    那六人不吭半句的疾追,其中一人更是脱题而出的逼近。

    徐荷月吸口气,便全力疾掠。

    不久,她己掠向山上,那六人亦紧追不舍。

    徐荷月恢复功力之後,未曾正式大量催动过功力,她经过这阵子疾掠,红姑所
赠之功力已经被激发出来。

    她所食两粒灵果亦迅速被引发出来。

    她浑身是劲,便似炮竹般激射而去。

    哪知,她掠上山顶,小铁线蛇便又伸舌吸舔灵果之气,彻骨的酥麻,立即使她
止步暗暗叫苦不已!

    小铁线蛇越舔越起劲,她却越难受。

    可是,她知道自己无法将它拉出,她只好忍耐啦!

    她立即咬牙连功於指梢。

    不久,一人已经率先掠近,她左右开弓的捧起一块大石,立即砸下。

    那人果真向上跃起,她的左右食指各疾弹出一缕指风,那人避级可避的成为「
活靶」,当然脑袋开花坠下。

    另外诸人正在闪避,乍见领队己死,他们一接尸体,立即掠向山下,徐荷月不
由暗道句:「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她便张腿靠坐在大石旁。

    她的功力逐渐平复,小铁线蛇也安定啦!

    她嘘口气,忖道:「这些人是何来历?他们为何一直纠缠我呢?我还是早些返
回封家堡,以免再发生意外。」

    她匆匆一瞥,便由山後掠去。

    不久,她已经掠到山腔,她一见有一泓水潭,她因为出了一身的汗,所以,她
立即掠到潭旁张望着。

    她一见没有外人,立即宽衣入潭。

    潭水清凉,她不由浑身皆爽。

    倏见小铁线蛇疾射出她的下体,便游向潭中深处,她不由忖道:「太好啦!它
又走了!」她一想起上回甩不掉,它又两次救过她,她便打消主意。

    她便趁机清洗下体。

    此时的小铁线蛇己经感应出一条大蛇在潜底潜修,这是它「长大」的大好良机,
所以,它立即循味疾游而去。

    没多久,便见一条十余文长之大蛇盘在潭底右侧,它的身旁则有一些线藻植物,
居中则有一条金鱼在穿梭游着。

    大鱼乍见到它,又怕又怒的吐舌瞪目着。

    小铁线蛇却射到金鱼旁,便咬住它的尾巴。

    它任凭金鱼挣扎,迅速的游出潭面。

    徐荷月乍见金鱼,不由一怔。

    它却将金鱼推到她的身旁,她一抓住鱼,它立即松口潜入潭内,她不由怔视着
手中之那条金鱼。

    这条金鱼正是罕见的千年锦鲤所化生之金鱼,它的最大克星便是阳光,所以,
它一直潜在阴湿的暗处。

    此时,它乍被阳光一照,便全身发抖。

    徐荷月正在一怔,鱼尾己经化成液体,一股浓香飘出,徐荷月立即道:「天呀!

    它百是灵鱼吗?我能吃吗?」

    鱼身迅速化成水,她一见水己快溢出掌外,而且香味更浓,她立即凑唇托吸一
口,立觉全身一阵暖和。

    她立即继续吸着。

    金鱼迅速化为水,她迅速吸水,不久,她已经全身真气澎湃,因为,千年金鱼
的阴劲,正好合乎她的阴柔体质呀!

    她欣喜若狂,立即掠上岸。

    她匆匆穿上衫裙,便盘坐汪潭旁荒洞内座功。

    「辟叭」声中,她的全身骨骼皆响,千年金鱼已经使她脱胎换骨,她原先之功
力亦是火上添油。

    她欣喜若狂!

    她咬牙承受着冲击!

    她汗出如雨,体内之杂货迅速的泄出!

    半个时辰之後,澎湃的功力己经沉入她的每一处经脉以及每一寸骨髓之中,她
便悠悠的入定啦!

    一位女煞星正式诞生啦!
   
   






蝶衣变

第十一章 人蛇共住妙事多


作者:



    且说小铁线蛇重返潭内深处之後,它立即攻向大蛇。

    大蛇一盘身护住要害,只是以蛇头及蛇尾还击。

    小铁线蛇仗着全身耐打,它一直猛攻着。

    大蛇守得甚稳,小铁线蛇因而久久得不了手。

    潭水便被它们搅得震荡不己啦!

    不久,徐荷月已经被吵醒,她一见潭水震荡,她心知是小铁线蛇之缘故,於是,
她立即考虑该不该去瞧瞧?

    没多久,她为了感激它送来金鱼,而且,她日後尚打算借重它,所以,她一吸
气,立即掠游向潭内深处。

    可是,二蛇所搅之水劲甚强,浊水亦逐渐增多,她尚未潜近二蛇,使被阻得难
以接近,她只好游向潭壁。

    她的水性颇佳,可是,水劲甚强,她挨了不久,只好浮出潭面,她不由张口急
促的呼吸。

    不久,她再度潜入潭内,这回,她沿着潭壁潜下,不久,她顺利的潜到潭底,
她立即瞧见二蛇在激关着。

    她立即注视着。

    不久,她己经找出大蛇之弱点,她拾起二粒石子立即左右开弓的射向大蛇的双
目,大蛇果真立即闭目及偏头。

    小铁线蛇趁机疾咬向大蛇之头顶。

    大蛇果真不俗,只见它继续偏向右侧,小铁线蛇立即落空。

    徐荷月立即又射出二粒小石。

    小铁线蛇立即又掉头咬去。

    大蛇被她们一再夹击,它因为一直偏头,它所盘卷的身于亦逐渐的伸直,它的
七寸之地终於出现啦!

    小铁线蛇一折身,使疾射而去。

    「叭!」一声,它己由大蛇的环纹钻入。

    它疾游到蛇胆前,立即咬破蛇胆及吸咬着。

    大蛇疼得立即翻滚不已!

    徐荷月见状,立即欣然游上。

    没多久,她已经掠返荒洞内。

    小铁线蛇吸光蛇胆,立即去吸内丹!

    接着,它吸着大蛇之血。

    大蛇翻腾良久,蛇尸方始浮上来。

    徐荷月一见大蛇塞满潭面,她不由暗暗咋舌。

    不久,小铁线蛇已经爬出来,它易头朝徐荷月一颔首,正见它射到蛇头,立即
咬出右目。

    徐荷月啊道:「天呀!我怎会忘了蛇目可以增功避毒呢?」

    她一掠到潭旁,它已经以嘴尖桃出蛇目。

    徐荷月伸手一接,急忙塞入口中。

    小铁线蛇另一咬出大蛇之左目。

    徐荷月一接任,便送入口中。

    她立即掠入洞内运功。

    小铁线又射入大蛇腹部吸吮着。

    翌日黄昏时分,小铁线蛇终於射出,立见它又增长四分,浑身更是黑得发亮,
显然大蛇颇为滋补哩!

    它一射入洞内,便直接射入徐荷月的下体,徐荷月一收功,屈指一弹,它立即
怪叫一声的被弹出洞外。

    徐荷月捂指暗喜道:「天呀!我成功啦!」

    倏见小铁线蛇又射入,她一张腿,立即「欢迎光临」。

    小铁线蛇一射入,便盘卷着。

    徐荷月倏觉一阵温热,全身不由一酥。

    原来,小铁线蛇昨天所吸收之大蛇是一条雄蛇呀!

    徐荷月只觉一阵温热,全身不由一酥。

    徐荷月嘘口气,立即更衣汾成男人。

    不久,她己经提包袱掠向山上。

    她决定以自己的能力复仇,然後摆脱红姑这一批人,目前,她必须到别处用膳、
沐浴,再搭车南下。

    不久,她己经发现自己身轻如羽,她掠出之际,只需踢腿,或扯腰成挥臂,便
可以更加快速前进。

    她做梦也料不到会有今日的成就,她不由一直掠去。

    一山又一山,她如履平地的飞掠着。

    一山又一山,她似飞鸟般飞渡着。

    天黑时分,她一见自己处身於荒山,不由张望着。

    她未曾单独外出,更未曾在山上跑,她张望一阵子之後,她押宝似的朝右侧那
条岔路疾掠而去。

    此时的她信心十足,所以,她认定方向飞掠着。

    天亮时分,她居然闯入云梦山区,漫山的大小蛇儿立即使得小铁线蛇自动射去,
她立即跟而去。

    不久,她己瞧见小铁线蛇在吃一条毒蛇,她刚止步,便听见一阵「咻………」
及「嘶…………」声音,她抬头一瞧,立即汗毛悚立。

    因为,大小蛇儿正在沿着树枝飞射而来,天生怕蛇的女人,她即使再大胆,也
立即被吓坏。

    她已经闯入蚣王之蛇谷周围,大小蛇儿一向逢人即咬及逢兽就啃,所以,她们
迅速游射向小铁织线蛇及徐荷月。

    哪知,前面之蛇乍见到小铁线蛇由一条毒蛇内钻出,它们乍见到这个克星,它
们吓得立即紧急刹车。

    可是,随後而来之蛇儿疾冲而来,一时之间,它们滚卷成一团的滚向小铁线蛇,
当场将它逼入地下。

    徐荷月一见群蛇射来,她立即挥掌疾劈着。

    头一批糊涂蛇立即被劈死二百余条,其余之蛇经过一阵混乱之後,它们也嗅到
她体内有怪气。

    於是,它们纷退着。

    倏听一声怒吼道:「住手!」

    徐荷月立即收招而立。

    来人正是二位守山之人,他们一见到陌生人宰蛇,他们自忖有失职守,於是,
他们立即扑向徐荷月。

    徐荷月挥掌喝道:「住手!」

    「轰轰!」一声,那二人已经连退六步,他们的双手麻痛的抬不起来,於是,
她们立即扬嗓呐喊道:「有强敌啊!」

    常康立即率人掠去。

    麻帆正在和金燕、金琴、史绵绵及宗晓燕拆招,他乍听此讯,立即飘退道:「
娇姐,究竟是怎麽回事?」

    朱玉娇道:「不知是哪位强敌哩!」

    立听蛇王在厅内道:「小帆,你去捉那人回来。」

    麻帆立即答道:「没问题!」

    说着,他已经疾掠而去。

    诸女惧蛇,只好留在现场。

    蛇王却仍然偷决的和宗扬奕棋。

    金三亦欣然在旁品茗观棋。

    麻帆後发先至,他一掠落地,常康诸人亦已经落地,麻帆立即望向陌生人道:
「怎麽回事?」

    只听「卜!」一声,小铁线蛇已经由麻帆右脚站立之外钻出,立见它以蛇尾顶
身,头儿则一直点着。

    徐荷月见状,不由暗征!

    麻帆问道:「它在斡什麽?」

    常康道:「禀孙姑爷,它投有恶意,它在向你行礼。」

    「我该怎麽办?」

    「请掐指滴血赏给它!」

    说着,他先以右手食指指甲比向左手小指。

    麻帆跟着指掐破左小指,便好奇的挤出血。

    小铁线蛇嘘嘘一声,便张口接血。

    常康立即取出药粉为纸帆止血道:「它是铁线蛇………」

    「哇操!它也叫铁线蛇呀!」

    立听蛇王喝道:「当真有铁线蛇?」

    麻帆喊道:「是呀!它喝了我的血哩!」

    「快摸它的全身,别伯!」

    麻帆立即蹲下去摸它。

    它欣然伸舌舔着麻帆的手。

    麻帆将剑插入土中,立即捧起它。

    他含笑摸著它,它亦敕嘶不已,因为,麻帆体内所含有的铁线蛇可说是它的十
八代祖宗呀。

    徐荷月见状,立即点忖道:「也好!它留在此地,我也省了麻烦。」

    她立即自包袱取出一叠银票道:「我无意闯入,更无心杀蛇,我负责赔偿!」
说著,她已抛来银票。

    立听蛇王喝道:「不行!」

    麻帆竖掌一挥银票便飞向徐荷月。

    徐荷月顺手一接,手指立即一阵脱疼,她不由暗察道:「好精堪的功力,他是
谁呢?他如此年青怎会有此修为呢?」

    蛇王一掠近,他一见小铁线蛇,立即泛笑。

    小铁线蛇立即盘身戒备着。

    「呵呵!好家伙!挺机伶的!」

    麻帆道:「爷爷,如何安排它?」

    「待会再说!」

    他立即向徐荷月道:「道出来历吧!」

    徐荷月一见宗扬及金三随後而来,她的心中一阵悲怆,她立即道:「别来这一
套,你究竟想怎样?」

    「嘿嘿!丫头!够种!好!只要你能胜吾孙婿,你便可以离去。」

    「好!请!」

    常康立即抛去一剑。

    麻帆问道:「爷爷!它呢?」

    「放在蛇尸!」

    麻帆轻经一托,小铁线蛇果真射落蛇尸上。

    麻帆拔剑向徐荷月道:「你是姑娘家,你先攻!」

    「哼!你不是吾敌,你先出手吧!」

    「不行啦!我一出手,你会输啦!」

    「少来!出手吧!」

    蛇王道:「小帆!出手!」

    麻帆喝句:「小心啦!」立即出招。

    徐荷月冷哼一声,亦振剑攻来。

    两人身形一分,立即各自出招。

    蛇王喝道:「小帆!不许放手!用力!」

    麻帆振力一刺,半尺长剑虹已经喷出,徐荷月心中一凛,她一偏身,立即疾攻
出三招及一掌。

    麻帆翻身向上,立即疾砍而下。

    六股剑虹立即交织攻去。

    徐荷月向右一闪,左指已经弹出指力。

    麻帆拧腰翻身,剑虹乍碰上指力,只听「波!」一声,他的宝剑立即又闪电般
放出一股剑虹。

    徐荷月匆匆闪掠,一株树立即做了替死鬼。

    麻帆朝树枝一踩,便人剑合一的扑去。

    徐荷月一招落後,便招招受制。

    又过了六招,麻帆一剑刺向她的心口,她避无可避之下,她凄呼句:「我不甘
心呀!」

    小铁线蛇更是射向麻帆的右腕。

    麻帆收招捧腹,便站在一旁。

    小铁线蛇一落在二人之中,立即张望着。

    麻帆道:「方才是我先攻,这回轮到你先攻。」

    「好!你算是君子!」

    她向左一掠,便掠落在平坦处。

    麻帆随後掠到,立即道:「好好攻吧!」

    她吸口气,立即疾刺出三刺,九朵剑花交织出现之後,蛇王等三老不由暗暗喝
道:「好招式!」

    麻帆喝句:「继续!」便采取守势。

    蛇王原承张口欲阻止,他的念头一转,他也跟着看此女有何妙用,於是,他便
咽下己经滚到嘴旁之话。

    徐荷月全力猛攻,立见剑尖不时的吐出剑芒,蛇王三老瞧得暗悚,立即注视着
她的招式。

    麻帆经过这些时日拆解不同的招式,他的实战经验甚为丰富,配上他的充沛功
力,他仍然未见败象。

    徐荷月接连施展三遍之後,招式又领悟不少,所以,她定下心,反而未再全力
猛烈的进攻着。

    麻帆又守了三遍之後,他立即道:「姑娘,你的腰劲不足,你若旋身快些,你
的威力会加强不少!」

    徐荷月不由暗暗佩服。

    她因为面对如此多的男人,她担心旋身太急会现出丑状,所以,她出招之时,
一直无法顺利施展。

    立见她抽身退道:「我们到别处比,如何?」

    麻帆便望向蛇王。

    立听金三道:「你是荷月吗?」

    徐荷月心儿一酸,点头道:「不错!你想不到我能恢复功力吧?你想不到我练
成这身武功吧?」

    「可喜可贺!」

    「不必!我不屑和你这种怕事的人多言!」

    麻帆忙道:「你不对!爷爷若非为了叫大家对抗蛮人,他何必怕什麽黑日两道,
我不准你如此说!」

    「你凭什麽不准?」

    「爷爷没错!我就凭这一点!」

    「哼!胳臂向内弯!」

    「这是什麽意思?」

    金三忙道:「小帆!她没错!任何人遭受到她这种打击也会受不了,她已经是
了不起,你别计较!」

    「是!」

    徐荷月心中称爽,却仍然冷哼道:「我为了复仇误闯此地,你们若一定要留下
我,我不惜一拼!」

    麻帆道:「朱爷爷!让她走,好吗?」

    蛇王轻轻点头道:「下不为例!」

    徐荷月冷冷一哼,立即掠去。

    金三立即喝道:「西南方!」

    徐荷月明知他在指引方向,她却开不了口致谢。

    麻帆一见小铁线蛇在张望,他立即下去招手。

    立见它欢嘶一声,便飞落麻帆的手中。

    蛇王含笑道;「好宝贝!很好!」

    金三问道;「它有益於蛇姬之炼药否?」

    蛇王点头道:「有!不过,它尚幼,不宜摧残!」

    金三立即点头不语!

    蛇王愉快的道:「小帆!你跟吾来安置这位小贵宾!」

    「好呀!」

    不久,蛇王已经带麻帆来到一处蛇穴,立见穴中诸蛇垫伏的发抖,蛇王立即道
:「小泛,它够威风吧?」

    「怪啦!它们为何怕它呢?」

    「一物降一物,放进去吧!」

    麻帆振手一托,小铁线蛇便欢嘶的射入蛇穴,只见它朝一条毒蛇的头儿一啄,
便钻入蛇穴。

    「呵呵!好宝贝!」

    「爷爷!它钻进去做什麽呀?」

    「它会吸乾蛇血及内胆,这穴蛇够它吃上半年,届时,它至少会长一寸,它的
毒性及威力也会增强。」

    「不好吧?它会乱咬人呀!」

    「不会!有你在此,它不敢!你若不在,它只会吃蛇。」

    「蛇群会不会吓跑呢?」

    「不会!走吧!」

    不久,两人已经返厅,立见朱玉娇道:「爷爷!可否让帆弟去协助徐姑娘,她
挺可怜的,恐怕打不过水家庄之人哩!」

    「这………不妥!水家庄可能会来此地乱来哩!」

    「爷爷!可以让帆弟戴面具!」

    「这………吾考虑一下!」

    麻帆道:「她怎麽啦?」

    金三立即叙述逐电刺客带水家庄人员杀死海家庄全体人员又毁去徐荷月功力之
经过清形。

    麻帆忙道:「爷爷!我要去帮忙她。」

    金三却忖道:「糟!吾忘了童辉煌,他们一碰面,小帆若被留下来,岂非要助
纣为虐吗?」

    他立即道:「小帆!别急!徐姑娘能够恢复功力,乃是靠封龙之协助,封家堡
之人必会来协助她。」

    「可是,她为何曾跑错地方呢?」

    「她可能急於赶路而走岔路。」

    「封家的人行吗?」

    「没问题!」

    「好!我不必去啦!」

    「小帆!你好好想想她的招式,如何?」

    「对!她的招式挺怪哩!」

    「来!吾来协助你!」

    蛇王朝众人道;「大家别接近这窝蛇穴,小铁线蛇在穴内。」

    「是!」

    蛇王呵呵一笑,便又去蛇穴欣赏小铁线蛇。

    天亮时分,徐荷月终於探听到水家庄,她小心的住进客栈,立即沐浴更衣再默
默用膳啦。

    不久,她居然想起麻帆,她只听见他名叫小帆,她却将他的形像深镌脑海,心
甲更是怪怪的!

    不久,她甩甩头,立即含着蛇目运功。

    役多久,她己入定。

    她为了拚斗,便一直运功着。

    晌午时分,她神采奕奕的收功,立即吩咐小二送来佳肴。

    她刚用膳不久,便觉得一阵恶心,她运功默察,便发现体内怪怪的,她研判她
已经中毒。

    她不吭声的含着蛇目便趴在桌上。

    她所中之毒甚为剧烈,所幸她吃过灵果及金鱼,此时一含着蛇目,她立即觉得
一阵舒畅。

    她便佯作呻吟的在上榻躺着。

    不久,小二己带著二人来到门前,这二人乃是水家庄之人,他们买给小二一锭
银子,立即含着冷笑入房。

    他们一逼近,徐荷月立即左右开弓的弹出指力,「叭叭!」二声,那两人的印
堂及後脑己经疾喷出鲜血。

    两人掺叫一声,立即隔庇。

    除荷月提起包袱,立即离去。

    不久,她在林中更上女装,便以原来面目出现。

    她徒手前行不远,便有三人挡路道:「丫头,是你杀人吗?」

    「你们是谁?」

    「大爷来自水家庄。」

    「你们死定啦!」

    惨叫声及呐喊声立即引来十二人。

    徐荷月抢过一把剑,立即大开杀戒。

    她边攻边掠去,可是人潮越来越多,她一发狠,便决定先痛宰一番,必要时,
她明日再来宰水若冰及童辉煌。

    水家庄高手在哈虎及哈伦指挥水若冰之下,他们不必运用笛音,便派出一千余
人去扑杀着。

    徐荷月仗着功力决厚猛攻,可是,半个时辰之後,她的招式尚未成熟又欠缺实
战经验,所以,她己经负了伤。

    她的信心立即大挫!

    她立即全力突围着。

    可是,人潮重重掠来,她一时杀不出去。

    她立即继续拼杀着。

    惨叫声立即密集不己!

    血肉更是纷飞着。

    又过了一个时辰,她终於冲出去,不过,她的双手及腹部、背部一共被砍了十
三剑。

    水家庄高手随後猛迫,她只好逃向林中。

    不久,她被逼上山,她直觉的想起小帆,於是,她咬牙掠去。

    她的功力已经经耗损不少,可是,她全力奔掠之下,金鱼及灵果的潜力一激发
出来,她反而掠得更快。

    水家庄人员便沿血迹迫着。

    天黑了,他们仍追逐着。

    又过了一个时辰,她遥见云雾,她便欣然凉去。

    没多久,她已掠入蛇区,她立即喊道:「小帆!」

    此时的她因为过度激发出体内潜能,加上流血过久,她不由有些头晕,於是,
她不敢再往前闯。

    她担心水家庄之人追来,不由连喊着「小帆」。

    不久,麻帆已经和蛇王掠至,麻帆乍见她一身的血,他啊了一声,立即上前道
:「快!我抱你!」

    「不必!」

    蛇王哼道:「後面有人追你?」

    「有!水家庄………」

    「臭丫头!逞什麽强!快进去!」

    她只好跟着麻帆掠去。

    蛇王召来常康诸人,立即吩咐着。

    不久,常康诸人己经携毒丸沿血迹迎去。

    没多久,他们已经在山下听见谈话声,他们立即散开。

    「刷………」声中己经有十八人先行掠来,立听一人道:「前面是蛇谷,咱们
别进去,那丫头一定已被蛇咬死啦!」

    「胡说!她方才一直喊小帆哩!」

    「可是………」

    说话之间,又有十人掠近,常康见状,他立即撒出两把毒粉,当场便有三人中
毒惨叫倒地。

    其余的蛇谷人员立即猛撒毒粉。

    现场便是惨叫连天。

    远处的二十七人正在被蛇王、金三联手扑杀着。

    不久,常康诸人赶至,他们一围住四周,蛇王和金三又宰了二人,立即抽身疾
退,常康诸人立即疾撒毒粉。

    那群水家庄高手立即做了枉死鬼。

    蛇王松口气道:「灭尸!注意随後赶来之人。」

    「是!」

    蛇王三老便联袂掠返大厅!

    此时的徐荷月正在房内被五女止血上药,她被剥得全身赤裸,她不便挣扎的含
着蛇目任由诸女上药。

    良久之後,宗晓燕道:「你要养伤十天左右,别乱动。」

    「嗯!」

    她为徐荷月盖上毛毯,立即联袂离去。

    立听麻帆问道:「妥吗?她不会走不动吧?」

    朱玉娇含笑道:「帆弟!你放心!她没有伤到要害,不过,她可能安在此地好
好的养伤十天左右哩!」

    「叫她多住几天吧!」

    「当然!去见见爷爷吧!」

    「好!」

    她们一入厅,金三立即道:「辛苦啦!玉娇!你不要紧吧?」

    「谢谢爷爷!没事!」

    「别动了胎气!」

    「嗯!」

    「你们好好守着,吾三人去瞧瞧!」

    说着,三老便联袂离去。

    麻帆问道:「爷爷他们要出去做什麽?」

    朱玉娇道:「徐姑娘流了血,才被那些人道来,万一又有人追来,就很不好,
所以,爷爷他们要去看看!」

    「我也去!」

    说著,他立即掠去。

    房中的徐荷月听至此,芳心更是怪怪啦!

    麻帆掠去不久,便见诸人正在劈去地上的血迹,他二话不说的立即掠到前面去
找血迹及尸体。

    他们一直忙到天亮,方始返回。

    立见徐玉娇道:「帆弟,你快来帮忙。」

    蛇王忙问道:「怎麽回事?」

    「爷爷!徐姑娘有一处伤口含有媚毒……」

    金三啊道:「催情剑蔡豪便在水家庄……」

    蛇王立即匆勿入客房。

    只见徐荷月汗下如雨的道:「我………我要………我要………」

    金琴四女各按着她的四肢,她却仍然汗下如雨的扭身不已,蛇王一搭上脉不久,
立即望向金三及宗扬。

    二老明白他的心意,一时难以作答。

    麻帆立即道:「好可怜!我该如何做?决说!」

    蛇王沉声道:「今夜救了她,日後便要扯上水家庄,你敢吗?」

    麻帆点头道:「敢!」

    「好!宽衣!好好和她打架!」

    「打架?她流好多血呀!」

    蛇王将一把蛇丹塞入徐荷月口中,立即和二老离房。

    朱玉娇忙道:「帆弟!快!」

    说着,她己帮他宽衣。

    不久,麻帆一搂上徐荷月,金琴四女立即松手离房。

    徐荷月便疯狂的扭着。

    麻帆只好用力打啦!

    这是一场苦战,因为,徐荷月的功力越高,媚毒也中得越深,房中便好像是天
翻地覆的连响不己!

    蛇王连叹三口气,便迳自返房。

    金三低声道:「琴儿,你们备些灵药给她服用。」

    「是!」

    「多注意她的外伤。」

    「是!」

    二老立即默默返房。

    晌午时分,徐荷月尖叫一句,方始昏去。

    麻帆唔了一声,宝贝便激喷而出。

    立见五女分别提水及端药入内,麻帆立即返房沐浴。

    诸女灌下药,便抬徐荷月净身及换被褥,徐荷月悠悠醒来,她乍见此景,便脸
红的任她们安排。

    良久之後,诸女为她上妥药,立即离去。

    徐荷月闭上双眼,思潮却波涛汹涌。

    水家庄内充满着紧张及不安,童辉煌及水若冰更是紧张,因为,徐荷月的修为
远超过他们呀!

    哈虎及哈伦更是紧张不安,因为,少峒主己死,姑娘又失去联络,他们已派六
人前住封家堡找她。

    苗族却三两天使来函催问,他们可真头疼哩!

    尤其,徐荷月那一役,光水家庄便折了九百余人,他们心痛之下,立即不准水
家庄之人任意外出。

    又过了七天,红姑所派之人终於赶到安西城,他们稍加探听,便获悉徐荷月曾
在此地砍了数百人。

    信鸽立即带走这份消息。

    当天晚上,红姑便接获飞函,她瞧过之後,格格笑道:「水家庄不过如此,咱
们可以准备南下啦!」

    柳助诸人立即附和的赞成着。

    她们便开始计划着。

    此时的徐荷月已经伤口结疤,她坐在桌旁沉思良久,她立即暗自决定道:「我
一定不能连累他们。」

    倏听一阵交响曲,她立即面上一热!

    因为,她迄今仍难忘那种销魂滋味呀!

    她便默默聆听着。

    此时的麻帆正搂着史绵绵行乐,史绵绵的胴体似蛇般迎合,麻帆立即尝到愉快
的感觉啦!

    史绵绵最耐战,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方始满足的呻吟及喀嗦着,麻帆兴奋的
继迹冲刺。

    「喔!弟………饶了我吧!」

    「绵姐!要不要?」

    「要………要………」

    麻帆便欣然注射着。

    「好帆弟!好帆弟………」

    两人便缠绵不己!

    徐荷月听得全身火热,急忙嘘口气喝茶!

    良久之後,她方始定神上榻运功。

    翌日一大早,朱玉娇五女便又联袂陪着麻帆进来,她们摆妥菜肴,便请徐荷月
一起用膳。

    膳後,朱玉娇取出一个瓷瓶道:「月妹!这瓶生肌散可以消去疤痕,你请琴妹
为你上药。」

    「谢谢!」

    她一起身,麻帆便和诸女离去。

    金琴便小心的为她抹上「生肌散」。

    「月妹!你的修为不错,恢复甚快哩!」

    「谢谢!」

    「月妹!我说几句话,可以吗?」

    「请!」

    「不管你遭遇何事,你只来了二次,便己经和帆弟结缘,这是冥冥之安排,请
你接受它,咱们今後同日共苦,好吗?」

    「我不能施累你们!」

    「别如此说!我们住在此地,主要是让帆弟好好的练剑,我们并不是怕事,我
们一定协助你复仇。」

    「我………我另外扯上封家堡,那儿的人亦是野心勃勃!」

    「没关系!各大派站在我们这一边!」

    「你不知道好多事,我真的不能拖累你们!」

    「月妹!你仍然因为家祖昔年末出面协助你而排斥吗?」

    「不!不是!我没有此意!我真的不能拖累你们。」

    金琴嘘口气道:「别为此事激动,你先养妥伤,咱们再聊吧!」

    金琴立即默默离去。

    麻帆和朱玉娇敞步至山前,立见她道:「帆弟!你方才已经听见,她不大希望
我们介入呢。」

    「不行!她再去水家庄,一定会死的!」

    「不要急!她後天便可以复原,你好好的和她打一架,然後再好好的问她,我
们一定要帮她。」

    「对!不过,打一架就有用吗?」

    「一定有用!不过,你别急着打,她挺敏感哩!」

    「我懂!」

    「帆弟!她很可怜,咱们一定要帮他。」

    「是的!我一定要帮她,我要请爷爷让我陪她去。」

    「我会向爷爷说。」

    「谢谢你!」

    「帆弟!我可否和你谈一件事?」

    「说呀!干嘛奶此客气呢?」

    她轻按腹部道:「可否让这孩子姓朱?」

    麻帆搂她道:「可以!金爷爷己经和我提过了,可以呀!」

    「谢谢帆弟,我会多生几个孩子,好让他们姓麻。」

    「好!」

    「对了!帆弟,你下次初月妹打架之时,不要送宝贝给地,因为,她若有了孩
子,就和我一样不能动武啦!」

    「我送你宝贝,你就会有孩子啦?」

    「是呀!所以,你别把宝贝送给地。」

    「好!」

    两人便连步向归途。

    两人一入庄,史绵绵四女便和他练剑。

    不久,麻帆已经任凭四女围攻著,徐荷月站汪窗旁瞧了不久,便兴趣勃勃的将
自己的招式模拟对抗着。

    不久,宗扬及金三含笑到旁观战,他们立即以传言入密功夫指点四女进攻,四
女的威力亦迅速增强着。

    麻帆士气大振,继续守着。

    足足又过了半个时辰,四女方始收招,麻帆立即叫道;「燕姐!你方才那一刻,
险些戮上我的右臂,厉害!」

    宗晓燕含笑道:「爷爷指点的。」

    宗扬立即指点著麻帆。

    金三则指点著四女。

    徐荷月嘘口气,便躺回榻上,麻帆五人之招式立即闪现不己。

    她躺了不久,颇有心得的立即起身缓缓演练着。

    她越演练越有心得,便练得更起劲。

    她一直练到用膳时分,她一见麻帆六人端膳而入,她立即嘘口气,金琴立即立
即取巾上前道:「拭拭汗!准备用膳吧!」

    「谢谢!」

    没多久,她们已经欣然用膳。

    膳後,麻帆道:「月妹!咱们出去走走吧!」

    徐荷月便脸红的跟去。

    二人沿径而行,沿途的蛇儿被麻帆的体气薰得纷纷退避,徐荷月不由问道;「
它们为何如此伯你呢?」

    「我的身上含有铁线蛇之血气。」

    「铁线蛇?它和那只小黑蛇有渊源吗?」

    「有!它是小黑蛇的十八代祖宗呀!」

    「真的?你如何降伏它呢?」

    「我说!不过,你别取笑喔!」

    她立即轻轻点头。

    麻帆指向右前方的小亭道:「到那儿去吧!」

    她立即默默跟去。

    两人入亭一坐,麻帆立即叙述在天山发现铁线蛇之事,他说得甚为仔细而且还
比手划脚,可谓精彩之至。

    她听得暗暗害怕,不由频频瞄向亭外之蛇群。

    尤其当麻帆提到被铁线蛇追时,她更是回头望去。

    当麻帆提到铁线蛇追到大门前,他挺身打算让蛇咬之际,她不由脱口道:「你
真傻!它咬上了吗?」

    「是呀!你别笑喔!它咬上我的这儿!」

    他一指向下体,她不由脸红。

    麻帆便仔细叙述着他在大门前运功数十日之事。

    徐荷月不由忖道:「天呀!太巧啦!我和他的下体皆被铁线蛇侵占,难道这正
是上天安排之良缘吗?」

    麻帆道:「我现任才知道,我吸光了它的血气,它才死去,对了!那只小铁线
蛇为何会和你一起来吧?」

    「它………它可能想吸我的血吧?」

    「有理!有理!」

    「帆………帆弟,你能助我复仇吗?」

    「好呀!我一定助你复仇。」

    「月妹!你一定很少和别人拼斗吧?」

    「是的!」

    「哈哈!我没有料错!因为,你越拼越热呀!不过,你真的要多扭腰,否则,
你的招式不会进步。」

    「好!」

    「你快点恢复,我陪你练剑,然後,一起去复仇。」

    「谢谢!」

    「月妹!我一直在草原木屋独居十八、九年,所以,我不大懂得做人说话,你
可别怪我胡说八道。」

    「你说得很好!」

    「谢谢!」

    「你从小便在草原呀?」

    「是的!我从小便被放在路旁,主人带我返草原,九年前,主人外出迄今,我
仍然找不到他。」

    「他是谁?」

    「我不知道他的姓名,他很少说话,他只是一直练剑。」

    「你知道我的事吗?」

    「听过!你真可怜!不过,你真勇敢!」

    「谢谢!我一定要亲手复仇。」

    「我一定会帮你!」

    「谢谢你!」
   







蝶衣变

第十二章 人间奇事蛇作媒


作者:



    夜色寂寂,麻帆搂着徐荷月温柔的吻著右乳及抚着左乳,阵阵酥酸侵袭之下,
她不由颤抖着。

    没多久,春潮已经汨汨流出。

    麻帆见状,立即欣然上马。

    他温柔的泛舟入湖,她不由一酸。

    他便温柔的泛舟着。

    没多久,她被刷刮得自行用力挺着。

    他立即放心的打啦!

    迷人的交响曲迅即飘出。

    「月妹!不痛吧?」

    「嗯!」

    「月妹!我要用力打啦!」

    「嗯!」

    他果真全力开打。

    她立即热情回迎着。

    上回,她中了媚毒而迷迷忽忽打了一仗,如今,她清晰的尝到妙趣,她不由自
主的热情回应着。

    交响曲立即变成隆隆炮声。

    两人旗豉相当,不由杀得昏天暗地。

    史绵绵在邻房听得也自叹不如啦!

    一个半时辰之後,她更放浪啦!

    麻帆亦尽全力的冲刺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她方始尽兴的呻吟着。

    「帆………哥………怎么了?」

    「你不能有孩子!嗯!」

    「帆哥!放心!我会运功炼化,不会有孩子。」

    「当真?」

    「嗯!快进来!」

    他欣喜的立即再度急攻着。

    没多久,他呃喔的连叫着。

    宝贝亦纷纷激射着。

    「喔!好!帆哥!」

    「月妹!」

    两人便互搂着。

    麻帆立即吻着地。

    她搂着他,双掌分别按在「促精穴」及「命门穴」。

    不久,她暗暗行功,功力立即涌出。

    她将功力由双掌送入他的体中,再以唇徐徐吸入。

    麻帆的功力亦顺势遂转着。

    半个时辰之後,两人的功力已经「交流」着。

    天亮时分,两人似石人般搂着,他们不必再催功,功力便自动穿流於两人的体
内,阴阳和合之下,龙虎己经交济。

    朱玉娇探窗一瞧,便去告诉蛇王。

    蛇王来到窗旁一瞧,立即两目泛光的忖道:「奇才!好一对奇男女!看来吾不
该再反对此事啦!」

    他立即欣然入厅向金三及宗扬报喜。

    金三二看大喜,立即吩附诸女别去打扰搔他们。

    此时的封冢堡九位长者已经率领三千名高手掠於群山之间,他们担任前锋,准
备先探水家庄的底。

    入夜之後,封家堡的十卫又带三千人沿山路离去。

    天亮之後,红姑搭车,另有三百人跨骑护送,她们一入开封,她立即愉快的到
处欣赏着。

    她接连任开封玩了三天之後,第四天上午,她便接到两封飞函呈报九老及十卫
已经会合於敦煌。

    她便躲在客栈,而由替身搭车返回封家堡。

    当天晚上,她单独沿山路赶去。

    她盗采功力迄今,至少已有百年的修为,只见她似流星般疾掠,天亮之後,她
己经接近敦煌。

    立见十卫之老大常铭迎来道:「参见堡主!」

    「免礼!水家庄有何动静?」

    「他们一直守在庄内。」

    「今夜子时下手吧!」

    「是!请!」

    二人便联袂掠去。

    没多久,他们已经在千佛洞会见众人,红姑便欣然用膳。

    膳後,众人立即歇息。

    此时的徐荷月移开双掌,再移唇徐徐嘘口气,麻帆喔道:「好美!好好玩!好
好玩喔!」

    「帆哥!谢谢你!」

    「月妹!疼吗?」

    说着,他立即躺在一侧。

    「帆哥!谢谢你!我一点也不疼!」

    「你快运功!千万别有了孩子,否则,你不能复仇哩!」

    「放心!我已经运功!」

    立听朱玉娇在邻房道:「帆弟!月妹!用膳罗!」

    徐荷月立即脸红的起身。

    麻帆却大方的去内室沐过浴,方始着装。

    他一入邻房,使见诸女正在端菜,他立即道:「好香喔!」

    朱玉娇挟一块肉入他的口中道:「你们玩了七天啦!」

    「真的呀?不会吧?才天亮不久呀!」

    「你们一起运功呀!」

    金燕道:「是呀!爷爷说你和月妹的功力一交流,对你们二人都有好处,所以,
月妹才会一直谢谢你啦!」

    「原来如此!我的功力有进步吗?」

    「你待会一玩剑,便首明白啦!」

    立见徐荷月羞郝的低头而入,她原本就美若天仙,如今满脸霞光更是迷人,朱
玉娇五人不由心生喜爱。

    她们便招呼她入座。

    不久,七人己经欣然用膳。

    膳後,他们一入厅,蛇王便迫不及待的指向大门口道:「小帆!你把右拄上面
那块柴砍成三块吧!」

    说着,他己递来一块柴。

    麻帆怔道:「怎么砍呀!」

    蛇王挥手道:「双星照!」

    麻帆应句好立即欲掠去。

    蛇王道:「站住!就在此地砍!」

    「哇操!这麽远,砍不到啦!」

    「试试看!来吧!」

    麻帆喝句:「砍!」立即全力挥砍柴块。

    「叭叭!」二声,门住上的柴已经成为三段,麻帆哇操一叫,立即望著手中的
柴块道:「怎麽可能呢?」

    蛇王呵呵笑道:「荷月!你出指一试!」

    说着,他立即接过麻帆手中之柴块抛去。

    「叭!」一声,柴块己立於右门柱上方。

    麻帆叫道:「哇操!好厉害!」

    徐荷月暗聚功力於十指,倏地挥掌弹去。

    「叭…………」声中,柴块己成碎片。

    众人不由叫好着。

    麻帆更是鼓掌道:「罩!真罩呀!」

    徐荷月含笑道:「谢谢大家!」

    蛇王呵呵笑道:「行啦!吾同意小帆陪荷月去复仇啦!」

    徐荷月喜道:「谢谢爷爷!」

    「呵呵!好!乖孙女!呵呵!」

    众人不由大喜。

    金三道:「荷月!你仍需加强招式。」

    「是!金爷爷!请原谅我以前的冒犯。」

    「呵呵!没事!没事!练剑吧!」

    麻帆便和徐荷月持剑掠出大门外。

    麻帆道:「月妹!来吧!」

    徐荷月立即振剑攻来。

    三尺余长的剑虹一扫出,她不由大喜。

    麻帆挥剑一扫,剑尖之剑虹立即扫断她的剑虹。

    她立即放手抢攻。

    他立即紧守着。

    宗扬道:「快去增增眼福吧!」

    三老便和五女到门後瞧着。

    徐荷月一攻再攻,招式更加的热练,麻帆防守之下,招式也悟出不少,两人便
攻守得更加起劲。

    晌午时分,蛇王呵呵笑道:「行啦!歇息啦!」

    麻帆收剑道:「月妹!你又有进步啦!」

    「谢谢帆哥!」

    宗扬道:「荷月!你宜补强这三式!」

    他立即以指代剑的演练着。

    徐荷月欣然道谢的在旁演练着。

    麻帆问道:「我呢?」

    蛇王道:「你守得很好!下午由你攻。」

    「好呀!」

    没多久,他们己任厅内用膳。

    此时的水家庄内,倏地有三粒灰丸射到空中,哈虎体中之蛊一阵抖动,他立即
步到院中瞧着。

    立见那三只蛊叠在一处,他不由忖道:「警讯!」

    他一张口,体内之蛊立即射出。

    那三只蛊一分散,便朝东飞去。

    哈虎之蛊立即追去。

    哈虎亦随後掠去。

    不久,四蛊己经消失於远处,哈虎便朝前掠去。

    原来,奉命去监视封家堡之人在上午发现封家堡只剩下一些人,他们暗暗叫糟,
立即派蛊入堡。

    不久,他们己确定封家堡只剩下一小部分人,他们立即放蛊出去,没多久,三
蛊己经朗西北飞去。

    他们研判封家堡之人已经去攻水家庄,立即驱蛊飞去。

    蛊飞如风,不到半个时辰,它们己任千佛洞附近嗅出封家堡人员的气味,於是,
它们来水家庄告警。

    此时,它们己带哈虎之蛊飞到千佛洞附近,不久,哈虎之蛊已经飞回哈虎身前,
哈虎立即止步。

    哈虎躲在石後不久,便吸蛊入体。

    他催咒和它沟通不久,便发现有异。

    於是,他驱蛊出去再沿途跟去。

    半个时辰之後,他己瞧见有陌生人在千佛洞前走动,他一见蛊在千佛洞上空盘
旋,他立即知道洞内有人。

    於是,他召蛊返回,便匆匆掠去。

    他一返回水家庄,立即吩咐水若冰派二十人前往千佛洞。

    他召集所有苗人,便商量如何应付。

    天黑之後,那二十人己返庄报告有数千人匿身於千佛洞内外,其中更有封冢堡
之九老及十卫。

    哈虎便命令水若冰准备在中途截杀。

    他便和苗人一起放蛊饲毒。

    半个时辰之後,他们和众人用过膳,立即出发。

    戍中时分,水家庄之人已经伏在乱石准後,哈虎诸人则又前行半里,便分别藏
在大石後。

    亥初时分,红姑已经率领诸人掠来,群蛊乍嗅异味,立即升空躲开,没多久,
它们已经向下飞及张口疾喷。

    股股淡烟一喷出,便随风飘去。

    红咕双目似电,她立即喝道:「小心!」

    夜风劲疾,淡姻疾飞府来,红姑乍嗅到臭味,立即调息,可是,她仍痛得心口
一胀啦!

    她急忙劈向前方及迅速降下。

    立听一阵哎呀叫声,便有不少人抓著被姻拂过之处。

    红姑一见那些小点越飞越低,而且不停的喷姻,她疾提双掌,立即哮出十缕疾
劲的指力。

    「叭叭叭」三声,三只蛊己经粉身碎骨。

    立即有三名苗人惨叫倒地。

    中蛊之人亦亡,他们在回光返照啦!

    可是,那三只蛊一死,其余之蛊迅速的张口吸入它们的血肉,立见它们更疾速
的飞入人群上空喷毒。

    红姑出指之後,胸口微疼,她急忙坐着服药。

    封家堡中毒人数却直线上升着。

    常铭吼句「散开!」便先行掠出。

    其余之人立即匆匆向外掠。

    哈虎之人一见人群掠近,立即疾速撒毒。

    事出突然,立即又有三百余人中毒。

    哈虎诸人撒光毒物,立即召蛊退去。

    现场之毒物及蛊毒却仍在伤人。

    红姑的胸口一舒畅,她立即迫杀着。

    她身如闪电,刹那间已经追上哈虎诸人,只见她含怒疾弹十指,劲疾的指风,
立即凶残的吞噬人命。

    哈虎诸人一流血倒地,那些蛊自知即将死去,只见它们凶残的扑向红姑,立即
纷纷自行爆体。

    蛊血一阵激喷,腥臭便疾喷而来。

    红姑大骇之下,便欲劈飞它们,可是,它们又多又近,红姑终於被两滴血溅上
了左臂,衣袖迅即被血穿透。

    她那雪白的肌肉更被绿血之毒射入。

    两股毒一入臂,便痒疼难耐。

    她疾封住穴道,哪知,毒素仍然贯穿而上,她为了保命,立即硬生生的扣住左
肩及猛摘下左臂。

    断臂之疼,立即猛哼了一下。

    立见前方传来厉叫声,原来,哈伦被红姑的指力射死,他的蛊便在水若冰的体
内回光返照的挣扎着。

    水若冰疼得立即倒地翻滚着。

    水氏正欲掠去探视,她突觉血气向上一冲,她拔出剑便朝前冲去,其余之人亦
同样的掠去。

    原来,她们皆中了蛊毒又受笛音控制住心神,苗人及群蛊含恨而死,他们的戾
气己感应出水家庄人员之杀机。

    她们使疯狂般扑去。

    红姑挥指疾弹,不少人汪中指之後,戾气仍存的扑来,吓得红姑急忙挥掌的劈
飞他们了。

    她只剩下独臂,而且未疗伤,所以,她拼了不久,便脱离现场道:「退!快退!
明日再来!」

    剩下的四千六百余名封家堡人员立即撤去。

    不久,童辉煌诸人已经踩上地面的各种毒物,他们体中之毒一并发作,立见他
们倒地猛抓向全身。

    他们一倒下,随後而来之人只知向前冲,所以,他们不是踩到毒物,便是踩到
童挥煌诸人所抓流出之毒血。

    毒势立即迅速曼延着。

    役多久,他们已经全部化为毒水。

    这正是他们作恶的下场。

    隐在远处偷窥的二十名丐帮弟子吓得心惊胆颤。良久,他们一撤出现场,立即
低声商量着。

    没多久,他们己经掠入水家庄寻宝。

    不久,他们已经找出暗道入口处,他们小心入内之後,果然发现上百个大箱,
他们立即小心的开着。

    一箱箱的金银珍宝不由令他们目瞪口呆。

    良久之後,他们方始合力搬箱外出。

    这一夜,他们来回搬运着,天亮时分,水若冰辛苦抢劫而来的财物已经被埋在
安西客栈。

    且说红姑躲回千佛洞,幸存的五位长老及六卫便替她包扎。

    良久之後,她方始服药歇息。

    其余之人犹存余悸的结伴歇息着。

    晌午时分,五百人硬着头皮前往西城购买食物,他们一见到那些尸体及血水,
吓得立即绕道而行。

    他们入城之後,便听见城民在议论昨夜之事,他们匆匆买妥食物,立即赶回千
佛洞分配给众人食用。

    入夜之後,红姑派三百人为前锋,便率众跟去。

    他们一接近水家旺,乍见一片黝暗,他们担心对方施展昨夜之毒物,於是,他
们立即包围住四周。

    哪知,他们等候良久,红姑一见庄内没动静,立即派人入庄,那批人边祈祷边
入庄,不久,他们已经发现庄内没人。

    他们吆喝一阵子,红姑便率众入内。

    她恨恨的道:「可恨的水若冰!居然敢逃!」

    她一声令下,庄内的大小车及马匹己被搬出!

    「毁庄!」

    不久,水家庄已经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红咕及五老十卫便率众搭车或策骑连夜离去。

    她们的心中尚怕毒物,所以,她们拼命的赶路着。

    二十名叫化目送她们离去,并由大喜。

    此时的麻帆正陪著徐荷月掠到水月庄附近,他们一见到大火,徐荷月怔道:「
水月庄失火了吗?」

    她们立即加速行去。

    他们绕了一圈,徐荷月方始止步道:「谁烧了水家庄呢?」

    麻帆问道:「人呢?」

    「怪啦!并没尸体烧焦味呀!」

    「我们去问问别人!」

    「好!」

    两人入城问过三人,立即掠去昨夜之拼斗现场。

    不久,她们已经瞧见那些快腐烂光之尸体,徐荷月朝现场一瞧,立即相信水月
庄之入己经死光啦!

    她立即研判是红姑的杰作。

    於是,她带麻帆赶返蛇谷。

    两人身形如飞,于初时分,便已经返谷,朱玉娇怔道:「怎麽啦?」

    麻帆立即道出经过。

    徐荷月补充道:「可能是封家堡的杰作。」

    宗扬稍加思忖,立即邀金三离去。

    天亮时分,他们已经在尸体现扬瞧着。

    半个时辰之後,他们沿足迹来到千佛洞,以他们的经验,他们立即察出有数千
人留过千佛洞。

    他们便确定足封家堡之人。

    於是,他们又赶往水冢庄。

    水家庄已成废墟,他们一见现场没有尸体,立即心中有数。

    他们便入城用膳及探听着。

    没多久,一名青年前来低声道:「丐落兰州分舵安西舵主井倍参见二位前辈,
另有要事禀报。」

    宗扬低声道:「免礼!请说!」

    「晚辈敬陈封家堡和水家庄拼斗之事。」

    说着,他已望向附近。

    二老立即结帐及和他离去。

    不久,三人已经抵达拼斗现场,井倍立即叙述着。

    二老边听边瞄现场,井倍一说完,金三立即道:「那些灰点便是蛊,看来苗人
已经先控制水冢庄。」

    宗扬点头道:「所幸有封家堡前来消减他们,否则,他们一坐大,蛮族便可以
潜入,实在太可怕了。」

    金三道:「这批人之同伴或苗人必会再度来此,宜加小心。」

    井倍道:「是!不知该如何处理那些财物?」

    「先藏着,此事不宜让封冢堡知道,故宜保密。」

    「是!敝帮帮主亦作如此指示。」

    「你们得提防城民瞧见你们搬运财物。」

    「晚辈己经关照过他们,已另有赏赐。」

    「小心些!」

    「是!」

    「注意封家堡是否直接返回封丘。」

    「敝帮己任沿途监视中。」

    「很好!若有要事,派人来蛇谷通知吧!」

    「是!」

    「各位临财不变志,难得!」

    「理该向金老效法!」

    「很好!吾二人走矣!」

    「恭送二位前辈!」

    金三人立即联快掠去。

    入夜之後,他们一返谷,金三立即报佳音。

    徐荷月欣喜的不由掉泪。

    金三向麻帆道退:「小帆!百告诉你一件事。」

    「爷爷请说!」

    「首先,你得原谅爷爷隐瞒之过。」

    「爷爷为何如此说呢?」

    「你的主人便是逐电剑客童辉煌。」

    「啊!真的呜?」

    徐荷月不由一征。

    金三道;「荷月!你去书房画出童辉煌。」

    徐荷月跟着未玉娇入书房作画。

    金三道:「小帆!童辉煌情场失意,便躲在草原练剑,後来,他结识水家庄,
便利用水家庄复仇。」

    麻帆摇头道:「我不信主人是这种人,」

    「你待会瞧过后,便会明白。」

    「爷爷早知此事呜?」

    「是的!吾担心你受童辉煌的控制,所以,吾瞒了你,请原谅。」

    「主人知道吗?」

    「吾去见过他,他才写那封信。」

    「主人为何肯写信呢?」

    「他以为你仍和以前一样,他还要吾代为保密哩!」

    「我………我如此被主人瞧不起吗?」

    「他全变了!他受水家庄的影响太大啦!」

    「我………我仍然不相信!」

    只见徐荷月捧画出来、便默默递向麻帆。

    徐荷月画得栩栩如生,麻帆一眼便认出来,他痛苦的道:「太失望了!我实在
太失望了。」

    金三道:「小帆!他己遭到恶报啦!」

    「我………我欠过他的十年养育之恩!」

    倏听朱玉娇道:「不!帆弟!你救过他。」

    「我救过他?有吗?」

    「有!常康!」

    常康立即来到厅口道:「请吩咐。」

    「你进来瞧瞧此人。」

    常康入门一瞧,立即道:「属下在黄河旁救过他。」

    「你没瞧错吗?」

    「没有!此人之唇甚薄,属下印象特深。」

    「谢谢!你下去吧!」

    「是!」

    「帆弟!你想起来了吧?」

    「天呀!我为何没认出他,他也没认出我呢?」

    「他当时一身的伤,脸部又受伤呀!」

    「有理!他直接入舱,我才没看清他。」

    「对!所以,一报还一报,你别歉疚!」

    「我………扯平了吗?」

    「当然扯平啦!」

    蛇王道:「你救他一命,超逾他养你十年啦!」

    麻帆嘘口气道:「有理!我不必牵挂啦!」

    「呵呵!常康!备酒!吾要痛饮!」

    「是!」

    没多久,他们己愉快欢聚着。

    蛇王愉快的畅饮不久,他立即道:「二位亲家,吾有个建议,就让小帆他们在
此住一年。」

    「一年期满,吾就让他们离去,不过,他们每年必须带孩子回来住一个月,如
何?」

    宗扬含笑道;「欣然同意。」

    金三含笑道:「不成问题。」

    「呵呵!小帆!你同意吗?」

    「同意!」

    「呵呵!乾杯!」

    「乾杯!」

    不久,蛇王趁着酒兴道:「玉娇!你们五人听著!蛇谷一向蛇多,独缺小孩,
你们要好好的加油,知道吗?」

    五女立即羞赧的点头。

    「呵呵!很好!小帆!全靠你啦!」

    麻帆怔道:「为什麽全靠我呢?」

    三老不由呵呵一笑。

    金琴轻拉麻帆衣角,示意他别问啦!

    麻帆即问道:「琴姐!你知道呀?」

    金琴羞得立即说不出话来。

    蛇王含笑道:「小帆!你多和她们打架,她们才会有孩子呀!」

    「哇操!原来如此!好!」

    五女立即满脸通红。

    金三道:「亲家!可否让常康他们成家呢?」

    蛇王怔了一下,道:「有理!吾一直忘了他们哩!」

    金三含笑道:「桃源山下有不少的美女,她们既贤慧又勤快,吾只要吩咐一声,
她们皆愿来此。」

    「呵呵!好呀!此事交给你啦!」

    「呵呵!好!吾明日就带他们去挑吧!」

    「行!蛇谷该热闹啦!吾各赠他们五千两银子,够不够?」

    「呵呵!绰绰有余啦!」

    「呵阿!常康!你听见了吗?」

    「小的听见啦!」

    「告诉大家明早出发。」

    「是!谢谢主人!谢谢金老!」

    「呵呵!傻小子!这小子当年替赌场把易于险些被人打断腿,一晃就过了二十
来年,他该成家啦!」

    金三举杯道:「先喝杯喜酒吧?」

    「好!乾!」

    「乾!」

    厅中便洋溢着酒香。

    良久之後,他们方始散席,麻帆一返房,金燕便和金琴入内道:「帆弟!我们
皆己经有孩子啦!」

    「哇操!真的呀?太好啦!」

    他立即来回搂着二女又叫又跳的。

    不久,史绵绵及宗晓燕也入内报喜。

    麻帆乐得叫道:「爷爷!她们全有喜啦!」

    蛇王呵呵笑道:「好小子!行!」

    麻帆乐得不停的搂着她们。

    良久之后,四女方始欣然离去,立见徐荷月入房,麻帆便搂着她道:「月妹!
你呢?」

    徐荷月摇头道:「快有啦!」

    「对!来!咱们好好打一架!」

    「嗯!」

    四片唇儿立即粘住啦!

    衣衫亦纷纷被赶掉啦!

    麻帆一翻身,便吻著右乳。

    她唔了一句,便抚摩着他的脸。

    她满足的任由他去挑逗。

    她心事全了,只待孕育孩子啦!

    不久,两人己汪榻上掀起战火。

    隆隆战鼓便晌个不停。

    此时,位於云贵苗族,亦是鼓声连连,各户青年纷纷赶出,没多久,他们己经
集中在部落前方。

    总峒主一出现,他们便下跪行礼。

    原来,他们己由哈虎诸人留下来之鲜血变色知道只剩下三人在中原,所以,他
们愤怒的打算复仇啦!

    总峒主先以苗语宣布哈虎诸人的死讯,再吩咐任务。

    翌日起,百名苗族青年己经分作五路去邀请别族之人前来会商此事,另有八十
名青年则入关潜练。

    只见总峒主及巫师将大小瓶筑妥之後,便装入八十个瓶内,八十名青年便各放
出蛊进入一个瓶中。

    同时,他们不停的服药。

    半个时辰之後,八十名少女一入内,便和他们作爱行乐。

    事了之後,八十名少女便将各人之蛊放入瓶中。

    她们之蛊一入内,立即被青年之蛊咬死。

    她们凄厉一叫,青年立即取匕刺入她们的心口。

    青年立即各趴在一女的心口吸血。

    良久之後,青年们方始服药歇息。

    天亮之後,又有八十名少女入内陪他们行乐。

    事了之後,她们亦放蛊舍命。

    青年们仍吸她们之血。

    七天之後,每位青年各玩了四十九名女子及吸她们之血,青年们便个个强壮如
牛,他们之蛊亦呈淡金色。

    这是最恐怖速成之法。

    总峒主满意的结束此事,便交付任务。

    三天之後,八十名青年扮成汉人沿山区离去啦!

    他们的目的地便是封家堡,为了避免被汉人发现,他们决定沿山区前进,而且
是白天睡觉及晚上前进。

    他们已经习惯山居,沿途山区之飞鸟走兽及野果溪泉皆是他们的食物,所以,
他们一路顺利的前进着。

    这天深夜时分,他们一接近云梦山区,他们便嗅到蛇味,他们体中之蛊更是被
毒蛇之气诱得蠢蠢欲动。

    他们不知道己经接近中原人视作鬼域的蛇谷,他们不但加决脚步前进,而且还
放出体内之蛊,给他们加一次菜。

    那些蛊一飞出,便飞向毒性较烈之蛇,群蛇一见群蛊飞来,立即惊慌的由地面
或树林之间流窜着。

    那些蛊各钻入一蛇之体中,立即吸吮着。

    其余之蛇更惊慌的爬向谷内啦。

    这八十名蛮人各抓一蛇,立即咬吸着蛇血。

    此时的蛇谷守山人员因为早己跟著金三去相亲,所以,外沿山区没人防守,根
本不知道已经来了强敌!

    谷内诸人皆己熟睡,麻帆方才又和徐荷月行乐,此时亦己酣睡着。

    但小铁线蛇却立即有了感应,因为,它吞食过两只金蛊呀,所以,它立即飞在
半空中吐舌达察。不久,它已经察出有不少之蛊,它精得很,所以,它立由蛇穴射
出。

    它掉头一嗅,便射入麻帆之房内。

    「叭!」一声它已落在徐荷月的粉臂上,她张目一瞧,不由尖叫道:「救命呀!」

    小铁线蛇却射落在窗沿,立即嘶嘶不己!

    麻帆立即道:「怎麽啦?」

    「它………它落在我的臂上!」

    立听蛇王喝道:「小心!有外敌!」

    「帆哥!快着装!」

    说着,她己经匆匆穿衣。

    麻帆便跟着穿衣。

    蛇王探头一瞧,便瞧见淡金色之物迅速的进入蛇体,经验丰富的他立即叫道:
「小心蛊!

    一定是苗人来了,小心!」

    宗扬立即道:「玉娇!你们五人别出去,小帆、荷月,你们仗剑灭蛊,尽量摒
息,而且不要被蛊血滴到。」

    蛇王立即道:「别接近它们,尽量用力砍!」

    宗扬补充道:「荷月!你施展指力!」

    「是!」

    不久,蛇王己带麻帆及徐荷月掠出,此时,那八十名苗人尚在後山啃吸蛇血,
每人皆乐得血口大开哩!

    那八十只蛊己经各自吸吮三条毒蛇之血胆,此时正有四十五只蛊钻入毒蛇体内,
其余之蛊正欲钻入。

    蛇王止步道:「咱们移到上风处!」

    说着,他们已经移向右前方。

    不久,已经有六只蛊自蛇体射出,徐荷月屈指一弹,只听「波!」一声,那只
蛊已经脑袋开花的溅出腥血。

    另外五只蛊立即飞来吸吮死蛊。

    蛇王急道:「小帆!用力!快!」

    麻帆振剑疾砍,剑虹立即疾绞而去。

    「滋…………」声中,五蛊皆被绞碎。

    立见其余之蛊纷纷射向死蛊溅血之处。

    麻帆未待吩附的立即继续挥剑着。

    徐荷月亦左右开弓的猛弹出指力。

    群蛊立即大量的死去,其余之蛊贪於死蛊之血而继续四周飞扑,此举更有益於
麻帆夫妇之屠杀啦。

    此时,後山却惨叫不己,因为,蛊一死,人也跟着将死,所以,他们凄厉的,
不甘的,害怕的厉嚎不已!

    幸存之人纷纷奔来瞧个究竟。

    他们边奔边惨叫,因为,麻帆夫妇正大屠杀呀!

    不出壶茶时间,群蛊已经全部死去,八十名苗人亦七孔流血的死去,他们的屁
体亦迅速的腐烂。

    立见小铁线蛇射去吸吮地面之金蛊碎肉,麻帆张望道:「爷爷!是不是还要杀?
它们有没有飞掉?」

    「呵呵!一网打尽,死光啦!」

    「哇撮!这麽简单呀!不好玩哩!」

    「呵呵!今夜若非有你们二人,此地之人蛇必会全死。」

    「哇操!真的呀?」

    「你当然不怕!小帆,你们帮吾埋尸,以免害人。」

    「好呀!」

    三人掠近尸体之後,蛇王立即指点他们以列挖掘尸体附近之上,再小心的将尸
体、尸水及染毒之土理入坑中。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他们方始完工。

    他们回到死蛊之处,立见小铁线蛇己经暴长二寸长,麻帆不由怔道:「爷爷!
它怎麽会突然长了这麽多呢?」

    「死蛊乃是它的大补品呀!」

    「爷爷!它会曾吃光这儿之蛇吗?」

    「不会!它如果再长一寸,它便曾自己躲在数十丈之潮湿地下冬眠三年,等它
再出来之时,至少又会长一寸哩!」

    徐荷月问道:「它会不会害人呢?」

    「不会!它只吃毒物,对人类无害,否则,吾早就杀它。」

    「是!」

    不久,小铁线蛇已经射返蛇穴,麻帆三人立即又掘坑小心的埋蛊。

    良久之後,他们嘘了一口气,蛇王道:「吾又渡了一劫啦!好险!」

    徐荷月问道:「他们和水月庄那批人有关吗?」

    「有!他们必然欲来复仇,可见中原尚有他们的人。」

    「苗人仍会犯边哩!」

    「不错!这便是铁证,走吧!」

    不久,他们在庄前地旁洗手,他们一见鱼儿尚在游动,他们心知没有沾毒,於
是,他们放心的步入大厅。

    宗扬道:「好险!吾最忌讳蛊哩!」

    蛇王道:「吾更怕蛇,所幸,小帆反而宰了它们。」

    「苗人会不会再来呢?」

    「甚有可能!吾孩派人去瞧瞧!」

    宗扬道:「吾明日吩咐丐帮弟子去探探吧!你的那些手下即将要成亲,总不能
再让他们出去办事吧!」

    「呵呵!好吧!」

    「这批人也太倒霉,他们若不经过此地,便不会死哩!」

    「天意!呵呵!」

    二老立即欣然返房歇岛。

    金琴诸人松口气,亦各自返房。

    麻帆和徐荷月一返房,便宽衣净身。

    不久,两人互褛上榻,她立即道:「帆哥!你的剑招真是天下无敌,我的指功
及剑招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不会吧?咱们每次皆打平呀!」

    「你让我,对不对?」

    「对!我伯会砍到你呀!」

    「谢谢帆哥!」

    说着,地己送上香吻。

    麻帆心儿一酥,使欲上马。

    她担心昏吵了别人,立即附耳道:「明天!好不好?」

    「好!别人要睡哩!」

    两人立即互搂而眠。

    翌日破晓时分,两人便溜到後山院亭内,他们迅速宽衣,他吻上她的右乳,她
便兴奋的扭动身子。

    偷玩的滋味,使她亢奋着。

    不久,春潮己经滚滚溢出。

    「帆哥!上来,妙吗?」

    说着,她己经躺上桌。

    麻帆朝桌旁一站,立即抬起粉腿。

    她自动一开,迎宾纳客。

    两人便兴奋的玩着。

    她越挺越兴奋,便将粉腿搁上他的双肩。

    他立即兜着雪臀猛打着。

    这是一种最激烈的肉搏战,两人更亢奋啦!

    迷人的战鼓声更是回荡於山区。

    金燕低声向金琴道:「姐!他们才是郎才女貌。」

    「是呀!我每次皆承受不住哩!」

    「我也一样呀!」

    「不过,那滋味实在太妙啦!」

    「是呀!刻骨销魂哩!」

    「我频频想吐,爷爷的药不大灵光哩!」

    「娇姐给我这药,挺有效哩!你尝尝!」

    「好呀!」

    她们在房内聊,蛇王却愉快的来回搭着朱玉娇的双脉,不久,他一收手,立即
含笑道:「双胞胎!而且皆是壮丁!」

    「真………真的?」

    「不错!一人姓麻,一人姓朱,公平!」

    朱玉娇欣喜的道:「爷爷!孩子可爱吧?」

    「可爱!挺壮哩!」

    她不由眉开眼笑。

    「玉娇!你得多散步,不能太贪睡!」

    「人家知道嘛!」

    「吾必须好好的安排房舍及孩子们的玩处,因为,常康诸人成亲之後,总得多
弄些房间。」

    「爷爷!你可以在山麓替他们造屋嘛!」

    「有理!蛇繁殖太快了,吾必须再屠蛇炼丹啦!」

    「爷爷!你是否也要找个伴?」

    「不必!不必!吾来日不多,别害女人。」

    「可是,人家不能一直留在此地陪您呀!」

    「你们每年皆会回来呀!平日也有常康那批人作伴!」

    「爷爷!你变得好可爱喔!」

    「吾以前不可爱吗?」

    「你以前经常扳着脸,谁敢接近你嘛!」

    「小帆让吾改变最多,吾真是走老运呀!」

    「爷爷也帮忙帆弟不少呀!」

    「这孩子既纯直又可爱,你可别和他顶嘴!」

    「人家舍得吗?」

    「好丫头!脸皮变厚啦!」

    「讨厌!人家不理你啦!」

    「快去报佳音吧!」

    朱玉娇立即欣然离去。

    此时的徐荷月已经站在拄旁,她高抓著自己的右脚尖迎战,麻帆乍见这种怪式,
更兴奋的厮杀啦!

    两人了无牵挂,便尽兴的玩着。

    徐荷月便将红姑的那些怪招搬出来啦!

    他们便在亭内及亭外轮流玩着。

    良久之後,她无力的任他宰割。

    她呻吟的求饶啦!

    他再冲一阵子,方始留下纪念品。

    两人便躺在桌上情话绵绵着着。
   
   






蝶衣变

第十三章 百万雄兵镇南关


作者:



    欢笑连连之中,金三和庄义庄之三义带着常康六十人及六十位少女进入蛇谷大
厅,立即向蛇王及宗扬行礼。

    蛇王呵呵说道:「你们三人当年笑吾又矮又小,如今,你们也残了,下辈子,
你们可别再任意取笑别人啦!」

    史义呵呵笑道:「一定不敢啦!」

    「呵呵!常康,你们先随她们返房,好好介绍环境及规定。」

    「是!」

    常康诸人立即各带一女离去。

    蛇王立即道:「瞧瞧,吾之孙婿麻帆吧。」

    麻帆忙上前拱手道:「参见三位前辈!」

    史义忙欠身道:「好人品!人中之龙也!」

    胡义还赞道:「朱兄!你好幅气喔!」

    李义含笑道:「有此栋梁,蛮人何足惧哉!」

    蛇王呵呵笑道:「谢啦!请!」

    众人使欣然入厅就座。

    金三含笑道:「亲家对那些女子满意吧?」

    「很好!你真有眼光!」

    「全仗三义拍胸脯保证啦!」

    「呵呵!很好!」

    史义道:「这些孩子皆甚贤淑,家人亦甚为明理,有他们加入贵谷,今後必然
热闹之中呈现兴旺之气。」

    「呵呵!很好!吾得好好谢你们这三位大煤!」

    「请朱兄多买几杯美酒吧!」

    「呵呵!没问题!众谷之「小龙液」任你们喝!」

    「呵呵!谢啦!」

    金三道:「亲家!那六十个孩子之家人原本不肯收你的厚礼,吾再三劝说之下,
他们各收下一千两银子。」

    「太少啦!」

    「亲家!你不妨送他们蛇丹。」

    「好点子!投间题!吾近日将大量炼蛇丹,俾腾出右山麓那片地供这六十对新
人定居呀。」

    「呵呵!亲家设想周到呀!」

    「明日即动工,大家明夜好好聚一聚!」

    「太好啦!」

    「对了!前些时日,有八十名苗仔带八十只蛊闯入山中吃蛇,所幸己被小帆及
荷月完全消灭他们啦!」

    金三肃容道:「苗仔仍不死心,据报他们正在召集别族之人开会,看来迟早又
不得安宁。」

    蛇王道:「你去见过蛇姬吗?」

    「没有!吾正打算近日去瞧瞧她是否已经炼妥解药。」

    「必要之时,你带小帆去挡挡吧!」

    「放心!大内已经加派五十万大军驻守边境,他们失去水家庄之内应,近日又
死了那八十人,他们会有所忌讳。」

    「吾知道!反正你若需要小帆出去,吾不会反对。」

    「谢谢!吾已托丐常选络各派待命,理该不会有错。」

    「但愿先过这一年,等到孩于们降世之後,玉娇她们可以协助小帆出征,届时,
吾也就可以无牵无挂啦!」

    「是的!」

    「你们帮我规划一下新居吧!」

    三义及金三、宗扬便和蛇王掠向右山。

    麻帆道:「娇姐!爷爷真乐哩!」

    「是的!他越来越乐,年青了不少哩!」

    他们便愉快的聊着。

    翌日起,常康诸人先逐蛇入穴,便留下四十人杀蛇炼丹,其余二十人则和麻帆、
蛇王诸人开始砍伐山上之大树。

    麻帆和徐荷月挥手疾劈之下,比「链锯」还快的削裁屋柱,众人则迅速的掘土
竖柱立基。

    朱玉娇则指挥六十位「新娘子」送茶添饭。

    不到半个月,常康他们已经搬入新居,全新的寝具及家俱亦送入新居,到处洋
溢着喜气及笑声。

    这天上午,三义各提走二百瓶的蛇丹。

    六十位新娘子不但已经不怕蛇,她们还在新居前後空地上种菜及打杂,谷中之
环境不由为之一新。

    她们由早忙到晚,却个个挂着笑容。

    「老牛吃嫩草」的常康诸人更疼她们啦!

    蛇丹一粒粒的送入她们的口中,她们更健美啦!

    天一黑,麻帆用膳之後,便陪徐荷月五人沐着月色出谷散步,因为,他们不愿
在白天撞见外人!

    她们边走边聊,而而巳是亳无心机的聊着。

    脆甜声言立即回荡不己!

    良久之後,麻帆轻抚朱玉娇的腹部道:「奇怪!它特别大哩!」

    「讨厌!我怀得比较久嘛!」

    「你要怀多久?」

    「十个月左右。」

    「哇操!这麽久呀?奸累喔!」

    「讨厌!都是你害的呃!」

    「我………我害你啦?这………不对!可是,好似又对哩!」

    诸女见状,不由格格一笑。

    朱玉娇道:「是我们自己愿让你害,可以了吧?」

    「可以!可以!」

    「月妹!你去让他害吧!」

    徐荷月脸红的道:「时候尚早,大冢再聊聊吧!」

    麻帆道:「我想起一件事,我们明年离开此地之後,住那儿呀?」

    金琴道:「届时再给你和月妹一个惊喜吧!」

    「哇操!别这样子啦!说吧!」

    「不行!爷爷交代过,不能先让你知道。」

    「好!爷爷的话,我没话说啦!」

    徐荷月问道:「咱们要住在西湖吗?」

    金琴啊道:「聪明!爷爷己雇工重建海家庄,咱们就注在那儿吧!」

    徐荷月感激的道:「谢谢!你们是有心人!谢谢!」

    朱玉娇道:「琴昧及燕妹早就和我提过此事,我认为西湖距离此地较近,所以,
我就答应啦!」

    「谢谢娇姐!」

    「小帆!我当着大家的面请你答应一件事。」

    「说呀!我答应!」

    「徐家只剩下月妹一人,日後所生之子,你得让一人姓徐。」

    「行呀!和你一样嘛!行!」

    徐荷月感激的连连道谢着。

    朱玉娇问道:「绵妹!你的家人呢?」

    史绵绵道:「全被劫匪杀害了。」

    「帆弟………」

    麻帆立即道:「我答应!你别说啦!」

    朱玉娇以足尖挑一撮土道:「你少自作聪明,你吃下吧!」

    麻帆一蹲下,便张口欲吃土。

    朱玉娇收脚道:「你傻得可爱。」

    麻帆哈哈笑道:「今後,你们可以自己决定任何事,不必再问我啦!因为,你
们比我聪明懂事,你们也不会坑我呀!」

    「这才是你的聪明之处,我们会为你累死啦!」

    「不行!不行!你们不能累!你们吩咐,我来做吧!」

    「人家才舍不得让你做哩!」

    麻帆拨发道:「伤脑筋!我该怎麽办呢?」

    朱玉娇牵起徐荷月之手放入麻帆之手道:「远处溪流清澈,月景更美,你好好
的陪月妹,可以吗?」

    「报告娇姐,可以!」

    「讨厌!我们先回去啦!」

    四女立即欣然返回蛇谷。

    徐荷月道:「你们都对我太好啦!」

    「她们是好人!你我也是好人,我们才会在一起!」

    「我真幸运!若和前景相比,我以为自己往做梦哩!」

    「我也一样呀!我们不要再想以前那些事,好吗?」

    「嗯!」

    「咱们去瞧瞧溪景吧!」

    「嗯!」

    两人牵手飞掠不久,便见到一轮明月映在溪水中,溪岸之白石粒映月生辉,景
色果然十分的迷人。」

    两人并坐在一块大石旁,立即赏月。

    良久之後,徐荷月靠在麻帆左肩道!「帆弟!我好偷快呀!」

    麻帆搂着细腰道:「月妹!咱们泡泡水,好吗?」

    「好!」

    两人脱去衣裳,立即入溪。

    两人分别划游不久,他便搂她并坐在任一块溪石,她一翻身,便面对着他坐下,
下体更是已经迎宾纳客。

    「月妹!你真会打。」

    她托起右乳道:「帆哥!吻它!」

    麻帆欣喜的立即吸着右乳。

    他的双手搂著酥背及左乳,愉快的享受着。

    她便欢阳的套动着。

    水声哗啦,热闹之至。

    良久之後,她微喘的坐在一块大石,双手向後一落,便接起妙处,麻帆会意的
又即蹲跪及入内拜访。

    男欢女爱,两人更欢欣的行乐着。

    几番欢乐之後,两人方始同归於尽。

    两人便情话绵绵的温存着。

    不久,两人靠坐在大石旁,便愉快的赏月。

    天亮时分,两人方始入溪净身。

    两人穿安衣靴,便欣然返谷。

    徐荷月终於在连连乾呕之後,被判定有害啦!

    麻帆乐得合不拢嘴啦!

    众人亦纷纷道贺着。

    蛇主特地以丰盛酒菜宴请大家。

    倏听山前传来:「丐帮弟子蔡浩求见金老!」

    金三喝句:「请稍後!」立即掠去。

    不久,金三已经和一名中年叫化会面,立见他低声道;「圣上淬然驾崩,殿下
一登基,便颁下密旨!」

    说着,他己取出一卷黄帛。

    金三啊道:「为何未听人提及呢?」

    「大内一直封锁此事,敝帮帮主由大内侍卫统领袁煌手中接过密旨,便以飞鸽
送来密旨,请速拆开。」

    金三立即拆去黄帛封及抽出圣旨。

    「奉天承运皇上诏曰:先皇不幸驾崩,朕承命登基,为恐蜃族兴兵,特诏封麻
帆为镇南大兀帅,盼忠羲庄义士全力辅佐,钦此。」

    金三吸口气,立即默忖着。

    不久,金三沉声道:「偏劳你报告贵帮帮主,吾将和忠义庄赴边关,甚盼贵帮
能够支援一些高手!」

    「遵命!」

    「辛苦你!恐不远送!」

    蔡洽立即行礼凉去。

    金三嘘口气,立即掠向谷内。

    不久,他一入厅,便将圣旨通给蛇王,蛇王瞧了一遍之後,他先皱眉,接看便
是一阵呵呵连笑着。

    金三松口气忖道:「他想通了,吾也省了不少的唇舌。」

    立见蛇王摊开圣旨一字字的念着,麻帆听完之後,立即问道:「娇姐!爷爷在
念什麽呀?我不懂哩!」

    朱玉娇问道:「爷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蛇王呵呵一笑,便将圣旨递给她。

    谐女凑前一瞧,不由大喜。

    金三道:「小帆!坐!吾告诉你!」

    麻帆立即坐在他的身旁。

    「小帆,你还记得你在大相国寺遇见之梅斯明吗?」

    「记得!他的人不错哩!」

    「他便是圣旨内之朕,亦即当今之皇上。」

    「天………天………天呀!我居然和皇上抬杠,我死定啦!」

    「呵呵!非也!皇上若是如此气度狭窄,他岂能当皇上呢?他已经封你为镇两
大元帅,你有百万大军啦!」

    「百万大军?什麽意思?」

    「有一百万名军士供你管啦!」

    「一百万究兖有多少?」

    「咱们此地有多少人?」

    「十一人呀!」

    「一百万便是咱们的十万倍大,那些人如果一起来,这些山根本不够他们站,
你说,你的权力大不大?」

    「够大!不过,皇上为何不自己做大元帅呢?」

    「皇上的身旁有一百名文武官,他们在朝内计划,大元帅直接管人,即使让皇
上来当大元帅,他也管不了,因为,他不懂。」

    「我更不懂!我连大元帅的意思也不懂呀!」

    「你虽然不懂,你可以学,我们会协助你。」

    「我真的可以做大元帅吗?」

    「真的!」

    「什麽时候去呢?」

    「越快越好!」

    「不行啦!尚未满一年啦!」

    蛇王呵呵笑道:「小帆!你尽管去,不必管一年!」

    「真的呀?娇姐她们呢?」

    「留下来吧!」

    金三道:「小帆!皇上要你带那一百万名大军抵抗蛮族,你随时要拼斗,所以,
她们别去危险地区。」

    「好!我自己去!」

    「吾和忠义庄的人皆会去,还有很多人会去帮助你。」

    「好!咱们何时去?」

    「膳後就去,越快越佳。」

    「好!」

    蛇王道:「吾也去!」

    「哇操!爷爷也要去呀?」

    「不错!吾识得苗人之毒及蛊。」

    立听徐荷月道:「我也去吧!」

    麻帆忙道:「不行!你别去!」

    金三道:「不错!此地若有外敌,你可以协助退敌。」

    「是!」

    宗扬道:「吾去号召各派投效军旅吧!」

    金三道:「吾己托丐帮代为号召大家来协助。」

    「好!吾就去尝嘻军旅生活吧!」

    众人立即用膳。

    膳後,麻帆便和三义及蛇王立即启程。

    三义是老马,他们沿山路抄捷径而行,日落时分,他们一接近边城,使瞧见居
民及车辆塞满了道路。

    每人不但抗包袱,行李上更装着包袱及妇孺老弱,显然,人们正惊慌的欲敞开
这个濒临镇南关的城镇。

    金三上前问过三人,便获悉城内自今天上午便传出圣上驾崩,满朝文武百官惊
慌失措,所以,他们要逃。

    三义立即表明身份呐喊着。

    可是,居民们己经下定决心,仍然继续离去。

    金三七人只好匆匆入城。

    不久,他们己经来到府衙前,立见府衙也是乱成一团,金三立即拿出圣旨摊开
道:「圣旨到!」

    衙役们怔了一下,立即通报着。

    不久,一位中年人率众前来下跪。

    金三立即振声朗读圣旨。

    声传数里,军土们不由肃立。

    中年人叩头之後,方始接旨道:「参见钦差大人!」

    金三肃容道:「即刻宣扬镇南大元帅履任,以定人心。」

    「下官可否请教谁是镇南大元帅?」

    麻帆挺胸道:「我!」

    中年人当场怔住啦!

    五见三位军服中年人率领二百名军士匆匆弈来,史义乍见那三人,立即出去道
:「戚勇!你们来啦!」

    「啊!史壮士!是你们呀?」

    「不错!老朽陪镇南大元帅履任。」

    中年人立即快步上前摊开圣旨。

    戚勇立即道:「先安定人心再说!」

    他吆声吩咐不久,二名军服中年人己经带来朋三百人。

    戚勇向麻帆行礼道:「恭请大兀帅赴行营。」

    说著,他已经大步离去。

    麻帆七人立即跟去。

    不久,他们已经来到一座宏伟的府衙,立见全新的「镇南大元帅行营」木牌悬
挂在石柱。

    戚勇道句:「稍候!」立即入内。

    不久,十六名军服中年人路著一位五旬上下的魁梧军服壮汉出衙,见壮汉道:
「卑职雷行健参见大元帅。」

    麻帆点头道:「你们好!」

    戚勇立即介油这:「禀大元帅!雷将军向你请安。」

    「谢谢!」

    雷行催忙道:「请大元帅入内歇息。」

    「不!我要元去看看!」

    「遵命!卑织带路!请上马!」

    「我不会骑马!你们骑吧!」

    「卑职随侍!请!」

    他一吩咐,戚勇诸人立即骑马去各营通报。

    麻帆六人便提包袱跟去。

    沿途之中,各营之大小官兵纷纷列队迎接,他们一见大内派来一个毛头小子,
他们不由失望之至。

    麻帆一见曹行健走得气喘如牛,他立即道:「你休息吧!」

    说着,他们已经掠去。

    军营沿着边墙而扎,由於人数多达一百余万人,麻帆七人耗了一个多时辰,方
始返回行营。

    立见雷行健和另外五位将军率上千名军官迎接。

    麻帆立即道:「我完全不懂,不过,我会好好学,雷将军,你们六人是不是最
大的官?你们留下来,其余之人回去歇息。」

    「遵命!」

    雷行健穴人立即跟入大厅。

    雷行健立即介绍另外五位将军。

    麻帆亦介绍六老。

    众人入座之後,史义立即这:「大元帅今日刚接旨,立即赶来报到,请各位将
军多多配合大元帅。」

    雷行健道:「末将必会遵旨劫忠大元帅。」

    「蛮族有何行动?」

    「目前计有苗等十二族六十余万人驻扎于五十里外,他们从三天前,便一直歌
舞,不知在庆祝什麽?」

    「咱们的斥哨设於何处?」

    「二十里前有三百人,只要有状况,立即会以号言传信,此外,尚有五万名骑
兵日夜巡视着。」

    「对方可有进攻之兆?」

    「颇有可能!正在密切监视之中。」

    「忠义庄及丐帮之人已经随後而来,各派亦会来支援,甚盼各位将军能够先行
稳定军心哩!」

    「遵命!请大元帅和各位用膳。」

    他们立即入後用膳。

    膳後,麻帆七人将包袱放回房中,立即出去。

    不久,他们己经站上城墙,麻帆遥望平原及城内军营内之灯火,他一时有着茫
然之感哩!

    史义低声道:「大元帅何不夜深敌营?」

    「好呀!」

    麻帆立即跟史义直接掠落地面。

    他们疾掠而去,守城军士不由居心稍增。

    途中,他们遇见过一批骑兵,麻帆喝句:「我是大元帅!」便直接掠去,军士
们不由暗暗议论着。

    因为,他们实在太不服气这位娃娃大元帅啦!

    麻帆二人掠过二十五里之界线之後,便立即掠去。

    不久,已有一阵叱喝声及射来弓箭。

    麻帆二人轻易闪过,便掠在石上瞧着。

    不久,已有十五人跨骑驰来,只见他们张弓引箭,便射来,麻帆随意一挥,使
震碎来箭。

    史义拾起石粒,立即撒去。

    立即有五人中石倒落马下。

    其余十人立即猛吹着号角。

    史义道:「退吧!」

    「不!我要试试看!」

    说着,他已拔剑掠去。

    他一翻身,便扫出一见剑。

    剑虹当场将二人砍成四段。

    其余之人纷纷退去。

    麻帆翻身挥剑,不久,他己砍死那批人。

    却见另有一百余人策骑驰来,麻帆掠前一翻身,便站在一匹马背上面全力的挥
放出剑虹。

    血光猛溅!

    骑士及马匹纷纷被砍断。

    麻帆疾掠入人群,立即猛砍着。

    刹那间便是修叫连天。

    血肉锦飞之中,剩下的五十余人已经跃下马奔逃而去,麻帆边追边砍,不久,
他己杀光那批人。

    不过,立即有五百余名骑士疾驰而来,他们一字排开的呐喊及挥动长枪,麻帆
不由一阵明怯的後退。

    立听史义吼道:「杀!」

    麻帆胆气一壮,立即扑前猛砍着。

    长枪立即似雨水般疾财而来。

    麻帆向上一掠,便由上向下的猛砍着。

    蛇王的招式立即派上用场。

    他在抽出宝剑疾砍,地面便是一阵惨叫声。

    不过,一波波的骑士迅速赶来,他们呐喊连连的射箭及射枪,麻帆便疾速移动
着。

    不久,史义喝道:「大元帅!下去!」

    麻帆会意的便扑杀向人群。

    他以剑虹开道,当场便宰了三十六人,他一掠上尸体及马匹,立即利用它们迅
速挥剑猛刺着。

    在他四周之骑士虽然拼命攻来,可是,麻帆的招式甚快,剑虹又远达八丈,他
们更本接近不了麻帆。

    此时,胡义已经和李义配合雷行健的十万名军士布成二排长墙,每人的背上皆
背著箭筒。

    他们持弓而坐,准备为麻帆断後。

    哪知,麻帆杀得性起,根本不原撤退,而且蛮族动员五万余人己经将他包围了
二十余圈。

    麻帆的充沛功力一动员,使似江河疾泄不己,他的招式终於在此时发挥可怕的
威力了。

    此时,骑土们皆己下马并肩剌枪而来,麻帆斜剑横削而下,他每一剑至少砍死
十人哩!

    他便在原地疾旋及出剑,四周之人便惨叫的隔屁。

    不久,他的四周已经堆成人陪,蛮族们便推尸而来,立听史义喝道:「大元帅!
上!右!」

    麻帆向上一掠,便翻身扑向右侧。

    剑虹一扫,迅疾又砍死二十七人。

    他便站在尸渡上大开杀戒。

    不久,他又砍了八九百人,史义立即喝道:「大元帅!上!前!」麻帆立即翻
身扑向前。

    这一夜,他便任史义指挥来回扑杀着,破晓时分,他至少已经砍死三万人,不
过,他仍被包围着。

    史义喝道:「大元帅!退吧!」

    麻帆腾空折身,立即掠退。

    史义立即和他疾掠而返。

    雷行健立即吼道:「预备!」

    十万名弓箭手立即搭弓挺立着。

    远处立即传来急促的号角声。

    蛮族们立即迅速的退去。

    他们搞了一夜,又惊又累的退走啦!

    雷行健行礼道:「大元帅神勇!」

    麻帆哈哈一笑,道:「明夜再宰!」

    「是!大元帅请上车!」

    「不!我相大家一起走!」

    众人便跟著麻帆行去。

    他们一近城墙,便见城上之军土们皆举枪致敬,城内更传出悠扬的号言表达庆
贺及致敬。

    麻帆一入城,他一见军士们列队迎接,他立即道:「大家别如此!下去巡视或
歇息,快点下去。」

    「遵命!」

    军士们迅速奔离,麻帆立即大步行去。

    他一行近,蛇王、金三及宗扬便含笑迎接。

    金三问道:「累否?」

    「有些渴又些饿哩!」

    「快进来喝水用膳吧!」

    麻帆一入内,一口气便喝了半壶茶,蛇王递来一把蛇丹送入他的口中,他毫不
犹豫的服下及入座。

    立见雷行瞳带著二名军士入内,道:「禀大元帅!末将已经缮妥捷报,您过目
签字之後,即可送走。」

    「送给谁呀?」

    「圣上!」

    「送这麽远呀?不必!」

    「大元帅放心!每百里便有别人接替。」

    金三道:「此地至京城沿途设有铎站,各铎站皆有专人专马等候,他们跑起来
不会太累。」

    麻帆道:「好吧!」

    两名军士立即捧来笔砚及一张大红纸。

    麻帆瞧过红纸内容,立即道:「我宰了三万人吗?」

    「禀大元帅!你所宰之人应该不止此数,请签字。」

    他立即指向左下角。

    麻帆提笔立即写下工整的「麻帆」。

    「大元帅好工整的字。」

    「谢谢!你也早些歇息吧!」

    「遵命!」

    说著,他立即带走军士。

    麻帆七人立即入内用膳。

    膳後,蛇王含笑道:「小帆!你真聪明!你这一仗打响万儿啦!」

    「万儿?什麽意思?」

    「每人皆对你有信心啦!」

    「哈哈!那些人只是乱喊乱刺,并不可怕嘛!」

    「呵呵!若非有胆识及功力,谁敢进去呀!」

    史义道:「大元帅可以再杀几夜,等忠义庄人员抵达之後,大家使可以一起西
进啦!」

    「是的!」

    宗扬道;「仍得小心他们的蛊及毒物理!」

    蛇王道:「吾今夜陪小帆去!」

    他们又研究不久,方始返房歇思。

    黄昏时分,麻帆便和六老联袂出城,十万名弓箭手亦随後而行,十万名步军亦
殿後的结阵跟去。

    麻帆七人掠过二十五里交界处,便见八百余人坐在远处喝酒,蛇王立即道:「
小心!他们有蛊及毒物。」

    麻帆立即掠去。

    「嘶………」声中,六十售蛊果真已经飞起,麻帆一止步,文即疾速催动功力
挥剑,剑虻使疾卷而去。

    十二售蛊当场被绞碎。

    十二名养蛊之人立即惨叫翻滚着。

    麻帆信心大增的加速挥剑着。

    诸蛊惊慌散飞,却仍被绞杀三十七只。

    产蛊之人立即亦惨叫翻滚着。

    其余之人立即撒来毒物及毒沙,麻帆左掌右剃的疾劈猛挥之下,毒物们纷纷被
扫向他们。

    麻帆一冲近,立即猛汰着。

    那群人只会玩毒而己,当场被砍得四散逃逸,蛇王六人见状,立即也上前扑杀
着散兵。

    不到盏茶时间,那群人已经死得一乾二净。

    剩下之蛊因为主人己死,亦碎体落地而亡。

    蛇王忙道:「大家小心看看身上是否沾毒?」

    麻帆却已经扑向奔来之人潮。

    一排长枪立即疾射而来。

    麻帆起身一掠,便开始扑杀着。

    蛇王六人立即也联袂杀去。

    人潮一波波涌来,麻帆一被包围,立即又旋身猛挥剑,他的四周立即又是一片
血肉纷飞。

    蛇王六人聚在一块凶残扑杀之下,四周之人潮便似草被挥砍着,惨叫声更是比
雷声还要呐亮。

    他们疾杀一个多时辰之後,金三便道:「退!」

    五人立即转身退去。

    蛇王的双手猛撒毒粉替他们五人殿後。

    不久,他们已经掠出人墙,立听雷行健吼道:「准备!」

    他们六人便故意缓步诱三千余人道来。

    等他们一接近,立即向上掠去。

    雷行健立即吼道:「射!」

    十万只箭齐飞,那三千人立即成为刺猬。

    蛇王呵呵笑道:「很好!」

    他们立即喝水服药的歇息。

    麻帆却被围得密不透风哩!

    不久,金三六人再度掠去,他们集中火力的攻向右侧外围,立即又是惊天动地
的惨叫连天及血肉纷飞。

    一个多时辰之後,他们便又突围而出。

    一阵号角声之後,没人再去追金三六人啦!

    他们集中力量扑杀麻帆啦!

    不久,雷行健率领弓箭手逼近,立即有蛮人攻来,雷行健一吼之下,右侧立即
射来三千只箭。

    那二百余人立即「中奖」啦!

    雷行健再吼一声,使万箭疾射。

    麻帆立即弹财向上空。

    雷行健毫无忌讳的立即连吼着。

    十万名弓箭手分成一组射箭,当场便是惨叫连天,剩下的蛮族们只好在号角声
中退去了。

    十万名步车立即上前砍杀伤者。

    这一役提前结束,却宰了八万余人哩!

    鼓声及号角声立即告捷着。

    百万大军立即欢呼连连。

    众人己由怯敌改为磨拳擦掌的欲阵啦!

    麻帆入城之後,立听:「大元帅千岁!」

    皇上是万岁,大元帅最多只能千岁啦!

    麻帆哈哈笑道:「谢谢!大家歇岛吧!」

    「遵命!」

    麻帆一返行营,雷行健己捧来捷报。

    麻帆瞧过之後,加了一句「雷行健将军率采协助」。

    雷行健乐得连连道谢啦!

    麻帆七人吃过宵夜,立即服药运功。

    翌日上午,六位将军皆来请战啦!

    麻帆道:「好!你们各挑五万人,好好练!」

    「遵命!」

    此时的蛮族联军首脑们正在召闻紧急会议,因为,他们视为秘密武器的毒物己
经失效果。

    他们会商不久,便决定力拼!

    於是,他们派人下战帖啦!

    不久麻帆和六位将军在行营召开会议啦!

    他们尚水讨论完举,便见忠义庄的一万二千人及丐帮和其他帮派的九千人已经
到来,金三便和宗场接见他们。

    蛮族约战於翌日上午巳时,麻帆有了二万一千名武林人物支持,他信心十足的
和诸位将军及三义研究着。

    不久,六位将军已经欣然回去调动军队。

    麻帆立即去见那一万余人。

    诸人早己在任途中听见两次捷报,加上麻帆是三老的孙婿,所以,众人立即恭
敬的行礼请安。

    麻帆立即道:「请大家协助!」

    「乐意效劳!」

    三义立即分配众人的任务。

    不久,麻帆己任城内的酒楼及客栈宴请他们,那些店家去而复回,立即频频向
麻帆行礼道谢。

    一个多时反之後,众人方始各自歇息。

    二十一位掌柜原本不收钱,蛇王却坚持付款。

    他们只好道谢的收下。

    麻帆便和来人返回行营歇息。

    入夜之後,麻帆和六老在十五里界各处散开运功,戍中时分,果然有二千余人
悄悄的徒步行来。

    麻帆立即吼道:「杀!」

    说着,他己先行扑去。

    那二千余人原不欲来放蛊及下毒,此时乍见「大元帅」扑来,他们临得立即同
後转及匆匆奔去。

    因为,他们己被「大元帅」吓坏啦!

    麻帆一道杀,金三六老亦追杀着。

    他们心知这批下毒者乃是最可怕之人,所以,他们全力扑杀着,远处的蛮族们
怕得不敢前来援助啦!

    惨叫声中,那二千余人终於被宰光啦!

    麻帆喝道:「明日再宰光你们!操!」

    他一掠回,使见军士们己经列队守备,他立即道:「没事啦!大家好好睡一觉!
明日再宰光他们。」

    「遵命!」

    麻帆七人便仍任界限处运功着。

    一夜无事,他们便掠远行营用膳。

    膳後,麻帆便咆著入位将军出城。

    不久,他登立高台,他目睹百万人列阵而立,他的雄心一扬,立即道:「一句
话!杀光蛮子,大家好过年!」

    「遵命!」

    「走吧!」

    麻帆立即掠向台下。

    不久,他己先行而去,六老则随行於後。

    二万一千名江湖人物平均分到六位将军旁,他们跟着一位将军引导二十万大军
按预定地点行去。

    六位将军列妥阵之後,号兵一一吹号。

    麻帆互即稳步和六老在中央引导六军行去。

    诺大的阵容立即以排山倒海之势行去。

   






蝶衣变

第十四章 纵横沙场大元帅


作者:



    辰中时分,麻帆己率百万大军停在二十五里界限处,立见十余里外挺立着服装
肤色长相皆异的南方蛮族人。

    麻帆立即道:「就地歇息!」

    说著,他已经服乐运功。

    辰末时分,蛮族那方已经传出鼓声!

    麻帆一起身,众人立即跟着起身。

    麻帆源立於一块大石宏声道:「别怕!按计行事!」

    「遵命!」

    六位将军一挥剑二十万弓箭手已经踏前布成五线。

    「盾手!上!」

    十万名盾手己经迅速的持盾趴在弓箭手前方。

    「步军!上!」

    六十万步军立即坐任弓箭手之後。

    「骑军!就位!」

    三十万名骑车便牵马殿後。

    史义低声道:「蛮族膂力甚钱,咱们必须先扑杀诱敌!」

    麻帆立即轻轻点头。

    史义轻轻挥手,二万一千名江湖人物已掠到盾手前方。

    蛮族之鼓声越来越急,呐喊声亦越宏亮。

    不久,骑军已经喊杀的驰来。

    弓箭手更坐在骑兵之後张弓以侍。

    麻帆喊句:「杀!」立即疾掠而去。

    江湖人物们亦疾掠府出。

    盾手们立即持盾以待。

    弓箭手则搭箭以待。

    麻帆疾掠而去,弓箭手立即朝他疾射,他如闪电般掠去,那些箭刚落地,他已
经砍死六人!

    他立即冲入骑军砍杀着。

    正中央前方的骑军立即一乱。

    麻帆趁隙便疾砍向右侧。

    金三六老立即亦欣向右侧。

    江湖人物们则疾趴向迎面之人。

    他们一逼近,弓箭手反而成为累赘,马匹负荷过重加上江湖人物专砍马脚,蛮
人纷纷坠下马。

    江湖人物们便趁乱扑杀着。

    一阵号角声之後,长枪队已经呐喊的扑来。

    麻帆仍然一马当先的砍杀着。

    六老便率江湖人砍杀。

    不久,十万名步车在号角声中掠来,史义吼句:「小心啦!」麻帆及众人会意
的边退边砍着。

    步军们贫功的疾追而来。

    不久,雷行健已经扬刀,麻帆百意的吼一句:「上!」众人立即跟著向上腾掠
及翻向已方。

    盾手立即趴在地上。

    三万只箭迅疾射去。

    当场便有二万余人中箭。

    弓箭手迅速搭箭,立即再度财去。

    蛮族们立即呐喊的奔跑而来。

    汉军们不由一阵紧张。

    麻帆吼句;「杀!」立即又掠去。

    江湖人物们迅即掠去。

    盾手及弓箭手一稳住阵脚,立即撤退。

    步军们立即结阵迎来。

    六万余名蛮族一逼近,步军们便以参砍杀着。

    麻帆大闻杀戒啦!

    六老及江湖人物们亦全力拼斗着。

    鼓声倏疾,剩下的二十余万蛮族己经奔来。

    弓箭手立即踏着尸体居高临下的射箭。

    他们分成二批轮流射箭不久,便逼退剩下的十三余万人,他们立即搭箭专门射
段外困之蛮人。

    包围住麻帆及江湖人物之外围人员立即纷纷中奖。

    不久,骑土们迅速运来一筒筒的弓箭,弓箭手们更兴奋的「点名」射入,蛮人
们死伤更重啦!

    半个时辰之後,鼓声再催,方才散逃的蛮族预备除再度奔来,弓箭手们上前路
着尸堆再度疾攻射箭。

    没多久,那十三余万人只剩下八万人,不过,他们已经拼死杀过来,六位将军
立即吼道:「骑军上!」

    三十万名骑军喊杀的疾驰而去。

    三十万人扑杀八万人,而且又有健骑代步,他们一逼近,立即整齐的疾踯出手
中的长枪。

    当场便有四万余人中枪倒地。

    骑军抽出鞍旁之刀再度冲去。

    他们疾冲府去,身子一偏更挥刀猛砍。

    蛮族们不是被马踢撞倒,便是被砍倒,死伤甚急之下,他们的戾气及斗志立即
「趺停板」。

    他们慌乱的逃着。

    骑军立即追杀着。

    此时,麻帆诸人已经宰得遇遭之蛮人散逃,弓箭手兴奋的再度「点名」疾射,
当场便是惨叫连天。

    麻帆诸人立即由半空中疾掠入汉军的包围圈,他们一扑下,立即凶残的扑杀被
包围的蛮族。

    这批人只剩下三万余人,他们既累又惊慌,岂堪麻帆这批高手的扑杀,所以,
他们迅速的伤亡着。

    步军们一散开,立即扫荡战场。

    负伤的蛮族纷纷做了刀下亡魂。

    又过了半个时辰,现场已经结束,立见骑军们拖着三百余人驰来,汉军们立即
一阵欢呼。

    那三百余人被五花大纫的沿途拖地磨来,每人不但狼狈不堪,身上更是血肉淋
淋的叫饶着。

    雷行健上前一瞧,立即近来向麻帆道:「大元帅!他们正是各族之首要份子,
是否要就地正刑?」

    立听金三道:「不妥!只要他们肯臣服,便放了他们。」

    麻帆立即这:「对!如此办!」

    懂得番语之官军立即上前叱喝着。

    那三百余人立即叩头求饶着。

    麻帆向六位将军道:「你们善後吧!」

    「遵命!」

    六位将军立即令人取来文房四宝。

    那三百余人一被解绑,立即趴跪的立状乞和。

    他们又按下掌印,方始踉跄离去。

    雷行健上前道:「禀大元帅!他们己经答应退回原居处,而且每年派人上京岁
贡,战役已经结束。」

    「好!按规定厚恤死伤人员及报告圣上吧!」

    「遵命!」

    此时,负伤的军士及江湖人物早已经被金三六老及江湖人物们救治妥,他们立
即被始返城内歇息。

    军土们亦拾运尸体集中掩埋着。

    麻帆嘘口气道:「没事啦!」

    蛇王含笑道:「好像太不容易了吧?」

    金三笑道:「双手挺酸哩!」

    「呵呵!多喝几杯便行啦!」

    「呵呵!行!」

    采人便欣然入城。

    立见城民们夹道欢迎及送来酒菜,麻帆欲加拒绝,史义已经道:「大元帅,别
拒绝,以免伤民心!」

    「好!谢榭大家!」

    「大元帅千岁!」

    欢呼声立即呐个不停。

    麻帆便先陪江湖人物们在行营内外席地取用酒菜。

    半个时辰之後,六位将军率领重要干部前来,江湖人物们自动退去,麻帆便陪
他们畅饮。

    他们一直欧到天黑,方始散去。

    麻帆一入内,便见蛇王提包袱道:「小帆!吾元返谷报佳音吧!」

    「好!我会曾尽速赶回去。」

    「别急!你或许要去见皇上哩!」

    「我………我不去!」

    「别这样子!给他一个面子吧!」

    「好吧!爷爷沿途小心!」

    「呵呵!谁敢惹吾呢?呵呵………」

    说着,他己欣然掠去。

    麻帆嘘口气,立即入内歇息。

    ※※※※※※※※※※※※※※※※连接六天,麻帆轮流和各军的官兵用膳,
各地送来的犒赏品正好派上用场的供他们畅然取用。

    这天上午,铎站送来圣旨,麻帆在六位将军的指点之下,按礼接过圣旨,立即
欣百的拆阅着。

    不久,他吩咐道:「清大家集合!」

    「遵命!」

    不久,号角声己召集各处人马到域前,麻帆登上高台,立即扬起圣旨道:「各
位注意听!注意记住!」

    「遵命!」声中,众军已经下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欣闻致南大元帅平定南乱,各级将士按律各加封一级
及赐赏,镇南关今後由雷行健元帅统领二十万军。

    余军於三日内启程归建,麻大元帅加封为镇南公赐府院一座,三日内启程入京,
钦此!」

    众军立即喝道:「谢万岁!万万岁!」

    麻帆立即道:「雷元帅,你来安排吧!」

    「遵命!请镇南公返行营歇息。」

    麻帆立即欣然离去。

    麻帆一返回行营,金三、宗扬及三义立即道贺。

    麻帆问道:「赐府院一座是什麽意思?」

    金三含笑道:「你汪京城有房子及下人啦!」

    「什麽?我要住汪京城?我不要!」

    「见了圣上,再向他说吧!」

    「我真的要见他呀?我有些紧张哩!」

    「别紧张!他也是人呀!」

    「好吧!我只好去见他了,我要不要带娇姐地们一起去呢?」

    「时间有限!不必!」

    「好吧!」

    「咱们明日启程!」

    「太早了吧?圣上给我之目的时间呀!」

    「咱们利用这三天的时间可以返蛇谷,去桃源山、去雷亲家之处,顺便去西湖
瞧瞧新居。」

    「有理!好!咱们明日启程!」

    「你歇会儿!吾二人去安排一下!」

    麻帆立即欣然近房「推球」运功。

    翌日上午,麻帆及五老合搭三部车,江湖人物们则跨骑,雷行健诸人则率大军
列际恭送,城民更自动前来欢送着。

    感激及依依不舍使不少人掉下泪来。

    出城之後,众人方始加速驰去。

    麻帆和金三同车,金三立即指点着应对礼仪。

    俗语说:「雪中送炭少,锦上添花多」,麻帆出征之时罕有人来捧场,返京途
中,他们每一停车,便有人设宴迎送。

    麻帆不便拒绝,只有致谢笑纳啦!

    这天上午,他们一接近蛇谷,便见蛇王带著五女及常康等六十对夫妇在迎接,
麻帆欣喜的立即下车。

    蛇王故意行礼道:「参见镇南公。」

    「哇操!爷爷!少糗我啦!」

    「呵呵!恭喜啦!」

    「谢谢爷爷的帮忙。」

    说着,他高兴的一一抱着娇妻。

    蛇王则笑呵呵的招待众人入内。

    谷中迅即大爆满。

    蛇王一吩咐,常康六十人立即各赠江湖人物一瓶版蛇丹,众人一接到这种武林
名丹,立即道谢。

    不久,众人席地取用着佳肴。

    麻帆向蛇王道:「爷爷!我得上京见圣上啦!」

    「呵呵!吾投有料错吧?去呀!别忘了回来喔!」

    「不会啦!」

    金三道:「圣上赐府院一座哩!」

    蛇王道:「小帆!你不会住在那儿吧?」

    「不会啦!我要住在西湖啦!」

    「呵呵!这才像话嘛!」

    蛇王便陪诸人畅饮著。

    蛇王未曾如此乐,所以,他的左手托着一碗酒,右手持婉的走向众人,而且愉
快的和众人乾杯欢叙着。

    众人一见以往冷僻,喜怒无常的蛇王如此亲切,不由大喜!

    一万余人喝起酒来,那场面真够浩大,蛇王吩咐常康诸人买了三天的酒,终於
在这次整个的阳喝啦!

    常康便带诸人到附近的城镇歇息。

    蛇王打个酒呃道:「小帆!来!」

    「爷爷!你好似年青了十岁,真可爱!」

    「呵呵!真的吗?小帆!爷爷告诉你,你们尚未返谷,丐浮便送来大内密旨,
圣上要见见你们一家人,你明白吗?」

    「不明白!圣上为何要如此做呢?」

    「圣上自有他的打算,你们明日就启程吧!」

    「这………这………来得及吗?金爷爷!」

    金三含笑道:「没问题!圣上不会怪你的。」

    「好吧!朱爷爷!一起去吧!」

    蛇王呵呵笑道:「吾可以去京城逛逛,吾可不去见圣上喔!」

    「行随!」

    「好!咱们明日就启程,歇息吧!」

    麻帆便带着五位娇妻返房欢叙着。

    诸女听得眉飞色舞,频频脆笑着。

    良久之後,她们方始歇息。

    翌日上午,常康等十五人陪众人护送马车离开蛇谷,麻帆和朱玉娇同车,他一
直温柔的搂她欣赏风景。

    沿途之中,不但各派人迎送,各地府衙的大小官儿更是迎送这位最年青、最勇
猛,正在红得发紫的镇南公。

    这天下午,他们一接近忠义庄,便受到官员及城民的夹道欢迎,麻帆率先致意
之後,方始和众人登山。

    不久,他兴趣勃勃的瞧着山坡上梯田的农作物及水果,他未曾瞧过这些物品,
不田好奇的询问不已!

    史义便愉决的介绍着。

    麻帆及五位娇妻逛了一个多时辰,方始意犹未尽的返厅。

    没多久,他们己汪忠义厅内外聚餐啦!

    膳後,金三带著麻帆、蛇王及常庚十五人去拜访常康等六十人之岳家,一瓶瓶
蛇丹亦随後送给他们。

    蛇王亲切的聊着,更不时的保证会照顾她们。

    他们聊了良久,方始返庄歇息。

    翌日上午,他们在众人恭送之下离去,由於少了忠义庄那一万余人,他们的行
动便更加的迅速啦!

    这天下午,他们终於进入宗家堡,腹部已经徽隆的宗晓燕带著幸福的笑容,立
即先行会见双亲。

    麻帆立即也上前行礼着。

    宗扬便欣然介绍着蛇王。

    双方热络的聊了良久,方始用膳。

    细致的佳肴及香醇的美酒立即使宾主皆欢。

    他们尚在饮酒,使见三十位官员通帖求见。

    宗扬忙道:「小帆!吾不和官员来往,你打发他们走吧!」

    麻帆含笑步到堡外,立见那三十人一起下跪叩头请安。

    麻帆含笑道:「免礼!请起!」

    「谢镇南公!不知您有否吩咐?」

    「好好的待百姓!」

    「遵命!」

    「下去吧!」

    那三十人立即行礼退去。

    远处的城民们不由瞧傻啦!

    麻帆一返厅,立即又陪众人畅饮。

    良久之後,众人方始尽兴歇息。

    翌日上午,宗扬率众人送走麻帆诸人,便入内津津有味的叙述着。

    麻帆诸人立即又沿途欢叙的赏景着。

    这天下午,他们一抵达岳阳,立见上百名大小官员在城门口迎接,麻帆下车致
意之後,便吩咐他们下去歇息。

    不久,他们跟着随行的丐帮弟子来到丐帮总舵,立见丐帮帮主率领帮中重要干
部恭敬的列除迎接着。

    麻帆及金三、蛇王立即上前致意。

    不久,双方己步入丐帮总舵之忠义厅,麻帆张望道:「好地方,让人觉得这儿
的人有骨气!很好!」

    「谢谢!」

    蛇王立即致赠一百瓶蛇丹。

    金三亦愉快的主导欢叙会谈。

    没多久,众人己入大厅用膳。

    没多久,参与镇南关之丐紧弟子联袂来向麻帆敬酒,麻帆起身道:「咱们死拼
一次,换来这种太平日子,不错吧?」

    「是的!敬您!」

    「好!我喝三碗,你们各喝一碗,如何?」

    「遵命!」

    众人便愉快的喝着。

    此例一开,丐思弟子纷纷前来敬酒,蛇王及全三见状,只好代为挡酒,场面在
闹哄哄之中倍添喜气。

    这一餐一直闹到天黑方始结束,麻帆嘘口气,道:「我的妈呀!好热喔!」说
著。他己剥下外衫。

    诸女立即递毛巾及香茗。

    朱玉娇送来三粒蛇丹,麻帆立即服下。

    他嘘口气道:「这些弟兄真会闹酒!」

    朱玉娇道:「是呀!不过,你的人缘真好哩!」

    「他们挺好相处的。」

    他们聊了一阵子,方始净身更衣。

    不久,麻帆带着著她们出去逛街,这群帅哥美女立即引起沿途人群的注意,他
们习惯的迳自赏景。

    不久,他们已经登上岳阳楼,洞庭湖之夜景甚美,他们便陶醉着。

    半个时辰之後,倏见一粒灰影由一位游客的口中射出,刹那间,它已经叮上麻
帆的发梢,游客便带著狞笑悄悄的下搂。

    此人正是留在封家堡监视的三位苗人,他们一听见麻帆这位镇南大元帅带人屠
杀六十五余万人,他们便愤怒的南下。

    今天,他们终於遇上麻帆六人落单啦!

    於是,立即由这位仁兄愉快的放蛊,此时,他打算先下楼,再役蛊好好的吸乾
麻帆的每一滴血。

    哪知,那售蛊一钻入麻帆的发间,便被他的体味薰得不敢乱动,因为,麻帆的
体内含着太多的黑白宝贝啦!

    它不敢动,麻帆却不知情的继续买景。

    不久,那位苗仔躲在小船内,他立即念符经催蛊咬人。

    那知,那只蛊根本不敢动呀!

    那位苗仔不信邪的一再催促啦!

    可是,它仍然不敢动弹啦!

    良久之後,他方始匆匆去找另外那两人。

    那两人此时正楼前酒肆喝酒,他们打算欣赏好戏,可是,却见那位苗仔匆勿入
内,他们立即小心的望向附近。

    那苗仔一入座,便低声叙述着。

    不久,他们三人联袂上楼,他们一见那只蛊不动半下,另外两人立即张口各放
出一蛊,立见它们亦趴在麻帆的发问。

    他们相视一笑,立即联袂下楼。

    不久,他们任小船内联袂念咒催促三蛊咬麻帆。

    那知,它们仍然未动半下。

    他们商量不久,便决心召蛊回来,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便再度登楼及在一旁等
俟游客散去。

    可是,游客末散,麻帆六人已经先行下褛。

    那三人只好跟着下褛啦!

    就在麻帆六人沿阶离楼之际,那三人催咒张口,便打算收蛊,哪知,它们仍然
趴在麻帆的发间。

    因为,麻帆散发出来之气使三蛊怕得不敢动呀!

    那三人着急啦!

    他们边跟连思忖啦!

    他们频频张口欲吸蛊啦!

    麻帆倏地回头问道:「你们在做什麽?」

    那三人正在张口吸蛊,乍听此景,不由张口无言。

    「你们是不是看她们很美,才张口呀?」

    「是!是的!」

    「哈哈!不好啦!不要脸啦!」

    说着,他己转头欲离去。

    徐荷月倏见麻帆的发问有异物,她偏头一瞧,那三位苗仔在骇急之下,他们便
伸手入袋欲掏出毒物。

    徐荷月立即喝道:「你们想斡什麽?」

    那三人啊了一声,便转身奔入楼内。

    麻帆不由怔道:「他们在发什麽神经呀!」

    徐椅月注视麻帆的发梢,立即啊道:「蛊!帆哥!你别动!」

    蛊?诸女不由大骇。

    麻帆怔道:「蛊?在那儿?」

    「趴的发间,怎麽办?」

    未玉娇道:「别出手,否则,它会吐毒,回去见爷爷吧!」

    「可是,帆哥一动,它们会不会咬呢?」

    朱玉娇上前一瞧,立即道:「放心!它们不敢动!」

    「可能是那三人下的蛊哩!」

    「别埋他们,蛊亡人亦亡,他们自己会跟来。」

    六人立即快步离去。

    他们一入丐帮总舵,便立即去敲蛇王的房门,蛇王一开门,朱玉娇立即道:「
爷爷!帆弟被人下蛊啦!」

    说着,她立即指向麻帆的後脑。

    蛇王凝容瞧了不久,立即泛出笑容道:「你们好好欣赏一下吧!」说著,他己
从包袱内取出八个瓷瓶。

    立见他倒出入种药丸,立即装入一个大瓶中。

    不久,他以筷子将三售蛊拨入大瓶,立即封住瓶口。

    麻帆嘘口气道:「怎会如此呢?」

    蛇王取剪剪下麻帆被蛊趴过之发,立即以碗接发道:「它们含毒甚深,你瞧瞧
水色之变化吧?」

    说著,他己倒下一撮清水。

    水一沾发立即视出五彩绩纷的颜色,麻帆不由啊道:「厉害!」

    「呵呵!这些蛊是由上百种毒物互咬互食四十九天,最後才变成一只蛊,所以,
它们的毒性才会如此强烈!」

    麻帆问道:「我为何没事呢?」

    「铁线蛇呀!它克得住毒呀!」

    「原来如此!这些发水该怎麽办?」

    「待会再一起埋掉!瞧瞧此瓶吧!」

    「爷爷!瓶子怎会一直晃呢?」

    「那三只蛊正在咬打!」

    「它们不是好朋友吗?它们怎会咬打呢?」

    「吾方才所配之药正是它们最喜欢吃的东西,它们本性凶残,根本不曾顾及一
切,它们只知道吃。」

    「原来如此!」

    「嘿嘿!它们在此地咬打,外面那三人便惨啦!」

    「怎麽惨呢?」

    「蛊和人共存亡,它们负伤,主人也会难受!」

    「我出去看看他们有否跟来?」

    「不!吾来玩玩,他们一定会自己来。」

    说着,他又开始调药。

    没多久,他含笑将药倒入大瓶,便盖妥瓶盖,瓶中那三只蛊立即抓狂般拼命的
互相抓咬着。

    那三位苗仔方才路到丐帮总舵附近,便不敢跟去,当那三只蛊互咬不久,他们
已经全身疼痛啦!

    此时,它们更是内腑皆疼啦!

    他们心知要命,立即捂腹奔向远处。

    可是,没多久,他们已经疼得奔回来啦!

    他们尚距丐帮大门,便疼得倒地喊救。

    守门的丐帮弟子正欲上前寻问,蛇王立即喊道;「让他们进来。」

    邢三人立即喊救的爬进来。

    鲜血更是由他们的口中游出啦!

    那三只蛊已经拼咬得残肢断管及肚破血流,它们的凶残本性毕露无遗之下,更
是全力的撕咬着。

    那三位苗仔刚爬入大门,便疼得翻滚着。

    其中一人突然嚎叫道:「我…知道………谁毒………圣上………」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骇怔!

    那人又嚎道:「救………我………我招………我招………」

    另外两人一发狠,便过来欲杀死那人。

    蛇王疾闪而出,只见他遥拍二掌,那两人立即被劈滚出去,那苗仔立即叫道:
「是他…………他………他………」

    他立即抖着右手指向右侧之人。

    那人又即喊道:「是……他们………叫我………下毒的………」

    另外一人立即喊骂着。

    蛇王想不到会引出这个这个毒杀案,他立即匆匆入房配药及咬破左手中指并且
将指血滴入药粉之中。

    不久,他己经血粉倒入瓶中。

    三只蛊饥渴的立即抢食血粉。

    不久,它们已经喘呼呼的趴任随内。

    那三位苗亦倒任地上呻吟着。

    蛇王掠到那三人面前道:「你们毒杀圣上啦?」

    「不!是他!」

    两名苗仔使指向右侧之人。

    右侧之人忙道:「是他们说的!」

    蛇王指向右侧之人道:「你如何下毒的?」

    「我在夜晚爬入宫内,找到皇上,然后放蛊进入他的头发,结果,他就被咬死
啦!」

    「你没说谎吗?」

    「没有!是他们的主意!」

    「全部有罪!」

    说着,他已经挥掌制住他们的穴道。

    他上前控出他们的毒物之後,他将他们一剥光,立即吩咐丐帮送来三套衣服,
立即有三名丐帮弟子入内。

    蛇王向丐帮帮主道:「通知官方吧!」

    立即有一名中年叫化匆匆离去。

    不久,三位叫化已经取来乾净便服及布靴,他们末侍呀咐,便上前自动替那三
位苗仔穿妥衣跳。

    蛇王道:「吾保存蛊,你们将人交给官方吧!」

    「是!」

    蛇王一入房,麻帆立即道:「爷爷!你真军哩!」

    「托你之福啦!呵呵!」

    金三道:「想不到圣上死於蛊毒,这三位苗仔真大胆!」

    蛇王道:「所幸小帆一克毒,否则,後患无穷。」

    朱玉娇问道:「爷爷!会不会尚有苗仔在中原?」

    「不会!这三人一定为了替族人复仇而来,他们如果还有人在中原,一定会相
邀一起来。」

    「有理!」

    麻帆问道:「爷爷为何不将蛊交给他们呢?」

    「不行!人蛊必须分隔,那三人才不会搞鬼,这三人一入京,必会被处死,这
三只蛊也会跟着死!」

    「有理!」

    「小帆,挖深些!」

    说著,他己指向墙角。

    麻帆立即拔剑挖土。

    不久,蛇王已经理妥所有的毒物。

    此时,三位官员已经带人来押走那三位苗仔,二名叫化则跟着去录口供,蛇王
立即含笑道:「可以安睡啦!」

    说著,他己托瓶和金三离去。

    麻帆和娇妻们聊了一阵于,方始歇息。

    翌日上午,他们在常康诸人赶送之下离去,两湖的风光及繁华店面立即使麻帆
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天午前,他们一接近开封,便见大小官员及城民夹道欢迎,金武及金文夫妇
亦带着金轮及金彬站在城门口。

    麻帆一下车,官员们立即喊道:「恭迎镇南公!」

    城民们立即跟着喊道:「恭迎镇南公!」

    麻帆挥手喝道:「大家好!」

    他一上前,官员们立即前来请安。

    麻帆领首致意,便带他们入域。

    他先至开封府聊了一阵子,方始赴忠义堡。

    他一近忠义堡,金轮及金彬己经行礼道:「参见镇南公!」

    「轮哥!彬哥!别糗我啦!」

    金轮道:「小帆!你真行哩!你居然做大官啦!」

    「瞎猫碰上死耗子啦!」

    「待会好好的聊聊吧!」

    「好呀!」

    三人一入厅,麻帆便欣然拜见众人。

    厅中便热闹纷纷!

    麻帆便牵着金轮及金彬聊着「大车拼」之经过。

    金轮扼腕道:「爹娘偏偏不准我去,可惜呀!」

    金彬道:「小帆!你不怕那些蛮仔呀?」

    「我怕!不过,我硬着头皮杀了不久,便不怕啦!说真的!我也没有时间怕,
因为,数万人一直冲砍而来呀!」

    「小帆!你真行!我便没有这个能耐!」

    「事後挺觉得手酸哩!不好玩!」

    「小帆!我们刚在诧异圣上为何破格录用你做大元帅,便听见你的捷报,你真
是厉害呀!」

    「大家帮的忙啦!光靠我一人,是不行啦!」

    金轮道:「世事多变化,当年,你尚不会一招半式,我们己经练了六年的武,
如今,你是镇南公,我们仍是小百姓呀!」

    「哇操!别糗我啦!我仍是人呀!」

    金彬道;「小帆!你已有五位美娇娘,我们仍是王老五呀!」

    「哇操!我正要间这件事哩!你们要加油啦!」

    「我们已有对象啦!」

    「哇操!真的呀?谁?」

    「本城项家之二位姑娘!他们是堂姐妹!」

    「哇操!好呀!堂兄弟娶堂姐妹,门当户对哩!」

    「谢谢!你得来喝喜酒喔!」

    「没问题!我已经没什麽事,我可以随时奉陪啦!」

    「谢谢!有你这位镇南公出席,最有面子啦!」

    「哇操!你别把我看得这麽大!」

    「你的确够大呀!大小官儿皆向你叩头哩!我们遇上大小官员便心中毛毛,哪
似你如此的风光呢?」

    「我才不喜欢他们这麽多礼哩!怪别扭哩!」

    「你真是与众不同,别人皆羡慕之至呀!」

    「别提这些!咱们去项家走走,如何?」

    金彬脸红的道:「不好意思啦!改天吧!」

    「没什麽不好意思啦!走吧!」

    「不!不要啦!」

    立见金武出来道:「小帆!怎麽啦?」

    金彬忙道:「爹!小帆要孩儿时他去项家吁!」

    「哈哈!好!小帆!吾陪你去吧!」

    「好呀!走!」

    两人欣然离堡之後,金武边走边道:「项家是书香世家,项老太爷曾经任过湖
北巡抚,他挺欣赏本堡哩!」

    「巡抚大不大?」

    「挺大的,不过,他和你一比,就似芝粒和拳头。」

    「太夸张了吧?」

    「的确!圣上下来便是公侯伯子男五等官,满朝文武百官连外面之宫,最大也
只是侯而已呀!」

    「大元帅呢?会不会比巡抚大?」

    「大太多啦!对了,小帆!吾要去邀项家今夜来此聚餐,因为,你们明日又要
启程,大家得聚一聚。

    「项家二位姑娘如果难为情,你不必强邀她们,倒是项老太爷得靠你邀他来一
趟,因为,他一向罕外出哩!」

    「没役问题!」

    不久。他们已经来到城郊的一座庄院前,立见门房行礼道:「金大爷!请!」

    说著,他己经快步入内通报。

    麻帆朝庭院一瞧,立即道:「挺好看的哩!」

    「项家最重视礼数和整洁。」

    立见两位中年人含笑快步前来,金武立即低声道:「他们便是吾之亲家,右侧
之人便是大哥。」

    两人立即含笑颔首。

    「亲家!有请!」

    金武含笑道:「在下先介绍小婿麻帆!」

    「啊!镇南公!弟!速禀告爹!」

    左侧之人立即匆匆入内。

    「禀镇南公!家父再三吩附他一定要见见你!」

    麻帆忙道:「在下也企盼拜见亲家公祖。」

    「不敢!请!」

    麻帆二人立即跟入。

    他们一步近厅内,便见一位清瘦老者在两位少女搀扶之下入厅,金武立即行礼
道:「参见亲家公。」

    「免礼!且稍候!」

    立见他挣脱二女,便整衫下跪道:「臣项园叩见镇南公!」

    项家大小立即跟着下跪。

    麻帆忙下跪道:「不敢当!请起!」

    说著,他已经扶起项园。

    「微臣惶恐之至!」

    「请亲家公别如此客气!」

    「遵命!语上座!」

    麻帆只好坐在项园的身旁。

    金武立即道:「亲家公!家父已经返堡,今夜在敝堡设宴为小婿洗尘,甚盼亲
家公能够莅临。」

    项园立即望向麻帆道:「微臣有此荣幸否?」

    「欢迎之至!甚盼府上采人皆赏脸!」

    「遵命!」

    麻帆抬头一瞧,立即望著那幅字画。

    项园忙道:「禀镇南公,此画系微臣涂鸦,请海涵!」

    「很好呀!你很忠心呀!」

    「谢赞矣!微臣入仕期间,确是效力朝廷。」

    「很好!」

    「微臣可否乞赐墨宝?」

    「什麽意思?」

    金武忙道:「亲家公请你写幅字!」

    「好!我就写个忠吧!」

    项园喜道:「敬备四宝!」

    「是!」

    不久,下人们已经送来头纸及一把大毫,他们铺妥纸之後,项园执笔润墨,方
始道:「请!」

    麻帆拿起大毫,立即正经八百的写下一个方方正正的「忠」宇,项园感激的道
:「恭请镇南公落款。」

    金武取来小楷,指向左下方道:「请签字!」

    「爹!你为何如此客气?」

    金武含笑道:「请!」

    麻帆立即签下「麻帆」二宇。

    项园感激的道:「铭谢镇南公赐墨宝。」

    「别见笑!我首次写这麽大字哩!」

    「客气矣!请上座!」

    下人们立即送来香茗。

    这回,麻帆不敢乱看啦!他只是品着茗啦!

    金武又客套一阵子,方始起身。

    麻帆迫不及待的起身,项园立即道:「恭送!」

    麻帆忙道:「请留步!今夜再会!」

    「遵命!且容小犬二人代徽臣恭送您!」

    「好!好!」

    麻帆立即还礼及步出大厅。

    项家兄弟果真还到大门前,双方行过礼之後,麻帆边走边暗道:「哇操!受不
了!我下回不再乱跑啦!」

    立见金武含笑道:「小帆!你的面子够大哩!」

    「哇操!受不了!礼数太多啦!」

    「你必须适应这种礼数,听说大内的礼数更多哩!」

    「完啦!我有得忙啦!」

    「哈哈!水到渠成,别担心!」

    两人便边走边聊而去。

    沿途之城民热情招呼着,金武二人亦欣然挥手致意,此情此景使一落入开封酒
楼楼上的二位酒客眼中。

    这两人正是封家堡人员,他们奉命入城买些补品,此时乍见此景,他们不由面
现佩服之神色。

    他们早己听见麻帆匆匆挂帅消减六十余万蛮人之神勇事迹,他们即使作恶,却
也存有「蛮汉不共存」之念头。

    「白兄!这娃儿真的如此行吗?」

    「错不了!他此番便是要入京受封哩!」

    「妈的!同样是人,为何差这麽多呢?」

    「命啦!人家的祖坟挑妥福穴,咱们的祖坟却乱七八糟啦!」

    「是呀!唉!」

    「别嫉妒!你忘了水家庄使毒之可怕吗?」

    「妈的!我做了十来天的恶梦哩!」

    「可见这娃儿有几套,咱们别不服气。」

    「是呀!喝酒吧!」

    两人便默默喝酒。

    麻帆和金武一返堡,金武立即向金三道:「爹!亲家公已经答应今夜带全家来
聚聚,小帆的面于真够大!」

    「呵呵!当然罗!吩附下人好好准备吧!」

    金武立即应是入内。

    金三向麻帆道:「小帆!吾打算在十二月十五日在此为轮儿及彬儿主婚,你们
六人一定要回来一趟。」

    「没问题!」

    倏听一阵异呐,蛇王托起儿上之大缅道:「那三个苗仔必然己死,这三只蛊才
会作垂死的挣扎。」

    立见他掠致後院,立即劈深坑埋妥大瓶。

    他特地运来一块大石镇在土上,方始返厅。

    他一入厅,金三立即含笑道:「亲家!咱们先奕盘棋再用膳,如何?」

    「行!」

    两人便欣然步入凉亭奕棋。

    麻帆却和五位娇妻在堡内散步着。

    他边走连叙述赴项家之经过,同时频频叫受不了,五女听得脆笑连连,气氛显
得十分的融洽。

   






蝶衣变

第十五章 平步青云当殿下


作者:



    日落时分,三部马车运来项家三代十人,麻帆陪金三父子三人在堡前迎接,双
方便是一阵客套。

    麻帆立即道:「我建议!今夜欢聚,别多礼,如何?」

    项家之人刚一怔,项圆已经恭谨的应是。

    麻帆哈哈一笑,立即扶着项园行入堡中。

    项园忙道:「微臣受之有愧呀!」

    「别多礼!别多礼!好不好?」

    「是!」

    立见金轮及金彬前来道;「小帆!我们来扶!」

    项园立即沉脸道:「别失礼!」

    「是!是!」

    麻帆含笑道:「他们是我的大哥,无妨!」

    「是!不过,吾自行走!」

    显然,他不愿让金轮兄弟扶。

    麻帆便含笑扶他道:「慢慢走吧!」

    他们好不容易步入大厅其余之人方始跟入大厅。

    立见蛇王道;「小帆!扶他坐妥啦!」

    「是!」

    项园一坐妥,蛇王立即问道:「你的双膝每夜抽疼,对不对?」

    「你是……」

    麻帆立即道:「他是我的朱爷爷,他很会治病哩!」

    项园点头道:「是的!」

    「你愿摆脱这种痛苦否?」

    「愿意!」

    「好!陪吾喝三杯酒。」

    「不!抱歉!吾己戒酒三十年。」

    「你便是因为戒酒及缺少运动才会这样子,喝吧!」

    「这……」

    麻帆附和的道:「喝吧!」

    项园点头道:「是!」

    蛇王向金轮及金彬道:「斟六杯酒来!」

    金轮二人立即各斟来三杯酒交给二老。

    蛇王似倒水般乾杯之後,立即向金轮二人道:「你们分别按着他的「少阳穴」

    及「太阳穴」,吾一行功,你们各吐入真气。」

    「是!」

    「你们尚未破身吧?你们若破身,就没效啦!」

    金轮二人脸红的摇头着。

    项园却似喝苦药般皱眉的喝下那三杯酒。

    蛇王立即将六粒蛇丹塞入他的口中道:「吞下!」

    接着,他捏碎二粒蛇丹,便抹在项园的双膝。

    不久,他的双掌已经飞快的按着项园的胸腹及双腿穴道,金轮二人亦迅速的渡
入功力啦!

    蛇王刚按到项园的双膝,项圆立即咬牙发抖。

    蛇王道句:「撑着些!」立即脱掉项园的靴袜。

    蛇王立即喝道:「一盆热水!」

    金三立即道:「泡脚水!快!」

    金武立即向後掠去。

    蛇王朝项园的背部及双协又按揉不久,金武已经端来半盆温热水,蛇王便将项
园的双脚泡入水中。

    他朝项园的双肩一按,立即道:「一!二!三!行功!」

    金轮二人会意的立即灌入真气。

    蛇王向下一压,立见盆内传出一阵沸腾般「波………」连响,项园体内之湿气
及秽气当场便被逼了出来。

    项家之人乍见此景,皆起身注视着。

    蛇王嘘口气道:「行啦!」

    金轮二人立即收掌退去。

    蛇王含笑返座道:「跑看看?」

    跑?项家之人全怔住啦!

    项园咳了一声,道:「替吾整履!」

    说着,他立即提起双脚。

    金家的下人立即取来乾毛巾。

    项园之二位孙子立即上前拭脚及穿靴。

    不久,项园自己起身,便步出大厅。

    他便在众人注视下走到堡门。

    不久,他已经慢跑向大厅。

    项家之人完全傻眼啦!

    他跑到厅前台阶,便加速跑向大门。

    蛇王道:「他必须更衣,谁替他取衣呢?」

    项园之长子立即欣然离去。

    蛇王走到厅前道:「再跑一趟之後,再走三遍!」

    项园立即欣然点头。

    麻帆问道:「爷爷!你真行哩!」

    蛇王呵呵笑道:「武功原本可以行气治病哩!」

    「教教我吧!」

    「可以!明日在车内再教,如何?」

    「好!谢谢爷爷!」

    蛇王立即向金武道:「吩咐下人备一缸热水供他泡泡!」

    金武立即欣然入内。

    项园又跑一圈之後,便已经汗下如雨,立见他边以袖拭汗边缓步而行,原本古
板的脸儿已经挂满笑容。

    麻帆道:「爷爷!他笑得好开心哩!」

    「不错!他至少可以愉快的再活二十年。」

    「爷爷!你真行哩!」

    「呵呵!小卡司啦!小帆!以你的修为,你可以迅速学会,歧黄之术,不过,
你得先记住人体穴道哩!」

    「我记住啦!绵姐教我啦!」

    「很好!你该看懂吾方才之手法吧?」

    「以阳却阴处,对不对?」

    「呵呵!你挺在行的嘛!」

    「绵姐也教了我一些小功夫呀!」

    「呵呵!很好!大家住内聊聊吧!亲家公不会有事啦!」

    金三立即招呼众人入内。

    金琴五女立即项家二位千金聊着。

    金武及金文之妻亦陪项家一位媳妇聊着。

    麻帆及金轮、金彬则陪项家三位公子聊着。

    金三父子则陪项园次子聊着。

    项园走完三趟之後,蛇王立即道:「通体舒畅吧?」

    「是的!谢谢!」

    「呵呵!今後,每夜睡前喝一小杯酒,每天早上卯时起来跑跑走走,只要能出
汗,便可以达到运动筋骨的功效。」

    「谢谢你!」

    「进去净身再泡到发汗,便大功告成啦!」

    「是!」

    立见项园之长子带着侍女下车,侍女立即提着一个箱子入内。

    金三立即邀项园入客房净身。

    半个时辰之後,项园昂头挺胸的入内,项家之人好似瞧见天大的奇事般纷纷停
止说话及望向项圆。

    蛇王呵呵笑道:「很好!相随心生,不虚也!」

    金三呵呵笑道:「亲家至少年轻十岁呀!」

    项园感激的道:「谢谢你们!」

    蛇王道:「待会多喝三杯吧!」

    「是!」

    蛇王便邀众人入座。

    麻帆年纪最轻,却被推坐於金三及项园之中,蛇王便和项园之两位儿于及金武、
金文坐于一旁。

    娘子军们亦和帅哥们各据一桌。

    项园之复原使大家心情大悦,这一餐更热闹啦!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众人方始返厅品茗欢叙。

    亥初时分,项家之人方始欣然离去。

    蛇王立即又拉着金三父子及麻帆畅饮着。

    翌日中午,麻帆夫妇陪蛇王在封丘酒楼内用膳,常康诸人则另据二桌,倏见一
顶豪华软轿在八人齐抬之下,停在酒楼前。

    珠帘一揪,一身大红罗裙的红姑已经出轿,徐荷月乍见红姑,立即忖道:「她
必无善意,我该如何应对?」

    来人果真是红姑,她在昨夜获悉镇南公已经在忠义堡,她并不知道徐荷月己嫁
给麻帆,她只是欲来瞧瞧麻帆。

    徐荷月稍一思忖,立即藉故向後行去。

    红姑一下轿,立即有一名青年走入大厅道:「请问镇南公在否?」

    麻帆立即答道:「我就是!有事吗?」

    青年道句:「请稍候!」立即离去。

    不久,两位青年自轿内各捧出一个礼盒,便跟着红姑入内。

    红姑的左臂已经装上义肢,它虽然无法使力,却有美观之效,局外人根本不知
道她曾经断过一臂。

    她一入厅,便瞧见蛇王,她立即暗忖道:「这个老毒鬼怎会和他扯在一块呢?

    看来我只好收敛一些啦!」

    她一上前,立即脆声道:「我是封家堡堡主洪秋茹,镇南公是那位呀?」

    麻帆一见到她,便没有好感的道:「我啦!」

    「喔!好人品!难怪能为咱们江湖人物挣颜面,区区二份薄礼,聊表尊敬之意,
尚祈笑纳!」

    二位青年立即捧来礼盒。

    蛇王立即道:「且慢!」

    红姑含笑道:「朱老有何吩咐?」

    「很好!你既然认识吾,便该知吾之脾气,无功不受禄,吾之系婿承受不了这
份大礼,收回去吧!」

    「朱老刖误会!我别无他意!」

    「收回去!」

    「朱老!何苦拒人於千里之外呢?我是希望封家堡四五十人能够和大家和睦相
处,别无他意呀!」

    「河水不犯井水!」

    「这………镇南公!您说一句话呀!」

    麻帆立即道:「河水不犯井水!」

    「好!心领啦!」

    说着,她己经转身离去。

    不久,她己经搭轿离去。

    立见徐荷月入座,蛇王不便多问,便默默用膳。

    膳後,众人立即又搭车前进,麻帆仍然在学习歧黄之术,此时,他正在学习如
何把脉察五脏六腑。

    不到半个时辰,二百余名封家堡高手在总管抑助的率领下疾驰而来,蛇王乍听
蹄声,立即沉声道:「谁?」

    常康立即答道:「封家堡的人!」

    「继续前进!」

    「是!」

    立听柳助喝道:「请停车!在下封家堡总管柳助。」

    蛇王沉声道:「停车!」

    常康立即率众停下。

    柳助一驰到附近,立即下马掠到车前道:「在下奉堡主之令,放问徐荷月姑娘
是否汪车内?」

    徐荷月立即答道:「总管有何指教?」

    「啊!姑娘果真在此!堡主挺想念你,请返堡一趟!」

    「缘己尽!你请回吧!」

    「这………在下奉命在身,请惠允!」

    「不必!我己作人妇矣!」

    「呵!不知尊夫是………」

    麻帆立即道:「是我!」

    「啊!你便是镇南公吗?」

    「不错!回去吧!」

    「是!打扰!」

    柳助立即匆匆带走众人。

    蛇王立即吩咐启程及指点麻帆如何把脉。

    徐荷月立即向同车的金琴姐妹叙述自己和红姑相处之经过,金琴便道:「月妹!

    别担心!你没有欠她什麽?她不会来搞鬼。」

    「她的气度狭窄,仍得小心哩!尤其封家堡尚有四五千名高手,这股力量足以
做出不少的坏事哩!」

    「别担心!咱们有各派支持,必要时就围剿他们。」

    「谢谢!」

    徐荷月不便扫兴,便不再多言。

    马车便平稳的前进着。

    黄昏时分,他们一接近镇甸,便见封家堡弟子从镇口道路两侧站起,一直站到
镇内。

    为首之人正是总管柳助。

    蛇王心中有数,便不吭的坐着。

    麻帆正握著一个小铜人在背诵切脉之要领哩!

    徐荷月立即直接掠落到柳助面前道:「你是何意思?」

    「堡主在迎宾楼恭候芳驾!请!」

    「别为难别人!」

    「不敢!请!」

    徐荷月立即脆声这:「帆哥!我去吧。」

    麻帆掠到她的身旁道:「走吧!」

    「这………帆哥!此乃我之事,你别扯进来。」

    「夫妻一体,没什麽你我之分,走吧!」

    徐荷月只好陪他行去。

    沿途人墙一直站到三条街外的迎宾楼前,徐荷月约略估算,便知道封家堡今日
动员了二千人以上啦!

    她立即边走边思忖红姑的用意。

    不久,她们跟着步入迎宾楼大厅,便见红姑独坐在桌旁,桌上则摆着一道火锅
及八道佳肴。

    柳助上前行礼道:「禀堡主!贵宾到!」

    「嗯!招呼朱老他们用膳!」

    柳助立即应是离去。

    红姑含笑望著徐荷月的险,又望向她那微隆的小腹,立即道:「恭喜你啦,镇
南公夫人。」

    徐荷月淡然道:「谢谢!」

    「坐!」

    麻帆立即问道;「有何指教?」

    红姑笑道:「请用膳吧!」

    麻帆正欲拒绝,徐荷月己经道:「帆哥!用膳吧!」

    麻帆只好跟着入座。

    红姑立即道:「夫人肯斟几杯酒否?」

    徐荷月立即起身斟酒。

    「很好!镇南公!贺您少年得志!乾!」

    麻帆一抓杯,立即乾杯。

    徐荷月先斟酒後再斟茗道:「我以茗代酒敬堡主。」

    「很好!」

    说着,她立即乾杯。

    徐荷月立即又为麻帆及红姑斟酒。

    麻帆举杯道:「敬你!」

    「很好!」

    两人立即乾杯。

    红姑举筷遍尝佳肴道;「吾不会下毒!请!」

    「请!」

    三人便默默用膳。

    不久,红姑斟酒道:「荷月!你还记得如何坠谷吧?」

    「记得!铭谢堡主救命大恩!敬你!」

    红姑立即又乾杯。

    徐荷月斟酒道:「堡主统帅五六千名高手,放过我吧!」

    「荷月!吾并非不通情理,是你爽约!」

    「堡主误会矣!我闯水家庄不慎负伤,虽经帆哥搭救仍疗伤甚久,此乃我逾期
归堡之由。

    「其次,我和帆哥赴水家庄寻仇之时,适值你们毁庄离去,我的心愿己了,你
也如愿以偿,所以,吾未再返堡。」

    红始道:「吾谅解!不过,你今午为何回避?」

    「自知理屈!」

    「罢了!以你的个性,你肯如此屈从,吾何须再计较呢?来!」

    她立即一饮而尽!

    徐荷月斟了一杯酒,道:「谢谢你!」

    说着,地也乾杯。

    红姑道:「石鹿那些珍宝送给你吧!」

    「谢谢!」

    「用膳吧!」

    红咕便低头用膳。

    不久,红姑又道:「你们欲定居大内吗?」

    「不!我们将定居西湖原海家庄。」

    「原来如此!怪不得金家在西湖大典土木,吾会致赠一些小东西,这回企盼镇
南公别再推辞!」

    麻帆点头道:「谢啦!敬你!」

    说着,他便执壶斟酒。

    红姑欣然乾杯道:「好甜!好香!镇南公之酒久天矣!」

    「多喝几杯吧!」

    说着,他又斟酒及乾杯。

    红姑连喝三杯酒道:「够啦!荷月!有生之年别忘了我这个人!」说着,她一
起身,便向外行去。

    徐荷月惑动的道:「我永远忘不了你!我的孩子会命名为念姑。」

    红姑身子一震,止步道:「好孩子!够啦!」

    说著,她立即行去。

    那些高手五即跟着离去。

    麻帆低声道:「好怪的人!」

    「她的遭遇挺可怜的!」

    说着,她将一锭金元宝放在桌上,便会麻帆离去。

    他们在门前等候不久,便见车队行来,两人立即迎前上车。

    麻帆仍和蛇王同车,他一坐下,立即叙述经过。

    蛇王肃容道:「吾今日瞧见不少的高手在封家堡,她如果没有处理妥当,今後
必然会玩火自焚。

    「届时,这批人必会内讧而分裂,江湖必会跟著混乱,此事必须预作准备及注
意发展。」

    麻帆问道:「我该怎麽做?」

    「你别担心!吾会托丐思及各派办此事。」

    「是!」

    蛇王立即又指点切脉探气色之要领。

    行行复行行,京城终於已经在望,午後时分,他们刚进入天香楼用膳,便见一
名中年人来到大门口。

    麻帆一瞄那人,颇觉眼熟,不由一怔!

    那人一入厅常康立即迎前道:「有何指教?」

    那人取出腰牌道:「吾来自大内,欲见镇南公!」

    麻帆立即道:「我想起啦!我们在大柑国寺见过面。」

    那人立即行礼道:「卑职袁煌参见镇南公!」

    「免礼!用膳吧!」

    「谢谢!卑职奉旨来迎您入宫,卑职暂在门前恭候!」

    说着,他又即行礼退去。

    蛇王低声道:「小帆!你先去吧!我们在此地候你!」

    麻帆立即跟着离去。

    不久,他己搭着一部密篷马车离去,袁煌站在车辕双目却注视前方,显然,他
担心有人会行刺。

    沿途无事,半个时辰之後,麻帆登上一顶官轿,袁煌立即护轿行去,立见沿途
的军士纷纷默默行礼着。

    不久,麻帆己在一座八角亭前下轿,袁煌立即道:「请您稍候!卑职这就去请
圣上来此。」

    「请!」

    麻帆朝四周一瞧,便见前方池塘内长满荷莲,他立即凭栏欣赏。

    没多久,袁煌便护轿前来,麻帆一转身,立即低头下跪。

    官轿一停,果见梅斯明仍然便服下轿。

    「下去吧!」

    「遵旨!」

    袁煌立即和轿子离去。

    梅斯明立即上前扶起麻帆道:「谢谢你为朕平南,更谢谢你找出毒害先皇之三
名凶手,坐吧!」

    说着,他己行入八角亭入座。

    麻帆跟着入座,立即问道:「谢谢圣上看得起我。」

    「不错!朕不顾满朝文武百官异议破破格录用你为镇南大元帅,确是历朝以来
未曾有过之事。

    「不过,你在四天内立即平南,这份空前伟大的功绩,使满朗文武百官一致奏
请朕加封你。」

    「谢谢!我太年青了!我不配呀!」

    「名符其实!若非你平南,蛮人如今己入关矣!」

    「可能喔!他们很凶,又有很多毒物哩!」

    「所以,你居功甚伟呀!对了!你找到主人了吗?」

    「他死了!我没有见到他。」

    圣上暗暗松口气道:「你的身世恐怕查不出来了。」

    「无妨!我只要端正行事,便不会辜负他们了。」

    「你不怪他们遗弃你吗?」

    「你说得不错,他们一定有苦衷。」

    「很好!这才是好男儿,朕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著,他己向外行去。

    不久,他己停在池畔的一个大坟前,立见墓碑铭刻道;「侠女麻咏昭之墓」,
麻帆乍见「麻」字,不由一征。

    圣上手抚墓碑上方道:「二十一年前,朕尚是殿下,朕一向喜欢微服探访民隐,
有一天部在西湖畔遭三十人误攻。

    「八名便衣侍卫先後殉难,临危之际,麻女侠和六名家人救驾,朕幸得一命之
後,便随住麻府。

    「翌日,麻女侠女汾男装单独护送朕返京,途中,朕情难自禁的和她合体,哪
知,那一天居然明珠暗结。

    「朕返京之後,麻女侠即返乡,一年之後,朕再到麻府,却见地己经分娩一子,
其後背正好有三粒黑痣。

    「当时,朕己订下皇后,她又是民女,朕不便迎她入宫,她也体谅此事,所以,
朕住了半个月,便又返京。

    「哪知,半年之後,昔年任西湖畔被她逐走之人,再度邀人夜晚来袭,麻女侠
全家因而殉难。

    「据左邻右舍事後提及,麻姑娘之幼儿在临危之际,被一名陌生人救走,那些
凶手亦遭对方击毙。

    「看来,那陌生人便是你那位主人,你便是吾儿,不知你是否肯归宗认祖,你
好好考虑。」

    麻帆二话不说的立即在坟前叩头。

    他一想起老母的忍屈及牺牲,不由掉泪。

    圣上瞧得心儿一酸,便默默望坟。

    不久,麻帆一拭泪,便向圣上叩头。

    圣上唤句:「皇儿!」便扶起麻帆。

    麻帆道:「我不能连累圣上损英名。」

    「你………你不愿归宗?」

    「妥吗?别人会说话呀!」

    「这………朕不相信谁敢批评!」

    「不好!」

    「不行!你一定要姓赵。」

    「好!我姓赵!不过,我不能公开。」

    「行!朕依你!」

    「谢谢!爹!」

    「很好!听说你有五房妻室,是吗?」

    「是的!她们皆帮孩儿不少的忙。」

    「很好!迎她们入府住吧!」

    「爹!我打算定居西湖。」

    「西湖?也好!朕早己修复麻府,你多去瞧瞧吧!」

    「是!」

    「不过,你每年夏季仍得返府住一季,如何?」

    「是!」

    圣上嘘口气道:「去见见太后吧!他该是你的奶奶!」

    「是!」

    两人并肩而行,圣上便沿途介绍各宫殿。

    不久,两人已经进入慈宁宫,内侍行礼之後,立即入内通报。

    没多久,太后已慈颜悦色行出,麻帆立即下跪道:「太后好!」

    「好孩子!大宋靠你撑住了,快起来。」

    「是!」

    圣上立即附耳道:「帆儿己知身世,不过,不对外公开。」

    太后会意的点头道:「坐呀!」

    麻帆便坐在太后的左侧。

    太后瞧着这位俊逸又英挺的孙儿,不由越看越欣喜。

    圣上道:「母后!赵帆己有五位妻室,近日将暂居府内矣!」

    「很好!哀家真想早些瞧瞧她们。」

    「明日再派人迎她们入官吧!」

    「好!哀家欲收赵帆为孙,你不会反对吧?」

    「儿皇欣然同意,明日定会昭告文武百官。」

    「很好!帆儿!你今夜就住在此地吧?」

    麻帆又即点头应是。

    「好孩子!陪哀家走走吧!」

    「是!」

    圣上立即欣然离去。

    慈宁宫甚为宽广收华丽,二人逛了一圈之後,天色己暗,麻帆立即陪太后入厅
用膳。

    纯金的餐具配上二十三样山珍海味,麻帆便在二位内侍挟菜添饭之下,饱尝了
一份可口的佳肴。

    他望着那麽多剩菜,惋惜的道:「太多啦!」

    太后笑道:「还有水果及甜点哩!」

    「真的呀!」

    立见内侍又送来「莲容汤圆」及四色果。

    麻帆只好努力吃啦!

    膳後,两位皇后便带着四位青年及三位姑娘前来请安,太后一介绍,麻帆便知
道他们是他的兄弟姐妹。

    他便一一恭敬行礼。

    两位皇后己由圣上的吩咐知道麻帆的身世及他己被太后收为孙子,麻帆的卓越
人品立即使她们起了戒心。

    因为,她们担心麻帆日後会登基呀!

    没多久,太后己发现她们的不自然神色,她稍为观察一阵子,她乃是过来人,
她立即明白她们的心意。

    她不便言明,便打算明日再告诉圣上。

    良久之後,两位皇后方始带走子女。

    太后带麻帆入客房,立即含笑离去。

    麻帆入内瞧了一遍,立即欣然宽衣沐浴。

    浴後,他立即在锦榻上「推球」运功。

    一夜寂静而过,天刚亮,麻帆便以指代剑的在房内练武。

    不久,内侍己送来洗漱品及取走麻帆换下的衣物。

    麻帆漱洗之後,他一听太后的房中传来步声,他立即入内下跪道:「太后早!

    太后好!」

    「呵呵!免礼!昨夜睡得可好?」

    「很好!好安静喔!」

    「你先去赏花,待会再用膳吧!」

    麻帆正即步入花园瞧着。

    立听远处传来「叩见万岁!万万岁!」

    他不由好奇的运功听着。

    「众卿平身!」

    「谢万岁!」

    「镇南公己於昨日进宫,朕己封他为皇子,不过,他日後无权登基,众卿及内
宫间不宜作揣测或误传。」

    「遵旨!」

    「东成及北狄近日将先後来朝贡,众卿宜善待之。」

    「遵旨!」

    「礼部更妥善安排接待并送厚礼。」

    「遵旨!」

    「四海己定,中原承平,兵部宜研议裁退军队,同时必须妥慎安排退员的生活,
俾避免积怨。」

    「遵旨!」

    「众卿可有事启奏?」

    「启奏圣上,微臣可有福份觐见镇南公?」

    「准卿所奏!皇儿目前在慈宁宫。」

    「谢万岁!」

    立听宏亮的「退朝!」

    「万岁!万岁!万万岁!」

    立听一阵步声,麻帆不由暗暗摇头道:「好多的礼数喔!」

    立见内侍前来行礼道:「恭请殿下进膳。」

    麻帆道过谢,立即入内。

    他一入座,便向太后道:「禀太后!有不少官儿要来此哩!」

    「喔!有人来通报啦?」

    「不是!我听见的!」

    「你听见?你听得见早朝?」

    麻帆立即叙述着。

    「呵呵!哀家待会要求证一番,先用膳吧!」

    「是!」

    两人又即用膳。

    没多久,麻帆己听见远处有不少人被挡住,他立即道:「他们来了!我去见见
他们,别让他们候太久。」

    「嗯!好!去吧!」

    麻帆拭拭嘴,立即离去。

    他出宫不远,果然瞧见近百人站在一名内侍前,他立即道:「大家好!」说着,
他已经快步行去。

    文武百官立即行礼道:「参见殿下。」

    「别多礼!你们先回去歇息,我会去看你们!」

    「遵命!」

    文武百官一走,麻帆便入内用膳。

    膳後,太后和麻帆步入花园道:「帆儿!你这种亲切作风土反家甚为欣赏,很
好!很好!」

    「我会不会乱了礼数呢?」

    「不会!不会!谈谈你的五位贤内助吧!」

    麻帆便一一介绍他和五女成亲的经过。

    太后听得连连颔首叫好着。

    没多久,圣上已经含笑行来,麻帆立即迎前行礼。

    圣上还礼之後,便向太后请安。

    太后好奇的道:「你今日早朝宣布些什麽事呢?」

    圣上立即一一叙述着。

    太后呵呵笑道:「帆儿!你真行!」

    圣上不由一怔!

    太后含笑道:「帆儿早在膳前便将这些内容告诉哀家啦!他在花园居然听得见
早朝内容。」

    圣上含笑道:「这便是武功之奥妙呀!帆儿!你听听这个方向!」

    他立即指向东北方位。

    麻帆运功听了不久,便道:「二位皇后在谈………在谈………」

    「直说无妨!」

    「她们在说孩儿是不是真的不会登基?」

    圣上摇头道:「名利真害人!朕今日早朝如此宣布,她们仍在度疑,朕一定要
和她们说个明白!」

    「爹!别生气!孩儿近日就离京。」

    「不必!你多住一些时日!」

    「孩儿尚须在十二月十五日至开封参加金家喜宴哩!」

    「金三吗?」

    「正是!他的两位孙子娶项家二位干金,对了!爹记得项园吗?听说他曾经在
湖北做过巡抚哩!」

    「唔!朕查查看!朕会送礼。」

    「谢谢爹!」

    太后道:「帆儿!你宜称父皇。」

    圣上道:「不妥!别再引起不必要的揣测。」

    太后摇头道:「这些人真不懂事呀!」

    麻帆道:「别生气!是我不好!」

    圣上道:「不干你的事,你先去府中瞧瞧吧!」

    「是!」

    麻帆向太后行过礼,便跟着圣上行去。

    不久,他们已经走近一座华丽殿宇,立见一百名男女跟着一位中年人快步出来
下跪道:「叩见圣上!」

    「平身!」

    「谢万岁!」

    他们一起来,圣上立即道:「全部就绪了吧?」

    「是的!」

    圣上使和麻帆入内瞧着。

    华丽的亭、阁、水榭及百花顿使麻帆双目一亮。

    他入厅一瞧见那些豪华摆设,险些怔住了。

    他陪着圣上瞧过大小厅及房间之後,立听圣上问道:「满意否?」

    「太好啦!不必如此啦!」

    「若非你平南,岂有这些,你受之无愧!」

    「是!」

    两人入厅坐了不久,便见一名侍偷切匆入厅下跪道:「启禀圣上!五殿下之五
位夫人已经入大内。」

    「很好!下去吧!」

    「遵旨!」

    圣上立即道:「你就按照朕方才的指示安排她们的房间吧!」

    「是!」

    没多久,便见袁煌带著常康诸人护送六顶轿来到大门前,轿一停妥,便见蛇王
张望的下轿。

    任凭他自称蛇「王」,一踏入大内。便被气势所慑啦!

    不久,袁煌己时蛇王及五女来到厅口,袁煌立即入厅下跪道:「启禀圣上,五
位夫人己经到达!」

    「下去歇息吧!」

    「遵旨!」

    蛇王和五女一入内,他们正欲下跪,圣上己含笑道:「赐座!」

    麻帆便上前招呼他们入座。

    蛇王便拘谨的坐着。

    麻帆便一一介绍着。

    圣上亦含笑一一颌首。

    不久,圣上道:「朕今午设宴,内侍会来请你们!」

    说着,他立即起身。

    麻帆便送圣上而去。

    蛇王张望道:「哇!够气派!不愧为大内呀!」

    立见侍女送来香茗下跪道:「奴婢恭请夫人品茗。」

    五文立即各赠一块金元宝。

    六位侍女欣然道谢而去。

    不久,,麻帆一返回,蛇王立即低声道:「不得了!吾大开眼界哩!」

    「我也一样呀!」

    「听说圣上收你做儿子啦?」

    「是呀!」

    「不得了!你会不会当皇帝呀!」

    「不会!绝对不会!先到房内歇息吧!」

    说着,他立即带她们入房内放妥包袱。

    诸女立即好奇的内外瞧着。

    已未时分,内侍便来下跪道:「恭请殿下及五位夫人赴宴。」

    麻帆立即率五女搭轿而去。

    没多久,他们已经进入万岁殿,立见四位殿下及三位公主亲切的前来迎接,麻
帆立即介绍五位娇妻。

    五女之天仙容貌及高雅气质,立即使三位公主折服,她们便亲热的陪五女向後
行去。

    他们一入内,便见殿内众人停止交谈的望来,大太子立即低声道:「自己人!

    他们全是皇叔及皇婶们!」

    说着,他便一一介绍着圣上之弟。

    麻帆便和五位娇妻恭敬的行礼着。

    良久之後,他们方始入座。

    立听:「太后驾到!」

    众人一起身,麻帆六人便跟着起身。

    不久,太后笑呵呵的入内,众人立即行礼。

    太后笑呵呵道:「坐!大家坐呀!」

    太后一入座,便见圣上和两位皇后出来。

    大家打过招呼,便联袂入座。

    圣上含笑道:「今日之宴旨在欢迎帆儿六人,朕顺便在此重申一次,帆儿不会
也不愿意登基,因此,朕不会让帆儿介入朝政。

    「历儿四人自明日起分别至吏、兵、礼、史部好好的学习朝政,你等之表现将
决定三十年後能否登基。」

    「遵旨!」

    「帆儿母子先後数过朕及保住吾朝边疆,吾朝今後倚仗甚多,各位宜多礼遇,
不宜妄加排挤!」

    「遵旨!」

    「请母后赐言!」

    太后起身道:「在座皆是自己人,哀家就直言!家和万事兴,各位皆是万民表
帅,慎之!慎之!」

    「遵谠旨!」

    「帆儿!好好介绍玉娇五人吧?」

    「是!」

    朱玉娇一听太后喊出她的名字,不由暗喜。

    麻帆便一一介约五位娇妻。

    接着,麻帆道:「我不懂朝政!我也不是这种料,我只会挥掌抡剑,今後,我
会在外面好好守护这儿。

    「我不大会说话,我只是要表明一件事,我珍惜眼前这一切,我很满足,我绝
对不会登基做皇帝,大家放心!」

    众人立即含笑点头。

    圣上含笑道:「行啦!好好聚聚吧!」

    山珍海味立即端上桌。

    虽有宫女在旁挟菜,太后和二位皇后及三位公主仍然不时的为朱玉娇五女挟菜,
不由令她们大喜。

    不久,麻帆被邀到圣上的七位老弟那桌,这七位王爷立即轮流和麻帆喝酒,麻
帆亦大小通喝,七位王爷不由大喜。

    不久,圣上也来凑热闹啦!

    四位殿下亦来敬酒啦!

    一个多时辰之後,太后带著娘子军返官去聊天啦!

    麻帆诸人及各王爷之于凑成五桌畅饮着。

    圣上放下身段的畅饮,众人当然乐意奉陪啦!

    黄昏时分,众人方始兴劲散席,圣上带麻帆及四位殿下进入太和殿,他立即指
向龙椅道:「你们四人各凭本事坐上来吧!」

    「遵旨!」

    「帆儿!你好好为朕守护疆土吧!」

    「遵旨!」

    「历儿!朕钦定明年春为你们四人成亲,你们就定下心好好学吧!」

    「遵旨!」

    圣上哈哈一笑,立即离去。

    四位殿下便陪麻帆至慈宁宫。

    他们一入内,太后便呵呵笑道:「帆儿!玉娇这一胎必是孪生兄弟哀家已为他
们取名为正承及正忠。」

    「谢谢太后!」

    「呵呵!明年初,孩儿降世满月之後,你们得返宫一趟,哀家要好好的庆祝一
番,你别忘记啦!」

    「是!」

    麻帆又陪他们聊了一阵子,方始返府。

   







蝶衣变

第十六章 意气风发嘎嘎叫


作者:



    喊声震天,灰尘滚滚!

    一千名侍卫和三千名御军正在校场对抗着。

    皇上和麻帆、蛇王三人则坐看台上观战。

    大内侍卫统领袁煌及御林军统领萧霖各自远在两侧司令台呐喊指挥,号角亦交
织响着啦!

    圣上瞧得兴奋不己!

    蛇王却暗暗摇头,因为,不堪入目也!

    麻帆左顾右盼,亦兴奋的瞧着。

    一个多时辰之後,侍卫们终於突破中央冲去,萧霖摇头道:「收军!」号言立
即扬起了。

    御林军便低头收枪。

    侍卫们立即欢呼着。

    圣上喜道:「帆儿!如何?」

    「很好!大家很卖力呀!」

    「哈哈!很好!今後,每日演练一场,朕亲临校阅。」

    「遵旨!」

    圣上便愉快的和麻帆及蛇王搭轿返宫。

    他们送圣上返官之後,便直接返府。

    蛇王立即道:「乱杀一场!不堪一击!」

    「可是,他们挺卖力呀!」

    「吃力不讨好,派不上用场啦!再打一百场,也没用啦!」

    「爷爷教教吧!」

    「这………吾教你,你再教他们吧!」

    「好呀!」

    两人一入书房,蛇王便以棋盘之黑子及白子列阵解说着,他深知麻帆的心性,
所以,他以白子排列及变化。

    不到一个时辰,麻帆已经颇有心得啦!

    他开始练习以多参少啦!

    晌午时分,他用过膳,立即单独以三粒黑子围攻一粒白子。

    蛇王边品茗边愉快指点着。

    申初时分,门房进来通报道:「禀五殿下!御林军萧统领求见。」

    「请他进来!」

    说著,他己行入客厅。

    不久,只见萧霖手捧应盒入厅,他托将礼盒放在几上,再伏跪在麻帆的身前道
:「卑职萧霖叩见五殿下!」

    「请坐!」

    「谢五殿下!」

    萧霖便捧礼盒前来道:「请笑纳!」

    「心领!我一向不受礼。」

    「区区薄礼,寥表敬意………」

    「心领!你再执意要送礼,就请退吧!」

    「遵命!」

    侍女立即送来二份香茗。

    麻帆喝了几口香茗道:「统领有何事?」

    「此事甚为冒昧,可是………」

    「说吧!」

    「殿下统率过百万大军,可否指点卑职明日如何扳回一城?」

    麻帆暗乐道;「哇操!可真巧哩!我刚学会以多参少哩!」

    他立即道:「万众齐心,六菅破山。」

    萧霖想了一阵子,脸红的道:「卑职愚钝,请五殿下指点。」

    「到书房吧!」

    「是!是!」

    两人一入书房,麻帆便以三粒黑于围攻向白子。

    他只学了三招,便反还的指点著。

    萧霖终於开窍的喜道:「卑职明白啦!感激不尽!」

    「快回去练!还来得及。」

    「遵命!卑职告退!」

    「别忘了拿返礼盒!」

    「遵命!」

    萧霖立即欢天喜地的携礼离去。

    蛇王入内道:「小帆!他明天会胜。」

    「很好!我也有面子呀!」

    「袁统领可能曾探听消息及前来问你哩!」

    「我也可以教他呀!不过,爷爷先教我吧!」

    「呵呵!现买现卖,你真行!」

    「不好意恩,我己全沾爷爷的光。」

    「呵呵!你露脸,吾也高兴呀!来吧!」

    他立即手持一粒白子对抗麻帆之三粒黑子。

    他边攻边解说,一理通就百理通,麻帆领悟更多啦!

    翌日早期之後,麻帆陪圣上来到校场,立见二位统领率四千人持枪行礼,圣上
愉快的道:「平身!」

    圣上一入座,立即道:「开始吧!」

    两位统领一走向司令台,侍卫便和御林军迅速列队,麻帆一见御林军依照他的
阵法结阵,不由暗爽!

    号音一起,只见一千名御林军并肩持枪疾指前方,侍卫一冲来,他们立即以三
人为一组的分别刺向一位侍卫的上中下三路。

    迎面而来的七百名侍卫立即被逼退。

    御林军信心大增的立即喊杀冲去。

    只见他们以三百人为一组的冲向不同的方位,虽然有不少人因为欠熟练而跑错
方位,仍然颇具威力。

    萧霖立即大吼的指点军士归位。

    侍卫一下于便被冲退十余丈,袁煌急得猛喊杀。

    侍卫越急越乱,不久,便单兵攻击啦!

    不出半个时辰,侍卫们的盔甲己卸的遭缚啦!

    御林军立即欢呼连连!

    圣上颔首道:「很好!袁统领,好好督练!」

    「遵旨!」

    不久,麻帆己陪圣上返回万岁殿,立见圣上道:「帆儿,陪朕聊聊吧!」

    「遵旨!」

    两人入内一坐,圣上立即问道:「住得习惯吗?」

    「很好呀!爹!孩儿指点萧统领获胜哩!」

    「果然不出朕所料,他去找你啦?」

    「是的!」

    「很好!袁煌必会去找你,你也好好指点吧!」

    「是!他们越厉害,大家越安全呀!」

    「正是!吾朝重文轻武,以致积弱,你好好指点吧!」

    「是!」

    两人又聊了一阵子,麻帆方始返府。

    他立即向蛇王提及砌林军大胜之事,蛇王呵呵笑道:「牛刀小试耳,吾吩咐下
人借来一册孙子兵法,你也研究一下吧!」

    「好呀!」

    两人便在书房研究孙子兵法。

    未初时分,袁煌果真备礼前来求教。

    麻帆指点一个多时辰,他方始携礼回去。

    翌日上午,两军一对垒,便厮拼甚剧。

    侍卫挑自御林军之精英,他们的水准较高,不过,御林军肯练肯拼,双方因而
打得激烈。

    麻帆吩咐内侍取来棋盘,立即在左右角各摆下三粒黑子及一粒白子,他配合双
军的拼斗而移动棋子解说着。

    圣上一听懂,便大感兴趣。

    一个时辰之後,侍卫一败,御林军立即欢呼。

    立听圣上道:「歇息半个时辰,再比!」

    「遵旨!」

    两位统领立即召军面授机宜。

    麻帆则分析双军方才之优缺点。

    圣上原本就有意振兴军威,此时一听懂行军用兵之道,他立即反覆的发问,麻
帆亦仔细解说。

    聪明的麻帆己对孙子兵法有些印象,他再结合蛮族及边军在镇南关外之拼斗,
已经领悟甚多。

    圣上东问一句,西问一句,麻帆边思考边回答,教学相长五下,圣上喜得频频
叫好及更发问不己!

    半个时反之後,两军再度对垒。

    这回,双方皆小心列阵迎战,麻帆稍解说,圣上一听懂,立即注视现场,内位
统领见状,更加买力的督军啦!

    没多久,双方父结阵对抗着。

    他们一直拼到晌午时分,侍卫方始险胜。

    坚上呵呵笑道:「辛苦!每人赏十两白银。」

    「叩谢圣上!」

    圣上便和麻帆搭轿离去。

    他们一入万岁殿,圣上使吩咐麻帆陪他用膳。

    膳後,响上又问了良久,方始让麻帆离去。

    麻帆一返府,便将上午所想到之问题请教蛇王。

    蛇王原本就役蛇结阵对抗外人,所以,他对阵式十分了解,他昨天及今天详阅
过孙子兵法,更走大有心得。

    他立即详细解说着。

    不久,两人各以棋子列阵对抗着。

    两人以棋代人的对抗及研究,一直到黄昏时分,方始用膳。

    膳後,他们便又继续研究。

    圣上经过半个月的督军及学习之後,这天上午,两军又拼斗一个多时反,方始由御
林军险胜。

    圣上召来两位统领,当场指出区缺点及指点着。

    麻帆便一直含笑在旁听著。

    良久之後,两位统领心服口服的下去指点军士。

    圣上问道:「朕没有指点错误吧?」

    麻帆点头道:「圣上那招「探囊取物」高明之至!」

    「哈哈!的确是灵至心头矣!走吧!」

    两人便在军士恭送下离去。

    他们一返回万寿殿,圣上立即又询问兵法,麻帆自忖即将离京,於是,他配合
孙子兵法解说着。

    圣上一直研究到深夜,方始让麻帆走。

    翌日上午,两单一对垒,便精进不少,麻帆立即结合孙子兵法指出两军的优缺
点,圣上听得颇为折服。

    一个半时辰之後,侍卫扳回一城啦!

    圣上立即又召来两位统领解说着。

    良久之後,麻帆方始陪圣上返殿研究兵法及用膳。

    圣上一进入兵法之天地,更感兴趣啦!

    侍卫及御林军被他操练得更加精进着。

    又过了五天,圣上更有心得,於是,他吩附兵部尚书每日必须率人陪同督练及
详加研读孙子兵法。

    这天上午,麻帆在圣上退殿之後,圣上品过香茗,愉快的道:「帆儿!本朝能
中兴,全是你的功劳。」

    「不敢!全仗爹以身作则,尉成风气!」

    「说得好!朕决定在半年之内,训练妥御林军及侍卫,再择优派赴各边城督练
军队,可行否?」

    「太好啦!不出三年,必可大振军威!」

    「哈哈!不错!太好啦!」

    「爹!今天己是十二月五日,孩儿得启程啦!」

    「这麽快?金三的孙子是十五成亲吧?」

    「是的!」

    「事後,你就迳赴西湖吗?」

    「是的!七月初再返京,好吗?」

    「六月初吧!」

    「不妥!月妹在六月初可能尚在坐月子呀!」

    「好!七月初再返京吧!」

    「谢谢爹!」

    「下午去你池畔瞧坟吧!」

    「是!」

    「朕赐二幅贺匾,你顺便是给金项二府吧!」

    「是!」

    「多替朕查查各地府衙有否尽心行事,朕早己昭告天下,若有不法污吏,你就
替朕就地正法。」

    「是!」

    「朕舍不得你走,你别忘了准时返京。」

    「是!」

    「陪朕用膳吧!」

    「是!」

    两人便一起用膳。

    膳後,麻帆一退府,便向蛇王道:「圣上同意咱们明日离京啦?」

    「好!你去告诉玉娇她们吧!」

    麻帆循声行去,便见五女在花厅品茗欢叙,麻帆立即含笑道:「你们今天又去
哪儿逛啦?」

    朱玉娇含笑道:「我们今天去三王爷府,他们一直不放我们走哩!」

    「你们是美丽的亲善团啦!」

    「才不是哩!大家皆知道你深得父皇的信任及欢心,我们是秃子照月亮,跟着
你沾光哩!」

    「哈哈!好词!对了,咱们明日启程啦!」

    「父皇同意啦!」

    「是的!他再一吩咐我们一定要在明年初回京哩!」

    「父皇一定舍不得你走。」

    「是呀!对了!燕姐!圣上赐二份贺匾给金、项二府哩!」

    金燕含笑道:「大家皆沾你之光。」

    「别如此说!咱们一起去娘的坟前走走吧!」

    「好呀!对了!太后一再吩咐咱们临走之前,要去一趟哩!」

    「好!咱们顺道去辞行吧!」

    他们又聊了一阵子,便开始整理行李。

    麻帆便返房歇息。

    一个时辰之後,麻帆六人结伴行到池旁坟前,麻帆一下跪,道:「娘!我一定
会为你争气。」

    良久之後,他方始陪诸女进入慈宁宫,立见太后笑呵呵的一出来,便上前捂着
朱玉娇腹部道:「行动小心些!」

    「谢谢太后!」

    麻帆道:「太后!我们明日要离京啦!」

    「啊!何时返京?」

    「明年七月初。」

    「这麽久呀!」

    「总得让娇姐五人坐满月子呀!」

    「有理!你得小心照顾她们。」

    「是!」

    「陪哀家聊聊,今夜就在此用膳吧!」

    「是!」

    「帆儿!你真行!满朝充满朝气啦!」

    「全靠爹以身作则呀!」

    「那也得靠你的指点及引导呀!」

    「我也很高兴,御林军及侍卫进步很多哩!」

    「很好!」

    他们又聊了一阵子,便见四位殿下及三位公主前来。

    不久,他们便一起用膳。

    膳後,四位殿下便一起向麻帆请教兵法,麻帆指点一个半时辰,方始率诸女返
府歇息啦!

    翌日下午,圣上率文武百官送麻帆,临别之际,圣上尚特别吩咐麻帆明年七月
初一定要返一趟。

    良久之後,麻帆诗人方始离京,蛇王嘘口气道:「小帆!你让吾更体会人性,
吾以前太冷僻啦!」

    「爷爷现在很好呀!」

    「呵呵!全沾你之光呀!」

    「怪啦!你们最近很流行这句话哩!」

    「呵呵!事实的确如此呀!」

    他们便愉快的聊着。

    沿途之中,各地官衙皆竞相迎送及招待,他们一住进石家庄,便有官方设宴招
待着。

    膳後,他们更住进官方借用之豪华庄院。

    六位官员一走,徐荷月立即邀蛇王及麻帆入书房道:「红姑曾杀死石鹿,她同
意我们取出石鹿之珍宝。

    「那些珍宝甚多,我想取出两样送给轮哥及彬哥之妻,另外送一些给大内,其
余之珍宝就变现吧!」

    蛇王点头道:「可以!不过得小心行事。」

    「是的!咱们目标太明显,不宜在白天掘宝。」

    「现在就去掘宝吧!」

    「好!」

    不久,三人便各自带著五兜布巾离去。

    没多久,他们已经进入竹林,徐荷月一找出理宝处,麻帆以剑掘土,不久,他
们已经挖出一箱珍宝。

    他们小心的包妥之後,麻帆便和蛇王先行离去。

    徐荷月便继续挖宝及包入布巾。

    没多久,麻帆己带著常康及另外八人持巾前来,他们迅速包妥珍宝,又小心里
妥空箱,便联袂离去。

    不久,他们已经返回房中,立见金琴四女己经将原先的珍宝分类包妥,他们便
绝迹整理着。

    良久之後,他们将一包打算送给大内之珍宝小心的埋入后院假山旁之地下,然
後方始歇息。

    翌日上午,常康己带七人先行运走一车的珍宝,麻帆诸人则仍然平稳的南下。

    五天之後,常康前来会合,他将一个锦盒交给麻帆之後,立即和其他之人继续
护送航帆诸人。

    麻帆打开锦盒,便见满盒的银票,他便交给蛇王。

    蛇王清点之後,含笑低声道:「这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够大家安稳的生活啦!
吾就替你保管吧!」

    「是!」

    这天下午,他们一近封丘,麻帆应徐荷月之建议,两人便提着一份礼盒,联袂
来到封家堡前。

    立听一阵欢呼声,他们不由一怔!

    立见守门之人啊道:「殿下!夫人!是你们!」

    徐荷月含笑道:「堡主在否?」

    「在!在!请稍候!」

    说着,他立即掠去。

    没多久,红姑己单独行来,徐荷月立即捧盒道:「请笑纳!」

    红姑含笑接过礼盒道:「你们回来喝金家的喜酒吗?」

    「是的!顺道先来向你请安!」

    「很好!收下吧!」

    立见她由怀内取出一个信封。

    徐荷月道过谢,便收下信封。

    红姑道:「谢谢你们来看吾,走吧!」

    麻帆二人行过礼,方始退去。

    不久,他们已经登上远处之车,常康便率众驰去。

    「月妹!瞧瞧那封信吧!」

    「也好!不过,你别出声。」

    「为什麽?」

    「记住!别出声。」

    说着,她己抽出那信封。

    她启封一抽,却只是一张存单,麻帆正在一怔,她的双眼己湿,便递出存单及
默默拭泪。

    麻帆瞧不懂,却又不便发问,只好怔着啦!

    徐荷月低声道:「她以你的名义在银庄存了五百万两银子,今後,我们每年可
收入十五万两银子的利钱。」

    「利钱!什麽意思?」

    「你如果向人借钱,除了还钱之外,是否要多还些钱或礼物?」

    「是的!那就是利钱呀?」

    「不错!」

    「咱们可领多久呀?」

    「只要不提出那五百万两银子,银庄也没倒,便可以永远领利钱。」

    「真的呀?她那有如此多钱呢?」

    「封家堡以前抢了很多的财物。」

    「她为何要送我们呢?」

    「咱们上回和她一谈,她喜欢我们呀!」

    「原来如此!咱们去那儿领利钱呢?」

    「杭州!」

    「真的呀?我们真有钱哩!」

    「的确!你别为日子担心啦!」

    「好!」

    黄昏时分,他们一过黄河,便驰向忠义堡,不出半个时辰,他们便已经在忠义
堡前下车。

    门房欣喜的行礼道:「参见殿下及诸位夫人。」

    麻帆道:「免礼!」

    立见金轮兄弟欣然掠来,麻帆立即笑道:「恭喜二位新郎倌!」

    金轮道:「谢谢殿下的金口!」

    「哈哈!答得挺快哩!圣上赐贺匾哩!」

    「啊!真的呀?请稍候!」

    「干嘛?」

    「不能失礼!」

    说着,他己绝匆匆掠入。

    蛇王吩咐常康及一名中年人合抬一幅以红布包妥之金匾道:「小帆!你待会转
送给他们。」

    「为何要如此做呢?」

    「这是对圣上之尊敬!」

    「真的呀?」

    正见二名下人抬桌而来,另有四人则分别抱着鲜花素果及鞭炮行来,他们立即
在堡前摆妥香案。

    立见金三一家三代及堡内人员恭敬的下跪,麻帆怔得向蛇王道:「爷爷!怎麽
回事?我该怎麽办?」

    蛇王道:「你讲几句圣上说过的话。」

    「我………好!忠义堡保国卫民,热心感人,这个………金轮及金彬欲成亲,
圣上赐匾一幅!」

    金三立即接道:「谢主隆恩!万岁!万万岁!」

    说着,他们便叩了三个晌头。

    常康二人送来金匾,麻帆价以双手接著。

    金武及金文立即肃容前来接一遍。

    金三一起身,便吩咐众人设道。

    金轮引燃火褶子,立即汪堡前鸣炮。

    金武二人便送匾入厅。

    金三便上前邀麻帆诸人入内。

    金武及金文一入厅,金武便掠去取下正中央之一遍。

    接着,他们解下红布,便将金匾送上原处。

    「百世其昌」四个金字立即褶褶生光。

    「赵明」二字更是令金家上下喜得脸上泛光。

    金三呵呵笑道:「小帆!谢谢你送来这份重礼。」

    「我没说!是父皇自己要送的。」

    「吾沾你之光呀!」

    「哇操!又是这句呀!」

    「呵呵!先入客房歇会儿!」

    「爷爷!圣上也赐项家一幅金匾呀!」

    「明日再送,文儿!你先去通知项亲家。」

    金文立即欣然离去。

    麻帆诸人立即赴房内净身更衣。

    半个时辰之後,众人己在大厅共膳。

    膳後,他们正在欢叙,便见项园带二子欣然行入。

    麻帆一见项园又要下跪,忙上前扶住他道:「别多礼!」

    「谢谢殿下!」

    「请坐!」

    项园三人向众人打过招呼,方始入座。

    麻帆道:「圣上赐贺金匾一幅,我明日再送去。」

    「谢谢!真是项家之无上荣耀!吾可以告慰列祖列宗啦!」

    麻帆含笑道:「後天拜堂吧?」

    金三答道:「是的!吾还担心你赶不回来哩!」

    「太后及圣上一再留我哩!」

    「圣上真疼你哩!」

    「挺投缘的。」

    他们又欢叙良久,项园父子方始告退。

    麻帆诸人亦欣然返房歇息。

    翌日上午,麻帆和金三父子三人送匾到项府,立见大门前已经设妥香案及「叩
谢圣恩」四个正楷字。

    金武兄弟一抬匾,项府上下立即下跪叩头致谢。

    麻帆接过匾,便交给项园之二位儿子。

    项园恭敬的迎他们入内。

    鞭炮声中,「宜家宜室」金区己悬上项府的正厅,项园老泪涕零的向区下跪叩
头道:「谢万岁!」

    麻帆扶起他入座之後,立即陪他们欢叙着。

    良久之後,他们方始在项家恭送下离去。

    他们返堡之後,便见宗扬呵呵笑道:「殿下回来啦?」

    「啊!爷爷!您来啦!」

    「是呀!殿下更英姿焕发啦!」

    「爷爷!拜托你别糗我啦!」

    「呵呵!镇南大元帅!镇南公!殿下!小帆你爬得如此快,大家皆引以为荣,
吾也沾光不少哩!」

    「哇操!又是这句话?」

    「怎麽啦?」

    「大家为何一直沾我的光呢?我真的这麽光吗?」

    众人不由哄堂一笑!

    他们便在厅内欢叙着。

    不久,七十一名大小官员来求见,麻帆便在厅中接待他们。

    一番客套之後,麻帆正色道:「圣上一再旨令我注意各地之吏治,并且吩咐我
随时将不法污吏正法,你们好好做吧!」

    「遵旨!」

    麻帆和他们聊了一阵子,便又有贺客登门,群官立即行礼退去。

    只见二名中年人各捧一个锦盒入内道:「奉堡主玉令,敬献玉麒鳞一对,祝新
人百年好合,请笑纳!」

    金三立即行礼道:「请代陈老堡谢意!」

    金武兄弟立即上前接下锦盒。

    那两人立即拱手离去。

    金三拆开锦盒,便见两只栩栩如生的碧玉麒麟,金三道:「好贵重之礼!它们
是汉代古物哩!」

    麻帆道:「月妹!咱们不是送礼吗?」

    徐荷月立即返房取来二个方盒。

    她一扬盒,满室烛光为之失色,她取出一件珍珠衫朝右肩一披,麻帆不由脱口
道:「好看!真好看!」

    徐荷月含笑道:「每件衫皆由六百粒珍珠串成,挺名贵哩!」

    「是呀!走!咱们送去吧!」

    「帆哥送去吧!」

    说着,她己包妥方盒。

    金三道:「交给总管送去吧!小帆,你写几个宇!」

    下人立即送来红纸及纸砚。

    麻帆立即问道:「写什麽呢?」

    「珠联璧合吧!」

    「有理!有很多珍珠哩!」

    他立即工整的书写着。

    不久,总管己率二名下人送走方盒。

    金三道:「明日有百桌贺客,小帆,你得多替轮儿及彬儿喝几杯。」

    「行!」

    他们便边欢叙边喝着。

    入夜之後,金三设坛祭拜天地及列祖列宗,一只六百斤大牛及一百斤山羊更是
被拾上祭台。

    麻帆便兴致勃勃的瞧着。

    午夜时分,他们方始返房歇息。

    翌日上午,诸女为麻帆穿上新服及为他梳发整容之後,麻帆方始时金三接待贺
客,下人们更忙碌不己!

    巳初时分,麻帆陪金输及金彬前往项府迎娶,项府按照古礼进行,巳未时分,
新娘方登上花轿。

    不久,二对新人己在鞭炮声中进入忠义堡大厅,立见项园及金三向麻帆道句:
「请!」便一起牵走他。

    不久,麻帆已坐入证婚人之主位。

    「哇操!怎麽回事?」

    金三这:「殿下乃是大福大贵之人,请您为这二对新人福证。」

    「好!好!」

    双方主婚人及观礼人陆续就座之後,立见宗扬走到厅前拱手道:「老朽宗扬代
表金项二府向各位贺客致谢。」

    众人立即报以掌声。

    宗扬又这:「今日这二对新人大家皆熟息,老朽不再赘述,让我们以由衷的祝
顺贺他们恩爱多子多孙!」

    众人立即喊道:「多子多孙!」

    「谢谢大家!吉时到!」

    堡前立即燃起鞭炮。

    蛇王便笑呵呵的客串司仪。

    任蛇王的宏亮喝声之中,二对新人己被送入洞房。

    金三及项园联袂走到厅前,二人一作楫,金三立即道:「金项二府上下一致感
激各位贺客光临祝福。」

    众人立即报以热烈掌声。

    倏听堡前传来脆声道:「恭喜!恭喜!」

    史绵绵不由一阵欣喜!

    因为,蛇姬已经含笑带着二女步入堡内,那二女双手各捧一个大红盒,显然,
她专程赶来祝贺。

    金三呵呵笑道:「久违啦!谢谢芳驾!请!」

    麻帆立即迎前道;「师父好!」

    「殿下!恭喜你!」

    「谢谢师父!请!」

    麻帆一带地入厅,史绵绵正欲下跪,她立即上前扶道:「别多礼!」

    「谢谢恩师!」

    两人便在旁欢叙着。

    金三续道:「敬备非酌淡酒,请笑纳!」

    众人又即边鼓掌连连。

    鞭炮击中,佳肴纷纷上桌。

    麻帆和新人共桌,他频频为项园挟菜道:「圣上颇感念你的忠心,特嘱我吩咐
你多保重身子。」

    项园合泪道:「遵旨!遵旨!」

    没多久,厅内之人纷纷前来敬酒,他们先敬过新人,便将火力集中在麻帆这位
最帅最拉风的殿下。

    麻帆早已有备而来,立即照单全收。

    不久,丐帮帮主走到厅前扬声道:「各位贵宾!让我们竭诚恭请为咱们争光荣
的殿下出来一下!」

    众人便欢呼的鼓掌著。

    麻帆笑嘻嘻的上前道:「大家好!」

    「殿下好!」

    丐帮帮主道:「先请殿下赐金言!」

    麻帆笑道:「我没装金齿,所以吐不出金言!」

    众人不由哄然一笑。

    麻帆又道:「不过,我倒想说几句话,首先,我要说善有善报,因为,金爷爷
花那麽多钱支持忠义庄逐退外敌,大家今日才能在此共聚!」

    众人哄然喊道:「对!」

    麻帆又道:「项亲家公为百姓造福,所以,致有好子孙,对不对?」

    「对!」

    「还有,圣上十分的关心大家,他特别吩咐我代表他请大家好好的做人,共御
外敌,大家过好日子!」

    众人便一阵欢呼!

    蛇王道:「小帆,你以圣上名义,宣布救济开封过围十八城镇贫民一白五十万
两银子,明日即可至各府衙领银子。」

    麻帆点头道:「各位!圣上嘱我携来一百五十万两银子!」

    蛇王立即掏出锦盒及亮出一大叠银票。

    采人立即聚精会神的听着。

    麻帆道:「请大家听着!崔大人!你们七十一人也听着!」

    「遵旨!」

    「圣上要以这一百五十万两银于济助开封及周渣十八城镇之贫民,明日起,便
发给每位贫民。」

    「遵旨!」

    蛇王立即将锦盒交给麻帆道:「交给崔大人!」

    麻帆道:「崔大人!」

    「下官听着!」

    「你代表收下吧!」

    「遵旨!」

    崔大人一收下银盒,众人立即欢呼不己!

    金三端来二杯酒,他将一杯酒交给既帆,再向众人道:「各位!咱们共同遥祝
圣上政福康泰,万寿无疆!」

    众人又即齐声呐喊着。

    麻帆喊道:「乾杯!」

    「乾杯!」

    现场立即一阵欢腾!

    堡内之人忙著搬酒啦!

    麻帆一入座,便见项园拭泪道:「圣上英明!」

    不久,麻帆带着二对新人及双方长辈走到厅前,只见麻帆道:「请大家斟满酒,
新人们出来敬酒啦!」

    众人立即欣然持杯起立。

    麻帆道:「大家充乾杯,我待会再陪大家畅饮!」

    「好呀!」

    恭喜声中,众人立即乾杯。

    麻帆果真跟着金三逐桌的敬酒。

    麻帆的「阿沙力」放射着无限的魅力,众人更畅饮啦!

    黄昏时分,贺客们酒足菜饱的柑扶府去,麻帆陪着新人在堡前送客,领领吩咐
大家「行路小心」。

    送走贺客之後,麻帆一返厅,项园便起立持杯道:「徽臣己戒酒三十年,今日
要破例敬殿下,聊表谢意!」

    「好!祝您松柏长青!」

    「感恩!敬殿下!」

    两人立即砍然乾杯。

    项园之二位子媳便又敬酒。

    接著,金三一家三代也轮流敬酒。

    蛇姬招手道:「小帆!来!」

    「小帆,绵绵怀二子,长子姓麻,次子姓史,你若同意,你就乾杯。」

    「当然同意!」

    说着,他己仰首乾杯。

    「好孩子!吾也乾杯!」

    说著,她一口气乾了:杯。

    「小帆,你做错一件事?」

    「什么事?」

    「你干嘛那麽快就宰光蛮子,吾辛苦炼出来的五万粒避毒药派不上用场,你错
了,对不对?」

    「对!不过,我不是故意的!」

    众人不由哄堂大笑!

    蛇姬笑得拭泪道:「欢迎吾替你管管西湖之殿下府吗?」

    「欢迎!你真的要管吗?」

    「废话!罚一杯,阳!」

    麻帆便乖乖喝一杯。

    「行啦!没事啦!」

    「谢榭师父!」

    蛇王招手道:「来!吾尚有事!」

    「爷爷有何指教?」

    「欢迎吾跟你们吗?」

    「天呀!欢迎!不过,你那些宝贝呢?」

    「炼丹呀!挺值钱的哩!」

    「太好啦!大家皆有伴啦!」

    「你还没醉吧?」

    「醉?什麽叫醉?」

    众人不由哄堂大笑!

    蛇王笑道:「新人先入洞房吧!」

    两对新人便羞赧的离去。

    项园诸人亦欣然离去。

    麻帆使在厅内陪众人畅饮。

   






蝶衣变

第十七章 春色无边美爽爽


作者:



    杭州以西湖闻名,西湖胜景又以「三潭印月」闻名,如今的「三潭印月」又添
一胜景,那就是「殿下府」。

    它建於海家庄原址,却比海家庄雄伟,两侧及後方各建一楼,更寓有拱卫殿下
府之气势。

    这天上午,麻帆和五位娇妻及蛇姬、蛇王一批人一接近杭州,便见文武官员等
八十余人已经在城前列队。

    军土更是持枪挺立汪道路两侧。

    麻帆见状,立即下车。

    六十三名官员立即下跪道:「叩见殿下!」

    「免礼!」

    「谢殿下!」

    麻帆立即道:「各位辛苦啦!」

    「荣幸之至!不知殿下欲先返府或巡视府城?」

    「不急!我会在此定居半年,下去歇息吧!」

    「遵旨!」

    麻帆一上车,官员及军士们立即行礼恭送。

    入城之後,便见城民夹道欢呼着「殿下好!」

    麻帆便站在车辕挥手道:「大家好!」

    出城之後,马车沿堤而行,沿途的游客纷纷行礼欢呼着,连船面之游客亦欣喜
的高呼「殿下好!」

    麻帆便又站在车辕挥手致意。

    不久,马车已经停在一栋庄院前,麻帆一见「麻府」二个金宇,他的心情一阵
起伏,立即带五位娇妻下车。

    立见二十人匆匆列队於门前道:「恭迎殿下!」

    「免礼!我入内瞧瞧!」

    「是!」

    庄院甚为幽雅,麻帆一入厅,便瞧见一幅女子画像,右上方更写着「一代侠女
麻瑛」,麻帆不由泛泪。

    他立即上的下跪。

    五女亦低头而跪。

    良久之後,麻帆方始拭泪起身。

    立见中年人上前道:「禀殿下!屋内之摆设完全照太夫人生前形式,大部分文
物皆仍然保存着。」

    「谢谢你们!」

    他立即一间间的瞧着。

    良久之後,他方始道:「好好保管!」

    「遵旨!」

    徐荷月取出一张银票道:「这一千两黄金赏给你们。」

    「铭谢夫人厚赐!」

    麻帆吸口气,方始陪五女上车。

    他瞻仰过遗母容颜,心愿己了的陪众人搭车前去。

    不久,他己经遥见雄伟的庄院,「殿下府」三个金字,更是耀日映辉,他的心
情不一阵激动。

    不久,马车已经沿着青石溺成的宽敞斜坡府上,立见二百名单士持枪宏声整齐
的喊道:「恭迎殿下!」

    麻帆立即下车道:「免礼!」

    立见一名中年人上前行礼道:「禀殿下!卑臣李川奉旨戍守殿下府,下有二百
名军士及一百名下人,报告完毕!」

    「辛苦啦!」

    「应该的!请!」

    麻帆便率众入内。

    立见一百人恭敬的下跪道:「恭迎殿下!」

    「免礼!」

    「谢殿下!」

    「大家听着,今後不必下跪!」

    「遵旨!」

    麻帆一入府,便见满园的百花绽放,他不由一畅。

    他一入大厅,便见两侧橱内摆著金碧辉煌的珍品,立见李山道:「禀殿下!您
在二个月前派人送来的珍宝全在内。」

    「我………」

    立见徐荷月道:「帆哥,红姑!」

    麻帆会意的点头道:「很好!」

    李川内外介绍一遍之後,众人便分别送行李入房。

    蛇王带着常康进入第二间客房道:「你们十对夫妇住在此地。」

    「是!谢谢主人!」

    「你们明日使回去炼丹及准备搬来此地。」

    「是!房舍需要保存否?」

    「烧了吧!别忘了取出吾房内之六箱财物及蛇丹。」

    「是!」

    「别理那条小铁线蛇!」

    「是!」

    蛇王又吩咐一阵子,方始行向前厅。

    立见蛇姬道:「得先找二位奶娘哩!玉娇近日将分娩啦!」

    蛇王呵呵笑道;「当然!」

    不久,李川己派二位妇人入城去找奶娘。

    没多久,他们己经用膳,西湖的鲜鱼及胜景,不由令他们胃口大开,蛇王及蛇
姬更愉快的品酒。

    膳後,徐荷月道:「帆哥!你就入城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交给官方济贫,反正
这些钱也太多啦!」

    「好呀!」

    不久,麻泛已经搭车前往银庄。

    他一入银庄,上下立即前来行礼请安!

    「免礼!你们去请周大人来一趟!」

    掌柜立即匆匆离去。

    麻帆取下存单道:「我要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

    「禀殿下!您需要现银?还是银票?」

    「我打算济贫,你们看着办吧!」

    「遵旨!禀殿下,可否等周大人来了之後,再作决定?」

    「好!」

    「请品茗!」

    麻帆立即欣然品茗。

    不久,周大人匆匆跟着掌柜入内,他正欲下跪,麻帆忙道:「免礼!坐!」

    「遵旨!」

    「周大人!我打算以一百五十万两济贫,你来办吧!」

    「遵旨!卑职代表贫民同殿下致谢!」

    「免礼!好好做事,别辜负圣上所托!」

    「遵旨!」

    掌柜捧来新存单道:「禀殿下,连同利钱,你尚有三百五十七万余两银于存於
敝庄,恭请审核。」

    「谢谢!辛苦你们啦!」

    说完,他立即收下银票离去。

    不久,他搭车重返麻家庄,他入厅望着遗母慈像久久不愿离去,神色间更是充
满孺慕之情。

    傍晚时分,他一近庄,便见两位眉清目秀的少妇跟着李川上前行礼,立听李川
道:「她们所请之是奶娘。」

    「很好!辛苦你们啦!」

    「应该效劳!」

    「好好安排她们的食宿。」

    李川答道:「禀殿下!皆己安排妥当!」

    「很好!下去歇息吧!」

    「遵旨!」

    麻帆嘘口气,便步入徐荷月的房中,立见她正在作画,他立即好奇的上前探道
:「月妹,你在忙什麽?」

    「我想画爹、娘、外公、外婆。」

    「好呀!挺有意义的!你收下存单吧!」

    徐荷月收妥存单,立即洗手道:「帆哥!喜欢此地吗?」

    「喜欢!挺美的!」

    「月圆之夜,更美!」

    「我可真有福气!」

    「夫瞧瞧落日美景吧!」

    「好呀!」

    麻帆一阵吆喝,五位娇妻便跟他入亭欣赏落日美景。

    夕阳西沉之後,史绵绵道:「帆弟!恩师说,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那用位师
姐可以来陪你解解闷!」

    「解解闷?什麽意思?」

    史绵绵脸红的道:「她可以和你打架!」

    「不!不要!不要如此做!」

    「也好!我就告诉恩师吧!」

    朱玉娇道:「帆弟!你不妨接受,因为,我们无法陪你啦!」

    「不!不要!我要练歧黄哩!用膳吧!」

    说着,他逃难似的又即赴厅。

    膳後,他果真去和蛇王研究歧黄之术啦!

    此时的红姑正在快活,只见一名中年人跨在她的腰间越马中原,一位
中年人则吸吮右乳及抚揉左乳。

    另有一名内年人则和她热吻着。

    她以一敌三,丝毫不减放浪之态。

    不出一个时辰,那三人已经先後「缴帐」而去。

    立见柳助入内道:「禀堡主!小的可否………」

    「上来吧!」

    柳助立即兴奋的上场。

    红姑一施展妙功,不久,柳助己爽得哇哇叫啦!

    没多久,他己变成一条毛毛虫啦!

    「总管,你此计可行吗?」

    「禀堡主!差不多了,不少人己在私斗啦!」

    「五老及六卫介入否?」

    「尚未!不过,不出一个月,他们也会被施下水。」

    「很好!届时,你便可以天天快活啦!」

    「是!谢谢堡主的恩赐!」

    「下去吧!」

    「是!」

    不久,红姑已经合着狞笑投入池中。

    原来,红姑会过麻帆及徐荷月之後,徐荷月的幸幅婚姻,使红姑在羡慕之余,
她开始讨厌这群男人。

    偏偏堡中之人因为无法和堡主快活时时发牢骚,死忠的柳助一向红姑报告之后,
她更讨厌了。

    於是,她和柳助设下借刀杀人之计。

    於是,每天有二十名青年公开比剑,胜者便可以和红姑快活,此计甚毒,青年
们却不知死活的拼着。

    红姑每天看男人为她拚命,晚上再陪青年决活,日子也挺愉快的,不过,青年
们却逐渐彼此仇视着。

    因为,封家堡的份子甚杂,不少人在末投效封家堡之前,便有私怨,所以,他
们一比武,便要分出生死。

    胜的人成多或少负伤啦!

    所以,他们更拼啦!

    年青人结怨,他们的长辈当然出面啦!

    於是,他们经常私下到堡外去火拼啦!

    迄今,封家堡至少己经死了一千人!

    五老及六卫他们每天看自己的手下胜或负,接着便听手下和红姑快活,他们憋
不住啦!

    原本一心一德的他们也开始看对方不顺眼啦!

    红姑不慌不忙的每日欣赏比武及玩乐,心中却企盼这些男人早日死光。

    咱们别干涉他们吧。

    除夕晚上,一阵婴啼之後,朱玉娇顺利分娩一对又白又壮的儿子,麻帆乐得逢
人便道谢着。

    蛇王己经有了曾孙,更是大乐。

    一大早,他便亲自燃放鞭炮。

    不久,前来拜年的官员及城民获讯之後,更是欣喜。

    麻帆向周大人道:「替我向圣上报此喜讯!」

    「遵旨!」

    周大人两步并一步的上轿,便催车夫快返衙。

    大年初一,前来殿下府拜年的人特别多,尤其受过济助之贫民更是结伴前来拜
年及叩谢着。

    整个殿下府便热间一整天。

    黄昏时分,麻帆愉快的陪家人用膳着。

    膳後,他更陪来人欢叙着。

    第三天下午,周大人捧著一个大红盒入内道:「禀殿下!圣上赐赏!」

    「哈哈!谢啦!辛苦你啦!」

    「理该效劳!卑职告退!」

    「李川!送周大人!」

    「是!」

    麻帆折开红盒,便发现两盒老参,蛇王取出一参,立即含笑道:「上等的吉林
老参!好货!好货!」

    他立即吩咐下人切片及泡茗先供大家尝尝!

    日复一日,贺客川流不息,麻帆却一一婉拒贺礼,他的仁心及清廉便由众人的
口中广泛流传。

    清明时节,麻帆陪娇妻们赴麻家庄祭拜之後,他们返庄正在祭拜海飞诸人时,
史绵绵突觉一阵腹疼。

    不到半个时辰,蛇姬己经帮她分娩二子。

    麻帆不由大喜。

    黄昏时分,金琴及金燕不甘落後的在一个时辰内也各自分娩二位儿子,麻帆险
些乐昏啦!

    他立即吩咐李川请语丐帮迅速通知金三诸人。

    麻帆欣喜的陪众人用膳之后,便入内抱着宝贝儿子。

    亥初时分,朱玉娇步入他的房中,她又即投入他的怀中道:「帆弟!恭喜专你
连添六子啦!」

    「娇姐!你要来陪我打………打架吗?」

    「嗯!不过,你不要送宝贝给我。」

    「为什麽呢?」

    「我不想太早有孩子,我要多陪陪你!」

    「娇姐!你真好!」

    两人立即搂吻着。

    爱抚之中,衣衫纷纷滑落。

    「娇姐!它们大了哩!」

    说着,他己物抚着双乳。

    有子万事足,朱玉娇迅即亢奋着。

    不久,她己陪他大打打特打着。

    麻帆甚久没有「打架」,更是兴奋不己!

    几度欲仙欲死之後,朱玉娇己无招架之力,只听她道;「帆………弟………这
儿………来………来!」

    说着,她己将丰满的双乳挤向中央。

    「娇姐,怎麽回事?」

    「来!放在这儿………」

    说着,她己轻握住「小小帆」。

    便好奇的打着。

    没多久,甘泉一喷出,便射上她的脸。

    「哈哈!真好玩!」

    「泛弟!舒畅了吧?」

    「嗯!真好!」

    「下回就如此玩,好吗?」

    「好!」

    她取巾拭浮脸,便和他温存着。

    良久之後,两人沐过浴,方始互搂而眠。

    这一夜,麻泛睡得香极了!

    第四天上午,周大人又送来「吉林老参」啦!

    当天下午,金三夫妇及金武及二位媳妇也赶到啦!

    殿下府立即又热闹纷纷!

    蛇王及金三各抱一位曾孙,乐得呵呵笑着。

    又过了三天,常康六十人己带六十位娇妻前来,其中有四十人居然己经顶著大
肚子,蛇王不由大乐。

    李川立即安排他们住进第二进房舍。

    常康和十六人各扛一个大箱入内,立见常康向蛇王道:「禀主人!一切皆己安
排妥当,蛇丹及财物全部在此!」

    「很好!你们各取二瓶吧!」

    「是!铁线蛇已经自行离去,剩下之二千余条小蛇已经放生於别处,房舍皆已
经焚毁。」

    「很好,下去吧!」

    「是!」

    蛇王召来李川道:「你们各取一瓶蛇丹吧!」

    「是!」

    不久,三百名军士及下人皆欣然领走一瓶蛇丹。

    蛇王便吩咐下人搬箱入他的房内。

    中久,余晓燕也感到腹疼,蛇姬立即时她返房。

    不到一个时辰,她亦顺利分娩二子啦!

    锦上添花,麻帆乐得手舞足蹈啦!

    他立即又吩附李川托丐帮向宗家堡报喜。

    这一夜,他又兴奋的和朱玉娇大打一架啦!

    重阳时节,徐荷月在棕香之中为麻帆分娩二子,别的婴儿一出生便哇哇连哭,
他们却咧嘴笑哩!

    他们又白又壮又眉清目秀,来人争着抱哩!

    良久之後,他们才哇哇大哭。

    两位奶娘立即上阵哺乳啦!

    不久,麻帆时众人吃粽子及欢叙着。

    不到半年,麻帆添了一打的儿子,可谓空前伟大的「制作人」,众人啧啧称奇,
他却部乐得快合不拢嘴啦!

    这天晚上,史绵绵入房来时他。

    久违的两人立即火辣辣的吻着。

    上榻之後,更是惊天动地猛打着。

    所幸这些房间早已经被金武加装消音设备,否则,不知会吓死多少人及吓哭多
少的孩子哩!

    麻帆一直到史绵绵摆平之後,她便在双峰玩着。

    「嗯………弟………妙点子………娇姐教的吧?」

    「嗯!你们不想太早有孩子,对不对?」

    「对!我要多陪陪你!」

    「好!好………唔………」

    唔叫之中,他己美爽爽啦!

    「泛弟!我真满足!」

    「我也一样!唔………」

    六月四日上午,麻帆及娇妻又搭车离去,宗扬、金三一家人及蛇王加上奶娘、
婴儿,便形成一大车队啦!

    这回轮到另外十五人护送他们上京啦!

    沿途之中,各地官府及各大门派纷纷迎送及安排食宿,这天下午,他们终於又
进入忠义堡啦!

    项园早己获讯的迎他们入堡啦!

    麻帆一见金轮及金彬之妻皆已有喜,不由道贺着。

    这一夜,他们又欢聚一堂啦!

    膳後,麻帆及徐荷月各抱一子便搭车赶往封家堡,当他们抵达封家堡之时,红
姑正在陪一位长老快活哩!

    她一获讯,立即欣然出堡。

    徐荷月递出孩子道:「她是次子,名叫念茹,长于叫怀茹。」

    「好!好!很好!」

    红姑来回抱着二子,不由溢出泪来。

    不久,她和徐荷月各抱一子行向远处,只听她低声道:「这将近一年来,我已
经设计除去三千四百人。剩下的一千九百人之中,我有八百名心腹,我会在年底前
除掉他们,你通知金三多留意此地。」

    「是!」

    「我已将珍宝埋在堡後林中,石上刻有一个月宇,明年初,你来领走它,此事
暂时不要告诉他。」

    「是!你呢?」

    「我若能生还,我会返谷,我好累喔!」

    「和我们住吧!」

    「不!找只想平静!我的生日是五月五月………」

    「啊!怀茄及念茹也是端阳出生哩!」

    「挺巧的!他日之後,每逢端勋,唤我几句………」

    徐荷月道句:「义母!」立即下跪。

    红姑含泪道:「好孩子!吾值得啦!起来!」

    「是!义母!我曾去谷中看你!」

    「不必!你别忘了立我的牌位!」

    「不敢忘!」

    「很好!你们走吧!」

    「是!义母珍重!」

    「嗯!走吧!」

    不久,她将婴儿交给麻帆,立即入内。

    麻帆二人便搭车离去。

    丑初时分,两人一返堡,便将孩子交给奶娘。

    徐荷月低声道:「帆哥!咱们上见王位爷爷及师父吧!」

    「好呀!」

    二人敲门不久,金三、宗扬、蛇王及蛇姬己跟他们进入书房,徐荷月立即道:
「真抱歉!吵了你们!」

    金三道:「封家堡出事啦?」

    「不是!我见过红姑,她己经设计除去三千四百人,她打算利用八白名心腹除
去剩下的一千一百人。」

    「她请我托金爷爷多注意封家堡,可见剩下这一千一百人甚不易对付,所以,
吵醒你们。」

    金三道:「吾会密邀各派协助。」

    蛇王道:「吾留下来!」

    蛇姬立即和宗扬决定留下来。

    麻帆道:「我们也留下来吧!」

    蛇王道:「不妥!你先返京。」

    「可是………」

    徐荷月道:「义母决定在年底前完成此事,所以,咱们可以先返京,再来此地
和大家会合。」

    麻帆点头道:「好!」

    宗扬道:「小帆二人既然可以赶返,咱们不必另邀帮手,以免人多口杂引起那
批人的怀疑,如何?」

    众人皆欣然点头。

    蛇王取出两付面具道:「小帆!你们化装吧!」

    徐荷月立即收下面具。

    众人又会商不久,方始返房歇息。

    翌日上午,麻帆便率众北上。

    六月三十日上午,他们终於返回府中,他们的屁股尚未坐热,太后己经一马当
先的搭轿前来报到。

    她一一抱着孩子,一块块玉佩纷纷悬上孩子的颈间。

    不久,圣上也和二位皇后赶来,他一见太后已经先到,他不由怔道:「母后怎
会事先赶来此地呢?」

    「呵呵!小柿子跑的腿呀!」

    「哈哈!原来如此!」

    他们立即欣然抱孙子啦!

    他抱到怀茹及念茄时,他注视一眼道:「帆儿!这二个孩子一定要留在大内,
他们必是栋梁之材。」

    「是!」

    「哈哈!好可爱的孩子们!帆儿!为了等你回来喝喜酒,历儿四人的喜事延到
八月间,你可得多喝几杯。」

    麻帆立即忖道:「完啦!我溜不出去啦!」

    圣上问道:「有事吗?」

    「爹!我得出去消灭一批坏人哩!」

    「唔!吩咐地方官去办吧!」

    「不行啦!他们是江湖高手呀!」

    徐荷月道:「帆哥!年底前,还来得及。」

    「可是,会不会提前呀?」

    「不会!」

    「好吧!」

    立见圣上的老弟们携眷赶来,他们一见那十二个可爱的孩子,他们争相抱着,
玉佩及金链纷纷上项啦!

    不久,金琴之长子一哭,其余之子便跟着哭。

    十二位奶娘立即出来抱走他们。

    圣上哈哈笑道:「朕明午宴请大冢,庆朗一下吧!」

    众人立即欣然点头。

    圣上问道:「帆儿!听说你以朕的名义济助开封十八城镇十九余万名贫民,是
否有这回事?」

    「是的!」

    「你为何不以你的名义?」

    「爹赐匾在先,贺客皆赞扬你,我只是凑个热闹而己!」

    「你可知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可摆满此府吗?」

    「不知道!可是,有钱就大家花呀!」

    「哈哈!傻孩子!够可爱!」

    太后呵呵笑道:「你那来如此多的银子呢?」

    「我杀坏人,他们抢来好多的珍宝呀!对了!月妹,珍宝呢?」

    徐荷月六女立即入房各提一个大包袱。

    她们便当场送给诸人。

    太后抚着鸡血石观吾,不由爱不释手。

    圣上抚著鸡血石关云长的红脸道:「不简单!好工夫。」

    众人不由皆大欢喜。

    麻帆将四份珍宝放在几上道:「这是要送给四位皇叔的。」

    圣上哈哈笑道:「你可真设想周到呀!」

    「应该的啦!大家对我好呀!」

    「哈哈!很好!你们歇息吧!明午再叙吧!」

    「等一下!爹明日要去校场吗?」

    「去呀!哈哈!你还记得呀?明早一起来瞧瞧吧!」

    「好呀!」

    圣上诸人立即欣然离去。

    诸女立即起居卸下爱子颈上之物珍藏着。

    校场上,圣上欣然道:「开始吧!」

    「遵旨!」

    号音一响,六千名军士分成南北两军列阵迎来。

    前锋一冲,左右翼立即掩近。

    後卫却立即补位。

    麻帆道:「好!」

    圣上含笑道:「此两军调自山海关,他们己经整训三个月,通常是南军获胜,
你不妨注意南军的攻势。」

    麻帆立即注视着。

    果真不错,南军的前锋在十二名魁梧壮汉厮拼之下,逼得北军的後卫迅速的上
前补救着。

    南军的後卫立即由右侧包抄而来。

    北军鼓声乍响,右翼己分出一批人迎敌。

    同时,北军的前锋也奋力冲着。

    麻帆点头道:「北军斗志可嘉。」

    「不错!北军有一套角形攻击快出现了。」

    没多久,鼓声际疾,北军便齐声喊杀。

    人员奔跑之中,中央及左翼前方之二十人己挺枪疾刺,接着,两侧之人则迅速
的面向两侧之人,战况立即激烈着。

    麻帆瞧了不久,道:「可惜呀!可惜!」

    「帆儿有何卓见?」

    「尖角太躁进,防线己现空隙啦!」

    「嗯!有理!」

    没多久,北军果真被撞破防线,立即陷入苦战。

    不出半个时辰,北军又竖白旗啦!

    圣上喝道:「鲁总兵!」

    北军指挥官应句:「末将在!」立即奔来。

    圣上道:「尖形太噪进,明日改进!」

    「遵旨!」

    麻帆道:「下驷对上驷,不宜硬碰硬!」

    「啊!高明!感激之至!」

    圣上含笑道:「下去吧!」

    「谢万岁!」

    鲁总兵立即欣然离去。

    圣上便欣然带厂帆返回,两人一入御书房,圣上便指着桌上之「兵要图」道:
「朕计划让边军返京操练。」

    麻帆上前一瞧,立即点头道:「好主意!」

    「南蛮已经在上月初入京朝贡,朕赏他们黄金五十万两及猪羊牛各五万头,他
们已经欣然俯臣。」

    「罩!爹这招真罩,先打再抚!行!」

    「哈哈!唯有你明白朕之用心,别人还认为朕浪费啦!」

    「不对!该如此做,他们的日子好过,才会乖乖的。」

    「哈哈!是呀!他们也是日子苦,才要犯边呀!」

    「对!对!」

    「帆儿!你指点历儿四人练武,如何?」

    「很苦!很累哩!他们吃不消喔!」

    「他们必须吃苦,因为,五年後,朕要派他们到边关督军,而且轮流在各处驻
留二年,如何?」

    「好点子!好!我教他们。」

    「何时开始?」

    「今夜来我那儿吧?」

    「好!朕会吩咐他们去练功,好好教他们。」

    「是!」

    两人又聊了一阵子,麻帆一返府,立即向六位娇妻求救,因为,他自己只会「
推球」,并不知道如何教人呀!

    宗晓燕受过正统的内功心法,她立即指点着。

    晌午时分,麻帆终於搞通啦!

    他吩咐下人在客房安排妥後,方始用膳。

    当天晚上,四位殿下果真前来报到,麻帆带他们进入客房之後,他们四人便各
自盘坐在一个软垫上面注视麻帆。

    麻帆现买现卖的指点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内息功夫。

    四位殿下盘得腰酸腿麻,根本定不下神。

    麻帆却陪他们一直盘坐着。

    二个时反之後,他们拨脚的互扶离去。

    麻泛苦笑道:「没效哩!」

    宗晓燕道:「他们享受惯了,慢慢来,三天之後便行啦!」

    三天之後,四位殿下果真可以自行走出大门啦!

    第四天晚上,麻帆先给他们服下一粒蛇丹,先後轻按他们的「气海穴」道:「
你们好好注意,这儿一定会热热的!」

    四位殿下立即认真吸气内视着。

    半个时辰之後,大殿下额上泌汗的轻轻点头,麻帆立即按著他的「气海穴」,
再缓缓的渡入一些真气。

    「别让它跑光,注意!」

    大殿下果真专注於「气海穴」的热气。

    不到半个时反,三位殿下先後有了反应,麻帆亦先後致赠一些真气,再吩咐他
们注意盯住。

    又过了一个时辰,麻帆一见「砂漏」己光,他立即道:「徐徐吐气!当心口舒
畅时,再慢慢起来。」

    四位殿下立即依言而为。

    当他们起身之时,突然各自打了一个响屁。

    他们正在脸红,麻帆己哈哈笑道:「行啦!跑回去!」

    「跑回去?」

    「不错!尽量的流汗!跑!」

    四人果真迅速跑出去。

    沿途之中,立听他们「比布」的比赛放屁啦。

    六女入内道:「恭喜!他们入门啦!」

    「燕姐!你这招真行!」

    宗晓燕笑道:「接下来六天,每夜叫他们如此盘坐。」

    「我安不安再按他们的肚子呢?」

    「不必!只需各给他们服一粒蛇丹。」

    「好呀!」

    他们聊了一阵子,麻帆便和宗晓燕退房,她会意的开妥门窗,立即将新毛巾放
在一旁,再行宽衣。

    两人便由热吻府断入佳境。

    舒畅之中,宗晓燕以新毛巾堵口,以免叫糗。

    麻帆会意的继续打架。

    终於,她被打败啦!

    她自动挤入双乳,他立即转移阵地。

    没多久,麻帆己经愉快的销魂着。

    两人当然又恩爱的温存着。

    房中便回荡温暖的气息。

   






蝶衣变

第十八章 欲海无边早回头


作者:



    八月十四日晚上戌初时分,四位殿下嘘气收功之俊,麻帆立即含笑道:「四位
皇兄今后可以自行在府中运功啦!」

    大殿下问道:「明夜洞房时,可有妙方?」

    麻帆早己由六位娇妻的口中预猜他们会如此问,所以,他立即含笑道:「先运
功一周天,快乐之时再吸气。」

    「谢谢!」

    三殿下问道:「酒会影晌吗?」

    麻帆点头道:「是的!少喝些!」

    麻帆朝几上一指道:「你们各带一瓶回去,每夜运功之前,先服一粒,服完之
後,请再来向我取。」

    「谢谢!」

    「预祝四位皇兄百年好合!」

    「谢谢!」

    四人一起身,便整衫及各带走一瓶蛇丹。

    麻帆便陪六位娇妻欣赏新月。

    于初时分,他们一返房,麻帆便入金燕的房内道;「燕姐!你还记得我们曾在
天山欣赏中秋明月吗?」

    「记得!咱们便在那时遇上朱爷爷呀!」

    「是呀!挺害怕哩!」

    「嗯!朱爷爷以前很骇人,宗爷爷也怕他哩!」

    两人便边聊往事边宽衣。

    不久,麻帆入关之後,问道:「你可曾想过会嫁给我?」

    「有!爷爷早就问过我们,我们皆已同意。」

    「谢谢你们时我练剑。」

    「缘份吧!」

    两人便欣然行乐。

    舒畅之中,她便以纱巾堵口。

    几度进入仙境之後,她终於软啦!

    他立即到玉女峰玩着。

    没多久,他也愉快的收军啦!

    两人温存良久,方始净身歇息。

    翌日上午,麻帆便带著六位娇妻到喜堂前协助招呼,皇亲国族及满朝文武白官
皆携眷前来致贺。

    麻帆及六位娇妻如鹤立鸡群般受这众人的巴结。

    不久,太后及圣上主持过「告祖」仪式,便联袂前来。

    新娘乃是二位宰相及兵部尚书,侍郎之孙女,她们的人品一向甚受大家的赞扬,
所以,才会有今日之婚礼。

    午时一到,四对新人在众人注目下入内行礼,麻帆及穴位娇妻时坐在一旁愉快
的欣赏着。

    婚礼按照大内正宗礼仪进行,尚未拜堂,便有事先安排妥的官员上前证美、歌
颂及祝顺着。

    半个时反之後,圣上向麻帆一瞧,礼部尚书会意的立即来到麻帆身前行礼道:
「恭请五殿下颂吉词!」

    事出突然,麻帆怔道:「要我说话吗?」

    「是的!五殿下乃是大勇大仁,大富大贵之人,您之吉词必能蒙润四位新人,
促使他们百世奇昌土顺泽延延。」

    麻帆听得似懂非懂,他立即道句:「好!」及起身。

    来人立即报以热烈的掌声。

    麻帆学着先前诸人向大后及圣上行过礼之後,他走到大殿下及二殿下之前,立
即双手各牵着他们的一手道:「我是个孤儿,却有今日的成就,你们有这麽好的基
础,只要全力以赴,你们的未来未可限量,祝福你们。」

    二位殿下感激的道:「谢谢你!」

    麻帆又牵著三殿下及四殿下的手道;「丹田本有气,世人皆忘记,本这练功情,
天下无难事,恭喜你们。」

    三殿下拭泪道:「谢谢大哥!」

    圣上心儿一震,忖道:「这才是朕的理想继承人。」

    麻帆一松手,走到台前道:「我没有读多少书,却凭着肯拼而有今日的成就,
我很珍惜。

    「我在民间听到太多人对圣上之感念,更瞧见多少官吏努力在做事,觉得我们
的未来十分的美好。

    「望上有心做好多事,可是,他只有二只手,他也和我们一样,一天天的过日
子,所以,圣上渴望你们一起帮他做。

    「所以,我希望大家好好的想,好好的做,大家多做一些事,民间的老百姓便
可以享受到十分的福份,谢谢大家。」

    圣上显得立即喝道:「好!」

    他一鼓掌,众人便跟着鼓掌。

    麻帆连连道谢,方始返座。

    接下去,便是正式拜天地、高堂及交拜。

    不久,四对新人己在悠扬乐声中入洞房。

    大后朝麻帆招手道:「帆儿!来!」

    麻帆上前道:「太后有何指示?」

    「你方才害哀家险些掉泪,你知道吗?」

    「不知道!对不起!我只是想到什麽就说什麽。」

    「好孩子!本朝有幸矣!来!坐!」

    「不!我不能坐你身旁。」

    「坐!明日带孩子来见哀家。」

    「是!」

    不久,众人一入座,新人己更服入座。

    山珍海味立即送来。

    太后不时的夹菜道:「多吃些菜吧!」

    麻帆道:「谢谢!太后也吃吧!」

    「好!好!」

    不久,文武百官依序前来敬酒,四位殿下各喝了三理酒之後,便望向麻帆,麻
帆立即上前挡酒啦!

    他带头一冲酒,气氛便热络起来。

    不久,袁统领及萧统领联袂前来,只见他们各托半斤酒道:「禀五殿下!卑职
铭谢您的指点。」

    「哈哈!你们回想去年之景,一定好玩吧?」

    「幼稚之至!」

    「哈哈!你们大有进步矣!今後得靠你们守稳些,我才能睡得香些!来!这壶
酒先给我喝啦!」

    袁煌便欣然献酒。

    麻帆立即捧壶灌着。

    袁煌二人亦欣然灌着。

    三人各自喝光酒,方始相视一笑。

    群臣依序敬酒,圣上诸人轻轻啜酒,麻帆却一直陪着乾杯,良久之後,他方始
完成任务的就座。

    太后喝着热汤道:「快喝些汤,可解酒。」

    麻帆立即欣然喝汤。

    不久,赵尚书道:「吾朝大喜,可否请五殿下表演武功助兴?」众人立即自动
鼓掌。

    麻帆立即笑嘻嘻起身道:「好!我表演一下!」

    立见徐荷月一抬手,桌上的碗便飞入她的手中。

    麻帆会意的道:「瞧清楚啦!来呀!」

    他的右手一拾,远处宫女手中之酒壶己飞入他的手中,他喝句:「接好!」立
即又抛出酒壶。

    宫女接住酒壶,立即心儿狂跳。

    麻帆朝一位小太监一瞧,立即招手道:「来呀!」

    小太监乍被吸起,立即尖叫道:「救命呀!」

    麻帆一旋掌再推掌,小太监在半空中绕了半圈,立即认回原处,他却吓得双脚
一软,便欲落下。

    麻帆闪身出手,立即扶着小太监道:「失礼!」

    「我………我………」

    圣上哈哈一笑,道:「神技!」

    众人立即鼓掌着。

    麻帆道:「无双不成礼!再来一样吧!」

    说着,他已经走到厅外以右手托住铜龟。

    那只铜龟重达千斤,众人不由目瞪口呆。

    麻帆左掌一掀,又抬起一只铜龟。

    圣上哈哈笑道:「神力!大力士也!」

    众人立即鼓掌。

    航帆经经放下铜龟,方始就座。

    太后呵呵笑道;「好孩子!好孩子!吃些东西吧!」

    「谢谢太后!」

    麻帆便愉快的取用佳肴。

    没多久,几位王爷招麻帆「转台」,麻帆便陪他们喝着。

    良久之後,圣上及太后一退席,麻帆方始陪娇妻们返府。

    朱玉娇立即取来蛇丹及浓茶道:「帆弟!快喝!没事吧!」

    麻帆嘘口气道:「没事!哇操!那几位王爷够冲哩!」

    徐荷月道:「帆哥!咱们何时离京?」

    「後天!太后要我们明天去陪陪她!」

    「好!」

    「月妹!你告诉娇姐她们了吧?」

    「是的!」

    朱玉娇道:「帆弟!这是最後一仗,你得小心些!」

    「放心!我和月妹联手,足以砍平封家堡。」

    「别太大意,你得为我们保重!」

    「遵命!」

    「讨厌!」

    「哈哈!大家歇会儿,今夜好好赏月吧!」

    众人便各自近房运功歇息。

    戍初时分,他们便偷快的在院中赏月及取用点心。

    府中之下人们则汪另一侧欢聚着,因为,朱玉娇早己在七天前便赏一千两银子,
吩附他们好好的赏月。

    十二名奶娘远离杭州来到京城,朱玉娇诸女早己在半个月前将赏银一千两各送
给她们的家属,她们亦己接到家书。

    所以,她们愉快的抱着孩子跟在一旁赏月。

    深夜时分,他们方始欣然返房。

    麻帆搂着朱玉娇温存及聊着。

    翌日上午,麻帆便和六位娇妻与太后欢叙着。

    没多久,四位殿下已经带新娘子前来请安,他们一见麻帆诸人,又惊又喜的立
即轻声先向他们招呼着。

    不久,麻帆拉四位殿下步入花园,他立即低声道:「昨夜如何?」

    四人皆脸红的,满意的点头。

    麻帆低声道:「每夜仍须练功一个时辰。」

    「是!」

    「明年此时,你们便可以练掌、指、剑法,不过,你们必须持续练功,否则,
你们明年会练得十分的累!」

    「是!」

    「你们有没有问题?」

    大殿下问道:「行房末期,如何克制泄身?」

    「你想持久些吗?」

    「是的!」

    「很简单!只要勤运功,丹田的力道越强,越容易控制!」

    「谢谢!」

    他们又聊了一阵子,麻帆方始带六位娇妻赴万岁殿。

    立见圣上道;「帆儿!你来辞行吧?」

    「是的!我必须去开封一趟!」

    「朕同意!陪朕走走吧!」

    「是!」

    二人也不搭轿,便沿途行去,良久之後,两人走到池畔坟前,圣上一见坟前有
鲜花素果,立即问道:「你来祭拜啦?」

    「不是!娇姐她们常来此地。」

    「很好!你们挺有孝心的,她该安息啦!」

    「是的!」

    「四位殿下练功进展如何?」

    「己经扎基啦!接下来之一年就靠他们自己练习啦!明年此时,我再指点他们
练习掌、指、剑法!」

    「你认为那位较具潜力?」

    「大殿下!他的信心很足,又肯练。」

    「其次呢?」

    「三殿下!他的悟性及毅力皆强。」

    「你认为朕该把王位传给那位殿下呢?」

    「我不能说!」

    「无妨!此地既照第三者,朕也不一定会采纳!」

    「我就说实话啦!」

    「说吧!」

    「三殿下!」

    「他有何优点?」

    「他似爹讲理,不摆架子,遇事不乱叫。」

    「他的能力呢?」

    「我不知道!不过,我由他不徐不疾练功之情形,我相信他会把大小事情安排
好,他会是一个好人!」

    「好人不一定是好国君喔!」

    「对!我是好人,我就知道自己不是好国君,此外,我一生气起来,我就会很
生气,不大好哩!对不对?」

    「你生气过吗?」

    「有!我上次杀蛮子之时,我就很生气!」

    「你有否再气过?」

    「没有啦!好像没有值得我生气哩!」

    「大殿下有何不好呢?」

    「他太臭屁啦!」

    「他太耀吗?」

    「对呀!他上、下轿都是耍大牌的派头,三殿下就会朝车夫点头,车夫扛起轿,
感觉就不一样哩!」

    「二殿下呢?」

    「他更不好!他一天到晚不说话,两只眼睛却瞟来瞟去,他似乎在偷看别人,
又似乎在提防别人看他,他真别扭!」

    「四殿下呢?」

    「他太没有主张及信心,样样问过之後,才敢去做哩!」

    圣上朝四周望了一遍道:「朕若要你暗中协助三殿下顺利练武,你办得到吗?
你肯为朕保密吗?」

    「爹不让我告诉别人吗?」

    「不错!连诸位娇妻也必须瞒着。」

    「我想想看!」

    说着,他果真立即望向墓碑沉思着。

    良久之後,麻帆问道:「爹如此决定,三位殿下会反对吗?」

    「只要三殿下甚为突出,朕便无此顾忌,他们也不敢反对。」

    「好!我办得到!不过,得候我此行回来再说。」

    「不急!朕还要坐龙椅三十年哩!」

    「那更不成问题!」

    「你一定要守密,否则,你会害很多人。」

    「我知道!」

    「办妥事,立即返京协助朕。」

    「好!」

    两人便步返万岁殿。

    不久,麻帆已和六女返家,麻帆只字不提的直接返房运功,六女便各自去陪自
己的爱子享受天伦之乐啦!

    深夜时分,麻帆及徐荷月一身便服的徒步离京,没多久,他们已经在林中戴妥
面具及掠去。

    八月十六夜之明日仍然又圆又大,夜风又甚为凉快,两人牵手飞掠,心中充满
了甜蜜相爱意。

    两人的功力经过互滋互生之後,已经接近武者之极限,所以,他们沿途飞掠,
根本不会觉得疲累或饥渴。

    破晓之前,他们己近开封北门,麻帆遥见城墙,他不由欣喜的缓步道:「天呀!
咱们已经到开封啦!」

    「不错!城门尚未开,咱们先运功吧!」

    说着,她己递来一粒蛇丹。

    麻帆服下蛇丹,便陪她在树枝间运功。

    嘹亮的乌啼声终於唤醒他们,他们一收功,便缓步行去。

    不久,他已经走近城门,他一见六位军士只是检查车轿及菜物,他们便愉快的
入城及行向忠义堡。

    没多久,他们已经来到忠义堡前,麻帆一见蛇王时宗扬汪凉亭奕棋,金三则任
旁品茗观棋,他立即喊道:「将!」

    说着,他己摘下面具。

    三老不由呵呵齐笑!

    门房忙行礼道:「参见殿下!」

    「免礼!辛苦啦!」

    他立即和徐荷月步入凉亭。

    立见金武、金文夫妇及金轮、金彬联袂掠来,麻帆向三老行礼,再转身向金武
诸人行礼致意。

    金武低声道;「封家堡随时会出事!」

    「哇操!真的呀?」

    「在这段期间内,每隔三、四天,便有人到後山林中去决斗,每衣至少有四、
五十人,而且死者皆立即被毁尸哩!」

    「大约死了多少人啦!」

    「九百七十三人。」

    「哇操!这麽多呀!快死光了嘛!」

    「尚有将近一千人,而且已经三天没有拼斗了,这是暴风雨前之宁静,我们每
夜皆准备要采取行动哩!」

    「哇操!太好啦!我正好赶上啦!」

    徐荷月道:「帆哥!咱们今夜入堡瞧瞧!」

    「好呀!」

    金三问道:「四位殿下前天成亲,你们没参加呀?」

    麻帆应道:「有喔!我替他们挡酒,险些醉哩!」

    「你们由山路来呀?」

    「正是!我们昨夜子时离京呀!」

    「天呀!你们飞来的呀?」

    「哈哈!差不多!真好玩哩!」

    「先漱洗,再陪大家用膳吧!」

    「好呀!」

    麻帆二人便步入金燕的房内沐浴及漱洗。

    不久,他们分别由柜中桃出衣衫,便欣然穿上,麻帆指著徐荷月的胸衫道:「
太紧了!换一件吧!」

    她既羞又喜的更衣着。

    她样样顺心,心宽之下,身材史成熟,尤其双乳经过麻帆的爱妩,更是丰满的
令她自己满意之至。

    不久,她总算换上较宽之衫裙啦!

    两人便欣然入听陪大家用膳。

    膳後,蛇王问道:「吾之孙子可爱吧?」

    麻帆喜道:「吵死啦!每天叫个不停,又听不懂他们在叫什麽?」

    「呵呵!牙牙学语啦!」

    众人也跟着微笑啦!

    麻帆向蛇姬道:「绵姐那两个儿子………」

    「晋元!晋忠!你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吗?」

    「失礼!我真的没记住!十二人哩!」

    蛇姬笑道:「不行!一定要记住,不然,第二批的十二个娃娃一来,你怎麽办?
第三、四、五批的娃儿,你该头大啦!」

    麻帆怔道:「还有这麽多吗?」

    「对!」

    「月妹!会有这麽多吗?」

    徐荷月原本就不好意思,麻帆楞头楞脑的一问,她又不忍心数说麻帆,所以,
她只好点点头。

    麻帆立即道:「我会好好的记住!」

    采人听得不由泛笑!

    麻帆向宗扬道:「爷爷!晋政及晋总谷长二个小门牙啦!」

    宗扬呵呵笑道:「这麽快呀!此间事了,吾就和你入京吧!」

    「好呀!那儿还有三十间客房哩!」

    「好!好!吾就入京开开眼界吧!」

    「欢迎!」

    他立即介绍着京城风光。

    徐荷月亦接着谈十二位可爱的孩子。

    良久之後,他们两人方始返房运功歇息。

    戍中时分,麻帆二人戴著面具由堡後离去。

    不久,他们已经抄舟过河。

    上岸之後,他们便直接入林掠去。

    没多久,他们已经听见打斗声,他们便缓步行去。

    此时,封家堡总管正率领三百人扑杀十卫老么甄铭及他的四十名手下,战况便
一直由柳助所掌握。

    原来,柳助在半个时辰前,吩咐六十名心腹激怒甄铭的手下,双方在此约战不
久,柳助己带人来啦!

    甄铭闻讯而来,柳助便和三人「侍候」他啦!

    徐荷月和麻帆瞧了一阵子,立即掩向封家堡。

    不久,他们己由左墙入堡,只见後墙一带有不少人在议论柳助拼甄铭之事,别
处则根本没有一人防守。

    徐荷月便带着麻帆沿墙行去。

    没多久,她们已经潜返徐荷月的房中。

    徐荷月朝椅上一指,便先行上椅运功默听。

    麻帆朝她身旁之椅上一坐,亦运功默听着。

    刹那间,他立即听见「交晌曲」。

    此时的红姑正在房中陪着一位长老快活,那位长老正披她「咬」得喀嗦运连,
却仍然咬牙猛冲着。

    红姑暗暗一笑,立即疾速催功。

    刹那间,长老己经怪叫不己!

    舒畅之中,他一泄如注噬!

    红姑倏地扣住他的「麻穴」,便吻着他。

    他便不吭半句的被地吸乾啦!

    红姑暗暗一笑,立即起身运功。

    没多久,一名长老及三卫联袂来到门外,这:「属下求见!」

    红姑大方的裸身道:「进来!」

    五人一入房,立即行礼道:「参见堡主!」

    「免礼!有何贵干?」

    立见一名长者问道:「崔长者怎麽啦?」

    「兴奋过度!歇息一阵子。」

    「他会不会仙逝啦?」

    「不错!」

    「啊!怎会呢?」

    「吾害了他,怎样?」

    「堡主说笑矣!堡主岂会如此做!」

    「很好!你挺识大体的。」

    「禀堡主!总管率众残杀甄老,请你阻止!」

    「会有此事?人在何处?」

    「後山!」

    「他们怎会拼起来?」

    「下人所引起!不过总管太小题大作啦!」

    「告诉吾!弟兄们全到那儿去吨?」

    「这………」

    「莫非吾无能,导致采叛亲离乎?」

    「不!堡主英明!仁慈!普渡众生!」

    「格格!你把吾形容为万家生佛啦?」

    「堡主受之无愧!没有一位女子似堡主这麽大方呀!」

    「既然如此!弟兄们任何处?」

    「他们互拼而亡啦!」

    「当真?」

    「真是如此!」

    「你们为何不禀报呢?」

    「属下诸人不便干涉他们之私怨及私斗,这是规矩!」

    「胡说!荒唐之至!五、六千人拼死了多少啦?」

    「近五千人!」

    红姑厉叱道:「什麽?你们坐视此事如此严重发展?你们是什麽意思?你们是
否要趁机铲除异己?」

    「堡主息怒!死者大部皆是属下诸人之子弟兵。」

    「胡说!你的子弟兵会互拼吗?」

    「属下未曾详述,曲长老三人及詹护法二人一直使手下挑拨,属下六人只好联
手将他们及其子弟兵消灭。」

    「好!你们已经独立了,你们来当堡主吧!」

    「堡主息怒,属下绝无此意!」

    「好!你道出心意吧!」

    「属下请堡王阻止总管残杀自己人,」

    「你们扑杀曲詹五人,是否为残杀自己人?」

    「不!不是!」

    「哼!吾不愿介入,你们自己处理吧!」

    「堡主不会过问此事吗?」

    「不会!」

    「好!属下告退!」

    五人一离房,立即率人匆匆离去。

    总管之手下见状,立即出声示警,此时的柳助己经宰掉甄铭那批人,他乍闻警
讯,立即叫啸连连!

    这是他的动员令,亦是,他通知红姑之信号。

    红姑却泡入池中闭目养神哩!

    柳助的手下尚有六百余名,两名长者及三术只剩下二百余人,不过,五人联手
之威力仍然深深威胁着柳助这批人。

    所幸柳助的心腹源源赶来,双方便是一场混战。

    徐荷月带著麻帆瞧了不久,便前往红姑之房,他们一到门口,红姑已听出来了
高手,她立即起来拭身。

    徐荷月立即低声唤道:「义母!」

    「小帆你们来啦?」

    「是的!」

    她速整妥衫裙,立即前来道:「你们来得正好!双方提前火拼将会是他们的末
日。」

    「是的!我们如何下手呢?」

    「先经他们火拼,你们再以毒针消减他们!」

    说着,她已经启柜取出一个黑盒。

    徐荷月一启盒,便见整盒的蓝汪汪毒针,红姑道:「你们需戴着皮套,以免沾
上!」

    说着,她已由柜内取出两付皮套。

    徐荷月立即替麻帆及自己戴上皮套,再指点发射手法。

    「明白了!」

    红姑取出两把剑,道:「带着吧!」

    「是!」

    「孩子好吧?」

    「很好!圣上特别旨令他俩日後为朝廷效力。」

    「他有眼光,让他们稍抵吾之罪吧?」

    「义母智减这批恶人,功德无量!」

    「这是吾甚慰之事!」

    「义母入京瞧瞧孩子吧?」

    「不!吾己决心隐遁!去瞧他们吧!」

    说着,她也抓起一把剑。

    三人沿墙飞掠到现场附近,立即瞧见柳助及三十人对付三卫,另有二百人则紧
攻着二位长老。

    其余之人则已经拼斗得只剩下四十余人在拼斗。

    红姑满意的轻轻点头着。

    她们便各隐在一块石後注视着。

    战况越来越激烈,便听柳助道:「咱们握手言和吧!」

    「呸!杀!」

    三卫立即凶残的扑杀着。

    柳助的四名手下当场被砍成八段。

    柳助一咬牙,便率采猛拼。

    柳助久候不到红姑,他不由暗感不对劲,所以,他才打算握手言和,哪知,三
卫居然拼命扑杀着。

    他决心猛拼啦!

    可是三卫的确不凡,不到半个时辰,柳助的手下只剩下八人,柳助自己也挨了
一剑,他立即喊道:「来人呀!堡主!您快来呀!」

    立即有三十人前来救抑助。

    二位长老早已大开杀戒,他们的周围只剩下一百人左右,那三十人一抽走,其
余的七十人便暗暗叫苦!

    红姑轻轻点头,徐荷月便带麻帆一步步的利用树干及大石接近现场,红姑则移
向另外一侧。

    不到半个时辰,二位长老己经宰光七十人,三卫也又宰了十九人,二位长者一
掠来,柳助拔腿便跑。

    一位长老立即叱喝的扑来。

    他们三人正好扑向麻帆二人隐身之处,麻帆二人早己各扣二大把毒针,此时立
即现身及疾撒出毒针。

    事出突然,柳助三人立即各中五至六支毒针。

    他们惨叫一坠下,便翻滚不己!

    三卫原本在迫剩下的十九人,他们乍听惨叫,立即扑来。

    红姑一闪身,便追杀着那十九人。

    麻帆二人立即联袂扑向三卫。

    两人各级光所有的毒针,便拔剑攻着。

    三卫正在闪躲,麻帆二人一接近,便全力扑攻,骇人的剑虹立即闪电般疾绞向
三卫。

    三卫拼斗迄今,己甚疲累,当下便有一人,被绞成数段,另外二人正在闪避,
麻帆一人己经疾追而来。

    不出盏茶时间,剩下的二卫已经被绞碎。

    红姑匆匆掠来道:「逃掉十一名小角色,不足为虑,来!」

    她一掠,使站在一块大石上,道:「便是此地!走!」

    说着,她己掠向堡内。

    不久,刷帆二人己跟入房,红姑自榻下取出一个小包袱,立即道:「吾走啦!
好好做些善事,稍为吾续些罪孽吧!」

    徐荷月立即下跪道:「恭送义母!」

    麻帆一跟着下跪,红姑已经顺手将烛台挥向榻上道:「走吧!让这个鬼地方夷
为平地吧。」

    说着,她己疾掠而去。

    麻帆二人掠上屋顶,使见她己破空掠去。

    徐荷月道:「走吧!」

    两人入房取走包袱,立即凉去。

    不久,他们一掠到黄河畔,便见封家堡上空已经烧得火红,她们找了不久,便
瞧见一条小船泊在岸边。

    徐荷月将二锭金元宝留在岸上,便解索掠上船。

    麻帆一上船,徐荷月便以右掌疾拍向岸上。

    「咻!」一声,小船已经倒射而去。

    徐荷月轮流以掌力劈着水面,便催舟疾飞向对岸,没多久,小舟己绝疾射向对
岸,两人便腾掠而起。

    「砰!」一声,小船己经撞破。

    麻帆二人己经提包袱疾掠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己经掠近忠义堡大门,他们未待守夜人员出声,立即摘下
面具及掠陪而入。

    利那间,他们已掠入房中。

    他们放下包袱,立即更衣沐浴。

    不久,他们一入客厅,便见众人皆在等侯,徐荷月立即道:「除了十一名公角
色之外,封家堡全毁啦!」

    蛇王点头道:「太好啦!」

    金三道:「红姑呢?」

    「归隐了!请大家放过她吧!」

    「她才是真正的善人呀!」

    「谢谢爷爷!」

    宗场呵呵笑这:「小帆!你真是福星,你所到之处,坏人必死!」

    「不!这是义母的巧安排!八九百人拼到剩下二十余人,我们才出面收拾残局,
义母真高明!」

    蛇王道:「你是贵人多助呀!」

    「谢谢!月妹,咱们明日去挖珍宝吧!」

    立见金三道:「不急!近日一定有人注意该处,明夜再去吧!」

    「也好!」

    徐荷月立即返来提来包袱道:「义母所赠,大家瞧瞧吧!」

    说着,她己打开包袱!

    立见:个包袱皆装满一束束的钱票,众不由怔住啦!因为,这些银票多得吓人
呀!

    金轮及金彬便各取一叠清点着。

    不久,他们己证实每束银票各为五万两银子。

    蛇王咋舌道:「上千万两哩!乖乖!」

    徐荷月向麻帆问道:「如何处理?」

    「我………我也不知道!各位爷爷处理吧!」

    金三道:「丐帮一直以水家庄那些财物在济贫,咱们拨三百万两银票交由他们
去济贫吧。」

    麻帆点头道:「再多捐一些吧!」

    金三答道:「已经够多了!剩下的银票及珍宝先存着,日後可以救急或救穷,
以免一下于全部耗光。」

    「好吧!」

    「你们辛苦啦!歇息啦!」

    众人立即各自返房。

    麻帆一上榻,便紧搂吻着她。

    「帆哥!别吵了他人!」

    「我知道!我太高兴啦!」

    徐荷月便热情的搂吻着。

    良久之後,两人方始各自运功歇息。

    天亮之後,丐帮立即前来通报封家堡己毁之事,金三也不表功,他立即托对方
带走三百万两银票。

    丐帮弟子一走,麻帆便陪众人欢叙着。

    黄昏时分,麻帆夫妇陪金三、宗扬、蛇王、蛇娠及金武、金文父子由堡後离去,
使迅速的出城。

    不久,他们已经沿林疾掠。

    他们一近黄河,便有十六名堡中弟子已经备妥船。

    他们一上船,桨夫们便合力操奖。

    没多久,麻帆诸人己带走十六名弟子。

    他们沿林掠不划半个时辰,便来到拼斗现场,却见四周固绳立牌示警,尸体己
由官方运走。

    徐荷月一找到大石,便移开大石。

    十六名弟子立即拔剑挖掘。

    不久,一个大木箱已经被抬出,金三一拆箱,便见满箱的珍珠、玛瑙、翡翠及
宝石,他们立即迅速装入麻袋中。

    大箱一个个被搬出,珍宝纷纷被装入大袋中。

    半个时辰之後,他们己经装有二十大袋的珍宝,众人忍住惊喜的立即将空箱重
新埋入地下再以大石压着。

    他们立即扛袋离去。

    亥中时分,他们已经顺利的返堡,他们将珍宝藏入地下密室之後,立即各自返
房歇息。

    于初时分,他们重返唬中取用宵夜。

    众人商议一阵子,便决定由金武留下来分批出售珍宝,其余之人则於翌日启程
返京。

    众人一商量妥当,便欣然歇息。

    翌日上午,麻帆夫妇和金三、宗扬、蛇王、蛇姬搭车北上,金武则率六名助手
沿途护送及安排食宿。

    哪知,开封府城大人已经以铎骑沿途通报五殿下返京之消急,所以,沿途之官
员纷纷迎送及安排食宿。

    麻帆慷慨的赏给每位县官一万两银子,吩咐他们多做些善事。

    八月二十九日上午,他们己入京城,这一次,麻帆一共花了六白余万两银票,
受恩之官员吏超过六百人。

    日後,这些官员果真为麻帆积了不少的阴德哩!

    且说,麻帆诸人一近府,朱玉娇诸女便欣然迎着亲人。

    诸老部迫不及待的抱着宝贝曾孙子。

    蛇姬更走左右开弓的抱着史绵绵之二位儿子。

    府中立即笑声连连!

    不久,太后又是率先赶来啦!

    麻帆刚迎她入内,几位王爷也赶来报到啦!

    接着,圣上及二位皇后带着三位公主也起来啦!

    御膳房的大师所炊制之山珍海味也送来了。

    圣上欣然道:「大家别拘束,别因为我而别扭。」

    麻帆叫道:「对!爹已经不自称朕,大家好好喝几杯!各位皇叔,我这三位爷
爷皆是海量哩!」

    众人立即欣然入座。

    金三诸老果真陪着几位王爷畅饮着。

    圣上问道:「事情解决了吧?」

    麻帆答道:「该死的人全部死光了,今後的只剩下好人!爹,你可以好好的推
行你的理想,大家一定会推动的。」

    「哈哈!很好!来!大家乾杯!」

    「乾杯!」

    来人乾杯之後,圣上道:「帆儿,听说开封以北各县令以上的官员皆收到你致
赠一万两银子,可有此事?」

    「有!」

    「你为何如此做?」

    「他们一有钱,就不会「歪哥贪污」,而且也可以多做些事,老白姓就有太平
日于可以过了,对不对?」

    「哈哈!对极了!不过,你那来的六百余万两银子呢?」

    「那些坏人抢的呀!」

    「哈哈!他们拼命抢,你却拼命花掉哩!」

    「是呀!」

    「你真大方哩!」

    「我也花不了多少钱呀!」

    「你为何辞掉西湖府下府之军士及下人呢?」

    「我……有吗?」

    金三道:「禀圣上………」

    圣上哈哈笑道:「别多礼!说吧!」

    「是!老朽认为天下己太平,而且己有六十对夫妇在看管,何必再浪费那些银
子呢?他们也可以另外做些事呀!」

    「很好!人人若能有此念头,吾朝必旺!」

    航帆举杯道:「爹放心乾杯!一定旺啦!」

    「哈哈!好!乾杯!」

    父子俩便欣然乾杯。

    圣上笑道:「帆儿!你可知道你的草原居处变成怎样啦?」

    「不知道喔!爹派人去看过啦?」

    「不错!我派安西府之人去瞧过,那儿已成为鸡城啦!」

    「天呀!那些鸡还活着呀!」

    「不错!至少有二万只鸡哩!我全赏给他们啦!」

    「哇操!这麽多呀?厉害!」

    「我另外赏给忠义庄之人二十万两黄金,整座桃源山也赐给他们,他们却将二
十万两黄金用於济贫,很好!」

    「哇操!爹设想周到哩!」

    「哈哈!我己将边防之一百七十五万名军士以忠义庄模式安置在各大山坡垦植,
目前已有成效啦!」

    「哇操!了不起!敬爹!」

    「哈哈!乾杯!」

    「乾杯!」

    两人欣然乾杯之後,金三起身道:「哈哈!你又失言啦!该罚吧!」

    「乐意之至!」

    金三便接连喝三杯酒。

    圣上哈哈一笑,方始乾坏。

    这一餐愉快的进行一个多时辰,方始散席。

    圣上诸人一走,金三便含笑道:「有此明君,百姓幸甚!」

    蛇王道:「若无小帆,岂有此明君!」

    麻帆道:「谢谢爷爷!不过,圣上原本就英明。」

    蛇王自知身在大内,不该失言,立即道:「对!对!」

    众人又聊了一阵子,方始返房歇息。

    麻帆和六位娇妻一起来到池畔慈母坟前凭吊,立听朱玉娇道:「帆弟!咱们今
後可以安稳的过日子啦!」

    「是的!」

    「可是,一位皇后在五六天前仍然在聊天之中试探你有无登基之事,我们别在
此地太久吧!」

    「别计较!今後,我们每年只须来此住三个月,我们可以住西湖或别处游历,
以免她们过於耽心。」

    「好呀!咱们何时走?」

    「再住半个月吧!」

    「好呀!」

    他们便沿着池塘边赏景边聊着。

    黄昏时分,他们返府之後,便见四位殿下已经陪金三诸人在聊天,麻帆立即上
前招呼道:「欢迎之至!」

    大殿下道:「恭喜你解决所有的事啦!」

    「是呀!你们中午为何投来喝几杯呢?」

    「忙著处理公事呀!今夜来叨扰几杯。」

    「不!你们今夜就住下,好好的喝一番,如何?」

    「好呀!」

    大殿下立即支退轿夫。

    不久,麻帆诸人已经陪四位殿下畅用酒菜。

    麻帆打算在今夜成全三殿下,所以,他要灌醉他们。

    金三、蛇王及宗扬一起哄,八人便畅饮着。

    不到一个时辰,三殿下已经满脸通红的先返客房歇息,麻帆暗喜道:「这才象
话!这三人就不知进退啦!」

    他又灌了盏茶时间,大殿下三人己被扶入客房啦!

    麻帆迅即制昏大殿下三人,立即步入三殿下之房,立见三殿下起身道:「好酒!
好酒!皇兄他们醉啦?」

    麻帆含笑道:「没醉!己在睡了!」

    「大哥真是海量呀!」

    「你也不错!」

    「逊太多矣!」

    「别客气!我问你一句话,好不好?」

    「请!」

    「我助你好好的练妥武功,甚至助你日後登基,不过,你一定要做得比爹好,
你肯不肯答应我?」

    「肯!我可以发誓………」

    「不必!此外,你别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当然!」

    「好!你运功吧!」

    说着,他己送给三殿下六粒蛇丹。

    三殿下一服下蛇丹,立即提气运功。

    不久,麻帆徐徐将功力由三殿下的「百会穴」选入,不到半个时辰,三殿下的
全身骨骼己经「劈巴」的响个不停。

    麻帆徐徐收手道:「别停止!」

    说着,他已服下蛇丹在旁运功。

    天亮时分,麻帆一收功,便低声道:「可以啦!」

    三殿下一收功,便跪在榻道:「谢谢大哥!」

    「起来!别忘了咱们的约定。」

    「是!」

    不久,麻帆己经解开大殿下三人的穴道。

    他们三人便呼呼睡着。

    三殿下见状,亦欣然入眠。

    麻帆陪众人用膳之後,立即赴校场。

    他一到校扬,便见南北军又在拼斗,他欣然一笑,便步向台上,圣上朝左侧空
位一指,他立即入座。

    半个时反之後,北军终於险胜,麻帆点头道:「精彩!」

    圣上含笑训勉不久,便和麻帆离去。

    用人一返万岁殿,麻帆先向一位皇后行礼,便陪圣上聊着。

    不久,两位皇后已经带著四位媳妇去时太后,麻帆又即低声道:「爹!我已经
在昨晚完成爹的吩咐啦!」

    「高明!他们尚在睡吧!」

    「是的!」

    「海儿呢?」

    「他运功一整夜,此时己任酣睡。」

    「他足以领先他们了吧?」

    「至少领托三十年。」

    「太好啦!你办得很好!」

    「他向我保证会做得比爹好。」

    「他有此能力!很好!」

    「爹!我打算在九月十五日南下,今後,每年六至八月,我们会返官定居,爹
不会再留下我了吧?」

    「好!好好替朕考核各地官员。」

    「是!」

    两人又聊了一阵子,麻帆方始返府。

    晌午时分,麻帆唤醒四位殿下,便陪他们用膳。

    膳後,四位殿下欣然一走,麻帆松口气的道:「圣上已经答应我们在十五日离
去,明年六月在返京住三个月。」

    诸女不由大喜!

    不久,朱玉娇陪麻帆近房,她一关安门窗,立即搂着麻帆道:「帆弟!爷爷要
我趁着年青多生些孩子哩!」

    「好呀!你要生几个?」

    「随你的意思!」

    「好!我们好好生八个吧!」

    「好!」

    四片唇儿立即粗在一起。

    衣衫却迅速滑掉啦!

    麻帆抚着著丰乳道:「好大!好美喔!」

    「若无你,它们又扁又小哩!」

    「是呀!我当时也瞧得很奇怪哩!」

    「帆弟!谢谢你!」

    「我也要谢谢你为我生孩子哩!」

    「嗯!来吧!」

    两人立即滚入榻内。

    一拍即合,战火立即引燃。

    姐有情,弟有意,两人欣然奉献着。

    不久,朱玉娇趴在他的身上大打不己!

    不久,麻帆站在榻前老汉推车啦!

    没多久,她也以「贵妃回眸」迎合着。

    迷人的交响曲一再的响着。

    不久,她抱腿仰躺於榻沿,他立即开始「百步穿杨」啦!

    接下去便是诸葛孔明高卧隆中啦!

    霸王学鼎也搬上场啦!

    八仙过海亦出现啦!

    桃花过渡也搬出来啦!

    朱玉娇乐得不由连叫着「帆弟」。

    麻帆立即跃马中原。

    他似在天山草原驰骋着。

    她这匹胭脂马放力奔驰啦!

    她香汗淋漓啦!

    她呻吟运运啦!

    终於,胭脂马四脚朝天啦!

    「帆…弟……给我……」

    「没问题!接着。」

    「好………帆弟………」

    「好娇姐!」

    两个身子粘住了!

    四片唇儿也粘注了………

                               (全书完)
   

TOP

0
棍王巴大亨

第一章 神鬼愁抱石头


作者:


   
  碧空如洗,红日当头,峭壁幽谷,寂静无声。  
  峭壁半腰,有一平崖,壁间有一石洞,高约二丈,倏然由那洞中,传来阵阵低 沉吼声,立即打破那寂静。  
  少顷,只见两团烟火,冉冉出洞中飞出。  
  咦!这那是两团火焰,竟是两个形如鬼怪的野人,发长披肩,一身火红短袍, 长仅及膝都已破烂,摇摇晃晃由洞中走出。  
  那被看成火焰闪晃的东西,竟是两个野人舞动的四个巨石,石红如火,赤光闪 耀,难怪先前看成两团火焰。  
  但这些并不惊奇,而是四块巨石的体积令人惊异,每块巨石高与人齐,粗约一 抱,至少也有千斤以上。  
  但被这两个野人旋动飞舞,形同玩物。  
  光是旋动飞舞,仅是一些笨力,并不足为奇,奇的是两个野人步履轻灵,脚踏在地面竟然无声无息!  
  这究竟是何种功夫,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两个野人手托巨石,走到平崖中央,随手抛下手上巨石,只听几声轰天爆响,震荡得四山嗡嗡作响。  
  显然这一巨石奇重无比!  
  此际陡见那身形微矮的野人桀桀笑道∶  
  「扁担,我俩在此苦练了十多年,从未实际试过,今天不妨互相过手练习一次 ,试试这功夫威力如何?」  
  那个叫做「扁担」的应声道∶「『竹篙』!咱们窝在这里苦练这麽多年,实在 有必要试试威力如何?」  
  双脚一挑一拨,那两块深插地下的巨石,应脚而起。  
  「哈哈哈!」身材微矮的怪人伸手接住抛起的巨石,照样用足一挑一拨,将另 外二块巨石挑起。  
  两人各将巨石接住,退至平崖东西两侧边缘相对而站!  
  陡听「竹篙」大喝一声!「注意啦!」右手巨石随着他这一声大喝,竟然平射 而出,对准「扁担」胸口撞去。  
  「扁担」一见巨石飞到,霍地腾身飞起,悬空一脚向迎面飞来巨石踢去,那重 逾千斤的巨石,竟然应脚而回!  
  「扁担」同时双臂一振,手上两块巨石连同飞回那一块,立即成品字形射回, 然後飘身落回原处。  
  「哈哈!竹篙,看你的啦!」  
  「『小款代志』(小事情)!桀桀┅┅」  
  「竹篙」一见三石同时飞来,一声桀桀大笑,竟然跃起身形,迎看巨石飞去, 右手一挽一兜,立将上面这块巨石接住。  
  双脚分向另外两石踏去,原本势疾力劲,平射而来的两块巨石,竟承受不住双 脚一踏之力,环向地面沉去!  
  哇操!这是什麽功夫?  
  这封瘦皮猴,怎麽有如此高明的功夫?  
  须知这巨石重逾千斤,「竹篙」却能平推而出,其力之大,确实惊人!  
  那知「扁担」武功更是惊人,常人在脚踏实地,想将巨石接住,已非易事,但 他竟悬空发脚,硬将巨石踢回。  
  手上巨石打出後,竟然落回原地,就算内功练到「倒转三车」「朝元集顶」之 力,也无能如此,真是吓人!  
  莫怪人说∶「瘦人多膏!」(瘦人精力充沛!)  
  「竹篙」身子落地後,答道∶「来!练练掌法吧!」  
  末待「扁担」答话,砰的一掌,对着「扁担」双腿劈去,掌势疾劲,有如巨涛 狂涌,激荡得地面碎石纷飞。  
  「扁担」右掌翻腕推出,迎着这疾劲掌势撞来。  
  待二股掌方刚要相接那一刹那,迈步前冲,左掌向下一按,奇事立现,他那前 冲身形,已然冲天而起。  
  显然的,「扁担」是利用双方二股方向不同的力量,托起身形,这种借力之巧 妙,倒是别开生面。  
  只见「扁担」身形腾空,霍地拳腿翻身,人如飞瀑怒泻,十指箕张,猛往「竹 篙」之双肩抓来。  
  「兄弟!你玩真的呀?」头也末抬,「竹篙」倏地滑步後退,双掌猛然上翻, 这一击已是用足了十成真力。  
  但见掌势奇劲,划空风生,一股挑空巨涛般的劲风,迎着「扁担」那下扑身形 ,直冲上去!  
  「扁担」一见劲风袭来,立即改抓为掌,迎势按来。  
  嘿!方才借力乃是巧力,此次看他如何借法。  
  只见他双掌往下一按,迎看挑空劲力,整个身躯立被弹起半空,地面上的「竹 篙」也登登的直往後退着!  
  平分秋色,各自安然无恙!  
  「哈哈哈┅┅」  
  「桀桀桀┅┅」  
  「兄弟!咱们终於练成了『混元一气功』,那位臭和尚果然不打诳语,没有让 我们白白约浪费十多年光阴。」「竹篙」高兴的道。  
  「扁担」亦领首道∶「哈哈!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昔年的「赌鬼」及「神偷」 从今以後可以扬眉吐气了!」  
  「竹篙」一想起往事,不由又是满肚子的气,道∶「妈的!那些家伙当年一看 见我这个「赌鬼」,便丢过来不屑的『卫生眼』!」  
  「扁担」呸了一声,道∶「妈的!我此你还惨!我这『神偷』就好像是过街老 鼠,人人喊打!操!」  
  一顿,又道∶「只有那个老和尚对咱们最客气了,他虽然分别以赌技及盗技折 服我们,却客客气气的要我们帮他的忙。」  
  悠悠往事,勾起「竹篙」无数的感触,只听他道∶「妈的,出家人四大皆空, 居然会赌博,而且此我赌得更凶,更高明!」  
  「我一向不服人,但对那老和尚是心服口服啦!他教我练功我就练功,从十公 斤的石头抱起,一直抱到千斤大石,甚至玩弄巨石於手 中足下。」  
  「扁担」突然想起一事,道∶「咬哟!日头快要落山了,走!快去烧香吧!」  
  「竹篙」笑道∶「急啥米?钟声都还没响哩!那些和尚还未开始作『晚课』, 咱们只是例行公事,有啥米好紧张的。」  
  「扁担」又道∶「兄弟,你记不记得我曾问老和尚说,我们何时可以下山,老 和尚却说在『隐灵寺』抱回婴儿之时,怎麽可能呢?」  
  「竹篙」亦惑然的道∶「是呀!和尚寺中怎麽可能会有小孩子呢?那老和尚又 没有发烧,绝不会胡言乱语的,可是┅┅」  
  「扁担」摇摇头道∶「煞煞去啦!别再去想这些伤脑筋的问题啦!走!去寺中 看看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为何尚未做晚课!」  
  二条身形似电,疾驰而去!  
  ****  
  松柏掩映,一座高塔轰立其间,高塔四周,殿宇巍峨,屋顶全系采用琉璃瓦, 夕阳斜照下,闪烁着缕缕黄霞。  
  原来庄严肃穆的「隐灵寺」如今却一片混乱。  
  二代弟子,手持刀棍布在四处戒备着。  
  那对丈馀高,力大无穷,刀枪不入的护山灵猿吱吱的叫个不停,可惜,唯一听 懂它们「夫妇」言语的住持却忙着解救一位中年妇女。  
  灵药一入口,再经住持凌空挥指渡气,全身重伤的中年妇女悠悠的醒转过来, 突听她尖声叫道∶「少爷!少爷┅┅」  
  欲待挺身,却颓然倒下,毕竟是受了重伤。  
  「阿弥陀佛!女施主别急,小施主一切安好!」  
  「让我看看!」  
  住持澄空大师往身旁小沙弥一点头,那小沙弥会意的立即将手中婴儿凑到中年 妇女之面前。  
  中年妇女泪流满面,一直低呼∶「少爷┅┅」  
  声音越来越微弱,澄空大师一见大惊失色,顾不得避嫌,出掌接住中年妇女背 部渡气提神,沉声道∶「女施主,是谁下的毒手?」  
  中年妇女精神一振正欲开口,陡闻--  
  「鸭米豆腐!」  
  「现宰!现宰!」  
  「扁担」及「竹篙」笑嘻嘻的降至场中。  
  他俩平常练功无聊,只有藉着每天早晚依老和尚规定来寺烧香之机会,与寺中 和尚「扯扯蛋」解解闷,今日当然亦不例外!  
  那怕是今日情况特殊,他俩照吃「豆腐」!  
  那中年妇女乃是婴儿之奶娘,原本受伤过重,全凭灵药及一股精神力量支撑着 ,此时已至油竭灯枯之境了!  
  只听她指着婴儿断断续续道∶「巴┅┅巴┅┅」  
  一口气喘不过来,憾然而逝!  
  「竹篙」叹道∶「唉!又死了一个人,我可以多呼吸一份空气了!」  
  群僧不由齐瞪他一眼!  
  「扁担」立即向群僧扫射一挑「白眼」,道∶「瞪啥米!出家人四大皆空,怎 麽可以随便『瞟白眼』呢?罪过!罪过!」  
  澄空大师叹道∶「二位施主有所不知,这位小施主的身世及仇家,只有这位女 施主晓得,方才被你们一搅和,全断了!」  
  二位老兄这下傻眼啦!  
  怎麽如此巧呢?伤脑筋!  
  「竹篙」眼珠子一转,指着那对护山灵猿,笑道∶「我看吉吉和米米方才叫了 老半天,人是它们抱来的,它们一定知道!」  
  「扁担」亦连声附和着!  
  那对护山灵猴自经「圣僧」收伏调教以後,业已通灵,圣偕虽已去云游四方, 但二猴仍谨守「圣僧」戒律,守护着「隐灵寺」。  
  此时一见「竹篙」指着它们,立即身形似飞的来至澄空大师面前,那只大腹便 便的母猿,此手划脚的「吱!吱!」说个不停!  
  澄空大师神情凝重的倾听着!  
  「竹篙」及「扁担」不懂猿语,一见母猿津津有味的说着,公猿却傻呼呼的听 着,「扁担」不由踹了公猿一脚,道∶「妈的!你也讨 了一个『长舌妇』!」  
  公猿莫明其妙的被踢了一脚,陡然变颜大怒,但是一见踹它的人是「扁担」时 ,只有低「唔!」了一声,不肯蠢动。  
  母猿却「吱吱!」跳过来,又指又叫的,却不敢太靠近二人!  
  「扁担」叱道∶「妈的!你这猴母,你在跳什麽,你不怕动了胎气呀!好!让 我再服侍你好好的玩一玩!」  
  说完,双手作势一抱!  
  双猿大惊失色,躲到澄空大师身後不敢吭声了!  
  别看这对灵猿生撕虎豹,重逾千斤,但是到了「扁担」及「竹篙」手中,就似 玩具一般任他们耍玩了!  
  为了练「混元一气功」二人一遇上二猿,便分别抱住一猿,抛高丢低,甩东甩 西的,简直没完没了!  
  直到二猿晕头转向後才放过它们!  
  怪不得它们怕得要命!  
  澄空大师宣一声佛号後,朗声道∶「据米米所述,这孩子的母亲及家人皆被一 群蒙面人杀死,原因不详!」  
  「扁担」叫道∶「这孩子家住那里呀?」  
  澄空大师沉声道∶「不知道!方才老呐正要接问下去,却被二位施主一打岔而 告中断,真不知该从何找起?」  
  「扁担」对那抱着小婴儿的小沙弥道∶「喂!小和尚,把那娃儿抱过来让我看 一看他身上有什麽东西可参考的?」  
  接过那婴儿,「扁担」叫道∶「妈的!抱惯了千斤大石,今日抱这娃儿,好像 抱团棉花似的,怪蹩扭的!」  
  说完,解开孩子衣物,一阵翻找┅┅  
  「哈哈!找到了!喔┅┅呸┅┅呸┅┅」  
  「扁担」正为在孩子身上找到一面「金锁片」而哈哈大笑之际,突然那门「小 铜炮」射出一股「水箭」,命中「扁担」那张开的口中。  
  「竹篙」拍手直叫∶「哈哈!好甜喔!」  
  「妈的!小淘气,这是你给你家爷爷的见面礼啊?咦?『亨儿满月纪念长命百 岁巴凌宇』,喔!原来是『巴豆』那小子的砡仔呀!」  
  「竹篙」急接过那孩于,翻阅那面锁片,点头道∶「怪不得那位奶娘在临终前 直说∶『巴┅┅巴┅┅』的!」  
  「扁担」突然收起玩世不恭神情,一本正经的向澄空大师,问道∶「大师,你 打算怎样安排这个孩子!」  
  澄空大师恭声道∶「但凭施主决定!」  
  「扁担」决然的说∶「好!由我们二人抚养他!」  
  「竹篙」急叫道∶「扁担,你有没有发烧啊?或是那一条神经不对劲啦?我们 二个大男人,怎麽养一个小孩啊?」  
  「安啦!时到时担当,船到桥头自然直呀!」  
  「时到时担当,放屁!你有奶给他吃呀?」  
  「奶?简单!山下那些野鹿的鹿奶多的是,何况我们米米快要生小米米,到时 候,奶源绝对没有问题!」  
  「这┅┅」  
  「竹篙」眼往米米一瞧,谁知它却会意的直点头,吉吉亦滋牙裂嘴的傻笑着∶ 「妈的,这对畜牲也喜欢这砡仔!」  
  「好吧!尿片可要你自己洗喔!」  
  「洗尿片?免啦!我要这固仔一天到晚泡在『翠梅潭』中!那里还需要换洗尿 片呢?真是爱说笑!」  
  「妈的!那潭水奇冰无此,你我二人这身功夫都不敢碰那潭水一下,你是存心 要活活冻死这小鬼呀?」  
  「安啦!你忘啦!老和尚当年走之前不是留下了一大堆草药及一瓶药水吗?当 时我们还不相信会派上用场哩!」  
  「妈的!老和尚实在有几把刷子,竟能未卜先知,算准了我们会抱养这小鬼, 因而事先准备妥那些药物。」  
  「这下子,OK了吧?」  
  「好啦!OK就OK吧!谁叫我遇人不淑呢!坑你老头!」  
  「扁担」对澄空大师等僧道∶「各位大小和尚,你爷爷从今日起,要侍候这位 『巴大亨』,早晚请你们多烧两支香吧!」  
  「阿弥陀佛,施主功德无量,恭送施主!」  
  ***  
  曙光乍现,一向平静的峭壁平崖,今日却呼声震天,好不热闹!  
  只见崖下站立着三人三猿。一位年约十馀岁,身穿兽皮,发似乱草的少年人与 一只全身雪白,丈馀高之巨猿在圆圈中互相推扯着。  
  在圆圈外站着那对怪人「扁担」「竹篙」及那对护山灵猴,此时人及猿皆不住 鼓掌欢叫着!  
  「巴大亨!加油┅┅加油!」  
  「唔!唔┅┅」老猿亦为小猿加油着。  
  显然,人猿斗力已届要紧关头!  
  只听「竹篙」说道∶「兄弟,咱们这位巴大亨实在有够力,居然能够和『小吉 吉』撑这麽久!」  
  「妈的!这头小畜生的力气,此它老子还要大,昨天我差一点栽在它的手里头 ,我看巴大亨可能会输!」  
  「竹篙」急道∶「不见得,要不要打个赌?」  
  「扁担」不屑的道∶「你这「赌鬼」又要赌啦?」  
  「竹篙」红着脸道∶「没有啦!好玩而已!」  
  「扁担」笑道∶「好!今日就让你过个瘾,我和你赌啦!」  
  「竹篙」乐得呵呵笑道∶「赞!够意思?赌注呢?」  
  「扁担」眼珠子一转,道∶「这样吧!输的人,负责煮一个月的饭。」  
  「好!一言为定!巴大亨加油!」  
  「竹篙」扯开嗓门大叫着!  
  「扁担」亦吼道∶「小吉吉,加油!」  
  吉吉和米米惑然的直瞧着「扁担」,搞不清楚这位老兄原本是在为巴大亨的, 怎麽会突然改变主意呢?  
  「扁担」一见吉吉和米米只是怔望着他,却忘了为小吉吉加油,不由得骂道∶ 「妈的!看什麽?加油呀!」  
  「唔!唔┅┅」  
  「竹篙」扯开嗓门,吼道∶「巴大亨!加油呀!扁担已自甘堕落,要为『小吉 吉』加油了,你要争气点呀!」  
  场中之少年人闻言,不由心神一分!  
  小吉吉顺势一推,巴大亨身子退到边沿!  
  小吉吉使劲再一推!  
  巴大亨双足立地生根,硬撑着後仰的身子!  
  「竹篙」神色大变,「啊」了一声!  
  「扁担」得意的叫道∶「老兄,准备做饭吧!哈哈┅┅」  
  「竹篙」低垂着头,说不出话来。  
  陡听少年人吐气巨喝一声∶「嘿!」  
  双臂一振,往外一推--  
  只听小吉吉凄嚎一声,身子似断线风筝一般,不但被震出圆圈外,而且直往崖 壁撞击过去┅┅  
  眼看小吉吉便要惨死於非命,吉吉和米米身子似飞般跃出--  
  陡觉身边一阵疾风掠过,巴大亨已经闪电般抄住小吉吉的身子,旋又斜掠出去 ,飘然落於岸上。  
  「竹篙」和「扁担」张大着嘴,说不出话来。  
  吉吉和米米更是傻了眼。  
  巴大亨抱着小吉吉来到吉吉和米米面前,笑道∶「喂!看什麽看!有啥米好看 的,把你们的猴砡仔带回丢吧!」  
  吉吉傻笑着抱过小吉吉。  
  小吉吉恰好回过神来,立即挣脱了下来,趴伏在地!  
  巴大亨立即闪过身子,叫道∶「起来,小吉吉,你究竟在搞啥米玩二,快起来 ,咱们再好好的打一场!」  
  方才得意洋洋的「扁担」,乐极生悲,一想起要做一个月的饭,便头晕脑胀, 低着头唉声叹气不已!  
  「竹篙」自败部复活,心情之愉快,可想而知,此时一见小吉吉心服口服的跪 伏在巴大亨面前,便笑道∶「巴大亨,拍拍它的头收了它吧!」  
  巴大亨恍然大悟,立即弯身轻拍小吉吉头部三下,小吉吉弹跳而起,恭恭顺顺 的垂手侍立在巴大亨的身旁。  
  吉吉和米米高兴得又叫又跳的!  
  「竹篙」一见「扁担」那付垂头丧气状,笑道∶「妈的!食到七老八老,棺材 都已钻四分之三的人了,还这麽输不起啊!」  
  「扁担」瞪他一眼,冷哼一声不语。  
  「竹篙」又笑道∶「不要怨叹啦!你输在鼎鼎有名的『赌鬼』手中,并不冤枉 ,何必如此想不开呢?哈哈┅┅」  
  「扁担」吼道∶「得意个鸟!你还不是输给了老和尚,哼!还厚着脸皮在这吹 『鼎鼎有名』,真是马不知脸长喔!」  
  「你┅┅」  
  「我怎麽样?」  
  「竹篙」情急之下,叫道∶「你等着瞧吧!我已经把我的那些赌技完全教给巴 大亨了,他会替我挣回面子的!」  
  「哈哈┅┅」  
  「竹篙」一见「扁担」突然反常的大笑不已,不由惑然道∶「你在笑什麽,莫 非你不相信,别看他年纪尚小,巴大亨的赌技已超逾我了!」  
  「扁担」笑得更厉害了!  
  眼泪和鼻涕居然全流了出来!  
  「停!」竹篙火大的吼了一声!  
  「扁担」挥袖拭去鼻涕及眼泪,强忍着笑不语!  
  「拉杂鬼,乱挥乱丢的!呸呸呸!对了,你方才在笑什麽?」  
  「扁担」又甩了一把鼻涕後,方笑道∶「你呀!枉费你已经吃了那麽多米,被 那小鬼搞鬼还不知道,哈哈┅┅」  
  说完,又开始大笑起来!  
  「停!」  
  「说明白後,再躲在厕所中去笑吧!」  
  「好!这可是你叫我说的,那小鬼已经尽得我的真传,我想他可能以两家之长 暗中搞鬼,才能赢了你!」  
  「扁担」幸灾乐祸的道。  
  「喔!莫怪!莫怪!」  
  「竹篙」点点头,瞧向巴大亨!  
  巴大亨吐舌做个鬼脸!  
  「哼!小滑头!鬼头鬼脑的!下次绝不会再让你得逞的。」  
  「扁担」笑声更大了!  
  「竹篙」气道∶「笑什麽?去做饭吧!」  
  巴大亨不解的问道∶「赌鬼!今天不是该你做饭吗?」  
  「竹篙」神气的道∶「你方才胜了小吉吉,我和他打赌也胜了!」  
  「扁担」冷哼一声不语。  
  巴大亨向「扁担」问道∶「神偷,金(真)的吗?」  
  「扁担」没好气的道∶「什麽金的,银的,还不是你这小祸胎惹的祸,明明要 输了,怎麽突然来了那麽大的劲!」  
  巴大亨笑道∶「呸!谁叫你们门缝里看人,把本大亨瞧扁了,活该,看你下次 还敢不敢看不起你家少爷。」  
  「扁担」嘀咕道∶「臭弹!哼!」  
  「竹篙」突然问道∶「对了,小鬼,你怎麽突然添了『神力』?」  
  「『神力?』没有啊!」  
  「一定有啦!想想看!」  
  「哎!又要想呀!真伤脑筋,我只记得天天在那药桶及『翠梅潭』中泡来泡去 的,忽冷忽热,真不好受!」  
  「呸!不知好歹!」「竹篙」叱道。  
  巴大亨吐吐舌,又道∶「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和小吉吉在後面那座山玩 的时候,曾经吃了一粒红色果子。」  
  「竹篙」奇道∶「红色果子?」  
  巴大亨点点头。  
  「扁担」急道∶「红色果子?是不是外表似蕃茄,另外长了三片绿叶,吃起来 苦苦涩涩的?」  
  巴大亨双眼放光,喜道∶「老偷儿,你真是天才,居然知道那东西,当初我因 口渴,以为那是『偷马多』,才吃下它,妈的,活受罪!」  
  「竹篙」急道∶「活受罪,怎麽会呢?」  
  巴大亨瞪他一眼,怒道∶「怎麽不会?吃下那棵『偷马多』之後,全身又热又 痛,那滋味此泡在药桶中还要难受百倍!哇操!」  
  「扁担」笑道∶「你这小鬼,真是『古井水鸡』,不知天地『鬼斤』重,得了 天大的福份,还在怨天恨地,骂东骂西的!」  
  巴大亨怒道∶「哇操!你这老偷儿才是『古井水鸡』哩,不然的话,你说看看 ,天地究竟有多重?」  
  「扁担」吱唔道∶「这┅┅」  
  「竹篙」打圆场道∶「好啦!煞煞去啦!棺材里放炮,吵死人啦!你这小鬼真 是没大没小的,怎麽和长辈扯呢?」  
  巴大亨瞪了他一眼,叫道∶「哇操!长辈?自我会说话起,你们就坚持要和我 平辈论交,如今怎麽又出尔反尔了呢?」  
  「扁担」和「竹篙」相视一眼,无奈的苦笑一下!  
  巴大亨续道∶「长辈?凭你们的所作所为,言谈举止,够资格做长辈吗?若不 是澄空大师劝止,我早就将你们列为『拒绝往来户』了 !」  
  「扁担」和「竹篙」凄然的垂首不语。  
  巴大亨见状亦缄默不语!  
  「阿弥陀佛!」  
  佛唱方歇,崖上出现了宝相庄严的澄空大师。  
  巴大亨乖顺的垂首长跪在地!  
  「痴儿!起来吧!」  
  澄空大师对「竹篙」及「扁担」躬身一礼,道∶「二位施主!安好!」  
  「扁担」没好气的道∶「好!好个鸟!我看你这和尚越来越像个掌门人了,今 日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快说吧!」  
  「阿弥陀佛,老施主且息怒!大亨无礼顶撞之处,全是老衲之过错,老衲督促 不严,在此向两位老施主陪罪!」  
  说完,弯身一礼!  
  「哎!煞煞去啦!你天天上山下山,来来去去的数这小子读书明理,是我们自 己不争气,又能怪得谁来呢?」  
  澄空大师对巴大亨慈声道∶「痴儿,快向两位老施主赔礼吧!」  
  巴大亨驯顺的向二老,赔礼道∶「二位┅┅这个┅┅」  
  一向胡扯惯了,巴大亨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二老。  
  澄空大师慈声道∶「叫爷爷!」  
  巴大亨心中虽然十分不解,但他一向最信服澄空大师,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因 此,立即恭声道∶「二位爷爷,亨儿向您们赔罪啦!」  
  说完,跪伏在地!  
  「扁担」和「竹篙」手足无措,鼻头一阵发酸几乎掉下泪来!  
  澄空大师冷眼旁观,见状不由得甚为安慰!  
  须知,「扁担」和「竹篙」武功高强,正邪不分,全凭自己喜怒哀乐行事,若 有稍拂其意者,立即杀无赦!  
  江湖人称「神鬼愁」即是指神偷及赌鬼,人见人愁!  
  二十馀年前,较技输於「圣僧」手中,划山为牢,不再重入江湖,但是澄空大 师心中仍然担心他们二人会背信,私自下山。  
  所幸由於二人修练「混元一气功」及巴大亨之来临,牵制了二人,方使得天下 武林安享了不少太平日于。  
  如今,一见二人激动神情,澄空大师知道他们二人已和巴大亨建立了很深厚的 感情,只要巴大亨不入歧途,天下太平矣!  
  澄空大师自怀中掏出一锭白银,对巴大亨道∶「亨儿,你到山下『信记商店』 去买两坛酒及卤物,回来孝敬二位爷爷吧!」  
  巴大亨为难的道∶「这┅┅」  
  澄空大师扶起他,笑道∶「我知道你从未下过山,更未买过东西,去试试看吧 !快去快回,我还要告诉你关於那棵『偷马多』的来历!」  
  澄空大师说到『偷马多』时,不由得停顿了一下,毕竟他是出家人怎麽可以学 世俗人「胡言乱语」呢?  
  「竹篙」和「扁担」不由哈哈大笑!  
  澄空大师低宣佛号不已!  
  巴大亨见状,好似自重重云雾中重见天日一般,欣喜万分,高声叫道∶「好, 本大亨去也!」  
  身子似电,殒落而去!  
  小吉吉欲追随而去,却被吉吉和米米拉住了!  
  澄空大师苦笑道∶「这孩子,方才还愁眉苦脸的,现在又嘻嘻哈哈,活蹦乱跳 了,真是赤于之心呀!」  
  「扁担」笑道∶「本性难移呀!」  
  「竹篙」问道∶「老和尚,上课的时间还没有到,你怎麽上来了,莫非是有什 麽事情要告知或商量?」  
  澄空大师颔首道∶「据少林寺托人带来消息,告知亨儿之生父巴凌宇并没遇难 ,如今正在江南┅┅」  
  「扁担」急道∶「什麽?有『巴豆』的消息啦!快说!」  
  澄空大师续道∶「巴施主神龙见首不见尾,在江南出现一阵子之後,立又不见 人影,目前正动员人手寻找中。」  
  「扁担」泄气的道∶「那还不是白搭!」  
  「竹篙」叫道∶「不!有人看过他,表示他还活在世上,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 息,只要耐心找,不愁找不到他的人影!」  
  「哼!海底捞针,谈何容易!」  
  「妈的!你又在唱反调了,火大了,我就┅┅」  
  澄空大师急道∶「二位施主,别吵!别吵!」  
  事实上,澄空大师并非怕他们二人吵,他对他们二人吵架早就习以为常了,但 是今天,他可不敢再让他们吵下去了。  
  因为,他由「竹篙」方才的语意中知道,若被「扁担」搞火了,他会立刻下山 去寻找巴大亨的生父巴凌宇。  
  「竹篙」一走,「扁担」保证也会跟着走,那天下马上又要大乱了,这岂是慈 悲为怀的澄空大师所愿意见。  
  所以他立即劝阻他们。  
  「竹篙」和「扁担」冷哼一声不语!  
  澄空大师沉声道∶「二位别再斗气了,老纳今日前来,除了告知巴施主之消息外,另外有一件惊人的消息要告诉二位!」  
  二老闻言齐注视着他。  
  澄空大师道∶「最近江湖中突然冒出了一位『血鹰令主』,只要血鹰一现,三日之内,该处便屋毁人亡,鸡犬不留!」  
  「竹篙」喃喃道∶「血鹰令主,没听过呀!」  
  「扁担」亦道∶「老和尚,究竟是何方神圣在搞鬼?」  
  澄空大师摇头道∶「没人见过,但心狠手辣,血腥漫天,已经在武林中造成了一股恐怖风潮,人人自危,纠纷迭起不穷!」  
  「竹篙」急叫道∶「阿呀!小鬼下山去,会不会碰上那些家伙呢?」  
  「扁担」亦急道∶「是呀!兄弟,小鬼可是不懂一招半式的呀,怎麽办?」  
  方才二人犹在斗气,如何一提到巴大亨,两人自然而然的又和好如初了,澄空大师感动之馀,更加坚定了原先之决定。  
  只听他朗声道∶「二位施主别心急,亨儿吉人天相,洪福齐天,不会有危险的,我已决定等他回来之後,传他几手功夫!」  
  「扁担」喜道∶「赞!少林寺功夫不但是正宗功夫,而且称尊武林,这小鬼脑瓜子聪明,此『电脑』还厉害,一定可以很快『出师』的!」  
  「竹篙」亦喜道∶「是呀!我那些赌技,他简直是一学就会,若不是『混元一气功』不适合他练,我早就传给他了!」  
  澄空大师笑道∶「亨儿吉人天相,艳福不浅,多妻多子,幸好二位没有擅自传他『混元一气功』否则就麻烦了!」  
  「扁担」吐吐舌道∶「我若不是看他年纪尚小,早就传他『混元一气功』了!还好没有闯祸,真是鸭米豆腐,现宰,现宰!」  
  澄空大师摇摇头,微笑不语!  
  二老却哈哈大笑不止!






棍王巴大亨

第二章?巴大亨现风尘


作者:




  「阮就是青春的内山的兄弟,七八早就出门。准备要去巡田园,右手拿锄头,左手提畚箕,行路轻松有元气,行到我的田园边,听人讲繁华都市光景真怪奇,好赚钱呢也!也!也!」  
  中气十足,童音清越,响动山林!  
  闽南语说∶「放出笼,卡大只水牛港。」巴大亨第一次离开山林,踏入社会,新奇之中带着说不尽的喜悦!  
  边飞驰,边高歌,好不逍遥!  
  陡闻一阵嘈杂叫骂声,间杂哭叫声!  
  巴大亨歌声顿止,疾循声前往一瞧!  
  只见十来名村民打扮之人,手持棒棍,正没头没脑的朝着一位十来岁身材瘦弱之少年打着!  
  少年人抱着头,?伏在地不住求饶着!  
  「X你娘!细汉偷采葫芦,大汉偷牵牛,你这个猴砡仔,年纪小小的就会偷东西,长大了还得了,打死你!」  
  「对!打!打死这小鬼!」  
  「打┅┅」  
  巴大亨见状,虽然不明白那个少年人,究竟偷了人家什麽东西,但是这麽多大人痛打一个少年人,迟早必会打出人命来的!  
  路见不平,气死闲人,巴大亨火大了!  
  「住手!」  
  喝声似雷,立即震住那些村民。  
  一见巴大亨身穿兽皮,头发杂乱似草,众人不由议论纷纷!  
  「哼!又是一个小鬼,八成是同伙的!」  
  巴大亨内力深厚,耳聪目敏,早已听见,不由怒道∶「哇操!你们这些土老包 是瞎了眼,竟敢把你家少爷当作贼看待,呸!」  
  其中一名横眉竖眼的村民挑众而出,指着巴大亨叱道∶「喂!猴砡仔,你如果 不是他的同路人,你在叫什麽叫?」  
  巴大亨看他不顺眼,立即骂道∶「哇操!我在叫,你才是在吠哩!你凭什麽说 我是他的同路人呢?」  
  那怒汉被巴大亨骂成「狗在吠」早就气得「鼻孔空壳」,扬棍对着巴大亨一挥 ,道∶「就凭这根棍子!」  
  棍势甚疾,村民们不由大声喝彩!  
  巴大亨不屑的一笑,身子一闪,避过来棍,右手一捞,抓住那大汉右手,一甩 ,那大汉身子一飞,高挂在路旁大树上!  
  惊怒之下,那大汉竟昏了过去!  
  「哇!出人命了!抓凶手呀!」  
  村民挥棍一拥而上!  
  巴大亨以前在山上经常边浸在药桶中边看「竹篙」和「扁担」比武,因此不知 不觉中学了不少招式,可惜不知是何名称?  
  方才初次出手,立即旗开得胜,胆气不由一壮!  
  此时一见村民群攻而至,内心不由发慌,但事已至此,只有硬着头皮闪跃身子 ,同时双手齐挥!  
  只见空中飞人四处飞散!  
  原本怒气冲天,横肉面的村民们,此时有的挂在树上,有的倒在墙旁,有的晕 倒在地,哼哈叫疼,好不狠狈!  
  「哈哈!两三下便清洁溜溜了,哼!大人想要欺侮小孩,门都没有,今日暂且 放过你们,下次再不改,通通脱裤子打屁股!滚!」  
  村民们一阵忙乱後,带着伤者垂头丧气而去!  
  巴大亨拍拍手,哈哈大笑不止。  
  原本挨揍,又被巴大亨的绝技震住的少年人,突被巴大亨那志得意满的高昂笑 声「吵」醒,立即趋近巴大亨身边,恭声道∶  
  「这位大哥,谢谢您的救命大恩,此恩此德,不啻父母再生大德,小弟会吩咐 代代子孙恭立『长生牌位』膜拜顶礼,以示不忘大德!」  
  巴大亨初闻此种恭维语,全身突然打了一个哆嗦!  
  那少年人不知巴大亨何故有此异状,仍虔诚的道∶「大哥,你简直是技比天人 英勇无敌,相信由你出任武林盟主是最适合了!」  
  「拜托!兄弟!少说几句吧,你看我的全身的『鸡母皮』都已经『立正』了,我快要受不了啦!」  
  巴大亨指着左手臂,竖立的汗毛直叫着!  
  那少年人红着脸,乾笑道∶「失礼!失礼!」  
  巴大亨摇摇头,嘀咕道∶「想不到世间人,这麽会拍马屁!」  
  那少年人耳尖,惑然的道∶「世间人?大哥是神仙不成?」  
  巴大亨拍那少年人的头,道∶「神仙个屁!我自幼一直在山上,今日第一次下山买东西,想不到会碰上你这种人物!」  
  那少年人得意的道∶「世人没有一个不喜欢人拍马屁,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这套是百试不爽的!」  
  巴大亨笑道∶「百试不爽,违章建筑--乱盖∶你莫非忘记刚才还被打得满地滚,求饶不已哩!」  
  那少年人却厚着脸,骂道∶「他XX的,那群土老包『不解风情』,简直是在对牛弹琴,算我自己倒霉!呸!」  
  巴大亨笑道∶「哇操!你偷人家东西,还要骂人啊!」  
  那少年人大言不惭的道∶「笑话!偷?我只是暂时借一下而已,以後有钱便立即归还,若非被人所逼,我才懒得出手哩!」  
  「为人所逼?是谁逼你啊!」  
  「他XX的!还不是『铁牛』这小子惹的祸,这家伙吃、喝、嫖、赌,样样皆通,样样稀松,他XX的,每次出纰漏,总是我在帮他善後!」  
  「咦?瞧不出你挺讲义气的!」  
  「那里!我马毕青没有别的长处,就是朋友够意思,铁牛输脱了底被扣押在赌场,我逼不得已才偷钱准备替他赎身!」  
  巴大亨气道∶「哇操!爱赌,死掉算了!你理他干啥米?」  
  马毕青急道∶「大哥,铁牛虽爱赌,爱玩,但一向不赌假,不白嫖,是那家赌 场赌假逼人自杀,铁牛看不惯才去赌的,谁知陷了进去出不来!」  
  「喔!赌场赌假骗人,恨号!(很好)」  
  「恨号?我看不大『号』,在今日太阳下山前若筹不出钱来,铁牛便看不到明 天的太阳了,真是『伤脑筋』呀!」  
  巴大亨胸有成竹的道∶「走!在前带路!」  
  马毕青惑然道∶「走?你有钱呀?」  
  说完,不住上下打量着巴大亨!  
  巴大亨瞪了他一眼,叱道∶「哇操,你那对狗眼在看什麽,安啦!(放心啦)本大亨身上带着钱,走!」  
  马毕青摇摇头道∶「大哥,别冲动,我着你这一身打扮,可能没有什麽值钱的东西,还是不要去找麻烦吧!」  
  巴大亨掏出那锭银于,吼道∶「哇操!这不是钱吗?」  
  「就这一两银于呀!笑死我了!哈哈!」  
  马毕青笑得弯下腰来!  
  巴大亨火大了,提右足将他踹个狗吃屎,然後怒声喝道∶「哇操!你竟敢把本大亨看扁了,走!让你开开眼界!」  
  马毕青自地上爬起来,边擦脸,边哭丧着脸道∶「大哥,您饶了我吧,我还没娶过老婆,至今仍没享受过人生哩!」  
  说完,不住打恭作揖!  
  巴大亨又好气又好笑,道∶「哇操,你不是最讲义气的吗?我自告奋勇要去救铁牛,你怎麽不敢去呢?」  
  马毕青迟缓一下子,吱唔道∶「我着你『莫够力』,搞得不好,咱们二人又陷 在里面,那才?不来哩!」  
  巴大亨怒道∶「哇操,你怕死,我偏要你去死,走!」右手一提,抓住马毕青 衣领,用力一拖,开步上路!  
  马毕青边挣扎边叫喊∶「救命啊!」  
  巴大亨似拖死狗般便拖他上路,口中骂道∶「哇操!『卵蛋』这麽小还出来和人家混什麽,叫什麽叫,再叫就不给钱!」  
  须知,巴大亨自幼即与「竹篙」「扁担」这一对邪门无比,游戏风尘的角色处在一起,耳濡口泄,当然亦是「怪胎」一个!  
  他最看不起的便是这种满口仁义道德,却又贪生怕死的角色,所以,他故意不 客气的要整整马毕青。  
  原木狼狈而去的村民闻声回头瞧见马毕青之糗状,心中不由大乐,乾脆留下脚步来看个究竟。  
  更有多嘴的嘀咕道∶  
  「嘘!你瞧,恶人自有恶人磨!」  
  「哼!狗咬狗,满嘴毛!」  
  巴大亨虽在「修理」马毕青,但他天生精灵,时时保持「眼观四面,耳听八方 」,此时,一听那些闲言闲语,不由暗暗火大!  
  左手悄悄自上衣取下两撮兽毛,捻成两小圆团,双目一瞄,已经觑准了对象,食指一弹,疾射而去。  
  「哎唷!」  
  「妈的!」  
  那两位「长舌男」齿落血流,含怒找寻祸首。  
  巴大亨哈哈笑道∶「哇操,你们这两个土老包别再找啦!是本大亨的杰作,不服的话,过来呀!」  
  那两位仁兄,却乖乖的不敢吭声了。  
  巴大亨等了半晌,一见二人无反应,笑道∶「二位既然如此客气,木大亨还要去赌场赎人,恕不奉陪啦!」  
  那些村人一听巴大亨要去村中唯一赌场「天霸王赌坊」赎人,心中不由得为之暗暗欣喜不已!  
  在他们的心目中,「天霸王赌坊」主人「鬼手」崔仁,不但赌术高明,一身武功更是「有够厉害」。  
  「鬼手」崔仁平常虽然坑了不少人,但只要自己不进入他的赌场,他便坑不了自己,所以村民们对他无喜恨之分。  
  巴大亨就不一样啦!  
  巴大亨不但袒护那盗贼马毕青,而且还狠狠的揍了他们一顿,可说是他们生平之唯一死敌。  
  现在,巴大亨自己要去送死,你说,他们不乐吗?  
  村民们乐在心中,巴大亨更是乐歪了!  
  不管那些村民为了何故跟在他的後头,在他的想法中,这些人是在恭送他,追随他。所以他很得意!  
  这麽多人在乐,只有马毕青最悲!  
  他见识过「鬼手」崔仁之赌术及武功,更领教过崔仁的狠毒手段,偏偏自己又 脱不了身,越想越悲,不由放声大哭!  
  哭声最令人心烦,巴大亨破口大骂道∶「哇操!马屁精,你是在『哭爸哭母』 哩!卡有气魄一点,好不好?」  
  一顿,又骂道∶「你自己睁开猪眼瞧一瞧,这麽多土老包都敢跟我们去,你怎 麽怕成这个样子?哇操!」  
  马毕青边哭边道∶「你┅┅你不知道啦!他们这些人是┅是存心要去看你我二 人挨揍的,你看清楚点,他们都面带笑容哩!」  
  嘿!果然不错,都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哇操!本大亨今天非大显神通不可!」  
  说罢,提气纵身,如飞向前驰去!  
  村民吆喝一声,拔足疾追!  
  ****  
  高档,红铁门,石狮子,好大的气派!  
  「天霸王赌坊」五个斗大金字透出一股霸气。  
  左右门联是∶  
  「快快乐乐的进门,平平安安的回家。」  
  巴大亨放下马毕青,仔细的打量四周,笑道∶「马屁精,你没有看到这对门联吗?安啦!『莫代志』啦!」  
  马里青摇头苦笑道∶「那是『爱说笑』啦!」  
  「怎麽说?」  
  「骗人的啦!否前,铁牛怎会被押在里面!」  
  「喔!有理!」  
  两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扯时,双手抱胸神气洋洋的站在门前的四位保镖之一,吼道∶「喂!小鬼,走开!」  
  另外一位却道∶「咦!小鬼,你过来,你不是叫做什麽『马屁精』的吗?怎麽,准备好钱来赎人啦?」  
  马毕青双手直摇,身子直後退着。  
  「干你娘,我叫你过来,你退什麽退,快过来!」  
  马毕青翻身欲跑,巴大亨却已按着他的手,嘻皮笑脸的道∶「马屁精,你不是说这里很好玩吗?走,咱们进去!」  
  说完,便拉着他就欲往里闯!  
  「慢着!」  
  巴大亨故作不解的问道∶「怎麽?要买门票啊?」  
  「小鬼!你知道这里是什麽所在吗?」  
  「赌场啊!」  
  「对,你小小的年纪也要和人家赌钱啊!别说你没有本事,我看你全身上下连 一文钱也没有,走!走!」  
  「哇操,你别门缝子瞧人,把本大亨看扁了,要钱啊,简单,你看这一锭白花 花的是什麽东西?」  
  「咦?小鬼,你居然也会有一锭银子啊!真是『黑矸装豆油』没处看,我想恐 怕是向大人偷的?」  
  「哇操!偷,偷你老母啦!」  
  那彪形大汉闻言大怒,吼道∶「猴砡仔,你『下车站没探听』,居然敢吃本大 爷豆腐,看我如何教训你!」  
  蒲扇大手掌疾挥向巴大亨。  
  巴大亨不屑的笑道∶「傻大个,打不到,嘻!」  
  巴大亨边闪避,边笑骂,边在那大汉身上东扯一下,西揪一下。搞得那大汉暴 跳如雷,却硬是打不到巴大亨!  
  另外三位大汉亦哈哈大笑不已!  
  那些村民则立在远处,冷眼旁观!  
  马毕青则缩在一旁,不敢乱动一下。  
  因为,原先是巴大亨逼他不准走,现在则由那三位大汉监视着他,使他不敢乱 走一步,真是「苦不了!」  
  巴大亨边逗那位大汉,边问马毕青道∶「喂!马屁精,这四个傻大个有没有欺 负过你?」  
  马毕青眼光一扫三人,吱唔道∶「没┅┅没有┅┅」  
  那位追打巴大亨的大汉,则喘着道∶「有┅┅你家大爷曾经修理过这小子,你┅┅你又能咬你家大爷的鸟?」  
  「好!自首,可以减刑!」  
  只见他右手一探,抓住大汉右手,顺势一抖,喊声∶「小心啦!」那大汉立即飞越过高墙,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哼都不哼一声便「睡着」了!  
  其他三位大汉齐声怒吼,直冲过来!  
  巴大亨扯开嗓门,吼道∶「慢着!」  
  声响如雷,三位大汉失色大惊,痴立当场!  
  「砰!」一声,那块金字大匾被震落在地。  
  三位大汉震醒过来,见状齐叱∶「小鬼!该死!」  
  铁拳齐挥过去!  
  巴大亨轻松的闪了过去後,左右双手分别抓着那两尊巨大石狮子右足,高举过头,喝道∶「接着!」  
  三位大汉「妈呀!」惊嚎一声,返头就跑!  
  巴大亨对那些村民笑道∶「这对石狮子值不少钱,你们中那一位要抱回去,叫一声,我就去给他!」  
  「啊!」一声,村民齐作鸟兽散。  
  「哈哈!惊啥米?很好玩哩!」  
  那两尊重逾百斤,硕大无比的石狮子,此时在巴大亨的手中就好像是两粒玻璃珠般,任他玩耍!  
  上下抛掷,左右交叉飞跃,花样百出┅┅  
  不但那些村民看得心惊胆跳,就是原本杀气腾腾自「天霸王赌坊」冲出来的打手们见状之後,立即泄气般闪得远远的!  
  巴大亨连连叫道∶「各位朋友,有兴趣的,大家一起来!」  
  「来呀!」  
  「不要紧啦!」  
  巴大亨似耍猴般将那些打手及村民要得团团转,呼爹叫娘的奔跑不已,恨不得 能够多长出一对脚,跑快些!  
  其实,这也难怪他们惊讶及害怕,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怎麽可能搬得动逾 百斤石狮呢?何况他又是双手分耍二只石狮子。  
  脸不红,气不喘,而且还奔驰自如,谈笑风生哩。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暂时搁下巴大亨的要宝情景,且说「天霸王赌坊」主人 ,崔仁在後院享受艳福的情形!  
  「凌云楼」是「天霸王赌坊」的第一号禁区,乃是崔仁及他那三位如花似玉, 淫媚动人,妻妾们胡天黑地之所在。  
  崔仁原是江南黑道上有名的独行盗,自干下一宗大买卖後,他便易容开起赌坊 ,大赚其昧心钱了。  
  那三位妻妾皆是扬州名妓,惑於崔任之钱财,欣然来跟他,想不到崔仁「那话 儿」不争气,根本无法令她们满足。  
  她们曾分别愉吃过野外,可是那位仁兄当日便无声无响的去做「风流鬼」了, 逼得她们更加小心翼翼的「打野食」了。  
  生活物质美好享受,并不能弥补她们精神肉体上的空虚,久而久之,她们三人 皆已成为「青楼怨妇」了。  
  今晚她们三人私下抽签,素兰较为幸运,偷偷的和铁牛「厮混」着,金枝和玉 叶则自我牺牲缠着崔仁那「死鬼」!  
  她们三人私底下称呼崔仁为死鬼,乃是有道理的,因崔仁「那话儿」不但细小 无此,而且软绵绵的,要逗老半天才会「站」起来。  
  最令她们气结的是,不到半个时辰,它便又软下去了!  
  真似冲天炮般,一闪即消失无影!  
  崔仁也有自知之明,因此,他在任何人面前都是威风八面的,唯独在三位娇妻 前却乖得好似哈巴狗,不敢吭声!  
  想不到今天,大白天的,金枝和玉叶会遣人来请他过去,崔仁匆匆的将场里业 务吩咐一下後,立即兴忡忡的来到「凌云楼」。  
  一进房中,崔仁只觉眼光一亮。  
  金枝和玉叶全身光溜溜的站在圆桌旁含笑恭迎,桌上早就整治了一席色香味俱 全的精致佳肴。  
  崔仁受宠若惊的道∶「这┅┅这是┅┅」  
  二女莲步轻迈,乳波臀浪直袭向崔仁,只见金枝挺胸顶住崔仁右侧,双手圈住 崔仁脖子,腻声道∶「老爷,今天是奴家生日哩!」  
  「喔!我忘了,我┅┅我去备份厚礼!」  
  金枝胸部一探,双手一圈,嗲声道∶「免啦!奴家只要能够与老爷好好的共进 一餐,谈谈心即可,别无他求!」  
  「好!好!」  
  玉叶如法炮制,顶住崔仁左侧,嗲声道∶「老爷,来,坐下来吧!咱们今天好 好的喝几杯,痛痛快快的「玩」一下吧!」  
  「这个┅┅」  
  崔仁平常光是应付一个就已经罩不住了,如今玉叶竟然也提出「她也要」,这 不是要他的老命吗?他能不怕吗?  
  玉叶轻轻顶了一下,笑道∶「老爷,今天是金枝姐姐的大喜日子,我不会和她 争的,放心!她吃剩的才留给我吧!」  
  「这个┅┅好┅┅好!」  
  「来!先敬老爷一杯!」  
  你一杯,我一口,杯箸交加,崔仁是酒足饭饱了!  
  金枝玉叶既然存心成全素兰和铁牛的「好事」,便百般设法牵制崔仁,二人迅 速的剥光了崔仁的衣服。  
  望着崔仁那垂头丧气的「老二」,玉叶不由一肚子的人,「前冤旧气」齐涌心 头,右手一挥,「迎头痛击」一下!  
  「哎唷!」崔仁抱着「老二」直叫直跳着!  
  「玉叶!」金枝白了她一眼,暗示了一下!  
  玉叶心知自己孟浪,差点误了大事,双膝一跪,双手抱着崔仁臀部,玉口张开 ,含住「老二」,立即开始吸吭着!  
  她深知崔仁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自己方才一时火大,揍了他的「老二」, 按律论罪,自己已经构成了「死罪」之名。  
  情急之下,她卖力的吸吮着,舔弄着,把「舌上十八般武艺」全部派上了用场 ,根本没考虑它脏不脏?臭不臭?  
  生命毕竟可贵的!  
  崔仁被玉叶这一阵子吮弄,不但满肚子火气已经云消雾散,全身骨头亦逐渐趐 软,他不由轻微颤抖着!  
  「老二」却逐渐「扬眉吐气」了!  
  「金枝」见状,嗲声道∶「老爷,人家要你那鬼手┅┅」  
  金枝边撒娇边抚摸自己那对尖挺浑圆的双乳。  
  崔仁会意的笑道∶「好!好人儿,你真识货,晓得我这双『鬼手』,除了在赌 桌上称雄外,在女人身上亦是一绝,哈哈┅┅」  
  说完,右手舒展,开始在金枝身上「攻城掠地」┅┅  
  不知是那「鬼手」真的高明,抑是「金枝」在「胡说八道」「无病呻吟」,总 之,她是全身轻抖,扭动,呻吟,交织成一股诱人画血。  
  此时,崔仁说是春风得意透了!  
  玉叶之吸吮使他又酸趐又飘然!  
  金枝那呻吟,轻抖,使他征服成就感大为宣泄!  
  积压多年之心理恐惧症完全 除了,他哈哈大笑着!  
  玉叶只觉口中物陡然一胀,一硬,一顶,心神不由大震,忙移开口,大叫道∶ 「金枝姐,你瞧,它┅┅它好「英俊」喔!」  
  「英俊?」员亏这位骚「查某」(女人)乱用术语!  
  「金枝」亦欣喜的抚摸着它,赞叹道∶「好『棒』!」  
  崔仁笑声更高昂了!  
  一个男人最感到悲哀的是心有馀而力不足,罩不住,若是能够扬眉吐气,又有 谁不喜欢?又有谁不得意呢?  
  屋内立即充满喜意,春意,好戏即将上场。  
  陡闻°°  
  「报告,有人来闹场子!」  
  声音显然来自前院,但字字清晰,显见来人功力高深!  
  真扫兴!  
  崔仁吼道∶「是谁?」  
  「一个少年家!」  
  「妈的!人呢?」  
  「在大门口!」  
  「叫『勾魂手』去做了他!」  
  「是┅┅」  
  声逸人去,好功夫,可见崔仁律下之严!  
  「妈的!一个小鬼来闯场子,就慌成这个样子,真不知道这些家伙,以前在江 湖上是怎麽混的?」  
  此时,金枝已在床上,双足曲腿大张,「门户大张」娇声蜜语,叫道∶「老爷 ,奴家已经等你很久了,来呀!」  
  「哈哈┅┅好!这就来了!」  
  身子一跃,飘然上「马」,挺身便「刺」!  
  「哎呀!」  
  「喔!」  
  敢情没有对正目标,「老二」碰上了「大门」!  
  玉叶立即来到榻前,「端枪瞄准目标」,笑道∶「老爷,老二今天翘得比较高 ,你要修正『仰角』,好啦!冲呀!」  
  「哈哈!谢啦!」  
  「滋!」一声,正中红心!  
  「喔!老爷,插得好!你就不必客气吧!」  
  「哈哈!杀死你这浪蹄子!」  
  挥戈急刺,跃马中原,好不得意!  
  金枝下身又顶又旋转的,忙得不亦乐乎!  
  玉叶则在一旁乾瞪眼,只有「自摸」聊胜於无了!  
  「喔┅┅喔!妙!妙透了!」  
  「哎!哎!用力!用力些!对!对┅┅」  
  「嗯!嗯,要┅┅要命,真要命┅┅」  
  「哈哈┅┅哈哈┅┅」  
  「喔┅┅喔┅┅玉叶姐,该┅┅该你了┅┅」  
  玉叶闻言大喜,三两下便爬上床,摆好了「架势」!  
  「喔┅┅喔┅┅老爷,饶了我吧┅┅求求你┅┅」  
  「哈哈!好!暂且放过你!」  
  「滋!」抽枪,翻身换「马」再度进攻!  
  金枝任那浪水漫流,闭着眼睛回味着方才之美妙滋味,同时,为自己今日之杰 作暗暗得意不已!  
  今日,由於自己和玉叶计划成功, 除了崔仁之心理障碍,藉助「壮阳激情」 药物,终於使得一切大功告成。  
  玉叶由於欲火积压太久,对於崔仁那狂风暴雨式的密集攻击,不但觉得不过瘾 ,自己身子还似蛇般蠕动不已!  
  崔仁「鞠躬尽瘁」的冲锋着!  
  玉叶疯狂似的摆动着!  
  「比比!拍拍!」肉击声清脆的响着!  
  粗重的喘息声更是动人心弦!  
  只听玉叶娇喘道∶「老爷!你太辛苦了,咱们来交换个位子,由我来好好的发 挥一下绝技给你瞧瞧!」  
  显然,她是胃口大,不过瘾,要「自己动手做」了!  
  两人默契十足的对换位子,「颠鸾倒凤」立即上场!  
  玉叶正嘴角含春,套弄得舒服透顶之时,陡听!  
  「报告!」  
  「什麽事?」  
  「那小鬼已闯进大厅了!」  
  「勾魂手干什麽去了?」  
  「他┅┅他已死了!」  
  「死啦?那小子是何来历?」  
  「不知道!」  
  「妈的!一群笨猪!」  
  崔仁骂完,就欲起身!  
  玉叶正在「紧要关头」,那肯让他起身,出手按住他的肩膀,喝道∶「笨蛋! 那小鬼目前在厅中干什麽?」  
  「他,他在看人赌博!」  
  「去┅┅去监视他!」  
  「是!」  
  崔仁何尝喜欢「紧急煞车」呢?只见他双手摸抚着玉叶那对丰满的乳峰,边骂 道∶「妈的!差点坏了老子的好戏!」  
  玉叶媚笑道∶「是呀!方才真要命!咦?你!」  
  崔仁尴尬的苦笑着!  
  显然,他已「交货」了!  
  玉叶双唇紧咬,恨恨的站起身子,迳自去冲洗着。  
  金枝柔顺的为崔仁擦洗身子,同时柔声问道∶「老爷,我看你方才还神气十足 的,怎麽一下子就不行了呢?」  
  崔仁红着脸,苦笑道∶「我这东西只要一紧张,便无法加以控制,实在太对不 起玉叶了!」  
  金枝笑道∶「没关系,我会劝劝她的,我看老爷你先去处理场中之事,今天不 要过来了,免得又引起玉叶的不快!」  
  崔仁欣喜的道∶「妙计!我这就去!」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金枝跟至院门口,确定崔仁已走了之後,立即赶返浴室门口,笑道∶「玉叶, 快!那老鬼已走了!」  
  谁知,只闻粗重喘息声外,并无人答话!  
  金枝探头一瞧,不由莞尔一笑!  
  原来,玉叶正双足张开,坐在浴缸「自摸自弄」着,显然,身内那股炽热的欲 火尚未平熄!  
  金枝进去拖起她,笑道∶「老鬼已走了,走!去素兰那儿,那家伙年轻力壮的 ,定是好棒,别再这里『乾耗』啦!」  
  玉叶欣喜的冲出了浴室!  
  两具白乎乎,光溜溜的身子迅速的来到厅中,只见玉叶迫不及待的用力往左方 茶?上花瓶一旋。  
  「卡!卡┅┅」连响,屏风後立现出一条地下阶道!  
  两人疾风般扑纵而入!  
  「卡卡卡┅┅」暗道又自动合上!  
  「咦?怎麽没有素兰的浪叫声!」  
  「是呀!这个浪蹄予最会『叫床』啦!」  
  其实,她们二人只是「百步笑九十」,彼此!彼此!扬州名妓出身,个个都是 「床上高手」,「色中饿鬼」的!  
  「哎呀!要死呀!快停!快停!」  
  只见一位「塔形」壮汉,抱着一位身态健美的女子不停的「耸动」着,那名女 子早已昏迷不醒了。  
  「玉叶,快准备!」  
  「是!」  
  玉叶跃上床,张腿「备战」!  
  金枝出手如电,制住那壮汉,夺开昏迷不醒的素兰後,笑道∶「玉叶!小心啦 !好好享受吧!」出手解了壮汉的穴道。  
  壮汉迅速的四处张望,寻找着目标。  
  玉叶轻扭腰肢,柔声呼唤道∶「来呀!」  
  那壮汉低吼一声,虎扑而上!  
  「喔!好大的家伙!」  
  玉叶再度张开双腿,吸口气沉着应战!  
  金枝则急忙展开解救素兰的工作!  
  经过药物及推拿双管齐下,素兰终於在长叹一声,悠悠的醒转了过来,对着金 枝苦笑道∶「金枝姐,太妙了!」  
  金枝笑道∶「喔!实在是不简单,这位老兄居然能够令咱们素兰亲口说妙,快 说!怎麽个妙法?」  
  素兰指着全神贯汪的玉叶,娇笑道∶「金枝姐,你有没有见过玉叶姐这种慎重 的表情呢?」  
  金枝点头,道∶「的确罕见!」  
  素兰叹道∶「你注意看,那根『巨无霸』,又粗又长又烫,一插进来,令人全 身发颤,几乎喘不过气来!」  
  金枝笑道∶「玉叶方才还在埋怨那老鬼把她吊在半空中,就灰头灰脸的走开了 ,这下子可过瘾到顶了吧!」  
  「那老儿呢?」  
  「到前面场中去了!」  
  「会不会再回来了呢?」  
  「安啦!他怕玉叶会再纠缠他,我敢保证他一定不敢再回来了,你就大胆的好 好疯一阵吧!」  
  素兰苦笑道∶「我不行啦!被那冤家一阵胡搞乱搞,不但元阴流失太多,『那 儿』至今还痛得很哩!」  
  「我看看!哎呀!流血哩!我帮你上药吧!」  
  「我自己来吧!」  
  「算啦!自家姐妹还客气什麽呢?」  
  金枝一面帮素兰擦药,一面问道∶「我看这家伙一直闷不吭声的『埋头苦干』 莫非你给他吃了那种药?」  
  素兰红着脸,道∶「别看他嗜赌,却不好色,虽经我百般挑逗,他硬是『不上 路』,逼得我给他服了那种药!」  
  金枝笑道∶「真夭寿--」  
  陡闻玉叶叫道∶「金枝姐,我--」  
  金枝和素兰闻声偏头一瞧--  
  嘿!玉叶这浪娃居然昏过去了!  
  金枝神色大变,上前推开犹在蠕动的壮汉,迅速侧身躺下,分腿开口,迎击着 那「泰山压顶」般之重压!  
  「喔!死鬼,不会轻点呀!」  
  那壮汉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有目标就开枪,一开枪就是「连环炮」,「拍拍拍 拍┅┅」紧凑而密集!  
  素兰勉强撑起身子,捏着玉叶的人中。  
  「喔!爽死我了!素兰姐谢谢你啦!那家伙呢?」  
  素兰呶呶嘴,笑道∶「在那儿,正忙着哩!」  
  玉叶叹道∶「真厉害,那『东西』太强悍了,我虽全神应对,却仍然招架不住 ,我看金枝姐也不行了!」  
  素兰赞同的点着头!  
  金枝却笑道∶「错啦!看我如何制伏他吧!」  
  只见金枝随着那壮汉的抽插,有节奏的收放小腹,吸吐真气,素兰和玉叶不由 得看得征征的!  
  想不到金枝会练有这种绝技,二女佩服得无以复加!  
  果然,半个时辰不到,那壮汉经过一阵剧烈的抽噤以後,便全身趐软如烂泥般 的熟睡过去了!  
  金枝含笑推开了,翻身下床。  
  素兰开口问道∶「金枝姐,你┅┅」  
  金枝笑道∶「我知道你心里想要问的是什麽东西,先等一下,这家伙的精水真 多,胀得我这里面怪难受的!」  
  果然,随着金枝的走动,自她的下身不停的滴着水珠,素兰和玉叶那曾看过这 种画面,更是傻眼了!  
  好半晌,金枝清洗妥身于,回来後,娇笑道∶「我曾经跟随一位异人学了『素 女经』,可惜直到今天才派上用场!」  
  玉叶急道∶「金枝姐,教教我吧!」  
  素兰亦出声相求!  
  金枝笑道∶「没问题!可是,碰上崔仁那不中用的老儿,这些秘招绝技根本用 不上,你们学了又有何用?」  
  玉叶脱口而出,道∶「我们三人带着『铁牛』远走高飞,他们男人可以『金屋 藏娇』,我们也可以『金屋藏男』!」  
  金枝点点头,道∶「此计甚佳,不过,崔仁那老儿精明得很,手段又狠毒,咱 们必须计划周详,以免发生意外!」  
  素兰和玉叶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金枝笑道∶「先别想这个问题,目前还是先把现场清理好,同时救醒『铁牛』 ,送回牢房中,以免出意外。」  
  素兰爱怜的摸着「铁牛」那「话儿」,叹道∶「大姐,你们看,他都已射了精 ,居然还这麽粗大,真是好宝贝。」  
  玉叶亦凑过来,边瞧边叹道∶「铁牛,应该叫『铁棍』才对!」  
  「嘻嘻┅┅」






棍王巴大亨

第三章?天霸王赌坊


作者:




  且说巴大亨运集神力,举起那对石狮子,顽心大起,边追逐「天霸王赌坊」打 手,边哈哈大笑道∶  
  「哇操!你们这些吃大便长大的家伙,方才还人五人六大摇大摆威风凛凛的, 现在怎麽不敢吭气了?」  
  马毕青亦大声骂道∶「妈的!你们这些胆小鬼,全是梁山上的军师,吴(无) 用,还不去叫鬼手『崔仁』出来!」  
  巴大亨一见马毕青神龙活现,耀武扬威的样子,不由想起他方才一把鼻涕一把 眼泪的样子,不由笑出声来!  
  马毕青一见会意,不由脸上一红,但旋脚扬足踢着一位刚好跑到他身边的打手 之屁股,骂道∶「好狗不挡路,走开!」  
  那打手怒道∶「小鬼,你--」  
  马毕青双手一叉,骂道∶「我怎样?想玩石狮子呀?」  
  那打手泄气的默默走了开去。  
  马毕青见状,哈哈大笑,喊道∶「崔仁,滚出来!」  
  「放肆!」  
  声音冷峻似刀,吓了马毕青一大跳!  
  只见来人一身黑衣,身材瘦高,双手背在身後,浑身充满肃杀之气,他那身後 跟随着四个彪形大汉!  
  马毕青闪到巴大亨身後,不敢再吭气!  
  巴大亨笑道∶「『房事』?去和你太太扯吧!」  
  那四名大汉冷哼一声,怒道∶「猴砡仔°°」  
  巴大亨冷哼一声,右手一抖,那尊石狮子缓缓的飞向那四名大汉。  
  那四名大汉乃是「天霸王赌坊」四大金刚,自忖力大如牛,一见那尊石狮子缓 缓飞来,不屑的齐伸右手,欲将之接住!  
  巴大亨笑道∶「无双不成礼,接着!」  
  左手一抖,那尊石狮子疾如闪电,後发先至,罩向那四人。  
  四大金刚大惊失色,立即双手托天,欲行强接!  
  那瘦高汉子身形似电,插进四人中,出手相帮!  
  巴大亨笑道∶「相好的!你终於出手了吧!哈哈!」身子疾掠而出,立在右手 掷出之石狮子上。  
  那尊石狮子立即加快去速,直追另尊石狮子。  
  「碰!」一声,二尊石狮子堆积在一起!  
  「嘿!嘿!嘿!」五位老兄使尽吃奶力气苦撑着!  
  巴大亨高高站在石狮子上面,扯开喉咙唱道∶  
  「咱二人,做阵遮着一支小雨伞,  
  ?雨愈大,我来照顾你,你来照顾我,  
  ?虽然双人行,相偎温着风雨这呢大,  
  ?坎坷小路又歹行,咱着小心走,  
  ?你甲我做阵遮着一支小雨伞,  
  ?雨愈大,淋得淡糊糊,心情也快活。  
  ?┅┅┅┅┅┅┅┅┅┅┅┅┅┅┅┅  
  ?咱五人,做阵举着两尊石狮子,  
  ?力愈大,我来照顾你,你来照顾我,加油!」  
  巴大亨又唱又叫又笑又跳着!  
  那五位老兄则咬牙苦撑着,不敢吭声!  
  俗语说∶「日头赤炎炎,每人顾生命。」按理说,散立在四周之打手们应该出 手相助,奈何为求保命,因此,纷纷退避不己!  
  马毕青更神了!「喂!崔仁,滚出来!」  
  巴大亨站在石狮子上面,远眺四方,笑道∶「马屁精,你别再白费力气乱吼乱 叫了,崔仁躲茌他老婆三角裤内不敢出来啦!」  
  「你!啊┅┅」那瘦长汉子开囗正欲大骂,突觉自石狮子上面传来一股巨大力 量,逼得他喷出一囗血,身子摇摇欲坠!  
  马毕青佯装大惊失色,叫道∶「大哥,那家伙可能是吃槟榔吃太多了,竟乱吐 槟榔汁,要不要开『罚单』呀?」  
  「要!制造脏乱?罚六百元,开!」  
  「是!」  
  「气死老夫!啊┅┅┅」  
  只见那瘦长汉子鲜血狂喷,气毙当场!  
  四大金刚心神大慌,相继骨折手断,喷血亡命当场!  
  大地一阵摇晃,石狮子碎成鞍块,巴大亨轻松愉快的跳跃落地,望着五具尸体 ,笑道∶「杀人无了时,紧杀紧出世,鸭米豆腐丁!」  
  马毕青恭声道∶「大哥神勇,盖世无双┅┅┅」  
  巴大亨摇手,道∶「煞煞去,少拍啦!走!进去瞧瞧!」  
  这次,可没有人敢再阻挡他们二人了!  
  那些打手待二人进去後,立即相继跟入,「砰!」铁门上锁,显然的,决心断 了巴大亨退路,瓮中捉鳌了!  
  留下那些村民在外头等待消息!  
  ****  
  方才,在外头的打斗似乎未惊动厅内之赌徒,因为事不关己,谁也懒得去理, 还是顾着自己的银子最要紧!  
  哄然的笑声,嗟吁的感叹声与迷漫的烟雾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衣衫褴褛的汉子,黑绸衫裤的哥儿们┅┅一堆一堆,一团一团,数十双眼睛, 都聚精会神注视着庄家揭摊。  
  这将会决定了他们的命运,胜利或失败┅┅┅  
  「四,四。得个四,剩二,二摊┅┅┅」  
  一阵哄然欢呼声过去,看档的伙计用棍于拨着银子。  
  赢的笑了,希望继续赢下去。  
  输的垂头丧气,抹着汗,冀图翻本。  
  「好!揭了,麽五六,梅花点斧头,十二点,大呀!」庄家揭碗开宝。  
  又是一阵哄然笑声及叹息声!  
  巴大亨带着马毕青大摇大摆的走进大厅中。  
  原本虎 眈眈的打手们,在一位体面中年人示意下纷纷离去,那位体面中年人 正是奉「玉叶」之命令返厅之玉面虎薛维。  
  马毕青笑道∶「大哥,这次准开红头四六,大哩,下注吧!」  
  巴大亨斜瞪他一下,笑道∶「我看是老窦,麽五六,斧头哩!」  
  赌台上客人的注子,都下妥了,摇骰宝的庄家两手在毛巾上擦了一把,大声叫 道∶「好,开啦!麽五六,斧头┅┅」  
  又是哄然一阵笑声及叹息声。  
  马毕青怔怔的上下打量着巴大亨,伸伸舌头,不敢再吭气了。  
  巴大亨含笑不语。  
  庄家双手捧着骰盒,「咕碌咕碌咕碌」响着。  
  巴大亨皱起眉头,全副精神贯注到那个骰盒上。  
  以前闻过的是什麽宝?原来的骰面是什麽点数,庄家的手是如何摇法?力量是 多少轻重?骰子的跳动声响是如何┅┅┅  
  目光 凝神研究,赌客们又再开始在下注了,良久,巴大亨方附耳向马毕青 道∶「押到人牌上面吧!」  
  说完,递过那锭银子。  
  马毕青颤抖着手,下注了!  
  「买齐啦,揭宝!」  
  赌客眼睛集中在骰盒上。  
  「双四六,十四点,人牌,红头十,大呀!」  
  一阵哄堂哭聱,马毕青跳了起来!  
  「人牌」押中了,这是一赔四的赌注,马毕青在欣喜之馀,不由用更惊诧,赞 佩之眼光仔细的瞧着巴大亨。  
  巴大亨只是微微一笑!  
  押错注的客人们垂头丧气的道∶「没关系,有赌未为输。」这是赌客们自我安 慰的成语,擦乾汗滴,再来翻本,总有一次会赢的。  
  赌局又再度开始了,巴大亨锐利的双眼又凝神注视在庄家的骰盒上,任凭庄冢 的手法如何的荡动,也逃不了他的眼光。  
  「一代赌鬼」「竹篙」的关门弟子岂是含糊的,何况又兼承「神偷」「扁担」 的神奇手法,庄冢这点小花样岂能骗得过他?  
  简直是「班门弄斧」啦!  
  这一次,巴大亨暗示马毕青押一两到(和解)上面,又掷了二两下小,马毕青 动作非常的敏捷,但仍不住的抖索!  
  是紧张兼带兴奋。  
  「揭啦!麽三五,九点,和牌,杂八,红点六,小呀!」  
  「哇!万岁!」马毕青兴奋的欢呼出声。  
  赌客们开始注意巴大亨了。  
  在赌场中,是不分天皇老子的,只要谁的赌技高明,谁的财运亨通,自然会有 人试探性的下注跟进。  
  摇宝又开始了!  
  这一次庄家的手法有点狡猾,骰盒略微倾斜,骰子跳动的声响是颤颤的,与原 来的方式略有改变。  
  巴大亨犹豫了半晌,微微一笑,对马毕青笑道∶「下五两『大』吧!」  
  马毕青如今已对巴大亨信心十足了,闻言欣喜的下了五两大,另有五、六个赌 客,亦试探性的跟进了「大」!  
  「揭啦!」双五六,梅花,斧头,十六点,大呀!  
  「又赢啦┅┅」马毕青高呼出声!  
  跟进的那五六位赌客亦高声欢叫着!  
  这下子热闹啦!巴大亨下「大」,所有赌客们跟着下「大」,巴大亨下「小」 ,他们马上踉着下「小」!  
  而且把把赢!  
  庄冢颤抖着手,满头大汗,不敢再摇宝了。  
  赌客们群情鼓动,叫道∶「开呀!开呀!」  
  庄家求饶的四下找人。  
  「开!」冷峻语音立即震住现场赌客。  
  巴大亨仍是安祥的微笑着。  
  马毕青则忙着清点面前的银子!  
  突听他尖声叫道∶「哇!五十六两了!发啦!」  
  现场却静悄悄的没有人应声附和,抬头一望,恰好望见「薛维」充满怒火的目 光,不由暗暗叫道∶  
  「妈的!好凶狠喔!小生怕怕!」  
  当下,顾不得摸银子,躲在巴大亨後面。  
  巴大亨却哈哈大笑道∶「哇擦!你是什麽东西,瞪着那对牛眼干啥米?要吃红 呀?马屁精, 他十两银子。」  
  马毕青却精得很,不敢吭声。  
  「薛维」沉声道∶「阁下是何方神圣?我劝你得饶人且饶人,收下这些白花花 的银子,早点上路去吧!」  
  巴大亨笑道∶「哇操,你叫我早点『上路』,我看你才应该『早点上路』你家 老祖公已经在叫你同去吃碗 (催魂)啦!」  
  薛维勃然大怒道∶「妈的!猴砡仔,给你脸,你偏不要脸,莫怪你薛大爷要对 你不客气啦!」  
  又是「猴砡仔」,巴大亨火在心里,面上却仍是微笑着道∶「你姓『衰』呀? 嗯!好姓,是什麽名字呀?说来听听!」  
  薛维一时失察,不知已被巴大亨吃了豆腐,仍是得意洋洋的挺胸,朗声说道∶ 「你家大爷姓薛,名维。」  
  「衰尾?哈哈┅┅」巴大亨抱着肚子大笑。  
  马毕青也是捉狭鬼,亦会意的哈哈大笑着。  
  薛维恍然大 ,不由恼羞成怒!沉声喝道∶「来人!」  
  「在!」  
  打手们轰应一声,却不敢踏前一步。  
  是非总因强出头,这些打手们已经亲眼看见巴大亨的神勇,自己这条小命,在 人家眼中,还不是像蚂蚁一般。  
  薛维怒道∶「妈的!上!」  
  众位兄弟们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低着头不敢上前,心中暗忖∶「生命要紧! 大丈夫说不上就是不上!」  
  薛维暴跳如雷,破囗大骂!  
  「干你娘,你们这些英雄好汉,平常的神气劲儿到那儿去了?妈的,拿人钱财 ,与人消灾,你们还在那儿耗个鸟?」  
  打手们上了一步,立又退了二步!  
  赌客们早就退至一旁瞧热闹了!  
  巴大亨见了这场闹剧,不由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薛维光是鱼肉手下,自己却 窝在里头不敢动!  
  好笑的是,打手们居然贪生怕死到这个程度。  
  马毕青这下可神气啦!只见他自巴大亨身後站出来,扯开嗓门吼道∶「衰尾的 ,你若是有够力,就自己上吧!」  
  打手们不自主的点了点头∶「是呀!日头赤炎炎,人人顾性命,你身为总管怎 麽不带头上呢?」  
  心虽如此想,却不敢说出来。  
  可见鬼手崔仁及薛维平日御下之严厉了。  
  巴大亨朗声笑道∶「衰尾的!别光茌『牛槽里凶牛母』,来!咱们好好的亲热 亲热一下,OK不OK?」  
  说完,右手笔直伸出!  
  薛维含怒伸手握住巴大亨手掌,神色狞厉的喝道∶「猴砡仔,这全是你自己找 的,怪不得别人,认命吧!」  
  陡见他的右掌转成黑色,且带腥臭的尸腐味。  
  人群中突传出∶「腐尸黑砂掌,完啦!」  
  接着是一个惋惜的叹息声。  
  巴大亨可不管这麽多,他在山上一向与小吉吉较劲惯了,此时,仍以嬉笑的心 情与薛维较量的!  
  「喂!衰尾的,你的手怎麽臭得要命呢?哇操,身为领导干部,应该以身作则 ,怎麽脏成这样子呢?」  
  薛维紧闭双唇,运集全身毒功直攻过去。  
  他可是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可是一见巴大亨仍是好端端的谈笑风生,这种异数 ,使得薛维心中越来越发毛!  
  须知,表面上,他和崔仁负责经营这「天霸王赌坊」,事实上,他们二人皆是 「黑鹰帮」之香主,在此吸收金钱及黑道人物。  
  黑白道人物丧生在他那「腐尸黑砂掌」手下的不知有多少,想不到今天却完全 失效,怪不得他越来越心惊!  
  巴大亨一见众人之紧张神情,便知薛维这毒掌必定非同小可,可是自己除了觉 得他那手心热热的之外,并无异状!  
  可是那种烫热及臭味却令他觉得不大舒服,心中一火,一使劲,一股沛然浩大 力道,立即透他掌心直攻过去。  
  薛维惨嚎一声,全身直抖!  
  「哇操!衰尾的,你是中了『急惊风』呀?男抖财,女抖贱,你的钱已经够多 了,别那麽贪心啦!」  
  「啊┅┅」薛维惨叫不已!  
  奈何,手被巴大亨握住,脱身不得,急得满头大汗!  
  巴大亨捉狭的笑道∶「哇操,衰尾的,你方才不是指东叫西,神气十足的吗? 叫呀!你再叫呀!哇操!」  
  「你!啊┅┅┅」  
  只见薛维惨叫一声,鲜血直喷,身子往後一仰!  
  巴大亨一松,笑道∶「衰尾的,安心的去吧!鸭米豆腐!」  
  「砰!」一声巨响,薛维当场一命呜呼哀哉!  
  巴大亨拍拍双手,笑道∶「害人害己,怪不得别人!」  
  目光往那些打手一扫,道∶「兄弟们,你们这里还有没有『头』!」  
  那些打手噤若寒蝉,低头不语。  
  马毕青狐假虎威的喝道∶「妈的!开囗呀!」  
  打手们敢怒不敢言!  
  「妈的,都是哑巴呀!」  
  「哼!」  
  冷峻哼声直穿入马毕青耳中,马毕青似遭雷击般跳了起来,机灵的他,看都不 敢看,便躲到巴大亨身後去了。  
  巴大亨回过身捶他一拳,笑骂道∶「哇操,你这狗仗人势的马屁精,怕什麽, 待我瞧瞧是何方神圣?」  
  只见厅堂中站立着,神色阴沉的「鬼手」崔仁。  
  巴大亨毫不在乎的道∶「相好的,相见即是有缘,千万别绷着脸啦!来,笑一 个!小费五毛。」  
  崔仁阴声道∶「猴砡仔,是谁指使你来的!说!」  
  巴大亨笑道∶「本大亨潇洒自如,岂是供人指使之辈,呸,你这老鬼,一付要 死不活的样子,口气倒是挺大的!」  
  崔仁不屑的道∶「『大亨』?嘿嘿!凭你这乳臭未乾的小鬼,也配称『大亨』 ,你未免太目中无人了!」  
  巴大亨一见崔仁动怒,他心中反而大乐,只听他不愠不火的笑道∶「目中无人 ?你是人吗?哇操!」崔仁身子一闪,出手急扣巴大亨脉门。  
  巴大亨带着马毕青轻轻一闪,叫道∶「哇操,君子动囗,小人动手,好啦!算 你是小人啦!别动手动脚的!怪轻浮的。」  
  崔仁双眼似欲喷火,却又无可奈何!  
  巴大亨左眼一眨,笑道∶「相好的,俗语说∶『女人靠着一张卫生纸,便可以 环游世界』,本大亨靠着一锭银子就可以游遍天下,你信不信?」  
  崔仁冷笑道∶「哼!吹牛不打草稿,女人可以『卖身』维生,你凭什麽?难道 亦想靠出卖色相维生?」  
  巴大亨仍笑道∶「不用说,不必靠牺牲色相维生,若有人欣赏也是不妨,因为 总此你那『姥姥不疼,亲娘不爱』的德性好些。」  
  「你┅┅」  
  「别动怒,咱们是就事论事,你又老又熟,本大亨又年轻又可爱,担保会讨人 喜欢的,你信不信?」  
  「哼!」  
  「好啦!不吊你胃,我告诉你秘诀吧!我凭着精湛的赌技,以一两银子作本, 你说我要游遍天下,不可能吗?」  
  崔仁目光一亮,笑道∶「不可能,起码过不了我这一关。」  
  巴大亨闻言大乐,道∶「喔!你对赌在行吗?」  
  崔仁得意洋洋,道∶「我这『鬼手』就是因赌而得的。」  
  巴大亨叫道∶「赞!咱们来拼一拼,如何?」  
  崔仁颔首道∶「行!来个赌注吧!」  
  「附议!」  
  崔仁狞笑道∶「好,我若输了,这里的一切全归你处置,人手归你调度,你若 输了,留在这里做我的副手!」  
  「好!那我不是占太多的便宜了吗?」  
  「没关系,反正你是输定了!」  
  巴大亨笑道∶「哇操!吹吧!尽量的吹吧!反正吹牛是不必纳税的,等一下胜 负分明後,再看你哭吧!」  
  「好!一把见胜负,此大还是此小?」  
  「此小吧!」  
  「好!你先!」  
  「不!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先!」  
  「好!」  
  崔仁袖子一卷,露出一双手指修长的巨掌,拿起骰盒轻轻的一摇,然後放在桌上 ,含笑道∶「看清楚啦!」  
  巴大亨含笑不语!  
  「揭啦!」  
  「啊!」  
  「不愧为『鬼手』,麽麽麽,棒!」  
  赌客们纷纷赞不绝口!  
  打手们则喜形於色,相互道贺着!  
  马毕青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显然,一向精於见风转舵的他已经又在动脑 筋,准备要「开溜」了!  
  崔仁得意洋洋的道∶「猴砡仔,看你的了,嘿嘿!」  
  巴大亨右手拿起骰盒轻轻一摇,「砰!」的一声置於桌上,轻松的道∶「天灵 灵,地灵灵,揭!」  
  「啊!」  
  马毕青双手直拍,猛跳猛叫道∶「神技!空前绝後的神技!至尊的一点,竟然 给我看到了,哈哈┅┅」  
  现场诸人睁大双眼怔视着!  
  崔仁更是不信的直瞧着盒内那三粒堆积一字形之骰子,殷红色的一点,似乎不 断的讽刺着他!  
  自己方才在暗中动了手脚,好不容易摇出三个一点,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获取 得胜利了,想不到眼前这位不修篇幅的小鬼,竟会拥有如此惊人的高明手法,令自 己栽了个大筋斗。  
  话出如风,若不兑现,势必无法继续在这里混下去,可是帮规严厉,自己擅自 作主,罪名可不轻哩!  
  唯今之计,只有┅┅对了!  
  崔仁主意一定,心中暗喜,表面上却摆出必恭必敬的样子,对巴大亨道∶「大 哥!如今一切全听你的啦!」  
  说完,双膝长跪於地!  
  诸位打手亦纷纷下跪,高呼「大哥!」不已!  
  这下子,巴大亨慌啦!  
  初履红尘,即碰上这种事情,任他聪明盖世,捉狭透顶,却因经验不足,一时 间,竟然不知如何处理才好!  
  马毕青虽自幼即流落江湖,但也不曾碰见这麽一大群横眉竖目的壮汉向一个小 孩子臣服的场合丁!  
  两人不由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以对!  
  崔仁暗中瞧见,心中更喜,装出诚恳模样,恭声道∶「大哥,请看在小弟们诚 心诚意的份上,收留我们吧!」  
  巴大亨不自在的轻咳一声,道∶「你们先起来吧!」  
  崔仁摇头道∶「不!大哥若是不先答应我们,我们就是跪到死,也要跪下去, 请大哥多加考虑吧!」  
  巴大亨道∶「哇操!想不到你们这种人也挺守信用的,好,我答应你们啦!统 统起来吧!」  
  「多谢大哥!」  
  喝声如雷,震耳欲聋!  
  巴大亨暗骂道∶「哇操!使尽吃奶力气在吼,呀!害本大亨的耳屎掉了半斤多 ,真是可惜极了!」  
  崔仁躬身道∶「大哥,请训话!」  
  巴大亨目光向四周一扫,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便道∶「咱们找一个清静点的 地方,再谈吧,这里让大家继续玩吧!」  
  崔仁立即道∶「是!大哥请随我来吧!」  
  场中立即又热闹起来了!  
  ****  
  巴大亨和马毕青随着崔仁来到一间设备豪华的客厅,两人有如「刘姥姥进大观 园」般四处看着摸着。  
  崔仁见状信心更足,冷眼旁观之馀,手一招,吩咐下人去整治酒菜,以便进行 其心中拟定好的计谋。  
  二位土老包,不知祸在跟前,却仍在津津有味的评论着。  
  陡闻崔仁轻咳一声,道∶「大哥,酒菜已备妥,请就座吧?」  
  二人大模大样的坐上了首二位,崔仁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在下位陪坐,心中却骂 道∶「妈的!现在让你们得意,等一下,哼!」  
  三人方坐妥,立即有三位妙龄少女春风满面,婀娜多姿的来到三人身旁,娇声 道∶「婢子们拜见主人及二位公子!」  
  巴大亨那见过这一套,只觉蹩扭万分,红着脸不知所措!  
  崔仁含笑道∶「起来吧!好好服侍二位大哥!」  
  「是!」  
  巴大亨不自然的轻咳一声,道∶「崔┅┅」  
  崔仁立即接囗道∶「大哥,就直呼小弟之贱名吧!」  
  巴大亨颔首道∶「这┅┅好吧!崔仁,你是不是可以把那位被你们质押在这里 的『铁牛』放出来?」  
  崔仁心中早已有打算,立即笑道∶「大哥吩咐,岂敢不遵,来人!」  
  房外迅速闪进四条人影。  
  「常山四义拜见大哥!」  
  巴大亨尴尬的点头道∶「四位免礼!」  
  「谢大哥!」  
  崔仁沉声道∶「你们四位去请铁牛兄来吧!记住!小心伺候!」  
  「是!」  
  身形一闪,立即出房而去。  
  巴大亨赞道∶「崔仁,你真有一套!」  
  「多谢大哥夸奖!」  
  「哇操!本大亨这张嘴难得真心赞人,你在这个小地方,拥有这麽多资产及手 下,呼风唤雨,实在『有够爽』!」  
  崔仁陪笑道∶「大哥,如今这些全是你的啦!」  
  巴大亨摇头道∶「我只是下山来买些东西,吃完饭後,我还必须回山去,那两 个老鬼还在等我哩!」  
  崔仁试探性的问道∶「山?大哥是从那座山来的?」  
  巴大亨手指後方,笑道∶「就是那座山呀?」  
  崔仁闻言神色连变,尚未出囗,马毕青立即叫道∶「大哥,那座山人迹罕至, 鸟兽杂生,你是怎麽上去的?」  
  崔仁亦全神贯注倾听着!  
  巴大亨轻描淡写道∶「小事一件,跳上去呀!」  
  马毕青吐舌道∶「用跳的呀?大哥武功真高明!」  
  巴大亨摇头道∶「马屁精,你搞错了!老和尚及那两个老鬼 本不教我武功, 我只会跑、跳,那招『捉泥鳅』还是偷学的哩!」  
  马毕青惑然道∶「『捉泥鳅』?喔!我知道啦!就是你方才抓那些村民所使用 的那招呀!好招式,有够厉害!」  
  巴大亨最喜欢听人戴高帽子啦,闻言又喜道∶「好招式?哇操!为了学这招, 可是足足花了我三大的时间哩,事後还被训了一 。」  
  马毕青问道∶「谁敢训你呀?」  
  巴大亨叫道∶「还不是那两个老鬼,哇操,不但训我,他们二人吃饱饭没事, 就盯着我泡药水,泡潭水,然後两人站在两端把我丢来丢去,踢来踢去的,非把他 们自己搞得满身大汗,气喘如牛,绝不中止了。」  
  马毕青怒形於色,怒道∶「妈的!这两个死鬼,这麽可恶,若是让我碰见了, 非好好的教训他们一 不可!」  
  巴大亨笑道∶「哇操,你是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囗气,你若被他们碰见,只 有一条路,『王见王-死棋』!」  
  「真的呀?」  
  「『金』的?当然是金的啦!我敢担保,他们二人之中任何一人,只要屁股气 门一开,屁一放,你非被震飞不可!」  
  马毕青吐吐舌,不敢再开口了!  
  崔仁却已吓得脸色发白了!  
  崔仁自奉命接掌「乌龙镇」以来,方圆百里之内大部份皆已能控制自如,甚至 连官府也要买他的帐。  
  唯独那座「肉饼山」他却畏若蛇蝎,连提都不敢提,更不用说接管它了,因为 「肉饼山」给他的印象太深列了。  
  帮中高手已经有四十馀名丧生在那座山上了,死状皆是头颅凹在胸腹内,令人 惨不忍赌。  
  「黑鹰帮」帮主曾经一口气派出十人上山,结果死状皆同,尸体皆以藤条挂在 山下的入囗处。  
  甚至连躲在山下暗中刺探凶手之人,亦死状相同。  
  「肉饼山」遂成为「黑鹰帮」众人之鬼域。  
  怪的是,只要不踏入「肉饼山」便相安无事,只要一踏入便成「肉饼」,唯一 例外是山上庙中的那些和尚们。  
  崔仁曾先後掳掠不少和尚,加以逼询,却毫无结果,心知必有绝世高人在暗中 监视,便乖乖放人,不敢追查下去。  
  太平日子过久了,崔仁也将此事逐渐淡忘了,想不到今日出现了巴大亨,武功 、赌技皆骇人听闻!  
  是「肉饼山」上的人要采取行动了?  
  抑是巧合?  
  「还是静观其变吧!」崔仁暗忖着!  
  只听马毕青又问道∶「大哥,那两个老鬼的武功既然那麽厉害,为什麽至今一 直不肯教你武功昵?」  
  巴大亨骂道∶「哇操,那三个老鬼,一再强调只要把根基打好,以後修练任何 武功,可以『事半功佶』,举一反三,操!唬人的!」  
  马毕青好奇的问道∶「大哥,这麽说来,你是只会那一招『捉泥鳅』,其他武 功通通是『莫宰羊』(不知道)了?」  
  巴大亨苦笑道∶「是呀!」  
  「妈的!真是一个怪胎!」马毕青抓了抓头皮,问道∶「大哥!你难道连『点 穴』这门功夫也不会呀?」  
  巴大亨摇头道∶「不会!」  
  「嗨!马屁精,你果然在这里,哈哈!」  
  声似响雷,出现一位塔形大汉!  
  「妈的!铁牛,果然是你!」  
  两人热乎乎的搂抱在一起,巴大亨含笑凝视着!  
  「哇操,这位铁牛真是怪胎,又黑又高又壮的,恐怕不只百来公斤,小吉吉恐 怕也比不上他的魁梧!」  
  「来!铁牛,过来见见大哥,你今天能够重见天日,完全是大哥所赐,大哥, 他就是铁牛!」  
  「大哥!」铁牛憨直的恭声叫着。  
  叫完,就欲下跪!  
  巴大亨岂敢承受他这一跪,立即出手架住他。  
  铁牛这个浑人,一向心眼直,既已决心要叩谢一番,那肯中途罢休,暗一使劲 ,身子一沉,强欲跪下!  
  「哇操!要较劲呀,你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老粗,还早得很哩!」只听 巴大亨含笑道∶「铁牛,别多礼,快坐下,大家已等你等得快饿扁了!」  
  双手轻轻一掀,一推,铁牛「蹬蹬蹬┅┅」返到椅上,奇的是待他一坐下,那 股暗劲,亦倏然消失,铁牛张大嘴,怔住了!  
  崔仁吓得肝胆欲裂!  
  他早已领教过铁牛的变牛劲道∶「眼前巴大亨却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松愉快的 令铁牛乖乖坐好,太玄了!」  
  事实上,巴大亨自幼即朝夕与小吉吉戏耍,较劲,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领悟了 ,不少武学要旨。  
  可是,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崔仁在惊骇之馀,更加坚定了除去已大亨之心,当下举杯,恭声道∶「三位大 哥,小弟敬你们一杯,乾!」  
  说完,一饮而尽!  
  巴大亨三人亦一饮而乾!  
  三个天真无邪,半大不小的少年人在崔仁有心安排及姑娘们温柔体贴服侍下, 开怀畅饮,大嚼大吃着!  
  时间在欢乐中迅速的流逝看┅┅  
  铁牛、马毕青早已伏桌呼呼大睡,崔仁举起酒林,含糊笑道∶「大哥,你真是 海量,来,今日不醉不休!乾!」  
  「哇操!乾就乾!怕个鸟!」  
  两人抖着手,将杯子凑近嘴旁,仰天灌下,两人满脸是酒,可说是喝了一半, 流了一半,平分秋色!  
  「好酒┅┅」崔仁亦醉倒了!  
  巴大亨笑道∶「崔仁,你也不行了吧!哈┅┅唔!」陡觉一股极大力道撞上心 头,巴大亨顿时不省人事。  
  房外立即闪入「常山四义」,其中一位身材稍高者取出一粒白色药丸塞入崔仁 囗中,不久,崔仁悠悠醒转过来!  
  双目一睁,立即破囗大骂,道∶「妈的!你们四人是吃屎长大的呀,下迷药怎 麽也下到我身上来了!」  
  身材稍高的刘莽,惶恐的道∶「大哥,属下知你早己服了解药,为了制住这小 鬼,所以一再的加重药量,谁知--」  
  崔仁知道错怪了「常山四义」,立即改问道∶「这小鬼怎麽倒的?」  
  刘莽恭声道∶「属下趁他不注意之时,暗中出手制住他的!」  
  崔仁颔首道∶「干得好!妈的!这小鬼实在太可怕了!打不死,毒不倒,来人 呀!把他拖出百里外去活埋啦!」  
  屋外立即闪入两位壮汉,迅速的将巴大亨抬了出去。  
  崔仁边揉太阳穴边骂道∶「妈的!头痛得要死!对了!这两个小鬼也一并拖出 去埋掉吧!」  
  刘莽立即道∶「大哥,方才夫人曾经吩咐,这两个小鬼刁钻可恶,夫人要留下 来亲自修理修理他们。」  
  崔仁一听「夫人吩咐」,愧疚感 之心油然而生,不作考虑地立即就吩咐道∶ 「好!先押下去,听候夫人发落。」  
  「是!」  
  崔仁手捂揉着太阳穴,对刘莽笑道∶「妈的!这种药还真厉害哩!至今我仍觉 头痛欲裂,来!坐下!」  
  刘莽应声∶「是!」必恭必敬的坐下。  
  崔仁沉思一会,道∶「刘莽,这小鬼虽己除去,但不知山上那位怪人会不会下 山,我看此事必须向总坛禀报。」  
  刘莽点头道∶「预防万一,呈报乃是上策!」  
  崔仁恨恨的道∶「妈的,巴大亨,我看你怎样再哼出声来?」






棍王巴大亨

第四章?金银双抓


作者:



  也不知经过多少时侯,巴大亨悠悠醒转,只觉有人在自己身上摸索,偷眼一瞧 ,却见一条黑影蹲在身旁。  
  他还没弄清是怎麽回事,对方己有所觉,但闻嘻嘻笑道∶「你倒是活过来了, 妈的!你真穷哩!」  
  「哇操,啥米意思?」巴大亨立即撑起上身,叫道∶「喂!究竟是何方神圣, 在本大亨身上乱揩油?」  
  「无意救你的人,妈的,你说话小声一点好不好,你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还 好意思自封为『大亨』的!」  
  巴大亨一听对方话声中还带着童音,料想他年纪可能和自己差不了多少,便笑 道∶「我姓巴,名大亨,如假包换!」  
  那人漠然道∶「妈的!真衰,辛辛苦苦挖了老半天,不料却是你这个活宝,这 下子喝不到酒了!」  
  巴大亨闻言方知自己却遇上了一个盗尸贼,往颈後一摸,嘿!金锁片不见了, 心中有数,立起身子,躬身道∶  
  「兄弟!多谢你的救命大恩大德,下次我若是有钱,一定会好好的请你吃个饱 ,喝个爽,好不好?」  
  那人一见巴大亨似欲下跪,立即上前架住巴大亨的身子,笑道∶「算啦!以後 在哪儿碰面再算吧,我走啦!」  
  巴大亨笑道∶「谢啦!待会儿见!」  
  那人骂道∶「妈的!谁稀罕再见你这穷鬼!」  
  言讫,身子似电逸去!  
  巴大亨却低声算着∶「十┅┅九┅┅八┅┅七┅┅」  
  当他数到「三」时,突见一个身材细长的少年人气急败坏奔了回来。  
  巴大亨轻笑道∶「兄弟,你这身轻功令人佩服!」  
  那人手一伸,喝道∶「拿来!」  
  巴大亨佯作不知,问道∶「什麽东西呀?你方才不是已经在我的身上搜查得十 分澈底了吗?」  
  那人怒道∶「妈的!你到底是肯不肯拿出来?」  
  巴大亨双手一摊,笑道∶「相好的!你在生什麽气,我根本不知道你掉了什麽 东西,这样吧!究竟是什麽东西,我帮你找!」  
  「妈的!跟你侯大爷装蒜!」一掌劈出!  
  巴大亨身子一飘,闪过来掌,笑道∶「有话好说,凶什麽吗?」  
  「好!我跟你说!」双手交互劈出。  
  「哇操!你跟我耍阴的呀!好!是你先动手的,莫怪我辜负你的救命之恩,看 我的『捉泥鳅』!」  
  只贝巴大亨右手一伸,少年人右手彷佛自动送上去般,被巴大亨牢牢捉住,全 身力量突然消失,满脸痛楚!  
  巴大亨松开手,笑道∶「相好的!君子动口不动手,我给你一个建议,咱们还 是心平气和的谈一谈此较好!」  
  姓侯的少年人边抚着右手,边恨声道∶「妈的!形势此人强,既然栽在你的手 中,姓侯的没有话可说,你吩咐吧!」  
  巴大亨掏出 锁片及一个布包,笑道∶「哇操!你有了这麽多钱,不但偷本大 亨的东西,而且还在装蒜叫衰哩!」  
  姓侯的乾笑一声,红着脸查视布包里的东西。  
  巴大亨骂道∶「哇操!你那对贼眼还在瞧什麽?『安』啦!若要偷东西,我早 就不会掏出来还你啦!」  
  姓侯的红着脸将布包揣进怀中,尴尬的笑道∶「多谢大哥宽容大量,我侯芷服 了你啦!敢问大哥尊姓大名?」  
  巴大亨却哈哈大笑不止!  
  侯芷莫名其妙的直瞧着他。  
  好半响,巴大亨擦擦眼角泪水,笑道∶「哇操,竟把泪水也笑出来了,你真有 意思,人长得似猴子,姓名亦叫猴子,哈┅┅」  
  侯芷红着脸道∶「大哥,你听错了,芷是草药『白芷』的芷,并不是猴『子』 的子,妈的,要去『户政事务所』改名啦!」  
  巴大亨笑道∶「白芷的芷,那是女生的名字呀,哈┅┅」  
  这一次,巴大亨笑得更凶了,居然抱着肚子又笑又跳的,使得侯芷进也不是, 退也不是,直搔头不已!  
  真像只猴子。  
  好半晌,巴大亨吐了囗长气,道∶「哇操!笑得真过瘾,好久没有如此『爽』 了!我姓巴名叫大亨,今年十七岁,你呢?」  
  侯芷喜道∶「我十六岁,这下子你真的是我的大哥啦!」  
  稍顿,侯芷问道∶「大哥,究竟是谁把你活埋的?」  
  巴大亨怒道∶「鬼手崔仁干的好事!」  
  侯芷喃喃念道∶「鬼手崔仁,没听说过呀?」  
  巴大亨道∶「没关系,地球是圆的,总有一天会再遇上他的,哇操,到时候看 我如何修理他?哼!准叫他爽歪歪的!」  
  侯芷却仍低头苦思着!  
  巴大亨突闻一阵衣衫破风声,立即道∶「侯兄,你如今意欲何往?」  
  侯芷突闻此言,直觉的道∶「刨坟。」  
  「刨坟?刨谁的坟呀?」  
  侯芷回过神来,心中虽奇怪巴大亨怎麽突然改变话题,但又不好意思发问,便 答道∶「此地大富翁蒋瑞生女儿的坟。」  
  「哼!」一条纤小黑影忽由柳树後面现身出来。  
  「哎呀!鬼!」巴大亨佯装害怕的躲在侯芷身後。  
  只见那是一个紫衣少女的身形,脸上还蒙有一方面巾,仅露出两粒朗星似的眼 睛,直注视着二人。  
  紫衣少女莲步姗姗,好像脚不沾泥,夜风拂动她的衣裙,飘飘然令人不知她究 竟是仙?是鬼?  
  看来她步履从容,实则十分迅速,刹那间,便来到二人丈许之地,只听她冷笑 道∶「盗墓贼,你要盗谁的墓?」  
  侯芷知道麻烦来了,但见对方是个女子,而且手无寸铁,因此并未将她放在心 上,笑嘻嘻道∶「嗯!蒋瑞生那奸商蒋红樱的墓!」  
  紫衣少女冷哼一声,冷冷地道∶  
  「哼,才学得陆三元老鬼几手鬼玩意,就敢胡乱盗掘人墓,也不怕连人被送进 墓里去,若敢去盗蒋红樱的墓,看我不活埋你才怪!」  
  侯芷被对方一囗道出自己的师承,而自己却仍看不出对方半点来历,心中不由 得惊凛不己!  
  年轻人气盛,心中虽惊,囗中仍道∶「要我侯芷不盗墓,你也得拿几手真功夫 来,光说不练,是不行的!」  
  「好!要死那很简单!」紫衣少女话声一落,一步就冲前半丈,右袖一挥,五 道晶莹似的光辉脱袖而出。  
  「银甲飞抓?」侯芷不由得骇然大叫出声,一折身腰,向右斜跃丈馀後,才勉 强避开银光笼罩范围。  
  巴大亨佯装不懂武功,一见侯芷跃开,立即连滚带爬老半天,方爬起来,道∶ 「哇操!真厉害,差点就扫到『风台尾』。」  
  紫衣女精眸一闪,两道寒光射到他的脸上。  
  此时,侯芷又迅速地由衣袖抽出一柄小铲,骂道∶「妈的,你这个『恰查某』 ,真『 』哩!看我这一招!」  
  侯芷一举手中那柄长约一尺,阔约四寸的鸭嘴铲,舞动起来,但见在繁星之下 ,发出闪闪光辉。  
  紫衣女左手一扬,又是五道金光离袖飞出。  
  「当」的一声,金光银光,同时缩同罗袖,侯芷那柄短铲已被震成碎片,吓得 他疾奔柳树後,破囗大骂道∶「贱婢,可敢报个名来。」  
  紫衣女「哼」了一声道∶「要你命时,再告诉你!」  
  侯芷骂道∶「你要大爷个鸟┅┅」  
  语声末落,紫衣女一声娇叱,身去如风,却闻侯芷在远处笑道∶「妈的,你只 学到老麻姑一半功夫,还早得很哩!」  
  紫衣女一气之下,身形加运飞射,转眼没入夜空。  
  巴大亨佯装不懂武功,在旁看侯芷逗弄那紫衣少女,暗暗发笑不止,心知紫衣 少女在追不到侯芷後,必定再回来,便佯叹道∶  
  「天妒红颜,遽尔陨殓,幸好天降女侠前来阻挡,否则若被冒然挖掘,岂不脂 零粉褪,鬓乱钗空,赤身┅┅」  
  「书呆子!」这声娇叱,使得他把没说出来的话 了回去,回头一看,只见 一个窈窕身形站在面前。  
  巴大亨佯骂道∶「姑娘真会吓人,把小的吓了一跳。」  
  那女子笑道∶「鼠胆也此你的大,谁教你在这儿咒人?」  
  巴大亨暗骂道∶「哇操,你这『 查某』竟把本大亨比成老鼠了,好!本大亨 就要你要到底啦!」  
  巴大亨问道∶「姑娘不是追我恩公去了吗?」  
  紫衣女道∶「是又怎样?」  
  巴大亨昂然喝道∶「我恩公怎样了?」  
  紫衣女漠然道∶「当然是死了!」  
  巴大亨怒喝一声,张臂猛扑。  
  紫衣女「噗」一声笑,柳腰轻折,己闪过一边,巴大亨一扑不中,回身再扑, 厉声骂道∶「我与你这心狠手辣的贱婢拼了。」  
  「哼!凭你也配,你还是在一旁『稍息』比较妥当些!」紫衣女囗中虽是娇声 俏骂,却不还手,只是轻松的闪躲着?  
  巴大亨佯装累得满身大汗,气喘如牛。  
  紫衣女退远数丈,挪揄道∶「你还有力气吗?」  
  巴大亨恨声道∶「别太『庆』(神气)!」  
  紫衣女笑道∶「哟!真的生气啦!」  
  巴大亨怒道∶「小心点,日後我会替恩公报仇雪恨的!」  
  紫衣女娇笑道∶「我以为你要说什麽哩,你少作梦,我会留下你这条小命让你 将来替别人报仇吗?」  
  巴大亨佯吓得同身拔步!  
  然而,一步还未跨出,忽闻一声轻哼,微风由侧面掠过,前面三尺不到之地又 出现一个窈窕身影。  
  那身影格格娇笑不已!  
  巴大亨惊得急忙回头就走。  
  「给我站住!」紫衣女身影一飘,又拦住他的去路,冷笑道∶「书呆子,要不 要吃个耳刮子?」  
  巴大亨厉声道∶「士可杀!不可辱!」  
  紫衣女道∶「哼!假如我偏要辱你呢?」  
  这一问,顿把巴大亨问得噤囗无声。  
  但那紫衣女并不轻易放过,接着又道∶  
  「你打不赢,跑不脱,逃不了,我若要辱你,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不!这对你 这个书呆子,可说是辱之不武!」  
  巴大亨怒喝道∶「你有本事就把我杀了!」  
  紫衣女笑道∶「你想我杀,我偏不杀!」  
  巴大亨又噤囗无言。  
  紫衣女端详他一阵子,笑道∶「看你既聪明又英俊的,怎麽学习野人在穿兽皮 ,真是文不文,武不武的!」  
  巴大亨暗骂道∶「哇操!吃起本大亨的豆腐来啦!巴大亨呀!多忍耐些,日後 再连本带利赚回来。」  
  便冷哼一声,沉着脸不语!  
  紫衣女笑道∶「别气啦!盗墓贼未死。」  
  巴大亨喜道∶「真的?」  
  紫衣女道∶「我为什麽要骗你?」  
  巴大亨想了一想,摇头不信的道∶「死,也是你说的,未死,也是你说的,我 怎知那一项不是骗我的?」  
  紫衣女微微一笑道∶「不提这些了!对了,你叫什麽名字?」  
  巴大亨没好气的道∶「巴大亨!」  
  紫衣女摇头道∶「人挺秀气,名字却很俗气,唉!」  
  「哇操,本大亨这名字最响亮无比了,你这『恰查某』不但不懂得欣赏,反而 胡乱批评,记住了,下回一起算帐?」  
  心中虽如此想,却闭囗不语!  
  紫衣女依然笑道∶「我姓施,名叫红英,英雄的英。」  
  说到这里,转望巴大亨一眼,又道∶  
  「蒋红樱,是我的师姐,听说她被父母逼嫁,自杀死了。不过我知道她会自已 闭气,伪装身死。」  
  「今大早晨,她被葬在那座墓里,我待到深夜三更,想来挖墓救她,却见那小 子己挖开坟墓,救出了你!」  
  巴大亨怒道∶「他不叫小子,他叫侯芷!」  
  「猴子?那不是此小子更难听了吗?嘻嘻┅┅」  
  「哇操,你┅┅唉!」  
  巴大亨真是气炸了,但又不能不忍!  
  施红英恨声道∶「侯芷是陆三元的徒弟,并不以盗墓为生,不知他看中我墓里 有什麽东西,居然来挖墓!」  
  「你墓里?」  
  施红英楞了一楞,随即哑然一笑,道∶「是就是,没什麽了不起的,但我实在 姓施并不姓蒋,信不信由你。」  
  巴大亨知道必另有原因,否则对方无须装死,而且一囗咬定姓施,反正这事与 自己无关,不问也罢。」  
  何必抓一条虫,在屁股动呢?  
  突闻施红英问道∶「你姓巴,认不认识巴凌宇?」  
  「巴凌宇?」巴大亨好似踩到火药一般紧紧抓住施红英双手急声问道∶「巴凌 宇,你知道巴凌宇的下落吗?」  
  施红英红着脸甩开巴大亨的手,道∶「听过他的大名,却没有见过面,怎麽? 你和他有亲戚关系呀!」  
  巴大亨顿足道∶「哇操!真是急惊风遇上慢郎中,我的大小姐,他是我的老头 ,你快告诉我,他的下落吧!」  
  施红英怀疑的道∶「不对!不可能!」  
  这句话立即震醒了巴大亨,暗忖道∶「哇操!我怎麽如此沉不住气,差一点就 露出了马脚,小心些!沉着点!」  
  当下,笑道∶「施姑娘,什麽事不可能呢?」  
  施红英道∶「巴大侠一套回光剑法曾经威震武林二十年,你不但不会,而且几 乎被人活埋而死,难道你也像我一样?」  
  巴大亨诧道∶「姑娘,我自幼即被收养在山上,根本没有见过家父一面,怎可 能随他习练剑法呢,你的身世又怎样?」  
  施红英星眸欲泪,幽幽一叹道∶  
  「我是被蒋家收养的,究竟是如何被收养的,连我也想不明白,只知蒋家一家 人武功皆很高强,就是不肯教我。」  
  「幸而三年前往玄妙观进香,遇上一位眇目的老道姑,给了我一本册子,要我 暗中习练,才有今日这一点成就。」  
  「前几大,我偷听到蒋瑞生居然要把我嫁给他的内侄,同时也得知我原来是姓 施,这才和我的贴身丫头定计诈死,让他装进棺材,趁夜逃了出来,换进几个大石 ,今後还不知如何是好?」  
  巴大亨沉吟道∶「姑娘可以投靠令师呀!」  
  施红英道∶「我逃出来当晚就悄悄溜进玄妙观,却见师父留书说,巴凌宇被困 在虎头岩,她老人家必须赶去。」  
  巴大亨急道∶「那我们快去虎头岩吧!」  
  「走!」  
  ****  
  姑苏城外寒山寺,枫桥因而闻名,巴大亨和施红英离开坟场,过了枫桥之时, 天已大亮,行人络绎不绝!  
  二人正欲走进一家小饭店,忽闻身後有人叫道∶「好美的妞儿!」  
  施红英叫道∶「这店里太脏了,我们往别家去!」  
  说罢,拉着巴大亨回头就走。  
  就在这一回头之下,已和身後说话的二人打了个照面;一个是面貌端正,年约 三旬的负剑壮夫;另一个是三十多岁的浓眉大汉。  
  这二人想必是未料及施红英忽然转身,神情微微一呆,同时退後半步。  
  施红英瞪了对方一眼,鼻里轻「嗤」一声,与巴大亨徐徐而行,情知对方必定 跟来,乃又附耳低声道∶「你千万别怕,这二人打不过我。」  
  二人穿过大街,走入小巷,曲曲折折走到城根,忽然拧转身躯,见二人果然跟 在身後五六丈处,不由得冷笑一声道∶「你这两个狗头,死跟着姑姑干什麽?」  
  负剑壮夫冷笑道∶「不仅是欲亲芳泽,而且┅┅┅」  
  施红英怕他说出更不好听的话,招招手道∶「你先过来。」  
  负剑壮夫正欲上前,浓眉大汉急道∶「四弟当心,这妮子不是一盏省油灯。」  
  「二哥放心。」负剑壮夫傲然的道∶「凭她这付扮相,大不了多懂几套枕席上 的功夫而已。」  
  这话不但巴大亨听不懂,连施红英也年少不解,只知狗嘴里长不出象牙,决不 是什麽好话,遂将巴大亨推向身後,说一声∶「你看我教训这个狗头。」  
  负剑壮夫大笑道∶「二哥你服侍那小子好了,这妞交给小弟。」  
  话声中,迈开大步,笑吟吟欺到施红英身前。  
  施红英见对方大模大样,索性不动声色,直待他相距一步,伸手可及,才猛喝 一声,同时发掌。  
  「不错!」负剑壮夫笑赞声中,双臂交叉相迎,中途变招,掌势落向前胸。  
  施红英俏脸一红,一声娇叱,飞抓离袖射出。  
  负剑壮夫怎料到这位貌美如花的少女还会袖里藏刀?此时相距又近,飞抓离袖 即到,一声惨呼,胸囗己被抓碎,一颗肉心随同鲜血喷出胸腔之外。  
  施红英莲瓣一挑,将尸体踢过一旁,向浓眉大汉招手,道∶「邱老二,你也过 来。」  
  浓眉大汉见她一出手就杀死自己同伴,惊得面容变色,自忖不敌,厉叠喝道∶ 「贱婢先报个名来!」  
  施红英冷冷道∶「姑姑的名字岂可告诉你,要你过来,你就过来。」  
  浓眉大汉冷笑道∶「贱婢如果有种,就在这里等候片刻。」  
  「想走?」施红英一步逼近对方面前,浓眉大汉惊得倒踏一步,又疾退丈馀, 然而,施红英此他更快,身影一飘,掌势又发,但见金光离袖射出,浓眉大汉惨呼 一声,亦复己仰跌地上。  
  一掌一个,两掌一双,竟然没有半点还价的,巴大亨佯叫道∶「姑娘,你也太 狠了,这二人未必有取死之道。」  
  施红英笑道∶「书呆子知道什麽,这二人就是蒋瑞生手下爪牙,平日无恶不作 ,早就该死。」  
  巴大亨猛想起施红英既是墓中人,至少也该是蒋瑞生的假女儿,她如此做,说 不定对方早有恶迹落在她的眼里,当下只好颔首不语。  
  施红英道∶「他们原是四人同夥,自号为『苏州四灵』,这两个死了,另外两 人也要寻来了,我们先躲一躲。」  
  她引领巴大亨躲往城根下的乱竹丛中。  
  静候片列,果见两条身影由巷囗出现,忽然同时惊呼一声∶「不好!」疾步奔 到尸体横陈之地。  
  施红英悄悄道∶「那个高的是刘老大,另一个是戚老三,你别害怕,我先出去 会会他们。」  
  巴大亨忙道∶「最好是不要乱杀。」  
  「那就难说了,我虽不好杀人,别人找死可也没办法,你不要骇怕,不要声张 ,我出一下就来。」她叮嘱过後,先走向别处,然後折身行向尸体。  
  戚老三凝视她那亭亭倩影一眼,忽然叫道∶「老大,可记得老二老四原是跟踪 二位小鬼的?」  
  施红英冷冷道∶「不错,这两个该死的跟踪的就是姑姑。」  
  刘老大悚然一骛,急忙掣出一条蜈蚣炼在手,厉声道∶「贱婢是什麽人?」  
  施红英哼道∶「你不配问!」  
  刘老大一晃蜈蚣炼,目放凶光,纵声豪笑道∶「姑娘少太狂妄,也该先问问老 夫是何等人物!」  
  「一个家奴,也配称人吻?」施红英恐怕对方豪笑之下,召来多人,夜长梦多 ,对巴大亨十分不利,话一说完,身子随即瓢然欺上,双袖齐挥,黄白二道光芒出 袖飞射,分向二人击到。  
  「金银双抓!」刘老大到底识得厉害,一声沉喝,斜飘五尺,娱蚣炼不直挡飞 抓,反向抓带卷去。  
  但那戚老三却迟了一步,只见黄光一闪,寒气己逼到胸囗,急忙扁起刀身,猛 力一挡,那知「金银双抓」正是硬兵刃的克星,双方兵刃一触,爆出「当」一声脆 响,戚老三一柄铜刀立即被击成两段,人也被震得一个踉跄,向侧方跌开丈馀。  
  刘老大蜈蚣炼才到半途,猛见同伴失招,急忙收炼抽身,意欲汇合一起。  
  施红英身手迅疾无伦,手腕一翻,银抓暴长,袭向他的心坎,右手金抓又同时 横扫而到。双抓齐施,恍若一柄金蛟剪交叉剪出,刘老大无处可退,蜈蚣炼向下一 甩,全身借劲披起,但闻「啪」的一声,一条长约四尺的蜈蚣炼,竟被震断成为三 截。  
  这一来,直把他吓得魂飞魄散,凌空一个?斗,横翻丈馀,与戚老三同时奔进 小巷,发出一声长啸。  
  施红英知道对方招呼同党,一声娇叱,追进巷中,双抓酒出一片光幕,将二人 罩住,冷声喝道∶「你二人要死还是要活。」  
  刘老大情知难得活命,急喝道∶「老三,咱们和这贱婢拼了!」  
  「你配!」施红英双抓合而为一,向他身上一落,直把他抓成一个血人。  
  又闪电般倒扫回头,把戚老三双腿抓断,一剔蛾眉,喝道∶「你若想得个痛快 ,就从实招来。」  
  戚老三双腿己断,逃生无望,唯求速死,哀叹一程道∶「你究竟要问什麽,我 告诉你就是。」  
  施红英微一皴眉道∶「谁教你们找碴的?」  
  戚老三还未答话,忽见巷内白光一闪而到,一物射进他的咽喉,「吭」一声闷 哼,立即仰躺在地。  
  施红英吃了一惊,一步登上瓦面。  
  却闻巷里有人冷笑道∶「不必去找,鄙人就在这里。」  
  低头一看,屋下已多了一位身穿蓝衫的中年秀士,只见他向尸体一招手,戚老 三的咽喉内立即射出一道白光和一股血箭。  
  蓝衫秀士从容举手,收回那道白光,微微一笑道∶「姑娘能使用金银双抓,当 是老麻姑的传人,何不下来相见。」  
  施红英见对方如魅影现身和从容收回暗器的手法,情知是个劲敌,暗自提神戒 备,叱道∶「你是什麽人,为何杀人灭囗?」  
  蓝衫秀士微笑道∶  
  「这些笨货蠢奴能知多少,杀与不杀全是一样,鄙人深恐姑娘多费唇舌,所以 越俎代庖了!」  
  施红英明知对方矫揉造作,忍不住骂道∶「谁要你越俎代庖,我就问你好了。」  
  「请问。」蓝衫秀土笑吟吟向她注视,双目渐渐荡漾出邪光,忽又似有所觉地 疾转身躯,向巴大亨藏身之处奔去。  
  施红英心头一懔,一声娇叱,飞身疾追,无如那蓝衫秀士身去如风,刹那间已 先到那丛乱竹之前。  
  蓦地,竹丛里一阵呵呵大笑道∶「杜秀才别来无恙,老夫也越俎代庖了。」  
  笑声中冲起一条黑影,轻轻巧巧站茌竹枝上面,竟是一个五短身材,形相猥琐 ,穿着一件黑布短衣的老者。  
  施红英一见这个老者,不禁欢呼道∶「盘师伯,你也来了。」  
  黑衣老者「哼」一声道∶  
  「你这丫头胆大包天,居然敢和软骨秀士作对,怕不连小命儿也送弓,快把你 的人送往妥当所在去,这里有我作主。」  
  施红英听说那蓝衫秀士竟是武林中声名狼藉的「软骨秀才」杜一针,禁不住俏 脸通红,连忙扑进竹丛。  
  但见巴大亨脸色苍白地坐在地上,仍惊问道∶「你怎麽了?」  
  巴大亨摇摇头道∶  
  「没有什麽,方才那秀才一到,我就突然不醒人事,後来却见那位老人家站在 我的身旁。」  
  「你曾被点了穴道,我背你走。」说罢将他搭往背上,猛见竹林上空人影闪动 ,情知双方已经交起手来。  
  急急冲出竹丛,越过城墙,直奔到太湖岸边,雇船离岸,这才透了一口气道∶ 「好险呀!差点就脱不了身。」  
  当下吩咐舟子直驶震泽。  
  ****  
  巴大亨一摸身上,禁不住苦笑摇头。  
  於震泽登岸,买衣买马,刚出街囗,却忽见软骨秀才如飞驰到,不禁骇然失声 ,厉叱道∶「老贼你来干吗?」  
  软骨秀才嘿嘿笑道∶「敝人来意不恶,只是要先问问你,这个小子是谁?」  
  施红英叱道∶「是谁也不关你的事,我那盘师伯怎样了?」  
  「你问盘不古麽!」软骨秀才得意洋洋道∶「十三寸钉连吃敝人七枝雷火银针 ,神仙也难救活,还问他作甚?」  
  他若非打败黑衣老者,怎能迅速赶到震泽拦截这对少年男女?巴大亨信以为真 ,施红英也面色惨变。  
  软骨秀才更形得意,笑吟吟道∶  
  「小妮子不必骇怕,所谓『万事起头难』,只要一开了头,以後就无所谓了, 敝人见二位意欲远行,特来相送一程┅┅┅」  
  「谁要你送?」施红英知道软骨秀才不怀好意,脸舡红地叱了一声,转向巴大 亨道∶「哥哥你先上马了!」  
  软骨秀才邪笑道∶「上马之後又将如何?」  
  施红英也知只要巴大亨一逃,软骨秀才必然立即下手袭击,电火银针迅如电闪 ,巴大亨定遭毒手。  
  星眸一闪,计上心来,转作笑容道∶「上马之後,当然是策马而逃,这还用问 麽?」  
  软骨秀才笑道∶「他能逃得了麽?不过,只要你肯留下,鄙人未必不可饶他一 命。」  
  施红英心头一颤,一步退到巴大亨鞍侧,厉声道∶「你敢留我?」  
  软骨秀才自持艺高,徐徐道∶「你强得过盘不古麽?」  
  「打!」施红英突然一声暴喝,双抓齐发,金银两道闪光同时射向软骨秀才胸 前。  
  软骨秀才料不到她恁地胆大,故尔未作准备,情知金银双抓足可断钢碎铁,这 身软骨若被砸上,准被砸个粉碎,急忙往後一退。  
  这一着,本在施红英意料之中,趁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飞身上马,坐在巴大 亨身後,双腿猛夹马腹,激得坐骑怒号狂奔。  
  软骨秀才气得纵马疾追,厉声道∶「你再不停下马来,我把你也一齐射死。」 施红英不加理会,双臂搂着巴大亨身腰,身子贴紧他的背後,已将生死置之度 外,只是猛踢马腹,催马狂奔。  
  这匹新买来的坐骑,原是一匹不服骑乘的劣马,被她猛踢受惊,立即发了野性 ,落荒飞窜。  
  但见树影横移,流沙走石,顷刻间,远离软骨秀才的坐骑二、三十丈。  
  软骨秀才早就打算射出电火银针,无奈施红英坐在後面,一射则施女首当其冲 ,而巴大亨未必会死,是以比了再比,终有点舍不得把出手。  
  不料前骑突然发狂,距离越拉越远,已失去了发针的机会,急得连声高呼道∶ 「小妮子,你不赶快跳下来,准会被摔下跌死。」  
  「不关你的事。」施红英娇笑道∶「哥哥你好好骑稳,摔死你怕麽?」  
  她此时已经领略到异性在抱的滋味,一声「哥哥」,把软骨秀才听得妒恨交加 ,咆哮如雷。  
  此时,巴大亨索性装痴到底,不言不语。  
  施红英以为他惊晕过去,探身贴耳轻呼,这才见他点头颤声道∶「我骑马不行 ,莫要同时摔┅┅」  
  那知一句话没有说完,狂马已冲到一处悬崖边缘。  
  施红英骇然伸手抓住马 ,勒 提高了马头,然而,狂马不受 绳控制,一声 厉嘶仍向崖下纵落。  
  这座悬崖高达百文,一跌落下去,必定是粉骨碎身,施红英反应很快,一发觉 狂马冲崖,急喝一声∶「哥哥放开马 !」  
  随即将巴大亨搂紧怀中,踢脱了脚镫,但觉耳边呼呼风响,崖下的地面向上疾 涌升腾,她一颗芳心几乎要跳出腔外。  
  尚幸偕死的念头鼓舞看她,所以还能保持神智清明,眼见距地面越来越近,狂 马依然四蹄腾跃,生怕一下子翻转过来,被摔离鞍外。  
  急忙用力一坐,藉劲跃起,双脚再向马背一蹬,一跃再跃,稍缓落势,然後斜 身一纵,抱着巴大亨飘落地面。  
  「蓬」一声巨响,厉嘶震耳,那匹劣马己是血肉狼藉,瘫在地上。  
  施红英纵是艺高胆大,目睹这惊心动魄的惨状,也不由经呼一声「哥哥」,顿 时哭泣起来。  
  蓦地,崖上传来软骨秀才惊讶的声音道∶「小妮子居然不死,鄙人就来救你。」  
  施红英心头一震,暗忖这是什麽时候,那能哭得,见巴大亨己陷晕迷,以为他 系惊骇过度,急得抱起来又走。  
  崖下,大小石穴也不知有多少,施红英灵机一动,心想有了这些石穴,总可暂 时藏身,若果软骨秀才寻到,冷不防给他一抓,说不定可以把那淫魔毁了,心意一 定,立即向一个较大石洞钻了进去。  
  进至洞穴较深之处,施红英小心翼翼的将巴大亨放在地面上,叹道∶「都是我 害了亨哥哥,这下该怎麽办才好?」  
  说完,泪水似珠串般直流。  
  佯作昏迷的巴大亨,原想好好的作弄施红英一番,想不到她竟会对自己用情至 深,心中一阵不忍,将胸囗蠕动了一下。  
  施红英心细如发,立即查察出来,欣喜欲狂。  
  凑近胸囗一听,嘿!还有断断续续的微弱心跳声,当下顾不得男女之嫌,樱唇 吻住巴大亨嘴唇,立即进行渡气急救工作。  
  「哇操!偷吻呀!」巴大亨动也不敢动的任她轻薄。  
  他自幼即与吉吉米米,小吉吉翻山越岭,类似自山上摔到半山腰或是山下这种 情形,那是司空贝惯,根本构不上威胁。  
  今天这种摔法可说是「小场面」,他原本要唬唬施红英,想不到她居然当真, 而且「偷」去了巴大亨纯真少男的「初吻」。  
  他只觉全身火热,心跳加速!  
  终於,他蹩不住了,只见他头一偏,吐口气道∶「哇操!」  
  施红英欣喜之馀,忆起方才情景,不由羞颜欲滴。  
  巴大亨见状,不知如何开囗才好?  
  良久之後,才悄悄道∶「这是什麽地方,那凶徒怎麽样了?」  
  施红英轻笑道∶「这附近有很多石洞,软骨秀才未必能寻到这儿?」  
  忽然,洞穴深处有人冷哼一声道∶「软骨秀才在那里?」  
  施红英不料穴里藏着有人,闻得人声,猛觉自已一切举动早己落进别人眼里, 羞急地推开巴大亨,娇叱一声∶「你是什麽人?」  
  一个冷森森的声音道∶「你不必问,替我婆子把软骨秀才叫进来。」  
  施红英听那声音分明由洞後石壁边传出,偏是看不见对方形相,料是一位前辈 异人,急拱手当胸道∶「软骨秀才艺业高强,晚辈实在不敢再去撩拨。」  
  她并不怕死,但却惧怕辱身於软骨秀才,何况尚不知这老妇是什麽人,岂能将 心上人留在洞里而独自出洞?  
  然而,对方似乎更加不近人情,只闻冷冷一哼道∶「你这妮子方才举动已污我 目,再敢逆命立即处死。」  
  巴大亨一听,火大了,立即叫道∶「哇操,你没有买票,看了霸王戏,我们不 追究,就该偷笑了,还凶什麽凶,操!」  
  施红英见他突发豪气,不计生死地顶撞一位前辈异人,反而惊得粉脸改色,赶 忙叫道∶「哥哥,你不该和前辈吵呀!」  
  谁知藏在洞底邡老妇却也古怪,吃他这一顶撞,竟反而沉默下来。  
  过了半晌,才又听她低声喃喃道∶「难道是我婆子错了?┅┅这小子有点像谁 ?为什麽就是想不起来?┅┅」  
  施红英与巴大亨面面相觑,莫明所以。  
  那老妇停了一停,接着又道∶「你小子叫什麽名字,快告诉我。」  
  巴大亨冷哼一声,道∶「凭什麽告诉你?」  
  老妇忽然叫起来道∶「你是大亨对不对?」  
  「是!」巴大亨冲囗答应。  
  老妇忽然气愤地道∶「这该死的怪物,怎不教孩子练武?」  
  巴大亨愕然道∶「婆婆你骂谁?」  
  老妇哼了一声道∶「不骂你那老子还骂谁?他空有一身武艺,却吝惜得连儿子 都不传授,处处得要个小妮子照应。」  
  巴大亨尴尬地苦笑道∶「婆婆,亨儿自家中遭变,一直与家严分手,因此┅┅」  
  「喔?」老扫忽又压低声音道∶「有人来了,莫非就是那软骨秀才杜一针,快 由石壁右侧转过我这边来。」  
  施红英耳力也不差,却仍听不到什麽音响,但相信老扫决不会弄错,急扶着巴 大亨走向石壁右侧。  
  只见一条仅容一人侧身挤得淮去的石隙,并且又十分黝黑阴森,心想万一老妇 意在骗人进去,忽然施以袭击,届时那就连个闪避的馀地都没有丁,忍不住停步问 道∶「前辈,这里能够行人麽?」  
  老妇重重地哼了一声,并不回答。  
  巴大亨却因老妇能够叫出自己的名字,料定必是父执世交,因此毅然道∶「让 我来试试。」  
  施红英虽仍有点担心,却不便发话阻止,肩头挨着肩头,一步步向石隙内挤去 ,忽闻软骨秀才邪笑道∶「小妮子成了金钏儿掉进井里,到底还是鄙人的福气。」  
  风声飕刮,人己随声进洞。  
  施红英受石隙限制,连转侧都不可能,急将全身真力运聚於落在外侧的左臂, 打算一见对方身形,立即先发制人。  
  巴大亨也知这时危险万分,左臂揽紧她的腰肢,急步横移,猛向石隙里面挤, 不料地面凹凸不平,并且潮湿润滑,走得急了,忽觉脚下一滑,身子横跌着地。  
  施红英那料到他忽然栽倒?冷不防被他一拖,倒在他的身上。  
  软骨秀才一听有人跌倒的声音,禁不住呵呵大笑道;「私奔的滋味如何,不如 且住为佳。」  
  话声中,人已走近石隙口。  
  蓦地,石壁里冷喝一声∶「杜一针,亏你还有这张厚脸来欺压晚辈。」  
  软骨秀才原欲追进石隙,此时猛一收步,面向石壁喝道∶「阁下是什麽人?」  
  「桀桀┅┅!」一阵鬼哭神号,枭鸣魅叫的怪笑响起,满洞嗡嗡然,益增阴森 可布的气氛。  
  巴大亨不知怪笑是否那老婆婆所发,也不知由那一个方向传来,惊得搂紧施红 英的臂 不敢动弹。  
  施红英也惊得心上发毛,浑身汗毛倒竖。  
  软骨秀才敢是懂得厉害,急忙退离石室,暴喝道∶「装神扮鬼,杜某岂就怕你 !」  
  「嘿嘿!」这声乾笑竟是由洞囗响起,一条直挺挺的身影己堵住退路,接着又 冷森森道∶「杜一针,你看看我是谁?」  
  软骨秀才仔细一看,忽然惊呼道∶「小仙,是你!」  
  「小仙岂是你软骨奴才叫的!」话落,又是一阵桀桀怪笑。  
  不但施红英,连巴大亨也断定方才的怪笑是石壁後面的婆婆所发,神魂一定, 好奇心立即涌起,悄悄道∶「恩姐,我们爬出去看看。」  
  施红英「嗯」一声道∶「叫一声 不好麽,什麽恩姐不恩姐的多难听,先让 我起来才好爬动啊。」  
  巴大亨突然发觉自已仍紧张地握着她的臂膀,不禁失笑,赶忙松手,挨着她身 侧挤到石隙进囗。  
  探头望去,只见自己以为必定很老的婆婆,看起来却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而 且长得十分秀丽。  
  奇怪的是这位「婆婆」除了头脸之外,浑身好像被一个铁桶箍着,看不见手, 也看不见脚。  
  「哇操!真的胖成汽油桶啦?」  
  软骨秀才面色凝重,双臂圈在胸前,双目瞬也不瞬地注视对方,意以防备突然 发难,直待对方笑罢,才徐徐道∶「小仙何必如此,你我五年前不是很要好的麽?」  
  被称为「小仙」的妇人一听他提起五年前事,神情忽然转厉,颤声道∶  
  「狗奴才,你不说五年前事,我还记不得已虚度多少岁月,提起这件事你就更 只有死路可走。」  
  「原来你这狼心狗肺使尽虚情假意,为的就是要我替你盗取造化图,然後又以 卑劣手段摆布我┅┅」  
  软骨秀才笑道∶「我让你享尽人生乐趣,怎说是摆布你?」  
  小仙怒声道∶「你敢再说这种话,我叫你立刻死於此地。」  
  软骨秀才侧目睨视道∶「五年不见,你功力大概又精进了许多吧?」  
  小仙冷冷地道∶「够制你死命就行,我现在先要问你,那幅造化图在那里?」  
  软骨秀才叹了一囗气道∶「给巴凌宇那老贼夺去了。」  
  「胡说!」巴大亨一听奸徒骂出自已父亲的名字,竟忘了对方是杀人不眨眼的 凶煞立即破囗大喝。  
  施红英大吃一惊,急忙拉了他一下。  
  软骨秀才头也不回,哈哈一笑道∶  
  「原来那小子是巴凌宇的孽种,不必害怕,鄙人在未与莫干旧侣说明恩怨之前 ,暂时让你二人温存片刻。」  
  小仙冷哼一声道∶「和你这样一个狗奴,有什麽好说的?」  
  软骨秀才忽然一挺胸脯,喝道∶「你别狗头狗奴的乱骂,须知五年前,你肚子 里己藏有多少狗种。」  
  小仙突然一声厉笑,震得洞壁摇晃。  
  软骨秀才敢是慑於她的笑声,急又倒退一步。  
  然而,小仙似在寻求一击成功的方法,仍站在原处不动,神态湛然道∶「鬼使 神差,令你来偿辱我的孽债,我巴不得你说出这种话,更加强我复仇之心,唯一使 我不能瞑目的是那幅造化图,你好好说出究竟藏在那里。」  
  软骨秀才从容道∶「你能否复仇,须待见过真章才知道,造化图确是巴凌宇恃 强夺去,信不信由你。」  
  小仙忽然双目一瞪,喝道∶「你仍然诬栽神剑手巴凌宇,我可要立即收拾你了 。」






棍王巴大亨

第五章 双龙玉令


作者:





  软骨秀才知道小仙含忿蓄怨几年,在这人迹罕到之地苦修苦练,不出手则已, 一出手必然凌厉无此。  
  急道:‘我并不是怕你,而是那造化图确实被神剑手巴凌宇恃强夺去,我不必 再顶这黑锅。’  
  小仙目光在他脸上连连打转,徐徐道:  
  ‘若不让你把话说完想必你死也不能瞑目,好吧,神剑手怎样夺去了造化图, 就准你说来听听。’  
  软骨秀才轻咳一声,咽下一囗唾沬,佯作一脸正经道:  
  ‘我首先得声明一切,当初实在并无意骗你的造化图,只因你既将造化图偷了 出来,当然不好再交还无愁居士,而那造化图十分费解,凭我这份聪明,和你思索 了好几个月都悟解不出来。’  
  小仙‘噗’一声笑,立即寒脸道:  
  ‘那是你贪心太重,利令智昏,把造化图终日藏在怀里,不让我同参,悟不出 来关我什么事?’  
  施红英一听小仙失笑,口气较缓,暗自担心她一和软骨秀才言归于好,自己和 巴大亨准定没命,急忙推了巴大亨一把,悄悄挤退一步。  
  又闻软骨秀才叹声道:  
  ‘千错万错总是我错,其实也不是贪心,只因不愿你多劳精神,所以独自索解 ,后来恰巧遇上巴凌宇,我知他悟性很强,才和他共同参详……’  
  ‘哄鬼!’小仙疾叱道:‘他会理你才怪!’  
  软骨秀才急道:  
  ‘你难道忘了造化图是玉楼巧妇所织,不但暗藏象牙之塔的秘密,并且载有五 十年前武林几件秘事的真象?’  
  ‘我记得又怎么样?’小仙的囗气又缓和了下来,就像一位不讲理的娇妻兴丈 夫唠唠争辩。  
  软骨秀才带着笑声道:  
  ‘不是说你,因为巴凌宇也知道这事,同样在苦寻那幅造化图,所以我一提起 这事,他立刻答应和我共同参详。’  
  ‘不料他居然暗藏机心,图一到手立即反脸,我虽然练成电火银针,仍不敌他 那精湛的剑术,只得饮恨而逃。’  
  小仙冷冷地道:‘你说完了?’  
  ‘说完了。’软骨秀才道:‘你难道还不信?’  
  ‘太可信了。’小仙桀桀怪笑道:  
  ‘神剑手巴凌宇夺你的造化图,居然留你在世上胡说八道,如果你说另一个人 ,我翟小仙也许会真让你骗过了?’  
  施红英一听她自称‘翟小仙’,不禁轻噫一声。  
  巴大亨急切间望她一眼,想问个明白,又听软骨秀才急促地道:‘小仙你太不 相信我了,为什么总认为巴凌宇是好人,难道你还忘不了旧……’  
  ‘住囗!’翟小仙急叱道:  
  ‘我当然相信他是好人,自从我归了无愁居士,他就不再找我,绝不像你那样 一再苦缠,令我丧贞失节,最后还点我穴道,将我抛落悬崖。’  
  软骨秀才听她毫不保留地称赞神剑手,顿时妒火攻心,哈哈狂笑道:‘高唐院 的婊子也谈贞节,这应该是天下空前绝后的奇事。’  
  施红英愔忖软骨秀才伤了对方的自尊心,这次应该打得成了,急忙探头一望, 却见翟小仙神情如水,毫无怒容,不禁暗骂‘无耻’。  
  翟小仙本是面向石壁而立,见施红英探头张望,突然向她微微一笑道:‘小妮 子带你的人出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施红英猜不透她用意所在,又见软骨秀才虎视眈眈,急又缩回石穴。  
  软骨秀才听出翟小仙有放走巴大亨和施红英之意,赶忙接囗道:‘这二人十分 要紧,不可放走。’  
  翟小仙格格笑道:‘我正要与你重温旧梦,难道……’  
  施红英头皮一麻,不待话毕,连忙拖着巴大亨飞奔出洞。  
  软骨秀才想是因‘重温旧梦’那句话楞了一下,竟来不及阻止,被施、巴二人 ,轻易逃到洞囗。  
  蓦地,一声厉啸自翟小仙口中发出,啸声未落,‘轰隆’一声巨响随起,顿时 地动山崩,风沙四起。  
  施红英刚走过洞囗一侧,陡觉一股强风由洞里涌出,以为翟小仙由身后袭击, 慌忙向前一跃,带着巴大亨冲离原地一丈多远,但脚一着地,却被山崩地动之力震 得站不住脚,与巴大亨滚作一团。  
  片刻之后,地震渐止。二人起身一看,只见洞囗全被崩塌的土石封闭,热雾蒸 腾,烟硝扑鼻。  
  巴大亨骇然道:‘哇操,他们全被活埋了。’  
  施红英颤然叹息道:  
  ‘我起先还以为翟前辈出身微贱,又要与软骨秀才言归于好,不料她竟是以火 药爆炸,和凶徒同归于尽了。’  
  巴大亨想了一想,轻轻摇头,道:‘她老人家居住这里几年,理应留有退路才 是。’  
  ‘不。’施红英轻晃玉首道:  
  ‘她曾说被软骨秀才抛下悬崖,也许伤势很重不便行动,所以要你我招引凶徒 进洞,才好一炸功成。’  
  ‘我猜想她定是将炸药扎在身上,所以看上去整个人就像一个极大的圆桶,移 动都难,那还能走?’  
  巴大亨道:‘那她老人家分明在石壁后面,怎又能突然在洞囗出现?’  
  施红英被他问得词穷,摇头苦笑道:‘你问她老人家去吧,这个我也不知道。’  
  巴大亨黯然长叹道:‘照说她老人家能叫出我的名字,一定与我家有过来往, 难道家严真是神剑手?’  
  这又是一个难题,施红英也想不出所以然来,瞥见日影己西,忙道:‘天色已 不早了,咱们走吧?’  
  ‘我们快走。’巴大亨又急了起来,但刚说得一句,忽又改囗道:‘不,她老 人家是个好人,该替她立个碑再走。’  
  施红英轻呸一声道:‘书呆子,往那里找石匠来刻碑呀?’  
  巴大亨怔了一下,笑道:‘哇操!这个,你就不如书呆子聪明了,大石多的是 ,你祗要用那对金银抓在上抓几抓就行了!’  
  施红英因为事不关己,一下子没想到,哑然失笑道:‘你支使别人的主意倒是 蛮多的,去搬一块石头来。’  
  巴大亨略一张望,但见露在地面的石块不是小如拳头,就是大如水缸,小的做 不成墓碑,大的又搬它不动。  
  正在皱眉寻找,猛见一条灰影由远处奔来,急道;‘恩姐,又有人来了。’  
  ‘不许再叫恩姐。’施红英薄嗔道:‘我早就看到了,休再喊出麻烦来,记着 喊妹妹,懂得了吗?’  
  ‘懂得了,红妹姝!’巴大亨笑吟吟道:‘这样喊,行了吧?’  
  施红英心里好甜,‘噗’一声笑道:‘书呆子也会使坏哩。’  
  ‘天地良心,不敢坏。’巴大亨笑道:‘我们要不要回避一下?’  
  施红英佯嗔道:‘不敢坏,到底还是坏了的呀!回避什么?斗草你会不会?’  
  巴大亨笑道:‘斗人,我不会;斗草,我最内行。’  
  ‘别吹牛,斗过方知,我们先找草。’她随手由陡坡上拔起一株小草,笑道: ‘凤尾草,你对罢。’  
  巴大亨随手一指另株野花,笑道:‘这是鹿胎花。’  
  ‘呸!’施红英粉脸含晕,急又拔起一株小草道:‘我找的是帝女花。’  
  ‘糟糕,往那里找王孙草来斗?’巴大亨举头望向陡圾,笑道:‘有了,那边 有一杆龙公竹。’  
  ‘对得好,对得好。’灰影来势迅速,相距己只有十多丈,一听巴大亨指龙公 竹来斗帝女花,便即大声称赞,随即拱手笑道:‘请问小哥,方才这里发生何事?’  
  巴大亨见来人黑髯飘拂胸际,年约五旬上下,双目灼灼生辉,身穿一件灰布长 袍,颇有几分山林隐逸的风骨。  
  也赶忙拱手一揖道:‘方才地裂山崩,倒塌了一座石洞。’  
  灰衣人笑道:‘老拙己见石洞倒塌,要问的是:曾有人在这里厮斗没有?’  
  施红英一扯巴大亨衣袖,悄悄道:‘亨哥哥,先问过姓名再告诉他。’  
  灰衣人微笑道:‘这位小侠女倒是厉害,事实上偶然相遇,又何必道名问姓?’  
  施红英身外并无兵刃,竟仍被对方一眼看破底细,忙争辩道:‘谁是什么侠女 了,你老人家敢是看走了眼啦。’  
  灰衣人正色道:  
  ‘侠义道中人不该打诳语,是就是,非就非,侠女身怀绝艺,只差功力不足, 就以这位小哥来说,目下虽未人武艺之门,但若假以年月,定将为武林放一异彩。 老拙阅人多矣,尚未见比小哥更好的资质。’  
  施红英听他称赞巴大亨,虽也暗喜,却因受了几句教训,心头有气,轻‘嗤’ 一声道:‘这样说来,你老可是看相的?’  
  灰衣人一怔,摇头道:‘老拙从未看相卖卜。’  
  ‘那,那你为什么说阅人多矣?’  
  灰衣人被她一阵蛮缠,反而笑起来道:  
  ‘可见老拙方才说侠女厉害的话不虚,仅就词锋来论,已非常人所能抵挡。’  
  施红英接囗道:‘那么,你老人家定非常人了?’  
  灰衣人一呆,淡然一笑道:‘侠女若肯将方才发生的事告知,老拙才能有以见 告。’  
  巴大亨静听施红英和对方拌嘴,总觉得灰衣人并无倚老卖老的骄狂,恐怕再争 下去,有伤大雅,忙道:‘老丈可听说过软骨秀才和翟小仙的名号?’  
  灰衣人脸色顿时一变,急道:‘这二人怎样了?’  
  声音大得吓人,巴大亨耳膜就像被钢针扎了一下,急退后两步,答道:  
  ‘二人究竟如何,小子不敢妄猜,因为翟前辈驱出愚兄妹后,洞里立即爆炸, 崩塌成现在这般景况。’  
  灰衣人大叫一声‘不好’,一步冲到崩塌之处,起手一掌击落。  
  ‘蓬!’的一声巨响,沙石受这一掌之力,立向两侧激射。  
  但那灰衣人并不停手,一掌接一掌猛劈崩塌之处,每一掌下去,就把塌下的土 、石击开一个浅坑。  
  巴、施二人被激射的尘沙溅得站不住脚,退离六七丈远。  
  眼见灰衣人在滚滚尘沙里渐渐失去身影,不禁惊讶道:‘哇操!红妹妹,你看 他这样狠劈,难道想打通这座洞穴?’  
  施红英慨叹一声,不答反问道:‘你说这人是谁?’  
  巴大亨不假思索道:‘该是无愁居士。’  
  施红英点点头道:  
  ‘我也这样猜想,若不是无愁居士,断不至于一听到翟前辈的名字就这般着急 ,他敢是意欲寻找那份造化图,或是要看看翟前辈能否有救?’  
  巴大亨面带戚色道:‘这位老丈也是好人,你能帮助他么?’  
  施红英好笑道:‘无愁居士这份以掌开山的功力,也许此我师父还强,我拿什 么去帮他?’  
  巴大亨郑重地道:‘妹妹又忘了那对抓子?’  
  ‘啊!’施红英失声噘嘴道:‘你真会打我的算盘,不知人家这对麻姑爪又名 “金银双抓”,是师门至宝,万一有所损毁,怎样对师父交代呢。’  
  巴大亨长叹一声道:‘这就难了,我们怎忍心看着一个老人脱力而死?’  
  他这份担心是绝对可能的事,若任无愁居士这样一掌接一掌打下去,也许洞穴 未开,人已累死。  
  施红英闪动星眸,注视他半晌,为难的神情渐渐由俏脸上退去,轻轻一叹道: ‘也罢,为了你,只好破个例儿了。’  
  巴大亨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忧,愕然道:‘你不怕师父责怪了么?’  
  施红英一紧牙关,毅然道:‘我敢作,当然也敢当,大不了受她老人家薄斥几 句,算不了什么,何况还有你--’  
  ‘我?’巴大亨点点头道:‘令师若责罚我,我决不累及妹妹就是。’  
  施红英‘嗤噗’一笑,知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却又羞于解说,眉梢轻扬道: ‘够了,我帮他就是了!’  
  巴大亨大为感激,握紧她的手,道:‘我也去。’  
  ‘你不行。’施红英道:‘沙石会打着你!’  
  巴大亨毅然道:‘我不怕,我要帮忙搬石块。’  
  不容分说,拖着她就走。  
  施红英知他生性见义勇为,才鼓出这份傻劲,自已反而觉得有点渺小,竟像一 只驯顺的小羊,任他拖进沙尘里面,叫了一声:‘老丈,我们来帮你!’  
  也不知因她的声音太小,还是掌击岩崩的声音太大,灰衣老人竟是充耳不闻。  
  但见他满头大汗,双目突出,仍然一掌接一掌地猛劈。  
  那崩塌的部份土质已松,是以刚劈开一个洞穴,上面又崩了下来,骤看之下, 好像他仍站在原地,并无寸进。  
  巴大亨看出灰衣老人狰狞如鬼,满身尘土,不由此老忘情的苦干精神起了无比 的敬佩,也大声叫道:‘老丈,你且歇歇!’  
  ‘轰、轰、轰……’灰衣老人头也不回,惟有掌击崩岩的暴响代替了回答。  
  施红英一蹙蛾眉道:‘他已经疯了,当心他反掌打你,待我先发一抓试试看。’  
  说罢,右袖一扬,五道晶莹的银光射向崩岩,‘砰’一声响,银光一缩,崩岩 立即现出一个圆径二尺、深约三尺的洞穴。  
  灰衣老人身躯猛可一震,大叫一声:‘麻姑爪!’  
  旋即一拧身躯,转向施红英喝道:‘快借给我。’  
  ‘不错!’施红英左手一扬,五道金光又射了出去。  
  ‘借给我,借给我!’灰衣老人连声高呼,突然伸手一抓,施红英一对‘麻姑 爪’已被他夺到手中。  
  灰衣老人夺得麻姑爪,不禁呵呵大笑道:‘小仙啊小仙,我可以进来会你了!’  
  施红英双爪被夺,恨得一掌劈在灰衣老人的背上,但那灰衣老人根本不加理会 ,只是运爪如飞,尽力掘穴。  
  巴大亨却骇然搂紧她的腰肢,不让再打,道:‘歹年冬,多疯人,妹妹就借给 他吧,他不会要你的东西的。’  
  ‘都是你!’施红英双爪在手,尚且被人夺去,此时两爪俱矢,只剩两袖清风 ,自知夺不回来,怨气没处发泄,只好重重地啐了心上人一囗。  
  灰衣老人有了双爪,竟是如虎添翼,顷刻间己掘进一丈多深,忽然张囗‘恶- -’了一声,呕出鲜血如泉,但手里一对麻姑爪,却越挥越猛。  
  施红英惊叫道:‘糟,老人家快死了。’  
  ‘救他!’巴大亨又要拖她上前,然而这次却没有成功,施红英用力一拖,反 把他倒曳向后,恨声道:  
  ‘下井救人,连自已也贴上一命,你看他这样蛮舞乱挥,谁要碰上麻姑爪谁就 非死不可,怎好上前救他?’  
  巴大亨再看向洞里,只见金银的爪辉把新拓的洞穴堵得毫无余罅,敢情连水都 泼不进去,急得只是跺脚道:‘这可如何是好?’  
  施红英一噘樱唇道:‘待他快死时失了力气,再设法救他就是。’  
  她说的本是气话,巴大亨听来却是充满希望,喜道:‘说得很对,到底是姝妹 聪明。’  
  施红英被他逗得乐了,轻轻哼了一声,斜倚在他的肩头上。  
  不料那灰衣人竟好似有无穷的真力,双爪越挥越紧,所拓的洞穴也越来越高, 原来他挥爪的时候,由上方落下的碎石垫高了站脚的地面,洞穴已经渐渐向上方斜 升,他神智已昏,却不觉得弄错了方向。  
  站在洞囗外面的巴大亨,焦急地等待灰衣人死前的一刻,好教施红英去救人, 也没留意到地势已有变易。  
  施红英紧靠着心上人,男子的气息薰得她如醉如痴,根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蓦地,一声闷哼传来,惊觉了这对少年男女。  
  施红英探头一望洞里,见双爪光辉尽敛,满眼漆黑,诧道:‘老人家去那里了 ?’  
  巴大亨惊噫道:‘方才还见他挥舞着双爪时,怎地一下不见了?’  
  ‘快进去看看!’施红英急忙拖他入洞,仗着所练夜视眼力探索前行,不觉走 出另一面洞囗。  
  只见洞口一侧,正有一位满身尘土,面目难辨的老人,静悄悄,直挺挺的,躺 在夕阳之下。  
  施红英辨认了半晌,才讨出就是那自己疑为无愁居士的灰衣老人,不由得加粉 脸失色地叫道:‘不好了,老人家已死,我的麻姑爪呢?’  
  巴大亨见老人两手空空,也知事态严重,急道:‘莫非麻姑爪遗落洞里?’  
  ‘不。’施红英急得要哭,颤声埋怨道:‘都是你啦,我那双爪会发闪光,在 洞里怎会看不见。’  
  巴大亨沉吟道:‘被泥土埋着也有可能。’  
  施红英道:  
  ‘若埋在土里,这死老头怎能出得洞来?都是你要人家拿出来掘土,被这死老 头夺用,又不知谁人来此见宝起意抢走了。’  
  巴大亨一看这边洞口泥土犹新,料是灰衣人攻破所致,可能是出洞之后忽遇强 敌致死,也可能是失力晕倒,才被人顺手夺去‘麻姑爪’。  
  无论如何,‘麻姑爪’确实己经失去,自己总逃不了责任,一时想不出什么话 来安慰这位急泪盈眶的妹妹。  
  且又被埋怨得躁急起来,奋然道:‘哇操,好心没有好报,好!妹妹放心,我 一定给你把麻姑爪找回来。’  
  施红英道:‘你去找?’  
  巴大亨点点头道:  
  ‘我无论如何也要负起这个责任,只是这位老丈或者只是晕了过去,请你先看 看还能不能救治。’  
  施红英迅速的向灰衣人投下一眼,见他双脚好像微微一颤,急忙蹲下身子,一 按他的心囗。  
  顿时面泛喜容道:‘心头尚有微温,也许有救,你来搜他身上,看有有没有灵 丹妙药。’  
  巴大亨听说有救,喜得几乎跳了起来,忙在老人衣底摸索一阵,只摸出一面玉 牌,一束纸卷,一个小瓷瓶和几个大元宝。揭开瓶盖一看,果然藏有十几粒丸药, 喜道:‘你看这是不是治伤妙药?’  
  施红英接过瓷瓶,嗅了一下,沉吟道:  
  ‘我也不知是不是伤药,不过,武林人物通常随身带有伤药,现在死马当作活 马来医,且给他服下试试。’  
  所谓‘病急乱投医’,施红英为了要救醒灰衣人,好追问麻姑爪的下落,也顾 不得男女之嫌,扳开灰衣人的嘴巴,将半瓶丸药灌了一半进去,约经顿饭之久,灰 衣人忽然‘恶’的一声,呕出一大囗黑血。  
  巴大亨大喜,欢呼道:‘老丈醒来,老丈醒来!’  
  灰衣人没有醒来,一连呕了好几囗黑血,腹部却塌平下去。  
  施红英蛾眉紧皱,叹息道:‘这人心肝已碎,呕出来的东西夹有心肝碎屑,想 是不能活了。’  
  那知刚刚说完,灰衣人身子一阵急颤,竟然微睁开双目。  
  巴大亨忙轻摇他的身子,轻声呼唤。  
  灰衣人以暗淡的目光注视巴大亨脸上片刻,呻吟道:‘你是什么人?’  
  巴大亨己忘却对方说过不问姓名的话,急将自己的姓名告知。  
  灰衣人眼珠一亮,喃喃道:‘你就是巴大亨,可惜……可惜老夫……’  
  巴大亨听他语音又微弱下去,忙道:‘老丈尚有灵药,是否再服用一些?’  
  灰衣人惨笑道:  
  ‘老夫不行了,心肝尽碎,任是神仙也难活命,你先看看老夫身上一个纸卷是 否已经失去?’  
  ‘是不是这个?’巴大亨将搜得的纸卷送到他的眼前。  
  灰衣人轻轻颔首道:  
  ‘这束纸卷是老夫毕生武学之精华,可惜尚未完稿,劳你送交劣子庄竞雄,来 世结草衔环……’  
  巴大亨忙道:‘老丈不必说这话,但不知令郎现在何处。’  
  灰衣人轻‘哦’一声道:  
  ‘老夫绰号无愁,只因当年娶得翟小仙回来,劣子为此气走,迄今己整整二十 年不知下落。’  
  巴大亨暗忖:‘哇操,海底捞针,这就难了,不知往那里找去。’  
  灰衣人顿了一顿,续道:‘不过,劣子长相与老夫完全相同,极易辨认。’  
  巴大亨不欲令一个垂死的老人伤心失望,毅然道:‘小子一定尽力替老丈办到 便了?’  
  灰衣人凄然一笑道:‘老夫深知小哥重言诺,瓶中之良药功能起死回生,请留 下备用吧了!’  
  施红英插囗道:‘你被谁伤得这样厉害?’  
  灰衣人摇头道;.‘老夫当时力竭眼花,未曾看清是谁?’  
  施红笑道:‘那人使的是什么手法,老丈可感觉得出?’  
  灰衣人想了一想,忽然面色大变,连呕十几囗淤血,眼皮也闭了起来。  
  巴大亨急道:‘妹妹快再给他服药。’  
  施红英道:‘你不要了么?’  
  巴大亨正色道:‘药就是用来救伤治病的,应该先治好庄老丈。’  
  施红英知他执拗,明知枉然,也只得将剩余的药文灌进灰衣人嘴里。  
  果然良药能够续命,灰衣人服药半晌,又悠悠苏转,睁开一线眼皮,叹息道: ‘你们又给我服药了么?’  
  巴大亨接口道:‘理该先治老丈。’  
  灰衣人又长叹一声道:  
  ‘太浪费了,岂有名医延绝命?断无良药疗相思……咳,老朽六脉已空,肝肠 已碎……,凶徒使的是极重的手法,并且十分高明。’  
  ‘老朽行走江湖数十年,竟未看出半点来历,不过,欲攻破象牙之塔,必须取 得麻姑爪,量才尺,文阵刀,照胆剑与地皮铲等五样利器……知道这个诀窍的人不 多……啊,双龙玉牌还在不在?……’  
  巴大亨一看手上的玉牌,上面正雕有两条小龙,急忙回答一个‘在’字,无耐 灰衣老人忽又一阵急喘,鲜血狂喷出囗,身子一震而绝。  
  施红英着急道:‘这老头也真是,偏在这紧要关头就死。’  
  巴大亨见老人惨死,自己也满怀伤感,正自想哭,听得施红英这么一骂,颇为 不悦道:‘哇操!人都死了,还要骂他。’  
  施红英好笑道:‘谁叫他死的不是时候?’  
  巴大亨望她一眼道:‘哇操!他又不是阎王爷或是判官,死就死了,还能论是 什么时候?’  
  ‘你看吧。’施红英道:  
  ‘他说知道以利器攻破象牙塔这诀窍的人不多,可见他定能说出几个可疑的凶 手,却偏在这时死去,连我那对麻姑爪的下落也无从查起了。’  
  巴大亨也觉可惜,轻喟道:  
  ‘说来虽然可惜,好在他老人家托我们寻找他的儿子,顺便也可访查麻姑爪的 下落,说不定他那哲嗣也知道攻破象牙塔的事,供给一条可靠的线索。’  
  施红英星眸一亮,笑道:  
  ‘总是你的有理,他托你带去的纸卷是武学精华,你正可把这种武艺练成,也 便在江湖上行走。’  
  巴大亨楞了一下,摇头道:‘老人家并未叫我练他的武艺。’  
  施红英道:‘你真正是书呆子,他自已知道快死了,武学精华既嘱于你还能不 让你来练么?’  
  ‘未获他允许,我当然不能练。’  
  施红英气得噘嘴,却又争他不赢,星眸一转,计上心来,指着洞里道:‘不练 就算,先葬了人再说吧。’  
  巴大亨大表赞同,立即俯身搬尸体,施红英忙道:‘尸身全是血污,别弄脏那 什么武学精华,可暂时交给我。’  
  这话说的有理,巴大亨顺手将纸卷交给她,自将尸体搬进洞去,扒开松了的沙 石,葬好尸体,走出洞来道:‘葬好了,可惜失掉麻姑爪,无法建立墓碑。’  
  忽然,他发现施红英正在披阅‘武学精华’,急忙叫道:‘哇操!你这查某怎 能偷看老人家的秘册?’  
  施红英从容卷起那束纸卷,哼一声道:‘他能夺走我的麻姑爪,我看他的秘册 又有什么要紧,不看就不看,还你。’  
  她这么一说,反教巴大亨自觉不好意思起来,陪笑道:‘煞煞去啦!看都看过 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说都说过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真有够厉害。’巴大亨苦笑摇头道:‘难怪庄老丈方才说你这嘴巴实在令人 难以招架。’  
  施红英笑道:‘够了,你那嘴巴才够厉害,快收起秘册吧,最好是密封起来, 省得我再偷看,连上面所记的武艺都练成了。’  
  巴大亨怎知这位少女也具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匆匆一阅,己把秘卷中的记载读 熟?见她浅笑娇嗔,还以为她说的气话,摇摇头道:‘我相信你不再偷看,只怕被 别人偷走,你可替我想个法子藏好才行。’  
  施红英巴不得他说出这话,忙正色道:‘你如真想替庄老将秘册送到他的儿子 手上。除非学成上面记载的武艺,然后把秘册烧了,将来再转授给他的儿子,否则 ,你决难保管得不让武林人物或宵小偷走。’  
  巴大亨想了一想,断然道:‘哇操!你想害我于不义呀,未获庄老丈允许,我 决不练秘册上的武艺,请另想个法子。’  
  施缸英恨声道:  
  ‘你真像王安石那样是个“拗相公”,除此之外,没有安全法子,不过,你如 能把秘册藏好,再学我这一门武艺,也可多获一重保障。’  
  ‘你肯教我么?’巴大亨话方出囗,忽又皱眉头道:‘若是藏好秘册不让人知 ,何须再学什么武艺?’  
  施红英气道:  
  ‘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若不学武艺,遇上歹人怎么办,遇上夺去麻姑 爪的人又怎么讨还?’  
  方才软骨秀才曾说伤了我师伯盘不古,不知是真是假,我得赶回姑苏城去看看 ,不能陪你到虎头岩了,只能传授你练功口诀,你到底肯不肯学嘛?’  
  巴大亨听她唠叨大半大,句句都是实情,只得颔首道:‘我就随你一道回姑苏 学艺好了,令师伯于我有恩,也应该去看看他老人家。’  
  ‘不。’施红英坚决地道:‘你没我走的快,去了反而拖累人,我在这里教你 囗诀,等你背诵熟了,我立刻就走。’  
  内功囗诀本就简单扼要,无愁居士以气功掌法称绝武林,手着的‘武学精华’ 立论正确,说得头头是道。  
  施红英囗诵手比,不消多少时侯己令巴大亨背得滚瓜烂熟,并可依样昼葫蔖练 全秘卷上架式,芳心大悦道:  
  ‘想不到你能过目成诵,倒省了我不少工夫,你一路多加练习,差一点的江湖 人物就难欺负你了,趁这时天色未晚,我先送你上路再返姑苏好了。’  
  巴大亨急道:‘你先去姑苏要紧,我自己敢走夜路。’  
  施红英不依道:‘你敢走也不行,你不懂得轻功,又没有兵刃,中气也不足, 遇上虎狼都没法抵抗。’  
  她坚持送到官商大道,又叮嘱多少小心,这才依依作别离去。  
  巴大亨懂得武艺,却不曾练成武艺,眼见她举步如飞,顷刻己不见形影,想起 一昼夜间,自己迭经凶险,虽然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但却牺牲了几条性命,若果 那盘不古确己死去,这笔人情债尚得报还……  
  痴立多时,怅然久之,这才想到要走,摸摸贴肉收藏的秘卷和系在腰间的双龙 玉牌,步月而行,走不多久,忽见灯光闪亮,小镇在望。  
  蓦地,一道黑影由树上疾射下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喝道:‘小子,和你走 在一起的女娃那里去了?’  
  巴大亨被人出其不意一把抓住,顿时大吃一惊,急定眼一望,认得这人正是施 红英赶回姑苏寻找的盘不古,不禁欣然道:‘哇操!你老原来无恙。’ 盘不古怒 道:‘你希望我老人家有恙么?’  
  ‘不是。’巴大亨见这位五短身材,形相猥琐的老人怒相更加难看,赶忙分辩 道:‘因为软骨秀才说你老遭他毒手,施姑娘已星夜回姑苏探望。’  
  ‘施姑娘?’盘不古微微一愕,立即冷哼一声道:‘杜一针也配,他人在那里 ?’  
  巴大亨笑道:‘软骨秀才杜一针已经回老家去了。’  
  盘不古无限惊讶道:‘有这等事?’  
  巴大亨正色道:‘小子不敢打诳,软骨秀才确己身死,施姑烺刚走也没多久, 你老回姑苏问她便知。’  
  盘不古怔了一下,忽然冷笑道:‘你这小子居然敢到太湖卖水,想诳走我老人 家,我老人家偏要问你。’  
  巴大亨知道对方误会了,乃忙将软骨秀才与翟小仙同归于尽的详情告知,只隐 过施红英失去兵刃和无愁居士的死事未说。  
  盘不古双目向他逼视,忽然纵声大笑。  
  巴大亨吃惊道:‘小子并无半句虚言,老丈难道还不相信?’  
  盘不古释手笑道:  
  ‘老夫并非不信,而是觉得太过凑巧。--杜一针说老夫己死,结果是他先死 ,那红丫头居然相信杜一针能伤得老夫,就罚她白跑姑苏一趟也好,如此快事,当 痛饮一幁,小子你有钱么?’  
  巴大亨一摸,嘿!无愁居士的几个元宝还在身边。  
  钱财固可暂时挪用,但担心施红英回姑苏找不到盘不古将会出事,忙道:‘钱 有,请老丈游湖独酌好吗?’  
  盘不古一怔道:‘独酌?你难道不喝酒?’  
  巴大亨含笑道:‘小子并非绝饮,只因急欲赶往虎头岩,不便奉陪老丈。’  
  ‘虎头岩不必去了。’盘不古神情肃穆道:‘听说扫叶庄只剩下一堆瓦砾……’  
  巴大亨惊呼叫道:‘老丈听谁说的?’  
  盘不古诧道:‘你有什么人在虎头岩?值得这样着急?’  
  ‘扫叶庄主就是家严。’  
  ‘咦--’盘不古大诧道:‘你就是巴大亨?’  
  巴大亨一向怀疑自已父亲未必就是神剑手,到了这时己再找不出怀疑的理由, 急得两眼通红,点点头道:‘小子正是巴大亨,请老丈快示知家严近况。’  
  盘不古长喟一声道:‘老夫也不知实在情形,只听说十天前,扫叶庄被天火烧 成为废墟,你家人均不知去向。’  
  微顿,续道:‘照说你父为武林俊彦,不该躲不过一场火灾,可是他又往何处 去了呢?而且你家一遭火劫,便有武林人物四处找你。’  
  ‘连那名列武林七恶的杜一针也受人驱策,将苏州四灵杀死灭口,可知阴谋之 险,牵涉之广,且尚是方兴未艾。’  
  巴大亨听说自己家人只是不知去向,心头略安,暗忖家人既无损伤,父亲纵非 武林人物,也会被救往妥当的地方安置。  
  但家中既出了这样大的变故,连施红英的师父--眇麻姑--都仗义往援,自 己怎能不回去看看?  
  想了一想,暂且收起愁怀,问道:‘你老可曾遇上施姑娘的师父?’  
  盘不古茫然道:  
  ‘你问的是眇麻姑么?今晨我就是要找她打听扫叶庄的事,不料她己离开玄妙 观,后来就看到红丫头把你藏在乱竹丛里,我知红丫头远非社一针对手,所以叫你 们先逃,谁知杜一针怕硬欺软,没打多久就逃。’  
  ‘原来他仍是找上了你们,红丫头对你好得很吧?你问她师父干吗?事情包在 我身上好了。’  
  巴大亨知道又被误解了意思,暗骂此老糊涂,俊脸微红道:‘施姑娘说过,麻 姑前辈早知寒门将有凶事,几天前就赶去了。’  
  盘不古诧道:‘这眇目道姑怎知道这么快?’  
  巴大亨对此更是一无所知,正在茫然相对之时,忽见东北角上冲起一片火光, 映耀得满通红。  
  盘不古吃惊地道:‘小子,你先往镇上找个客栈住下,等我回来再说。’  
  巴大亨愕然道:‘老丈要去救火么?’  
  盘不古遥指那片火光道:‘火烧红丫头的家,老夫不去还成话?’  
  匆匆说罢,身子己远离十几丈外。  
  *    *    *    *  
  巴大亨忽然想起应该将施红英佯死离家的事告知,无耐盘不古走得疾如飘风, 此时但见他的身影像一粒星丸茌火光下跳掷,已是追赶不上。  
  只得依言走进小镇,选了一家客栈,租下楼上临街的一个房间,叫来酒菜,并 将无愁居士的秘册,药瓶,玉牌包入一个小包藏在枕头下面。  
  关起房门,默诵几遍内功心法,又练了两趟拳脚,便即凭窗独酌,远眺火光, 专等盘不古救火回来。  
  月色如银,火光如血,星空灿烂,树影婆娑,这应该是极美的夜景,但他却无 心欣赏,甚至于面前一杯酒还剩有大半。  
  蓦地,两条瘦小身影迅疾驰进街心,前面那人一个腾身,扑上窗囗,一举手, 便点了他的穴道,后面那人也越窗而进,急促关起窗门,扑灭油灯。  
  巴大亨那料到平静的小镇突然来了凶星?未及开囗喝阻,己被制了穴道,不能 出声,不能动弹,又不知对方如何处置自己,只急得两眼冒火。  
  ‘哇操!真衰!’  
  来人忽然轻笑一声道:‘这位相公休怨恨我们,我们是情不得已,借你这里躲 过一场大难,决不伤害你就是。’  
  月光由窗隙漏进,巴大亨清晰地看见二人全是十五、六岁的劲装少年,容貌俊 美,身段娇小,声音柔脆。  
  各背有一个小包袱和一支长剑,打扮完全相同,但说话这位少年的腰间束着一 根蓝带,另一位则束的是一根红带。  
  听得对方并无恶意,巴大亨虽已安心,无奈口不能言,不能请对方解开穴道, 只好自认晦气。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二少年顿形紧张起来。  
  束红带少年面色一呆,急向腰间一探。  
  束蓝带少年一把抓住同伴的小臂,悄悄道:‘万万不可出手。’  
  束红带少年轻叹一声道:‘若果他们要搜查小镇,想不动手也不行哩。’  
  ‘哇操!你们二位老兄和人家干起来,本大亨却跟著『衰尾”!’急得一颗心 几乎跳出腔外。  
  但骑马而来的一队追兵竟是疾驰过街,蹄声又由近而远,片刻之后,便寂然无 声。  
  蓝带少年悠长地透了一囗气,转向巴大亨笑道:‘只要你不声张,我就解开… …’  
  ‘不可。’红带少年急道:‘不要解开他的穴道,须知你我在此不便。’  
  蓝带少年楞了一下,忽然俊脸一红,走向床沿坐下。  
  巴大亨暗恨道:‘哇操,真该打,解开穴道乃是举手之劳,有什么不方便的, 简直存心折磨人。’  
  那蓝带少年坐上床沿之后,忽将枕头翻转过来,立即看居压在枕头底下的小纸 包,他望望巴大亨,面露诧色道:‘这是什么东西,倒要看看。’  
  红带少年笑道:‘灾难未消,你又要顽皮了。’  
  蓝带少年早将小纸包捏在手上,笑道:  
  ‘这小包确实古怪,里面有软的也有硬的,有长的也有圆的,你但看这位相公 急的红了脸,想必是极宝贵的东西。’  
  巴大亨大为着急,但又没法加以制止,眼见对方撕开纸包,取出药瓶,玉牌和 那连自己也不曾看过一眼的‘武学精华’,并将玉牌仔细察看,忽然鷩异地叫道: ‘小菊,你来看看这可是双龙玉令?’  
  ‘叫得这么大声。’被唤为小菊的红带少年薄斥一句,及听说‘双龙玉令’四 字,却也忍不住一把夺过手去审视。  
  蓝带少年接着又展开那个纸卷,更骇得轻噫一声道:‘一定是双龙玉令了,你 看这样精妙的一本武学秘笈竟落在这儿。’  
  话声方落,屋顶上忽有人急喝道:‘原来你这两个贱婢躲在这里。’  
  二少年大吃一惊,红带少年一掌劈开房门,蓝带少年一掌劈开窗门,回手拂开 巴大亨的穴道,飞快与同伴由房门奔出通道。  
  巴大亨一听屋顶喝出‘贱婢’,顿悟二少年竟是女身,不禁呆了一下。  
  穴道虽己被解,自己却无所觉,暗忖女扮男装必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只不该带 走了‘武学精华’和那面玉牌。  
  二少年冲出房门不久,一股劲风涌进窗囗,房里随之多了一条白色身影。  
  这人一进房里,立即看到窗侧木椅上的巴大亨,厉声道:‘小子,两个贱婢藏 在那里?’  
  巴大亨见来人是一位三十岁左右,儒士装束的男子,心下暗怒道:‘哇操!本 大亨被人制得不能动弹,你还问个什么劲儿。’  
  那白衣儒土见他大模大样端坐不动,以为他故意看不起人,起手一掌,把打得 滚上了床,喝道:‘你可是找死!’  
  巴大亨被这一掌打翻,痛得叫出声来,不由惊异地叫道:‘哇操!真奇怪,我 怎又能说话了?’  
  白衣儒士怒道:‘你方才是哑的么?’  
  巴大亨不但发觉自已能够说话,并也能够动弹,急撑起半个身子,说道:‘兄 台息怒,方才不知何因,以致囗不能言,身不能动,大概是被制了穴道。’  
  白衣儒士毫不费力把他打翻,相信所说非虚,但在自己进屋之前,他的穴道并 未被制,乃冷笑道:‘谁制了你的穴道,快说贱婢藏在那里。’  
  巴大亨暗忖对方,一出手就打人,若让他追及方才二个乔装少年,她二入非遭 毒手不可,再则秘卷和玉牌落在二女之手,女人心软,也许有送还可能。  
  若被这人夺去,将来势必又大费周章,顺囗答道:‘兄台错了,在下贝到的是 二位少年,并非少女。’ 白衣儒士瞪眼喝道:‘胡说,我分明听到小莲在这里说 话。’  
  巴大亨佯作糊涂道:‘这就奇了,难道是女扮男装,那又为了什么?’  
  ‘快说她们藏在那里?’白衣儒土显然己大不耐烦,话声中,一步迫近床沿。  
  巴大亨一指房门道:‘他们由那边走了。’  
  白衣儒士一言不发,冲出门去。  
  敢情是走得太急了,猛把躲在门外的一个店伙撞翻,顺手一把抓了起来,‘啪 啪’两个耳刮,喝道:‘你来偷听什么?’  
  店伙虽被打得又痛又辣,却不敢抗拒,陪笑道:‘大爷要问的人向北走了。’  
  ‘啊!’白衣儒士急忙出店追去。  
  店伙却冷笑一声,朝远去的背影唾了一囗,走进房来,见巴大亨拿着一个瓷瓶 发楞,急道:‘客官你这下子惹的祸大了,怎好大意放人进来?’  
  巴大亨不悦道:‘哇操!你少扯,我放了谁进来?’  
  店伙道:‘方才席大爷不是说方才来了两个女的?他姓席,名叫云虎,乃是蒋 百万的内侄……’  
  巴大亨猛然记起施红英曾经说过被蒋瑞生逼嫁的话,不禁轻哦一声,道:‘哇 操!原来是这个家伙!’  
  店伙一怔道:  
  ‘客官原来也知道这个疯虎的名头,那就请赶快离开小店好了,若是他寻人不 到,说不定还会回来杀你。’  
  巴大亨笑道:‘哇操!那厮真敢杀人么?’  
  ‘有什么不敢?’店伙接着道:  
  ‘他家有财有势,官盗全有勾结,文打武打全行,羖你一个外乡人还不是像捺 死一只蚂蚁那样不算一回事。’  
  巴大亨一听姓席的原来是这样一个凶徒,难怪施红英宁愿假死逃家,也不肯嫁 给他,可惜不知那两个乔装的少年是他什么人,千万别教他找到才好。  
  他一知道白衣儒士的来历和行为,便替那对少女担上一重心事,反忘却自已处 境的危险,问道:‘你可知他要追的是什么人?’  
  ‘小的没有看见。’店伙恳求道:‘客官不管这闲事也罢,小店纵是不要房租 也不敢留你在此过夜了。’  
  巴大亨薄喝道:‘哇操,你有没有搞错呀?这样深夜,你叫我到那里去?’  
  店伙道:‘客官随意往那一家都行,务请离开小店。’  
  巴大亨想了想,觉得盘不古虽指定自已在镇上守候,却未指定住那一家客栈, 搬走省得连累店家也是好事,但若搬往别家,二女恰就回来还物,岂不错过?  
  他只知克守信诺,却不知武林中‘一山此一山高’,任何一个成名高手也随时 可以遇上风险,盘不古未必就能回来,他更不知无愁居士那两样东西,正是武林正 邪两派梦寐以求之物,落进二女手梩,纵令二人不贪心,也会变成馋狗咬上一囗, 何况恐怕席云虎追寻,早己走得无踪无影了?  
  是以他思忖半晌,又一皱眉道:‘我要在这里等人,不便离开。’  
  店伙一楞道:‘客官要等什么人?’  
  巴大亨笑道:‘哇操!你是什么东西?我何必告诉你?’  
  席云虎行凶的时候,店东已不知躲往何方,这时才逡巡上楼,闻言上前一拱手 道:‘客官请听鄙人一言,敝店伙计方才相劝的话委实出于一番好意,客官不如迁 地为良,何必定要住在敝店?’  
  巴大亨正色道:‘小可确实已经与人相约,不便离店,否则方才来时何须要了 两付杯碗?’  
  店东再三相劝不下,只得带了店伙悻悻而去。  
  巴大亨看着二人离去,暗忖信义要紧,且不管他,素性连门窗都不关闭,将剩 下的酒菜放在窗前大嚼。  
  忽见一条小黑影迅速窜到窗下,忙唤一声:‘盘老丈,我在这里。’  
  ‘咦-是你!’小黑影带着笑声,一跃而上。  
  原来这人身材和盘不古差不了多少,且同是穿着一套黑衣,以致巴大亨误认。  
  及至一发声音,巴大亨才立即听出正是那扒开坟墓,救过自己的候芷,急站起 来道:‘侯芷赶外进来。’  
  候芷跨窗进房,一见桌上已经排有两付食具,不由笑道:‘你倒真安逸哩,在 这里等谁?’  
  巴大亨先请他坐下,含笑道:  
  ‘哇操!我在等一位姓盘的老丈,他去蒋家救火还没有回来,侯芷你来的正巧 ,恰可和我作个伴儿。’  
  候芷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上椅子,抓起酒壶就灌,抹抹嘴,微带愕容道:‘你 说的盘老丈是谁呀?’  
  ‘他老人家名叫“不古”。’  
  侯芷诧道:‘你怎会认识这个三寸钉?’  
  待听得巴大亨说明经过,立即一吐舌头,扮了个鬼脸道:‘你倒是好哩,不但 鸿福齐天,而且红鸾高照,就苦了我几乎被人活埋灭囗。’  
  ‘侯兄别开玩笑。’巴大亨知他说‘红鸾高照’是指与施女同行的事,俊脸不 禁微红道:‘你怎会被人活埋灭囗,能否一说?’  
  侯芷嘻嘻笑道:  
  ‘遇上你的那天清晨,我赶到百万庄,本想见见那位百万富翁,告诉他他那千 金小姐复活的喜讯。’  
  ‘那知他不但不肯见我,还暗使庄客骗我进入密室幽禁起来,若不是我侯芷还 有几套看家本领,可不也被活埋了?’  
  巴大亨暗笑:‘哇操,谁教你要那么“鸡婆”,真自讨苦吃。’,又轻轻摇头 道:‘无冤无仇,他何必害你?’  
  侯芷提起被人家拘禁,正满肚子怨气没处发泄,听巴大亨囗气竟似不信,直气 得眼珠一斜,忿然道:  
  ‘那一家暴发豪门不是吃人不见骨头的,他们家家都有见不得人的阴私,蒋瑞 生当然也不例外。’  
  巴大亨暗忖‘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个人暴富暴贵,也许有人受到他 的冤屈,这位老兄的话未必无理,但未免过激,事实并不尽然。  
  不过,以蒋百万来论,看重席云虎那样一个凶徒,却将蒋红樱那样一位好心的 姑娘逼走,‘凶残霸道’这个罪名至少是难免的。  
  但心念一转,忽又想到盘不古见义勇为,应是肝胆英雄,百万庄若是那样一处 凶地,庄主又是那样恶劣的人彷,盘不古为何不惜奔驰几十里路赶去救火?  
  侯芷日灌了一壶酒下肚,见他还在沉吟,好笑道:‘妈的!你是爱屋及鸟,不 肯信吗?’  
  巴大亨微笑道:‘哇操,你少自作聪明,我不是不肯信,而是尚有好些地方不 大明白。’  
  侯芷哼一声道:‘我亲身的经历告诉了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巴大亨怕得罪了这位老兄,见他面露不豫之色,急道:‘你之经历自是可信, 但有些只是臆测之词,也许蒋庄主另有苦哀,暂时把你留在庄上,并无意为难;否 则,你既自投虎穴,一刀宰了岂不省事,何必要活埋你?’  
  侯芷冷笑道:‘你反正不信就是,将来你会自己明白。’  
  巴大亨点点头道:‘本大亨一向是实事求是,在未弄清真象之前,宁可信其无 ,不轻信其有。’  
  ‘待刀子架在你颈子上,你就信其有了。’侯芷无法说服巴大亨相信,遂将一 肚子怨气向酒菜发泄,低头猛喝猛嚼。  
  巴大亨倒不茌乎对方能吃多少,含笑道:‘老兄由百万庄出来,可知这场大火 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侯芷冷冷道:‘反正说了你也不信,倒不如不说。’  
  巴大亨笑道:‘哇操,说啦!说来也可佐酒。’  
  侯芷一翻白眼道:‘佐酒?你可是怕我把菜吃光了?’  
  巴大亨摇摇头道:‘有钱何愁无菜?小弟实在想知道百万庄这场大火是怎样起 的,尚望恩兄见告。’  
  ‘我也不知是怎样起的,因为起火的时候,我也远离百万庄好几十里……’侯 芷说到这里忽然一顿,面露惊容道:‘莫非是他们自己放的火吧?’  
  ‘怎么有这等事?’巴大亨讶然望着。  
  侯芷冷冷道:‘我知道你又不信了,但我偏就要说--我被关进密室时,隐约 曾听到外面人声吵杂,有人说说什么“庄主传令收拾细软”,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那时候,我只求设法挖墙逃生,无暇理会;经你这么一问,倒使我记了起来 ,想是他们恐怕什么秘事外泄,所以毁家他迁。’  
  蓦地,有人在屋顶上沉声喝道:‘小子,你知道的太多了,出来纳命罢。’  
  侯芷闻声一惊,急忙一指房门,悄悄道:‘你赶快藏起来,不要管我。’  
  说罢,一长身躯,射向对街瓦面上,冷声喝道:‘妈的!叫什么叫!来就来, 别以为小爷怕你。’  
  巴大亨不知来了多少凶徒,又听出来人不是席云虎,眼见侯芷敢向对方喝骂, 想必有把握打个平手,胆子也就壮了起来,不但不走,反而由窗隅伸头探望。  
  但见一道黑影像飞鸟般落在侯芷面前,随即听到嘿嘿干笑道:‘小子你能逃出 地牢,算是有种,房里还有什么人,难道做缩头乌龟么?’  
  侯芷道:‘凭阁下这份蒙着脸皮,不敢见人的德行,也配向我家相公叫阵。’  
  巴大亨暗叫:‘哇操,这位老兄只顾吹牛,我又能做什么?’但那人听了侯芷 的话,却微感讶然地楞了一下。  
  就在这时,突由另一屋角传出一个苍劲的声音道:‘牛老大尽管下手,知道秘 事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巴大亨一听另外有人,急忙蹲矮身子,想疾奔房门;那知一股狂风骤卷入窗, 房里已多了一条修硕的身影。  
  这人来势太速,一直冲到房门外才刹住脚步,随即拧转身躯,见巴大亨躲在窗 囗旁边,不禁愕然道:‘你是什么人,因何躲在这里?’  
  巴大亨见来人穿着一件蓝布长袍,年约五旬,目光如电,虽然囗气不恶,但既 与牛老大同伙,也非什么好人,仓卒间不知说好还是不说好。  
  蓝袍老者目光向他脸上溜了几下,嘿一声干笑道:‘老夫只一举手,就可置你 于死地,赶快说来免得自误。’  
  巴大亨脱囗道:‘小人姓巴名大亨。’  
  蓝袍老者忽然退后半步,一手护胸,喝道:‘你就是巴大亨?’  
  巴大亨才点了点头,对街屋顶上的牛老大忽喝一声:‘想走?’  
  接着是侯芷在远处笑道:‘为什么不走?’  
  蓝袍老者急喝道:‘牛老大若放走那小子,你就自己了断。’  
  话落,突出一指向巴大亨点到。  
  巴大亨心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故意一闪,没有闪开,被对方一指点 中肩胛,叫出声来。  
  蓝袍老者神情一呆,冷冷道:‘居然能躲过老夫穿心一指,确不愧为神剑手的 后人,老夫倒要好好料理你了。’  
  巴大亨昂然道:‘哇操!阁下欲如何,便如何,小可决不皱眉就是。’  
  蓝袍老者徐徐道:‘此镇周围已经布下十面埋伏,任你插翅难飞,你暂时躺下 再说罢。’  
  ‘为什么?’巴大亨打算据理力争,但那老者不容分说,双掌齐翻,十指齐弹 ,一下点了他几处穴道,然后悠然举步,笑吟吟走出房门。






棍王巴大亨

第六章 黑鹰追魂令


作者:





  片刻之後,蓝袍老者缓步回房,脸上并无狠戾之色,将巴大亨丈胁下一挟,跃登瓦面,轻咳一声,立有几条黑影飞掠过来。  
  巴大亨任人摆布,眼见来人计有四个,全是黑衣劲装的蒙面客,到达蓝袍老者面前,各自拱手当胸,躬身施礼。  
  只听蓝袍老者问道:「牛老大难道还没同来?」  
  一名蒙面客答道:「他已追那小子出镇,属下因未奉总管之命,不敢擅离职守。」  
  「好。」蓝袍老者满意地颔首道:  
  「这小子名叫巴大亨,就交给你四人先行带去,等候庄主发落,老夫去看看牛老大怎麽样了,一个无名小子也有恁地棘手?」  
  答话那蒙面客恭应一声,接过巴大亨背在背上。  
  蓝袍老者叮嘱几声「当心」,放开脚步,履瓦如飞而去。  
  巴大亨听说侯芷逃出镇外,略为安心,也不理会对方将自己带住在什麽地方,索性闭目养神,默语施红英所教的「心法」,就在凶徙背上调息起来。  
  过了好一阵子,忽闻那凶徒骂道:「你这小子别在大爷面前捣鬼,当心大爷把你丢进河里喂王八。」  
  另一名凶徒笑道:「王老七叱呼什麽,喂王八可不就是喂你兄弟?」  
  「丘大也敢说我,你来背背看,这小子简直是越背越重。」  
  「那又有什麽稀奇,难道不知『路远鹅毛重过铁』麽?」  
  「哼!」背人的凶徒停步下来,微带喘息道:「哪一位兄弟来换换班。」  
  丘大笑道:「当然是我,就不信这小子能有几斤几两。」  
  巴大亨默听凶徒对答,自己也有点诧异起来,忽然想起自己屡被别人点制穴道,起初几次都看不见对方怎样出手。  
  但蓝袍老者点穴手法并不高明,自己竟能看得十分清楚,莫非练这气功有了神效,否则王七怎会说越背越重?  
  他想到这里,心下不由暗喜,任由凶徒逐次换班背负,自己仍然只顾调息运功,不闻不问。  
  天色渐现曙光,四名凶徒停步商议一阵,将巴大亨带进一座小单园,然後各自换下劲装,改扮成庄丁模样。  
  忽然,有人娇叱一声道:「哪里来的奴才,还不过来领死。」  
  巴大亨睁眼一看,只因穴道未解,仍无法转头看人,但间王老七接口道:「姑娘莫要出口伤人,因为我家相公生了急病,故须送往城里医治,在这里小歇,并未冒犯姑娘。」  
  一声轻哼传来,但见绿影一闪,一位二八年华绿衣少女穿林而出。  
  王老七一见来人身法快得出奇,急忙拱手叫道:「姑娘请勿接近,我家相公患的是恶疾。」  
  另外三人敢是恐怕绿衣少女要来抢人,同时退到巴大亨身侧。  
  绿衣少女向巴大亨脸上一瞥,樱唇向下一弯,做出一付不屑的一情,冷冷一哼道:「好大胆的狗奴,敢把小主人点了穴道,打算数怎麽样?」  
  被人一口道破秘密,王老七惊怒道:「姑娘不管闲事也罢,我家相公得的是音哑恶疾,谁会点什麽穴道。」  
  绿衣少女蛾眉一桃,逼近三步,叱道:「你这扯诳的顽猿,且说你家相公是那个庄上的?」  
  王老七被问得一怔。  
  绿衣少女冷笑一声,衣袂一瓢,像一朵线云射向巴大亨,双臂一拂,把三名庄丁击得踉跄跌开。  
  随手弹出几缕劲风,解了巴大亨穴道,回身揶揄道:「狗奴看兄了没有,你家相公的音哑恶疾,姑姑倒是治好了哩。」  
  巴大亨在对方挥拂之下,穴道已解,急躬身一揖道:「敬领姑娘解困之德。」  
  绿衣少女淡淡地道:「用不著说什麽敬领,我也不曾给你什么。」  
  王老七见对方举手投足之间,便被自己三个同伴打得东倒西歪,心知决不是人家敌手,但念及巴大亨被规,自己无法交代,只得躬身倒地道:「在下不敢冒犯姑娘,但请赐告芳名,以便回去向庄主交代。」  
  绿衣少女冷冷一哼,四名凶徙以为她又要出手,惊得奔到一处。  
  却只听她格格娇笑道:「若是打死你们这些不值钱的蠢猪,显得姑娘不够量气,滚吧,别呆在这里找死了。」  
  王老七回顾同伴一眼,转向绿衣少女喝道:「姑娘既不肯留下大名,在下等纵是得命回去仍然不免一死,只好旨犯姑娘了。」  
  绿衣少女漠然道:「你们要死当然可以,不过,到果园外面去再死,别染污了人家的园子。」  
  王老七闻言一震,转向同伴道:「列位兄弟,我们只有拼了。」  
  说罢,首先挪步出林。  
  巴大亨由绿衣少女的口气听来,情知她一出手立判死生,眼见山名凶徒垂头丧气,家推赴法场的死囚,不禁怆然道:「恩姐能留他们一条自新之路麽?」  
  绿衣少女被他一声「恩姐」,唤得粉顿飞红,轻「呸」一声道:「狗奴自己要死,与我有什麽相干?」  
  巴大亨想了一想,嚅嚅道:「放过他们,他们不走,我们走。」  
  绿衣少女粉脸一直红到耳根,迅将脸孔转过一边,微带娇喘道:「我们一起走?走往哪里?」  
  巴大亨倒被她问得楞住了,心想由她那无限娇羞的情态看来,想必是误会自己语引私奔,这真是错到那里去了,禁不住轻轻一叹。  
  哇操!最近怎麽一直和「查某」扯个不清呢?  
  绿衣少女不闻他回答,深深透了一口气,双眼一望,见他那付懊丧的神情,也觉好笑,道:「好吧,走就走,你跟我走。」  
  巴大亨如释重负,欣然道:「恩姐请带路。」  
  绿衣少女轻笑一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反向果园深处疾行而去,也不理会凶徒在後面喝骂。  
  巴大亨被她抓著,身不由己,脚不沾泥,飘飘然好像一枝挂在腕上的拂尘随风摇曳。佩服对方艺业精堪。  
  绿衣少女走起来虽然迅速,但走的方向却是忽然向东,忽然向西,甚至有时倒退斜行,躲开果树的枝栩,足足有炊许时光,才出得果园。  
  来到外面一条小石径上,放下巴大亨,揩一揩额头汗珠,埋怨道:「一这种鬼地方走起来已够累人,偏偏又带著你走。」  
  巴大亨恭敬地一揖到地,带著歉意道:「有劳恩姐担契,请受小弟一拜。」  
  绿衣少女不待他话毕,已一转身躯,以背相向,轻「呸」一声道:「酸丁尽管拜吧,看我理不理你。」  
  巴大亨一愣道:「恩姐既不受礼,小弟只好作罢。」  
  绿衣少女轻笑一声,转过身子,问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弟姓巴,名大亨。」  
  「你怎麽不问我?」  
  「不敢冒渎恩姐。」  
  「什麽恩姐不恩姐的,叫起来难听死了。」级衣少女娇嗔道:「我姓赵,名卿卿,你就这样叫我好了。」  
  「哦,赵卿卿!」巴大亨轻轻念了一声。  
  绿衣少女笑道:「对了,以後就这样叫。」  
  话落,忽闻有人「呸」了一声道:「什麽人来这里卿卿我我,要不要脸?」  
  巴大亨倒不曾想到绿衣少女的名字另有解释,闻声一怔,赵卿卿已疾转身躯,而向石径拐角处骂道:「不要脸的是你,敢现出本相来看看麽?」  
  石径拐弯处的一座怪石後面,传来那人清脆的声言道:「凭你高唐院那块破招牌,远不够格在这里叫阵,要不看你还是个丫头,不擒你下来打一顿板子才怪。」  
  赵卿卿气极,叱道:「高唐院又怎麽的,堂堂皇皇,规规矩矩,比你藏头露尾逞强得多!」  
  巴大亨惑然暗忖这位恩姐难道真是妓女,否则怎肯自承为高塘院的人?但一看赵卿卿不过破瓜之年,长得艳丽如仙,与施红英难分亮瑜,尤其鼓起粉腮骂人那份娇愍神态,决不是杨花下妓可比,又不觉轻轻摇头。  
  就在赵卿卿骂声方歇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朗笑道:「这小妮子竟闯到本谷来了,天赐良缘,不要放她走了。」  
  赵卿卿显然认得这人的笑声,直惊得脸色大变,立即一把牵著巴大亨,沿著果园边缘向西方疾走。  
  巴大亨惊愕道:「来的是什麽人,恩姐这样怕他?」  
  危机四迫,赵卿卿顾不得更正他的称呼,急促地道:「那人姓赖,绰号笑面金吾,我打不过他,唉,原来这里就是薰风谷。」  
  巴大亨茫然道:「薰风谷怎麽样,是个凶地麽?」  
  「不是凶地怎会要逃?」赵卿卿不愿多言耗时废气,急匆匆带着他飞奔。  
  忽然,似有所触地轻啊一声,停步下来,探怀取出两朵绢花,将红色的英雄花结在他的襟前。  
  自己将红白相间的并蓿莲插上云角,紧紧靠倚在他的身旁,悄悄道:「你我定要扮成夫妇,否则就难逃命。」  
  巴大亨惊愕莫名,见她两片粉头红得像一片晚霞,更加娇艳欲滴,自己也禁不住脸皮烘热,急道:「这可不太好,会损恩姐名节?」  
  「呆子!」赵卿卿轻叱道:「假凤虚凰不懂麽,要不这样做戏,两人都得死,你再看看四面。」  
  巴大亨闪目四顾,但见左侧果园中已昌起两条儒装身影,屹立树顶,前面的去向也有两条身影挡著。  
  右侧的山坡下,两条身影并肩举步,衣袂飘飘,走的并不神速,後面也有两条彩衣身影翮翩而来。  
  知道自己二人已陷在四周包围中,忿然道:「哇操,这些人难道不讲理麽,我们又不曾伤损一草一木。」  
  赵卿卿脸上羞红末褪,却顾不得害羞,勾紧他的右臂,口吐脂香道:「别发牛脾气了,当心露出马脚。」  
  巴大亨抽一口凉气,平定一下心神,茫然道:「你要我怎样做、?」  
  「走!」赵卿卿妩媚地笑道:「你不会答话,让我来答好了,道你得显露一手武艺给他们看看,不知你懂是不懂?」  
  巴大亨笑道:「哇操!又是要考验本大亨的武功,搭个架子还行,认真要打就不行了。」  
  他记起施红英所传的武功里面有不少架式,自己也已练了好几次,勉强可拢出个架子。  
  赵卿卿喜道:「那就行了,我可以传力给你。」  
  薰风谷来人采取四面包围之势,每一面部是二人并肩而来,步履迟缓,好像游客看山,并无敌意。  
  树顶上二人更是故意显露轻功,在叶尖上横移纵跃,扭摆腰肢.一袭懦衫便加长裙飘舞。  
  巴大亨瞥见来的八人全是面目姣好,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手上并无兵及,微感意外道:「卿卿,你看他们究竟要做什麽?」  
  「我不敢看。」赵卿卿星眸含晕道:「他们已布下『八魔旋舞』的阵势,这时还没发动,想是要等待什麽人来,快走!」  
  她说列「走」字,猛然一提真气,挟著巴大亨冲前十丈,向档住去路的两个年轻人喝一声:「走开!」  
  声落,掌出,一股劲风已向对方卷去。  
  「好狠!」左首那年轻人撵袖达拂,赵卿卿发出的掌风顿被逼回两旁,祗见他笑吟吟道:「薰风谷并非没有容身之地,二位何必要走?」  
  赵卿卿合唱喝道:「我们已成夫妇,谁要住在你们这薰风谷?」  
  右首那人向她云边一望,又望望巴大亨襟头,笑道:  
  「小妮子簪了并蒂莲,可能是被逼曲志相从,但这位老弟敢结火推花,未免太不伦不类。」  
  巴大亨明知假凤虚凰已被对方看穿,却被末後那句话激怒起来,昂然喝道:「哇操!阁下凭什麽说我不配结英雄花?」  
  右首那人冷嗤一声道:「凭老弟这付女人脸孔,也能算个英推么?」  
  巴大亨确实长得过份俊美,虽身著兽衣,但不似武林人物,但他此时却听得心火大发,暴喝道:「阁下何妨过来试试?」  
  赵卿卿也接口道:「这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巴郎就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好了。」她叫出一个「郎」宇,却禁不住粉脸一热。  
  右首那人哈哈大笑道:「如何?你这对假夫妻,岂能瞒得过我冯郎法眼?」  
  巴大亨在这时候,但觉一股热力由赵卿卿左肘传进自己的右腕,并横胸透入左臂,知道她已博力过来。  
  只因左臂仍被她挟著,边依气功心法凝聚吸收来劲,边笑喝道:「阁下先吃我一掌再说!  
  冯姓少年见他举臂向自己遥推,不禁笑出声来,调侃道:「老弟这招叫做什麽,该叫『蜉蝣撼树』吧!」  
  那知巴大亨任督二服早通,若非故意装傻,冯姓少年那有命在.经赵卿卿以真力相助,顿时气机流畅,劲气源源由掌心涌出。  
  冯姓少年只顾词侃,忽觉潜劲涌到身前,微微一惊,急忙挥袖挥出。  
  双方气劲一接,立闻「呼!」的一声风响,尘沙倒卷而起,府姓少年一仰身躯,倒退半丈。  
  左首那少年悚然一惊,忙横挥一袖,将尘沙卷过一边,侧目叫道:「老弟原来深藏不露,白某倒看走眼了。」  
  自称「白某」的少年见巴大亨一掌击退自己同伴,不敢小视,下臂交叉胸前,冷声再喝:「老弟报个名来。」  
  巴大亨泰然答道:「区区姓巴,名大亨。」  
  白姓少年一怔道:「巴大亨?这名字好熟。」  
  冯姓少年再座上前,和白姓少年并肩而立,一蹙秀眉道:「扫叶庄神剑手之子好像就叫做巴大亨。」  
  「对!!」白衣少年欢呼道:「我一下子竟然把这个忘记了, 这番可以一箭双鹏,大家动手。」  
  「巴郎别客气了!」赵卿卿一声娇叱,巴大亨又感到一股热力淙到自己体内,同头报以微笑道:「多谢卿卿关照,请你放心就是。」  
  说罢,左臂一曲带回胸前,掌心向下,真力完全贯入左臂。  
  忽然,有人朗喝一声,随见两道身影由身侧掠过,转身屹立在心、冯二人前面,注视巴大亨笑吟吟道:「你到底是何人门下?」  
  赵卿卿一看清来人形相,不禁粉脸失色,立即娇叱道:「笑面」止吾,你当真不要老脸?」  
  沉吟间,笑面金吾略偏脸孔,转向赵卿卿笑道:「小妮子年纪轻轻的怎好出口伤人,赖某何处不要脸?」  
  赵卿卿粉脸一红道:「你若果要脸,就赶快走开,让我们过去。  
  笑面金吾笑道:「那可不行,薰风谷乃女人禁地,你既闯了进来,必须依照本谷规例处理,除非谷主有令赦免,任何人都无权放你离去。」  
  巴大亨以为事有转机,急道:「贵谷主在那里?」  
  笑面金吾淡淡一笑道:「敝谷主有事南行,区区也不知他的行踪。」  
  巴大亨神情微呆道:「哇操!这就难了,愚夫妇无意中来到贵谷,并不知贵谷乃女人禁地,更不知贵谷有何禁例,能否破例相纵?」  
  笑面金吾摇头笑道:  
  「老弟这话只能骗别人,决不能骗辑某,所谓尊夫人目下眼光清澈,分明还是云苞未嫁之身………」  
  赵卿卿艳脸红到耳根,娇叱道:「你敢胡说八道,这就是不要脸!」  
  笑面金吾神情微肃,转向同伴道:「烦郑老弟招呼那妮子一下,小兄还得详细盘诘这位老弟。」  
  「且慢!」巴大亨知道一被拆散,赵卿卿一定打不过对方,赶忙喝止道:「阁下先说明贵谷禁例如何?」  
  笑面金吾点点头道:「嘿嘿!本谷禁例极是简单--误入本谷者:男作龙喝,女充侍女!」  
  「哇操!岂有此理!」巴大亨怒喝一声,猛觉右管涌入一股热气,横胸而过,急忙将左臂扫出。  
  赵卿卿也一顿脚,挟起他的右臂,带著他向右斜掠三丈,恰好落到由山坡上下来的二个少年面前。  
  一声「打」!  
  她右掌劈出一股劲风,把右首那少年劈得踉跄一步。  
  巴大亨此时已知只要叫对方擒去,那就要连累祖先蒙羞,左臂再挥,把左边那作势发招的少年扫翻两个筋斗。  
  赵卿卿一声娇笑,带著巴大亨由二少年中间冲上山坡。  
  才冲上山坡数丈,立间一声清叱,两道黄影已包抄落在面前,那正是笑面金吾和他的同党。  
  赵卿卿情知逃不出去,急呼道:「巴郎,你尽管逃生,贱妾和他们拼了。」  
  她虽在危急之中,仍不忘二人的假身份--自称为「贱妾」!呼声未落,已放开勾在巴大亨臂上的左手,展出一屏掌影,向敌人猛扑。  
  「逃往那里?」笑面金吾让同伴与赵卿卿交手,身躯一闪,抢到巴大亨面前。  
  巴大亨因见赵卿卿一听到笑面金吾的声音立即惊慌逃走,情知这人的武艺必定异常精妙,不待对方站定脚根,双掌一合,随即当胸拨出。  
  笑面金吾识得这招厉害,一仰身躯,倒退半丈,惊疑道:「你是庄老门下?」  
  「我叫巴大亨!」他不明白对方问的是什麽意思,祗知不打败一人决难合闸,报出自己姓名,同时冲上一步,掌势一变,交叉拂出。  
  笑面金吾急忙双掌一封,喝道:「我要教训……」  
  那知一语未了,忽见巴大亨似是禁受不住他那源源不绝的潜劲,一个踉跄,趺奔到赵卿卿身後,不禁一怔道:「原来这小子只会搭架子。」  
  然而,巴大亨练的却是极精妙的掌法,脚一著地,立即跨到赵卿卿左侧,大喝一声,右臂向姓郑的扫去。  
  姓郑的一心生擒赵卿卿,未使真力发掌,不时巴大亨这一招又汰又狠,急忙伸臂一裆,「啪」的一声,已被一掌击中。  
  虽不觉痛,也羞得满脸通红,厉声道:「你小子想死!」  
  突伸二指,疾点巴大亨心坎。  
  「老弟不可!」笑面金吾见同伴要点死巴大亨,忽由侧里冲到,起手一掌,将同伴的指力化去。  
  不料巴大亨练过几个时辰的内功心法,耳目四肢均已相当灵敏,一见姓郑的戟指点出立即斜跨半步,一挡一拂。  
  他那一挡倒末与对方指力碰上,那一拂,却巧巧拂中笑面金吾心手五指,双方痛得同时缩手。  
  笑面金吾成名已久,竟因大意轻敌,被人打得痛彻心肺,面上元彩尽失,当时怒吼一声道:「你当真姓巴名大亨?」  
  巴大亨好笑道:「阁下可是觉得这姓名奇怪麽?」  
  赵卿卿眼见这位假夫婿不但不肯单独逃生,并且能逼令笑面金吾缩手,不禁又感激又自愧,信心大增。  
  又复勾紧他的臂膀,扬起艳脸娇声道:「笑面金吾,亏你是个此林前辈,这下子羞也不羞?」  
  笑面金吾脸皮一红,怒道:「羞什么?本座只消三招就可把这小子擒下。」  
  巴大亨经赵卿卿一勾臂膀,立即又感到热力遍及周身,勇气陡长,昂然道:「恐怕不见得。」  
  笑面金吾「哼」了一声,举掌欲发。  
  赵卿卿急道:「慢来,我们先打个赌。」  
  笑面金吾一怔道:「打什麽赌?」  
  赵卿卿娇笑道:「武林人物最重言诺,是不是?」  
  「是又怎样?」笑面金吾略带几分迷惑。  
  「你算不算武林人物?」  
  「薰风谷威名震江湖,我赖怀宗怎不算武林人物?」  
  「那就行了。」赵卿卿笑道:「你姓赖的方才说过『三招之内擒我巴郎』,我们不妨就以此打个赌。」  
  笑面金吾赖凄宗注目道:「你要怎麽赌?」  
  赵卿卿怡然道:「三招若擒到人,我就舍身随你进蒸风谷。」  
  「使不得!」巴大亨觉得这个赌注太大,自己又不愿出全力制住笑面金吾三招,因此,叫出声来。  
  「巴郎,你会嬴的。」赵卿卿回眸一笑,显得无比镇定,接著道:「姓颊的,若果三招不能擒人,就放我们走。」  
  笑面金吾眼珠一转,忽然笑起来道:「你这妮子倒会打算盘,若擒得这小子,你就舍身,那麽这小子又该怎样?」  
  赵卿卿原想嫌一个便宜,不料对方却是老奸巨滑,只好含笑答道:「当然要把我巴郎放走。」  
  巴大亨笑道:「我决不走,卿卿别替我打算。」  
  赵卿卿毅然道:  
  「巴郎不可执拗,要知你是神剑手之子,身份尊贵,任重道远,赵卿卿只是微贱之躯,生死并不足惜。」  
  巴大亨看她大有视死如归之气,忍不住激动地叫道:「我不是神剑手之子,纵然是,我也不这麽做。」  
  笑面金吾与同伴交换了一个眼色,微笑道:「不必争论了,反止你二人同时进薰风谷就是。」  
  「且慢,且慢!」果园里一阵疾呼,奔出四条身影。赵卿卿见来的是被扔落後面的四名凶徒,不觉徽徽一呆。  
  笑面金吾脸色一沉,怒声道:「你们是什麽人,胆敢来此骚扰?」  
  王老大拱手当胸道:  
  「在下是一指穿心李老前辈座下的王本来,与丘金发、简值世、吕金福三位弟兄押解巴大亨送交百万庄主蒋瑞生,不料半途被那贱婢截下。  
  「在下兄弟随後迫踩,不料又迷失在果园里,到此刻才闯了出来,赖英雄留下那女的,在下兄弟并无话说,但望将男的交与在下兄弟带走。」  
  笑面金吾沉吟半晌,轻轻颔首道:「蒋庄主与本谷有过交情,姓巴的小子就交给你们好了,我们只要留下女的。」  
  王本来一揖到地,道:「小的领情了。」  
  赵卿卿听得笑面金吾答应了王本来的请求,芳心不由暗暗窃喜,悄悄对巴大亨叮嘱几句,立即扬声喝道:「武林最重言诺,姓赖的你既已答应了豪奴,就决不能插手了。」  
  王本来怎知巴大亨已获内助,傲然大笑道:「贱婢你大可放心,赖英雄不至於言而无信。」  
  他这话虽是对赵卿卿说,实际上也怕笑面金吾反悔--恃强留丁巴大亨,自己回去无法父代,所以故意以话扣住薰风谷的人。  
  笑面金吾一皱眉头,挥手道:「你四人且站过一旁,待我先收收拾这妮子。」  
  王本来恭声答应,与同夥排成一列,挡在果园和巴大亨之间,赵卿卿趁著豪奴移步的时候,又对巴大亨悄悄叮嘱了几句。  
  笑面金吾看在眼里,徐徐道:「你这妮子别打算搞鬼,若不希望你身边那小子陪死,就单独走上前来。」  
  赵卿卿冷笑道:「你别老鼠趺进秤盘里,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姑娘可不怕你。」  
  说罢,向前重踏一脚,佯作上前,同时猛力摔出勾在巴大亨臂肋上的右手,这一摔,一半功力已移注到巴大亨身上。  
  笑面金吾以为她当真上前,一双色眼也就紧盯在她脸上,哪知她忽然一步倒蹬,臆身而起,像一只绿蝴蝶飞到远在身後的二名彩衣少年头上,一掌劈落。  
  巴大亨也大喝一声,斜跃三丈,猛向四个豪奴挥管。  
  这对假夫妻事先定计,同时发动,端的迅疾如风,连那笑面金台也觉事起突然,仓皇失措,不知先打击那一个是好。  
  就在这一刹那,二名彩衣少年忽然失声惊呼,分别跌开丈余,赵卿卿身子一沉再拔,弩箭般激射入园。  
  煮熟了鸭子居然会飞,不由气得笑面金吾一张姣好的面孔变成铁青之色,厉喝一声,纵身追扑。  
  蓦地,「轰」一声巨响起自果园边缘,四条身影有加四块大石被抛向这空中。  
  原来以王本来为首的四名豪奴不知巴大亨获得赵卿卿内力暗助。已将输入体内的潜劲贯注全身,一见巴大亨挥臂而到,四人连忙将他围在核心,那知巴大子振臂一挥,全身劲道悉数发出,立将四奴一齐震飞。  
  一招过後,巴大亨也急向果园奔去。  
  姓郑的因笑面金吾已答应将巴大亨让给四个豪奴,自己已少了一分耽心,故尔毫无提防,猛见巴大亨一臂击飞四奴,但逃奔时却似脚下虚飘无力,上躯晃动,这才惊愣地喝出一声:「小子休走!」  
  巴大亨相距果园最近,三脚两步奔了进去,藉有树木障蔽身形.急急向果园深处疾走,忽闻笑面金吾叫道:「郑老弟,放过那小子,过来截这贱婢!」  
  赵卿卿娇声骂道:「要来就快来,迟了我可要去扬你们那免子窝了。」  
  笑面金吾怒喝一声:「你敢!」  
  赵卿卿笑道:「有什麽不敢?你和我们罗小姨交好,该知道『六畜媚香』足够收拾你们一窝免子。」  
  巴大亨听她骂声越去越远,也急循声而行,希望能会合一起,哪知没走多远,赵卿卿忽又寂然无声了,祗闻得那姓郑的叫道:「这贼丫头脚下倒是飞快,看来不必追了,还有那小子藏在园里,只要守住果园,不愁贼丫头不自投罗网。」  
  笑面金吾笑道:「老弟好主意,守株待免不失为妙计。」  
  巴大亨一听凶徙对答,便知赵卿卿未落敌手,回想方才耳边叮嘱,料知她必定再同果园,但这果园广裘几十亩,浓荫蔽天,要找一个人也不容易,抬头一望,日影不过在辰巳之交,暗忖她纵是去而复返,也当在夜晚,敌人既在林外守株待免,自己也该珍惜光阴,再练一练内功和拳脚。  
  为了防备敌人进园搜寻,他希望能找到一处隐秘所在,遇树拐弯,一路行进,也不知究竟岂到了什麽方位。  
  蓦地,忽间一个沙哑的声音叫道:「小伙子,你到这边来。」  
  巴大亨吃丁一惊,收步望去。  
  只见一个褐衣老人盘膝枯坐在一株果树下面,对著一块石板,」道:「老丈可是唤我?」  
  「难道还有别个?」褐衣老人双目射出慑人的光芒。  
  巴大亨略为犹豫,随即移步上前,相距三步,拱手道:「不知老丈召唤有何赐教?」  
  揭衣老人目光向他脸上转了几转,徐徐道:「你怎能走到一这里来的?」  
  巴大亨从容道:「本大亨被人追赶,避入果园,无意中信步到此。」  
  「无意?」褐衣老人淡淡一笑道:「你知道一这里有迷阵麽?」  
  巴大亨愕然道:「有什麽迷阵?」  
  褐衣老人苦笑道:  
  「我也不知是什麽迷阵,当初也是无意中走到此地,结果就被困了十几天,若不是有很多果子充饥,饿也要饿死了。」  
  巴大亨大诧道:「老丈何不认准一个方向直走?」  
  杨衣老人笑道:「你自己走走看。」  
  巴大亨知道定有古怪,但自己可偏不信邪,恭声道:「哇操!老丈若是不见笑,小子倒想试一试。」  
  褐衣老人淡淡地道:「你尽管试,若不走回这里,就算你本事人。」  
  巴大亨料知对方不至於骗人,只因进来十分容易,岂有走不出之理?受了好奇心驱使,终而别过褐衣老人,对准一个方向而行。  
  哪知才走丈许即遇上一株黑树,迫令向右一拐,绕过树後,待欲直行,偏又被另一株果树挡著。  
  每一株果树好像只偏尺许,但为了让开果树,不得不略为偏移,经过了炊许时光,果然又转同原地。  
  褐衣老人哈哈一笑道:「小子,你这时相信了吧?」  
  巴大亨脸皮一红,皱眉道:「兀是古怪,小子不得不信。」  
  褐衣老人指著面前地上道:  
  「留点力气坐下来谈谈吧,若再这样走个昏头转向,不活活累死你才怪,这座迷阵不但令人迷综,大约连声音都传不出去。」  
  巴大亨回想刚才逃进果园深处之後,果然没再听到笑面金吾那个凶徒喝骂,知道褐衣老人说得有理,告罪坐下。  
  才又见老人面前石板上划有不少方格,每个方格里还有两个字码,由方格的外表看来,很像是一种模盘,但从来又没见过这种棋盘,不觉多瞥一眼。  
  褐衣老人微笑道:「小子,你可曾学会了『六艺』?」  
  巴大亨肃容道:  
  「哇操!我资质粗陋,虽曾跟老和尚学过礼乐书数,不过略知皮毛,至於射御二艺,更可说从未学过。」  
  褐衣老人持须悠然道:「你为何不学?」  
  巴大亨意地觉得一这位老人目光炯炯,隐含一种威严,令人不敢正视,下意识想到可能是位武林人物,正色道:「没人教我呀!」  
  褐衣老人淡淡一笑道:「普天之下,何人敢称明师?好吧,你小子今日遇上了我,也算有缘,只要你能解透石上之谜,我就教你速成一种快逾奔马的轻功,打不过人就跑,除非遇上项尖高手,安全可获保障。」  
  巴大亨目下急需修练各种武艺,禁不住喜形於色,但心念一转.忽然想到一般武林人物都能高来高去,登瓦上树捷逾猿猴,此老既是身怀绝艺,怎不由树顶脱困,而在此守株看石,还说几乎要被饿死?  
  褐衣老人目光凝注,似已明白巴大亨的心意,微笑道:「你是怀疑我既谙轻功绝艺,却为何被困在这里麽?」  
  巴大亨轻轻点头,坦然道:「不错!本大亨不善说谎,确实觉得老丈尽可登树而去,不必守株在这棋局後风,终日以果实充饥。」  
  褐衣老人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有话就说的老实人,不过我坐以待毙,乃是固於自己的心誓。」  
  巴大亨讶然道:「何谓心誓?」  
  「心誓就是自己立定的决心。」褐衣老人十分祥和地说道:「我虽可由树顶脱困出去,但我决心悟透此阵的奥妙,故立誓自律,苦苦思维,尤其见这块石上留有字码,蕴有深意,无论如何也得索解明白,否则宁可坐死於树下。」  
  巴大亨见这老人对自己誓言都凛然遵守,不禁肃然起敬,躬身一拜道:「老丈真乃天下之信人也。」  
  褐衣老人神情忽然一黯,经叹一声道:「信人?天知道我也失卜一次,致使……」  
  猛可一顿,改口道:「罢了,可一不可再,你先索解石上谜图,我替你采摘几个果子来。」  
  巴大亨见他起身要行,急道:「小子可否请托老丈一事?」  
  「何事?」  
  「有一位名叫赵卿卿的绿衣姑娘被薰风谷的笑面金吾赖怀宗逼走,老丈若能遇上,请招呼她一起来此。」  
  褐衣老人微笑道:「你们年轻人偏多这种事,好吧,我答应你,不过我已发誓不离这座果园,多半不会遇上她,你不可因此事分心。」  
  说罢,负手穿林而去。  
  巴大亨目送背影消失,然後注视石上那些字码,低头寻思,只觉每一方格都有不同的字码,而且杂乱无章。  
  无论以「九章算法」或「周易算法」都算不出有什么意义,心想难怪褐衣老人连算十几天,自己若算不出,可不要一同坐以待毙?  
  「哇操!这是什麽鬼东西?」  
  沉思良久,忽见人影晃动,赫然竟是那笑面金吾由树顶上飘然而下,惊得站了起来,喝道:「你来干什麽?」  
  笑面金吾先向石上投了一瞥,诡笑道:「老弟居然有这份闲心,却教小兄等得不耐,只好亲自来促驾了。」  
  巴大亨情知一落敌手,不但己身受辱,远要被挟持使赵卿卿就范,事已临头,不能逃脱,索性定下神来,故作从容道:「促什麽驾,你能解这石上谜图麽!」  
  笑面金吾徐徐道:「解谜有何用处,小兄没有这份闲情。」  
  这话一出,顿令巴大亨知道不但笑面金吾不懂得石上谜图,所有薰风谷的人也同样不懂,当下淡淡一笑道:「哇操!少吹啦!阁下何必自欺欺人,反正我是不能就是现在走。」  
  笑面金吾漠然道:「小兄却要你立刻就走。」  
  巴大亨急道:「哇操,我偏要解了这谜图再走。」  
  笑面金吾冷然道:「你解得了麽?」  
  「当然没问题!」巴大亨自知石上的数码十分难解,但为了拖延时间以待杨衣老人回来,是以毅然回答。  
  笑面金吾将信将疑道:「你就解给我看看。」  
  巴大亨笑道:「哇操!我方才已理出一点头绪,偏是你来打岔,一时又把它忘了,你若要知道谜底,就语暂候片刻。」  
  笑面金吾「哼」一声道:「老弟敢在我面前耍花枪,好吧,我就给你半刻时间,倘再悟解不出,我就……」  
  「你就滚!」随著这一声喝,褐衣老人由树後转了出来,左手捧著几枚果子,目光炯炯向笑面金吾逼视,沉声道:「你到底滚不滚?」  
  笑面金吾不悦道:「老丈是什麽人,可知这里是薰风谷的地面!」  
  褐衣老人神情凛然道:「哼!我早知有你们这夥魔崽子在此兴妖作怪,还不给我快滚?」  
  笑面金吾一声冷笑,那知笑声未落,福衣老人身影一晃,已一把将他掷向树顶。  
  巴大亨原知笑面金吾艺业不弱,以为总有一番好打,不料褐衣老人出手迅如电闪,自己近在咫尺竟未看清如何出手,笑面金吾已如一支弩箭穿叶而去,顿为怔在当场。  
  褐衣老人却是若无其事地向他微笑道:「这里地气不同,到了深秋还有林擒松果,你边吃边想,不必理会那些魔崽子了。」  
  巴大亨对此老这种从容不迫,择善固执的举态大为激赏,连声道谢。  
  接过那几枚林擒,先将一枚纳入口中,略加咀嚼,顿觉凉沁心脾,口齿芬芳,不禁诧道:「咦!这可不是林擒。」  
  褐衣老人笑道:「不是林擒是什麽?」  
  巴大亨只觉分明不是林擒的味道,却又辨不出是那一种果实,轻轻摇一摇头,又将一枚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徽徽一怔道:「这枚真正是林擒了。」  
  褐衣老人好笑道:「你这小子真是古怪,方才的不是林擒难道是火枣?」  
  巴大亨吃完几枚仅有指头大小的林擒,觉得除了头一枚味道有异之外,其余并无不同,乃微笑问道:「老丈采摘这些果子,可是在同一株树上?」  
  「不是。」褐衣老人猛可一怔道:「你莫非觉得味道很不相同?」  
  巴大亨点点头,将头一枚的味道仔细告知。  
  褐衣老人想了一想,忽然面泛喜容道:「难道你真的吃了一枚火枣?若果真正如此,你要沉醉三天,三天过後,气力倍增,倒先要恭喜你了,紧要的是,你得赶快想出这石上谜固,莫害老朽在这里陪你三日。」  
  巴大亨巴不得对方说中了,自己也参增几分力气,忽想起老者自骂笑面金吾为「魔崽子」,不觉失声道:「石上刻的莫非就是『魔方』?」  
  褐衣老人色然作喜道:「你能叫出一个名目,谅必有点道理。」  
  巴大亨再看那些数码,暗自计算一遍,更是喜孜孜道:  
  「一点不错,正是『魔方』,你老请看:上排由左至右,依次列有『十八』、『十一』、『十六』。中排由左至右,列有『十三』、『十五』、『十七』。下排由左至右,列的是『十四』、『十九』、『十二』。这三排数码,不论横加、纵加、斜加,全是四十五,这就是魔方,也就是洛书九畴之变式。」  
  褐衣老人鼓掌大赞道:「小子,真有你的,老朽想了十几天都没想出来,却给你一下子就想通了,但是一这魔方有什麽用处?」  
  巴大亨沉吟道:「若果我猜得不错,这魔方必和果园的树数有关,而此地正是魔阵中枢,树数一共十五株。」  
  「待者朽数数看。」褐衣老人疾如飘风而去,未几又十分迅速走了回来,笑吟吟道:「你说对了,三株一丛一共有五丛,果然是十五株。」  
  巴大亨幸而言中,心中也十分喜悦,想了一想,又道:「依照份书九畴之式,『一』应该在正南方,此阵加『十』成为『十一』,却在上方正中央,这个方位乃是正北,是以离开此地之後,向正北而行,当可出这果园。」  
  「对,对,你我先试试看。」褐衣老人满面笑容,牵著他走出阵势,但他此时部忽觉一阵头晕,眼皮也不由自主地徐徐闭上。  


  ※※ ※※ ※※  


  当他醒转过来时,已是红日照窗,自己躺在一间没有一丈宽广山小屋里,身下垫有棉褥,身上盖有崭新的棉被,远可嗅到一种芬芳的气息,记得自己曾被物衣老人带出果园,想是对方见自己要睡,乃将自己带到这小屋里来,急推被起身,猛见地上一个方广二尺的小穴内探出一个怪头,不禁吃了一惊。  
  但那怪头却一声轻笑道:「你真的醒过来了。」  
  竟是赵卿卿的声音,而且跟著冒出一截苗条的身子。  
  然而,巴大亨定睛再看,只见那脸孔丑得出奇,不免惊疑道:「哇操!丑得火车都不让你搭乘,你到底是谁?」  
  那人全身已现,轻笑一罄,揭下蒙在脸上的面具,现出一付花月貌,宜喜宜唱的脸孔,可不正是赵卿卿?」  
  巴大亨好笑起来道:「怎会是你,那位老人家哩?」  
  赵卿卿笑吟吟道:「你问的可是那穿著褐衣的老人?他有事先走了,留我在这里陪你。」  
  巴大亨暗呼「可惜」,但想到赵卿卿不惮烦劳的陪伴自己,又生无限感激,道:「多谢姑娘相伴,你是在那里遇上老人家的?」  
  赵卿卿撇了一下樱唇,道:「又什麽姑娘来了?我就不告诉你 」  
  巴大亨忙央求道:「别放刁,卿卿你说吧。」  
  赵卿卿横他一眼,轻笑道:  
  「勉强可以告诉你了,大前天那老人家刚带你出了果园,就受到十几人拦截,好得那老人家轻功高得出奇,像一阵风似的由拦截的人头上飘过。  
  「我见他把你背在背上,估计必非敌人,遂远远招呼了一声,他却一口喊出我的名字,并立即拢近,把我一齐带到这座塔上。」  
  「这是座塔?」  
  「可不是麽?这里前无村,後无镇,祗能猎些野免来吃,幸好之人家取来两床大被和几十斤米,食宿总算无忧,临走时,还一再叮嘱,要你务必能练到由地面飞身登上塔顶,才可离开这里。」  
  巴大亨故意苦笑道:「只怕我跳不到三尺高,几时才能飞身上塔?」  
  赵卿卿喜孜孜道:「你别发愁,我沾了你的光,老人家把他的轻功心法教了给我:要我传授给你,你服过一枚火枣,得了不少益处,只要练一个月就行了。」  
  巴大亨急忙起身一揖道:「哇操!我得先拜谢小师父。」  
  「呸!」赵卿卿俏脸微红,侧身让开,幽幽道:「你现在饿不饿,要是饿了,我就先替你弄点吃的,要是不饿,我就先教你练轻功。」  
  巴大亨当即请她即时传授。  
  原来褐衣老人练功的法门与无愁居士的武学同是由静坐开始,先练气打通任督两脉,练到在静坐时能够提气升沉,自然身轻如燕。  
  巴大亨任督二脉早通,练来轻松无比!但觉与赵卿卿转述的心法大同小异,喜道:「这种练内气的方法我曾经练过。」  
  赵卿卿「啊」了一声道:  
  「我竟忘了间你,那天和薰风谷的人交手,你说过只会搭架子,可是那几式架子却是异常玄妙,到底是谁教给你的?」  
  巴大亨不会说谎,坦然道:「是施红英妹妹教给你的。」  
  赵卿卿一扬俏脸道:「妹妹?她长得很美吧?」  
  「唔,长得很美。」  
  「好,将来我总要见见她,但不知她妒不妒。」  
  这话一出,顿使巴大亨想到二女均对自己有了情意,而赵卿卿更是当著薰风谷的人自愿旨充自己的妻子,不知将来如何善了。  
  赵卿卿星眸凝神,注视在他脸上,略带惶急道:「红姐姐妒不妒,你说呀。」  
  巴大亨暗忖世上那有不妒的女子,但自己与施红英虽曾同历生死患难,到底同行的时日不多,不能完全明了她的性格,当然不好将一个「妒」字栽在她的头上,只好将过去的实事简略说出。  
  赵卿卿妩媚地笑道:「你很有福气哩,我去弄吃的,你就在这里开始练吧。」  
  巴大亨忙道:「我也下去。」  
  赵卿卿一晃玉首道:「那可不行。这塔共有十三层,这里是项层,那位老人家已抨十二层以下的石级封死,你怎能下得去?」  
  巴大亨嚅嚅道:「哇操!内急怎生是好?」  
  赵卿卿不禁面泛红湖,一指自己上来的那个小方洞,道:「下山一层放有一只小木桶,你自己去吧。」  
  巴大亨循著石级走下下层,但见一角放有炊具,另一角置有一个新的木桶,却无寝恩之所,这才想到几天来,赵卿卿竟是和自己同食共枕。  
  暗忖虽说男女有别,在这患难期间也不能己了解那麽多,只要心地清白,不欺暗室,同睡一床又有什麽要紧?  
  待得再登顶层,已不见了赵卿卿,铺上的锦被已叠成孔雀开屏丸,枕头包袱也整理得很整齐。  
  料她离塔行猎,只好静坐运功,那知真气才贯到「尾闾」之间,忽觉光影一闪,随即有人轻噫一声道:「原来是个偷汉子的贱婢。」  
  巴大亨一听口音十分陌生,猛抬头,只见一位身穿黄色劲装,背著长剑,殊丽绝色而傲气盈眉的少女落在面前。  
  情知对方既然能够跃登十三层高塔,武艺定是不俗,急忙起身拱手道:「姑娘是………」  
  黄衣少女轻哼截口道:「少嘻嗦,方才由这里出去的绿衣贼是你什麽人?」  
  巴大亨暗忖同居一室,还有什麽好说,泰然道:「是拙荆赵卿卿。」  
  「你的妻室?」黄衣少女意外地一怔,接著道:「她家住何处?学的是那一宗派的武学?为什麽藏在这里?」  
  一连三问,教巴大亨答也难,不答也难,尤其是赵卿卿的身世与武学渊源自己根本一无所知,只好含糊道:「哇操!姑娘问得太多了,小可一言难尽。」  
  黄衣少女一剔蛾眉,冷笑道:「你不乾脆说来,我立刻把你带走。」  
  巴大亨故意惊道:「姑娘万万不可,拙荆回来……」  
  黄衣少女重重一哼,打断他的话头,叱道:「你以为我还怕她不成?」  
  巴大亨急得连连打拱作揖,道:「并不是说姑娘怕了拙荆,只忌拙荆回来不见人,会把她急坏了。」  
  「那样才好,看你这酸丁样子,可不是被抢来的?」  
  「不!不是……」  
  「不是也是!」黄衣少女不容分说,一缕劲风自玉指弹出,点他的穴道。  
  「可恶,可恶……」巴大亨心里一连串怒骂,对这少女大起反感,但为了游戏风尘,他被对方提著腰带,由十三层塔上一跃而下。  
  竟然著地无声,尘土不扬,眼见她把自己像一件行李提在手上,向南疾行,也不知将被带往何地。  
  忽然,黄衣少女轻啊一声,向四方略一察看,便走向一株大树,一跃登枝,将巴大亨藏在叉哑上面,笑道:「有人来了,你在这里歇歇吧。」  
  巴大亨气恼之极,又没法骂她,只见她身形一晃,已飘身落地,自己仰躺著,脸孔朝天,也不知她是否已走。  
  片刻过後,忽听两个少女说话的声言越来越近,其中一个以欢悦的口气道:「那株树好大,下面必定阴凉,我们且歇一歇再走。」  
  另一个道:「那座高塔离此并不太远,往塔里歇息不更好麽?」  
  「塔里面没有风,还不知有没有臭叫化占住著,不如在这里的好。」  
  「总是你有理,依你好了。」  
  二女笑语风生,在树下停了脚步。  
  「这里果然阴凉,到底是你说得对。」  
  「当然呀,几时见我小菊说得不对。」  
  「真不害躁,几时嫁得个狠心郎,把你这张小嘴封起来才好。」  
  「哼哩,你这样想老公,那天晚上怎不把那俊书生一齐带走?」  
  「去你的!你才念念不忘呢,连夜里做梦都说到他。」  
  巴大亨虽不能看见下面的情景,但因二女口音熟耳,再听得有个自称「小菊」,顿时记起正是夺去「武学精华」和「双龙玉令」的小菊和小莲,暗忖:  
  「哇操!难怪人说女人凑在一起,什麽话都说得出口,只因人家书生长得俊,就念念不忘,那还不是天生贱格?」  
  那知小菊忽然话锋一转,哼一声道:「你知道个屁,我是因为不知双龙玉令为何落在那书生手里,才想找他问个明白,也许人家读书人聪明,能解透不少重要的谜底,你以为我真会像你那样想老公麽?」  
  「呸,呸!动不动就扯到我的身上,将来要是真的见到他了,还不知到底是谁先浪了?」  
  「你敢再说下去,我不拧裂你的嘴才怪。」  
  巴大亨听了二女这番门口,才知所说的「俊书生」就指自己,不禁既好气,又好笑,猛听到黄衣少女冷哼一声道:「不要脸的贼婢,把东西拿来!」  
  小菊恣声道:「那来的山精水怪偷听人家说话,谁欠了你什麽人西?」  
  巴大亨猜想必有一场好看,可惜自己无法看到。暗忖菊、莲二人暗地对自己倾心,说来也颇值怜悯,只怕黄衣少女艺业高强,二女未必能战胜。  
  思忖中,又间黄衣少女语冷如冰道:「你们找死还不容易,快把双龙玉令拿来,省得本姑娘手沾你们那身臭血。」  
  小莲娇叱道:「双龙玉令又不是你家的,凭什麽给你?」  
  黄衣少女怒喝道:「双龙玉令不是我家的,是谁家的?」  
  小菊笑起来这:「小莲,我们这回糟了,那酸丁大概就是人家的老公,不然她怎会呷乾醋。」  
  巴大亨暗叫一声「糟糕」,这些丫头的嘴巴也太贱,这种玩笑也开得麽?」  
  果然就在这时候,「啪」一声跪响,接著是「锵锵」两声,只听小菊厉声骂道:「贱婢你敢动手打人,快亮剑过来领死!」  
  黄衣少女傲然道:「凭你这两个丫头,也配姑娘亮剑?」  
  小莲接口叱道:「一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们,先报个名来。」  
  「向阎罗王问去。」  
  黄衣少女厉喝一声:「接招!」  
  巴大亨身在树叉上,但闻剑风飕飕,掌风呼呼,叱声震耳,想是树下已打得十分激烈,也由双方喝骂声中,知道互有攻守,胜负难分。  
  「巴郎……巴郎……」一阵阵尖锐的呼声由远处传来,那正是赵卿卿的声音,巴大亨精神为之一振。  
  然而,一想到此时不仅不能转侧,连出声求救都不可能,除非赵卿卿来了之後,忽然跃上树顶,否则怎能发现自己?是以急得只在心头叹息。  
  「巴郎……巴郎!」赵卿卿呼声中还带著泣音,但已越来越近、  
  忽然,只听她惊诧地叫道:「三位姐姐何事拼杀,请停停手好吗?」  
  厮斗中三人正自舍死忘生,谁也不敢答话。  
  稍停赵卿卿,又道:「这位黄衣姐姐武艺好精纯,执剑的二位姐姐请暂时停手吧。」  
  小菊恣声道:「她先欺负人,我姐妹非要她的命不可。」  
  「哼,你两个比我那小丫头都比不上。」黄衣少但凭双掌,力敌双剑,打来有攻有守,口气当然十分傲慢。  
  接著又补上一句:「你再加上来也无妨。」  
  末後一句,自是对赵卿卿而发。  
  赵卿卿却不知对方认为她私藏汉子,把她当作淫秽下贱之流,坦然道:「小妹不想厮斗,只想请问列位有没见我巴郎。」  
  黄衣少女叱道:「滚!别来这里噜嗦!」  
  赵卿卿看那黄衣少女满脸诡笑,故意调侃,说不定就是她搞的鬼,急挺上一步,叫道:「你到底见没见我巴郎,快说。」  
  黄衣少女原是无意中看到赵卿卿由第十三层高塔飞身落地,因而联想到塔上可能有人,  
  也由她那份轻功,知道艺业与自己不相上下,所以说话口气虽咄咄逼人,其实也对她暗存戒。  
  见她挺身上来,急收掌飘退丈余,喝道:「呸!到处找老公!若是想打,你三人一齐上好了。」  
  菊、莲二女见有人插进来,乐得暂歇一口气,各自抱剑当胸,」视著黄衣少女。  
  赵卿卿因为黄衣少女所答非所问,已经大大不悦,但想到自己没把话说清楚,只好按下怒气,正色道:「小妹说的巴郎是人,是小妹的丈夫,姐姐有没有看见?」  
  黄衣少女冷哼一声道:「丈夫?人家是『金屋藏娇』,你可是『石塔藏汉』?」  
  赵卿卿俏脸一红,叱道:「你把我巴郎藏在那里?」  
  黄衣少女冷笑道:「凭什麽说我藏你的汉子?」  
  赵卿卿厉声道:「你若没见过他,怎知他曾住塔上?」  
  黄衣少女只顾讥诮别人,末料言多有失,被赵卿卿抓住话柄,也禁不住脸皮一热,傲然道:「谁要你的汉子,石会自己找去?」  
  赵卿卿著急找了老半天,好容易找到一个见到巴大亨的人,怎肯轻易放过?又挺上一步,叱道:「怏远我巴郎来!」  
  黄衣少女冷笑道:「谁稀罕那种臭男人,我早已把他丢进毛坑里了,你要就往毛坑去找。」  
  像巴大亨那样一个超逸出群,风流潇洒的美男子,会被一个少女丢进毛坑,说来有谁肯信?被藏在树上的巴大亨听得胆战心惊。  
  原来他已听出这黄衣少女对异性抱有极端厌恶,也知她说得出就做得出,倘若被她斗胜,自己只怕真要被丢进毛坑,不由有点恶心,暗里祈祷。  
  赵卿卿却被对方气得心头火发,怒骂道:「你好不要脸,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偷……」  
  「打!」黄衣少女不让她说下去,一声娇叱,粉臂构里扫出。  
  赵卿卿本身艺业已经不弱,再经褐衣老人指点,更是精进一层,肩头微晃,人已飘开,喝道:「贱婢敢再不承认,这一招就是我巴郎的招式。」  
  巴大亨暗叫奇怪,自己分明是向施红英学来整套武艺,黄衣少人为何也会施展,难道她与施红英竟是同门?  
  只听黄衣少女冷笑道:「你居然能躲过这一招『横扫三军』,再吃我一招『交加雷电』看看。」  
  话声一落,玉臂交叉封出,一股狂飓卷起一道尘龙,卷向赵卿唧当面。  
  赵卿卿急又飘身避开,却校对方这两招撩起满腹狐疑,又惊又怒道:「这两招全是巴郎的武学,你把他怎麽样了?」  
  「丢进毛坑了,我家传的独门绝学,你那什么巴郎凭什麽知道!」黄衣少女以为赵卿卿故意看轻了她,娇叱声中已洒出一屏掌影。  
  赵卿卿一共只见巴大亨发过三招,而且里面还有一招重复,算起来只有两式,听对方是「独门绝学」,不禁微微一怔,顿被罩在掌影之下,忙展出本门武学抗拒,连声高呼说道:「你可是眇麻姑前辈的弟子?」  
  「什麽眇麻姑聋道婆,你才真正是瞎眼贱婢。」黄衣少女掌影如云,每一掌都击向赵卿卿的要害部位。  
  赵卿卿本以为对方是眇麻姑门下,也就是施红英的师姐,如此反可罢战言欢,一切都好商量了。  
  不料对方连眇麻姑也一并辱骂,进招更加凌厉,这一来,当真激发毕了心火,怒喝道:「不教训你这狂婢,敢还以为我怕你了。」  
  「凭你也配!」黄衣少女见对方已落下风,傲慢更形毕露,双臂齐挥,向前猛扑。  
  哪知赵卿卿存心令她上当,待她指掌将及,突然略偏上躯,双掌一挡一拂。  
  这一招正是由巴大亨与笑面金吾交手所使用的招式变化出来,也就是黄衣少女「交加雷电」一招的变式。  
  此时突然施展,可说是妙到毫颠,黄衣少女一时大意,恰被拂中纤纤玉指,痛彻肺心,尖呼一声,倒退丈许。  
  赵卿卿收掌微笑道:「你说真话不说?」  
  黄衣少女心高气傲,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吃丁亏,清丽的俏脸已然笼上一重严霜,反手一抽。  
  「锵!!」一声龙吟激响,一枝精光四射的宝剑已执在手中,以出一团斗大的剑花,厉声道:「快亮兵刃领死!」  
  赵卿卿因见对方能施展巴大亨使用的招式,心知定有蹊跷,不愿过份决绝,含笑道:「我让你两招就是,何必拼死拼活?」  
  「哼,谁要你让?」黄衣少女玉指在剑身上弹出龙吟般清越的声音,语冷如冰道:「故意装作可怜相,难道就能免死?」  
  这话大大刺伤了越卿卿的自尊心,由罗袖里拔出一支玉箫,神情凄然道:「是你逼我动用兵刃,红姐姐当不会怪我。」  
  原来她认定黄衣少女是施红英的同门,唯恐决裂之後,将来就难与施红英相处,巴大亨清晰地把她这句话听进耳里,深觉此女温婉多情,又是一声暗叹。  
  但那黄衣少女却毫无怜悯之情,满脸狞厉之色,冷笑道:「你哭吧,哭也要死,不哭也要死,我先看你哭。」  
  赵卿卿咬一咬牙根,抑住自己的情绪,玉箫斜指左上方,从容道:「你进招吧。」  
  黄衣少女狞笑一声道:「我庄幼雄既不服硬,却要吃软,进招就进招……」说到未後一字,剑光已幻作万道寒霞,势若奔电,疾卷而上。  
  菊、莲二女当初双剑对双掌,勉强不致落败,这时见黄衣少女开头一招就如此精妙绝伦,凭自己的眼力竟看不出究竟有多少剑尖,不禁相顾失色。  
  赵卿卿心头徽凛,玉萧原式不动,一连退出十几步远,叫道:「不要伤及无辜,到这里来打。」  
  「当然,如今我只要你的命。」庄幼推身随剑走,剑夹一片寒霞,冲到赵卿卿面前。  
  赵卿卿情知对方不可理喻,暗下决心,玉箫横挥,「呜--」声长呜之下,玉箫撤开一屏晶光,挡在身前。  
  「铿锵………叮当……呜呜………」萧剑相挈的声响震耳欲聋,而箫剑激荡起的寒光更是令人石敢逼视。  
  剑气森森。  
  萧光潋艳。  
  十丈内外,受了剑气萧光的互映,竟令日色增辉。  
  菊、莲二女紧张得玉手互相紧握,睁大了眼睛。  
  巴大亨仰躺在树哑上,不能看见厮杀的真象,但闻剑箫激响越来越急,树叶上时时掠过光辉,一颗心也几乎跳出腔外。  
  经过炊许时光,忽然同时响起两声娇叱,随间庄幼雄气咻咻道:「你著丁我一剑,我著丁你一萧,不分胜负,改口再打。」  
  赵卿卿也徽带娇喘道:「你不交出巴郎就想走?」  
  「为什麽不走?」  
  「敢!」  
  巴大亨听出二人打了个两败俱伤,大起恐慌,但在赵卿卿喝出一个「敢」字过後,双方竟又寂然无声,但闻小莲道:「我们去帮那绿衣姐姐。」  
  小菊苦笑道:「凭我们这点艺业算了吧,看她二人像一阵风似的,一下走了踪影全无,以我们的脚程还追得上麽?倒是找个僻处,先练成武学精华上的功夫才是正经。不然,连那面双龙玉令都保不住哩。」  
  小莲轻轻一叹道:「别再提什麽双龙玉令了,方才就因为提起那捞什子才惹来一这拐要命的麻烦,趁著天色未晚,我们决走。」  
  「还去那里?」小菊诧道:「那座石塔敢情是线衣姐姐的住处,我们就在塔里等她,岂不是好?」  
  小莲笑道:「不行,人家武艺又高,又有丈夫,若让她知道我们练的是精妙武学,起了私心,把你我留下作个小室还好,万一杀以灭口,那才没处申宽哩。」  
  小菊俏骂道:「竟满脑子想作人家小室,还敢说不浪?」  
  「呸呸!你到底走不走?」  
  巴大亨又听到一席妙话,暗自好笑,及至二女一走,才又著急之来,暗忖赵卿卿被伤一测,料必伤势不重,否则不能追敌而去。  
  但自己被弃在树哑上面,赵卿卿纵是追及对方,对方是那样一个狂傲的少女,未必就肯告知真象,这样一来,自己可不要活活饿死?  
  他想不出自己解脱的方法,却想到在塔上静坐的时候,气机流转,血脉畅通,惟有尾间一关尚有阻踞。  
  点穴既是点阻穴道的气血不让畅行,若能以真气自行冲关,是不就能解脱?  
  这一个意念带给他一线希望,当下扬除杂念,依照运气的方法施为,但觉同身血脉无处不通,仍只有「尾间」一开通不过去,身子仍然不能动弹,一次一次反复施为,已到了月上柳梢头的时分。  
  荡地,远处传来一声娇叱,接著「涮」一声响,有人耀上树头。  
  来人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劲装少年,一上树即见巴大亨仰脸向天,动也不动地躺著,但见他一扬掌势,似欲替巴大亨拂开穴道,忽又缩手笑笑,平躺在另一个校哑上。  
  就在这个时候,又是「涮」的一声轻响,一道红衣织影落上树梢,轻「呸」一声道:「我以为你真有这麽大胆,敢藏在这树上,原来只是个鹊巢。」  
  巴大亨听出来人正是施红英,眼见她站在自己头顶不到一丈的叶尖,心下暗喜道:「你只须低下头来就看见我了。」  
  那知施红英一心追赶别人,看远不看近,身子一晃,又如飞燕掠去,直把他气得几乎发昏。  
  却闻那劲装少年轻笑道:「这样粗心大意,遇上别人不被暗器打死才怪。」  
  这话可不正是说施红英麽?巴大亨暗叫一声「糟糕」,又遇上一个敌人,若被对方知道自己和施红英的关系,不知还要受何种活罪。  
  过了不少时候,那劲装少年似因追兵远去,坐了起来,笑笑道;「这位兄台受够罪了,小弟来替你解开穴道。」  
  但他的手刚触及巴大亨穴道,忽然轻嗑一声,然後一掌拍下。  
  巴大亨但觉被拍处猛可一震,「尾闾」部位也有一团热气迅速入转,浑身舒畅之极,知道穴道已解,急忙坐起拱手道:「小可巴大亨,敬谢仁兄援手之德.」  
  劲装少年微笑道:「小弟姓庄,贱字少雄,这只是举手之劳,算不得什麽。巴兄万勿再说什麽『德』字,徙令小弟汗颜。」  
  巴大亨见这位自称庄少雄的少年十分诚恳,和蔼,只不知他如何得罪了施红英,被赶得藏在树上不敢哼气。  
  只好搭讪道:「兄台虽是语辞,但小弟若非幸遇兄台,惟有困江树上饿毙,固应感恩戴德。」  
  庄少雄轻轻摇头道:「这话不必说了,奇怪的是巴兄并非武林人物,如何遇上凶徒点了穴道?」  
  巴大亨俊脸一红,嚅嚅道:「那人是个女子,与仁兄同姓,名一幼推。」  
  庄少雄「呀」的一声道:「你可是对她有所不逊?」  
  巴大亨一惊,暗忖一个叫庄少雄,一个叫庄幼雄,莫非正是一家人?当真是时衰运洼,才有这样狭路相逢的事情发生,一个应对不好,饿死在树上倒是命中注定的了。  
  但转念之间,又觉自己并无错处,遂正色道:「小弟读书明理,自问并无欺凌妇女之事。」  
  接著,坦然地将由石塔上被劫持的事全盘托出。  
  庄少雄目光凝注,似已看出巴大亨说得不假,释然一笑道:  
  「巴兄可说是『时衰被鬼弄』,偏巧遇上舍妹,她自幼就养成一种怪脾气,不但憎恨男子,而且憎恨美貌的女子。  
  「尚幸遇上小弟,否则她这独特的点穴手法,江湖上无人能解,小弟就是怕她闯祸,才出来寻她,不料误认方才那位与她同样不讲理的女子。」  
  巴大亨同想对方狼狈躲藏的情形,心想龙生九子各自不同,这位做哥哥是活地谦仲和气,平易近人,做妹妹的却是刁蛮泼辣,喊杀喊打,不觉笑起来道:「仁兄遇上的那位姑娘又怎样不讲理。」  
  庄少雄笑道:「小弟见她背影颇像舍妹,所以喊她一声『妹妹』,不科她同过头来就要打人,其实小弟并非打她不赢,只因不愿和姑娘家交手。」  
  巴大亨暗忖把一位陌生姑娘冒里冒失叫成「妹妹」,也难怪施红英要大发娇嗔了,想了一想,转口问道:「请问仁兄,贤兄妹可另有同门习艺之人?」  
  庄少雄不假思索道:「寒门武学一脉相传,并未授与外人,不知巴兄为何会有此一问?」  
  巴大亨心想:「哇操!这就怪了,既是独门武学,赵卿卿又为何说庄幼雄起手两式与我的相同,难道是赵卿卿看错?……」  
  庄少雄见他沉吟不语,就误解他的意思,微笑道:「巴兄一团正气,大好筋骨,正是练武奇材,可惜寒门武学不授他人,将来若遇高人,当为兄台推广,以赎舍妹旨犯之罪,如何?」  
  巴大亨不使将施红英和褐衣老人传艺的话告知,只好逊谢道:「敬领仁兄盛情,小弟尚不急於求艺。」  
  庄少雄以为自己交浅言深,巴大亨才故意谦辞,逐又含笑道:「虽说不急於求艺,只怕也困难遇明师。  
  「嫂夫人既已追舍妹而去,巴兄在此空等无益,小弟意欲先接出兄回塔,以便即去寻同舍妹,不知意下如何?」  
  「鸭米豆腐!」这正是巴大亨求之不得的事,赶忙点愿称谢。  


  ※※ ※※ ※※  


  十三层高塔早已物在人非。  
  巴大亨被庄少雄带上最高一层,再走下第十二层查看,只见两只洗乾净的雉鸡被放在活一个大碗里,料是赵卿卿回来看不到自己立即出去寻找。  
  想到二女相争,必要拼个死,实在有点放心不下,逐对庄少雄道:「有劳仁兄扬契,只不知此时令妹与拙荆如何了,但愿能越快找到她们越好。」  
  庄少推也知道事不宜迟,匆匆握别,一跃而下。  
  巴大亨目送庄少雄戴月而去,回头一看塔里,不禁又发起愁来,原来虽然油盐柴米样样供全,偏就少了生火工具,怎能差熟来吃?  
  再则这时已处身在石塔最高层,若不练成轻功,而赵卿卿永远小回来,又怎能下塔寻食?」  
  「哇操!要不要再装下去呢?这些『查某』一个比一个『恰』,搞得我灰头土脸的真衰。」  
  越想越火,使怒声道:「哇操!巴大亨要大开杀戒了!」  
  巴大亨一直等了半个月後,但仍不见赵卿卿同转,只好暗自叹息,收拾被褥,捆成一个绝大的包袱,藏在塔顶的承尘上,以炭头在石壁上题了这样一首七绝.  

  「曾为梁燕共双栖,  
  欲待人归去意迟,  
  今日功成且先退,  
  卿卿我我永相追。」  
  并署上姓名月日。  

  也忆赵卿卿那样飞身而落,回到半月前藏身那株大树,审察二女的去向,放步疾行,行了一程,忽见里许之外有一座极大的庄院。  
  他伫步四顾,发觉除了这座庄院之外,附近别无人家,暗自点头道:「对了,这里一定是庄府,赵卿卿追赶庄幼雄,追到人家庄上,自然是被幽禁起来了。」  
  为了要救援赵卿卿,他不惜付出任何代价,易然走近庄院,却见庄门紧闭,里面却无人声。  
  奇怪,这是怎麽回事………?  
  他正想举手敲门,忽间一株高大的槐树上桀桀一阵狂笑,刚一转身躯,已见一位怒容满面的锦袍老者由树上飘落。  
  那老者脚一沾地,立即沉声喝道:「送黑鹰令的可是你这小子?」  
  巴大亨愕然拱手道:「哇操!我并不知什麽『黑鹰令』?」  
  锦袍老者向大槐树顶上一指,喝道:「那只灭门纸鹰既不是你一来,你为何来此处?」  
  巴大亨倒不曾留意到树顶上有一只栩栩如生,用纸扎成的黑鹰,这时举目望去,但见那纸鹰与真迹完全相似,惟有鹰冠却呈深蓝色,长约尺许的鹰嘴正张寸大大地对准庄院,听说那是「灭门」的表示。  
  不禁悚然一惊,急这:「老丈误会了,我只是想间问这里是不是庄府,并不知什麽灭门纸鹰的事。」  
  锦袍老者目光涧炯瞪紧巴大亨,见他一脸茫然的神情,也将信将疑道:「你真不知道黑鹰令的事?」  
  巴大亨正色道:「我从来不打谎话!」  
  锦袍老者似已相信,颔首道:「这里是拂云山庄,不是庄府,黑鹰令既非你送来,就赶快离此凶地为妙。」  
  巴大亨拱手再揖道:「我犹欲请问,半个月前有无一位绿衣姑娘到过这里?」  
  「没有,没有。」锦袍老者连连挥手道:「你赶快离开此地,免得卷进这场腥风血雨的灾祸。」  
  巴大亨方自一怔,忽闻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怪啸,接著又响起震人心魄的凶丧曲言,锦袍老者一间那怪啸与曲音,顿时脸色大变。  
  巴大亨奇道:「哇操!黑鹰令到底是什麽东西,老丈一听这些怪声,为何会如此的惊骇?」  
  锦袍老者老脸微微一红,反问道:「你学了多少年武艺了,难道未听你师门说过?」  
  巴大亨正色道:「我只学过半个月的武艺,因无名师指点,仅六略知皮毛。」  
  锦袍老者淡淡地道:「那就难怪,你叫什麽名字?」  
  「我姓巴,名大亨。」  
  「神剑手之子就是你?」锦袍老者无限惊讶,同时也面露欢容。  
  巴大亨连日来被人误认为神剑手之子,都几乎要送掉小命,却又无法证实自己的父亲不是神剑手,只好肃容答道:「我也不敢确定!」  
  接著道出自己身世详情。  
  锦袍老者颇显失期地「哦」了一声道:「既是如此,你就赶快走吧。」  
  巴大亨察言觉色,看出面前这位老者并不是怎样坏的人,也许遭遇凶事,以致心急失常,好像除了神剑手父子,别人就无法帮助似的,暗忖自己学戍武艺,若是专为自己,岂不过份自私,己父与神剑手同姓名,自己也与神剑手之子同名,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注定自己要为武林历次认难也未可知。  
  当下微微一笑道:「老丈有何困难,必须神剑手之子方能解决?」  
  锦袍老者冷漠地道:「告诉你也没用处。」  
  巴大亨被人看轻,心头大为不悦仍含笑道:「哇操!我虽自知能为有限,但愚者千虑,未必一无是处,老人若肯稍费唇舌,我自当竭智尽力,为老丈筹谋。」  
  这时,丧曲已经奏完,偌大的山林和拂云山庄空悄悄恍如死域,站在树梢那只纸隐,黑惨惨带著几分鬼气。  
  虽远只是未申之交,日色未薄,却也令人不寒而栗。  
  锦袍老者同头向远处扫了一眼,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道:「贤侄强魔早已完成布署,你此时再走,也难活命,不如先进敝庄小饮,待老朽一一举告。」  
  巴大亨肃然道:「小使无端造扰,於心何安?」  
  锦袍老者淡淡一笑道:  
  「此事非三言两语可以说完,老朽即拂云山庄主人,江湖上人格『文阵刀』毕横生的便是。」  
  巴大亨连人家名字都未听说过,但这「文阵刀」这三个字却会闻无愁居士临死道及,知道锦袍老者定是武林前辈高手,急又拱手一揖道:「小侄其生也晚,竟未拜谒藉领教益。」  
  拂云庄山苦笑摇头道:「老朽於二十年前虽然薄有虚名,今夜却将付诸流水,贤使木毋须过谦,请即进庄喝一杯水酒。」  
  说罢,推开大门,肃客先行,顺手又关闭大门,领著巴大亨走过一条长约十丈的白石箭道,进入第一进大厅落坐,亲自从神台上取下酒菜杯筷,列在一张朵几上,筛酒毕,举杯含笑道:「今日是敝庄的末日,不但已将家人遣离,连祖先俱已祷送远行,水酒一杯,乃先人道禄,贤侄幸毋见外。」  
  巴大亨知道拂云庄主这时心情况痛之极,双手接过酒杯,走到神台前面,深深一躬,然後饮尽杯中酒,同座坐下。  
  拂云庄主见他如此尊重自己的祖先,深为动容,慨然一叹道:「贤侄如此多礼,令老朽感激无既,至於敝庄今日之祸,完全是那只『灭门纸鹰』带来。  
  巴大亨听他又提起那只纸鹰,诧道:  
  「小侄我虽非武林世家,不曾耳闻老丈当年盛事,但看府上门庭高广,应是钟鸣鼎食之家,老丈又如此好客,门下必不乏朱家郭解之流,一只纸鹰就能灭门,天下那有此奇事呢?」  
  拂云庄主苦笑道:「贤侄太看重老朽丁,其实也难说贤使不对,寒门上下,确有百数十丁口,且另有知己数人长聚在此。  
  「不过,发出『黑鹰令』之人,乃天下第一凶魔,老朽自知难以抗拒,故先将家人遣散,只留下几位知交分别埋伏,意欲生擒送令之人,一鞠主使者是谁,只要一息尚存,当将真象传播江湖,料合正邪两派共同讨伐。」  
  巴大亨适才见拂云庄主一闻怪声立即面色惨变,以为他胆小惧怕,这时才知对方抱著破釜沉舟,与凶魔周旋的决心,不禁肃然起敬道:「老丈豪气干云,此学必定成功。」  
  拂云庄主忽又面现黯然之色,徐徐道:「贤侄过份夸奖了,老朽不过欲尽人事而已,黑鹰令主在五十年前开始屠杀,断断绩绩延到三十年前才停手下来,在那漫长的二十年屠杀中,正派高手死亡殆尽。」  
  巴大亨心头一懔,失声道:「当时武林人物为何不共同讨伐?」  
  拂云庄主道:「这个主意也曾有人想到过,但因黑鹰令主武艺高绝,首先找最享盛名的双龙令主开刀,一举而毁潜龙山庄,於是人人自危,还未联合得起来,减门纸鹰已经分别送到,凶魔有一个特别规例。  
  「黑鹰令送到的当夜,受令者若将成名兵刃与及家传异宝悬挂於纸鹰颈上,然後焚庄逃遁,觅地隐居,他倒不再追问。  
  「若果不予理会,三天之内必定杀尽全庄,鸡犬不留,试问三天之内谁能聚集许多高手,和凶魔一抗?」  
  巴大亨缄默半晌,忿然道:「哇操!难道武林人物就这样甘心认命了?」  
  拂云庄主叹息道:「贤侄有所不知,任何人都不甘心认命,可是五十年前盛传『见龙腾达』、『跨鹰西归』这二句话,所谓『见龙腾达』,就是见到双龙令主的人,多少会得到一点好意。  
  「至於『跨鹰西归』这句话一时无人能解,直到黑鹰令出现江湖,毁了双龙令主,武林人物才明白过来,双龙令主当时武艺堪称天下第一,尚且难逃一死,谁还有力抗拒那凶魔恶煞呢?」  
  巴大亨沉吟道:「凶魔贪求宝物,杀人越货远有几分道理,至於为了夺人成名片又而杀人,他又使用不了那麽多,莫非是个神经病?」  
  拂云庄主失笑道:「不发神经也差不多了,三十年前那扬浩翎,黑鹰令专送给正派高手,最近重现三次则连邪派高手也被迫毁家而遁了。」  
  巴大亨急道:「黑鹰令最近曾在何处出现过?」  
  拂云庄主道:「将近一个月之前,第一枝黑隐令送到神州第一剑手暂居之扫叶庄,巴老弟想是人手不足,只好毁家隐去。  
  「相隔约有半个月後,第二枝黑鹰令却送到邪派高手蒋百万庄上,害得蒋瑞生也狼狈毁家而遁。  
  又隔丁半个月,第三枝黑鹰令送到老朽这理来了,恰巧碰上有几位朋友在此,大概还可以拼他一拼。」  
  巴大亨笑道:「小侄并未获传剑法,但新近所学得两门艺业不知能否自保,拟演练一遍请伯父过目。」  
  拂云庄主微笑道:「你倒是向谁学得武艺?」  
  巴大亨俊脸徽红道:「第一位是眇麻姑的女弟子传授一套拳脚与内功,第二位是女友赵卿卿转授褐衣老人一套轻功身法。」  
  拂云庄主抚须微笑道:「你就在这厅里施展一遍看看。」  
  巴大亨恭声答应,就在厅堂里拉开几个架式。  
  拂云庄主大为骇异道:「够了,够了。贤侄这套拳脚博大渊深,变化万端,连老朽也无法透彻,但决不是眇麻姑的武学。」  
  巴大亨愕然道:「难道会是蒋百万的武学麽?」  
  拂云庄主不屑地一哼道:「凭他也配,贤侄怎会想到他的身上」  
  巴大亨以为施红英曾经寄养蒋家,也许偷看偷学得这套拳脚,经拂云庄主这麽一说,不禁失声道:「哇操!难道竟是无愁居士的?」  
  拂云庄主诧道:「你见过那老怪物了?」  
  巴大亨只得把遇上无愁居士情後的事情简略告知。  
  拂云庄主轻轻颉首道:  
  「无愁居士比我等成名早好几年,听说他以内功掌法行道江湖,也许真是那妮子盗学过来转传给你的。  
  「你不必内疚,天下绝学决非一人能的永远占有,这套掌法对你极有用处,至於传你轻功的褐衣老人,老朽一时也想不出是谁。」  
  巴大亨整衣归座笑道:「伯父适才说还几位叔叔在此,能否让小侄一一拜见?」  
  「不必了。」拂云庄主含笑道:  
  「他们各在庄外独当一面,强敌当前,不便现身,好在丧曲三演之後,凶魔便会到来,相见也在不远了。」  
  巴大亨忙道:「方才好像已奏了第二遍。」  
  「不错。」拂云庄主脸色突又凝重起来,徐徐道:「依照他相两个个时辰演奏一遍计算,第三遍演奏该在申末酉初。  
  「那时天色未昏,对我尚称有利,到时贤侄可在屋面上诱敌,老朽等由八面夹攻,好歹也活捉他一个下来。」  
  巴大亨练成绝艺不久,第一次就要与最厉害的凶魔交战,真是又喜又惊,刚与拂云庄主计议妥定,又听到第三遍丧曲由远方传来。  
  拂云庄主脸色一变,急道:  
  「贤侄一见我回到大槐树上藏身,你也就立即登上瓦面,不过,除了这一座大厅和院墙之外,其余各处多设有火药埋伏,千万不可涉险。」  
  巴大亨方自点头答应,北面已传来一声惨呼。  
  拂云庄主知道这一声惨呼之下,已有一位老友遭受毒手,急得心眼发红,把原先藏身诱敌的计策早已忘到九霄云外,闪电般拔刀在手,大喝一声,飞身上屋。  
  巴大亨因系晚辈,不使逞能抢先,但因练的是无上轻功,竟然后发先至,抢在拂云庄主前面落脚。  
  俊目一扫,即见十几条身影由四面八方涌来,由北方扑来的两位黑衣劲装蒙面客恰也耀上院墙。  
  院墙外面十几丈远一株大树根下,直挺挺躺著一位穿著锦袍的老者。  
  凶魔刚到,一下手就致人於死,巴大亨看得热血愤张,厉喝一声,飞扑过去。  
  「贤侄当心!」  
  拂云庄主恐他轻敌,急得也一纵身躯,哪知巴大亨恨极凶魔,身子尚在半空,双臂一分,便直向二个蒙面人中间挤落。  
  只见他身形疾逾流星,蒙面人意料不到他有这么快,又有这般人胆,见他猛冲过来,急忙奋臂一挡。  
  然而,巴大亨不但疾速如电,并还力大如牛,掌势一翻,「篷」的一击响处,左首那名敌人被他右臂一震,竟然站不稳身子,被逼後撤一步,跌向墙外,另一名敌人接他左掌,所受劲道较轻,但也禁不住身子连晃两晃。






棍王巴大亨

第七章 大亨展雄风


作者:





  一掌将敌人击落,巴大亨信心大增,身形一转,奋力扫出一道横劲,左掌猛力点出,同时喝一声:「著!」  
  他本未学过点穴,只因屡次被人点穴掳劫,经验屡积,已谙熟该点的部位,这时恰好派上用场。  
  这名敌人眼见巴大亨如飞将军下降,臂劲如山,刚拼出全力接了他横扫的劲道,猛又觉一个指尖点到「腹结穴」,想挡想退均已不及,闭哼一声,摇摇欲倒。  
  巴大亨顺手一把抓住敌人腰带,笑道:「伯父请接这个!」哪知话声刚落,一道金光由墙外疾射而上,直透入被擒的敌人小腹。  
  巴大亨万料不到来敌残忍到杀自己同伴灭口,待要挥掌震飞射来的金光时,金光已射进手中俘虏的肚子里。  
  闪目一望,见方才那披震落墙根的蒙面敌人还未缩同手去,墙外只有这名敌人,不是他施的暗杀手段,那还有谁?  
  正想弃尸体扑击,拂云山庄主人「文阵刀」毕横生突然飞掠而到,一把抓住巴大亨将要掷弃的尸体,急促地道:「贤侄,死的同样有用。」  
  墙根那名蒙面敌人「嘿嘿」冷笑道:  
  「毕老儿,你胆大包天,居然敢抗拒黑鹰令,再不把文阵刀缴了下来,立刻教你全庄化为灰烬。」  
  拂云庄主纵声豪笑道:  
  「拂云山庄早该化为灰烬,用不著再劳烦诸位,老夫倒要请问你们的主子来了没有?」  
  蓦地一声惨呼由南方传来,拂云庄主知道又有一位老友牺牲,急将到手的敌尸掷进院里,高声疾呼道:「各位老兄弟莫忙现身,让凶魔们进庄再说。」  
  南方暴起一阵阴森森的笑声道:  
  「毕老儿且慢发狂,黑鹰令已下令鸡犬不留,早就算定你们云阳十杰全在这里聚首,才遣我等赶来一网打尽。邱思远已躺在这里,躺在北面的是谁?」  
  那被巴大亨震出墙外的蒙面容答道:「这边躺了一个高传统。」  
  敌人一唱一和,把拂云庄主一大夥老弟兄当作釜底游鱼,直气得他那红润的老脸泛起一片苍白。  
  巴大亨挺立在北面院墙之上,俊目游掠,但见东北、西北二方面的来敌各人两手握拳,向每一隐僻之处搜寻。  
  暗忖「文阵刀」既是名满江湖的前辈,云阳十杰能和他称兄道弟,也应是第一流高手,然而未见出手交锋,十杰已死了二杰,若非突遭袭击,怎死得一这般容易?  
  脑中电光一闪,猛悟射死俘虏那道金光正是暗器,向隐僻处搜寻「十杰」的敌人握紧拳头手中,一定也藏有暗器,急振声高呼道:「列位叔叔当心暗袭击。」  
  正东方一个敌人接口喝道:「这小子很有几分眼力,能够活捉,当有重赏。」  
  巴大亨聪敏绝顶,一听那人口气之大,俨然以发号施令者自居,知道必是群凶的首脑。心忖已父亨有「神州第一剑手」之名,竟因有人送去「灭门纸鹰」而毁家逃遁;纵因众寡悬殊,强弱异势,或另有深意,仍不免贻笑武林,自己若不趁机挽回几分颜面!岂不大损巴家令誉?  
  他本狂傲之徒,但目睹敌人毒辣手段,立即昂然喝道:「巴大亨在此,不怕死的尽管过来!」  
  「原来是你这小子作梗。」墙外那名蒙面人一声吆喝道:「你那老子楚庄伪降,竟不献剑献宝,正好把你小子拿下………」  
  正东方那人急喝道:「六号不可泄露机密。」  
  巴大亨一听己父只是毁庄隐去,并未献剑献宝,心下颇安,朗声笑道:「东墙外面那位阁下想是群丑的头目,何不自己将机密说出?」  
  那人桀桀怪笑道:「待擒下你这小子,血洗拂云庄之後,当然会告诉你。」  
  血洗拂云庄?巴大亨听得心头一寒,同时也激发了杀机。眼见当面之敌萎萎缩缩在墙外三四丈远,暗忖及早下手,能多毁一人,拂云山庄就多一份保障。心念一定,身子已在暴喝声中扑出墙外。  
  褐衣老人的轻功身法真正疾迅无伦。  
  巴大亨自幼扎下根基虽然没练多少时日,且又误服一粒「火枣」平添一倍以上的内力,是以一这三四丈远的距离,简直是一跨就到。  
  拂云庄主见他冒险冲出院外,骇然一喝,也急由屋脊耀向北面院墙。  
  六号蒙面但料不到巴大亨有这大胆,只见光影开动,人已临头,急忙单臂一挥,打出一道金光,同时斜飘数尺,反手要拔儿刃。  
  哪知巴大亨的身法灵巧异常,待得那道金光将及胸前,忽然一个侧滚,横臂扫出,另一掌同时击向敌人头顶。  
  六号蒙面人怎想到巴大亨近在咫尺,还能避开暗器同时进挈?发出的暗器和掌劲相撞,立即斜飞而去。  
  而对方掌劲却源源不绝地涌来,被逼得一连错开几步,才拔出了兵又,荡起一片刀光挡在身前。  
  拂云庄主昂立墙头,突闻正东方的敌人一声怪啸,十几个蒙面人加速冲近庄院,几乎同时登上院墙,急得他高呼道:「巴贤侄速退回来!」  
  哪知话声方落,巴大亨已暴喝一声:「捉泥鳅!」双掌齐发。  
  六号蒙面人因闻同党催迫进攻的啸声,急切间一紧刀法,意欲将巴大亨迫开,好登上院墙会合,不料这样一来,反而使老了招式。  
  巴大亨乘他刀锋划过,反手不及的刹那,一掌击中他的後心。  
  「蓬」一声巨响,六号蒙面人被巴大亨这一掌震得向前一冲,跌了个癞狗吃屎,那柄钢刀也深深插进地面。  
  拂云庄主不料他胜得这样决,大喜欢呼道:「贤侄快把尸体抛过樯来!」  
  话末完,巴大亨已拾起六号蒙面人向上抛起,自己也耀上院墙,却见西、南两面来的敌人正向庄里飞扑。  
  东面也有四名蒙面人冲进庄门,急道:「哇操!伯伯只管发号施令,小侄收拾东边来的这群凶徒。」  
  他能连伤二名敌人,信心大增,明知由东面进庄的敌人必有首脑人物在内,也毫不放在心上。  
  声落,人起,半空中双臂一分,像一只大鸟扑向那作势登屋的四人。  
  「来得好!」其中一人沉喝声中,向空劈出一掌。  
  巴大亨一听这人口音,知是那曾说「血洗拂云庄」之人,顿时热血沸腾,大喝一声,两臂猛可一合,双掌同时向那人劈落。  
  「好小子!」旁边一位蒙面人见巴大亨合掌下劈,情知势沉力猛,一声吆喝,四名蒙面人同时举臂。  
  八股猛劲合而为一,敢情可把一个大石震成粉摔,眼看劲道雁成一股气漩,带著「洪洪」之声莲向凌空下击的巴大亨,而他身在空中,连转折闪避都不可能,拂云庄主心头一凄,顾不得抗御瓦面之敞,宝刀挥出一团霞光,由墙头斜掠而下。  
  然而,他却是航心多余,脚未著地,已间霹震一声,巴大亨身子一飘,落在一株花树梢头,四名蒙面敌人却向四方暴退。  
  原来巴大亨合掌一劈,硬生生将敌人合成的猛劲挈散,并也震得敌人立脚不稳,承得不向外飘移。  
  但他自己也被反震之力震得飞起,索性平里一滚,站上树梢。  
  拂云庄主意料不到巴大亨以一敌四,居然不分胜负,急反腕一刀,向退到身遑的那名敌人扫出。  
  那人与三名同党合力,尚且经不起巴大亨一掌,但对这位亨有盛名的拂云庄主反而没有多少顾忌,冷冷一哼,横跨三步,同时也亮出了一条银光闪闪的软鞭。  
  拂云庄主由於多年行走江湖,一见那人的兵刃,不禁徽怔道:「你是十三节蜈蚣李之本?」  
  那人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冷冷地道:「纳命吧,多言无益。」  
  拂云庄主心头火起,怒喝道:「李之本火速滚开,老夫顾及你师情面,今夜特别饶你一命。」  
  被称为「李之本」的蒙面客轻嗤一声,蜈蚣鞭化成一道银光,分心疾点。  
  拂云庄主认为对方是故友门人,所以喝他离开,不料这一鞭来的又疾又狠,连忙挺刀一拨。  
  「当」一声金铁交鸣,「李之本」鞭梢仅被拨开尺许,拂云庄主却只觉虎口发热,骇然跃过一边施展出成名数十年的「文阵刀」法,荡起一屏寒光,将身子障蔽得风雨难透。  
  可是那「李之承」冷笑一声,手中鞭又挥出万道银蛇,又如千万校银色长箭向刀光激射  
  顷刻间,刀鞭碰在一起,响起一串叮当之罄。  
  拂云庄主只觉敌人每一鞭都力重千钧,震得自己的「文阵刀」几乎脱手,连招势也进滞下来。  
  但偷眼一望巴大亨,却见他在三名蒙面人围攻之下,仍是神态悠然,有攻有守,不但毫无败象,并远略胜一筹,不禁大感惭愧,忙运聚浑身劲道,一阵猛攻。  
  几十年功力聚集在一柄宝刀上面,果然不同凡俗,「李之本」一连挡了三鞭,已被震得身子逐晃,脚下浮动,急又发出一声厉啸。  
  那知啸磬末歇,神情忽然一呆,执鞭的右手也一之力地向下一垂。  
  拂云庄主好容易得到这个机会,把握这电光石火的一利,身随刀进,一片寒光横掠而过,已把「李之本」斩成两截。  
  但这事似乎透著古怪,「李之本」并未显露败徵,为何垂手收鞭?拂云庄主虽然新了敌人,仍免不了暗自狐疑。  
  猛间巴大亨一声短喝,一名蒙面人被房得踉跄冲向自己这边,忙又一刀扫去,扬起一片血光。  
  拂云庄主一连斩了两名敌人,以为方才也是巴大亨暗中相助,才毫不费力地斩了「李之本」,大喜道:「贤侄,再送一个来!」  
  巴大亨见他要过来相助,急道:「伯伯快去支援别人,南方正打得激烈万分。」  
  拂云庄主略一凝神,果间南方传来阵阵的杀声,他正待飞身上瓦,猛见一条蓝影瓢进庄口  
  来的是一位身躯修长,穿著一件蓝布长袍的蒙面客,但见他由眼孔里射出两道凶光,向两具尸体扫了一下,立即嘿一声冷喝道:「义字辈的回来!」  
  与巴大亨厮拼正紧的两位蒙面人闻声嗷应,各自虚进一招,同时倒退一步,退到蓝袍客的身测。  
  巴大亨见蓝袍客如此威风,料想必是黑鹰令的主脑人物,也忙退到拂云庄主身逞,悄悄道:「伯伯远是去救援别人要紧,这人留给小侄应付。」  
  他说诸声言虽然很低,蓝袍客仍听得十分真切,冷冷一嗤道:「你们还想走麽?」  
  拂云庄主一声朗笑道:「毕某与拂云庄共存亡,何曾说过走字?怕只怕阁下在此埋骨,遗恨千古。」  
  蓝袍客目光如两支利箭逗视拂云庄主脸上,转了两转,又望向巴大亨的俊脸,轻轻颔首道:「原来爱三座主算差一著,没算到有你这无名小辈在。」  
  巴大亨泰然笑道:「哇操!区区姓巴,名大亨,不能算是无名,无名的该是阁下与带来的这群蒙面容。」  
  蓝袍客哼了一声。  
  忽然,庄後突起一声崩天裂地的巨响,一股黑烟冲天数十文,大厅,院墙也为之摇摇欲倒。  
  蓝袍客双目凶光暴长,厉声道:「哼!毕横生,你居然使出这种同归於尽的下流设计。」  
  拂云庄主自知那声爆音之下,纵是炸死几名凶徒,自己也有一位老友送命,悲痛地厉笑道:「同归於尽已给你们这些露鬼占了便宜。」  
  蓝袍客同头望了身侧一个蒙面人一眼,冷冷道:「义一号,你速替我将毕横生凌暹处死!」  
  「属下遵命。」那蒙面人恭声答应,反手拔出长剑,大步上前,拂云庄主一声厉笑,也捧刀跨出。  
  巴大亨早听出「义一号」就是声言要血洗拂云庄之人,想起对方明知拂云庄主与云喝十殿拼死守庄,仍敢前来寻事,自是早有制胜的把握。  
  拂云庄主成名多年,一身所学难保不被凶徒摸透,交战起来可能吃亏,急道:「毕伯伯且慢,这个义一号该先让给小侄。」  
  拂云庄主正色道:「老朽虽然无用,尚不致於把这人放在心上。」  
  巴大亨不便明白说出自己的心意,笑道:「伯伯忘了义一号是小使的对手了,方才一场还未分出胜负,应该仍由小侄把他收拾呀!」  
  拂云庄主方自微微一呆,忽见一道身影由瓦面飞坠,急伸手扶住,急促问道:「任老弟,你怎麽了?」  
  来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灰衣老者,周身衣服破摔,并还染了不少鲜血,脚下著地的时候,双膝同时一屈。  
  若不是拂云庄主及时搀扶,也许已经扑倒,此时目光涣散,气喘吁吁道:「毕老哥,咱们弟兄完了,但也够了本。」  
  拂云庄主神情一黯,老泪几乎夺眶而出。  
  那义一号蒙面人剑尖一指,冷笑道:「毕老儿不必多提时刻,反正都是一死。」  
  巴大亨一步冲出,恕喝道:「阁下要死,死在我掌下也是一样。」  
  义一号嘿一声沉喝,抖出几十朵剑花。  
  巴大亨面对这夥灭门凶徒,并又知道他们曾列扫叶庄行过凶,根本不容对方发剑进招,身躯徽闪,已抢到对方左侧,一连劈出两掌。  
  蓝袍客微「咦」一声道:「义一当心,这小子练的是内家气功掌。」  
  义一号方才与同伴围攻巴大亨,当时未曾使用兵又,已自试出巴大亨掌法精奇,这时虽然一剑在手,由於单独应战,却也不敢大意,因此,无须蓝袍客发话警告,他早就洒开一屏剑光挡在身前。  
  拂云庄主见巴大亨已抢先交手,急掏出一粒丹药塞任老口中,怆然道:「老弟就地暂歇一会儿,能多杀一个,就参赚一分利息。」  
  任老吞下丹药,轻轻叹息道:「我们还行麽?」  
  拂云庄主扶他在花树下面坐下,让他背靠石台,恨声道:「若就只这几个恶鬼,凭著巴贤侄和小兄一柄文阵刀,好歹也要赚些利息。」  
  那知话刚说完,瓦面上又跳落三位黑衣劲装的蒙面人,蓝袍客看也不看一眼,便冷冷地问道:「义字几号?」  
  「义三……义九……义十。」凶徒纷纷报出自己编号。  
  蓝袍客轻轻颔首这:「过来和义五站列一处,那边的事怎麽了?」  
  义三号率领同夥站往蓝袍客身侧,恭声道:  
  「属下等料不到他们竟敢预埋雷火,虽然对方一个也没能逃脱,但咱们义字辈弟兄也赔上了十二条命。」  
  「你们真敢……」巴大亨惊急地厉喝出声,忽然想到凶徒已杀人不少,还能说他们不敢?是以急又截然住口。  
  蓝袍客凶睛转望巴大亨脸上,轻哼一声道:「你这小子有意找死,本座也饶你不得。」  
  巴大亨一掌逼退义一,正待挺身上前,一眼瞥见拂云庄主正捧著宝刀,守护在任老人身边,恐怕一旦混战起来,陷二位老人於危境,只好低哼一声,深深吐出一口郁抑之气。  
  拂云庄主见巴大亨已作势欲扑,而在回头一瞥之後立即怒平气消,不禁暗嗟这少年生性敦厚。  
  然而,坐在花树下调息的任老人却奋然跃起,豪笑一声道:「毕老哥,咱们没什麽等待的了,拼,再拼几个,也好赶去和老弟兄们相见。」  
  拂云庄主一把抓住对方手腕,神情惨戚道:「你……你暂且歇歇。」  
  任老人一摇头,半白的头发在晚霞下面闪出异样的光辉,格格乾笑道:「老哥纵横湖海几十年,难道要守著一个垂死的任进方而辜负一腔豪气?」  
  拂云庄主双目射出两道仇恨之火,但一看任进方那付披头散发,目光涣散,摇摇欲倒的情状,顿又长叹一声道:  
  「老弟隆情高谊,小兄今生也报答不了,请暂忍,若能略养真气,岂不是可以多拼几个够本麽?」  
  任进方轻轻一叹,目光也同时下垂,但敌方那位蓝袍客却桀桀怪笑道:「毕横生打的好主意,本座能让你们这样做麽?」  
  拂云庄主并非惜命,只想暂保不死,设法揭开黑鹰令主的秘密,好传讯江湖,共讨凶残,明知敌人决不留半个活口。  
  然此时顾及精神困顿的任进方和初履江湖的巴大亨,若果交手起来,纵使巴大亨能够逃得出去,奸徒的秘密仍然无法揭破。  
  惟一的方法只有自己排了一条老命,掩护巴大亨和任进方同时逃生,主意一定,强将怒火压了下去,嘿嘿冷笑道:  
  「阁下莫以为毕某怕你,请看被腰斩的贵门下陈尸眼前,便知文阵刀不难再多斩几个。  
  义一号冷笑道:「毕老儿别往脸上贴金,义十一号不知怎样受了你的暗算,而义四号则分明是先伤在这巴小子指力之下。」  
  话一说完,蓝袍客忽然轻噫一声道:「难道暗中还藏有什麽人物?义一过去把义十一的尸体提过来让本座察看。」  
  「遵命。」义一号恭应一声,大步走向被拂云庄主先斩为两段的同伴,但他刚列半途,巴大亨猛地大喝一声,人随声到,抢过他的面前,一臂挥出。  
  义一号不料巴大亨竟放下照应任进方的责任,突然向自己进招,急忙飘退一步,一剑随之点出。  
  那知巴大字眼看拂云庄主神情怀威,任进方显然受伤很重,早已激发义愤,只因敌方六人站在一起,不敢旨然抢攻。  
  这时见义一号大模大样要夺同同伴的尸体,哪还按耐不住,一掌落空,第二招又迅速展出。  
  闪电般扑到义一号身後,左手一点对方右肘,右手也扣上了对方右腕,暴喝一声:「撒手!」  
  义一号当初与义四、义五、义十一等四人联手,勉强挡得巴大亨奋力一挈,这时单独交手,当然只有相形见绌,只觉右肘一麻,执剑的右管已失力垂下。  
  巴大亨一招成功,右手顺著凶徒右管一抹,夺过钢剑,左手又疾向凶徙腰眼点下。  
  就在这利那问,忽闻一声大喝,一团蓝影当空罩落。  
  巴大亨指尖尚未触及义一号腰眼,劲风已到了头顶,本能地掌势向上一翻,迎击空中之敌,右手剜顺手一浑,义一号惨叫一声,右脚已被削断。  
  但他以左掌迎挡空中敌人凌空一挈,只觉一股沉猛无比的潜劲直压下来,也禁不住身形一退,坐在地上。  
  「蓬!」一声,掌劲交接的互响之下,半个院子受了劲风激荡,震折了邻近几株花树,凌空下挈的那团蓝影也被震得升高丈余。  
  四个义字辈的凶徒齐声吆喝,争先扑向拂云庄主。  
  巴大亨匆匆一瞥,已看出空中那团蓝影正是颐气指使凶徙行凶的蓝抱客,想不到自己也能接下对方一掌,不禁大为振奋。  
  但一见四名凶徒齐扑拂云庄主,却又大吃一惊,顾不得再向蓝袍客发招,身子一弹,斜掠过去,向那为首的凶徒劈出一剑。  
  他并未学过剑法,只是身法奇快,出手如电,拂云庄主还在蓄势待发,已见一道长虹似的剑光卷向敌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慨叹。  
  然而,巴大亨的长剑才列半途,忽闻头顶上一声大喝,一道银光如流星直坠,恰好击中剑身,「当」一声响,震得剑尖几乎点落地面,一条蓝影也泻落身前。  
  又是颐气指使的蓝袍客,此时右手已执著一支尺八银箫,横在胸前,拂云庄主一眼瞥见那支银萧,不禁神情一变道:「神萧客,你居然成为黑鹰令主!」  
  蓝袍客身子挺直得像一根木柱,逐目光也不斜睨一下,冷冷地吩附道:「义三号,你们过去收拾两个老头,本座单独擒这小辈。」  
  巴大亨急忙剑交给左手,一步退到拂云庄主身侧,昂然道:「谁不怕死,不妨尽管上前来。」  
  蓝袍客目光一闪,徐徐道:「小子,你知道本座是什麽人,竟敢如此狂妄?」  
  巴大亨若果知道神箫客的来历,也许大有顾忌,无奈他对於武林中人事一无所知,只恨凶徙过分残酷,一心想打败这夥敌人,保全两位老人和半座山庄。  
  是以楞了一下,随即哑笑道:「哇操!毕伯伯不是说你是『神箫客』吗?照小可看来,阁下至多称得上鬼萧二字。」  
  蓝袍客也不答话,向同伴一挥左袖,喝一声:「下手!」  
  四名义字辈的凶徒齐声题应,又向拂云庄主猛扑过来,任进方见势头危急,瞿然站起,厉喝一声,尽力一掌劈去。  
  拂云庄主无法阻止老友出手,文阵刀荡起一屏银屏挡住最前面的两个凶徒,急促地叫道:「巴贤侄,你护送任叔叔退进大厅。」  
  任进方厉声道:「老哥把我当作什麽人了?」他不容分说,一步跨到拂云庄主右侧,也举掌向冲近身前的敌人猛劈。  
  拂云庄主这时只好豁出老命,挺上一步,展出一屏刀光,将任进方一齐护紧,猛间「呜!!」一声箫鸣,一道银光射到左侧。  
  左侧恰有巴大亨守护,「当」一声暴响,箫剑已碰击在一起,剑光顿时向後一缩。  
  蓝袍客冷冷一哼道:「但凭几斤蛮力,也配和本座动手。」  
  拂云庄主一听这话,就知蓝袍客已看出巴大亨不懂得如何使剑,心头暗自著急。  
  谁知蓝袍客这样一说,反而触发了巴大亨的灵机,笑呼一声道:「任叔叔,小侄不会使剑,这剑给你。」  
  蓝袍客徽微一怔,果见巴大亨把剑抛给了任进方,不禁愣然道:「小辈,本座也不以兵现胜你。」  
  「你尽管使!」巴大亨迅速抓起一株盆栽的小花树横扫过去。  
  盆栽花树经他猛力一扫,那装满泥土的大磁盆立即脱离花树飞出,蓝袍客料不到他竟以花树作兵及,磁盆当暗器,若被磁盆砸中,到底也大失脸面,怒哼一声,构起银箫猛向磁盆击去。  
  「砰!」一声响,磁盆被击成两半,泥土也向外飞溅,接著又闻一声断喝,巴大亨手中的小花树又已飞到。  
  小花树虽然没有多少斤两,由於枝紧叶茂,经巴大亨猛力掷出,却也虎虎生风,蓝袍客一连挥了两萧,加上一掌,才将花树击落地面。  
  可是巴大亨并不待他将花树击落,便早把一株栽在地上的杨树连根拔起,往复挥扫。因为这株杨树高达丈余,至条如鞭,一挥舞起来,不但风力绝大,笼罩的范围也广达数丈。毕、任二老连带四名义字辈的凶徒竟被杨树由中间隔绝。  
  蓝袍客恣吼一声道:「你们快以兵刃斩树!」  
  话落,忽闻惊呼一声:「不好!」  
  原来那株垂杨的枝条长短不一,好比几千条长鞭扫得青光满眼,抢光砍树的凶徒才递出一剑,砍下几根柔枝,却已被另外几根柔枝扫中手腕,只得惊呼退後。  
  蓝袍客怒喝道:「义十号,你敢退下!」  
  巴大亨大笑道:「阁下指使别人,怎不自己上来试试?」  
  蓝袍客被他激怒起来,银萧挥出一片霞光疾卷过来,只听格格一阵响声,至杨的柔枝顿被截断不少。  
  巴大亨情知自己以树当作兵及,树长而萧短,敌人若非打折树杆,决难欺近身前,更是奋力挥舞,向五名凶徒步步进迫。  
  任进方捡起巴大亨掷过来的长剑,恰好又见他将敌人逼退好几步,不禁又喜又惊,问拂云庄主道:「老哥告诉我,那小友是谁?」  
  拂云庄主不由看得睁大老眼,也暂时忘了悲愤,喜孜孜道:「他就是神剑手的哲嗣巴大亨。」  
  「难怪有此胆勇。」任进方忽又一怔道:「但他怎麽不会使剑?」  
  拂云庄主道:「我也弄不明白,目下我们也快斩两株树帮忙他要紧。」  
  任进方「啊」一声道:「赶快,他那株杨树快要变成木棍了!」  
  这时,蓝袍客已被逼得退到墙根,而巴大亨那株杨树枝干也被他的银箫悉数打折,成光秃秃的树捍。  
  被逼得挤往墙角的四名义字辈凶徒,眼见时机来临,呼啸一声,一漫而上。  
  就在这个时候,屋面上忽然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道:「绮罗队里传神剑,箫笛声中读禁书,本座生幸逢辰,犹可目睹今日盛事。」  
  话声中,一条修长的身影出现屋檐,来人身穿一件灰袍,上半截罩著一幅红绫当著披肩,手理握有一支精光四射的长剑,赫然又是一位蒙面客,四名争先涌上的凶徙同时怔了一怔。  
  拂云庄主心头微懔,惊问道:「阁下是什麽人?」  
  「报仇人。」红绫蒙面客徐徐举剑下指道:「挥树的小哥且退,先让本座报了仇,再让你打。」  
  在场各人全知,来人若非上了斤两,决不敢向执行黑鹰令的凶徒索战,拂云庄主虽喜来了帮手,只怕对方不知厉害,急道:「阁下与黑鹰令有仇麽?」  
  「何必多问。」红绫蒙面客淡淡地同答。  
  巴大亨收树後退,道:「在下暂让前辈报仇好了!」  
  红绫蒙面客轻轻颌首道:「你们千万不可将凶徒放走。」  
  蓝袍客一振银萧,冷笑道:「阁下先报个名来,看配不配说这种话。」  
  红绫蒙面客徐徐道:「哼!昔为神箫客,今为黑鹰奴,阁下几时又自报了姓名?接招吧!」  
  「吧」字一落,但见一团银球疾降,满院尽是剑风飕飕,剑气蒸臆,也看不见剑锋指向何处,上空被刺光织成一张银幕,有如一片云海当头压了下来。  
  巴大亨一惊,几乎要立即挥树抵挡。  
  拂云庄主猛可欢呼道:「老兄弟,你也来了!」  
  蓝袍客惊得心胆俱寒,「嗡嗡嗡……」银箫厉啸,荡起一片银云,勉强接下五六剑,忽然一伏身子,由大门射出院外。  
  「走?」红绫蒙面客哑声一喝,满院银光聚成一颗慧星向墙外投去。  
  拂云庄主茫然痴立,喃喃道:「是他………唉!神州第一剑,你来迟了!………」  
  巴大亨一惊道:「伯伯你说什麽?」  
  蓦地,院里几条人影同时扑出院墙。  
  「敢走!」巴大亨眼尖腿快,反应也快,见四名义字辈凶徒越墙逃遁,立即想起红绫蒙面容吩咐的话。  
  也不顾等待拂云庄主回答,猛一顿脚,电闪般射越墙头,一挥手中树杆,把落後一名凶徒打落地上。  
  但他冲劲绝猛,余势未衰,一连越过三凶徒头顶,同身一扫,厉喝道:「哇操!统统给我站著!」  
  「打!」紧接著这一声吆喝,走在最前面的那名义字号凶徙袖中飞射出一道金光。  
  巴大亨用的树干太长,便於横扫,不便於挑拨,而且又没学过棍法,只好将棍尖一点地面,全身借劲倒拔,避过那道金光,放松双手,同时一掌击下。  
  那名凶徒吃惊地向侧里急闪,拂云庄主也如飞而到,酒出一片似雪刀光,阻挡三名凶徙去路。  
  巴大亨一招走空,刚落同地面,立即斜身一掠,一指又向另一位凶徒点去。  
  这名凶徒连接招都不敢,一闪身子反向院内逃奔,恰见任进方提刷赶出,急忙打出一道金光。  
  任进方原是跟著拂云庄主越墙而出,只因受了内伤,以致缓了一步,更料不到凶徙竟敢向院内逃奔。  
  暮色苍茫,看不真切,待见金光耀眼才急闪身躯,已觉左臂一麻,禁不住叫起一声:「不好!」  
  那凶徙眼见任进方已经中了暗器,急冲一步,抓紧他的右臂,哈哈笑道:「你们停不停手!」  
  巴大亨本欲活捉敌人,不料自己人反被敌人先活捉在手,只得停步喝道:「你快放手,我放你走!」  
  那凶徙冷笑道:「说得好容易,咱们得谈个价钱。」  
  巴大亨怒道:「你敢不放手?」  
  任进方一臂发麻,一臂又被敌人德著,厉其一声,叫道:「小友不必顾忌,老朽宁可……」  
  话说一半,凶徒已知此老有同归於尽之决心,一声断喝,截住话头道:「你想死可不简单,身子化血的滋味不大好受哩,去吧!」  
  他猛一摔倒任进方,纵身翻进院墙。  
  巴大亨被「身子化血」四字吓得一楞,致让对方越墙逃去,急上前扶起任进方,拂云庄主也提刀奔到,急急问道:「任老弟难道中了化血金针?」  
  任进方一语不发,右手一抬,,利剑已将左臂切下。  
  「任叔叔!……」巴大亨惊得叫了起来,拂云庄主反而纵声大笑道:「蝮蛇伤手,壮士断腕,生命且不足惜,又岂计及失臂?」  
  他那笑声异常苍凉、悲壮,直笑得巴大亨魂飞心悸,随见他话声方落,忽然举刀向自己颈上抹去。  
  这一下更惊得巴大亨俊面失色一步冲上,一掌拨开他的刀锋,惶急地叫道:「毕伯伯,你怎可如此?」  
  拂云庄主被巴大亨将文阵刀拨开,无法同刀自戕,咆哮起来道:「老侄你真多事,伯伯若不自断,怎对得住云阳十弟兄?」  
  任进方血淋淋挺立著,冷冷的道:「不错,你该死,我更该死,你我就一起死了也罢!」  
  居然又来了一个说该死的,急得巴大亨连声高呼道:「哇操!你们怎地全都想死,不想报仇了吗?」  
  拂云庄主叫道:「任老弟,你不能死!」  
  任进方那只手臂血流如注,但他却全然无动於衷,老眼微合,再翻,注目拂云庄主,徐徐道:「任某是云阳十杰仅存的残废不能死,你毕老哥是云阳十杰以外的人,反倒该寻死陪葬!」  
  拂云庄主心头一震,长叹一声道:「先让我替老弟裹了伤再说吧!」  
  任进方纵声衰笑道:「这一点伤势,兄弟远受得了。早先因见云阳十杰只剩兄弟一人,确已万念但灰,及至看到柳小哥和方才那位报仇客的豪情盛慨,又觉生意盎然,不料你竟要轻生死葬,逃避替众兄弟报仇的责任………」  
  「不敢,不敢!」拂云庄主躬身一损,面带愧色道:「兄弟方才一时糊涂,想到毕门老幼受十健舍身之高大厚,纵令粉骨碎身也难报万一……」  
  扶著任进方右遑身子的巴大亨忽觉任进方的身子猛颤,忙道:「毕伯伯,你先为任叔叔看看伤………」  
  拂云庄主定睛一看,见任进方已脸色灰败如死,浑身剧额。  
  急探云取药,给他灌下半瓶丹丸,著令巴大亨扶他坐下,里伤止血,怆然垂泪道:「若非贤侄提醒,几乎又误了一命。」  
  不到一个时辰,巴大亨亲眼看到拂云庄主从完整到残破,也看到悲壮与伤亡。这时又见一位健壮老人失臂,拂云庄主哀伤。  
  自己也觉一阵酸意冲上鼻梁,忍不住陪同落下两行凄泪道:「夜凉风劲,是不是该把任叔叔移进大厅去?」  
  拂云庄主轻轻颔首道:「不是你提起,我又忘了,只怕敌人还会卷土重来,那时又费事了。」  
  巴大亨暗忖这倒是可虑的事,黑鹰令下的凶徙虽然一举毁了拂云庄主,但凶徒也死伤多人,蓝袍客曾说爱三号错算一着,可知还有未曾露面的凶徙……略加思索,忽然记起那夜自己被黄衣少女庄幼雄放上树哑上,很难被人发现,忙道:「邻近好像没有隐秘所在,不如弄几块木板平架在树上,先让任叔叔歇息,再搬来铺盖,遮风也好。」  
  「好主意,亏你想得出来。」拂云庄主大赞道:「庄里有的是门窗,屏风,床板之类,你觉得什麽好用便拆什麽来用,大厅後面有两间耳房,原是用作待客,铺盖枕褥全有,只不知是否已被炸毁,你可自去看看。」  
  「伯伯你可不要………」巴大亨本欲说「不要再寻短见」,忽觉对长辈说这话十分不恭,急又止口未说。  
  拂云庄主苦笑一声道:「老侄放心好了,伯伯今後若不能杀一百名凶徙替老友报仇,纵是死了也难腹目。」  
  巴大亨一惊道:「哇操!一百名?凶徒有这麽多?」  
  拂云庄主叹息道:「看凶徙以字号代名,定是一个极大的阴谋帮会,别说一百名,只怕数以千计。」  
  巴大亨心头一震,急道:「小侄先去取东西,马上就来。」  
  说罢急急奔同庄内,想到伤者急需的是铺盖,是以直往耳房,但见锦帐绣被堆满在床架上,小客厅中挂有古画人书,陈设远算精级,暗忖这位伯伯倒也风雅,俊目一掠,发现一幅老虎下山的古书上另有一行鲜明的字迹:  
  「此地从今不可居,城孤社鼠满丘墟;  
  绮罗队理传神剑,萧笛声中读禁书;  
  斜月峰高人影少,轻舟江润水流徐;  
  相逢莫问真名姓,五十年来造化图。」  

  奇怪,奇怪!他因见那行字迹犹新,忍不住多瞥一眼,原来竟是这样一首诗。诗是好诗,但题在不相关的古书上含有何种用意?  
  再一看桌上,台视里远有一小洼墨汁,旁边架著一枝笔,笔毛也还润湿,由此可见这首诗是新题不久。  
  他略一沉吟,觉得不是解谜的时候,勿勿拖下两床棉被,捞了两个枕头,那知一拿起枕头,立即现出一本署有「报仇人」三字的小册子。  


  ※※ ※※ ※※  


  「报仇人!」这三字震撼了巴大亨的心弦。  
  他顿时想到「报仇人」正是那一剑驱走蓝袍客,被拂云庄主疑为他父亲「神州第一剑手巴凌宇」的红绫蒙面容,是以急忙的放下枕头,揭开那本册子。  
  却见其中绘有十二幅持剜摄式的图像,最後一页又是题在古书上的那首诗,另远写著三十六个「密」字。  
  「报仇人,报仇人来过这间耳房……」他心里暗自欢呼,若有所悟地打开棉被,又见被面的红绫已被撕去一大幅,顿悟报仇人肩上那幅红绫原是由棉披上撕下的。  
  「奇怪,那人真是爹爹麽?为什麽要掩蔽本来面目?为什麽留下剑谱,却不当面相认?声音为何完全不像?……?」  
  他满腹疑团,一时也解开不了,只将那本剑谱收藏怀里,搬了几床铺盖,三块木板,分别在树上架起三张小床。  
  最後才带又取了的那幅残肴剩酒,连题诗的那幅虎图也带了出去,协助拂云庄主将任进方安置妥当,这才悄悄间道:「伯伯你说後来的蒙面人真是家父麽?」  
  拂云庄主断然道:「不是你爹,还有谁能有那样精堪绝妙的剑法?」  
  「可是他的声言完全不像。」  
  「贤侄有所不知,武林人物不但善於乔装,并还可服药完全改变口音。」  
  「伯伯,你瞧!」巴大亨展开那幅老虎下山图,指著那行诗句,说明发现的情形,并告以留有十二式剑谱的事。  
  拂害庄主无限惊讶道:「剑谱我不要看,而且我也看不懂,只是照你这样说来,你爸该早已到达,怎能瞒过我等耳目,他为何一定等列最後关头,死伤多人才突然出手?」  
  巴大亨直到这时仍难确信那红绫蒙面容是自己的父亲,但听拂云庄主大有责备对方来暹之意,忙道:「小侄认为那人所作所为俱含深意,也许他早已进庄躲藏,并且知道有强敌将至,若果过早露面,强敌大学增援,说不定就难以善後。」  
  拂云庄主况吟半晌,才颔首叹息道:「贤侄说来也有道理,神箫老魔曾说什麽爱三陛主低估了我们这里的实力,其实那未现面的凶徒并没有估错,倘若没有你父子先後来庄,伯伯和这些老友一个也别想活命了。」  
  巴大亨诧道:「神萧客和伯伯有仇么?」  
  拂云庄主被问得一怔,摇头道:「神箫客成名较早,手中一支神箫打遍黄河南北,但仅却间其名,未曾见面交手。」  
  巴大亨又道:「伯伯和那李之本有仇麽?」  
  拂云庄主摇头叹息道:「不但无仇,而且与他师父诸葛天行有过杯酒之谊。」  
  巴大亨一皱剑眉道:「这样说来,那人也不该是诸葛天行了?」  
  「当然不是。」拂云庄主微诧道:「贤侄怎会怀疑到诸葛天行的头上去,诸葛天行老早就已物故了。」  
  巴大亨俊脸微红道:「小侄只是想判那凶徒若是李之本,其艺业必定和伯伯相去很远,所以疑心是李之来的师父,既然诸葛天行已死,彼此又曾杯酒论交,则应无仇恨可说。  
  「黑鹰令主要人献出成名兵殁和异宝,莫非为了冒名假祸?而伯伯也因有了一柄文阵刀以致遭到这场横祸?」  
  拂云庄主听得悚然一惊,急道:「贤侄聪明绝定,竟想到这柄『文阵刀』上头,最近几年,伯伯也听说文阵刀、照胆剑、麻姑爪、量才玉尺和地皮铲乃发掘象牙塔必需之物,也许这话传到黑鹰令主耳里,起了夺取之心,才令你我两家先後遣劫。」  
  巴大亨惊道:「家父用的是何种兵刃?」  
  「照胆剑。」拂云庄主话方出口,忽然怔了一怔,道:「奇怪,他方才使的又不是照胆剑。」  
  「照胆剑是什麽样子?」  
  「其软如帛,其薄如纸,可卷可舒,犀利无比。」  
  巴大亨暗忖难怪家里看不到兵刃,要像这样一支软剑,可不是能卷起来放在袋里,也可当作腰带束在腰间麽?  
  只是若说「报仇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为何舍弃利器不用,反而用一支寻常的宝剑迎战强敌,这岂不又令人费解?  
  难道他另有深意,故意以寻常宝剑迎战,好使敌人迷惑?  
  拂云庄主目光凝视在巴大亨脸上,见他神情迷惘,已猜中他几分心意,微笑道:「其实能像你爹那样剑术通神,随便拿一条蔑片也可当宝剑使用,不过,他既留下剑谱给你,怎不亲自交付,也不留剑给你使用,这事未免太怪。」  
  巴大亨被这几句话触发灵机,恍然大悟道:「对了,他老人家定是要小侄先学好剑术,然後再给我真剑,他那柄被人注目的照胆剑也许带在身边,准备在危急时使用,也许藏在什麽地方,将来再去取同来。」  
  拂害庄主猛然失声道:「那首诗里就有几个地名。」  
  巴大亨喜道:「那些是地名?」  
  拂云庄主道:「鼠满丘、斜月峰、轻舟江、莫问津等四个全是地名。」  
  巴大亨听他把「真」当作「津」,不禁一征,但这二字的谐音相近,远可说得过去,惟有一柄宝剑怎能分作四处埋藏。  
  想了一想,肃容问这:「伯伯与家父相交多年,可知照胆剑有多少招式?」  
  拂云庄主不假思索道:「共有三十六招,想是他先把最精妙的十二招传你。」  
  巴大亨联想到三十六个「密」字,情知虽不中,不远矣,只好默默摇头,还待问那地名所指所在。  
  拂云庄主忽又笑道:「月亮已经露脸了,我应该去查看那些尸体,看看有无几个旧识了。」  
  「伯伯且慢。」巴大亨俊目一瞥,恰见月光之下有几条影子在北面山坡上如星丸跳掷,相隔虽远,仍能辨出是人的身影,急道:  
  「又有人来了,不知是敌是友,任叔叔在树上养伤,决不可让那些人来到这里,小侄去把他们引开。」  
  拂云庄主颔首赞道:「贤侄心细如发,伯伯也自愧不如,又烦劳你了,可得当心才是啊!」  
  巴大亨脸皮烘热,嚅嚅道:「伯伯谬赞,徒令小侄汗颜,但愿伯伯陪著任叔叔在此,千万不可出声。」  
  拂云庄主笑道:「你放心,必要时,我会点住他的穴道。」  
  巴大亨告别过後,迅速由来人相反方向下树,先奔进庄院,取了「李之本」的娱蚣鞭,束在腰间,然後跃登瓦面,立即发现来的计有五人,兵砭闪闪发光,但相距还有好几十丈,无法判明是敌是友。  
  沉吟间,忽闻来人哈哈笑道:「果然不出爱三座主所料,竟然还有不怕死的在这里呢。」  
  那声音十分苍劲,巴大亨知是劲敌,急折身转向意欲奔向庄後,那知这一转身,又见西方也有几条黑影奔来。  
  不但是西、北这两个方向出现了人影,连东、南两个方向也各有几条人影直扑拂云庄而来。  
  巴大亨俊目四下一扫,已算出这次来人比傍晚一战还多好几个,暗忖这番可要糟糕,爹既已提出「此地从今不可居,城孤社鼠满丘墟」的警告,为什麽还守在这里等死?  
  他虽然暗自懊侮,却又因能替拂云庄主和任进方尽一分心力而心地坦然,惟一感到失策是未能将任进方带往更远更安全的所在,念头一转,也朗声一笑道:「巴某早也算定列位必定卷土重来,是以恭候已久。」  
  声音划破夜空,东面立即传来义九号的口音道:「座主,就是那小子十分辣手。」  
  接著是一个铿锵的声音道:「你们别被人吓破了胆,本座还能怕他么?」  
  巴大亨深怕东面来敌经过任进方藏身的树顶时发现有人,急忙冲出庄院,跃登大槐树,顺手摘下那只灭门纸鹰,向东扑去。  
  笑声朗朗道:「哇操!令到门灭,列位无门可灭,只好自己亡身充数了。」  
  双方势子都极迅速,说到最後一字,相距已有十几丈。  
  巴大亨一眼瞥去,东面来的这夥敌人共计七人,也像傍晚那批凶徙,各蒙一方面幕,但这夥敌人之中,有一位蒙的是白巾,其余六人都蒙著黑巾。  
  心忖那蒙白巾的该是什麽座主了,当下停步下来,将手中纸鹰向地上一掷,加上一脚踩扁,笑道:「谁是座主,语出来接巴某一掌!」  
  话声未落,白巾蒙面人已一横双管,七人同时止步,只见他自居当中,冷喝一声道:「义九、义二十七先试他有多少斤两!」  
  巴大亨朗笑道:「哇操,别人的囝仔,多死几个没关系,原来座主怕死,区区倒要失陪了。」  
  说罢,身子一转,奔向北方。  
  白巾蒙面人急叫道:「爱五兄当心,这小子要溜!」  
  北面又响起那苍劲的声音道:「天罗地网之下,谁能走得出去?」  
  巴大亨掠目一看,白巾蒙面人已率众迫来,而北面的敌人也迅速散开怖成半个弧形,南面的敌人加速奔进庄院,瓦面上人影幢幢,西方的敌人也「一」字排开,与南、北两面的敌人遥相呼应。  
  拂云庄主和任进方藏身的大槐树已处在敌人包围圈外面,心下略定,又朗声笑道:「巴某要走就走,谁能拦得住我?」  
  话声中,掠向北面的敌阵。  
  「站住!」跟著这声苍劲的吆喝,北面乱阵中一人越众而出。  
  「不站!」巴大亨一声朗喝,身子一旋,由那人面前一掠而过,却感到一道劲风将背後的衣服揭起。  
  那正是被称为「爱五」的白巾蒙面人,甫一出阵,同时也劈出一掌,不料竟然迟了一著,赶忙叫道:「爱四当心,这小子滑溜得像个泥鳅。」  
  西首敌阵发出格格笑声道:「老五吃瘪了吧。」  
  巴大亨一听西首发话这人竟是女子声音,不禁微微一怔,就在这一刹那,一道织影已由西方射到,同时也有一道金光射向胸前。  
  逼得他忙自向右横跨一步,猛又觉一股劲风僮到身後。  
  然而,巴大亨身躯一转,背後那股劲风又复落空,反将前面射到的那道金光撞得「啪」一声响,坠落地面。  
  爱四轻噫一声道:「好一个移形换位!」  
  巴大亨避过前後夹击,身子微斜,脚尖轻点,又自臆身掠过一名黑衣劲装蒙面人头项,忽又见一道身影由南面飞扑而到。  
  这扑来之人也是一位白巾蒙面客,身法十分迅速,微微一闪,已挡住巴大亨的去路,冷笑道:「小子还想走麽?」  
  「哇操!为什麽不想!」巴大亨知道一被围上,无论如何也胜不了人多势众的凶徙,笑喝声中,又已斜奔西北。  
  那人怒喝一声,蹑後疾迫。  
  爱四吃吃笑道:「老六你经常目吹轻功快逾奔马,若是赶不上人家,你那一张老脸可要丢尽了。」  
  巴大亨回头一看,只见由南方扑来那白巾蒙面人紧紧跟在身後三丈之地,急一加脚劲,直朝西北狂奔。  
  却听那人诧异地叫道:「这小子练的竟是『缩地流云』的轻功,难道是雷鞭老人的徒弟?」  
  爱四冷笑道:「雷鞭老人早就死了,你追不上就追不上,何心废话?」  
  巴大亨听得爱四、爱六全在身後不远,更加不敢稍缓脚步,但若奔出太远,又放心不下拂云庄主和任进方,只得又一转身,走向南方。  
  侧目看去,只见四条身影跟在自己身後,另外一大群黑影已远在几十文开外,拂云山庄已是一片迷蒙。  
  心头正在暗喜,那知目光一移,又见前面不远出现一条劲装身影,不禁大吃一惊,但这时相距已近,无处可避,索性向那人奔去。  
  眨眼间,相距那人只有二丈之远,忽闻那人轻嗑一声道:「怎会是你?」  
  巴大亨听出对方声音十分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忽见对方回身疾奔,同时出声招呼道:「巴兄快跟我走。」  
  这一下,巴大亨听出这人正是曾将自己送返高塔的庄少雄,不由意外惊喜道:「原来是恩兄。」  
  庄少雄头也不回,压低声音道:「巴兄怎会和这夥人遇上的?」  
  巴大亨道:「恩兄可知他们是黑鹰令主的手下人?」  
  庄少雄「嗯」了一声道:「小弟一看他们个个蒙面,即知他们的来历,你决说怎麽遇上他们的?」  
  巴大亨恨声道:「他们要灭绝拂云山庄,小弟恰在拂云山庄作客。」  
  「啊,巴兄认识毕庄主麽?」  
  「毕庄主是家严至友。」  
  「哦。」庄少雄缄默了一下,忽然取出一方白巾将脸蒙起。  
  巴大亨怔了一怔,诺道:「恩兄要做什麽?」  
  庄少雄笑道:「黑鹰门下的人太多,最好是不让他们看出本相。」  
  巴大亨忙道:「恩兄要和凶徒交手?」  
  庄少雄回头笑道:「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若不敕他们诚得一点厉害,任你走往天涯海角,他们仍会死追不放。」  
  巴大亨见对方只能与自己萍水相逢,竟肯热心相助,大为感动,但想起自己父亲享有神剑手之誉,也只能将「神箫客」赶走,云阳十杰则敌不过义字号凶徙,拂云庄主虽盛名久著,也祗能和义字号的凶徒打成平手。  
  庄少雄年纪和自己相差不多,纵令艺业精涌,双拳也难敌四手,何况「爱」字号的凶徒比「义」字号的更是高强,岂能让他冒险出手?急道:「恩兄要知凶徒武艺绝高,还是逃为上计。」  
  庄少雄笑说一声:「不妨!」  
  「锵」的一声,宝剑出鞘,拧转身躯,面对敌方,剑尖朝天上指,喝道:「你们赶快回去!」  
  巴大亨见人家已停步拔剑,自己自不便再逃,愕然站在庄少雄左侧,运劲双臂,全神戒备。  
  领头那白巾蒙面人正是轻功最佳的爱六号,巴大亨一收脚步,他已经冲判相距不足二丈之处。  
  他一见庄少雄仗剑卓立,似乎无限惊奇地「咦--」了一声,收步喝道:「你是什麽人?」  
  庄少雄朗声喝道:「认剑不认人,你敢不服?」  
  爱四接踵赶到,也以诧异的声音道:「这就奇了,阁下你拿的是什麽剑?」  
  庄少雄徐徐道:「上方剑斩恶人头。」  
  爱六目光连闪,转向刚赶到身侧的白巾蒙面人道:「爱三座主,今夜是你主持,你认为该怎麽办?」  
  爱三先向庄少雄的剑尖瞧了一眼,忽然朗笑一声道:「上方剑斩恶人头,本座主倒要先看看阁下配不配。」  
  庄少雄手腕一翻,宝剑横腰,剑锋向前,昂然道:「既是不服,就快上来试剑。」  
  巴大亨急道:「恩兄且慢,事由小弟而起,还是让小弟跟他们拼一阵好了。」  
  庄少雄笑道:「巴兄不必争先,小弟若是打不过,再由兄台接替就是。」  
  爱三那双凶睛连闪,凝注在庄少雄的剑身上,忽然转向同伴喝道:「看在『上方剑』的份上,今夜的事暂且作罢,鸿门宴里自有公道,咱们走!」  
  说罢,一转身躯,与同伴相率疾奔而去。  
  巴大亨料不到庄少雄三两句话便将敌人吓退,无限惊奇道:「恩兄认识这夥凶徙麽?」  
  庄少雄笑道:「小弟怎会认识他们,他们怕的是这把削铁如泥的上方剑。」  
  巴大亨不由得向他那支剑多看一眼,觉得剑身虽也潋凝生辉,并不见得比拂云庄主的文阵刀更好,敌人尚未交锋,怎就怕上一支宝剑?  
  想了一想,总觉这事十分离奇,但凶徒退走却是事实,只好揖谢道:「今夜幸濡恩兄解围,请移驾拂云山庄……」  
  庄少雄打断他的话头笑道:「小弟急於寻找舍妹,改日再见吧,不过有一语要奉劝巴兄,拂云山庄已是凶地,决不可再留。  
  「毕庄主那柄文阵刀乃取祸之源,最好是深藏不用为妙,今夜小弟退敌的事也请勿向他人提及,更不可说出小弟贱名以免惹祸。」  
  巴大亨本已怀疑文阵刀是惹祸之物,再听庄少雄这样一说,更证实自己的推论不错,也未闻对方是如何猜想出来,点点头道:「小弟自当守口如瓶,不致累及恩兄受祸,但是令妹究竟走向何方,可查到一点消息?」  
  庄少雄轻轻叹息道:「小弟寻找了大半个月,竟是消息全无。」  
  「狗屁!我就在这里。」娇叱声中,一道线影由数丈外一座山石後忽然出现。  
  庄少雄大喜道:「妹妹,你什么时候来的?」  
  庄幼雄不予答理,姗姗走到近前,一眼认出巴大亨,立即泠哼一声道:「你想死还是想活?」  
  巴大亨一怔,拱手一楫,陪笑道:「小可并未得罪姑娘。」  
  庄幼推逼上一步,冷冷道:「那叫卿卿的贱婢得罪了我,妻债夫还,你先该死。」  
  庄少雄急道:「妹妹你怎好这样责备巴兄。」  
  「哼!」庄幼雄绷紧粉脸道:「一定是你替这酸丁解了穴道,害得我那天回树找不到人!」  
  庄少雄失笑道:「你难道要巴兄饿死在那树上不成?」  
  「饿死活该!」庄幼雄叱道:「我的事根本不用你管。」跟著就玉指一骈,疾向巴大亨点到。  
  无如巴大亨如今已经练成两种武学,已非吴下阿蒙,又因庄幼推说过「妻债夫还」的话,他早已防著这位厌恶男人的「恰查某」会突然出手,因此一见她眉梢一动,立即横瓢三尺,闪过她的指劲。  
  庄幼雄一指落空,不觉失声道:「这酸丁居然练成了武艺。」  
  庄少雄笑道:「妹妹别丢脸了,巴兄若未练成武艺,他又怎能逃得脱爱六座主的穷追。」  
  巴大亨暗叫奇怪,方才双方并没有通过姓名,庄少雄怎麽知道追赶的凶徙里面有个爱六座主?  
  但选是没来得及询问,庄幼雄已又哼了一声道:「好,我倒要试试酸丁有了什麽气候?」话声一落,掌影片片飞起,疾向巴大亨涌到。  
  「咦--」巴大亨一看对方起手的招式,竟然和自己所学的掌法有几分相同,不禁大感奇怪。  
  他不愿与一个少女计较,加上对方又是恩兄庄少雄的妹妹,更是不便得罪,只好以轻巧的身法闪避,边声叫道:「请姑娘不要相逼,我们是自己人。」  
  「胡说!谁是你自己人?」庄幼雄本恨男子,听他叫出「自己人」,以为意存轻薄,玉掌翻飞,幻出一屏晶莹如玉的掌影,排山倒海向前涌卷。  
  这样一来,巴大亨更发现她那掌法与自己所练的同是一条路子,急道:「小可决不敢冒犯姑娘,请恩兄快请令妹停手。」  
  「他敢!」庄幼推一声娇叱,掌势更加紧密,每一掌都罩向巴大亨的要害。庄少雄似被巴大亨施展的轻灵奇妙身法而吸引了全付精神,也许真的怕了自己的妹妹,竟是睁大眼睛,一语不发。  
  巴大亨暗暗叫苦,倒跃一步,退出丈余,拱手笑道:「小可也使出一套掌法,请姑娘过目,如何?」  
  庄幼雄不容分说,追上去又是一连几掌。  
  然而,巴大亨已打定主意,要使出自己学来的那套掌法以探究彼此武学的渊源,未待对方掌劲压到,急又退出四五丈,跟著便提出架式,并连发几掌。  
  庄幼雄睹情之下,先是一怔随即娇叱一声:「哥哥,你敢将本门的气功掌教给酸丁,咱们找娘评理去。」  
  一转身子,冲到庄少雄面前,抓住他的手腕就走。  
  巴大亨急叫道:「哇操!姑娘留步,小可的掌法决非令兄所传。」  
  「废话!」庄幼雄边走边骂道:「我哥哥替你解了穴道,要不是他传了你掌法,你怎会喊他恩兄。」  
  庄少雄不悦道:「妹妹怎能如此武断,硬说我将独门武学传给巴兄?」  
  庄幼雄泠哼道:「不是你传的,难道还会是我麽?」  
  庄少雄笑起来道:「怎麽不是你?巴兄聪敏过人,正是模仿你所使的招式之後再原样奉还。」  
  庄幼雄气得停了脚步,同身喝道:「酸丁,你说到底向谁学得这种掌法?」  
  巴大亨含笑道:「哇操!既非令兄私传,也非偷学姑娘的,我这套掌法,实在是一位女友所传授的。」  
  庄幼推向她哥哥瞪了一眼,冷笑道:「我说男人没一个好人,这话说对了吧,这酸丁自有娇妻,还要另结什麽女友,说不定他那女友就是你那位桂妹。」  
  庄少雄怒道:「你简直越说越不像话了!」  
  「怎麽--」庄幼雄不服道:「说不得你那位桂妹是不是?我倒偏要找她问问,是不是你私传武学给她,她又转授了这个酸丁。」  
  说罢,猛一跺脚,向南奔去。  
  「妹妹,妹妹!」庄少雄急得连声呼唤,随後追去。  
  巴大亨茫然痴立,待庄氏兄妹走得不见了影子,这才长吁一声,奔同拂云庄主栖身的大槐树,将经过详尽告知。  
  拂云庄主无限惊讶道:「照贤侄这样说来,那姓庄的少年莫非是与黑鹰令有极深的渊源!」  
  巴大亨心头一震,暗忖那群凶徒似乎并非见剑而退,而是因庄少雄说了什麽「上方剑新恶人相人头」的话才返走的。  
  可是若况那样一位谦冲和气的少年与凶徒同党,怎能使信?沉吟道:「小侄当时也觉十分饪突,但庄少雄确确实实足个好人,此事部又令人费解。」  
  拂云庄主道:「我并非说他不是好人,也许其中另有缘故,至於贤侄所学的掌法,决不是蒋瑞生的武学,也不眇麻姑的武学,你想想看,另外给识过姓庄的人没有?」  
  「无愁居士就是姓庄。」话一出口,猛然一怔,道:「难道庄氏兄妹就是无愁居士的後人?」  
  拂云庄主颔首道:「这很有道理了,你曾说无愁居士的儿子因父娶妾而走出二十年,当然已可成家立业,庄幼雄憎恨男子,连女子也憎恨在内,说不定她已知道她祖父当年的事,才有这种过激的性格。」  
  巴大亨心头微凛,道:「难道庄竞推憎恨他父亲,竟因此投靠了黑鹰令主?」  
  「这很难说。」拂云庄主叹息道:「一个人在气愤之时,行为难免过於偏激,倘若他真已投靠於黑鹰令主,你只有将无愁居士的武学练得更加精纯,才有希望使他同念亲情,脱离苦海了。」  
  巴大亨沉吟良久道:「如果庄竞雄甘心从恶,未必就肯回头,奇怪的是双龙玉令竟会在无愁居士身上,莫非他就是当年的双龙令主?」  
  拂云庄主道:「这却不然,双龙令主若果在世,该是八九十岁的人了,无愁居士年纪与我等差不多少,决不可能是双龙令主。」  
  巴大亨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猛然记起软骨秀才曾经唆使翟小仙盗取无愁居士的造化图,自己父亲留诗的最後一句也提到造化图,可见造化图是一个重要关键,忙道:「伯伯可知道造化图的故事?」  
  拂云庄主道:「说起那帧造化图,不但我知道,武林人物几乎全都知道,据说五五十年前出现了一位玉楼巧妇。  
  「此人就是高唐院的创始人,不但生具慧心慧眼,而且武艺也臻於化境,祗因高唐院原是武林豪雄,文人雅士趋营之地,所以玉楼巧妇得以闻知许许多多秘事。她将这些秘事编成为造化图,一共只有三千七百一十七个图,但纵横可读,斜隅成文,随便由那一个字起请都可以读得通,而意义又深奥无比,当时就无人能解,後来那帧造化图就落在一位文士手中。」  
  巴大亨笑道:「那文士一定是位饱学之士吧?」  
  拂云庄主摇摇头道:「饱学不饱学,倒没人知道,但那文士得到造化图几年之後,江湖上就哄传有个什麽象牙之塔。」  
  「象牙之塔又怎样呢?」  
  「谁也没见过象牙之塔,有人只说那是小孩子挂在头上的镇邪物,又有人说是以象牙建成的塔,虽然都是揣测之辞,却说来有声有色,远说什麽必需武林五宝才可以攻进象牙塔,取得前辈奇人留下的三宝。」  
  「何谓五宝、三宝?」  
  「武林五宝就是你家的照胆剑,我的文阵刀,眇麻姑的麻姑爪,陆三元的地皮铲和一枝不知落在谁手的量才玉尺,至於前辈奇人留下的三宝是一粒燃灯古佛的舍利子,一部龙树菩萨的密宗武学和三粒长生不老丹。」  
  「这就难怪了。」巴大亨大悟道:「敢情黑鹰令主是欲固尽获这五种宝刃,好攻入象牙之塔……」  
  说到这里,忽然一顿,蹙眉道:「庄少雄若是黑鹰令主的人,他难道肯放过伯伯这柄文阵刀?」  
  拂云庄主苦笑道:「伯伯可能是托了贤侄的福,才逢凶化吉。」  
  巴大亨仍难相信庄少雄是黑鹰令主的手下人,却又没有更好的反证,沉吟道:「麻姑爪不知被何人夺去,奸徒未能夺得伯伯的文阵刀,也未能唬去爹爹的照胆剑,量才玉尺不知落在何方,再下去黑鹰令也许是指向陆三元的庄上,伯伯认为对不对?」  
  拂云庄主目泛奇光,喟然叹道:「这事大有可能,陆三元就住在鼠满丘,此人无害无恶,非正非邪,我等该去告诉他预先准备一下。」  
  巴大亨点头道:「应该去的,只是任叔叔负伤不便,伯伯该卫护他到往安全的地方养伤,不如指示路径,由小使单独前往比较妥当。」  
  提起任进方,拂云庄主不禁笑了起来,自己暗中骂了一声「糊涂」,立刻拂开任进方的穴道。  
  任进方到了这时才哼得出声,气呼呼道:「你这糊涂虫,几乎要把我闷死了。」  
  拂云庄主失笑道:「我以为老弟已经熟睡,谁知你竟醒著。」  
  任进方没好气道:「在这种鬼地方,我能睡得著麽?巴老使不必替我这不成材的叔叔担心,这点儿伤势困不住我,我还可以走得动。  
  「咱们等到天亮後就一道去鼠满丘,鼠满丘是武林中著名的七绝凶地,陆三元不认得你,别陷在他那棺材穴里吃了大亏。」  
  巴大亨诧道:「棺材穴?这话怎说?」  
  任进方笑这:「鼠满丘是陆三元的师祖特意经营的纽地,地道纵横交错,人一陷进地道就成了瞎眼老鼠,很不容易走得出来。」  
  巴大亨「哦」了一声道:「难怪他那弟子--侯芷学会发墓的本事,能够由蒋百万的秘室内掘墙而遁。」  
  「对了,老侄你真聪明。」  
  任进方赞叹道:「可惜叔叔十兄弟找了半辈子,就找不到一个聪明的孩子,好将各人一身武学传绫下去。」  
  拂云庄主虎目忽然泛起泪光,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任进方微微一怔道:「老哥又触发什麽心事了?」  
  拂贸庄主黯然摇首道:「假你我这样胡闯了一辈子,今日落得这样下场,纵能找到一二个传人,又能起什麽作用?」  
  任进方断然道:「不,倘能找到家巴老侄这样的人,便不但能尽学精粹,并可发扬光大,云阳十杰每人有一套绝技,如若融会贯通在一人身上,一样大有作为!」  
  巴大亨点点头道:「任叔说的有理。」  
  任进方忽然坐了起来,一个翻身,竟向巴大亨拜倒。  
  巴大亨吃了一惊,急伸手搀扶,叫道:「任叔为何如何?」  
  任进方泪流满面,嘶声道:「为了报仇雪恨,不成材的叔叔有个不情之请,必须老侄勉允予为其难,叔叔方能说出原委。」  
  巴大亨见对方那惶急之情,也就猜中几分,怆然道:「小使已明白任叔之意,只恐资质愚鲁,有负叔叔盛情。」  
  任进方仍然屈膝跪著,急促地道:「老使天纵聪明,正可光大十杰武技,愚叔不敢称师,只望老侄答应下来,便可将十杰武学精粹择要传授。」  
  拂云庄主笑道:「那有人家你这样强人习艺的?不过,云阳十杰从未收徒,巴贤侄虽有家传武学,难再拜师,只要你能传艺,不传宗,巴贤侄倒可考虑一下。」  
  任进方接著道:「小弟岂敢企为人师,只求巴贤侄肯学十杰的武艺,於杀绝黑鹰凶徙之时,替十杰略显威风,於愿已足。」  
  巴大亨暗忖这老人确也可怜,云阳十杰死了九个,剩下他一个还少了一条左臂,难怪他如此悲愤,急找传人,自己反正要找黑鹰令主报家仇,雪父恨,何妨接受好意,以慰此老一片苦心?  
  心念及此,也就在板床上深深一拜道:「小侄敬谢成全。」  
  任进方喜极,也答了一拜,一伸独臂,抓紧巴大亨的手腕,虎目闪著泪光,慨然道:「愚叔委屈你了,为了不让绝技绍传,只好如此,尚请贤侄见谅。」  
  巴大亨由於受了对方赤诚感动,禁不住热泪盈眸道:「小侄只怕练不成功,白费叔叔心血。」  
  「一定成功。」任进方断然道:「云阳十杰每人仅有一种得意绝艺,余下的皆不足道,愚叔明天就将各人的心诀教给你练。」  
  拂云庄主虽知老友那十种绝艺不过是:  
  邱思远的软鞭,  
  高传统的钢环,  
  郑壮为的飞抓,  
  皮书臣的铁笔,  
  龙相的套索,  
  雷国通的练子枪,  
  蓝田玉的铁扇,  
  温天烈的阴喝指,  
  华白伦的琵琶针和  
  任进方的连环飞刀,  
  并没有多大了不起的。  
  但因任进方孤谄可感,寄望在巴大亨身上发扬光大,也著实从旁赞助,不觉天色微明,这才一同下树,检视敌人留下来的尸首。  
  哪知一揭起那些尸体的面幕,三人都禁不住一怔,原来面幕後的脸孔竟足刀疤纵横,丑恶难看之极,根本就无法认出庐山真面。  
  巴大亨惊奇道:「这些伤痕好傲是故意造成的,要不然,怎会每一个人的面孔都这样难看。」  
  拂云庄主慨叹道:「贤侄说的不差,可见黑鹰令主在网罗得这些高手之後,惟恐彼人认出原来面目,竟使他们个个毁容,其阴陈毒辣,无以复加!」  
  巴大亨做梦也想不到武林中竟有这样残酷的魔君,切齿恨声道:「这种凶魔何得称为令主,黑鹰魔君将来不知如何死法,但他能令人毁容,总不至叫人把身上的特徵也一并毁去吧?」  
  拂云庄主怔了一下,触动灵机,急忙揭开那疑为李之本的前襟一看,不禁惊呼一声:「怎会是他?」  
  任进方急道:「是谁?」  
  「老蜈蚣诸葛天行。」拂云庄主满面惊疑,接著又道:「这不会错的,他肚皮上这一道粗毛,由心口直达脐下,奇怪的是几年前听说他已物故,怎会投身在黑鹰魔君门下,而和我为敌?」  
  任进方奇道:「话葛天行不是和老哥有点交情麽?」  
  「就因有过交情才令人费解。」拂云庄主想不出所以然,只是摇头叹息。  
  巴大亨措眉苦思,暗忖赵卿卿在塔上戴的用那付面具就有这些脸扎这麽难看,据说是那传自己轻功的褐衣老人所赠,若能找到那褐衣老人,也许能问出一点眉目。但黑鹰广君有什麽力量促令这些高手毁容,并死心效命而与自己旧友为敌?  
  想了半晌,忽有所得,忙道:「伯伯曾说武林人物善於乔装,又可服药物使声言暗哑,不知有无能使心智改变的药物?」  
  「哦--」拂云庄主沉吟道:「改变心智的药物?这倒不曾听视过,但确有几种药物能令人发疯,忘了本来。」  
  巴大亨目光大亮,同时也毛骨悚然,叫道:「这就是了,如果黑鹰魔君先以灭门纸令侵袭武林中某些宗派,设法擒下一些高手,再使他们服下发疯的药物,驱使他们与未归附的武林人物为敌,岂非轻而易举?」  
  拂云庄主脸色惨变,颤声道:「贤侄这话大有道理,否则他那来这麽多高手?」  
  任进方也惊得老脸变色,急促地道:「小弟此时区替嫂夫人和侄女等人鱿心,别被恶魔擒去,强迫服下疯药,回头与老哥为敌,那就糟了。」  
  拂云庄主听得心胆俱寒,急道:「我们快安葬好几位兄弟的义骨之後,立刻赶去看看。巴大亨也觉得任进方之言并非过虑,急和二老分别寻来「云阳九杰」的残骸下葬,跟随拂云庄主赶到远离二三十里乱山中一座石壁前面。  
  竟发现石壁上也刻有「此地於今不可居」的那首七律诗,不禁一怔道:「原来家严也曾到过此地,不知他老人家是先来这里,还是先到拂云山庄。」  
  拂云庄主惶急地敲打石壁,没人答应,只得搬开塞在石壁根下的两块巨石,现出一个方广三尺的穴口,穴内涌出一股血腥气息,急匐匍进去一看,原来那广润十几丈的洞里竟躺著十几具蒙面黑衣人的尸体。  
  这才深深吁了一口气道:「你爹真是奇人,伯伯又蒙受他一次大德,可惜不知他把我一家人救往那里去了!」  
  心巴大亨发觉自己父亲神出鬼没,不禁大感快慰,替自己父亲逊谢几句,随与二老退出穴外,刚退出洞穴,忽忽闻远处有人娇呼一声:「爹爹!」






棍王巴大亨

第八章 涉险冒凶徒


作者:





  巴大亨闪目一看,即见一道黑衣织影由山坡上一从荆棘後面奔了出来。  
  拂云庄主大喜道:「韵儿,你妈和他们呢?」  
  两地相距约有二十丈远,被呼为韵儿的少女来势迅速,眨眼间已奔近十几丈,只见她边跑边叫道:「妈和弟弟他们全藏得好好的,啊,任叔叔你……」  
  任进方苦笑道:「任叔叔丢了一条胳膊,留得一命,但是你那九位叔叔连老命也全丢。」  
  韵儿星眸一红,滚下两行一泪水。  
  任进方也红著眼眶,强自忍著不让老泪徜下,长喟一声道:「韵儿不要哭了,先见过这位巴哥哥吧。」  
  拂云庄主「啊」了一声道:「我倒喜欢得糊涂了,竟忘了替你们引见,这位是神州第一剑手巴叔叔的哲嗣,名大亨,这位是愚伯的幼女韵芳,少有教导,贤侄请莫见笑。」  
  巴大亨早就料到来的是拂云庄主的爱女,头一瞥去,即看出她长得明眸皓齿,娇艳欲滴,年纪约有十四五岁,一头秀发被在肩後,显得稚气十足。  
  听拂云庄主替他爱女谦逊,赶忙陪笑道:「伯伯怎麽客气起来,小妹妹一定很聪明,该已尽获真传了。」  
  他这话说来十分得体,哪知韵芳却将小樱唇翘起好高,恶狠狠向他瞪眼,引得任进方哈哈大笑。  
  拂云庄主同过头来,一见了爱女那付怪相,立即薄斥道:「韵儿不可无礼,远不快叫巴哥哥。」  
  毕韵芳一晃脑袋,一嘟小嘴,道:「人家就不叫。」  
  敢情是平日娇纵惯了,做父亲的也拿她没法,只好向巴大亨摇头苦笑道:「贤侄不要见笑,你这妹妹就是这付德性,再过片刻,她就好了。」  
  毕韵芳听到後面一句,果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拂云庄主好笑道:「你快在前面带路罢,你妈他们在什么地方?」  
  毕韵芳诺道:「奇怪,爹不是教我们在後山分散藏起来么?」  
  拂云庄主茫然道:「我没有……啊,一定是巴叔叔冒名来了。」  
  「什麽巴叔叔?」毕韵芳摇摇头道:「是一个佩剑的蒙面人,我们刚藏进洞里不久,那人就来到石壁外面,说是爹教他来的,妈想起外人不知有这秘洞,认为是自己人,所以让那人进去。  
  「那人立刻说有强敌就到,最好是紧靠洞壁掩蔽或躲藏起来,让他单独应付,没有好久,果然就又有人冲进石洞。却被先来的蒙面人道杀十几个,最後还追出洞去,过了一会他又转回来说危机未过,须住後山分散藏好。」  
  拂云庄主点头道:「你妈也没问那人姓名麽?」  
  毕韵芳道:「谁说没问,那人不肯说,还说不要向外人提起这事,他一直在这里看著我们走向後山,才不知在什麽时候走了。」  
  拂云庄主正色道:「那人就是这位巴哥哥的父亲,若不是他父子二人来援,我们一家连任叔叔全都没命了。」  
  巴大亨急道:「家严以乔装面目行事,必定大有用意,还请伯父和小妹千万莫对别人提起。」  
  说到「小妹」二字,又带著几分担心,偷眼一望毕韵芳。  
  果见她微微一翘樱唇,这才明白她原来不喜这两个字,暗自好笑道:「你能有多大了,不是小妹是什麽?」  
  拂云庄主倒没留意爱女的神情,颔首道:「贤侄耽心的是,愚伯等今後自当谨言。」  
  巴大亨刚刚称谢,毕韵芳忽然跨上一步,侧著头,扬著脸道:「你当真要做人家的哥哥呀?」  
  「不敢。」巴大亨知道麻烦来了,赶忙含笑回答。  
  毕韵芳轻轻一哼这:「量你也不敢。」  
  任进方忽然笑道:「好侄女,你不喊哥哥倒也罢了,还敢撩逗冒过,你这位巴哥哥本事大得很哩,别说我这叔叔不行,连你爹都打他不过,要不相信,你就试试好了。」  
  巴大亨听这位要向自己传艺的叔叔居然挑拨毕韵芳向自己交手,不由得怔了一怔。  
  「来呀!」毕韵芳一声娇叱,粉臂一伸,已抓住巴大亨的手腕,叫道:「你要做哥哥,就比三场看看。」  
  巴大亨转头望著拂云庄主,意欲乞求援颊。  
  任进方又抢先道:「贤侄你远怕比麽,比就比吧,最好是先比一场轻功,看看是谁跑得决。」  
  毕韵芳星眸直瞪巴大亨脸上,叫道:「我准嬴,你敢不敢?」  
  巴大亨暗忖这姑娘真正刁得可以,赢了她也不见得光彩,再看拂云庄主,却见对方微微点头,还带有企求的眼色。  
  心想伯伯也许要藉这一场比试来煞煞爱女的骄气,这也无可厚非,当下向毕韵芳微笑道:「小妹既欲一舒筋骨,愚兄奉陪何妨。」  
  「那就走。」毕韵芳声落人起,刹那间去了十几丈远。  
  任进芳急道:「这妮子轻功不弱,贤侄若不快追,当真要输了。」  
  巴大亨不知这位叔叔存何心意,不由得苦笑一声,也就施展出快逾奔马的身法,一直追了下去。  
  拂云庄主注视两条身影先後消逝在乱山之中,回头一笑道:「任老弟,你挑拨他二人比试是什麽意思?」  
  任进方笑道:「兄弟替老哥撮合这门亲事还不好麽?」  
  拂云庄主正色道:「这著棋,老弟走错了,巴贤侄早就有了女伴,看他昨天到庄时那著急寻找那女伴的情形,纵是尚无齿臂之盟,也谈心心相印。小女资质不恶,也算是大户人家,难道要她去侍奉箕扫,作个小室不成?」  
  任进方楞了半晌,才微蹙老眉道:「兄弟见他年少练达,一心想作成此事,没料到他早交女友,不知那位侠女是何等人物?」  
  拂云庄主道:「这倒不会问过。」  
  任进方吟道:「兄弟找机会问他一下好了,贤侄女意质兰心,不配他这般少年英雄,可不要把憾终生麽?」  
  拂云庄主掀髯微笑道:「圣人云:『人之患,好为人师。』老弟为了十杰武学不致绝传,欲为人师,情有可原,却何必又好为人媒起来?」  
  任进方笑道:「老哥几时见兄弟为人做媒过?这次不过因为看见郎才女貌,举世难寻……」  
  话到半途,忽然一怔道:「韵芳回来得好快,难道巴贤侄竟输了?」  
  拂云庄主急回头看去,果见爱女由远方狂奔而来,看她那身形摆动,脚下虚浮的样子,好像是情急奔命,绝不是什麽比赛轻功,赶忙和任进方迎上前去,叫道:「韵儿你怎样了?巴哥哥呢?」  
  毕韵芳奔得上气不接下气,停步下来,胸脯起伏不已,好容易吸得一口气,透下丹田,才喘息著道:「巴哥哥发现了黑鹰令,一直追院下去了。」  
  拂云庄主忿然道:「又有黑鹰令?」  
  毕韵芳点点头道:「女儿并没看见,祗听他说了『鹰令重现,快回报信』八个字,便条一阵风似的掠过身侧,冲向西方那些乱山中了。」  
  拂云庄主著急起来,不觉怒声道:「你为什麽不跟著追去?」  
  毕韵芳有生以来,还没儿父亲对自己这般厉言疾色过,俏脸一惨,星眸中也含现两粒泪珠。  
  任进方笑道:「老哥怎地责斥韵儿起来,她若是能追赶得上,还用得著你这老的吩咐麽?」  
  拂云庄主抓抓头皮,苦笑道:「我真急得糊涂了,韵儿快去告诉你娘,教各人分批先往舅舅家暂住,我和任叔去助巴哥哥一臂之力。」  
  毕韵芳见老父抓头皮懊丧,又笑了起来,但一听说要去助巴大亨,急忙摇头道:「追不上他了,这时至少也在十里开外了。」  
  拂云庄主毅然道:「追不上也得追,人家帮我们那样大的忙,不能眼看他单独去涉陈的?」  
  毕韵芳蹙著蛾眉道:「任叔身上有伤……」  
  任进方不待话毕,一声豪笑道:「贤侄女以为叔叔在乎这点儿伤势麽,我这条命远不是人家给捡回来的?」  
  他有意作煤,特意以话透出巴大亨艺业高强,自己和拂云庄主的性命全是巴大亨所救,拂云庄主当然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事实上也是如此,含笑颌首道:「韵儿赶快去吧,你去後我和任叔也好走。」  
  毕韵芳只得轻轻点头,说一句「爹爹和叔叔珍重」,转身飞步而去。  


  ※※ ※※ ※※  


  乱山叠叠,流水潺潺。  
  日色不过足午未时分。  
  在这乱山丛中,一道黑衣劲装,肩负长剑的身影疾走如飞。  
  他,忽然向东,忽然向南,忽又转西,忽又转北。  
  他肩後那支长剑,剑柄上黄蕴飘拂,在日光之下,不但烫起黄光,并且闪出异彩。还有,他左手居然远倒持著一只黑鹰。  
  因为那只黑鹰被倒提著,所以起落之间,题翅飞扬,鹰嘴点地,骤看起来,那只黑鹰就好像是活的,祗差不能抬起头来啄他一下而已。  
  在他身後二三十丈之遥,另有一道身被兽衫飘飘然如游山玩水,蝴蝶穿花,虽也迅若流星,却显得不慌不忙,从容不追,安详之极地在黑衣人走过的路上疾行。  
  每当黑衣人转过山角,或被林木怪石障蔽,那身影便立即耀登高处,游目四顾,然後又向黑衣人的去向追去。  
  不用说,这身影正是初出茅芦,却又激於义愤,不顾自己安危,勇助拂云庄主,结果尽驱黑鹰凶徙的巴大亨。  
  他被迫与毕韵芳较量轻功,为了保全两家颜面,既不能胜,更不欲败,只好保持十来丈远的距离,亦步亦趋地,路在毕韵芳身後。  
  哪知走了一程,猛见前面光影一闪即隐。  
  那虽是一瞬之间的事,但他已看出是一条人影隐藏入林木後面,并也看出那人身穿黑衣,手中提著一只黑鹰,到底那只黑鹰是真的还是纸扎的,仓促间倒未能判别。不过在此灭门纸鹰重现江湖,使武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时候,居然有人提鹰而行,又见人而避,无论如何也透著古怪。是以,他急忙一紧脚程,追上毕韵芳,脚下亳不稍绥,只在经她身侧的时候交代了八个字,即穷追下去。  
  「追,追!不相信追不到你。」他激励自己的勇气,在心里暗呼著。  
  一个多月以来,黑鹰令曾经出现三次,每出现一次就令一位在武林上享有盛名的人物毁家人遁。这是第四次的黑鹰令,尚未出现江湖就被他遇上,岂有不穷根究底之理?  
  他练的是宇内绝顶轻功之一,若果尽力施为,也许可以追过黑衣人前面,然而,他并不欲与对方较量,一心想看看这支黑鹰令送到何处。接受黑鹰令的主人是何等人物,决不让对方察觉有人追踪,是以几个时辰过後,双方仍保持著一段距离。  
  但到了这时候,他猛觉对方轻功不仅不在自己之下,并还十分眼熟,好像在什麽地方曾经见过这种身法。时间不容他参加思考,一座坐北朝南的大庄院已经呈现眼前。  
  黑衣人猛可加快速度,家一朵乌云掠入庄前不远的树林中。  
  「不错,原来就在这里。」他暗暗为自己追院半天,终於追到对方留下黑鹰令的地方,这场辛苦没有白费而庆幸。当下蹑手蹑足,栓步入林,发现黑衣人正路在一株树下,赶忙也藏在一株树後,但见对方将手中黑鹰凑近嘴遑吹气,把黑鹰吹得品头挺颈,然後手臂一扬,将黑鹰送上树顶,恰就头北尾南,站在一根树枝上。  
  送鹰上树并不算奇,但一只假鹰被送上树项之後,居然能以脚爪抓紧树枝,这种手法可就令见者骇然了。巴大亨微微一惊,又不肯轻易放过揭破对方阴谋的机会,由树後从容转出,徐徐道:「哇操!好手法!」  
  黑衣人一语不发,猛可站起身子,一射出林。  
  「哇操!走?」巴大亨一声清叱,疾如流云追出。  
  然而,黑衣人此时的身法却快得出奇,恍如长虹经天,几个起落之後,就隐入乱山差中不见了。  
  辛苦追院而来,偏在对方留下黑鹰令之後,把人追丢了,巴大亨暗侮自己大意,可也暗惊对方艺业不同凡俗,若果真正交起手来,自己未必就可取胜。  
  回头一望,庄院在目,那品然挺立在树梢的黑鹰更加显明,奇怪的是鹰项肉冠部是艳红如血,与在拂云山庄所见的蓝冠纸鹰并不相同。  
  怪!蓝冠纸隐代表的是灭门杀家,红冠纸鹰代表的意义又是什麽?  
  沉吟间,忽见几条身影涌出庄门,惟恐被人误会,急忙藏起身子,遥闻有人惊呼道:「谁送来灭门纸鹰?」  
  接著又听得有人以洪一品的声音喝道:「胡说,灭门纸鹰怎会送来本庄?」  
  巴大亨念头一动,暗忖在举世为灭门纸鹰而慌乱的时候,这人竟认为灭门纸鹰不该送列这儿来。  
  若非与黑题令主有相当交情,怎敢说这狂妄的话?又间先说话那人辩道:「门下怎敢对堡主撒谎,确实是一支黑鹰令。」  
  洪亮的声音造:「千万别动它,待我看过再说。」  
  巴大亨急伸出半个脸孔看去,只见一道长袍身影飞身登上枝头,对那黑腰观察半晌,忽然发出绝望的呼声道:「罢了,前几天听说蒋瑞生因灭门纸鹰毁家而遁,老夫还未能置信,不料第三支黑鹰令竟在光天化日之下送来风雷堡,令主莫非……」  
  似乎大有忌惮,忽将话头顿住,飘回地面,向拥挤在庄外的人群挥手道:「你们赶快收拾细软,今夜三更遵令行事。」  
  巴大亨由话里听出这位风雷堡主对黑鹰令主也深怀戒慑,显然也必是蒋瑞生一流人物,敢情尚不知拂云山庄已收到一支,所以自认继蒋瑞生之後收到第三支。  
  眼见今夜三更,这座拥有二三十间大屋子的庄院就要付之一炬,受祸者又属於邪派人物,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插手去管。  
  忽听首先发现黑鹰令那人又道:「启上堡主,方才门下先听到一声吆喝,出来一看,就见黑鹰令出现在树上,不知是否送令之人被人发现,还是他故意促让我们留意,要不要查看一下?」  
  「有这等事?」风雷堡主挥手道:「你们先收拾东西再说。」  
  巴大亨见那些庄汉进庄之後,风雷堡主仍在外面徘徊,忽而以拳击掌,忽而低头寻思,忽又抬头望望那只纸鹰。心知对方面对毁家之难,若非与黑鹰令主同夥,纵是十恶不赦之徒也会觉得苦痛,暗忖学武不仅为了保身,也为了行侠救人,风雷堡主既侄是凶恶之徙,他一家人又有何李,必须受流离失所之苦?  
  念头一转,顿觉义奋填眉,立即要挺身而起,那知身子方动,忽有一粒小石子由身後飞来,「啪」的一声,落在左侧不列一尺之地。这当然是有人警告不可轻擎妄动,但他回头看去,却又不见有人徽怔一下,不由轻声喝道:「风雷堡难道非毁不可麽?」  
  左後侧十丈外的乱石後面,有人发出一声轻咳。  
  巴大亨知道已被黑鹰令的执行人暗中监视,一想及自己一家与拂云山庄先後受害,云阳十杰死去九人的事已是热血贲张,眼见风雷堡又将成为黑鹰令下的牺牲者,更是难忍当下,冷喝一声,飞身扑去。  
  他以疾速无伦的身淦一扑十丈远近,不过是电光般一闪,仍落在乱石顶上一看,那人竟如魅影般无端消逝,只於地面上留有「除暴即以安良」六个大字。  
  字是以石子划地写成,写得每一笔深陷半寸,笔划两侧因有沙石散落,以致显出锯齿形,认不出是何人的笔迹。「除暴即以安良」这话说得堂皇正大,巴大亨免不了徽微一怔。  
  就在这个时候,风雷堡主已随後奔来,呵呵大笑道:「老朽竟获睹黑鹰令使丰采,可谓三生有幸,诮即移侠驾进庄,藉以光辉蓬毕,万望勿却为是。」  
  巴大亨急忙回身,但见这位堡主年约五旬,精神瞿烁,身穿一件雨过天青「寿」字缎袍,站在三丈开外,哈腰拱手,执礼甚恭。忙也拱手回礼,正色道:「哇操!一丈差九尺,差得远哩!堡主请莫误会,小可并非什麽黑鹰令使。」  
  风雷堡主鞠躬再拜,谄笑道:「小侠实在无须隐瞒,既然齐令而来即为令使,老朽恭请侠驾入庄,实在乃是一番诚意。」  
  巴大亨听对方认定自己为「黑鹰令使」,仍然必恭必谨,口口声声称什麽「小侠」,促什麽「侠驾」,心头大感不悦。  
  但想到在拂云山庄所见那两批「令使」人人心毒手辣,也许对方闻黑鹰令而丧瞻,也难怪卑躬曲节,希冀能够保全。暗忖看这堡主只有惶恐之情,未露凶残奸诈之相,那隐形人竟留下「除暴即以安良」的字,到底谁「暴」,谁「良」,应该先看个明白。  
  风雷堡主看出事有转机,忙又一指到地,道:「小侠不必多疑,老朽就此前导。」  
  巴大亨主意既定,心地泰然,遂跟对方走到庄院门口,只见四名带刀大汉在门内分列两旁,垂手肃立,当中一座屏风门紧紧关闭,还看不到庄里的景况。风雷堡主停步沉喝道:「贵客贲临,快开中门侍候!」  
  巴大亨急道:「老丈不可如此。」  
  他话未说完,靠近屏风门的两名大汉已奔往屏门後面。  
  「格格」两声门闩声响,屏门大开,现出一条宽广的水麽白石访道,直达十丈外一座大厅的觞水阶前。远未及仔细打量,风雷堡主已含笑说一声:「小侠请进。」并即侧身让客。  
  四名带刀大汉见主人诚惶诚恐,对这位少年书生如此谦恭有礼,连方才那种因见黑鹰令而惊慌失措的神态都一扫而空,知道「此马来头甚大」,急忙肃立致礼。  
  巴大亨暗想:「哇操!事列如此,已无客气的必要。」逊谢几句,也就与风雷堡主并肩跨越屏风门,走上白石铺成的访道。闪目看去,原来已走到一处宽广三十多丈的大院落中!  
  院里除了三条箭道各由正门与侧门通达大厅阶前外,另外又有十几条小石径蜿蜓在花木,假山之间。大厅门庭高广,以翡翠的琉璃砌成滴水屋詹,笃角虎路龙幡,屋脊彩云捧日一这般豪华的气势,骤看起来,几乎令人疑是误入禁宫内府。  
  巴大亨任由对方引导,走向居中那座大厅,忽见人影晃动,一位蓝袍老者巳徐步走出滴水管下。风雷堡主立即挥手扬声道:「雷总管,快传令准备筵席迎接贵客。」  
  蓝袍老者微怔道:「堡主不足吩咐收拾细软的麽?」  
  风雷堡主道:「令使已肯惠临,不必再收拾了。」  
  巴大亨听他仍把自己当作黑隐令使,不便当著他的属下争辩,心头却暗自著急。被称为雷总管的蓝袍老者一听「令使高临」,急忙躬身下拜,高呼一声:「小老儿雷如雹有眼无珠,乞令使恕罪。」  
  人家以顶礼相见,巴大亨也急忙回拜,及至又听得一声「令使」,顿使汗毛倒竖,却不得不含糊道:「老丈切莫多礼。」  
  风雷堡主微笑道:「令侄十分随和,雷总管也不必多礼了,快传令设宴,并安排全班女乐。」  
  雷总管恭声问道:「请示设宴在何处?」  
  「学稼堂。」风雷堡主挥挥手,接著又说一声:「快去。」  
  雷总管向巴大亨深深投下一瞥,同身如飞而去。  
  巴大亨被人家当作「令使」款待,浑身发麻不止,暗忖一个黑鹰令使就令这位堡主低声下气,若果是黑鹰令主亲临,对方岂不要五体投地?由此可见这位堡主是卑躬曲节的小人,绝不是拂云庄主和云阳十杰那样铁铮铮的英雄人物。  
  再说还有女乐助兴,足见这堡主平日颐气指侄,享尽豪华,若非胡掠殷商富买,也控刮了民脂民膏,此等小人,岂值得出力援助?  
  他在这刹那间,思潮起伏,暗悔行事轻率,但心念一转,又觉黑鹰令主动辄将人灭门,至少也令人妻离子散,手段之辣,举世无人能及。在拂云山庄未能活捉「令使」查问,这里再度碰上,若能设计舍下一两个「令使」,问出来龙去脉,岂不是替武林做了一大事?  
  这样退一步想,心情顿又平伏下来,淡淡一笑道:「哇操!小可确非『令使』,请老丈收起这二个字眼。」  
  风雷堡主怔了一下,旋又朗笑道:「老朽早已风闻黑鹰令主御下甚严,敢情『令使』二字深犯忌讳,小侠既已吩咐下来,老朽自当遵命。」  
  巴大亨暗道:哇操!这还不是嘴里不说,心里说麽?  
  对方既已先入主见,情知辩也无用,遂并肩进入这座大厅,厅中宽敞异常,可容纳一百多桌酒席。  
  四壁悬有大幅字画,地面以大理石砌得不见缝隙,玉光潋艳,一派清凉,不禁微皱秀眉,暗自摇头。  
  风雷堡主见他神情不悦,忙又自作聪明地陪笑道:「老朽已经息隐多年,建立这座风雷堡,只不过是为当本道上朋友过访之时有个容身之地,决不敢道背令主龙心而另有图谋,万恳小侠念及全堡四百余男女了口,代向令主美言绥颊。」  
  巴大亨失声道:「哇操!你真罩得住!贵堡有这麽多人麽?」  
  风雷堡主急又抱拳当胸,惶恐地道:「虽然有四百余了口,实在全是当年售居与眷属,想令主宽大为怀,必能不计小人之过。」  
  巴大亨原是想到风雷堡四百多人将被黑鹰令主派来的之人屠杀,才致失惊,不料对方误以为黑鹰令主会因他啸聚而嫉忌,欲待恳切解释误会。  
  又想到对方既然震慑於黑鹰令主,也许甘供驱策而反脸成仇,惟有暂时将错就错,设法从中化解。当下轻轻颔首道:「小可自当全力以赴,不过,贵堡眷口仍然应即速选往别处为是。」  
  「是,是!」风雷堡主认为已获保全,心头大悦,满面春风道:「老朽自知小侠归报需时,当令了口先行疏散,免侄小侠为难。」  
  巴大亨暗自好笑,与风雷堡主一连穿越十几座广厅,来到後花园一座极幽雅精致的小间之前。  
  风雷堡主肃客入间,分宾主入座,一声「献茶」,立有少女娇声答应,随见两名彩衣小婢由间後莲步姗姗而出。前面引路小婢捧过同伴手中的茶盘,移步到巴大亨面前,一折柳腰,半跪下去,将茶盘高举过顶,轻吐清音道:「公子请用茶。」  
  巴大亨知道这是献茶礼节,立即含笑欠身,取了一杯茶放在身侧几子上,轻道一声:「免礼!」  
  风雷堡主欣然道:「小侠毋须和小婢们客气,失礼之处,尚望包涵。」  
  接著也自取一杯茶上上茶几,又道木兰,你和花兰快去请小姐过来。」  
  话才落,阁後传出一声轻笑道:「爹,我就在这里哩。」  
  风雷堡主一怔道:「红娣,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要看看来的是什麽人物,值得大开中门迎接,还要在学稼堂设宴。」声音娇美悦耳,可是「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楼。」  
  巴大亨恐怕难以应付这尴尬的场面,倒希望对方最好不要出来。  
  而风雷堡主却被女儿这几句话惊得老脸变色,望然起身,向巴大亨一揖道:「小女红娣不知礼数,请小侠无论如何包涵一二。」  
  巴大亨也起身还礼道:「老丈放心,小可岂敢计较?」  
  「包涵,包涵。」风雷堡主嚅嚅道:「老朽令小女出来相陪……」  
  「不必,不敢……」巴大亨也急了起来,赶忙连声推却,然而,一阵香风轻送,通往间後的小门口已现一道窈窕身影。  
  来的是一个年甫二八的少女,身穿大红罗衣,下萦一条莲叶玉线裙,一条金黄色绣带束在纤细的峰腰上,蛟眉泛彩,玉面含量,瑶鼻生春,樱唇吐艳,端的是艳绝尘寰.人间罕见,那双剪水双眸,狠狠地瞪著巴大亨,忽然,她竟又怔住了。  
  只见她低头轻弄衣角,艳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幽幽道:「爹,就是这人麽?」  
  「还不快过来拜见小侠。」风雷堡主薄斥一句,瞥及爱女这份神态,不禁为之呆了一呆忽然若有所悟地欣然道:「江湖儿女,还要忸怩作态麽,快来陪小侠细谈,爹还得去吩附他们率领眷口回避。」  
  巴大亨知道这少女定是风雷堡主的爱女,所以在对方初现身时瞥了一眼之後,立即守礼望向别处。此时才转向风雷堡主道:「老丈可和令媛自去处理要务,小可在此稍待不妨。」  
  风雷堡主忙道:「小女理当在此相陪。」  
  「爹,你去吧,这里有红儿哩。」  
  「你要当心,不得无礼。」风雷堡主叮嘱了爱女一句,又向巴大亨拱手道:「小女儿少识浅,远语小侠多多训教。」  
  巴大亨忙道:「哪里话,小可………」  
  风雷堡主不由分说,又向爱女附耳叮嘱几句,随即疾行出厅而去。  
  红娣送老父离去,款款走到老父坐椅前,含笑道:「小侠请就坐。」  
  「姑娘先坐。」巴大亨因风雷堡主以爱女相陪,心头志及不安。  
  红娣含笑坐下,偷窥巴大亨一眼,艳脸又起红潮,徐徐道:「坐吧,你倒很守礼哩。」  
  「姑娘也毋须多礼。」  
  巴大亨坐同原处,两眼却望著对面壁上的字书,心里并在暗自盘算,如何不露形迹,替风雷堡扫除当夜的灾祸。  
  木兰,花兰两婢轻移莲步,挪到红梯身侧。  
  厅中虽有四人,却静寂得没有一点声音。  
  红娣见巴大亨不望她,胆子渐渐壮了起来,轻挥罗柚,遣走二婢,接著轻吐莺音道:「小侠看够了没有?」  
  巴大亨为了避免尴尬,端坐直视,可说是「视而不见」,闻声一怔,忙道:「姑娘你说什麽?」  
  红娣失笑道:「你这人怎麽丧魂落魄似的,那像是什麽『黑鹰令使』?」  
  巴大亨正色道:「姑娘慧眼独具,小可确实不是黑鹰令使。」  
  红娣一怔道:「你说什麽?」  
  巴大亨坦然道:「小可的确不是『黑鹰令使』。」  
  「真的?」红娣上身微微前冲,几乎要站了起来,满面狐疑之色道:「你不是黑鹰令使,来这里骗人干什麽?」  
  巴大亨摇头道:「小可并未骗人,一开始就对令尊说过不是令使,但令尊不肯相信,力促小可进堡,要小可向黑鹰令主代贵堡求情………」  
  「你好大胆!」红娣脸色大变道:「你和黑鹰令主有交情麽?」  
  「小可不认得黑鹰令主。」  
  红娣惊急道:「好一个不要命的人,你和黑鹰令主没交情,能替人求什麽情?赶快走罢,别把小命送在这里。」  
  巴大亨科不到对方忽然下逐客令,道:「哇操!你不要门缝里瞧人,把人看扁了,也许黑隐令使肯听小可的话呢?」  
  红娣「哼」了一声道:「你知谁是黑鹰令使?」  
  巴大亨微笑道:「哼!小可见过不少,只差没有通名报姓。」  
  红娣站起身子,冷笑道:「教你走,你不肯走,我也救不了你。」  
  巴大亨已打定帮助风雷堡的念头,不料一说不是「令使」,就和这姑娘间僵,忙道:「小可帮忙贵堡逐走黑鹰令使也不行麽?」  
  红娣一怔道:「你要和黑隐令主作对?」  
  巴大亨轻轻颉首。  
  红娣更加著急道:「那就更加不行,你要命就赶快走。」  
  巴大亨真不知对方为何这般著急,到底为了自己安全,还是另有用意?正欲细加解说,忽听外面传来风雷堡主的喝声道:「红儿,你跟小侠吵什麽?」  
  红娣闻声一惊,忙悄声道:「你必须先承认是『令使』,我也许有办法救你。」  
  巴大亨被她忽然逐客,忽然又无限关心的态度,弄得满头雾水,只是双眼发直地凝视在他脸上。只听她娇笑扬声道:「红儿没有吵呀,只是要请令侄上翠云阁看看,他偏不肯去,爹你说气不气人?」  
  风雷堡主呵呵大笑道:「原来如此,爹倒错怪你了,那就请小侠出来走走吧。」  
  红娣脸色一舒,转向巴大亨,轻透一口气道:「你当真要和黑鹰令主作对麽?」  
  巴大亨见她重提这句话,心知必有原因,陡然想起风雷堡主将自己误作「令使」,而仍然折节下交,可不正是有结纳「令主」之意。眼前这位姑娘也许是不满父亲所为,才劝令自己速逃,及闻亲父喝声,立又改变了口气若果猜想不错,则自己的处境已在两面交逼之下,可说危险万分,他想了想,毅然点头道:「小可确有此意。」  
  红娣轻轻叹息道:「也许你好心得不到好报,懂得『孤掌难鸣』这句话麽?」  
  巴大亨道:「难道贵堡甘愿毁灭而不加抵抗?」  
  红娣关切地向他看了一眼,反问道:「你知道这里是什麽地方?」  
  巴大亨道:「什麽地方?」  
  红娣樱唇一动,欲言又止,最後,才又长叹一声道:「我爹是黑道中巨擘,平日就巴不得结纳黑鹰令主以自固,不想黑鹰令忽然送到,若果遵令毁家献宝情有不甘,我正喜这是杜绝他老人家投向黑隐令主的机会,偏偏有你这旨牌『令使』撞到这里来,这岂不是更害死人麽?」  
  巴大亨一皱剑眉道:「倘若我能杀退黑鹰令使呢?」  
  红娣星眸中突现异彩,但这种异彩一闪即隐,反问道:「你是哪派的门下?」  
  巴大亨苦笑道:「小可并无宗派。」  
  红娣接著道:「那就该是家学渊源了,令尊何人?」  
  巴大亨不假屈索道:「小可姓巴,名大亨,家严上凌,下宇。」  
  「啊,令尊竟是神剑手!」红娣面泛喜容,旋又转为忧色,悄悄道:「这一来更糟了,这身份给这里任何一人知道,你就没命。」  
  巴大亨一惊道:「令尊与家严有仇麽?」  
  红娣满面惶急道:「仇是没有,但一个是黑道巨魁,一个是白道高手,纵是无仇也要拼个死活,何况你公然假冒黑鹰令使入堡?唉!你这个祸闯得不小。」  
  巴大亨暗叫一声:「哇操!惨啦!」不由自主地望了对方一眼,忽然觉得这位姑娘生长在黑道互魁之家,竟能出污泥而不染。  
  人性本善,未必不能将黑道巨魁的风雷堡主也改变过来,何况黑鹰令送到之後,风雷堡主正惊得手足无措?  
  所谓员雄,除非度力不如,否则决不甘居人下,若能侄风雷堡主转而加入白道,对整个武林末始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自觉心安理得,脸上不禁泛起一丝笑意。  
  红娣可不知他心里想的什麽,只见他一对俊目投向自己脸上之後,竟然泛起笑容,也不由差得俏脸腓红,暗自一咬牙根,薄嗔道:「你是怎麽了?还不快走。」  
  巴大亨心意已决,微笑道:「小可要走,量必能走得了,但若此时一走,岂不连累姑娘受责?再则小可意欲劝请令尊弃恶向善,共同对付黑鹰凶徒,也不愿在这时就走。」  
  红娣初瞧巴大亨的一刹那,便觉得这少年风流儒雅,一团正气,不由为之芳心悴动,情不自己地一再表露关切,不料对方也关心自己受责,更加心头猛跳起来,一缕热气立即由舟田冲上脑门。  
  冲击得鼻恩咻咻,双耳嗡嗡作响,指尖也剧烈发颤,竟然昏头失神,没听到巴大亨下面说的是什麽。  
  巴大亨见她忽然面红耳赤,身子发头,微惊道:「姑娘可是身子不适?」  
  红娣秋波拢烟,以已沉醉在一个绮梦里,陡地端起她爹爹留在几上的冷茶一饮而尽,对丹田之火平抑下去,幽幽地轻喟一声。  
  巴大亨留神她一切举动,见她脸色由火赤转同红润欲滴之这才放心下来,泰然道:「姑娘若是身子不适,请合同去歇息。」  
  红娣摇一摇头,轻声道:「你方才说了些什麽?请再说一遍。」  
  巴大亨怎知道这位娇艳如花的姑娘仅届二八之年,然因家境豪富,羞尊处历,所见的都是声色犬马,早把戏曲中一切唱词舞态牢记心中,暗地里也懂得嗟风叹月,恨不得早日遇上一个风流才子,俊美英雄。才致被一句关心的体己话弄得如饮春胶,几欲即享温声一刻?  
  巴大亨闻言微徽一征道:「小可曾问姑娘是否觉得身子不适。」  
  红娣又一摇头道:「不是这句,你说什麽此时要是走了……」  
  「哦!」巴大亨点点头道:「小可恐怕此时走会连累姑娘受责,再则也想劝请令尊弃邪从正,共同对付黑鹰凶徙。」  
  红娣脸上红湖又起,微带颤音道:「你劝不动我爹的。」  
  巴大亨愕然道:「令尊难道甘心从恶?」  
  红娣蛾眉紧皱道:「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能够令我爹俯首听命,而你与这人又势不两立!」  
  巴大亨一怔道:「姑娘说的可是黑鹰令主?」  
  红娣点头道:「你猜对了,我爹认为黑鹰令主在五十年前能一举而毁灭双龙令主,并又连续屠杀二十年,无人能够相抗,最近黑应令再度出现江湖,第一支就毁了神州第一剑手……」说至此,猛然想起神州第一剑手正是巴大亨的父亲,急忙住口,星眸里也透出关切的光芒。  
  巴大亨淡淡一笑道:「姑娘说下去吧。」  
  红娣本想间一问扫叶庄的情形,却被他一句话堵住,接著道:「第二支黑鹰令又毁了蒋家庄,可见黑鹰令主堪居武林第一人而无愧色,因此我爹深为倾慕……」  
  「岂仅倾慕而已。」风雷堡主的笑声由合外传来,二人都惊得同时站起,红娣更怕方才的话全被听去,脸色变得一片苍白。  
  风雷堡主飘然入阁,见二人愕然相对,向巴大亨拱手道:「老朽不该打扰小侠与小女密谈,只因酒筵已设,特亲来促笃。」  
  巴大亨看看此老的阿谀神态,觉得红娣所说不差,也证实自己进堡时的猜疑无误!风雷堡主不但对黑隐令主佩服到五体投地,道一个黑鹰令使也可令他卑躬曲节。  
  要想将此老改变过来,除非假借黑鹰令主的命令行事,否则立即反脸成仇,智机一转,已有计较,也拱手立礼,道:「何敢当老丈隆情,只消一位已足。」  
  「好说,好说。」风雷堡主受宠若惊,笑逐颜开道:「老朽不敢怠慢令使……咳……老朽昏庸,竟忘了小侠忌纬……」  
  巴大亨决意当真冒充一番,然後见机而作,欣然道:「已进贵堡,也谈不到什麽忌纬了,不知宝眷与闲人等回避了没有?」  
  风雷堡主不知他存心要找将到的黑鹰令使交手,反以为有意保全,喜道:「除了拙荆与几位好友欲瞻令使丰采,并留下一班能歌善舞之女乐助兴外,余人全已暂时遣散。」  
  巴大亨知他欲以酒色贿赂,不皱暗皱眉头,故作从容道:「女乐虽可留下,但她们既不懂得武艺,又要声喧户外,最好是一并遣走。」  
  「是,是!老朽遵命。」风雷堡主连声答应,转向红娣道:「红儿陪令使过学稼堂来,爹先走一步了。」  
  红娣急道:「爹,我那两个丫头也遣走了麽?」  
  风雷堡主笑道:「秀英,秀美麽?她们在打扫翠云阁。」  
  「我那翠云阁也要打扫?」  
  「间你娘去吧!啊,这边的花兰,木兰也带过去好了。」说罢,向巴大亨一拱手,瓢然而去。红娣待她爹去远,转向巴大亨,微带娇羞道:「看这样子,爹竟是要请你宿在我的翠云阁了!」  
  巴大亨心头一震,急道:「哇操!那……那怎使得。」  
  红娣也心头狂跳,颤声道:「那也不妨,你要装得像个令使,就该答应下来,而且在我合理进出也比较方便,可恨的是我爹这样糊涂,若是来了真的令使,我一生名节可不被毁了。」  
  实在貌来,巴大亨也觉这位姑娘长得甚美,与施红英,赵唧卿,庄幼雄等三位少女比较起来,可说是春花秋菊各有胜杨,无分轩轻。他心无绮念,只敬重对方出污泥而石染的人品,也未加以深思,深感对方信任自己,当下道:「姑娘如此信任,小可应当更加自励。」  
  红娣含羞道:「不必多说了,妾薄命,与君同,今夜不知怎作区处,真的令使一别,骗局揭穿,只怕当真要同葬一穴了。」  
  巴大亨怔了一下,毅然道:「哇操!命该绝,那就没话说,否则五行终当有救。」  
  红娣以为他这只是安慰自己的话,报以一笑,召来花尔木兰两名小陴,叮嘱不可泄漏秘事,并令先行,然後和巴大亨并肩学步,穿花拂柳,不觉已到学稼堂前。巴大亨一眼瞥见风雷堡主带著十几人排立阶前迎候,急超前一指。  
  风雷堡主忙躬身一拜道:「何敢当令使多礼。」  
  红娣避过一边,笑道:「爹不要客套了,怏替他引见这几位叔叔吧。」  
  「女儿说得有理。」风雷堡主喜孜孜,由自己妻妾开始,逐一引见到最後一名,红娣的娘点头含笑道:「你这老糊涂,令使的姓名是什麽?」  
  风雷堡主面色微变道:「大妹你又来了,难道不知令主一向御下甚严,逐姓名都不许轻泄?」  
  巴大亨唇皮徽动,正待报出自己姓名,红娣却抢先笑道:「人家也叫做巴大亨,早就透露过了。」  
  红娣的娘笑道:「巴公子对你说的话为娘怎会知道,但你偏又说什麽『也叫做』,难道还另有一个叫巴大亨的人?」  
  红娣嫣笑道:「怎麽不是?神剑手的儿子可不就叫做巴大亨庭?」  
  巴大亨暗赞这位姑娘够得上锦心锈口,仅仅多用一个「也」字,就替自己报了姓名,也替自己掩蔽了身份,令人起扑朔迷离之感,不觉报以微微一笑。  
  风雷堡主顿时春风满面,笑道:「大妹,鄙人说的如何,这位令使实乃天日之表,龙凤之委,兼又谦仲和气,对人诚恳,若非黑鹰令主有统率万方之能,像巴令使这等人怎肯归於旗下?」  
  这时,不但他那群妻妾个个笑逐颜开,甚至连与雷总管并列的群枭也流露欣然羡慕之色,「哇操!又是一个马屁精!」  
  唯有巴大亨被他这一阵恭维,弄得浑麻痹,起了鸡皮疙瘩,连忙拱揖道:「堡主谬赞,徒令小可汗颜。」  
  「不必客气,不必客气……」风雷堡主得意之极,降下石阶,左手挽著巴大亨,右手携著红娣,徐步入堂,同时招呼众人:「列位老哥老嫂,语按预定席次入座。」  
  巴大亨闪目一看,见这「学稼堂」约有十来丈宽广,虽然名为「学稼」却并没有半件农具。  
  相反地,紧靠四壁排列有兵器架,架上剑战刀枪森然发光,暗忖「学稼」本是学农耕,这里学的却是凶杀。  
  学稼堂一列五间,因为没有板壁隔开,所以四顾一目了然,居中一间,对正前门,後门却开在两侧问的後面,最外侧两间各有一座耳门通向两条石径。  
  此时,已有三桌酒席作「品」字形设在居中一间,酒菜喷香,杯盘映目,虽然末到黄昏时分,堂里却已张有十几盖红绿宫灯,相映成趣。  
  风雷堡主挽著巴大亨和红娣行到「品」字顶端的首席,强纳巴大亨坐在上首,并令爱女坐在巴大亨的右侧,然後自与老伴坐在下首主位。  
  两旁则坐了四位豁装娠妾,由花园客厅过来的小婢--木兰、花兰则各执酒壶,站在姬妾身後。  
  被留下参加盛宴的群枭,敢情尽是风雷堡的精英,见正席已经坐定,也就依次鱼贯在偏席入坐,竟是秩序井然,鸦雀无声。  
  巴大亨到了这时才领悟「盗亦有道」的真义,不禁暗自点头,心忖照此看来,似乎并不难将对方说服。  
  风雷堡主一双虎目正凝视在巴大亨脸上,见他面露欢愉,自己也更心花绽开,持杯起立,朗声道:「列位老兄弟,今天本堡忽然奉到黑鹰令,若依令主当年惯例,本堡原应即将所藏之秘宝与及成名兵及献於令下,并即另外觅地安居。  
  「兄弟正吩附迢令行事之时,不意有幸获这位巴令使之丰采,经恳巴令使念及本堡摹路褴缕,成之不易,请代转恳令主悯此下清,民全本堡,作为采兄弟定居之所,已蒙巴令使允代转达。  
  「所以特设淡酒粗肴,聊为令侄润润行色,宴後当将兄弟心目中之至宝交出,语令使代表奉献。  
  「现在酒筵初开,列位兄弟起来为黑鹰令主进一杯寿酒,遥祝令主万寿无疆。」  
  群枭齐声高呼,纷纷擎杯起立。  
  巴大亨心里暗骂无耻,忽觉右腿一震,原来是被红娣轻轻碰成了一下,小不忍则乱大谋」,若不随众起立一这「令使」也就装不下去。要想劝恶从善也将无从说起,恰见木兰已向自己面前酒杯筛满了酒,逐就持杯站起,从容含笑道:「小可代表敝上敬领列位一杯。」  
  红娣暗忖好聪明的人儿,这一杯酒竟因「敝上」二字,成了代他自己父亲领的了,忙也含笑起立,浅浅尝了一口。风雷堡主见各人均巳杯底朝天,立又吩咐斟酒,再度举杯道:「兄弟再请列位敬巴令侄一杯。」  
  「小可何能何德?实在不敢领情。」巴大亨慌忙推辞。  
  风雷堡主笑道:「老朽全族与众兄弟拜领盛情已参,今後仍须有仗鼎力扶持,薄酒祗能算是一点敬意,怎能不饮?」  
  「哇操!想用酒来濯醉本大亨呀!卡早困卡有眠!」巴大亨装作无可奈何,举杯仰乾,红娣亦转过俏脸,一钦而尽。  
  「好一对璧人,大家同斟一杯。」  
  左下首的偏席上响起一个暴雷似的声音,巴大亨因见主人未坐下去,自己也不好坐下,还未弄清怎麽一同事,却见红娣艳脸红得像两朵娇花,这才暗叫「不妙」。  
  而那对小婢已由两侧走了过来,花兰一把夺下红娣手中的酒杯斟酒,木兰则捧壶走列巴大亨面前,含笑道:「巴公子,婢子替你筛酒,请再进一杯。」  
  「哇操!情况不妙!」巴大亨已知事不寻常,也许那提议喝第三杯酒的飞镖手罗天信有意捉弄,无知木兰娇怯怯的捧壶站在身边,星眸流露出企盼之情,红娣脸红红站在一旁,目光几乎看到自己的脚尖,这种尴尬场面,总得打开才行。  
  只得将酒杯递给木兰,朗声道:「罗老英雄的话恕小可未听清楚,语貌出个道理来,小可方敢敬领此杯。」  
  罗天信被称为老英雄,端的乐不可支,豪笑一声道:「老朽岂敢当令使如此称呼,方才因见令使与红娣侄女并立,恰似无瑕之瞳,光耀满堂,故拟奉猷一杯,谅无过份。」  
  巴大亨暗忖「璧人」二字虽不好混用,但人家一番盛情却无可非,官下微笑道:「小可不敢当,敬领罗老英雄的谬赞。」  
  说罢,由木兰手中取过酒杯就欧。  
  同桌的堡主夫妇含笑点头,没有喝酒,唯有红娣目光溶溶地投他深情一瞥,然後浅浅一嘻,含羞垂首。  
  巴大亨一双度日横扫在座群易,对於本桌上各人的神态并未留意,见各人杯底朝天,又将手中杯递给木兰道:「请木兰姑娘再给我一杯酒。」  
  红娣关切地悄悄道:「你能够喝麽?」  
  巴大亨笑了一笑,高举酒杯道:「小可敬代敝上,借堡主的美酒,转敬列位一杯。」此话一出,顿时欢声雷动,但见二十多张面孔同时仰脸朝天,烈酒齐向喉底灌下。  
  风雷堡主老眼闪烁看感激的光辉,慨然兴叹道:「令使能代贵令主恩威并施於武林,罗某纵是肝脑涂地,也该奉令维谨了。」  
  巴大亨见此老活地甘心附从黑鹰令主驱策,不由得心头暗叹。  
  却也知道大凡这种盲目崇拜的人,也多半容易伤悟,是以并未灰心,肃然道:「酒筵上不便详谈,请列位英雄尽情欢饮。」  
  「是,是!」风雷堡主三登速罄答应,吩咐各人坐下。  
  欢笑之声,充溢学稼堂内外。  
  巴大亨本来善於饮酒,几杯急酒下肚,当时还不觉得怎样,坐下来浅斟低酌,谁知没有多少时候,侄觉一缕热气由丹田冲上任脉,神思有点飘荡起来,以为自己将醉,为恐醉後失仪,又想到有很多事情必须了解。  
  乃运功强行抑制,赶忙问道:「老丈究竟藏有何种秘宝,致令敝上著令搜寻,可肯坦白见告?」  
  风雷堡主欣然道:「老朽半生浪迹江湖,遇上宝物可视难以数计,惟足引以自豪者,第一就是这独生爱女红娣,第二就是武林人物梦寐以求的造化图……」  
  此话一说,群枭席间立即起了几声惊噫,坐在两旁的四名美姬,星眸中也闪烁出异样的芒采。巴大亨暗忖:「哇操!这真奇怪,软骨秀才曾对翟小仙声称造化图被父亲夺去,不料此老又承认藏有造化图,难道竟是此老旨父亲之名向软骨秀才行编的不成?忙又问道:「请问老丈得来的造化图可是原来之物?」  
  风雷堡主正色道:「造化图乃当年玉楼巧妇以头上青丝各劈为四片编织而成,织就锦绣河山并藏入三千七三三九百一十七字之回丈诗句,可谓巧夺天工,尚未听说有人能够假冒。」  
  巴大亨听他说来比自己历次所闻有关造化图的传说详细得参,知道他所藏造化图定是真迹,若非另有膺品,则旨名行骗已无可疑。想不到因为传说造化图被父亲得去,以致家毁人散,而嫁祸之人却与自己仅隔三尺的桌面。  
  这时,一股怒火骤然猛升,几乎立刻发作,扑杀当面的奸徒,但一念及毁的不止自己一家,而黑鹰令主动辄灭人灭门更加可恨,又自忍耐下来,轻轻颔首道:「请问第三件宝物又是何物?」  
  风雷堡主喜在头上,也不曾留意巴大亨那一现即逝的怒容,微微一笑道:「第三件宝物是一付鸳鸯血玉诀中的一只,虽因只有一只而美中不足,但老朽幸获的这只恰可作为治伤之用,比起另外那只又稍胜一簧。」  
  巴大亨微诺道:「另一只既无用处,如何又说美中不足?」  
  风雷堡主道:「若得双决合璧,并成一只完整无缺的鸳鸯玉环,则可由玉纹构成的羽毛上看出中藏秘密。」  
  巴大亨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老丈可知敝上之意?」  
  风雷堡主断然道:「令主惯例已风行数十年,老朽行走江湖,耳食已久,也景慕已久,只要能托庇於令下,保全本堡,老朽自当将至宝与成名兵及--风雷烈火剑,托令使带去。」  
  巴大亨暗忖他将独生女儿列为第一宝,若说连女儿也奉献给黑鹰令主,天下那有此理?想到这里,终觉对方不致於贪生怕死,卑鄙绝龊,微笑道:「老丈只知敝上惯例,可知道敝上必欲收尽天下宝藏利刃之意麽?」  
  风雷堡主愕然摇头道:「老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请令使即席言明,老朽与敝堡弟兄洗耳恭听。」堂内各人都想听巴大亨宣布黑隐令主的行事机密,顿时静寂无声。  
  红娣知他要利用这机会,转变自己父亲的念头,生怕稍有不当立即选受横祸,著急得星眸隐隐含泪。  
  然而,巴大亨此时已义愤填眉,反而气慨昂扬道:「小可也未敢妄自猜测敝上之意,但曾间敝上言:『象有齿而焚其身,人有财而军其命,武林中仇杀颇仍,多半因夺宝争雄,所以欲尽己之能,收尽天下宾藏与兵刃,然後付诸一毁,如是,则天下无所争,而武林赖以静。』这就是敝上年来苦心孤诣,为天下武林造福之旨。」  
  这一席话,当然是他顺口胡说,然而乍听起来,却是无瑕可击,一个为恶万端的黑鹰令主,在他这番话里竟变成为武林造福的圣人,红娣听来忍不住暗地好笑,同时也佩服他那悬河倒泻的口才。  
  风雷堡主先是一楞,似乎起了几分狐疑,忽然鼓掌大赞道:「令主此旨,真正大快人心,章某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来,来!我们老兄弟该为此再浮一大白。」  
  他也许慑於黑鹰令的威势而曲从,也许确是厌倦了刀口吮血的生涯,企能安享余年,於愿已足。  
  姑不论他的出发点为何,至少已如了巴大亨假「令主」以令枭雄的心意,总算是一件好事,巴大亨见他转变得快,端的喜出望外。  
  但那雷总管却忽然站了起来,道:「堡主且慢,依老奴看来,这话恐怕有假。」  
  风雷堡主一怔道:「总管这话怎说?」  
  雷总管一对利剑似的目光先在巴大亨脸上转了几转,跟著轻咳一声道:「这位令侄所说,虽然头头是道,却与黑鹰令主的行径绝不相符合。」  
  「哇操!本大亨好好的一个计划,看来即将被你这雷总管三言两语破坏。」俊脸上不禁掠过一丝怒色,正要开口说话。  
  风雷堡主已先哈哈一笑道:「雷总管说的也是道理,不过这层道理方才我已经想过,仍觉巴令侄说的不假。」  
  雷总管愕然道:「堡主未免轻信了吧?」  
  风雷堡主淡淡地笑道:「雷总管祗抓住令侄这番话与令主行径不合这一件事,殊不知此次黑隐令再行於江湖,先指向自命为白道高手的神州第一剑远有可说,第二支部向我们同道的蒋瑞生开刀即已证明一反当年作风。  
  「若非如巴令侄所说--要收尽天下兵及与宝藏,使武林永享太平。则令主这样不分黑白做法,又将如何解释?」  
  雷总管被反问得楞了半晌,老脸一红,儒嚅道:「老奴昏庸,不该怀疑令侄,尚乞恕罪说罢,向首席一拱手,废然坐下。  
  巴大亨也想到了反驳的话,不料风雷堡主抢先驳倒雷总管,可见他巳实心实意把自己认为是真「令使」。喜极之下,见面前又有满满一杯酒,不觉举杯饮尽。  
  忽然,右偏席首座上一声狂笑,钴起一位四十参岁的壮夫,只见他顺手捞起放在地上的大酒壶,朗声道:「今日何日,我等尽皆该痛饮烂醉,黄大仁笨鸟先飞,不揣昌昧,向令侄先被一杯酒。  
  巴大亨见那大酒壶足可装上十几斤酒,忙道:「小可已不胜酒力,不敢再领情了。」  
  黄大仁不容分说,迈开大步来到身侧,捧起大壶,笑道:「令使毋庸过谦,在下一杯水酒并不成敬意。」  
  红娣著急道:「黄叔,你可是耍耍力力神功麽?」  
  黄大仁好笑道:「好侄女不用担心,令使自是艺高功厚,怕什麽大力神功?」  
  巴大亨经红娣提醒,恍然大悟,原来对方意在较量试探,那有什麽诚意上来敬酒,俊日一掠,见所有目光都投向自己,暗忖若不答应下来,岂不被对方看轻,又从何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哇操!你这大笨牛自找苦吃!」  
  留下微笑举杯道:「小可量小,实在不敢领情,不过黄大侠既是盛意而来,只好从命了。」  
  「令使过谦,黄大仁只求赏脸。」黄大仁口里虽在客气,已将大力神功传入酒壶,经过神功一追,筛出来的酒已是一滴千斤,重逾磐石。  
  巴大亨不知对方如何较量,虽已运集内力,对方斟酒落杯,手腕仍猛可一沉。群枭脸色徽变。  
  风雷堡主夫妇也为之愕然,因为黄大仁虽练有大力神功,但这种武功实非上乘艺业,在座群易全可接下他借酒传力的猛劲。巴大亨能代替黑鹰令主出使江湖,应该有过人的造诣,若连黄大仁一杯酒都承受不起,岂不是冒牌货色?  
  红娣关心过分,急叫一声:「当心!」  
  哪知巴大亨经这一来,已明白对方如何较量,顿将劲力贯聚手腕,微笑道:「小事情!小可恐怕美酒溢出,所以略沉数寸而已。」  
  黄大仁见酒力压况巴大亨的手腕,心里已存轻视,暗忖死到临头还要吹牛,非要你当场露出尾巴不可。然而,当他继续斟酒入杯时,奇迹却立即发生。  
  巴大亨那酒杯不但不再下沉,斟入杯中的酒反而渐渐高起。越斟越高,高出杯口,一寸,一一寸……一尺,二尺,三尺,四尺,形成成一根酒柱,由杯里直立起来。  
  黄大仁捧高酒壶,提高脚跟,结果仍被酒往直顶到嘴壶,不禁面现愧色,喘著气道:「令使恕罪,黄大仁这番是真正的服了。」






棍王巴大亨

第九章 巴大亨失身


作者:





  巴大亨笑道:「大侠毋乃过谦,小可不敢克当。」说罢,那根酒柱忽然矮下寸许,脱离壶嘴。  
  黄大仁捧壶当胸,深深一躬而退。  
  风雷堡主讶然道:「黄老弟,你方才斟酒,竟是欲罢不能麽?」  
  黄大仁脸皮一红道:「堡主明察秋毫,方才正是如此。」  
  原来他斟酒当时,一面觉得酒杯的力量往上顶,待欲停下不斟,又觉壶里的酒往外射,只得引长身子,举高手臂,提起脚跟,希望把酒箭完,才好下台。  
  偏偏所提的大酒壶装酒太多,不但是斟不完,还被顶得几乎双脚离地,没奈何才暗地讨饶,不料仍被风雷堡主看破。  
  风雷堡主问知原委,更加骇然道:「令使竟练成了『青龙取水』的气功麽?」  
  巴大亨笑道:「小可自己也不知练的何种功夫,贻笑方家了。」  
  他这话确也实在,方才他是揉合赵卿卿的借物传劲和气功掌,侥幸吓退黄大仁,那能说得出什麽名目?  
  但风雷堡主这样一问,却又触发他的灵机,眼看自己还捧著一根高逾四尺的酒柱不知安置何处。  
  又佯作从容道:「老丈既说『青龙取水』,小可就再来一个『青龙取水』如何?」  
  风雷堡主笑道:「老朽正欲多开眼界,请令使随意施为就是。」  
  巴大亨笑了一笑,暗以左手中指运劲向酒柱一指,一缕气劲带著一道酒箭白虹,射入黄大仁放在地上的酒内。  
  风雷堡主大笑道:「老朽叹为观止矣。」  
  忽然站起身子,转向群枭,神情肃穆道:  
  「黑鹰令主武学如汪洋大海,深不可测,巴令使年纪虽轻,一身神奇艺业已令鄙人折服,不必再试了。  
  「从今日起,我等众兄弟即还令使传言,金盆洗手,何人尚有异言,可於此时提出,过了今夜,倘有不遵,立即割袍断义。」  
  经他这样斩钉截铁地一说,群岛顿时凛然齐呼,「遵命」之声,不绝於耳。  
  「巴令使!……」红娣感激地娇唤一声,却不知怎样说下去。  
  章大娘凝眸含笑道:「红儿,你也称巴哥哥为『令使』么?」  
  红娣「嘤」一声,俏脸红到耳根,急忙低头佯装举繁。  
  巴大亨正被堂内群岛热情感动,没注意到身边各人的状况,起身扮谢道:「章老丈与列位如此尊崇敝上,不但小可感激无既,相信敝上也同样感到欣慰,只是却发现有人假冒黑鹰令使,务请列位加倍留意。」  
  风雷堡主大吃一惊道:「谁敢冒充令使?」  
  巴大亨肃然道:  
  「小可尚未查出何人主使,只知旨充黑鹰令使之人多是身穿黑衣之蒙面容,非仅人多势众,而且人人武艺高强,云阳十杰就是毁在他们手上。」  
  群枭一声惊呼,风雷堡主也觉头皮一麻。  
  巴大亨神情肃穆,接著又道:  
  「虽然彼辈下手毒辣,武艺高强,但若集中力量亦足抗拒,小可昨夜里就杀死三名,可惜彼辈个个蒙面,并且先毁容貌,无法辨认是何出身来历。」  
  谁不爱惜自己容貌,说到自己客貌,群易将信将疑,及至想到可能是被逼毁容,又不由都惊恨主使者手段狠毒,面面相觎。  
  雷总管老眉一皱,插口这:「他们使用什麽兵刃,令使没有注意麽?」  
  巴大亨知道此老颇难应付,正色道:  
  「寻常兵及自难辨认,却知他们擅使一种『化血金针』,其中且有一人使用诸葛天行的蜈蚣鞭。」  
  雷总管一惊道:「蜈蚣鞭?我那老友已死去多年,难道是他的弟子李之本?」  
  巴大亨想说那人就是诸葛天行,恐怕引起对方不快,轻轻摇头道:「那就无从得知了,因为容貌已毁得面目全非。」  
  雷总管忿然大叫这:「谁人下此辣手,我雷三要和他拼命。」  
  巴大亨点点头道:「诸位今後只要实行敝上计策,互为呼应,欲为亲友报仇,一定能够如愿。」  
  风雷堡主豪气凌云道:  
  「我等既然奉行令主之令论,那假令使不来则已,敢来到敝堡,必当杀他一个片甲不同  
  「干!」  
  「杀!」  
  「………」  
  风雷堡主话刚说完,群员的呼声已是响成一片。  
  这就是黑道人物的行径,只懂得个人的恩怨而不顾事体是义理,巴大亨说到云喝十杰被杀,在黑道群枭看来只觉可惊,并未起同情之念。  
  及至说到诸葛天行彼人毁容而遭误杀,雷总管首先就叫出为友报仇,再经风雷堡主以义气号召,人人顿时俱觉得非干不可。  
  就在群情激念,振臂叫嚣声中,学稼堂後面的花树下忽然有人沉声轻叹,跟著叹声未歇,一道黑衣劲装,背负黄蕴长剑的身影已仲空而起。  
  巴大亨听得屋後忽起异声,一长身,离座扑出前门,仰头看去,但见一道黑中带黄的身影疾若流星越出堡墙。  
  风雷堡主见他忽然冲出,情知有异,急也赶到身侧,竟是一无所见,忙问道:「令使见到什麽?」  
  巴大亨情知逸去那条身影定是送来黑鹰令之人,但此时不便明言,从容一笑道:「那厮好大胆。」  
  「人?」风雷堡主惊问道:「什麽样子的人?」  
  巴大亨泰然道:  
  「老丈不必惊讶,那人身穿黑色劲装,背负黄葱长剑,正是那假旨黑刮令使的凶徒,想是他看见门外有一支黑鹰令,又非彼等所送,所以悄悄进来察看,小可先将黑鹰令取下来,看他还敢来不敢。」  
  风雷堡主听说青天白日之下,冒牌令使竟敢公然入堡刺探,不由得又惊又怒,而对眼前这位『令使』能及时发觉来人行述,却也大为佩服,拱手称谢道:「令使若无别的顾忌,尊令可由雷总管代为取下,不必有劳尊步。」  
  巴大亨只觉这时有点头晕,心神瓢荡,浑身烘热,丹田真气腾耀,冲击得热血澎湃,因为没有酒醉的经验,也不知是否醉了。  
  恐怕万一当场醉倒,上不了树梢取「鹰」,乃轻轻颔首道:「小可确已有点不胜酒力,就有劳雷老丈代劳吧。」  
  雷总管听说要收令诱敌,自己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黑鹰令,一时心惊胆战,不敢妄动。  
  及闻巴大亨同意由自己去取,不禁欣然道:「老奴理应遵命。」  
  说罢,一步登瓦,像一只老猫扑向前院。  
  经过这样一闹,群枭都已纷纷涌出学稼堂前,问知有人探堡的事,俱现愤怒之色。  
  红娣星目含情,凝视在巴大亨的俊脸上,芳心暗自代他担忧。  
  风雷堡主却是满面怒容,虎目射出棱芒向群枭一掠,冷笑道:「这冒牌之徒,竟公然侵入本堡,简直是胆大包天了。」  
  那知话声方落,忽见雷总管两手空空,垂头丧气由花径奔同,不禁惊疑道:「雷总管,怎不带同黑鹰令?」  
  雷总管抬起头来,脸上远有惊惑之色,嚅嚅道:「那支黑鹰令若非被人盗去,老奴也想不出还有何种理由,竟会遍寻不濡了。」  
  巴大亨轻轻点头道:「雷老丈就得不差,一定是方才那假令使或他的同党盗去了。」  
  话一出口,逐自己也狐疑起来。  
  若说那黑衣人是黑鹰凶徒,在未开始屠杀之前,怎肯罢手收回黑鹰令?若黑衣人不是黑鹰凶徒,又为何向风雷堡开这个大玩笑?  
  群枭当然不知巴大亨才是假令使,见居然有人敢盗走黑鹰令,无异直接向黑鹰令主挑战,这一下把事情闹大了,武林中又不知将死多少高手,人人自危,一时竟致噤口无声,唯有红娣知道比较详细,惶急之情溢於眉宇。  
  风雷堡主沉吟道:「奸徙盗去黑鹰令,除了明枪挑战,有何用处?」  
  巴大亨断然道:  
  「也许他们远未见过黑隐令的真正款式,意欲盗去仿制假祸於敝上,小可既失此令,无论如何也要查出他们的巢穴归报敝上,这事与贵堡完全无关。  
  「不过,奸徒既敢入侵贵堡,盗窃黑鹰令,若非狂妄近於无知,则是大有所恃而来,这一层,小可倒极替贵堡耽心。」  
  风雷堡主一声衰笑道:「多谢令使关怀,老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奸徙不来则已,来了就拼……」  
  忽然,他发觉巴大亨面红如火,两眼通赤,身子也有点摇晃,不禁愕然改口道:「令使……」  
  你一语未毕,急一把扶著巴大亨身子,又觉他身热如火,惊问道:「令使可是不适麽?」  
  巴大亨但觉心头闷热烦燥,丹田里翻腾如沸,也说不出是什麽缘由,只好轻轻摇头。  
  风雷堡主恍若有悟道:  
  「是了,令使敢情平日不饮酒,再经动了真气,酒气承虚入脑,所以醉得厉害,这倒不妨,大妹著木兰扶令使去歇息一会就好了。」  
  章大娘含笑道:「你怎不亲自送去?」  
  风雷堡主笑道:「我得与众弟兄商议御敌之策,只好烦劳大妹了。」  
  章大娘微笑答允,召来木兰、花兰二婢,扶著巴大亨行向翠云阁。  
  这是一座方广约有五丈,高约三丈的二层楼房,四面奇花异草,古木假山,小桥流水,使翠云阁的环境显得由折清幽,尤其几株高逾屋脊的树木遮盖半座翠云阁,虽说是二层楼房,乍看起来犹如一座幽深的洞天。  
  然而,翠云阁仍是雕拦玉砌,翠绕珠环,疏影暗香里透出经艳的光辉。  
  这时,正有二名十六七岁的劲装艳婢相对斜倚在二搂的栏干旁,轻轻地唱道:  
  「春已半,触目此情无限;  
  十二栏干闻倚遍,  
  然来天不管。  
  好是风和日暖,  
  输与莺莺燕燕,  
  满院落花帘不卷,  
  断肠芳草远。」  
  少停,脸朝北的那个数睥带著笑声轻唱道:「玉体金钗一样娇。」  
  脸朝南那艳嫁接著唱道:  
  「背蹬初解绣裙腰。」  
  「食寒枕冷夜香消。」  
  「深院重关春寂寂。」  
  「落花和雨夜迢迢。」  
  「恨情和梦更无聊。」  
  朝南那艳婢方唱完朱淑区这首「浣溪沙」的最後一句,忽间有人轻叱道:「秀英,该死。」  
  那艳婢朝下一看,笑道:「小姐同来了,婢子怎又该死?」  
  来的是一位年华二八的红衣少女,也正是翠云阁的主人红娣,她听自己的侍婢--秀英、秀美合唱浣溪沙,且远嘻皮笑脸,由得平日亲如姐妹,这时也不禁又羞又恼道:「这首词是唱得的麽?」  
  秀美轻笑道:「可不也是小姐教的?」  
  红娣大恨道:「巴公子不在楼上麽?」  
  秀英笑道:「休说那人了,这时已经烂醉如泥了。」  
  红娣听说巴大亨大醉,料他听不到词曲,略减羞涩,轻轻换起罗裙,跃上栏子,悄悄道:「他醉得怎麽样了?」  
  秀英道:「初来时还好,那知夫人带了两个小丫头走後不久,他就在张牙床上乱打滚,轻喊著什麽『卿卿』,吓得秀美转身就跑。」  
  秀美哼了一声道:「你没跑呀?」  
  红娣只觉心头一震,脸皮一热,轻叱道:「你们怎不调冰糖莲子羹给他吃?」  
  秀英吐一吐舌头,笑道:「别的都敢,就是不敢走进去。」  
  「死丫头。」红娣轻叱道:  
  「今夜也许会有拼斗的事,若少了巴公子这员大将,我们这风雷堡恐就难以保全,好歹得先使他清醒过来,秀英快去调莲子羹,秀美守在这里,除了夫人,谁也别放上来,我自己进去看看。」  
  她自幼习武,几时把一个醉汉放在心上?然而交杯共饮,早已有情,风雷堡正在风雨瓢摇中,若不将巴大亨救醒过来,如何抗拒将要来爬的黑历令使?  
  她知明巴大亨假冒令使用意至善,也知道黑历令另有其人送来,无论如何也将有一番狠斗,救醒越决,越多一分保障,是以战战兢兢,蹑步走进房中。  
  「卿卿……卿卿……我……」巴大亨在牙床上喘息轻呼,一种男子气息充溢整个闺房。  
  红娣听得芳心剧跳,暗忖谁是卿卿,竟能使他酒醉中还会梦魂相召。  
  她壮起胆子,挪步走近床沿,见他合著眼皮,反复呼唤,但面红耳赤,热气蒸出锦被外面,却嗅不到酒臭,不禁诧异起来。  
  轻轻推一准他的身子,唤一声:「巴公子!」  
  「卿卿!来!」巴大亨在迷醉中只觉满眼是赵卿卿的影子,这是因为他被庄幼雄放在哑上树的时候,亲闻赵卿卿的颤声呼唤而深感於心,这时嗅到红娣身上的幽香,不觅误把冯京当马凉,猿臂一捞,便把她的级腰握紧。  
  红娣在小阁相见,在学稼堂并坐,对於这位风仪俊秀的少年早已倾心,被他这样一抱,浑身顿如触电般一颤,乏力地直倒下去。  
  「卿卿!」  
  「巴公子!」  
  阵阵幽香触鼻,激得巴大亨全身火热,呼吸急促,迷迷糊糊之中,鼻子直在红娣身上到处嗅闻著。  
  哈,就好似狗在嗅「大便」似的,哪里香就往哪里凑!  
  气息呼呼,热气直呼,烫得红娣浑身酥软,娇喘呼呼,内心竟然十分迫切的希望巴大亨早点采取「行动」!  
  偏偏巴大亨光是在红娣身上到处闻著,偶尔抚摸著,吸吮著,这些动作,逗得红娣春心荡漾,春潮泛滥!  
  奈何,农夫不「耕田」!  
  红娣自动的褪去衣饰,帮巴大亨卸去那套兽衫後,一见巴大亨那尊「神气昂扬」「巨炮」,身子不由一阵颤抖。  
  她平素耳濡目染,虽未亲自「体验」,但对於「作战要领」「技术」早已听得滚瓜斓熟,抖著手「套量」巴大亨「钢炮」口径,再「比量」自己「要塞」,神色不由一变,暗忖「嗯!这麽粗!怎麽受得了呢?」  
  她正想打退堂鼓,挂「免战牌」,迷迷糊糊中的巴大亨却不管那麽多,一搂一抱,两具身子立即紧紧的黏在一起。  
  老毛病复发,巴大亨又在红娣粉顿附近嗅闻著!  
  少女怕酸,身子不由一扭一闪!  
  巴大亨既已寻到目标,那肯轻易放过,再度狂嗅著!  
  经过一阵折臆,忽闻红娣一阵娇呼:「喔!」便自动的分张开双腿,蹙紧眉头,咬紧嘴唇,逆来顺受了。  
  真是「瞎瞄碰上死耗子」「误撞误中」,两人正在折腾之时,巴大亨那门「钢炮」竟不小心的自动攻入红娣「要塞」内。  
  所幸红娣早已春湖「泛滥成灾」了,因此没有裂伤,巴大亨那门「钢炮」亦顺利的直抵「要塞重心地带」!  
  这下子,巴大亨不再乱嗅乱闻了。  
  他已找到更好「玩」的了。  
  又紧又热又酥的感觉紧紧要上巴大亨全身。  
  他闭著眼,一动也不动的体会著快感!  
  红娣突然被「毒」了一炮,「要塞」之内被那门「巨炮」寒得满满的胀修的,几乎令她一口气亦喘不过来。  
  她不由自主的砭动了一下!  
  「喔!」酥!酸!麻,令她全身乏力。  
  巴大亨就不一样了!  
  他原本以为「巨炮」提在「里面」已经很「好」了,红娣那不经意的轻轻抖动了一下,却使他发现「动」比「静」似乎还更「好」!  
  嗯!动看看!  
  嘿!卡好!卡爽!  
  再动………  
  真有够好!  
  动得快点!  
  动得用力些!  
  哇操!更好!更爽!  
  巨炮全能开动了!  
  炮声连连,喘声呼呼!  
  红娣原先尚觉疼痛,因此双手尚不住的推拒著,但到了後来竟希望巴大亨越用力越好,  
  她握得更紧了!  
  娇喘呻吟罄已更频繁了!  
  她忘形的迎合著!  
  直至阴精达泄,精疲力尽,才四肢一滩,任他去了!  
  「不对!」红娣原本以为任巴大亨去搞,自己以逸待劳,可以逐渐恢复元气,再好好的和他「拼门」一下。  
  谁知,那门巨炮不但不觅得软化,反而更加「犀利」,「命中率」更高,记记击中「重心」,令她几乎要昏过去了!  
  「巴公子!你停停,你停呀!」  
  「停!」爱说笑!巴大亨正在瘾头上,怎肯停战呢?  
  哇操!你说你的,我做我的!  
  红娣慌了!  
  情急之下,点了巴大亨「黑酣穴」。  
  巴大亨悠悠进入梦乡。  
  轻轻移开巴大亨身子,红娣忍著下身的疼痛著好衣服,拉过毯子,温柔覆在巴大亨身上,爱怜的瞧著他。  
  望著那门顶著帐蓬的「巨炮」,红娣红著脸去淋身子了。  

  ※※ ※※ ※※  


  守在阁外的数婢秀美忽间房里起了异声,急揭开珠篦一看,但见罗衣委地,贸帐低垂,羞得艳脸排红。  
  慌不迭蹑步退回栏干,芳心狂跳不已,恰见秀英捧著莲子羹过来,忙定下心神,悄悄道:「回去多做一碗来吧。」  
  秀英诧道:「小姐也要麽?」  
  秀美一指珠篇,道:「你自己看去。」  
  秀英悄悄揭帐一看,吃惊地猛可退後一步,不料碰在秀美身上,「当」一声响,莲子羹跌落搂板,逐碗一并砸碎,方自一呆,忽闻章大娘在花径上骂道:  
  「你这老不修,专弄这种寻乐的魔药来取悦那四个妖妇,倘若坑害了我的女儿,不撕了撕你才怪。」  
  秀美一听章大娘骂「老不修」惊道:「夫人和老爷全都来了,这番如何是好?」  
  秀美悄悄道:「你我就在这里挡驾。」  
  话落,石径上人影已现,章大娘在前,风雷堡主在後,看二人急急忙忙走来,似已料到会出岔子。  
  果然,章大娘一见二婢面红耳赤,并肩而立,脸色也跟著一变道:「巴公子醒过来没有?」  
  秀英接口道:「婢子才做好莲子莫,想是还未清醒。」  
  章大娘似觉放心,脸色舒了下来,含笑道:「你小姐呢?」  
  秀英道:「小姐在房里。」  
  风雷堡主忽然一转身躯,疾向前院奔去。  
  章大娘同身喝道:「老不修,你回不回来?」  
  「鄙人安排好御敌的事再来。」风雷堡主心里有数,生怕在下人面前间个不好看,说到最後一字,人也到了学稼堂里。  
  章大娘仍在茫然,「哼」了一身,同身走向翠云阁。  
  秀美忙道:「夫人上去只怕有点不便。」  
  「怎麽了?」章大娘一声惊问,同时也跃上栏干。  
  秀美粉脸一红,嚅嚅道:「夫人担心的事已经发生了。」  
  章大娘楞了半晌,然後一声长叹,滴下几粒泪珠,忽然紧咬牙根,颤声道:「过一会就叫你小姐列我屋里来。」  
  秀美点点头道:「婢子一定告诉小姐,但请夫人切莫责怪小姐,这也许不是小姐的错。」  
  章大娘恨声道:  
  「我女儿没错,完全是老不修……好,我找老不修算帐去,你二人当心守护,将来为娘的给你好处。」  
  二婢听她自称为「娘」,知已代小姐收为贴身侍婢,所谓「好处」也在意中的事,急忙跪下磕头。  
  章大娘不愿多说,挥手命二婢起来,跃下地面,如飞而去。  
  二婢相视一笑。  
  半晌过後,秀美才悄悄道:「你不快扫净地上,另做两碗盛上来。」  
  秀英好笑这:「你自己扫,我去做人参鹿茸汤。」  
  「想死哪!」秀美红著脸笃道:「那正是虎狼之药。」  
  「老爷不是常喝的麽?」  
  「快做莲子羹去吧,将来再告诉你。」  
  秀英听说将来还有下文,点点头,带著笑容走了。  


  ※※ ※※ ※※  


  繁星闪烁,晴空加洗。  
  占地数百亩的风雷堡静寂如死,只有浓密的树叶因风掠过,才发出轻微的声言,这时,也隐约可见疏落的身影微微闪动。  
  翠云阁黑漆漆一片,阁楼前面的栏干,两条绒影并肩而立,仍然只是秀英和秀美在隅隅细语。  
  只听秀英悄悄道:  
  「从傍晚到现在二更天气,敢已占有半天的时光,小姐和姑爷还不起来,要不要打个招呼,别让他们睡死了。」  
  秀美轻「呸」一声道:「你自己招呼去!」  
  「羞死人,我才不哩,姑娘祗吩咐你做个待月红娘,却派我秀英做龟下婢。」  
  「羞,羞!我看你还能盖多少时候,夫人已经作主,迟早还不是要给了姑爷。」  
  「呸!呸!你不羞,到那时我看你浪。」  
  「看我拧你!」  
  黄毛丫头十八变,但在声色犬马中长大的丫头不到十八也会变了,这两个艳婢正在相互揶揄,忽觉帘动风生,急转头过去,已见一条熟悉的身影斜倚在门边,不禁同时轻唤一声:「小姐。」  
  「死丫头。」红娣轻斥道:「你们谈论我?」  
  「不敢。」秀英有点慌乱,心头也狂跳,嚅嚅道:「婢子早就祈求小姐能找到一个称心遂意的姑爷。」  
  若非阁楼晦暗,当可看出红娣羞得面赤加火,但这时她只幽幽一叹道:「说起来也是冤孽,谁知他那样一见钟情,『卿卿』二字打动我的心头,只好让他恣意温存,但他却不像酒醉。」  
  秀美接口道:「夫人来过了。」  
  「夫人来过了?」红娣一惊道:「她知不知道?说了什麽?」  
  秀美徐徐道:「夫人和老爷同来。」  
  红娣惊呼一声,身子一晃,几乎倒下。  
  但秀美身手远算迅速,上前一把将她扶稳,悄悄道:「夫人并不怪你,却怪起老爷来,老爷一听婢子说姑娘也在楼上,立即回头飞跑……」  
  「唔!」红娣星眸乍亮,忽觉风声飕飕,一道黑影已登上栏,来人却是章大娘,敢情是她听到爱女的呼声,才飞掠过来。  
  红娣不料母亲来得这样快,微徽一惊,正欲跪请宽恕,已被揽进怀中,轻叱道:「红儿太不懂事,这时远能冒风麽?」  
  慈母到底是慈母,任是女儿闯出多大的错误,也依旧爱心不渝。  
  红娣受了爱的「创伤」,却获得慈母的抚慰,禁不住感激涕零,伏在她胸前啜泣。  
  章大娘经理爱女的柔发,忽然一惊道:「那小子躲在那里?」  
  她是过份痛惜爱女,顿将娇客叫成了「小子」,若不是这小子,她女儿又怎会如此吃亏呢?  
  这一问,可把红娣间得无限嫣羞,嚅嚅道:「女儿点了他的黑酣穴,让他好好睡到天亮。」  
  章大娘哑然失笑道:「看样子,娘倒是白耽心了,见你哭哭啼啼,还以为他撇下你走了哩。」  
  红娣忍不住破涕为笑道:「他亲热还来不及,只有女儿撇他,他怎会撇下女儿。」  
  章大娘大悦道:「能这样就好了,『夫妻本是同巢鸟』,谁也不能撇谁,方才娘还想痛打你爹一顿,这时想起来又是他的对,明天就要你爹代完这件喜事,连这二名丫头也让你贴身带走。」  
  「不!」红娣坚决地一晃玉首。  
  章大娘愕然道:「你不要这二名丫头?」  
  「不是。」红娣急忙道:「她二人与女儿谊同姐妹,早就不想分离,女儿意思是,目前不能让他知道这事。」  
  「你真假!」章大娘薄斥道:「明天不说,到了什麽时候才说?」  
  红娣泰然道:  
  「女儿知他是正人君子,谦恭守礼,若被他知道醉到这样糊涂,羞愧自疚起来,一辈子也洗不了心上的阴影。」  
  章大嫉恨声道:「他根本就没醉。」  
  不醉就是清醒,一个清醒的人装醉……岂能算得正人君子?  
  在这利那间,红娣顿觉自己赏识错了巴大亨,竟然轻易托付终身,不禁悔恨交迸,浑身冰冷。  
  章大娘发觉爱女娇躯直头,忙道:「我一时大意,让你著凉,快进厅里去,英儿美儿在栏平守候。」  
  她拥了爱女进入客厅,忽觉热泪浸透罗衣,愣然道:「红儿,你觉得那里不舒服?」  
  红娣呜咽道:「女儿好恨!」  
  「什麽事?」  
  「原来他竟是登徒子,不醉也装醉来欺负人。」  
  章大娘明白过来,轻熨爱女的粉颊,悄悄道:  
  「你猜错了,他还是好好一个人,不是『醉』而是『迷』,可恨的是你爹娶回那妖精似的姨娘,又弄什麽虎狼药来浸酒,那种药酒喝一杯就足够要命,他喝了满满三亚,什麽事也做得出来了。」  
  红娣恍然大悟,又喜又惊,又恨道:「谁教拿那种酒给他喝的?」  
  章大娘道:  
  「没有人教拿那种酒,那种酒原是你爹喝的,不料今天匆忙收拾,忘了收拾酒,木兰要寻酒壶进酒,寻到你四姨娘房里才发现那壶酒,因见酒香扑鼻,好心好意拿给你那人喝,这一喝就出了毛病。  
  你爹当时喜在头上,酒壶又被木兰捧著,所以没有留意,直待我由这里同学稼堂,你爹议事过後,同桌上见酒壶,但已经迟了。」  
  红娣芳心大慰,在慈母怀中轻轻一投,娇痴地道:「他虽然只是被迷,仍以不让他知道为好。」  
  章大娘著急道:「你疯了麽,教雷老三向他提亲就是。」  
  红娣急道:「就样就更糟。」  
  「这就奇了!」章大娘张大了眼睛,接著道:「什麽道理,你说。」  
  红娣迟疑了一下,向慈母耳边悄悄道:  
  「他不是什麽令使,反而是神州第一剑手巴凌字的儿子,人家名门正派,在爹未正式金盆洗手,弃邪归正,而他也未获得爹娘答允之前,肯答应这门婚事麽?」  
  章大娘显得忧起心来,眉头皱在一起,沉吟道:  
  「你说的也是道理,这事迟早要办,你决定什麽时候提起都好,最好不要过迟,万一有了……」  
  红娣「嘤」的一声,羞得把玉首向慈母怀里猛钻。  
  章大娘轻叹一声道:「痴儿,你说为娘不该关心麽?」  
  红娣含糊地说:  
  「女儿自己省得,请娘把木兰和花兰也给了女儿,她们听过巴郎的来历,别让她们先向爹说破了,远有,若是真的来了黑衣蒙面人,我们仍当他是假令使来打。」  
  章大娘略加思索,微笑道:「娘都依了你就是。」  
  红娣喜得搂紧慈母颈子,亲熨面颊,轻说一声:「娘真好。」  
  「宠惯了你,怕是害了你。」章大娘喟然叹道:  
  「当初宠惯了你爹,他却搞来什麽鬼药,却报应在自己的女儿身上,你再莫宠坏了那小子才好。」  
  红娣心头一震,知道母亲的贼心并不是多余,但还自信地笑道:「女儿不会宠坏他,这时说来还早哩。」  
  若果她能够知道巴大亨在昏沉迷梦中将她当作赵卿卿来温存,那怕不伤心欲绝?但这时只是微带娇羞,送行慈母,即悄悄叫来秀美和秀英。  
  「秀美秀英,来!坐下!」  
  秀美和秀英受宠若惊的相视一眼後,惶恐道:「小姐,婢子不敢!」  
  红娣硬按二人坐下後,笑道:「鬼丫头,你们二人方才之谈话我已全听到了,不但娘同意了,你们心中也同意了,所以我才想和你们谈一谈。」  
  秀美装迷糊的间道:「小姐,婢子们同意什麽啦!」  
  红娣轻拧她一下道:「你最鬼啦!同意要嫁『老公』啦!」  
  秀美捂著被拧的地方,吃吃的笑著!  
  秀英红著脸含笑不语!  
  红娣见状,笑道:「真是『近墨者黑,近赤者赤。』风雷堡处处充满声色犬马,想不到你们尚未成年,却也春心荡漾了,真是……」  
  秀美接道:「三八阿花,是不是?」  
  红娣无可奈何的笑道:「好!秀美,你的口齿最伶俐,也最『鸡婆』,等一下就由你打前锋,立第一大功吧!」  
  秀美挺胸道:「小事一件,没问题!」  
  红娣经摸她那对高耸的玉乳,笑道:「嘿!挺大的哩!真是『人小鬼大』『後生可畏』,好!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不可以反悔喔!」  
  秀美娇叫道:「小姐!你怎麽变得这麽『随便』啦!」  
  不止秀美惊奇,秀英亦睁大眼睛百思不解,一向端庄质淑的小姐,怎麽突然变成「荡娃淫妇」,动手动脚的呢?  
  难道姑爷那一炮把他轰乱了!  
  红娣亦自知失态,红著脸笑道:「看什么看!用那种『卫生眼』直瞧著我干什麽?好,我就把事情告诉你们吧!」  
  秀美和秀英立即聚精会神倾听著!  
  红娣定下心神,道:「这一切全是木兰那丫头太『鸡婆』惹出来的漏子,这漏子必须由我们三人来收拾,不过,如果不是这样,我们那有这段福份呢?」  
  秀美和秀英听得满头露水,叫道:「小姐,你在说什麽呀?」  
  红娣娇颜一红,笑道:「急什麽呀!好,我直截了当说吧!木兰迷迷糊糊的弄『虎狼药酒』给巴公子喝了,我一个人招架不住,请你们帮忙!」  
  「啊!」秀美和秀英你看我,我看你,脸红心跳!  
  期盼已久的「人生大事」终於降临了,对象竟是英俊风趣的巴大亨,他虽说不修篇幅,身著兽衫,但却更衬出力与美。  
  二女早就倾心了,巴大亨和红娣二人在「办事」之时,秀美和秀英在外面把风偷听,早已被一送得春心荡漾,难过得要死了。  
  她们不知去小便多少次了!  
  光是内裤就换了两条!  
  您们说:灾情惨不惨重?  
  此时,一听红娣下达「作战命令」,二女开始「紧张」了!  
  颤抖!  
  气喘!  
  脸红!  
  心跳!  
  不知该怎麽办?  
  红娣笑著拉起秀美道:「秀美,你方才已经挺胸亲口答应要打前锋了,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了,全看你的啦!」  
  秀美吱唔道:「这……」  
  红娣笑道:「别犹豫啦,我已经陪过他了,不是好好的吗?」  
  秀美苦笑道:「小姐,你可能还没照过镜子吧,你眼眶发黑,神色候悴,你内功高强尚且如此,婢子我怎麽受得了呢?」  
  秀英亦道:「是呀!小姐,你的气色好差喔!」  
  红娣苦笑道:「我知道,若不是制住他的穴道,我早就『脱阴而亡』了,唉,那种药酒真是害人不浅,这下怎麽办呢?」  
  秀英问道:「喔!原来是小姐制住他的穴道,我还以为他已经『完事缓的『春官美梦』哩!哎!有啦!」  
  秀美急道:「秀英,你想到什麽妙计啦!」  
  秀英笑这:「今日这一切全是木兰惹的祸,她一定要负完全责任,我这就去把她拖来,由她打前锋,好不好?」  
  红娣颔首这:「好计策,乾脆把花兰也一起拖来,人多好办事,相信一定可以解了巴公子一次劫难的。」  
  秀英喜孜孜的去拖人了!  
  「拉皮条」工作,自古以来就是人们最喜欢做的事。  
  红娣拉著秀美的手,笑道:「秀美,你不要紧张,这种事情,咱们女人造早要经历过的,放心,我会为你们争到名份的!」  
  秀英低声道:「小姐,谢谢你的好意!我全知道,不过,我实在怕得要死,巴公子那『东西』那麽长,我可能受不了!」  
  「傻丫头,你又没有看过巴公子那『东西』,怎麽知道长短呢!放心啦,咱们女人这东西最会伸缩啦,胎儿那麽大都装得下,不要怕!」  
  「可是………」  
  「别胡思乱想!巴公子那『东西』并没有你想像中那麽大!」  
  「可是……小姐!.你自己看!」  
  「啊………」  
  红娣不由惊呼出声!  
  原来,熟睡中的巴大亨经过几次翻身,盖在身上的那条毯子,早就掀开,露出了光溜溜的身子。  
  那门「巨炮」一柱擎天高举,随著呼吸有规律的晃动著!  
  粗若儿拳,长约近尺,真吓人!  
  红娣走近榻前仔细一摸,叫道:「怪啦!本来没有这麽粗,这么长,而且也没有这麽烫,这是怎麽同事?」  
  她们不知巴大亨自幼浸泡药桶及潭水中,身子早已成年,加上机缘凑巧服下至阳『血果』,再受虎狼药酒激发,红娣元阴滋润,才会如此「伟大」!  
  秀美亦凑前注视著那门「巨炮」!  
  越看越怕!  
  越怕越看!  
  矛盾!矛盾!真矛盾!  
  红娣和秀美正在发怔之际,章大娘已带著秀英、木兰、花兰进来了,眼光一触及那门「巨炮」,章大娘神色不由一变。  
  另外三女亦惊呼出声!  
  章大娘喃喃自语道:「奇才!真是奇才!五凤朝阳,对了!唯有五凤朝阳亦能解此劫,此却一过,武林霸业归一人,好大的福份!」  
  红娣低声道:「娘!怎麽办?」  
  章大娘自凄中取出五粒清香扑鼻白色药丸,笑道:「你们各服一粒,然後小心听我的吩附行事!」  
  五人柔顺的服下药丸。  
  章大娘笑道:「巴公子喝火已旺至极顶,必须迅速解救,其中的道理,我以後再说,你们五人快点脱光身子!」  
  五女犹豫一下子,低著头褪去衣物!  
  五具白呼呼,细微嫩的上帝杰作,立即呈现在章大娘的面前,屋内的灯光立即显得黯然失色!  
  章大娘叹道:「风雷堡真的出美女!」  
  五女低垂著头,捂著双乳,夹紧那「话儿」。  
  章大娘笑道:「别忸忸怩怩了,马上便要经历『人生大道』了,今後你们便是最亲密的伙伴了,没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啦!」  
  五女仍是放不开手脚!  
  章大娘摇头笑道:「真是瞥扭!好!马上要行动了,方法很简单,你们五人分抵上去『倒转乾坤』,直至巴公子完事为止!」  
  红娣红著脸道:「娘,女儿已经『做』过了,让给她们吧!」  
  章大娘笑道:「统统有奖,而且不可偷工减料,混水摸鱼,否则功亏一篑,不但巴公子危险,你们一辈子也完蛋了!」  
  五女瞿然一惊,不敢再出声!  
  红娣一咬牙,上榻就「攻击位置」!  
  章大娘扳正巴大亨身子,使他仰躺著,握住那根「庞然大物」,笑道:「红儿!尽量张开双脚,绥绥坐下,对!对……」  
  旧物重玩,倍感亲切,虽觉穴中「大爆满」,穴心滚烫,红娣强忍著全身的酥软感觉,开始摇动著身子!  
  章大娘早已松手,在旁指导,只听她柔声道:「娣儿,前进後退,左摇右晃,上抽下挤,任你施为,直至元阴泄出为止!」  
  红娣小心翼翼的依言施为,渐觉穴内有些宽松,快感阵阵!  
  她全神贯注的活动著!  
  神情自紧张渐转成轻松,春意逐渐转浓!  
  秀美等人不由自主的一起松了口气。  
  章大娘笑道:「没事吧!别怕!」  
  四人开始有说有笑的谈论著风流事迹!  
  秀英笑道:「秀美,你该准备啦!」  
  秀美捶她一下,道:「紧张什麽,俗语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没有看见小姐的舒服样子,安啦!那『东西』到咱们『这里面』自然会变小啦!」  
  四女哄然大笑!  
  章大娘也不加点破,含笑不语!  
  时光流逝著……  
  陡听红娣「唔!唔!唔!……」连连闷哼声,轻松神色突转紧张,银牙一咬,耸动加速,员息咻咻………  
  显然,她已近高潮!  
  章大娘道:「娣儿!冲!冲!对!尽全力的冲!」  
  「哦…………」  
  红娣身子剧颤後,速度减缓了下来!  
  章大娘道:「放松身子,任阴精泄出!」  
  红娣将身子伏在巴大亨身上喘息著!  
  阴精绥缓的泄湿了一大片!  
  好半晌,红娣吐口气,立起身子,步下床!  
  秀英叫道:「秀美,上呀!」  
  秀美娇声道:「好啦!催什麽啦!」  
  言讫,敬著身子上了榻,依法泡制,张腿将「洞口」对正「目标」,迫不及待的沉身用力往下坐了下去!  
  「妈呀!」  
  只听秀美尖叫一声,芳容失色,冷汗直流,好像碰到什麽痛处似的,「呼!」的一声立即站起身子!  
  泪水不由自主的迸了出来!  
  殷红的处子之血顺著大腿内侧流了下来!  
  破瓜之痛,偏又碰上一支「特大号」的「巨炮」,加上她毛毛燥燥的用力往下一坐,怎能不疼痛欲裂,把眼泪都挤出来呢?  
  章大娘早已料知必有此情形,但为了教训这个一向毛毛燥燥的丫头,她故意不说破,让她吃点苦头!  
  除了红娣闭目盘坐在地,调息恢复元气以外,秀英及木兰、花兰三人一见秀美神情,亦吓得花容失色!  
  章大娘强忍著笑,走近榻旁,柔声道:「美儿!你太急燥了!别怕!慢慢沉身往下坐,一定OK!来!试试看!」  
  秀美拭去泪水,捂著下身,犹豫这:「娘!巴公子那『东西』又长又大的,好像要插破肚子似的,痛死了,我………」  
  章大娘鼓励道:「别怕!按我的话去做,一定没有错!娣儿的情景,你已经看过了,来!再试一次,对!就是这样,对………」  
  名师出高徙,在章大娘指导下,秀美终於尝到了甜头!  
  秀英、木兰、花兰亦相继愉快的经历了人生新的一页!  
  五女分别上阵二阵後,巴大亨那门「巨炮」终於「交货」了!  
  章大娘早就吩附五女仰躺在地上,她小心翼翼的抱著巴大亨让他那「高单位」元精分洒在五女穴中。  
  章大娘笑道:「今日之事,暂不必告诉这小子,娘会替你们做主的!」






棍王巴大亨

第十章 鸳鸯血玉诀


作者:




  「人似秋鸠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巴大亨一觉醒来,发觉竟是和衣睡在一张极大的床上。  
  身下柔软如绵,身上绣被映目,罗帐低垂,流苏飘动,尤其那非兰非康的幽香,令人心昵神治,也令他立即憬悟深入香闰,惊得揭被而起。  
  然闻帐外有个忽银铃似的少女娇呼道:「木兰,来!公子醒了。」  
  呼声末歇,帐外已经走来一条绒影替他将罗帐挂上银钓,轻笑一声道:「公子睡得香吧?」  
  巴大亨儿这位少女身穿葱绿色劲装,罩著一件黄色披肩,虽然含笑问讯,却是不曾见过,急忙拱手道:「哇操!不敢劳姑娘照应,小可自己动手。」  
  那姑娘待他下床,一把已抢过绣被来摺,笑笑道:「脾子小字秀英,员被铺床是婢子的事,公子不需动手。」  
  巴大亨听风雷堡主说过「秀英」,「秀美」是红娣的侍陴,不禁一惊道:「这里是章姑娘的香闺吗?」  
  秀英轻轻颉首道:「公子果然聪明绝顶,这里正是我家小姐的闺房。」  
  「哇操!真该死!」巴大亨虽已睡了一夜,但那是迷梦中,这时清醒,深觉失礼,慌忙退出房外,却见木兰捧来巾栉,急道:「木兰姑娘,谁把我送来这里?」  
  「婢子和花兰扶你来的呀。」木兰俏脸含晕地笑道:「你睡得香麽?」  
  日映窗纱,影投阶砌,巴大亨也解不出是上午还是下午,苦笑道:「哇操!我怎醉得这样糊涂,睡得还好,是什麽时候了。」  
  秀英在房里笑道:「在这里过了一夜,这时是辰时正。」  
  巴大亨脸皮一热,忙道:「哇操!秀英姑娘,你们小姐在那里,请代为转告,小可醉中失仪,请她……」  
  忽然,房里传来红娣的笑声道:「不用请,我就在这里。」  
  巴大亨楞了一下,道:「哇操!我尚未醉过,醉後如果有什麽失礼的地方,请姑娘包涵。」  
  红娣笑道:  
  「不要紧,我本已有意请你来翠云阁一看我家的藏宝,後来我娘也有意藉你的威仪在这里保护几个丫头和我,料不到你竟醉了一夜。」  
  巴大亨大感惭愧,自觉脸皮烘热,不知离开好还是站在原地好。  
  木兰捧著小栉,征怔地望著他的俊脸,含笑道:「请公子房里梳洗。」  
  巴大亨忙道:「就在外面梳洗罢。」  
  木兰微獗樱唇道:「难道又要花兰和婢子拖你进房麽?」  
  巴大亨苦笑道:  
  「小可昨夜是沉醉,今朝是清醒,既知是姑娘的闺房,回避还来不及,岂可冒昧进房致贻物议。」  
  红娣藏在侍婢房中,听得不由芳心大悦,暗庆自己并未选错了人,深怕他坚持要走,连忙道:  
  「你别迂了,我那闺房暂让你住,赶快梳洗好让我出来陪你吃点东西,商议重要的事,就可往学稼堂和大家见面了。」  
  巴大亨想了一想,暗忖已被邀请,当不算作冒昧,坦然步入卧室,梳况毕,才见红娣由床後揭帐而出。  
  跟在她身後的一位陌生少女顺手扣了房门,这才知道板壁後面另有套房,不禁失笑道:  
  「姑娘这翠云阁好像是一座迷宫。」  
  红娣淡淡地笑道:「虽不中,不远矣。要不是翠云阁拐弯抹角,门户复杂,怎能成为藏宝重地?」  
  一顿话头,略偏身子道:「秀美,先拜见巴公子。」  
  「巴公子。」秀美轻唤一声,屈下半膝。  
  巴大亨知道对方家规如此,不便推辞,也同了一揖。  
  再看红娣一眼,但见她蛾眉淡扫,眉头微蹙,星眸徽荡秋波,脸色也略带憔悴,不觉失声道:「姑娘昨夜辛苦了。」  
  红娣俏脸一红,微徽俯首道:「担惊受怕,一夜没睡好,却教你看出来了,今天该你守护,让我好好睡上一天。」  
  「应该,应该!」巴大亨连忙答应,忽然想到自己的假身份,又赶忙接口道:「但是小可得赶快归报令主………」  
  红娣好笑道:  
  「这里全是我的贴身丫头,你说真话,不必忌讳好了,但你这麽一说,却教我记起那群凶魔,也著责令人担忧。」  
  巴大亨赧然道:「他们一辈子不来,我也不能待他一辈子,索性就找他去。」  
  红娣徐徐举步,引他走进客厅,请他坐下,面带忧色道:  
  「主动去找凶魔是对的,但你知他们藏在那里?奇怪的是昨夜连风吹草动的事都没有,难道凶魔真被你杀怕了,知你在此就不敢来?」  
  巴大亨摇摇头道:  
  「说凶魔会怕我杀,这是太没道理,也许他们另有阴谋,不过,要找他们并不困难,为了使令尊和贵堡上下相信我回去复命,今天倒是非离开这里不可。」  
  红娣眼眶一红,黯然道:「你今天就走?」  
  巴大亨不知对方为何忽然凄惶起来,泰然道:  
  「只有离开才能令人相信,才使令尊安心,但我仍藏在贵堡左近守候半个月,过期不来,也许就不会来了。」  
  红娣急道:「你说凶魔不会来,还是你不会来?」  
  巴大亨正色道:  
  「黑鹰令的期限本来只有三天,但送来贵堡的黑鹰令却是红冠鹰,也许与蓝冠鹰有不同的用意,所以我等待半个月,凶魔逾期不来,我也没有再来的必要。」  
  红娣没想到才是一夕之欢,立刻就要长期别离,一缕辛酸之气冲上鼻端,忍不住星眸蕴泪。  
  巴大亨早觉红娣出污泥而不染,是一个不平凡的女子,直到这时见她因将离别而神情悲戚,才知此情多情。  
  但仍无法明了个中原因,忙改口道:「姑娘且莫忧虑,我没说绝对不来,若果有必要,我还是来的。」  
  红娣一仰脸,抛落两粒泪珠,急问道:「我要你来,你来不来?」  
  「来。」巴大亨认为对方是一位少女,没有必需找自己的理由,若真找自己,定是风雷堡出了大事,自己答应过保障风雷堡,是以断然答应一声。  
  他全未向儿女私情上去推想,但这一要斩钉截铁的答应,邦把红娣将冷的芳心化为一股热流。  
  顿时春风盈面,喜气登眉,笑吟吟一伸玉掌,道:「好,你给我一样信物。」  
  巴大亨一怔道:「哇操!君子一言既出,细马难追,还要信物干哈?」  
  红娣绽开笑脸道:「为什麽不要?万一我不能找你,教别人去找你,没有你的信物远行麽?」  
  「有理,有理。」巴大亨颇颔点头,但遍摸身上,蜈蚣鞭是夺来的,不能算是信物,剑谱是父亲交下来学习的,自己还没工夫细请,不能给。  
  保留有无愁居士一个小瓷瓶,应该设法交到庄少雄手上,不能给,英雄花是赵卿卿的,更不能给。  
  摸了半晌,才由胸衣里取出贴肉收藏的心形紫玉,当下连红绒由颈子脱了下来,庄肃地苣:  
  「哇操!我一身所有几乎全是别人的,唯有这心形紫玉是家慈从小系在我身上,就给姑娘当作信物吧。」  
  红娣喜得又滴下两粒热泪,忙双手接过,紧握在胸前,头声道:「红娣除死之外,此玉永不离身,请君记取今日。」  
  这话本来就有毛病,既说要凭信物召人,怎又能永不离身?但巴大亨以为她一时激动,也不加思索,含笑这:「请姑娘收藏好了。」  
  红娣含笑将红纸绳套上自己的颈子,将心形紫玉放进内层衣里,贴肉挂在胸前,喜孜孜道:「我也给你一样信物。」  
  「不必了。」  
  「不。」红娣背转身子,由腰间解下一个有缺口的环形紫玉,回身托到他的面前,艳脸飞红道:  
  「贱妾亦是身无长物,这鸳鸯血玉诀并非盗泉,乃冢严当年打抱不平,获受恩者之赠,本应由君转送贵上,恰可由君自佩。  
  「若受恶毒掌力或暗器所伤,将玉缺按在伤处,自可迫出毒血,君行道江湖,大有用处,只要伤口还有一口气,多半可以救治。」  
  巴大亨本来不想要她的信物,但这鸳鸯血玉诀曾经听风雷堡主说过要托自己送给黑鹰令主,倒不如收了下来。  
  省得落在凶徒手中,也就双手接过,深深一躬道:「小可敬领盛情,但愿人在玉长在,人亡玉未亡。」  
  红娣忽转戚然这:「你我怎麽全说到『死』字。」  
  巴大亨笑道:「哇操!我是福将说死何曾死,言真未必真,姑娘放心好了。」  
  红娣又转喜色道:  
  「造化图也在贱妾之处,秀美去取图,秀英去告诉娘,说我留公子在这里用饭,木兰、花兰快去设席摆酒。」  
  「哇操!还要酒?」巴大亨惊道:「我要敬谢不敏了。」  
  红娣笑道:「贱妾保你不醉就是。」  

  ※※ ※※ ※※  


  半月後的一个中午,巴大亨在宫道上缓缓独行。  
  他由风雷堡外藏身之地离开,离开时并未转回风雷堡与红娣话别。  
  但这位像一朵高洁的莲花,出污泥而水染的美慧姑娘,已继施红英和赵卿卿之後占了他心中不少地位。  
  他所以悄然离开,并不是无情,相反地,他恐怕多情结绪下去,自己便难摆脱情线孽债,是以将一个「情」字深深葬在心底。  
  他并非贪得那帧造化图,但这帧造化图乃是风雷堡主托他代献给黑鹰令主的礼物,他冒了「令使」的身份收了下来,既无法找到黑鹰令主,也不便奉还原主,只好将造化图卷起一条布带盘在腰问,当作裤带使用。  
  奇怪的是那位送「红冠鹰令」的黑衣人自从惊鸿一别就去个无影无际,害得他白白守候了半个月。  
  但他在这半个月里,也已利用空间的光阴将十二招剑法依样书葫芦书得不差分毫。  
  不过,这一套剑法一共有三十六招,他练的究竟是头、是尾,还是中间的十二招就不得而知。  
  为了不让这十二剑法失落别人之手,熟练之後已把剑谱烧成灰烬。  
  首先,他想到需要去一趟拂云山庄,看那老庄主毕模生和自断左管的任进方到底如何,那知走了整个上午,仍走在一条漫无止境的官道上。  
  原来他那天与毕韵芳较量轻功,接著又以极快的身法追赶黑衣持鹰怪客,到底走了多少里路,逐自己也不知道。  
  当时被黑衣怪客引得昏头转向,一直来到风雷堡外,拂云山庄坐落何方,一时也弄不清楚。  
  奇怪的是这条官道虽长,偏又冷冷清活,一个行人都看不到。  
  太喝正照头顶,影子变成一个黑圈落在脚下,竟是连自己的影子也难以看见,然而,他仍以无比的耐心,从容举步,低声吟哦,自慰心中的寂寞。  
  忽然,他察觉除了自己脚下「沙沙」作响之外,好像还有一个极轻微的脚步声紧跟在身後。  
  回头一看,猛见一条黑衣身影与自己相距不满四步,面孔白惨惨没有一丝血色,一双线豆眼闪开发光。  
  骇看起来,竟是一具行尸,不禁惊喝道:「哇操!你是人?是鬼?」  
  「是鬼。」黑衣人以冰冷的声音回答,微侧颈子,似在欣赏他那分惊恐的形态。  
  巴大亨当时虽是一惊,但对方一开腔答话,立又镇定下来,而且对方肩後斜背一个包袱已落在眼底,好笑道:「哇操!何必唬人,鬼也背包袱走路麽?」  
  黑衣人冷冷道:「鬼门关内退遥遥,不背行李怎得寄宿?」  
  巴大亨可听出是谁来了,冷不防伸手出去,一把将黑衣人抓住,笑道:「哇操!侯兄还要吓我不?」  
  黑衣人不科自己口言已被听出,更料不到才分手没有多久,人家就能出手如电,吃这一抓,手腕竟隐隐作痛,又惊又喜道:「你小子原来藏私,还是另有奇遇?」  
  巴大亨感慨地说:「小弟的事,说来话长,请问侯兄怎会变成这付模样?」  
  黑衣人笑道:「若果没有这几付面具,我侯芷还能行道江湖麽?」  
  诸毕,除下面具,又道:「你那名头太大,该有几付面具才行,要不要我送几付给你。  
  巴大亨摇头笑笑道:「像这样怪异的面具只有多招麻烦,小弟不敢戴,也不愿戴。」  
  侯芷哼一声道:「书呆子,你不戴面具就更多麻烦,将来当真要往鬼门开才见到你。」  
  巴大亨也知黑鹰令主必定水放过自己一家人,自己又在拂云山庄露过脸,麻烦是找定了,但若戴起面具走路责非所愿,泰然道:「谢谢侯兄关照,小弟实在用不著。」  
  侯芷瞪瞪地望他半晌,恍若有悟地笑道:  
  「我知道了,你嫌这付面具太难看,其实我另有不难看的,方才我老远见你晃著脑袋,慢慢走来,想吓你一下才用这一付,好了,我另送两付给你。」  
  巴大亨笑道:「哇操!你是专做面具的麽?」  
  侯正由衣袋底下取出两付面具,笑道:  
  「我不会做面具,但我师父会,不过,你戴这付的时候,记著要承认自己是金仲文,另一付则是………」  
  巴大亨看他取出两付面具与真人面目完全相似,正在暗地惊奇,一听他这话,急道:「难道真有金仲文这个人?」  
  侯芷道:「当然有,这就是金仲文那张脸皮做的。」  
  巴大亨一惊道:「哇操!是从死人脸上剥下来的?」  
  侯芷慢吞吞道:  
  「奇怪麽?金仲文一手八卦掌在武林上很有点名气,就是不肯学好,被我师父杀了,剥他脸皮下来做面具。」  
  巴大亨急拱手这:「谢谢埃兄,这些面具我不戴。」  
  侯芷獗嘴道:「你可是想死?」  
  巴大亨正色道:  
  「哇操!本大亨何等人物,人生在世活要活得堂堂皇皇,死要死得轰轰烈烈,戴起面具来,生不如死,何必戴它?」  
  侯芷想了一想,哑然笑道: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又过份迂腐,你先收下来,倘若要混进邪门行事,这些面具倒可令你有意外的收获。」  
  说来虽有道理,但巴大亨宁愿直中取,不向曲中求,无论如何也不肯收下那两张人皮面艮。  
  侯芷强他不过,只好赌著气将金仲文面具向自己脸孔上套,恨声道:「你敢不敢和我一路走?」  
  巴大亨笑道:「俟兄若是无事,我倒愿意带你去见我毕伯伯。」  
  侯芷道:「什麽毕伯伯?」  
  巴大亨道:「就是拂云山庄老庄主。」  
  侯芷诧道:「拂云山庄早就化灰。」  
  巴大亨点头道:「那是黑鹰令主手下凶徒的杰作,但那夥凶徒没讨得好的去。」  
  侯芷道:  
  「你知道的不少哩,我正要访查黑曙令主的下落,至今还没半点眉目,听说前天又毁了天星庄五不知是不是黑鹰令作怪。」  
  巴大亨一怔道:「天星庄是好人远是坏人。」  
  侯芷道:「无恶不作的大坏蛋。」  
  巴大亨轻轻叹息道:「哇操!可惜我要先去拂云山庄,若能先往天星庄访查,也许可查出一点眉目。」  
  侯芷哼一声道:「废话,我这地理鬼都查不出,休说是你了。」  
  巴大亨淡淡一笑。  
  侯芷横他一眼,道:「你敢不服?」  
  巴大亨笑道:「哇操!当然是不敢。」  
  侯芷喃喃道:  
  「不敢是一同事,不服又是一同事,你这书呆子只是不敢,并没说『服了』,仍然不能算数。」  
  巴大亨点点头道:  
  「正是如此,以德服人,人心悦服,以威加人,人只是『不敢不服』,这里面十分微妙。」  
  「哼,老生常谈,侯芷听多了。」侯芷接著道:「武林里面,谁讲『德』谁就倒霉,不信你就看看。」  
  巴大亨摇头道:  
  「那也未必,以威服人必不能长久,不过,我不想和你抬这杠子,走吧,你想去什麽地方?」  
  侯芷道:「听说下月底在马金岭有武林大集会,想去看看风色,也许有意料不到的收获?」  
  巴大亨道:「什么人召集的?」  
  侯芷道:  
  「不知道召集人是谁,但各宗派全已接到一份武林帖,说是每个赴会的人,皆可获知象牙塔的秘密。」  
  巴大亨暗忖象牙塔的秘密藏在造化图里面,而造化图又在自己身上,那召集人以象牙塔的秘密为饵,必定有所图谋,况吟道:「你先和我去拂云山庄一趟,我再和你取道往马金岭。」  
  侯芷笑道:  
  「说了你也不信,我昨天才离开拂云山庄那座屐墟,其实我已在废墟里度过三夜,鬼都没见一个。」  
  巴大亨知道拂云山庄不过炸场了几间正屋,侯正却说成麽墟也不由人不信,也许拂云庄主文阵刀毕模生不欲庄院成为狐鬼窟宅,索性回去毁个乾净。  
  由此看来,再游旧地已没有多少意义,马金岭既有武林人物集会,说不定有很多父执前辈在场,自己的父亲也会乔装前往……  
  想到这里,轻轻颔首道:「好,我和侯兄一道走。」  
  侯芷喜道:「有了伴儿好得多了,但你得戴用面具,别让人看出你的本相。」  
  「哇操!」巴大亨坚决地道:「这种坏人的面具我不戴,可有好人的面孔做成的?」  
  侯芷一呆,傻笑道:「好人的面孔怎会被人做成面具?你真是故出难题。」  
  巴大亨笑道:  
  「怎地没有?令师杀了坏人,剥他脸皮来做,若果坏人杀了好人,可不也剥下好人的脸皮做面具。」  
  侯芷失笑道:「我祗道你初出茅庐,原来你懂得真多,但你说的这种面具也不会落在我们手上。」  
  巴大亨懂得他的意思在说正邪既不两立,当然得不到好人的面具,正要推辞使用面具,侯正忽向官道一指道:「你想得到的东西也许那人身上就有。」  
  回头一看,原来在里许远处有人飞步而来,诧道:「那人是谁?」  
  侯芷道:「两面公子,是一个采花贼,若果能杀了他,包管你有十付以上的好人脸皮面具。」  
  巴大亨心头微檩,忙道:「无故杀人,我不干。」  
  侯芷冷笑道:「只怕你干不了,人家具绝顶轻功,具有可断树开碑的掌劲,我侯芷还惹不起。」  
  「那就别理他好了。」巴大亨挽著侯芷正要举步前行,那人已飘然到达,脚下一紧,过巴大亨身侧,回头瞧了一眼,立即赞了一声:「好俊。」  
  但见他一拧身子,全身疾转过来,挡著二人之去路,向巴大亨拱手道:「这位兄台请了。」  
  巴大亨见这人长相文雅,年纪不列三十,身著儒装,全无武林人物那种粗扩的气氛,以为侯芷看错了人,也同他一揖道:「兄台何来?」  
  那文士一对俊目向巴大亨仔细打量,口里带笑道:「这位是贵属吧。」  
  侯芷冷冷道:「不错,我叫做巴益智,这位是我家相公。」  
  巴大亨不禁瞧他一眼,微皱秀眉。  
  那文士看巴大亨这付神情,以为他嫌书僮多嘴,微笑道:「兄台毋须深责贵属,区区小姓史,贱字清如,正欲请教台甫。」  
  侯芷又抢著道:「我相公名叫巴大友。」  
  巴大亨受侯芷救命之恩,听他又替自己改了名字,情知一番好意,但仍老大不乐,无可奈何地道:「请莫乱说。」  
  真是过分纵容了,主人对书僮也用了一个「请」字。  
  史清如先是一楞,忽然哈哈一笑道:  
  兄台读书明理,当知『事无不可对人言』,难道竟嫌区区浅陋,连尊姓台甫都不欲见本色。」  
  史清如立即喜道:「区区四海飘萍,难得遇上兄台这般人品,若不嫌弃,结伴同行如何不麽?」  
  巴大亨红著脸道:「岂敢!」  
  他责在对侯芷说这年轻文士是采花贼的事将信将疑,所以谦恭礼让溢於于表,不脱书生味。」  
  巴大亨微愕道:「兄台欲往何方?」  
  史清如道:「区区倒是游山玩水,信步而行,并无一定去处。」  
  话里绝无毛病,但由他相隔里许,顷刻间就赶了上来,这份轻功确已成名露脸。  
  巴大亨未见过对方行径,不肯轻信对方是无恶不作的坏人,坦然道:「结伴同行,可破旅途枯寂,兄台先请。」  
  史清如笑道:「鱼贯不如雁列,你我联袂而行如何?」  
  巴大亨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在对方左侧并肩而行,走的却是往马金岭的方向。频频点头。  
  惟有侯正自承是书僮身份,眼见巴大亨与对方同行,无法加以劝阻,还得自己权充跟班,气得嘴唇獗起好高。  
  史清加偶然同过头来,见侯芷那付神情,不禁徽微一怔道:「大友兄这位贵属若果身材更高几寸,恰像一位敝友。」  
  巴大亨知道埃芷戴的是金仲文的脸皮面具,微笑道:「但愿不像贵友才好。」  
  「像,像………」史清如喃喃道:「真太像了,若果不是贵属,区区可能误认是敝友的兄弟了。」  
  侯芷冷漠地道:「你相公的朋友也像我巴益智这般奴才麽?」  
  史清如那片俊脸立即掠过一丝愠色,但又忽然消逝,转向巴大亨笑道:「贵属词锋端的凌厉,可见兄台也是厉害人物。」  
  若果侯芷确是书僮,巴大亨免不了要薄斥几句,但侯芷既是恩人,并又意在提醒警觉,只好淡淡一笑,随意答讪。  
  不觉已岔往另一条大路,在浓密的树木里出现一列整齐的房屋。  
  史清如欣然道:「幡溪到了,此地风景绝隹,正宜与良朋痛饮,区区作东,兄台幸毋见外。」  
  侯正冷哼道:「这里怎叫幡溪,难道姜太公跑来天目山垂钓?」  
  巴大亨笑道:  
  「哇操!你这就错了,姜太公钓鱼的幡溪,远在陕西宝鸡东南,又名璜河,源出於南山兹谷,流入渭水,怎会跑到吴越之地?」  
  史清如大为激赞道:「兄台真正见多识广,若非兄台一说,区区也以为这里的幡溪就是姜太公垂钓处,因为临溪的岸边,垂杨拂水,也有一处钓台,传说是姜太公钓台,想是本地人穿声附会了。」  
  由这话听来,幡溪该是史清如盖游之地。  
  巴大亨走进幡溪镇,但见屋宇整齐,街道清洁,酒帘飘扬,人物俊美,忍不住轻赞一声:「哇操!好地方!」  
  史清如笑道:「若非好地方,岂敢有屈尊驾?」  
  他一直拉著巴大亨走进一家挂有「记来居」招牌的酒家,拾级登楼,立间一声娇呼道:「史公子又来了!」  
  巴大亨俊目一瞥,见是一位妙龄少女转动秋波,正向自己扫来,另外远有几位同样装束的少女陪著座上的食客。  
  史清如笑吟吟道:「彩月既认得前度刘郎,还不赶快『扫径迎宾』,搴笃侍客?」  
  被呼为「彩」月那少女粉脸徽配,轻呸一声道:「什麽『扫径迎宾』,公子真会取笑。」  
  她连莲瞟了巴大亨几眼,接著道:「还有临江雅座,跟奴家来罢。」  
  说罢,轻移莲步,款摄柳腰,引领史清如走出楼後的栏干落座,含笑道:「史公子,这位公子是……」  
  史清如笑道:「这位是巴大友公子,是我的好友。」  
  侯芷忽然接口道:「我不需人代报,小书仅名叫益智就是。」  
  彩月方向巴大亨施礼一拜,轻唤一声「巴公子」,忽然听侯芷自报姓名,水禁同眸一笑  
  忽然,她一对星眸露出讶然之色,轻呼一声道:「这位小管家好像金公子!」  
  史清如点头道:「我也这麽说,金仲文来过没有?」  
  彩月微蹙蛾眉道:「金公子已有半年不来,真教彩云恨煞!」  
  另一座上的少女「呸」一声这:「鬼才恨他那短命的!」  
  这话一说,那座上原有二名三十左右年纪的壮汉立即发出粗犷的笑声。  
  巴大亨也立刻明白这「记来居」敢是兼营青楼之业,「哇操,真衰,怎麽交上史清如这样一位嫖客。」心头也志系不安起来。  
  史清如只是徽皱秀眉,看那豪笑的人一眼,便转向彩月吩咐酒菜。  
  巴大亨与史清如对坐,右傍栏干,栏干下便是一泓清溪,静静地流向西北,侯正面向拦干,背向搂里,不时远同头望望楼内的食客。  
  少顷,彩月带著一位粗壮的中年妇人来到座前,由中年妇人捧著的托盘取出酒菜、食具陈列桌上,含笑道:「史公子,你也替巴公子选个妹妹吧。」  
  巴大亨俊脸一红,急这:「哇操!谢啦!我不要!」  
  杉月和那中年妇人见他急得那付样子,知道是个嫩雏儿,全都笑出声来。  
  史清如笑吟吟道:「『只有英雄能本色,断无名士不风流。』走马章台,达场作戏,兄台何必拘谨。」  
  巴大亨正色这:「小弟既非英雄,亦非名士,本色只在书画琴棋诗酒花;『风流』二字实在担当不起。」  
  史清如笑道:「兄台如此著急,莫非害怕河东狮吼?」  
  巴大亨灵机一动,暗忖伯老婆并不是怎麽坏事,能以「怕老婆」三字挡妓女的驾,倒不失为中策,坦然道:「诚如兄台所说。」  
  彩月轻轻一哼道:「巴公子嫌我姐妹丑陋是真,若说已有夫人,我彩月就一百个不信。  
  巴大亨取出赵卿卿赠的那朵红色绢花结上襟头,微徽一笑,道:「小可有花为证。」  
  史清如一眼看见那朵绢花,目光顿时一亮,同时也掠过一统诡异之色,鼓掌道:「兄台能簪英雄花,怎说不是英雄人物?」  
  「英雄花?……」四座起了轻轻验动。  
  彩月一对星眸望望那朵绢花,又望望巴大亨脸上,轻轻坐在史清如身侧,轻绽朱唇道:「请问巴公子,这朵英雄花该是高唐院的信物,不知那一位姐妹有这份福气?」  
  巴大亨一心想摆脱妓女,不料赵卿卿正是高唐院的雏妓,由对方盘问的口气听来,也许同是高唐院出身,到底该不该说,不禁况吟起来。  
  然而,念头一转,忽觉赵卿卿情深义笃,无论如何也不同一般杨花下妓,立又泰然道:「拙别姓赵,字卿卿……」  
  「啊!双声叠字!」彩月娇呼声中忽然站起来道:「她在那里?」  
  「说。」  
  在巴大亨从来不涉足风月之场,怎知高唐一宗的「双声员字」正是宗主的嫡传弟子?此时但见对方忙急,楼里陪坐的少女也纷纷站了起来,也深感诧异道:「姑娘请坐下来在这时候,楼里又传出一声豪笑道:「到底是小白脸占便宜,王蔼蔼的弟子居然肯嫁给……」  
  「老二!」这一声喝止那人的话头。巴大亨学目看去,正是曾经发出粗犷笑声的两名壮汉,暗忖对方这样好管闲事,不知要惹出多少是非。  
  果然,史清如向二人冷扫一眼,徐徐起身道:「马老二,你在说话?」  
  先发话那壮汉不甘示弱,也站了起来,重重一哼道:「就是说你史清如这群不要脸!」  
  这回连巴大亨也骂上了,由得他为人谦和也不禁怒形於色,但一见侯芷轻轻摇头,立又忍了下来。  
  彩月急忙向那边座上的姐妹打个招呼,一面强拖史清如坐下,含笑道:「公子达人宏量,不必计较这些。」  
  那知马老二方被一名少女纳他归座,闻言又冷笑道:「什麽达人?谁不知道他绰号『两面公子』,笑里藏刀,专供他人驱策?」  
  史清如陡然一喝道:「马武!说好来,我供谁驱策?」  
  马老二昂然道:「若非黑鹰令主,还有谁欣赏你这群免儿爷?」  
  巴大亨一听马老二叫出「黑隐令主」,心下不禁暗惊,却见史清如气得俊脸铁青,霍然站起道:  
  「马武别再狗仗人势,大爷可不怕你,只怕黑鹰令落在你那天马庄,大马小马一概死个尽绝。」  
  和马老二坐对面那壮汉忍不住冷笑道:「阁下几时充任黑鹰令使,何妨当众说来。」  
  巴大亨俊目急瞥,但见所有目光全投向自己这边座上,那些目光之中,有的带著怒火,有的透著欣羡。  
  可见那夥食客正邪两方的人都有,惟有陪座的少女虽带焦急的神情,却又人人镇定,与食客的眼光显然有别。  
  暗忖自己曾经假冒「令使」,难道史清如也是一个假的?如果史清如是假令使,则其「假」的用意何在?  
  思忖未竟,史清如已振声大笑道:「马老大也同样糊涂,怎见得大爷担任令使?」  
  後发话那壮汉先站起来,向在座各人扫了一眼,刚要开口说觉,忽然一声惊呼,立即坐同座上,再仰身子,翻落之後,同时也一脚踢翻了桌面。  
  马老二跃起,叫道:「大哥,你……」  
  那知一语未竟,猛可向上一跃,接著翻跌下去。  
  马氏兄弟先後选人暗算,楼里面的食客顿时大乱。  
  史清如仰天大笑道:「令使果然来了。」  
  巴大亨猛见一毫光一闪,急忙一掌挥出,但因事先未作准备,并且隔有一张桌子,掌劲远没透过,史清如已惨嗥一声,弹高二尺,翻身栽倒。  
  顷刻间倒了三个,惊得满楼食噤口无声,也惊得猛扒猛吃的侯芷忘了放下筷子忽然跳起,把桌面撞翻出楼外。  
  巴大亨一掌未能救得史清如性命,顿时怒火中烧,起身价喝道:「哇操!何人施用暗算,话站出来说话。」  
  忽然有人嘲笑道:  
  「小子若不想死就少说两句,人家若不看在你襟前那朵英雄花的份上,也和你面前那小子一样倒下去了。」  
  巴大亨心头一檩,知道这话并非危言耸听,黑鹰令使在暗里下手,若非事先防备,任何人也难逃一命。  
  此时已看见说话的人是一位面目黝黑的老者,拿不准是否施暗算之人,只好拱手谢道:「多谢老丈提醒,但小子决不容那凶徙横行。」  
  那老人似不愿听,也不待话毕,默默地丢下一块摔银,徐步下楼。  
  「追!」巴大亨觉得那老人十分可疑,想要下楼追赶。  
  但眼光一触及史清如的尸首,急又掏出一块银子道:「彩月姑娘,劳你转告店东,将这三位受难的人分别葬了。」  
  彩月先接过银子,皱起蛾眉道:「公子休多管闲事,方才那老丈说的不假。」  
  巴大亨但见几十对灼灼的目光投在自己脸上,无法分解出谁是凶手,索性大声答道:「多谢姑娘好意,但这事不能不管。」  
  马氏兄弟和史清如各因一句话而送了命,巴大亨屡说要管,却又燕雀无声,准有每一个陪座少女目光透出焦急的神采。  
  彩月轻轻叹息道:「公子既说要管,奴家自难拦阻,但愿一路福星高照,莫连累我姐姐。」  
  巴大亨漫应一声,转向侯芷道:「我们该走了。」  
  侯芷摇摇头道:「我把史清如的尸体也带走。」  
  巴大亨以为他要搜寻面具,忙道:「人死入土为安,让店家埋葬就是。」  
  侯芷挤一下眼睛,笑道:「相公忘了人家方才多情多义,请你到这里来了,虽说入土为安,也该亲手埋葬才是。」  
  巴大亨察言观色,顿悟史清如是被杀死减口,也许身上还带有什麽证物,颔首道:「你提他起来。」  
  蓦地,有人大喝道:「不许动!」  
  巴大亨急忙看去,见是一位精壮的汉子排众而出,徽愕道:「哇操!小可埋葬敝友,阁下为何拦阻?」  
  精壮汉子道:「两面公子虽是贵友,但不知是否黑鹰令使,应该由各人验看,才不致被毁灭佐证。」  
  巴大亨作色道:「哇操!阁下竟疑小可也是令使了?」  
  精壮汉子昂然道:「在未明真象之前,阁下也难免可疑。」  
  巴大亨淡淡一笑道:「哇操!随你便!阁下尽管查验好了。」  
  侯芷急道:「大个子,谁授权给你来查验?」  
  精壮汉子怔了一下,冷笑道:「关你什麽事?」  
  侯芷斜走一步,将史清如尸体挡在身後,哼一声道:  
  「既无别人授权,应该由我这做奴才的查给大家看,谁知你打什么心眼,万一故意栽脏,达我家相公都走不了。」  
  精壮汉子怒形於色,暴喝一声:「你敢!」  
  侯芷不再理会,蹲下身子正待搜查尸体,精壮汉子急忙一步欺到。  
  巴大亨伸管一拦,微笑道:「毋劳阁下动手。」  
  精壮汉子冷哼一声,一掌劈出。  
  巴大亨一翻腕,扣紧对方脉门,剑眉一挑,喝道:「阁下这般著急,难道就是施暗算的凶手。」  
  侯芷在这刹那间已由尸体上起出一杖牛毛细针,笑道:「相公搜搜那厮身上,看有这种凶器没有?」  
  精壮汉子脸色大变,不待话毕已手脚并起,奋身向栏干一跃。  
  巴大亨不防对方突然拼命,右手已被挣脱,急扬起左掌挈去,「蓬!」一声响,精壮汉子没跃出栏干,背後却挨了一掌重的,立即撞趺在楼上。  
  巴大亨趁势一把将他翻转过来,喝道:「你这凶徒……」  
  那料话未说完,精壮汉子忽然一翻眼睛,猛一抽扬,呕出一口黑血,立即断气。  
  巴大亨默然叹息道:「好容易遇上一个,偏就这样死了。  
  侯芷道:「相公下手好重。」  
  巴大亨摇摇头道:  
  「不关我事,这人嚼毒而死,以前我也遇上这种情形。」徽顿,接著问道:「你远搜到什麽东西?」  
  侯芷扬起一面小银牌道:「平字第八号。」  
  巴大亨点头咨嗟道:「哇操!这姓史的也真正该死,原来竟是一名黑鹰令使。」  
  侯芷笑道:「这姓史的革雯也藏有十六枚毒针。」  
  楼里忽有人诧异地叫道:「马老二竟是中了两杖毒针,一枚在左,一枚在右。」  
  另一人叫道:「马老大可不是同样!」  
  巴大亨转头看去,见是两名中年人各检视一具尸体,略加思索便知马氏兄弟同时被精壮汉子和史清如所害。  
  史清如欲将行凶的责任诿给对方,所以连自己也不免一死,忙接口道:「是毒针麽?安啦!若马氏兄弟远有一口气,小可还能救。」  
  楼里二人急抱起尸体奔到,叫道:「还没断气。」  
  巴大亨毫不犹豫,取出挂在胸前的玉缺。  
  玉缺一现,有人猛呼一声:「鸳鸯血玉!」  
  巴大亨志在火速救人,没有留意,侯芷目光一扫,已看见那人脸色枯黄,是一位中年病夫。  
  彩月忽然娇呼道:「我们姐妹统统过来保护巴公子。」  
  陪著客人的侍女纷纷奔来,环列成一堵人墙,将巴大亨连带尸体围在中间,然後转身向外,监视每一个角落。  
  「哇操!香喷喷的!」  
  巴大亨将血玉诀套上马老二右侧伤口,一缕黑血也随即泊泊流出,顷刻间血色转红,又将玉诀改套左侧伤口。  
  那知这一套下去,流出来的血也是红色,不禁怔了一怔。  
  彩月笑道:「毒已尽除,马二爷自会苏醒过来,公子快救马大爷要紧。」  
  巴大亨顿悟人身血脉本是循环,忙将玉诀往马老大的伤口上套。  
  果然马武轻轻呻吟一下,睁开眼睛,急忙坐起,征怔地看著巴大亨以血玉玟故人。  
  半晌过後,马老大也醒了过来,一开眼睛,已知怎样一同事,轻叱道:「老二,我们快拜恩公!」  
  巴大亨俊脸一红,急忙避开,达连摇手道:「哇操!小款代志!二位莫折煞小可。」  
  在这时候,侯芷却见那中年病夫匆匆下楼而去。  
  虽然巴大亨走避,马氏兄弟仍恭恭谨谨遥拜三拜然後起身,马老二想起曾经讥笑巴大亨是小白脸,惭愧得低头不语。  
  马老大再向巴大亨躬身一拜道:「请公子归座,否则愚兄弟连站处都没有了。」  
  巴大亨苦笑道:「贤昆仲请先入座,小可再看这位史兄能否有救?」  
  侯芷忙道:「这个早就死了。」  
  巴大亨诺道:「哇操!马氏昆仲先伤,并还是各伤二针都能有救,史兄只是伤了一针,怎会死了?」  
  侯芷诡笑道:「他姓『死』,怎能不『死』?你不信就看看。」  
  巴大亨不信,将玉玟往史清如的伤口上面套,果然逼不出毒血。  
  这也是他缺少练历之故,倘若仔细察看,使可发现史清如虽由侯芷起出毒针,也被侯芷点了死穴。  
  扶马老大过来疗毒那汉子见巴大亨一脸惋惜之情,抱拳一指道:  
  「在下姓顾,贱名虎,这位是劣弟顾豹,幸濡隋公子丰采,乃毕生之荣,但以这史清如为人,实不值得公子惋惜,也许公子与他并无深交吧。」  
  巴大亨接口道:「不错,是方才在路上遇上的。」  
  顾虎点点头道:「公子一掌打翻司徒东,艺业已经登举造极……」  
  巴大亨俊脸一热,忙道:「哇操!小可只是偶然凑巧,并未学过什麽武艺。」  
  顾虎笑道:  
  「公子不必过谦,难得的就是这麽凑巧,司徒东是劳山派的大弟子,愚兄弟自问难敌他百招,不知他几时投入黑鹰门,居然当起令使来。」  
  彩月妙目含情道:「公子赶快坐下,你看人人都在站著。」  
  巴大亨忙道:「不必了,我还要到一个地方去。」  
  彩月一抬道:「天色已晚,不在这里歇一宵,还要去那里?」  
  巴大亨向搂外一望,转向侯芷道:「哇操!看样子!我们真该走了。」说罢,朝楼上各人拱手道谢,路著侯芷下台。  
  顾氏兄弟,马氏兄弟送到楼下。  
  彩月一直送到街心,悄悄道:「公子当真要走?」  
  巴大亨含笑道:「哇操!已经把这里闹成凶地,还能不走麽?」  
  彩月笑道:「你若肯光临我住处,我有很重要的话对你说。」  
  巴大亨愕然道:「咦?何不在这里说?」  
  彩月笑道:  
  「这里不方便说,今夜二更到三更时分,我在这排屋子北首第三家的楼上留看灯光等你。」  
  巴大亨不知究竟有何要事,只好点头答应。  
  侯芷一出镇口,忍不住笑起来道:「好啊,原来你这样一位公子哥儿也会骗人。」  
  巴大亨一怔道:「你见我骗过谁?」  
  侯芷一翻怪眼道:「你几时又认得一个赵卿卿来了?」  
  巴大亨哑然失笑道:「原来你急著要知道这个……」  
  他收好英雄花,将自己如何被擒,如何获赵卿卿解救,後遇无名老人赠服火枣,再被庄幼雄舍去致与赵卿卿散失……等事一一告知,接著又道:「当时危机四伏,只好暂认为夫妇,不料赵卿卿如此多情,也不傀为我巴家媳妇,是以在『记来居』为了摆脱妓女纠缠,索性当采承认了下来了。」  
  侯芷想起当夜自己先逃的事,带著愧意道:「那夜晚我先逃走,你不怪我?」  
  巴大亨坦然道:  
  「哇操!侯兄度力不敌,当然要回避恶人,并已提示小弟藏匿,怪只怪小弟不懂得躲开,怎好怪起侯兄来。」  
  侯芷见他心地坦然,毫无作伪之状,大为感动,翘起拇指叫道:「凭你这份坦率的心性,侯芷真愿意当个跟班!」  
  巴大亨忙道:「哇操!拜托,侯兄千万不可……」  
  侯芷一本正经道:「别再叫什麽侯兄了,侯芷虽没多大本事,但平生也只服师父一人,由今天起多服了一个你,也许将来你我远会有分手之时,只要你打个招呼,侯芷是水里火里全都敢去。」  
  巴大亨肃容一指道:「侯兄这分情谊,巴大亨是拜领了。」  
  侯芷就跳开一步,叫道:「你再叫侯兄,就是不要我一这个朋友。」  
  巴大亨哑然道:「哇操!那麽严重啊!那要叫什麽呢?」  
  侯芷笑道:「就叫我的名字吧!」  
  巴大亨笑道:「芷兄………」  
  「不敢当,正弟吧!你总长我岁把。」  
  「好吧,我强不过你。」  


  ※※ ※※ ※※  


  夜正二更。  
  幡溪悄然如睡。  
  但见几座小楼远有灯光闪烁,也许那是女子绣合,深夜赶制嫁衣,也许是慈母惜女,殷勤叮喝,也可能是孤食怨妇,无法成眠。  
  在这时候,一叶轻舟由幡溪顺流而下,悄悄划破溪水,却不引起一点声音。  
  舟上,一位兽衫少年与一位蓬头童子对坐小酌,二人当中以船板架成的桌面还有几盘小菜--这二人正是巴大亨和侯芷。  
  因为恐怕由陆路赴彩月之约彼人认出,所以星夜泛舟,既可赏弄江上清风,又可直抵桃花洞口。  
  当然,他并无采津之意,只因彩月曾说有重要的话而不得不来。  
  轻舟渐渐驶近那座小搂,巴大亨心头反而志系不安起来。  
  因为他远是第一次赴一个女人的的会,而这女人偏是酒家女侍,怎知她不是藉故相请,编人入设?  
  侯芷知道事不关己,因此坦荡荡地饮酒食肉,而且不时向巴大亨扮个鬼脸,发出极轻微的笑声。  
  由得巴大亨心地坦然,但因他故意做作,也觉有几分尴尬,一见轻舟已流近小楼外的枭衣石,忙道:「哇操!别笑,快插好竹篙。」  
  侯芷仍然轻轻一笑,从容拿起竹篙插进船头,将头定在枭衣石旁边,又笑笑道:「我就在这里喝酒等你,当心莫把洗脚水泼下来。」  
  巴大亨脸红苦笑道:「哇操!你这嘴巴真多,少说这种话不好麽?」  
  侯正挥挥手笑道:「去你的吧,人家已急著要说『想煞奴家』,但我得提醒你这做哥哥的是『使君有妇』。」  
  荡地,楼窗「呀」的一声打开,一个美女的玉首已探了出来,随即「咦……」一声道:「公子原来已经到了。」  
  巴大亨见那女子正是彩月,忙道:「姑娘下来还是小可上去?」  
  彩月笑道:「公子上来吧!」  
  侯芷轻笑道:「当然是你『上去』嘛!」  
  他一语双开,气得巴大亨瞪他一眼,但彩月说过之後已缩头回去,只好捞起衣摆,跃进搂窗。  
  忽见除了彩月,另外远有一个年约破瓜的彩衣少女含笑相迎,忙拱手当胸道:「有劳姑娘久待了。」  
  彩月施礼一拜道:  
  「蒲柳弱质,岂敢当公子大礼,这位姐妹也姓赵,艺名细细,来到这里已有两天了,公子请先坐下再说。」  
  她指著一张椅子让巴大亨坐下,又教赵细细坐在他的右侧,自去倒来两杯香茗放在二人面前的茶几上,欣然道:  
  「赵四姐请陪公子好好谈谈,这就是五姐丈,五姐的事就问巴公子好了,我去吩附些酒菜上来。」  
  巴大亨忙道:「用不著了,我船上有。」  
  彩月哨嗤笑道:「我这闺房从未被人登过,难得请来公子,少坐片刻,要麽,搬往宝舟……啊,贵属同来没有?」  
  巴大亨笑道:「哇操!我那有什麽童仆,姑娘在『记来居』见过的人是敝友侯芷,混名『猴子』。」  
  赵细细轻「啊」一声道:「陆三元前辈的徒弟。」  
  巴大亨微愕道:「原来姑娘也认得他。」  
  赵细细粉脸微红,轻摇玉首道:「贱妾并不认识,只是侯芷到处闯祸,才久仰他的名头,不料竟是相公的至友………」  
  巴大亨暗笑侯芷居然在北湖上捣蛋成名,又间赵细细接著道:  
  「线妾奉师命访查师妹行踩,听说她与巴大亨同行,怎又与公子成为夫妇,莫非公子另名巴大亨?」  
  巴大亨暗服这少女慧心,含笑道:「小可正是巴大亨。」  
  「失敬!」赵细细起身施了半礼,立即坐下,蛾眉徽蹙道:  
  「贱妾当先解公子之惑--卿卿排行第五,贱妾称她为五妹,她偶间师父说过有关象牙塔的故事便即留言出走,走时又将师父那管玉箫带走,殊不知一被凶徙认出那管玉萧,立即有杀身之祸………」  
  巴大亨吃惊这:「哇操!这……如何是好。」  
  赵细细一怔道:「公子和她失散了麽?」  
  巴大亨点点头,将失散缘因说明,接著道:「她在找我,我也在找他,但天宽地广,就不容易碰在一起。」  
  赵细细听说赵卿卿能跃上十三层高塔,脸色舒了下来,笑道:「原来五妹另有奇遇,练成了绝顶轻功,这倒不须为她檠心了,不过……」  
  一句诸没完,侯芷忽然由外面喝一声:「快开窗门!」  
  巴大亨间声知警,一步跨了过去,迅将窗门关紧。  
  赵细细也钴了起来,面色凝重道:「敢情已来了武林人物,外面若是侯芷那闯祸鬼,只怕不大妥当。」  
  巴大亨笑道:「哇操!是他,但他精通水性,人又灵精,料也不妨。」  
  在这时候,忽然闻及远处有人唤渡,侯芷回答过後,竟然响起篙声,听来是要开船走了  
  越细约失笑道:「你看吧,他又要闯祸了。」  
  巴大亨微笑道:「且休管他,姑娘方才说什麽『不过』就不说了。」  
  赵细细面带忧色道:「不过我那五妹年纪太幼,又少历练,自从她和你同行的消息由薰风谷传出江湖之後,也不知多少邪闪宗派高手追寻你二人下落,只怕她一不留神就落进歹人手中,她又长得那麽美。」  
  巴大亨听她说「美」,不禁失笑。  
  赵细细诧道:「你笑怎的,难道她还不够美?」  
  巴大亨笑道:「哇操!那无名的老前辈赠给她一付丑陋不堪的面具,因此骤然看起来就够吓坏了人。」  
  赵纫纫摇头道:「那丫头肯戴丑面具?」  
  巴大亨点点头:「她曾经戴了三天,守候我醒转过来,相信她若在江湖寻我,必定仍戴那付面具。」  
  「你真是她的知己,唉!」赵细细略带黯然道:「我那……」  
  忽然,她似发觉自己失神,伦窥巴大亨一眼,粉脸上飞起两朵红云,轻轻一咬唇皮,幽幽道:「明天,我跟你找他去。」  
  巴大亨已听出这位少女也有心上人,但不知说「他」还是说「她」,想起对方奉命找师妹是应该的,找同心上人也是应该的,也许意在仗自己一点艺业而结伴同行,不好推辞,笑笑道:「只怕我会拖累姑娘。」  
  赵约细红晕未退,低头道:「你莫嫌我累了你。」  
  彩月在这时登搂,见状一怔道:「你们说得好知心啊,外面吵得好不厉害。」  
  「谁吵?」巴大亨方问一声,忽听得侯芷在骂道:「妈的!你们是乘船的还是盘贼的,啖啖嗦嗦干什么?」  
  接著有个少女叱声道:「这船僮活地强横,看来一定有一手,哥哥先给他几个耳刮子再说。」  
  这少女的声音好熟,巴大亨一听就知是那刁蛮出奇的庄幼推,恐怕侯芷在她兄妹手下吃苦头,急道:「我去看看!」  
  「我也去!」  
  巴大亨在前,赵细细在後,三脚两步赶到渡口,立刻看见侯芷横篙站在船头栏著庄少推兄妹不让上船。  
  庄幼雄捆紧脸皮站在她哥哥身侧,巴大亨忙道:「芷弟不要鲁莽,这位就是我说过的庄氏兄妹。」  
  庄少雄回头一看,欣然道:「原来是巴兄偕女友乘用这船,小弟倒是误会了。」  
  庄幼雄「哼」一声道:「哥哥,你看站在那小子背後的什麽人?」  
  庄少雄只留意巴大亨,并未参看赵细细一眼,这时听出妹妹话里有因,禁不住仔细一看,失声道:「原来是桂妹!」  
  庄幼雄冷笑道:「桂妹?桂妹成了人家的亲妹妹了,我说你轻易将本门绝学交了什麽桂妹,这番捉到了,还有什麽好赖的?」  
  他劈劈啪啪像连珠炮般说了一阵,气得赵细细娇躯猛颤。






棍王巴大亨

第十一章 巴大亨招供


作者:







  巴大亨见庄幼雄不问青红皂白,一味是冥顽,诬赖,不禁怒声道:「哇操!庄小妹,你好使不是少雄兄的妹妹!」  
  庄幼雄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冷笑道:「你後面那人很像,是不?」  
  庄少雄忍不住轻叱道:「妹妹!在未弄清楚真象之前,不可诬赖别人!」  
  「诬赖?」庄幼雄立刻接口道:  
  「是你糊涂这是我不清楚?你将本门绝学教了亲妹妹,亲妹妹又成了别人的亲妹妹,於是,亲妹妹又将武学转传了枕边人…………」  
  赵细细气得颤声厉喝道:「庄幼雄,住口!」  
  庄幼雄冷笑道:「哼!住什麽口?我早知道你不是个东西,以色骗艺…………」  
  庄少雄又回头喝一声:「妹妹!」  
  然而,庄幼雄不知因何憎恨男人,连女人也一并憎恨,由得她哥哥再四阳阻,那尖锐的叫声仍然叫骂不已。  
  巴大亨听出毛病在施红英教给自己那套掌法上,而赵细细也恰是庄少雄的女友,自己台是偶然遇上赵细细,但被固执成见的庄幼雄看在眼里,那有不翻波滚浪的道理?忙向庄少雄拱手道:「庄少雄兄请先听小弟一言。」  
  庄少雄含笑道:「兄台毋须著意,请尽量说。」  
  巴大亨暗忖龙生九子,只只不同,但哥哥倍地谦恭,妹妹却恁地刁顽倒也少见。  
  想起庄少雄曾替自己解围才有今日的成就,也就心平气和地道:「小弟有幸学成一套掌法,实乃一少女所传……………」  
  庄幼雄立即一指赵细细道:「就是那贱人传给你!」  
  巴大亨不在理她,接著又道:「那少女姓施,名红英,乃老麻姑之弟子。」  
  庄少雄轻轻点头道:「兄台之言,自是可信。」  
  庄幼雄冷笑道:「你信一个坏蛋的话,就不信我的!」  
  庄少雄没答腔。  
  巴大亨接著道:  
  「也许老麻姑的武学与府上武学有偶同之处但小可绝未涉猎过府上绝学,至於这位赵姑娘这是今夜初次相见…………」  
  庄幼雄接口道:「你怎不说是再度春风?」  
  赵细细厉声道:「你敢再说我!」  
  庄幼雄仰脸向天,傲然道:  
  「偏说,偏说,你在我哥哥面前姓范,在那酸丁面前姓赵,再度春风已说少了,不知究竟有多少度了哪!」  
  赵细细为何又自称姓范,庄少雄也疑了起来,带著几分不悦道:「桂妹,你到底姓什麽?」  
  赵细细已是气极,冷笑道:「你也疑我了?」  
  庄少雄本是外柔内刚之人,在相信的时候,任何人不能令他疑,疑了之後,任何人也不轻易使他信。  
  赵细细这一反问,也就激起他择善固执的性格,毅然点头道:「不错,但我还愿意听你解释。」  
  赵细细冷笑道:「不必了,往日的情谊一笔勾销!」  
  「赵姑娘!」巴大亨急得叫了起来。  
  「四姐!」娇呼声中,彩月由人丛中奔出。  
  原来在渡口喧闹得远近可闻,已有不少人由被窝里爬出来观看热闹。  
  彩月急急奔出,先向庄少雄检衽一拜道:  
  「这位就是我四姐说过的庄少侠了。我名叫彩月,是高唐外院的弟子,小侠可肯听我解释?」  
  庄幼雄冷笑道:「谁听你臭婊子的话?滚开!」  
  彩月轻嗤一声道:  
  「我来这里半天,早见过你这付德性,我四姐若嫁给你哥哥,遇上你这样一位小姑还不是活受罪。」  
  庄幼雄得意洋洋道:「你知道就好。」  
  彩月忍著怒气,转向庄少雄道:「少侠总该知道江湖人物之所以要改名换姓,有不得已的苦衷。」  
  庄少雄轻轻颔首,场里的气氛也松了不少。  
  彩月面浮喜色,又道:  
  「就以贱妾来说,贱妾本姓高,但艺姓孙;本名玉芝,艺名彩月,而且这里同辈姐姊都姓高。」  
  庄少雄道:「你的意思是说桂芳姑娘也有一个是艺姓?」  
  彩月点头道:  
  「少侠说的不错,范桂芳是本名,赵细细是艺名。她那『赵』宇暗示为第一代弟子,凡是与宗主同辈份的姐妹所收的弟子全姓『赵』。艺名用叠字,那是表示为宗主嫡传弟子,宗主嫡传弟子可以择人而事,不像我等这些臭婊子任人蹂躏。」  
  庄幼雄「哼」一声道:「说的比唱的好听,还不是一个臭婊子!」  
  彩月没理睬,又道:「我再请问少侠一事,你当初遇上我这位姐妹时,她穿什麽颜色的衣服?」  
  庄少雄淡淡地道:「蓝色。」  
  彩月领首道:「什麽时候换了彩衣?」  
  庄少雄想了一想,徐徐道:「第二天。」  
  彩月又点点头。  
  赵细细急道:「月姐别尽泄院中秘密。」  
  彩月正色道:  
  「为了姐姐终身,杀了我也要说,少侠你心里应该有数,守官砂隐,换著彩衣,你知道了吗?」  
  庄少雄禁不住叫一声:「桂妹!我几乎对不住你!」  
  赵细细一肚子委曲在这一声里飞上九霄,「嘤」的一声,伏在彩月肩上哭了起来。  
  巴大亨也明白了--难怪在「记来居」一说出赵卿卿名字立即起了几声娇呼,也难怪赵卿卿仍然穿著纯色的绿衣,原来还有一粒守官砂未隐。  
  在这时候,人人都替赵细细和庄少雄暗喜,但那专唱反调的庄幼雄又冷冷一哼,这哼声像一块重铅挈在每一人的心头上。  
  祗听她冷冷地道:  
  「可不是了,女人以守官砂为宝,才相见一天就送掉了守官砂,後来当然食髓知味,见这个更俊,於是又勾搭上了。」  
  在她的嘴里说得赵细细一文不值,还夹著巴大亨在要头。  
  彩月怒骂道:「你可是食过髓,也知过味?」  
  「你找死!」庄幼雄一声娇叱,身随声到。  
  彩月武艺本已极劣,又多了个赵细细伏在肩头,更加闪避不开,身子还没挪动,已连吃了两个耳刮,打得眼里金光连闪。  
  庄幼雄顺手又给赵细细一掌,骂道:「也给你这贱人懂得厉害!」  
  赵细细的武艺诀不不於庄幼雄,只因哭肿了眼,泪眼馍糊,被这一掌打偏了颈子,一头撞在彩月的头上,撞得两人同时跌倒。  
  巴大亨因为尊重庄少雄,是以任凭庄幼雄辱骂也得忍受下来,这时一见庄幼雄行凶,再也不能忍受。  
  一步冲了过去,伸臂一拦,暴喝一声:「哇操!你这『恰查某』快住手!」  
  庄幼雄倒退一步,宝剑立即抽出,冷笑这:「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治你的罪!」  
  巴大亨徽怔道:「哇操!我有何罪?」  
  庄幼雄傲然道:「万恶滔天,罪无可疽!」  
  巴大亨怒道:「『恰查某』,你说来!」  
  庄少雄走过来,拱手揖道:「兄台息怒,舍妹极不懂事,容小弟……………」  
  「容你怎样?」庄幼雄冷然道:  
  「已经抓破脸皮,你还敢恋著那贱婢,我也不要个婊子做嫂嫂?你交得好朋友,到处行凶杀人,也玩丁你的女友。」  
  「胡说!」巴大亨厉声道:「我杀凶徒也有罪?」  
  庄少雄忙道:「兄台别听她乱说。妹妹,走!」  
  「我不走!」庄幼雄叫著道:「再容这酸丁行凶下去…………」  
  庄少雄急一抓她粉臂,再要把她拖走,那知庄幼雄已犯了狠性,闷哼一声,用力挣脱粉臂,一剑已疾向巴大亨刺出。  
  剑发如电,一缕寒光已射到巴大亨胸前。  
  巴大亨骇然飘身,绝快的身法一闪丈余,喝问:「哇操!『恰查某』你也太过狠了,难道真要取小可性命。」  
  他直到这时仍然认为可向对方解释误会,因为他太尊重庄少雄,是以不忍与人家妹妹交手。  
  但庄幼雄可不理喻,傲然道:「不错,你把命交来好了,一条命还不够赔!」  
  巴大亨诧道:「这就怪了,难道要我填黑鹰凶徒的命?」  
  庄幼雄冷冷道:「你还算聪明!」  
  巴大亨蓦地一惊,晴忖若果这对兄妹真是黑鹰令使,那就太危险了,但由庄少雄那份温雅谦恭的风度上看,说他是黑鹰凶徙谁肯相信?  
  沉吟间,猛见毫光一闪,赵细细也娇呼一声:「当心!」  
  巴大亨不待呼声入耳,已知敌剑来袭,褐衣老者传授的身法自然施展出来,让开庄幼雄一剑,急道:「庄兄,这是怎麽一会事?」  
  庄少雄脸上忽显出极其为难之色,徐徐这:「兄台能替小弟管教她一下也好。」  
  庄幼雄叫起来道:「好哇,你这还成个哥哥哪,我先要这酸丁的命再来和你算帐!」  
  巴大亨问庄少赵的不是管教不管教的问题,实是要问庄氏兄妹与黑鹰令主有什麽开通。但庄少雄也不知是误解了用意,托他管教起来,而庄幼雄在叫喊声中,宝剑已幻出几十道剑光疯狂卷到。  
  这一来,逼得他连连後退,也逼起心头急怒。  
  一探衣底,取出得自诸葛天行身上的蜈蚣鞭,厉声道:「『恰查某』,你若再相逼,我就要代令兄教训你了!」  
  「凭你也配!」庄幼雄已连攻十几剑,连人家衣角都没沾上,但狂傲仍未减半分,挥剑如飞,劈出剑风丝统作响。  
  巴大亨握鞭在手,心里还在犹豫难决,但看对方全无退意,也气了起来,暗忖妹妹如此横蛮,还不是做哥哥的宠坏了的。  
  心意一诀,蜈蚣鞭当作剑使,一声朗啸,先腮高丈余,一个反冲下来,划出十二式中首一式。  
  也见一片银光广及丈余,周遭黯然失色。  
  蜈蚣鞭共有一百个小节,在这一挥之下互撞出震人心魄的声言,庄幼雄粉脸变了颜色,  
  不待银霞压顶,已连蹬两步倒退丈余。  
  巴大亨一招落空,自觉不为己甚,鞭梢一垂,从容道:「小妹既肯收手,小可也愿化干戈为玉帛,敬请贤兄妹登舟莅酌,如何?」  
  庄幼雄「哼」一声道:「谁要吃你的东西,总有一天要吃你的肉!」接著,喝一声:「走!」纵步如飞而去。  
  庄少雄长叹一声,由怀中取出一件东西掷向赵细细脚前,默默无言,同头奔去。  
  巴大亨楞住了,却闻赵细细带著哭声叫道:「等一等,这个还你!」  
  然而,庄少雄仍是头也不同,走个无影无踪。  
  巴大亨叹息回头,见赵细细一声厉笑,将手中一物向石上猛掷,忙道:「哇操,姑娘何必如此?」  
  赵纸细气得大哭道:「他把英雄花还我,留著这个作夜度资吗?」  
  巴大亨这才知道她说的是庄少雄给他的定情之物。  
  不错,赵细细虽是雏妓,也有她自己的人格,对方不要英雄花,怎好还留下对方的定情物?  
  但他将那件东西摊在石上,虽然响起「当」一声,而且又跳起二尺多高,却是没被砸碎。  
  巴大亨好奇地捡起来一看,不禁失声道:「这个鸳鸯血玉诀!」  
  赵细细厉叫道:「什麽诀也不要!」  
  巴大亨正色道:  
  「姑娘何必如此?庄兄只是因有妹妹在场,不得不暂将英雄花奉还,并非决绝而去,小可相信他诀非无情,姑娘保留此物,定有团圆之日。」  
  赵细细不假思索地恨声道:  
  「他要有你这样心肠就好啦!你只顾替他说好话,没想过当时他的妹妹已走了,他後来才把英雄花掷还我!」  
  巴大亨接口道:「庄兄还英雄花之前也曾叹息过来。」  
  赵细细道:  
  「谁知他怀什麽鬼胎?叹息若能说是同情别人,我可以整年叹给你听,做戏嘛,谁能说他不是叹息高攀不上你。」  
  巴大亨摇摇头道:「小可决不这样想。」  
  赵细细道:「你太轻信别人了,庄幼雄为什麽恶狠狠要杀你?」  
  巴大亨一想回头,不禁心头微懔--庄幼雄不是说过要自己赔命的话吗?究竟要赔何人的命?  
  自己除了在拂云山庄和在记来居栖上杀过黑鹰凶徒,从来没杀过任何一人,赔命?除了赔凶徒的命,还能赔谁人的命?  
  当时曾经问过,庄幼雄也坦然承认,若不是为黑鹰凶徒报仇,自己又不曾得罪过她,凭什麽发那样大的狠劲?  
  再想同拂云山庄那夜,自己被凶徒穷追,庄少雄忽然现身相助,说什麽「认剑不认人」,「上方剑斩恶人头」,那夥凶徙立刻退去。  
  若说庄少帷不与凶徒同夥,凶徒诀不致於轻易放手,若说他与凶徙同夥,为何又替自己解围?  
  赵细细见巴大亨沉吟不语,轻轻一叹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是百年身。』我已误了自己,你不可滥交自误了。」  
  巴大亨感澈地道:「姑娘此言,小可当铭志五哀,但小可决不敢疑庄兄一番好意。」  
  赵细细微愕道:「有什麽好意?」  
  巴大亨道:「他曾替小可解围。」  
  赵细细诧道:「你再说详细些。」  
  巴大亨道:「此事说来话长,还是先回彩月姑娘…………」那知目光一掠之下,却不见了侯芷,急叫一声:「芷弟!」  
  赵细细和彩月也急同目搜寻,也不见侯芷的身影。  
  巴大亨急道:「哇操,不怕死的家伙,他一定冒险追去了,姑娘先收回玉诀,我………」  
  赵细细坚诀地喝一声「不」,接著道:「我不要这块肮脏的东西!」  
  巴大亨将玉诀伸到彩月的面前,陪笑道:「请姑娘替…………」  
  彩月不待话毕,一摇玉首道:「你想害死我吗?」  
  巴大亨愕然道:「这话怎说?」  
  彩月道:「鸳鸯血玉诀乃武林奇珍,多年来不知引起多少争夺,我艺不足自保,若收下这块玉诀岂不害死了我?」  
  「庶民无罪,怀璧其罪。」彩月说的没错,她自知艺业不足保那武林奇珍--鸳鸯玉诀,但赵细细又坚诀不愿收回,可伸手出去的巴大亨深感尴尬。  
  忽然,他灵机一动,哑然失笑这:「哇操!我不怕死,既是如此,小可暂时保管,将来再托卿卿转交。」  
  赵细细冷漠地道:「她拿来我照样摔掉。」  
  巴大亨认为她只是一时气话,想到由赵卿卿转交总不失为良策,笑吟吟收起玉诀和蜈蚣鞭,拱手说了一声:「再见有期!」立即向庄氏兄妹走的方向疾追。  

  ※※ ※※ ※※  


  星月在天。  
  夜风飘拂。  
  一条兽衫少年身影在夜幕中冲风破雾,疾走如飞。  
  正是甫与赵细细、彩只言别的巴大亨,但因他恐怕侯芷涉险,一开头就全力施展轻功,顷刻间已走了数里之遥。  
  荡地,身後传来娇喘的呼声道:「巴公子,等等我!」  
  他闻声猛一提气,别住那股冲劲,拧转身躯,却见赵细细由十几丈远处奔来,不禁诧道:「姑娘还有何事?」  
  赵细细奔到近前,擦捺额头汗珠,娇喘道:「你走得太快了,害得我气几乎都接不过来。」  
  巴大亨见她喘得几乎语不成声,微笑道:「哇操!姑娘早招呼一声就好了,歇歇吧,有话慢慢说。」  
  赵细细嫣然一笑道:「慢慢走吧!」  
  她徐徐向巴大亨要追的方向移步,接著又道:  
  「我不敢耽误你追寻侯芷的时刻,一方面也想看看你的轻功到底多诀,所以没有招呼你停下,不料你走的像一支怒箭激射,一下子就把我抛撇老远。」  
  巴大亨不疾不徐走在她左侧,接口问道:「姑娘究竟有什麽急事?」  
  「没有事。」赵细细道:「我只是担心你会出毛病。」  
  巴大亨泰然道:「谢谢姑娘关心,但小可还懂得照应自己。」  
  「不。」赵细细一摇玉首,笑道:  
  「任何人都有你这种自信,但又常常自迷,你太相信别人,将来吃亏不少,你从来没想过自己暴露了身份,前些时候为了拂云山庄而杀了不少黑应凶徒,这事一定传到黑鹰令主耳里,不知派出多少高手伺机擒杀你。」  
  她每一句都担心关切,令巴大亨起了由衷的感激,肃容道:「小可谨受教了,不过,小可也知与黑鹰令主结怨已深,是以时时警惕。」  
  赵细细点头道:「时时警惕是对的,但你如何警惕,说来听听。」  
  这一问,可把一个初出茅庐土毫无机心的巴大亨问得哑口无言,想了半晌才道:  
  「小可一时也无法举例说明,只能说对於有关人、事、时、地、物时刻留心地的变化就是警惕了。」  
  赵细细扑嗤一笑道:  
  「说的固然是对,但你做起来却是不易,尤其你对於人过份相信,怎样保持得对人的警觉?」  
  巴大亨正色道:「哇操!人无信不立,怎好对人不信?」  
  「真是书呆子。」赵细细微翘樱唇道:「你信不信我?」  
  「信!」巴大亨毫不犹豫地回答。  
  赵细细道:「你知不知道我要暗害你?」  
  巴大亨摇头笑道:「哇操!姑娘说笑话了,你怎会暗害我?」  
  赵细细道:「人总有一个私心,为了满足私心,我就要害你。」  
  「好没道理。」  
  「道理就是为了自私,你已受了暗害。」  
  「我不信。」  
  赵细细幽幽一叹道:  
  「你已中了我的『六畜媚香』,自己还不知道,说什麽时时警惕?不过,我不舍得害你,回想一下何时中了媚香,然後我替你解毒。」  
  巴大亨看她的神情不像开玩笑,也曾听赵卿卿说过「六畜媚香」这种药物,仔细一想,忽觉对方一摇玉首时候,有一种异香扑进鼻观,当时心神一荡。  
  但他以为那只是对方擦有什麽香油之类,所以不加留意,这时一回想起来土止觉一缕热气贯下丹田,急道:「哇操!当真有了。」  
  赵细细笑道:「什麽时候?」  
  「姑娘一摇头的时候。」  
  「好。你说对了,服下这粒解药。」赵细细由袖里取出一方罗帕,打开罗帕将一粒药丸交给了他。  
  巴大亨毫不犹豫,接过手就吞进口。  
  赵细细又矫笑道:  
  「你这份信人的傻劲真教人喜煞恨煞,吃药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囫图吞下,万一我给你的是另一种毒药,你早就成了我…………」  
  巴大亨听她忽然顿住不说,大诧道:「难道庄兄使用这种药?」  
  赵细细粉脸一热,忙道:「他敢!」  
  巴大亨暗忖「成了我?」她怎麽样了?  
  但觉有关人家私事,人家既不肯说,也不好再问。  
  经过赵细细一阵摆弄,虽说这是故意提示当心,实则人心鬼蛟,未必没这可能,轻喟一声道:「姑娘惠我良多,此後我会更当心了。」  
  赵细细道:「有时候一个人当心,不如多人当心,人家存心害你,总有机会能害到你。所以,我特地赶来,和你一道走。」  
  这才是她真正的用意?巴大亨不禁颇感为难起来。  
  赵细细正在注视他脸上的神情,淡淡地笑道:「你别著急,若果能遇上侯芷或我那五妹,把你交了过去,我立刻就离开你。」  
  巴大亨一想这更不妥,但若让一位少女单独行动,岂不更加可虑?忙道:「哇操!结伴同行也好,小可诀无心机。」  
  赵细细笑道:「谁说过你有心机了?」  
  此时,清风徐拂二人的衣襟,明月潜移二人的身影,衣摆早就互相戏弄,影儿早就互相偎倚。  
  偌大一块原野,就只这二人并肩而行。  
  款款谈心,不觉已是晨鸡初唱。  
  晨鸡叫破了夜空,才令二人惊觉已经走了一夜。  
  赵细细失笑道:「侯芷那出名的捣蛋鬼不知追上那对宝兄妹没有,我们走了一夜,竟是不合声息。」  
  巴大亨指向几里外的山影道:「那边好像有一座高塔,去看一看。」  
  「当心。」赵细细不忘提醒道:「要时刻防备发生凶事,千万别贸然露丁形迹。」  
  巴大亨点点头,感激地报以一笑。  
  两人默默前行,相距那座高塔只有三四十丈,已清晰看见塔高十三层,塔外尚有几间小屋。  
  还待移步上前,忽觉手腕一紧,已被赵细细握住,顿悟若果塔上有人,再走近去可不立被发觉,急斜行几步,利用树影障身。  
  赵细细轻笑道:「到底还算精细,只差不够机警,我们少待一会,看准了形势之後再走  
  巴大亨歉意地笑道:「哇操!我听到了人声,几乎忘了姑娘叮嘱。」  
  赵细细急道:「别说了,仔细听。」  
  巴大亨一凝神摒息,立闻一个清晰苍劲的声音道:  
  「都监既然如此吩咐,属下自可坚信,但那持假鹰令之人是谁,不知能否查出一点眉目。」  
  另一个极细的声言道:  
  「这事并不难查,姑苏百万庄已有例在先,令主也已通令我方莫因一见鹰令就自弃基业。你雉失察鹰令真假,但见『令』毁庄足表凛遵令主威信,重建之费当可获得补偿,你可一面复建天星庄,另率领庄上可用之人赴会。」  
  这声言雉细,巴大亨仍然听得十分清晰,并且知道是谁,是以入耳惊心,禁不住浑身大震。  
  二人挤在一株不够合袍的树後,本已耳譬厮磨,肌肤相接;这麽一震,赵细细立刻感觉轻「嗯」声道:「可是那贼子?」  
  巴大亨没答话,又闻那苍劲声吾道:  
  「令主恩深德厚,属下感激不尽,方才因听都监指示,顿令居下记起半月前风雷堡出现一件奇事。」  
  那人急急道:「什麽奇事?诀说。」  
  苍劲声言道:  
  「风雷堡在半月前忽然奉到黑鹰令,但那令使尚未离开即被章堡主恭迎进堡,大开筵席,将独生女儿红娣托付终身,并托那令使将收藏多年的造化图代呈令主…………」  
  那人忽然一拍桌子道:「岂有此事!」  
  这一声喝得响亮,赵细细也听到了,恨声道:「正是庄少雄那贼子!」  
  女人的心就是这麽奇怪,一由爱转恨,立即骂被爱过的人为贼,巴大亨微皱秀眉,又听得苍劲口音道:  
  「这事是属下今天遇上黑铁塔文荣庆才知道的,那天辛荣庆恰在风雷堡,听说令使巴大亨……」  
  「巴大亨?」庄少雄的声音急道:「什麽样子的人?」  
  苍劲口吾道:  
  「听说长得十分英俊,武艺已登章造极,所以章堡主那掌珠一见倾心,当夜就延为入幕之宾,并以鸳鸯血玉诀赠与令使…………」  
  赵细细娇躯微额,在他耳边悄悄道「相公,那人真是你吗?」  
  巴大亨茫然点头,又听苍劲口言道:  
  「属下听来这事本是深信不疑,但都监曾说令主绝未向我方发出黑鹰令,又觉此事有蹊跷。」  
  庄少雄的声言道:「当然有诈!想不到章乐山这老儿精明一世却见不辨皂白,也不查问那厮的来历。」  
  苍劲口言道:「他拱服令主威仪,自然不敢盘诘了。」  
  庄少雄的口言道:「该死的东西,我见那巴大亨长得一表人才,有意延搅他参加我方大业,不料他竟明大妄为,一再与我方作对,还敢假冒令使骗奸…………」  
  巴大亨忍不住大喝一声:「住口!」  
  赵细细急挽他手臂道:「赶快走!」  
  巴大亨虽然冒充令使,也曾在人家香闺醉眠一夜,但问心无愧,一听对方诬说骗奸,几乎气炸了肺。坚诀地道:「不,我要分辩!」  
  在这时候,五六条身影已冲出小星外面,一个冷森森的声音道:「什麽人敢来这里呼叱!」  
  巴大亨易然学步。  
  赵细细却紧紧挽著他的臂膀,急道:「他们人多势众,相公若觉有点力乏,贱妾这样勾著可以传力给你。」  
  巴大亨一心要向「庄少雄」辩白己宙,见敌人已出到门外,也不仔细思考向敌人申辩好比对牛弹琴,无济於事。  
  也没想到让赵细细这样挽著会增加「庄少雄」拓恨,竟泰然颌首而行。  
  对方六人一见二条身影由树後并肩而出,立即分成三对由三面一涌而上。  
  巴大亨低头轻轻道:「姑娘谙放手。」  
  赵细细粉脸微热,松开他的臂膀,叮嘱道:「记住我的话啊!」  
  巴大亨点一点头,俊目瞥去,见对方六人全是玄色衣服,并以黑巾蒙面,知是凶徒中末流人物。  
  半月前在拂云山庄,但凭一套掌法,尚且把这些末流打得七零八落,近日学成十二招剑艺,更加不足怕了。微笑道:「劳列位的驾,替我请庄少雄出来答话。」  
  居中偏左那人「嘿」一声冷喝道:「什麽庄少雄,这里没有!」  
  巴大亨听出这人就是出门喝话的人,从容道:「哇操!就是贵上都监。」  
  那人先向巴大亨打量一下,微诧道:「你先报个名来。」  
  「我就是巴大亨。」  
  他从容不迫地报出姓名,对方六人却同时轻噫一声,各自拔出兵吸,居中偏左那人一挺手中铁笔,喝道:「你是找死来了!」  
  巴大亨秀眉一剔,徐徐道:「哇操!要死,不必怕没鬼可做!阁下强自出头,该是这五位之长了,我要见你们的都监,为什麽不同去传报?」  
  这话说来还带几分客气,但又辞正言顺,令人无瑕可击。  
  手执铁笔那人老羞成怒,冷哼一声道:「只要你能接得下我们六般兵吸,我立刻替你传报。」  
  巴大亨徽微一笑道:「哇操!只有这一个条件吗,阁下是『义』字几号?」  
  那人一怔,旋即喝道:「拿命来再说!」  
  这一声喝,六人同时进招,刀剑鞭笔由三个方位涌起一堵光墙,带著风声冲到。  
  巴大亨路欲说理,对方偏是不听,没奈何,只得飘退数尺,迅速拔出蜈蚣鞭,发出一招剑式。  
  以蜈蚣鞭发招对敌,这还只是第二次,使的却是十二式中的第二式,因为他虽依样书葫芦,照式书得不差毫厘。  
  无奈这套剑法博大精深,并又缺了二十四式,加上时日尚浅,由得他绝顶聪明,仍难尽窥奥秘,只好一式一式来练。  
  这第二式是剑身垂直向上,配合身法施展,只见他身疾如风,一片寒光涌起,立即响起一阵金铁交击之吾。  
  敌方六般兵器全被震开尺许,六道身形各自斜退一步。  
  在这刹那间,猛闻一声冷喝道:「没用的东西,统统给我退下。」  
  那正是庄少雄的声吾,巴大亨接口叫道:「兄台果然来了!」  
  赵细细轻移莲步,靠近巴大亨右侧。  
  六位黑衣人闻阳抽身,各距巴大亨三四丈远,仍然保持包围之势。  
  这时现身的庄少堆穿著一件黄色劲装,背著长剑,蒙著一方白巾令人看不见他的庐山真面目。  
  独自一人飘然行近,相距巴大亨约有三丈停下,目光扫了两扫,沉声道:「阁下就是巴大亨吗?」  
  他方才在屋里自称见过巴大亨一表人才,有意延搅,这时相见,却又假装不识。  
  巴大亨听来有气,但仍保持君子风度,微笑道:「哇操!庄兄又何必作伪,你我相见已非一道。」  
  庄少雄又似是徽愕道:「你我见过几遭?」  
  巴大亨忍著气道:「不连目前这次,一共已有三回。」  
  庄少雄茫然地「哦」一声道:「本座似未见过阁下。」  
  居然矢口否认,令人难测用意。  
  赵细细娇叱道:「伪君子,可认得我?」  
  庄少雄徐徐道:「姑娘为何开口笃人,本座几时又认识你?」  
  赵细细大声道:「『无端风雨忽催春,片片桃花落锦捆,逸兴方濮勾素舌,销魂未尽吮红唇,圆肤六寸桃肩枕,剖豆双分叩玉津,记取明朝重见处,露桃滴滴认来人。』这首歪诗是狗做的吧?」  
  庄少雄大调道:「好诗,好诗,写来十分细腻,狗做不来,该是你身旁这位假令使仁兄做的。」  
  巴大亨大怒道:「哇操!我不会做这种淫诗,只有你这种伪君子的狂徒才会如此的出口无状!」  
  最令人气愤的事莫过於做了当面不认帐,赵细细身为高妓院唐院嫡传弟子,委身下嫁,  
  竟然嫁到像庄少雄这样一位不认帐的无情汉,端的是又痛又悲,颤声道:「巴相公,杀了这贼子就是。」  
  庄少雄冷冷地道:「你二位天未亮就来扰人清梦,本座难道轻易放过你?」  
  巴大亨听对方每一声都是庄少雄的声音,为何不肯自承,总觉事必有因,强自平抑心情,徐徐道:「哇操!庄兄莫非染上『离魂夜游症』?」  
  庄少雄冷笑道:  
  「仁兄越说越玄了,你不离魂谁离魂?既敢来到这里寻衅,料必大有所恃,本座先让你三招然後擒你就是。」  
  巴大亨摇头笑道:「庄兄一身绝学,小弟自问不如,却替庄兄可惜。」  
  庄少雄冷笑道:「仁兄在说梦话吗,这里有谁姓庄?」  
  巴大亨道:「哇操!兄台就是庄少雄,何必否认?」  
  庄少雄漠然道:「这名字本座听都没听过,别拿来买什麽交情。」  
  巴大亨暗忖对方与赵细细有过肌肤之亲,尚且不肯承认,别的更不用说。  
  不过,毕伯伯曾说有令人发疯,忘却往事之乐,也许对方曾被迫服下这种药物,以致忘却本来,若能施延时刻,让他药力散尽再加以劝导,岂不挽回赵细细的失意,而正派又添一高手?  
  思忖到此,自觉光明已经在望,展容微笑道:「哇操!别扯了!兄台口音与庄少雄相同,小弟并未听错。」  
  庄少推道:「口言相同并不能本座就是庄某。」  
  巴大亨道:「兄台可除下面幕让小弟辨认吗?」  
  庄少雄道:「头可断,面幕不可除,再则世上多的是面貌相同的人,怎知本座面貌不与庄某巧合?」  
  巴大亨暗服对方善於诡辩,由袋里取出赵细细弃却的鸳鸯血玉诀,向对方一扬,道:「哇操!兄台应该认得这个。」  
  庄少雄眼睛一亮,喝道:  
  「这是鸳鸯血玉诀的『鸯诀』,另外有一半是『鸳诀』能治百毒,本座搜寻此物已久,既在你身上,就好好送给本座,可免你一死。」  
  巴大亨暗忖这玉诀原是他的,他偏说搜寻已久,意思就是否认,真正比狐狸还要狡猾,又道:「兄台从未见过此物吗?」  
  庄少雄道:「我若见过,还能落在你手?」  
  这话说的好不自负?巴大亨微微一笑道:「哇操!兄台若未见过,怎一见就知是『鸯诀』而不是『鸳诀』?」  
  庄少雄道:  
  「血光漱溯,映月生辉,是血玉诀无疑,此诀缺口处有两个小孔,是备作『鸳诀』,缺口那两个小獗挥入而成玉环之用,明眼人一看便知。」  
  巴大亨检起这块玉诀时只匆匆一看,倒不曾留意有孔,没孔,这时一加检视,果如对方所说。  
  想了一想,绩道:「哇操!此诀若是兄台原物,自当即时奉还,若非兄台原物,怒我不能从命。」  
  庄少雄冷笑道:「本座不但要取你手上的,连你身上的『鸳诀』与『造化图』也一并要取。」  
  巴大亨徽微一笑,索性将玉诀放同袋中,那知手刚进袋,但闻一声闷哼,庄少雄已由三丈之处冲到。  
  赵细细一声娇叱,抢过巴大亨身前,立即一掌劈出。  
  「啪」一声脆响,二人掌势一合即分,庄少雄猛可後撤一步,赵细细却倒贴巴大亨胸前,尖叫一声:「好毒!」  
  巴大亨惊道:「姑娘怎麽了?」  
  赵细细噤口无声。  
  庄少雄「桀桀」冷笑道:「阁下和她做鸳鸯去吧。」  
  但见他话一说完,又一步冲上。  
  刹那间,巴大亨明白了--金若庄少雄不是掌里藏针,赵细细为何叫出「好毒」之後立即噤口无声?  
  在「记来居」楼上,巴大亨亲眼看见这种见血封喉的毒针,也曾仗那「管诀」救同马氏兄弟二命,这时当然可以如法泡制,将赵细细解救过来。  
  然而,庄少雄居心狠毒,不容他有救人的机会,一掌已到。  
  巴大亨急怒中,右管一掠,那根娱蚣鞭便如青龙摆尾,撒出一屏寒光。  
  庄少雄纵是钢管铁掌,也不敢硬接蜈蚣鞭一挈,一步倒蹬,退後数尺之後,迅速拔刺出鞘。  
  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巴大亨已扯断挂在头上的珠链,将能疗百毒的血玉鸳诀放在赵细细受伤的掌心。  
  并将那只手掌连带鸳诀夹在自己腋下,右手挥动蜈蚣鞭构成一个银球土畏紧自己二人的身子。  
  庄少雄冷笑道:「看你温馨到几时,你这对同命鸳鸯总是做定了。」一面说,一面疾如风雨进攻赵细细外侧。  
  巴大亨为了不让血玉鸳鸯诀由她当中落下,只好庖著她团团打转,避开敌人剑锋,顿时险象环生,顷刻间已急得大汗淋漓。  
  庄少雄不住地嘲笑,忽然剑势斜飞,反攻巴大亨右侧。  
  「好!」巴大亨一声暴喝,娱蚣鞭迅如电闪,一鞭砸在剑锋之上,迸出一蓬火星。  
  庄少雄轻噫一声,微徽一挫。  
  但巴大亨那文娱蚣鞭已被剑锋削断了半截。  
  「不好!」巴大亨暗自惊呼,脑门袁似觉电光一闪,暴喝一声:「给你!」  
  一扬右臂,蜈蚣鞭已经化作一道银虹向庄少雄射去,也不待是否能够射中,抱起赵细细就走。  
  但闻庄少雄怒喝道:「不留下命来就想走吗?」  
  巴大亨这时不但不敢答话,连回头都不敢,施展绝项轻功,尽力奔逃。半刻之後,才听赵细细梦呓般轻唤一声:「巴相公!」  
  巴大亨喜道:「姑娘醒过来了,捏紧掌中的血玉玉诀,看那贼子追来没有?」  
  赵细细队开星眸,见庄少雄相距不满三丈,急道:「相公放贱妾下来。」  
  巴大亨猛回头,立见一道银光射到,赶忙横跨一步,又闻赵细细一声尖叫,惊道:「姑娘又怎麽样了?」  
  赵细细道:「不要紧,只是被铁器打在脚经上。」  
  原来庄少雄早已接得巴大亨乡出那半截蜈蚣在手,趁巴大亨回头时身法稍缓,立即将鞭掷出,恰砸在赵细细的脚经上。  
  并又加紧几步,逼近丈许,冷笑道:「还要走往那里?」  
  巴大亨怀里多一个人,走起来总是不便,明知不易走睨,却不忍将赵细细放下来送死,一语不发,急向斜里飘身,又将庄少雄撇过一边。  
  庄少雄收势不及,一步冲出了丈余,折转同身。  
  只见巴大亨已远了四五丈,但在这时候,他又见一道织影冲雾如飞而来,赶忙叫道:「妹妹快来围堵!」  
  巴大亨大吃一惊,暗忖逃贼遇著兵,加上一个庄幼雄当真非糟不可。  
  但立即听到一声娇叱道:「谁是你的妹妹!」  
  这声言好不熟悉,巴大亨欢呼道:「红姐姐快来!」  
  来的是施红英,但她一时还未听出谁在招呼,怒叱道:「你们个个该死!」  
  巴大亨惊道:「我是巴大亨!」  
  施红英「哼」一声笑道:「更该死!」  
  但见一道紫影迅逾奔马由侧里奔来,顷刻间相距只有五六丈远,忽然停步喝道:「你抱的什麽人?」  
  口气里带有极浓的妒意,巴大亨急道:「这位姑娘受伤了!」  
  施红英「哼」一声道:「好,我先收拾这个再找你说话!」  
  巴大亨转过方向,向她身侧奔去,叫道:「红姐你照应赵细细姑娘,让我来打。」不容分说,将赵细细向她面前一放,猛一回身,照著刚追上来的庄少雄就是一掌。  
  庄少雄一声冷笑,宝剑横磨,一片寒光已落向他的手臂。  
  然而,巴大亨练掌法的时日较多,无愁居士那套掌法已被练得十分纯熟,并又练成褐衣老人那种奇妙的身法,微闪身躯,让过剑锋,一掌又到对方左肩。  
  庄少雄不料他身法快得出奇,急得一晃一屑尖略退半步,一连攻出几剑,同时向远在三文外的二女挥出一掌。  
  「当心毒针!」巴大亨见他挥掌时射出几道电光,急忙招呼二女,但毒针去势迅速,施红英未防庄少雄忽然向她袭击,待发现毫光射到,急将赵细细带开,仍是慢丁一步,只觉肩尖一麻,立即栽倒地上。  
  一出手就致人於死,巴大亨顿觉庄少雄不但善以作为,并且心狠手辣,急拼出全力施展掌法,高呼道:「是谁伤了,赵细细姑娘手中鸳鸯诀可救。」  
  赵细细接口道:「是红姐姐受伤,我会救的,你放心好了。」  
  血玉鸳诀就在赵细细手中,巴大亨略感安心,双臂如两条活龙飞舞,每一招都指向敌人致命的部位。  
  在施红英受伤之前,他还对庄少雄保有几分谅解,认为庄少雄所以伤害赵细细,无非因拓而成恨。  
  庄少雄所以辜负赵细细的深情,无非因她是妓户出身,到这时候,他可不敢再这样想。  
  因为赵细细脚经受伤,施红英负守护之责,双方胜负末分,庄少雄忽然以毒针袭击场外无辜,除了阴狠、毒辣、杀人灭口之外,还有什麽恰当的解释?  
  是以他激起了真怒,使出的掌劲更加凌厉无比。  
  庄少雄空有一身绝学和一枝削铁如泥的宝剑,但一见到他那凛然难犯的神威,怒卷加潮的掌劲,也禁不住心头微檩,被迫采取守势。  
  蓦地,一道黑影如飞而来,还相隔几十丈远,就已扬声吆喝道:「都监,塔里的人被救走了!」  
  庄少雄吃了一惊道:「谁敢!」  
  那料这一疏神,巴大亨乘势分光疾进,一掌打在他的肩头。  
  庄少雄被打得踉跄几步,但他更吃惊的是塔里的人被人救走,趁机一个转身,回头疾奔,急急忙忙道:「赶快回去!」  
  巴大亨想追,又因二女负伤没人照应,眼巴巴看著两条身影在远方消逝,才同转身子问道:「赵姑娘,红姐怎样了?」  
  赵细细蹙盾道:  
  「红姐姐中了三枚毒针,贱妾先找到肩上一枚,起针吸毒,但那毒血老是吸不完,仔细再找才发现另有两枚射中不该中暗器的部位。」  
  巴大亨微徽一怔道:「哇操!什麽部位不该中暗器?」  
  赵细细粉脸一热,忙道:「不必问了,过一会再问红姐姐。」  
  巴大亨低头一想,自己也不禁感到尴尬,忙徐步走开,又见一条黑影由侧夏奔来,看那人行若流云,分明又是一位高手,心下暗自一惊。  
  但这时候,施红英也轻轻呻吟,苏醒过来,察觉躺在赵细细双腿上,也就心头明白,悄悄道:「是姑娘救了我?」  
  赵细细轻颌玉首道:「是巴相公的血玉鸳诀,婢子不敢居功。」  
  施红英摸摸身上,见赵细细一手按在自己胸前,诧道:「小妹这部位也受伤了?」  
  赵细细道:  
  「红姐三处中针,一处在肩头,一处就在这部位,另一处更厉害,请先运气看看,若没有什麽地方发麻,婢子也好收起血玉鸳诀了。」  
  施红英依言暗自运气,立即发觉果然另一部位在隐隐作痛,恨声道:「那恶贼走了没有?」  
  巴大亨接口道:「哇操!姓庄的走了,又有人向这边来,赶忙设法藏起。」  
  施红英吃了暗亏,起了狠意,推开赵细细的手,更见胸前被血染湿一大片,跳了起来喝道:「来好了,多来几个好杀!」  
  赵细细也站了起来,但脚经还在剧痛,禁不住身子一晃。  
  施红英这时只有感激之心,妒意早已散去,一把将赵细细扶稳,亲切地问道:「姐姐伤在什麽地方?」  
  赵细细还没回答,急急赶来的那条黑影已如一朵乌云随风飘到。  
  巴大亨目光不移地看那人由远方而来,待来到近处,已认出是在记来居发话谧诮,随即下栖而去的黑脸老者。  
  对方背上还伏有一人,赶忙拱手道:「老丈你好。」  
  黑面老者冰冷道:「人都快死了,好什麽,你是否带有鸳鸯诀?」  
  巴大亨虽因对方回答冷汉而稍感不快,但仍体谅到情急之下也会不择词令,陪笑道:「哇操!可是贵友身受毒伤,需要血玉鸳鸯诀?」  
  黑面老者不耐烦地道:「是了,是了,快借鸳鸯诀来,别耽误了时刻。」  
  赵细细正要将血玉鸳鸯诀交出,施红英急叫一声「且慢!」,接著道:「巴大亨哥哥,你没忘记无愁居士的事吧?」  
  瞿小仙炸山洞,与软骨秀才同归於尽,巴大亨请施红英以麻姑爪助无愁寒士挖开积土反而失去麻姑爪。  
  而无愁居士亦因之而死,巴大亨答应找同麻姑爪,迄今尚无影迹可寻,经施红英一提,不禁沉吟起来。  
  在这一刹那,他不但记起那件惨事,并还记得半月前接过这玉诀之时,曾对章红娣说过「但愿人在玉长在,人亡玉未亡」的话。  
  虽说那只是报答章红娣赠玉之情而表示重视此情的话,但君子最重言诺,倘若黑面老者见宝起意,趁机夺去血玉鸳诀,那时又怎能向她交待?  
  然而,他到差貌善心慈,接著又含笑道:「哇操!老丈欲借用鸳诀故人,尚无不可,惟先示知台甫,小子方好诀定。」  
  他这话说来合情合理,那知黑面老者双目猛可射出两这寒芒,冷冷道:「你到底借不借?」  
  巴大亨目光一触及对方那两道寒芒,心头也微微一震,从容道:「老丈若是正人君子,且又为友急难,当然可惜。」  
  说到「为友急难」四字,黑脸老人目光忽然萎缩下来,轻叹一声道:「老夫久已不履江湖,告诉你也未必能够知道。」  
  赵细细接口道:「你老若是成名人物,说来我一定知道。」  
  黑脸老者目光向她一掠,微笑道:「老夫成名之时,王霭霭这小得很哩,你可听说过『乌金货郎』这四个字?」  
  赵细细「啊」一声道:「你老姓汤,是『汤放桀』的『汤』吧。」  
  黑脸老者纵声大笑道:「果然,果然!」  
  赵细细迅速将鸳诀交给巴大亨,笑道:「相公代汤前辈救人,别让鸳诀经他的手。」  
  乌金货郎叫道:「不行,让我自己来。」  
  赵细细笑道:「那更不行,你老那付德性就是见不得古玩古董。」  
  巴大亨一听这话便知乌金货郎专会见宝起意,正色道:「哇操!汤老丈莫误施救贵友时刻,请放贵友下来吧。」  
  乌金货郎咳咳两声道:  
  「我这位老友被灌服穿肠散,此时神智昏迷,须将鸳诀放在肛门吸毒,这样肮脏的事,怎好劳你动手?」  
  巴大亨毅然道:「哇操!为了救人,当然顾不得肮脏。」  
  赵细细接口道:「相公莫污了鸳诀,先去找水来,将鸳鸯诀合成一环放进水中灌给他吃。」  
  巴大亨点点头,转向乌金货郎道:「汤老丈在此稍待,小子先去取水。」  
  说罢,急急奔去,恰见百来丈远有个水塘,将带在身上那小瓷瓶灌满一瓶子水回来,依法施救。  
  但闻伤者腹中起了阵阵怪响,泻出不少秽物。  

  ※※ ※※ ※※  


  巴大亨知道施救生效,略为安心,凝视患者脸上,但见患者约有七句开外,满头白发,面貌清瘦,眉宇极为清秀,身披一件破旧青衫,绍不类武林人物。  
  转看二女,见施红英正替赵细细揉脚经伤处,乌金货郎则注视构成玉环的一对管鸯血玉诀,急将玉诀放回袋中。  
  乌金货郎恨声道:「高唐弟子真不是好人,偏就泄了老夫的底。」  
  赵细细好笑道:「谁教你要打歪主意,高唐弟子若无好人,我早就教相公别救贵友了。」    
  乌金货郎尴尬地笑道:「你这相公用心救老夫的至友,难道老夫还好意思去抢夺他的东西。」  
  赵细细笑道:「鸳鸯血玉环该是例外。」  
  乌金货郎苦笑摇头道:「这个小瓷瓶也是一宝,不见得比不上血玉环。」  
  巴大亨坦然道:「哇操!我相信老丈就是,不过,鸳诀,鸯诀连这瓷瓶全非小子之物,不得不细心保管。」  
  乌金货郎笑道:「鸳诀是章家那妮子给你订下终身的…………」  
  施红英娇妪一扭,叫道:「你说什麽?」  
  巴大亨猛忆起此妹早也对己有情,并已共过生死,不觉兴起满腹愁情,急忙正色道:「事出有因,实乃讹传,红妹且莫发愁。」  
  施红英俏脸一热,转向赵细细悄声道:「到底是怎麽一同事?」  
  乌金货郎也诧异道:「这种事也能讹传,可够那章家妮子上吊了。」  
  巴大亨轻轻喟叹道:「哇操!将来总会明白,老丈既知鸳诀是得自风雷堡,可是在塔外窃听天星庄的人说话?」  
  乌金货郎颔首道:  
  「老夫这位知交已有三十年不知下落,直到昨天才查出他被拘禁在幡溪附近,老丈由『记来居』下搂,就见天星庄主卢望栖鬼鬼祟祟在镇外逵巡,夜里先跟他到那荒塔,不久之後,你们也就到达。」  
  巴大亨诧道:「那怎是荒塔?」  
  乌金货郎道:  
  「原木是荒塔,不知是谁在正面多建了几间屋子作为恶之用,不久之後,我察觉里面住有不少武林人物,才想到可能拘禁有人在内。  
  「那时候,你们也到了,幸有你引走那姓庄的小子,卢望楼也急急离去,否则老夫还无法进去救出这位老友。」  
  赵细细忙道:「这位前辈是谁?」  
  乌金货郎笑道:「当真是你的前辈,不知泳该称他为『姨公』这是『姨曾祖』。」  
  赵细细愕然道:「难道他老人家就是『玉笔书生』丘达?」  
  乌金货郎大笑道:「妮子真够聪明,又给你猜对了。」  
  也许因为笑声太大,惊醒玉笔书生,只见他身子一头,呻吟道:「快杀我吧,有什麽好笑?」  
  乌金货郎面泛喜色,轻拍玉笔书生的身子,又怆然叫道:「丘老九,你死不了,汤文元在此。」  
  玉笔书生一震而醒,嘶声道:「老弟,你也来了。」  
  别离多年,患难相逐如同隔世,玉笔书生被人拘禁,以为乌金货郎也被擒来,话刚说完,也就探身欲起。  
  乌金货郎怆然垂泪道:  
  「老九还能记著我这付朽骨,不枉四十载生死交情,你弄得一身脏,待我带你去洗净身子,好回来谢谢这几位晚辈。」  
  巴大亨暗忖乌金货郎虽然带点怪痱,倒不失为性情中人,接口道:「小子先烧起火来,候老丈同来烘衣服。」  

  ※※ ※※ ※※  


  一堆烈火旁边,施红英在左,赵细细在右,把神情尴尬的巴大亨夹在中间,逼著他说出在风雷堡的详情。  
  一个完全为著自己切身大事,另一个可能是替姐妹赵卿卿而著急。  
  巴大亨虽觉自己对待章红娣合情,合理并无私隐而心地坦然,但因夹在二女中间,像一个犯人彼人讯问,也免不了吞吞吐吐,说了不少时候。  
  为防二女多问,索性将遇上赵卿卿的事也一并告知。然而,施赵二女听来心头各自有数,知道不能怪他,但也不愿说破。  
  话刚说完,乌金货郎和玉笔书生也联袂回到。  
  玉笔书生浑身湿透,冷得直是打抖,一张清秀的脸孔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惟有那部如银的长须彼火光映出几分虹彩,颇显出老人的威仪。  
  巴大亨伯他客套,急忙起身请出。  
  赵细细尽知玉笔书生的底细,含笑问道:  
  「晚辈雉生得晚,也曾听说老前辈娶得我祖姨之後便闭户隐居,几十年来未曾出门,你老又未谙武艺,怎会被黑鹰凶徒监禁?」  
  玉笔书生问起她的辈份,知道比自己的爱妾晚了两代,颇感亲切道:「老朽不谙武艺是真,若说不出门是假,遇上这场祸害就是因为出门,但若不因你师婆那帧造化图,也不致监禁十年,濒死数次。」  
  巴大亨微怔道:「听说玉楼巧妇当年的造化图落在一位书生之手。」  
  玉笔书生脸上掠过一抹得意之色,欣然道:「那人就是老朽。」  
  二女轻轻「啊」了一声。  
  玉笔书生微笑道:  
  「那是武林人物欲争夺之物,也是文人雅士欲争藏之宝,但因当时无人能解,却被老朽猜中三谜,所以濡赠英雄雅士梦寐以求之宝。」  
  巴大亨笑道:「老丈原来是猜谜嬴来的采物,哇操!太棒了!是怎麽样的谜语,也让小子猜猜看。」  
  玉笔书生眼睛二兄道:「恩公也会猜谜。」  
  巴大亨笑道:「哇操!一点小事,老丈莫再称什麽『恩公』,小子见猎心喜,老丈可先说个谜面。」  
  玉笔书生更加得意,掀髯笑道:「好!老朽先说头一则,这一则谜面是『幼』字,射褒禅山记一句。」  
  巴大亨想了半晌,不禁盾头一皱道:「可是『有穴窈然』吗?」  
  「中了,中了!」  
  玉笔书生高呼道:「老朽当年猜中此谜,曾经濡敬酒三杯,可惜这时没有酒敬你。」  
  施红英俏脸一红,冷笑道:「出谜的和猜中的都该各打三百板。」  
  玉笔书生一怔,旋却哑然失笑道:「姑娘何必往歪处去想,再说第二个谜面吧,『茅塞顿开』射诗经一句。」  
  巴大亨又是一皱眉道:「哇操!谜底应是『已无荒草埋幽径』。」  
  赵细细顿时面红如火,急急低头。  
  玉笔书生大笑道:  
  「又猜中了!第三个谜最浅显而更难猜,谜面是『下动上欢喜,上动下马死。』射行为之一。」  
  「该死!」赵细细红脸一骂,急转头别处。  
  巴大亨诧道:「哇操!这有什麽古怪,是『钓鱼』麻!」  
  玉笔书生鼓掌大赞道:  
  「小友又猜中了,能一口气猜中三谜,足证小友不但敏慧过人,而且是心诚意正。第三个谜说易而实难,极易令人误解。」  
  经他这样一赞,施红英也觉脸皮烘热,以背向火。  
  巴大亨原是不解,待见二女羞惭,才恍然大悟,暗忖高唐院主出谜,难怪句句风流,语语双关。  
  不觉轻轻摇头道:「请老丈再说获赠造化固以後的事吧。」  
  玉笔书生摸摸潮湿的背後,点头道:「老朽也要烘背,请小友见谅。」  
  他以背向火,接著又道:「解谜还算容易,解造化图却是难上加难,老朽在高唐院盘桓三月结识玉栖巧妇同辈份的盘春春,随即获准离院,静思三年才知造化固原是以八十五首诗词杂编而成。」  
  施红英忍不住调过身子,问道:「这样说来,你是唯一能解造化图的人?」  
  玉笔书生摇摇头道:「应该说是三人,玉楼巧妇能织当然能解,其次是老朽,再次是小妾春春。」  
  他说到这里,转对火堆,目眶已微微发红,叹息一声道:「解得图谜的当时,老朽真是乐不可支,急急写了一封信略举几首诗词的头一个字,并说明诗词中暗藏的事实,便命家人送交玉楼巧妇,然後出门按图索宝……………」  
  乌金货郎接口道:「寻宝?原来你也瞒我独自寻宝。」  
  玉笔书生急道:  
  「不是瞒你,而是你这乌金货郎行踪不定,无法找到你,但我每遇一个熟人,总托他打听的消息,可是?」  
  乌金货郎点头道:「不错!头几年我还由熟人处获知你一点消息,後来什麽也不知道了。」  
  玉笔书生面容惨戚道:「我那小妾在离家几年後惨死於武林人物之手,我也被人掳去……」  
  乌金货郎挥口道:「春春死在何人之手?」  
  玉笔书生怆然下泪道:  
  「我实在不知,因为他们人人蒙面,而我认识的武林人物本就不多,不但如此,连掳我的人是谁,若非你方才告诉我,我也不会知道。」  
  巴大亨暗忖黑鹰凶徒行事每每出人意表,不说玉笔书生遭受囚禁三十年不知对方是谁,自己若非被侯芷由墓里发掘出来,还不是糊里糊涂死了。  
  乌金货郎沉吟道:「凶徙为的就是那帧造化图吗?」  
  玉笔书生喟叹道:  
  「几十年来,我一直追想那一天发生惨事的缘因,觉得当时凶徙并非为造化图而行凶,竟是为了我娶春春之故。  
  「他们杀了春春,搜出我夫妾寻获的宝物,也搜出了造化图,才向我追问造化固如何解说。」  
  巴大亨灵机一动,忙道:「老丈有哲嗣吗?」  
  玉笔书生被幽禁多年,连自己多少岁数都忘了,先问过乌金货郎,再屈指一算。  
  老脸上掠过一统欢愉之色道:「有的,老朽长女玉藻该有五十岁,长子玉强该有四十八岁。」  
  巴大亨又追问道:「他们现况不知如何?」  
  乌金货郎代答道:  
  「玉强在的,玉藻於我这位老友出门的次年就留书出走寻父,一直就不知下落,小友忽然问起家世,难道有什麽可疑之处?」  
  巴大亨因知玉笔书生被囚三十年而未被杀,又说事因娶妾而起,乃回想到无愁居士因娶妾而子出走的事。  
  并联想到玉笔书生也许有个烈性儿子,便不难做出杀母而囚父的事来,所以追问两句,不料竟问得出走的是个万里寻父的孝女,便不该多疑下去,摇摇头道:「小子只是偶问而已,丘老丈失去的造化图,不知是否这一帧?」  
  说罢,泰然解下束在腰间的造化图,双手捧交过去。  
  二女全末见过造化图的真迹,争先挤过去观看,同时心恐怕乌金货郎会抢,焦急地向悠然坐在火堆对面的巴大亨打个眼色。  
  玉笔书生接过造化图,禁不住手指发啸颤,摸摸看看,双目蕴泪道:「果然是这帧,小友由何处得来?」  
  「风雷堡。」巴大亨毅然道:「哇操!太好了,此图既是老丈所有,理合物归原主,乞请老丈收下。」  
  玉笔书生惊道:「小友何必害我这几根残骨?」  
  巴大亨知道他怕收图受累,转向乌金货郎道:「转赠汤老丈如何?」  
  乌金货郎连连摇头道:「小友别开玩笑,我这乌金货郎虽然寻些古董破烂,就是不能收留这帧东西。」  
  巴大亨微怔道:「哇操!这却为何?」  
  乌金货郎笑道:「我不会猜谜,儿孙也笨,要猜这麽多字,不猜到儿孙十八代了?」  
  二女不禁失笑。  
  巴大亨也好笑道:「用不著猜,丘老丈可告诉你。」  
  乌金货郎摇头道:「那也不行,我再不能贪这帧东西,让黑鹰啄了儿孙的眼睛。」  
  玉笔书生慨然叹道:「这帧造化图乃玉楼巧妇多听武林之秘而织成,每一首诗词中皆指示有一件或二三件宝物埋藏之所,我这位老友自知力不足保,小友少年俊彦,大有作为之时,正该保有此因为世人效力。」  
  施红英接口道:「大亨哥哥该拿这固去问问风雷堡是怎样得来的呀!」  
  巴大亨一想起风雷堡主可能假旨己父由软骨秀才手中夺得造化图就已暗怒,但再想这图既在玉笔书生侍妾身上,怎会落到无愁居士手中。  
  又是极端可疑,领首道:「当然要问,但不拿图去也可以问,因为我假旨令使,把这图骗来的。」  
  玉笔书生问起情由,凄然笑道:  
  「黑鹰令主为祸武林,小友骗去他该得的贡物也无伤大雅,此固先请收下,老朽再告知如何查读之法。」  
  巴大亨暗忖在场各人确是不能自保,以其贻祸别人,倒不如自己收下,接过造化图,笑笑道:「哇操!不劳老丈清神,小子已经会读。」  
  玉笔书生讶然道:「小友看了多少遍?」  
  巴大亨笑道:「一遍也未看过。」  
  玉笔书生大诧道:「既是一遍都未看过,怎能说是会读?」  
  显然地,他在巴大亨一口气猜中三谜之时,知道这少年有绝顶天聪,但解造化固花费他三年光阴,人家一下子就会谚,岂不过分神妙?  
  然而,巴大亨纸微微一笑道:  
  「老丈已将讥法告诉小子了,这造化图以八十五首诗词编成,那就与诸葛神数编成同一方法,第一宇是第一首的第一个字,加八十五,第八十六字才是第一首的第二个字,每得一字就加八十五,老丈说对吗?」  
  「对啊!」玉笔书生禁不住欢呼道:  
  「小友真是天纵之才,一点就悟,这造化图真是非你莫解,你试读出二一首让大家听听。」  
  巴大亨能够参透造化图,自己也满怀高兴。  
  「哇操!搞对了!」禁不住身侧二女连声催促,也就轻轻吟道:「天高飞飞绝,山急马悲嘶,阳关已无路,行人逐渐稀。」  
  吟到「稀」字,再加八十五即找到一个圆圈,知道第一首到「稀」字而止,笑道:「这是一首五言绍句,诗意很好,但暗指什麽东西,就难得猜透。」  
  施红英忽然叫道:「我也会解了,待我解第二首试试看。」






棍王巴大亨

第十二章 绮罗传神剑


作者:





  她由第二字,第八十六字,第一七一字…………逐字念出:「薰风谷,果树一丛丛,纵十五横斜十五,棋盘石上会群维,火枣有线逢。」  
  下一字又是一个圆圈。  
  巴大亨听罢,诺道:「哇操!那枚火枣居然也记载有。」  
  施红英笑道:「我把它逐首念完,看有没有记载翠云阁的风光。」  
  巴大亨知她故意调侃,仍不免俊脸发热。  
  赵细细好笑道:「几十年前织成这帧图,也许翠云阁还没兴建起来哩,清夜传声很远,防有别人窃听,姐姐不念也罢。」  
  施红英斜飞一眼,笑道:「姐姐也要替他说话?」  
  乌金货郎接口道:「赵姑娘说的也是实情,这里火光能熊,也许早就有人藏在暗处里偷听。」  
  施红英本是意在调侃,趁势将造化图交还巴大亨,站起来道:「我不信谁有那样大约明子来偷听,姐姐我们走。」  
  巴大亨忙道:「红妹要去哪里?」  
  施红英道:「不走,在这里干吗?」  
  巴大亨微蹙剑眉道:「我和赵姑娘本是来寻侯芷,不料只找到庄少雄,赵姑娘伤势已愈,我想在附近再寻一下。」  
  施红英道:「你说那盗墓的小子呀?他若是来过这方面,不听到你们的喝声,也该看见火光跟著来了。」  
  巴大亨暗忖这话不错,当初认为侯芷追庄氏兄妹,但来了之後只见庄少维,不见庄幼雄,莫非庄幼雄另走一个方向,侯芷先追去了…………  
  但想到这仍然是揣测,不能安心,转向乌金货郎问道:「汤老丈曾进塔辜故人,可见还有别人失陷在里面?」  
  乌金货郎道:「魔意子有好几个,不见另有什麽人。」  
  玉笔书生也接口道:「不知那塔下是否另有地牢,但老朽被拘下甚久,也不见另有难友?」  
  巴大亨不觉沉吟道:「哇操!他这捣蛋鬼往哪里去了?」  
  赵细细道:「别是他追不上人,已先回幡溪等你。」  
  巴大亨想了一想,点明道:「哇操!我们再回幡溪一趟。」  
  乌金货郎扶起玉笔书生,含笑道:「老朽要先送敝友回府,不能陪小友再往幡溪,就此告别。」  
  「小友若有意往马金岭,也许不久之後就能相见,不过,这次发出不具名的武林帖,其中定有诡谋,要加倍小心才好。」  
  巴大亨毅然道:「晚辈一定去,多谢老丈关照。」  
  乌金货郎点点头,又笑道:「请问小友手中这个小瓶由那里来的?」  
  赵细细「唉嗤」一笑道:「你又想收藏破烂了,是不?」  
  乌金货郎失笑道:「该死,又给你这妮子说破了。」  
  巴大亨意料不到此老贪宝若渴,微笑道:「这瓷瓶是无愁居士托晚辈交给他的哲一明,不是晚辈之物……………」  
  他本想加说「不能奉赠」,想到一说这诸,无异唇了对方,所以立即收口。乌金货郎微笑道:「小友不必多疑,老朽询问这小瓶的来历,意在欲看小友知不知道它是『螭蟠瓶』而已。」  
  巴大亨误解人家好意,偏被隐约指出,不觉俊脸微热,轻轻摇头道:「晚辈只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曾仔细看过这瓶,更不知是不是『螭蟠』。」  
  乌金货郎慨然一叹道:「小友诚实之情,古今少有。『螭蟠瓶』又名『炼药瓶』。若此瓶果是『螭蟠』则不论何种药物装了进去,经历六六三十六天之後,效力增加一倍。  
  「若将治毒疗伤之药置於瓶中,则功能起死回生,敝友方才能泻毒回生,鸳诀之功固不可没,而以此瓶装水,其功亦不小。」  
  施红英失声道:「难怪无愁居士心肝已烂,还能延一口气,说出不少的话才死。」  
  乌金货郎问知当时情由,笑道:「『螭蟠瓶』上走『龟裂纹』如咬龙臆跃,龙口向上,小友仔细看看。」  
  巴大亨就火光下察看一遍,点头道:「确如老丈所言。」  
  乌金货郎道:「此瓶落在任何一人手中,绝不会再送还什麽庄竞雄(无愁居士之子)了。但小友不肯欺心,此瓶必送还无疑。  
  「不过,瓶中药既由无愁居士自己服用,在未遇上庄竞雄之前,用此瓶装药物,总不该算是他应该有吧。」  
  巴大亨沉吟道:「哇操!空瓶带在身边,不如装药救人,这道理还说得过去,可惜目下没有什麽良药可装。」  
  乌金货郎徽微一笑,贴肉取出一个油纸小包,正色道:「这一包『乌金丹』乃老朽师门秘传良药,功能强精益气,疗疾治伤,但是不能疗毒,今赠与小友装瓶。  
  「过了三十六天之後,只要伤者不曾断气,服用三粒就能起死,服十粒就能功力倍增,这里一共百粒,但望将来惠赐十粒於愿己足。」  
  巴大亨大喜道:「安啦!晚辈当留一半给老丈。」  
  乌金货郎忙道:「老朽多取无用,十粒尽够了,其余可自服及救人,良药久存瓶并不增加效力,只要满了三十天,就可取出,另装他药。」  
  巴大亨一想自己功力不足,还有侯芷、施红英、赵卿卿、赵细细、毕伯伯、任进和章红娣等人功力也不足,如果真能增加功力的话,每人分给十粒,也算报答知遇之情,於是,则耗去八十粒。  
  再留给乌金货郎十粒,只剩十粒救人,也许又太少了,当下点头答应,将药装瓶,笑笑问道:「瓶里尚多余地,不知还能不能再装别种药?」  
  乌金货郎沉吟道:「照理说来,如果药性并不互相忌斥,应该是可以的。譬如说,再装解毒则可,装毒药则不可。」  
  赵细细喜道:「好啊,把我的解毒丹也装了进去。」  
  施红英惋惜地道:「可惜瓶口太小,要是『螭蟠瓮』就好。」  
  乌金货郎道:「瓶口大小无关重要,每隔三十六天就能够多得一份良药,若果是个大瓮,教人怎样担带?」  
  施红英摇摇头道:「不是的,如果是个瓮,连鸳鸯血玉诀也装了进去,使它效力倍增不是更好?」  
  乌金货郎愕了一下,大笑道:「往时有县令生年属鼠,到他生日那天,别人送给他一只赤金小鼠,他看了很久,接著说下月是他小妾生日,小妾属牛的…………」  
  巴大亨不禁莞尔:「哇操!骂得妙!」  
  施红英「哼」一声道:「这老该死,人家说的是真话,你却来绕弯子骂人。」  
  乌金货郎笑道:「老朽几时骂你?说起来,老朽也想将天下之宝装了进去,再出来就成了异宝的啊!」  
  巴大亨笑道:「哇操!那是不可能的吧,能增加药效已是稀世之珍,若能会天生之物变成奇珍,岂不连泥土放进去也变了金银?  
  「但不知此瓶为何能增药效,莫要两种药混装进去之後,反会药效尽失,那就可惜了。」  
  乌金货郎断然道:「小友不必担心,『螭蟠瓶』乃是华阳真人未经仙去时所佩带之物。  
  「啊。」巴大亨失声道:「华阳真人就是详注本草经的陶弘景,隐居於句曲山,还著有古今刀剑录,真灵位业图等书,应该可信了。」  
  说罢,将「解毒丹」装进瓶。  
  送走乌金货郎,和玉笔书生,转向施红英问道:「红妹说老实话,当初你教我那套气功掌法,是不是无愁居士的武学?」  
  施红英笑道:「不错。」  
  巴大亨皱眉道:「哇操!这样说来,庄氏兄妹果然是无愁居士的後人了,但他为什麽不承认庄竞雄是他们的父亲,也不曾听过无愁居士之名?」  
  赵细细忿然道:「你总记得那混帐兄妹干吗?」  
  巴大亨望了她一眼,暗忖庄少雄能够当面不认帐,则不认爷爷还有可说,为何连父亲都不认了?想到人心不古,不觉轻轻叹息。  
  施红英不悦道:「你在叹什麽气,难道还想把『武学精粹』和药瓶,玉牌交给庄少维?」  
  巴大亨断然道:「哇操!倘若他承认是无愁居士嫡系,当然应将遗物交付以完了无愁居士的心愿。」  
  施红英气得叫道:「我的拗相公!你要造多少杀孽?」  
  巴大亨愕然道:「哇操!我造什麽杀孽?」  
  施红英一脸怒色道:「我听赵姐说过,庄少维充任黑鹰令使,而且还高踞什麽『都监』之位,若再被他练成内功心法,要害死多少正派高手?」  
  巴大亨听得心头微凛,沉吟道:「我总不能对死者失信,不过,我相信无愁居士这套掌法虽然精妙,也决非独一无二的绝学,总可找出一条制胜之路。」  
  施红英恨声道:「待你找到制胜之路,已不知多少腥风血雨了。」  
  巴大亨安祥地道:「哇操!你且慢著急,还没找到庄竞雄哩,而且那玉牌和心法都不在我身上。」  
  施红英「咦」一声道:「谁拿去了?」  
  巴大亨笑道:「小莲,小菊抢走丁,她二人是不是你的丫头?」  
  施红英大喜道:「阿弥陀怫,谢天谢地,不让这些东西留在你身上。」  
  巴大亨好笑道:「哇操!你这『查某』心太坏了!双龙玉令没多少用处,心法和拳经我照样录出来交给他们。」  
  「你敢!」施红英一瞪眼,忽又笑道:「你也别打如意算盘,纵是你能转录出来,人家见笔迹不像,也决不相信你的好心,反而认为你故意骗他上当。」  
  这话说的不错,普天下不会有人将绝艺或至宝平白赠给别人,若果将一块金砖无缘无故赠给别人,受者必定说是铜做的。  
  巴大亨虽想绘图录经,这时也不禁默然。  
  施红英突道:「对了!有个人传给我十二式剑法,要我转传给你。」  
  巴大亨心中一跳,心知必是老爸的拟作,便欣喜的道:「哇操!红妹在那里遇上家严他老人家?」  
  施红英道:「我同姑苏寻不见师伯,却在酒楼上遇上那狂生,暗里跟他一程,那知他已看出我的兵法,问起我的师父,原来他认得我师父,知道我要去虎头康寻我师父,他立刻告诉我不要去了,虎头康只剩几堆瓦砾,然後,他教我十二招剑法,说我遇上我师父时,由剑法上就知道是谁了。」  
  巴大亨喜道:「喂!爹有没问起我?」  
  施红英俏脸微红,摇摇头道:「我当时不知他是谁,又没告诉他说我认得你,他怎会问起你来?」  
  这话说来成理,但巴大亨仍不禁一呆。  
  施红英接著又道:「对了,他老人家教我的剑法正好转传给你,这样一来,你也能够使剑了。」  
  巴大亨点点头道:「哇操!本来他老人家不让我学武必定有其深意,但後来在毕伯伯处又让我学了十二式,不知是否重复,你使出来给我看。」  
  赵细细忙转过身子道:「我不便看,你们练好了。」  
  巴大亨徽愣道:「姑娘看又何妨?」  
  赵细细回头正色道:「相公你胸怀磊落,贱妾理当感激,但绝学不可轻泄;贱妾纵是不愿盗艺,而看进眼也会记在心里,偶而会使用二一招出来,反贻以色盗艺之讥,贱妾实不愿闻。」  
  说罢,又转头过去,徐徐行往一株树前,面树而立。  
  巴大亨见一位失身匪人的妓女也具有这般高尚品德,心里立即起了肃然的敬意。施红英微笑道:「赵姐姐这样做是对的,你先看我演吧。」  
  巴大亨神情肃穆看她演完十二招剑法,颇感意外地这:「哇操!怪啦!这十二式莫非是前面的,和我学的完全不同。一施红英道:「不错,伯父也说过是上半部,但不知这套剑法共有多少式?」巴大亨这:「一共三十六式。」  
  施红英道:「你跟著练,练完後看能不能接上你学的头一式。」  
  巴大亨依言照办,跟著一式一式练下去,练到第十二式恰是一气呵成,但要将自己的头一式接上去,却觉得十分不顺手。  
  不禁颇为失望道:「哇操!不行,你的上半部,我练的可能是下半部,中半部不知落在那里去了?」  
  施红英笑道:「你练熟上半部和下半部时,中半部也许就有了。一「绮罗队里传神剑,萧鼓声中请禁言……………」  
  巴大亨轻轻吟著获得下半部剑之前,父亲留在图上的诗句,恍若有悟道:「原来家严先把剑法传给你们,到後来遇上我,才把下半部剑谱留给我。」  
  「我们?」施红英说道:「他还传给谁?」  
  巴大亨笑道:「哇操!传给谁?我也不知道,可能也是一个姑娘,所以家严留诗就有『绮罗队要传神剑』的一句。」  
  施红英心头又是一跳,强作笑容道:「快练吧,练熟了这十二招也好走了。」  
  巴大亨道:「请借红妹的剑一用。」  
  施红英将剑交过,自去和赵细细走往树後坐在一起。  
  巴大亨知道施红英也像赵细细那样为了避免窃艺的嫌疑所以走开,只好自将上半部十二式反复演练,练到一气呵成,纯熟无比。  
  忽然灵机一动,第一式刚练完立即将下半部第一式接上去,这一接,果然衔接得天衣无缝。  
  四九三四九四不但如此,上半部除了末後一式不能与下半部第一式衔接之外,每一式都可衔接起来呢?而下半部除了头一式不能与上半部末一式衔接之外,任何一式也可和上半部的招式衔接「哇操!妙透了!」这一个发现,顿令他惊喜欲狂,把一支长剑舞得银光四射,练出一百多式变化,也练出大汗淋漓。  
  一轮旭日已由东方的山头露脸伦窥,一队队鸟雀掠空而过。  
  和赵细细喂喟私语的施红英但闻身後剑风呼呼,剑气扑到粉颈,起了阵阵寒意,急叱道:「你别开玩笑,怎麽练到我颈子上来了?」  
  巴大亨收剑笑道:「哇操!我在这里哩,怎会练你的颈子?」  
  施红英回头一看,见他站在五丈开外擦汗,说道:「难道是剑气拂到我的颈子,赵姐姐觉到脖子发冷没有?」  
  赵细细轻颉玉首道:「有那样好一阵子,不过,还不怎样。」  
  巴大亨道:「哇操!有这样奇怪?」  
  然而,他一眼触及稍近的枝叶,不禁呆住了。  
  原来伸向练剑这面的树叶已落半片不留,只剩下秃如鬼臂的树枝,而未被剥气扫落的树叶却远在三丈开外。  
  尚幸二女先往树後坐下,若果赵细细仍站在原地,也许已经颈血溅地了。施红英挽起赵细细走向树前,见满地落叶,骇然道:「差点要我们的命。」  
  巴大亨苦笑道:「哇操!你们怎不早说?」  
  施红英心头暗喜,佯作娇嗔道:「还怪我们哩,谁知你会练剑气了?」  
  巴大亨捧剑一躬道:「请二位怒冒昧则个。」  
  施红英「扑嗤」一笑,转向赵细细道:「你看这人多涎脸!」  
  赵细细掩嘴轻轻笑了一声。  
  巴大亨将剑交还,喜孜孜道:「哇操!我也不知什麽叫做剑气,练熟倒是真的。」  

  ※※ ※※ ※※  

  谁也不知二女在巴大亨练剑的时候商议了什麽,这时并肩而行,仍然喟喟絮语,声音细到只能在耳边才会听到。  
  巴大亨能将上下两半部剑术合之为一,意犹未足。一面走,一面思索边化,也投理会身後二女在说什麽。  
  四九么四九大不觉已行到幡溪渡口,才停步回头道:「怪啊,船也不见了。」  
  忽然,有人在墙角笑道:「夫子曰:『伤人乎,不问马。』你却问起船来,真不够朋友。」  
  巴大亨好笑道:「芷弟,你还不快出来,害我们担心一夜,到处找你。」  
  一条小身影由墙角拐了过来,是一个书生打扮的小童而且面目陌生,但巴大亨听出没错,笑道:「你究竟有几付尊容,昨夜去那里来了?」  
  侯芷嘻嘻笑道:「尊容多著哩,恶人可做十次,好人可做十二次,记著!我现在名叫安末达。」  
  施红英也听出他的口音,冷冷道:「反正是盗墓贼。」  
  侯芷煞有介事地道:「不是的,小生安未达有个举人哥哥安已达,读书明理,小生年方十五,未敢为非,岂敢盗墓?大姑娘想是错认人了。」  
  说罢,深深一指到地。  
  施红英不觉笑出声来。  
  侯芷是打蛇跟根上,见施红英一笑,也嘻嘻笑道:「一笑倾人城,再笑……………」  
  「就打你!」施红英一声娇叱,扬起玉掌,吓得他倒退一步。  
  巴大亨不禁莞尔道:「哇操!达弟也别打岔了,说正经话,你去哪里来?」  
  侯芷笑道:「往彩月姑娘闺中说去。」  
  一上彩月那座阁楼,已见摆好热腾腾的酒菜。  
  彩月与施红英报过姓名,指著侯芷笑吟吟道:「这位捣蛋小爷天未亮就回到这里,在床上陲了一大觉,奴家知道巴相公和四姐必定同来,一早就吩附治好酒菜,竟燥热到第三通,不然早也冰冷了。」  
  巴大亨谢了又谢,还带著几分拘谨。  
  侯芷抢先坐在主位,笑道:「今天请客,算我的。」  
  施红英让巴大亨坐往上首与侯芷相对,自己和赵细细对坐所侧,笑道:「你们看他昨夜可是盗到人家殉葬的金钏儿了。」  
  赵细细笑道:「有点像,不然,小老鼠不至於这样大方。」  
  侯芷仍然嘻嘻笑道:「金钏儿算得什麽,隔墙有耳,说话当心。彩月也坐下来,酒!请他当真要当起主人,指著赵细细身侧,教彩月坐下。  
  立即举杯向各人连照几下,仰脸灌了进喉,连吃几口菜,接著道:「我知道你们要问,但吃半钓後再问,莫委曲肚皮兄。」  
  巴大亨和施、赵二人确也饿了,大口大口地吃一唯有彩月浅斟低酌相陪。顷刻间,桌面的菜已耗了大半。  
  侯芷这才也斜著眼,注视巴大亨这:「你这位相公爷真是红峦高照,洪福齐天,出去一下子又多拉一个回来……………」  
  施红英羞得俏脸一红,娇叱道:「你当真讨打!」  
  「不敢!」侯芷一吐舌头,接著叹一口气道:「我一想起自己天生命苦,就想你们真是当真怕打,没再说下去。顿了一顿,还偷望人家一眼,咳咳两声,接著道:「施姐姐,别向我发恶,我请问你一句……………」  
  施红英以为又要说损话,冷笑道:「你问吧,不怕打就间。」  
  侯芷苦笑道:「我问这事决非讨打,麻姑爪到底多少对?」  
  施红英一征道:「你昨夜又遇上了?」  
  侯芷道:「不错,要不是遇上金银双抓,我那鸭嘴铲也不至於一下就毁,若不是有个丑小子及时援手,这条小命也就丢了。」  
  巴大亨急道:「使麻姑爪的是什麽人?」  
  戾芷道:「那人曾经出现在『记来店』楼上,当时猛呼过一声『鸳鸯血玉』。」  
  彩月接口道:「是一位中年人,脸色枯黄,活像个病夫,那时我恐怕还有人要趁巴公子牧人的时候加以暗害,才召所有的姐妹们过来保证。」  
  巴大亨起身一揖道:「真要谢谢姑娘了,我当时为了疗治马氏兄弟,确实无限去兼顾。  
  彩月粉脸微红,起身低头含羞道:「公子快请坐下,沾泥落絮,不敢当公子大瞪,若再如此,贱妾无地自容了。」  
  巴大亨忽然想到风尘女子命薄如花,不禁黯然无语。  
  赵细细一眼看见他那怆然神情,知道他心诚意笃,是天生情种,并无丝毫作为,想起自己误托匪人,顿时目酸眼红,强忍急泪,幽幽道:「相公快坐下来就是。」  
  巴大亨悠长地吐了一口气,坐回原位。  
  侯芷心头暗笑,却又不敢笑,绩道:「昨夜里,庄氏兄妹来得巧,盘问这,盘问那,不像是唤渡的,後来在人丛中又出现那病夫,但一见我看他,立即回头就走,我悄悄跟了去,被他引往几十里远才停下来喝问,我侯芷当然不服人的……………」  
  施红英听他失口自称「侯芷」,并还自吹自擂,不觉笑了一声。  
  赵细细和彩月也各自默然。  
  侯芷没察觉说漏了嘴,茫然道:「你们来不及哭,有什麽好笑?」  
  嘴真贱,笑都不让人笑。  
  高、唐二妹被说得低了头。  
  施红英可不吃这一套,尤其欺负定了侯芷,冷冷一哼道:「哼!谁教你只顾吹牛,说歪了嘴?」  
  侯芷听来一怔,回想方才自己末後那句话,也笑了。  
  但他才笑得两声,忽然转向巴大亨扮个鬼脸道:「我的哥呀,当心啊,一个胜过一个厉害,当心妻多夫必贱………………」  
  不知话说完没有,一片碎肉由施红英面前的盘衰跳了起来,「啪」的一声打在他的嘴唇  
  「妈呀!」他仰头向後,笑呼一声。  
  施红英冷笑道:「若是你敢再嚼咀,下一次就教鱼骨头钉穿两片唇皮,你先当心好了。」  
  肉片当然是施红英飞起来的,但相隔不到三尺的侯芷竟没看清怎样飞得起来,更说不上躲开了。  
  肉碰肉,不痛,还可以吃;但他不敢吃,让那片肉由唇皮跌落桌面,愣愕地向著巴大亨盯眼。  
  巴大亨好笑道:「哇操!望我有什麽用,再耍嘴贱,我也奉赠一块。」  
  侯芷大叫道:「好啊,人家替你卖命,你们居然一句开心话都不许说,这算得是哈子朋友?」  
  施红英冷冷道:「你卖了什麽命,命儿还不好好在身上,快招出後面的事,要不就要你好看。」  
  侯芷喃喃道:「我说到那里去了………啊,对了,我就是不服人的,当时冷冷一哼,道:『人走人路鬼走鬼路,脸孔死板板的,问我巴益智干吗?』………………」  
  病夫诧异道:「你叫巴益智?」  
  「不可以吗?别挡路,走开!」  
  「哼,过来!」  
  病夫一伸手,好决,一伸就到前襟,我巴益智也不慢,肩尖一晃,错开半步土肩头的衣服仍被他抓破了。  
  好险!一采衣底,亮出我的鸭嘴铲,病夫倒是识货,惊退三步,叫道:「你是陆三元的徒弟?」  
  我哼了一声:「阁下狗眼不瞎。」  
  「手上的是不是地皮铲?」  
  「小爷使的是铲地皮!」  
  『接招!」  
  病夫一声喝,袖里飞出一柄银抓,「砰」一声响,我一柄鸭嘴铲被震得粉碑………施红英听侯芷说到这里,不禁失声道:「一定是那凶手!」  
  侯芷笑道:「是啊!当然是凶手嘛,病夫一连毁我两柄纯钢打就的鸭嘴铲,不凶谁凶?」  
  施红英淡淡一笑道:「你怎逃得命同来?」  
  「三十六计呀!」侯芷笑嘻嘻道:「巴益智一路跑,一路喊,结果真喊出丁一个丑小子,那丑小子跟我差不多大,可真够厉害,一下子就接上手,两人打得呜呜砰砰乱响。」  
  巴大亨忙道:「哇操!他使什麽兵吸,打得呜呜乱响?」  
  俟芷道:「是一管玉箫。」  
  赵细细忙道:「那支玉箫可是紫色,上面有十二孔?」  
  侯芷笑道:「紫色是不错,多少孔却没看清,不过,十二孔萧怎样吹,十个手指头只能按十个孔,除非那人十二个指头才做十二扎萧。」  
  赵细细伯他又要扯认,微笑道:「总小子後来赢了吗?」  
  侯芷得意地道:「他赢?要不是我帮他,他早就死了。」  
  巴大亨诧道:「你怎样帮他?」  
  侯芷笑道:「你知道的,我由史清起身上起出一枚毒针,搜出十六枚毒针和十二付好人脸皮做成的面具。  
  「在马氏兄弟身上得到四枚毒针,又在被你打死那人身上得到十五枚,这三十六毒针就够要三十六条命。  
  「我抽空就对那病夫发一枚,打到第三次,我一发就是五枚,中了!!」  
  巴大亨失声道:「死了没有?」  
  侯芷道:「没死,只有一枚中在病夫屁股上,他急忙眼下解药,飞身逃走。」  
  巴大亨急道:「帮你的人呢?」  
  侯芷笑道:「那小子跑的更快。」  
  巴大亨诧道:「他为什麽要走?」  
  侯芷苦笑道:「他见我使用毒针,误会我是黑鹰凶徙,一跺脚就走了,还以娘娘腔骂道错救了我,下次相逢要我的命。」  
  「娘娘腔」、「紫玉萧」、「呜呜声」、「差不多大」,巴大亨有点明白侯芷遇上谁了,著急道:「你怎不追上去解说?」  
  侯芷摇头笑道:「丑小子走起来就像一缕轻个随风飘去,谁能追得上?」  
  巴大亨「唉」一声道:「该死,一定是她。」  
  赵细细道:「你说是我五妹?」  
  巴大亨点点头道:「若不是她,芷弟轻功不弱,短距离总该追得上,也许是一场苦战,她打得累了,见敌人一走,也只好走了。」  
  一顿,转向侯芷道:「你该通个姓名才是。」  
  侯芷笑道:「我不是叫过『巴益智』了?」  
  巴大亨惋惜地道:「你若叫过一声『侯芷』就好了,『侯芷』名满江湖,你偏不用,那人就是我说过的越卿卿,她也只记得『侯芷』这名字。」  
  侯芷面色一呆,苦笑道:「我怎知她是女的?要是她先说个名字倒好了。」  
  施红英道:「应该割你舌头,人家女扮男装,为什麽倒要先向你报名字?」  
  侯芷悠然道:「於今女权高涨!你们女的都要事事争高在上,连报个姓名都不敢。哼!」施红英筷子向盛鱼的盘子一插,吓得他叫起一声:「且慢!」  
  巴大亨好笑道:「你又要说,又要怕,算了吧,说个方向让我们去找。」  
  侯芷赶忙接口道:「走到播溪上游尽头,是我和病夫交手的地方,丑小子由那地方奔向西北,也不知去宁国这是去长虹关。你们要去,我带你们去。」  
  施红英目光转注巴大亨,蛾眉微蹙道:「你还去风雷堡不去?」  
  巴大亨沉吟道:「哇操!去风雷堡意在查究造化图的来历,这事查迟查早无关重要,纵是风雷堡主乔装家严向软骨秀才夺得,但家严仍然健在,软骨秀才的话也未必不假。  
  「因为风雷堡主体态与家严完全不同,软骨秀才不该被欢蒙过去,倒是卿卿妹独闯江湖,至为可虑,还是先找她好。」  
  施红英听他称赵卿卿时那样自然,亲切,禁不住樱唇微微一翘。  
  彩月整天是生张熟魏,送往迎来,且又坐在施红英对面,施红英这一翘樱唇,仍逃不过她的锐利目光,忙道:「相公,红姐,四姐,你们整夜未睡,不如就在这里歇息一下,五姐说不定绕个圈子也到幡溪来,倒不忙去寻找。」  
  赵细细转头打个呵欠,同过头来,笑道:「月姐说的有理,我当真想歇一下了,红姐我们房里去。」  
  施红英转向巴大亨道:「你呢?」  
  「我想和芷弟外面走走。」  
  「我也去。」施红英先就站了起来。  
  侯芷笑道:「山西虎啸,当心!」  
  巴大亨一怔道:「哇操!山西虎啸是什麽典故?」  
  侯芷摇头道:「没典故,是一付好对子。」  
  施红英「哼」了一声道:「反正『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狗嘴长不出象牙,由你那臭嘴说出。赵姐,我们先走。」  
  巴大亨略加思索,也就懂得侯芷所说「山西虎啸」是做了「河东狮吼」的对子。这个玩笑开大了,难怪施红英要拂袖而去,急道:「红妹别走了,我也歇息一下再说。。」  
  施红英「呸」一声道:「你是你,我是我,你歇不歇和我有什麽相干?」  
  巴大亨一想这不是好话,但对於女人当众发唱又不知如何应付,只好推座而起,陪笑道:「哇操!那就我也陪你走走。」  
  赵细细不禁「噗」一声笑。  
  施红英俏脸一红,咬牙恨道:「去你的,谁要你陪。」  
  彩月起身笑道:「巴相公到房里歇去吧,奴家带你去。」  
  巴大亨回顾侯芷道:「芷弟有什麽打算?」  
  侯芷昱著脑袋,挤著眼睛道:「我呀,什麽打算也没有,除了吃饭打架,就是睡觉拉屎,用不著人管,你歇你的好了。」  
  巴大亨暗忖:玩笑是你开玩来的,这下子倒成为专看我的笑话,不管就拉倒。当下对那笑脸迎人的赵细细和绷紧脸皮的施红英打个招呼,便跟彩月走进一间香馥馥的房间。  
  这是一面临江的小室,房昊牙床、腔台、书桌、交椅、文房四宝样样俱全,并且收拾得十分整齐,布置得十分精致,乍看起来,绝不类杨花下妓的阳台,比名媛贵妇的香合并无逊么?」  
  彩月将巴大亨引进香闺,请他坐下,推开临江那面窗门,顿时山色入帘,清风入室。自向爰壶斟了一杯温茶,放在他身侧的茶几上,含笑道:「相公不必拘束,倦了就在床上安歇,奴家回去陪姐姐他们。」  
  巴大亨忙道:「请姑娘帮我把芷弟找来。」  
  彩月微微一呆,旋即笑道:「相公放心好了,他那臭嘴是有名头的,别人不会怪他,施姑娘也许气不过他那臭嘴,但有我四姐在旁,或陪施姑娘出去走走也就罢了。  
  「相公若把侯芷找来,他未必肯来,施姑娘更加气你了。奴家去陪侯芷,包管不会出什麽毛病。」  
  巴大亨本想找侯芷进来加以劝说,不料彩月已窥破心意,款款道来,十分有理,只好颔首答应。  
  彩月回眸一笑出房,轻轻将房门带紧,无边愁绪也在这时汤上巴大亨心头。  
  首先由摆在眼前的事想起:施红英这位可人的恩姐被侯芷嘲为「山西虎啸」,分明把她当作未过巴门的媳妇,她只有羞和恼,却不加以分辩,也就等於默认事实,显然她亦对自己及有情。  
  论人品、德性、恩惠、情义、容貌!…………她有那一点不配?配的!然而自己偏又欠另一女子的恩情。  
  不错,那就是赵卿卿!--若不是她运用智慧将自己由敌人手中夺下,自己此身又归何人所有?  
  但看她荒塔厮守,旷野哀呼,情真意笃,难道还忍心抛弃?她和施红英的份量谁重?谁轻?也许放在最好的天秤仍秤不出毫匣之差来。  
  至於章红娣,那是一位出污泥而不染的好姑娘,偏因自己一步走差,在人家香闻住了一宿。  
  害得江湖传说风风雨雨,人家好姑娘怎麽受得了,这事又该怎样解说?  
  这三个与自己切身有关的少女情影在眼前直晃,晃得眼花撩乱,分不出谁是谁来。空闰里,没有人打扰他的神思,他解下束在腰间的造化固,摊开在书桌上逐句吟险下去,迅将八十五首诗、词、曲全已请了出来,暗自好笑道:玉楼巧妇路算是奇女子,但武林人物也穿罄附会得出奇。  
  纵令每一首词曲含有藏宝的地名,但这造化图并不像玑痂图那样颠倒可讥,几十年来怎只玉等书生一人能解?  
  他恐自己对造化图还有未曾发现之处,颠倒纵横请了多遍,整帧造化图背诵得滚瓜斓熟,仍然只有一种解法,当下收起造化图,和衣而卧。  
  那知还没有合下眼皮,忽间一个清越的歌声由江面传来,只听那人唱道:  
  「浪花有意千重雪,  
  桃李无言一队舂。  
  一壶酒,一竿给。  
  世上如侬有几人?」  

  那人的声言颇为耳熟,但他还没想出是谁,那人已将一首李後主的渔父词唱完,接著又唱道:  
  「一擢春风一叶舟,  
  一纶两缕一轻钩。」  
  这下子他想起来了,赶忙跳下牙床,奔向窗口,却见一叶扁舟横在溪水中央。  
  虽说是溪水中央,只因幡在溪水面并不太广,所以那般一扁舟相距这边溪靠不过四五十丈。  
  他清晰地看见舟上只有一人坐在船头垂钓,那人身穿褐色衣服,弁前放有几盘小英,一壶酒。  
  因是侧面之故,看不清那人脸孔,但由声音上听来,知道决不会错,想了一想,待对方唱完第二首渔词,才提气扬声叫道:「唱渔父词的褐衣老丈,请过这里来!」褐衣老者歌罢举杯欲饮,间声又停杯张望。  
  巴大亨忙探明出去,招手道:「褐衣老丈,请过这里来?」  
  褐衣老者看到了,笑道:「什麽人,可是唤我吗?」  
  巴大亨笑道:「纵横四十五,顶端在北方。」  
  「哦,是你。」褐衣老者接著又道:「年纪轻轻,又有一位如花美眷,为什不学好,竟然逛起青楼,老夫再也不要见你。」  
  巴大亨见这在薰风谷外果园自发心誓,书地为牢求解石上之谜的老人以义相责,急道:「不是的。」  
  褐衣老者沉声道:「分明是青楼,还敢骗我说不是的!」说罢,似乎带有几分怒意,举杯一饮而尽,立即收钓,起篙。  
  巴大亨急叫这:「畦操!老丈且慢离开,在下有下情约禀。」  
  褐衣老者「哼」一声道:「逛塞子也有下情,谁要听你的下情。」  
  话声中,竹篙猛獐,调转船头,疾驶下游。  
  巴大亨被人误会,几乎气结,急忙走出房门,却见一位青衣小婢在拂擦桌几,忙道:「小姑娘,我那几位朋友在那里?」  
  小婢道:「他们全出去了,相公和什麽人说话?」  
  巴大亨道:「哇操!他们回来时,就说我急追一位老前辈去了。」  
  恐怕褐衣老者舟行迅速,话声刚落,也不待小婢答应立即飞步下楼,走出後门,已见舟行如箭相距已一里多远。  
  这一下子,他心下大急,身法一展,跨越每一冢从门的枭衣石离开幡溪镇疾扑下游,边走边呼道:「老丈且等一等。」  
  褐衣老者待他呼了好几十声,船也驶了十几里途,这才冷冷地问道:「你这小子硬要赶来干什麽?」  
  总算叫得老丈开口。巴大亨知道对方已经有几分见谅,忙道:「小子特地来请老丈见谅,并拜谢授艺之德。」  
  褐衣老者撑篙之势略绫,仍然语言冰冷道:「授艺?那只算是我给你解答纵横四十五的一种酬劳,彼此互不相欠,没有什麽德不德的,还要我见谅你什麽?」  
  巴大亨庄肃地道:「小子夜来与敝友逐敌,今晨复返幡溪镇,当时有拙荆一位姐妹与记来居夫女有旧,乃相偕至女侍彩月居处,老丈以逛塞子相责,实在失之过重。」  
  褐衣老者淡淡地道:「既是如此,我那句话收回了,你可以回去吧!」  
  巴大亨知道此老成见颇深,但自己再度遇上这位异人,正好说求教益,也不轻易放过,带笑道:「老丈既已见谅,小子理当遵命而退,但如此山川景物,何不让小子也登舟共酌,恭聆磐欺之言?」  
  褐衣老者冷笑道:「原来你想上来喝酒,也罢,只要你能猜中我一个谜语,再替我办一件事回来,就可让你登舟。」  
  巴大亨暗自好笑道:「哇操!此老大概最喜控奇深秘,所以常常作两自缚,前番在果园里枯守十几天,这次又有什麽谜语,大概连他自己部猜不中,所以拿来问难别人了。」当下笑哈哈道:「什麽谜语?老丈请说来。」  
  褐衣老者道:「猜这谜有时限,我尽量急数,由一数到五十止,若果一次猜不中,那件事也不用你去做了。」  
  急数到五十的时刻极短,而且还只有猜一次的机会,巴大亨虽觉没甚把握,仍然从容答道:「哇操!老丈说好了,小子若猜不中,决不登舟就是。」  
  褐衣老者道:「谜面是龙蟠虎踞的『踞』子,打白香词中一句。」  
  说罢,立即数起「一二三…………三十九。」  
  巴大亨立即叫道:「小子打了。」  
  褐衣老者才数列三十九,改口喝道:「快说。」  
  「家住吴头楚尾。」巴大亨也急促回答。  
  褐衣老者料不到他能答这麽快,徽愕道:「你说个道理来。」  
  这话一说,巴大亨立刻知道褐衣老者被这谜语困恣,笑笑道:「这谜并不难猜,杂是时限只有五十之数。『踞』字左边是『足』字,而『足』字上端是『吴』字的头,下端是『楚』字的尾,白香词恰有『家住吴头楚尾』一句。再看『踞』字右边是『居』字,恰可解为『家住』,是以这谜底是中定了。」  
  褐衣老者欣然道:「你这小子简直可中状元,好吧,算你说对了,下游二里有个小锾叫做杭墟,去买酒菜来,我在这里等你。」  
  巴大亨大喜,一声「遵命」,施展出褐衣老者传授的轻功向下游的小银奔去。片刻之後,提了一个拜盒回到原地,果见褐衣老者移舟泊岸,忙整衣登舟,将拜盒里的物品陈列船头。  
  褐衣老者一看,不仅是酒菜,连碗筷也内有了,并还有一个红泥小火藏和木炭,不熨点头微笑道:「小子做得很好,你先生火,我移舟往对岸柳荫下。」  
  巴大亨含笑蹲在船头生火,却见他那根钓竿只有钓丝,被无钓勾,奇道:「哇操!老丈这支钓的钓勾可是被大鱼吞了?」  
  褐衣老者笑道:「什麽吞了?原来就是没有钩。」  
  巴大亨愕然道:「哇操!没有钓,怎麽钓?」  
  褐衣老者道:「当年姜子牙垂钓,也没有钩。」  
  巴大亨笑道:「老丈莫非也像子牙当年『不钓鳞与赘,只钓王与侯』?」  
  褐衣老者大笑这:「钓王侯?我可不敢;只想钓个徒弟,却不料把你钓来了。」  
  巴大亨愕了一下,心忖此老一身绝学,那一次把蒸风谷的笑面金吾像抛绣球般扔了出去;但传给自己几句轻功口诀,果然未被追上,要寻个徒弟还不简单,微笑道:「是老丈不肯收徙吧,要个徙子岂不容易。」  
  「容易?」褐衣老者将船泊在柳荫之下,与巴大亨对坐船头,望望巴大亨脸色,带著几分诧异的神情道:「你可记得头一次曾在何处相见了?」  
  巴大亨笑道:「不是在薰风谷外那座果园吗?」  
  「你那小娇妻呢?」  
  「走失了。」巴大亨想起赵卿卿不知流落何方,顿时神情黯淡。  
  褐衣老者愕然道:「走失了?你先把经过告诉我,我们边吃边谈。」  
  巴大亨心地坦率,将自己由高塔上醒後,一直到这次重逢的事简略告知,接著道:「昨夜敝友侯芷启遇她在幡溪源头处,小子今天正想去找。」  
  褐衣老者目光忽转凌厉,徐徐道:「你这话完全是真?」  
  巴大亨毅然道:「半分也不假。」  
  褐衣老者淡淡地道:「由你的话听来,你应该未曾与娇妻敦伦,但你目光混浊,分明已损真阳,还敢说不是骗我?」  
  巴大亨最怕被人误会,但听对方说来有根有底,绝对不是误会,骇然道:「哇操!小子确实未骗老丈,难道其中另有缘由?」  
  褐衣老者漠然道:「暗室之事,我怎会知道,你自己仔细想想。」  
  巴大亨默思片刻,终觉自己虽与施红英,赵卿卿,赵细细等同行,但未有过肌肤之亲,只有半个月前住在翠云阁一夜,除非…………  
  想到这里,不禁失声道:「哇操!难道竟然有人那样不顾名节,但这事却又十分可疑。」  
  褐衣老者冷笑道:「对了吧,还可疑什麽?」  
  巴大亨又羞又恨,重重哼了一声道:「老丈且听我说来。」  
  褐衣老者道:「你就说吧。」  
  巴大亨不欲教别人误解,只好将进入风雷堡後的详情告知。  
  褐衣老者脸色转舒,淡淡地笑道:「你说在学稼轩已经醉了,到了第二天才发觉唾在人家闺阁?」  
  巴大亨默然领首。  
  褐衣老者道:「你伸手我看。」  
  他仔细替巴大亨诊察六服,不禁老盾一皱道:「原来你误服虎狼之药,以致神智昏迷,至今时逾半月,心脉还有点浮动,可见那种药十分厉害,倒不能怪你了。」  
  巴大亨见老者能够谅解,心下释然,但又大恨道:「哇操!原来风雷堡主竟是那样卑鄙!」  
  褐衣老者温和地道:「照你方才说来,风雷堡主确有以亲生女结纳黑鹰老魔之心,但以他自己名头来说,对你这样一位『令使』可著人提亲,不必出此下策,再则你说那姑娘出污泥而不染,也决无毛病逐自荐之理。  
  「此事谅必另有内情,在未弄清真象之前,切不可像老夫方才那样冲动,把人家好姑娘害了。」  
  巴大亨心头微懔,即席揖谢道:「敬领教诲,小子知错了。」  
  褐衣老者微笑道:「你没有错,反而是老夫错了,方才以为你敢当面骗我,真想把你扔进溪里泡个半死。至今想来,人已老迈,仍然这般火性,比你小子都不如了。来,来,多乾几杯,把胸中砚磊消了。」  
  巴大亨因杨衣老者态度转好,不平之气早已消了,笑道:「哇操!老丈过议了,小子并无不安之感。」  
  说罢,举杯与老者一饮而尽,接著又道:「下月底,马金岭有武林人物大聚会,老丈知不知道?」  
  褐衣老者反问道:「你要去吗?」  
  巴大亨点头道:「哇操!难得一见机会,小子意欲前往观光,但听说发武林帖之人并不具名,不知什麽道理。」  
  褐衣老者笑道:「绝大的阴谋,有什麽道理?」  
  巴大亨一惊道:「真的呀!何等阴谋,老丈可能预告一二?」  
  褐衣老者笑道:「我又不是发帖之人,有什麽好告诉你?听说去的人可获知象牙塔的秘密,但世上又没有那样一座塔,岂不是大有阴谋,教人上当?」  
  巴大亨断言道:「老丈请莫见怪,象牙塔真的有。」  
  杨衣老者微觉意外地道:「你凭什麽说有?」  
  「凭造化图。」  
  「造化图?」褐衣老者面色微呆道:「玉楼巧妇搞出小玩意,你也去信?」  
  巴大亨自从知道「造化图」这件奇物以来,还是第一次遇上不信其有的人,出乎意外地一呆,接著道:「哇操!老丈你不信吗?」  
  褐衣老者道:「当然不信。」  
  巴大亨笑道:「在真象未白之前,宁可信其有。」  
  褐衣老者呵呵大笑道:「方才老夫拿这话来教训你,立刻就转敬回来了,老夫当年见到『品心三友』的时候,大楼巧妇名叫雅雅,不过只有八九岁,由得她十八变,贤惠些,也不过学会几手刺绣工夫,信其有又怎麽的?」  
  巴大亨暗忖此老好不自负,正色道:「哇操!造化图中藏奥机,词薄清丽,所记的事信而有徵。」  
  褐衣老者摇头道:「你认个『徵』出来我听。」  
  巴大亨目光一凝,轻吟道:「薰风谷,果树一丛丛,纵十五横斜十五,棋盘石上会群雄,火枣有绿逢。」  
  褐衣老者「咦!」一声道:「有这事吗?」  
  巴大亨正色道:「就因数十年前的造化图已藏有这首小词,而小子又身历其事,所以说是可信。」  
  褐衣老者动容道:「好,你读出有关象牙塔的事给我听。」  
  巴大亨已将图上八十五首完全诵熟,随口吟道:「星儿小,尾偏明,夜光璧照象牙塔,人倚玉龙人似玉,塔居河畔无名,三宾有谁争?格衣老者望然道:「这样说来是有的了。」  
  巴大亨道:「颇足探信。」  
  褐衣老者面容一肃,停杯道:「我得去看看谁争『三宝』。小哥儿,你再解这首词结我听。」  
  巴大亨苦笑道:「小子也只是才尽读『造化图』的词句,不久就听得老丈江上浩歌,急切未了词中真意。」  
  「不要偷懒。」褐衣老者笑道:「你决点细心想一想,必定解得出,不然,就不放你回去。  
  「哇操!开玩笑吧,那有这样横蛮无理的人物?」巴大亨深知此老一向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但自己心地坦然,也不著急,反而好笑道:「哇操!小子已是四海为家,不同去也不要紧,只恐资质愚鲁,有负老丈雅望而已。」  
  褐衣老者笑起来道:「能做到四海为家,谁也不能令你牵挂了,你不妨好好想你的吧。」  
  巴大亨见他将希望寄托自己身上,倒也不敢怠慢,一面浅歇,一面思索,半晌过後,不禁失声道:「『星儿小,尾扁明。』这句指的该是『妖星」,也就是『扫把星』、『彗星』。小子及生来尚未见过,老丈可曾知道何处曾有妖星出现?」  
  褐衣老者沉吟良久,领首道:「六十年前,西方曾出现一颗妖星;星很小,尾巴遮了半边天,当时光芒万丈,十几天後就变得形影俱无。」  
  巴大亨大喜道:「哇操!那就对了。」  
  褐衣老者也喜道:「你想通了吗?」  
  巴大亨点点头道:「再请问老丈,夜光壁来自何方?」  
  褐衣老者笑道:「你考起我老朽来了,夜光壁即和氏之璧,产於大戈壁之南的和阗,这个还能不知道吗?」  
  巴大亨笑道:「哇操!小子怎敢考老丈?祗因老丈见参识广,欲请问看与小子所料是否相同。和阎乃西域一国,早入中华版图。妖星来自西方,夜光壁也产在西睡,只要再有什麽『玉龙』也就对了。」  
  褐衣老者摇头道:「玉龙没有,玉龙河倒是有的。」  
  「那也对了!」  
  巴大亨失声道:「因为词句有音韵,字数之限,玉栖巧妇将『河』字藏在下旬里呢!」  
  褐衣老者大喜道:「小子你真行,今天我就起程往和闾守塔,看什麽人解得塔谜,去夺三宝。」  
  巴大亨愕然道:「三宝自然归老丈所得。」  
  褐衣老者笑道:「我要三宝干什麽?只是想看大阴谋中一场热闹。」  
  巴大亨惑然道:「哇操!马金岭就有热闹可看,老丈可先往马金岭。」  
  褐衣老者笑道:「马金岭是阴谋中一小部份,也许意在使武林人物集中,而主其事的人则悄悄前往和阗王龙河畔。」  
  巴大亨暗忖这也不差,虽说造化图只有玉楼巧妇,玉笔书生和自己三人能够全解;但造化固原是集多方传说而成。  
  传说之人理当懂得自己口述那部份,若果那人将自己知道的部份转告他人,时隔几十年,怎会无人能解?  
  然而,若果那能解象牙塔之谜的人既已擢谜知底,祗须悄悄往和阗寻找就可,为何透过别人发武林帖,促使武林人物不惜奔驰千里到马金岭?  
  想了再想,终觉马金岭的聚会十分的要索,要揭破阴谋也该由马金岭著手,不该远赴和阗。  
  主意一定,立将自己的心意一一对褐衣老者剖说。  
  褐衣老者频频点头,微笑道:「你言之成理,看你是去马金岭定了。一巴大亨微怔道:「你老不去?」  
  褐衣老者徐徐道:「我还是远走和阗。」  
  巴大亨不禁失望地道:「哇操!那就只好将来再见了。」  
  褐衣老者点点头道:「世上惟有一个『线』字最奇,缘至则合,缘尽则分,丝毫勉强不得,我想带你去玉龙河,你想拖我去马金岭,结果就只有分道扬镳一条路可走,不过,我在未动身之前,再将一套鞭法传授给你……………」  
  巴大亨忙道:「哇操!小子受惠已多,不敢再劳老丈清神。一褐衣老者笑道:「你学到多少艺业,敢带几个小妮子去马金岭?授你一套鞭法伯还不够用,但我急著要走,只好留待後缘了。」  
  大亨听知弦外之言,觉得褐衣老者已经预感到马金岭之行十分的凶险,不禁心头一阵微懔。  
  褐衣老者不待他开口,接著又道:「不必多想了,你先上岸等我。」说时颇有一种庄重肃穆的气氛,令人不敢抗拒,巴大亨不由自主地回答一声,路上垂柳溪岸。  
  褐衣老者将篙一点溪岸,扁舟荡往溪水中央,将竹篙插下,提起钓竿,竟然由水面踏波而行。  
  巴大亨大为惊奇,待他上了岸来,忙低头一拜道:「哇操!老丈神技,非人能及。」  
  褐衣老者笑道:「莫少见多怪,你勤练十年,也可达此境界。」  
  十年时间不算短,但也鼓舞起巴大亨勃勃雄心,毅然道:「老丈可肯将练法教人?」  
  褐衣老者笑道:「练轻功不像练别的武艺需要一招一式来练,我可以先告诉你练的口诀。」  
  巴大亨连忙称谢。  
  褐衣老者道:「练的口诀是:『气贯脚底,提气升身,气涌水面,掠波如飞。』」  
  就仅仅十六个字。巴大亨大诧道:「哇操!就这麽简单?」  
  褐衣老者领首道「确是简单,但你如何能说真气由纫底涌向水面,托起你的身子,那就要靠你气功上的成就和自己的悟性了,时间不早,我先教你鞭法。」  
  巴大亨道:「这根钓竿就是粳吗」  
  「不错。一褐夹老者道:「钓竿长一丈六尺,够丝长三丈六尺,合起来有五丈二尺,若能运用灵活,二十文方圆之地当之音披靡。你初练,不妨练短鞭,然後渐渐加长。此地恰无行人,我先将口诀告诉你。一接著,将「挑、摔、绕、撇、打、点、扫、掠、套、带、拐。」  
  等十一一字用鞭的口诀一面说,一面比,俟巴大亨心领神会,然後郑重地道:「这十二字用鞭要法,循环相生,你不舰领悟,我试慢慢挥舞,你喊出手法的名目,看能喊得多少。」  
  巴大亨肃然恭应,但看他手腕一抖,鞭稍弹起,随即向後一带,身形一转,约丝如一道精虻横扫过来,急忙一字接一字喊了出口。  
  鞭风呼呼,语声浪浪,时光偷偷溜走。  
  褐衣老者忽一抖腕,钓丝疾如一支弩箭射出,射穿挡在前面一株合抱大树,直挺挺好比一条钢丝穿在树上。  
  巴大亨骇然失声道「哇操!一条软约丝也有这般威力!」  
  褐衣老者从容收鞭,点头笑道:「那是气功贯鞭,并不稀奇,最奇的是你。」  
  巴大亨惑然道:「小子有何奇处?」  
  杨衣老者叹息道:「你有奇气,有奇才、有奇骨,若在五十年前相遇,我无论如何也要乞你为徒。」  
  巴大亨惶恐地道:「小子早有拜师之念,只怕你老不肯。」  
  「迟了,迟了!」褐衣老者连连叹息道:「老夫年途百龄,同一辈份之老友多半物化,收你为徒,连你父也要称你为师叔了。不过,道统相承不在此例,虽非弟子亦可承继道统,你在马金岭事毕之後,速至玉龙河,老夫将此雷鞭传你。」  
  巴大亨「啊」一声道:「哇操!你老是雷鞭子!」  
  「哈哈---」褐衣老者一声长笑带著身影划空而去。  
  大亨虽未正式拜师,但已接受雷鞭子训诲,急忙跪地恭送。  
  焉地,有人在柳树丛中笑道:「亨儿,你好大的福气。」  
  巴大亨回头看去,但见一条儒装身影分拂垂柳走出。






棍王巴大亨

第十三章 飞龙庄之役


作者:




  巴大亨骇异的目光向那人凝视。  
  方才他为什麽叫了一声「亨儿」?  
  巴大亨并没向褐衣老者雷鞭子报过姓名,由柳树丛中走出来这位儒生怎又知道他是巴大一早干.这一愕之下,他脑里已不知转了多少遍,徐步上前道:「爹,亨儿终於看见你老人家了。」  
  那人苦笑一下,道:「你怎麽半路认老爸呢?」  
  巴大亨好笑道:「就凭这句话,你就是我爹了。」  
  那人微征道:「什麽道理?」  
  巴大亨笑嘻嘻道:「爹!这就叫做『当局者迷』。方才先唤孩儿,又说孩儿好福气,这是别人假装不出来的吧?」  
  那人轻轻而悠长地一叹道:「我真的是错了。」  
  巴大亨笑道:「爹怎麽又错了?」  
  那人道:「亨儿你过来吧,你没有错,是爹,昔年爹隐该陪著你妈带著你去进香还愿的!」  
  巴大亨想起自己一家已毁,独自飘零,忽然遇上父亲,禁不住热泪盈眶,不待话毕,扑进怀中,怆然道:「爹!」  
  神剑手轻拥著爱子肩头,微微叹息道:「孩子,这些年来苦了你啦!」  
  巴大亨笑道:「没什麽!挺好玩的!」  
  说完,将自己鲜事,概略叙述一番!  
  神剥手道:「亨儿,你福份深厚,奇遇迭起,此次被冯老前辈看中,先授你以『缩地行云』的轻功。」  
  巴大亨一笑道:「爹,你知道了?」  
  神剑手也笑道:「为父早就知道。」  
  巴大亨笑道:「不错,爹在毕伯伯庄上见过孩儿的身法了。」  
  神剑手摇摇头道:「比那时还要早几天。」  
  巴大亨诧道:「奇怪,爹在那里见过孩儿,为什麽又不招呼,害得孩儿不知爹往那里去了。唔!爹在毕伯伯庄上也是撇下来就走。」  
  神剑手笑道:「你问的太多了,教爹也不知由那里说起,我在拂云山庄未出事的前几天,遇见到处找你的那位疯姑娘。」  
  巴大亨俊脸一红,惊道:「她疯了?」  
  神剑手目注爱子脸上,微笑道:「你先别著急,当时那姑娘满山呼唤巴郎,遇上人就问,恰问到了我。我先问她来历,又问出她要找的人就是你;於是,我悄悄将身份告诉她,并带她往僻处传授十五招剑法,又由她口中知你已获冯老前辈传授,才将『同光剑法』後面十二招绘了出来,并带在身上好一遇上你就交给你练。」  
  巴大亨接口道:「孩儿再也不离开爹了。」  
  「痴儿。」神剑手显得有点落漠,接著道:「为父不能一直长在你身边,过一会我就要走。」  
  巴大亨一惊道:「爹去那里?」  
  神剑手先向四周一瞥,附耳低声道:「送假黑鹰令。」  
  巴大亨惊诧道:「孩儿也曾猜想到风雷堡外那『令使』就是爹,但不知爹为什麽要这样做。」  
  神创手苦笑道:「为父也不愿这样做,但奸徙暗中操纵邪恶与正派武林为敌,又无法查知其巢穴所在,只好反其道而行,使他的同党毁家求援,然後暗中追查,即可获知黑隐令主藏身之地。」  
  巴大亨听到严父这条计策锥不算得十分正大光明,倒不失为有效的方法,想了一想道:「百万庄和天星庄两处的黑鹰令也是爹送去的吧。」  
  神剑手点点头道:「是的!」  
  巴大亨失声道:「爹迟了一天,不然就可在枫桥相遇了。」  
  神剑手又苦笑道:「所以事件每每出乎意外,料不到黑隐令主势力已遍布大江南北,一发觉我未交出兵刃,立即飞鸽传书,令各处党徙截杀我父子,其实,我可早两天到姑苏,偏在路上遇著眇麻姑受伤,耽搁了两天。  
  「而你也在姑苏出了事,更出乎意外的是蒋瑞生竟已乔装先遁,以致不知如何追是好。」  
  巴大亨道:「他的家人将孩儿握往蒸风谷,爹去过没有?」  
  神剑手摇头道:「当天下午我见过麻姑的弟子施红英。」  
  巴大亨忙道:「她来了幡溪,孩儿带爹去见她。」  
  神剑手笑道:「爹要做的事还多著哩,今夜远行几百里,再送一只黑隐。」  
  巴大亨一呆道:「可不又毁一家。」  
  神剑手正色道:「若非如此,决查不出黑鹰令主是谁。」  
  巴大亨笑道:「哇操!现在已不行了。孩儿昨夜听到一位真令使庄少雄告诉天星庄主,说是黑鹰令主已飞鹰同党千万莫轻信鹰令,爹那只红冠黑鹰冒牌不了。」  
  神剑手一怔道:「黑鹰不是红冠,还有别的颜色吗?」  
  巴大亨笑道:「送到毕伯伯庄上那只是蓝冠。」  
  神剑手失笑道:「你很细心,我得走在他飞檄未到之前,多毁他几处巢穴,否则将来在马金岭的斜月峰头只怕正派人物并无瞧类了。」  
  巴大亨惊道:「马金岭会有凶斗吗?」  
  「每一场武林聚会都有凶斗,所以必须先令黑道枭雄自顾不限,分散他的实力,马金岭我一定去,但不能以真面目行事,到时你别招呼,我猜想主持马岭武林会的必定不是黑鹰令主本人,所以得秘密追查下去。」  
  巴大亨毅然道:「孩儿也和爹去。」  
  「不。」神剑手断然道:「你得快练冯老前辈传授的鞭法,千万不可中断,冯老前辈比你师祖的辈份还高,平生并不授徒,我早就藏在柳树丛中,倘若被他看见,你必学不到他冠绝武林的雷鞭了。」  
  「爹的剑法不是也冠绝武林吗?」  
  神剑手笑道:「在剑法上而言,同光别法威力绝大,而且剑光眩目,令人难以捉摸,但仍有同样精奇的剑法。  
  「只因我功力较深,才略胜其他剑手半筹,但就鞭法而言,冯老前辈的雷鞭已臻化境,当世无人能敌。」  
  巴大亨悠然神往,沉吟道:「黑鹰令主不知如何………………」  
  神剑手道:「黑鹰令主是一个未知高手,不在此限,来,我再将同光剑法全部传授给你。」  
  巴大亨大悦,当下以柳枝代剑一式一式跟严父演练下去。  
  这一套剑法,他已熟练二十四式,只需再练十二式就成全套,所以不需多少时间。神剑手看他纯熟地演了三遍,满意地点头,解下束在腰间的软剑道:「於今我将同光剑交你防身,但那支宝剑一出,你立即成为恶凶追杀之目标,敌暗你明,吃亏的是你,最好是不到万不得已时不可轻用…………」  
  巴大亨急道:「爹留自用,孩儿用不著。」  
  神剑手正色道:「我为了隐秘自己身份,也舍弃回光剑不用,一光剑长有丈二,宽分许,其薄如纸,你熟练雷鞭及剑法之後,剑当鞭使,或将鞭法化为剑法,则更加神妙莫测。」  
  巴大亨这才接剑,并即束在腰间,笑道:「哇操!孩儿得了一对鸳意血玉决和造化固,夸爹一并带去。」  
  神剑手微笑道:「爹早知这两样东西落进你手了,我倒料不到你化戾气为祥和,章家那姑娘很好,她送给你,你就收了吧。」  
  巴大亨俊脸一热,低下头去。  
  神剑手笑说一声「好自为之」,挥挥手,如飞而去。  
  巴大亨正在思忖严父末後那几句话,不料人已走了,而且走得那样匆忙,这才想起忘了问他要去什麽地方。  
  好在马金岭还可见面,只好转同江岸,却见被竹简钉在江心的扁舟随著溪流摇晃,上下游全无渡船。  
  暗忖走往杭墟雇船来带同扁舟不锥,但那样一来,别人问起怎样登岸,岂不锥以同答?若说走开不管,也许不是雷鞭子的本意。  
  想了一想,又记得雷鞭子「气贯脚底,提气升身,气涌水面,掠坡如飞。」的轻功口诀,暗忖这几句话一时还练不到。  
  但既然行树如飞,若折些柳条垫脚,该可浮得起来的。  
  於是,他折下一段柳条手放在溪边浅处提气飘身上去,柳条被压微微一沉。「行了。」他暗自欢呼,上岸折了几十段柳枝,正待抛下溪水作垫脚石。忽闻一个清朗的声音吟道:「章台柳,昔日青青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石」  
  巴大亨一闻人声,立即不抛柳条下水,回头看去,见是一个穿青,一个穿白的两位儒装少年并肩而来。白衣少年口中朗吟「章台柳」,但灼灼的目光却注视巴大亨脸上,由那笑吟吟的神情看来,似在讥讽巴大亨攀折杨柳。巴大亨暗忖:「哇操!莫非又是来管闲事的…………」  
  思忖中,对方已走到近前。  
  青衣少年先向巴大亨手上的柳枝瞥了一眼,微笑道:「陌头杨柳,野草闲花,本是任人攀折;仁兄员折了这麽多,难道对此特有爱好吗?」  
  巴大亨见对方斯文绉绉,出口成章,自己生起几分欢悦,祗因意在取同江心那般扁舟,又不好炫露绝技。惟有盼望对方离开越决越好,淡淡地道:「兄台说对了,鄙人对於柳枝确实深有嗜好。」说罢,转向别处,佯作举步欲行。  
  白衣少年笑道:「萍水相逢,未必不是缘份,兄何见拒之深也?」  
  巴大亨微皱後眉道:「哇操!既说是萍水相逢,还有什麽拒不拒的,鄙人有事,当然不能陪二位弄月吟风。」  
  青衣少年笑道:「吟风则可,弄月则时尚未至也。仁兄且稍待何如?  
  道处溪边只有一条狭窄的石径,巴大亨站在低处,背向溪水;来的二位少年并肩站在小径上。  
  若要登岸,非请对方让开不叮,是以冷冷地道:「哇操!少来这一套!二位既欲吟风,为何不往别处?」  
  这是极不友善的口气,对方若非别有居心,纵是不怒形於色,也该绝砭而去。然而,育衣少年仍然笑脸盈盈道:「兄台可见江心那嫂扁舟恰叮乘坐四五人,若能弄来一死坐,可以由江上清风吟到山间明月,不知仁兄有此等雅致吗?」  
  巴大亨听对方欲利用旋在江心的小艇游江,暗付:「哇操!吹牛不用纳税呀!倒要看你怎样弄来。」  
  心意一决,转作微笑道:「兄台欲取那一叶扁舟,请问怎样取得?」  
  白衣少年秀盾飞扬道:「这件事在愚兄弟看来是易如反掌,即可让兄合法眼继赏,不过,仍愿仁兄先行知台甫。」  
  巴大亨坦然道:「小姓巴,贱名大亨。」  
  「久仰。」二位少年同时一揖。  
  巴大亨欲同礼,只得将折来的柳枝放下,也拱手作揖道:「请问二位高姓大名?」  
  一白衣少年含笑道:「小弟姓范,贱字开春,这位是义弟陈雄君,『雄』是四雄八德之1雄』,『君』是君王之『君』。」  
  巴大亨听对方解说一个名字也要引经据典,也忘了方才一点不决,频领点头道:「哇操!不知二位由何处获知贱字?」  
  「久仰」本是初次见面的客套话,若要认真追问,包管十个被问的人有九个感到尴尬。巴大亨并非不仅得这是人家客套,只因自己身份特殊,对方来意未明,才故意藉这句客套的话查看对方是否对己不利。二位少年不禁相视一笑。  
  范开春脸皮微红道:「小弟获悉尊姓名於酒肆中。」  
  陈雄君接口道:「范兄,我们先把船拉过来再说。」  
  「老弟说的有理。」范开春回答过後,从容解下束腰的丝条,把它理直,竟然有六七十丈长短!--原来他这把丝条是以细丝编成粗如草茎,长几十丈的丝绳,然後再像扛发辫那样打成一根长仅七尺的丝条。  
  巴大亨看在眼里,暗忖这二位儒装打扮的少年不知是何等人物,若能将一根轻飘飘的丝绝抛到二三十丈远的江心,并能将绽泊的船带到岸上,也绝非等闲的事。  
  范开春将丝条比照臂长,一圈一圈夺在右肘上,再将一个爪形钢够结在丝缎一端,转向陈雄君笑道:「不玩此艺久矣,若是抛得不准,老弟先莫见笑。  
  陈推君笑道:「抛不准再抛,百丈飞抓当然未必一抓就著。」  
  范开春转向巴大亨点头一笑,随即将丝缁套落下臂,握紧钢够,再将右臂连摇几下,猛可一放松手,钢够带著那根丝缎晚臂飞出,向扁舟疾射而去。  
  刹那间,毒蛇头似的钢物方向扁舟一落,范开春一抖手腕,钢够够著船妖。扁舟被够得转了一个方向!--成为横向溪水。但因船头挥有竹篙,是以未能立即拖靠溪岸。  
  巴大亨点头赞道:「哇操!真是秘中秘,小心点,早晚会变成『小儿麻痹』!范兄原来身价绝技,小弟几乎失之交臂。」  
  范开春微笑道:「雕虫小技,岂及得巴兄。」  
  巴大亨知道对方岂由酒肆听来自己姓名,前一天在「记来居」惩凶徒的事也会一并听去,不便加以否认,岔开话题道:「扁舟已经够得,又如何取得上来?」  
  范开春微笑道:「这就有待陈老弟献丑了。」  
  陈雄君忙道:「有巴兄在此,小弟怎敢斑门弄斧?」  
  若果二人不来,巴大亨早就以柳枝垫脚,登上一扁舟,此时却不愿意卖弄,但自己又不善扯谎,只好摇头笑道:「小弟没有这份能耐,连献丑都不可能。」  
  陈雄君的年纪比范开春略小,立即倚小卖小,不依道:「我例欲先请问巴兄,这叶扁舟为何在溪水中间?」  
  巴大亨吃他一逼,也立即起了警觉,徐徐道:「方才有一位不知姓名的老人家请小弟陪同在船上歌酒,然後旭促使小弟登岸,独自擢船泊在溪中,便即踏波而去。」  
  范、陈二人脸色一变。  
  范开春惊奇道:「那老者踏波而行?」  
  巴大亨才点一点头,忽闻有人娇呼道:「相公原来在这里,害得我们到处好找。」回头一看,原来是在「记来居」与彩拎为伴的彤云带有一位青衣小婢沿河岸行来,正欲打个招呼。  
  忽想到二位少年也在一起,彩云祗称「相公」,未必就是专找自己,急将要冲口而出的声言吞了回去。  
  就在这时,又闻岸上远处传来一个苍劲的声言喝道:「阁下既带有黑鹰令,立即替老夫留下!」  
  「黑鹰令?」这三个字传来,令巴大亨心头猛地一震。  
  他没见过黑鹰令使如何将黑鹰令传送,却见过自己父亲手持红冠伪鹰送往风雷堡。於今父亲刚离开不久,居然有人要拦截黑鹰令使,莫非被拦的正是自己父亲?但他刚想到这理,忽觉自己父亲走时那样勿忙,最少也该在六里外,而喝声不过里许之遥,怎会这是自己的父亲…………。  
  微一沉吟,范开春猛一抖腕,收回飞抓,喝道:「老弟快去看看!」  
  范开春接口叫一声:「走!」  
  但见二人展步加飞,向苍劲声言来处奔去。  
  巴大亨忽地想到万一那被截的令使正是自己父亲乔装,则身份非暴镭不可,那时则一切计策都要落空,急叫一声:「二位且慢!」  
  话声中,「缩地流云」的稀世轻功同时施展,像一朵轻云掠过范开春身侧,掠过陈雄君身前。  
  彩云和那青衣小睥惊愕得呆在岸上。  
  然而,巴大亨业已追过范、陈二人前头,速度并未稍绶,眨眼间已见小岗上面有两条人影追逐。  
  一位,是手持黑鹰的黑衣劲装人影,背後斜带一枝黄称长剑,装束正和向风雷堡送黑鹰令的人完全相同。  
  另一位,是手执一柄短兵刃的灰衣人影,将兵现挥成一屏黄光挡在持雇人的去路。持鹰人由得对方挥刃如飞,仍然不拔剑交手,只左避右闪,意欲夺而逃,但灰衣人艺业很高,不论持鹰人向何方闪避,仍被挡在前面。  
  巴大亨一眼瞥见,心头也就明白。  
  倘若持鹰人是真正的「令使」,那有不拔剑斩杀之理?但由这样看来,灰衣人也该是正派人物,否则持鹰人也不致有所顾忌府不肯下手。  
  念头还在疾转,人已奔上小岗,果见持鹰人持的是红冠黑鹰,急叫道:「鹰令使者快走!」  
  话声一落,掌劲也冲到灰衣人身侧。  
  灰衣人是一位体型矮胖,年约五句的老者,手执一柄黄光数数的鸭嘴铲。见巴大亨一掌劈到,成为与持鹰人联手夹攻,急忙横跨一步,嘿一声冷笑道:「原来还有同党,尽管……」接应人不待对方毕话,猛可斜飘丈余,擦步。奔这:「小子别让那地老鼠追赶,但也不可伤害了他!」  
  「地老鼠?」巴大亨徽微一惊,忽由那柄鸭嘴铲上猜出灰衣人的身份,见他还要追向持鹰人,急忙连劈出几掌。灰衣人被掌劲一挡,不能追向持鹰人,怒吼道:「擒你这小凶徒也是一样!」  
  但见他怒吼声中,挥铲如风,黄风狂卷如云,带著风雷之声向巴大亨身前疾涌。巴大亨已听出持鹰人的声音正是自己父亲,再由吩附的话里获知灰衣人并非奸邪,本可施展轻功遁走。但恐灰衣人又要追向父亲,只好以轻巧的身法游走,一面朗声叫道:「哇操!陆老丈语莫误会。」灰衣人面显诧异之色,手底仍不稍绶,冷笑道:「我误会什麽?」  
  巴大亨察言观色,知道灰衣人已默认是侯芷的师父!--陆三元!心下暗喜,忙道:「令徙侯芷与在下是好友。一灰衣人怒喝道:「我的徒弟才没你这种朋友!」  
  适在这时,陈雄君已经赶到,喘嘘嘘地叫道:「巴兄,小弟来助你!」  
  巴大亨恐怕误会越来越大,忙喝道:「哇操!少鸡婆,兄台莫多事!」  
  范开春接口道:「你这人奇了,愚兄弟臂助都不行吗?」  
  巴大亨一步飘开老远,避开灰衣人狠命进攻,正色道:「哇操!我们原是误会,二位高兴打架就打,不关在下的事。」  
  灰衣人见巴大亨身法如风,又与那持肿人同样不肯交手,也颇觉奇怪,收铲当胸道:「你放走凶鹰令使,还有什麽误会?」他不说「黑鹰」而说「凶鹰」,显然对於黑鹰令下诸凶徒起无比的憎恨,但巴大亨却知适才那位令使是自己父亲乔装。而用意在於价察黑鹰令主的巢穴,这个误会又无法加以解说,只好含笑道:「在下姓巴,名大亨,请老丈先听三日。」  
  他原想藉这姓名打消灰衣人一部份怒火,然後加以劝说,那知话一出口,灰衣人更是暴怒道:「原来你就是凶鹰令使。接招!」话声落处,挥铲如飞,攻势更加凌厉。  
  巴大亨有苦说不出,被这一阵疾攻,逼得连让几招,高呼这:「哇操!老丈万勿轻信人言。」  
  灰衣人不容分说,暴喝道:「还敢说老夫轻信,非替你那老子管教你不可。」由这话要,巴大亨可猜想到此老与自己父亲交情不薄,更加不敢交手,但站在一旁的陈雄君却冷喝一声道:「老儿开眼看看,且莫敬人太甚!」但见他由袖里取出一柄摺扇,顺手一挥,向灰衣人的铜铲点去。  
  灰衣人一声闷哼,钢铲徽吞,再吐,猛向摺扇一碰,「当」的一声脆响,竟然是金铁交鸣。  
  虽将陈雄君震退一步,却又徽微一怔道:「铁摺扇,是反影神君的独门兵刃,你是他什麽人?」  
  陈雄君傲然道:「地皮铲,是地鼠陆三元的独门兵刃,你又是他什麽人?」  
  灰衣人怒哼一声道:「反影神君未必就敢对老夫说这话。」  
  「我就敢!」陈雄君傲然一喝道:「接招吧!」  
  两人再度交手,直打得烟尘滚滚,劲风激荡,陈雄君虽稍逊一筹,但仍有攻有守,未露出半点败象。  
  范开春笑哈哈袖手旁观,朗声赞道:「老弟这套『翻空扇法』委实不差,陆老儿那柄地皮铲也该换主了。」  
  巴大亨本来对范开春的艺业起了几分敬佩,却因这句话而一扫无遗,暗忖陆三元应该属於正派人物,范开春与陈雄君明知灰衣人是陆三元而上前交手,显然来路不正,何况还要夺取地皮铲?  
  想到这里,猛觉这二位少年形迹十分可疑,忙道:「陈兄请先罢手!」  
  陈雄君冷笑道:「鄙人欲罢不能。」此时,灰衣人敢情已被范开春冷语认诮,激发胸中杀机,老眉一竖,钢铲一封,左掌猛可劈出。  
  「来得好!」陈雄君一声沉喝,左掌也猛可一封。  
  「啪!」一声暴响,双方掌劲一解即分,陈雄君吃灰衣人那股沉重的掌劲震得跟路後退三步。然而,灰衣人却一声惊呼,一步倒耀丈余,身子摇摇欲倒。  
  巴大亨骇然叫道:「老丈你怎麽了?」  
  灰衣人面色惨白,急取出一粒丹药服下。  
  陈雄君擒著冷笑,拔步上前。  
  在这刹那间,巴大亨顿悟灰衣人已经受伤,赶忙一步枪上,伸臂一拦,喝道:「快拿解药来。」陈雄君一怔道:「什麽解药?」  
  巴大亨一剔剑眉,怒声道:「这位老丈怎麽伤……………」  
  荡地,「咚」一声响,灰衣人已不支倒地。  
  范开春哈哈笑道:「巴兄欲得解药,可向你一位老友求取。」  
  巴大亨徽诺道:「问谁?」  
  范开春徐徐道:「你不该忘了庄少雄。」  
  巴大亨「啊」一声道:「你们原来是一丘之貉!」  
  这时明白过来,同时也知道灰衣人必是被毒针刺中。  
  顾不得打发范、陈二人,急走往灰衣人身前,取出自己那对「血玉鸳鸯决」纳在灰衣人左手掌心。  
  陈雄君微微一怔,接著又冷笑道:「鸳鸯诀若能解毒,鄙人何须多此一刺?」  
  这话说得不错,范、陈二人既是庄少雄一夥,应该知道巴大亨有一对能解百毒的鸳鸯决;於是,使用出来的毒物也该超出鸳鸯决解毒范围之外。巴大亨仔细察看灰衣人左掌心,见鸳鸯决正套在一个小孔周围,却不见逼出血水,情知对方说的不假,急起。喝道:「哇操,你给不给解药?」  
  范开春笑道:「不是说过了吗?解药在庄少雄身上。」  
  巴大亨一步逼近陈雄君,寒著脸道:「既是如此,阁下留下命来好了。」  
  陈雄君见他身法快得出奇,急忙横扇护胸,左掌作势,冷笑道:「陈某可不怕你,要不要先吃一掌?」  
  巴大亨一看陈雄君左掌,原来无名指上套有一枚银光闪开的指还,指环上又有一枚极细的尖刺。知道灰衣人定是被环上的尖刻所伤,尖锐染有剧毒,自己若被刺伤也难幸免,念头一转,计上心来,从容道:「哇操!巴某倒要试一试阁下怎生打法。」声落,人起,掌势一扬,身子已疾绕到敌人身後。  
  陈雄君慑於巴大亨那奇快的身法,一见他扬掌作势,急忙抢先发掌。  
  那知反吃了小心的亏,一掌劈空,猛觉左手已被人握紧投向背後,急将摺局反向後一挥然而,巴大亨并未容得敌人摺局挥到,迅速臆出空手一使「泥鳅功」一曲敌人手掌,让指环尖刺扎了一下。  
  陈雄君虽然善用毒刺,但被扎时仍是骇然尖呼。  
  巴大亨趁敌人惊乱中,夺下摺扇,冷笑道:「这回该是阁下服解药了。」范开春料不到同伴败得活地迅速,暹了一步,陈雄君已被巴大亨制得性命垂危,急向灰衣人奔去。  
  巴大亨见他不先救援陈雄君而先奔向灰衣人,明知敌人仗的是「圉魏救赵」之计,但因恐他当真要毁尸夺宾,也急舍下陈雄君,飞步追去。  
  那知才走到中途,范开舂忽然一挥抓,像一道长龙卷到,巴大亨一声朗笑,让过前端的钢爪,迅向那根长索抓去。  
  范开春却是异常狡猾,不待巴大亨抓到长索,飞抓猛可一缩,全身同时暴退,挟起陈雄向岗下飞遁。传来冷笑的声音道:「巴兄听真,你杀了陆三元,除非死心塌地投向黑隐门,谁也不能庇你。」  
  巴大亨听他将毒杀灰衣人的事也栽向自己头上,恨不得赶上去把这奸徒杀了。但一触及灰衣人的尸体,似觉微微一动,不能舍下就走,赶忙上前轻按灰衣人的心头,果觉仍在跳动不已。这一个发现,直令巴大亨感到救人有望,急取出才藏进炼丹瓶半天的药物.给他灌服下去。少顷,灰衣人肚里面起了呼呼怪响,血水也由左掌的伤口汨汨滚出。巴大亨知道灵药有效,大为安心,收好药瓶,静静地守候。又经半盏茶时,血水颜色转红,腹中怪响终止,灰衣人睁眼皮,轻叹一声道:「小友,你以何物解救老朽?」  
  巴大亨躬著身子道:「血玉鸳鸯诀仍然地在老丈掌上,另加服下一粒高唐院的解毒丹。灰衣人站了起来,看一下握在掌上的鸳意诀,顺手交还巴大亨。  
  收好自己的钢铲,神情惑然道:「奇怪,你是黑鹰令使巴大亨,为何行径不同,那两个小子那里去了?」  
  「哇操!小子只是假冒令使之名,那二人才是真令使,因被他自己毒刺所伤,由他同伴带往别处疗治去了。」  
  灰衣人似若有悟道:「方才我遇上那持黑鹰的人莫非也是假令使?」  
  巴大亨微笑点头。  
  灰衣人神情茫然道:「那人是谁?」  
  巴大亨摇头。  
  「小子竟不能相信我陆三元吗?」  
  巴大亨见他自称为陆三元,可见自己并未救错了人,但仍含笑摇头道:「小子与侯芷交友在先,岂能不信老丈?无奈此事关系重大,决不能代那假令使泄漏身份。  
  不过,可以禀告老丈的是:那位假令使与老丈纵非深交,也系素识,他所以假冒令使,意在毁去黑道员雄居处,使易雄向凶鹰令主求援,然後在暗中跟蹑,以便查出凶令主之藏身巢穴。」  
  「好计策,好计策!」陆三元赞叹道:「也亏那位老友能够想得出来,老夫也该东施效颦才是。」  
  巴大亨一怔道:「哇操!老丈也要冒充令使?  
  陆三元微笑道:「小友认为不行吗?」  
  巴大亨沉吟道:「老丈甘愿屈尊为武林造福,那是武林有幸,不过,老丈那枝成名兵刃千万不能显露,致令奸徒认识。」  
  陆三元颔首笑道:「那是当然,你不是说过劣徒吗,他可在这里?」  
  巴大亨才点点头,忽见两位黑衣人由远处行来,急道:「哇操可能又有凶徙来了。」陆三元回头看去,立即况下脸色,冷冷一哼。  
  巴大亨仔细一看,却认出来人是拂云庄主毕横生和断了左管的任进方,不禁惊喜地叫道:「毕伯伯,过这里来。」  
  陆三元一怔道:「不是凶鹰令使吗?」  
  巴大亨才认出来人的姓名,毕横生和任进方已加速奔到。  
  毕横生和陆三元原是认识,但见巴大亨在旁,也喜得呵呵大笑道:「贤侄一向躲在何方,害得老夫和任叔叔好找。」  
  巴大亨从容施礼道:「小使先替伯伯引见这位陆…………」  
  任进方大笑道:「陆矮子还用得著你引见吗?」  
  巴大亨禁不住俊脸微红。  
  陆三元向任进方瞪了一眼,轻哼一声道:「你这位连环飞刀几时成了独臂将军?」  
  任进方神情一黯,苦笑道:「矮子先别幸灾乐祸,你那墓穴可是被人掘了?」  
  陆三元恨声道:「十天前我虽见到一枚凶鹰令,但鼠满丘还不致不堪一击。」  
  任进方冷笑道:「少吹牛皮,我问你为什麽跑出来的?」  
  陆三元笑道:「我毁了那枚凶鹰令,留下死路给那些魔崽子走,索性出来看看到底有多少魔崽子在闹江湖,不料一到这里就几乎送命。」  
  巴大亨三位老侠话尽沧桑,知道陆三元也被送了一枚黑鹰令,待双方寒喧一阵,才陪笑插话道:「伯伯和任叔找小侄有何事?」  
  任进方笑道:「江湖上传说假冒令使到过风雷堡,这事可是真的?」  
  「标准答案。」巴大亨泰然将经过说明,仅隐藏自己父亲伪送隐令的事不说。任进方微微叹息道:「我好不容易将云阳十杰每人的绝艺绘成图解,不料你已先获雷鞭老人传授,这番如何是好。」  
  巴大亨暗忖绝艺找不到传人,也是可悲的事,正色道:「任叔若不嫌弃,小使仍愿履行前约。」  
  任进方大为高兴,立即自左腋根下取出一本厚册递交巴大亨,同时脸上泛起希望的神采,庄重地道:「愚叔自知十杰之艺不及贤侄所学之万一,但愿藉贤侄功力在对敌之时,各以十杰每一种绝艺打死一人,已足慰十杰於地下。」  
  陆三元好笑道:「你这连环飞刀怎麽会想出这条计策,锥道云阳十杰如今祗剩你一人了?」  
  任进方脸上掠过了一丝怒色,漠然道:「假如你矮子受到十杰围攻,请问你能支持多久?」  
  陆三元微微作色道:「这就难说,也许我还可以走开。」  
  任进方冷哼一声道:「也许?也许支持不到炊许时光。」  
  陆三元脸色更是一变。  
  任进方不加理会,接著又道:「在十种绝技围攻之下,纵令你能支持炊许,毁得我们三两个兄弟,但你也得填上一条老命。  
  「但是,我们十杰只在敌人扬手之间,就逐个倒地,当时若非这位老停在场,不说我任进方,连这位毕老哥哥也把命交了出去。  
  「毕老哥哥一柄文阵刀,不见得比不上你那柄地皮铲吧?」  
  陆三元一条性命也是巴大亨替他检了回来,不能说是不服,轻轻点头道:「你说这大堆发话干什麽?」  
  任进方笑起来道:「这就告诉你别以为你躲在那老鼠洞能够安稳,要大家联手起来才可以夺同一口气。」  
  陆三元淡淡地道:「你说吧!」  
  任进方庄重地道:「我们若是各顾各的,仅守不攻,那就只有让敌人把我们闸个无家可归,最後不是送出老命就是托庇在黑隐令旗之下。  
  「所以毕老哥和我任进方奔走了这大半个刀,一方面找是我这位老使,一方面也是要联络几位同道,反过来先找他们的爪牙下手。」  
  巴大亨灵机一动接口道:「哇操!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小侄愚意认为假冒令使,向黑道枭雄送黑鹰令最妙。」  
  「不错!」陆三元接口赞了一声。  
  拂云庄主拂须一笑道:「你们莫非商量好了的?」  
  巴大亨点头笑道:「陆老丈早有此意。」  
  拂云庄主鼓掌道:「英雄所见颇同,我们先列出十个黑道凶庄,拈咕分头行事。」  
  巴大亨接著道:「这事做的越快越好,因为黑鹰令主已分别传令匪徒莫被假黑鹰令所欺,也在三几天内黑道枭雄就各有准备……………」  
  他虽不说自己父亲伪装令使的事,但也将应该如何进行一一告知,接著又道:「为了赶及时间,小使与侯芷和施姑娘,赵姑娘都可分别担任一两处,然後赶上马金岭斜月拿那场盛会。」  
  「就这麽办。」陆三元首先表一所赞同。  
  拂云庄主立即在地上写出十个凶庄的名字让各人拈困,猛又见一群人如飞而来。大亨一眼看去,大喜道:「哇操!他们全来了,来的正巧。」原来那夥人人是施红英、赵细细、侯芷、彩月和彩云。  
  侯芷一到,忙著先拜见师父-一-陆三元。  
  施红英却向巴大亨一嘟樱唇道:「若不是彩云姐赶回去说,还以为你已经被别人抓走了哩!」  
  巴大亨苦笑一声,替双方引见,并将进行的计策告知,接著道:「你们若果不来,我替你们每人拈得两处凶庄,也就赶回去了。」  
  施红英蛾眉微蹙道:「每人赶两处,来得及吗?」  
  拂云庄主想了一下,颔首道:「到底是姑娘们细心,这些庄院相隔各有二三百里,凶鹰魔君发令在先,我们送头一处也许可以,送第二处可能不起效力。」  
  赵细细轻绽朱唇道:「前辈若让高唐院效劳,贱婢勉强可凑出这些人手。」  
  任进方喜道:「除暴安良何必分什麽彼此。不过,王掌院不在这里,姑娘能够作得了主吗?」  
  赵细细含笑道:「贱婢当然另外禀告师尊,但这事乃秘密进行,毋须多人知道,老前辈与二位小侠各拈一处之後,剩下来的就由施姐姐派给贱婢吧。」  


  ※※ ※※ ※※  


  君山,又名湘山,位於三万六千顷的洞庭湖中,登临绝顶,则浩荡烟波尽收眼匠,足令目昵神治,胸襟为之一润。  
  山上,早就建有一座湘仙祠,偏是泰始皇由於渡江遇风,一怒之下把湘山的树木斩光,烧得泥土变赤,那座湘仙祠也化成一堆瓦砾,传说上的舜女湘妃遇上这位暴君,也只好溜之大吉了。  
  然而,近年来却有一位武林枭雄在君山上建了一座庄院,只要登上岳喝栖,则那高高的院墙上「飞龙」两个金色大字便赫然映目。  
  显然地,君山已被这位武林枭雄据为私有。  
  这一天中午时分,岳喝栖正是高朋满座时候,一位少年书生却在临湖的座头上支颐苦思,不时向隔著湖水的君山瞟上一眼。  
  他面前桌上摆有三壶酒和几盘菜,但他似是心神不属地浅斟低酌--酒喝的不多,菜也吃的很少。  
  原来这位少年书生正是五天前在播溪与同伴分手的巴大亨,巴大亨为了掩护弁份,换了儒装。  
  他自知轻功比各人迅速,所以选择路程最远的君山飞龙庄为下手之地,但因路程太远,虽然昼夜兼程,仍一连赶了五天。  
  到达岳州已可是近午时分,不使唤舟渡湖,只好先登栖独酌,一洗风尘,专待夜色降临他一面在默察飞龙庄的形龙庄的形势,一面却在盘算著怎样弄得来一只黑鹰。但他在这时候,却听到身後靠墙那边座上有人悄悄道:「青兄你看那酸秀才是干什麽的?」  
  另一人道:「看来十分可疑。他方才吩咐酒菜,口言不是这里人。」  
  「我也这样想,别就是昨夜送鹰的人吧?」  
  「送鹰?」巴大亨心头微震,因为不便回头察看,只好倾听下去。  
  「这也难说,但那秀才看来弱不禁风,怎能飞越湖面。」  
  「青兄你别忘了,帮主是在早上发现庄院大门上那只黑鹰才封锁船只,昨夜仍让船只往来。」  
  「唔…………听说有一舱小渔船载过一位夜半游湖的少年书生。」  
  「那是皮老大的船,他真该死,自己在船睡了一觉,也不知人家到过那里。」  
  巴大亨听身後二人对话,不禁大感诧异--料不到竟有人抢在自己前头,先向威镇湖湘的飞龙庄送了伪鹰令。  
  那人是谁,难道会是自己的父亲?「少年书史夜半游湖」,不该是自己父亲,那人是谁他正猜想那少年书生是谁,忽闻有人走上楼梯,那二人也止口不说。  
  来人是一位小厮打扮的青衣童子,相貌长的十分丑怪,却有一对极明亮的眼睛。只见他先向栖座扫了一眼,再回目一望临湖的栏杯。  
  一见巴大亨自斟自饮,眼睛更加流露出喜悦的光彩,喃喃道:「这位相公的座头空著,就在这里好了。」  
  他喜孜孜地来到巴大亨前面坐下,向跟过来的夥计吩咐道:「不必问,你看这位相公吃什麽,就照样搬什麽上来好了。」  
  说罢,又冲著巴大亨裂嘴一笑,露出洁白如玉,编见般整齐的牙齿。  
  巴大亨虽觉那丑童言容陌生,神态却是十分熟悉,暗自「哦」一声道:「卿卿,是你!」这个名字令他梦寐难忘,但在这种杨所里面又不好立即相认。  
  然而,他那眼珠流露出异样的神采已落在对方眼里,祗听轻轻一笑道:「相公你在作诗吧?」  
  巴大亨欣然道:「不错,方才填了一首词。」  
  丑童微怔道:「词?相公可肯念给我听?」  
  「有何不可?」巴大亨接著念道:「琉璃界,水晶崖,羊肠九折到紫扉,闲云一抹青罗带,桃李茶靡次第开。金貂换,玉山颓,今古英雄安在哉?且呼妻子麴生来,枕流梦绕乡关外。」  
  丑童忽然站起来调道:「好词!我家相公也喜欢填词,咱们不要吃了,我带你找他去吧?」  
  巴大亨趁机起身会了帐,笑哈哈道:「你先带路吧。」  
  丑童喜孜孜走在前面,才走出黄鹤楼,已忍不住一把抓住巴大亨的手,轻呼道:「巴郎,你可知道人家多苦?」  
  巴大亨深情地瞧她一眼,点点头道:「我全知道。」  
  「你什麽时候知道的?」丑童挨著他身旁,星眸脾灼灼向他凝视。  
  巴大亨无限感慨地道:「哇操!就在我被那贱人擒走,离开塔上那天,我已听到你嘶声呼唤,但又无法回答你,後来我同塔上练功半月,却不见你回去。」  
  丑童果然是赵卿卿,眼眶一红道:「你说的是那该死的贱婢吧,她引我找遍了一夜,後来也没有同那塔上,却遇上了你爹。」  
  巴大亨情不自禁地轻扶她的後腰,点头道:「爹已和我说了。」  
  「嗯!」赵卿卿含羞道:「他老人家怎麽说?」  
  忽然,身後有人笑道:「你看那丑小子不是个姑娘吗?」  
  巴大亨一听正是被称为「青兄」那人的口言,情知已被人暗里跟著,索性回头望去,看清二人本相然後转向赵卿卿低声道:「你住在那里?」赵卿卿道:「住在大街的平安客栈。」  
  巴大亨领首道:「我还未住店,就去你住处好了。」  
  两人一入平安客栈,立即要了一间精致的房间。  
  房门一锁,巴大亨柔呼一声:「卿卿!」  
  赵唧卿轻呼一声:「巴郎!」乳燕投怀扑进巴大亨坏中。  
  两人紧紧搂抱著!  
  历经规难,久别重逢,两人陷入激情之中!  
  两人情不自禁的搂吻著!  
  天在旋,地在转………………  
  两人贪婪的热吻著!  
  两张嘴唇似被「瞬间接著剂」紧紧粘住了!  
  好久,好久,不禁两人气别不住,喘呼呼的分开双唇。  
  「巴郎…………叫点东西来吃吧!」  
  「卿卿!不!我只要吃胭脂就饱了!来!」  
  卿卿柔顺的依著他热吻,爱抚……………  
  热度在升高著………………  
  终於胃「饱」了!此时,两人身上衣物已飞去,两具光滑滑的身子似蛇般紧紧粘在一起,不时的蠕动著。  
  「喔!巴郎!轻些!慢一点!」  
  「卿卿,对不起!」  
  「喔!巴郎,你…………你服了那种药啦?」  
  「哇操!爱说笑!本大亨本钱雄厚,体力充沛,那里需要藉助那种鬼药来强精补肾,提神醒脑呢?」  
  「巴郎!你切勿误会,你那『东西』实在太『雄伟』啦!热度又高,令我浑身胀得发慌,所以才请问你的呀!喔!」  
  「卿卿!安啦!我会一分分前进,令你逐渐适应的!」  
  「喔!喔!喔……………」  
  「哇操!满头大汗,总算全部进去了,注意:我要动啦!」  
  「嗯!准备好啦!求求你,轻些!慢点!」  
  「安啦!」巴大亨爱怜的吻了她一下,开始耸动了!  
  似火车在爬「阿里山」般,开始似在上长坡,慢慢地前进著,渐渐的下坡了,速度亦逐渐加快了!  
  决中加重力道,震撼力更强了。  
  赵卿卿好似飘浮在三十三天外一般,轻飘飘的,朦朦胧胧的,说多美就有多美,说多爽就有多爽!  
  得夫如此,又有何憾!  
  良久!良久!一切重归寂静。






棍王巴大亨

第十四章 踏波练绝技


作者:



  花娇美,嫩枝柔,人共鲜花一样娇!  
  此时,平安客栈一个精级的房间裹正是充满温馨的气息。  
  赵卿卿娇慵无力地恋在他的怀里,星眸闪烁著喜悦的泪珠,苦与痛,一机化归乌有之乡,一粒守宫砂也同时鹰去。濮府蜜意,密爱轻怜,梳边絮语,细数款曲,只听她幽幽道:「巴郎,人家传说你在风雷堡的事可是真的?」  
  巴大亨轻烫她的粉颊,附耳道:「虽不全是,不太假…………」  
  赵卿卿听他详细说明,忽然推他一把道:「不好了,听说红娣姐姐在送来君山途中被劫,此时不知下落。」  
  巴大亨诧道:「哇操!谁送她来君山?」  
  赵卿卿道:「听说是她家人送她出嫁给你这令使…………」  
  「啊!」巴大亨惊呼道:「原来君山就因黑鹰令主的巢穴!」  
  赵卿卿一怔,接著又点头道:「对了,若不是那魔君的巢穴怎会将红娣姐姐送来。奇怪的是她已和郎君有白头之约,又明知郎君是假令使,怎肯上轿?」  
  巴大亨轻轻摇头道:「哇操!卿卿也相信我与她有过肌肤之亲不成?」  
  赵卿卿温柔地道…  
  「不会假的,惟有女人懂得女人,贱妾相信红娣姐姐早与郎君成亲,也许郎君那时酒醉而不自知,我们快救她去。」  
  巴大亨默然半晌道:「她在何处被劫?」  
  「听说在九官山附近。」  
  「多少时候了?」  
  「已有三天。」赵卿卿急忙起身,由包袱取出一套彩衣穿在外面,无限娇羞道:「郎君快起来呀!」  
  巴大亨披衣而起,整裳,问道:「对了!送给君山那枚黑鹰令,可是你做的?」  
  赵卿卿一提玉首道:「贱妾从未送过什麽黑鹰令,因见一位长得几分家那贱婢的女子由长虹关向这边走,所以暗地跟来,希望能知道你被藏的地方,不时竟是跟错了。」  
  巴大亨沉吟道:「哇换!不见得会跟错,若果君山是庞君巢穴,则庄少雄兄妹确有来君山复命的可能。」  
  赵卿卿笑道:「贱妾来这没错,幸而遇上郎君,但跟那女子确是错了,她在路上虽然乔装,但前夜在钢鼓住店恰和贱妾邻室。贱妾看她沈尽始华之後的本相豁丽如仙,眉梢带有几分幽怨,决不是那凶霸霸的什麽幼稚。」  
  巴大亨听她说来有根有据,不得不信,想起那女子与己无关,也不多问,沉吟道:「章姑娘三天前在九官山被劫,谁知她被劫往何处,你在那里获知的消息,先打听详细再去,可好?」  
  赵卿卿轻「啊」一声道:「贱妾竟是急得昏了,昨夜听右边隔壁房里有两个丫头说的,那两个陪嫁丫头今早上了君山,不知回来没有。」  
  巴大亨微蹙俊眉道:「陪嫁丫头,可是名叫木兰、花兰、秀华、秀英?」  
  越卿卿摇摇头道:「一个也不是,只知一个叫做什麽『婉』,只一个叫做什麽『姣』,还不知该不该是这两个字哩。」  
  巴大亨诧道:「哇操!章姑娘若是真被嫁来君山,理应由贴身侍婢伴嫁,并以高手护送,怎会中途轻易被抢,而伴嫁的又不是她的侍啤?」  
  赵卿卿惑然道:「难道这事有假?」  
  巴大亨断然道:「哇操!以章姑娘那种性格决不下嫁匪人,也许…………」忽然,左邻室传来幽幽一叹。  
  巴大亨急忙止口不说。  
  赵卿卿压低声音道:「莫非就是红娣姐姐吧?」  
  巴大亨悄悄道:「不像她的声音。」  
  苌地,左邻室又传来女言低吟道:「人生到处知何以,应是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趾爪,鸠飞那复计东西?」  
  赵卿卿诧道:「怪呀,这是苏东坡的『和子由渑池怀旧诗』,那人在这时念来,好像有点责怪郎君了。」  
  巴大亨好笑道:「哇操!卿妹真是异想天开,素不相识,好端端怎会怪我?」  
  哪知少顷过後,邻室又传来低吟道:「幽园曲折转堂助,翠阁双重锁凤巢;麴蘖潜移人影至,心扉不待指声敲。机中锦字论长恨,路上朱栏L未交;为问东君巴令使,何时函数放芳苞?」吟声十分凄切,赵卿卿目眶一红,忍不住轻呼道:「隔壁那位姐姐有什麽伤心事?」  
  那人幽幽一叹道:「你管得著吗?」  
  巴大亨闻声一震,急道:「可是秀英姑娘在隔壁?」  
  那人徐徐道:「你是什麽人?」  
  巴大亨听出正是章红娣那侍婢秀英口音,忙报了名字过去。  
  秀英长嘘一声道:「是巴相公吗?哎!佳人已属沙吒利,义士今无古押衙,相公你不会惋惜吧?」巴大亨自认为与章红娣并无白头之约,但曾答应过有髁必定相援,这时听说章红娣果然被人恃强规走,禁不住心头猛震。冲过邻室房门,叫道:「秀英姑娘,请你说明白些!」  
  王止三赵卿卿急忙整理一下床铺,跟出房外,经将房门掩上。  
  邻室「呀--」的一声房门开处,一位年甫破瓜的少女当门而立,这位少女身穿一件乱白色拖地长袍,上身穿著一件粉红色紧身外套。粉脸含晕,秋波荡漾,一眼看见赵卿卿,粉腮更加红艳欲滴,微侧身子道:「这位姐姐和巴相公房里坐。」  
  巴大亨见房里只有一张床和两张木椅,几乎连转身之地都没有,轻轻摇头道:「哇操!秀英姑娘,你先说你家小姐怎样了。」  
  秀英微蹙蛾眉道「相公先进来再说,这样站在门口,让人看成了什麽了?」巴大亨沉吟一下,才轻轻领首。  
  秀英先让赵卿卿坐在床上,又端张椅子给巴大亨坐了,将房门搞上,脸红红问道:「这位是相公的夫人吧?」  
  赵卿卿急忙抢先道:「小妹妹只能算是姬妾,『夫人』二字实不敢当。」  
  巴大亨望了她一下,却不明白她为何自愿降格,但又无法当面纠正。  
  秀英略透了一口气,粉脸上仍然羞红,低头道:「相公可还记得与我家小姐分手时,说过些什麽话?」  
  巴大亨不假思索道:「哇操!当然记得。」  
  秀英点点头道:「记得就好,但我家小姐已被人掳去了。」  
  巴大亨略为欠身道:「请姑娘详细告知被掳经过,以便小可设法援救。」  
  秀英脸上掠过一丝诡黠的神情,巴大亨正襟危坐并没加以留意,只听她低垂玉首道:「相公可听清婢子方才吟的那首诗吧?那首诗是我家小姐思念相公之作。她不但与相公私订终舟,并也获爹娘默认……」  
  巴大亨急打断话头道:「哇操!拜托你少说两句吧!姑娘说得过份了,小可并未与你家小姐私订终身。」  
  秀英轻哼一声道:「相公在学稼堂当众饮交杯酒,在翠云阁由我家姑娘陪宿,『但愿人在玉长在,人亡玉未亡。』这些话是怎样说的?  
  「可怜我家小姐一听你住在君山差人迎接,立即吩咐登程,竟被人半路拦劫,於今不知生死存亡,你想赖得掉吗?」  
  巴大亨大为著急道:「哇操!将来总有辩白之时,她被什麽人掳去?」  
  秀英冷冷地道:「谁又知道?」  
  巴大亨急道:「纵令我差人去接,你家小姐怎不验过信物?」  
  秀英把头转过一边,徐徐道:「这就是我家小姐痴情才上人家的当,但奸徒利用你的名义诱我家小姐出阁,江湖上尽知此事,你相公怎作区处?」  
  巴大亨不由被这位口齿伶俐,黠慧过人的侍婢逼得满脸通红,毅然道:「哇操!我先找上君山去!」  
  赵卿卿蛾眉一皱道:「先别忙上君山,重要的是先打听掳红娣姐姐的是什麽人,好策划救人要紧。」  
  巴大亨微微叹息这:「唉!我方寸已乱,你和秀英姑娘先行计议吧。」  
  赵卿卿轻笑一声道:「著急没有用处,我想请问一下,风雷堡送女出嫁,不知一共派了多少人?」  
  秀英道:「若是平常送嫁,那伯不派出大批人马?祗因这次是向令使献女,所以轻车简从,只有我们四名丫头陪嫁,连迎亲那令使一共是六人。」巴大亨灵机一动,接口道:「迎亲那位令使呢?」  
  秀英道:「被夺亲的人杀了。」  
  巴大亨怔了一下,又道:「哇操!那麽,你们四位姑娘呢?」  
  秀英脱口道:「全在这里。」  
  巴大亨诧道:「哇操!不太对劲!你家姑娘武艺高强被人掳去,你们反而安然来到这里,岂不太怪?」  
  秀英「哼」一声道:「人家放过我们这些不中用的丫头,有什麽值得奇怪的。」  
  赵卿卿笑起来道:「秀英姑娘你认错了,像你这样秀外慧中而又忠心耿耿的人,纵令敌人放过,你们也决不会私自逃生……」  
  忽然,夹道里响起细砰的步言,秀英忙打断话头道:「你们且等一下,我看是那个丫头回来了。」  
  说罢,匆匆奔出门外,顺手掩了房门。  
  赵卿卿向巴大亨同眸一笑道:「这鬼丫头骗人,红娣姐姐必定是发觉迎亲是假,故意将计就计在途中把人杀了,指使这几个丫头虚报被据,自己暗中侦察何人主持奸谋。」  
  么七十巴大亨轻轻「哦」了一声道:「哇操!亏你勘破机关,不然几乎要把我逼死。」  
  赵卿卿「唉」一声笑道:「这鬼丫头是替主人出你的气,当心还有苦头好吃。」  
  巴大亨微怔道:「这话怎说?」  
  赵卿卿俏脸飞红道:「她已知道你我方才的事,恨你忘恩负义,故意让你著急,实在说起来,红娣姐姐也情痴可悯。也许奸徒获知她甘愿嫁给你,假藉你的名声迎亲,以逼她父母就范而破坏你预定的计策。红娣姐姐知道你是假令使,怎会自投真令使的罗网。」  
  巴大亨连连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那麽章姑娘又去那里了?」  
  赵卿卿沉吟道:「可能也在岳州。」  
  「啊!」巴大亨轻呼道:「哇操!对了,送黑鹰令的可能是她。」  
  他念念不忘被人抢先送令给飞龙庄的事,赵卿卿不禁一皱蛾眉道:「你由那里说是红姐送的?」  
  巴大亨笑道:「这很简单,因为她气不过君山的奸徒骗她,所以来到之後就反赠一枚黑鹰令,让那些奸徒慌乱。」  
  赵卿卿含笑道:「郎君说的虽有道理,到底是臆测之词,还不能作准……咦!那丫头怎去这麽久?」  
  巴大亨也觉得秀英去的太久,推门一看,这里已无人,诧道:「难道要我们在这里坐冷板模,她们一大夥儿全溜了?」  
  赵卿卿起身道:「郎君在此稍待,贱妾出去看看。」  
  那知刚走出房门,忽见人影晃动,两名劲装少年已由通出店门那端夹道走来,赵卿卿一眼认出是跟出岳阳楼的那两位少年,急将前脚一缩。  
  但走在前面那少年已经看见,哈哈一声哑笑道:「小可正欲一亲芳泽,姑娘又何必见外赵卿卿俏脸一红,怒喝道:「你们是什麽人!」  
  前面那少年嘻嘻笑道:「小可姓安,名国长,与这位杨国清兄在岳州地面无人不识。」  
  巴大亨忍不住跨出房门,将赵乡卿挡在身後,喝道:「二位在岳阳楼已够胡闹了,也不先查问这里住的什麽人?居然闹到客栈来,还不赶快回去。」  
  安国长回顾杨国清笑道:「这位秀才口气不小,也许是皇亲不成?」  
  杨国清摇摇头道:「听说像平安客栈这等二流客栈,昨夜二更以後新到几个外乡来的小雏儿,另外一个小子,那有什麽皇亲国戚?」话声中,二人徐徐迈步,走近房门,即欲伸头探望。  
  巴大亨横臂一拦道:「哇操!你们懂不懂礼貌?」  
  安国长脸色一沉道:「你由那里拐来这个女的,快说!」  
  巴大亨泰然道:「这是拙荆赵氏。」  
  「你的妻子?」杨国清冷笑道:「这分明是乔装丑小子上岳喝栖的雏儿,你当爷们瞎了眼?」  
  赵卿卿怒喝道:「我乔装什麽人不好,赶快滚开!」  
  杨国清嘿嘿笑道:「高唐院出来的流莺,也敢教爷们滚?」  
  赵卿卿一声娇叱道:「郎君替我打!」  
  巴大亨先向她摆摆手道:「卿妹进房休息,别理这些人好了。」说罢,转向来人道:「哇操!二位听到没有,究竟走也不走?」  
  安国长傲然道:「好大的口气,阁下你姓什麽?」  
  巴大亨微微笑道:「小可姓巴,名大亨!」  
  二人同时倒退一步。  
  安国长徽微作色道:「你就是假冒令使骗人家姑娘失身的巴大亨?」  
  巴大亨双目一瞪,两道威芒射出,喝道:「哇操!阁下说话自重些,我乔装令使是为了除暴安良,他敢辱及人家好姑娘,我立刻要你躺在这里。」  
  安国长冷冷一哼道:「三江地面让你横行,湖广地面可由不得你。飞龙庄那枚伪鹰令是不是你送去的,快说!」  
  巴大亨暗忖那只伪昵可能是章红娣所送,也可能不是,自己若不承认下来,对方必定翻遍岳州地面,章红娣主婢便无立足之地,当下微笑道:「这样说来,二位竟是飞龙庄主莫镇湘的手下了。」  
  安国长昂然道:「我先问你!」  
  巴大亨从容道:「不错,那枚黑鹰令的确是我送到飞龙庄,但我也得请问一下,贵庄何人假冒我名去风雷堡骗人?」  
  安国长徽微一怔道:「没有这事!」  
  「敢说没有!」跟著这声娇叱,四条劲装织影由甬道的另一端出现。  
  巴大亨闪目一看,认得走在前面二人是秀华和秀英,後面一人乃是面目陌生的少女。暗忖秀英去了半天,也不知在那里换了衣服,想是另有居处,并还商议妥当才敢回来。安国长虽见四名劲装少女涌来,仍然毫无惧色,徐徐道:「什麽人把你这四位雏儿叫来的?」  
  秀华怒声道:「叫来?要不是假借巴相公的名头,谁要来你这苗蛮之地?」  
  杨国清转向四女喝道:「你说明白些,谁借谁的名头?」  
  秀华冷笑道:「王国良是不是你飞龙帮派去的?」  
  杨国清漠然摇头道:「本帮没有什麽王国良,他人呢?」  
  「人?」秀华冷冷道:「人死了。」  
  杨国清脸色微变,喝道:「怎样死的?」  
  秀英接口道:「怎样死的也与你们不相干。」  
  杨国清一触安国长的手肘,乾笑一声道:「既是风雷堡来的妮子,念在同道份上,我们回去也罢。」  
  说罢,又向巴大亨一指道:「阁下假冒令使送鹰,敢不敢再上飞龙庄走一趟?」  
  巴大亨淡淡地道:「哇操!飞龙庄若是凶鹰魔君的巢穴,巴某走十趟也要走,倘若不是凶魔君巢穴,就用轿子来抬,巴某也认为不必。」  
  安国良冷笑道:「反正不敢就是。」  
  巴大亨笑笑道:「阁下这激将法不太高明。不过,经阁下这样一提,令巴某也记起一事--你归告贵庄主,请他念及创业不易,限他十天内驱散托庇在庄里的凶鹰令徒,高悬白旗表示弃邪归正。否则第十一天,巴某必定亲自兴师问罪,那时就玉石俱焚了。」  
  诸女听他口出大言,向威镇湖湘的飞龙帮公然提出警告,不禁相顾失色。赵卿卿才是和他再度相逢,不知一个多月来他的武艺精进到什麽程度,星眸中也流露著急急之神情。  
  杨国清怔了一下,忽然纵声大笑道:「阁下休在女人面前称雄,到头来被吃得连骨头不剩,十天内你若走了,往那里找你?」  
  巴大亨毅然道:「巴某绝对不走。」  
  杨国清冷哼一声道:「就凭这一句话?」  
  巴大亨沉吟道:「凭『神剑手之子巴大亨』七个字。」  
  杨国清笑道:「阁下既敢假冒令使,也难保不假冒神剑之子;大爷先试你有多少斤两再说。」话声一落,人也欺身疾上,一手已抓到巴大亨身前。  
  「去吧!」巴大亨一声沉落,单手一拨一挥,直把气焰万丈的杨国清挥成滚地葫芦,一路滚到夹道尽头,吓得安国长急忙飞步追去。赵卿卿大喜道:「郎君这一手已够称雄江湖了。」  
  「哇操!还差得远哩。」巴大亨见风雷堡四女要捡衽下拜,急道「你们别多礼,先告诉我,你家小姐在那里?」  
  秀华怔了一下,接著道:「启上姑爷,她当真被掳了。」  
  巴大亨顾不得料她对自己的称谓,正色道:「你们不要骗我,看你们满面顽皮,没有半点悲戚之情,就知你家小姐方才教给你们一大堆假话。  
  「木兰和花兰不在这里,可见她们跟著姑娘身边,若果真已被抢,你们不赶快回去报信.由九官山赶来岳州干什麽?」  
  听他这麽一说,四婢不觉面面相视。  
  赵卿卿不禁笑出声来,徐徐道:「秀英姑娘,劳你带我去见她好不?」  
  秀英俏脸顿时一红,嚅嚅道:「请姑娘先进房一坐吧!」  
  巴大亨转向赵卿卿点头笑道:「哇操!十天之期间极短,我迫切需要练功,你陪她们谈谈好了。」他为了书夜赶程,不但云阳十鲜的绝艺固说没有时间护,连雷鞭子所授的鞭法,自己父亲所授的剑法都没有时间再练。  
  此时独自同房,盘膝枯坐,静静地默想鞭法、剑法中的变化,直到掌灯时分,才见赵卿卿带著笑容推门进来,不禁也随之一喜道:「你见过章姑娘了?」  
  赵卿卿摇头笑道:「红姐恨死了我,也怨死了你,那有这样容易相见?」  
  巴大亨轻轻叹息道:「哇操!她怨我还有话可说,怎好恨起你来?」  
  五入王赵卿卿含笑道:「这事暂且不说,你猜红姐怎样来到岳州的?」  
  巴大亨笑道:「你说吧,若让我猜,莫把方才想到的招式给忘记了。」  
  赵卿卿关切地望他一眼,摇头道:「那就吃了再说。」  
  「走!」巴大亨霍然起立。  
  赵卿卿笑道:「用不著往别处去了,秀英她们做的菜,服侍你这准姑爷安稳度过十天,若是往外面吃饭,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毒死,你看,红姐顾虑的多麽周到。」  
  巴大亨不觉慨然轻叹,低吟道:「哇操!东边日出西边两,这是无晴(情)却有晴(情)」  
  吟声忽止,又哑然一笑道:「你说她怎样来岳州的,莫变在肚里锥受。」赵卿卿失笑道:「郎君急著欲听是真,原来风雷堡果然接到一封由王国良送去的假信,当时红姐姐欲待揭穿,又怕演成惨杀,并又破坏你的计谋。「所以只将情由告知娘亲,就饰起木兰作个替身,由秀英等四睥伴送起程,她自己带了花蔺伪装强徙行劫,把王国良杀死…………」  
  巴大亨忍不住捧口道:「哇操!她为什麽不令秀英她们同去报信?」  
  赵卿卿道:「因为九官山离岳州较近,所以先到这里,同时,红姐也著令秀华带了春婉、秋姣往飞龙庄报信,暗地察看虚实,哪知飞龙庄一口不认曾派过什麽王国良的事。」  
  巴大亨沉吟道:「若果我是飞龙庄主,也定不承认。」  
  赵卿卿诧道:「这是什麽道理?」  
  巴大亨正色道:「因为小姐已被劫走,飞龙庄一无所获,若果承认下来,可不要自惹麻烦,并暴露这里就是魔君发号施令的重地?」  
  赵卿卿颔首笑道:「郎君比我们聪明,贱妾全未想到这个关键,红姐在夜里曾上过君山,但不敢深入飞龙庄,看不出什麽虚实来,而且她已伪装被人掳走,目下也无法与你见面。」  
  巴大亨笑这:「哇操!安啦!我倒有办法使她天天看见我。」  
  赵卿卿将信将疑道:「你用什麽方法?」  
  巴大亨道:「由明天起,我要找个偏僻处练招式,真用得著秀英她们四人戒备,防人伦窥,为了多几个人手,就让这件事给红妹知道,我包管她每天都去。」  
  「妙,妙!」赵卿卿轻呼这:「贱妾也可藉故传授轻功和剑法,让红姐暗中偷学啦!」  
  巴大亨笑道:「哇操!不见得,她未必就肯偷学,最好是写出心法,由侍婢直接送给她。」  
  赵卿卿轻叹一声道:「你二人真算得是知己,偏又夹有施姐姐和贱妾在内。」  
  巴大亨情不自已地将她拖到身旁,慨然道:「哇操!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也不必再说这个了,让我再读请十阳的图说。」他本有过目成诵,擎一知十之能,讥什麽也用不著多大工夫;主要的还在苦练行功,使招式愈精愈巧,劲道收发随意。  
  第二天一早,他迅速找到东茂岭东麓,螺丝湖西岸一块鹰秘的空地作为练艺之所。这是一处前临湖水,後枕高岗、林木苍郁而当中又有一块亩许林空的昵地,东茂岭只有三几十丈高低,俯瞰不见练艺场地的动静。因此,赵卿卿和风雷堡四睥可利用林木障蔽,向外查看有无别人到来。  
  不但是四婢,连那跟在章红娣身边的木兰,花兰也在练艺扬西面临湖垂钓,祗少了一个章红娣的情影。  
  巴大亨当然可以想到威镇湖湘的飞龙庄不致於因一句话而改变恶行,但又猜想不到飞龙庄藏有何等厉害人物,只能以黑鹰令主为假想的敌人。要击败横行江湖的黑鹰令主,自己的艺业练得越精越好,功力练得越深就越多一分胜算十天的光阴太短了,由他日夜苦练,也不过祗能抵得一年半载之功,是以,他每天除了吃饭和略为闭目养神,剩下的时光就是练艺。  
  白天,他就在「练艺场」苦练招式的变化。  
  夜晚,他就在平安客栈凝练气功。  
  他练,赵卿卿也在练,侍婢也在练,也许被他打败的杨国清原是飞龙帮中的佼佼,因为惨败到家,而飞龙帮也在「整军经武」,以迎战强敌;足以十天来平安客栈确已平安,达到岳州城也绝少江湖人物行走。时光悄悄地由身边溜走,已到了第十个傍晚。  
  一弯新月挂上柳梢,又该是同客栈练气的时刻。  
  然而,这也是最後一夜,假如今夜飞龙庄还不悬起「降旖」,天亮之後便是一场生死的入八九搏哄。  
  胜与败!  
  荣与辱!  
  生与死!若说道长魔消在此一战,那未免过早;但他生命之花是否能够光辉灿烂,无疑地在此一战而定。足以,他要把握仅余的时刻苦练,苦练,咬紧牙根苦练!他忘记了时刻,忘记附近正有餐风饮露的女伴在焦急地守候。月儿升上高空,欣赏他赔著自己的影子跳跃。  
  荡地.东茂岭南麓传来春婉一声娇叱,接著就有一个苍劲的声言道:「夜深人静,小姑娘何故独守荒山不让人行?」那声娇叱入耳,巴大亨立即警觉到必定有人闯来,立即停练。  
  倾听,竟觉那人口言十分熟悉,不禁暗诺道:「来的不是毕伯伯吗?他该去九华山,怎会到了这理?」思忖中,又闻守在南篦的春婉叱道:「不让你过来就别过来!」  
  苍劲声言笑道:「老夫登山总可以吧?」  
  春婉叱道:「也不准!」  
  苍劲声音道:「你这就不对了,也许你後面有什麽秘事防人看见不让人走还说得过去,为何连登山也不准?」  
  另一人带著笑声道:「莫非山上也有人约三更。」  
  春婉怒叱道:「赶快走开!」  
  後来接话那人沉声道:「你这妮子也未免欢人太甚,如果再不让路,老夫可要教训你了。」  
  春婉冷哼一声道:「凭你一条手臂还不配说这话!」  
  巴大亨心头一震,急呼一声:「是自己人!」  
  他早就听出来人是拂云庄主和任进方的口音,只因怎样也想不到对方来岳州的道理,所以信不过自己的耳朵。  
  待春婉喝出「一条手臂」,猛想起若非断臂任进方,那还如此凑巧?  
  话声出口,人已如疾弩射去。  
  春婉才听到身後喝声,身侧已多了一条人影,一眼认出是谁,急道:「相公你看这人好没道理?」  
  来人果是拂云庄主和任进方,但因巴大亨人随声道,是以连「是自己人」四字都未曾入耳即已惊退几步,举掌作势。  
  反而是巴大亨先躬身一揖道:「伯伯,叔叔怎来到这里?」  
  一阵香风吹来,赵卿卿和五名侍婢也先後赶到,环列在巴大亨身後。  
  拂云庄主徽微一怔,定睛再看,不禁呵呵笑道:「原来贤侄在此,这些妮子是什麽人?巴大亨赶忙逐个引见,接著又问起二老来意。  
  任进方冲口说道:「传闻老使定期约战飞龙庄可是事实?」  
  巴大亨点点头道:「叔叔也知道了?」  
  拂云庄主轻叹一声道:「老朽等特为此事星夜赶来,本欲进岳州寻你,却恐暴露形迹,而且也不知你居住何处,才想在山上暂时寻个宿处不料幸能遇上。」  
  巴大亨忙道:「小侄住在大街平安客栈,每天来这里练艺,现在正要回去,请伯伯和叔叔一道走。」  
  拂云庄主笑道:「同客栈议事不便,今夜月色正好,不如就在这里商议好了。」巴大亨知道二老赶来一定有秘事,忙吩咐诸婢分头戒备起来,并选一处石地,恭请二老坐下。  
  拂云庄主连通领首道:「半月不见,贤侄处事又精练几分了,但贤侄为何那样大意,竟与莫老贼订约拜庄,你这里的人手绝对不够,听说约会的日期只有十天,现在是第几天了?」  
  巴大亨躬身答道:「第十天了。」  
  「糟了!」拂云庄主几乎站了起来,接著又道:「还能够改期吗?」  
  巴大亨不知这位老伯为何惊慌失措,正色道:「因为小停来时,伪鹰令已有人先送去,当天又有飞龙庄的人到平安客栈滋事。  
  「小使乃限令飞龙庄於十天之内驱散黑鹰令徙,并悬起白施以示弃邪归正,自然不便更改日期。」  
  拂云庄主脸色瞬息数变,满面愁容道:「贤侄立心为武林正派伸一口怨气,不能说是你错,但该及早多请几个帮手,否则,君山四面临水,飞龙庄乃湖湘第一大帮的根本重地,高手如云,万一不能胜,如何撤退也应事五九三先考虑才是。」  
  巴大亨微微欠身道:「小侄也曾想到退出不易,所以打算单独赴约。」  
  「你……」坐在他身旁的赵卿卿惊急得瞪直了眼。  
  任进方也惊喝道:「贤侄你可是疯了,孤身采虎穴,符虎须,拔虎牙,连你也不免於虎口!」  
  拂云庄主也一脸肃穆道:「贤侄难道不知蚁多能困死象?由得你功力深厚,艺业精奇,在敌人围攻之下,你能拼得多少?」  
  巴大亨明白在座三人全是一番好意,尤其赵卿卿更是痛题相关,骨肉连心,也难怪她著急,但自己成竹在胸,仍然从容微笑道:「二位老人家说的不差,但小侄一来不知向何处邀约得帮手,二来想到纵能多约几人,仍是敌方人多势众,所以不愿拖累旁人。」  
  赵卿卿顾不得有长辈在旁,大声道:「贱妾也算是旁人吗?」  
  巴大亨回头望她一眼,慨然道:「卿妹当然不算是旁人,但秀英她们必需你和红姐照应,万一我有所不幸,你火速带她们离开岳州,好向爹爹报信设法报仇……」  
  赵卿卿气得欲哭无泪,瞿然起身道:「贱妾先行了!」  
  巴大亨愕然道:「你去那里?」  
  「君山!」赵卿卿刚迈开一步,在被巴大亨一把抓住,气得一摔手道:「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你也别管我!」  
  巴大亨微笑道:「哇操!你别发急,我还有话说。」  
  「不爱听!」赵卿卿有从死之愿,不料夫婿多情不让她死,原本极温柔的性格也陡然刚毅起来,这三个字喝得又沉又重。  
  二老不知她具此功力,忽闻喝声,耳膜也被震得发痛,不禁吃惊地对望一眼。巴大亨见她大发娇嗔,真个好笑起来,深情地注视她双目,徐徐道:「哇操!方才我说的只是万一,其实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是不致遭受不幸。」  
  说不爱听,到底是听进去了,她带著颤声道:「你有把握?」  
  巴大亨放开她的衣袖,正色道:「我想请毕伯伯和任叔叔往湖边看你打我一掌。」  
  「打你一掌?」  
  当著长辈面前,赵卿卿不禁娇羞,徽嘟樱唇道:「我才不打哩!」  
  任进方忽向拂云庄主肩头重重拍了一掌,纵声豪笑道:「老哥放心,也许巴贤侄已练成金刚不坏之妪,且看侄媳这一掌如何打法。」  
  赵卿卿羞得低垂玉首道:「你老也来取笑。」  
  拂云庄主也料到巴大亨敢於单刀赴会,必定已有所恃,含笑道:「赵姑娘就打他好了,也不必往什麽湖边。」  
  巴大亨急道:「这一掌必须到湖边才打。」  
  赵卿卿轻笑道:「敢是郎君怕打了,走。」  
  巴大亨带著三人走到湖边,顺便折了十几段柳枝在手,先将一段柳枝放在湖面,提气轻身,一步站上柳枝。那柳枝居然动也不动,水面不起一统涟漪。  
  拂云庄主大悦道:「贤侄原来已练成登萍渡水轻功,不过,湖面广涧,仍得多带浮水之物才行。」  
  巴大亨点头恭应,转向赵卿卿道:「你打一掌试试!」  
  「到底搞什麽鬼。」赵卿卿忽然明白过来,接著又笑道:「郎君要藉掌力滑出去吗?看掌!」  
  声落,掌发,但见巴大亨顺著她的掌劲向湖心倒滑出去,这一滑竟远达三四十丈,原先垫脚的柳枝仍然留在原处。赵卿卿大喜道:「你怎麽练成了的?」  
  巴大亨在湖心答道:「没有……」  
  那知刚开口说话,猛觉真气一懈,双脚已浸进湖水。  
  急忙乡下一根柳枝垫脚.不禁苦笑道:「哇操!没有练成踏波而行的绝艺,只要不开口说话,气涌脚底已站得稳了。」  
  赵卿卿道:「你怎样回来啊?」  
  巴大亨想了一想,笑道:「我试试看!」  
  说罢,柳枝向後一挥,一股反劲竟将身子推向前面一丈多远,再向前劈一掌,身子立即倒退好几丈。显然地,掌劲的反握力要比几根柳枝的劲道大得多。  
  一挥一进,一劈一退,他发觉自己能够练成雷鞭子期许十年的艺业,而这十年的艺业却在十天苦练之下成功,禁不住高呼一声:「哇操!行了!」那知喜极忘形之下,常常会发生意料不到的事--就在这一声欢呼中,忽觉气劲一散,身子猛沉,「哨」的一声同时翻进水里。  
  二老同时惊呼。  
  赵卿卿一声尖叫,毫不犹豫地向湖心扑去。  
  但在这一刹那,巴大亨又由水底翻了上来,再一腾身,仍然站上柳枝,一眼瞥见赵卿卿也不藉浮物垫脚,额巍巍几乎倒下。也顾不得衣衫尽湿,高呼道:「提气轻身,气涌乡底!」  
  赵卿卿老早懂得这十六字口诀,只因练的不够纯熟以致顾此失彼;一经提醒,立即气贯脚底构成两个气垫将身子托高起来。巴大亨一个转身,面向湖心,一连劈出三掌,身子一直倒退到她的身边,再担手发掌退回岸上。  
  任进方大喜道:「贤侄练成这种绝艺,老夫与你这位毕伯伯应该回去袍孙子,喝老酒算了。」  
  赵卿卿喜孜孜道:「伯伯不是骂巴相公吧?」  
  任进方一征,旋即哑然道:「贤侄妇误会了,老朽获观绝艺,自己知难而退,但愿贤伉俪明天去君山,马到成功,早传捷言。」  
  哪知巴大亨仍然摇头微笑道:「哇操!小侄仍是打算独自前往。」  
  拂云庄主愕然道:「贤侄这样就不对了,像愚伯这种人去了君山恐伯碍手碍脚还有话可说,像赵姑娘这样身手正好作为臂助,岂可不一道去?」  
  巴大亨大感为难道:「伯伯所责甚是,但愚侄认为一人进退易,二人进退难。关云长当年单刀赴会,倘若多带一人则必定同不了。诸葛亮的空城计若敢再施,也必被司马韶所擒。愚侄独行,战不胜则逃,若多去一人反而掣肘。」  
  赵卿卿忙道:「郎君莫非忘了薰风谷外的事?贱妾相随,还可以传力。」  
  巴大亨怎会忘掉由於薰风谷那一次惊险而幸运遇见雷鞭老人,然後练成稀世罕见的艺业?但想到君山四面临水,不欲拖累别人,只好含笑道:「卿妹当时相助,终生难忘,但前往君山,却非卿妹能够相助。」  
  赵卿卿惑然道:「为什麽不能?」  
  巴大亨道:「合二人之力,劲道虽足以开山裂石,但若在多人包围之下逐步消耗,真力亦有尽时。  
  「我此次前往君山,只欲谕以道义,使莫镇湘弃邪归正,若有人从中作梗,也只杀一做百,使其畏威归顺,是以多人前往反而不美。」  
  十分婉转的话里表露出一颗仁慈之心,拂云庄主鼓掌激赞道:「贤侄说的有理,自古以来曾有『仁将』尚无『仁侠』,贤停可当之无愧了,但若飞龙庄偏多顽冥不噩的凶鹰令徒又该如何?」  
  巴大亨正容道:「小侄决不敢当『仁侠』之称,伯伯谬赞徒令汗颜,至於凶鹰令徒作梗,仍可杀其首要,降其徒众。  
  「万一力有未远,小侄仍可先退回岳州,再赴马金岭盛会结识多几位义侠,徐作他固。  
  赵卿卿凄然道:「郎君当真不要贱妾随行了?」  
  巴大亨深深注视她一眼,正色道:「但愿贤妹能妥当照应这几位侍女等待红姐到来,愚兄自信此行无惊无险。」  
  赵卿卿听得他头一句话,像是不祥之兆,凄泪几乎夺眶而出。  
  但听到後面一句,又不禁破涕为笑道:「郎君好不矛盾,既是无惊无险,又何需贱妾照应。」  
  巴大亨笑道:「照管她们别在岳州闹事就是。」  
  一看月已沉西,接著又道:「哇操!时候已不早了,小侄当回客栈练气功了,请伯伯叔叔一起到客栈歇息。」  
  拂云庄主颔首答应,与巴大亨夹著任进方徐徐而行。  
  赵卿卿仍与往日相同--先著六婢先行,自己跟在巴大亨身後。






棍王巴大亨

第十五章 真假巴大亨


作者:





  君山,雄踞洞庭湖。  
  飞龙庄.更雄踞君山之上,成为了「太上君山」。  
  十天的太平,并没有令人忘却第十一天将起极大的风暴。  
  然而,飞龙庄并没高悬白旗,相反地,庄院的墙上遍插有鲜戴加血的红旗,居中一座高楼顶上立有两枝高达数丈的旗杆。  
  上面飘扬著飞龙帮主行道江湖的杏黄绣金的龙旗,由此看来,威镇湖湘显然未把十天前巴大亨提出的警告放在心上。  
  诚然,若果莫镇湘被虚言恫吓而悬起白旗,今後怎能立足江湖?  
  输人不输阵,输阵是××面。  
  为名、为利、为气、为色,都足令自命为英雄人物甘心效死,莫镇湘既是武林枭雄,当然也不例外。  
  这正是第十一天清晨--岳州西面临湖街的北端,渔舟如鲫,妯胆连云。  
  因为莫镇湘为了盘查「奸细」,也为了阻止敌人窥探,一连封湖十一天,终日忙於捕鱼为生的渔民在无可奈何之下,索性蒙头大唾,是以除了风来船动,发出碰撞的声音之外,几乎不闻人声。  
  就在这个时候,岳州城北城陵矶的江边忽然来了一条儒装身影。  
  那是一位约有十六七岁约少年书生,手里提著一个小小拜盒,悄悄走向一艘无人小艇来。  
  这艘小艇太小,由头到尾也不过丈许,又没有莲盖,船舱,看来祗能放在池塘作采莲之用,若泛在三万六千顷的洞庭湖水,祗怕还没有落在八仙桌上一粒芝麻大,但那少年书生并不在乎艇的大小,将拜盒先放上船头,悄悄解开缚在绽石上的船索,登舟鼓桨,顺著江湖向君山泛去。  
  但见他一手拨桨,一手打开拜盒,取出一个做得极精致的点心放在嘴里轻轻嚼著,玉面上泛起无穷的笑意。  
  太喝渐渐高起,那盒点心也被吃得乾乾净净。  
  当他提起空盒想摊向湖心,忽又停手下来,将空盒放回脚边,轻轻地笑道:「这个还很有用处?」  
  接著,他向飞龙旗瞥了一眼,又淡淡一笑,跟著放声高歌:  
  「烟苍苍,  
  雾茫茫。  
  人海茫茫费思量!  
  有几个游湖范蠡?  
  有几个遁世张良?  
  …………  
  英雄豪灯,  
  赢得荒唐。  
  风流才子,  
  慕草枯黄。  
  笑堡上旌旗,  
  殷红似血,  
  争得一团麦饭…………」  
  他那歌声既不苍劲,也不清榔,却悠扬得像一缕游丝随风飘荡空际,越去越远。也许他十分得意,竟未留意到君山北端已有三艘瓜皮快艇将湖沮水面划出三条白浪疾射而来。  
  蓦地,「噎」一声断喝入耳,他横目望了一下,依旧悠然唱道:  
  「半杯离秀,  
  数缕烟香。」  
  歌声方歇,那三艘小艇像龙舟竞渡似的冲到舢板十几丈远,每一条小艇除了一名在船尾操桨,各有两名劲装人物昂然站在船头。  
  居中那小艇左首一名劲装客突然暴雷似地喝道:「兀那小舢板是那里来的?」  
  少年书生望也不望一眼,又纵声唱道:  
  「天之角,  
  海之涯,  
  劝君早把………。」  
  居中那小艇忽然对正冲到。  
  少年书生急忙停唱,横桨一拨,船首疾偏土让开对方船头,怒声道:「你这人好没道理,不怕船沉了麽?」  
  那小艇三人似因一位少年书生居然谙熟船艺而微微一呆,两船几乎是擦身而过,并还相距三四丈远。  
  船首左边那劲装汉子疾转身躯,嘿嘿冷笑道:「原来你这腐儒竟是会家,大爷倒看走眼了,好吧,试试看谁先下湖。」  
  说到後面一句,船头已转对少年书生的船尾。  
  少年书生见对方三艘小艇已成了包围之势,忽然一沉脸色,喝道:「你们是那里来的,先报个字号上来!」  
  仍是那劲装汉子答道:「大爷先问你!」  
  少年书生茫然道:「你问我什麽?」  
  劲装汉子道:「你又不聋,该听到问你这小舢板由那里来的?」  
  少年书生「蹼嗤」一笑道:「你问小舢扳,就请小舢板答你好了,我先问你字号,你就得先回答我。」  
  劲装汉子知道对方故意戏弄,怒喝一声:「你找死,可怪不得大爷。」  
  少年书生走向船尾,笑道:「你找死为什麽怪我?」  
  「冲!」劲装汉子一声暴喝,拨桨的同伴使劲一拨,船立如箭发,疾撞向少年书生的船尾。  
  哪知少年书生待他船颈将近,突然飞脚一蹬,恰将对方船头蹬开,迅速提起拜盒向他头顶罩落。  
  这本是十分从容的学动,但那劲装汉子却来不及躲开,被那竹织的小拜盒由头顶罩到脖子,禁不住大叫一声:「不好!」  
  少年书生这一脚将对方的瓜皮艇蹬出八九丈远,吃吃笑道:「里面方才装了不少油酥饼,芝麻糖,糯米糕,这时又装了一个窝窝头,又有什麽不好?」  
  这三艘瓜皮艇来自君山水滨,理应是飞龙帮的巡逻艇,然而,甫经接触,即被少年书生以拜盒罩中一人,剩下八人都骇然失色。  
  三艇平头驶来的时候,右边那艇上原站著一位年约五旬的壮汉,此时急忙拱手道:「果然高人不露相,请先报个来历,省得发生误会。」  
  少年书生先仰头一看日影,微微笑道:「区区姓巴,名大亨。」  
  话一出口,九人同时一震。  
  被罩著头脸的汉子急忙除下比脑袋略小的拜盒.脸皮顿被割破几缕血痕,但也顾不得疼痛,连翻怪眼道:「阁下当真是巴小侠?」  
  少年书生仰脸向天道:「哇操!难道还有假的?」  
  「何不早说?」那汉子狂焰尽敛带著惧色道:「在下姓彭,奉命迎接大驾。」  
  少年书生轻「哦」一声道:「彭头目,你带头吧。」  
  彭姓汉子不料混来一个头目之名,急道:「在下彭怀仁不是头目。」  
  巴大亨微笑道:「你何不早说?」  
  彭怀仁知道他故意戏谚,不敢答腔。  
  巴大亨却不肯放过,接著又道:「彭头目奉命迎宾,还该有什麽礼数?」  
  彭怀仁一怔道:「什麽礼数?」  
  巴大亨将桨放下,徐徐道:「哇换,你这井底蛙,过来替贵宾操舟打桨。」  
  彭怀仁率额三艘瓜皮艇,身份也许比头目更高一筹,被称「头目」已觉委屈,此时却无奈何,跨过小艇再向同伴打个招呼,然後鼓桨如飞,向君山进发。  
  巴大亨坐在船头,眼看彭怀仁原船上那位站著的劲装汉子取出红布小旗连连摇动。  
  少顷之後,君山飞龙庄忽然涌出几十名劲装人物分成两列,由庄门一直排到码头,不禁心头暗笑。  
  中年壮汉忽然一声吆喝,两列劲装人物同时亮出兵刃。  
  但闻「锵--」一声响,眼前一亮,一条以兵刃交叉而成的甬道业已架成。巴大亨知道眼前这批劲装壮汉祗能算是摇旗呐喊的不入流货色,然因动作齐一,训练有素,也不禁暗自点头。  
  蓝衣壮汉目光向列阵的同夥一掠,然後走到甬道前端的中间,向左疾转,剑尖上指,剑身轻贴右肩。  
  面对靠上码头的小艇凛然喝道:「彭副统,你带什麽人来了?」  
  彭凄仁叉手答道:「就是带来向本庄寻资的巴大亨。」  
  蓝衣壮汉又喝道:「人在那里?」  
  「在这里!」巴大亨不待彭怀仁答话,一声清叱,随声站起,接著道:「间罗王和崔判官已由我邀请同来,快通报莫镇湘出来听判。」  
  蓝衣壮汉见是一位斯文绉绉,面孔白哲,长眉飞鬃的美少年,立即面色一沉,冷声喝道:「你敢冒充巴大亨来这里送死!」  
  巴大亨微笑道:「哇操,这样说来,我倒要问真巴大亨在那里了。」  
  蓝衣壮汉冷笑道:「真巴大亨还在太平客栈和那些丫头行云行雨!」  
  由这话听来,太平客栈一切动静早有飞龙庄的眼线随时飞报,但当前这位巴大亨忽然红脸喝道:「巴某就在这里,你敢胡说八道!」  
  蓝衣壮汉虽未接获巴大亨离开太平客栈的飞报,却也不能相信有人冒名送死,像巴大亨一出手就将往太平客栈滋事的杨国清摔成滚地葫芦的高手,又有谁能够假冒?  
  想了一想,忽觉巴大亨可能以意料不到的方法脱离眼线的监视,不禁将信将疑道:「你一定要找死,就请交出拜庄帖来!」  
  巴大亨冷哼一声道:  
  「哇操!巴某限期十天令莫镇湘驱逐凶鹰令使,白旗表示弃邪归正,於今逾限不理,此行乃在略施薄惩,既非以武会友,还用什麽拜庄帖?」  
  蓝衣壮汉面现怒色道:「没有拜帖,要我如何通报?」  
  巴大亨冷冷地道:「既是如此,本人祗好硬闯了。」  
  蓝衣壮汉冷笑道:「祗要阁下能由剑下通过,敝帮主必定另有礼遇。」  
  「好!」巴大亨随声登岸,昂然走向兵刃架成的甬道。  
  蓝衣壮汉微微一愕,忽然合著一丝狞笑,将长剑向右下一揪,剑尖斜向下垂,大喝道:「请贵客进阵!」  
  跟著,群声响应,交叉的兵刃碰击响起一阵轻脆的声音。  
  剑锋祗比头项略高半寸,若果往下一落,那怕不抑来人分成三片,任由几十枝利剑剁成片?  
  然而,巴大亨看也不看一眼,从容走进剑锋之下,一步一步循著石级登山,眨眼间已走了一大段甬道。  
  若照武林惯例,祗要来人肯由甬道通过,两列剑士决不可落剑伤人。  
  哪知就在这时,蓦地一声断喝,当头一对利剑忽然斩落,所有的利剑也疾转剑锋向巴大亨刺来。  
  在这间不容发的危机中,巴大亨一声清叱,双臂一分,将两侧的剑士挥出一丈多远。掌势一翻,已夺下一对利剑。  
  趁势飞出两团寒光,近身的剑士已有五六名扑尸倒地。  
  「哇操!原来这就是莫老贼待客之道!」他骂声未落,手上两团剑光暴长,几十名剑士像被一阵疾风扫叶,又倒了十几名之多。  
  忽然,暴雷似地大喝一声:「住手!」  
  但见黄影一闪,一位身穿黄袍,躯干高大,面如古月,年约七句的老者已威风凛凛走出庄门。  
  黄袍老者身後还跟著几名健硕老者。  
  那夥动手的剑士急向两侧分开,剑尖仍然指向巴大亨。  
  巴大亨收到胸前,仰看黄袍人一眼,冷冷地道:「哇换,莫镇湘龟缩在什麽地方,专让这些孙子出来送命?」  
  黄袍老者拱手含笑道:「老夫就是莫镇湘,请问小侠何人?」  
  巴大亨当面骂了人家,脸上却无愧色,冷笑一声道:「原来阁下就是莫镇湘,我先请问摆出剑道暗伤来客,可是你湖湘飞龙的规矩?」  
  莫镇湘不愧老奸巨滑,虽然当面被骂,仍若无其事地徐徐道:  
  「小侠所责虽是,但小帮帮规极严,帮中兄弟决不敢无故伤人,也许小侠亦有未尽善之处。」  
  巴大亨禁不住冷笑道:「哇操!照阁下这样说来,莫非倒是我错了?」  
  「老朽并没这样说。」莫镇湘转口喝道:「上官能你为何列阵伤人,快点好好照实说来。」  
  蓝衣壮汉朗声道:「启上帮主,这位小侠自称为巴大亨,又不具帖拜庄,但属下知道巴大亨在太平客栈尚未起程,是以列阵请他入庄。  
  「不料他走入阵中之後,忽将脖子一伸,项及剑锋,趁机枪先下手,以致各兄弟在毫无防备之下被伤多人,事实如此,请帮主定夺。」  
  莫镇湘凶睛向巴大亨身上疾转,直待蓝衣壮汉说罢,才徐徐点头道:「这就是了,也许小侠颈子发酸,不得已伸了一下,恰就触入剑锋,反而误以为利剑斩落,因是抢先下手,这是一场绝大约误会,误会,不过,巴大亨确未起程,小侠为何冒充巴大亨?」  
  巴大亨耳听蓝衣壮汉将事实例转过来说,心头已气得几乎炸开。  
  但一想到这夥凶徒原是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又把怒火熄了下来,冰冷地道:「哇操!我就是巴大亨,还要什麽冒充?」  
  莫镇湘老眼一瞬,回头向身後一名灰衣老者悄悄的吩咐几句,灰衣老者立即转身走向庄门。  
  巴大亨猜想必定是找人来解认,故作不知,俊目向莫镇湘身後六名灰衣老者一扫,漠然道:「哇操!莫老儿,杨国清那小子把话传到没有?」  
  莫镇湘微笑道:「传什麽话?」  
  巴大亨轻哼一声道:  
  「哇操!你莫故作狡猾,区区限令十天之内要你尽驱黑鹰令使,悬出白旗表示弃邢归正,否则兵戎相见的话,传到了没有?」  
  莫镇湘身後六老俱作怒容,但他祗淡淡地道:「老朽早知此事。」  
  巴大亨暗服此老镇定,也暗怪自己太沉不著气,轻轻一咬银牙,道:「为何又不加理会?」  
  莫镇湘脸皮动了一下,接著道:「此事好商量,不必著急。」  
  巴大亨当然明白对方说的「商量」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非要兵戎相见不可,正待发话认诮,却见庄门人影晃动,方才回去那灰衣老者已带了两名劲装少年出庄。  
  走在左侧那劲装少年一见巴大亨,立即满面怒容,叫道:「启上帮主,那小子正是巴大亨!」  
  莫镇湘回头一瞥道:「你没看错吧?」  
  右侧那劲装少年接口道:「属下决未认错人。」  
  室真相贴贴头,转向巴大亨道:「小侠若真是巴大亨,应该认得敝帮这二位晚辈。」  
  巴大亨心头暗笑,剑尖一指左恻那少年道:「这个就是杨国清,那个叫做安国长。」  
  指证不差毫厘,不由得莫镇湘不信,但见他脸色一沉,回头喝道:「阕清和国长去把穆青虹叫来,他可是在岳州醉死了!」  
  说罢,回身向巴大亨一指到地,道:  
  「老朽用人不慎,竟未能及时飞报小侠行踪,致失恭迎,反而引起误会,敬希穷谅,即请侠驾进庄,并备水酒接风。」  
  巴大亨见他极度谦恭,明知有诈也发不出气来,祗得躬身答礼,正色道:「老丈不必多礼,祗要肯接纳愚见,为时并不算晚。」  
  「好说,好说。」莫镇湘嘿嘿乾笑道:「老朽说过容易商量就是容易商量,请侠驾进庄小侠才好当面奉告。」  
  巴大亨暗忖若不进庄,就等於怯敌,淡淡道:「哇操!请吧!」  
  声落,擦臂一扬,两枝利剑脱手飞向十几丈外的院墙,一枝挥在「飞」字中心的交叉点,另一枝挥在「龙」字的头一点,两枝利剑都挥进石墙里面,一直没到剑环,祗剩两段剑柄。  
  这一份手动并不等闲,七名灰衣老者脸色同时一变。  
  莫镇湘呵呵大笑道:「小侠艺业非凡,算得上屠龙飞侠了。」  
  巴大亨暗自好笑道:「哇换,正好屠你这条老孽龙,犯了语识,哪怕你不死。」心里想著,口里仍然谦逊道:「区区无状,老丈幸毋见责。」  
  「那里,那里!」莫镇湘满脸堆笑,微偏身子道:「小侠请。」  
  巴大亨也不客气,暗自提神戒备,徐徐学步而行。  
  莫镇湘待他走到身侧,忽然伸手相挽。  
  巴大亨急一缩手,玉面微奚道:「老丈先行,区区不便抢先。」  
  莫镇湘乾笑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小侠何必见外?」  
  巴大亨暗哼道:「哇操!一个强盗帮头也要掉文,孔老夫子即便是乞食三年也决计不会乞到你家里。」正色道:「此时还谈不上知己,过一会也许便是敌人,不必过分客气,省得届时又要尴尬。」  
  一名灰衣老者忽然寒脸喝道:「你这小子也太狂妄了,莫帮主祗是对你客气,难道怕你不成?」  
  那老者怒目一瞪,道:「实在话又怎麽样,老夫就看不惯你的狂妄!」  
  莫镇湘忙接口道:「请周兄看在兄弟面上担待,担待,巴小侠是本帮贵客。」  
  巴大亨傲然一笑道:「哇操,贵帮主都能担待过去,关你周小仓什麽事?」  
  那老者脸皮一红,忽又一征道:「你小子如何认得周某?」  
  巴大亨冷冷道:  
  「哇操,周小仓,钟正,倪天校,李河、李海,毛本初,岳长江和贵帮主号为『八龙』,区区闻名已久,你这条病龙的形相更是容易看出。」  
  原来飞龙帮除了莫镇湘绰号「飞龙」之外。  
  依次是「病龙」、「青龙」、「白龙」、「黑龙」、「黄龙」、「独角龙」、「江龙」。各有堪称为一流高手的艺业,并且绰号恰如其人--病龙周小仓身子修长,一脸病容,若不是认得他的人,几乎疑他是个痨病鬼。  
  此时被巴大亨冷语认诮,病脸上也浮起一丝血色,咳咳两声道:「好小子,知道的居然不少,先吃我病龙一招!」  
  「切莫,切莫!」莫镇湘赶忙接手道:「周兄切莫急於动手,务须杯酒言欢………嘿嘿!」  
  巴大亨眼见对方唱诺箸,情知必有诡谋,淡淡地道:「哇操!巴某若不看贵帮主的金面,不把你这病龙乡进湖里变水蛇才怪!」  
  病龙周小仓脸色刚沉,又被莫镇湘摇手制住,气得闷哼无声。  
  莫镇湘摇头苦笑道:「小侠口齿伶俐,语不饶人,且看老朽薄面,请,请,请!」  
  一边连声的「请」字,同时作势让客。  
  巴大亨意欲挑起战火,在庄外交手好屠掉几条恶龙,此时也祗好打消原意与莫镇湘并肩进庄。  


  ※※ ※※ ※※  


  飞龙庄居中一座大厅,早已设好酒菜九席。  
  一大夥武林豪客环立在四周入席旁边,惟有四名排衣老者大模大样坐在居中一席的两旁,各自学杯畅饮,笑语声暄。  
  病龙和以下六龙一进广厅,立即分别走向四周入席预留的座头。  
  莫镇湘领著巴大亨走向居中一席,含笑道:「好教小侠得知,这四位是敝帮水陆总护法--千手剑,百龄机、八方象、三世尊,恰是昨夜回到敝庄,所以老朽方才说过容易商量,请小侠不须见外。」  
  说罢,又嘿嘿两声道:  
  「这位就是风雷堡章堡主的乘龙快婿巴小侠,今日单刀会鲁肃,不是猛龙不过江,限期届满立即光临,堪称得上少年英雄人物。」  
  巴大亨听他指出四位总护法竟是三十年而著名的凶星,心头微微一震。  
  听他又指说自己是章堡主的乘龙快婿,不禁玉面通红,心头狂跳,几乎没听到下面那几向走什麽话。  
  四位护法祗冷眼一瞥,又傲然举杯。  
  莫镇湘轻轻领首,请巴大亨就上首的客座。  
  巴大亨逊谢几句,也就移步就座,那知刚要坐下,忽觉一股潜劲由桌底透了过来,赶忙一步飘开。  
  坐在左侧下首的三世尊忽然哈哈一笑道:「小哥儿,莫非你是雌的?」  
  巴大亨满面通红,戟指骂道:「哇操!亏你是三十年前成名老鬼,居然亦使这种暗袭手段!」  
  坐在三世尊右肩上首的百锦机笑吟吟道:「你既不是雌的,略试一手又有什麽要紧?」说罢,顿起哄堂大笑。  
  莫镇湘生怕立刻闹翻,阴谋难逞,急道:「敝帮这几位护法喜开玩笑,小侠达人,不必计较。」  
  巴大亨气得一剔秀眉,重行就座,猛见坐在右侧的千手剑左手五指叉开,遥印向自己胸前,急扬手一档,叱一声:「去你的。」  
  千手剑不但精於剑法,掌劲也是不弱,但在巴大亨一档之下,上躯不免一仰,脸色微呆道:「不坏,够资格入座了。」  
  巴大亨轻哼一声,早已坐下,却也试出这位凶星名不虚传,自己倘非站著,也许要被震得身形飘起。  
  想了一想,立即探手腰间小香囊,取出两粒丹药先吞下去。  
  莫镇湘坐入下首主位,见状一征道:「酒菜无毒,小侠不必多疑。」  
  巴大亨微微一笑道:  
  「哇操!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你们怀什麽鬼心意,祗好先服两粒『百毒迷魂解』。」  
  八方象一鼓掌道:「果真是个英雄。」  
  巴大亨俊脸一红道:「你说什麽?」  
  八方象笑道:「你若不是英雄,为什麽要服解迷魂的药?」  
  巴大亨怒火大发,喝道:「哇操!你才是英雄哩,所以才一直龟缩三十多年,不敢出来现世。」  
  不待对方接口,立即转向莫镇湘道:「莫老丈,我要请问一下,尊意是否弃邪归正,立请说个明白。」  
  莫镇湘尚在沉吟,忽闻厅外有人高呼一声:「有急事启禀帮主!」  
  回头一看,又是剑士首领上官能,微愕道:「有什麽事?进来说。」  
  上官能右手握拳,急步走到席旁,先向巴大亨瞧了一眼,转向莫镇湘躬身道:「顷接穆青虻飞鸽传书,巴大亨已起床梳洗。」  
  莫镇湘一征道:「有这等事?」  
  上官能放开拳头,将掌心一个小纸卷送上。  
  莫镇湘打开纸卷一看,面向巴大亨惑然道:「这是怎麽一回事?」  
  巴大亨淡淡地一笑道:「哇操!在下若不施『金蝉脱谷』之计,岂又能脱离贵帮到处布置的服线?」  
  莫镇湘一想这话倒也实在,刚挥手令上官能退下,千手剑忽然一声狂呼道:「果真是个雌儿!」  
  巴大亨不由大怒站起,哪知那一只右脚竟抽不回来--原来右脚的鞋尖已经被千手剑踩扁。  
  他原是易钗而奔的冒牌货色,一班凤头鞋套在一班男人的鞋子里面,凤头鞋前面还塞了不少绵花。  
  是以被人悄悄踩紧而毫无所觉,猛一站起,几乎要仰趺椅上,急忙一坐身子,左脚向桌子一桃。  
  「砰」一声响,桌面向右翻转,碗碟齐飞。  
  坐在右侧的千手剑和八方象不防她有这绝招,各被溅得一身菜汁。  
  千手剑急忙缩脚飘退。  
  假巴大亨收得右脚回来,左手一挥,一掌劈向百龄机,猛觉身後劲风射到,急又脚尖一点,全身跃高丈余,一扭柳腰,射向显外。  
  然而,她这一席恰设在八面包围中,经这麽一闹,入席的高手已纷纷起立,吆喝声中,  
  掌影纷飞,劲风激荡。  
  假巴大亨身形未落即见白龙倪天校挥出一道银光向身前点来,祗得一抓星楔,顺手劈出一掌。  
  一股掌劲透掌冲出,倪天校那条银光立被倒劈回头,连身子部晃了一晃。  
  莫镇湘因假巴大亨向上纵起,同党的暗器直射向自己胸前,急忙先接暗器,高声疾呼道:「巴夫人请缓下手!」  
  若果不是巴夫人怎能乔装巴大亨维妙维宵,连吃过大亏的杨国清都不能解认?  
  百龄机接口狂呼道:「不错,正是章家妮子,她还妄报被掳,今日且先活捉下来再说。」  
  吆喝声中,一部份高手已将前後大门堵死,兵刃也纷纷亮出。  
  真正是关门打叫化,想逃都不可能。  
  然而.她冷冷一哼,向下挥出一蓬碧光闪开的轻雾,同时一掌将瓦面劈穿一个大洞,一缩身子,冲上瓦顶。  
  「碧磷毒火!」百龄机一声惊呼,紧接著是惨叫的声音震耳欲声,一大夥满身带看熊熊烈焰的高手争先夺门而出。  
  假巴大亨直奔正西,一连越过六七座瓦面,衣袖频挥,碧雾见风即燃,顷刻间,瓦面上火光能熊,浓烟弥漫。  
  千手剑带著一身火焰冲出大门,急忙跳进养鱼缸,浸熄火焰,但衣服已被烧焖,皮肤也被烧起不少水泡。  
  当下,顾不得找衣服穿,光著身子,仗剑缟道疾追,厉声骂道:「不抓你这贱啤来活剥才怪!」  
  巴大亨回头一看,羞得面红耳赤,急忙施展绝项轻功,如一缕轻烟飘去。  
  千手剑一直追到湖边,但见假巴大亨站在水面上挥袖,并不见她举步,却是滑水而行,  
  自己又没这份本事,祗好无可奈何地破口大骂。  
  假巴大亨到底走远了,另一位少年书生却由岳阳楼徐徐踱向湖边。  
  这时,一叶扁舟载著三人刚到湖岸,两名劲装少年一见少年书生不禁惊得一呆。  
  少年书生向二位劲装少年一瞥,拱手微笑道:「哇操!二位又来了,巴某从来不记仇,请问杨兄可曾将小可的话转告飞龙帮主?」  
  被问的杨姓劲装少年惊疑道:「你又是巴大亨,到底有几个巴大亨?」  
  少年书生好笑道:「杨兄可是夜来失眠眼花,小可这付容貌难道有假?」  
  原来杨姓劲装少年正是被莫镇湘派来岳州擒捉穆青虹回庄的杨国清,他和安国长在飞龙庄外见过「巴大亨」,来到岳州又见另一位「巴大亨」,真如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转向安国长苦笑道:「这就怪了,你看像那小子不像?」  
  安国长早就把当面这位巴大亨看个仔细,惑然道:「什麽像不像,简直完全一样。」  
  巴大亨诧道:「二位可是见了一位与小可面貌相似之人?」  
  安国长茫然道:「完全相同,连穿著打扮也不例外。」  
  巴大亨笑道:「小可托二位所传的话呢?」  
  杨国清接口道:「当然传到了,你到底是谁?」  
  巴大亨正色道:「哇操!兄台问得奇怪,若不相信小可是巴大亨,可再试一下十天前小可使过的手法。」  
  十天而,杨国清被摔得连翻筋斗,至今心有余悸,实在没明再试,但自己偏是不肯信邪,那有两个巴大亨的道理?  
  想了一想,一声不响地忽然一掌劈出,前一次是抓,这一次是劈,手法却不相同,後者比前者更加凌厉。  
  那知巴大亨身形不动,顺手一勾,一掷,已把他摔出五丈开外,跌在沙滩上面。  
  杨国清这一交跌得满面羞惭,但又十分心服,一耀而起,立即眨眨眼道:「你是真的!」  
  巴大亨好笑道:「小可方由安平客栈来到这里,就遇上二位兄台,当然是真的,兄台若是回庄,请即搭载小可前往。」  
  杨国清因为先後出现两个巴大亨,巴不得立即弄个明白,不假思索道:「好吧,请上船就是。」  
  安国长急道:「我们要不要把穆青虹也带回去?」  
  杨国清想了一想道:「不必了,穆青虹见了这位巴兄杂店,自然会飞报本庄。」  
  安国长笑道:「祗怕他店里还有一个巴大亨。」  
  杨国清断然道:「那有这麽多巴大亨!」  
  巴大亨含笑接口道:「哇操!杨兄认得有理,我们得赶快去君山,莫要被那冒牌的人走了。」  
  经他这一催促,安国长也不再坚持往平安客栈,和杨国清请了巴大亨上船,向君山一望,不禁吃惊道:「看,他们已经动手!」  
  飞龙帮总舵的所在地--飞龙庄,此时已是烟焰冲天,人影纷乱。  
  杨国清目光暴射,喝道:「王有道,赶快划船,使劲些!」  
  樯桨的壮汉恭应一声,鼓桨如飞,船行如飞,船头刺开两条滚滚白浪,眨眼间已离岸央前。  
  巴大亨一见飞龙庄起火,情知安国长讶的不差,心头不由更加著急,满面愁容地望著安国长道:「小可有点想不明白,贵帮帮主名满武林,威震湖湘,难道廿受黑历魔君节制,与那位巴大亨交手?」  
  安国长冷冷地瞪他一眼道:「你何以见得敝帮受黑鹰令主节制?」  
  巴大亨道:「小可初次遇见二位在岳阳楼,曾闻二位说起那天早晨发现黑鹰令,而贵庄竟置之不理。」  
  杨国清接口道:「那是阁下送来的伪鹰令,当然不加理会。」  
  巴大亨想回当初自己背这口黑锅,也暗自好笑,反问道:「何以知道那是一枝假令?」  
  杨国清道:「那就不知道了。」  
  巴大亨暗忖黑鹰令主早将有人送假黑鹰令的事分传示属下的黑道枭雄,莫镇湘自知不致接到黑鹰令乃不加理会,此事本极寻常。  
  但莫镇湘遣人假冒名义,眶骗章红娣来君山,难道也是奉令行事?想到这里,秀眉微微一皱道:「兄台是不愿说实话吧?」  
  杨国清道:「你知道就好。」  
  巴大亨脸色微沉道:「你也该知道小可能让你吃点苦吧。」  
  杨国清忽然想到不是巴大亨敌手,深悔「请贼上船」,急向安国长使个眼色。巴大亨微微一笑道:「哇操!二位别打歪主意,小可若要你两条命,实在也不须举手之劳,但此时还不想这样做。」  
  安国长虽没吃过苦头,也亲眼看见杨国清败得毫无还手之力,情知章红娣这话说来并不过份,顿时如坐针毡,嚅儒道:「阁下又有什麽新打算!」  
  巴大亨徐徐道:「我不打听你帮里的秘密,祗打听一个人,可行?」  
  安国长微愕道:「你说吧。」  
  巴大亨道:「王国良去那里了?」  
  杨国清急忙摇头道:「不知道。」  
  巴大亨接著道:「王国良曾经去找过我,你怎说不知道?」  
  杨国清微微一楞道:「他去找你?」  
  巴大亨心头暗笑,佯作一脸正经道:「不结,他今早上曾往螺丝湖畔找我,但我还没去螺丝湖。」  
  「该死!」杨国清咀咒了一声。  
  巴大亨这时禁不住笑出声来。  
  杨国清猛悟已被套去秘密,急得满面通红道:「王国良早就被帮主开革,他一切行为与本帮无涉。」  
  巴大亨冷笑道:「哇操!阁下大概想吃苦头了。」  
  杨国清不知他要使何积手段来摆布,惊得脸色一片苍白。  
  巴大亨祗因为秀华曾经向飞龙庄报称章红娣被劫,当时飞龙庄矢口否认有王国良其人,以致无法断定飞龙庄是否黑鹰凶徙的巢穴。  
  於今既由杨国清承认确有其人,虽说已被开革,那不过是「掩耳盗钤」,「欲盖弥彰」故意饰词,决不足以探信。  
  由此可见飞龙庄纵非黑鹰令主的老巢,至少也是黑鹰三不的重地,否则像骗章红娣这样重要人物,这等机密大事,不派令使执行而以飞龙庄派人代疤?  
  这时既已套出一部份实情,心知再问下去,对方也不会说,淡淡地道:「二位也不必怕成这付样子,巴某不惯器刑逼供,否则『仁侠』之名何来?」  
  他居然自称为「仁侠」,岂非有意承受这个美誉?  
  但杨,安二人祗求得他不杀,不辱,已感莫大快慰。  
  杨国清赶忙接口道:「阁下果然当之无愧!」  
  这马屁当真拍上了,巴大亨那俊脸上立即布起一重笑意。  
  飞龙庄烟焰渐熄。  
  血岳州驶来这艘扁舟也靠上了码头。  
  杨国清一来怕和巴大亨在一起,二来急欲进庄报功,请得巴大亨到了庄门外面,立即匆忙地道:「安兄请陪巴仁侠稍待,我进庄通报安排仪仗迎接。」  
  「且慢!」巴大亨笑道:「烦请杨兄代传拜帖进去。」说罢,由袖中取出一封红纸对摺的帖子交了过去。  
  虽然祗是对摺的拜帖,但杨国清不敢打开来看,捧帖如飞而去。  
  安国长笑道:  
  「巴仁侠果然探明武林规矩,不候方才那人牢手到来,还要弦事生端,放火烧屋,看来已被擒了。」  
  巴大亨心头有数,也知道假冒身份的人是谁,若果那人被擒,自己也难逃脱,暗忖对方未必肯说实情,但在未进庄之前,能多获知一点虚责总是好的,微笑道:  
  「会友先投帖这点规矩还能不仅麽?不过,那位冒名朋友也许为了祗颜冒名,故意忽略投帖的事,至於说到他际敢胃小可之名,入庄滋事,武艺必定不俗,贵庄未必就能把她擒下吧!」  
  安国长傲然道:「本帮总舵高手如云,那怕他武艺再高也难幸免。」  
  巴大亨冷笑道:「哇操!少臭美啦!什麽高手如云,能够一动手就把扬国清摔筋斗有多少个?」  
  人总是好替自己有关的人物吹嘘,安国长先被冷笑激怒,再听说出轻视的话,不禁哼一声道:「阁下这份艺业,在敝帮里多的是人。」  
  巴大亨冷冷道:「哇操!了不起祗有半个,而这半个就是贵帮帮主。」  
  安国长气往上冲,大声道:「至少也有四位!」  
  巴大亨冷笑道:「四位就想把人留下?」  
  安国长一脸傲色道:「够了,阁下这时要逃,也许还来得及。」  
  巴大亨好笑道:「哇操!少臭美啦,巴某若是要逃,也用不著来啦。」  
  安国长瞪他一眼道:「我绝不信你能逃出四位总护法之手。」  
  巴大亨当然明白来到飞龙庄并非作客,祗要一语不合,立即刀兵相见,何况已经有人冒名滋事?  
  但他已有了几分把握,是以泰然一笑,并不置答。  
  杨国清也恰在这时来到,强作笑脸道:「巴夫人方才在敝庄闲事,烧毁几栋房子,并烧伤了不少人,以致帮主为了救治伤者,无限恭迎,命在下请巴兄先至北偏院小憩,少顷再而往拜会,巴兄意下如何?」  
  巴大亨见他目光游移,情知大有诡谋,也许经过方才一间,莫镇湘因被人逃脱另外安排埋伏,以至无瑕分舟。  
  否则为何不差遣职务较高的人出庄迎客,仍令这麽一个窝囊麽来敷衍?  
  利那间脑门一亮,暗忖得替那滋事的人再背一次黑锅,点头笑道:「兄台不必挂意,就请先行带路好了。」  
  他从容学步跟在杨国清身後走进庄门,即见居中一路屋子除了第一进广厅之外,每一进都已瓦面透亮,屋里还有余烟袅袅,果然毁了不少房屋。  
  杨国清并不让他仔细端详,带他斜折向右,穿角门,行曲径,走过花木扶疏的院落,经过一处广润的空场,到达一列十几间大屋前面,停步笑道:「这里是北院.乃敝帮主以武会友之所。」  
  巴大亨淡淡地笑道:「哇换!这样说来,贵帮主是以武相见了?」  
  杨国清狡猾地笑道:「在下不敢妄测帮主之意,奉命敦请小侠来到北院就算事毕。」说罢.又陪巴大亨走向居中一间屋子。  
  巴大亨还在仔细察看这些屋子的外面结构,忽见屋里人影晃动,一位垂髻童子已经跑出门外。  
  杨国清忙笑呼道:「小东,你要去那里?」  
  垂髻童子一怔道:「你们不是来了吗?」  
  安国长笑道:「小东越发伶俐了,怎知道我们要进屋?」  
  垂髻童子向巴大亨瞟了一眼,轻哼一声道:「帮主早就传声过来,要我好好接待这位姓巴的客人,你们可以走了。」  
  杨国清点头微笑道:  
  「原来如此,这位就是仁侠巴大亨………」接著又转向巴大亨道:「小东是敝帮主侍座的香童,请小侠跟他进去吧。」  
  巴大亨以为会有多大凶事,绝料不到竟以童子迎宾。  
  像这种场合里,以童子迎宾是对客人十分轻视,但自己也未把这类小节放在心上,含笑拱手道:「二位请便了!」  
  杨国清和安国长狡猾地笑了一笑,也拱手退下。  
  小东痴望著巴大亨向人施礼,轻轻一咬房皮,忽然移步上前,痨笑道:「巴哥哥,管他们哩,跟我进来吧。」  
  巴大亨向小东打量一眼,但见他年纪不过十三四岁,长得粉红肉嫩,十分清秀,说话时还是童子的尖嗓子。  
  不觉消除了几分戒心,含笑点头道:「好吧,你先走。」  
  小东轻晃一下脑袋,晤了一眼,带笑道:「当然是客人先进屋呀,巴哥哥,你会不会作客?」  
  巴大亨祗得徐步进门,笑答道:「我怎不会作客。」  
  小东跟了进星,指著一张大师椅,笑道:「你会作客,就请坐下。」  
  巴大亨含笑就坐,趁小童取杯倒茶的时候,迅速向屋里扫掠几限,原来是置身於一座方广约有三丈的大厅。  
  两侧板壁挂有不少字书,靠紧板壁设有交椅、茶几,大废当中,一张长约丈许的椭圆形桌子嵌著整块大理石,光可蹉人。  
  桌上设有一瓶花和一个养金鱼的琉璃缸,对著大门的後壁前面,设有一张长形香案,板壁上供著关云长的父子喜像,并还设有香炉,烛台等物。  
  由这样陈设看来,这座大厅应该是莫镇湘与密友议事之所,不该是什麽凶地,惟有两侧字书外方,房门紧闭,不知可有人藏在里面。  
  小东就茶几上的暖壶倒出一杯香茶献上,垂手笑道:「请喝茶吧,我接待你这样一位客人还是头一回哩。」  
  巴大亨含笑举杯,忽然灵机一动,又将茶杯放下,先服了一粒解毒的丹药。  
  小东轻笑一声道:「你长得很俊,也很细心,但这茶里没有毒。」  
  巴大亨俊脸微红道:「哇操!你怎知我服的定是解毒药?」  
  小东笑道:「若不是解毒药,怎会在这时服用?」  
  这垂髻童子年纪虽小,确也伶俐过人。  
  巴大亨服的本是解药,也不再加强辩,答讪著道:「你坐下来吧,这里就祗有你一个人?」  
  小东在靠紧巴大亨右侧的太师椅坐下,又先晤了一眼,才含笑道:「这里连我是四人  
  ,他们跟庄主在那边疗治别人毒伤,就剩我一人了。」一顿,又笑道:「你先喝茶润润喉,带你看看这里的机关。」  
  「看机关?」巴大亨愕然道:「庄主让你带我看机关?」  
  小东笑道:「不要紧,这里约机关全是我管。」  
  巴大亨摇摇头道:「我不要看。」  
  小东诧道:「好的玩意多哩,为什麽不看?」  
  「看了可不害你受责麽?」  
  「唉!你倒是个好人。」小东叹了一口气,颇带几分失望的神情,忽然,又楞楞地笑道:「这样说来,我更加非要你看不可了。」  
  巴大亨好笑道:「那有这个道理?」  
  小东嘻嘻笑道:「怎地没有,你看吧!」  
  他忽然站了起来,奔向房门,巴大亨还以为他童心未退,闹著玩的。  
  那知念头还未转过来,葛登「砰」一声响,一块铁闸已落了下来代替了大门,眼前也跟着一暗。  
  这个突然的意外,惊得他跳起椅子,蓄劲戒备,喝道:「哇操!小东,你捣什麽鬼?」  
  小东由房里传声道:「请你到房里来看!」  
  这真是「君子可欺之以方」,一位宅心仁慈,艺冠群伦的少年侠士竟上了一位垂髻小童的当。  
  小童就在房里面发话,显然并未关上房门,究竟要不要追了进去?  
  追,也许就越陷越深。  
  不追,难道在黑狱里坐著?  
  在这一刹那,他回手一弹板壁,竟然响起「锵」的一声,看起来是极寻常的板壁,原来竟是以钢板漆上木板的纹理而成。  
  小东在房里格格笑道:「奴家在房里等著哩,你敲板壁干嘛?」  
  巴大亨一听小东自称「奴家」,心头不禁一震,猛又悟出莫镇湘被人冒充巴大亨先闹一场,已经伤人毁屋,生怕这位「真巴大亨」武艺更高,明间并无把握,才以少女饰为小童,骗人入壳。  
  想了一想,不禁哑然失笑道:「贱婢,你再不持开机关,我当真冲进去了!」  
  小东腻声叫道:「巴哥哥,好哥哥,来哟!…………」  
  巴大亨怒喝一声道:「你当真不要脸!」  
  「奴家祗要………」小东在房里学猫儿叫春,羞恼得巴大亨满脸通红,一步冲进房里,却见房里红烛高烧,小东脱得像一只刮光毛的白羊,四平八仰猫在象牙床上。  
  巴大亨怒火大发,上前就是一个耳刮。  
  这一掌,打得小东哭了起来,叫道:「你怎麽这样狠,轻一点好不好?」  
  巴大亨喝道:「哇操!你不起来穿回衣服,难道要找死!」  
  葛地,屋顶上有人大喝道:「巴大亨,活你自称为『仁侠』,原来竟强暴老夫的一名侍女。」  
  巴大亨冷笑道:「老贼,你就是莫镇湘吧,美人计用左了,巴某并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  
  那人狂笑道:  
  「莫帮主何等身份,岂和你淫徒说话?老夫百龄机亲闻小东叫你轻一点,这账还能赖得掉?」  
  巴大亨狠狠地瞪了小东一眼,冷笑道:  
  「原来你是三十年前躲在马山的老贼,可惜遇上了我是白费心机,连那莫老贼同样不要脸。」  
  百龄机被骂得怒了起来,喝道:  
  「你若果要脸则好好妇顺,老夫可网开一面赐小东配你为妻,否则遗笑江湖,连你那亲父也不齿於人。」  
  巴大亨不住大笑道:「哇操,老贼!别出尽你娘的丑,还不快派人去平安客栈看巴大亨起床了没有?」






棍王巴大亨

第十六章 黑衣蒙面人


作者:




  这时,清晰地听屋顶的百龄机「咦」一声道:「难道又是假货?」  
  床上裸女小东更是惊疑地叫道:「你到底是谁?」  
  巴大亨冷冷地道:「哇操!你若不想死就赶快穿起衣服,不必问我是谁?」  
  小东作尽丑态,不料过上一个比鲁男儿还难摇得动心的侠士,不禁羞愧难当,深深地叹气道:「好哥哥,不能怪我!」  
  「少说废话!」巴大亨轻叱一声,侧耳侧听屋面上敌人说话,却闻百龄机厉声道:「安国长,你们带的到底是什麽人?」  
  随即听安国长答道:「启上护法,他是真正的巴大亨。」  
  百龄机「哼」一声道:「我暂将人关屋子里,你火速禀告庄主人去平安客栈察看,反正前後来过两个巴大亨,未必没有第三个。」  
  巴大亨答道:「不错,第四个第五个巴大亨都有。」  
  百龄机冷笑道:「小子你少惬意,再过一会,老夫就教你化为灰烬。」  
  裸女小东惊呼道:「老爷子,妾还在这里。」  
  百龄机喝道:「你算得什麽?陪葬就是。」  
  巴大亨料不到这位老魔对自己人也毫不顾恤,悄悄道:「小东,你可听到了,若果有意弃邪归正,就将如何开启机关的方法告诉我,让我出去杀那恶魔。」  
  裸女小东听说把自己陪葬,早惊得脸色苍白,颜声道:「他们祗告诉我怎样关闭机关,没告欣怎样打开的方法。」  
  巴大亨眉头微皱道:「快穿好衣服,你我寻找一条出路。」  


  ※※ ※※ ※※  


  在岳州平安客栈的巴大亨因为夜里连续运功,直到天亮之後才上床就寝,想到这一天,虽是第十一天.限期已过,但得饶人处且饶人,多让飞龙庄逾限半天也不要紧,是以这一觉睡到日正中天,才起床梳洗。  
  奇怪的是,自从遇上赵卿卿,每日都由她侍奉中栉,而今天居然例外。  
  赵卿卿不在房中。  
  木兰、花兰、秀华、秀英、春婉、秋婉,这些侍婢全然不见。  
  惟有睡在邻室的拂云庄主听得他房里水习,开声问道:「贤侄起来了麽?」  
  巴大亨恭声道:「小侄正在梳洗,有劳伯父下问,任叔叔起床了吧?」  
  任进方笑道:「我正和毕老哥在这边吃酒,你赶快过来。」  
  巴大亨勿勿梳洗,走过邻室,一见祗有二老对酌,不由诧道:「侄妇和那些侍婢那里去了?」  
  拂云庄主微笑道:「侄妇说去找章姑娘,她去後不久,秋姣送来酒菜,几个丫头也联袂走了,你先吃完饭再说吧!」  
  巴大亨刚入席就坐,猛闻楼下有人细语道:「巴大亨方才起床梳洗,飞龙庄怎会出现两个巴大亨?」  
  这话入耳惊心,巴大亨突然起立。  
  拂云庄主一怔道:「贤侄要干什麽?」  
  巴大亨紧张地道:「哇操!这几个『查某』一定是先往飞龙庄了。」  
  拂云庄主没听到楼下人语,茫然道:「你怎知道的?」  
  突然,楼下传木兰娇叱声:「赵姑娘早知你这店里藏有飞龙庄的奸细,还不赶快出来领死!」  
  接著就是安国长的口吾喝道:「贱婢,你先接安大爷一招。」  
  「凭你也配!」木兰娇叱声落,接著又笑道:「这人经不起一点就倒,这下子,有了人质了。」  
  由她这话听来,分明已将安国长擒下。  
  巴大亨头不得吃饭,急步下楼,见木兰拦在店门外,安国长倒在外面,门里还有杨国清和店东穆青虹,忙道:「兰姑娘,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花兰抢先道:「赵姑娘断定这里有飞龙的奸细,特命婢子等人佯杂店远行,然後转回近处窥伺,好擒下奸拷问,果然就见这两名狗奴进店和店东交头接耳…………」  
  巴大亨急道:「赵姑娘去那里了!」  
  木兰道:「她去了飞龙庄!」  
  巴大亨趺足道:「你们怎不早说?」  
  木兰笑道:「相公不能怪婢子不报,因为赵姑娘不让我们告诉你,祗说她去飞龙庄之後,君山上若无动静,就可能是失陷在内,而飞龙庄中也必定有人过来打听消息,那时无论如何也要把来人拿下为质。」  
  巴大亨双目扫向杨国清,徐徐道:「阁下可说是不知死活,好好将飞龙庄发生过的事说来,我不难为你。」  
  二婢挡在前门,巴大亨挡在身後,杨国清自知无路可逃,嚅嚅道:「飞龙庄接连出现二位与小侠同相貌之人,先到达的一位烧毁不少屋子逃去,後到的一位被关在密室里。」  
  巴大亨点点头道:「好吧,你立刻带我去。」  
  木兰急道:「相公当心,别又被骗去关了起来,就没人能够救你了。」  
  这也难怪木兰忧虑,像赵卿卿那样心细如发说人尚且被关进密室,巴大亨貌善心慈,处处体谅别人,怎保得不中奸计。  
  拂云庄主已和任进方下台,听知原由,忙道:「贤侄先别著急要走,待愚伯先间他几句再说。」  
  接著,转向杨国清道:「飞龙庄除了『八龙』,还有什麽更厉害的人物?」  
  杨国清微带轻蔑说笑意道:「你老人家知不知道『四俊』?」  
  拂云庄主惑然道:「那来的『四俊』?」  
  杨国清淡淡地道:「千手剑,百机龄,八方象和三世尊。」  
  任进方脸色一变,失声道:「这四个恶魔在飞龙庄上?」  
  杨国清傲然答道:「不在庄上还说什麽?」  
  巴大亨转头瞪他一眼道:「哇操。你这『死鸭硬嘴』的家伙,如果再出言不逊,我就先打掉你的门牙!」  
  杨国清心头一跳,急忙低头。  
  巴大亨一皱眉头,转向拂云庄主道:「伯伯还有什麽要问这厮没有?」  
  佛云庄主知他急著要走,实在说来「救兵如救火」,赵卿卿被陷在飞龙庄,怎能怪他著急。  
  「但既知「四俊」全在飞龙庄上,又不能不提醒他特别留神,还怕他把劝说的话当作马耳东风,索性扳起面孔道:「贸侄可知所谓『四俊』是什麽人物?」  
  巴大亨苦笑道:「小侄真个不知!」  
  拂云庄主点点头道:「那小子口中说的『四使』,实在说来乃是三十年前武林的『四凶』,三世尊就是电火银针,软骨秀爱的师父,说到这四位凶星,当年真间得神嚎鬼哭,直到黑鹰令主停手屠杀武林人物,『四凶』也忽然不见综影,三十年後的今天,四凶又同时在飞龙庄,贤侄此行,至深可虑,不知愚伯…………」  
  巴大亨知道他要说些什麽,急道:「小侄认为自己去比较好,伯伯和任叔叔请去岳喝搂喝酒观战就是。」  
  拂云庄主正色道:「贤侄不可执拗,须知飞龙庄『入龙』俱非寻常之辈,『四凶』若非艺业绝高,也不至於重现江湖!」  
  巴大亨生怕耽误救援超卿卿的时刻,连连摇头道:「愚侄心意已决,毋劳伯伯太多叮嘱了。」  
  任进方接道:「贤侄千万不可大意,要知道赵姑娘已经失陷,你要力敌『八龙』、『四凶』,怎能分身救人?  
  「无论如何也该多带几个人而往,若认为愚叔与你伯伯不便同行,这二位姑娘总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巴大亨确因任进方虽然古道热肠,无奈祗剩独臂,必须留下拂云庄主保护,此时被说破心意,不禁俊脸徵红道:「愚侄倒未想到这件事,谨受教了!」  
  回头向木兰含笑道:「二位能不能……………」  
  花兰不待话毕,抢著道:「相公别说这话,婢子早愿为相公赴汤蹈火。」巴大亨点点头道:「此去也许少不了再开一次杀戒,有劳你二位押解这姓安的和姓杨的一道去。」  
  木兰笑道:「用不著相公吩咐,这是婢子们份内的事,走吧。」  
  为了把握救人时刻,巴大亨不敢再耽搁下去,急忙别过拂云庄主和任进方,与二婢押解安国长和杨国清起程,一叶轻舟,疾向君山进发。  
  那知还没驶到一半水程,几只信鸽已由上空掠过,先达君山,片刻之後,但闻君山上面鼓声疾响,飞龙堡上旌旗飘扬,同时涌现不少人影。  
  杨国清忽然惊呼一声:「不好。」  
  巴大亨正要喝问,杨国清和安国长同时一侧身子,由二婢身前翻进水中,错愕之间,连那操舟的船夫也跳进湖水。  
  木兰万料不到俘虏竟然赴水逃生,娇叱一声也要进水追擒。  
  巴大亨赶忙摇手道:「别弄湿了衣服,由他们去吧。」  
  木兰羞急得粉脸通红道:「婢子不防狗奴中途逃遁,真正该死。」  
  巴大亨微笑道:「哇操,他们这些麽物,走了也就算了,我本来就会操舟………」「婢子来!」花兰一把夺过木桨。  
  杨国清在远离左舷十几丈处。浮出水面冷笑道:「巴小子,方才在岳州由得你狠,这下子你可成为瓮中之别,先看看飞龙堡的水军阵容吧,祗怕吓也吓你个半死。」  
  巴大亨闪目看去,果然有十几条大船由君山驶出,心知自己这艘小船上三名敌人深恐在湖上厮杀时,先被自己杀戳,才赴水逃生,但也由此可见飞龙帮有意在湖面交战,使自己不暇先上君山飞龙堡救人。  
  不禁杀机顿起,喝道:「姓杨的,你不好好说出冒我名的人关在那里,我立刻教你死在湖上。」  
  安国长也在右面十几丈外的水面冷笑道:「巴小子,你别祗顾吹牛,大爷看你快变成鱼了,留下那两个丫头让我…………。」  
  木兰知道对方再说下去,必定是不好听的话,一声娇叱,扬手乡出一道银光。然而,安国长水功也还不弱,全身没进水中,木兰打出一枝银针斜由水面掠过,投出好几丈远。  
  巴大亨忙道:「木姑娘不要浪费暗器,留待敌船到时再使用。」  
  木兰含羞点头。  
  安国长又翻出水面,笑道:「俏丫头,大爷总要…………。」  
  巴大亨不容他话毕,一声朗喝,身去如访,「啪」的一声,狠狠地掴他一个耳刮,顺手提他起来掷向小船,自己却因使了重力,擦脚也向下一沉,没到膝上。木兰恨不得把安国长一掌劈死,见巴大亨把人掷来,一就是几掌,劈得他头昏眼花,才让他落上船板。  
  巴大亨虽然一沉,但猛一提劲又已登上水面,滑水回船,不见左舷的杨国清,也不见浮在船尾的船夫,料他二人一定是惊得潜水而逃。  
  一见安国长倒在船板上惨哼,微皱剑眉道:「阁下是自作自受,还不快说人关在那里安国长被打得断了左肋骨,想站都站不起来,知道性命被人家捏在手上,惊得面如士色,强忍痛楚,哀声道:「在北院居中一间屋子里。」  
  巴大亨想了一想,又道:「密室怎样打开?」  
  安国长道:「我不知道。」  
  巴大亨脸色一沉。  
  安国长忙又接著道:「我们是飞龙堡外院弟子,无法知道内院的机密。」  
  巴大亨看他惊慌的神情,暗忖可能是真不知道,沉吟道:「北院是什麽人住的?」  
  安国长道:「原是帮主以武会友之地,近已让给护法作起居室。」  
  巴大亨惑然道:「谁是护法?」  
  「就是在岳州说过的『四俊』。」  
  「唔。」巴大亨轻轻颌首,转向君山望去。  
  这时,君山那面,十几艘单桅大船已「一」字模列,每艘约相隔三五丈远,破浪而来,单看船头那翻滚的白浪,就知足够冲翻一艘瓜皮小船,若果被大船直接握上,也许还不止四分五裂。  
  巴大亨知道二婢武艺虽然不俗,但还未练成蹈波渡水的轻功,在这白浪泗涌的水面上,自己能否安稳地施展蹈波轻功也成了疑问,担心望了二婢一眼,徐徐道:「我因连日练功,不知你们水面轻功是否能行,若果真个不行,就不要驶上前去,让我独自对付。」  
  花兰笑道:「相公不必担心,我们虽然比不上相公,但也练到单凭一块木板就可滑水之境界了。」  
  巴大亨喜道:「哇操!这样就行了,记著我撰上大船之後,你们就跟上去放火,厮杀的事不用你管。」  
  「好!」二婢齐声答应,相视一笑。  
  巴大亨诧道:「你们笑什麽?」  
  木兰道:「相公只消看婢子放火好了!」  
  飞龙庄经过头一个旨名巴大亨以「碧怜毒火」烧毁了不少屋子,也烧伤了不少庄汉,虽然骗得第二个冒名巴大亨入壳,飞龙莫镇湘仍免不了咆哮如雷。  
  因为被关在密室的第二个巴大亨早已自承是假的,而反接获岳州飞鸽传书,告知又有一个巴大亨押解安国长和杨阂清向君山进发。  
  是以莫镇湘一擢飞鸽传书,立即气念念地传齐水军,拦湖截击的命令。  
  除了留下百龄机和三世尊防备在密室的巴大亨脱逃外,几乎出尽飞龙堡的精英,由自己和另外二位护法率领,乘坐十五艘大船驶离君山。  
  为了一个巴大亨,飞龙莫镇湘居然出动这麽多高手,似乎有点小题大作,但头一个巴大亨能够波踏而行,这一个「真」巴大亨也许更强,更狠。  
  仍恐发生意外,他集中了全力。  
  最左例的大船,以千手剑为首坐镇,最右侧的大船,则以八方象为首脑,莫镇湘亲率七龙,凛然端坐於居中那艘大船的船首。  
  甫出堡外,立即看见一叶舟向君山疾驶而来。  
  由岳州到君山这一大瑰湖面,早经禁止船舶行驶,是以一看便知来船是巴大亨所乘。莫镇湘不愧是威镇湖湘的枭雄,一声令下,每船各有四十人充任樯桨手的十五艘大船立即鼓桨如飞,声威如雷。  
  十五艘大船宛如十五条互蛟猛向前冲,顿时白浪破空声激响。  
  不消多少时候,双方相距祗有三十丈近。  
  莫镇湘徐徐起立,威风凛凛地喝道:「来船可有巴大亨在内?」  
  可不是故意盘问,好显威风麽?他早该看清小艇上有位衣袂飘飘的书生和两位持剑在手的彩衣少女。  
  巴大亨早也看到居中那艘大船钴在一位身穿黄袍,躯干高大,面如古月的老者,忖度这位老者应就是莫镇湘。  
  虽因老者不拱手,不施礼,直呼自己姓名,情知敌意甚浓,却也不放在心上,从容拱手道:「在下正是巴大亨,请问莫老英雄在不在船上?」  
  论气度,这威镇湖湘的莫镇湘已输了一簧,由得脸皮再厚,仍禁不住微微发热,也高拱双手道:「老夫正是莫某。」  
  口气并不太恶,船阵可不客气,行驶速度分毫未减,就在双方对答当中,距离猛可缩短二十多丈。  
  船头约有二丈多高,巴大亨要仰险才可看见莫镇湘,急高呼一声:「哇操!这家伙要撞船了!」  
  莫镇湘不但不吩咐减速,反而纵声大笑。  
  那知就在两船即将相撞的一刹那,莫镇湘不能再上前一步,低头下视的当儿,小船上忽然一声朗笑,三条人影沿著船樯一拔而登,下面同时隆然互响,船身猛然震动。莫镇湘吃惊地一掌劈出。  
  巴大亨真料不到威镇湖湘的大帮主阴险到如此程度,脚尖微沉,找著了船舷,右掌一招发出一股柔劲化开敌人掌力,凛然一喝道:「如此岂是待客之道!」  
  莫镇湘出其不意地突发一掌,未能将巴大亨落湖水,眼看他带同二名年未及奔的少女登上船头,竟令他呆了一呆。  
  在这时候,船头下方却凄厉地叫起一声:「救命!」  
  原来方才两船相撞,小艇已被握纤,安国长肋骨受伤,落水後爬不上大船,祗好发声求救。  
  黄龙李海早和「六龙」跟著莫镇湘起立,因为位近船舷,见安国长载浮裁沉,被撤浪仲向船後,忙道:「是安国长,船尾快放小艇。」  
  莫镇湘急暗蓄真力,沉脸喝道:「好一个自命为『仁侠』的巴大亨,原来竟下手斩杀两国相争的来使!」  
  巴大亨知他避免答话尴尬,故意找藉口,微笑道:「安国长若是贵使,小可当然以礼相待,无如他一听鼓声,立即弃船投水,并出口不逊,辱及他人。  
  「小可祗好捞他回船,略加惩处,至於船破坠水,那是老帮主不肯停驶之故,与小可何干?」  
  莫镇湘早已打算将巴大亨打落湖水,是以任由巴大亨说他自己理亏,老脸仍然平平板板毫不变色。  
  回顾「七龙」一眼,然後冷笑道:「阁下年纪轻轻,却又能言善辩,一面之词,老夫如何置信。」  
  巴大亨正色道:「帮主若不信,救起安国长上来之後,侥可问他,」  
  「问你!」莫镇湘暴喝一声,马步一坐,圾掌同时劈出。  
  他存心在这一掌之下,将巴大亨打落湖面,迅速舍下二婢,便不难合力擒杀巴大亨,是以这一掌已使出周身气掌力,势甫动,立即响起「洪洪」风声。  
  他身後「七龙」也齐声暴喝,由两侧包抄疾上。  
  巴大亨事先全无防人之心,待听得喝声震耳,掌劲已达胸前,偏是二啤分立身例,无处可避,也急忙运劲入掌,尽力挡出。  
  在取方掌劲相接的刹那,但闻「磊」一声响,巴大亨的身子倒飞离船。  
  莫镇湘拼出全力,却是猛跌向後。  
  劲风向两旁激射,反将「七龙」猛卫之势逼绥下来。  
  「不要脸!」木兰一声娇叱,与花兰同时斜身一掠,一左一右跃向两旁的大船,各自一扬左手撤出一莲碧光闪开的轻露。  
  船蓬尽是以竹木夹编蓑售而成,一被碧雾沾上,立即著火燃烧,顷刻间,两船已是火光能熊。  
  也不知那一个先喝起一声:「不好,这是碧磷毒雾。」  
  营火船上的高手闻声哗乱,纷纷跳落。  
  湖面巴大亨祗因临时应变,掌劲不足,莫镇湘震飞一丈多远,但他等待退势刚尽,忽然向身後倒劈一掌,身子立如一枝弩箭射向船桅。  
  这一种凌空飞渡的身法,本是他由踏波滑水身法中领悟出来的绝招,却看得船上「八龙」胆战心惊。  
  黑龙李河失声大叫道:「好家伙,这小子会飞,快以暗青子招呼他!」  
  巴大亨不待他发话完毕,已登了桅仟顶端,顺手址下一段系帆的绳子,喝道:「哇操!莫帮主,若依小可之言,立刻弃邪归正,这时还可来得及。」  
  莫镇湘眼看邻近两船个焰冲天,已经急昏了头,只听他瞪大眼大喝道:「不是你,便是我!」  
  一挥袍袖,首先射出一枝三寸来长的飞刀。  
  「六龙」也各以暗器射向桅顶。  
  「水军交战,弓箭为先。」所以话葛亮当年为了曹操赤坚江面大战,就先以草船向曹军借箭。  
  莫钟湘这艘大船上,除了「八龙」还有不少健卒,此时纷纷弯弓猛射。  
  霎时间,几十道金星,银线,集中射向桅顶。看来巴大亨若非逃往著火那边大船,势非被穿射几个窟窿不可!  
  独角龙毛初阴险无比,趁莫镇湘与「六龙」向上发射暗器的一瞬间,尽力向桅仟一刀斫去。  
  但闻「喳」一声响,桅杯已折,巴大亨身一摇,竟然失足下坠。  
  「好呀!」全船欢声雷动。  
  莫镇湘见巴大亨沿著桅杯直坠,也以为当真失足,「涮!!」的一声,马刀出鞘,专待拦腰一刀斩成两段。  
  哪知巴大亨因见在数十枝刀节之上无处可避,若再升高身子,更容易被射中,索往猛向下沉。  
  祗消下沉几尺,所有利箭也就由头顶飞越。  
  这一著果然大收效果,就在群魔欢呼声中,巴大亨忽然一贴桅枰,手中长绳化成一道长虹向下绕了一圈。  
  毛本初距离桅杯最近,首当其冲,竟被卷落湖心,莫镇湘失声惊呼,长索已到,急忙一刀挥出。  
  然而莫镇湘微微抖腕,长索也就请过刀锋,绕紧他的右腕,再一抖手,莫镇湘已被乡出十几丈远。  
  威镇湖湘的飞龙莫镇湘这次当真会飞,但祗飞一段距离,也与独角龙同一命运。龙归湖海本是顺理成章,但剩下「六龙」反而惊得呆了。  
  船上一夥壮夫健卒,眼见巴大亨凛若天神,齐声惊呼,拼命退往後舱。  
  这一阵骚动,把「六龙」警醒过来,病龙急厉声喝道:「你们不要命了!」巴大亨略松气劲,沉身坠落船面,俊目凝注他险上,微笑道:「哇操,老丈大号可是有个『龙』字?」  
  病龙见已找到自己头上,心下暗惊,但又不肯人前示怯,一翻失神的眼睛,冷冷道:「不错,老夫是病龙周小仓。」  
  巴大亨点点头道:「家破尚可重建,人死不可复生,刀兵无眼,不必将无辜之人拖累进去。」  
  病龙微愕道:「你这是什麽意思?」  
  巴大亨道:「小可此来尚未先存敌意,贵帮主和那位老丈虽然落水,实未受伤,列位若有意与小可为敌,请放艺劣能低的人先走。」  
  病龙冷笑道:「国有国法,帮有帮规,谁要听你的?」  
  巴大亨刚要再加劝说,忽间木兰一声尖叫。  
  书生到底是书生,在敌人面前还要大发议论,竟忘了自己还有两位艺业不高,祗凭一把「碧解毒火」往各船纵火的侍晾。  
  但这声尖叫毕竟叫得他心头一惊,猛可一长身躯,斜斜飞登邻船的桅顶,来如风,去如电,「六龙」相距不过丈许,竟来不及出手拦截。  
  这时,巴大亨居高临下,立即看见已有好几艘大船著火,浓烟翻滚,遮盖了湖面,惟有靠近外侧的两艘大船没有起火,却看不见木兰在什麽地方。  
  然而,却闻有人狂笑道:「入水湘妃,这番够你受的了。」  
  正在暗忖木兰被人乡进湖里,另一例又传来花兰约惊呼,俊目疾掠,但见一道身形正挥动宝剑在敌人包围中冲杀,知道必是花兰。  
  木兰落水,未必就会死伤,花兰被围,生死顷刻可判。  
  但觉头皮一紧,一声长啸,身子如天马行空连跨六枝高桅,猛向外侧第一一艘正在狠圈中的船面扑下。  
  为了救人,他已顾不得再谈什麽「仁义」,趁看落下的猛劲,手中索挥出一个圆圈,但闻一声劈啪之声,围玫花兰的敌人各已挨了一掌,惊得纷纷倒退。  
  花兰正在著急,忽觉疾风绕身外,敌人已经涌退,定睛一看,身旁已迄立一条熟悉的身形,不禁欢呼道:「相公快杀,还有几个狠的。」  
  巴大亨现身一招「雷鞭」,逼得敌人暂时退下,回眸看见花兰左管涔涔滴血,急道:「哇操!你先裹伤再说!」  
  话落,忽闻有人狂笑道:「裹伤?连小命一概留下!」  
  巴大亨学目看去,见是一位身穿绯衣的老者高踞在最外的方桅杯上,朗声喝道:「哇操!阁下不必欺侠受伤弱女,尽可找巴某交手就来。」  
  一声「巴某」,围在四周的敌人又各惊退三步。  
  绯衣老者厉声道:「没种的东西,怕什麽?」  
  话声中,一步跨出,竟然跨越数丈,不偏不倚落向这边的桅顶。  
  巴大亨一看绯衣老者身法轻灵,能够一跨数丈,知是一个劲敌,急一提真气,连劲道也一并提足。  
  就在这一刹那,才被一招惊退的人惯於老者的淫威,再度猛扑上前,但见似雪的刀光,如银的剑影,已将巴大亨连带花兰围得水泄不通。  
  「哇操!你是想找死麽?」巴大亨一收长索,随声撤出,一枚一绞,当面的敌人立即兵刃脱手。  
  花兰喜得忘了伤痛,迅将宝剑交给左手,右臂一挥,一蓬碧磷雾飞离罗袖,迅速向三个方位扩张。  
  敌人已知道她撤出的碧磷露沽物著火,急忙涌向巴大亨这一面,哪知巴大亨一索横扫过来,首当其冲的三条粗壮身躯顿时向空飞去。  
  绯衣老者心头一檩,厉喝一声:「退下!」  
  但见他身子一剩,凌空下坠;漫空掌影疾划下来。  
  与巴大亨交手的敌人巴不得绯衣老者出手,因此,不待掌劲临头,使立即各自倒跃几步退近船舷。  
  巴大亨若是趁势抢政,不难将当面十几个凶徒运出船外,但那样攻敌则不能照应花兰,祗得将长索横量,猛力乡出,腾出汲掌,向上猛力劈去。  
  绯衣老者由桅顶下击,这一掌之力,足可纤木成粉。  
  不科巴大亨反劈出来的掌劲苋如火山爆发,向上猛喷,禁不住心头一窒,急使一个「雁落平沙」横翻丈许,落向後艘。  
  另外这十几个凶徒身受长索横冲之力,恍加一根铁柱拦腰扫到,也惊得一仰身子,离船水。  
  「相公安心杀敌,婢子替你留神身後。」  
  巴大亨见她背向船头,而船恻俱是火焰弥漫,知她大有所恃,叮嘱几声「小心」,左手持剑,右手持刀,面向绯衣老者道:「老丈号为千手,小可自愧祗有双手,愿以一刀一剑向老丈请教。」  
  绯衣老者微愕道:「神剑手之子也懂刀?」  
  巴大亨含笑道:「但请老丈指点。」  
  他何止懂刀,不过连环飞刀是任进方亲自传授,不肯忘本,才将刀执在右手。绯衣老者不知他学了十几人的艺业,以为故意逞能,微笑朗吟道:「千手剑下无完肤,你当小心!」  
  忽然有人在高处接口道:「八方象下肉成泥,我也来了。」  
  巴大亨学头看去,原来靠向船阵中心的邻船桅杆也站有一位老者,对方自称为「八方象」,情知又是「四凶」之一。  
  暗付花兰方才受不了群凶围攻,谅难抵挡「四凶」凌空一击,一急道:「老丈及时赶到,小可愿一并领教。」  
  千手剑冷笑道:「你身上开一千个孔还不够麽?」  
  巴大亨从容道:「哇换,小可祗有一命,千孔也好,成泥也好若不让二位机会均等,岂不有人抱恨终天?」  
  八方象狂笑道:「小子说得好,老夫索性成全你的壮志。」话声中像一双大鹤飞了过来,劈头就是一掌。  
  巴大亨知道掌劲笼罩的范围极度,不可以兵刃去档,索性等待掌劲临头,才施展极妙的身法迅速一转。  
  八方象本来打算一掌奏功,但因巴大亨旁病龙卓立,反令他起了一掌成功的希望,猛以全力一击。  
  哪知在间不容发的瞬间,眼底一花,人影已失。  
  八方象凌空下坠,劲道收不转来,这重如山岳的掌劲竟劈在船板上,「轰!」一声互响,那厚达三寸的坚木船板顿时被劈破二尺圆径的大窟窿。  
  千手剑呵呵大笑道:「果然打得好!」  
  八方象反受戏弄,老脸微红道:「你在旁边看看!」  
  话声刚落,掌势已动,巴大亨忽然叫道:「老丈且慢!」  
  八方象收掌一怔道:「还有什麽话说?」  
  巴大亨含笑道:「老丈赤手空拳,小可却有一刀一剑,倘老丈不动兵刃,小可也祗以双掌奉陪。」  
  花兰急道:「相公要知道还有一个千手剑。」  
  千手剑一笑道:「你放心,老夫暂且袖手旁观,小子若是能留下命来,再轮到老夫出手不迟。」  
  巴大亨轻轻领首道:「哇操!小可还得再说一句,在我未落败之前,不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同伴。」  
  八方象寒著老脸道:「别婆婆妈妈了。」  
  千手剑接口道:「倘若那小妮子再动手烧船,就不能怪老夫出手。」  
  「哇操!一言为定,就这样吧。」巴大亨将手中刀剑挪过一旁,向八方象一拱手道:「请老丈赐教。」  
  八方象极不耐烦地说一声,「老夫不客气了。」  
  话落,掌形动处,劲道已「洪洪」作响,但见掌势再变,立即幻化一屏掌影,绯空卷起大亨一看之下,便知八方象的功力远在「爱」字辈座主之上,赶忙汲掌一合,施出气功掌开头一招。  
  八方象吃惊地倒退两步,叫道:「你由何处学来『堆云掌法』?」  
  巴大亨笑道:「哇操!孺子聪明,老丈还能叫出一个名目,小可却是连什麽掌法都亦不懂。」  
  无愁居士这套掌法本来就没有名称,但八方象叫出「堆云掌」却令巴大亨联想到庄氏兄妹同样因这套掌法而起了不少误会。  
  同时也证实八方象与庄氏兄妹但是黑鹰主旗下的人物,是以在说话声中,更是加紧发招八方象冷笑道:「叫不出名目,当然是偷理来的,老夫例要看你偷学了多少。」见他掌势一变,竟使出与巴大亨同样的掌法。  
  掌法相同,功力匹敌,直打得龙臆虎跃,劲风四起。  
  因为各以全力发招,争制机先,几十招过後,但见八方象已汗涌如珠,巴大亨自己也感到双臂发麻,中气浮动。  
  「哇操!这老鬼好大的劲,想不到他这麽一大把年纪了,还有这麽大的力气,哇操,今天这个情势可有点不大妙哩!」  
  八方象,千手剑,六龙及一群中低级高手皆是在一旁尽尽欲动,自己带著两个丫头怎麽脱得了今日这一劫呢?  
  哇操!想那麽多干什麽,「时到时担当,无米黄地瓜汤」(顺其自然)。巴大亨想至此,仰天长啸,吐了一口闷气。  
  谁知,他那啸声未歇,湖岸突传来二声中气十足,响撤云霄的啸声,巴大亨神色一喜,扯开喉咙喊道:「老鬼!我在这里!」  
  「唔!唔!唔……………」  
  「唔!唔!唔………………」  
  「小鬼,妈的!找得我俩好累呀!」  
  船板上赫然出现两位儒装老者,正是神偷及赌鬼。  
  两人在左捏捏,右摸摸,双目直打量著巴大亨,神偷叫道:「妈的,你这猴囝仔穿起衣服来,居然也人模人样的!」  
  巴大亨笑道:「哇操,你们这两个老鬼动手动脚的老毛病还是改不了,也不看看这是大庭广众的公共场所哩!」  
  神偷及赌鬼乾笑数声,放开手打量著飞龙庄高手。  
  巴大亨又叫道:「哇操,你们这对老鬼,披上衣衫,假充斯文,看起人来,居然也斯文多了,别看啦!全是万恶不赦之辈。」  
  赌鬼指著木兰及花兰道:「这两个『小姐』也是呀?」  
  巴大亨笑道:「哇操,你们这对老鬼吃本大亨的豆腐呀!」  
  「不敢!不敢!」  
  神偷突然脸色一拉,指著八方象尖声叫道:「相好的,你有几个照子和『卯蛋』呀?居然敢和巴大亨动手。」  
  八方象不屑的道:「妈的,你这个『偷鸡模狗』之凤,昔年差点被人打死,想不到现在却『抖』得好高来,来!再好好的打一场!」  
  人最怕揭疮疤了,神偷一听八方象当著这麽多後生小辈揭他的短处,气得哇哇大叫,道:「妈的!八方象,你这八方猫,动手吧!」  
  「嘿!看招!」  
  话落,绯空掌力「洪洪」车转过去。  
  神偷叫道:「竹篙!准备『练球』啦!」  
  「 O K!发球吧!」睹鬼竹篙应道。  
  神偷含笑发出八成力道。  
  「车转!」的一声,八方象「啊!」的惨叫一声,身子似断线的风筝一般,直往後飞去,一些功力稍低的人早被震落水中。  
  巴大亨拉著木兰和花兰,含笑在旁观战,木兰和花兰想起那一天「郎君」之神勇,浑身之劲,紧紧靠著巴大亨。  
  巴大亨暗忖:「哇操,这两个丫头平日挺『拉风』的,今日一见高手相拼,竟然骇怕成这个样子,真是差劲。」  
  他并不知木兰和花兰已经给他「破功」(开苞)了,因此,还一直笑人朋小,真是「迷糊蛋」!  
  且说八方象不知神偷另有奇遇,以为尚是昔年手下败将,因此,只劈出八成力道,待发现情况不对,已经「来不及」了!  
  赌鬼跃出身子一把接住八方象疾退的舟子,制住他的穴道,笑道:「相好的,别怕,『免费搭飞机』,很好玩的!嘿!  
  运劲一推,八方象身子疾飞向神侨神偷劈出一掌,叫道:「一垒!」  
  八方象身子果然疾飞向右前方,赂鬼纵身腰去接住八方象身子,运劲一推,叫道:「二垒啦!」  
  神偷如法泡制将八方象推到三垒,然後奔回「打击位置」。  
  赌鬼自三垒推出入方象,叫道:「变化球!小心啦!」  
  只见八方象身子似转动的车轮船一直旗向「本垒」。  
  神偷吼道:「全垒打!」湄集全车功力,悉数劈出。  
  「拍!」一声,八方象身子顿成一片血雨,掉落水中。  
  「啊!」木兰及花兰骇得尖叫一声!  
  飞龙庄中明小者见状纷纷在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赌鬼叫道:「扁担,你太狠了吧!」  
  神偷怒道:「妈的!我太狠了,你自下山以来,沿途所见所闻的罪恶事迹还不够多麽?妈的!全是这些家伙一手造成的!」  
  赌鬼一想有理,点声道:「妈的,这些家伙确实该杀!」  
  陡闻千手剑怒喝一声:「站住!」  
  那些想开溜的家伙夹著「卯蛋」,乖乖的站在一旁。  
  神偷被千手剑突然这一喝叫,吓了一跳,不由骂道:「妈的!你在叫魂啊!是非总因强开口,相好的,你也准备『上路』吧!」  
  千手剑不吭一声,双掌迅即一分。  
  但见一片闪开生光之物似蝴蝶穿花,竞先飞出。  
  神偷目射煞光,叱道:「相好的!这可是你自己挑选的死法,你就高高兴兴的『上路』吧!」一咬牙,全力劈出一掌!  
  「啊………」千手剑打出之鳞片悉数钉在自己的身上,余劲未歇,将他那身子卷上半空,「砰!」一声,尽落於水中。  
  赌鬼笑道:「水葬,省棺材,千手剑,你赚到了!」  
  神偷环目环视那些想开溜的家伙:「我数到三,你们最好快走,今生最好不要再让我碰见,否则,挤破你们的『蛋黄』!」  
  「砰!」「砰!」一秒钟不到,走得清洁溜溜了!  
  赌鬼哈哈一笑,拉著神偷来到巴大亨三人面前笑道:「小鬼!我们这一手漂亮吧!咦!小姐怎麽睑色发白呢?」  
  巴大亨笑道:「哇操!你们一一人的牛劲可真大哩,来!咱们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哇操!今日看见你们,挺高兴的,完全不似以前之讨厌哩!」  
  神偷笑道:「小别胜新婚啦!」  
  巴大亨叫道:「哇操,胡扯,你们怎麽想到要下山的?」  
  赌鬼瞪他一眼道:「妈的!你这小鬼拿了一两银子说要下山买酒菜,引得我那酒虫满身跑,谁知你却『卷款潜逃』!」  
  巴大亨脸一红,道:「哇操!这还不全是『天霸王赌坊』鬼手崔仁搞的鬼,加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  
  赌鬼自袋中掏出一班乾巴巴的人手,笑道:「妈的!这一班手正是崔仁的,如今他已变成鬼了,这只手真是名符其实的『鬼手』了。」  
  巴大亨急道「你们把『天霸王赌坊』挑了,有没有看到『马屁精』和『跌牛』这两个宝贝呢?」当下急将两人形相描述一番!  
  赌鬼道:「不错!我们一把火把那个鬼地方烧光了,不过并没有看到你所说的这两个人,哎呀,会不会一并被我们烧死了?」  
  神偷摇头道:「不会的!我并没有看过又黑又大的角色啊!」  
  巴大亨瞪了他二人一眼,道:「哇换,最好是不会,否则咱们没完没了。」  
  神偷吐吐舌,笑道:「哇换!你这小鬼,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居然敢威胁起老夫来了,敢情这二个妞儿也是被你唬来的!」  
  巴大亨跳起来道:「哇操!你少冤枉人家,木兰和花兰是风雷堡堡主千金的侍婢,与我没有关系,少扯蛋!」  
  木兰和花兰哀怨的看他一眼,低头不语。  
  神偷和赌鬼是老江湖了,察言观色,心中了然,但亦不予以点破,笑道:「好!不扯就不扯,你打算往那里去?」  
  巴大亨指著远处道:「进庄去救人!」  
  神偷立即道:「走,我们一起去!」  
  巴大亨急忙叫道:「哇操!谢啦!你们两位老兄杀人的速度太快,杀人的手段太可怕了,还是由本人自己来摆平吧!」  
  赌鬼笑道:「扁担,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别替他操心啦!再说,这也是小鬼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走!」  
  「好!」  
  说走就走,话吾捞未歇,人已不见了!  
  巴大亨摇头苦笑这:「哇换,这两个老鬼年纪这麽大了,性子还是这麽急燥!对了,咱们进庄去救人吧!」  
  木兰割下船尾救生小艇,花兰则班手连发「碧磷毒火」,个火立即腾空场起,三人同乘一艘,破浪而去。  


  ※※ ※※ ※※  


  飞龙庄仍巍峨在君山之巅。  
  旌旗飘扬。  
  群凶卓立。  
  原来以飞龙庄声势之大,人才之盛,又是庄主「御驾亲征」谁也不信巴大亨一个小鬼就能覆灭全部水军精锐。  
  各船相继起火,在庄上翘望的人心中虽然惊疑,仍然相信在庄主和二位护法「威武之下」必然可保无恙。  
  留在庄上二位护法,百龄机和三世尊,仍然按兵不动。  
  浓烟遮盖了半个湖面,但见一艘瓜皮小艇突破浓个,刺开两条浪线向君山驶来,相距约有十里之遥,而晾阵欢呼声已传到瓜皮小艇。  
  九里…………八里…………五里…………  
  瓜皮小艇越驶越近,只剩下一里的小程。  
  欢呼之声忽然静寂。  
  原来每一人都只看见一艘小艇,而小艇上只有三人在摇橹打奖,并且里面还有二条窈窕婀娜的身形,不似飞龙庄的彪形大汉。  
  一位绯衣老者面容一肃道:「出岔子了,上官能!火速列阵截下来人。」  
  「是!」剑士首领上官能恭应一声,手执令弦一招,数以百计的武士立即蜂拥出庄,布下一条以刀剑架成的甬道。  
  瓜皮小艇靠到码头,巴大亨带著二女从容登岸!  
  巴大亨先向剑阵瞥了一眼,拱手从容道:「哇操,这是推出的『馊点子』,你家少爷巴大亨可不是被吓大的!」  
  上官能面色一变,骇然道:「你当真是巴大亨!」  
  巴大亨含笑道:「哇操!如假包换!」  
  上官能疾退一步挡著剑阵而端,剑横腰间,喝道:「你来此干什麽?」  
  巴大亨徐徐道:「干哈米?本大亨於十日前通知贵庄应如何行事,烦即通报目前主持全庄大计之人,代庄主履行前约。」  
  上官能徵微抖动宝剑,真力已经提足,厉声道:「你能闽过我这座剑阵,我自然会代你通传。」  
  巴大亨微笑道:「哇操!本大亨能闽过湖中截击,再闯一座剑阵并不难,但贵庄主落水未归,你又何牺牲这些兄弟的性命?」  
  上官能冷笑道:「哼!假慈悲!」  
  巴大亨沉声道:「哇操!真要拼啊!」  
  上官能猛的高举长剑,剑尖笔直向上,喝道:「养兵千日。」  
  「用於一时。」剑士齐声磊应,震响山岳,湖水生波。  
  「哇操!卯蛋被针扎到,叫痛呀!」  
  葛的,堡墙的敌楼上一声长啸扫空而过。  
  但见一道红影下泻,刹那间落到剑阵之前,红影一敛,现出一位须眉俱白,面目阴森的红衣老者。  
  巴大亨一见,心知来人必是「四凶」之一,吊儿郎当的笑道:「哇操,没有人欠你钱,你臭著脸干哈米?」  
  上官能叱道:「狂徒,敢对『三世尊』老人家无礼!」  
  巴大亨霍的敬身上前,一把抓住上官能右手,用力一抖,上官能「扑通!」一声,掉进水中。  
  「哇操!本大亨在说话,岂容他人插话,呸!不知死活!」  
  「你也下去!」三世尊汲掌突发,一股重逾山岳潜劲已先冲出。  
  此时,巴大亨距水只有三步,肩後又钴有二婢,倘若闪过一边,必定累及二婢,急忙凝劲入臂,挥掌挡去。  
  然而,他毕竟发劲过迟,三世尊的掌劲又比八方象更加沉猛,就在圾方掌劲甫接的刹那问,顿时响起一声霹需。  
  巴大亨的身子整个被震得向後上斜飞而起,猛烈的掌风向两侧一挥,二婢也似二朵娇花被狂风卷向两旁,各自惊呼出声。  
  三世尊只後退一步即定住身形,呵呵笑道:「过去,现在,未来,三世尊;永远称雄三世。」  
  「哇操!『厕所弹吉他』臭弹』,接招!」就在三世尊狂笑声中,巴大亨两柚向後一挥,身子又反扑向前劈出一掌。  
  三世尊不料巴大亨能凌空再扑,急挥臂迎上去。  
  「轰!」一声,红影直退到剑阵前才稳住身子。  
  巴大亨潇洒的降落在两位姑娘身前问道:「二位,没事吧!」  
  木兰玉睑微红道:「多谢相公关心,没事!」  
  巴大亨点一点头,面向刚定身子,泛著惊容的三世尊喝道:「哇操!专以突婴出名,不如改名为『三世衰』!」  
  三世尊怒道:「小鬼,少卖弄口舌!」  
  「哇操!你不服呀?再来呀!」  
  「哼!」  
  巴大亨冷笑道:「哇操!本大亨问你,你能替莫庄主作主吗?」  
  三世尊翻动怪眼道:「能作主又怎样?」  
  巴大亨笑道:「『恨号』,马上下令依本大亨之规定,尽驱黑鹰凶徒,向正派武林悬起降旗,这样,日子可能愉快些!」  
  「小鬼,你有没有发烧呀?看看本世尊是什麽人?」  
  「哈米郎?中国人呀,对了,是黑鹰令使吧!」  
  「哼!算你有眼光!」  
  「哇操,太棒了,又远到一个了!」  
  葛的,有人长笑一声道:「小鬼,少狂。」  
  巴大亨学头看去,但见一叶小舟由湖面破浪而来。  
  小舟上只有一位黑衣蒙面人钴在船头,并无人操舵鼓奖,而舟行似箭,疾瘘千里,不禁暗自惊讶。  
  三世尊初闻那长笑的声吾,神情微微一呆,旋即浮现出喜色,怪眼沔沔的牢瞪在巴大亨脸上。  
  来船甚快,眨眼祗绚岸边四五丈远,蒙面黑衣人忽然活跨一步,竟然凌空跨上湖岸,那小舟反而倒退十几丈远。  
  蒙面黑衣人回身一挥,银光一闪,抓住船头。  
  只见他再一抖手,银光倒飞入袖,小舟也立刻冲到岸边,轻轻一碰,几乎是毫无声息的停了下来。  
  上官能和剑士们轰然叫「好」!  
  三世尊向来人拱了拱手。  
  巴大亨却暗忖:「哇操,这不是『麻姑爪』之一,银抓吗,这小子麻烦啦,自己身无寸铁,以何物对抗?」  
  想了一想,急解下束袍的丝细,并悄悄吩咐二婢小心戒备。  
  蒙面黑衣人登岸之後,先向三世尊拱一拱手,带著笑声道:「敢问三世尊,这是怎麽一回事?」  
  三世尊恭声答道:「对面那位小子就是十天前的找本庄的巴大亨,莫庄主率船出湖迎找,员被他放火烧船,随即到这里叫阵。」  
  蒙面黑衣人再看巴大亨一眼,转向巴大亨道:「交过手没有?」  
  三世尊红著脸道:「空手对招,不分胜负。」  
  木兰冷笑道:「揪揪脸,方才分明是你输了。」  
  三世尊怒道:「丫头,找死呀?」  
  巴大亨笑道:「老兄弟,你何必这麽大火气,俗语这:『好男不和女门」,看样子你不是好男,是坏蛋了!」  
  「大胆!」  
  一声大喝,身随掌进,一步撞入中官。  
  巴大亨面带笑容,斜闪半步,身子忽然疾飘,落往三世曾身後,猛喝一声,丝芒化作一道长虹向他脚下绕去。  
  三世尊不愧是成名人物,锥在疾扑之中,一登眼前人影失去,立即剩高丈余,巴大亨那一式立即落空。  
  巴大亨左掌一扬,掌劲已冲到敌人身後。  
  三世尊身子悬空,忽觉身後风声呼呼,急回掌一拂,借劲斜滚数尺,落在岸边一个互石上面。  
  只听他暴喝:「看!」二只衣袖齐挥,两团金光恍似妓龙交剪,顷刻间布满十丈内的地大亨因为金光耀目,看不清到底何物,立即将丝芒收短到只有三尺,劲透前端,丝芒笔直加剑,立即使开「日光剑法」。  
  金光一触丝芒,立响起铜钹之声,向外荡开。  
  巴大亨哈哈大笑道:「哇操!老兄弟,原来是铜跋呀,你究竟是从那座庙里偷来的,快从实招来!」  
  三世尊怒喝道:「小子,认命吧!」  
  二人立又杀成一团。  
  蓦地,君山顶下「当」的一声巨响,雷得地动山摇,一股浓烟直冲云霄,刹那间,已遮蔽得日月无光。  
  上官能面色惨白,高喝道:「剑队兄弟速回庄院。」  
  这命令一落,上百名剑士纷纷传声招呼,靠近庄门那端的剑士已有不少人夺门,越墙而入。  
  「什麽事?」蒙面黑衣人急喝道:「住手!」  
  扬手处,金银两道精光射向斜结一团的光影中。  
  谁知,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彩光忽然一闪,三世尊却在惨呼声中,像一个巨人被人抛向湖心。  
  原来巴大亨一闻山上互响,心知飞龙庄内起了剧变,若不是赵卿卿与敌人冲突占了上风,敌人决不会发出子炮求援。  
  心头一喜,气世倍增,猛将丝总放长,「呼」的一声绕著铜跋後面的引索,向怀中一带,大喝一声:「撒手!」  
  三世尊没有松手,却被拖得猛向前冲。  
  蒙面黑衣人一对麻姑爪恰在这时飞到,「砰」然一声,铜钹已被银抓震碎,另一只金抓也挈碎三世尊的头颅。  
  「哇操!过失杀人,要判刑!」  
  蒙面黑衣人本欲解围,不料反而误杀同党,气得两眼冒火,腕底一抖,麻姑爪恍如「金龙摆尾」向巴大亨横扫过来。  
  巴大亨身子一飘,绕著三世尊的尸体疾走。  
  因为丝细纠结在铜钹索上,铜钹索又系在三世尊的上躯,因此被巴大亨拖累之後,尸体竟然未倒。  
  蒙面黑衣人怒喝道:「小子,你这是什麽招式?」  
  巴大亨笑道:「怪招!」  
  蒙面黑衣冷冷一哼,麻姑爪由左右抛出半个弧线,让开尸体正面,像二只钢钳射向巴大亨二侧。  
  「哇操!你中计了!」犹将尸体向前一推,挡住敌人视线,空手一抓,抓住麻姑爪的长链,同时一拔银链。  
  蒙面黑衣人冷哼一声,使尽平生之力将银链向怀中一带,二人的神力完全加在两条银链上,银链立即被拉得笔直。  
  巴大亨用力一捏,叫道:「滚吧!」  
  银链立断,蒙面黑衣人骤然失力,倒翻出三丈开外。  
  巴大亨挥爪上前,叫道:「还无愁居士的命来。」  
  蒙面黑衣人刚站定身子,闻言大震道:「你………你说什麽?」  
  巴大亨兵刃在手,胆气立壮,昂然道:「阁下夺得这对麻姑爪之时,一掌震碎无愁居士的脏腑,难道不该偿命?」  
  蒙面黑衣人惊呼道:「真有这事?」  
  巴大亨见对方忽然失常,暗觉奇怪,从容道:「当时助麻姑前辈的弟子与我,就在而洞,无愁居士借了这对麻姑爪发掘被炸死的翟小仙骸骨,由洞後破土而出却遭你之毒手。」  
  「天啊!」蒙面黑衣人悲呼一声,一步冲上小船,飞驶而去。  
  小船越去越远,葛地,又有一艘小船由远处驶来,传来一个女子的呼声道:「爹爹,你怎地就走了。」  
  巴大亨听出那正是庄幼雄的口音,暗忖蒙面黑衣人应该姓庄,莫非竟是无愁居士失踪多年的儿子?  
  略加思索,大有可能,否则他一知无愁居士死因,立即惊慌而去。  
  二婢上而柔声道:「相公,走吧!」






棍王巴大亨

第十七章 巴大亨班长


作者:




  飞龙庄西院前面那块广场,此时人影构飞,杀声云耳。  
  赵卿卿正挥著十二孔二箫,力抗数不清的高手,在这激荡的劲风里,玉箫响起「呜呜」之声。  
  在她的四周,已有不少人陈尸地面,并有一具少女的尸体。  
  然而,谁也不顾惜那些尸体,在激战中,尸体被践踏得衣衫尽纤,露出人体的原形,甚至於腹破肠流,也没人去看一眼。  
  人墙外面,相隔二十丈多远的花树之下,一位脸色灰败的绯衣老者盘膝枯坐,好似正在运功疗伤。  
  赵卿卿叱道:「你们这些狗奴,真是想死呀?」  
  立刻有人怪笑道:「丫头,认命吧!别拿大话唬人。」  
  赵卿卿冷笑道:「姑娘只是不愿多开杀戒而已,若是只开两个箫孔,那怕不把你们这些狗奴全部震死!」  
  那人又道:「我罗壮为偏不信邪,你不妨试试看。」  
  忽闻一声朗笑,巴大亨和二位彩衣少女已奔进广场。  
  赵卿卿欢呼道:「巴郎快来,这些人坏死了!」  
  巴大亨笑道:「卿卿辛苦了,看我的!」  
  赵卿卿皱眉道:「你冲不进来呀!」  
  巴大亨笑道:「哇操!小事一件,兰姑娘下手。」  
  二婢齐声答应,各挥一柄麻姑爪,娇叱声中冲向人墙,「金」,「银」二团光华荡起,但闻兵刃碰击,血肉纷飞。  
  罗壮为忙道:「快退!」  
  巴大亨笑道:「急什麽?聊聊吧!」  
  罗壮为挥刀喝道:「小子,吃我一刀!」钢刀挥出似雪刀光,卷起一片寒震,显然的,他已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然而,巴大亨只轻轻一抖丝细,一道彩光立即如神龙翻滚,先将钢刀档开,反向敌人手腕经去。罗壮为吃了一惊,疾退二步,转身欲逃。  
  但见巴大亨身法一变,丝细化作一堵五彩高墙将他困在核心,朗声道:「哇操!好兄弟,留下来吧!」  
  罗壮为此时只登眼前全是巴大亨的身影,看不出那一条才是真影,只得挥刀自保,厉声道:「恶小子,休要逼人大甚!」  
  巴大亨笑道:「哇噪,这叫做『运』呀,你也未免太肤浅啦,本大亨若真正要逼你,你早就屁滚屎流了!」  
  说完,忽将丝经一收,肃然站在罗壮为面前,由於事出突然,反而把罗壮为弄得莫名其妙,竟然忘了逃走。  
  只听他惑然的问道:「你要怎样?」  
  巴大亨笑道:「哇操,很简单,请你吼两个字『住手』!」  
  罗壮为喝道:「这个办不到!」  
  巴大亨沉声道:「哇操!马上办!你自己瞧瞧吧!」  
  罗壮为回头看去,只见遥在五六丈外,金光银光交织成一个绝大的囝球,圆球外面躺著不少血肉馍糊的尸首,想是方才要逃生的帮众又被赶回一处,变成侍宰的羔羊,禁不住心头一凛。  
  巴大亨喝道:「哇操!大势已去,你还犹豫什麽?  
  罗壮为豪气尽失,松手任刀跌落,长叹一声道:「小侠说得有理,但我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副帮主!」  
  巴大亨微感意外,问道:「谁才是真正有权?」  
  罗壮为道:「本帮四大护法!」  
  巴大亨忙道:「是不是千手剑、百龄机,八方象,三世尊四人?」  
  罗壮为点点头道:「正是这四位老前辈。」  
  巴大亨仰天笑了一阵子,道:「哇操!若是这四个老鬼,你老兄大可以安心啦,本大亨大慈大悲,不忍他们在世受苦太久,早已超渡他们『回老家啦』!」  
  罗壮为失声道:「真的呀!」  
  巴大亨笑道:「哇操,本大亨从不开『空头支票』的发令吧!」  
  事已至此,罗壮为已无从雄辞,探袖拿出一面金字缔龙的红旗,高学过顶,喝道:「飞龙归位,潜龙升天,本帮兄弟停圈听命!」  
  老实说,大夥帮众早已没有兵刃抵抗,连加那位居剑士首领的上官能也是两手空空,任凭别人宰割。  
  但赵卿卿深知巴大亨不愿多杀,足以获得二婢接应,趁敌人惊逃之际,迅速冲出重围,与二婢反将逃散的敌人围在一起,听巴大亨处置。  
  此时一闻罗壮为下令停阅,立即停下身子。  
  大夥帮众人人面露惊容。  
  上官能满脸愧色,咳咳两声道:「副帮主,这是怎麽一回事?」  
  罗壮为与巴大亨移步上前。  
  只见除了躺著十几具尸体以外,遍地是断刀断剑,不禁轻轻一叹,道:「本座为保本庄兄弟性命,接纳巴小侠意见停战。」  
  巴大亨正容道:「哇换!作奸犯科是黑鹰令主他们几个混球,你们只是奉命行事,根本与你们扯不上任何关系!」  
  帮众满脸愧色,低头不语。  
  巴大亨又恢复玩笑不恭的笑道:「哇操!这里是个是非之地,你们去里面带些值钱东西,各自回家乖乖做人吧!」  
  罗壮为恭声道:「请问小侠,有何需要我们效劳的?」  
  巴大亨颉首道:「哇操,你知不知道黑鹰令魔在何处?」  
  罗壮为摇头道:「不知道,四大护法可能知道,可惜已经死了!」  
  巴大亨笑道:「哇操,没关系,本大亨自己去找,对了,打了老半天,麻烦你吩咐厨房,准备一些吃的吧!」  
  罗壮为点头道:「没问题!」手一挥帮泉立即各自去整理行李去了。  
  罗壮为一定,赵卿卿带了二婢上而,微羞著脸笑道:「巴郎,你不会怪我吧,我乔装你先来打二阵,反而辱没了你的名声。」  
  巴大亨一听这话,便知她早已和章红娣的好了,不禁笑道:「哇操!没关系!如此一来,『巴大亨』三个字更是『噎噎叫』,对了,听说你被骗进密室,是怎样才能够出来的?」  
  赵卿卿柔声道:「贱妾用这管玉箫量一量密室各处尺寸,立即悟出墙上所漆的纹理不一,而悟出打开密室的方法,小东那丫头在高兴之下,打翻了油灯,又引发地底的炸药,若不走快一步,当真尸骨无存。」  
  巴大亨失声道:「小东可是炸死了?」  
  赵卿卿惶然下泪道:「没有,她是到此地才被那夥凶徒打死的。」  
  巴大亨轻拍她的香肩,道:「人死不能复生,走!吃饭去啦!」  


  ※※ ※※ ※※  

  夜幕渐惭低垂,星河摇曳,灯映波红。  
  人去庄空,一座广裘数十亩的飞龙庄,黑沉沉如同鬼城。  
  突然木兰娇叱一声:「是谁?」  
  巴大亨和赵卿卿同时一惊,急转头看去,但见一道劲装女子倩影,钴在与敌搂并列的另一座屋顶上。  
  那人喝道:「叫巴大亨出来!」  
  巴大亨一听口舌立知是谁来了,忙笑道:「原来是庄姑娘,巴大亨在此!」话声中已走到木兰身侧。  
  赵卿卿跟了过去,哼道:「你来找巴郎干麽?」  
  那人正是庄幼雄,只听她轻嗤一声道:「没你的事,姓巴的,跟我来。」言讫,返身逸去。  
  巴大亨轻声道:「卿卿,我去看这『恰查某』搞哈米花样?」  
  「小心啦!」  
  「安啦!」  
  巴大亨走後,赵卿卿越想越不放心,便悄悄跟了下去。  
  谁知,她绕了老半天,却一直不见人影,心中一急,轻功提至极限四处寻找。  
  反说,巴大亨跟著庄幼雄走了半天,进了一个洞穴,巴大亨打量四周,只见乾挣异常,笑道:「哇操!这里倒是幽会的最佳场所。」怪的是一向泼辣凶悍的庄幼雄却不理会巴大亨的打趣,自己先行坐在地上,柔声问道:「你在什麽地方遇上无愁居士的?」  
  巴大亨深感意外的间道:「哇操!你!!」  
  庄幼雄笑道:「没什麽,坐下来谈吧!」  
  「哇操!笑里藏刀,准没好事!」坐下身子,仔细再打量一下,苋无异状,只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似胭脂香,又似人体香!」庄幼雄柔声间道:「我在间你话呀!」  
  巴大亨红著脸道:「无愁居士是姑娘的………」  
  庄幼雄颓然道:「爷爷………」  
  巴大亨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庄幼雄柔声道:「他老人家的遗物呢?」  
  巴大亨正容道:「他老人家曾交一个小瓷瓶,一卷掌法,和一面『双龙玉令』给我,但除了小瓷瓶外,掌法及令牌早已被人夺去。」  
  庄幼雄急道:「是谁夺走的?」  
  巴大亨笑道:「哇操,姑娘可记得把我带离高塔的那天,你和两位小姑娘在树下交手的事?」  
  庄幼雄一想起自己的鲜作,不由笑了起来。  
  这一笑恍似鲜花乍放,动人心弦,巴大亨看得全身一震,喃咕道:「哇操,这『恰查某』还真美哩,乱迷人的!」  
  他不由痴痴的望著庄幼雄!  
  庄幼雄伸出右手拨拨盖在右耳的长发,娇声说道:「你这个人怎麽搞的嘛?我的脸上又没有长花,有什麽好看的!」说完白了他一眼。  
  巴大亨好似被一颗炸弹榔中般,全身一震,苦笑道:「哇操!你的脸上并没有长花,不过,却比花好看,哇操!哇操!我怎麽一直没有发现呢?」  
  庄幼雄低声:「是不是因为我太凶了!」  
  巴大亨笑道:「标准答案,哇操,以前的你实在是凶巴巴的,简直比母老虎还要凶呢!真是令人受不了!」  
  庄幼雄苦笑道:「我的脾气本来就不大好,可是每次一见到你跟那些女人厮混在一起,我心中就更气,实在克制不住!」  
  巴大亨暗忖:「哇操!原来是在吃味啊!妈的!女人心,海底针,『恰查某』突然采取『笑脸攻势,一定有阴谋的!」  
  巴大亨吸一口长气,道:「在你们交手前好几天,那卷掌法和玉令牌就是被那两位姑娘所夺去的。」  
  庄幼雄回忆当时情景,也曾听那姑娘说过什麽「双龙玉令」才引起自己现身抢夺的,当下点点头道:「那麽,你把瓷瓶交给我好了。」  
  巴大亨琨出瓷瓶,缤道:「哇操!有一件事我必须事先说明一下,令祖将瓷瓶交给我的时候,原装有不少治伤良药,但我一见令祖伤势很重,已全部给他服用,只剩下空瓶,此刻所装的药物乃是几位友人所有,容我驳了出来,方好交回姑娘。」  
  庄幼雄含笑不语。  
  巴大亨将瓷瓶交给庄幼雄,又授:「请代我向令尊陪个罪!」  
  庄幼雄突然悲声道:「我爹快要死了!」  
  巴大亨吃了一惊道:「哇操!这是真的呀?」  
  庄幼雄合泪点头道:「我爹自获悉误伤我爷爷之後,心情一直闷闷不乐,吩附清楚後,便终日闭门不吃不喝,终於病倒了,鸣…………」  
  「哇操!『恰查某』也哭啦!不得了!」  
  巴大亨正色道:「瓷瓶装了不少治毒治伤之灵药,经螭龙瓶装过十几天,效果更好,也许能够挽救令尊一命。」  
  「巴大哥!」庄幼雄悲感交集,投进巴大亨怀中放声痛哭。  
  事出突然,巴大亨慌了手脚,张大嘴巴,不知说些什麽?  
  庄幼雄可管不了那麽多,不但哭,而且揉著身子,搞得巴大亨混身火热,却又不知道应该怎麽办才好?  
  最奇的是,洞中那股异香,原本淡淡的断断缙绩的,如今却突然转成浓烈异常,激得巴大亨呼吸急促,「难受」死了!  
  加上庄幼雄边哭逼顶著巴大亨的身子,乱揉动身子,「不该碰的地方」也「碰」了!搞得巴大亨血液循环加速,鼻息加粗了。  
  他尝试著轻轻的雄开旺幼雄的身子,想不到庄幼雄不但哭得更伤心,双手亦在巴大亨自上乱扯拉著!  
  「哇操!这『查某』怎麽在脱我的衣服!」  
  情急之下,擦手擢开身子向外一雄!  
  「哇操!」巴大亨急忙收回了取手原来他擦手往外一雄,无巧不巧的恰好雄到庄幼雄那对尖挺浑圆的『圣母峰』上去,难怪他会慌忙缩回双手。  
  在老虎身上招须,就很恐怖了,在『母老虎』圣母事上「揩油」,虽说是无心之失,那罪过可是过大的啦!  
  巴大亨静待「判决」!  
  谁知,庄幼雄却以「奖励」代替「处罚」,双唇一伸,送了一个又热又长又香的香吻给巴大亨!  
  意外的惊喜,巴大亨竟然昏过去了。  
  乐昏?吓昏?莫宰羊!  
  等他悠悠醒转过来後,竟然发现,自己光溜溜的睡在地上,全身似火在烤般酷热异常,亟需好好发泄一番!  
  庄幼雄光著身子,跨在自己身上,咬牙切齿的幌动著,瞧她又哼又哈的样子,好像十分舒服,又十分紧张的样子。  
  「哇操!强奸少男呀!」巴大亨心中暗喊,却不动声色的暗中观察著「敌情」,以便作为作战的参考。忽登下腹湿湿的!粕结的,伸手一摸,触目一瞧,巴大亨不由大叫:「哇操!红红的!点粕的!怎麽回事?」  
  正在「墩歪歪」「神游太空」之庄幼雄,突闻巴大亨这声大叫,心中恍然,不由羞红著脸,声如蚊蚁般叫道:「亨哥!」  
  巴大亨见她满头大汗,浑身湿透,心中爱怜交加,早已她的「恰」状忘得一乾二净,只听他柔声道:「好妹子,辛苦你啦!换我来吧!」庄幼雄含羞不语的立起身子!  
  「叭」!一声,巴大亨那根大「瓶塞」,自庄幼雄那细嫩,高鼓的「热水瓶」中「哗啦啦!」的流出了血水及精液。红白交间,触目留心!  
  巴大亨暗叫道:「哇操!这位『恰查某』的货还真多哩,卿卿的已经不少了,却比不上她,何况『後面』还有哩!」  
  想归想,手脚可不敢怠慢,持枪上马,沉腰「开炮」!  
  庄幼雄轻「捂!」一声,开启了战幕!  
  巴大亨下意识的兴起了报复及怔服的念头。  
  他自碰见庄幼雄以来,即一直受她欺侮,受她的气,如今她自动送上门,好不容易远到这种机会,必须好好的利用她一下。  
  主意既定,立即展开猛烈的功势!  
  「长抽」,「快打」,「连环炮」交相施展。  
  庄幼雄在「开战」之时,还能有攻有守的,可是经过巴大亨那门「巨炮」一阵密集「轰炸」之後,她已垮了!崩溃了!  
  她已束起白旗,任巴大亨予驳予求了!  
  她只能够做的,只是呻吟及哼叫!  
  巴大亨见状,更加得意,「轰」得更起劲了!  
  庄幼雄似陷身虎口的羔羊般婉转娇啼!  
  「唔!唔……………」  
  巴大亨边冲剌边笑道:「哇操!你怎麽光是在『唔』!个不停呢?究竟是怎麽回事,好歹也要开口说个明白呀!」这种事情教她一个姑娘家怎麽说呢?  
  庄幼雄照「唔」!不误!  
  「哇操!你还在『唔』!好!本大亨要『用刑』啦!」  
  只见巴大亨抱住庄幼雄臀部,挥动「长戈」用力一项,庄幼雄只登全身一阵酥软,一口气几乎喘不过来,不由叫声:「哎哟!」「哇操!爽不爽?」  
  「爽!」声似蚊鸣!  
  「服不服?」  
  「服!」  
  「叫巴哥哥!」  
  「巴………巴哥哥…………」  
  「哈哈……………」  
  巴大亨一乐之下,连连冲剌不已。  
  过度兴奋之下,庄幼雄终於晕过去了。  
  巴大亨以为她不好意思哼叫,照「杀」不已!  
  阴精顺著臀部不住往下滴著………  
  「巴哥哥!住手!」  
  巴大亨侧头一望,赵卿卿及章红娣联袂出现在他的身前。  
  巴大亨作贼心虚,红著脸道:「我…………」  
  赵卿卿柔声道:「巴哥哥,我们二人方才在暗中已经明白一切经过了,没你的事,快放下她,否则,会出人命的!」  
  巴大亨挺著那门「巨炮」,怔视著二女急救庄幼雄。  
  好半晌,庄幼雄悠悠的醒转过来,张目一瞧见赵卿卿及章红娣,又惊又羞,张著嘴,不知如何说才好!  
  赵卿卿柔声这:「庄妹妹,不用说什麽啦!以後都是自家姐妹了,现在一切全都过去了,你先安心的休息一下吧!」  
  庄幼雄却急道:「不!他已中了『媚香』!我………」  
  赵卿卿叹息道:「庄妹妹,你太糊涂了!」  
  庄幼雄羞愧不语!  
  章红娣却送速的宽衣解带,苦笑道:「卿姐,我有僭啦!」  
  说完,柔顺的躺了下去。  
  赵卿卿瞪了巴大亨一眼道:「都是你这『大家伙』惹的祸,温柔一点,可不许再『横冲直撞』啦!听清楚没有?」  
  巴大亨学枪立正,道:「是!」  
  「死相!」  
  巴大亨和章红娣在傍「兴云布两」之际,赵卿卿走近庄幼雄身旁,柔声道:「庄妹妹,你知不知道『黑鹰令魔』在何处?」庄幼雄点头道:「知道,不过,最好不要去惹她!」  
  赵卿卿点头道:「我知道,方才章妹妹已经告诉我了,那魔头武功之高,连雷鞭子,神偷,赌鬼等人亦敌不过她!」  
  庄幼雄点头道:「家父就是被她所制,方沦入匪道的!」  
  赵卿卿愁容满面的道:「偏偏巴大哥那些好友铁牛,马屁精,侯芷皆落入那魔头手中,巴大哥若不去,她便要『撕票』了!」  
  庄幼雄急问道:「是谁说的?」  
  赵卿卿道:「方才我在找你们二人时,恰好碰到章妹妹及神偷,赌鬼二位前辈,因此才知道这些事情的!」  
  庄幼雄低著头苦思对策!  
  超卿卿银牙一咬,低声道:「先帮巴大哥渡过眼前这一关再说吧!」  


  ※※ ※※ ※※  

  月行天顶,时近黎明。  
  飞龙庄大废中,神偷及赌鬼守著红泥小火炉对酌。  
  只听神偷沉声道:「赌鬼!那婆娘的功力实在高明,我看咱们只有依澄空那老和尚的建议,成全那小鬼啦!」  
  赌鬼点头道:「好!只要能制住那婆娘,任何牺牲,在所不惜!」  
  神偷抬头瞧瞧四周,骂道:「妈的!这小鬼到那里去混啦!」  
  「哇操!你这老鬼,敢背後说本大亨的坏话!」  
  话声未落,出现了佯装怒容的巴大亨,以及赵卿卿,章红娣以及庄幼雄三位娇羞动人的大美人。神偷笑道:「喔!原来是窝在女人堆里头呀,妈的!你看看!你看看你这件衣服,破了那麽个大洞,也不换一件,真是的!唉!」神偷唱作俱隹,羞得三位大美人恨不个找个缝钻进去。  
  巴大亨左瞧瞧,右看看,终於发现右胸上衣裂了一个大条痕,心想必是被庄幼雄扯破的,便道:「哇操!这是『洞洞装』,你管不著!」三位姑娘差点忍快不住笑出声来。  
  神偷知他扯蛋,正在想词要馍他一顿,赌鬼却突然叫道:「美男计,妈的!美男计!妙!我怎麽到现在才想到呢!」  
  神偷好奇的间道:「什麽美男计?」  
  赌鬼附在神亿耳旁,连比带说了老半天,神偷终於领悟出来,点头道:「妈的,这是利人不利己之事,你肯干麽?」  
  赌鬼坚决的道:「妈的!只要能除掉那个『老查某』出掉心中这口『鸟气』别说是损失一半功力,就是要命也没问题!」  
  神偷伸出右手,喝道:「一言既出!」  
  赌鬼伸出右手,紧握住他那右手,应道:「驷马难追!」  
  「哈哈…………」  
  赵卿卿等三人满头露水的盯著二老,巴大亨熟知二老个性,闻言知意,不忍二老牺牲功力成全身己,身子一转,右足一跨,就想开溜!  
  神偷一纵舟,制住他的穴道笑道:「小鬼!别想溜!」  
  赌鬼对著三位满脸紧张的姑娘,笑道:「没什麽了不起的事情,这小鬼精得很,想要雄卸责任,小鬼,你说是不是?」  
  巴大亨苦笑道:「妈的!你这赌鬼想出来的馊主意,狗屁不通,本大亨一百万个不同意,你少自作聪明吧!」  
  赌鬼叫道:「神偷,择日不如撞日,迟则生变,开始吧!」  
  神偷笑道:「强迫中奖!来!」  
  赂鬼对著三位姑娘笑道:「三位护个法吧!」  
  说完,走近已被神偷「服侍」盘坐在地的巴大亨身旁,盘膝在地,满脸肃穆的将功力自巴大亨「自会穴」输了过去。  
  神偷松开巴大亨穴道,盘膝在侧,绥绥将功力轮了过去。  
  三女神色隶穆的在厅外巡视著。  
  时间分秒的消逝著,终於大功告成了。  
  神偷及赌鬼神色愉快的站起身子,笑道:「小鬼,好好的再运行一阵子吧,今後武林是你的啦,这两本书你好好瞧瞧吧!」只见神偷及赌鬼分自凄中掏出一本「老掉牙」的小册子,置於巴大亨身旁後,便立即凝神静坐了!  
  巴大亨醒转过来後,恭敬的向二老一横到底後,开始阅读那二本秘籍,看一下,想一下,如此周而复始的,浑然不知身外一切。此时,神偷及赌鬼已醒转过来,在三位美姑娘服侍下有吃有喝的,好不逍遥!若非担心吵了巴大亨,早就大笑大叫了!  
  神偷低声对赌鬼说道:「妈的!这小鬼简直是艳福通天,胜似神仙,居然拥有三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赵卿卿耳尖,立即笑道:「还有一位大姐,施红英姐姐哩!」  
  赌鬼低骂道「妈的!这小鬼前辈子烧了多少好香,才有此福气!」  
  章红娣娇笑道:「若是连个施大姐的两个丫头,我那四个丫头一起算进去的话,一共有十个老婆哩!」  
  神偷叫道:「妈的!整整一个班,以後乾脆叫他『巴大班』吧!」  
  「哇操!我叫「巴大班」,你该叫「小弟」了吧?」  
  神偷踹了方站起身子的巴大亨一脚,笑骂道:「妈的,你这小鬼,一下子弄了这麽多老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赌鬼亦踹他一脚,叫道:「妈的!我看你会『英年早逝』的!」  
  巴大亨指著那两本册子,叫道:「哇操!你们这两个老鬼,是不是在玩本大亨呀,叫我练这个秘籍,又说我会『提早毕业』,哈米意思?」  
  赌鬼红著脸道:「失礼啦!我忘啦!那秘籍一定有效!」  
  赵卿卿好奇的问道:「什麽秘籍呀?」  
  赌鬼方叫道:「没什麽………」巴大亨却已一手递了过去,赌鬼不由破口大叫道:「妈的!怕老婆,没出息!」  
  赵卿卿低声念道:「易筋洗髓经,黄帝素女经,呸!」  
  随手丢了回来。  
  巴大亨顺手接过,笑道:「好卿卿!你不要看不起这两本秘籍,它们分别是少林寺及两个老鬼的压箱底宝贝哩!」  
  神偷得意的轻咳一声,道:「不错,这是你们这辈子幸福的源泉,也是小鬼打败那『黑鹰令主』的唯一法宝。」三女红著脸低阵不已!  
  二老及巴大亨都哈哈大笑不已!  


  ※※ ※※ ※※  


  一轮明月浮上云海,把云海幻作万顷金波,无数高峰幻出云海之上,星棋罗布,恍似大海里面的小岛。  
  巴大亨带著赵卿卿,章红娣在庄幼雄引导之下,晓行夜宿朝黑鹰帮总舵前进。不知已经离开君山有多少远。虽在赶路,但由於巴大亨诙谐百出,倒也不觉得累。  
  这一天,四人来到巫山十二小窖中的「迥鹰岑」,庄幼雄面色突转凝重的道:「巴大哥,二位姐姐,窖顶即是『飞鹰帮』总舵。」  
  巴大亨轻松的道:「哇操,别紧张,今日看我!」  
  说完,轻松的向四周打量著。  
  陡闻巴大亨轻「咦」一声,仔细一打量,对三女笑道:「哇操!是你们公公来啦!走!咱们快点赶去会合吧!」  
  说完立刻扬声高呼:「爹!」  
  双方奔势迅疾,刹那即碰面。  
  巴大亨一见神剑子立即叫道:「爹爹,孩儿来了!」  
  超卿卿,章红娣,庄幼雄,躬身一拜道:「爹爹!」  
  神剑子含笑答礼道:「你们和这位施姐姐相见吧!」  
  章红娣取出花兰及木兰送回的麻姑爪,双手捧向施红英,含笑道:「施姐姐,你的宝刀找回来了。」  
  施红英接过後,感激的道:「谢谢章姐姐!」  
  章红娣向巴大亨一指,悄悄道:「姐姐该谢那人才对!」  
  施红英禁不住粉脸飞红。  
  只听巴大亨笑道:「爹,你要去那里!」  
  神剑子微笑道:「飞龙庄口为父自与你分手那天送出一支鹰令不久,就遇上施姑娘也要送鹰令,问知是你们的计议,不料第二天又截下一只信鸽,搜出密函,才知是马全岭的事,乃是由飞龙庄内的四凶主持,因此要赶去飞龙庄来个釜底抽薪,除去这些坏蛋。」  
  巴大亨失笑道:「爹!你不必去啦,四凶已死,飞龙庄亦散啦!」  
  神剑子听完巴大亨叙述之後,问道:「亨儿,你们要去那里?」  
  巴大亨忙道:「赴黑鹰令主之约。」  
  当下详细的将赴约始末说个明白。  
  神剑子道:「啊!这儿就是那魔头的巢穴呀,今日就犁庭扫穴吧!」  
  突自客项传来清晰语音道:「小鬼,你终於来啦,我叫『黑儿』下去接你,就你一个人上来,不准闲杂人员上来。」  
  神剑子一听那语吾能够自千丈峰顶传来,这份内力实在太过於惊人骇俗,当下叮嘱道:「亨儿,小心些!」四位姑娘亦忧形於色的再三叮咛著。  
  巴大亨朗声道:「安啦!你们在此等好消息吧!」  
  突觉一阵劲风带过,降下了一只极大的黑鹰,只见它颈项约有四五尺长,粗如儿臂,身躯庞大,英武逗人!  
  「哇操!好货!怪不得黑鹰帮以你做标志,你少瞪我,我一定要收伏你,带著婆婆遨游天际,好不逍遥!」  
  跨上鹰背,喝声:「起!」  
  劲风一掀,直上窖顶。  
  去势似电,眨眼即至峰顶。  
  巴大亨飘身落地後,只见铁牛,马毕青及侯芷皆神色木然的一排立在案顶,在他们三人面前俏立著一位卅余岁艳妇。  
  「哇操!你们这三个家伙原来是在这儿陪伴大美人,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你们,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毕业』了哩!」  
  铁牛三人苦笑著不语!  
  那艳妇轻启香唇,娇声道:「少年人,别急,咱们光商量好事情以後,我会议你们聊得过瘾的!」  
  巴大亨笑道:「『恨号』!美丽的姑娘,『好毒又毒』(你好吗?),我叫『巴大亨』,很高兴见到你,愿你青春永驻!」  
  那艳妇格格笑道「巴大亨,好名字,闻名不如见面,你这张嘴果然能言善道,不知『下面那张嘴』,是不是也这麽行?」  
  「哇操!又是一个『三八阿花』,哼,要扯就扯吧!」  
  巴大亨长笑一声道:「哇操!你是说我那张『鲤鱼嘴』呀?安啦,不会令人失望的啦,可惜,你没有机会试试看!」  
  那艳妇笑道:「机会是由人创造的,我有把握一定可以好好的试试那张『鲤鱼嘴』,你敢不敢和我睹一把!」  
  巴大亨笑道:「要赌一把,可以奉陪!不过,有些事情我想先弄清楚以後,咱们再好好的睹一把,赌注不妨大一点!」  
  「好!你说吧!」  
  巴大亨轻咳一声,道:「请问芳名?」  
  「丘秋!」  
  「丘秋?玉笔书生丘达和你有没有关系?」  
  丘秋恨俱的道:「别提那位风流的人,他不配作我的父亲!」  
  巴大亨奇道:「哇操,丘达那麽一大把年纪了!按理说、你也该有五、六十岁了,怎麽看起来还如此年青美丽呢?」  
  丘秋娇笑道:「我自『造化固』怪出『象牙塔』之所在,得了不少的宝物,其中有一粒『青春永驻』丸,造成我如此青春美丽,满意了吧!」  
  巴大亨闻言色变,叫道:「哇操!原来那些宝贝都已被你得去了,对了,莫非你就是那位『黑鹰令主』?」  
  丘秋点头道:「不错!孺子可教也!还有没有疑问?」  
  巴大亨叫道:「没有啦!来赌吧!」  
  他那话别说完,侯芷却直眨右眼暗示著!巴大亨信心十足,毫不理会他的暗示,含笑等著丘秋的答覆。  
  丘秋笑道:「少年人!别急!我先进去准备一下,你们几位好朋友睽别已久,好好的聊一聊吧,我先走一步啦!」  
  说完,婀娜多姿的离去。  
  巴大亨看著那臀波似浪,终於戮眼了。  
  当他回过神,却见侯芷三人正忧心如焚的望著他。  
  巴大亨不由破口大骂,道:「哇操,那『老查某』走路这麽好看,你们怎麽不看,反而直瞧著我?哇操,你们变态想搞同性恋呀?」  
  侯芷一向谈笑风生,嗓门奇大,此时却有气无力的笑道:「好看?我们根本不敢看,你先看一看铁牛的模样吧!」  
巴大亨摇头道:「不用看啦!又瘦又乾的!是不是吃坏了肚子一直『拉稀』,或是得了什麽暗病呢?」  
  侯芷摇头苦笑道:「都不是,他是得了『风流症』?」  
  「哇操!『风流症』?淋病?梅毒?但也不该瘦成这个样子呀?」  
  侯芷叫道:「妈的!自作聪明,铁牛是被丘秋吸乾的!」  
  巴大亨闻言色变,叫道:「哇操!你们三人全是被她吸成这付德性呀!真笑,三个人怎麽搞不过一个『老查某』呢?」  
马毕青插口道:「大哥!那女人实在很利害,她一笑,我自然而然的想要搞,可是每次一搞完,总是三天起不了状!」  
  巴大亨惊道:「素女偷元!」  
  他迅速的自凄中掏出庄幼雄还他的那瓷瓶,倒出三粒补气药丸,道:「真元亏损过度,怪不得不成人样,快服下吧!」  
  随手将那瓶药递给侯芷,吩咐道:「猴子,你们三人每隔一个时辰,各服一粒,哇操,我进去替你们报仇!」  
  铁牛拉住他,求道:「大哥,千万别进去,你搞不过她的,我以前能够一次摆平三个女人,但是在她那儿,却支援不到一个时辰!」  
  巴大亨笑道:「你以前搞的是普通女人,那『老查某』修炼过『采阳补阴』大法,你当然不是她的对手啦!」  
  马毕青不服的叫道:「那三个女人是『鬼手』崔仁的爱妾,都有一身好武功,并不是普通的女人!」  
  巴大亨叫道:「对了!神偷及赌鬼去摧毁『天霸王赌坊』时,你们怎麽那麽命大,能够逃过那一劫呢?」  
  马毕青苦笑道:「大哥,你去赌场的那一天,那三个女人便偷偷的带著我们三人溜掉了,铁牛天天吃喝玩乐,我却当起管家婆了!」  
  巴大亨笑道:「别人在爽,你在扫卫生纸,不好受吧!」  
  马毕青乾笑道:「的确不好受!不过有吃有喝的,倒也勉强过日子,可惜好景不常,被『老查某』派人逮到这里,妈的!」  
  巴大亨笑道:「铁牛,我看你的『灾情』最惨重,能不能把那『老查某』的底细透露一些,以便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铁牛苦笑道:「丘秋『那话儿』忽松忽紧,穴心更有股吸力,往往令人情不自禁的精门大开,一泄千里,不可收拾!」  
  巴大亨叫道:「那不是早就翘翘了吗?」  
  铁牛摇头道:「也不会,她总会在紧要关头,点你一指,你自然而然的会『停工』,只是,全身似虚脱般,动弹不得!」  
  巴大亨间至此,怒气冲天,骂道:「哇操!老妖婆,罪恶贯满,本大亨今日若是不除掉你,誓不为人!」  
  侯芷溺冷水的道:「很难!很难!前阵子有三个老鬼自峰下冲上来接她,结果还不是一一被她打败,狼狈而逃!」  
  巴大亨心知那三人必是雷鞭子及神偷、赌鬼,心中不由提高警觉,笑道:「安啦!斗力不行,我会斗智的!」  
  三人犹要劝阻,巴大亨却挥手笑道:「哇操!别再说那些丧气话啦!打起精神来,在此静候佳音吧!拜拜!」  
  身子似电,冲进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厅之中!  
  只见丘秋身著粉红色绿缕,玲珑牙材忽隐忽现,双手各持一杯酒,含笑俏立注视著大步行进的巴大亨!  
  巴大亨从容的上前接过酒一饮而尽,叹道:「哇操,真是好酒,令主你穿这麽少,不怕得了『感冒』呀!」  
  丘秋娇笑道:「为情伤风,为爱感旨,值得!你不伯酒中有毒呀!」  
  巴大亨豪气万丈的笑道:「为情中毒,为爱死亡,值得,何况令主一代霸主,愧煞须眉,何须酒中下毒,徒留笑柄!」  
  丘秋肃然道:「好明识,再敬你一杯!」  
  「多谢令主,来!本大亨回敬你一杯!」  
  三杯过後,丘秋指著桌上骰盆内的三粒骰子,笑道:「少年人,你的赌技高超,技压本令主手下的『天霸王睹坊』本令主早思领教,今日有此良机,咱们也赌一把吧,你先看看有没有什麽不对劲约!」  
  巴大亨拿起骰盆轻轻一摇一听,笑道:「没假!比大?比小?」  
  「你以『比小』赢了我那『天霸王赌坊』,今日我也要以『比小』来嬴你,咱们现在先谈谈赌注吧!」  
  巴大亨笑道:「哇操,很简单,输的人任对方处置。」  
  「很乾脆!请!」  
  巴大亨不再客气,抓起骰盆轻轻一摇,旋又放下!  
  「开宝吧!」  
  巴大亨手一掀,笑道:「不用看,准是一点!」  
  果然不错,又是那招成名作「三龙献珠」,三粒骰子叠成一起,最上面赫然是个大红『一』点。丘秋笑道:「果然高明!」  
  手学骰盆,轻轻一摇,「当啦」一声,置於桌上。  
  巴大亨笑道:「开宝吧!」  
  丘秋织手一掀,笑道:「你输啦!」  
  巴大亨神色一变,摸模骰盆後叹道:「高明!你赢啦!」  
  原来丘秋所摇出来的同是『三龙献珠』,唯一不同的是那『一点红』不见了, 比一小,巴大亨未思及此,只有服输的份啦!  
  丘秋以优美的动作脱下了那件丝缕,那具充满成熟女人风味的美丽胴体,大大方方的完全呈现在巴大亨眼前。  
  巴大亨暗付:「哇操!完美的杰作,卿卿她们犹逊她一筹,是好是歹,要看老鬼那本鬼秘筵是否有效了!」  
  丘秋莲步轻移,来到巴大亨面前边温柔的替他卸装,边笑道:「我要试试你那张『鲤鱼嘴』,行吗?」  
  说完,嫣然一笑!  
  巴大亨暗中凝神以对,表面上却装作痴迷状,笑道:「行,别说是赌输了,就是赌赢了,我也心甘情愿自动奉献!」  
  说完,凑进身子,含住丘秋右乳吸吮著,舔弄著!  
  「嘻嘻!急色鬼!等我把你的衣服脱了再来吧!」  
  巴大亨不管那麽多,边吸吮,边在他身上到处「揩油」!  
  「嘻嘻!你这孩天真是又急性,又顽皮,咦?」  
  丘秋伸手一掏巴大亨那门「互炮」,只觉它又热,又粗,又长,而且在她的手中「活蹦乱跳」,「不安份」极了!丘秋不由暗暗得意道:「又是一只『童子鸡』,哼!还不是像「冲天炮」一样,射得满天高,但是『吧』的一声,完啦!」  
  只见她右手随意一挥,那酒,酒杯及骰盆立即轻飘飘的飞向墙壁,「哨」的一声,平平整整的嵌在壁上。  
  巴大亨右眼一膘,暗暗一震,故作急状,道:「令主!我!」  
  丘秋仰睡在桌面上,笑道:「看你的啦!」  
  巴大亨身子一曜,压在丘秋身上,沉腰挺进,一剌没中,射歪啦!  
  丘秋笑道:「好宝贝,别急,姐姐带你『进门』吧!」  
  玉手扶「枪」对正「洞口」,笑道:「请进!」  
  「谢啦!」  
  巴大亨佯作「笑鸟」,猛烈的冲著,杀著!  
  丘秋间目享受著,戒意完全解除了!  
  半个时辰犹不到,突听巴大亨闷哼一声,「那话儿」一阵抖动丘秋心想差不多啦,便将穴心完全松开,准备「采喝补阴」!大亨捆握这一刻,提足功力,「那话儿」暴胀倍余,紧紧抵住丘秋穴心,「巨鲸取水」「鲤鱼嘴」开始吸啦!  
  「你!」丘秋发觉不对,欲固元关时,已时不予我,只听她凌厉的呼叫一声,扬手欲劈,却已全身乏力的昏过去了!  
  巴大亨一面著装,一面看著容貌变得又老又丑,已然气绝的丘秋,叹道:「丘秋,玩火者,终必自焚,你就早点『上路』吧!」  
  躲在厅外偷看战况的侯芷三人立即冲进厅中,联手抬起巴大亨抛往上空,高声欢呼:「棍王巴大亨万岁!」

TOP

0
红尘陷阱

第一章


作者:

第一章寒英庄幼齿多多  

“神龙探爪攀巫山,灵蛇吐信入桃源。  

掀天揭地床猛摇,天女献花乐无穷。“  

月寒星黯,风雨交加。  

寒风咻咻的扫过昏茫的大地,刮得雨丝在空中飘飞。  

在这苦风凄雨的深夜里,横亘于鄂境中部一带的大洪山,隐藏了它平常的翠  
苍幽清的本貌。  

那情形好似一头张牙舞爪的猛兽,只是在它狰狞的面目上,却加披一件神秘  
的黑色外套,使人看来便觉莫测高深。  

峙岖而险峻的山径毫无规则的弯曲延伸前,宛如一条甚长无比的通灵怪蛇,  
扭曲盘回的伸入大洪山深处。  

沿着小径越过山坳,有一座神秘的豪华庄院,由于庄院四周皆是古松苍柏,  
甚少有人知有一座庄院。  

庄名寒英,这可由悬在大门中央上方那块“寒英庄”匾额得知,庄中清一色  
是女人,而且是又寒又冷的“幼齿仔”。  

没人知道庄中到底有多少个“幼齿仔”,因为大门经常紧锁,除了不定期外  
出采购之“幼齿仔”以外,平日难得见到人影。  

至于那些外出采买之“幼齿仔”,人人扳着脸孔,好似每个人都欠她们一屁  
股债般,令人不敢轻易搭讪。  

曾有人好奇的跟踪那些“幼齿仔”或者是窥探“寒英庄”,结果都是莫名其  
妙的昏睡在庄外,直到一个对时之后,方始落荒而逃。  

久而久之,没人敢接近“寒英庄”了。  

此时,庄外风雨交加,又寒又凛,在寒英庄中正央那间房舍却布幔深垂,炉  
火熊熊,暖似酷夏。  

阵阵娇喘及呻吟声音自房中隐约透出,可惜被风雨声音遮掩,若非凝神细听,  
根本无法听见。  

只见一位姿容绝代,香丽无比的双十姑娘披着一件鹅黄色睡袍蜷缩躺在牙床  
上面,不知在忙些什么?  

哇操!咱们把眼睛洗干净,瞧仔细些吧!  

这名姑娘面貌姣好,生得明眸皓齿,瑶鼻挺直,樱唇艳红似喷火,如云秀发  
长可披肩,令人一瞧难忘。  

由于睡袍襟扣全解,那两座半裸之雪白高耸“玉女峰”随着她的忙碌不时的  
颤动,令人眼眩心摇!  

哇操!瞧她年纪轻轻的,怎么如此的“色”呢?  

哇操!瞧她这付绝代姿容,怎么找不到老公呢?  

哇操!想不到茄子还有这个妙用哩!  

那姑娘正以紫茄子狠戮猛勾之际,突然“剥!”一声,那支紫茄居然被她在  
情急之下拗断了!  

姑娘将腹部一蠕,“叭!”一声,那只断茄子立即被“驱逐出境”掉落在红  
毯上面。哇操!好厉害的阴功呀!  

姑娘伸手一摸,继而抬头一瞧,一见牙床上面已经没有紫茄,她立即恨恨的  
道:“死丫头,越来越会混啦?”  

她立即重重的一扯垂在壁前的那根细绳,然后眯眼躺在牙床上。  

不久,一位身材高挑的清秀少女已经推门而入。  

清秀少女入房之后,立即关上房门,她朝红毯上的断茄一瞧,立即默默的望  
向牙床上的少女。  

那少女双眼—闭,冷冰冰的道:“茄子呢?”  

清秀少女不吭声,低头而立。  

“舔!”  

清秀少女全身一震,双眼疾转。  

那少女—见清秀少女久久未采取行动,立即冷哼一声道:“小嫣,你难道要  
我雇八人大桥扛你过来吗?”  

说完,偏头冷冷的盯着清秀少女。  

清秀少女立即低头行向牙床。  

房门虽然宽敞,清秀少女走了二十余步,终于抵牙床前面,她立即默默的低  
头而立,双眼不敢瞧那胴体半眼。  

“脱!”  

清秀少女身子一震,一阵子犹豫。  

那少女神色一冷,倏地坐起身子,闪电般的抓向清秀少女的衣领,存心要撕  
破清秀少女那套厚袄。  

倏见清秀少女左腕一翻,不但立即扣住她的腕脉,而且右腕疾拍,立即制住  
她的“麻穴”及“哑穴”。  

那少女心神一凛,双眼疾转不已。  

清秀少女后退三大步,默默的打量这个豪华房间。  

房内倏地一片寂静,只剩下壁炉内木柴被烧出的“劈叭”声音,不,还有那  
位清秀少女的急促呼吸声音。  

只见她重又回到牙床,双掌一伸,立即脱去那件睡袍。同时,由头到脚,逐  
分逐寸的抚摸那具胴体。  

她那手指好似有魔力般,所摸之处好似流过热流般,立即令那少女觉得阵阵  
酥酸及麻痒。  

她原本就色得要命,方才只是被怒火暂时抑制,此时一被撩拨,立即觉得浑  
身不大对劲了。  

她知道此人不是小嫣,而且也不是庄中之人,因此,她的欲焰倏地冷却,代  
之而起的是疑问及紧张。  

清秀少女似乎明白她的心事,因此,她“揩油”一阵子之后,倏地站起身子,  
双掌一阵忙碌之后,那件青色厚袄已经离身。  

一套蓝色绸质儒衫立即现出在那少女的眼前,她立即暗忖道:“看来他是一  
位汉子,不知是如何潜入本庄的?”  

她正在思忖之际,清秀少女朝头顶一拂,秀发立散。  

她的掌心左面颊一阵轻搓之后,立即撕了一层薄膜,一张神色冷漠的俊逸面  
孔,赫然呈现在她的眼前。  

“天啊!这不是我梦幻中的白马王子吗?”  

俊逸青年冷漠的瞥了她一眼,继续褪去衣衫。不久,一具浑身布满伤痕的赤  
裸身子,立即呈现在她的眼前。  

那伤痕包括抓、咬、擦……各式各样,不用说他必然有一段坎坷甚至恐怖的  
遭遇,那少女不由神色一变。  

那俊逸青年褪下短内裤,站直身子之后,那尊儿拳粗又颤动不已的“加农炮”  

立即使她又惊又喜。  

哇操!哪有如此雄伟的宝贝,太令人惊喜啦!  

俊逸青年面对她的惊喜神情,却视若无睹的上前在她的胴体连拍三下,然后  
凝立在牙床前盯着她。  

她只见已经能够恢复行动,她倏地伸掌迳切向“加农炮”,存心“打蛇打七  
寸”击中他的要害。  

俊逸青年扣住她的腕脉,顺手一掷,将她按倒在牙床上,立见她疼得全身剧  
颤,张口欲叫却叫不出声来。  

她不由魂飞魄散。  

她不是耽心哑穴受制,她是耽心自己的一身功夫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看来  
今夜必难幸免!  

她尚未喘过气,俊逸青年已经施展“投鞭断流”自她的圆臀后面隔岸开炮,  
毫不怜惜的射击了。  

少女立即颤抖连连了。  

她姓飘,名叫慧瑶,乃是寒英庄庄主,没人知道她的来历,可是,知道她必  
然大有来头,否则,怎能年纪轻轻的就担任庄主呢?  

飘慧瑶虽年轻,却是“沙场老将”,一身阴功也不俗,从未尝过败绩,想不  
到今日却会遇见这个怪人。  

此人不但武功怪,身子怪,而且脾气也怪,自从出现至今,不但没有说过一  
句话,连气儿也没有吭半声。  

飘慧瑶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哆嗦,人也倏的晕迷不醒了。  

俊逸青年默默的走入洗室中,打开桶盖,一见有一桶热水,他不客气的洗净  
身子之后,方始入房。  

壁炉火之势即将熄灭,他将三块木头抛入炉中之后,又匆匆的穿上儒杉,立  
即仔细的搜索厨柜。  

半个时辰之后,他在遍搜无着暗自着急之际,突听飘慧瑶沉声问道:“你在  
找什么?”说完,右掌已经握住那条唤人细线。  

俊逸青年冷漠的站起身子,盯着她不语。  

飘慧瑶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倏地放下手臂,以睡袍遮身坐在牙床上。  

俊逸青年暗忖道:“此女的内功果然不凡,竟然如此迅速的醒转,而且自行  
冲开穴道,我何不如此如此!”  

主意一定,他倏地又开始宽衣解带。  

“你……你还要呀?”  

哇操!当然要啦。  

飘慧瑶沉声道句:“稍候!”立即跃下牙床,步向书柜。  

俊逸青年一见她的步伐虚浮,暗松口气道:“哇操!好家在(幸运),她尚  
未冲开气海穴哩!”  

他立即挺炮昂然而立。  

飘慧瑶在书柜右侧墙角一按,立听一阵“轧……”轻响,书柜向左转移三尺  
余之后,赫然出现一个黝暗的地下密室。  

飘慧瑶嫣然一笑,道:“本庄之异宝皆在秘室,请!”  

俊逸青年默默走到她的身边,右掌倏伸,一把扣住她的“笑腰穴”,他刚行  
近暗道口,立听飘慧瑶叫道:“站住!”  

俊逸青年的嘴角立即浮现一丝冷笑,倏地“立定”。  

飘慧瑶神色一变,立即低头不语。“等一下,到牙床上去吧!”  

他不说出原因,就继续轰,而且是一下比一下猛烈,吓得她急忙叫道:“快  
走,否则,暗器即将出现!”  

俊逸青年倏地缓下身子,不过,仍然站在柜旁,急得她忙道:“再不走,咱  
们就要同归于尽了!”  

俊逸青年声色不变的继续大展雄风。  

倏所一阵“卡……”声自黝暗的洞口之中传出,接着是一阵“咻……”轻响  
传来,无数支蓝汪汪的细针已疾射击至。  

俊逸青年倏地停身,将她的身子朝柜旁一搁,双掌突然合什,然后迅速的往  
外一分,掌心即对准那些细针。  

那些细针好似被一面大磁壁吸住般,停在掌心寸余外,一股腥臭之味,令人  
闻之顿觉头晕及呕吐之感。  

飘慧瑶神色若土,骇得全身轻颤不已。  

俊逸青年待细针停止射击之后,双掌一震,那些细针纷纷的射向壁上,一阵  
“扑……”细响之后,赫然出现“火骊”两字。  

“什么,你要火骊?”  

俊逸青年连连点头,表示“正是!”  

飘慧瑶立即作难沉吟。  

俊逸青年以左掌搂着她的臀部,欲行入暗道,吓得她急叫道:“站住,让我  
考虑一下!”  

俊逸青年果真马上“立定”。俊逸青年似乎有恃无恐,因此,“铁划银钩”  

“东征西讨”着。  

“啊!真妙!拍开我的穴道吧!”  

此时,房外的风雨仍然下个不停,不过,她的那些淫声秽语已经引来三十余  
名少女,立见她们各持油伞散立在院中。  

俊逸青年置若未闻的继续追击,杀得她香汗淋漓,不但无法动弹,连叫声也  
变成低弱的呻吟声了。  

俊逸青年倏地停身,指了指壁上那二字。  

飘慧瑶神色倏变,仍然犹豫不决。  

“火骊”相传乃是金龙之内丹凝炼而成,乃是上古奇珍,只要有了它,不但  
蛇虫不敢近身,而且可祛百毒,保身健体。  

寒英庄拥有“火骊”之事,乃是一件“最高机密”,甚至连庄中之少女也罕  
有人知,这位青年怎么会知道呢?  

飘慧瑶满脑子的问号,立即一顿。  

剧疼之下,飘慧瑶不由“哎唷”一叫。  

飘慧瑶飘飘欲仙,迷迷糊糊了!  

俊逸青年嘴含冷笑,双掌一紧,再度紧捏双峰。  

她疼得“哎唷”一叫,一见到他望着壁上“火骊”二字,她立即弱声道:  
“放我下……来……我去……拿给……你……”  

俊逸青年立即放她下来,并解开她的穴道。  

她只觉双脚一软,身子一晃,慌忙以掌按住墙壁。  

俊逸青年凝立不动,紧盯着她。  

她暗暗一凛,立即踉跄的步入暗道。  

俊逸青年凝神一瞧,立即发现每个石阶皆有一个小蓝圈,而且她亦小心翼翼  
的踏着小蓝圈而去,心知那石阶亦有埋伏。  

他目视她折入右侧那个房门之后,立即默默的穿儒衫。  

当他穿妥衣衫之后,飘慧瑶也正好拿着一个掌心大小的小棉盒走出通道,道  
:“这就是‘火骊。’”  

说完,将盒子递了过去。  

俊逸青年偏头将锦盒打开,一见没有想象中的溅喷出毒物或暗器,心中一松,  
立即凝神向盒内之物瞧去。  

盒中铺着红绒,一粒拇指粗,通体暗红的圆珠端摆在盒中央,俊逸青年立即  
目泛亮光紧盯着它。  

飘慧瑶头一低,走向那件睡袍。  

俊逸青年倏地扣住她的右肩,同时将左掌一招,一截断茄立即飞落他的掌中,  
飘慧瑶不由神色大变。  

因为,她以为他仍然不放过自己,欲以断茄羞辱一番哩!  

俊逸青年顺手一抛,那截断茄斜飞向壁上那个“火”字,“叭!”一声在细  
针上沾了一下,立即又斜飞出去。  

俊逸青年顺手一招,断茄立即飞落他的手中。  

三枚蓝汪汪的细针,赫然钉在断茄上。  

飘慧瑶倏地神色大变。  

俊逸青年将断茄朝她一晃,疾按向她的右峰。  

飘慧瑶吓得急忙尖叫一声:“等一下!”  

俊逸青年刹住断茄,将火骊朝她一晃,示意要试验它的解毒异效,飘慧瑶忙  
道:“我去拿真品来!”  

俊逸青年冷哼一声,立即拍开她的穴道。  

飘慧瑶深怕惹他不悦,立即匆匆的进人暗道。  

不久,她果然拿了一个同样款式的锦盒出来,而且当着俊逸青年的面打开盒  
盖,赫然又是一粒同样型式的圆珠。  

俊逸青年冷哼一声,将断茄递给她。  

飘慧瑶暗一咬牙,立即将那三枚细针朝自己的左小臂一按,她那雪白的藕臂  
立即又黑又肿。  

她将断茄放在地上,取出那粒火骊在那三个小黑点滑了数下之后,它的颜色  
立即由暗红变成乌黑。  

不过,旋又恢复暗红色。  

那又黑又肿的小臂不但立即消褪如昔,而且连那三个小伤口也复合,俊逸青  
年不由脱口叫道:“哇操!好神奇喔!”  

“啊!你不是哑巴呀?”  

“八你的头啦!拿来。”  

飘慧瑶挨了骂,却不敢吭声的将锦盒递了过去,不过,她不死心的问道:  
“你……可否留下姓名?”  

俊逸青年脱口出声之后,不由有些恼悔,因此,他将锦盒放入怀中之后,立  
即沉声道:“怨叹郎!”  

说完,立即朝房门行去。  

“等-下!”  

怨叹郎立即止步回头默默的瞧着她。  

倏见她疾掠入暗道,书柜亦迅速的遮掩住暗道入口,怨叹郎心知她即将要对  
自己下手,立即朝房门掠去。  

“哗啦!”一声,自房门顶端天花板上疾坠下一个两人宽一人高的大铁笼,  
而且四周壁间疾传来“咻……”声响。  

哇操!好一个陆空夹击。  

怨叹郎不退反进,双掌朝前一挥。  

“轰轰!”二声,房门被他劈碎,他又破门而出,那个大铁笼“有罩没有中”,  
震得地面一阵摇晃。  

哇操!好迅疾的身法。  

怨叹郎尚未在走廊站稳,两把钢剑已经疾刺向他的左右胁肋之间,看来他已  
经无法幸免。  

倏见他的身子一拧,硬生生的向右转个九十度,双掌朝着至身前及身后之剑  
尖一捏,立即杀住剑势。  

出剑的是那位原本被他制倒在地上的小嫣及另外一名少女,只见她们冷哼一  
声,右腕一振,疾向前推去。  

哇操!看来怨叹郎非被刺穿不可啦!  

倏听“叭!”“叭!”两声,怨叹郎已将剑尘拗断,鬼魅般的向左挪一步,  
掌同时向外一振。  

“啊!”“啊!”两声惨叫之后,小嫣二女的额心各被钉着一截剑尖,媚眼  
暴瞪,既讶又怕的瞧着怨叹郎。  

“砰!”“砰!”两具尸体已经仰摔在地上。  

怨叹郎早已消失于走廊转身处。  

不久,前院立即传出一阵喝叱及拼斗声音,对是,当飘慧瑶穿上睡袍掠到前  
院时,已经不见怨叹郎的影子。  

十余名少女似落汤鸡般僵倒在院中,瞧她们的惶恐情景,飘慧瑶冷哼一声,  
右臂轻轻的一挥。  

站在她身后的二十余名少女纷纷上前救人。  

飘慧瑶望着滂沱大雨,心儿为之一沉。  

沙洋,汉水尽头的一个大商埠。  

黄昏时分,一位右颊有一条寸余长刀疤的褐袍大汉走入城中平安客栈,立即  
有一名小二上前接待。  

刀疤大汉跟着小二进入东跨院左下房,一见房间甚为宽敞,而且也清洁整齐,  
他立即满意的吩咐酒菜。  

这家平安客栈乃是百年老店,服务甚为周到,酒菜尚未做妥,热水及热茶便  
已经先送入房了。  

刀疤大汉递过一块赏银,待小二离去之后,立即关上门窗,而且慎重无比的  
放下了窗帘。  

褐袍一脱,立即看见他的胸膛遍体伤疤,而且是各式各样,百花八门,令人  
望而生畏哩!他正是那位独闯“寒英庄”,“罩死”飘慧瑶,巧取“火骊”,然  
后又伤人,飘然离去的怨叹郎。  

他迫不及待的取出火骊朝那些伤疤一阵翻滚,那知,它只能解毒,却无法使  
痕迹变为平整,他不由神色一黯。  

他将火骊塞入盒中,默默的擦洗着身子。  

好半晌之后,他方始擦干身子着好褐袍。  

倏听房门轻响三声,接着传来小二道:“大爷,您的酒茶来了!”  

怨叹郎刚打开房门,亦即看见小二提着食盒而来,他正俗转身之际,倏见对  
面右上房的房门一开。  

只见一位娇艳绝伦的女客走出房门,立即听她脆声道:“小二,你在此地呀!  

太好了,替我弄来一份酒菜吧!“  

“是!待会就来!”  

公客嫣然一笑,立即关上房门。  

虽是惊鸿一瞥,却也够怨叹郎双目一亮了。  

不久,他坐在桌旁一边用膳,却不由自主的浮现那女客的姿容。  

瞧她目如秋水生波,眉似远黛含春,樱唇桃腮,杨柳纤腰,婀娜婷娉,摇摆  
生姿,只是眉目之间风骚入骨。  

他暗暗冷笑—声,酌了一杯酒缓缓的饮用着。  

脑海中倏地又浮现出飘慧瑶的迷人胴体,骚浪神情,以及被他轰得欲仙欲死,  
呻吟连连的模样了。  

他立即拿出“火骊”得意的打量着。  

好半晌之后,他方始用完膳,静静的躺在榻上沉思着。  

他思忖好一阵子之后,微微一笑,立即放心的入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听一阵轻细的衣袂破空声音,他悚然醒来之后,立即凝  
神一听,同时匆匆的穿上衣靴。  

只听一道轻细的声音自对房窗外远去,他不由忖道:“哇操!这个‘三八幼  
齿仔’这么晚要去哪儿呢?”  

他立即好奇的启窗掠出。  

他掠上屋脊,探头一瞧,立即发现她已经跃落到街道上,正折向镇外,他立  
即遥遥的跟了下去。  

那女客穿一套黄色紧身劲服,束有一条黄色绣花汗巾,披着一件薄如蝉翼淡  
黄色外衫,倍显纤纤柳腰。  

足登软皮小剑靴,背插一支一尺八寸长紫玉萧,更显艳丽,美如天人。  

那两个圆臀被劲服束得鼓鼓的,随着她的纵跃不停的颤动,令怨叹郎瞧得一  
阵心猿意马。  

所幸他一见那女客的轻功身法高明,而且不时的回首张望,心中一凛,立即  
将距离拉得更远。  

盏茶时间之后,两人已经接近一座山谷,倏见白影一闪,一位身材瘦削青年  
自谷中疾掠而来。  

那青年道句:“姐姐,小弟等你好苦喔!”张臂一分,一个“饿虎扑羊”疾  
扑向那位黄衣女客。  

她莲步轻移,闪身避过,接着娇媚的轻笑一声,这笑声如黄莺啼啭,如珠落  
玉盘,平添几分娇情及媚态。  

瘦削青年双目一亮,道:“姐姐,咱们入谷吧!”  

黄衣女客颔首一笑,与他并肩行入。  

怨叹郎一见瘦削青年虽长得俊逸潇洒,却油头滑脑,色迷迷的,分明也是  
“猪哥公会”的会员。  

他不屑的暗哼一声,立即小心的跟入。  

他刚接近谷口,立听一阵阵的“格格”及“嘿嘿”笑声,他暗骂一声,立即  
隐在块大石后面向内瞧去。  

只见二人坐在一块大石头前的宽布上面,她正娇情媚态,骚骨浪劲的依偎在  
他的怀中,逗得瘦削青年鼻息咻咻的。  

怨叹郎心中一阵厌恶,正要移开目光之际,突见她缓缓的自他的怀中掏出一  
物,怨叹郎立即双目一亮!  

那是一把皮鞘古意盎然,只有一尺长的匕首,怨叹郎身子一顿,忖过:“天  
呀!它会是屠龙匕吗?”  

黄衣女客将匕首盗出之后,立即放在大石缝下,欣喜之下,立即捧着他的双  
颊,自动献上一记香吻。  

瘦削青年被吻得热血倏地沸腾到“涨停板”。  

只听他道句:“姐姐,我……要……”立即欲解开她那对襟密扣,倏听她格  
格一笑,立即闪身起立。  

瘦削青年色急的起身欲抱。  

她格格一笑,倏地飘闪开去。  

瘦削青年六神无主,一扑落空,再接再厉,她却格格连笑,如穿花蝴蝶来去  
闪躲,逗得他眼冒火花,气喘吁吁。  

倏听一声:“不要睑的‘天涯浪女’!”只见山谷左侧山峰飞身坠落一位中  
等姿色的二十二、三岁道姑。  

中年道姑身穿绿色对襟衣裤,身披淡黄色坎背心,足登薄底云鞋,乌云发上  
插着一支檀木钗。  

只见好如海燕掠空落地后,手中拂尘一挥,笔直的向黄衣女客挥来,分明打  
算取她的性命。  

黄衣女客身子一闪,立即斜惊出二丈开外。  

瘦削青年似耗子见了猫,面无人色的疾掠出谷。  

道姑暴叱一声:“浪蹄子!”手中拂尘使出一式“天网恢恢”疾掷向黄衣女  
客胸腹间之大穴。  

黄衣女客叱声:“了凡,你休逼人太甚!”身子向右一闪,左掌斜削似刀,  
疾切向了凡道姑之脉门。  

了凡收掌抽身暴退,叱声:“浪蹄子!”再度扑上。  

一黄一绿身影立即在谷中纵跃扑击着。  

转瞬间,两人已经对过十余招,随着战况之激烈,逐渐的远离那块大石,怨  
叹郎不由暗喜。  

“哇操!斗吧!你们这对母老虎继续的斗吧!”  

他立即借着地形悄然掩向大石。  

激斗中的二女不知另有第三者在侧,因此,竟让怨叹郎悄悄的取走匕首,而  
且回到谷口那块大石旁。  

他悄悄的一按哑簧,立觉一股奇寒及刺眼光芒自匕身射出,他按着心中之激  
动,整个的抽出匕首。  

匕身只有半尺余长,却凛毛冽骨,耀眼刺目,他乍见到匕身之“屠龙”二字,  
欣喜得手腕轻颤不已!  

他将匕身归鞘之后,一见二女尚在拼斗,他暗一冷笑,立即飘然离去。  

一弯钩月斜斜升起空中,银光挥洒在一个幽静山谷中。  

但见芳菲满地,奇花开放,枝叶迎风摇曳,溪水潺流,竹林掩映,奇花瑰丽,  
好一座世外桃源。  

一座小小茅屋矗立在溪旁,看来屋主必是隐世仙人。  

倏见一道蓝影自竹林中穿出,只见他在地上轻轻的一沾,一式“大鹏展翅”  

轻飘飘的落在茅屋丈前。  

夜色照射之下,赫然是一位紫堂大汉,只见他的双膝一屈,长跪在地上沉声  
道:“恩公,魏荃回来了!”  

茅屋中立即传出一阵低沉的声音道:“得手了吗?”  

“得手了!”  

“很好!”  

“呀!”一声,屋门一开,一位满睑凹凸疤痕,身材瘦削之灰袍人,立即缓  
缓的走到魏荃身前。  

魏荃立即自怀中取出一个锦盒及短匕高举过顶。  

灰袍人打开锦盒一瞧,情不自禁的仰天长啸。  

那啸声中气十足,立即震得竹林刷刷连响,溪水一阵激荡,魏荃情不自禁的  
皱眉运动护住心口。  

好半晌之后,灰袍人倏地停住长啸,右腕一握,一道寒虹自匕尖疾射而出,  
立见二丈处的那块大石被削下一角。  

“哈!屠龙匕,果然不愧为上古奇兵。魏荃,你起来吧!”  

“是!”  

‘魏荃,你为何提早一个月就能取得这两样宝物呢?“  

这位叫魏荃之人正是怨叹郎,他立即择要的叙述自己夺得“火骊”及“屠龙  
匕”之经过。  

“哈哈!天意,真是天意,想不到妙真老贼尼那对宝贝徒弟,居然会自动将  
屠龙匕送上门,哈哈!”  

说完,他立即迳自入屋。  

魏荃跟着入屋之后,一贝灰袍人端坐在桌旁,立即上前替他斟茶,然后陪坐  
在他的对面。  

“魏荃,你还记得我要你取这两样宝贝之目的吗?”  

“知道,是为了要除‘坎离蛇’食其内丹。”  

“不错,那条‘坎离蛇’已经有千年道行,自从去年它就离开深潭在云贵高  
原出现,至今至少已吞食万余人及无数的飞禽走兽,其毒雾使人畜难以近其十丈  
之内。”  

“不过,你只要含住‘火骊’,即可不惧它的毒雾,只要你设法穿入它的腹  
中,切断它的内丹就可收拾它。”  

“此事说来容易,做来甚难,稍一不慎即会丧命,因此,你今夜必须好好的  
调息一番,准备明日出发。”  

“是!”  

灰袍人神色一缓,问道:“魏荃,这六年来,我待你严厉,又逼你去与各种  
猛兽怪物肉搏,毁损了你的身子,你恨我吗?”  

“恩公请忽如此说,若无恩公出手,魏荃早就死于仇家之手,若无那些经历,  
魏荃岂能练成这身武功。”  

“很好,准备调息吧!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恩公。”  

半晌之后,两人已经相对盘坐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面,灰袍人目视魏荃已经  
入定之后,右掌倏地按在他的“百会穴”上。  

一股雄浑的真力立即灌入魏荃的体中。  

魏荃身子一震,双眼倏睁。  

“心如止水,妄想灭没,灵神显露,返璞归真。”  

魏荃心神一凛,立即运功引导那股真力。  

那股真力源源不绝,逼得他咬紧牙根,继续运转着。  

盏茶时间之后,灰抱人缓缓的倒在榻上,魏荃却浑然未觉的继续运功着。  

当朝阳再度照耀深谷之际,魏荃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他睁眼一瞧见灰袍人倒  
在榻上,不由神色大骇!  

他一探鼻息,只觉鼻息已无,身子冰冷。心知他必因为将一身功力以“醍醐  
灌顶”输给自己,才会气绝而亡。  

他唤声:“恩公!”立即抚尸痛哭。  

他哭到涕泪纵横,声音沙哑之后,方始起身。  

他刚抱起灰袍人,立见他的怀中袋内揣着一封信,他取出一瞧,立见:“魏  
荃:别为我这位历尽沧桑之人伤心,当你服下坎离蛇内丹,自我榻下盒中取出那  
封信之后,立可明白我的心意。  

魏泰。  

“魏泰,恩公,您原来是就是”美玉追风剑“呀!听说您貌若潘安,怎会变  
成这付模样呢?”  

他立即仔细的抚摸他的脸部。  

那知,他细察片刻之后,发现魏泰并无易容,不由一怔!  

他将信收入抽屉中,抱着尸体走入邻居。  

他朝榻下一瞧,果然有一个长型木盒,他取出木盒,赫然看见盒上写着一排  
字:“未服坎离蛇内丹,不准启盒。”  

墨色犹新,分明刚写不久,魏荃立即将木盒收回榻了。  

他含泪将尸体葬于魏泰生前喜欢停留之那株梅树旁,由于不知他的遭遇,便  
暂时以一块大石头竖立在墓前。  

他跪在墓前暗祷道:“恩公,我魏荃即使粉身碎骨也要除去坎离蛇,以慰您  
在天之灵,您安息吧!”  

他恭敬的叩了三个响头,方始回房。  

不久,他带着锦盒及屠龙匕飘然离开茅屋了。  

“天无三日睛,地无三尺平,人无三两银”,贵州由于天时地利,未能尽量  
开发,因此,经济极为落后。  

“脚长在身下,路长在嘴中”,魏荃风尘朴朴的赶到贵州之后,立即向人询  
问“坎离蛇”出没之地。  

没人知道“坎离蛇”,不过,每个人皆知道有一条“食人蛇”,因此,人人  
纷纷劝他别去送死。  

他问明方向,道过谢之后,带着干粮进入丛山峻岭之中。  

苗岭横贯贵州全省,苗民一向聚居于山中,由于“坎离蛇”逞凶,苗民被逼  
逐渐撤离居处。  

魏荃向苗民问明“坎离蛇”出没之处,在他们的叹息声中,踏上徒途。翌日  
午后,他终于来到一处树倒屋颓地带。  

他朝四周张望片刻,掠上一株大树,将“火骊”含入口中,默默的调息一个  
时辰之后,方始飘下树朝前掠去。  

半个时辰之后,他突觉前头地面阵阵颤动,不时传来“哗啦!”树倒枝折声  
音,他立即小心翼翼的放缓步子行去。  

忽听“呱呱!”一声,由右侧斜坡下伸出一条七八尺长,血红似浆的怪物,  
矫捷的转动一下!  

紧接着一只五颜六色,大得惊人的蛇头出现。但见它那对如粗碗的凶睛,泛  
射出惨绿的厉芒盯着魏荃。  

“安娘喂呀!那有这么大又这么凶的怪蛇讶?”  

他惴惴不安的向后连退着。  

又是“呱呱”一声,在丈余外,突然又伸出一个同样的蛇头,而且比先前那  
个还要大上一些。  

“哇操!怎么有两个头呢?我该怎么办呢?”  

就在他思忖之间,一阵腥风疾卷而来,蛇头已经疾砸而至,吓得他立即向右  
侧疾掠而去。  

“轰隆!”一声,山石纷溅,地面一阵颤动。  

他尚未站稳,另外一个蛇头已经疾砸而来!  

他慌忙向右疾掠而去。  

“轰隆!”一声,石头随着颤动疾溅不已。  

他拿起两石挟着穿山裂石的劲力疾射向就近那个蛇头之双眼,却见它一动也  
不动的搭上眼皮。  

“叭!叭!”二声,石碎成粉,漫天飞溅着。  

它那双眼一睁,夷然无损的瞪着他。  

“哇操!好厚的皮喔!”  

“呱呱!”一声,全身一缩而上,盘成一团,几乎占了三丈周围的地面,好  
似一座小山般昂首而立。  

倏见它张嘴喷出一股淡黄色的毒雾,似枪林弹雨般疾射而至,魏荃立即又向  
一侧疾掠而去。  

另外一个蛇头亦盘身而起,开始喷射毒雾,魏荃立即在枪林弹雨之中到处飞  
掠,心中却疾思对策。  

不到半个盏茶时间,十丈方圆内已经弥漫着淡黄色之毒雾,魏荃的那身褐袍  
已经变成“洞洞装”了。  

最惨的是沾满了腥臭无比的液体,若非他含着“火骊”,早就“嗝屁”了,  
尽管如此,他仍然难受万分!  

那两个蛇头一见这小子居然史无前例的支撑这么久,“呱呱!”连叫声中,  
立即又扬首到处砸轰不已。  

魏荃倏地取出匕首合身射去。  

“噗!”一声,锋利的屠龙匕立即在一个蛇头之右眼后猛戳了进去,疼得它  
张口狂呱一叫。  

魏荃一咬牙,抽匕闪身,疾射入口中。  

“砰!”一声,他结结实实的撞上口中右侧那个半人高三尺宽的蛇牙,疼得  
他“哎唷!”一叫,“火骊”倏地掉出。  

他暗叫一声:“夭寿!”正欲弯身抬取之际,那条丈余长,二尺宽,殷红的  
蛇信已经疾卷而至。  

一阵腥风罩来,他欲避不及,只好趴伏下去。  

那知,那蛇信甚为俱怕“火骊”,倏地疾缩而回,同时张口“啊……”闷鸣,  
猛将“火骊”之气息往外喷。  

他死里逃生,暗唤一声“阿麦豆腐”,慌忙将“火骊”塞入口中,张嘴猛将  
“火骊”之气往外吐出。  

他不停的呼呼吐气。  

它“呵呵”闷鸣,不时的颤抖着。  

“哇操!好‘火骊’,全看你的啦!”  

他立即弯腰前进。  

倏觉蛇身一阵翻动,他慌忙以“屠龙匕”戮住蛇身紧紧趴伏不动,心中暗暗  
呼唤脑瓜子中所听过之众神诸佛名字。  

可是,蛇身不停的翻动,他被震得五脏翻滚难受万分,他只好向深处“匍匐”  

着前进了。  

倏见蛇信一阵搅动,疾卷向他。  

倏见寒芒连闪,蛇信已被搅断,碎肉血雨到处溅射着,蛇头经此重创更加疯  
狂的翻动及猛砸着。  

魏荃好似坐在“地球仪”般,若非功力了得,早就头昏昏,脑沌沌了,他立  
即难过的向内爬去。  

他好不容易爬到舌根,心中一火,屠龙匕一挥,将它连根削断,这下子,疼  
得蛇头翻砸更加的剧烈了。  

那些山石特别的衰尾,好端端的一个小山头,立即被砸成一个十丈周围的丈  
余深的凹谷了。  

不过,魏荃终于爬到那个头部大小,不停晃动的蓝汪汪肉囊附近了,他以匕  
稳住身子打量着。  

“哇操!那有这么大的内丹呀!我该不会找错吧?”  

蛇头中虽然黝暗,在他那精湛的内功之下,却清晰无比的瞧见,除了那个肉  
囊之外,别无他物似内丹。  

哇操!因为,丹者,圆也呀!  

他思忖片刻之后,以匕尖轻轻的一划,肉囊立即流出香喷喷的液体,他不由  
喜道:“哇操!没错,准是它!”  

他立即将“火骊”塞在右颊齿旁,上前吸吮着。  

他经过这阵子折腾,早就又饥又渴的,加上那液汁入喉甘醇无比,他立即大  
口大口的吸吮,咕噜咕噜的吞入腹中。  

片刻之后,那个肉囊已经被吸得干扁了。  

那个蛇头也安静下来了,因为它已经“嗝屁”了嘛!  

另外一个蛇头见状,厉呱一声,立即掉头疾蠕而去。  

魏荃正在眯眼回味,倏地摔了一个跟斗,他正欲爬起时,却觉腹中一阵绞热  
剧疼,他不由大骇!  

他立即又摔了一个跟斗。  

那粒火骊倏地咕噜一声,滑入他的喉中,呛得他慌忙用力连咳,那知,这一  
咳,腹中剧疼更烈了。  

他立即抱着肚子惨叫翻滚着。  

原来,他方才所吸吮之物乃是阳蛇之内丹,在那亢烈钢阳之气激冲之下,若  
非他有精湛的内功,平素又历经锤炼,早就焚化了。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那粒滑入腹中的火骊之异效。  

他惨叫半晌之后,立即晕眩。  

那条阴蛇却仍然不停的向前疾蠕而去,若非阳蛇之口早已经闭上,他早已被  
“三振出局”了。  

阴蛇好似丧家之犬般疾蠕到深夜,方始回到“娘家”,只见它疾射入一座深  
潭,继续朝潭心射去。  

好半晌之后,它方始钻入一个山洞,闭眼喘息不已。  

那知,它刚停下来,倏觉自己“老相好”腹中有一物蠕动,它心知那人没有  
“嗝屁”,它不由又惊又怒!  

原来,魏荃经过这段其间,加上潭心冰寒之气,立即醒了过来,他第一眼就  
看见那把戮在蛇肉中的屠龙匕。  

他当然要去取它了。  

那知,他的身子一动,立即似火箭般射去,“砰!”一声,他居然穿过坎离  
蛇岔开之处,直到撞上腹壁方始停下。  

阴蛇立即疼得“呱呱”一叫。  

腹部随着这一叫,亦起了一阵蠕动。  

魏荃悚然一醒,忖道:“哇操!看来我还在蛇腹中哩!很好,我就抄捷径去  
拜访另外一个蛇头吧!”  

他立即眯着眼自蛇血之中朝前行去,不久。他又发现一个肉囊,他欣喜的忖  
道:“哇操!真棒,好大的一个内丹呀!”  

他捉狭的在那个内囊一捏。  

那知,他由于服食最蛇内丹,功力已经突飞猛进,他随意一捏,立即将那个  
内丹捏破了两处。  

他慌忙悟着一处,同时张口猛吸。  

阴蛇疼得到处翻滚,同时疾射出山洞。  

一阵急骤的“哗啦”声中,潭水不停的冲天射起。  

所幸经过盏茶时间之后,蛇尸冉冉的浮出水面,又余波荡漾好半晌之后,方  
始平静下来。  

那两个大蛇头及硬长的蛇身立即在潭中转荡着。  

倏见右侧那个较小的蛇头一阵晃动,潭面再度滚腾起来了,哇操!难道坎离  
蛇又复活了吗?  

不对,不对,是魏荃吞食阴蛇内丹之气,只觉冰寒无比,他在打摆去寒之余,  
当然带动蛇尸翻腾了。  

足足的过了半个时辰,一切重归平静。  







红尘陷阱

第二章


作者:

第二章扛炮入庄闯看看  

日出又日落,日落又日出,第三天朝阳乍现之际,魏  

荃手持屠龙匕在阳蛇右眼侧挖一个大洞钻出来了。  

他一见到自己居然置身于一个大潭之中,他不由“哇操”一叫。  

那知蛇尸由于破了一个大洞,潭水一灌,立即冉冉下沉,他怔了一下,忖道  
:“哇操!沉了也好,免得吓人!”  

他将匕归鞘,立即向就近的潭壁滑去。  

身子刚滑动,立即好似火箭发动般,“咻!”一声,疾射出二十余丈之外,  
吓得他又“哇操”一叫。  

“砰!”一声,他立即坠落水中,所幸,他的水性不赖,立即又浮出水面,  
他稍一思忖,立即明白自己功力暴增之故了。  

他对潭边那株虬松一瞧,双足一蹬,身子立即疾射而去,右掌一举,轻飘飘  
的停在枝桠间。  

他纵眼一瞧,忖道:“哇操!此地的风景挺不赖的哩!若能在附近盖间茅屋,  
倒是挺……”  

想到茅屋,他立即想到自己与魏泰居住六年的那间茅屋,他心中一凛,立即  
迫切的要离开深潭。  

他抬头一瞧,立即有了主意。哪知,他正准备将屠龙匕放入怀中袋内,立即  
发现胸前已无寸缕。  

他啊了一声,仔细一瞧,全身居然已经光溜溜了,他立即皱眉道:“哇操!  

看来衣衫已经化在蛇身中了。“  

他正在发愁之际,突见胸膛一片白净,他惊喜万分的“啊!”了一声,不由  
自主的颤抖着双手轻抚胸膛。  

“天呀!我……我……”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脸部!  

原来,魏泰为了训练他的胆识、武功及冷漠,不辞辛劳的带他到荒山野谷中  
与飞禽走兽搏斗。  

当时,他刚有些微的武功基础,因此,浑身上下到处挂彩,所幸魏泰均在紧  
要关头施救,否则,他的骨头可以打鼓了。  

因此,他在奉命赴寒英庄取“火骊”之时,只好以易容术掩饰脸上伤疤,让  
自己“漂亮”一下。  

想不到,经过坎离蛇这一斗,那些疤痕不但消失不见,而且更是白里透红,  
比俏姑娘还要“水”哩!  

他弯腰朝水面上一瞧,确定自己的脸上及胸膛疤痕已经消逝之后,立即又转  
身掉头瞧着自已的背部。  

哇操!清洁溜溜,光滑似镜哩!  

他在激动之下,弹身向上疾射而去,“咻!”一声,他居然毫不费力的搭乘  
“直达车”抵达崖顶了。  

他朝四周岭峦一瞧,情不自禁的振声长啸。  

声似龙呤,回荡于空际,久久不歇。  

他乐了一阵子之后,立即要面对两个问题了。  

第一,他浑身赤裸,怎么见人呢,尤其顶着经过魏泰以狗鞭替他加工而成的  
加农炮,岂非吓死人。  

第二,他饥饿难耐,别说身无分文,目前处于荒山之中,即使有银子也无法  
解决眼前的“民生问题”呀!  

他思忖片刻之后,只好朝远处丛林射去。  

似流星曳空,又似闪电疾掠,片刻之间,他已经掠过一个山头,而且总算找  
到一些不知名的野果了。  

反正体中已有“火骊”可以不俱毒,加上实在饿透了,他立即一口接一口,  
一粒接一粒的嚼食着。  

嚼食之中,他剥下树皮,串上阔叶,制成一件“原子裤”,苦笑道:“哇操!  

我这不是变成原始人了吗?“  

他将“原子裤”系在腰际,立即捂着它朝前驰去。  

他沿途翻山越岭,采食野果,终于在翌日黄昏抵达云南滇池,立即在一个小  
山洞歇息了。  

滇池又名昆明池,在昆明市西南方,高出海拔二千余公尺,长六十九公里,  
宽约二十公里,其中不乏风景名胜。  

可惜,由于东侧矗立一家“炒透庵”,破坏了不少的灵气,因为该庵住持,  
正是心狠手辣,淫荡无比的“妙妙仙姑”妙真。  

魏荃不知自己已踏入“妙透庵”附近,他另外编串一件“原子裤”之后,立  
即盘膝准备开始调息。  

倏听远处传来一个男人低声道:“好师姐,你还在生气呀?”  

立听一阵清脆的女人声音道:“姓袭的,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你怎么不去找  
那个浪蹄子呢?”  

“拍!拍!”两声脆响之后,又传来那男人的声音道:“该死,我真该死,  
我怎么如此糊涂呢?该打,真该打。”  

说完,又是一阵“拍……”脆响。  

“好啦!瞧你把双颊打得又红又鼓的,人家好心疼哟!”  

“嘿嘿!又红又鼓?好师姐,有你那”话儿“那样的又红又鼓吗?”  

“死相,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不理你了!”  

说完,立即又射了过来。  

魏荃暗暗叫苦道:“哇操!好一对狗男女,怎么往本公子这儿来呢?休怪本  
公子要坏你们的好事了?”  

那知,步声倏然停止,接着是一阵“啧啧”声音。魏荃悄悄的摇头一瞧,立  
即看见两条人影正在搂吻着。  

“哇操!有够衰,眼睛明天一定会长针眼!”  

尽管如此,哪个年青人不喜欢“免费欣赏”这种香艳情景呢?何况,还可以  
多观摩,多增加一些经验及技巧呢。  

那两个人也真够劲,又搂又吻,又摸又扭了好一阵子,居然仍未分开,不由  
令魏荃暗暗的摇头不已!  

好不容易等到那两人终于喘呼呼的分开,可是,当他们面对洞口方向开始脱  
衣之际,魏荃险些惊呼出声。  

所幸,他毕竟是经过千锤百练,只是轻震一下,立即忍了下来。  

因为这对男女赫然是他巧取屠龙匕时,所遇见的那位瘦削青年及破坏鸳鸯好  
事的媚美道姑了凡。  

哇操!天下实在太窄了。  

他情不自禁轻抚手中之屠龙匕。  

原来这对男女正是“妙透庵”住持妙真之徒粉蝴蝶袭顺冶及了凡,两人名为  
师姐弟,实际上比夫妇还要亲。  

袭顺治不愧为粉蝴蝶,一有机会就溜出去玩女人,急得了凡一天到晚在外面  
找老公,那有时间参禅悟道呢?  

一阵悉索声音过后,地上多了两团衣物。魏荃双目一亮,喜道:“哇操!我  
这下子可以解决衣着问题了!”他在欣喜,粉蝴蝶二人更加欣喜。  

那株大树特别衰尾,被他们二人顶得枝摇叶落,摇晃不已。  

“师姐,师父若问起屠龙匕,小弟该怎么回答呀?”  

“格格,告诉她,你尚未悟出那屠龙一式呀!”  

“好生意,妈的,屠龙客明明已经将剑式刻在剑鞘上面,可是,我耗尽心机,  
却忽隐忽现瞧不出个究竟哩!”  

“格格!若是那么简单,师父早就悟出来啦!”  

魏荃听至此,忖道:“哇操!我怎么没有注意此事呢?”  

他低头朝剑鞘一瞧,赫然发现西面剑鞘上面皆镌着细字,他欣喜万分的立即  
凝神观看及思索起来。  

这把屑龙匕乃是二百余年前天下第一高手屠龙客之物。当时,他凭着一式剑  
招打遍南北,会尽各大门派,皆无敌手。  

高手是寂寞的,不久,屠龙客连人带匕消失了。  

想不到在两百年后,它居然离奇的落入“怨叹郎”魏荃的手中,难道天意使  
然又要出现一次浩劫吗?  

魏荃本就有不俗的武功造诣,此时一用心,立即颇有心得。他正瞧得入神之  
际,倏听“叭!”及“哗啦!”裂声,他悚然抬头一瞧!  

只见那株大树已被粉蝴蝶二人顶垮,正在向后倒去,闯祸的粉蝴蝶及了凡却  
淫笑连连的另玩一套花招。  

两人逐渐的远去,魏荃险些乐歪了。  

只见他上前数步,右手一招,粉蝴蝶的衣物无翼自飞,冉冉的落于他的手中,  
他立即勿匆的穿上。  

哇操!长度马马虎虎,宽度稍小,他将就着把屠龙匕放入袋中之际,立即发  
现袋中尚有不少的玩意呢。  

刀创药,理气丸,哇操!还有一小瓶药丸,看来必是摧情类之药丸。他暗冷  
哼,立即将它放在一旁。  

哇操,这只粉蝴蝶挺富有的哩。他立即不客气的将那银票、碎银和那两瓶专  
治内外伤的药瓶放入袋中。  

他朝那两具尚在激斗的身子瞄了一眼,含着冷笑飘然离去。  

黎明时分,他在昆明城中买了几套衣衫,在客栈中易容成为一位白发苍苍的  
老头,然后爬窗溜了出去。  

他在别家用膳之际,一听有人在吆喝拉客搭乘车队到济南,他心中一动,立  
即报名参加了。  

半个时辰之后,他坐上一部高蓬马车,车上另有二十名三十至四十岁间之各  
行各业人员,迅即挤得似沙丁鱼般。  

“哇操,这些商人惟利是图,简直没有一点服务品质麻!”他正在暗骂之际,  
马车已经缓缓的启程了!  

他将身于一挪,左侧那名中年人立即“敬老尊贤”的向左一挪,他便靠在蓬  
柱旁,默默的思忖剑鞘上面之心法及招式。  

他跟随魏泰练武,虽然吃了不少的苦头,可过,所练的皆是绝招中的绝招。  

因此,练成了不俗的功夫。  

由于服下“坎离蛇”之内丹,脱胎换骨之后,心智更为敏锐,因此,默念一  
遍之后,立即大有收获。  

他暗自欣喜的逐字推敲着。  

马车缓缓的前进,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这列车队已是轻验丰富,沿途休息,  
用膳,落店,没有出半点批漏。可是,这天上午,车队离开“茅坑联线——合肥”  

一个多时辰,来到一处广大的平原之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魏荃经过这十二天的思索及晚上偷练之后,已把屠龙一式练得五成的火候,  
此时正在思忖,根本不知道马车已经停下。  

直到左右邻居在议论之际,他方即注意此事,直觉的知道必然有事,立即默  
默的摸着包袱中的屠龙匕。  

“哇操!”这列车队一共有十三辆马车,每车皆坐满十三人,今天又是出发  
后的第十三天,太不吉利了!  

倏听远处传来“领队”吆喝道:“下车,所有的旅客全部下车!”车中之人  
立即惊慌的议论着。  

接下来就是幼儿的啼叫声音了。  

魏荃跟着那些人下车之后,立即着见四周挺立着四十名黑衣蒙面人及四十匹  
高骏的马匹,他立即瑟缩的低头而行。  

他跟着那百余人集中在右侧空地上面之后,立见领队陪笑朝一名黑衣蒙面人  
道:“大哥,人全到齐了。”  

“真的吗?那些车夫不是人吗?”  

“是,是,小的该死!”  

他立即转身挥臂吆喝道:“过来呀!干!你们还在发什么怔呀?”  

那十三名车夫立即惊慌的跑了过来。  

“大哥,到齐了!”  

“嘿嘿!结圈,面向外,快!”  

“是,是,各位,帮帮忙,站个圆圈,面向外,拜托!”  

心中却在思忖这群兔崽子在玩什么花样?  

“嘿嘿!各位闷在车厢中,一定热透了,现在把衣服剥光吧!”  

旅客们立即一阵惊呼!  

那人立即暴吼一声:“快点,大爷数到三,谁若嫌命长就别脱!”  

“一”  

“二”  

领队的边脱衣衫边叫道:“脱!快脱呀!生命要紧呀!”  

魏荃一见已经有人响应,立即也放下包袱,缓慢的解开厚袄之襟扣。  

“三!上!”  

二十三名蒙面人倏然自马背向上掠出,在半空中不约而同的“鸽子翻身”,  
立即落在二十三名妇人之面前。  

“救命呀!呜……呜……救命呀……”  

那些妇人边走边嚎叫着,可是,只见黑影连闪,那些黑衣蒙面人立即各自抓  
着一名妇人之右肩了。  

“裂……”声中,衣衫纷飞。  

倏听一阵怒吼:“恶贼,我与你拼了!”十余名大汉挥动扁担及包袱疾奔向  
那些黑衣人了。  

“杀!”  

“是!”  

只见那些黑衣蒙面人右掌连翻,“砰!”声及惨叫声中,鲜血狂喷,肢断四  
溅,那些大汉含恨倒地气绝了。  

其余之人凛若寒蝉不敢吭声了。  

那些妇人吓得哭不出来了!  

片刻之后,二十三具裸体僵立在当场了。  

那些黑衣蒙面人在每位妇人之胸膛抚摸了一阵子之后,面对那名指挥官摇摇  
头,立即走向其余之人。  

魏荃气得怒火中烧,却牢记魏泰之遗训:“休管闲事”,因此,他默默的脱  
下厚袄,缓缓的脱着中衣。  

“快!每人只准穿内裤,大爷数到三!”  

“一!”  

“哇操!很好,本公子就怕你们会被这门”加农炮“吓坏,既然可以不脱内  
裤,那就安啦!”  

他立即缓缓的将中衣脱下,裸露出胸膛。  

可是,他低头一瞧见自己那结实又洁滑的胸膛,立即自叫苦进:“惨哉!这  
哪像是老人的胸膛呢?”  

情急之下,他佯打一个喷嚏,立即抓起中衣欲穿。  

一声,“住手!”一名黑衣蒙面人已经走到他的身前,他慌忙以衣捂胸又打  
了一个喷嚏,然后慌张的后退。  

黑衣蒙面人嘿嘿笑,边逼向他边沉声问道“你是谁?”  

“老……夫……”  

“住口!小子,你还想骗谁呀?”  

话未说完,五指箕张疾抓向他的右肩。  

魏荃身子一闪,避了开去。  

“咦?还是个练家子哩!哼!”  

“黑虎偷心”疾捶向魏荃的胸口。  

魏奎左掌一抬,扣住对方的腕脉,真气一贯,对方“哎唷”一叫,双腿一曲,  
自动向下一蹲,险些落地。  

“呵呵!乖孙子,别多礼!”  

他那左腕一振,黑衣蒙面人立即被推出丈余外,方始停下身子。  

只听他厉吼一声,就欲再度扑来。  

倏听那名指挥官沉喝一声:“住手!”身子一弹,轻飘飘的落在魏荃身前五  
尺外,然后冷冷的盯着他。  

魏荃不在意的穿上衣物,右掌一招,那件厚袄已经飞入他的掌中,这手“虚  
空摄物”绝活立即摄住所有之人。  

指挥官冷冷的看他穿妥厚袄之后,沉声道:“尊驾身手不凡,必非省油之灯,  
为何易容成这付模样呢?”  

“彼此!彼此!阁下为何不敢以真面目见人呢?”  

“哼!你以为那两下子功夫就可以目中无人吗?”  

“哼!目中无人?你们这群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拦车伤人,不但目中无人,简  
直是目无王法嘛!”  

“往口!你算老几,竟敢信口雌黄!”  

“哇操!老夫懒得跟你们胡扯,可以让路了吧?”  

“嘿嘿!可以,不过,你必须留下来陪咱们聊聊!”  

“聊聊?咱们素未谋面,聊些什么呢?”  

“你留下来自然明白,放人!”  

“是!”  

领队如逢大赦的慌忙拿起衣衫,边穿边吆喝众人上车。  

倏听指挥官沉喝道:“把尸体带走!”  

“是!是!可是,这些女客……”  

指挥官冷哼一声,右手一挥,那些黑衣蒙面人立即上前替那二十三人解穴。  

半晌之后,那些人连跑带跌的逃向马车了。  

魏荃将包袱挂在左肩,目送马车离去之后,淡淡的道:“聊吧!”  

指挥官阴声问道:“你是谁?”  

魏荃尚未获悉魏泰木盒秘密之前,不愿泻露身份,因此,立即淡淡的道:  
“天涯浪子!”  

“天涯浪子?你和天涯浪女竺彩汤有何关连?”  

“哇操!紫菜汤?我还是蛋花汤哩!”  

“哼!看来你与天涯浪女并无关连,报出师门来历!”  

“无师自通,光杆一条。”  

“你少推委,快从实招来。”  

“哇操!此地又不是公堂,你也不是大人,凶什么凶,礼尚往来,报出你的  
名字、师门及来历!”  

“哼!本座不相信无法瞧出你的来历,上!”  

六名黑衣蒙面人立即疾扑而来。  

魏荃冷哼一声,身子鬼魅般连闪,右掌疾抓之下,六条黑巾先后落入他的手  
中,那六人亦木立不动了。  

这手绝活立即震住所有之人。  

魏荃将六条黑巾绑成一串布条之后,边拭着双手,边道:“相好的,你的眼  
睛没有沾屎,瞧出来历了吧?”  

“杀!”  

六名蒙面人上前抱走那六名穴道被制住之人,其余的二十七人立即探肩取剑,  
自四周疾扑而来。  

剑光闪闪,杀气腾,场面紧张刺激。  

魏荃将布条卷成尺余长布棍之后,真力一贯,“屠龙一式”疾使而出,现场  
立即一阵子惨叫。  

指挥官一见到自己之手下先后额心喷血倒地,吓得喝道:“扯活!”立即掠  
向马背夺路逃去。  

魏荃懒得追人,将布棍朝地上一抛,立即搜索着尸体。  

他连搜三具尸体,除了发现银两,刀剑药,暗器之外,别无他物,他低骂一  
声:“兔崽子!”立即站了起来。  

倏听一阵“格格……”银铃般娇脆声音,自右侧远处那块大石传来,魏荃心  
中一怔,立即默默的瞧着。  

黄影一闪,一位妩媚姑娘扭腰摆臀行来。  

“哇操!会是她,天涯浪女,天下怎么如此窄呢?”  

此人正是吃不到羊肉,却因为屠龙匕惹了一身骚的天涯浪女竺彩汤。她走到  
他面前,立即定身打量着他。  

那对媚波幻漾之媚眼瞧得魏荃好似浑身长刺,可是,他偷了她的屠龙匕,心  
中总是有点不敢面对她。  

“你……就是天涯浪子吗?”  

“像吗?”  

“外表是个老鬼,其实嘛……”  

“怎么样?”  

“很像,比我这个天涯浪女还够格。”  

“什么?你就是天涯浪女……”  

“不错,不过,既不是紫菜汤,蛋花汤,是天竺的竺,彩虹的彩,香汤的汤,  
听清楚了吗?”  

“天竺的彩虹,香汤,哇操!名符其实,水!”  

“格格,真的吗?”  

“千真万确,骗你,我就是……”  

说完,右手一扬,比个“三八爬物”手势。  

天涯浪女立即格格笑个不停。  

那对“玉女峰”立即颤抖个不停。  

魏荃的心儿也剧跳如鼓。  

“天涯浪子,让人家瞧瞧你的真面目嘛!”  

“这……相见不如不见,算啦!”  

“不要嘛!人家好奇嘛!”  

“这……”  

“天涯浪子,你若想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就让人家瞧瞧嘛!”  

“你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嗯!”  

魏荃的双掌在睑上一阵搓揉,撕下一张薄膜之后,赫然成一付麻脸大汉,天  
涯浪女不由一怔。  

“怎么样?相见不如不见吧?”  

天涯浪女毕竟洒脱,嫣然一笑之后,脆声道:“咱们边走边聊,如何?”  

“好呀!这些尸体挺讨厌的。”  

两人起步走之后,天涯浪女低声道:“方才那批家伙是风云帮之人,为首之  
人是外堂堂主柳霸。”  

“风云帮?”  

“你没听过风云帮呀?那配称天涯浪子吗?”  

“咳!我刚准备浪迹天涯啦!”  

“格格!有意思,我告诉你吧!凤云帮崛起江湖没多久,便因为高手如云,  
作风狠辣,在黑道中称起老大。”  

“高手如云,方才那批人算不算是风云帮的高手呀?”  

“算,外堂一向负责行动,这批人皆是好手。”  

“哇操!这么菜的蹩脚货也算好手呀!笑死人啦!”  

“格格!那是因为他们碰到你这种超级好手呀!你那招叫什么名字?”  

“这……‘怨叹一下’”  

“格格!黑白讲,哪有这种招式名称呢?你不说就算啦!”  

“是真的啦!我总共只会那一招而已,若伤了对方,该对方怨叹,若没伤对  
方,就该由自己怨叹啦!”  

“格格!有意思,咱们比划一下,如何?”  

“哇操!免……免啦!免得怨叹啦!”  

“好嘛!你想不想知道风云帮拦人搜身之目的呢?”  

“想呀!你知道吗?”  

“当然啦!凭我的身份,只要启口一问,那些跟屁虫,色鬼,还不是乖乖的  
自动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呢?”  

“请说呀!”  

“格格!你怎么突然斯文起来啦?”  

“哇操!拜托啦!别再买关子啦!”  

“格格!急什么嘛!他们在找一个胸膛布满各式各样伤痕主人啦!听说那人  
自称怨叹郎,咦?你那招怨叹一下这……”  

魏荃忍住心中之惊骇,苦笑道:“哇操!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吧?我就是因  
为胸膛太年青才会穿帮的哩!”  

“格格!菜鸟,典型的菜鸟。”  

倏听一声冷哼,立见右侧石后出现粉蝴蝶及了凡,天涯浪女神色一变,低声  
道:“天涯浪子,帮我挡挡这两人。”  

“这……他们是你的仇人呀?”  

“不是啦!一言难尽,先挡再说啦!”  

粉蝴蝶冷冰冰的道:“天涯浪女,天下很窄,是吗?”  

“格格!的确,贤伉俪有何指教?”  

“住口,你岂可侮辱了凡师姐?”  

“了凡,哼!思凡啦!”  

了凡厉叱一声,佛尘挟着劲气疾罩而来。  

魏荃身子一闪,右掌一抬,倏地扣住了凡的右腕。  

了凡一见对方的身手如此了得,立即顿声问道:“你是谁?”  

“天涯浪子,多指教!”  

“男女授受不亲,你还不赶快放手!”  

“放手,行!不过,说清楚再打。”  

“有什么好说的,这个浪蹄子盗了敝师弟之……”  

“之什么呀?”  

“唉!反正是宝贝啦!”  

“真的吗?”  

“格格!别听她胡说,捉贼捉脏,证据呢?”  

了凡急叱道:“一定在你的身上,你敢让我搜身吗?”  

“敢!不过,如果搜不到呢?”  

“这……如果搜不到我向你致歉。  

“好!让她来搜吧!”  

魏荃刚松手,了凡立即上前抢过天涯浪女的包袱仔细搜了一遍,然后不客气  
的上前搜身。  

屠龙匕正在魏荃的包袱中睡觉,她怎能搜到呢?倏见她凶睛一瞪,倏地一掌  
拍向天涯浪女的胸口。  

魏荃神色大骇,刚喝声:“住手!”天涯浪女暗一咬牙,身子一侧,迎着来  
掌硬攻过去,立听“砰!”一声。  

天涯浪女惨叫一声,立即飞了出去。  

魏葵身子一惊,上前抱住她,一见了凡二人已经疾驰而去,他喝声:“哪里  
逃!”一式“天马行空”疾掠而出。  

似流星掠空,“刷!”一声,他已经阻住了凡二人,只见他们叱喝一声:  
“该死!”“魁星踢斗”“仙人指路”疾攻而至。  

魏荃抽身暴退,顺手抽出天涯浪女的紫玉箫,一见他们二人又疾扑而至,他  
的杀机一涌,“屠龙一式”疾使而出。  

“叭!”“叭!”两声,这对淫男女额心迸裂,当场倒地惨死。  

天涯浪女不由神色大骇,真力暗聚,故意溢出鲜血来。  

魏荃见状,顾不得惊世骇俗,立即朝远处山中驰去。  

原来,天涯浪女在与魏荃交谈之际,隐隐觉得他的嗓间,颈肤色和他的那张  
大麻脸甚为不配。  

她为了要进一步查证,明知了见这个淫道姑一定会对自己不利,故意制造机  
会让了凡的阴谋得逞。  

此时,她乍见武功分别与自己相差不远的了凡二人居然抵挡不住魏荃一招,  
吓得险些魂飞魄散。  

她被他挟着疾驰,只觉双耳生风,隐隐生疼,她在暗骇之余,更加决心一定  
要弄清楚他的来历。  

她在动脑筋,魏荃也在绞脑汁,因为他急着要回去瞧木盆中之秘密,岂能够  
再多加耽搁呢?  

因此,他驰入丛林中,打了一个山洞将她放下之后,立即道:“姑娘,你赶  
快自行疗伤,在下告辞!”  

“不……呃……”  

一股鲜血立即冲喉而出。  

“哇操!你哪儿受伤了?”  

“我……我……右胸……”  

“什么?右胸,我……我……”  

“天涯浪子,你如有急事,请吧!”说完,一阵剧喘!  

“这……我……唉……怎会伤在那儿呢?”  

天涯浪女刚挣扎起身,立即又吐了一口鲜血,吓得魏荃急忙扶着她道:“姑  
娘,我……你准备调息吧!”  

“谢……谢……呃……”  

哇操!她又乐捐一口鲜血了,这查某可直狠,连自己也舍得下手哩!  

魏荃一见她的灾情那么惨重,立即带她盘膝靠在洞壁,现后飞快的在她的胸  
前大穴连拍一阵子。  

然后,他颤抖的按在她那既挺拔又弹性十足的右峰,连吸三口长气之后,方  
始将真力吐了过去。  

天涯浪女倏觉股雄浑无比的真力疾涌入体中,她不敢让它在体中乱跑,因此,  
立即运气在前引导。  

时间悄悄的流逝着,魏荃的真力源源不绝的“免费赠送”着,倏见天涯浪女  
身子连震两下,神色倏现欣喜。  

敢情她因祸得福,已经贯通习武人梦寐以求的任督两脉了,她打铁趁热的继  
续运转真力。  

魏荃一见她的气色转佳,立即收掌起身。  

他换上一套蓝衫,又易容成为一名相貌普通的青年之后,深深的瞧了天涯浪  
女一眼,立即掠出洞外。  

他掠上枝梢,一见天色已近午时,远方了凡二人躺尸之外围了一大堆人。  

他为了避免天涯浪女遭袭,只好打消去意。  

他立即在枝桠间盘膝调息着。  

一个时辰之后,他重上枝梢,一见尸体及那批人已经离去,他掠入洞中一见  
天涯浪女仍在调息,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掠出洞外,默察林中片刻之后,方始疾驰而去。  

“左手锣,右手鼓,手拿着锣鼓凤阳歌……”  

凤阳花鼓是首烩炙人口的好歌,明太祖朱元璋就是在凤阳揭竿而起,号令凤  
阳子弟兵完成统一大业的。  

魏荃进入凤阳酒楼用过膳之后,吩咐小二替他雇了一部马车,登车之后,立  
即吩咐车夫朝济南驰去。  

那车夫也真健谈,出城之后,有一下没一下的向他叙述风云帮伤人及一名道  
站和一名俊青年被人杀死之事。  

魏荃一听他加油添醋的大盖特盖,心中虽然暗觉好笑,由于无聊,立即信口  
和他扯了起来。  

接连十余天,马车日出而行,日落而息,中午吃干粮,沿途虽然有不少的黑  
衣人查探,却毫无疑虑的让他们离去。  

这天黄昏时分,马车终于接近杭州西湖了。  

“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西湖不仅有优美的山川形势,而且又有千余年历史文物的荟萃,不愧为上天  
杰作。  

车夫突然含笑问道:“公子,你可有兴趣夜游西湖?”  

“好呀!你熟吗?”  

“曾陪客人游过三次!”  

“太好啦!麻烦你充当导游吧!”  

“固所愿耳。”  

“哇操!出口成章,不简单哩!”  

“咳!咳!粗人冒充斯文,倒叫你见笑了!”  

“不!不!经过这十多天的交谈,我发现你的肚里有货哩!”  

车夫没来由的被那句“肚里有货”引得双颊倏红,他立即机怜的轻咳一声道  
:“不敢当!”  

“哈哈!入城了,驶慢些!”  

不久,马车驶入西湖客栈,魏荃订下房间,跟着车夫来到西湖之后,虽是春  
寒抖峭,游客倒也不少。  

车夫老马识途的买了酒菜,雇了一条小舟,含笑将魏荃请上小舟坐妥之后,  
立即吩咐船夫启舟。  

他将酒茶放在茶几上面,含笑举杯道:“公子,多谢你雇我的马车,小的先  
干为敬了!”  

“哈哈!很好,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湖中处处画舫小舟,烛火通明,竹弦不绝,欢笑之声此起彼落,哇操!好一  
付欢乐景象。  

车夫边饮用酒茶边介绍沿途风光,听得魏荃步步赞许不已。  

两人一直玩到亥初时分,方始上岸。  

回到客栈之后,魏荃刚脱去外衣,倏听三声轻响及那车夫低声道:“公子,  
小的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魏荃启门之后,含笑道:“坐下来说吧!”立即向后转。  

倏见车夫左掌疾伸,立即拍中魏荃的“笑腰穴”,然后,又追加预算的连拍  
数掌,方始把他放在榻上。  

魏荃想不到自己会大意失荆州,大骇之下,由于“哑穴”受制,只好目送车  
夫去锁妥房门及放下窗帘。  

房中虽暗,魏荃却清楚的确见那车夫边走向榻边脱下皮帽,他不由怔道:  
“哇操!怎么会是母的呢?”  

那车夫将如云秀发拢向颈后,立即以掌心在脸上轻揉,不久,薄膜一除,赫  
然出现那位抚媚、美艳的天涯浪女。  

魏荃又是一怔!  

天涯浪女坐在榻沿,一边轻揉魏荃的双颊,一边吐气如兰的低声道:“你想  
不到我会替你驾御十余天的马车吧!”  

说完,已经撕下魏荃的易容药物。  

他那清秀的面貌,立即使她的媚眼一亮。  

她耽心他又玩那一套“复形易容”,又仔细的在他的脸上揉抚一阵子之后,  
方始暗松一口气。  

她嗔句:“你真坏,居然以麻睑唬人家!”突然起身走到一旁,羞赧的脱去  
那一身车夫打扮。  

魏荃忖道:“哇操!我离开洞之时,她明明尚在运功,怎么那么快的弄了一  
辆马车混到我的身边呢?”  

“哇操!怪不得我在这些日子,一直闻到她的身上有一股幽香味道,我还以  
为她佩戴香袋,真是猪脑呀!”  

“哇操!她干嘛在脱衣服呀?妈的!救人没功劳,我好心救她,想不到竟会  
被这个烂货污染我的身子。  

“哇操!看开些吧!我上回还不是在寒英庄玩了一个烂女人,今晚再烂一次,  
又有何妨呢?”  

倏觉眼前一亮,一具雪白的胴体已经出现在榻前,他一见她的双手微微发抖,  
不由暗骂一声:“假正经!”  

在那对纤掌轻颤之中,魏荃也被脱光了身子,那门“炮管偏垂”,“虎威犹  
存”的“加农炮”立即使她一震。  

倏见她指着右肩那团殷红圆物,羞赧的道:“它是‘守宫砂’,处子之象征,  
你想不到天涯浪女会名不符实吧?”  

哇操!不错!魏荃深感意外了,双颊倏地通红。  

她察言观色,已经明白他的心意,立即续道:“为了报答你替我疗伤及打通  
任督两脉,我愿将宝贵的处子之身献给你。”  

“你放心,过了今宵,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绝对不会牵累  
你一丝一毫的。”  

说完,立即将身子贴了上去。  

魏荃有口难言,有手难动,不由急得额上见汗。  

天涯浪女忍住羞赧及紧张,轻柔的吻遍他的脸部之后,沿着颈项胸膛,一直  
吻到小腹方始停止。  

只见她坐起身子后开“门”迎客,忍住剧疼缓缓的将那门“加农炮”带入阵  
地之后,方始松了一口气。  

她撕下一截白被,起身之后,又用白布轻拭殷红的处子鲜血,立即羞赧的递  
到魏荃的眼前。  

魏荃感动的鼻头一酸,双眼立即浮现沮光。  

“够了,哥,你这个神情令小妹终身难忘矣!”  

她穿回衣衫,珍惜的将“纪念品”放人袋中,柔声道:“哥,再过半个时辰,  
你就可以恢复行动了,珍重!”  

说完,微现踉跄的离房而去。  

魏荃遇上这种奇人奇事,感慨万分之下,泪水居然沿着双颊流下,他顿时陷  
入迷惘及追思之中。  

倏听“呀!”一声轻响,房门缓缓的一开即闭,一位小二已经疾闪而入,而  
且直接走到榻前。  

魏荃正在奇怪怎会有小二在此时进来之际,倏听一声“好大啊”,那名小二  
突然一把握住“加农炮”。  

“哇操!惨哉!我难道遇上‘玻璃圈(同性恋)’之人啦!”  

小二轻捏数下之后,倏地格格轻笑起来。  

“哇操!怎么会是母的?不好……”  

“格格!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怨叹郎,原来你在此地呀!怪  
啦!怎会有血呢?”  

小二立即仔细的擦拭“炮管”及打量着。  

“格格!难道天涯浪女仍然是原装货吗?不可能呀!瞧她的放浪骇形作风,  
一定早就烂透了!”  

“格格!天赐良缘,我今晚倒要好好的领教这个宝贝的威力,看它是不是也  
能令我欲死欲仙!”  

浪笑声中,她立即匆匆的脱去外衫。  

“哇操!惨哉!看来这个‘三八幼齿仔’一定与寒英庄有关,不会由我这‘  
话儿’认出我是怨叹郎吧。”  

“妈的!瞧她这付浪劲及熟稔的招式,她必然也是与寒英庄那个‘三八幼齿  
仔’是同样的货色。”  

“天涯浪女呀!天涯浪女,你干嘛要蜻蜓点水,点到即止呢?你如果好好的  
快活一番,我岂会有这场劫难呢?”  

“三八幼齿仔”套动一阵子之后,改变“掠影换形”边旋转挺动边浪声道:  
“怨叹郎,你这玩意儿的确够劲。”  

她疾挺三十余下之后,倏地停止不动,媚声道:“怨叹郎,瞧你的眼珠连转,  
分明是在打什么鬼点子。”  

“格格!我劝你死心吧!我甄慧霜的独门制穴手法,除了我能解之外,你只  
好乖乖的等一个对时吧!”  

“好人儿,我先自我介绍一番,我姓甄,名叫慧霜,是寒英庄庄主之义妹,  
此番正是出来找你的。  

“怨叹郎,你可知道我那位义姐因为你取走火骊而被打入大牢,她却一直对  
你念念不忘哩!”  

“你放心,只要你真的能够让我爽,我一定会在义母的面前多替你美言几句,  
说不定义母也会看上你哩!格格!”  

说完,她突然长吸一口气。  

魏荃立即频频哆嗦了。  

“三八幼齿仔”见状,神色一喜,立即加劲施展。  

哪知,半晌之后,“坎离蛇”之内丹倏然被激发而出,“加农炮”倏地膨胀,  
而且坚硬似钢。  

“三八幼齿仔”咬到铁管,倏地神色大变了!  

她不信邪的提聚全身功力放手一搏了。  

哪知,作用力越大,反作用力越大,“加农炮”膨胀更速,硬度更高,而且  
热度倏地“涨停板”。  

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  

她神色大变,就欲收功起身。  









红尘陷阱

第三章


作者:

第三章一炮而红得异宝  

倏听一声冷哼!魏荃的双掌已经按在她的“肩井穴”,两股真力透体而入,  
她在闷哼一声之后倏地张口连喷鲜血。  

魏荃躲闪不及,立即被喷中胸膛及脸面。  

“救……救我……求求你……膻中……气海……快……”  

魏荃拂去脸上的血迹,冷冷的道:“三八查某,你也有这个下场呀?要我救  
你?行!必须和我好好的聊聊!”  

“是……是……快……求求……你……”  

魏荃的双掌立即分别按在她的双乳间及脐下之处,真气徐徐洒涌片刻之后,  
甄慧霜方始停止吐血。  

他立即收掌,沉声道:“你怎知我在此地?”  

甄慧霜连喘数下,方始道:“我的手下已跟踪你的马车多日!”  

“你的手下?是风云帮的人吗?”  

甄慧霜神色倏变,一时无语。  

“三八幼齿仔,你识相些,我能救你,就能毁你。”  

“是……是……不错!寒英庄与风云帮互有来往!”  

“仅止互有来往吗?”  

“是……是……”  

“黑白讲!说!”  

“真的啦!我……”  

倏听一声轰的爆响,房门被人强行撞破,三名黑衣人疾掠而入,甄慧霜立即  
尖叫道:“不……不……住手……”  

那三人不吭半声的双肩连挥,一阵“卡……”声响之中,无数的蓝汪汪细针  
立即疾飞向魏荃二人。  

魏荃在甄慧霜尖叫之际,早已经将她推开,此时一见到毒针袭来,双掌心倏  
地一并,又向前—迎。  

那些毒针似碰到一面磁墙,倏地全停住。  

那三人不由一怔!  

倏见魏荃双掌一震,那些毒针掉头疾飞而去。  

魏荃身子一弹疾扑而去。  

那三人神色大变,慌忙夺门而出。  

“扑……”声中,那些毒针全打上墙壁。  

“砰砰砰”三声之后,立即传出三声惨叫。  

旅客们立即惊叫连连,乱成一团。  

魏荃疾掠回房,匆匆的穿上衣衫,拿起包袱,挟着甄慧霜,打开窗扉,疾跃  
而出,一个纵跃之后,已落入街道中。  

夜深人静,方才那阵惨叫及呼喊声音,立即惊动附近的居民,所幸他们的瑟  
缩不出,方始令魏荃扬长而去。  

出城之后,倏听甄慧霜低声道:“河湖畔春风茶坊尚有三人,烦你一并除去,  
我必有重酬。”  

“哇操!你挺心狠手辣哩!连自己人也要杀!”  

“哼!人不为已,天殊地灭,我岂能留下活口。”  

“好!你指引方向吧!”  

黑夜之中,魏荃似一溜烟的疾驰着,不到盏茶时间,他已经停在湖畔一家茶  
坊三十余丈外了。  

“你可否放我下来,我来下手!”  

“行!不过,你光着屁股,行吗?”  

“这……”  

魏荃冷哼一声,拍开她的穴道,将她放下,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衫递给她道:  
“希望别搞鬼。”  

甄慧霜一边穿衣一边道:“你放心,我已经对那批人寒透心了,你在此等我,  
我马上回来。”  

说完,立即疾掠而去。  

“哇操!三八幼齿仔吐了那么多血,还能跑这么快,实在不简单!”思忖之  
中,他已跟随下去。  

甄慧霜刚掠近春风茶坊,立即有人启门探头,道:“姑娘,是你呀?得手了  
没有?”说话之中,已经侧身让路。  

甄慧霜在擦身之际,双掌倏抬,疾抓住那人的颈项及心口,真力一吐,那人  
低呃一声,立即“嗝屁”。  

甄慧霜却装模作样的喝声:“谁?”顺手将那人往外一抛。  

“砰!”一声之后两名大汉已经疾扑而出,二人刚拱手唤声:“姑娘!”甄  
慧霜的双掌已经疾劈而去。  

“啊!”一声,一名已经脑瓜子被劈碎了。  

另外那人闪躲虽快,右肩仍然中了一掌,立听见他向右一闪,狼狈万分的朝  
魏荃隐身之处奔来。  

“怨叹!怨叹我的功夫怎会这么好呢?”  

“呢”字未歇,那人已经惨叫一声,捂住心口倒地。  

“好功夫!走!”  

“哇操!去哪儿呀?”  

“隐密之处,听我说故事!”  

“行!挺上路的,走!”  

他跟着她离开西湖又驰出五里远之后,立即来到一间豪华庄院外面,他不由  
暗暗的一怔!  

“走呀!”  

“唰!”一声,她已掠墙而入。  

她刚站稳,一见他已经含笑站在自己的左侧,立即嗲声道:“好高明的轻功  
身法,请!”身子一晃,疾掠问大厅。  

她推开厅门之后,立即嗲声道:“此地是敝庄西湖的产业,平日无人在此,  
咱们好好的聊聊吧!”  

说完,迳自走向房间。  

那是一间设备齐全的精致雅房,她脱去衣衫,赤裸裸的仰躺在榻上,嗲声道  
:“有没有兴趣继续下去?”  

“行,有求必应。”  

说完,中衣及短裤一脱,立即凝视不动。  

“好人儿,你怎么不来呢?”  

“你不怕弄污被褥,不好圆说吗?”  

“啊……高明,我真糊涂!”  

说完,立即贴了过来。  

魏荃搂起她的双腿,道:“要玩就别耍阴,懂吗?”  

“格格!人家不敢了嘛!”  

“可以说故事了吧!”  

“好!你听仔细啦!”  

“安啦!你尽管说,我尽力玩,男有分,女有归,开始吧!”  

“喔!你听过天下第一堡吗?”  

“哇操!听过,三岁小孩也知道泰山有个天下第一堡,堡主凌云龙,他恁着  
掌剑双绝,打遍天下无敌手!”  

“格格!果然见闻广博,你知道凌云龙的为人吗?”  

“听说他仁义双全,魔掌佛心。”  

“哼!欺世盗名,魔掌兽心。”  

“哇操!你怎么如此说呢?”  

“哼!他表面上成立维护正义和平,救急济穷的天下第一堡,暗中却指挥风  
云帮杀人,抢劫哩!”  

“哇操!会有此事呀?”  

“我是他的心腹,我可以发誓!”  

“哇操!好一个伪君子,畜生!”说完,一阵猛项。  

“哎唷!你要把人家乱刀分尸呀!轻些嘛!”  

“咳!失礼,改进,一定改进。”说完,轻旋缓顶着。  

“嗯!这才像样嘛!凌云龙为了拢络那批来自三教九流的风云帮下流胚子,  
特别成立寒英庄。”  

“他派人到各地掳来资质不错,资色上等的少女,除了练武之外,既是训练  
她们如何服侍男人。”  

“最可恨的是,他为了精练内功,每位少女皆由他先开苞,盗取部分元阴,  
在这些年来,至少已毁了五百名少女。”  

“哇操!好一个衣冠禽兽,人面畜生。”  

“不错,那畜生一见我及义姐堪称造就,特地传授采补之术,不过,我们二  
人也被他玩得无法维护最起码的尊严了!”  

“最可恨的是,他口口声声强调我们二人是他的心腹,今夜那三人却想连我  
一并做掉,分明是早就奉了那畜生的命令。”  

“没关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不错,我此次回去之后,非把他们搞得四分五裂不可,不过,尚需你在外  
面呼应,你肯答应吗?”  

“行!不过,我必须先求证一番。”  

“行!我可以等你。”  

“目前谁在主持寒英庄?”  

“凌云龙的宝贝女儿凌观音。”  

“哇操!她算老几?敢取名凌‘观音’呀?”  

“好人儿,你可别瞧不起她,她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心智过人,我就曾经栽  
在她的手里头哩!”  

“很好,越恰越好,我专治三八查某!”  

“格格!讨厌,你不是把人家也骂进去了吗?”  

“失言!失言!你例外,你既端庄又贤淑,既美丽又大方,你是圣女贞德,  
你是圣母玛丽亚,你是……”  

“去你的,少再歌功颂德啦!干活吧!”  

“哇操!你的瘾挺大的哩!小心啦!”  

说完,立即展开快攻。  

可惜!好景不长,不到半个盏茶时间,她已经软绵绵了。  

“哇操!你再凶呀!你的雌风何在呢?”  

人……家……投降……啦……“  

两人又温存片刻之后,立即擦拭遍地的水迹。  

完工之后,两人相视一笑,一见天色即将破晓,甄慧霜立即自柜中取出衣衫  
大大方方的穿着起来。  

魏荃换上一件青袍,易容成为一位中年人之后,含笑道:“我该走了,但愿  
能够早日见到你!”  

“你只要向风云帮之人探听右花令,就可以知道我的去处了。”  

“右花令,官儿大不大?”  

“表面上很大,事实上很难说!”  

“别气馁,你一定会让凌云龙很头大的。”  

“格格!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自动送上一个香吻。  

魏荃热情的吻过她之后,方始飘然离去。  

华山有五峰,南面称为落雁峰,由于地形险峻,别说是平凡人,即使练过武  
功之人,没有几把刷子,也不敢轻易涉险。因此,平日一向人迹罕至。  

魏荃以前为了隐行踪,在搭上车队及雇车之时,皆指明要往济南,此番独行,  
可不敢再搭车了。  

他专挑荒径行走,晚上更是通宵赶路,因此,在第三天破晓时分,他已经回  
到竹林附近。  

他小心翼翼的在远处林中调息半个时辰,又默察没人走近之后,方始走入竹  
林中及通过溪前阵式。  

他检查过茅屋,确无人之后,立即来到魏泰的墓前。  

他取出屠龙匕,默祷一阵子,方始含泪起身。  

他走入魏泰房中,自榻下取出木箱。  

箱上字迹殷然,魏泰却尸骨已寒,他情不自禁的又掉下泪来。  

好半晌之后,他方始拭泪打开箱盖。  

“卜!”一声,一蓬灰烟激射而出,他虽然闭眼偏头,右颊却仍然被射中一  
部份,不由令他魂飞魄散。  

那灰雾不但甚为腥臭,而且触肤生疼,分明是剧毒之物,吓得他慌忙退到远  
处,打算运功逼毒。  

哪知,他的真力刚提,右颊之疼痛立消,他暗暗宽心,凑到溪水旁仔细的瞧  
了半晌,方始放心的回房。  

只见盒中摆着一本厚册,上面另有一张纸条写着:“你若中毒身亡,算我调  
教失败;你若避过剧毒,恭喜神功大成。”  

“哇操!好险,所幸我当初没有打开此盖,恩公真是深思熟虑,居然将我的  
行止早已算准了。”  

他拿起厚册,吹散册上之灰粒之后,立即盘坐在自己的榻上,逐字细阅起来。  

矗立于泰山山腰的天下第一堡在宁静的深夜中,突然冲起一股浓烟,不但房  
子倒楣,四周之林木也遭池鱼之殃。  

漆黑的深霄立即被一蓬烈火映红半片天,劈劈啪啪的火光爆烈声,为泰安县  
城带来一股恐惧的骚动。  

天下第一堡失火,事非寻常,居民皆从梦中惊醒,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从  
窗缝门隙中遥视着这突然而起的火势。  

烟硝弥漫,烈炎冲天中,隐约可见一条条黑影,来回飞掠着,夹着一阵阵叱  
喝及兵器击撞之声,还隐约可闻号哭悲啼!  

倏地从天下第一堡中窜出一条巨大的身形,向山下如矢激射而去,在火光的  
映照下,只能分辩出是一个雄伟的劲装人物,背上背着一个女子。  

因为他那身形太快,竟令人难以看清面目。  

接着身后五六条人影追驰着,一个个皆面蒙黑巾,令人感到神秘而诡异,这  
一追一逃,已近泰山脚下。  

为首的蒙面人陡然大喝道:“魏福,还不停下来!”  

真气一提,凌空加速身形,尤如离弦之箭。  

前面驼着云松鬓蓬女子的雄伟人物,仿佛背后长着眼睛,几乎同时,呼地一  
声,恍如一缕淡烟沿着山下河流处加速疾驰。  

他头也不回,口中却冷冷道:“朋友,得让人处且让人,我魏福不想卷入漩  
涡,何必苦苦相逼。”  

身后那批蒙面人功力似乎比那背驼女人的魏福差上一些,一见距离又远了一  
点,不由急道:“魏福,请勿误会,只要你把那女人放下,咱们绝不为难你。”  
话说得极快,显示出心中十分焦灼。  

“哈哈哈,朋友这话可错了,今天要我的命可以,若是要我放弃背上的人,  
却万万不能。”  

“魏福,你是有意与咱们作对了。”  

“在下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苦……”  

“朋友,告诉你们,她今后已是我魏福的夫人,大丈夫可以不求闻达于当世,  
但难道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子?”  

魏福说到这里,话声一顿接着沉声道:“朋友,你们快回去吧,不必徒劳无  
功了,就是你们追一晚上,谅也追不上我。”  

双方一问一答,已驰出三里,为首蒙面人似乎心中万分焦急,右手一挥,向  
身后跟随的党羽低声喝道:“咱们包抄,谅他单身一人逃不出泰山县城!”  

岂知语声未落,忽见魏福身形横掠,砰地一声,水花飞溅,竟跃入河中,随  
波逐流,栽浮栽沉,瞬眼之间,失去了踪影。  

这五六个蒙面人急急赶到河边,望着潺潺流水,不由呆呆伫立,慌然失措。  

刚才发话的蒙面人此刻一顿脚,发出长长一声叹息,喃喃道:“万事皆密,  
就是漏下这一条尾巴,这如何是好!”  

他的面部虽然被面巾所掩,但由语气中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慌张。  

他呆呆望着呜咽的河水半晌才一挥手,身形复向山上掠去,五六条人影瞬息  
消逝于黑夜之中。  

一年后。  

清晨的朝阳刚升,险峻的芜湖赭山山道上,却已出现了一片人潮,三三两两,  
成群结伍地向山上走去。  

这些人,虽然服装各异,身份不同,来自三山五岳,但个个都精神矍铄,健  
步如飞,一眼便可看出皆是武林中有名人物。  

沿着山道,每隔百步,就有两个青衣健汉在伫立恭侯,从这些恭候者脸上兴  
奋的光彩,及庄重的表情来看,显然山上有什么重大可喜的事发生。  

不错,这是风云帮跻身武林的开派大典,上山的武林人物,大多数的人皆是  
应邀观礼而来。  

深秋的天气,满山都是黄叶,隐隐有一股肃杀之气,但是现在却被这一阵热  
闹气氛所冲淡。  

可是有一点令人奇怪的,就是这些应邀观礼的三山五岳武林健者,表情没有  
一个开朗的,大部份充满了疑惑诧然,少数却神态凝重,间或谈话也语声低沉。  

这些情形与伫立在山上,执礼恭候的风云帮弟子所形之扬外的表情,大相径  
庭,充满了矛盾。  

但是如了解其中真相,就不以为奇了。  

在武林中尚未接到风云帮请帖以前,江湖上谁也不会知道武林中居然有这么  
一个“风云帮”。  

至于风云帮的起源,掌门人物,及一切一切……到目前为止,仍是一个谜。  

尽管江湖上流传着各种谣传,传说纷纷,人云亦云的猜测着风云帮的各种身  
世,但一切依然象谜一样,也难怪这批武林人物会有这种表情。  

这时,山道上倏然出现一位肩负长剑的武林人物。  

他,一袭蓝长衫,头顶方巾,玉帛束腰,但是脸上却蒙着一片蓝巾,露出蓝  
巾的星眸,像夜空的明星一样,有一种令人心动的光辉。  

以这身装饰及这对目光来看,这位武林人物绝不会超过二十五岁,但因他是  
唯一脸蒙蓝巾隐藏面目的人物,令人感到有一股神秘的气氛。  

尤其引人奇怪的却是肩上长剑的柄端,套上一个布套,套口以丝带紧扎,仿  
佛这柄剑上也有秘密一样。  

当然,蒙面少年也特别引人注目。  

可是,这少年却稳步而行,在他那星眸之中,不时流露出一丝忧郁的光芒,  
仰首望着遥远之处,似乎隐藏著无数心事,对前后同行武林人物各种疑奇的目光,  
及私议的语声,漠然而处。  

只是谁也无法看清他蓝巾下面的脸色表情,自然也不会知道他怀着什么伤感  
惆怅的心事。  

这蒙面少年徐徐行至半山,已望见转角处出现一片高耸的房屋,蓦地,他被  
身后一阵语声所惊动,不由放缓步伐,一位白眉老和尚正与一位清瘦的道长在互  
礼寒喧。  

只见老和尚神态庄重,合什道:“阿弥陀佛,天虚道友怎地现在方到?”  

清灵而飘逸的道士稽首道:“贫道途中有些微俗务耽误,以至与大师错过相  
约会面地点,尚请大师见谅。”  

和尚倏然压低语声道:“天虚道友可曾打听清楚风云帮来源?”  

道士只叹了一声,以同样轻微的语声道:“除了得到一件消息外,别的仍然  
是茫然哩!”  

“唔!但老衲却探知一件事。”  

“什么事?”  

“风云帮弟子现身江湖,已非一日了。”  

“唔!贫道怎未听说过?”语气中含着一份惊奇。  

“嘿!有谁知道二年前接连在江湖现身,身份神秘莫测的那批蒙面骑士,就  
是风云帮弟子!”  

“啊!难怪风云帮突然创派崛起江湖,竟有这么大气派声势,贫道怎么也弄  
不懂,何以一个门派创立之初,竟然有如许众多弟子……”  

“道友现在明白了吧,时间无多,何不先告知老衲那桩消息?”  

“唔!贫道门下探知风云帮始终紧张,未有一日稍息。”  

“难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唔!他们尽遣高手,南北奔波,在急急追查两个人。”  

这些话虽然声音轻微,但却瞒不过蒙面少年耳目,他闻言至此,精神不禁一  
振。  

于是他装作无意,转首一瞥,不禁目射奇光,口中喃喃道:“原来是少林掌  
门定元大师与武当掌门天虚道人,连这两大门户的掌门人都到了,看来这风云帮  
声势的确不小。”  

“但是以刚才这番话看来,风云帮又是那么秘密,其中难道有什么秘密?而  
他们又在找谁呢?”  

他心中忖思着,当看到其余上山的武林人物,向密语中的少林武当二位掌门  
人纷纷注目,发出奇怪的表情时,忙回首前视,避免偷听的嫌疑。  

其实,少林武当为武林中二大门户,一派掌门地位尤为祟高,平索极少在江  
湖上现身,如今竟然到此,而且在山道中窃窃私语,这种神秘的现象,怎不令人  
惊疑。  

神秘的少年,神秘的风云帮,神秘的蚁语,立刻在赴会群豪的心中结成一团  
难以扫清的迷雾。  

定元大师与天虚真人似乎也发现此刻谈话不是时候,互相交换一瞥会心的目  
光,老和尚首先道:“道友,时辰将到,咱们上山再谈。”  

天虚微微颔首,立刻起步并肩而行。  

蒙面少年正想再静听下去,一闻此言,心中一阵失望。  

他缓缓走着,心中暗忖道:“我在找人,这真所谓无独有偶,但被找的会不  
会是同两个人呢?还有风云帮找人,与少林武当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想着,想着,已见定元大师与天虚真人飘然越过,向前走去。  

这时,上山的人渐稀,但蒙面少年却仍缓缓而行,思索着刚才的谜题。  

转过二个弯,一座雄伟的庄院已屹立于一座山谷之中。  

庄院前,道路两旁,多出两行松柏,大门上“风云庄”三个龙飞凤舞漆金大  
字,迎着朝阳闪闪发光,显得这突然出现在江湖的风云帮,气象万千,辉煌无比。  

尤其门旁屹立的四名“风云帮”弟子,个个气充神足,神态威凛,但对每个  
进门的武林同道皆躬身施礼。  

这种样子充分显示出风云帮中的武功及素养,都是经过长久的训练及淘汰,  
非普通一般武林帮派可比。  

看得蒙面少年暗自一叹,自言自语道:“这风云帮帮主不知是谁,定是一代  
人杰,唉!假如环境许可,的确是值得一交的人物!”  

“他转身一看身后,已经无人,忙急急赶上几步,向内走去。  

刚到庄门口,倏见右边看门的一名弟子,横身一步抱拳道:“尊驾请暂止步!”  

这一突然举动,立即使蒙面少年大出意料,目光不禁一怔,愕然道:“你难  
道有什么事?”  

那青衣弟子沉声道:“尊驾是否应邀参加本帮开帮大典而来?”  

询问语气虽严,态度却甚恭敬。  

蒙面少年目光一转道:“不错!”  

“那请尊驾取下面巾。”  

“为什么?”  

另一名弟子也迅横移一步,与先前阻拦的弟子并肩而立插口道:“敝派大典  
所邀请的皆是名重一方的同道,对故意隐瞒身份的朋友,恕不接待,请尊驾见谅。”  

蒙面少年目光倏然一亮,微愠道:“这么说,是在下不够资格?”  

“不敢!”原先发言的弟子道:“本派初邀同道,而尊驾行止神秘,为免生  
事,故不得不防,尊驾如欲进庄,务请尊驾先露一露真相。”  

蒙面少年想不到这“风云帮”规定竟如此严密,但自己隐去面目并不自今日  
始,本意却是免招摇,岂肯改变初衷不由语声一冷道:“在下如不愿呢?”  

“那请勿进庄。”  

“嘿!拒人于千里之外,使在下空入宝山,这难道是待客之道?”  

先前拦阻的弟子一见已成僵局,微一沉思倏然道:“尊驾能否将敝派邀请的  
帖子展示一下?”  

这是折衷的办法,因为请帖上必然有邀请的门户派别与姓名,显然风云帮弟  
子在于先了解蒙面少年来历。  

但蒙面少年一闻此言却无法拿出贴子。  

他飘荡江湖,只是为了探寻二人,两年来毫无头绪,耳闻此一盛会,故顺道  
赶至,想在这难得的盛会中探索一点倪端,哪有什么请帖。  

他微一迟,左边那阻拦门口的弟子倏然冷笑道:“举止诡异,又无请贴,在  
下冒昧,倒要看看是哪路同道。”  

语声之巾,手腕电掣而出,闪电般向少年面巾抓去,这出手之势奇快已极,  
不输于江湖一流高手,由此可见风云帮中武功一斑。  

蒙面少年心中一震,他料不到对方竟会突然出手,但在这刹那,他鼻中一哼,  
脚下未动,右手竟比出手之人还快半步,突然幻影而起,向对方腕脉扣去。  

出手的风云帮弟子见手指即将触及那方蓝巾,倏觉眼前一花,一只右手竟加  
箍上一道铁圈,再也收不回,不禁失声惊呼!  

这些变化,原在霎那之间,旁立的三名弟子见同门一出手,便遭蒙面少年制  
住,方知对方功力之高,深不可测,神色皆形大骇。  

他们齐声轻叱,正想解救,蓦地——半空响起一声轻喝:“住手!”一条人  
影飞泻而落,出现一位红睑魁梧的老者。  

只见他身形一停,目光一扫三名风云帮弟子道:“贵派初立江湖,怎有如此  
待客之理,这位朋友是我‘开碑手’钟祖成的朋友,有什么事,老夫担待了。”  

说到这里,转对蒙面少年微笑道:“风云帮初立武林,老弟似乎不必过份。”  

蒙面少年五指一松,微叹道:“长者之言敢不敬从,其实在下并不想生事。”  

那名刚才受制的青衣弟子脸色通红,向红脸老者施礼道:“谢钟老前辈解危  
之德,但……”  

钟祖成脸色一沉,接口道:“老夫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管事请自己想想,请  
贴上有没有规定脸带面巾的人就不能观礼?”  

说着,又掏出一张烫金请贴,伸手一送。  

四名青衣弟子不禁一怔,语为之塞,钟祖成接着道:“再说凭我钟某在江湖  
上的交情,难道四位管事不肯卖一个面子?”  

这话说得相当凌厉,要知道钟祖成,声誉在武林中的确响亮不凡,这不在于  
他一身武学有何超人之处,而是他四十年来始终为人谦虚,善于排解纠纷,故武  
林中提起和事佬钟祖成来,谁都让他三分。  

四名风云帮弟子相互一瞥,为首弟子倏然侧身二步,躬身道:“请贵友原谅,  
钟前辈及贵友请进庄观礼吧!”  

因为理穷词塞,他们不得不退让。  

“开碑手”一拉蒙面少年衣袖,哈哈一笑,道:“持礼不横,管事们好深的  
修养,老夫告谢了。”  

说着,已大步跨进庄门。  

蒙面少年衣袖被拉,并肩走步,口中轻声道:“老丈陌路仗义,果然盛誉无  
虚,在下谢过了。”  

“开碑手”微微一笑,放缓步伐,侧首道:“老弟不必客气,但老夫有些奇  
怪。”  

“奇怪什么?”  

“以老弟出手之势,奇奥非常,定然大有来历,而隐去面目,似是有为而来,  
但对风云帮门下并未怀有敌意,这矛盾现象,使老朽百思不得其解。”  

蒙面少年心中一震,暗忖道:“这‘开碑手’钟祖成眼光果然锐利,观察入  
微,难怪驰誉武林四十年。”  

面上却微微一笑,道:“老丈之言不错,在下飘荡江湖三年,正在打听二个  
人,因始终未获信讯,此来只想借此盛会,查探一下消息而已!”  

“开碑手”唔了一声,道:“老弟找谁,老朽不知能否效力?”  

蒙面少年做一迟疑,正想回答,倏闻大厅中钟声三响,伫立在厅外的执事已  
高声招呼道:“大典即将开始,二位同道请即入厅。”  

他加紧脚步道:“多谢老丈关怀,观礼之后,在下尚想拜托。”  

刹时,二人已跨入大厅,目光一瞥,立刻为厅中的布置所镇住。  

大厅中红毯铺地,礼案高踞,两旁雁行排列百余只座椅,上面一律红绫铺披,  
四周花雕窗栏,顶上高挂龙凤宫灯,可说极尽富丽堂皇之气势。  

蒙面少年暗暗乍舌,心想:好大的气派。眼见座上人头攒动,目光齐朝自己  
注视,不由微感厌恶,就在靠前排的座首雍容坐落。  

这时,他露出面巾的星眸,微一转动,已看清厅中到的各门高手不下百余人,  
而且自己一排首端坐着的人正是名重武林的少林武当二派掌门。  

厅中虽有这么多人,但一片静肃,蒙面少年隐隐觉得庄严中有一股奇异的气  
氛游动着,令人感到很不畅快。  

这时,他回头正想招呼“开碑手”目光一瞥,那钟祖成已坐在后面第二排末,  
向自己微微摇头。  

蒙面少年正自不懂,带回目光,倏见身旁坐着的二位威凛老者脸有不愉之色。  

这二位老者,他一眼就看出是淮阳派掌门吴雄阳及无极掌门卓三畏。眼见这  
种怒视神色,他心头一怔,脑中微微转念,恍悟敢情自己坐了各派掌门之座位,  
所以引起旁人认为自己太自大僭越。  

他心中暗暗一笑,坦然处之。  

正当此际,大厅中响起一声吆喝:“开派大典开始。”  

接着从厅内门户中飘然走出一位紫袍长须,神态威凛老者,在四位捧剑童子  
前导下,缓缓走近礼案。  

大厅中立即响起一阵轻微的惊噫,神色齐都错愕。  

谁也料不到以剑术驰誉武林的“穿心剑”施振伟,竟是风云帮的创派掌门。  

“穿心剑”施振伟出现江湖五年,一柄长剑纵横武林,从未遇敌手,武林中  
为誉为“神剑手”。  

这绰号就是连素以剑术传宗的武当一派也暗暗承认,可见其剑术之高,但有  
谁想到今日竟会在风云帮中出现。  

只见紫袍老者威凛的双眸一轩,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向大厅中群雄环揖一周,  
在捧剑童子前导下,向厅中神位举香行礼为仪,祷告一阵,简单的仪礼就算完毕。  

接着“穿心剑”转身,目光一转,朗声道:“风云一帮,艺自家传,承先祖  
遗志,创立风云帮,今后行道江湖,尚请在场各门各派同道,多予照顾,老朽施  
振伟自当感德不尽。”  

说完,首先向前排各派掌门及各方霸主左右一揖,但行礼完毕,当看到蒙面  
少年,神色一怔。  

蒙面少年暗暗一笑,随众回礼后,从容落坐。  

但他对这位闻名而现在第一次见面,被江湖中誉为“神剑手”的施振伟,那  
种稳重宗主风度,颇为心折。  

这时,倏见少林定元大师起立合什道:“社稷动荡中,施施主竟有这种魄力,  
创门立派,老衲深为钦佩,武林中六派除华山一派已封门外,其余虽无结盟之名,  
但仗义声援,是有结盟之实,不知贵帮今后在江湖中行道,以何为宗旨?”  

这等于江湖上的盘根,但“穿心创”施振伟却谦虚一揖,答道:“风云帮既  
跻身于武林,自本着侠义之精神,与各派联袂行道,一切尚望大师指诲。”  

定元大师语声微沉道:“以施主昔日声名,老衲自然愿与贵帮结交,但是老  
衲有件消息,施主身为风云帮开帮帮主,是否愿据实赐告?”  

施振伟倏然神色一肃,躬身道:“大师请勿误会,施某并非帮主,只因帮主  
身系急事,但典礼之时日已定,不及赶回,故施某暂代敝帮主开帮。”  

这话大出全厅群雄意料之外,不由群相错愕。  

开帮大典,帮主意料缺席,这在武林中可说未有先例,少林掌门神色一怔,  
瞥了旁坐的天虚真人一眼,接口道:“不知贵帮主是谁?老衲对此深感惑然。”  

其实,厅中群豪哪个不惑然,剑术顶尖的施振伟竟然不是掌门,哪还有谁呢?  

在群雄的环视中“穿心剑”施振伟微微一笑道:“敝帮家兄接掌,缺席失礼  
之处,尚请大师担待。”  

“哦!老衲不知施主尚有兄长,昔日在武林中怎末听说过?”  

“家兄施磊一向主内务,传徒授艺,足不入履江湖,大师自然不会知道。”  

“唔!开帮大典,竟然未及赶返,令兄之事一定非常紧要了?”  

“不错!大师刚才称有事要施某答复,只要施某知道,自当据实奉告。”  

定元大师倏又对武当掌门交换了一瞥别人无法意会的目光,正容道:“二年  
前江湖中倏然出现一批蒙面骑士,人数众多,个个艺业出众,最近这些人也倏又  
隐没不见,不知施主知道其中详情否?”  

此言一出,群雄大感奇怪,少林掌门在别帮开帮盛会中提出这种问题,实出  
众人意料之外。  

只见施振伟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道:“大师问这个问题,用意何在?”  

定元大师目闪精光,道:“老衲想知道这批蒙面骑士,来自何处,走向何处?”  

施振伟倏然朗笑一声道:“佛曰:”来有其来处,去有其去处‘,岂不已经  
解释得清清楚楚!“  

“施施主,老衲并不是与施主打禅机。”  

“难道这问题对大师非常重要?”  

定元大师肃然沉声道:“当然!”二个字答得斩钉截铁,沉重无比。  

施振伟睑色立刻一沉,冷冷道:“这么说,大师早已知道答案了。”  

“不错,只是老衲想在施主口中得到证实。”  

“哈哈哈,那批蒙面骑士难道有恶行惊动了少林掌门大师,进行追究?”  

“不!那批蒙面骑士既未为恶,也未为善,只是……”  

定元大师说到这里一顿,转变语锋道:“施施主,尚请告诉老衲是否知道?”  

“知道。”  

这二个字使厅中群豪倏然动容,江湖上对往昔那批蒙面骑士曾费煞猜疑,只  
因那批人物似乎是个秘密组织,而且虽在江湖隐现,却与武林人物毫不来往,以  
至久不见到,大家都漠然忘却。  

如今又被少林掌门提出,加上“穿心剑”一阵对答,立刻引起大家好奇之心,  
仰首企望。  

只有蒙面少年似乎无动于衷,闭目静思。  

定元大师对“穿心剑”干脆的答复,神态一呆,似感意外,旋即诵一声佛号  
道:“老衲愿闻其详。”  

“穿心剑”长笑一声道:“蒙面骑士虽无善行,也未为恶,施某承认又有何  
妨,这些蒙面武士,即是施某门下弟子。”  

厅中立即响起一阵轻哗,对这谜底揭露后意外的答案皆感到惊奇。  

这番话同时也解释了风云帮突然开帮崛起武林,立即气势夺人的原因,敢情  
是化暗为明,早有基础。  

这些,只有蒙面少年早已听少林武当二派掌门私下谈过,毫不为奇。  

只见定元大师合什一声道:“多谢施主告知。”语声至此,倏然一瞥天虚真  
人道:“道友现在可以向施主请教下一个问题了。”  

施振伟浓眉微轩,脸现惑容,道:“武当掌门人难道也有问题?”  

天虚真人清瘦的脸上,一片沉凝之色!缓缓起立道:“不错,贫道见施大侠  
胸怀坦白,心感欣佩,故也有一件事想请教施大侠。”  

“请说!”  

“贫道听说贵派高手在紧追穷搜两个人下落?”  

“穿心剑”长髯微动,双目陡射出二道慑人电芒,冷冷的道:“这消息从何  
而来?”  

天虚真人微微一哼道:“贫道消息自有来处,施大侠还未说是与不是。”  

这种问话,等于当众逼问,“穿心剑”威凛凛的容貌上,立刻降下一重寒霜,  
微露愠怒之意。  

厅中的好奇气氛立刻一变,变得紧张而低沉。  

群雄此刻才感觉到双方的话,似乎都隐藏着敌视与秘密,感到不大对劲。  

只见“穿心剑”冷冷地道:“这问题与武当并无关联,施某似乎也不必回答  
真人之言。”  

天虚道人微微一哼道:“贫道请教之言,关联之大,又岂止于武当一派!”  

“穿心剑”神色愠怒,沉喝道:“真人意何所指?”  

“贫道在未得施大侠亲口证实之言,不愿凭空杜撰。”  

天虚真人说到这里,语声一顿,接着道:“但施大侠如果遁词,贫道代为回  
答如何呢?”  

句句犀利,字字逼人。  

“穿心剑”目射精光,似欲看穿武当掌门的用心,他浑身轻颤,显然在强制  
内心激动,口中却故意淡淡地道:“真人既愿自己说出,施某不妨听听。”  

“好,据贫道所知,贵派追索的两人,其中之一则是三年前一夜之间,连歼  
黑道十八名高手,犹如云龙一现,至今不知去向,被武林中誉为”宇内双奇“的  
老大魏福,另一人贫道却不便说出,这消息施大侠认为对否?”  

厅中群雄又是一声轻噫。  

虽都曾闻昔年“宇内双奇”的神奇事迹,但慧星一现,如今再被提起,似乎  
牵连着武林中一件复杂的公案,皆觉今天这场盛会发展得已太离谱。  

尤其一直闭目而坐的蒙面少年,一听武当掌门说出这番话,浑身一震,星眸  
骤睁,射出两道奇亮光芒,注视着问答双方身上,似乎在急等发展。  

这异样的举动,因群雄的注意力皆集中于“穿心剑”身上,谁都没有发觉。  

只见“穿心剑”施振伟倏然冷笑一声道:“真人自问自答,似乎非常详细,  
施某却想反问一句,本门为了何事,要穷搜魏福的下落?”  

天虚真人冷冷道:“施大侠自己应该清楚!”  

“在下不明。”  

“施大侠何必装痴作聋!”  

“哼!这是什么话?”  

“难道真要贫道说出口?”  

“真人说出口有何不可?”  

天虚真人微微一哼,道:“贵派为了要杀以灭口。”  

此言一出,如雷霆一击,“穿心剑”睑色大变,群雄心头一震,而蒙面少年  
倏然起立,浑身颤动。  

只见“穿心剑”厉喝道:“一派掌门,身处高位,怎可信口雌黄,施某……”  

语声未落,天虚掌门已经冷冷接口道:“施大侠难道未曾听到泰安县城中居  
民议论之声?”  

话声如箭一般刺入“穿心剑”心脏,这位素来泰山崩于面前不变色的“神剑  
手”,此刻脸色已瞬息万变。  

正在此际,蒙面少年似乎再也按耐不住,倏然迈出一步,对武当掌门天虚真  
人道:“真人刚才之言是真?”  

天虚真人本来凝重的脸色,倏变愠怒喝道:“本掌门与施大侠说话,事关重  
大,你年轻人插什么口。”  

语声中老气横秋,显然心中大为不满。  

蒙面少年星眸中倏然暴射出两股慑人的神光,别人虽然看不出他面巾后的表  
情,但从这两道目光,可以猜测出他心头的愤怒。  

天虚真人及“穿心剑”见状神色一凛,暗自道:“好亮的眼神。”  

只见蒙面少年对“穿心剑”道:“贵派真的要对魏福不利?”  

施振伟诡然一笑,道:“此言出自武当掌门之口,尊驾问我岂不白问!”  

蒙面少年冷冷一哼,转身又对天虚真人躬身一礼道:“掌门人所言有什么证  
据?”  

一旁的定元大师冷冷的道:“小施主问的太过份了!”  

蒙面少年傲然一声长笑,笑声清朗如凤鸣九霄,充满了一股豪气。笑声一落,  
淡淡道:“大师是看不惯?”  

定元大师脸色一沉,道:“阿弥陀佛,檀越是哪位门下?”  

“在下无门无派。”  

“既然无门无派,坐在前排已是不该,如此骄横,更是不该了。”  

蒙面少年鼻中一哼,道:“大师是教训我?”  

定元大师脸罩重霜道:“武林首重辈份,老衲是告诉檀越为人之道。”  

“嘿嘿,大师持老说教也是不该,在下请大师少说几句,否则再想收回就难  
了。”  

这几句话,碰得一代少林掌门脸色微微一变。  

蒙面少年傲然收回目光,对天虚真人道:“道长请回答在下刚才之言。”  

天虚真人怒哼一声,道:“施主何不报出名号听听,贫道再想想是否要问答  
你。”  

这时,厅中群雄皆紧张地注视着这来历如谜一样的神秘少年,对他竟敢面对  
两大门派的掌门如此狂妄,皆暗暗认为不智。  

但是蒙面少年似乎并未把少林武当放在眼中,仍是不屑地道:“道长是说在  
下身份不配相问?”  

天虚真人自恃身份,针锋相对道:“施主尚未说出门户,贫道怎能肯定!”  

蒙面少年微微一哼,倏然反手一探剑柄,嗒地一声,丝带已经解开,他右手  
扯下布套,肩头剑柄赫然露在群雄眼前。  

这柄剑果然异于别的长剑,握手稍长,镶满了一块块美玉,放射出一蓬宝光。  

“美玉剑!”厅中立刻响起一阵惊呼。  

“穿心剑”及少林武当掌门同时脸色一变。  

他们想不到名震江湖,犹如云龙一现,号称“宇内双奇”中的老二“美玉追  
风剑”竟会在此刻出现。  

蒙面少年目光迅速一扫大厅,接着左手扯下蓝巾,厅中群雄立刻又发出一声  
惊奇的叹息!  

那面巾下的脸庞是这么清秀飘逸,神采夺人。  

他——眼如点漆,眉彩斜飞,唇红颊白,俊美中露出一股慑人的英气,连刚  
才怒视的两派掌门也不禁暗暗惊叹这付俊逸的容貌。  

但是,武当及少林掌门同时也升起一丝怀疑,不相信号称“字内双奇”之一  
的“美玉追风剑”老二魏泰的随身之宝会在此少年人身上,问道:“施主是魏大  
侠门下?”  

少年一哂道:“宇内双奇从未收徒,在下就是魏泰。”  

定元,天虚神色同时一震,这两位掌门脸上轻视之色马上已尽消除。  

天虚忙稽首道:“原来是魏施主,请恕贫道刚才有眼不识泰山,素闻”宇内  
双奇“从不分离,何以施主对令兄近况似无所知。”  

这句话正触到魏泰心事,只见他神色一黯,长叹一声道:“家兄年长我二十  
余岁,我因年龄悬殊,对事物的观点不尽相同,五年前因琐碎之事,在下一怒绝  
袂而离,潜心剑术,但在这两年中却仍日夜思念,忍不住再出江湖,寻查家兄消  
息,岂知如石沉大海,至今未有下落,现在才听到道长提起。”  

幽伤的语声,令人感到他手足情深,皆引起群雄内心的共鸣,天虚真人喟然  
道:“怪不得魏施主这等忧急,贫道刚才之言确有证据,否则,当着天下武林同  
道,岂敢信口雌黄。”  

魏泰星目中奇光一闪,开口正要说话,陡见“穿心剑”厉喝道:“真人证据  
何在?如拿不出来,勿怪施某要问罪了。”  

天虚真人朗声一笑道:“如无证据,贫道愿认罪,立闭武当门户。”  

肯定的语声一落,倏然双掌连击三下。  

“穿心剑”神色一怔,不知他在招呼谁?  

倏见厅外急步走进一个年约二十余岁的风云帮弟子向天虚真人躬身道:“弟  
子黄志刚叩见师尊金安。”  

群雄愕然相顾,弄不懂何以风云帮的弟子竟变成了武当掌门的徒儿。  

“穿心剑”一愕之下,沉声喝道:“黄志刚,你疯啦!”  

这一少年转身抱拳道:“我黄志刚没有疯。”  

“穿心剑”神色变厉,叱道:“你身入风云帮中,何以错认武当掌门为师?”  

天虚真人得意一笑道:“施大侠,此子是贫道第三十七名弟子,系奉贫道之  
命来此,一切关于贵派的消息,皆由此子传达,施大侠不必太过惊奇。”  

情势至此,“穿心剑”显然已落下风,这一代剑手怒极而笑道:“好计谋,  
卧底一年,施某竟然蒙在鼓中。”  

天虚真人长笑道:“为了追查杀死敝派弟子的真凶,贫道不得不出奇计,请  
施大侠原谅,至于证据,施大侠谅必满意了吧!”  

这时,大厅中隐现一股骚动武当掌门之言已太惊人,但群雄中有的根本是更  
加糊涂。  

昔年的蒙面黑骑士就是现在的风云帮弟子,这与魏福有什么关连?  

风云帮追寻魏福,又与武当少林有什么关连?  

而最近没有听说过武当少林门人被杀啊!  

这一切像个谜,但群雄中有知道的却暗暗震动而担忧,眼见一场浩劫就在现  
在开始发展,慢慢爆发。  









红尘陷阱

第四章


作者:

第四章再战征服恰查某  

魏泰也是不清楚中的一个,他年来专心于查寻胞兄下落,对别的事情毫不留  
意,故对此中秘密,当然也是一片迷雾。  

此刻,他心中思索着这些谜题,目光却移视“穿心剑”。  

上山时的敬佩之心,一扫而空,变为满腔怒火。  

天虚真人的话一落,“穿心剑”脸上愤然闪地一丝杀机,他右手向身后一探,  
站在礼案前面青衣童子手中所奉的长剑,已嗖地出鞘,只见白光一撩,闪电一般,  
竞向青衣少年黄志刚心坎刺去,口中冷冷喝道:“逆徒该杀!”  

名家出手。气势果然不同,旁人根本未,见他的出手招式,那剑芒离黄志刚  
脸前只剩五寸间隔。  

这反手,抽剑,出招,一气呵成,快得眩人眼神。正是“穿心八式”中的一  
招“金针穿心”。  

突然的变化,使群雄纷纷惊呼,而一旁的武当掌门想不到施振伟在大庭广众  
之下,竟会突下毒手,肯见自己徒儿立将血溅五步,竟然来不及出手救援。  

在这电光石火霎那,一声清叱响起厅中,一道青光,倏然而现。  

只听呛!地一声,在黄志刚胸前闪起一朵火花,“穿心剑”施振伟身形倒退  
一步,长剑垂下,脸上一阵苍白。  

众目瞥处,出乎拦阻的人,正是“美玉追风剑”魏泰,其实若非是他,在这  
危机一发之间,谁也没有这份功力。  

只见他手中已握着一把与众不同,剑身如玉般的长剑,散光流霞,横胸屹立,  
胸头微微起伏。  

他一剑逼退施振伟,自己也感到心头火辣辣难受。一旁的黄志刚,幸逃一剑  
之危,脸无人色地闪到天虚真人身后。  

这充满杀机的场面,立刻引起厅中一阵骚动、接着响起一阵叹息,叹息之声,  
充满了惊奇与失望……  

在江湖上,真正看到过这二位剑术绝世高手的人并不多,而相搏的场面,这  
可是第一次,可说是千载难逢。  

但一招之搏像火花一样,竟是这么暂短,根本没有人看清双方怎么出的手,  
有的甚至没看到魏泰反手取剑。  

就凭这一刹那模糊的影像,群豪感到二人的剑术,果然盛誉无虚,那么深奥  
而凌厉,不过,也产生了一种“其味犹存然已无”的感觉。  

随及厅中叹息之声一止,“穿心剑”已恢复了本来镇定的神色,冷冷道:  
“魏泰,念在今日是本帮大典之日,希望你立刻退出此地。”  

魏泰一反手,“美玉剑”已然归鞘,纵声长笑道:“施大侠是在下逐客令?”  

“不错!施某忍耐限度到此为止,假如你不听的话,再要走出此地,恐怕是  
难于登天了!”  

“哈哈哈”魏秦胸头豪气如涛汹涌,大笑道:“宇内双奇合壁,天下何入能  
敌?今天家兄虽然不在,但我魏泰愿以三尺玉剑会一会号称”神剑手“的”穿心  
八式“看看究尽谁弱谁强。”  

字宇铿铿,掷地有声,加上那脸上飞扬的神采,隐着一份傲视天下的气慨。  

这番话令座上群豪又是一阵骚动,就是武当掌门也不禁微微变色,觉得魏泰  
锋芒太露,徒生不必要的枝节。  

要知道少林武当此来可说是谋定而动,想当着天下武林,以理屈服风云帮,  
处理一件公案,而形势的变化,彷拂巳走了岔道,他们怎会同意魏泰意气冲动。  

但魏泰的雄心壮志,又岂是他人所能了解的。  

只见“穿心剑”脸上也立即闪过一丝豪情,平静地道:“魏泰,你是在向施  
某挑战了?”  

“就是用挑战二字,又有何妨。”  

“好,请院中一搏!”  

魏泰闻言,一声长笑,身形一晃,已屹立于厅前院落中。  

此刻,他俊美的脸上,飞扬起一股奇异的神彩,星眸闪出一股灿烂的光华,  
风飘衣袂,令人感到绝顶剑手所特具的名家风范,刚才群豪对他的豪言大为不满,  
此刻见到这种飘逸的神态,也不禁暗为之心折。  

魏泰动,座上群雄立刻轰然一声,涌出大厅,谁也不肯放过这场精彩好戏。  

只有少林武当暗暗皱眉,但知道势已如此,拦也无用,默默随着群豪出厅,  
不时低语,像在交换意见。  

还有一人,心中也在暗暗担心,那就是“开碑手”钟祖成,他一见魏泰,出  
好奇而接近,一知是“宇内观奇”的老二,已在结交之心,此刻肯见这种火爆场  
面,不由代魏泰大为焦急。  

以他老于世故的经验,知道这种博斗,一动上手,为了盛誉所系,谁也不愿  
当众败落,结果必是一场流血惨剧,不分生死不会休。  

如果魏泰落败,“宇内双奇”之名,立付东流,这个开始,等于一生的结束,  
胜了哟?一样遭,风云帮中岂会坐视不闻,轻易放他全身而退。  

这位武林的和事佬这时握着双于想设法打开这个死结。  

其实“开碑手”钟组成料得一点不错,“穿心剑”因魏泰的突然现身,已感  
到事态的严重。  

他所以在开帮之日,不惜大动干戈。实已起了除去这个即将成为死敌的念头,  
以期昔日那桩公案,不致太过于复杂而棘手。  

当然,其中也掺杂的一争雄好胜之心,但比起他内心的那桩秘密,争雄好胜  
已显得不关重要了。  

这时,进门的院落中,已被风云帮弟子包围,个个脸泛怒容,凝视着场中屹  
立的魏泰,每人手按剑柄,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赴会群豪,拥塞于厅门二旁,表情各异,院中气氛像冰一般地凝结,落叶索  
索,秋天的肃杀之气,令人感到更烘了。  

“穿心剑”稳步走下台阶,脸色一片沉重,他手上的长剑已换了一柄,但长  
袍未脱,脚下像行云流水一般地走倒场中,与魏泰相隔二丈,对面而立。  

魏泰美玉剑再度出鞘,反剑贴肘,抱拳道:“施大侠请亮剑。  

不要看他刚才狂傲之态,此首逢劲敌,完全以比剑仪礼对话。  

蓦地——厅门口响起一声大喝:“且慢!”一条人影,疾速飘落院中,立于  
二人中间。这人正是“开碑手”钟祖成。  

他脸上绽开一片笑容,首先向代理风云帮帮主的施振伟抱拳一礼。道:“施  
大侠是否能暂息雷霆之怒?”  

“穿心剑”浓眉一皱,冷冷道:“钟大侠又想做和事老?”  

“开碑手”哈哈一笑道:“世上无不可解决的纠纷,请施大侠卖个面子。”  

“穿心剑”抬头仰天道:“风云帮初临武林,岂容示人以情,钟大侠请不必  
多言。”  

语气冷屑,大有拒人千里之外之意。  

“开碑手”毫不气馁,一摊手道:“流血之事,并非吉兆,施人侠,难道没  
有现回的余地?”  

“毫无挽回余地。”施振伟的语声,斩金断铁。  

“开碑手”内心有一股气愤任他以往排解纷的往事中,很少碰过这种钉子,  
其实,他不了解其中的内幕,否则也不会挺身而出了。  

这时,他为了顾全魏泰的安危,见“穿心剑”峻拒,转心一想,何不以言点  
点魏泰,只要有一方退让,这场架就不会打起来,于是转身对魏泰微微一笑道:  
“魏老弟,这场架还是不打的好!”  

魏泰一怔,道:“为什么?”  

“相骂无好言,动手无好拳,”宇内双奇“名重武林,何必争一时之雄长!  
弦外之音,大有打得不是时候的意思。  

但魏泰却没有仔细去体会,朗声一笑,道:“老丈好意,我魏泰心领了,但  
事关家兄安危,在下能不挺身相护?”  

钟祖成目光一转,倏然正容道:“纠纷之重点在于风云帮何以要追索令兄下  
落,老弟弃真正缘因不问,而陡争意气之胜负,岂非舍本来未。”  

魏泰心中一动,飞快暗忖道:“钟祖成的话不错,风云帮中似乎包藏着一份  
秘密,这秘密似乎又与大哥有关,而大哥又不知隐迹何处,这些迷题若不解决,  
岂不失去自己挺身而出的本意。”  

这些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正要说话。  

陡见“穿心剑”目闪厉光,沉声叱道:“钟祖成,你还不退出是非之圈,难  
道要施某把你当仇敌看待?”  

钟祖成的身躯一转,眼见“穿心剑”竟然如此的厉声厉色相对,心中一震,  
脸色不由一变。  

他四十年来排解纠纷,并非没有失败过,但如此攒强,却是第一次遭到。  

他再也忍不住怒火,心头一横,仰天一声狂笑,伸手向腰际一探,正想撤出  
兵器,倏然台阶响起一声佛号,接着二条人影一晃,已飘落场中,目光瞥处,正  
是少林定元大师及武当天虚真人。  

只见少林定元大师合什道:“钟施主热心感人,的确搏斗并不能解决问题,  
老衲与天虚道友极力支持施主排解之议。”  

这二个门户掌门唯恐再打起来,真正问题,反被搁置一边,忙用活稳住双方。  

“开碑手”闻言不好意思再撤兵器,抬手抱拳道:“能得大师支持,老朽深  
以为荣,不知二位掌门有何良谋?”  

“穿心剑”冷笑一声接口道:“纠纷皆由少林武当而起,这话岂不问错了人?”  

天虚真人肃容道:“施大侠错了,贫道与定元大师此来乃是以理相询,并无  
动手之意。”  

“穿心剑”鼻中一哼,道:“虽无动手之意,却在挑拨是非之心。”  

“施大侠言过其词了。”  

“嘿嘿!那道长凭什么说本门有杀人灭口之意?”  

“哈哈!这么说,施大侠是承认贵帮在追踪魏福下落了?”  

“我施某好像并没有说过这句话。”  

魏泰见“穿心剑”一口遁词,不由冷笑一声,插口道:“施大侠何不坦白一  
点。”  

施振伟立意要激怒魏泰怒道:“假如你以为有人撑腰,可以欺本帮,那可是  
想左了,我施某一样愿给你一点厉害看看。”  

果然,魏秦星眸种色骤射,傲然道:“在下独行江湖,尚没有向任何人拉过  
交情,对贵派一套”穿心七绝剑“自信尚未放在眼中,是非等咱们分出胜负再说。”  

语声中。美玉划再度出鞘,模移一丈。  

蓦然——半空中响起一声沉重的大喝,道:“好狂的口气,是谁敢到风云帮  
来撒野。”语声虽不严厉,但每一个字,震得众人耳膜嗡嗡直鸣!  

事起突然,场中群豪同时一惊!  

目光瞥处,只见一条黄影,自庄外凌空掠落,现同一个神态庄严无比,肩负  
长剑,年纪约五十岁的黄袍老者。  

老者方脸凤目,狮口长须,隐有帝王之相,气度之稳重,令人不敢直视,场  
中的风云帮弟子立刻皆拜下去,同声喝道:“弟子恭侯帮主回帮!”  

“穿心剑”这时也躬身道:“愚弟拜见帮主!”  

黄袍老者一挥袍袖,雍容地道:“时值非常,一切免了。”  

这时,群豪才知道这黄袍老者就是风云帮帮主施磊,眼见他这种气派,皆心  
中暗暗咋舌不已。  

只见旋磊不怒而威的目光,向场中一扫,停在魏泰脸上,微现惊奇之色,缓  
缓道:“老夫足未踏入江湖,未知小友如何称呼?”  

魏泰淡淡道:“宇内双奇之一,‘美玉追风剑’魏泰。”  

旅磊神色一震,嘴巴一动,倏又闭口沉默起来!  

这情形使定元大师及天虚真人一怔,目光微瞬,却见“穿心剑”口角张翕,  
无声而动不由恍悟原因。  

敢情施振伟正向史长以真气传音说话,显然在叙途经过。  

魏泰见这情形冷冷一笑,道:“老丈是风云帮帮主了!”  

施磊倏然日光一闪道:不错!老夫虽未出世,但曾闻‘字内双奇’之名,想  
不到今日在这里见面,但小友凭什么口出狂言,看不起本帮剑法“穿心七式?”  

魏泰傲然一笑道:“就凭”美玉追风三十六式“!”  

施磊伸手一捋胸前长须,毫不动怒,平静地道:“素闻”宇内双奇“被誉为”  
剑中之仙“,但你可知道老夫自许什么和呼?”  

魏泰淡淡一哂道:“在下愿洗耳恭听。”  

施磊一字一句道:“剑中之绝!”  

这四字一出。群豪立刻兴起一阵私议,武当掌门脸色一变。  

要知道江湖上的绰号,皆是因誉赠送,却从没有人自许封号,大家皆觉得这  
初人江湖的风云尤其天虚真人,连遇二番目无余子的话,憋不住一般气,冷冲道  
:“施帮主这么自大,岂敢已剑术通玄。”  

语含冷屑,隐有讥嘲之意。  

这也难怪,要知道武林中以剑术传世者,首推武当的正宗剑法“九宫十三式”,  
刚才先被“美玉追风剑”魏泰口出狂言。因鉴于同一阵线,容忍于心,如今再植  
施磊目无余子,当众自傲,若再充耳不闻,定会令人错觉武当不过如此之感。  

只见风云帮帮主施磊微微一笑,道:“道长可是想见识—番?”  

“贫道确有此心!”  

少林一元天师倏然一拉天虚衣袖,朗诵一声佛号道:“天虚道长难道忘了初  
衷?”  

接着对施磊合什道:“帮主如能表演一番,定能一新武林耳目。”  

施磊轻轻一哼,道:“大师放心,老夫绝无与天虚掌门交手之意!”  

语声一顿,目光一瞥风云帮弟子道:“取练剑工具来!”  

场中弟子一声应诺,立刻有五人手抱一个本人奔入场中,将五个木人一排间  
隔—尺排列在施磊面前。  

这五个木人与普通人同样高大,每个木人的前后不同部位,皆绘着一粒如钱  
孔般大的黑点。  

群豪面现惑容,正不知道这位风云帮帮主怎么表演,只见施磊走到本人身后  
目光一瞥,又走回原来位置,面对众人,向天虚真人道:“道长看清了。”  

伸手一探,一柄银光闪闪,剑身奇细的长剑,已然出鞘施磊用右手食指一扣  
剑尖,剑身变成半弧形,敢情是柄缅铁百锤而成的柔剑。  

只见他目闪神光,倏然一声轻喝,右手一放,右腕轻挥,叮地一声、闪出一  
排银光,左右乱刺,霎眼刺出五剑。  

五剑一气呵成,耀人眼神,接着银光一敛,剑身一顿之际,道声:“献丑了。”  

群豪纷纷走近木人前后一瞥,同时响起一阵惊叹。  

武当掌门天虚真人看后,脸色也不禁一变!  

每个木人身上黑点穴位均已洞穿。  

要知道这用这柔剑,已显得出功力深不可测,何况木人前身和后身的黑点部  
位并非对准而画,而是错开的。  

在瞬眼五剑中,竟然斜行穿过五个部位,由前身黑点洞穿背后黑点,毫无错  
差,表现出功力,目力,智力,记忆,已容合得天衣无缝。  

这份身手,怎不令人惊骇!  

武当无虚真人微微一叹道:“施帮主剑术果然巳入化境!”  

这是衷心的赞佩!  

施磊朗声一笑道:“道长现在对老夫自许”剑中之绝“不以为忡了吧!”  

魏泰鼻中一嗤,挥口道:“自许封号,并不见得有什光采!”  

施磊目光陡瞪,沉声道:“老夫就量量你的剑术是否也够得上光采二字。”  

语声中,袍袖一挥,嘭嘭连响之中,五个木人已经飞出五丈开外,场中群豪  
一惊,纷纷退避。  

魏泰昂然屹立道:“动手之前,在下有一个问题请教?”  

“什么问题。”  

帮主谅对刚才经过已了然于胸,敢问贵帮是否在追踪家兄下落?“  

“穿心剑”开口道:“听信谣言……”  

语声未落。施磊又一摆手阻止他的发言,沉芦道:“为解群疑,老夫承认确  
有此事!”  

这一坦然承认,定元大师及天虚真人精神一振,却使坚决否认的施振伟神色  
一愕,忙道:“大哥……”  

施磊表情平静,载口道:“贤弟匆燥,愚兄自有主张,世上之事,根本没有  
什么可隐瞒的。”  

魏泰日光如刀,接着道:“请问何故?”  

“因为本帮想请令兄突出一个人!”  

“什么人?”  

“徐仙青。”  

“徐仙青?这好像是一个女人名宇……”  

“不错,是一个女人,而只有令兄一人知道她在何处?”  

“哦!不知贵帮找这徐姓女人做什么?”  

本帮一件奇宝,落在她手中,现欲追回失物“  

魏泰眼见施磊似乎不像撒谎,不禁暗忖道:“追寻失物,名正言顺,但是大  
哥何以隐不露面呢?照理大哥不会不耳闻风声,难道其巾有什么蹊跷?”  

转念至此,立刻追问道:“帮主查到家兄下落没有?”  

“毫无线索。”  

“唔!这么说,贵派并非欲杀家兄?”  

“敝派没有杀个兄的理由。”  

群豪静听双方问答,不由对那件奇宝大感兴趣。  

以风云帮这么急于搜索,可见这件奇宝必是罕见之物。  

众人此刻皆交首讨论起来。  

但天虚真人却跨出一步。沉声道:“施帮主言不由衷吧!”  

此言一出,私议之声顿息。  

魏泰心中一怔,愕然移目向天虚真人注视。  

场中本来已渐松弛的气氛,又立刻一紧。  

风云帮帮主突然脸色一沉,道:“道长何出此言?”  

少林定元大师肃穆地道:“贵帮既承认追踪魏福下落,老朽可以大胆地说,  
至少绝非善意。”  

施磊猛然迈出一步,戟指而叱道:“佛门高僧怎能这样血口喷人?”  

定无双手合什道:“施帮主难道忘了魏福的身份?”  

魏泰一怔道:“家兄是什么身份?”  

定无神色顿形一片凝重,双目一扫场中诸人,微微匹道:“为了本门弟子血  
仇,老衲不得不说了,魏福是大内卫士之首。”  

“啊!”群豪神色皆形一震,同时脱口惊呼。  

魏泰闻言暗叹道:“怪不得我寻找三年,一直未得丝毫音讯,原来大哥竟会  
隐身深宫之中……”  

只见施磊神色依然平静地道:“这些似乎不能证明本帮一定要对魏福不利,  
与贵门血仇更无关系!”  

天虚真人脸色倏然一沉道:“没有关连,贫道何必相询?”  

话声至此,倏然向场外郎声道:“淮阳派掌门及无权派掌门请出来一见。”  

群豪中立即走出二位老者,魏泰目光一瞥,正是在厅中坐在自己下手的淮阳  
“苍天一鹰”吴维扬及无极掌门“神行叟”卓三畏。  

只见卓三畏一抱拳道:“真人有何吩咐?”  

天虚真人道:“记得二位掌门曾向贫道商研贵极高手死因……”  

“苍天一鹰”曼维扬立刻接口道:“真人已经知道了?”  

“不错,元的就在眼前,二位何不与贫道联手追查!”  

“神行叟”目露神光,道:“是谁?”  

“嗒!就是眼前的风云帮帮主兄弟。”  

施磊狂笑一声道:“有何证据?”  

定元大师长叹一声道:“老衲原意,并不想扩大风波,但是施帮主既然如此  
说,为了请天下武林同道知道老衲与天虚道友并非无的放失,现不得不说了。”  

说到这里,目光一扫群豪,朗声继续道:“武林中四派弟子之死,所以未传  
播于江湖,是因皆受皇上之聘,任职大内,各位谅知道大内卫土一旦受命朝廷为  
保护皇帝安全,即断绝其在江湖上一切关系。”  

“各位同道该也听到变换朝代,如今皇朝得以接位的种种传说,其实传说非  
虚,前皇所以崩驾,却是被一批蒙面高手突袭所致,而刚才施帮主已承认风云帮  
之前身即是蒙面骑士,事实已不言可喻!”  

“穿心剑”历喝道:“大师含沙射影,简直丧心病狂,人人皆可蒙面,大师  
有何证据推断那蒙面人即是本派弟子?”  

定元大师沉声道:“施大侠不必紧张,武林之中不涉朝廷权力之争,但老衲  
想问问贵帮何以如此心黑手辣,把本门任职大内的高手剑剑诛绝杀得一个不剩。”  

语至最后,充满悲忿。  

风云帮帮主施磊微微一哼,道:“大师话拉得太远了。本帮潜心剑学从不与  
官家来往,大内高手之死,怎可因蒙面人的影射,套在本帮头上?”  

天虚真人冷笑道:“半年以前,大内禁宫高手,无论男女,皆遭惨死,唯闻  
魏福是唯一生离之人,贵帮急求魏福下落,如说无关,谁肯相信。”  

群豪闻言到此,才知道一切经过。暗暗心惊这场风波。竟牵连了朝廷命运。  

这时,大家心中的迷题,已经开朝,少林武当为追查杀死任职大内的元凶而  
来而魏福之被牵及风云帮何以受到嫌疑,关连却是如此之般。  

场中气氛立刻如铁下沉,目光皆注视到风云帮帮主施磊睑上。  

只见施磊神色不变。沉声道;“本帮追寻大侠下落,与道长所说,完全风马  
牛不相及,希望各位武林同道切勿误会!”  

定元大师突然厉声道:“施帮主敢发誓”  

施磊长笑道:“有何不敢。天人具鉴,我施磊如有一句谎言,天雷轰顶。”  

“开碑手”这时眼见四派掌门神色震怒,犹有不信之色。  

他唯恐事态扩大,忙越众而出,道:“在事实尚未明朗之前,请各位切勿意  
气用事,一切何不等待找到魏福再说。”  

这话确是真知灼见,双方各执一词,要解决这件悬案,中心已移到魏福身上。  

施磊微微颔首道:“钟大侠之言不错,道长与少林掌门只要找到魏福,自可  
得到解答。”  

魏泰倏的一声狂笑,语声铿锵朗然道:“我魏泰今日奉告武林同道,谁如欲  
对家兄不利,美王剑誓必饮他项上之血。  

“穿心剑”冷屑地道:“事已交待明白,咱们比试可以开始了。”  

魏泰长剑斜举,脚踏子午道:“那就请施大侠亮剑。”  

“开碑手”忙道:“事情既然交待明白,施大侠何苦又制造流血惨剧。”  

施磊谈然道:“武学印证,乃是武林常事,本帮主保证点到为止,钟大侠大  
可不必紧张。”  

“开碑手”心中暗暗一叹,无法再插言……蓦地——群豪中兴起一声嘿嘿怪  
笑,道:“既然如此,不能没有公证人,以判断优劣。”  

众人闻言一怔,目光瞥处,只见一位老者越众而出步入场中。  

老者头发灰白鸠形鹤面,一双鼠目,精光四射,身穿一席长褂,口含诡笑,  
显然并不是正派人物。  

众人便不自禁脱目惊呼道:“日月客!”  

刚才谁都没有看到这枯瘦的“日月容”影子,此刻竟然出现,怎不令人惊奇,  
尤其他竟然在这紧张关头插上一脚,谁也猜测不出他的用心何在?  

须知这位“日月客”蔡宏藏行踪飘忽,据传其武功另走捷径,别成一格,武  
林人物一提起他,皆感头痛三分。  

“穿心剑”神色也不禁一怔,忙抱拳道:“想不倒前辈光临,敢情想做公证  
人?”  

日月容嘿嘿一笑。道:“不敢,要公证”剑中之仙“与”剑中之绝“印证剑  
术,老朽昏蒙没有这份目力!”  

语声方落,群豪中倏又响起一声朗笑,道:“空前盛举,在了朱天容毛遂自  
荐。愿作一见证人,魏施二位名家意见如何?”  

语声中,一位身裁高大,年约四十余的中年武士已走入场中。  

群豪愕然注视,谁都不认识此人来历。  

日月客所以出现。实暗怀机心,眼见又有人插入,不由一声阴笑道:“尊驾  
自谙有这份功力身份?”  

朱天容脸色微愠道:“区区自信尚堪为担当公证之责。”日月客嘴角一撇,  
不屑地道:“但老朽在中原武林中似乎未曾听到过尊驾名号。”  

“不错区区来自关外。中原武林自然不识。”“哦!这么说尊驾对剑术上有  
着深奥的造诣罗?”  

朱天容肃然道:“不敢,不过关外武林同道皆给在下加上一个使区区惭愧的  
绰号!”  

日月客发出一声轻蔑的笑意,道:“江湖之中,不乏异人,但老朽自认皆有  
所闻,不知尊号如何称呼?”  

朱天客一字一字道:“剑中之圣!”  

场中立即响起一阵轻哗,群豪对这种意外的变化,皆感到事不寻常。  

日月客冷然一声道:“尊驾既有‘剑中之圣’称誉,我就先试试你道行。”  
语声一落,身形倏然电掣而起。  

就在这时,风云帮帮主施磊呼地一声,身形奇快一剑,已拦在当中,沉声道  
:“两位何必旁生枝节。”  

日月客身形一顿而退,鼠目一转。倏然阴笑道:“风云帮帮主既出此言,老  
朽也有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  

“贵帮与魏大侠的印证,不妨也作罢论!”  

施磊脸色一沉道:“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老朽与”开碑手“见解相同拼搏不是好兆。”  

魏泰长笑道:“风云帮帮主心有不服,阁下何必多言?”  

日月客倏然身形一动,转至魏泰身旁,低声道:“我忧是一番好意,风云帮  
激老弟出手,暗中实另怀机心。”  

魏泰不由心中一震。  

这时,风云帮施磊眼看缠下去,已无了局,转变心意,抱拳朗声道:“本帮  
开帮,幸荣各位同道光临,本想籍机杯酒交欢讵料事出非常,只能愧歉怠慢,请  
各位包涵!”  

话中已有逐客之意。  

日方客低声道:“魏老弟此刻不走,还待何时,老朽在前相候尚有机密之事  
当面奉告。”  

说完,一拍大褂已大步出庄而去。  

这时,赴会群豪纷纷告辞。涌出山庄,魏泰怀着茫然的心境,随众离去。  

时正中午,魏泰走出之后,暗暗感到武林中即将掀起一阵风暴,他不知大哥  
到底潜隐何处?觉得其中似乎尚有秘密。  

魏泰回想起大哥昔年辛苦抚养自已的情形,而三年前因为一时意气,竟然拂  
袖而离,让大哥伤心,不由暗然一叹,流下二行相思之泪。  

他正自伤,倏闻身后响起一阵语声道:“魏施主,请慢走一步!”  

魏泰旋身回顾,一见是定无大师及武当天虚真人,不由抱拳道:“二位掌门  
有何见教?”  

定元与天虚赶上几步与魏泰并肩缓缓而行。  

定元首先道:“素闻‘宇内双奇’焦不隔孟,孟不隔焦,施主竟对兄情形,  
漠然无知,老衲深感奇怪!”  

魏泰幽然一叹道:“家兄年已四十余岁,老成世故,因壮年抚有我成人,壮  
志消磨,淡泊争雄之心。”  

三年前在下坚欲参加大师主持的剑会,家兄深不以为然,认为我年纪太轻,  
豪气太盛,容易树敌,极大劝止。  

“在下却对家兄观点不满,一阵粗语后,即各自东西,唉!屈指三年,想起  
大哥因父母早故,那份抚育苦心,深自惭愧!”  

他吐出久郁心中的情愫,星眸中落下二粒忏悔的眼泪。  

天虚真人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现在施主可知今见危机四伏!”  

魏泰心中一震道:“难道风云帮主一席话都是假的?”  

定元大师微叹道:“老衲不敢断言真假,但施主可知徐仙青这女子是谁?”  

“县谁?”  

“皇上的贵人!”  

“唔!”  

“老衲可以再告诉施主,徐贵人已是施主的大嫂了!”  

“啊!大师何以知道此事?”  

“老衲俗家弟子任职大内,昔年曾向老衲秘密提起过,而且说出令兄所以投  
入朝廷,却是因与徐贵人一见钟情之故。”  

“哦!但风云帮什么奇宝,竟会落在大嫂手中?”  

“这种老衲倒不知道,但愿令兄的隐匿不出,必与此事有关,今后风云帮必  
更加急于打听令兄下落。”  

“老衲,希望魏施主能够与老衲等四派联手,一面追查令兄下落,一面阻拦  
风云帮行动,不知施主肯答应否?”  

魏泰沉思半晌道:“在下是否能考虑一下答覆二位掌门。”  

天虚真人忙道:“定元道友之言,并无别意,希望施主协助,只是想先找到  
令兄下落,以便为四派惨死弟子作一见证,同时也可预防风云帮先下毒手!”  

魏泰觉得这颇有道理,而且与自己百利而无一害,沉默片刻,道:“二位掌  
门既然看得起区区,在下自出答应。”  

定元大师大喜道:“多谢施主应诺,三天后,老衲在天台山少林下院,恭候  
施主商量细节,现在先告辞了。”  

说完,与天虚同时合什一礼,飘然而去。  

魏泰目送二位掌门离去。正欲加速身形,赶下山道,陡闻左边林中响起一阵  
嘿嘿怪笑,道:“魏老弟,老朽等候多时了!”  

魏泰闻声一惊,侧目注视,正是日月客蔡宏茂,想起他在风云帮神秘之言,  
忙停身道:“阁下有什么机密相告?”  

日月客倏然脸色凝重道:“不错,在还未说出机密之前,老朽慎重地奉告老  
弟一句话,你自已身边也已杀机四伏!”  

魏泰谈淡一笑道:“阁下是否是指风云帮?”  

日月客嘿嘿一笑道;“岂止是风云帮,武当少林为首的四派还不是一样心藏  
奇计图谋者弟,不过对付你的方式,与风云帮稍有不同而已。”  

魏泰心头大震,急急道:“阁下是否能说得详细一点?”  

“当然,不过,此地不是谈话之所,咱们下山找个地方详谈如何?”  

魏泰微一颔首立刻与日月客飞驰下山。  

深秋的天气,肃杀中带着一份苍凉——赭山下,飞舞黄叶中,挑出一杆酒旗,  
在西风中猎猎飞舞,酒肆之内,只有东边角落坐着二个汉子,只见那位鸠形鸩面,  
满头灰白的灰在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异光。  

对着那英气勃勃的少年道:“魏兄弟,风云帮一门,开帮立户,声势浩大,  
少林武当等四派全来参与,连远在关外,自称‘剑中之圣’的朱天容亦不惮迢迢,  
赶来中原,其中却包藏一大秘密!”  

软宝长衫少年闻言道:“蔡老前辈邀约在下,即为说此机密?”  

日月客低沉着声音道:“凤云帮追寻令兄不获,当然要从你身上下手,至于  
武当少林却是以另一套办法对付你,所以你现下正是危机四伏,稍一不慎,立有  
杀身之祸!”  

魏泰双眉一剔道:“可是我本身也不知吾兄隐藏天涯何方,风云帮算是空费  
心机了,嘿!我魏泰难道怕他们不成?”  

日月客冷冷道:“明抢易躲,暗箭难防。风云帮诡异技俩层出不穷,令人防  
不胜防,武当少林亦必是得令兄而启甘心。  

“是故魏兄弟若能暂与敝人合作,以敝人遍布武林之朋友,相信找出令兄并  
不是难事,而你亦可暂躲四面之杀机,为了令兄,为了自已,是非曲直,还请三  
思!”  

魏泰仰头饮干杯中之酒,豪声道:“宇内双奇,纵横江湖,向不倚人之力,  
阁下美意,在下心领!”  

日月容谈谈一笑道:“魏兄弟壮志可佩,然事关令兄之安危,武林之……”  

话声未完,眼中精芒倏射,大声猛喝:“什么人?”  

跟着白光一闪,短剑脱手飞出,“砰!”的一声,插在酒肆楼板上,鲜血顺  
着雪亮的剑刃流下。  

但听得屋顶风声一动,日月客飞身追出,身形之快,有若闪电。  

魏泰望着那柄短剑,暗想是谁伏在酒肆顶上偷听?风云帮?武当派?少林派?  

陡然屋顶又是一阵叱喝之声,魏泰一按窗框,倒翻上去,但见七名蒙面汉子  
追着一人,所得为首之人大声喝道:“卧底叛徒,还不纳命来!”  

魏泰站在屋顶,目光一射,前面飞逃之人,正是武当弟子黄志刚!  

七人刹那间日涌上,长鞭利剑,钢刀肉掌纷纷猛攻上去,黄志刚猛然抛下手  
中长剑,颤声道:“你们饶了我吧!”  

为首的人长笑一声道:“你知道得太多了,求生不得!”  

手中长鞭使的飞起,对准黄志刚夭灵盖抽下!  

黄志刚双膝一软,萋倒屋脊,口中颤抖着道:“死了,死了,掌门人,你怎  
不顾我,自己走了你……”  

为首之人笑道:“没种……”手中加劲,一鞭正侍挥落。  

猛觉肘中“曲池穴”一麻,但听得其余六人亦是惊呼一声,兵刃当当落下,  
如泥塑木雕般立在屋顶。  

来人出手之快,实在骇人听闻,长剑震处,七人穴道同时被制住,为首之人  
惊呼一声:“是你?”  

但见蓝衫飘动,一人持剑而立,正是“美玉追风剑”魏泰。  

魏泰身形一晃,掌挥足踢,口中大喝:“下去。”  

七人一瞬间全被踢落,西风吹袖,潇洒异常。  

远处伫立一人,正是日月客,脸上飞过一抹阴影,心中暗道:“魏泰,魏泰,  
你太强了,得不到你,必定杀你!”  

黄志刚面色如土的跪伏在地上道:“救命大恩,永不敢忘……”  

“少侠,请起来吧!”  

“这……”  

“大侠,枉我替武当派冒死卧底掌门人却一走了之,目前在下被风云帮追杀  
甚急,恳请能够托荫于你的身边?”  

“这……不大妥吧!在下一向习惯于独来独住……”  

“大侠,在下略悉今兄之事……”  

魏泰神色一喜,道声:“真的吗?”情不自禁的上前要扶起他。  

倏见寒芒一闪,一把寒匕自黄志刚的右袖疾射而出,事出突然,魏泰欲闪不  
及,只好以左小臂疾迎上去。  

“卜!”一声,他那左小臂结结实实的钉上了那把匕首,他喝声:“畜生!”  
立即探腕取出刚归鞘的“美玉追风剑”。  

他正欲追杀翻滚出去之黄志刚,倏见日月客振剑疾攻而至,他不敢大意,立  
即掉转身子疾迎而去。  

两人刚对折十招,倏见“剑中之圣”朱天容及“穿心剑”施振伟联决驰来,  
魏泰神色大变,立即握剑疾攻。  

日月客立即被逼连连后退。  

黄志刚冷哼一声,仗剑在旁挟攻,立即稳下情势。  

“穿心剑”施振伟赞许的朝黄志刚一颔首,然后喝声:“魏泰,你准备送死  
吧!”  

立即与“剑中之圣”联手攻去。  

魏泰的左小臂钉着那只匕首,行动甚为不便,加上那三名顶尖高手全力抢攻,  
因此盏茶时间之后,他已有三处挂彩。  

施振伟得意的道:“魏泰,你想不到黄志刚会是本帮的”反间“吧!算你倒  
楣,第一个死于此计之下!”  

魏泰连演绝学,暂时稳住情势,喝道:“黄志刚,你为何要自甘坠茁?”  

站在一旁的黄志刚得意的道:“人往高处爬,风云帮迟早会统一武林,魏泰,  
识相些,弃剑跪地求饶吧!”  

魏泰大怒,一个失闪,右肋被施振伟刺了一剑,剧疼之下,倏见他使出压箱  
绝活“碧海无边”疾攻向施振伟。  

朱天容及日月客齐喝一声:“副帮主小心”疾攻向魏泰。  

施振伟只觉眼前一片耀眼刺目之光芒,根本无从招架,他只好疾舞钢剑在自  
身四周舞出一团剑幕。  

“锵……”密响之后,施振伟的铜剑及脑瓜子已被纹碎,不过,魏泰的右腰  
及后背亦各中了一剑。  

他的身子立即一阵摇晃。  

日月客及朱天容乍见那霸道的剑招,不由一怔!  

就这—怔,魏素已经疾冲而出。  

黄志刚不但不敢拦阻,反而连连后退,所幸魏泰急于脱逃,仅抛下一句:  
“姓黄的,你会死得很惨!”立即驰去。  

日月客及朱天容立即紧追不舍。  

哇操!这是一场生死追逐,日月客及朱天容一见魏泰负伤很重,流血甚多,  
居然尚能奔逃二个多时辰,不由暗骇。  

若让魏泰逃过今日之劫,不但他们二人既将会没命,风云帮也永远不得安宁,  
因此。  

他们使出吃奶的力气追下去了。  

魏泰专捡荒山野径奔逃,可是,由于鲜血不时流落,根本无法消除痕迹,他  
逐渐觉得乏力了,他逐渐耽心了!“  

他实在不甘心就此“嗝屁”呀!  

夕阳西沉,天色近暮,魏泰暗暗道声:“天助我也!”精神一振,朝山顶疾  
驰而去,打算藉着月色摆脱追逃。  

哪知他疾奔将近半个时辰之后,居然来到一处断崖旁,他望着对面百余丈外  
那黝暗的崖壁,不由长叹一声。  

日月客及朱天容立即嘿嘿连笑,缓步进逼。  

倏见魏泰身子一纵宁死不辱的向断崖下掠去,日月客二人啊了一声,凑前一  
瞧,已经不见他的人影。  

他们二人已累得似龟孙般,因此,只好打道回府啦!  

且说魏泰纵下断崖之后,原本打算以轻功稳住身子,那知,由于伤势太重,  
加上连续奔驰,他已接近虚脱。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身子一震,便当场晕眩。  

他可真命大,居然摔落深苍溪流中,虽是内腑震伤,总算没有粉身碎骨,不  
过身子却随着溪流碰碰撞撞的流去。  

他的衣衫,皮肽立即被大大小小的岩石擦割成鲜血淋淋,惨不忍睹。  

朝阳再现,魏泰全身是血的被卡在一块大石前,瞧他那昏迷不醒,气息微弱  
的模样,分明已经在鬼门关前徘徊了。  

倏听右侧岩壁传来一声轻噫,蓦藤一阵晃动之后,只见一位白发老者自二十  
余丈高的小洞中掠了出来。  

只见他在半空中来个“大鹏展翅”,立即轻飘飘的站在魏泰身后那块大石上,  
哇操!  

此者看来大有来头。  

他弯腰拉起魏泰,紧盯着那把“美玉追风剑”片刻,又瞧过魏泰,突然全身  
剧颤失声道:“泰弟怎么伤成这付模样呢?”  

话声甫出口,他立即警觉的自四周达量着。  

四野空旷无人连,飞禽走兽也未见一只,老者暗暗松了一口气,挟起魏泰,  
身子一纵迅即消失于小洞中。  

洞中空无一物,可见此地也是老者的临时栖身之地。  

老者将魏泰放在地上,自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替他度入三粒药丸之后,双掌  
立即在他的全身大穴游走着。  

汗水及烟雾自老者的身上不停的出现着。  

魏泰的脸色逐渐的转佳了。  

直到子初时分,老者喘呼呼的靠在洞壁之后,魏泰方始悠悠的甜睡,看来已  
经渡过“危险期”了。  









红尘陷阱

第五章


作者:

第五章坎离怪蛇逞暴威  

朝阳再度和人们见面了魏泰闷哼一声之后,立即睁开双眼。  

他乍见那位老者,怔了一下不敢相信的揉揉双眼又凝视老者片刻之后,怀疑  
的道:“大哥会是你吗?”  

老者含笑颔首道:“不错,泰弟,是谁把你伤成这付模样的?”  

魏泰咽声唤句:“大哥!”立即欲跪拜下去。  

老者右掌一挥,以气劲托住他,道:“泰弟,快坐下免得扯裂伤口!”  

魏泰应声是,边拭泪边坐了下来。  

“泰弟,你怎会伤成这样子呢?”  

魏泰立即将自己参加风云帮开帮典礼之经过说了出来。  

这名老者正是“宇内双奇”老大魏福,只听他沉声道:“风云帮一公开现身,  
天下武林永无宁日矣!”  

“大哥,施磊的武功显然不赖,不过,只要咱们联手何足惧哉。”  

“唉!泰弟,你有所不知,施磊只是一个傀儡而已,他的那位幕后指使者才  
是真正可怕的劲敌。”  

“谁?”  

“凌云龙。”  

“什么?会是天下第一堡堡主呀?不可能吧?”  

“唉!凌云龙这个伪君子,实在伪装得太成功了!”  

“大哥,凌云龙真的是那种人吗?”  

“唉!若非他装得那么像,我岂会吃亏呢?”  

“大哥,据传闻,你放火焚烧天下第一堡,又带走徐仙青及一样宝物,难道  
就是在那一役中吃了亏吗?”  

“不是,我是栽在徐仙青之手中。”  

“啊!听说你为了她才进入大内,她怎会如此对待你呢?”  

“她是凌云龙之胞妹呀!”  

“啊!太离奇了。”  

“不惜!这是凌云龙心计过人之处,自从我在江湖闯出字号之后,他即令其  
妹以徐仙青之名义接近我。”  

“当我钟情于她之际,凌云龙却故意安排她入宫成为皇上之贵人,然后再由  
她托人约我入宫一唔。  

“我和她在宫中晤面之际,禁不住她的哀求,表面上留在大内担任侍卫,事  
实上却只注意她一人之安全。  

“宫中甚乱,自我入宫之后,皇上根本未曾再临幸过我天天目睹她那冷清寂  
寞的日子,在同情之余。终于超越界限。  

“所幸,我俩的行动甚为隐密,不但未曾被人发现这件事,而且在宫中发生  
政变之后,顺利的逃出大内。  

“经她之提议,我们赶往天下第一堡请凌云龙设法探听那批黑衣骑士之来历,  
那知,却因此步入术中。”  

说到此,他的脸孔一阵扭曲,一时讲不出话来。  

好半晌之后,他才又接道:“凌云龙先派人入京及在江湖中探查那批黑衣骑  
士之来历,又对我百般的礼遇。  

我禁不住他们夫妇及堡中高级人物之相求,逐渐的协助他们指导堡中弟子练  
武及研提堡务兴革意见。  

“不知不觉之中,我的武功分别被他们及徐仙青学了七八成,他们在志得意  
满之际,便打算除去我。”  

“就在一个夜晚,当我在凋息之际,突听书房中传来徐仙青一声闷哼,当我  
赶至之时,却见凌云龙挟着她欲离去。”  

“我在盛怒之下,立即上前夺人,凌云龙与我连拆三十六招之后。佯作落败  
的立即离去,我不察有异的挟起她欲离去。  

“那知,一批批的高手上前拦截,逼得我只好到处纵火,然后趁隙离堡,进  
而借助水遁离去。  

“事后,我和她隐居在一处小村庄,那知,当天夜晚,我喝过她端来之香茗  
之后,即五内似焚,气血逆流。  

“我尚以为是着了那对夫妇之道儿,正欲运功逼毒之际,却被她制住血道,  
才知道这一切全是骗局。”  

“她除了威胁利诱我入堡之外,并逼我写出‘碧海无边’剑诀,我在痛恨之  
余,拼着经脉受损冲开穴道,当场了结她的性命。”  

“可是,从那天起,每晚亥初时分,我必毒发一次,而且伤势越沉重,偏偏  
的又无法寻到解药。  

“我只好踏遍天下寻访解药,想不到居然会凑巧的救了你,看来凌云龙的克  
星就应在你的身上了。”  

“大哥,你找过赛华陀了没有?”  

“他已受了凌云龙之蛊惑,目前住在天下第一堡中。”  

“你有没有去过少林呢?少林‘大还丹’可解万毒及伐筋洗髓呀!”  

“少林大还丹早在十年前就用罄了,泰弟,别想那么多了,我在这些年中已  
经将咱们二人之剑招融合出一招‘天地交泰’。  

“我已把它录在纸中,你先调息一番,待会醒来之后,再好好的参悟吧!”  
说完,他先行调息。  

那知。当魏泰刚入定不久,突觉“百会穴”中贯注一股强劲之热流,他明知  
有异,惟恐走火入魔,只好运功汇合那团真力。  

当他在午后醒转之际,只见魏福已经倒地气绝,他的膝上果然留着一卷纸,  
他不由抚尸痛哭。  

好半晌之后,他埋妥魏福之后,立即专心研练“天地交泰”。  

别看他的剑招高明,他足足的花费三天,方始悟出“天地交泰‘,于是,他  
在墓前拜了三拜,方始下山而去。  

经过半年之暗中观察,他终于潜入天下第一堡,而且与凌云龙厮拼半个时辰,  
想不到仍然只胜他半筹而已。  

他在暗凛之余,冲破重围,负伤离去。  

那知,却让他在泰山县城郊外遇上魏荃一家人遭到风云帮高手抢劫,他虽然  
歼灭那六人,却无法挽救魏荃父母之性命。  

他一见到魏荃之绝佳资质,立即决心培植他。  

魏荃瞧至此,已是末页,他一见尚有一张字条,凝神一瞧,只见:一、传闻  
屠龙匕剑鞘上留有屠龙客武功精华“屠龙一式”若真有此事,你必须将它练至纯  
熟。  

二、坎离蛇之内丹乃是至阳至阴之宝,你必须将它们与你的内家真元汇合,  
才能够克制凌云龙。  

二、我及先兄由于孤傲方正,才会有此遭遇,你可别步此覆辙。  

四、据我这些年来默察之下,凌云龙暗中成立寒英庄,训练女杀手为他执行  
阴谋以拢络高手,所以,我才将你那“话儿”加以改造,一来可以避免你受她们  
的诱惑,二来可以“以其道还治其人之身”,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五、当今各大门派皆被骗,只有丐帮帮主陆有通不与凌云龙不来往,个中之  
玄奥,你不妨默察及运用。  

六、火骊可避毒,你不妨将它服下,若能将它与“坎离蛇”内丹汇合,必可  
以发提石,距离金刚不坏之身不远矣。  

七、附上“追风三十六式”剑谱于箱底,你不妨分别以“怨叹郎”及吾之身  
份出现,以收欺敌及慑敌之功效。  

魏荃瞧至此,不由为“宇内双奇”的遭遇难过不已。  

好半晌之后,他将厚册放入灶中焚化,取出那本“追风三十六式”及那柄  
“美玉剑”开始研起来。春去夏来,一晃又是端阳时节,全国各界除了吃粽子之  
外,就是在水边观看或参加“龙舟比赛”。  

不过位于泰山天下第一堡前面那片宽敞的广场上面却是人山人海,据估计,  
大约聚集了五千余人。  

而且大多数是谙武之流。  

因为今天是天下第一堡堡主凌云龙为了替他的唯一掌珠凌观音挑选“老公”,  
特地举办擂台招亲。  

地不分东西南北,人不分何帮何派,只要在三十岁之下之未婚男子皆可报名  
参加,而且,随到随比。  

不过,截止报名时间,订在端阳节午时前。  

唯一的条件是参与比武者皆必须打着赤膊。  

告示早在三个月之前即张贴于各大城市之主要通道因此,稍具资格之汉子,  
早在一月前纷纷抵达泰安县缄。  

魏荃替自己颁发,“毕业证书”离开茅屋之后,立即看见这件轰动消息,他  
在冷笑之余,决心赴会。  

别人不明白天下第一堡规定与赛者必须打赤膊之目的,魏荃可明白他们是为  
了避免“怨叹郎”搅和。  

若从另外一个角度观察,何尝不是在激“怨叹郎”赴会呢?  

魏荃抵达现场之后,只见场中搭了八个十丈高的平台,已经有十六名青年分  
别在台上厮拼。  

每个台上中央分别端坐一人,那些人分别是僧,道,尼,俗,瞧他们不但一  
大把年纪,而且气凝神足,看来必是大有来头。  

魏荃从辰中看到巳中,总共看见四十余名青年过招,他不由冷笑道:“哇操!  
有够烂,居然还敢上阵。”  

他方才已经由众人议论之中,知道台上那八人分别是以少林为首的八大门派  
掌门人或帮主,不由暗凛凌云龙果然罩得住,他抬头一见已近午时,立即走到由  
武当掌门天虚真人所主持之台前,那位负责受理报名工作之中年人不由一怔。  

因为,魏荃头戴斗笠,身穿短袖布衣,下穿褐色短裤,足穿草鞋,十足是个  
“草地郎”。  

魏荃以嘴中之细个个轻剔牙缝,默默的瞧着他。  

“朋友,你要参加此武吗?”  

“是呀!欢迎吗?”  

“欢迎!不过,你跃得上这十丈高白吗?”  

“这……有规定要直接跃上吗?”  

“这倒没有,不过……”  

“没有就好,在下可以从旁边的梯子上去,太棒了!”  

“这……朋友,方才参加比武的人皆是直接跃上台,而且有不少遭到淘汰,  
你若无法直接跃上台,还是少少吧!”  

“不!轻功高明者,其他方面不一定行,我要试试看!”  

“好吧!请问尊姓大名?”  

“魏荃,号鲨鱼,字泥鳅。”  

中年人在薄上登记之后,淡然道:“魏朋友,你等侯唱名上台吧!”  

魏荃点点头,立即坐回原位。  

午时一到,一声锣响之后,一位慈眉和颜老者倏地掠上第四座高台,他立即  
先向少林定元大师拱手行礼。  

然后,转身朝台下做个环揖,道:“老朽熊相辉,忝居敝堡总管,现在郑重  
宣布截止报名时间。  

“用膳时间已届,比武暂停一个时辰,敝堡在现场有精茶淡肴,尚请各位别  
嫌弃。”说完,又做了一个环揖。  

台下立即响起一片掌声。  

魏荃一见那八位裁判已被邀入堡中,他立好随众人走向摆在附近之数百张桌  
子,不客气的坐下来用膳。  

由小见大,可见天下第—堡成名绝非幸致。  

魏荃用完膳之后,一听众人皆在拍天下第一堡之马屁,心中一烦,干脆走到  
远处林旁,靠在一株树干睡起觉来。  

哇操!这下子更像“草地郎”  

他放心的睡了一阵子直到一阵如雷掌击把他吵醒之后,他睁眼一瞧熊总管正  
在下台三鞠躬,他立即随便找个座位坐下。  

俗语说:“好酒沉翁底”,“笨鸟先飞”,“好戏在后头”  

午后比武一开始,场面立即十分的激烈及紧张。  

精招百出,颇有看头。  

观赛者热烈鼓掌,与赛者又全力以赴,见面就拼,刀光剑影,肢断臂飞,迅  
即增添一股血腥之气。  

比的速度也迅速的推展着。  

有些人自谙不行。宁可被人奚笑王八,亦不敢上台挨宰。  

因此,在申初时分,那名管家唱出:“吴魁亮,魏荃。”  

声音方歇,台下已经传出一阵清朗的啸声,蓝影一闪,一位魁梧青年“一式  
冲天”轻飘飘的停在台上。  

台下立即传出掌声及喝采声道:“要得!吴大侠有望夺得花魁矣!”  

“是呀!这下于有看头啦!”  

“咦!另外一人呢?怎么未见他上来呢?”  

“喏!就是那个草地郎啦!居然还爬梯而上哩!真菜!”  

“妈的!怎么穿短裤头呢?太不像活了!”  

“凌堡主实在太有修养了,若换成我,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不错!魏荃正在爬着梯子,而且在上台之后,脱下斗笠,立即先朝天虚真人  
恭敬的鞠了九十度大礼。  

“无量寿佛!施主多礼了,请!”  

魏荃不慌不忙的又朝台下一鞠躬,然后,再朝吴魁亮一鞠躬道:“很荣幸能  
够与吴大侠玩几手?”  

吴魁亮由于家世显赫,一向孤傲,他方才乍见魏荃的窝囊模样及小心翼翼爬  
梯而上的情景,即面现不屑之色。  

因此,当魏荃向他鞠躬之际,他将头一昂,瞧也不瞧他一瞧。  

魏荃心中暗骂,表面上装做尴尬的双颊一红,不知该何以自处?  

倏听吴魁亮一声冷哼,道:“你先出手吧!”  

“这……不大妥吧?”  

说完,望向天虚真人。  

天虚真人右手援须,含笑颔首道:“可以的。”  

“好吧!那我就向你借那支发簪吧!”  

吴魁亮冷哼一声,仍然昂首不理。  

魏荃道声:“有僭啦!”右掌一伸,缓缓走了过去。  

那情景好似向好朋友拿发簪一般,台下立即有人哈哈一笑。  

吴魁亮俟他走到近前,叱声:“滚!”右手一挥,一道气劲应手而出。  

“砰!”一声,魏荃的腹间中了一掌,不过,他的手中却多了一支碧绿玉簪。  

吴魁亮却“蹬蹬”退后两步,才稳下身子,那张脸立即布满讶色。  

台下立即传出一阵惊哗!  

其他台下之观众立即好奇的望了过来。  

魏荃抚摸那支玉簪叫道:“哇操!惊死郎,这支玉簪值不少钱吧!能够摸它  
一下,接那一掌也值得啦!”  

吴魁亮当众出糗,此时一听见魏荃之话,以为他得了便宜又卖乖,脸色一阵  
铁青,立即疾奔而至。  

双章分使“金豹露爪”及“云封雾琐”疾罩住魏荃的全身。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魏荃已经飘到他的身后,“轰轰!”两声,右侧那根二  
尺方圆之木柱应声而折。  

台下立即传出一阵惊呼,向侧躲闪。  

倏见褐影一闪,魏荃已经以左掌托住那榻下之断柱左臂一振,迅速的将右侧  
顶蓬撑了上去。  

台下立即有人轰声叫好!  

吴魁亮妒火中烧,身子一弹,自兵器架上抽出一把剑,不由分说的纵身疾扑,  
“天罗地网”疾罩向魏荃。  

台下立即传来不平的吼声道:“吴大侠,你还忍心下手吗?”  

远处立即传来准阳派掌门吴雄扬雄浑的喝声道:“亮儿,住手!”  

吴魁亮身子一顿,急忙挫腰收招,可是,挟怒攻出的力道雄浑无比,加上他  
在半空中,无处着力,仅能收回三成功力。  

倏见魏荃以右掌捂住下身,头部缩到高举之右臂上面,身子向外一涌,硬生  
生的接下那凌厉的剑风。  

一阵“拍……”清脆的声音过后,台下当场有三人砸倒,低头不敢目睹惨状  
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天虚真人疾掠到魏荃的身前,关心的问道:“少侠你有否不适?”双眼更是  
灼灼的瞧着他的胸堂。  

只见他的胸膛似被顽童涂鸦般全身一条条文叉纷纷的红痕,怪的是,居然没  
有一丝血迹。  

这是“坎离蛇”内丹之功劳,魏荃满意极了,他立即含笑道:“多谢道长的  
关心,晚辈只是觉得好痒而已。”  

说完,果真以玉簪在胸前戮划不已。  

“刺!”响声听得众人又惊又诧。  

天虚真人含笑颔颔含首,又即重回座位。  

吴魁亮的脸色忽红忽青,不知该如何自处?  

吴雄扬疾掠到魏荃的身前,朝他拱手之后,歉然道:“愚孙冲动,尚祈少侠  
能够捐弃前嫌继续比武。”  

“是!”  

说完,右手朝兵器架一招,一把长枪立即疾射入他的手中。  

台下立即有人喝采道:“好一式‘虚空摄物’!”  

魏荃将长枪接住两截柱,朝台下颔首道句:“多谢捧场!”立即含笑走到吴  
魁亮身前六尺外。  

吴雄扬立即掠回去担任裁判了。  

倏见吴魁亮将双臂一分,左腿一提,沉声道:“取兵刃吧!”  

魏荃一扬玉簪,含笑道:“就是它。”  

“哼!你真狂!”  

“不敢,这回该你先了,请!”  

淮阳一派以轻功及隼鹰剑法见长,只见吴魁亮身子一弹,“鹰扬天下”带着  
凛冽剑气疾卷而至。  

魏荃身子一弹,玉簪朝剑尖一迎,“锵!”一声,他连人带着簪尖顶住剑尖,  
险而险之的避开那招霸道无比的“鹰扬天下‘。  

台下立即哄然叫好。  

吴魁亮真力一贯,剑尖一晃,打算甩掉魏荃。  

那知魏荃将真力一贯,死皮赖脸的仍然停在半空中。  

吴魁亮神色倏变,左掌—扬,—道掌劲疾卷而去。  

哪知,魏荃的左掌食中二指一并,“嘶……”锐啸声中,立即将那股掌劲卸  
得清洁溜溜了。  

吴魁亮吓得再也不敢出掌,他正欲聚集功力于右臂,将魏荃震飞之际,倏觉  
一股雄浑的气劲贯臂入体,全身立即一阵酥麻。  

他正在暗骇之际,魏荃已经轻若绵絮的飘落台上,他觉头顶轻轻的一震,伸  
手一摸,玉簪已经“回娘家‘了。  

他羞愤的当场震断钢剑之后,立即纵身离去。  

台下立即一片肃然。  

天虚真人肃然宣布道:“这场比武,魏荃获胜。”  

魏荃朝他一鞠躬之后,仍然沿着木梯爬了下来。  

他回到原位穿衣之际,立即有六名年青人上前自我介绍及拍马屁,他立即坐  
在椅上信口跟他们胡扯着。  

由于出现魏荃这位超级高手,好似泼了百余桶冷水般,接下去比武的人皆懒  
洋洋的提不起劲来。  

因此,当夜幕低垂之后,仍有六十余对尚未上台比武,经过一番磋商之后,  
先行用膳,然后准备开灯夜战。  

魏荃用完膳,立即迳自下山回到泰安客栈中。  

他洗净身子,抚摸那洁白结实的胸膛,暗乐道:“哇操!想不到‘坎离蛇’  
内丹如此罩得住。  

倏听房门“毕剥”一响,他立即朗声道:“门没锁,请进!”  

房门一开,一位清秀青年穿着蓝衫含笑走了进来,他未吭半句,却先将房门  
及窗扉布帘放了下来。  

魏荃艺高胆大,仍然侧躺在榻上打量着来人。  

倏见蓝衫青年开始解开襟扣,魏荃不由一怔!  

可是,他仍然不吭声。  

当蓝衫一脱,他一见来人果然在胸膛缠着一条宽布,刚又一怔,那人已将宽  
布解开,立即露出一对丰乳。  

“哇操!你可真狠心,简直在虐待动物嘛!”  

那人格格一笑,啐声:“讨厌!”立即将宽布抛给他。  

一阵异香立即透鼻而入。  

魏荃不惧万毒,有恃无恐的接住宽布,凑鼻连闻,含笑道:“哇操!有够香,  
这是什么牌子的呀?”  

那人的双眼异彩稍闪,脱下头顶的文士巾,任由那头乌溜溜的秀发垂在背后,  
继续脱去那件过膝绸裤。  

白影一闪,绸裤也飞向魏荃,同时带来一股浓冽的异香。  

“哇操!这个更香,你难道是香妃吗?”  

“去你的!人家才不似香妃那么命苦,年纪轻轻的就‘挂’了,人家姓田,  
名叫密密,外号叫做‘香仙子’。”  

“香仙子田蜜蜜,嗯!名符其实,深夜来访有何指教?”  

田蜜蜜在榻前张腿而立,嗲声道:“你猜呢?”  

“哇操!女人心,海底针,我何必浪费细胞呢?你自己来吧!”  

说完,立即仰躺在榻上。  

“格格,你不怕我搞鬼吗?”  

“有这个必要吗?”  

“格格,好胆识,果然不愧为‘游龙太保’!”  

“哇操!游龙太保?怎么回事?”  

“你午后在比武台上一战成名,众人就公封你为‘游龙太保’啦!”  

“哇操!太保太难听啦!迟早会被‘条子’逮去吃‘公家饭’啦!我还是喜  
欢号鲨鱼,字泥鳅。”  

“格格!鲨鱼跟泥鳅相差悬殊,你为何取这个字号呢?”  

“遇弱变成鲨鱼,以大吃小,遇强变成泥鳅,溜之大吉!”  

田蜜蜜不由格格笑个不停。  

“如何?是鲨鱼?还是泥鳅?”  

“大白鲨!天呀!世上怎会有这种宝贝呢?”  

她爱不释手的轻抚不已。  

魏荃则在思考此女之目的。  

事实上,他是多虑了,因为甄慧瑶只把他之事情告诉甄慧霜,即使是凌云龙  
也不知道这件秘密。  

这名少女正是奉凌云龙之命令而来,一来探魏荃的底,二来消耗盗取魏荃的  
功力,以便凌云龙中意之钟添旺能够脱颖而出。  

钟添旺乃是那位专门替人排解纠纷的“开碑手”钟祖成之长孙,亦即是少林  
俗家弟子中之佼佼者。  

凌云龙举办比武招亲,除了要与少林及钟祖成建立更亲密关系之外,更希望  
借助比武扩大各派之裂痕。  

拳脚无眼,输不起的人自然会设法挣回面子,裂痕自然会扩大了,哇操!杀  
人不见血,凌云龙实在高杆。  

他不客气的将她轰晕之后,自她的袋中取出一绽银子放在桌上,然后穿上短  
衣裤大摇大摆的去逛夜市了。  

一名尖腮鼠目大汉以为有机可趁,溜入房中,匆匆的脱去衣衫。  

哪知,他刚把内裤脱掉。倏见一道黑影闪入房中,只见黑影的右掌一扬,对  
方刚转身,心口已经多了把匕首。  

惨叫声中,黑影已挟起田蜜蜜及其衣物掠窗而去。  

客栈中立即乱成一团。  

一个时辰之后,魏荃悠悠哉哉的踏入客栈大门,立闻小二指着他道:“大人,  
那人就是住在地字房的!”  

他暗感不妙,却不在意的走了进去。  

只见一位国字脸中年大汉一身官服的坐在椅上,两位捕快分别站在他的左右  
后方,魏荃立即走向后院。  

“站住!”  

“大人,你唤我吗?”  

“正是,你是谁?”  

“魏荃,号鲨鱼,字泥鳅。”  

“魏荃,你可真大胆,杀人还敢如此逍遥!”  

“杀人?爱说笑,哪有这种事!”  

“好,到你的房中再说吧!”  

魏荃走进房间,立见一大堆人围在房门外,他暗一皱眉,硬着头皮跟着那名  
捕快朝房中行入。  

“魏荃,你认识此人吗?”  

“有认没有识。”  

“正经些,看清楚点!”  

魏荃一见死者双眼暴瞪,全身赤裸,心中立即有了主意,因此,不在意的道  
:“大人,我的确不认识此人。”  

“你在一个时辰之前,是不是住在此房?”  

“下是!”  

“你在房中做什么?”  

“玩!一个落翅仔自动送上门,不玩白不玩,这位大哥可以作证!”说完,  
立即指着一名中年人。  

那人正欲缩躲,捕头已经沉声问道:“你进来,你是什么名字?”  

“吴炯德。”  

“你也是住在此家客栈中吗?”  

“是的,小的住在右侧房间。”  

“嗯!魏荃方才所言之事是否属实?”  

“是……是的!小的被吵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正欲出去透透气,  
却突然听见惨叫声间方知此房已有死亡。”  

“你有没有看见凶手?”  

“有!小的自窗隙看见一位身材纤细的黑影挟着那名少女离去。”  

“你所言可否属实?须知伪证亦是犯罪的。”  

“小的愿意画押作证。”  

“好!你随我回衙,魏荃,你暂时不准离开泰安,懂吗?”  

“是!大人请放心,我明日尚需至天下笫—堡比武哩!”  

“走!”  

“吴大哥,多谢你挺身作证,你早去早回,小弟准备一桌酒席,咱们好好的  
喝几杯聊聊吧!”  

“哈哈!很好,我喜欢!”  

房中终于恢复冷清了,魏荃吩咐小二换套被褥,送来洗澡水,及准备一桌丰  
盛的酒菜,那绽银子立即乐得小二‘遵办’了。  

“哇操!慷他人慨,真爽!”  

不久,小二果然送来一套全新的被祷及两桶温水,道:“公子,酒菜是不是  
等吴大爷回来之后,再送来?”  

“正是,你很聪明,谢谢!”  

“不敢当!公子,你真罩也,居然杀得她哇哇连叫哩!”  

“哇操!你偷听啦?”  

“不是啦!她叫那么大声,大伙儿全听见啦!”  

“哇操!挺不好意思的!”  

“嘻嘻!莫要挺啦!好玩嘛!小的告退啦!”  

“请!”  

小二离去之后,魏荃坐在澡盆中边洗身边忖道:“哇操!看来我已经被盯稍  
了,可不能不慎哩!”  

他洗净身子,穿妥衣裤,立即盘坐在榻上调息。  

半个时辰之后,他醒转过来,立即走出房间,迳朝右侧房间行去。  

他刚敲门,吴炯德已经含笑启门道:“少侠,你可真会算哩!我前脚刚回房,  
你立即跟了进来啦!”  

“吴大哥,没有挨板子吧!”  

“没有!井捕头早就问过其他的旅客,没事啦!”  

“太好啦!来!祝贺一下,小二,上菜啦!”  

“是!”  

魏荃及吴炯德的屁股尚未坐热,三名小二已经将酒菜送了过来,两人立即含  
笑饮用及寒喧着。  

半个盏茶时间之后,魏荃倏觉腹中怪怪的,心中一动,突然捂住小腹,颤声  
道:“我……哎唷……好疼喔!”  

呈炯德道:“啊!你那儿不舒服啦?”立即上前扶他。  

魏荃尚来答话,倏觉“笑腰穴”一疼,心中一动,佯作向外摔去,暗中却将  
真气疾速的动员起来。  

吴炯德又在魏荃的“期门”“肩井”各点一指,将他抛在地上,阴声道:  
“小子,任你再精,也会落入你家吴大爷的手中吧!”  

“哎唷……你是谁?”  

“嘿嘿!待会自会明了!”  

说完,立即朝他的“黑甜穴”一拂。  

魏荃佯作昏迷的任他挟着离去之后,悄悄的睁开左眼,立即看见他朝城外驰  
去,心中不由暗暗冷笑。  

吴炯德驰行甚快,不到半个时辰,立即来到半山腰一间荒庙外,立见两名黑  
衣大汉自殿内疾掠而出。  

“吴兄,得手啦?”  

“不错!头儿在不在?”  

“正在快活哩!吴兄,把人交给小弟,小如尚在等候慰劳你哩!嘿嘿!”  

“真的呀!谢啦!”  

他将魏荃交给那人之后,立即轻快的踏入殿中。  

不久,立听一阵轻细的“轧!”声音,魏荃忖道:“哇操!看来此地别有洞  
天哩!我可要好好,照顾,他们一番哩!”  

那人将魏荃抛在殿内门后之后,侧坐地上,立听其中一人道:“李兄,这小  
子听说武功不赖,要不要绑一绑?”  

“何必画蛇添足呢?这小子已经服下”纹脑沙“,又被制昏,又能耍什么花  
样呢?项兄,小妞多得是,你要不要下去快活一下呢?”  

“算啦!头儿没交代,少找没趣。”  

“唉,难得来了这么多的小妞,却只能干瞪眼,实在真命苦呀!”  

“憋着点,说不定待会就可以快活啦!”  

两人立即天南地北的胡扯着。  

魏荃倒在地上,凝神一听,立即听见地上传来阵阵男人的喘息声及少女的浪  
笑声音,心中不由暗暗冷笑。  

他悄悄的打量那两个老包一眼,以掌食指“双响炮”  

一弹,右侧那名老包没吭半声的立即被制住“哑穴‘及”麻穴“。  

左侧那名老包刚怔了一下,立即也步上后尘。  

魏荃含笑起身,捉狭的捏捏二人之鼻子,立即挟起二人离开荒庙,准备要好  
好的问问口供。  

他驰出近里远林中,将二人放下之后,朝一名大汉道:“妈的!你真是吃了  
熊心豹子胆,方才居然将本少爷抛落在地上。”  

说完,立即在他的大穴连点六下。  

那人立即五官扭曲,冷汗直流,满地翻滚着。  

此时,若是解开他的哑穴,一定可以听见他在哭爹喊娘不已。  

魏荃走到另外一名大汉身前,道:“他不乖,他该受罚,对不对?”  

说完,立即解开他的哑穴。  

“对!咳!对!”  

“你乖不乖呢?”  

“这……乖!”  

哇操!叫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说乖,可真是绝透了。  

“嗯!既然乖,那就告诉我,你们为何要打我的主意。”  

“这……”  

“哇操!你想尝尝,逆血搜魂,的快感吗?”  

“不!不!不!我说,我们是奉了头儿的命令,才冒犯您的!”  

“哇操!挺会打太极拳推卸责任的,你们的头儿是谁?”  

“鬼手郎中阴少白。”  

“哇操!这名字取得好,外号也很响亮,你们是风云帮的人吧?”  

“啊!这是你自己说的,小的没有泻密。”  

“安啦!此地又没有外人,地下密室有多少人?”  

“头儿,吴炯德,还有四名少女。”  

“哇操!其余之人呢?”  

“在各地活动,明晨之前会返回此地。”  

“有多少人?”  

“十二人。”  

“嗯!你果然很乖,下辈子不要走歹路,拜拜!”  

“救……呃……”  

呃一声,他的“死穴”已被点中,立即应声而亡。  

魏荃搜出他的银票,含笑道句:“我替你花吧!这些银票,地府不准流通,  
你带去也是累赘。”  

说完,立即走到另外那人之身前。  

“嘿嘿!很爽吧!下辈子待人要和气些,别再怍歹子啦!”  

右脚尖一抬,立即也了结他的性命。  

他亦搜出他的银票,然后将两具尸体朝大石旁一塞,立即使出绝顶轻功身法  
朝远处掠去。  

半个时辰之后,魏荃易容成为魏泰佩着那把“美玉剑”重新来到荒庙前,准  
备替他向风云帮寻仇。  

他大大方方的停在庙门,沉声道:“阴少白,出来送死吧!”  

“刷!”声中,吴炯德和一位细若竹杆的马脸老者自殿中掠出,另有四名身  
穿红紧身劲装之少女亦紧跟而出。  

魏荃的身材与魏泰差不多,不过,他并没见过魏泰的俊逸面孔,只好尽量易  
容得英俊潇洒些。  

因此,那四名少女立即好似苍蝇见到臭肉般紧盯着他。  

瘦细老者停在丈余外沉声道:“尊驾眼生得很,为何认识老夫?”  

魏荃褪下剑鞘之布套,镶在上面之那些玉石立即发出耀眼的光芒,阴少白神  
色倏变,颤声道:“‘宇内双奇’老二?”  

“哈哈!不错,好眼力,我与风云帮誓不两立,你们今天让我碰见,算你们  
倒楣,准备动手吧!”  

“呛!”一声,美玉剑一出鞘,寒虹疾扫向吴炯德。  

吴炯德暗叫一声:“我的妈呀!”立即向外闪去。  

阴少白取出背后那双判官笔,分攻上下两路。  

魏荃喝声道:“来得好!”真气一贯,“迫风三十六式”  

似长江浩浪般源源不绝的罩住阴少白。  

阴少白左支右绌,被迫得采取守势。  

吴炯德一见情况不妙,立即欲逃去。  

倏见红影连闪,那四名少女突然围住吴炯德。叱声:“懦夫!”  

四把钢剑立即疾攻向他的用身大穴。  

吴炯德想不到这些女人方才仍和自己恩爱缠绵万分,现在说翻脸就翻脸,怒  
得喝道:“臭娘们!”立即拼命挣扎。  

四女神色一寒,辣招尽出,四象阵一合,着着进逼。  

不到盏茶时间,吴炯德的胸背各中一剑,立即惨叫出声。  

阴少白也真有默契,立即也捂着右腹惨叫连连。  

魏荃冷哼一声,“追风捕影”疾追而去,又是“啊!”  

一声惨叫,阴少白的右臂已经齐肩“离家出走”了。  

吴炯德更惨,双膝齐被割断,满地翻滚惨嚎着。  

魏荃的有腕一转,“风卷残云”应手而出,阴少白惨叫半声之后,拦腰被斩  
成两截,肠脏立即滚流满地。  

吴炯德迫不及待的惨叫半声,脑瓜子咕噜噜的滚着离开身子,和阴少白搭同  
一班车往地府报到了。  

魏荃冷哼一声,将剑归鞘之后,就欲离去。  

因为,他已经相信甄慧霜所叙述之事,知道寒英庄那些少女被迫牺牲色相,  
故不忍心伤害她们。  

那四名少女却不知死活的将身子一闪,立即围住他。  

“你们年纪轻轻的,活得不耐烦了吗?”  

“格格!听说魏大侠貌若潘安,俊逾子都,今日一见,远胜闻名,愚姐妹四  
人愿意蒲柳之身侍候大侠。”  

“住口!我一向不喜欢与女人打交道,让路。”四女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  
双手抓住衣襟,向下一扯,“裂……”  

声中,四女紧身劲服应声对裂两片。  

虽是尺寸不一,大小有异,却同样扣人心弦的四具胴体立即赤裸裸的呈现在  
魏荃眼前,不由令他浑身不对劲!  

“格格!燕瘦环肥,任君挑选。”  

魏荃岂敢在此脱裤,心中一急,喝道:“挡我者死!”  

双掌疾施分别向四女各劈出一记“嗤尤擅山。”  

然后,又朝迎面那名少女疾推出一记“狂风暴雨”。  

四女想不到居然无法诱惑魏荃,面对那如山掌力,根本无法催动阵式,只好  
抽身暴退了。  

魏荃趋隙疾掠出二十余丈,身子连纵两下,便已经消失于黑夜。  

魏荃回到泰安客栈,放心大睡到翌日辰中时分,方始起身。  

他悠哉哉的漱洗用膳之后,立即行向天下第一堡。  

那知,他刚走到山腰,立即看见田蜜蜜和昨夜那四名少女分别穿着绛色衫裙  
俏立在路侧,他不由一皱眉头。  

他又前行片刻,田蜜蜜五人已经发现他,立听田蜜蜜嗲声道:“好人儿,你  
可真狠心,险些害人家被那只色狼奸污哩!”  

“哇操!我怎知道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  

“人家不管,你必须精神赔偿!”  

“怎么个赔法?你没有看见我这套礼服吗?”  

“格格!人家‘爱郎莫爱钱’啦!这四位姐妹一听说你英勇无敌,颇想向你  
讨教一二哩!”  

“哇操!时机不大对吧!我还要去打擂台哩!”  

“打擂完了在昨间的庙中相会好吗?”  

“行,不过,我可不希望会有这么多的香妃喔!”  

“格格!好嘛!不会搞鬼啦!拜拜!”  

说完,五人立即欢天喜地的离去。  

魏荃暗一苦笑,连走连忖道:“哇操!她们约我到昨夜那间庙,会不会有什  
么其他的阴谋呢?”  

他边走边拟订正反两案,同时设计妥对策之后,立即宽心的大步行向天下第  
一堡,准备一展雄风。  

半盏茶时间之后,他已抵达现场,立即发现四周人山人海,不由暗忖道:  
“哇操!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呢?”  

他不知道,江湖传闻虽快,不少人是存来瞻仰“游龙太保”的风采哩!  

他正在张望之际,突然一声朗喝:“游龙太保来了!”  

“啊!不错,就是他,请让道……请让道!”  

人群似被热水一冲,立即分开一条三尺宽之通道,众人之眼光立即由八个台  
上移到魏荃的身上来。  

魏荃以右手取下斗笠,高举过顶,含笑向欢迎之人打着招呼,盏茶时间之后,  
才抵达第一个高台前面。  

立听一位中年人含笑道:“魏大侠,我已代你抽妥千号,你是二十一号,请  
你到第三个台前,准备参加比武吧!”  

“谢啦!”  

他在众人蜂拥之下,一走到第三个高白前,立即有人让出第一排坐椅,他道  
过谢,方始坐了下来。  

倏听一声冷哼,他偏头一瞧,立即看见一名面如黑锅,身似铁塔的魁梧年青  
人端坐在第三排冷冷的瞧着自己。  

他正在发怔之际,立即有人凑耳低声道:“魏大侠,他就是你待会的比武对  
像,他叫做‘小李靖’,一身蛮力不小哩!”  

“李靖是‘托塔天王’,他自称小李靖,看来果真有一把刷子,看来我被他  
一推,就要飞到九霄云外了。”  

“哈哈!那怎么可能呢?”  

就在这时,台上已经分出胜负,只见一名青年昏迷不醒的被人抬了下来,魏  
荃不由暗暗的播了摇头。  

哇操!天涯何处无芳草,何苦到这儿来吃苦呢?  

“请魏大侠及李大侠上台!”  

众人立即传出一阵欢呼声音。  

那名黑脸小巨人名叫李拾儿,乃是一代异人空空神君李天威在路边拾到之弃  
儿,他便将他命名为拾儿。  

李拾儿生性混戆,毫无心机,虽然练成一身混元气功,在空空神君死了之后,  
一出江湖,立即被天下第一堡骗入堡中。  

凌云龙为了对付魏荃,特地安排李拾儿对付他,同时指导李拾儿如此如此这  
般这般的修理魏荃。  

因此,中年甫喝过名,李拾儿立即走到台侧梯前,真力—提,逐级走了上去,  
立听一阵“拍……”声响。  

每级木阶应声粉碎,怪的是两侧那两根木头完整无缺,这份雄浑气功立即带  
来了一阵掌声及喝采声。  

魏荃暗一冷笑,立即暗自调匀真气。  

不久,李拾儿已经走上台。只见他那双蒲扇大小的双手掌一收,那两根梯柱  
立即被他拉上比武台摆在一旁。  

他得意的斜睨魏荃一眼,看他要怎么办?“  

魏荃微微一笑,走到木梯原处,真力—提,右足一抬,身子立即浮起尺余,  
左足再一抬,跟着又浮起尺余。  

这回没有喝彩声,没有掌声。  

众人瞪目以观,嘴儿圆张,口水不由自主的滴了下来。  

其他七个比武台的比武自动停了下来,八个裁判满脸肃然的站在台旁默默的  
观赏这种千古绝学“天梯步”。  

魏荃是在无聊之际,由魏泰的书柜中瞧过“天梯步”  

的练功概要,他一见到那么神奇,便好奇的练下去。  

那知,却让他七练八练的仗着“坎离蛇。内丹及”火骊“把它练成,今日临  
机一变,拿它出来”现眼“一下。  

他刚走上比武台,立见李拾儿似见鬼魅般边退边问道:“你是人?还是鬼?”  
他立即缓步逼了过去。  

他等到李拾儿快要退到台沿,突然沉声道:“我是鬼,而只是一个顽皮鬼,  
专门搔大个儿的心之顽皮鬼。”  

可真巧,李拾儿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人家搔他的脚心,因此,立即神色大  
变,向后转,准备溜之大吉。  

那知,他刚转身,一个重心不稳,立即向下坠去。  

台下立即传出一声惊呼,人人纷纷躲闪着。  

李拾儿不愧跟了空空神君吃了二十余年的饭,一身软硬功夫硬是要得,一式  
“鹞子翻身”立即跃落在地上。  

不过,地面也为之一阵颤动。  

只见他指着台上叫道:“喂!你若有种,不准搔脚心。”  

“行,上来吧!”  

“一言为定!”  

“咻!”一声,李拾儿一个“旱地拔葱”重又登上台来。  

“哇操!你有这么俊的轻功,干嘛还要破坏木梯呢!”  

李拾儿支唔一声,回首朝远处瞧去。  

魏荃沿着他的视线一瞧,立即发现堡墙上方撑起一把大伞,四张太师椅上分  
别坐着一人。  

他心知必是凌云龙的“遥控”,心中暗一冷笑,立即收回视线道:“哇操!  
别浪费时间了,怎么比呢?”  

李拾儿弯腰伸出蒲扇大小的右掌,宏声道:“你只要能够和我握手一柱香,  
我就自动认输,怎么样?”  

“行,香呢?”  

李拾儿道声:“在这儿!”立即自怀中掏出一支香抛了下去。  









红尘陷阱

第六章


作者:


第六章遇到炮王命嗝屁  

檀香袅袅,令人闻之心神一醒。  

魏荃将右掌握住李拾儿的薄扇大掌,好似婴儿牵着大人般,不但自感渺小,  
而且立觉好似被铁箍握住。  

一道雄挥的气劲立即攻入他的有小臂,他暗地一凛,真力暴涌,立即将那股  
气劲‘驱逐出境’。  

李拾儿身子一震,铜铃般的双眼一瞪,劲气再度涌出。  

魏荃岂甘让他的大军再度压境,不但布下重防,而且将真力逐步进逼,逼得  
李拾儿全身颤抖不已!  

倏见他的腰干一挺,身子一直,倏地将魏荃拉离台面,左掌疾伸,朝魏荃的  
右臂弯疾切而去。  

魏荃临危不乱,左裳疾扣向李拾儿的左腕。  

李拾儿化切为抓,立即抓住他的左掌。  

魏荃正想运劲之际,倏见李拾儿双臂一振,身似陀螺般原地打转,将魏荃带  
得团团转了。  

台下立即传出一阵惊呼。  

担任裁判工作的淮阳派吴雄扬瞧得心中暗乐,表面上却仍端坐不动,敢情他  
还在记恨魏荃昨天挫败他的宝贝孙子哩!  

魏荃以前未练成武功之时,曾经被一只大猿掷来抛去,摔来旋去,当时都能  
活命,现在已经练成神功,岂会惧怕这种小场面。  

不过,为了逗逗李拾儿,他任由李拾儿先拉风一番。  

那柱香越燃越短,支持魏荃的人越来越感不妙了。  

吴雄扬亦喜形于色了。  

终于,台下那名中年人喝道:“一柱香已尽!”  

“砰!”一声,倏见李拾儿双腿一屈,长跪在台上,魏荃将李拾儿的双臂反  
拗到他的背后,凝立在他的双踝上面。  

李抬儿只觉全身气血翻涌,急忙出声道:“服……服了……”  

魏荃双手一松,右掌抓着他的裤带,右臂一振朝半空中疾抛而出,“咻!”  
一声,至少飞出五十丈高。  

惊呼声中,凡是在李拾儿下坠“暴风半径”内之人吓得趺跌撞撞的向四周狼  
狈不堪的逃去。  

李拾儿何曾见过这种阵仗,因此,立即骇昏过去。  

“咻!”声,他似块殒石般向下疾坠,魏荃一见到城墙上已经站起四人,他  
明知李拾儿已经晕去,却故作不知的欣赏着。  

“轰!”一声,地面一阵剧颤,椅子也被压垮了三张,李拾儿却滋牙咧嘴的  
爬起身手,向四周张望着。  

“哇操!这家伙的皮这么厚呀?”  

魏荃正在暗骇之际,李拾儿一见到他,吓得立即奔向堡门,众人立即哈哈—  
笑,然后鼓掌欢呼着。  

吴雄扬宣布魏荃获胜了。  

经过那场比武,百余名入围之人纷纷打退堂鼓,自动弃权,于是,立即将已  
经获胜之一百十十六人重编组。  

那知,居然又有百余人礼让,只剩下十二人角逐了。  

哇操!游龙太保的确罩得住。  

其余的十一人皆是各派之精英,明知不敌,为了派中之名誉,只好硬着头皮  
准备参加抽千了。  

倏听魏荃朝那名中年人道:“我弃权!”  

声音虽低,却好似晴天霹雳,立即震住众人。  

魏荃懒得解说,边以斗笠扇风边向外行去。  

倏听那中年人问道:“魏大侠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必啦!我从未反悔过。”  

这下子可热闹了,那些自愿弃权的人,一见到魏荃已经弃权而去,不甘心的  
争取角逐之机会。  

现场立即乱成一团。  

魏荃边走边暗乐道:“哇操!想不到我的魅力如此大,看来我虽然现在就死  
去,也不会有遗憾了。”  

那些支持魏荃之人,一见他急流涌退,不由失望的瞧着他,不过,由于对他  
并不了解,因此,没人敢上前劝阻。  

魏荃就这样子潇洒离去了。  

沿途之中,他隐约觉得两侧林中总是有人在钉梢,不过,他来者不惧,艺高  
胆大,根本不把对方放在心上。  

他大大方方的来到那间破庙前,立即看见田蜜蜜春风满面的自殿中走出来道  
:“好人儿,你可真守信用哩!”  

说完,“乳燕投怀”掠了过来。  

魏荃搂着他的纤腰,在圆臀轻捏一下,道:“人无不亢,对吗?”  

“哇操!你还浪得起来呀?”  

“讨厌,别说得那么难听嘛!”  

倏听殿中传出一声轻咳。魏荃含笑道:“怎么,有人在抗议了吧?”  

“真讨厌,进去吧!”  

“等一下,另有两位朋友,可别怠慢了人家哩!”  

田密蜜退开身子,自怀中取出,一面铁牌,沉声道:“寒英庄的人在此办事,  
希望朋友们多加支持。”  

“叭!”—产声,那面铁牌立即钉在台阶缝中。  

魏荃随意的一瞥,立即发现那面铁牌上镌有一位裸身侧躺相,他尚未开口,  
殿中立即掠出那四名少女。  

只见她们四人分从四个方向掠去,迅即悄失于破庙四周。  

魏荃凝神一听,立即听见左前方二十余丈外传来两声轻响,他原来欲出声提  
醒,却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因为,他要瞧瞧四名三八幼齿仔之能耐。  

倏听左前方传来一道风唳般轻啸,接着立即传出两声疾速的衣袂破空声音及  
矫叱道:“那里逃?”  

“轰轰!”两声。树倒枝折,哗啦作响。  

“哇操!田蜜蜜,她叫什么名字,力气不小哩!”  

“连婉欣,有兴趣吗?”  

“当然有啦!否则,我干嘛要来此地呢?”  

“格格!四大天王齐聚一堂,包你爽!”  

“哇操!她们怎么取这种字号呢?太阳刚化啦!”  

“格格!她们就是‘男性贺尔蒙’太多,你待会好好品尝一下吧!”  

“哇操!四个一起来呀?我不干,我还想多活几年哩!”  

“格格!别故怍神秘啦!人家挨你宰的时候,你游刃有余哩!”  

“哇操!四个,四个哩!我再怎么的游刃有余,刃口也会纯呀!”  

“格格!她们来啦!你跟她们扯吧!”  

果然不错,那四名少女已经联袂走了回来,她们一发现魏荃在瞧着她们,立  
即妩媚的一笑,边走边扭腰摆臀。  

胸前那对乳峰,立即‘高呀低喔’颤动着。  

魏荃拆下斗笠,边扇边叫道:“哇操!火辣辣的,大热了!”  

四女格格一笑,边走边解开襟扣。  

“哇操!那两个家伙走了吗?”  

立见右侧那名身材窃窕妖治少女点头道:“早就滚蛋了,好人儿,你的听力  
可实在令人佩服哩!”  

“哇操!我只是胡猜的啦!古人有说:”闻香而来‘,此地有你们五个香喷  
喷的大美人,一定有人会跟来的啦!“  

“格格!你太客气啦!游龙太保如日正当巾,嗄嗄叫哩!”  

说完,四人已经脱去衣衫,赤裸裸的一字排开俏立在他的面前。  

“哇操!梅竹兰菊各具特色,我该怎么办呢?”  

田蜜蜜格格一笑道:“好人儿,密室中设备完善快请!”  

“不!我又不是鼠辈,何必躲入地下,何况,天气这么热,躲在地下,闷也  
会闷出汗来,玩起来就不过瘾哩!”  

“格格!瞧你挺懂享受哩!该在那儿玩呢?”  

“林中?如何?”  

“好呀!你稍候,姐妹们,搬酒菜,挑地点吧!”  

诸女格格一笑,立好掠入殿中密室。  

魏荃靠在柱旁,含笑扇风欣赏诸女的忙碌模样。  

只见她们分别端着酒莱笑嘻嘻的自密室中行出,每人朝魏荃瞟个媚眼之后,  
方始行向右侧林中。  

田蜜蜜抱着一大卷厚布,嗲声道句:“请呀!”立即走去。  

魏荃跟着进入林中,立即发现四女正在劈倒树木及整理地面,他哈哈一笑,  
道:“哇操!想不到一下子来了四个‘女金刚’啦!”  

四女格格一笑,忙得更起劲了。  

田蜜蜜将厚布一抖,咕噜声中,立即平铺在草地上。  

魏荃颔首赞道:“好腕力,来,大家一起来吧!”  

说完,立即将斗笼抛在—旁,迅速的脱去衣裤。  

那门“加农炮”立即花枝招展的轻颤着。  

四女正在放置酒菜,乍见那门宝贝,匆匆的将酒菜摆妥之后,似野犬争食般  
立即争先扑向魏荃。  

魏荃哈哈一笑,身子一闪,弯腰抓起一鸡腿,立即坐了下去。  

一名少女脆声道句:“肉墩到了!”立刻躺在他的身侧,扶着魏荃躺在她的  
软绵绵的高耸双峰之间。  

“哇操!不好意思,会不会把你压扁呀?”  

“格格!不会啦!人家这对宝贝挺富弹性的哩!”  

说完,胸脯立即一挺!  

“哇操!够劲!”  

另外一名少女嗲声道:“品箫女侠来了!”  

魏荃唔了一声,一名少女已将一杯醇酒送到他的嘴旁,他只好启嘴一饮而尽  
道:“哇操!醉酒美人,有够赞!”  

一名少女贴上身来,将双乳凑在他的胸膛轻柔的厮磨起来。  

“哇操!这个更赞,很好,我喜欢。”  

那名少女嫣然一笑,饮了一杯酒,含在口中,缓缓凑近他的嘴前,他立即搂  
着她的粉颈,轻轻的吸吮樱唇。  

樱唇一贴,一缕醇酒溢了过来。  

香舌再吐,贴酒缓缓的渡了过来。  

哇操!!好妙的敬酒艺术呀!有够赞!  

魏荃将怪抓一伸,分别在两名少女的双峰之间捏着。  

一直含笑站在一旁的田蜜蜜见状,倏地格格一笑,四名少女倏移双掌,分别  
按在魏荃的全身重穴。  

缠绵风流倏地化成紧张恐怖。  

魏荃两侧的太阳穴,喉结,膻中,气海,右肩,分别被按住,最要命的是  
“炮管”及“弹药库”亦被捏住了。  

他忍住惊骇,苦笑道:“怎么回事,可否放‘子孙袋一马?”  

那名少女格格一笑,张腿沉腰下坐,立即将它关进“仓库”同时嗲声道:  
“这样子很上路了吧?”  

“哇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过,最好别让我做糊涂鬼。”  

田蜜蜜脆声道:“行!你听过寒英庄吗?”  

“方才听你说过,看来很臭屁哩!”  

“去你的,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呀!老实告诉你吧!  

风云帮想邀你入帮,你的意下如何?“  

“你们看呢?”  

“值得考虑!”  

“说来听听吧!”  

“风云帮施帮主剑技通玄,素有‘剑中之绝’美誉,两位副帮主‘日月客’  
蔡宏成及‘剑中之圣’朱天容更是顶尖高手。  

“至于帮中近千名高手更是以一当百的好汉,你若能加入该帮,这辈子注定  
可以衣食无愁,快活似神仙。”  

“哇操!好口才,我问你,我若加入该帮,他们要给我担任什么职务?”  

“一定不会太低,你可以和帮主面商。”  

“好!你们怎会替风云帮效命呢?”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呀!”  

“嗯!好!没你的事了,你们四人昨晚是否在庙中?”  

“格格!不错!你趁姑奶奶与阴老鬼快活之际离去,实在高明,可否告诉我  
们,你为何不惧‘纹肠沙’之毒呢?”  

“哇操!吴炯德真是班门弄斧,我自幼就是把‘七步断魂散’当作盐巴,味  
精来使用,你说,我会惧怕绞肠沙吗?不够看啦!”  

“啊!令师莫非……毒尊?”  

“哇操!他算老几?”  

“啊!那会是谁呢?”  

“就是他啦!”  

四女自然而然的向后一瞧,倏觉双掌一阵剧疼,吓得急忙向外翻去,只有那  
位正在快活的幼齿仔跑不掉。  

魏荃拼着经脉受损,趁她们分心之际,硬提真力往外急喷,想不到居然吓得  
她们先行逃去。  

他哈哈一笑,道:“三八幼齿仔,别怕,你玩你的,我不会害你,不过,也  
不希望你害我,懂吗?”  

“真的吗?”  

“哇操!咱们无怨无仇,你们方才只是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  

田密蜜四人急忙点头道:“对!对!”  

“哈哈!那就好,小蜜密,去拿个枕头来,你们也吃些东西吧!”  

田蜜蜜格格一笑,立即离去。  

其余的三女果真坐在一旁取用食物。  

跨坐在魏荃“国防重地”的那名少女立即卖力的活动着。  

“哇操!好功夫,你叫什么名字?”  

“连婉欣。”。哇操!很好,你们三人呢?“  

“佟杏铃!”“何亚萍!”  

“秦怡湘!”  

“哇操!名字美,人也美,很好,有关我与风云帮合作之事,我会加以考虑,  
咱们先痛快的玩乐一番吧,再给我一支鸡腿吧!”  

四女脆声应是之后,何亚萍将一支鸡腿拿了过来。  

就在这时,田蜜蜜已经拿着一个鸳鸯枕头掠了进来,魏荃道过谢,立即将它  
垫在脑后,含笑啃着鸡朗。  

田蜜蜜笑嘻嘻的道:“好人儿,咱们讲和,如何?”  

佟杏铃立即叫道:“少鸡婆,好人儿早就宣布了,没事啦!好好的乐一乐吧!  
不过,你最好别上阵,否则……  

格格……“  

“去你的,人生在世,时间苦短,能遇上这种好宝贝,更是不易,我就是‘  
挂了’,我也要再乐一遍。”  

说完,立即走了过去。  

连婉欣啐声:“讨厌鬼!”立即站了起来。  

连婉欣的双颊立即通红似火。  

“哇操!这是怎么回事?”  

田蜜蜜凑鼻一闻,格格笑道:“有骚液,有尿味,分明方才被你吓出尿来了,  
小连,是不是呀?”  

连婉欣瞪她一眼,一脚踏向她的后臀。  

田蜜蜜格格一笑,立即跑了开去。  

何亚萍以匙盛物送到魏荃的面前嗲声道:“好人儿,人家向你道歉,你就赏  
个脸,好不好嘛?”  

“哈哈!”很好,我喜欢。“  

佟杏铃斟了一杯洒,嗲声道:“好人儿,人家也向你道歉啦!”  

“等一下,你的双乳好可爱,来,我吸一口!”  

佟杏铃一直以自己这对大小适中的玉乳为豪,闻言之后,立即眉开眼笑的凑  
上“玉女峰”,任由魏荃去吸吮抚揉。  

魏荃故意陶醉一阵子,一见她们没有再对自己采取行动,心中暗宽,轻轻的  
推开她,然手,将那杯酒一饮而尺。  

时间悄悄的流逝,诸女轮番上阵,浅尝即止,人人皆被“电”得唔晤连叫,  
媚眼发眯,将正事抛至九霄云外去了。  

魏荃喝了不少的酒,真气汹涌似潮,不到盏茶时间,佟杏铃便已经被杀得香  
汗淋漓,津液狂溅,瘫软无力的频频呻吟求饶不已了。  

连婉欣仰躺在枕旁,嗲呼一声:“好人儿!”立即摆开架势。  

密林深深,处处闻啼鸟。  

她们皆耽心魏荃会随时“交货”,因此。一有机会上阵,立即贪婪的迎合着,  
难怪林中会热闹纷纷,响个不停。  

魏荃连闯三关之后,倏地打了一个寒噤,立即吸口气,躺在枕旁,秦怡湘立  
即迫不及待的闯了进去。  

田蜜蜜格格笑道:“好人儿,你已经闯了三关,若能再令湘湘满意,我保让  
你这辈子绝不会吃什么亏!”  

“哇操!我会有什么好处?”  

“格格!日后自知,加把劲吧!”  

“哇操!爱拼才会赢,看我的!”  

连婉欣三女躺在一旁歇过气之后,一见到魏荃的神勇情形,三人神秘的一笑,  
立即与田蜜蜜凑耳低语着。  

好半晌之后,她们一见秦怡湘已经不支,田蜜蜜笑嘻嘻的躺在一旁,道:  
“好人儿,咱们来续续上集吧!”  

“哇操!你想趁火打劫?门都没有,杀!”  

身子一翻,扑上她的身子之后,立即开始作最后的一搏。  

田蜜蜜格格连笑,疯狂的迎合着。  

连婉欣四女却仍然低声细语着。  

又过了盏茶时间之后,魏荃在一阵哆嗦之后,开始“交货”了。  

田蜜蜜被那蜜集子弹扫射之后,眯眼享受着飘飘欲仙之快感。  

倏听一阵掌声,魏荃一见到是连婉欣四人在鼓掌,立即含笑道:“哇操!游  
龙太保表现得不赖吧?”  

连婉欣脆声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空前绝后大伟人。”  

“哈哈!很好听,我喜欢,多谢你们的招待,我该走啦!”  

“好人儿,你要去那儿?”  

“找风云帮的人聊聊。”  

“你真的要加入风云帮吗?”  

“条件若谈妥,有可能!”  

“好人儿,你认不认识宇内双奇老二魏泰?”  

“听说,很想认识,却无机会!”  

“他昨夜在此地宰了一名风云帮香主,你如果加入风云帮一定有机会和他见  
面。”  

“听说他的剑法不错,我倒想试试哩!”  

“你可要小心些,他不但剑法凌厉,那把美玉剑更是削铁如泥,我看你最好  
找一把宝剑吧!”  

“哇操!要佩剑呀!噜吓死了,我只要随便将手一指就可以吓唬人了!”说  
完。右手食中二指一并朝右前方指去。  

“嘶!”一声,一缕剑风疾射而去。  

“唰!”一声,一条纤影已疾射而去。  

魏荃凝神一瞧,心中一动,立即掠去。  

五女立即叫道:“小心!”就欲追去。  

“哇操!免啦!让我去迫就行啦!”  

话声未歇,人已更接近那道纤影五丈内。  

五女泻得浑身软绵绵,根本就瞧不出那人是谁?魏荃却由那背影瞧出可能是  
甄慧霜。  

倏见那人将脸上的黑巾取下,回头妩媚的一笑,立即继续掠去。  

魏荃一见果然是甄慧霜,立即含笑跟了下去。  

半晌之后,倏见她停在一株树旁,身子一转,立即张开双臂期待他的拥抱。  

魏荃上前搂住她,贪婪的吻着她的撄唇。  

好半响之后,甄慧霜方始推开身子,道:“好人儿,时间有限,你先听我把  
正事说完,咱们再来聊,好吗?”  

“请说呀!”  

“好人儿,你一战成名,凌云龙已经下达密令,不择手段的争取你,若无法  
争取你,务必要毁掉。”  

“哇操!想当然耳!”  

“好人儿,你可知道他举办比武招亲之目的吗?”  

“不外增强势力。”  

“不!他还打算制造磨擦,以便从中得利。  

“哇操!有够狠,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如何应付呢?”  

“静待其变,我会随时通知你的!”  

“哇操!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还不是由这根宝贝瞧出来的,想不到你如此的罩得住,居然将她们摆布得  
清洁溜溜,你打算如何利用她们呢?”  

“哇操!我可没有意思要利用她们,是田蜜蜜自己说的,我看连婉欣她们方  
才在交头接耳,不知要搞什么鬼哩!”  

“格格!这几个丫头跟我五年多,我最了解她们啦!  

放心,她们不会对你有恶意的啦!“  

“对了,你现在在天下第一堡中吗?”  

“不错,我真不明白,你为何要这样做呢?”  

“哇操!我迟早会和凌云龙翻脸,怎么可以当他的女婿呢?何况我只是好奇  
而已。岂能玩真的呢?”  

“可是,若让钟添旺夺魁,那就更麻烦哩!”  

“钟添旺是准?”  

“开碑手钟祖成之孙,少林俗家弟子最杰出者,若让天下第一堡结合这两股  
力量,不是如虎添翼吗?”  

“哇操!那该怎么办?我不能再反悔呀!”  

我早就替你想出一个妙计,不过,你可能无法配合哩!“  

“哇操!怎么可能有我无法配合之事呢?说吧!”  

“将凌观音生米煮成熟饭。”  

“喇……这……”  

“格格!没辄了吧?”  

“这……不是啦!这种事太缺德啦!”  

“哼!凌云龙作恶多端,他的女儿理该替他赎一部份罪,何况,你们说不定  
会发生感情结合成为美满夫妇哩!”  

“哇操!这是莫可能的‘代志(事)’。”  

“很难讲喔!再不然就把她宰掉,如何?”  

“我制住她,你来宰,如何?”  

“这……白白宰了她,太可惜了,她知道不少的秘密,若肯说出来,一定可  
以给凌云龙致命一击的。”  

“我可以用刑呀!”  

“不成,她既精明又倔强,行不通的,好人儿,我认为你的为人很‘阿沙利  
(干脆)’,别再闹弯扭啦!”  

“哇操!不妥啦!”  

“好人儿,你也真怪,你可以对我们几人下手,怎么就不敢惹她呢?”  

“哇操!恕我直言,那是你们三八兮兮先来找我,我才可以无牵无挂呀!你  
如果叫我去找她,不妥吧!”  

“格格!我懂啦!可以让她找你,你不主动找她,是吗?”  

“这……对啦!不过,尽量少打这个主意,方法多的是,对吗?”  

“对!好人儿,这间荒庙乃是他们连络之处,你若想知道他们的行动,不妨  
多到此地转一转。”  

“好……我会的!”  

“好人儿,你最好别再以那种而貌出面,免得被他们所趁!”  

“我知道,我会再以天涯浪子的身份出现的。”  

“很好!你在此地歇会,我绕从远处去召走那五个丫头,免得她们再与你纠  
缠不清。  

说完,立即又献上一个香吻。  

好半晌之后,她方始满意的离去。  

魏荃正欲思忖之际,倏听左耳边传来一缕清晰的传音道:“哥,我是彩汤,  
请你别声张!”  

他惊喜万分偏偏头朝左侧一瞧,立即发现一位青衫书生自远处一株树上飘落,  
他立即疾掠而去。  

来人正是天涯浪女竺彩汤,只见她取下一张薄皮面具之后,那张艳丽容貌一  
现,立即张臂迎了过去。  

两人紧紧的互搂着,爱抚着。  

两张嘴儿贪婪的互相吸吮着。  

好半晌之后,魏荃方始埋怨道:“汤妹,你当日制住我的穴道离去,险些把  
我一条小命送掉哩!”  

“怪不得你会失踪这么久,对不起!”  

“哇操!我失踪这么久,是在练功啦!我才不会那么漏气,落入那个三八幼  
齿仔之手中哩!”  

“三八幼齿仔?你是指方才那位风云帮右花令甄慧霜吗?”  

“正是她,所幸,我趁她在胡搞乱摘之际,冲开穴道,方能免去一劫!”  

“既然如此,方才你怎会和她挺友善的呢?”  

“这……哇操!我还是直接了当的说吧!”  

于是,他立即将三名黑衣人冲进客栈欲将他及甄慧霜杀死,逼得她造反之事  
说了一遍哩。  

“你呀!真是女人的克星呀!先披件衣服吧!”  

说完,自肩上取下包袱,挑出一套蓝衫递给他。  

魏荃尴尬的穿上之后,虽觉略紧,却聊胜于无,他立即问道:“汤妹,你怎  
会易容成为男人呢?”  

“还不是被你害的!”  

“哇操!怎么回事啦!”  

“你忘了你宰了粉蝴蝶及了凡吗?他们的师父妙真那个老骚尼找不到天涯浪  
子,便找天涯浪女,我能不回避吗?”  

“哇操!把她也宰掉呀!”  

“有风云帮替她撑腰,我抵挡不住!”  

“哇操!又是风云帮,王八蛋!”  

“哥,你怎会和寒英庄那些妖女扯上关系呢?”  

魏荃双颊倏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哥,我方才听见你和甄慧霜所谈内容,我相信你虽然另有主张,可是,这  
些沃女皆是诡计多端,不可不防哩!”  

“汤妹,谢谢你的关心,此事说来话长,我先去取回衣裤,咱们再找个地方  
好好的聊一聊吧!”  

天涯浪女点点头,立即跟着他离去。  

两人来到现场,只见厚布已经不见,现场除了他的那套行头之外,别无他物,  
魏荃立即取出财物将衣裤放在别处。  

两人联袂掠驰一个多时辰,翻越过两个山头,终于找到一个足以暂时匿身的  
小山洞。  

天涯浪女在洞中布下一个阵式之后,两人立即盘坐在山洞中,魏荃立即将  
“宇内双奇”的遭遇及甄慧霜所说之天下第一堡内幕说了出来。  

天涯浪女听得惊怒交集,久久难以自抑。  

“汤妹,我突然有个主意,你来客串魏泰,如何?”  

“好点子,不过,我的武功路子与他不一样哩!”  

“没问题,我把‘追风三十六式’传给你,凭你的武功及经验,不出半个月,  
一定使得有板有眼了。”  

“好呀!剑呢?”  

“我藏在别处,待会再去取吧!”  

“哥,甄慧霜建议你动凌观音这个主意不错,你不妨参考一下,因为,凌云  
龙的伪面具太难拆穿了!”  

“不妥!不妥!一定要有别的法子,我先把前三式告诉你,你在这儿练,我  
去取剑来,如何?”  

“好吧!”  

魏荃立即低声讲解及弯腰移动身子示范着。  

天涯浪女本就有精堪的箫招及丰富的搏斗经验,不到半个时辰,她便已经了  
然于胸了哩!  

魏荃立即戴上面具,走过阵式疾掠而去。  

他一见天色已暗,认明方向之后,使出全力疾驰下山之后,先买丁两套绸质  
蓝杉,锦靴,然后又买了一些卤味。  

反正是没收来的银子,花起来不会心疼,他心翼翼的掠回山上,立即掠到一  
株枝叶遮天的大树前。  

他靠在树干,取出一个卤蛋塞入口中,佯作休息,暗中却注意的默察四周有  
没有隐躲着他人。  

片刻之后,他弯下身,正欲掀开草皮取出“美玉剑”  

之际,突闻一阵屎尿骚臭味道,他暗感不妙,立即一掀。  

哇操!除了一团“黄金”之外,“美玉剑”已经不翼而飞,他吓得全身一震,  
急忙掠到树后一掀。  

哇操!好险,屠龙匕还放在包袱中。  

他正在整理包袱之际,倏听树顶传来轻噫声,他立好沉声喝一声:“谁”身  
子一站,立即仰望树顶。  

那知,树上一片寂然,连蚊子也不见一只。  

魏荃沉声道:“朋友,识相些,不要逼我出手!”  

树上仍是静悄悄!  

魏荃冷哼一声,一式“天王托塔”,双掌高举过顶,两道掌力疾涌而出。  
“轰轰”二声,枝叶立即冲天飞起。  

那株大树立即变成光秃秃,一丝不挂了!  

魏荃一见一道人影弹向右侧,他冷哼一声。抓起包袱及食物,“一鹤冲天”  
疾射出二十余丈高,身子一欣疾追而去。  

那人的轻功甚为了得,不但一掠十余丈,而且踏着枝梢疾行,一身衣衫却未  
见多大的晃动。  

魏荃一见那人的左手果然持着那把以黑布包妥之“美玉剑”,立即使出全力  
奋不顾身的追去。  

两道身影在黑夜中似流星曳空般飞驰着,那人回头一见魏荃越追越近,倏地  
身子一折,朝左前方驰去。  

“哇操!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那儿去?”  

不久,那人已经落于半山腰的山道上面,他的双脚踏上坚硬的地面上之后,  
身法更疾,竞驰向山顶。  

魏荃提足功力紧追不舍。  

两人一前一后,疾驰半个时辰之后,泰山山顶“观日台”已经迢遥在望,魏  
荃倏地双臂一振,疾掠过去。  

倏见那人的右脚尖朝栏杆一点,居然朝崖下掠去,魏荃啊了一声,急忙刹住  
身了,倚栏下探。  

崖下一片黝暗,任凭他的眼力十足,亦是有见没有到,看来那人在情急之下,  
已经连人伴剑阵亡了。  

魏荃不由咽声道:“恩公,您英灵不远,我魏荃怎么对得起呢?”  

越想越伤心,泪水不禁籁籁直流了。  

好半晌之后,倏听右侧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咳,魏荃凛然一惊,侧身一瞧,不  
由“啊!”的惊呼一声。  

只见三丈外站着那名手持由黑布所包妥“美玉剑”之怪人,此时此地,令人  
直觉的以为是鬼魂显灵了。  

“你……你是人……还是鬼?”  

“人,湖海一丐龙煌。”  

“你是丐帮之人吗?”  

“正是,老化子忝居丐帮长老。”  

说完。右掌一扬,一张薄皮面具一卸,一位相貌诙诸,鼻头红嘟嘟的六旬老  
者立即呈现在魏荃的眼前。  

魏荃牢记魏泰之遗训,早就想与丐帮之人亲近,加上“美玉剑”落在此人手  
中,他岂敢不客气些!  

因此,他立即卸下面具拱手道:“晚辈魏荃参见前辈。”  

“呵呵!果然是你,好小子,你可真拉风,老化子在比武台前一直思考会是  
那位高人能够调教出你这种奇才哩!”  

“原来就是老化子的那位魏老弟,不过,听你方才之语气,似乎他已经别世,  
可否详告呢?”  

说完,立即将“美玉剑”抛了过来。  

魏荃接住剑,抽出一瞧,心中一安,立即将魏泰为了成全自己耗力而死之事  
择要的说了出来。  

湖海一丐肃容道:“世人皆误会魏老弟狂妄孤傲,只有老化子了解他乃是一  
位性情中人,做得好,他交给你什么任务?”  

“毁掉风云帮。”  

“够气魄,不过,该帮高手如云,得好好研究一番。”  

逢人说三分话,魏荃不便将凌云龙的阴谋说出来,因此,他点点头这后,立  
即岔开话题道:“前辈,你是如何找到这把美玉剑的?”  

“内急呀!老化子拉完之后,欲加以掩埋,却发现了它,老化子便带着剑守  
在树上,准备与魏老弟见面,那知险些被你劈死哩!”  

“咳!不好意思,前辈,您明明已经掠下断崖,怎么又会从那一头现身,险  
些把我吓昏哩!”  

“呵呵!崖下有块凸石,老化于原本要借它溜走,那知却被你的话声及哭声,  
泪水诱了回来,真有缘呀!”  

“前辈,晚辈与一位朋友正在设计由她来假冒恩公,联手的催毁风云帮,您  
看这个点子是否行得通呢?”  

“好点子,是否需要老化于配合之处?”  

“目前没有,不过,往后就难说了。”  

“呵呵!多多益善,丐帮这只者虎不发威,竟被风云帮当作病猫,想抓到头  
上去拉屎,老化于岂能再忍。”  

“哇操!没问题,晚辈当先锋。”  

“呵呵!尽量的放手去干,敝帮作你的后盾。”  

“谢啦!晚辈告辞啦!”  

“呵呵!后会有期!”  

魏荃由于追逐湖海一丐,跑了不近的路,因此,他足足的奔到子夜时分,方  
始回到天涯浪女隐身之处。  

他刚抵达洞口,天涯浪女已经唤声:“哥!”疾扑而来。  

两人立即紧紧的搂抱在—起。  

好半响之后,两人方始入洞,天涯浪女抽出“美玉剑”,立即脱口道声:  
“好剑!”爱不释手的抚摸着。  

魏荃含笑将卤味递了过去,道:“汤妹,饿了吧!”  

“谢谢!我已经吃过干粮了。”  

“吃些吧!哇操!冷了,都是湖海一丐害的啦!”  

“咦!你见过这位风尘异人啦!”  

“见过。还险此被他吓死哩!”  

“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吊胃口嘛!”  

她原来就是艳丽绝伦,此时再一撒娇,不由令魏荃瞧得心儿一荡,他情不自  
禁的搂着她的纤腰道:“汤妹,你好美。”  

天涯浪女靠坐在他的身,羞赧的道:“哥,我每一想起上回那件事,简直羞  
死了,你会瞧不起我吗?”  

“怎么会呢?佩服极了,对了,那份纪念品呢?”  

天涯浪女双颊再红,立即羞赧的自怀中取出那个小布条。  

血迹虽已变黑,却令魏荃激动万分,他柔声道句:“汤妹,我爱你!”立即  
在她的娇颜寸寸轻吻起来。  

他越吻越过瘾,居然沿着粉颈,酥胸吻下去了,她身上之衣物立即也悄悄的  
“离家出走”了。  

魏荃轻柔的将她平放在衣衫上,温柔的亲吻她的胴体,那两只怪爪亦步亦趋  
的跟在后侧押阵活动着。  

天涯浪女那张娇颇更加的妩媚了。  

魏荃按兵不动,边抚揉边含笑道:“汤妹,你当初怎么想出那种怪点子呢?”  

“羞死人了,别提了嘛!”  

“哇操!我猜看看,如何?”  

“随你啦!”  

“第一,你感激我替你疗伤,及助长功力,第二,你认为我这个人还足以依  
靠终身,第三,你要让我惊喜一下,对吗?”  

“你呀!真是鬼灵精,全料中了。”  

说完,自动轻轻的扭动起来。  

“汤妹,欲速则不达,别伤了身子。”  

“不管嘛!人家又不是娇滴滴的干金小姐,动嘛!”  

“好,动,马上动。”  

机器一转动,洞内立即传出隆隆炮声,魏荃同时将自己遇见“湖海一丐”龙  
煌的经过说了出来。  

“格格!此老就是这付玩世不恭的脾气,所幸是被他取走美玉剑,若换成别  
人,那可就要大伤脑筋了。”  

“哼!天涯浪子及天涯浪女的东西,谁敢乱拿呀!”  

“哼!少在茅坑涂粉,臭美啦!”  

“哇操!我可从未涂过粉哩!”  

“哼!我丽质天生难自弃,何须靠脂粉美容呢?”  

“是,是,你美,美得冒泡。”  

两人你争我夺,忙得不亦乐乎。  

“哥,湖海一丐对你可是大有助益哩!”  

“真的吗?”  

“当今丐帮帮主凌云虎乃是他的师侄,对他是言听计从,丐帮帮众又甚为尊  
敬他,你说,是不是大有助益呢?”  

“是呀!汤妹,丐帮为何不与天下第一堡同流合污呢?”  







红尘陷阱

第七章


作者:

第七章东海仙姬宫销魂  

“丐帮帮主凌云虎乃是凌云龙之主胞弟,他最了解其  
兄因此,岂会支持他呢?若换了别人,他早就上门叫战了。”  

“哇操!还有这段曲折内幕呢?哇操!伤脑筋,  

看来日后丐帮会怪我对付天下第一堡了?“  

“不见得,凌才主的忍耐有限,只要天下第一堡泻底,  

或者做得太过份,他会出面的。“  

“嗯!有理!”  

“我替你想了一个法子,说不定可以让凌云龙泻出一些蛛丝马迹,  

你不妨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哇操!妙透了,贤妻,你令我爱煞矣!”  

好久,好久之后,洞中之方始风平浪静,不过,却传出匀称的鼻息声音,  

哇操!很好,加班累了,该休息啦!  

“心如止水欲参禅,偏偏美女寻上门。  

火大之下抬大炮,轰得你呼爹喊娘。“  

夜色如水,天下第一堡似只雄狮般踞伏在泰山半山腰,  

那隐隐透出之霸气令人油生敬畏之意。  

那八个比武招亲擂台仍然矗立在堡前,此时虽然人去台空,依稀可以听见白  
天拼斗之情景及喝采声音。  

倏见一道蓝影一溜烟般自林中飘到高大的堡墙角,黑暗之中,只见两道火炬  
股的眼光自黑色的头罩中射出。  

来人正是魏荃,他是来执行慑敌作用的“摸啃工作”。  

他凝神默察片刻,身子一弹,疾掠上一处岗哨附近。“哇操,站岗睡觉。还  
在打鼾,很好,我喜欢。”魏荃双手十指一弹,立即制住那人的“黑甜穴”及点  
破“气海穴”。  

那位老兄就是这样迷迷糊糊的被破去一身子功力了。  

魏荃纵眼一瞧,只见堡中华宅连云,一时也算不清到底有几排房间,他立即  
一溜烟的沿着堡墙悄行着。  

天下第一堡为了加强安全防护,四周皆筑十余丈高,丈余宽的堡墙,而且每  
班派出一十四人在岗哨执行卫兵任务。  

由于天下第一堡仁我满天下,堡中又高手如云,因此,站卫兵只是做做样子  
而已,所以,那些老包多在呼呼大睡。  

这下子,可方便了魏荃,他费了盏茶时间立即绕行一周,悄悄的将那二十四  
人的武功废掉及让他们睡得痛快了。  

他立即悄悄的打量着堡中之景物。  

房舍华丽,庭院幽雅,楼台水榭,花香阵阵,哇操,有够享受。  

堡中一片黝暗,不,第三排房舍右侧边间居然还有烛光自布幔中透出,他在  
好奇之下,悄悄的跃落向墙角。  

他刚隐在窗外那簇玫瑰旁,倏从房中传出一声轻叹,接着“唰”一声,布幔  
立即被拉开,魏荃急忙缩身。  

哇操,惨哉,玫瑰多刺,他的身子虽有衣衫包着,却隐隐生疼,急忙暗聚功  
力,催逼“坎离蛇”丹气替自己挡住。  

“嘶,唰。”轻响之后,纸窗已被打开,一张冷艳的面孔立即呈现在魏荃的  
眼中,他慌忙屏息静观。  

此人正是凌云龙三子一女中之唯一掌珠凌观音,由于老蚌生珠,加上她甚为  
聪巧,因此,颇得凌云龙之欢心。  

她默默的望了黝暗的天空片刻之后,倏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放下纱帘及自  
柜中取出一件睡袍。  

由于仲夏天热,她没有关上窗扉,仅放下纱帘,加上她认为夜巳深,旁人皆  
已熟睡,因此,她未熄火即脱去衫裙。  

那件水蓝色肚兜根本遮掩不住,那迷人的半裸胴体,立即今魏荃瞧得呼吸为  
之加速不少。  

偏偏她在镜前正面、侧面,自顾自盼好一阵子,仍无休息之意思,魏荃不敢  
于此时离去,只好勉费欣赏了。  

倏听凌观音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魏荃,你是什么玩意儿?居然自动弃  
权,实在太藐视本姑娘了。”  

“哼,我会让你后悔的,我会让你跪趴在我的脚前哀求我瞧你一眼,哼,我  
不相信你会对我无动于衷。”  

“唰”一声,肚兜立即飞落在地上。  

那具雪白如脂的胴体立即整个的显露出来了,尤其脐下那粒花生米大的朱砂  
红痣,更是触目颤心。  

魏荃身子一震,立即传出“唰”的一声轻响,他暗道:“夭寿,泄行踪啦。”  
立即疾射向堡墙。  

事实上,凌观音正在自我陶醉,根本没有听见那声轻响,不过,他掠去之时  
所带起的声响却惊动了她。  

她匆匆套上睡袍探窗一瞧,正好看见魏荃自堡墙掠出堡外,她张口欲叫,却  
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这一夜,她失眠了。  

且说魏荃驰回山洞,立即发现天涯浪女正在调息,她睁眼嫣然一笑之后,立  
即又继续调息。  

魏荃仔细的打量着她的容貌,忖道:“哇操,她的容貌怎么与凌观音有点相  
似,而且脐下也好似有一粒红痣哩!”  

他一见她正欲入定,立即耐着性子亦开始调息。  

一个时辰之后,魏荃刚醒转,立即看见天涯浪女正在细嚼卤味,他接过一条  
鸡腿,问道:“汤妹,你的脐下是否有粒红痣?”  

天涯浪女娇颜倏红,轻轻的点点头。  

“哇操,这么巧,你有没有姐妹呢?”  

“哥,你是不是遇见凌观音了?”  

“不是遇见,是不小心瞧见。”  

他立即将入堡之经过说了出来。  

“哥,凌观音之母与家母是双胞胎姐妹。”  

“啊!你们还是亲戚呀,令尊是……”  

“不跟你讲。”  

“哇操,丑女婿迟早要见泰山,拜托啦!”  

“过些时日再说吧。”  

“这,先透露一些啦。”  

“不行,你这个鬼灵精若知道一些,马上就会找到答案。”  

“哇操,别吊胃口啦!拜托啦!”  

“好啦!家父姓竺。”  

“哇操,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你姓竺,令尊当然也姓竺啦!”  

“格格,不能再说啦!练剑吧。”  

魏荃二人掠出洞外,立见天涯浪女一引剑诀,中规中矩的将“追风三十六式”  
之前三式便了出来。  

“哇操,进步多多,比白天强多了。”  

“去你的,白天是因为昨夜陪你疯,行动比较不方便,现在正常多了,使起  
来当然随心所欲些了。”  

“哇操,今夜要不是再疯一下?”  

“去你的,你休想,快说出底下那三式嘛!”  

“哇操,真受不了,那有学这么快的,听仔细,瞧清楚啦!”说完,他立即  
捡起一截树枝边讲解边比划着。  

教官孜孜不倦,学生虚心向学,两人全心努力之下,当朝阳乍现之际,天涯  
浪女已经悟透那三式了。  

“哇操,天才,实在天才,下山去用早膳吧。”  

“不,这第六式‘杨柳飘风’接下去必是一式杀招,快教人家嘛!”  

“好吧,碰上你这么用功的学生,我这个老师只好鞠躬尽瘁了,不过,你总  
该表示一点谢师之心意吧?”  

“好嘛!全交给你啦!”  

说完,立即闭上双眼、嘟起樱唇。  

魏荃亲了一下,觉得不过瘾,立即贪婪的吸吮着。  

好半晌之后,天涯浪女喘呼呼的闪了开去,道:“够啦,再亲下去,人家又  
要悄不自禁的想要疯了。”  

“哇操,正合孤意,来吧。”  

“讨厌,正经点嘛!”  

“是,第七式名叫‘雷厉风行’。”  

说完,边比划边解说着。  

“果然是精招妙着。”  

她立即专心演练起来。  

魏荃指导她盏茶时间之后,含笑道:“汤妹,想不到你学得这么快,我干脆  
先放‘预告片’给你瞧瞧吧!”  

说完,果真的以分解动作表演起来。  

天涯浪女瞧得如痴如醉,频频叫好不已。  

魏荃使完最后一式之后,将树枝一抛,搂着她的纤腰道:“汤妹,入洞准备  
一下,咱们下山打打牙祭吧。”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已经坐在太白酒楼上临街座头了,由于不少人来参加或  
参观天下第一堡比武招亲,因此,酒楼中一大早就有近八成客人。  

两人刚点完酒菜正在品茗之际,倏听一名酒客低声道:“柳兄,依小弟之见,  
钟添旺很可能夺得花魁哩!”  

“不错,他那双开碑手,配合少林‘伏虎掌法’,实在威力绝伦,加上他谦  
恭有理,委实是个最佳人选。”  

“不过,与赛的人实在太多,若照这种速度,起码要再等侯半个月才会分晓,  
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哈哈,是不是担心弟吃醋啦?”  

“不是啦!我是因为那些比武落败之人居然借隙滋事,担心事情会越闹越大,  
搞不好就要遭流弹波及哩!”  

“那咱们看完上午这场比赛再走,好吗?”  

“好吧,我敬你,干杯。”  

“干杯。”  

魏荃的至此,朝天涯浪女微微一笑,默默的品茗。  

天涯浪女传音道:“你别笑,凌观音不会放过你的,尤其你昨晚偷看了她的  
身子,她今天必会出来找你的。”  

“哇操,老神在在,不怕。”  

就在此时,小二已经送来酒菜,魏茎将洒资及赏银递给小二之后,两人立即  
愉快的默默享用着佳肴。  

酒客们交谈的内容皆是昨天比武的情形,以及预估那些人可能脱颖而出,酒  
楼中立即热闹纷纷。  

“哥,你会不会后悔?”  

“后悔什么?”  

“弃权呀。”  

“哇操,有什么后悔的,她怎能与你比呢?”  

“去你的!少拍马屁,少哄人家啦!”  

“哇操!真的啦!她扳着脸,好似一位寡妇,你明媚大方,和你在一起如沐  
春风,好根本不够看嘛!”  

“格格!她是属于‘闷骚’型,若让她动了真情,谁也跑不了的!”  

“哇操!少提她了,管她闷烧,还是火烧,干杯!”  

“格格!你越回避此事,我偏要提,哥,你只要征服她,就好似得到百万雄  
师,大有帮助哩!”  

“哇操!不妥!绝对不妥!咦?那块大黑炭怎么来啦?”  

天涯浪女探头,果然看见那位身似铁塔,脸黑如墨的李抬儿从街道行来,她  
立即传音道:“看来他是在找你哩!”  

“找我?可能吗?”  

“你忘了他是天下第一堡的人及昨晚之事吗?”  

魏荃立即眉头一皱。  

果然不错,李拾儿走入大厅之后,立即蹬着那对铜铃大眼好似探照灯般逐一  
打量着厅中的每个座位上的酒客。  

不久,他跃上柜台,朝楼上打量着。  

当他看见魏荃之时,顿了一顿,立即盯着他的双眼。  

魏荃心中暗骂,却毫不在乎的斟酒自饮着。  

李拾儿搔搔头,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呀!”立即跃下柜台大步离去。  

厅中立即纷纷议论这位“黑金刚”。  

“哥,你别看他怔,他险些发现你哩!”  

“哇操,对付这种愣家伙,实在没辄。”  

“哥,若非你目前必须保持行动稳密,应该把他收在身边,以他那身武功及  
铜筋铁骨你甚有助益哩!”  

“好点子,过些时日再说吧,出去走走吧。”  

天涯浪女轻轻颔首,这对假书生立即相偕离去。  

两人在城郊逛了一个多时辰,买些卤味及干食,立即行向山上。  

那知,他们二人尚未接近那间荒庙,恢见一位相貌清秀的蓝衫少年自一株树  
后闪出,二人立即止步。  

魏荃正觉那人有点眼熟之际。只见那人低声道:“在下姓甄,请问二位相公  
是否认识魏大侠?”  

“哇操,原来是甄慧霜呀!”  

“魏荃立即颔首道:”霜霜,是你吗?“  

“啊,好人儿,你的易容功夫挺高明的嘛,这位是……”  

“好朋友,直言无妨。”  

“好人儿,你昨夜入堡了吧?”  

“不错,和二十四个卫兵开了个小玩笑。”  

“格格,小玩笑?使二十四名生龙活虎好汉,变成了废人,而且连下手之人  
是谁也不清楚,已被打入大牢了哩!”  

“哇操,谁叫他们要打瞌睡。”  

“好人儿,你小心些,堡主已怀疑是你下的手,正找人找你哩!”  

“哇操,他你们去跑断腿吧,我今夜还要去拜访哩。”  

“好人儿,我早知道你一定会有这个打算,喏,我替你准备了这张秘道图,  
你好好的研究一下吧。”  

说完,自袋中取出一张纸,低声解说着。  

“哇操,霜霜,你待我真好,谢啦!”  

“格格,谁叫你对人家这么好呢?好人儿,凌云龙生平有一名劲敌,那人的  
身材与你差不多,你今夜就扮那人吓吓他。”  

“谁?”  

“玉面真君齐富益,你听过吗?”  

魏荃刚摇摇头,一见天涯浪女已经轻轻的点头,他立即回道:“可是,我不  
懂玉面真君齐富益的武功呀?”  

“别扭心,那人的武功很难,你只要记住那深沉的嘿笑声音,保证可以把他  
们吓得屁滚尿流。”说完,立即“嘿嘿嘿”笑了三声。  

“哇操,挺刺耳的,我来学学看。”  

“嘿嘿嘿。”  

“再低沉些,贯注些真力。”  

“嘿嘿嘿。”  

“像,像极了,我在三年前曾听过他的笑声,太像了,对了,我偷偷的画了  
他的面孔,你好好的参考一下吧。”  

说完,又自怀中掏出一张宣纸。  

“哇操,霜霜,我该怎么答谢你呢?”  

“格格,干嘛要如此客气呢?好人儿,你以后有空就到林中那块大石下瞧瞧,  
我会随时把堡中之事告诉你的。”  

“谢啦!”  

“好人儿,我该走了。”  

“霜霜,小心些。”  

甄慧霜身子一震,倏然投入他的怀中,亲了—下之后,方始离去。  

魏荃正在望着她的背影,已经听见天涯浪女低声道:“哥,你可真是艳福不  
浅,居然有人肯为你如此卖命哩!”  

“汤妹,你吃醋啦?”  

“格格,胡扯,我若吃醋,早就不理你啦!”  

“汤妹,你真好。”  

“少灌迷汤了,早点回去办正事吧。”  

黄昏时分,魏荃来到天下第一堡后方五、六里远处的荒坟场,他仔细的寻找  
一阵子终于找到“显考汪公钧佳城”墓碑前。  

他朝“汪”字左例那个“水”部各按一下之后,那个石碑倏地向右一移,立  
即现出一个黝暗的墓穴。  

他凝神一瞧,立即发现一排石级向下延伸而去,他小心翼翼的将一块小石滚  
入石级,一见没有埋伏,方始入内。  

他刚走到石级尽头,倏听“轧”一声,那道石碑已经封闭住入口,他急忙又  
朝石级上方行去。  

“轧”一声,石碑又自动开启,他心中一宽,方始重回墓内,沿着那条可以  
容纳二人的通行的地道行去。  

地道甚高,毋需弯腰而行,不过,可能由于罕有人罕行,阵阵霉味直冲入鼻,  
逼得他只好翌息疾掠而去。  

地道曲折,很长,他疾掠半盏茶时间之后,方始抵达尽头,他心知外头就是  
假山,立即附地倾听。  

起初,有听没有到,不久,立即听见一阵低沉的声音道:“堡主有令,谁出  
事就提头来见,大伙儿小心些吧。”  

“是。”  

“从现在起一个时辰交一次班,即使再怎么想困,也要咬牙硬撑点,那家伙  
今夜一定会再度来此的,一切小心为要。”  

“是。”  

“去吧。”  

一阵纷乱的步声之后,重归寂静。  

魏荃思忖片刻,转身朝右侧地道行去,忖道:“此地之出口是凌云龙夫妇的  
房间,我可要先去勘察一下哩。”  

他心知已经进入堡中地下,因此,小心翼翼的飘行着,直到尽头之处,方始  
附耳贴壁凝神倾听房中之动静。  

只听阵阵“哗啦”水声自右侧传来,他立即忖道:“哇操,有人在洗澡,会  
是公的?还是母的呢?”  

倏听一声娇肋的呼唤道:“丁香,替我磨磨背。”  

“是,夫人。”  

‘嗯,丁香,你这对奶子更丰满了,最近乐了几次啦。“  

“三次,全是奉堡主之命令而为的。”  

“格格,其实偶尔吃些‘零食’也无伤大雅,修习阴功的人就是要从男女好  
合之中阴阳交济呀。”  

“多谢夫人的指点,夫人,您这身肌肤,小婢亦自叹不如哩。”  

“格格,小丫头,嘴儿越来越甜了,使劲些。”  

“是。”  

“丁香,你的那些姐妹们对于堡主将瑶儿打入地牢,至今尚未释放,有没有  
人表示过不满的意思呢?”  

“没有,瑶师姐犯了那么大的错,能够活命,已是天恩了。”  

“嗯,很好,大家都很懂事,不枉堡主及我的苦心,够啦,下去休息吧。”  

“是。”  

魏荃听至此,心中一阵暗骂,立即退去。  

这条地道除了可以通往假山及凌云龙夫妇房间之外,尚可通往书房,魏荃不  
愿意瞧见那种妖冶模样,便走向书房。  

那知,他刚贴近石壁,立即听见一阵清朗的声音道:“爸,依你看魏荃那小  
子会不会离开此地了?”  

立听一阵低沉震耳的声音道:“不会,他不会只是单纯的炫露绝技而已,何  
况,昨夜之事很可能是他干的?”  

另外一般清朗的声音接道:“不错,由堡墙现场及那二十四人未见挣扎即爱  
制的情形看来,很可能是他下的手。”  

“不错,那二十四人皆被指风制住及破去功力,即使爹本身也没的把握能做  
得如此漂亮,你们今夜可要小心些。”  

“爹,您放心,孩儿三人待会即会分头埋伏,那魏荃今夜若敢来此,保证叫  
他有来无回。”  

“若再出事,对本堡的声誉影响甚大哩,所以你们千万不可大意!”  

“是。”  

“各自行动吧,记住,格杀勿论。”  

“是。”  

一阵轻细的步声之后,书房中重归寂静,魏荃忖道:“哇操,凌家父子的武  
功皆不赖哩,我可要小心些哩!”  

他立即退回三十余丈外,盘坐调息着。  

半个时辰之后,他悄悄的走回书房外,在右侧下方轻轻的一拍,立即一阵  
“轧……”轻响,眼前迅即露出一道门户。  

他一入书房,又在右侧的下方一踢,整座书柜立即遮住通道,他暗自一赞,  
悄俏的打量着宽敞的书房。  

房中书掎俱全,不是书柜就是字画古董,倍增书香气氛,魏荃暗骂一声:  
“假圣人”立即掠到窗旁。  

此时,已近戌时,四周一片黝暗,不过,他仍然发现的发现堡墙内的人在来  
巡逻,院中花树有人隐伏着。  

“哇操,所幸有甄慧霜帮忙,否则,就要与这些人斗个没完没厂啦!我该怎  
么对付院中这些人呢?”  

他思忖片刻之后,目现煞光的默祷道:“爹娘,你们死于风云帮爪牙之手,  
孩儿现在先替你们讨回一些利息啦!”  

他悄悄的打开房门,一见走道中杳无他人,他飘掠到客厅,躲在大门的后面  
朝隐在右侧柱后之大汉弹出两指。  

那人轻轻一震,默默的靠在柱后了。  

魏荃上前点破他的“气海穴”之后,如法泡制的先后毁了六人,他正在暗喜  
之际,倏听一阵尖厉的破空声音袭近身旁。  

他心知已经败露行迹,身子一闪,避开那把暗器,立即自身旁人汉手中取来  
一把铜剑。  

一阵长啸之后,六道人影已经疾扑而来。  

堡墙上面立即传出竹哨声音及亮起“孔明灯”。  

魏荃存心立威,身子一弹,“屠龙一式”接连挥出,当“孔明灯”照到他的  
附近之时,地上立即多了六具尸体。  

房中之人正准备外出拦敌,一见魏荃冲进来,正欲抽出兵刃攻击之际,一道  
道寒虹已经袭至。  

迎面那三人首当其冲,立即惨叫倒地,其余之人吓得正在纷纷后退之际,寒  
虹已经不留情的卷来了。  

“啊……”惨叫声中,残肢断壁四抛。  

“碰……”声中,鲜血四处溅射。  

倏听一阵怒吼:“住手。”一名相貌俊逸的三旬青年和六名中年人已经仗剑  
疾冲进现场。  

魏荃暗道一声:“头笔利息要入帐了。”立即弹身扑向那名青年,“屠龙一  
式”挟着锐啸疾扫而去。  

来人正是凌云龙之三子凌观勇,他一见对方剑式霸道迅捷、疾拍出一掌,然  
后打算抽身向后退去。  

他会拍掌,魏荃也会呀,何况,他早就算准对方会来这套,因此,贮蓄在左  
掌中的真力立即暴涌而去。  

“轰。”一声,凌观勇惨叫半声,立即肢了血溅的被震飞出去,连带的也邀  
请一位中年人结伴而行。  

“砰砰。”两声,地上多了两团肉尸。  

面对此种骇人的功夫,附近之人纷纷闪躲,自远处赶来之人立即不约而同的  
“紧急刹车”,互相观望着。  

魏荃将真力一贯,“嘿嘿嘿!”一笑,身子一扑,右臂狂扫,左掌狂劈,逢  
人即杀,现场立即惨叫震天。  

不到盏茶时间,地上已躺了六十余具尸体,魏荃那“嘿嘿嘿!”阴笑声音似  
厉鬼拘魂般,令人同之生骇。  

倏听一声苍劲喝声:“住手。”  

魏荃一见左前方三十余丈外有僧道尼联袂驰来,他不愿再惹事端,立即“嘿  
嘿嘿!”一笑,朝左侧驰去。  

他一驰近堡墙下,身子一弹,疾射而起。  

倏见花树丛中纷纷射出仟式各样的暗器,连堡墙上面也扫来数股劲气,他倏  
朝堡墙疾拍出一掌。  

“轰。”一声,堡墙立即破了一个大洞,他却趁着反弹之劲,避开学劲及暗  
器,掠上那株槐树。  

“那里逃。”  

暗器及“孔明灯”立即再度追至,魏荃在枝上一弹“流星曳空”疾射向二十  
余丈外的堡墙。  

哇操,距离这么远,又在突发情况下,居然能够跃至堡墙,这份轻功及胆识  
立即摄住观场诸人。  

堡墙上那些人神色大变,慌忙后退。  

倏听凌云龙宏声喝道:“玉面真君,你既敢入堡伤人为何不敢面对老夫及各  
派掌门人呢?”  

魏荃“嘿嘿嘿”一笑,身子一闪,如虎入羊群般挥动钢剑以“屠龙一式”,  
送堡墙上的那些大汉们回老家去报到。  

凌云龙怒吼一声,疾射而上。  

倏听一阵“堡主小心!”“爹小心!”三十余道人影已经疾扑而上。  

魏荃“嘿嘿嘿”一笑,身子一纵,疾射向堡外,在厉吼声及暗器“欢送”之  
下,他悠哉悠哉的消失于远处了。  

天涯浪女听完魏荃的“简报”获悉他的丰硕成果之后,欣喜万分的自动献上  
一个长达半盏茶时间的香吻。  

两人喘呼呼的分开之后,并身躺在洞内休息着。  

片刻之后,倏见天涯浪女唤道:“哥。”倏然自动脱着衣衫,魏荃欣喜的  
“加农炮”倏地“架”起来了。  

一阵悉索声音之后,洞内倏地一亮。  

两具雪白的身子似蛇盘蜷曲着,扭动着。  

两人激情的互相爱抚着,亲吻着。  

魏荃面对这么热情大方、艳丽、妩媚的太座,终于按捺不住的翻身上马,一  
式“指点迷津”滑入桃源洞了。  

倏觉“炮根”一紧,他一时动弹不了啦,他刚一怔之际,立见她妩媚的道:  
“哥,想不想学‘黄帝御女术’呢?”  

“黄帝不是挺正经的,怎么也会这玩意儿呢?”  

天涯浪女卸去功力轻轻的扭动道:“饮食男女,食色性也,黄帝当年就是因  
修习‘素女经’,不但御女自如,日后亦得道哩!”  

“哇操,还有这么一段历史呀!”  

“讨厌,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密!要不要学嘛!”  

“要,当然要啦!”  

“格格,那就听仔细啦!”  

说至此,立即凑近他的耳边低语片刻。  

魏荃思索片刻之后,道:“哇操,这也是一种调息方法嘛!真是说穿了,不  
值得一文钱。”  

“格格,御女之术本来就是讲究阴阳相济,水火互溶,以你的精湛玄功,当  
然是不值一文啦!试试看吧。”  

魏荃微微一笑,真力一开动,“加农炮”倏地似被灌足气般立即膨胀,而且  
通体滚烫,接着炮口一张就要“吃东西。”  

天涯浪女神色一变,急忙摇摇头及提气固元。  

魏荃微微一笑,紧急撤军。  

“喔,惊死人,哥,你使用几成功力?”  

“七八成。”  

“讨厌,你故意在整人家嘛。”  

“哈哈,我怕不是你的对手嘛!”  

“去你的,只准你使用三成功力,我缩之时,你吐气,我放之时,你纳气,  
如果再搞鬼。  

小心我会把你休了。“  

“是,遵命。”  

嘻笑既收,他果然依决调息以待。  

天涯浪女妩媚的一笑,樱唇微张,媚目半眯。  

魏荃会意的亲上樱唇,他刚吸吮一下,倏觉“炮口”亦被吸吮一下,他暗道  
一声:“哇操,哈买,有够赞。”  

真力徐转,炮口亦轻轻的一张一合。  

天涯边女满意的以鼻音轻嗯一声,桃源洞中立即忽缩忽张。  

魏荃轻旋缓顶,炮管忽张忽缩,忽吸忽顶不已。  

这是一场没有炮声的战争,起初还有些不自然,可是,经过半个时辰历练过  
各种状况之后,简直完美无暇。  

两人相视一笑,倏听她妩媚的笑道:“妙吗?”  

“去你的,难听死了,这样子最妙啦,不会地动山摇,锣鼓喧天,既不会吵  
了别人,又可以享受至乐,对不对?”  

“对,贤妻,谢啦!”  

“去你的,尚未拜堂,叫什么贤妻嘛!肉麻死了。”  

魏荃倏将功力提吸,猛地一吸,天涯浪女“啊”了一声,全身一阵剧颤,阴  
元一阵晃动,摇摇欲泄。  

魏荃倏地收功,嘻皮笑脸的道:“这就是肉麻吗?”  

天涯浪女逃过一劫,立即在他的臀上拧了一下,道:“坏死了。”  

“哈哈,好痒喔。”  

天涯浪女白了他一眼,又重重的拧了一下。  

“哇操,这下子可真疼哩,好汤妹,接下来怎么玩?”  

“不玩啦!谁叫你要搞鬼。”  

说完,作势欲推。  

魏荃赖皮的搂着她,真力一提,轻轻的一吸吮着,天涯浪女啐声:“讨厌!”  
只好迎合他吸吮起来了。  

你来我往,你依我依。  

直到朝阳破晓之后,两人方始起身着衣,只听天涯浪女脆声道:“哥,你有  
没有觉得精神更好呢?”  

“有呀!我正在奇怪哩!”  

“格格,这正是‘阴阳和合功’之异效啦,若能每日修练一个时辰,其功效  
远胜过调息一整天哩!”  

“哇操,既可以玩又可以增进功力,简直是一举两得嘛。”  

“不错,尤其咱们二人皆已冲破生死玄关,只要持之以恒的修炼半个甲子,  
很可能变成陆神仙哩!”  

“真的呀?太棒啦。”  

“唉,可惜,你的情劫重多,命中注定多房妻室,欲达到那个境界,可能尚  
要拖延一阵时期哩!”  

“哇操,黑白讲,我的心中只有你啦!”  

“格格,事实胜于雄辩,拭目以待吧。”  

“哇操,我就睁眼以礁吧,练剑吧。”  

那知,二人刚走到洞口,立即发现远处正有六名大汉仗剑搜寻着,魏荃立即  
传音道:“哇操,县天下第一堡的人。”  

“格格,瞧他们的紧张骇怕模样,好似很怕找到你哩!”  

“哈哈,我昨夜这一闹,可真把他们吓破胆了。”  

“格格,玉面真君那个老魔头若知道你替他打响了‘知名度’,不知道这会  
高兴还是生气哩!”  

“哇操,他应该高兴,否则,他会很麻烦。”  

“格格,别瞧不起这个老魔头,他今年已近六旬,看上去却只有二三十岁,  
可见他的内功实在非同小可。”  

“哇操,越难斗,斗起来越有意思,他们过来了,要不要宰他们?”  

“看来他们一定会找入洞来,先看他们能否通过阵式再说吧。”说完,牵着  
他悄悄的退到丈余深处。  

片刻之后,两名大汉立即在洞口附近失心疯般的打转起来了,其余四人神色  
大变,立即退出十余丈静观着。  

“哇操,看来此地已经待不下去了,你想不想试试那七式剑招?”  

“不,杀鸡焉用牛刀,瞧我的。”  

只见她将面具—戴,身子一弹,疾掠过阵中那两人之身侧,立即射到那人的  
附近,两股掌功已罩向其中两人。  

那两人吓得急忙抽身暴退,另外两人怒喝一声,仗剑疾攻而至。  

天涯浪女,足踩七星,身子一闪,“天女散花”一挥,“砰”一声,一名大  
汉立即脑袋开花气绝倒地。  

其余三人齐声怒吼,进扑便击。  

天涯浪女一式“龙跃千渊”向上一射,先行避开攻击,纤掌再扬,“碧海无  
边”幻化出百余个掌影,朝那三人卷去。  

三声惨叫之后,地上又多了三具尸体。  

魏荃哈哈一笑,双手分别捏着阵中那两人的颈项,边走边叫道:“哇操,高  
明,真是干净俐落。”  

那两人一见那四具尸体,不由神色若土。  

“格格,这两个废物该怎么办?”  

“你说呢?”  

“饶命……姑娘饶命……”  

“哇操,你以为姑娘心软吗?去你的?”  

右手一抖,已将那人掷了出去。  

天涯浪女纤掌一扬,“波”一声,那个脑瓜子又开花了。  

场中立即传出一阵骚臭味道。  

魏荃侧头一瞧,立即发现另外那人的裤管已湿,他喊声“没路用的家伙。”  
左掌倏地一旋。  

“卡卡”两声,那个脑瓜子已被扭断了。  

“格格,进去收拾行李转移阵地吧。”  

风飘雨拂,在天目山的深峰中有一栋红楼,在绿树叶间露出楼角的龙爪花正  
绽开嫩瓣享受雨珠的滋润。  

倏听楼中传来一阵粗犷豪爽的飞扬狂歌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  
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歌声如龙吟虎啸,那风雨似乎被这激越的歌声激得不歇。  

倏听一缕悠扬的笛声自楼上传出,那激越的歌似雪花遇上炎阳般迅即消失的  
无声无息了。  

倏听一阵娇脆却又冷冰冰的声音道:“竺疯子,你又在作白日梦啦!”  

……  

“哼,怒海缚龙?什么玩意儿,还不是一条可怜虫而已?”  

倏听一声震天暴吼:“住口……”接着是一阵厉笑。  

那笑声充满着愤怒,可是不久之后,倏地转为凄凉、无奈,到后来居然是哭  
嚎,椎心泣血般的哭嚎。  

这一哭,一发不可收拾,简直哭个没完没了。  

站在红墙外面一株大树下面的魏荃立即低声向身边的,天涯浪女问道:“哇  
操,汤妹,咱们打老远的赶来此地,就是为了听这疯子发神经呀?”  

天涯浪女出奇的正色道:“不是,走,我把竺疯子之故事告诉你吧。”说完,  
身子一弹,疾射向林内深处。  

半晌之后,两人已经进入一个深洞中,洞中甚为干净,而且有石床及炊具,  
魏荃正在一怔之际,她已示意他坐下。  

他刚坐在她的身边,立听她长叹一声,不由怔道:“哇操,好端端的叹什么  
气呢?”  

“哥,别打岔,听我说一段故事吧。”  

一年一度中秋佳节又来临了。  

晨曦射在娄家港岸旁二艘三桅大船上,白帆耀目,闪闪生辉,岸旁草坪,却  
拥挤了近百名人群,每人步健腰挺,神完气足,一望即知全是武林人物。  

但听得锣声响动,一名紫衫少女高站船头,待得锣声一响,高声道:“诸位  
寻芳客听着,人虽多,船也大,尽管容得下,众位不是去吊丧的,也不是三尺幼  
童,不必争先恐后,须规矩点,一一上船。”  

娇声脆音,但语气甚是刁钻刻薄。  

待得二船满载武林豪客后,锣声一响,扬帆鼓浪,这批豪客,各怀异志,浩  
浩荡苗,赶赴东海千姬宫。  

碧海青天,船行甚速,两个时辰后,远处一岛在望,又过得片旋,船已达岸,  
众人齐都精神一震。  

但见宫殿林列,绕山而健,绿瓦红墙,气态万千,二十名风姿冶艳的薄衫少  
女笑语而迎。  

众人正待下去,紫衫女子娇声道:“咱们家众位姊妹是路柳墙花,寻芳客们,  
可得怜香惜玉啊……”  

说完,已先行掠上岸。  

众人立即依序上岸。」  

突听诸女齐声道:“宫主到……”  

深宫之中,袅袅走出一人,环佩叮咚,罗裙曳地,人末到,一缕醉人的香味  
已先行飘至,众人全然一寂,」  

但见那宫主秋阵一盼一转,仪态冶艳,风情万种,尤其是她双日特别澄亮,  
生似有磁力般吸人眼神。  

只见她轻启红唇,低低道:“众位泛舟远来,含月不克亲至岸边恭迎,得罪  
之处:尚请海函。”  

语声娇滴,入耳动听,众人但感心中一荡,只觉她言语之中,自有一股魅力,  
叫人无法抗拒。  

群众中,有几个急色鬼,一见含月眼波流动,破唇轻语,早已忘形,口中连  
道:“没关系,没关系,岸上已有二十名美女相迎了。”  

含月一听,又是浅浅一笑,颊上显出两个梨涡,娇态撩人,群豪中不知是谁,  
竟“咕”  

一声,吞下了一口口水。  

含月柳眉一挑,轻声道:“今日群豪毕集,寒宫焕然生辉,深感无上荣幸,  
现下就宣布,今日之比法如何?”  

群豪中早有人喝道:“好极,好极。”  

含月伸出素手,掠掠掠鬓边青丝,方道:“以岸为起点,每人操一小舟,至  
十里外的小岛上再回转,谁先到达,谁即可获屠龙匕,且由本宫十二金钗服侍。  

“第二名至第十名,则山本宫上中之品的美女相伴,虽较十二金钗差上一品,  
但你们在中土亦是罕见,其余十名以下,木宫之女任君挑选,众位以为如何?”  

众人又是呼喝道:“好极,好极。”  

紫衫女子啐了一口笑道:“天下最最臭的是男人了。”  

猛然一声朗喝道:“天下最最臭的是女子,活像吸引苍蝇的臭肉,嘿嘿,老  
子不稀罕,老子要的是屠龙匕,含月你知道吗?天下尚有我这条不为你那身皮包  
污血秽骨臭壳子所迷的铁汉。”  

含月双眼倏然闪过一丝慑人的杀气——  

东升旭日,艳丽万方,射在东海仙姬千片琉璃瓦上,泛出数万道绮丽中带着  
神秘的辉光。  

艳姬含月婀娜的站在宫前玉石阶上,阶旁紫古鼎袅袅升起一股淡淡青姻,香  
气馥烈,朦胧迷离中,更含蕴着若即及若离,虚无苍茫之概,远远看来,若烟笼  
芍药,使神秘的气氛中,更透出一层诱人的惑力。  

她看了挺身而出的昂藏大汉一眼,鲜艳娇红的嘴唇浮起一丝浅浅微笑,形成  
了一道美丽的曲线。  

她这一轻轻一笑中,有着一股令人动心荡阻,难以抗拒的魅力,宫前一众豪  
雄,看得不觉痴了。  

陆藻身形一颤,手中潇洒而摇的六香扇不禁停了下来,用传音入密之术对身  
旁之人道:“竺君当心,含姑娘这盈盈浅笑中,蕴藏着无比凶狠的杀机。”  

那人姓竺,名叫天奇,他对于含月狐媚的一蹙一笑毫不动心,心中想起佛祖  
所说的一句话,女人不过是一堆皮包着污血的革囊罢了。  

他溜眼一看四下群众,但见个个牙关紧咬,眼瞳血丝扩张,喉结上下滑动,  
生像遇到美味而食指大动,又如身临战阵,血脉贲张。  

他们全已脸色赤红,口中发出低沉而模糊的声音,仙姬宫前,但闻得一片骇  
人的“荷荷”  

之声。  

阔步而前,朗朗发语斥责含月,正是号称“剑中之圣”的关东猛汉朱天容。  

竺天奇不禁喟叹一声,心中至此方觉美色之犀利,而对朱天容的刚猛豪气,  
心不中禁大为赞佩,心忖道:“这才是一条铁铮铮的英雄好汉。”  

含月秋眸一转,莺声道:“看来你这大汉倒傻得紧,放着温香娇美女不要,  
却只想那屠龙匕?”  

朱天容浓眉飞展,暴声喝道:“红颜即是祸水,伤身丧命,何须之有。”  

含月盯着朱天容,嘴角一挑道:“你嘴上说得铁硬,等下见了‘蜃中楼’‘  
蜂房坞’中旖旎风光,可莫要后悔?”  

朱天容仰天一笑道:“有什么好后悔的,当今天下,要真能够看破这一关的,  
方算是真英雄,否则,啐,只配当狗熊。”  

含月娇声道:“好一条鲁直不解风情的真英雄……”  

她笑语未完,群豪中有人猛然打断含月的娇声,高声呼喝道:“你是什么东  
西,竟敢挺撞仙姬宫主,好大的狗胆,敢情活得不耐烦了,许老二,咱们哥俩上  
去将这鸟厮匝下。”  

朱天容反腕抽出长剑,猛然喝道:“那一位要上尽管上,老朱手上三尺长剑  
好久没发市了。”  

长剑在丽日下,闪起夺目光芒,那紫青古鼎中升起的烟雾,亦被剑芒冲淡少  
许。  

竺天奇望去,但见二条青衫瘦长汉子分开众人,昂然直走到朱天容身前。  

朱天容久居关外,并不识得这二人,但见右首的青衫人,脸色淡青,双眉压  
目,左边的青衫人,脸色腊黄鼻瘦而钩。  

二人同样—般瘦长身材,此时双目上翻,一派狂妄之态。  

朱天容一挺手上长剑,宏声道:“朱天容剑下向不斩无名之卒,二位高姓大  
名,报上来听听。”  

脸上淡肯那人道:“咱们报上名来,只怕当场要震倒你……”  

朱天容脸上一变,宫前群雄心头亦是一紧,却无人识得二位怪客的来历。  

脸色腊黄的那人哼了一声道:“我是许老大许吟风,这位是沙老二沙停云,  
嘿嘿,听了咱们名头,只怕你要抱头鼠窜了。”  

陆藻一听这二名怪客报上姓氏,惊道:“这二名老怪物,相传不是早已死了,  
怎的忽然又在东海仙姬宫前面复出?二人同时嗜色如命,这回只怕要真的死在仙  
姬宫蜂房水涡内了啦。”  

沙停云横了许吟风一眼,亦哼道:“咱们‘罗浮二大山精’许老二名头没听  
过的话,我沙老大抄停云的名头总听过吧。”  

紫衫女子微笑道:“你们二人到底谁是老大了谁是老二?”  

许吟风与沙停云二人同时怪眼一翻,喝道:“当然我是老大。”






红尘陷阱

第八章


作者:

第八章重刮伪君子胡子  

众豪心中想笑,但脸上毫无笑意,心中都喃喃的暗道:“罗浮二大山精,罗  
浮二大山精,许怪喝女之血,沙怪吃女之心……”  

许沙二怪,当年凶名震撼中原武林之时,“剑中之圣”朱天容刚崛起不久,  
只是他远在关外,那曾听过二人的名头。  

而许吟风与沙停云二人、不但辣手摧花,残杀少女无数,且脾气古怪到了极  
点,二人嘴上虽称兄道弟,可是谁也不愿屈居老二。  

沙停云一看朱天容毫不动容,不禁怒道;  

“许老二,这臭汉子还没听过咱们的名头哩!你武功晕比我略逊一筹,但收  
拾这厮,尚绰绰有余,你出手吧,让老大歇歇。”  

许吟风腊黄的脸皮跳了一跳,哼道:“你的武功才比我臭,理应你先出手,  
何况我是老大,对敌之际,老二应该先上。  

二人一唱一谈,丝毫没把朱天容放在眼里。  

朱天容虽是一条猛汉,但粗中有细,心知这二人如此托大,来头不小,当下  
凝神望着二人,却已暗中运聚功力,准备一出手,即以十成之功力,降伏这罗浮  
山二大山精。  

沙停云听了许吟风的话,怒叱道:“岂有此理,明明我沙停云是老大!”  

许吟风脸色更是焦黄,嘿嘿一声怪笑道:“沙老二啊,沙老二,朱天容剑术  
虽然小有成就,但往年中原名剑客亦多如繁星,可是却被我许老大赤手双爪,毁  
掉了一半,威风所及,八荒震荡,这次老大退让些个,让你伸手除去朱天容。”  

“剑中之圣一死,你沙老二的名头可就震破了山海关,远达关外八千里草原  
之上,为兄这番苦心,你该体谅体谅呀!”  

沙停云脸上青中透白,更是骇人,此时嘿然一笑道:“少假惺惺了,这话正  
是你沙老大要说的话。”  

许吟风暴怒道:“沙老二,你这是什么话?”  

沙停云也怒喝道:“许老二,你又是什么话?”  

二人青筋跳动,眼射怒光,哥儿俩当真的有立时翻脸动手一见高下的可能。  

陆藻又对竺天奇轻声道:“这二人怪得邪门,虽然吵翻了天,甚至刀子全拔  
了出来,却不会动手互搏。”  

竺天奇心头暗道:“看来二人武功不错,恩师说一名剑士,应该多方面的历  
练,从搏斗杀伐中,获取难得的经验,以浸淫自己的武功,使得自身百尺竿头,  
更进一步,我竺天奇好歹也要斗斗这二名罗浮山精。”  

蓦然紫衫女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们哥儿俩谁也别再相争吵,谁  
是老大,谁是老二,本姑娘给你们安排安排。”  

许吟风与沙停云争着问道:“小丫头,快说快说,我是老大吧。”  

紫衫女子亭亭玉立,站了出来,娇声道:“谁是小丫头,我是姑娘。”  

许沙二怪忙道:“是是,小……姑娘,快说快说。”  

紫衫女子掩着嘴笑了笑,嫩如春葱的纤纤玉指着许吟风道:“这位是老二…  

…“  

许吟风腊黄之脸,更是黄中透焦,大声喝道:“胡说八道,他凭什么当老大?”  

紫衫女子笑得云鬓上玉钗颤摇,指着脸露喜色的沙停云道:“这位也是老二  
……”  

沙停云胜上笑意未退,闻言怒火高冒,跨前一步道:“胡说八道的丫头,怎  
么我是老二,他也是老二,这这这简直岂有此理,胡说,胡闹,胡来……”  

紫衫女子又笑道:“慌个什么劲呀!这才解决一桩事呢,还有你们二位所说  
的,全是山精海怪的鬼话,全都不成人话,所以沙老二也不必问许老二说的是什  
么话,许老二也不必同沙老二说的是什幺话?”  

紫衫女子不等二人答话,又吱吱咯咯的道:“二位一名吟风,一名停云,听  
来倒是潇洒雅而得紧,只是二人人丑陋之颜,实在名不符实,可惜啊!可惜!”  

许吟风与沙停云二人,听得当堂气炸心肺,二人全自觉武功超人,毒辣阴狠,  
聪慧狡诘,已达十全十美地步。  

惟一遗憾,乃是无潘安宋玉之姿,这实在是二人生平之大忌,此时她当面揭  
穿,只觉羞怒恼愤之血,差点从口腔喷射而出,许吟风与沙停云二人,四只凶眼  
恶狠狠的瞪在紫衫女瓜子脸上,紫衫女子再是胆大,亦不骇得后退一步。  

二人牙齿咬磨得格格出声,同时对着紫衫女了逼前一步,蓦然二人又硬生生  
煞住身形,二人一起喝出声来。  

许吟风喝的是“沙老二鲁莽不得。”沙停云叫的是“许老二不得鲁莽。”  

二人四只凶眼一转,心头一股怒火登转在朱天容身上,沙停云怪叫一声:  
“奇了,我沙老大叫你退下,你听到了没有?”  

朱天容昂然而立,沉声喝道:“最好二人全上,免得我老朱多费一番手脚…  

…“  

紫衫女子却对许吟风与沙停云二山精福了一福,转身对朱天容道:“大叔,  
让我先跟这二条罗浮山的鬼怪斗一斗,不成时你再来接我。”  

朱天容猛然道:“不行……”  

紫衫女子眼瞳一转,方自急遭:“大叔,让我先……”  

艳姬含月娇柔悦耳的声音响起道:“翩翩,退下!”  

含月声音虽然温婉楚楚,但短短的几个字中,却包含了无比的威严,平日嬉  
皮笑脸的她听得含月的矫叱,亦乖乖退将下去。  

只是她双眼中仍然看着朱天容侧脸的轮廓,那挺直的鼻子,浓黑的虬髯,充  
分透出一股成熟的男性美来。  

许吟风与沙停云二怪,听得含月的娇声,骨节眼都不禁酥了,此时二人同时  
喝道:“喂,姓朱的,还不退下?”  

猛听得群豪中一人怒声喝道:“二条山里精怪,见识直如井底之蛙,妄狂跋  
扈,竟敢如此小见关外之人,今天让你们哥儿俩见识见识关外能人……”  

话声呼喝中,一条灰影飞纵而上,阳光照得他满头白发闪烁生辉,竺天奇凝  
目一怔,正是曾在少林寺广场上力创定威大师的关外名剑士“大漠猛鹫”洪伽。  

洪伽身形站定,手上已亮出蓝乐阴森的“迫命毒龙剑”来。  

洪伽身形方落,阮氏三兄弟又已连袂跃落,老三阮叔川扬声叫道:“关外能  
人很多,洪老前辈暂慢些,容咱们弟兄三人先斗斗他。”  

许吟风侧目瞧了瞧身形高大的“大漠猛鹫”洪伽,又瞧了瞧瘦长如牛的阮氏  
三昆仲,摇摇头道:“劣等货,劣等货,这老儿一堆老血,已将枯竭,这三个瘦  
鬼只剩皮包骨,看来也无多少血可喝。”  

沙停云怪眼一眨道:“罢,罢,这种老头瘦鬼的心肝,吃起来如同嚼腊,毫  
无味道,回想当年吃了吴双蝶的小心肝,又鲜又嫩又脆,直欲唾涎三丈……”  

“杀了吴双蝶,可不是你沙老二,若非我许老大破了她家传的‘青灵九剑’  
中第三十六招‘二郎担山’,你抄老二还有什么鲜嫩心肝可吃?”  

“许老二,虽然你乘机发了一招,但挫败吴双蝶后仍是我大,若没我沙老大  
狠拼力缠,你还有什么鲜美的的血可喝,哈哈,那天在苍天之下,嚼着心肝,连  
喝三十八海碗黄酒,可真过瘾,奇佳,奇佳……”  

许吟风正待回嘴,陡然听得一声霹雳大喝,如同响雷直贯顶门。  

群豪中一人摇颤着身子走了出来,指着“罗浮二大山精”厉声道:“二位老  
怪好长命,居然挨到今天,好……”  

沙停云与许吟风二怪上上下下打量了来人一番,互相对望一眼,沙停云耸了  
耸肩,对着许吟风怪声道:“许老二,这人敢情就是吴双蝶的老子吴维扬了。”  

许吟风喝道:“沙老二装的什么蒜,这人不是淮南门‘苍天一鹰’吴维扬还  
会是谁,人家要替女儿报仇了,你适才说挫败吴双蝶你居大功,现在让你去应付  
这威震江南的掌门老儿吧。”  

吴维扬苍苍白发无风自动,转首对洪伽等人一礼,道:“这‘罗浮二大山精  
’与吴某有不共戴天之仇,请诸贤略微包涵,容吴某先行出于,吴某败于其手,  
死而不悔。”  

他是堂堂一代掌门宗师,虽然残屠爱女血海深仇的仇人站于眼前,但他仍不  
失了礼数,掌门风仪自是与众不同。  

沙停云怪笑一声道:“吴维扬,这件事可怨不得我沙老大,也怨不得许老二,  
怨只怨你吴维扬生了个天仙般的女儿,何况……”  

吴维扬虎目一睁,怒声喝道:“什么?”  

许吟风接口道:“你那娇滴滴的女儿不甘寂寞,自动找上咱门哥儿俩,有货  
送上门来,岂有不吃之哩!”  

吴维扬全身一懔,“唰”的一声,拔了背负长剑,厉声大道:“好一对无耻  
至极的‘罗浮二大山精’,你们沾辱了我女儿,还要污我女儿冰清名节,你你你  
……”  

吴维场说到这里,全身颤抖,再也说不出下去。  

“大漠猛鹫”洪伽一挺长剑,洪声道:“魅魑魈魍,山精水怪,明多大道行,  
施出来看看……”  

“剑中之圣”朱天容跨前一步,猛声威喝:“冤有头,债有主,久债还钱,  
杀人偿命,畏头缩尾,推委塘塞,算那一门英雄行径……”  

朱夭容话声铿锵,比之洪伽更是威猛无伦。  

沙停云斜眼一瞧朱天容,哼道:“你倒蛮像是一个真英雄,大豪杰。”  

许吟风嘿嘿笑道:“沙老二,这当口,咱们哥儿俩谁也别再争夺老大老二了,  
反正今天在仙姬宫前,谁宰人宰得多,谁就是老大……”  

沙停云鼻孔哼了一声,狂笑道:“好极。”跟着转身对含月道:“这批人不  
听宫主之话,意存捣乱,而坏宫主竞舟争雄美意,敝兄弟自信尚能收拾下这批兔  
崽子,就先代劳免得宫主亲自出手。”  

许沙二人,淡青与腊黄的脸色,更形骇人,朱天容和洪伽、吴维扬等人的长  
剑,在朝阳下,泛出刺目光辉。  

一时剑锋耀目,乐机高腾,气氛渐行紧张,尤如大弓拉满,一触即发。  

群豪中有人鼓噪,有人喝采,间或一二声叹息,混乱成一片。  

宫前那群薄衫美女非但亳无惊恐之色,反而娇笑莺呖,似乎对于砍斩杀伐,  
动剑抡拳的拼命激斗,早已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翩翩却从宫内搬了一张银貂玉椅出来,含月婀娜的坐了下去之后,伸手去撩  
鬓边发丝。  

含月那激人心魄的轻溜一眼,似乎含蕴了无上的力量,许吟风与沙停云二人,  
全都勇气百倍,为她抛头颅洒热血,奋力战死,亦在所不惜。  

这正是含月犀利毒辣之处,凭她撩人的秋波,凭她动人的冶态,许沙二大山  
精尚未一亲芳泽已觉为她死而无悔。  

许吟风与沙停云二人目射欲光,骨节暴响,邪恶的欲火,激发了他们凶悍的  
本性,二人跃跃欲试。  

只要含月一声令下。二人大有一显身手,尽屠在场豪雄,为一代红颜效劳之  
概。  

含月突然曼声道:“全都住手!”  

苍天一鹰吴维扬悲声呼道:“小女惨死,不得不报。”  

沉腕一震,剑尖耀起六朵寒芒,分别向沙停云与许吟风前胸要害攻了过去,  
一剑六花,凶悍又迅捷,许沙二人只要中了一剑,立即有当场溅血,横尸毙命的  
可能,这正是吴维扬赖以成名的绝学“青灵九剑”。  

含月柳一挑,娇声道:“我说住手别打!”  

许吟风与沙停云二人倒真听话,怪啸数声,连连倒退,并不出手抢攻过招,  
但是吴维扬威猛无匹的剑式,若长江大河,汹涌奔来,浪涌波逐,无休无止,一  
剑比一剑辛辣,一式比一式猛悍。  

许沙二人武功再是高强,也无法从容应付,专守不攻,剑负嘶裂中,沙停云  
长袖已被斩断了一截,呼的一声,飘飞而起。  

许吟风狂笑道:“沙老二,你当定老二了。”  

他话声未完,剑凤扑及,唰的一声,右肩上被剑尖划破一道三寸长的口子,  
热血染透青衫,形成了丑恶的污紫。  

沙停云勉力避开吴维扬刺向前胸“神藏”要害,大笑道:“你不必得意,我  
先受创,但你窃势较大,这次仍是扯平!”  

吴维扬一见许吟风肩上喷出的,正是含有娇女吴双蝶血液的浓血,心中大痛,  
剑式更是犀利。  

这边交手,只是一刹的时刻光景,含月瑶鼻一哼道:“翩翩,歌歌,上去使  
他们停手。”  

翩翩与另一位面容丰腴的紫衫少女同时道:“是。”跟着紫影飘舞,罗裙晃  
动,已双双纵出,粉拳嫩腿,雨点般的攻上。  

翩翩娇声笑道:“白胡子公公啊,见好该收山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跑来  
咱们这儿干么呀,老得快进棺材了,咱们姊妹也没有一个会看上你的,归兮,家  
人老妻待兮……”  

她身形纤瘦灵活,在吴维扬剑光撩绕下,犹如穿花紫蝶,东飘西游,毫不局  
促。  

歌歌却是闷声不响,一招一式的打出,吴维扬心头一震,暗道:“瞧不出小  
丫头,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原来吴维扬长剑刺出,已不能再随心所欲,剑刃练像一股磁力挽住,无法发  
挥得淋漓尽致。  

再一瞧歌歌素手一上一下交错拍出,心头更是骇然,她使的,正是中原无极  
门的“玄玄拳”中第七招“紫龙吐须式”。  

无极掌门卓三畏脸色不禁大变。  

陆藻轻叹一声道:“仙姬宫中一名小婢,已俱如此身手,含月武功更是难以  
预料,她们牺牲色相,所得之艺,歌歌沉凝遒劲,翩翩轻灵飘逸,—个动如脱兔,  
一个静似处子,一动一静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  

吴维扬身为—代掌门身份,竟和无名小婢缠斗良久,不但脸面无光,一世英  
名亦摇摇欲坠。  

翩翩身形一折,娇声对歌歌道:“姐姐:咱们跟吴掌门人讨教‘青灵九剑’  
吧。”  

歌歌默不作声,猛攻出三记“玄玄拳”,迫得吴维扬挽剑退后半步,从宽敞  
的紫丝袖口取出一柄短剑,华光溜动,耀人眼目,一剑破空刺去。  

吴维扬一见歌歌舒腕挥剑,这一惊,非同小可,手腕一颤,长剑差点就脱手  
掉于玉石阶前。  

这并不是歌歌这剑犀利到无以解危,而是这一剑,剑刃横削,剑尖正指着双  
目之间,这一招不正是“轻灵九剑”中的起手式“傲视东山”是什么?  

这“青灵九剑”除了本门弟子会使之外,天下哪还有人?而歌歌出剑式稳,  
已得此中堂奥,已凌空刺出六剑之多,招招式式,全是正宗“青灵九剑”剑法。  

吴维扬但感到一阵茫然,身旁古鼎之烟,薰得他脑中更是迷糊不清。  

翩翩娇笑道:“吴老爷子,咱们使得如何,够不够与你称得上同辈?咱们姊  
妹中,歌歌纪姊姊使得最好了,你不妨多与她砥励砥励。”  

吴维扬猛声喝道:“慢着,你们这套剑法从那里来的?”  

翩翩大眼一转,笑道:“从你吴维扬那儿来的。”  

吴维扬听得更加坠入五里雾中,暗忖:“这二名小姑娘使的,的的确确是‘  
青灵九剑’无疑,但我从没教过她们一招半式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口中不禁道:“怎么是从我这儿去的?”  

翩翩虽然嘴上与他说着话,但手巾的短剑源源而出,歌歌却是沉默发招,剑  
风排空,气旋激荡。  

翩翩看了吴维扬苦思不得其解,满脸疑惑神色,不由道:“回去问问你的徒  
子徒孙吧。”  

吴维扬心中一动,问道:“我徒子徒孙男男女女加起来将近百名,问却要问  
那个?”  

含月坐于银貂玉椅上,此时道:“翩翩、歌歌,退下。”  

二人同时霍霍刺出一十二剑,退至含月身后,二人纵前而攻,固是快捷异常,  
这一退去更加流星划空,一闪即逝。  

吴维扬一时倒无法再纵前而攻,双眼盯着许吟风与沙停云二人,脸上却逐渐  
泛成灰白之色。  

蓦听得当呛一声,吴维扬手。卜长剑竞自掉在阶上紫青古鼎脚之旁,扬声喝  
道:“我知道了,是他,是他教你们的。”  

含月晃若未闻,斜坐的娇躯一动,站了起来,手扶椅背,道:“众人再无琐  
碎之事了吧?”  

一干群豪见她腰肢细弱,斜斜站着,仿若无骨,对于适才一番争斗,早已抛  
到九霄云外,脑中幻想,全是含月的冰肌雪肤,雍容丰躯,心中都暗道:“没事,  
没事。”  

定凡大师看了持剑而立的“大漠猛鹫”洪伽,心中仇火熊熊,正待长身立起,  
定元大师低沉着声音道:“师弟,莫造次,佛者以忍为先,莫要忘了,定威师弟  
之仇,不可不报,然不在此时此刻,屠龙匕取到手再说。”  

定凡强忍下一口怒气,太虚道长看了卓三畏与定元大师一眼,道:“屠龙匕  
事关咱们四派弟子血案,依贫道看来,等下飞舟竞渡,尚望四派能联手争取,以  
期能于百余人中夺得魁首。”  

无极掌门卓三畏点头道:“道兄此策甚对,如今之计只有咱们四派相互援手,  
方为上策。”  

定元大师亦自点头赞成。  

众人凝目望去,但见“罗浮二大山精”站于阶前,沙停云理了一理断袖喝道  
:“现在诸位就聆听含月姑娘吩咐比赛事宜,如有那位胆敢不听话,哼哼,咱们  
哥儿立时要他一命归阴。”  

许吟风不等众人说话,已自抢着道:“别看咱们适才被这位姓吴的所伤,那  
是咱哥儿俩听我们姑娘的话,不还手于他,否则十个吴维扬,也早已了帐,众位  
那个不信,就到我们仙姬宫前,斗上一斗。”  

翩翩忍不住骂道:“好不要脸,口口声声我们姑娘,我们仙姬宫,当真皮厚,  
谁跟你我们?看来只有西游记中的孙行者,猪八戒,沙水怪跟你们是同伙的了。”。  

含月笑骂道:“翩翩,不要贫嘴。”跟着对“罗浮二大山精”浅浅一笑道:  
“两位美意,小妾心领了。”  

许沙二怪顿觉神飞色舞,昂然自得,含月的柔声,使得他们如受春风,自感  
身价百倍,与宫前一众豪雄地位大不相同。  

含月明亮的眼神胡群豪滴溜溜一扫一勾,众人不禁低下了头,自形惭秽,不  
敢与她眼神相遇。  

定元、定凡大师,天虚道长闭目而立,不为她的妖艳所惑,日月客,阴沉着  
脸,谁也无法猜透他的心中到底想些什么。  

陆藻心有所忌,亦不敢和含月多加注视。  

百余群豪中,就只有竺天奇挺胸而立,凛然无惧的看着含月,他那清澈的目  
光,似要看透含月艳容下所含蕴的毒辣。  

含月目光何等犀利,一看那蓝宝长衫少年,轩昂而立,即知此子不凡,如若  
无法拢络于仙姬宫内,必须设法拔除。  

她心念连转,脸上仍旧露出那醉人的浅笑,谁能知道,她那微笑中,心里巳  
下定凶险的计策。  

只见含月罗裙微动,走前两步,竺天奇心中一动,心道:“这含月果是天生  
异禀,不但浅笑醉人,语如银铃就是缓步而行,亦有一股动人韵味,当真混身上  
下,一分一寸,全能放射出溶人辉芒,无怪中原豪雄甘愿叛师门,牺牲性命,以  
一博艳姬垂青。”  

含月曳步生春,绮罗涂香,众人血液更是沸腾,她轻启樱口,娇声道:“适  
才众人既无异意,现下就开始比赛,东方绿礁滩旁,已备了百只小舟,每人坐上  
一只,划至远处不长一草一木的岩岛,登岛捡拾贝壳一枚以为信物,再划回来。  

以滩上三株品形树为终点,谁先回来,取得柳稍上那一方红巾,谁即可获得  
屠龙匕与十二金钗。“  

含月顿了一口气道,“都听清楚了没有?”  

众人立时接口道:“听清楚了。”  

含月声音莺莺呖呖如雏燕呢喃,钻入耳中,只感到一股说不出的舒畅,其中  
有二三十人根本只瞪着眼睛看含月,含月到底说了些什么话,一句也没听进去,  
但亦跟着众人喝道:“听清楚了。”  

含月又道:“现在你们就跟着翩翩到绿礁滩去,但望诸位均能一显身手,以  
拔头筹,小妾回宫静候佳音。  

含月之话,如同皇音圣旨,众人无不唯命是听,她话一说完,罗裙扬动,悠  
然回入宫内。  

众人心头不禁都略感一阵惆怅,但眼中所见,耳中所闻,依然是含月方才的  
艳容笑貌。  

当下跟在翩翩后面,浩浩荡荡,往绿礁滩出发。  

一路上,但见花深叶茂,波涛拍岸,海天辽阔无极,朱天容提剑大步而行,  
胸中豪气飞扬,披襟当风,振臂啸傲。  

朱天容身后—人眉头一皱道:“鬼叫什么?没见过汪洋大海么?”  

朱天容霜然回首道:“你说是谁?”  

那人脸色紫酱,双眉倒撇,一脸阴险狠毒之相,叫人一看,打从心眼里就不  
舒服,只听他道:“不说你难道说别人不成。”  

朱天容驻步与他面对相视,双眉飞竖,一扬手中剑道:“好家伙,你倒试试  
老朱掌巾之剑快是不快。”  

紫酱脸汉子身旁正是日月客,此时低沉着道:“东升,犯不着和那关外客一  
般见识,他久居关外,长年森山雪岩,几时见过十万八千顷浩瀚大洋,烟波渺茫  
高浪飞的七海风光。”  

朱天容目注那人,嘿然一笑道:“怎么?怕了不成?”  

翩翩突然跃了过来,娇声道:“谁要在比赛前乱吵乱打,即取消比赛的资格,  
听到没有。  

“话声说完,又低声对朱天容道:”朱大叔,你是别去比赛吧。“  

朱天容喝道:“谁是你的大叔,凭你这臭丫头一句话,就要我放弃人人想得  
的屠龙匕?”  

翩翩皱了皱眉头,道:“你出身关外,纵马飞缰,那才是你所擅长,如今这  
滚滚波浪上,凭着一条扁舟,跨海飞越,你怎能办得到,你还是听我的话吧,大  
叔叔。”  

朱天容瞪目注视那遥远苍茫的水平线,胸中充满豪气,喝道;  

“小丫头懂个什么?今日就叫你见见关外人的胆识,老朱虎穴龙潭,油锅刀  
山闯入闯出的人,岂有畏惧小小一片海水之理?”  

翩翩嗔道:“你当真不听我的话?”  

朱天容豪放道:“百余群豪,海上争雄,绿涛虽怒勇气更增。”  

翩翩小嘴一扁,已失了平日飞扬跳脱,天真烂漫的样儿,细眉微锁,目蕴泪  
光,似乎已懂了那长长的离愁,绵绵的情意。  

陆藻心思缜密,心中连转数转,已知翩翩幼小的心扉中,充满了朱天容轩昂  
的身影,只是朱天容铁汉一条,如何能懂得小姑娘们的心思,翩翩的连番劝朱天  
容不要比赛,莫非舟上有何秘密不成?  

他扬名武林已久,各种陷人伎俩,熟悉于胸,观察翩翩的神情后,即知今日  
比赛,犹如虎斗龙争,不可不加以提防,步步杀机,紧迫而来。  

陆藻想到这里,竺天奇凭其智慧,亦巳想到今日比舟,杀机重重,他已听说  
过含月的厉害,因此步步谨慎,以防坠入含月的圈套。  

骤听群豪一阵哗然,原来已到绿礁滩前,滩旁横卧一排小舟,逦迤而前,不  
下百艘,船底低吻着涌来的浪花,桨橹耀日,闪闪生辉,绿藻绕礁,与蓝海争碧。  

岸上那三株老柳,甚是高大,一前二后,排成品字形,柳条细长,微沾沙滩,  
前面那株老柳,枝上缚了一根细长竹竿,竿梢一方鲜红丝巾,迎空飞舞,群豪看  
了那红巾一眼,心中都不禁暗抽了口凉气。  

那方红巾,离地约摸二十余丈,纵是轻功再高,也难以一跃而上,伸手摘取。  

翩翩看了朱天容一眼,别过头去,面对群豪道:“舟揖已都齐备,请上船。”  

群豪纷纷择舟而坐,握浆待发,翩翩看了朱天容一眼,嘴角颤动,欲言又止。  

朱天容忽然回首着对翩翩笑了笑道:“孩子,大叔夺个魁让你开心。”随即  
大踏步跨小入舟之内。  

翩翩咬牙忍住眼泪,素手一挥,岸上十名小婢齐举彩螺,“呜呜”之声,顿  
时冲霄而起,平静的绿礁滩前,顿时渲起一股神奇之音。  

桨飞浪溅,海潮翻涌,丽日辉芒下,百余艘小舟,都如箭离弦,向前疾射而  
去。  

看着那渐远的舟影,翩翩再也忍不耐不住,晶莹泪水,自她双瞳中涌出,海  
风吹来,她只感到一股悲戚拥在喉头。  

朱天容高大的身影被辽阔壮丽的海洋一比,也显得那么微小了。  

看着那小小的扁舟,在海浪中破水前进,翩翩忽然觉得人的生命是多么的不  
值啊!她心扉激起的一朵微弱奇情花,被那海浪一冲,花瓣不禁破碎,难以再合。  

“无情的海啊!你将他们全都吞灭吧。”  

翩翩心中绝望的呼号着,海潮的味道,越来越浓,她心中但感到一片空白,  
柔长的秀发,任凭东风无力的吹拂着,破碎了感情的泪珠,任凭它疯着,流着…  

…  

仙姬训的“娇娃馆”朱红窗框前,含月倚窗而望,人影点点,越来越渺,她  
美丽的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得意的娇笑。  

她伸手摘下窗前一片青绿的柳叶,心中暗道:“去吧,去吧,你们全都争先  
恐后的去送死。”  

含月嘴角笑意未褪,眼光朦胧中,幻起一个孩子气的脸宠来,只见他嘴唇紧  
闭,脸上涨碍通红,一股又羞又愤的神色,终于这张孩子气的脸庞霍然转了过去,  
永不再回。  

空阔的碧海上,白鹤矫翼,锦鳞跃泳。  

陆藻与竺天奇两人,各操小桨,划舟而前,舟首尖削,破浪分水,前行甚速,  
两人看了小舟,毫无异样,不禁略感神奇。  

陆藻看看众人奋勇争先,对竺天奇一笑道:“竺君,为胜之道,在于出奇,  
如此跟着众舟直行,未达目的,难免于中途与他舟发生冲窜,咱们远绕而进,虽  
非直达,然而却是取胜的捷径。”  

竺天奇道:“兄弟正有此感。”  

两人一偏小舟,远离众人,竺天奇心知若杂于群船之中,别人难免出手制肘,  
争斗一起,虽未能败落,然这一耽误,势必为他人捷足先登,陆藻号称“十毒状  
元”,虽是赞誉他施毒之法,天下独步,然他却有状元之材,头脑慧诘,而竺天  
奇更是聪敏,两人灵巧一转,全知若不脱离众人,另径而航,怎能抢先到达岩岛。  

陆藻放声笑道:“陆某绰号实在该改成‘十毒榜眼’才对。”  

竺天奇划舟而前,一愕道:“前辈何出此言?”  

陆藻大笑道:“放眼天下群豪,那人能及竺君之材,‘状元’一辞,竺君当  
之,最是适合。”  

竺天奇笑着道:“陆前辈此言过甚了,前辈才高八斗,诗词歌赋,无一不精,  
‘状元’二字,陆前辈当之无愧。”  

两人笑语中,内功贯注双桨,小舟如飞而过,群豪一见两人斜斜划开,有人  
笑道:“看哪,那两人真没种,竟临阵脱逃哩。”此时群豪中,遥遥前领的,是  
日月客,紧跟在他后面的,却是塞上高手“大漠猛鹫”洪伽。  

日月客长年居于江南水乡,遨游五湖,舟性熟悉,小舟驾得稳健已极,洪伽  
双浆如飞而摇,霎时赶上日月客。  

小舟在大海中飘摇如叶,洪伽踏在船首,举起兰桨,呼的一抡,往日月客天  
灵盖劈将下来。  

日月客一扳船桨,小舟横里打转,洪伽这—击,竟告落空,后头白东升紫脸  
含怒,摇舟赶来,大喝道:“吃我一掌。”  

舟未到,掌巳至,洪伽危急中,无法纵跃闪避,举桨一挡,喀喇一声,兰桨  
齐中断为两截。  

洪伽舟上只剩单桨,顿时在大海上团团而转,无法前进。  

这边一交手,定元大师、天虚道长、吴维扬、卓三畏等四派掌门已抢先半尺。  

众人此时只要谁领前头,即施以攻击,令其无法领先到达岩岛,顿时十余道  
掌风,船桨、利剑、暗器,全往四派掌门袭来。  

如此一来,前进之速,已告缓慢,每人随时都要提防别人来攻,每人只觉将  
对方逼落海底,自己就多上一份胜利的希望。  

当然若是全部劈死,自己即可安安稳稳抵达岩岛,再行回转,那时奇珍美女  
在手,岂非天下至乐?  

许吟风与沙停云两人,出手凶恶,已有七八人船破桨折,血染碧海,许吟风  
一见血浆,更是激发凶性,掌掌阴寒,连绵拍出。  

苍茫的大海上,百余条小舟,顿时互冲互撞,掌风挟着海风而至,暗器沾着  
潮水飞奔,一时拼搏猛烈,比之浪涛,更是汹涌。  

在此,已可见到人类的奉性残酷、自私、狂妄。  

朱天容扬桨大呼道:“这成什么话?”  

白东升回首狠笑道:“没见过么?弱者败亡,强者生存。”  

话声才完,已一掌劈空而至,朱天容“唰”的一声,利剑已经出鞘,疾刺白  
东升咽喉要害。  

本已翻涌海浪,更加动荡了,飞激的热血,一下即被潮水冲散,落水的尸首,  
霎时便为浪花掩没。  

海风混合着拳风,怒骂喝叱声挟着利刃破空声,湛蓝大海上,像成丁一片屠  
场,血腥冲霄而起,杀伐充塞每一个豪客的心胸。  

远方陆藻与竺天奇飞舟而前,蓝洋千顷,浩渺无极,陆藻不禁放声吟道:  
“浪花有意重雪,桃李无言一队春,一壶酒,一竿纶,世上如侬有几人?”  

一春缕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花满渚,洒满瓯,刀顷波中得自由。“  

吟声滑朗,随风而扬。  

竺天奇拍桨而和,待得陆藻吟声一完,他高声道:“好一首李后主的渔文。”  

陆藻笑道:“世上知音难遇,陆某倾朗者,惟竺君耳。”  

竺天奇正待答话,耳中猛听得船底轻轻一响,陆藻已大声呼道:“不好,船  
要散了,竺君留神。”  

语音仓促,已失去平常清越潇洒。  

竺天奇持桨一愕,船底响声更大,一刹那间,一条小船神奇的碎裂成数片。  

十毒状元纵横江湖,经过无数大风大浪,大仗大阵,俱能从容应付,但在这  
海上,四顾无涯纵是神勇,亦要命丧海底,葬身鱼腹。  

这边激斗中的群豪,船只亦是只只碎裂,一时惊恐慌乱代替了杀伐,众人全  
末明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的当头,身已落水。  

人类好生恶死,自古既然,众人纷纷挣扎,但有一部分武功较差的,已沉落  
海涛之下,临死前绝望惊悸的呼号,谁能意料到适才尚是一条穷凶恶极的汉子呢?  

他们虽然嘶声力竭不愿死去,但死神广大的于掌,紧紧握住了怕死贪生者的  
生命。  

定元大师低诵了一声佛号道:“唉!劫数使然,怎能逃过。”  

天虚道长拨着海水,悲叹一声:“如今江湖,杀劫方兴未艾,武林群雄却已  
默默无闻,葬身海底,不为人知,可悲啊,可叹哪,”  

“大漠猛鹫”洪伽举掌猛击碧蓝海面,心中满含悲愤,大声吼道:“如此而  
死,焉能暝目。”  

他久居大漠,所接所触,全是滚滚黄沙,不熟水性,此时口一张开喝骂,连  
灌了三大口海水,碱浓的味道,直冲入喉咙。  

阮氏三昆仲老么阮叔川大骂道:“好狠的含月,好毒的含月,妈个巴子,下  
次阮老三见了她,非把她活活剥皮不可。”  

阮仲海轻轻叹一声道:“老三,别再想了,咱们哥儿三人谁也无法再回到岸  
上了。”  

这话一出,众人心头但感一凉,每一个人都知道已无生还之望,但总存万一  
之想,此时阮仲海轻声说出,大家顿感所怀之祈望是那么渺茫,无可捉摸。  

平静的海洋,柔和的浪涛,却张大了血口,正吞噬着人的生命……  

阮伯江凝视着浪花,喃喃道:“壮志未酬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想不到  
从关外连骑而来,竟在怒海之中丧命,人生之快,当真如白驹过隙。”  

猛听数声惨呼狂叫,挟着海风而来:“我不愿意死去,我不想死啊!苍天啊!  

您好不公平,为什么要我死啊,我不能死,海神,海神,求求你。“  

呼叫声中,掺着绝望的哭号,他们至此才晓得生命的可贵,但是为时已迟。  

朱天容双眉飞展,仰天大笑道:“人生自古,谁能无死,死则死耳,呼天抢  
地,叫爹喊娘,算得上什么大丈夫?男子汉?二十年又是一条好汉,我老朱纵横  
剑林三十余载,只可惜没能丧命于剑锋之下。”  

朱天容这一番话,慷慨- 豪勇,视死如归,对于生死之事,毫不放在心上,  
群豪一阵惭愧,暗道:“好—条铁骨铮铮的男儿。”  

汹涌的浪花,亦被朱天容的豪气所折服,发出无限的赞美。  

十毒状元陆藻强笑道:“刚刚唱了一首‘渔父’,想不到等下就要葬身到‘  
鱼腹’去了。  

竺天奇笑了一笑、灵机一动,说道:“陆前辈,咱们何不撕下衣襟,将木板  
缚于足下,掠海而行,如此还可到达岩岛,取了贝壳,再回绿礁滩一试柳梢上的  
红巾。”  

陆藻叹道:“竺君聪明盖世,我好糊涂,只想到别的地方去,竟未想到这里,  
单以此看,即知吾才不若君三十里矣。”  

竺天奇所说之法,通常之人无异自寻死路,但两人武功全已登峰造极,借着  
木板一点浮力,气提丹田,振臂而行,如点水飞燕般在海上纵跃而去。  

竺天奇振臂而啸,海风吹起他一身蓝宝长衫,衣袂翻扬,水珠飞溅。  

陆藻一摇六香扇道:“索扇沾水,摇之无香。”  

陆藻道:“快登岩岛,回取宫中之秘。”  

竺天奇应道:“不错。”  

两人一身超绝武功,掠海而行,片刻已至岩岛。  

但见这座小岛,全是光秃的岩石,深褐的岩面,在烈日下泛起灼人光芒,全  
岛但觉得热气腾腾,使人燠然受。  

竺陆两人,不多停留,抓起岸上一把五彩缤纷的贝壳,随即依法踏水而回,  
走到适才船裂之处,但见苍茫海上,那有百余群豪的踪影。江湖上名头响澈的豪  
杰,竟然在同一天齐齐为大海所溺。  

近得绿礁滩,品形老柳梢上那方红巾,依旧迎风飞扬,鲜红夺人,衬在湛蓝  
的晴空,更是刺目。  

陆藻看了红巾一眼道:“竺君,要小心啊,含月姑娘既有法子让小船爆裂,  
当亦防到万一有人生还回来时对付的方法,而她必料到能够在汪洋大海中回转者,  
武功已达巅峰,则她所施之计,必更毒于小舟十倍。”  

竺天奇道:“多谢前辈指示。”  

跟着身形一拔,凌空飞起,在半空中,已迅快解下脚上所缚木板,身子横空  
打了一转,姿势美妙的落在柔软沙滩上。  

柳荫之下,突然跃起一条紫影,竺天奇凝目望去,这人身材纤瘦,正是翩翩  
姑娘,只是此刻双眉含愁,紧锁不开,双眼红肿,显然哭过,她那爱娇好闹的脸  
色早已无存,这时代之而起的是悲伤的蹙容。  

翩翩看了竺天奇飞跃而下,急急上前,道:“这位少爷,看到了朱大叔么?”  

竺天奇尚未答话,十毒状元陆藻也接着跃上岸来,翩翩眼珠一转,奔了上去,  
叫道:“陆先生,你也来了,你知道朱大叔下落吧?”  

陆藻微笑道:“哟!你只记得朱天容,就不记得我陆某,该打,该打。”  

翩翩平常最爱捉狭人,要是有谁和她斗,准会被她三寸不烂之舌,辨得毫无  
藏身之地,然而她此时那有心思和陆藻相斗,急道:“陆先生,快说啊!”  

陆藻故意调调翩翩胃口道:“叫我陆大叔,否则就不告诉你?”  

翩翩脸上一红,啐了一口道:“陆大叔,陆大爷,陆大侠,快告诉我。”  

陆藻连笑道:“好了好了,我担受不起,咱们确没有看到朱天容的踪影。不  
过以朱天容绝高的功力,想来要生还并非难事。”  

翩翩睁眼瞧着两人,心中想陆藻后面那两句话说得毫无把握,不过是借词安  
慰安慰自己而已。  

她凝视大海,只有波涛的翻涌,而百余船只,连半个影儿都无,悲凄的泪水  
不禁又涌上美眸。  

陆藻仰望那柳梢上的红巾,心中亦如为风拂乱的柳丝,脑中连闪过无数念头。  

竺天奇看了飞舞红巾一眼,说道:“陆前辈,合咱们两人之力,在下想当可  
取下那方红巾。”  

陆藻是聪明剔透的人物,竺天奇一提,不禁拍掌道:“哎哟,我怎的老往一  
个人身上想,这不是摆得很明么?除了两人齐心合力之外,凭一个之功,绝难一  
摘而取,兰君,陆某之智,差你三千里了。”  

竺天奇笑道:“陆前辈其要说笑,在下是偶而想起罢了。”  

陆藻道:“竺君预备停当事,陆某助你一臂之力。”  

竺天奇正色道:“这块红巾我若取到手,屠龙匕咱们两人共同分享。”  

陆藻却道:“陆某不要这屠龙匕了,竺君别误会,那十二金钗陆某亦不敢消  
受,三年前之创伤依旧烙在心头,如今想起,心中犹有惊悸,竺君,陆某倚老卖  
老说句话,那十二金钗竺君最好别惹,否则将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竺天奇双目看着陆藻道:“如此,陆前辈岂非白来一趟?”  

陆藻一挥六香扇笑道:“此巾若是换上旁人欲夺,陆某非但不助其一臂之力,  
反要抽他一腿,哈哈,陆某此来,只为的是帮竺君达成愿望,取得屠龙匕,如今  
已将大功告成,陆某亦心满意足了。”  

翩翩对他们的两人的对话,毫不在意,只是凝视海上,祈望着朱天容高大的  
身躯,亦能如两人踏波而来。  

陆藻六香扇收拢袖中,对竺天奇道:“竺君,取巾吧。”  

竺天奇一提气,飞上陆藻上翻的两掌,脚尖在陆藻的掌心一藉力。  

同时感到陆藻掌心涌起一股潜劲,将自家身形往上一托,身子顿时如上空纸  
鸢一般,斜飞而上。  

陆藻在底下一看,但见竺天奇双腿微屈,再一长身,右手轻巧而出,摘下红  
巾,半空中连打三个踉跄,落于地面。  

陆藻目光一震道:“竺君,适才驭巾手法,轻灵美妙,用子对敌,当真对手  
无从闪避哩!”  

竺天奇闻言,淡然一笑不语。  

陆藻回头对翩翩道:“翩翩姑娘,咱们一道去找你家宫主吧。”  

翩翩也不回头,摇了摇首道:“你们去吧,我要等朱大叔回来。”  

陆藻正想说句话捉狭她,心中忽生不忍,暗道:“好个痴情姑娘。”  

当下与竺天奇两人迳往仙姬宫正门走去,玉石阶前那檀香,依旧放出沁人心  
肺的香气,烟雾撩绕中,但见丰腴文静的歌歌正在阶前。  

陆藻上前一礼,尚来打话,歌歌已开口道:“宫主已瞧见你们取得红巾了,  
现下于‘娇娃馆’相候,随我来。”  

陆藻、竺天奇心中一惊,互相对望了一眼,随着歌歌姑娘走进震撼江湖,武  
林公子趋之若惊的仙姬宫内。  

宫内千折万回,两人初时尚略记取路径,到得后来,重廊群檐,花草幽幽,  
迷离奇幻,已不知东西,盆花列列,清泉呜咽,柳叶拂窗,燕巢筑上,楼角交错,  
千瓦互叠,雄奇宏伟中,透出繁丽浮华。  

来至一处池中红楼,歌歌让在一侧道:“请进。”  

两人至此,就是虎穴龙潭,也必定一闯了,楼前一块棋匾,娟秀的写了“娇  
娃馆”三个字,檐下一排惊雀铜马,迎风而舞,相互交碰,发出一片清脆悦音。  

两人踏步而入,鼻端猛闻一股浓香,但见玉椅之上,含月荡人的坐着,身披  
轻缕,雪肌隐约,混身之下,散放着一缕如兰似麝的异香。  

陆藻心头一跳,不敢正视。  

含月挑逗的笑道:“陆相公三年别来,雄风更盛,百余群豪中,陆相公夺得  
魁首,当是一代人杰。”  

陆藻心中—寒,暗想若非一身武功尚未搁下,此刻早。己身入鱼腹,当下道  
:“夺得魁首的不是我,是这位兄弟。”  

含月横眸一睇,竺天奇昂然不惧,直视于她,心中不觉略微一震,这对眼神  
正是在仙姬宫前,豪勇无畏的辉芒啊。  

待她听得陆藻之言,心中一震,道:“豪气飞扬,果是一条好汉,你这小兄  
弟怎的却如此年轻,哟,我忘了,英雄出在年少啊。”  

竺天奇不理她娇媚的浪语,从怀中取出岩岛上的贝壳和柳梢—卜的红巾,朗  
声道:“这魁首是陆前辈有意礼让,在下只好承当,现在姑娘所说之物,在下已  
俱拿到,那屠龙匕还请姑娘依言给与在下。”  

含月伸手撩撩发丝,娇笑道:“你若单枪匹马,独力夺得,则我自该双手奉  
上,以践诺言,如今你受陆相公之助,并非无效。”  

“你只要答我两道题目,屠龙匕立时奉给,若是只答对一题,或全答不出,  
并无屠龙匕,但仍可享十二金钗。”  

竺天奇剑眉一挑,喝道:“那两道题目?”  

含月笑道:“别急,别急,题目可不太好答,我第一道题目一说完,你必须  
马上作答,不得停顿,否则无效,第二道题可略微想一想,但我数到三时,即得  
答复,知道了吗?”  

朱天容朗声道:“知道。”  

陆藻不由手心汗珠渗出,心知含月所出之题,必定难上加难,尚要立即答复,  
如此岂非前功尽弃,想到此处,不由眼光发出绝望的神色来。  

含月曲坐玉椅之上,轻轻道:“听好了,第一道题,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  
树寒鸦,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这曲天净沙中,中间的字  
是那一个?”  

陆藻心中一震,暗道:“好奇好难的一道题。”  

竺天奇等含月说完,立时接口道:“中间一字是‘无’。”  

含月身形一震,暗道;  

“好厉害的青年人,这首天净沙一共二十八个字,分成一半,恰是一边十四  
字,中间并没有字的。”  

当下道:“你如何能在这迅急的刹那想出中间无字来呢?”  

竺天奇道:“此题原本难极,一首诗内,中间的一个字,除非是预先算好,  
否则决难猛然答出,但你吟的天净沙,恰是二十八个字,尾数为偶,即无中间之  
字。”  

含月孤犀一露,笑道:“答对了。”  

此三字一出,陆藻心头一松,但想到尚有第二道问题时,不禁又忧形于色。  

含月道:“听着,第二道题——恨相见得迟,怨归去得快,柳丝长,玉驰难  
系,恨不信疏林挂住斜晖,马儿逆逆的行,车儿快快的随……”  

含月曼声而吟之时,陆藻额上已现汗珠,心中紧思含月所出之题,竺天奇能  
否从容答出?“  

含月声音继续吟道:“却告了相思回避,破题儿又早别离,听得一声去也,  
松了金钏,遥望见十里长亭,减了玉肌,此恨谁知——这一共有多少笔划?”  

陆藻当堂一震,险险晕倒,暗道:“完了。”  

竺天奇不动声色,双眼一转,已道:“这些字的笔划,是它两倍的一半。”  

含月默不作声,伸手从几后取出一个锦盒来道:“你又答对了,这是屠龙匕。”  

陆藻对竺天奇的机变才智,不禁大为赞服。  

含月却娇声道:“陆和公,咱们可得比试一场,武林四大风云人物干么你的  
名头要压在我之上,艳姬武功难道比毒儒差么?”  

陆藻喃喃道:“毒儒艳姬,庸医凶尼,风云人物,人物风云。”  

含月道:“怎么?你甘愿认输?”  

陆藻猛然挺胸道:“陆某既敢来此,还有什么惧怕。”  

含月推椅而起道:“那么再赌一场,二十招之内我若不能使你败落,仙姬宫  
中美女任你带走一个,如果你败在我手下,那么请你留在宫内,一生永不行离此。”  

陆藻不禁沉吟不语,含月蛇股的身躯逼前一步道:“不敢?”  

竺天奇将锦盒收入怀中,踏步上前道:“陆前辈,容在下先斗她一斗。”  

陆藻摇了摇头,沉声道:“不行。”跟着从怀中亮出六香扇来,踏前一步,  
含劲待发。  

含月面对着与自己齐名数十年的强敌,心中亦不敢待慢,不仅关系着两人一  
生英名,同时牵连到生死存亡。  

十毒状元鬓发微动,猛然挥扇而攻,扇缘斜切含月柔腕脉门,扇骨直刺心窝,  
扇柄却已撞向咽喉。  

这人身三大要害之处,极难一攻而全,但陆藻扇风飒然,一晃手下,三招连  
环,捷如闪电而出,含月任是中了一处,立得命丧当场。  

竺天奇从没看过陆藻出手,此时但见他攻守之间,迅快辛辣,儒雅飘逸,不  
但攻得犀利,而且攻得潇洒,十毒状元果然名不虚传。  









红尘陷阱

第九章


作者:

第九章红楼行义功德圆  

含月罗衫扬动,发出二拳一指,使的正是少林正宗的  
“罗汉神拳”与“金刚指”。  

陆藻一看含月出手少林之艺,傲笑—声:“少林之技,不过如此。”  

陆藻身形欺上,小扇玲珑万端的直点含月胁下。  

含月何等身手,秀眉一扬,冷笑一声道:“竺相公看清了,现在四招连环而  
发——‘莹娘画眉’、‘昭君挥弦’、‘黛五葬花’、‘贵妃醉酒’。”  

她口中说着,身法同时一变,柔媚无骨的打出四招,一变犀利为妖媚,掌柔  
指温,然而一旦击中,立将丧命。  

这正是含月精研多年,首次与人相搏用出的“万美媚拳”,每一招式,都取  
一古代美女为名,听来更是优美动人。  

陆藻连退四步,含月又柔媚浅笑道:“飞燕倚妆,昭君当炉。”  

两招左右攻来,十毒状元暴喝一声,六香扇上,发出“毒气”秘功,两人这  
下攻势同凶悍无匹,大有立见胜负之慨,两人辗转而斗,已过了“一十三招。  

风云人物,各展绝学,虎斗龙争,孰牲孰负?  

十毒状元为保英名,全力以赴……  

含月恨透男人,自要毙其于拳下……  

“毒气”漫空而起——  

“万美媚拳”冶艳奔来——  

一时笙箫齐奏,管弦并鸣,如云美女,霓裳翩然的仙姬宫“纸娃馆”内。  

此时一换平常的柔风媚骨,溶溶春光而改成了掌风震荡窘帘,拳式摇撼宫灯,  
武林四大风云人物的“毒儒”与“艳姬”正凶猛的拼搏着。  

两人身形进退,全快如电,招招辛辣,举拳要害,每发出一招一式,两人全  
由死至生的轮转了一趟,双方各竭尽智力使出毕生奇学异招,希能制服顽敌。  

十毒状元陆藻,天才放纵,武学精湛,六香扇上所涌出的“毒气”于无形中  
源源而出,含月只要略一疏神,毒气方能从拳风中渗进。  

若中其正面锋锐,立要命毕当场,沾到毒气边缘,一张国色天香,颠倒众生  
的俏脸,将变为望而生畏,丑陋不堪了。  

艳姬含月,冶艳荡人,所学博杂,一拳一式,全都媚态荡人,隐在透明薄纱  
下的冰肌雪肤,散放出一股撩人的眼目的神韵,令敌无法抗拒。  

“万美媚拳”发挥出尽极诱惑之能,通常之人,只要她发出一招,立有甘心  
受拳,趋死若饴,香风四荡中,藏着无边凶猛的杀机。  

一旁的竺天奇,为两人独树一帜的奇功奥学所吸引,看着两人所发出的招式,  
他潜心而思,将以何种手法破解。  

转眼之间,含月嘴上所说出的二十招已快使满,但见她“万美媚拳”越来越  
是狐媚荡人。  

竺天奇瞧得亦不禁略略一动,只觉齿鲜唇红,俏眼修眉的含月,有如临于溪  
六的皖纱的西子。  

又若华清池内,由侍扶起慵娇无力的杨贵妃,美到极处,艳到顶峰,竺天奇  
眼看她抡拳发掌,白颊上不自禁的泛上一片霞红。  

那知陆藻更是抵不住含月的媚惑,手上所发出的招式,全不能直攻要害,每  
次出手,总会不知不觉的略略一偏,生似不忍将娇艳的含月劈于掌下。  

六香扇发出的的“毒气”已无先前犀利,毒气毫无力量穿透含月发出的掌风,  
完全挡在外头。  

“毒气”既然灭了锋锐,含月反击之力更形大张,“万美媚拳”招招而出,  
陆藻耳目受它媚拳所迷,早已忘了身在何处。  

含月纤手一起,玉拳呼的自掌风中捣出,口中同时娇喝道:“白娘施法。”  

香风奔涌中,果如白娘娘口动其言,掀起浩荡大法,三千波澜,水势汹涌,  
直漫金山寺。  

陆藻连退四步,右肩仍旧被含月“万美媚拳”的拳风扫到,但感全身一震,  
胸中气血一阵翻涌,心中一惊忖道:“好厉害的‘万美媚拳’。”  

竺天奇不禁冲口喝道:“第十八招。”  

眼看再过两招,含月所说的二十招即满,竺天奇盼望十毒状元陆藻能将这最  
后两招支撑过去。  

不然在这最后关头,败于含月拳下,不但一世英名尽付东流,而且还得一生  
留于仙姬艳宫之内,任听含月差遣。  

含月一听竺天奇朗朗而喝,心中亦是焦燥,秀眉飞扬,发拳叫道:“则天临  
朝。”  

陆藻适才被她迅败四步,方自站定,含月拳凤已排空压到,拳式之凶猛浑锐  
:比之前而一十八招更是威力无伦,就如中国第一女帝,雄伫金銮殿,横凝天下,  
万臣皆服,满朝是听。  

陆藻眼看含月拳风雄浑中,更挟着一份横扫宇内之傲态,胸中顿时茫然,只  
觉得她这一招“则天临朝”穷自己毕生所学武技,无一招一式可以破解,钢牙一  
咬,反掌拍出,以硬对硬。  

“砰”的一声大响,陆藻身形摇摇晃晃,又连退了凹步,这一退,背后己靠  
在一张紫檀小几上。  

含月深吸一口气,扬拳大呼道:“最后一招——王母大宴。”  

西王母蟠桃盛宴,自然是群仙毕集,顾名思义,含月这一招实在是包含了无  
数精锐杀招。  

这一刹那间。  

“娇娃馆”内,拳风寂然,只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胜败刹那间就要决  
定了。  

竺天奇、陆藻、含月,三人六道目光,交织成一片奇异的光芒。  

陆藻受她“万美媚拳”拳风一激,身形再退,猛听“喀喇”一声,身后那张  
紫檀小几碎成数片,几上羊脂玉瓶趺落于地,瓶破花散,清水流于陆藻脚底。  

陆藻藉力一失,又是退了数步,身开踉跄,靠在门旁,张口喷出一道鲜血,  
沾在碎几上,殷红夺目,手上六香扇再也持握不住,“铎”的掉落。  

竺天奇心中亦是“嗡”的一震,陆藻摇晃的身躯,使他心弦绷得紧张,目光  
直视着名列武林四大风云人物的十毒状元。  

他情不自禁跨前一步,想伸手去扶靠在门旁,随时有倒下可能的陆藻,但他  
一瞧到含月,跨出的有脚又硬生生收回,手心中尖出无数紧张的汗水。  

含月瞧陆藻,浅浅笑道:“躺下吧,何苦再硬撑下去。”  

她语声娇柔,有如情人万分怜惜的低语,陆藻一听她的话,差点就依言颓倒。  

但是十毒状元傲视宇内,实有过人之处,蓦然咬碎洁齿,含血喷出,瞪目大  
呼道:“含月,廿招内,你仍打不倒我。”  

跟着摇晃颤动,竭尽全身之力,缓慢走到含月身前挺起胸膛,傲然放声大笑,  
震得馆外檐前钢马亦摇额脆响。  

竺天奇心中欢畅,但喜悦之余,又深骇含月武功之高强,若是含月不太过自  
负,定下廿招为限,十毒状元实非她之对手,心中不禁喃喃道:“万美媚拳,万  
美媚拳,千娇百媚,万人莫敌。”  

陆藻笑声方歇,含月却咯咯笑道:“陆藻,陆藻,你此时还笑得出来?”  

竺天奇不禁飞眉问道:“怎么?”  

含月轻笑一声,走到门旁,伸手取起陆藻所掉那柄六香扇,随手一折,精钢  
扇骨竞告断为两截,掀起细花软帘,抛入浮满翠萍的池中,她缓缓转过身来,娇  
笑道:“陆藻,你该快去料理身后之事了,还呆站在此地狂笑做甚?”  

竺天奇喝道:“姑娘,这是什么话?”  

陆藻又狂笑道:“竺君,生死之事,我陆某毫无放在心头,刚才我若依言躺  
下,内腑尚不至碎裂,此时凭我功力,再支撑一个半月,尚无问题,但我岂能败  
在她手下,哈哈,含月,你眼光未免太短渺浅陋了,陆某岂是贪生畏死之徒吗?”  

竺天奇心中但感一阵凛然。  

含月冷笑一声道:“好个视死如归的十毒状元,你嘴上说得硬,心理还不是  
思忖着去找宇文庸来为你医疗么?”  

“只是我告诉你,你这个创伤,天下只有宇文庸治得了,但天涯茫茫,千山  
万水,只怕你未找到他之前,已经一命归阴了。”  

竺天奇一听陆藻并非没救,热血上涌,朗声道:“宇文庸就是海角天涯,也  
要找着他。”  

陆藻苦笑一声道:“竺君,不必费神去寻宇文庸了。”  

竺天奇方自一愕,含月娇声道,“就算陆藻功力深厚,能支持至一个月,而  
这一个月之内,你们又能寻到宇文庸,但他绝对不会出手救治。”  

竺天奇喝道:“行医之人,应俱仁心之术,岂有见死不救之理?”  

含月嘴角一挑,满含得意的道:“不错,字文庸虽是喜怒无常,全凭胸中之  
意向,但使他乐意下方,与天争命,救过天下数以千计的苍生,但在这千千万万  
人中,独独十毒状元救不得。”  

竺天奇跨前—步,双目盯住含月,大喝道:“为什么单单他不能救?”  

含月正待答话,陆藻已道:“只因为我与宇文庸是同列武林四大风云人物之  
中,四人相争至今,犹难分上下……”  

含月打断他的话题道:“但是今日毒儒已不敌艳姬了。”  

竺天奇此时已明白为什么庸医将不肯救治毒儒的原因了,在他看来,毒儒受  
创,正是四大高手中减弱一员,如此他岂不出手救治陆藻之理。  

含月美眸一转道:“杀伐争斗巳过,两位当可在仙姬宫内享受此时日,陆藻  
能挡得了‘万美媚拳’廿招,我亦不会自食其言,等下仙姬宫内美女,任君择一  
而归。”  

“这位竺兄弟竞舟得魁,等会将命十二金钗于‘柔绵屋’中恭候大驾光临,  
两位若是在此盘桓此时,方知不虚此生哩!”  

陆藻有若目睹蛇蝎一般,高声叫道:“免了,免了竺君,咱们回中原去。”  

含月细眉一扬,笑道:“仙姬宫内,曲折廊道,千栏万瓦,花迷草幽,谅你  
也走不出去,哈哈,陆藻,今日我就破仙姬宫‘以色换艺’之例,让两位无条件  
的享受美女。”  

陆藻张口正待回答,陡感胸中一阵奇痛,心知受创已重,当下不由忍住出口  
之话,运功以调血气。  

竺天奇胸膛一挺,大声道:“我不要。”  

含月琼鼻哼了一声道:“不要也得要。”  

她话声才完,突然东首柳林深处传来云板敲击声,越过绿波池面,穿窗而入。  

含月眉头略微一皱,云板之声已是消逝于浓香的空间,她伸手抚抚云鬓上的  
珠钗,双眼勾了俊隽的竺天奇一眼,腻声道:“连我你也不要?”  

含月伸手弄姿,微薄的云裳已衫褪至肩上,露出一条粉藕似的素手,洁白光  
滑的肤肌,泛出淡淡撩人的莹光。  

陆藻但感脑中一眩,胸中血气受了她无比的魔惑,又告汹涌激荡,鲜红的血  
液,再度从他的口中涌出。  

竺天奇清澈的双目犀得前视,但见含月红唇微张,唇齿半露,吐出浓烈的馥  
气,双眼如火是铜骨铁筋精钢打造,也要为她熊燃烈火所溶,激起邪恶欲念,尤  
其她那抬臂动腰,腻声微语,使人无法抗拒,含月此时正施出狐媚人的奇法。  

陆藻但见竺天奇身躯不动,双目凝视妖娆万端的含月,眼瞳血丝扩张,胸膛  
略微起伏,暗道一声:“红颜祸水,谁能抗拒?”  

竺天奇钢牙咬紧,胸中忽然掠过恩师临世时劝他莫为女人所惑的话来,被含  
月挑起的一股欲火,顿然雪溶冰消。  

跟前所见含月,直如一条雪白毒蛇,正吐着骇人红信,那眼光是无比的邪恶,  
那馥郁的香气,全成了刺鼻的血腥。  

竺天奇不禁吐出一口气来,猛声喝道:“你更是要不得。”  

喝声威厉,像是当头棒喝,陆藻身形一震,惊醒过来,不觉全身冷汗如雨,  
含月陡然一敛万般狐媚,冷笑一声,扬长而出。  

竺天奇目注含月窈窕倩影在花间消失后,缓缓回过头来,与陆藻相视一笑,  
这一默声而笑,毫无喜悦畅快,全是惊悸惧骇。  

竺天奇一探颊上流下汗水,骇道:“含月的厉害,当真难以预料,好险,我  
差点败在她的手下。”  

陆藻摇晃着身形走过来,贺道:“当今天下,能抵得住艳姬含月‘妖狐媚法  
’的,唯有竺君一人了,她这‘狐妖媚法’通常不轻易使用,如今竞冶惑不得竺  
君,想必拂袖羞怒而去了,只是适才那云板敲击之声又是含着什么神秘呢?”  

竺天奇定了定神,想起了含月交与自己的屠龙匕,他一瞧紫青锦盒,不禁疑  
云大起,对陆藻道:“含月以屠龙匕为饵,引诱了武林四大门派掌门,以及宇内  
宇外,无数武林好手前来东海,然后一网打尽,这手段当真无比毒辣,这锦盒若  
果是真,含月何不据为己有,却会心甘情愿,双手奉上?”  

陆藻播了摇头道:“众人未来之前,谁也没想到含月竟会下此毒计,她这锦  
盒,大有问题,不如启开看看。”  

竺天奇道:“正该如此。,,陆藻目注竺天奇手中的那个小巧玲珑的紫青锦  
盒,这正是震撼人‘帆武林人物个个梦寐以求的屠龙匕。  

竺天奇左手托住盒底,右手五指扣住盒面,运力一掀,那知盒面竟牢牢闭住。  

竺天奇此时在武林已晋一流高手之林,这一运力而掀,就是铅熔铁杆,也要  
吃他这一巨大无比的力量掀开,那知这锦盒却分寸不开。  

竺天奇心下着疑,正待出十成之力,以开启锦盒,陆藻胸中一动道:“这锦  
盒瞧来另有机关,似非如此开启。”  

竺天奇将锦盒送到陆藻之前道:“如此烦请前辈一开。”  

陆藻伸手接过锦盒,笑了笑道:“我亦没有把握开这宫中之秘。”  

他双手按住锦盒两旁,运力一压,接着又在锦盒四角掀了两掀,竺天奇以为  
锦盒将会开启,那知锦盒竟然毫无动静。  

竺天奇感到一阵茫然……  

陆藻将锦盒递给他,他默默的收入怀里。  

陆藻以为竺天奇对锦盒不得开启,感到失望,当下出言安慰他道:“竺君,  
江湖上能人异士良多,日后锦盒当能开启,以晓宫中之秘。”  

竺天奇点了点头,星目中却蕴留疑惑的迷惘。  

他一抬眼,看到陆藻苍白的面孔,血迹点点的青衫,心中一震道:“陆前辈,  
咱们快快出宫,你的伤势不能再扭搁了。”  

陆藻露齿微微一笑道:“就算能出得这纵横迷离的仙姬宫,但亦无用。”  

竺天奇朗笑道:“这一个月之内,在下无论如何亦要找到‘庸医’宇文庸,  
在下使他出手治疗前辈伤势。”  

竺天奇这番话,字字出自肺腑,真诚动人,句句打入陆藻心坎之中。  

陆藻目竺天奇良久良久,身形不禁一阵剧烈颤动,踉跄后退丁三步,终于支  
持不住,萎倒厅上。  

竺天奇急急抢前,扶住陆藻,但见陆藻胸口急促的起伏,满额晶亮汗水,白  
颊上顺流而来,滴在沾了殷红血迹的藏青衣襟上。  

陆藻一长身,正待回言,蓦听馆外一女子声音道:“慢走。”  

陆藻及竺天奇同时一懔,但见门口俏生生的站了个体态丰腴的紫衫少女,正  
是那沉默文静的婢女歌歌。  

竺天奇上前道:“姑娘驾临此地,有何贵事?”  

歌歌平静的道:“宫主烦请二位至‘柔绵屋’一行。”  

陆藻朗朗笑道:“就请姑娘对你家宫主说,咱们兄弟二人不敢消受贵宫美女。”  

歌歌脸上罩上一层红云,低下了头,浅声道:“还请二位跟小蜱至‘柔绵屋  
’中一趟,否则宫主怪罪下来,小婢承当不起,万望二位别再推辞。”  

竺天奇道:“宫主若对姑娘有所指责,由我竺天奇担当便是,贵宫主的十二  
金钗,咱们不敢希求,宫主的美意,咱们心领就是。”  

歌歌眼眸朝竺天奇一转,幽幽道:“咱们仙姬宫中,违反宫主意志,即是死  
罪,你这位相公担当得起么?”  

竺天奇及陆藻两人同时一惊,竺天奇心想:“怎可因一已之私利,而累及眼  
前这文静秀丽的少女,使她致死,那十二金钗纵然是妖蛇媚狐,也要与之相抗,  
使含月知道天下男人并非全部如斯好色卑贱。”  

当下回头看了陆藻一眼,对歌歌道:“如此烦请姑娘引路。”  

歌歌玉首一点,转身而走。  

两人随在她前后,穿朱栏红桥,横跨酒绿池水,一路上,歌歌沉默不语,待  
到了一座三层楼的阁前,方回转身道:“请。”  

竺天奇与陆藻两人挺起胸膛,昂然而入,两人均心知这一进柔绵屋中,将与  
十二金钗展开一场天人交战,若稍一把持不住,在这楼屋内,立将销魂迷心的纵  
情奔放。  

在未跨入朱红门槛前陆藻低声道:“兄弟,若是克制不住,只好施出非常手  
段,运掌劈死金钗,以求自己免陷于脂粉陷阱之中。”  

竺天奇回头道:“大哥,你适才遭含月姑娘以‘万美媚拳’所创,极待调息  
疗伤,十二金钗这一阵就由小弟独自前闯便了。”  

陆藻点了点头,一挥手道:“兄弟,小心了。”  

竺灭奇一闪身,朗然步入柔绵屋中,但龙风灯高悬,茶几上一炉檀香,直欲  
撩起人们的绮念。  

西首白墙上,挂了几幅绢轴,第一幅画的是“华清池戏水图”,但见画中雍  
容华贵,丰腴艳丽的杨玉环,于春寒斜峭的清晨,在华清池中沐浴。  

竺天奇看了那画一眼,连忙闭目,不敢再看,只觉那画中人的,水绕凝脂,  
冰肌玉骨,荡人已极,若不即时闭目慑心,只怕眼光再也不离开那绢画了。  

二楼蓦然悠悠传来丝竹管弦之声,吹奏的是一曲“迎嘉宾”待得弦声竭止,  
但听一阵妖媚软语道:“相公,快请上来啊,还呆在那儿干什么?”  

竺天奇心想,你们十二金钗再是妖冶淫荡,总还不至于吞人吧,又有什么好  
畏惧的呢?  

含月妖媚法我都已经看过,谅你们这批小姐儿们也厉害不到那里去,今日就  
闯你一闯吧。  

伸手整了一整衣襟,插好肩上长剑,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步跨上红漆楼板,  
昂然步入二楼。  

但见二楼气象与之一楼又不大相同,曼帘深垂,玉石桌椅,有若深宫殿阁,  
隐然一片拎肃秋气,那知桌椅寂然,纱幔不语,二搂之内,竟是寂无一人。  

竺天奇方自一避。那软语娇声又起:“再上来啊。”短短的四个字内,却充  
瞒了无比的挑逗。  

竺天奇双眉一竖,暗道:“虎穴龙潭,我竺天奇踏入闯出,眉头皱都不皱,  
你们小小一个销魂艳宫,有何可惧,”  

当下一提真气,足不点地,如一支劲射长矢般,“唰”的飞上三楼。  

但见雾气氤氲,烟蒙蒙撩绕,十二位金钗美女身上只披着蝉羽般的薄缕,肤  
肌隐约,搔首弄姿,荡态撩人,竺天奇几时见过这般旖旎风光,一张俊脸涨得通  
红,险些站立不稳,从楼板跌将下去。  

十二位美女转眸浅笑,莲步微移,围了上来,身上轻披羽衣,因这一走动,  
如欲随风而飘。  

竺天奇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湛湛,往那十二位金钗美女望去。  

但见个个国色天香,美艳无比,或是丰姿媚态,若娇艳牡丹,或是纤巧玲珑,  
如依人小鸟,燕瘦环肥,各擅胜场。  

竺天奇逐一望去,看到最后一人时,不禁大为震骇,背脊上蓦然渗出一串汗  
珠,奔流而下,湿透蓝宝长衫。  

眼前这娇艳美女,云髻高耸,眼大睫长,樱唇紧闭,形成一道刚毅不屈的曲  
弧,这不是自己曾救她生命于溪谷底,她又救自己性命于洛阳前朝阁者叶鼎孙府  
第,华山掌门程寿田之女程王燕是谁?  

竺天奇身形一阵摇晃,心中惊道:“她她她,程姑娘怎的会到这里来?堂堂  
华山掌门之女,怎的会成为东海仙姬宫中金钗美女?可是眼前这人,千真万确是  
程玉燕无疑,那俏丽中含蕴着刚毅的神韵,我决不会忘记。”  

“这位公子爷长得好俊啊。”身旁娇笑顿起。  

接着又有一位娇艳婀娜的美女媚声道:“长得这般俊俏,却如此害臊,别难  
为情哟,快到姊姊身边来。”  

话声才完,纤纤玉手已往竺天奇俊脸摸来。  

先前发话那少女笑道:“好姊姊,你就不害噪?见了这般潇洒的相公就等不  
及了吗?”  

众美女顿时一阵哗笑。  

这娇艳美女向那发话少女啐了一口道:“你就不想么,哼,还不是一样。”  

那少女嗤嗤一笑,回瞪了一眼道:“油嘴。”  

竺天奇对身旁这群娇娘的嬉笑声,有若未闻激动的叫道:“程姑娘。”  

程玉燕却是浅浅一笑,毫无往日遇到竺天奇的刚烈冷艳,此时碎步上前,对  
着竺天奇无限柔媚的一笑道:“相公,你难得来此,多玩几天啊。”  

竺天奇心头一震,大笑道:“程姑娘,我是竺天奇啊,你不认得了?”  

陡然楼口一人娇声道:“竺少侠。她们这十二金钗你看如何?”  

竺天奇霍然回首,楼口身倚红栏,俏丽站着的,正是那艳姬含月。  

竺天奇望了望含月,又回头望了望程玉燕,心头有如满楼迷离浅雾,疑惑重  
重,程玉燕怎的会到此地,程天燕怎的又不认得自己?  

那十二金钗闻言,齐齐对竺天奇频送秋波,羽裳晃动,隐约毕现,竺天奇心  
中但感一阵厌恶,十二金钗个个虽然美似天仙,但他看来,有若夜叉般的丑恶,  
猛然,他心中一动,伸手指向程玉燕,朗然道:“我要这位姑娘。”  

含月笑道:“好。”跟着对其余十一名美女道:“你们三位守在楼下梯口,  
四位守在二楼流苏窗边,四位守在顶楼四角,适才宫外来了一批中原高手,若是  
被他们闯入此地,惟你们是问。”  

含月对竺天奇是笑语盈盈,对那几名属下却是疾言厉色,竺天奇心中实在想  
不通此中道理。  

含月目眸一转,对程玉燕道:“要好好的服侍这位贵客啊。”  

蓦听搂外传来一阵豪爽无比的大笑,中气充沛已极,透入耳膜,嗡然而动。  

含月脸色一变,倏然下楼而去。  

竺天奇望着她匆匆而走的身形,不禁暗忖,来人若非功力绝高,平素镇静异  
常的含月此时怎会显出慌张仓促。  

竺天奇探首至窗外一瞧,但见花红柳绿,碧瓦闪辉,一片锦绣,尽在眼底,  
笑声犹自穿廊绕栏,袅袅不散,但四处寂静,毫无人影。  

十一名美女,望着竺天奇俊美的侧脸,心中浮起了淡淡的失望,失望中,又  
渗着了些微的羡慕,和一丝女人天生即有的嫉妒,心中各自喟叹一声,怏怏而去。  

竺天奇回首看了程玉燕一眼,低声道:“程姑娘,你怎的会到这儿来?”  

程玉燕脸上仍然一股迷笑道:“相公,你来吧。”  

程玉燕踏前一步,竺夭奇不自禁退后了一步,他心中突然为程玉燕而感到悲  
哀,一个人,迷失了自己的本性,而成了个空俱肉体躯壳的偶物,这是多么令人  
伤心的啊,同时他对含月的阴毒,更是愤恨,他暗暗的道:“程姑娘,我一定要  
救你跳出这鬼狱般深渊,我不能对你坐视不救,不能让你在此遭受无情的摧残。”  

蓦闻得楼底连声娇叱,跟着兵刃撞击声隐隐传了上来。  

楼上那程玉燕毫无动荡,竺天奇俯身一看,但见楼底四名薄纱美女围住一名  
使剑的玄衣少年,快速无比的互搏着。  

那玄衣少年骁勇无比,剑剑形同拼命。  

蓦地,玄衣少年从四娇娥利剑交辉中,如白鹤冲天,飞掠上来,底下四名少  
女素手一抖,四条绸带,有若长龙,往他足踝绕了过去。  

二楼窗扉打开,四只嫩如春葱的右掌推出四道掌风,汇成一股洪流,向他当  
胸击去,四人同时娇叱一声:“下去。”  

玄衣少年身在半空,无法闪避,二楼这四名美女出掌又快又重,但闻得“蓬”  
的一声,双足被四条绸带缠住,胸口中了一掌,仰天摔下。  

底下众女料定他这一下跌,起码也得老半天才爬起来,那知他手起一剑,斩  
断绸带,以剑柱地,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天涯浪女说至此,突然叹了一口气,倏然住口。  

魏荃正听得紧张万分,急问道:“汤妹,后来呢?”  

“后来,竺天奇救出了程玉燕,那位玄衣少年及五十余名华山派高手却悉数  
阵亡,致使华山一派至今仍然封门不问江湖。”  

“哇操,好惨烈喔!那个十毒状元陆藻有没有救活呢?”  

“没有,他不愿受辱,自己了断了。”  

“哇操,挺有骨气的,对了,那些落海的人是如何脱困的?”  

“含月为逼害竺天奇,便派人救起他们,她除了表示屠龙匕已被竺天奇取走  
之外,便恭送众人离去。”  

“那知,众人刚离去不久,便相继毒发,除了定元大师以,大还丹,救了四  
大门派掌门人之外,其余之人便落入含月的掌中了。”  

“哇操,我明白了,东海仙姬宫与风云帮有关。”  

“不错。”  

“可是,那个朱天容不是很够辣吗?他怎会担任风云帮的副帮主,而且干得  
很卖力呢?”  

“他着了含月的阴谋毁了翩翩的身子,他为了表示负责,就只好死心塌地的  
替风云帮效命了。”  

“哇操,有够狠,等一下,你姓竺,难道与竺天奇有关吗?”  

“不错,他正是家父,亦就是红楼中的那位竺疯子。”  

“什么?他发疯子,这是怎么回事?”  

“你忘了当年搭上小舟之人皆中毒之事吗?家父虽然内功精湛,却也在离开  
东海仙姬宫十余里之后,毒发倒地……”  

“啊,那位程姑娘呢?”  

“她早被家父点了‘黑甜穴’,亦昏睡在旁,不幸的是被毒儒艳姬,庸医凶  
尼之中凶尼发现。”  

“哇操,惨哉,这下子不是‘嗝屁’了吗?”  

“唉!如果没命,那还好些,岂会至今尚生不如死呢?”  

“哇很,怎么回事呀?”  

“凶尼既凶又淫浪,她在无法替家父解毒之余,竟想出以毒攻毒之狠招,致  
使家父变成如今这付情景……”  

“那……那怎会生下你呢?令堂是谁呢?”  

“凶尼将家父当作泄欲器玩弄一段时期玩腻之后,就将他与神智不清的家母  
送做堆,欣赏他污辱家母之情景。”  

“哇操,畜牲。”  

“最可恨的是,家母怀孕之后,她狠心的还在玩那种把戏,所幸家父的潜能  
逐渐激发,每日可以清醒半个时辰了。”  

“他在首次清醒之后,立即带着家母脱逃,可是,在半个时辰之后,他再度  
发作,在狂奔之下,终于坠于滇池。”  

“哇操,太危险了,后来呢?”  

“天无绝人之路,他们竟被卓姥姥救起而且住进这栋红楼。”  

“好家在(幸运),卓姥姥无法替令尊及令堂解毒吗?”  

“没办法,她只好以铁链锁住家父。”  

“唉!当真是无药可解吗?”  

“有,只要能取到火骊就可解去家父及家母之毒……”  

“哇操,火骊?可是它被我吞入腹中消化了呀?”  

天涯浪女露出难得的笑容,道:“我知道,我还知道你吃过坎离蛇内丹,因  
此,我才带你来到此地。”  

“哇操,我能够帮上忙吗?”  

“能,百分之百的能,雨停了,走吧。”  

两人来到那两扇红漆大铁门之前,那哭嚎声音已经停止,天涯浪女立即扬声  
道:“姥姥,汤儿回来了。”  

楼中立即传来冷寞的声音道:“进来吧。”  

“姥姥,汤儿另外带了一位朋友………”  

“哼!你忘了我不喜欢见外人吗?”  

“汤儿知道,可是,这位朋友能解双姐之……”  

“什么?丫头!你没骗我吧?”  

“汤儿不敢。”  

“快,快请他进来。”  

“是。”  

魏荃不由低声道:“哇操,怎么又蹦出一个双姐,我……”  

“格格,进去之后,就明白了。”  

说完,牵着他向上一弹。  

魏荃只好满头雾水的提气跟着她跃入墙中,院中一片荒芜,他正在暗怔之际,  
立听她低声道:“院中布有阵式,跟我来。”  

他跟着她忽进忽退,倏左倏右走动一阵子,终于来到大厅前,立见一位银发  
苍苍,却精神癯健的老妪当门而立。  

天涯浪女朝魏荃一示意,卸下面具之后,立即跪地唤声:“姥姥。”  

老妪双眼似电的打量着两人片刻之后,颔首道:“郎才女貌,挺配的,年青  
人,起来吧。”  

说完,迳行转入大厅。  

魏荃跟着入厅坐在天涯浪女之后,立听老妪沉声问道:“年青人,可否赐知  
姓名及师门来历?”  

“是,晚辈姓魏,单名荃,先师‘宇内双仙’之一魏泰。”  

“唔!原来是他的传人呀?咦?魏泰死了?”  

“是的,先师为了成全晚辈,将全身功力输给晚辈。”  

“啊,他正值年青有为,竟作此决定,究系何为?”  

“先师命晚辈远赴苗疆除去‘坎离蛇’,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才作此英烈的  
决定。”说完,神色不由一黯。  

老妪“啊!”了一声,倏地起身问道:“你除去‘坎离蛇’了?”  

“正是。”  

“异数,异数,太不可思议了,说来听听。”  

魏荃立即择要将除去“坎离蛇”的经过说了一遍。  

者妪欣喜的双眼含泪,全身轻颤道:“谢天谢地,双儿有救了。”  

“前辈,双儿是谁?”  

“丫头,你没有告诉他吗?”  

“姥姥没吩咐,汤儿不敢提。”  

“傻丫头,魏少侠,双儿是老身的唯一孙女儿,她比汤儿大四岁,自出生之  
后即具六阴绝脉,虽经老身以各种奇贵灵药予以延续性命,却自去年底起下半身  
的筋骨逐渐萎缩,若无贵人,一定无法撑到今年底。”  

“晚辈能效作么劳呢?”  

“你服过坎离蛇内丹能够活命,表示那两股至纯丹气已经完全汇合,只要你  
肯替双儿打通全身经脉,她必可渡过此劫。”  

“晚辈理该效劳,请前辈指点。”  

“呵呵,不急于一时,你先替汤儿双亲解毒吧。”  

“是。”  

天涯浪女立即接道:“哥,先去瞧瞧家父及家母吧。”  

“好的。”  

老妪欣喜的道:“汤儿,你们先去吧,姥姥先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双儿。”  

“姥姥请便。”。  

老妪欣喜的离去之后,天涯浪女立即牵着魏荃行向右侧。  

房门一推,立见一位满头乱发,须虬丛生,衣衫破裂的中年人,四肢分别被  
铁链扣住在壁前,偏头昏睡着。  

地上屎尿满地,腥臭万分,魏茎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乍见这种惨状,骇凛之  
余,鼻头为之一酸。  

天涯浪女早已泪流满面,不过,她不敢哭出声来,免得惊醒他。  

只见她屈指弹出一缕指风封住竺天奇的“黑甜穴”之后,咽声道:“哥,很  
凄惨,对吗?”  

“别伤心,黑夜即将消逝,黎明即将来临,是吗?”  

“哥,谢谢你,麻烦你将血盛于此碗。”  

“血?管用吗?”  

“管用。”  

魏荃以右手食指指尖在左腕一划,鲜血立即溅射入那个乌漆麻黑的碗中,不  
久,已是有八分满了。  

“哥,够了。”  

“哇操,多弄些,反正我壮得似头牛。”  

天涯浪女轻捏他的腕脉,替他止住血,佯嗔道:“身子再壮,也不能太浪费,  
帮我扳开家父的嘴吧。”  

“遵命。”  

天涯浪女灌了半碗血进入竺天奇口中之后,道:“哥,到娘的房中吧。”  

“半碗够吗?”  

“够啦,如果不够,再挤吧,”  

“哇操,挤什么呀?”  

“去你的,少想左了,讨厌。”  

说完,端着半碗血走出来。  

魏荃跟着她上楼走入右侧一个房间之后,立见一位披头散发的妇人睡在床上,  
他不由暗暗叹一口气。  

天涯浪女将那半琬血渡入那妇人的腹中之后,轻轻的拍开她的“麻穴”及  
“黑甜穴”道:“哥,姥姥怕娘闹事,才出此下策。”  

“我明白,按下来该怎么办?”  

“解开家父的穴道,瞧瞧他是否已经醒转。”  

“好吧,走吧。”  

两人刚走出房间,立即看见那位老妪含笑自左侧一个房中行出,两人立即点  
头齐声唤句:“姥姥。”  

“事情办妥了吗?”  

“是的,汤儿打算去瞧瞧家父是否已经醒转了?”  

“姥姥陪你们去吧。”  

三人踏入竺天奇的房中之后,天涯浪女在他的身上连拍数掌,轻声唤句:  
“爹。”立即后退一大步。  









红尘陷阱

第十章


作者:

第十章倩女含羞送上门  

一声呻吟之后,竺夭奇缓缓的睁开双眼,他一见到天  
涯浪女立即道:“汤儿,你就是汤儿吧?”  

天涯浪女双眼含泪,连连点头道:“是的。”  

“姥姥。”  

“呵呵,好小子,你总算复原了。”  

“复原了?姥姥,我这是短暂的清醒吗?”  

“不是,你的清楚时间是在辰时,现在已是申之交子,是你的好女婿荃儿替  
你解毒的。”  

“天呀,我真的解毒了?天呀,我……咯……”  

天涯浪女上前拧断铁链,咽声道:“爹,这些年来苦了你啦!”  

说完,已经抱着他放声大哭。  

竺天奇想不到自已能在时隔一、二十年尚能解去剧毒,悲喜交集之下,立即  
也放声大哭。  

哭声动天,涕泪直流。  

倏听楼上传来一声尖叫道:“我为何会在此地?”  

四人神色一凛,立即朝楼上掠去。  

他们在半途中,立即遇见疾掠而来的程玉燕,只见她倏地止身以掌护胸叱道  
:“你们是谁?”  

竺天奇颤声道:“燕妹……我是天奇呀?”  

“住口,谁是你的燕妹。”  

天涯浪女倏地跪在地上,泣道:“娘,你在十九年前被东海仙姬的魔女含月  
迷失心智,是爹他……”  

“住口,我没嫁人,怎会有你这个女儿呢?”  

“燕抹,我……”  

“住口,我……我不要听。”  

说完,捂耳转身欲逃。  

天涯浪女道声,“娘,汤儿冒犯了。”右掌一抬,一缕指风疾射向程玉燕背  
后“志堂穴”。  

程玉燕冷哼一声,向有一闪,就欲奔去。  

竺天奇身子一闪,上前扣住她的右肩,急道:“燕妹,你听我说。”  

“不要听,我不要听,放我走。”  

老妪上前拂住她的“黑甜穴”道:“她刚醒来,一时无法接受这些陌生之事,  
先让她休息一下吧。”  

天涯浪女立即抱着她回房。  

老妪朝神色惨然的竺天奇道:“好小子,别急,先让老身替你把这些乱发修  
剪一番,好让她明日认认你吧。”  

“谢谢姥姥。”  

熟睡中的魏荃只觉鼻尖一痒,他情不自禁的张口欲打喷嚏,那知,立即被两  
片湿润,温暖的樱唇封住。  

他睁眼一瞧,立即发现是出自坐在榻沿的天涯浪女之杰作,他立即虎背一兜,  
紧紧的将她搂入怀中。  

双唇立即贪婪的吸吮着那两片樱唇。  

天涯浪女热情的迎合着他,可是,当他的怪爪要替她宽衣解带之对,立即被  
她当场逮个正着。  

“哥,别惊动别人嘛!”  

“可是,我们那套你吸我顶,静悄悄的无噪音呀!”  

“双姐正在等待你救她哩!起来用膳吧。”  

魏荃贪婪地在双峰抚摸片刻之后,方始起身,天涯浪女拿着他的外衣边服侍  
他穿上边柔声道:“哥,我拿你的一套衣衫给爹穿,你不介意:吧?”  

“荣幸之至,还合身吧?”  

“你们两人皆是标准身材,合身之至,爹很高兴哩!”  

“娘稳定些了没有?”  

“还好啦!你待会替双姐打通经脉之时,我再与爹配合一番,相信一定可以  
奏效的,用膳吧。”  

“咦?怎会有烧饼油条呢?”  

“我下山去买的呀!”  

“你一大早就下山啦!你昨夜有没有睡呢?”  

“人家兴奋得唾不着嘛!你不知道人家多么的以你为傲,又多么的高兴,恨  
不得陪你好好的疯一番哩。”  

“好呀!那就来吧。”  

“去你的,现在不行啦!用膳吧。”  

“唉!秀色可餐,饱矣。”  

“少来,吃不吃?否则,我要硬塞了。”  

“吃,吃,好恰喔。”  

“格格,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哥,双姐长得比我还要美,不过,却比凌  
观音还要冷,那是因为身子不适之故,可别怪她。”  

“我知道,你也吃呀!”  

“好嘛,还有,姥姥已经决定将双姐许配给你,你待会可要‘上路’些,免  
得伤害她们的自尊心,拜托,拜托。”  

“这……不妥吧?”  

“妥啦!姥姥是无极派掌门卓三畏之胞姐,长姐如母,卓三畏最听她的话了,  
这对你有利哩。”  

“哇操,有拍这个马屁的必要吗?”  

“有,卓掌门对于揭发凌云龙的阴谋最有影响力,他讲一句话,比你的千百  
万语还要管用。”  

“这……好似有点挟恩图报哩!”  

“讨厌,你又在拖泥带水了,你想一想,你待会救她之时,是不是要碰她的  
身子,你叫她还能嫁给谁呢?”  

“这……”  

“讨厌,不跟你谈啦。”  

“别这样子嘛,我……我答应啦!”  

“嗯,这才乖。”  

“哇操,我又被你摆一道啦!”  

“少来,当你在快乐之时,不知该怎么感谢我哩!”  

“快乐?我……”  

“格格,我的这身武功皆是姥姥从那本‘玉女真经’传授,双姐身具‘六阴  
绝脉’,比我优秀,又专心修练,‘玉女功’比我强多了。”  

“格格,我提醒你呀!当你和她要飘飘欲仙之际,可要当心她把你的那根大  
炮管咬断。”  

魏荃双颊一红,道:“哇操,你呀!有够三八。”  

“格格,夫妻情趣嘛!来喝些豆浆吧。”  

“人家要你喂。”  

“讨厌,又不是三岁小孩。”  

说完,拿起汤匙勺了一匙要喂他。  

“不要,人家要你用口喂。”  

“刁民,你不怕我吐口水呀?”  

“你的口水是香汤津液,多多益善。”  

天涯浪女低啐一声:“受不了,点子王。”立即喝了一口豆浆,然后吻上他  
的双唇,缓缀的将豆浆渡了过去。  

“哇操,有够好吃。”  

“讨厌,够了吧。”  

“哇操,那有食量这么小的,小娃娃也要喝两百西西哩!”  

“讨厌!”  

那碗豆浆,若在平时,早就一饮而尽了,可是,此时却耗了将近半个时辰,  
方始把它解决。  

两人又柔情蜜意的叙述衷曲一阵子之后,方始来到双双姑娘之房外,两人刚  
“立定。”  

老妪已经含笑启门。  

入内坐定之后,老妪指着身穿一袭白衫,双眼紧闭盘坐在布置素雅榻上的冷  
艳少女道:“荃儿,她就是双儿,”  

魏荃由她那白皙的肌肤、梆眉、琼鼻、樱唇,甚至被他透视发现的高耸双峰,  
知道天涯浪女所言不虚。  

他立即颔首道:“姥姥,请指点施救之法。”  

“我先把双儿的运功心法告诉你,烦你循序打通她的穴道,记住,宜缓宜徐。”  
说完,立即道出她的运功路线。  

魏荃听了一遍,知道“前进路线”及“停留地点”之后,含笑道:“两个时  
辰之后,必有佳音回报。”  

老妪欣喜得双眼含泪,突然起身盈盈下跪。  

魏荃道声:“姥姥,请你别折煞荃儿。”一股柔劲应手而出。  

老妪将真力一提,硬要拜谢,那知,双膝似被两团棉花垫住般,她连试几次,  
方始红着脸站起身来。  

双双姑娘悄悄的目睹此事,信心陡生,那对凤眼异采一闪,立即闭上。  

天涯浪女见状,暗暗欣喜之下,立即扶着姥妪离去。  

房门一关,双双倏然伸出略颤的柔荑就欲脱去衣衫,魏荃立即道:“毋需宽  
衣,请运功固守丹元,静待真机会合。”  

说完,连人带椅飞到榻前。  

双双又羞又紧张,全身不自然的轻颤着。  

魏荃盘坐在椅上,沉声道:“心如止水,妄想俱灭,灵神显感,返扑归真,  
姑娘,我要下手了。”说完,双掌缓缓的提起。  

一缕真气立即缓缓的自双双的“百会穴”透入,另外一缕真气自“气海穴”  
输入,双双立即神色一整。  

她原本以为他双掌会接触到自己的身子,因此,又羞又紧张,此时一见他竟  
能隔空输功,不由敬佩交加。  

不过,她反而在担心他会后力不继哩。  

因此,她在一处穴道贯通之后,立即扬起柳眉暗示他可以继续打通下一个穴  
道,乐得魏荃立即照办。  

不到半个时辰,上半身已经完工了,不过,由于她的下半身筋络堵塞萎缩,  
因此,进展便相对的缓慢下来。  

有恒为成功之本,魏荃发挥无比的耐心及耐力过关斩将,汗逐渐的自他豹额  
上透出,不久,他的全身湿透了。  

她那白哲的面孔逐渐的红润了。  

在窗外护法的老妪欣喜的泪水簌簌直流了。  

明月亮悬空中,一缕悠扬的箫声飘荡于红楼院中,这是红楼史无前例的情景,  
真是喜气重重呀!  

一股雄浑的歌声伴随箫吟唱着,  

长夏江村风日清,檐牙燕雀已生成。  

蝶衣晒粉花枝午,蛛网添丝屋角晴。  

落落疏帘邀月影,嘈嘈虚枕纳溪声。  

久斑两鬓如霜雪,直欲樵渔过此生。  

品箫的是天涯浪女,吟唱的是竺天奇,魏荃、老妪、双双及程玉燕四名听众  
坐在椅上听得如痴如醉。  

程玉燕经过梳理打扮,已经容光焕发,只见她那对凤眼倏然浮现泪光,同时  
起身缓缓的走向竺天奇。  

歌声方歇,她已经声唤道:“奇哥。”同时扑入他的怀中。  

竺天奇紧紧的拥她道:“燕妹,苦了你啦。”  

“奇哥,你也吃了不少苦哩。”  

“燕妹,这—二十年来皆是姥姥救了我们,我们过去向她致谢吧。”  

两人刚起步,天涯浪女也拭泪跟了过来。  

“呵呵,别多礼,别多礼,缘,这全是缘,这些年来招待不周之处,尚析你  
们别见怪哩。”  

说完,上前一一扶起他们。  

竺天奇含笑道:“燕妹,咱们两人能够重见天日,全是魏少侠以血解教,咱  
们理该也向他致谢。”  

程玉燕刚含笑点头,倏听“叭”一声,魏荃已经跪在地上道:“魏荃拜见岳  
父、岳跟大人。”说完,叩了三个响头。  

天涯浪女羞赧的立即跪在他的身边。  

竺天奇哈哈一笑,上前扶起二人,道:“上天垂怜,竞在我疯疯颠颠之际,  
送来这个乘龙快婿,哈哈,”  

四人重新就座之后,老妪含笑道:“今日真是喜事重重,道说不尽,双儿,  
去把姥姥榻下那坛酒拿来吧。”  

双双立即羞赧的离去。  

天涯浪女亦入内取来瓷杯置于各人之身前。  

不久,院中立即飘溢着香醇的酒味,众人互敬一番之后,由魏荃将自己的身  
世及遭遇说了一遍。  

众人对“字内双仙”舍己为人的情形敬叹交加。  

众人对魏荃能够除去为患多年的“坎离蛇”及服食它的内丹,更是暗暗道奇,  
敬佩不已。  

倏听天涯浪女将魏荃戴着斗笠,穿着短衣、草鞋参加天下第一堡的趣事说了  
出来。  

众人听得频频莞尔微笑不已。  

在魏荃叙述自己夜闯天下第一堡之后,竺天奇肃然道:“想不到凌云龙居然  
恐怖到这个程度,后果堪虑哩。”  

老妪颔首道:“不错,我必须去提醒我那位不成材之弟弟,免碍他糊里糊涂  
的将无极门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双双立即道:“姥姥,双儿跟你去。”  

“这……还是过阵子吧,你先把本门武功及玉女心法练熟些吧。”  

“这……好吧。”  

老妪欣慰的一笑,道:“我的娘家是无极门,却嫁给那个不争气的庸医宇文  
庸,这全怪我意气用事。”  

“双儿出世不久,她的双亲即被宇文庸的仇家杀死,他出外寻仇却一去不见  
人影,我只好带着双儿住在此地了。”  

竺天奇急问道:“宇文前辈会去那儿呢?”  

“谁知道,他经常神经兮兮的为了寻找一味药草就一年半载不见人影,让他  
去自生自灭吧。”  

一顿之后,她突然含笑对魏荃道:“荃儿,姥姥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成  
与不成,请你立即回答。”  

魏荃暗感头大,却含笑道:“姥姥,请吩咐。”  

“荃儿,你看双儿如何?”  

“这……冰清玉洁,兰心蕙质,人间绝色。”  

“缪赞矣,姥姥想将他托付给你,如何?”  

“这……荃儿家世卑微……”  

“呵呵,别提那些俗不可耐的理由,还有其他的理由吗?”  

魏荃苦笑道:“荃儿方才不便详述与寒英庄那些妖女鬼混的情形,荃儿不配  
与双双姑娘……”  

天涯浪女忙道:“别听他的,全是那些妖女自己找他的。”  

“哇操,汤妹,你……”  

“我……我怎么样,双姐是我的好姐姐,我们早已相约共侍—夫,你如果再  
不上路,我们就……西腰娜娜,吹了。”  

魏荃满脸红通,讷讷无言。  

天涯浪女起身牵着宇文双双的柔荑走到老妪的面前,一见到魏整尚低头不语,  
她立即上前拉起他。  

在天涯浪女的指挥之下,魏荃与宇文双双朝老妪拜了三拜之后,众人欣喜的  
举杯道贺着。  

老妪乐得呵呵笑个不停,那坛酒不知不觉的见底了,二女留下来收拾现场,  
魏荃四人分别回房了。  

他想起方才的情景,正在又羞又喜之际,倏听一阵急促的喘息声音,他凝神  
颅听片刻,不由双颊一红。  

“加农炮”立即站了起来了。  

原来,竺天奇夫妇正式进洞房,“补办手续”了。  

他们的声音除原本甚低,偏偏魏荃的听力特强,不听也不行,越听越难过,  
他只好脱去外衣,以被蒙头了。  

倏听一阵轻细的步声传入房中,他掀被一瞧,立见天涯浪女笑嘻嘻的道:  
“以被捂面,害羞啦?”  

魏荃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低声道:“别喳呼,凝神倾听。”  

天涯浪女凝神一听,立即听见一阵“奇哥”、“燕妹”轻呼声音以及密集战  
鼓声音,她的娇颜倏地抹霞。  

“讨厌,怎么专听这种事嘛!”  

“哇操,强迫中奖,不听也不行,所以,我只好以被捂脸啦!”说完,怪爪  
已在替她宽衣解带了。  

“不要嘛,双姐在等你啦!”  

“讨厌,怎么专找人家的麻烦嘛!”  

“找麻烦?我忘了飘飘欲仙的滋味啦!”  

“哎唷!欺负弱小呀!”  

说完,立即在她的右峰吸吮起来。  

天涯浪女喔了一声,唤句:“哥。”立即替他除去衣衫。  

不久,两具雪白的身子已经粘在一起了。  

“哥,用玉女心法,免得惊动别人。”  

魏荃摇摇头,搂着她下榻之后,立即在房中来回走动起来,同时低声道:  
“这招‘陈仓暗渡’不错吧?”  

“讨厌,那有将武功招式应用到这方面的,喔……酸溜溜哩!”  

“哇操,学武之目的,除了健身之外。当然也要广加应用呀!汤妹,你来一  
式‘旋转乾坤’吧。”  

天涯浪女低啐一声,圆臀轻轻的旋转起来。  

“哇操,赞。”  

“哥,你会不会怪我强迫你与双姐成亲?”  

“不会啦!不过,挺别扭的,她太严肃啦!”  

“格格,那是习惯使然,双姐在这二十余年来一直在与死神挣扎,加上爹娘  
又吵又闹,她那有欢颜呢?”  

“不过,我相信过了今夜,在你的谆谆训诲,‘加农炮’的征服之下,她一  
定会终日欢颜呢。”  

“哇操,别对我期望太大。”  

“格格,你能连克寒英庄那五个妖女,如今又学会‘玉女心法’,生杀大权  
完全掌握在你的手中矣!”  

“哇操,听你这么一分析,我岂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够资格到东海仙姬宫  
去会会含月了吗?”  

“这……”  

“汤妹,瞧你紧张成这付模样,我只是信口胡说而已,我连该宫在何处?如  
何通行该宫那些迷阵全不知道,怎能去呢?”  

“哥,我并不傻,你能顺口说出这两点,表示你已经仔细的想过这个问题了,  
我赞成你去。”  

“爹曾去过该宫,多少知道如何去,至于阵法方面,双姐是权威,你不妨向  
她请教一番,不过……”  

“不过,怎么样?”  

“仙姬宫那批妖女不但熟稔各派武功,而且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人家怕你  
大心软,会着她的道儿哩。”  

“哇操,咱们一起去,你下一个命令,我就一个动作呀?”  

“不,双姐方才邀我共悟玉女心经上面那套双人联手之‘翩翩双飞’剑法,  
至少要耽搁一个月哩。”  

“那我去赭山宰风云帮的狗腿子,届时再会合,如何?”  

“好主意,不过,经此一来,你可不能吃腥了哩。”  

“哇操,少胡扯,有了你,我早就将那些女人视若粪土哩。”  

“黑白讲,还有双姐哩。”  

“是,是,我会尝试着接纳她的。”  

“哥,你真好。”  

天涯浪女被心上人这么一夸奖,士气大振,那管会不会吵了别人,立即开足  
马力继续疾旋着。  

魏荃来式“贵妃醉酒”,在身子摇摇晃晃之际,炮口在洞内顶、磨起来,虽  
无噪音,却也收到同样的效果。  

天涯浪女这下子更爽不可言了。  

娇喘呼呼之中,汗水及“海底原油”滴滴答答的向地板滴落着,谱成一道迷  
人的“交响曲。”  

在丈余外另外房中的宇文双双自从与天涯浪女分开之后,起初坐在镜前回忆  
着方才之甜蜜情形。  

及至听见天涯浪女的急促的鼻音,她方始晤出他们已经展开“肉搏战‘,因  
此,立即好奇的收听着。  

她今年已经是二十三岁,该发育的部位早就成熟透了,因此,在收听盏茶时  
间之后,便觉得全身燥热了。  

她只好换上睡袍。  

可是,此时一听见这种排山倒海的声响之后,她的一颗心儿似鹿撞般疾跳,  
口儿也为之干燥似火。  

她连喝三口水,方始觉得舒服些,可是,那排山倒海的声响尚未结束,立即  
又多了天涯浪女的“哥……哥……”低呼声音。  

天涯浪女叫声“哥。”宇文双双的心儿就为之震颤一番,不到盏茶时间,她  
已经呼吸急促了。  

汗水也浮现额头了。  

她情不自禁的在榻上爱抚自己的双峰了。  

天涯浪女的叫声越来越响,宇文双双揉得更剧烈了。  

凤眼一片凄迷。  

琼鼻连耸。  

檀口半掀。  

银牙轻咬。  

惨,惨,灾情有够惨重。  

宇文双双浑然不知津液的已将睡袍掩湿了一大片。  

宇文双双正在接受欲焰的煎熬,天涯浪女却正搭乘“太空梭”在仙境之中飘  
呀飘,晃呀晃的。  

“哥……够……够啦,双姐……”  

魏荃亲了她一口,将她放在榻上,匆匆的穿上外衫,立即光着脚丫于朝宇文  
双双的房间行来。  

宇文双双惊喜交集,自动打开房门之后,立即羞赧的上榻面对墙壁侧躺,一  
颗心儿险些跃出口腔。  

魏荃见她如此的“上路”,将房门一关,外衫一脱,大大方方的“登堂入室”  
躺在她的身后。  

“双姐。”  

她低“嗯……”一声,立即闭眼仰躺着。  

他乍见睡袍那片“污染”,双眼一亮,立即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身子也缓  
缓的贴了过去。  

她紧张的浑身轻颤,明知不该如此糗,却难以自抑。  

她颤抖更剧了。  

他心知时机已经成熟,立即一边吸吮她的粉颈,酥胸,一边除去她的睡袍、  
肚兜,然后“登山邀游。”  

她情不自禁的频呼:“荃弟”了“  

那声音似黄莺初啼,逗得他倏地来式“霸王举鼎”大刀阔斧的远攻近打,猛  
顶狠钩起来了。  

她哆嗦连连,束手无策,只好任其宰割了。  

魏荃得意万分,若非担心惊动别人,他一定振嗓长啸了,因此,他将那股盛  
气完全发泄于冲锋陷阵之中了。  

宇文双双歇斯底里的呼叫一阵子之后,瘫软如泥了。  

她拿着毛巾羞赧的擦试魏荃的汗水。  

他轻柔的爱抚她的胴体,道:“双姐,你真美。”  

“荃……弟……我……我爱……你……”  

魏荃拿起毛巾轻柔的擦试她的胴休,柔声道:“双姐,听汤妹说你精通阵法,  
可否指教一二。”  

“不敢当,彼此研究吧,你是否要赴东海仙姬宫?”  

“高明。”  

宇文双双以被覆住她及魏荃的身子,道:“此地入夜气温陡降小心些。”  

魏荃将右臂伸入她的颈下,轻轻搂住她,柔声道:“双姐,你智慧如海,可  
否将今后武林大事略加指点了”  

“不敢当,目前首要之急,在拆穿凌云龙的假面具,使各大门派鄙视他,进  
而合力围剿他。”  

“高明,如何进行呢?”  

“你上回所采用之计甚妙,此番他们必然仍在紧张之中,你目的别管他们,  
不妨先去对付风云帮。”  

“先去对付风云帮呀?”  

“不错,伺机除去帮主施磊、逼帮主日月客,制住副帮主朱天容以鲜血替他  
解毒鼓励他反正。”  

“哇操,高明,接下来呢?”  

“你出任风云帮帮主。”  

“哇操,别吓我,要让我当土匪头呀?”  

“不错,率领那批喽罗去对付天下第一堡。”  

“哇操,好一招驱狼吞虎,不过,风云帮是天下第一堡暗中培植起来的,他  
们岂会去对付天下第一堡。”  

“诚如你所言,风云帮是天下第一堡暗中支持的,凌云龙一定不会让太多人  
知道这项机密,所以,你才有机会呀。”  

“哇操,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高明。”  

“啧。”他立即送她一个香吻。  

她羞赧的自动又送上一记香吻。  

这一吻又香又长,直到喘呼呼方始分开,魏荃轻抚她的右颊,道:“双……  
姐……你真美……”  

“荃弟……你真强。”  

说完,双颊再度滚烫。  

魏荃情不自禁的再度印上那张樱唇。  

好半晌之后,两人方始互搂而眠。  

破晓时分,宇文双双轻轻一拂魏荃的“黑甜穴”,她刚坐起身子,立觉下身  
一阵裂疼及酥酸。  

她立即忆及昨夜之旖旎风光,因此,她喜孜孜的穿上衣衫,又亲了他—下,  
方始进入浴室洗身。  

她洗净身子,走出浴室,立即听见一阵锅铲声音及闻到香味,她便含笑朝厨  
房行去。  

果然不错,正是天涯浪女在做早膳,她羞赧的道声:“汤妹,让我来吧。”  
就欲接过铲子。  

“双姐,你刚‘那个’,休息一下吧。”  

她羞赧的立即蹲在灶前招呼柴火,同时羞赧的道:“汤妹,谢谢你带他来…  
…我……我……好……好……”  

“双姐,别说了,自己姐妹,何须如此客气呢?他不错吧。”  

“太强了,还好有你帮忙。”  

“双姐,这还是他手下留情哩!”  

她将魏荃连闯“五关”之事说了出来。  

宇文双双羞赧的道:“他真的这么厉害呀?”  

“双姐,我们很幸运的遇上这位史无前例的杰出人物,我们联手助他创出,  
—段‘金氏纪录’,知何?”  

“我同意,我已经鼓励他夺取风云帮主宝座了。”  

“啊,好一步险棋,他同意了吗?”  

“津津有味哩。”  

“格格,他呀,天不怕,地不所,越危险之事,越感兴趣,不过,咱们可要  
好好的替他设计一番哩。”  

宇文双双嫣然一笑,两人立即边做菜边鸡里瓜拉讨论着。  

半个时辰之后,六人坐在大厅用膳,老妪目睹爱孙春风满面的情形,她乐得  
胃门大开,多吃了一碗饭。  

竺天奇夫妇昨夜补行洞房手续之后,更加的恩爱,胃口更是大开,因此,桌  
面上的东西,被吃得一干二净了。  

“哇操,好一对现代女易牙,真令人回味哩!”  

老妪呵呵一笑,道:“荃儿,你这辈子口福不浅哩!”  

“呵呵,那里,是她们太聪巧啦!”  

众人欢叙片刻之后,魏荃含笑道:“姥姥,爹,娘,我打算独闯风云帮,夺  
取风云帮的领导权。”  

他接着将构想提了出来。  

竺天奇含笑道:“好主意,不过,别伤了朱天容。”  

“茎儿知道,荃儿还打算借重他哩!”  

“我对风云帮完全不了解,不过,想必是高手如云,你此番独自前往,务必  
要小心为要。”  

“是,荃儿会小心的。”  

宇文双双含笑道:“荃弟,你不是要研究阵法吗?走吧。”  

魏荃朝老妪诸人点点头,立即跟着她步入房中。  

不知道是两人舍不得分离,或是阵法真的繁复难学,魏荃足足的花了七天,  
方始豁然贯通。  

在这七天之中,三人如胶似漆,恩爱有加,老妪欣慰的在第二天立即动身赶  
往天下第一堡打算劝无极派掌门卓三畏回头。  

竺天奇夫妇则加紧修修生疏一、二十年的武功。  

魏荃将“追风三十六式”剑诀录下,交由天涯浪女继续修练。  

就在忙碌之中,离别的时刻终于来临,魏荃易容成为“玉面真君”齐富益依  
依不舍的离开红楼了。  

沿途之中,他发现劲装人士来回奔驰,他知道必然是因为自己夜闯天下第一  
堡之余波荡漾,不由暗暗得意不已。  

他越往赭山走,越发现更多的拼斗,哇操,狗咬狗,一嘴毛,管他是死是活,  
他只是冷眼旁观,吸收作战经验。  

是不知道他易容失败,不似“玉面真君”或是“玉面真君”的名头太大,沿  
途之中,显然没有“生意”上门。  

他乐得轻松,继续悠悠哉哉的早出而行,日没而息。  

他终于在六月中旬到达长江中游米仓芜湖了。  

他准备要找风云帮的麻烦了。  

他进入芜湖酒楼,立即发现厅中已近客满,他不由眉头一皱。  

小二张头晃脑一阵子,陪笑道:“大爷,请跟小的来吧。”  

说完,立即带着他行近窗旁那付座头。  

那付座头端座一位相貌俊逸绝伦的青年书生,此时,他正在举杯欲饮,乍见  
小二带人过来,立即昂首一瞪。  

小二陪笑哈腰道:“这位公子,出门在外,您对面没有人坐,可否让这位大  
爷,小的向您陪礼啦!”  

俊逸书生朝魏荃一瞧,乍见他那张赛逾潘安的面孔,略一沉吟,立即颔首轻  
嗯一声。  

“谢谢,大爷,您请。”  

魏荃含笑朝书生点点头,坐定之后,朝小二吩咐道:“照来一份吧。”  

“是,马上来。”  

小二离去之后,魏荃端起香茗边饮边向厅中打量着。  

只见厅中坐了十余名黄衣大汉,他们目中无人,高谈阔论,又配带兵刃,分  
明是风云帮主人。  

“哇操,很好,我喜欢,算你们倒楣。”  

不久,酒莱送来了,一对布衣爷孙女也走进大厅了,瞧那位白发老头向掌柜  
的哈腰陪笑情景,分明打算混碗饭吃。  

掌柜的不耐烦的点点头道:“好吧,早点唱早点走吧。”  

布衣清丽少女将手中琵琶朝胸前一靠,指尖轻拔,立即扬出一段清扬的音符,  
那些风云帮众立即哄然叫好。  

魏荃暗笑道:“猪哥性发作了,很好,我喜欢。”  

布衣少女脆声道过谢,道:“小女子小青侍候各位大爷一段‘曲江对酒’。”  

“好呀。”  

“好清脆的声音喔,嘿嘿。”  

“一片飞花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  

且看欲尽花经眼,莫厌伤多酒入唇,  

汇上小堂巢翡翠,范边商冢卧麒麟。  

细推物理须行乐,何用浮名绊此身。“  

歌声清脆,宛似黄莺初啼,众人听得大乐,竟有不少人自动举杯,响应少女  
殷劝,大口干杯哩。  

一曲既完,掌声如雷,喝采连连。  

那十余名风云帮众更是扬噪猛叫不巳。  

布衣少女哈腰连连道谢不巳。  

老者取下瓜皮帽遂桌接下赏银,可是,当他接近风云帮那批人物,立见一人  
取出一锭金元宝。  

老者忙陪笑致谢,那知那人却阴笑道:“叫小青过来领赏吧。”  

“是,是,小青,你来一下。”  

小青应声是,带着勉强的笑容的走了过来,那人倏地抓住小青的右掌,边抚  
摸边阴笑道:“嘿嘿,好嫩的小手,来,喝杯酒吧。”  

小青一边挣扎,一边摇头道:“大爷,请恕罪,小青不会饮酒。”  

“不会饮酒?爱说笑,喝。”  

“大爷,小女子真的不善饮。”  

“叭。”一声,那人重重的一拍桌面,阴声道:“你别敬酒不喝,喝罚酒。”  

布衣老者忙道:“大爷,你请海涵……哎唷。”  

那人冷哼一声,右侧那名大汉右掌一扬,老者立即捂胸飞了出去,“哗啦”  
一声,立即桌毁椅破。  

小青立即尖声叫道:“爷爷。”  

老者一拭嘴角鲜缸,立即又踉跄走了过来。  

那名大汉嘿嘿一笑,上前揪住老者前襟,阴声道:“老鬼,识相些,叫小青  
把那杯酒喝下吧。”  

“小青……别喝。”  

“妈的,贱骨头。”  

右臂一振,老者立即飞向墙壁,这一下若让他撞上,即使不死,至少也要折  
断骨头,半年下不了榻哩!  

酒客们立即惊呼出声。  

魏荃正欲出手,倏见蓝影一闪,坐在他对面的那名浚逸书生已经疾射而去,  
及时接住老者轻飘飘的落地。  

“哇操,好功夫。”  

那名大汉阴声道:“楞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插手管风云帮之事。”  
声音方歇,一式“黑虎偷心”,疾劈而去。  

俊逸书生冷哼一声,身子一闪,右掌一抬,“叭。”一声,那名大汉的额心  
已经开花,带着怪叫向后倒去。  

“上。”  

“唰……”的一声,那群大汉饿虎恶狼般的围住俊逸书生。  

酒客们吓得纷纷夺门而出。  

掌柜的正欲上前劝架,立即被为首那名中年人一掌推倒在地,吓得急忙爬入  
柜后求神祈佛不已。  

中年人冷哼一声,道句:“做掉。”立即拉着小青坐了下来。  

俊逸书生喝道:“慢着,别伤无辜,到外头去。”  

“嘿嘿,让他挑风水吧。”  

俊逸书生将老者一放,立即朝外行去。  

一阵暴吼:“杀。”之后,大汉持刃疾扑而去。  

俊逸书生冷哼一声,身子飘闪,如山掌劲“轰隆”劈出,场中立即传出一阵  
阵的惨叫声音。  

中年人再也坐不下去了,只见他取出判官笔疾扑而去。  

场中正在激斗之际,二十余名黄衫大汉自大门外疾掠而去,迅速的包围住斗  
场,双眼齐皆狞视着俊逸书生。  

魏荃自始至终一直边用膳边观战,因为,他算准了那批风云帮众再多也是一  
堆垃圾而已,根本不够俊逸书生清扫。  

倏听一阵宏声喝道:“住手。”一名体态魁梧的老者率先行入,一名满脸病  
容及一名精悍英挺的中年人随后跟入。  

院中诸人立即拱手道:“参见堂主。”  

此人正是风云帮内堂堂主黄志权,立听他沉声道句:“免礼。”那对眼睛立  
即威棱毕现的瞪着俊逸书生。  

俊逸书生冷哼一声,昂首望天。  

黄志权脸色一沉,阴声道:“阁下是谁?为何横加架梁?”  

“本公子梅傲陵,替贵帮教训这批色狼。”  

“嘿嘿,很好,令尊是谁?”  

“少噜嗦,动手吧。”  

黄志权冷哼一声,头一钩,身后那人立即振剑扑来,一攻前胸,一击下腹,  
一出手就想把梅傲陵斩成三段。  

梅傲陵冷哼一声,右手一抽,系在腰上缅铁软刀应手而出,真力一贯,寒芒  
熠熠生光,端的是一把好刀。  

只见他斜劈两刀,不但化开两人攻来招式,同时犀利反击。  

两人倏退又进,闪电般疾攻而去。  

梅傲陵连攻十三刀,刀锋划中精悍英挺的中年人,热血飞溅之下,那条右臂  
连刀飞坠在地上了。  

病容中年厉吼一声,疾攻而去。  

梅傲陵清啸一声,身子一闪,六刀疾划而出,立听“啊”一声惨叫,病容中  
年人已经拦腰断成两截。  

黄志权刚喝声:“住手。”一见爱将已被斩腰,厉吼一声之后,一股山崩海  
裂般掌劲连人扑了过去。  

梅傲陵快如闪电的将左掌一劈,右手缅刀疾向黄志权的双目疾点而去,魏荃  
不由暗暗喝声采。  

黄志权一侧头,掌式依旧直前。  

梅做陵将缅刀一颤,斜划向黄志权颈项,刀式犀利,逼得黄志极不得不回掌  
相救,二人乍合即分。  

黄志权喝声:“好刀法。”全身立即毕剥作响。  

梅敞陵岂容他将功力运足,一式‘凤点头“直刺他的咽喉。  

黄志权身形游动,五指齐张,“金针穿丝”疾抓而去。  

两道人影立即翻跃不已。  

魏荃一见黄志权的双掌逐渐变红,心知他即将使出杀着,立即端着那盘“糖  
酣排骨”持着筷子走了过去。  

两人拼斗越来越激烈,招招辛辣,宛如风雷进发。  

梅傲陵豪气勃发,缅刀有如追风驭电,发出丝丝气劲,锐啸刺耳,猛悍之中,  
透出奇奥绝学。  

“嘿嘿,原来是丐帮之人呀,很好。”  

双掌一上一下,一招“君临天下”疾推而去,两股隐含燥热腥味的粉红气团,  
已经滚滚疾卷而去。  

风云帮众吓得纷纷向四周闪避。  

梅傲陵身子一闪,缅刀直刺黄志权前胸,右腿横扫他的小腹,一气呵成,快  
如闪电,端的厉害,见黄志权倏退疾进,右掌一招“力碎东山”直攻黄志权前胸,  
缅刀一式“系扇泛香”  

回劈他的下腹。  

梅傲陵身子一弹疾身向半空中。  

黄志权神色一狞,“单于射雕”及“昭君出塞”,带着腥气疾劈而出,立即  
封住梅傲陵及他的退路。  

梅傲陵神色大骇,缅刀疾舞,左掌疾劈。  

“轰……”声中,梅傲陵带着闷哼似断线的风筝般疾飞而出,黄志权却踉跄  
连退三大步。  

三名大汉身子一弹,长剑一挥准备落井下石。  

魏荃“呸。”一声,含在口中的三块排骨疾射向那三名大汉,他的身子亦疾  
闪向梅傲陵。  

“砰砰砰。”三声,那三人穴道受制,不约而同的倒栽葱昏倒在地上,魏荃  
却挟着梅傲陵飘落在地上。  

不过,他却神色尴尬的将左掌自梅傲陵的胸膛移开,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  
摸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  

梅傲陵本已负伤,胸膛—被摸,急怒之下,当场晕倒。  

魏荃疾在他的身上连拍六掌暂遏他的伤势之后,立即抬头望着紧逼而来的黄  
志权。  

黄志权沉声道:“好功夫,阁下是谁?”  

魏荃取了缅刀含笑道:“先接找一刀再说吧。”  

“嘿嘿,很好。”  

双掌一扬,“阎王索命”及“夜鬼游魂”带着腥气疾卷向魏荃,四周大汉立  
即喝声:“好招式。”  

魏荃一式“卧看彩云”闪了开去。“屠龙一式”带着耀眼的光芒疾攻而去,  
立听“波”  

的一声脆响。  

黄志权的额心立即溅血,他不相信的伸手欲摸,可是,刚伸手到途中,立即  
“砰。”一声倒地气绝。  

“嘿嘿嘿,多谢各位赞赏。”  

那些大汉闻声猛醒,立即夺路而逃。  

魏荃从尸体中摸出一叠银票挟着梅傲陵走入大厅之后,立即将梅傲陵放在一  
付座头上啦。  

他取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掌柜的道:“这是我的酒资及赔偿贵店的损失,你  
看够不够呢?”  

“这……我……不敢收。”  

“莫要紧张啦,又没有外人看见,不拿白不拿。”  

“谢……谢谢。”  

魏荃哈哈了笑,走到老者的面前,将那叠银票塞入他的怀中,道:“从后门  
走,别抛头露面了。”  

“这……恩公可否赐告名讳,俾立长生牌位……”  

“哈哈,小事一件,何需如此隆重,快走吧。”  

“谢谢,谢谢。”  

魏荃含笑目送他们走向后院之后,侧首一见梅傲陵的脸上已是一片火红,他  
立即皱眉思忖着。  

掌柜的忙道:“大爷,这位公子的伤势不轻哩!”  

“我知道,待会若有人来此寻仇,烦你转告他们,我今夜子时在白马山紫燕  
洞前等他们来送死。”  

说完,挟起梅傲陵扬长而去。  

其实,不需他吩咐,因为,他刚走出大门,立即有人在后面远处恭送,他佯  
作不知的大步朝前行去。  

出城之后,他倏的开足马力,一溜烟的疾掠而去,两三个纵跃之后,立即消  
失得不见人影了。  

紫燕洞,洞甚深,为道教圣地,俗称“白马洞天”,香火甚盛,魏荃是听人  
提过,方始信口说了出来。  

此时已是申酉中时分,香客渐少,魏整朝四周略一打量,立即朝远处林中掠  
去,打算找个隐密处救人。  

寻寻又觅觅,终于让他找到一个山洞,他向四周默察片刻,抬取一些枯技在  
洞口布了一个阵式,方始入洞。  

洞中曲折,他走到尽头之后,方始盘坐在地。  

他将梅傲陵放在膝间,一摸他的双颊一片滚烫,眉头一皱,仔细一瞧梅傲陵  
的前襟有个焦化的掌印,他不由一凛。  

他立即解开他的前襟,那知,落眼之处,赫然是一粒通红的花生米般乳头,  
他情不自禁的道:“哇操,果然是母的。”  

他犹豫片刻之后,咬牙卸下那条束住双峰的白色抹胸,立即看见两座活蹦乱  
跳的乳峰哩!  

唯一美中不足的那座雪白的右峰上有五道紫淤的指痕,他暗一皱眉,右掌立  
即颤抖的按在右峰上面。  

哇操,好嫩,好滑,好富有弹性喔。  

他连吸数口气稳定心情之手,真力一贯缓缓的在右蜂轻揉,那五道指痕立即  
逐渐消逝。  

她那火红的双颊也逐渐的恢复正常。  

一声呻吟之后,棉傲陵的双眼缓缓的睁开,魏荃忙将右掌移开。  

梅傲陵抬头一瞧自己的裸露双峰,叱声:“大胆。”右臂一拗锐利的真力疾  
撞向魏荃的胸口。  

魏荃疾扣住她的“曲池穴”道:“姑娘,请听……”  

“松手,快松手呀!”  

魏荃将她朝地上一放,立即原式不变的挪移出三尺外。  

梅傲陵乍见这种绝技,神色一凛,浑然忘了遮掩双胸,坐起身子怔怔的瞧着,  
那对乳峰立即不住的颤动着。  

魏荃眉头一皱,疾射而去。  

“你……站住。”  

“哇操,傻鸟才会站住哩。”  

魏荃疾射出洞口,闪出阵式之后,倏地隐在一株树后。  

他探头一瞧她果然神色慌张的在洞口疾奔,他心中一阵不忍,立即闪入阵中  
扣住她的右腕朝外一抛。  

他倏地一闪疾掠入洞中去调息了。梅傲陵穿妥衣衫之后,朝洞口瞧了一阵子,  
神色亦变幻—阵子之后,立即掠上洞口附近那株树上。  

“国防重地”遭袭,虽是为了救自己,可是,自己如果不弄清楚对方的来历,  
这辈子可要遗憾终身了。  

何况,他是那么英俊、潇洒、武功又那么高,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  
她岂能不等待呢?  

她在这儿等待,魏荃为了迎接子时之决斗,在洞中专心调息着。  

直到亥初时分,他方始走向洞外,准备先去勘察地形。  

他刚除去洞口之阵式,立听“唰”一声轻响,他回头一见是梅傲陵,不由暗  
暗叫苦道:“哇操,阴魂不敢,该怎么打发她呢?”  

他尚未想定主意,梅傲陵已经朝他拱手道:“小女子丐帮之女凌傲梅,承蒙  
搭救,感激不尽。”  

“哇操,凌傲梅,梅傲陵,倒过来报名也行得通,好名字,哇操,丐帮人多  
势众,一被缠上即阴魂不散,少惹为妙。”  

他立即沉声道:“些微小事,何需挂齿,老夫已忘名姓矣。”  

“老夫,你……你……”  

“嘿嘿嘿!”  

凌傲梅只觉那低沉的笑声似铁锤般在自己的心口连捶三下,逼得自己心颤耳  
鸣,不由得神色大变,她倏地想起那位亦正亦邪,却贪好女色的“玉面真君”一  
向是以三声低沉笑声来表达他的愤怒心意,她蹬蹬蹬后退了。  

魏荃好意冷哼一声,方始飘然离去。  

那声冷哼反而激起凌傲梅的傲气,只见她忖道:“不可能,他若是玉面真君,  
我岂能保住清白身子。”  

她立即弹身射去。  

可是,她刚射出丈余外,懊地又止步忖道:“可是,他若非是玉面真君,怎  
会有那么精湛的功力呢?”  

她思前又想后,左思又右想,任凭她一向有“鬼灵精”之绰号,由于关系自  
己太密切之故,一时竟做不出结论。  

她终于脱口叹了一声。  

她一见玉面真君的身影,已经消逝了,掠上树顶辨明方向之后,毫不犹豫的  
朝山下方向驰去






红尘陷阱

第十一章


作者:

第十一章密林春意深如胶  

凌傲梅掠到半山腰之际,倏觉远处有三人朝山上掠  
来,她警觉的立即闪入右侧林中,躲在一株树干后面。  

果然不错,片刻之后,立即有三位黄衣大汉全付武装朝山上掠去,她不由忖  
道:“风云帮的人莫非今夜有行动?”  

她刚决定要去盯梢之际,倏听山下又传来衣袂破空声音,她刚掠入林中,立  
即看见二十余名黄衣中年人疾驰而过。  

这批人武功更高,其中不乏她认识之人,瞧他们肃容不语,一改平日之狂妄  
作风,分明任务非比寻常,她更感兴趣了。  

她静伏不动,一批批的黄衣人匆匆疾掠而过,而且一批比一批身手强,凌傲  
梅不由暗暗的皱起柳眉。  

倏听一阵衣袂破空声音,只见四位妖冶红衣少女扛着一顶软轿疾掠而过,轿  
上红纱轻垂,轿巾赫然端坐一位老者。  

虽是匆匆一瞥,她仍然认出轿中之人是风云帮副帮主日月客。  

她思忖片刻之后,立即跟了过去。  

紫燕洞前有一块数顷宽敞广场,由于香客平日络绎不绝,因此,将那青石地  
面踩得又光又滑。  

此时,洞口已封,香客绝迹,不过,却有两百余名黄衣大汉井然有序的凝立  
在广场中,不过,人人皆现惊色。  

因为,在广场右侧那株参天古松的枝梢顶端盘着那位假玉面真君魏荃,瞧他  
含笑不语的情景,不由令人暗骇。  

因为,他那身子竟屏?醢闼孀乓狗缂爸ι艺鸲??舷虑峄危?由夏巧衩啬?
测的笑容更是令人莫测高深。  

不久,那顶软轿终于抵达广场了,一阵哄然“参见副帮主”喝声之后,日月  
客肃然走了出来。  

时隔多年,他仍然是头发灰白,鸠形鸠面及一袭灰褂,魏荃一眼即认出他是  
日月客,立即有了主意。  

一位中年人上前低语数句之后,日月客倏地望向魏荃阴声道:“姓齐的,好  
久不见丁,下来亲热一下吧。”  

魏荃“嘿嘿嘿”一笑,倏见凌傲梅正从一株树后,掠向另外一株树,他略一  
皱眉,原式不变的冉冉飞出。  

那情形好似“活佛飞天”,吓得日月客请入神色大变,惶然不安。  

凌傲梅亦呆若木鸡的站立不动,浑然忘了会泄露行踪。  

“哇燥,好一群傻鸟,嗯,我去坐坐那顶软轿过过瘾吧。”  

意念一动,冉冉的飞向软轿。  

日月客面现骇色,右手一动就欲收剑,却悠然止住。  

那四名妖治少女挺怕死的,立即自轿旁向外掠去。  

纱帘一晃,魏荃已经轻飘飘的端坐在轿中,同时“嘿嘿嘿”连笑,场中之人  
立即惴惴不安。  

日月客见状,硬着头皮道:“姓齐的,你的内功似乎精进不少哩。”  

“嘿嘿嘿,你这个东海游魂都能够攀上副帮主,本真君的内功能够不精进吗?”  
说完,缓缓的取出屠龙匕。  

日月客生平憾事就是东海一行,此时一被揭疼老疤,立即厉声道:“齐富益,  
让本座领教你的绝学吧。”  

“嘿嘿嘿,好久没有人敢连名带姓的直呼本真君的名字了,很好,我喜欢,  
我会给我一个痛快的。”  

说完,缓缓的步出软轿。  

日月客乍见他手中的“屠龙匕”失声叫道:“屠龙匕?”  

场中立即一片骚动。  

“呛。”一声龙吟,黑夜中立即闪出一道寒芒,它似恶魔之爪,又是爱神之  
手,令日月客诸人又爱又畏。  

魏荃阴声道:“日月客,你当年为了它,险些命丧东海,如今甘作爪牙,却  
连它的影子也没见过一眼。”  

“今晚它出现了,你还在客气什么呢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呢?过来拿吧,它在  
向你招手了。”  

日月客被糗得全身连颤,倏地喝道:“杀。”身子却退人人群,各式各样的  
暗器立即疾飞而至。  

魏荃身子一弹,疾射向日月客,掌匕连挥之下,射至近前之暗器,自动反弹  
向外疾射而去。  

日月客厉吼一声,身子一弹,连人带剑疾射而至。  

魏荃乍见日月客剑光寒芒吞吐蓄劲欲发,心中一凛,全身的真力立即接牵  
“总动员令”  

自“屠龙匕”尖疾射而出。  

一道丈余长的寒芒化成一道白虹朔日月客扫去,“锵!”“噗”声中,日月  
客手中之宝剑迅疾断成两截。  

日月客自左肩被斜削而下,直到有腰方始再看见白虹,不过,鲜血、内脏已  
经随着日月客的惨叫向下洒落了。  

好骇人的武功。  

好恐怖的画面。  

威震武林长达半甲子的日月客全力一搏,居然落得剑毁人亡,而且无法留住  
全尸,这分武功太恐怖了。  

场中之人全部慑住了。  

直到尸体坠地发出“砰!”声后,那群黄衣人方始惊醒,不知是谁喊出一声  
:“逃呀!”  

众人立即转身欲逃。  

倏见蓝影一闪,魏荃已经搁在前头,只见他将屠龙匕斜斜一举,那群黄衣人  
吓得立即“立定”。  

“嘿嘿嘿,想逃?行,第一,把尸体拾走。第二,把身上银票全部捐出来。  
第三,那四名幼齿仔留下来陪本真君,开始。”  

哇操,那批人也真乖,不但自动将湿票掏出来,而且整整齐齐的摆成一叠,  
更有两人抬走尸体,以日月客衣衫擦试血迹及包妥内脏。  

那四名妖冶少女却自动脱去衣衫,赤裸裸的站在软轿面前。  

那两百余人那有心情瞧那香艳的胴体,只见他们惶恐的低头,好似待宰之羔  
羊,魏荃不由暗暗冷笑。  

他威风八面的扫视一周之后,阴声道:“本真君在天亮之前皆在此地,施磊  
或朱天容若是不是服,叫他们来吧,滚。”  

说完,身子一弹疾掠向那堆银票。  

那群人如逢特赦般,没命的疾逃而去。  

片刻之后,即已逃得清洁沼溜了。  

魏荃将屠龙匕归鞘放袋中之后,表面上在欣赏四女的胴体,暗中却在默察凌  
傲梅是否尚在附近。  

令他失望得很,凌傲梅仍然隐在一株树后,他暗一咬牙,立即沉声道:“你  
们两人把这些银票放入‘天公炉’中。”  

“你们两人将软轿抬入林中平坦处,先摆妥最迷人的姿势,等侯本真君亲临  
校阅吧,嘿嘿嘿!”  

说完,双手一负,仰天嘿嘿嘿连笑不巳。  

撬拿??鄙倥?舱婀裕?⒓锤删焕?涞陌焱资虑椤?

魏荃一见另外两女也掠向软轿,他立即含笑行去。  

他为何要留下那四名妖冶少女呢?因为他发现她们正是被自己在泰山那座荒  
庙林中轰得死去活来的连婉欣四人。  

他立即暗笑道:“哇操,天助我也,我可以借重她们替我过滤一下施磊的心  
腹了,嗯!  

我还是留下她们吧。“  

他走了半里远之后,只见软轿停在半亩宽的草地上面,软垫已被子铺在一侧,  
何亚萍已经张腿仰躺在上面。  

连婉欣四肢着地,身子一弓,“桃源胜地”高高鼓起,乍见到魏荃行来,立  
即故意的挺摇起来。  

佟杏铃将右腿搁在轿辕,双手轻揉双乳,摆出一付色急模样,洞口亦轻轻的  
合张及扭动起来。  

秦怡湘双腿分张屈立,上身挺直,藕臂前伸做出搂抱状,不由令魏荃乐得阴  
声道:“很好,我喜欢。”  

他一一上前在她们的双峰及桃源洞口轻揉捏着,气得凌傲梅暗哼一声,立即  
悻悻的离去。  

魏荃如释重负的拾起树枝一边在四周布阵一边阴声道:“你们别怕,本真君  
一向是怜香惜玉的。”  

“待会,谁也不准出声,以免破坏这个清静圣地,记住,即使发生天大的事  
情也不准出声,嘿嘿嘿。”  

四女神色一凛,立即频频点头。  

魏荃布妥阵式之后,倏地走到轿辕旁的佟杏钤身前沉声道:“佟杏铃,替本  
真君宽衣解带吧。”  

佟杏钤想不到他地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由一怔。  

魏荃朝她的双乳轻轻一捏,含笑不语。  

骚浪惯的佟杏铃情不自禁的格格一笑,倏觉自己失态,立即后退一大步。  

魏荃微微一笑,道:“连婉欣,你来吧。”  

连婉欣稍怔即掠到他的身前,怯生生的替他宽衣解带。  

当她发觉那门高高架起的“加农炮”之时,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然  
后又想起不能出声,所以立即以掌捂嘴。  

魏茎传音道:“幼齿仔,忘了荒庙林中的情景吗?”  

连婉欣欣喜得双眼含泪,立即跪在他的身前,樱唇一张,开始吸吮炮头,纤  
指在炮管抚摸不巳。  

其余三女见状,不由诧异万分。  

魏荃朝佟杏铃一招,她立即含着僵笑走了过来。  

魏荃轻揉那对丰乳,又朝秦怡湘及何亚萍一招手,二女这下子不怕了,立即  
挂着媚笑走了过来。  

魏荃的双掌在她们的双峰来间抚揉,同时低声道:“连婉欣,你鉴定了老半  
天,应该可以报告真伪了吧。”  

连婉欣眉开眼笑的起身,点头道:“好人儿,你可真会唬人,人家方才险些  
被你骇得魂飞魄散哩!”  

魏荃朝她的心中一摸,道:“哇操,心还在跳嘛!黑白讲。”  

连婉欣故意将身子一贴,嗲声道:“好人儿,人家上回尝过你的功夫之后,  
一直茶思无味,你该怎么赔人家嘛?”  

“哇操,茶思无味都还这么健康,如果茶思有味,那多恐怖嘛。”  

连婉欣啐声道:“讨厌。”双腿一张,自动将桃洞送了过去,一声脆响,闯  
进禁区之后,立即疯狂的扭动起来。  

佟杏钤方才失礼,为了将功折罪,立即趴伏在软垫上,嗲呼道:“好人儿,  
靠下来比较舒服些,来吧。”  

魏荃微微一笑,果真缓缓的倒了下去。  

这下子方便连婉欣大事的活动了,只见她忽而“旋转乾坤”,忽面“分波逐  
浪”,忽而“东征西讨”忙得不亦乐乎。  

何业萍及秦怡湘验枪之后,一见到这位险些吓死自己的人竟是那位令自己难  
忘之人,险些乐歪了。  

她们立即坐在魏荃的身边和他调戏着。  

“哇操,你们不是在天下第一堡吗?怎会来此呢?”  

“这……”  

“哇操,别故作神秘了,我早就知道这凌云龙是‘寒英庄’及‘天下第一堡  
’的幕后老板,放心的说吧。”  

秦怡湘立即点头道:“公子判断正确,可否赐告资料来源?”  

“少来这套,我不会泄密的,同样的,你们告诉我的话,我也不会告诉别人,  
秦怡湘,就由你说吧。”  

“是,公子,我们寒英庄有轮调制度,我们四人和另个的十二个姐妹此番调  
来风云帮,想不到竟会遇上你,真令人高兴。”  

“真的如此单纯吗?”  

其他的三女纷纷点头发誓不巳。  

“哇操,好吧,谈谈风云帮吧,先从帮主淡起吧。”  

“帮主姓施名磊,外号‘剑中之绝’。”  

“他的家人呢?”  

“妻子、三子、一女、三媳及一婿皆住在帮中。”  

“朱天容呢?”  

“朱副帮主有一房妻室,两名儿子,目前亦住在帮中。”  

“日月客有没有亲人呢了”  

“没有。”  

“哇操,谢谢你们的合作,你上来吧,连婉欣,我问你,风云帮共有多少人?”  

“一千一百八十六人,此数字已扣除方才及白天伤亡之人。”  

“哇操,你记得挺清楚的哩!”  

“格格,我负责替十六名姐妹排班,怎么可以弄不清楚呢?”  

“好,难得遇上你这么万事通的,告诉我,那一千余人是不是知道凌云龙在  
暗中把持风云帮?”  

“这……知道这件秘密的人不出一百个。”  

“好,你能不能替我除去那些人。”  

“施磊及朱天容由我负贵,如何?”  

“这……你为何要冒这个险呢?”  

“我与凌云龙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要率领那批风云帮的人去攻打天下第一堡,  
然而拆穿他的伪君子面孔。”  

“啊,原来如此,凌观音是死于你的手中吧?”  

“我不知道谁是凌观音,不过,我曾经夜闯天下第一堡两次。”  

四女相视一眼,立即沉思不语。  

连佟杏铃也忘了挺动哩!  

魏荃心知她们正在做决择,立即不吭半声。  

半晌之后,只听连婉欣道:“好人儿,这件事根危险,送命的机会很大,所  
以,你也应该提供一些保障及补偿吧?”  

“哇操,看来你的心中已有谱了,提出来研究一下吧?”  

“好,事成之后,我如果还能活命,你让我分享一丝丝的欢乐,我可以放弃  
任何的名份,行吗?”  

魏荃想不到她会提出如此优厚的条件,他真想当场答应,可是,他硬忍了下  
来朝另三个人问道:“你们意下如何?”  

“一样。”  

“哇操,你们要同甘苦,共患难呀,行,我答应每旬陪你们一次,如何?”  

“太好了,谢谢。”  

“啧……”连响声中,四女在魏荃的身上到处亲吻着,佟杏铃也摇挺得更加  
起劲,丝毫不觉得累了。  

四女立即轮流上阵寻快活,同时低声讨论着。  

魏荃含笑享乐,不时的提供意见及问题,哇操,好一个研讨会及同乐会,可  
惜,这种艳景被阵式所掩,外人无法得闻。  

当黎明再度来临之际,四女心满意足的下马了,魏荃在穿衣之际,含笑道:  
“别忘了不能动朱天容及他的家人。”  

连婉欣嗲声道:“安啦!人家会悄悄的通知他今午来此地找竺天奇,是不是  
竺天奇呀?”  

“标准答案,时候不早了,请吧。”  

说完,立即伸出双掌。  

四女在他的引导下依依不舍的离去。  

魏荃重回软轿上,侧身躺下,片刻之后,即已呼呼大睡。  

哇操,通宵加班,当然累啦!  

魏荃入眠是在卯中时分,他呼呼沉睡着,直至辰未时分,倏见凌傲梅和一位  
老化子,中年化子来到阵外十余丈处。  

只听凌傲梅朝老化子低声道:“龙爷爷,人家明明看见玉面郎君和四位妖女  
走进此林,怎么没有留下蛛丝马迹呢?”  

这名老化子正是湖海一丐,这名中年人是丐帮芜湖分舵主齐文辉,他们两人  
正是被凌傲梅拖来此地的。  

只听湖海一丐龙煌沉声道:“小悔,你说玉面郎君手持屠龙匕一招击毙日月  
客,然后来到此林。”  

“是啦!人家已经回答三遍啦!你怎么还不相信呢?”  

“这……我曾和玉面郎君打过一架,千招之内不分上下,我自忖也无法在五  
百招内制服日月客,玉面郎君怎么可能……”  

“讨厌,人家亲眼目赌,难道还会瞎编吗?”  

“咳,咳,我不是这个意思啦!何况,那把屠龙匕另有主人,怎么可能会落  
入玉面郎君的手中呢?”  

倏听齐文辉轻咦一声道:“禀长老,前面明明是一片草地,属下诸人留多次  
在此野炊,怎么可能变成峻峰险岭呢?”  

湖海一丐双目一凝,缓步绕圈子打量好一阵子之后,突然呵呵一笑,道:  
“此地被高人布下阵式,我进去瞧瞧吧。”  

说完,谨慎的跨步而入。  

他边走边察,半晌之后,一见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立即安心的按照决窍行去,  
果然让他顺利的进去了。  

他在原地朝熟睡中的魏荃瞧了一阵子之后,暗笑道:“好小子,扮得蛮像的,  
可惜漏了右耳后面的那个小黑疤。”  

此时,他已经确定假扮玉面真君者是魏荃,不过,他不明白魏荃为何要扮成  
那位喜怒无常的玉而真君呢?  

他思忖片刻之后,朝阵外行去。  

他一出阵,凌傲梅立即问道:“龙爷爷,怎么啦?”  

“呵呵,龙爷爷很好啊!”  

“讨厌,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嘛。”  

“呵呵,别气,别气,否则会变丑喔!我告诉你呀!前面是个阵式,阵式中  
有一个人在睡觉,那人就是你所说的玉面真君,不过……”  

“讨厌,又在吊人家胃口啦。”  

“呵呵,不过,他就是龙爷,我的一位小朋友。”  

“小朋友,是谁呀?”  

湖海一丐向四周张望一眼,低声道:“他姓魏,名叫荃。”  

“啊,是游龙太保呀!”  

“嘘!小声些,他如此做,必然另有用意,我进去问问他。”  

说完,迳自朝阵内行动。  

他入阵之后,边走边暗笑道:“好小子,居然还打鼾哩!让我好好的跟你开  
个玩笑,让你学机伶些。”  

主意一定,他微微一笑,双手食指各连弹两下,四缕指风分别射向魏荃的  
“肩井”、“攒心”、“笑腰”及“曲,池”穴。  

“波……”四声,果然命中日标,湖海一丐不由呵呵一笑。  

那知,却见魏荃身子一弹,疾扑而来。  

湖诲一丐乍见指力失效,心中一骇,急忙叫道:“刹车,刹车,我这把老骨  
头可承受不起你一拳哩。”  

魏荃忙剃住身子行礼道:“老前辈,你好。”  

“呵呵,你也好,咦,这张软垫沾了什么东西呀?”  

魏荃一到软垫上面沾了不少汗水及连腕欣四女所泄出来的骚物,不由满脸通  
红的一时答不上话来,沏海一丐是个老江湖了,岂会瞧不出那是什么东西,他明  
知故问,一见魏荃窘成那样子,不由徽微一笑。  

不过,他却暗暗奇怪魏荃是如何应付那四个少女,而且居然能够挤出那么多  
的“销魂甘露”呢?  

“咳,老前辈,你可真高明,居然能进入此阵哩。”  

“少拍马屁,你尚未回答老化子的问题哩!”  

“呵呵,你挺明白的哩!你这样做是何目的?”  

“逢场作戏,好玩嘛。”  

“别胡扯,算啦,老化子管不了这一段,不过,你为何要易容成为玉面真君  
呢?你不怕那个老色鬼来找你吗?”  

“哈哈,好玩嘛!我倒想领教他的绝学哩。”  

“乱来,说真话。”  

“这……您来真的啦?”  

“不错,你毁了日月客,施磊即将会来找你,你再神勇,猛虎也难敌猴拳,  
老化子可不愿‘宇内双仙’在九泉之下含恨哩。”  

魏荃闻言,神色一肃,道:“老前辈,我打算杀死施磊,取而代之。  

“荒唐,荒唐,你简直在玩火哩。”  

“人各有志,何况贵帮保持中立多年,请您勿干涉此事。”  

“这……”  

“前辈,晚辈另外与人有约,先行告辞。”  

“站住,你当真要一意孤行吗?”  

“不错,抱歉。”  

说完,右掌朝“璇玑”及“巽”连挥,“砰砰砰”三声,四周景色豁然开朗,  
他倏地疾弹而出。  

湖海一丐气得双掌连挥,“轰……”声中,那张软垫立即被劈成细碎,哇操,  
这倒好,替魏荃淹没了证据。  

凌傲梅疾掠过来,道:“龙爷爷,怎么回事呢?”  

“哼,走,别管他死活?”  

“不,说清楚再走。”  

“没什么好说的,别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说完,愤愤的离去。  

且说魏荃离开树林之后,一来到紫燕洞门,立即发现香客如织,万头攒动地  
在大殿外面右侧打量着壁上的红纸。  

他好奇的走到附近,攀上那只龙柱,探头,立即一怔。  

只见红纸上面以毛笔写着端整的字体道:敬告各位大德:敝洞承蒙玉面真人  
大招乐捐黄金一千二百两,白银三万五千三百二十一两,敝洞决定将这笔善款救  
济贫苦人家,祈各位大德转知贫苦人家至敝洞领取油米,功德无量,同沾法喜。  

天灵合什“哇操,此洞挺正派的哩,很好,我这下子放心了”  

他微徼一笑,立即跃下龙柱。  

倏听耳边传来一声冷哼,他回头一瞧,立即看见一位劲服老者背负宝剑,神  
色冷肃的站在十余丈外。  

他缓缓转身,立即稳步行去。  

魏荃不在意的一笑,立即跟了过去。  

山道越来越陡,游人香客越来越少,终于,未见到一名游人香客了,不过,  
他的屁股后面却跟了数十名黄农大汉。  

他视若无睹的跟到一处二十余坪的大小石块林立之处,一见劲眼老者停步转  
身,他立即也停了下来。  

“老夫‘剑中之圣’朱天容,阁下是齐兄吗?”  

“嘿嘿,好一个剑中之圣,胆识不凡,佩服。”  

“哼!你回头瞧瞧吧。”  

魏荃回头一瞧,立即看见十二名黄衣大汉右臂斜举,掌中各抓一粒鸡蛋大小  
之黑丸,他不由晴暗心凛。  

朱天容阴阴一笑,沉声道:“让他见识‘霹雳丸’的威力吧。”  

右侧的那名大汉应声:“是。”右腕一振,那粒黑丸疾射向崖边那株古松,  
“轰”一声,立即一阵颤动。  

那株古松立即被炸成碎块,疾溅射向断崖。  

魏荃不由神色大变。  

朱天容立即得意的放声大笑。  

那十二名大汉及站在远处的六十余名黄衣大汉立即也放声长笑。  

哇操,漏洞,致命的漏洞,朱天容是应竺天奇之约又奉施磊之命令而来,他  
根本不知道约他之人是魏荃呀。  

魏荃毕竟不凡,他不惊骇之下,趁着那批黄衣大汉纵声长笑疏忽之际,悄悄  
传声道:“竺天奇吩咐我与你会面。”  

朱天容怔了一下,立即继续长笑。  

魏荃心知他要听自己的解释,立即又传音道:“竺天奇有解药可除去你及翩  
翩体中之毒,目前解药在我的身上。”  

够了,因为中原没几人知道翩翩是朱天容的妻子。  

朱天容倏的刹住笑声,身子一弹,连人带剑攻了过来。  

魏荃暗喜,倏地抽出屠龙匕,不过,他为了拖延时间,他故意以六成功力施  
出“迫风三十六式”。  

那十二名大汉投鼠忌器,立即按兵不动。  

朱天容曾与魏泰厮拼过,乍见魏茎使出“追风十三式”,误以为他就是魏泰,  
惊愕之中,攻势立即加紧。  

魏荃连连被逼退六大步,立即“追加预算”将功力提至七成攻出一式“风卷  
残荷”方始稳住身子。  

朱天容喝道:“好功夫。”功力骤提至极致疾攻而去。  

魏荃立即将功力提至八成抢攻着。  

剑光霍霍,剑气锐嘶,逼得那些大汉纷纷后退。  

倏见朱天容连人带剑疾冲而来,魏荃的匕身甫贴剑身,立听朱天容低声道:  
“制住我脱身。”  

魏荃会意的将功力骤涌而出,“锵!”一声,朱天容手中之宝剑立即剑去一  
大截,吓得他惊啊一声,抽身暴退。  

魏荃左掌一挥,五缕指风疾弹而去。  

“砰!”一声,朱天容立即摔落在地上。  

魏荃身子疾闪到朱天容的身边,将右脚尖踩在他的心口,振声喝道:“站住。”  
那些大汉倏然止步。  

“嘿嘿嘿!把那些鸟玩意儿抛入崖下,快。”  

那十一名大汉立即一阵子犹豫。  

朱天容立即喝道:“抛。”  

那十一名大汉身子一震,立即抖手一抛。  

一阵地动山摇及如雷爆响之后,那些大汉已经趁隙疾逃而去,魏荃立即暗暗  
的道:“蚵面豆腐。”  

他疾掠出二十余丈,立身默察四周无人之后,倏地掠回朱天容的身边,道声  
:“前辈谢啦。”立即拍开他的穴道。  

“你……不是魏泰吗?”  

“在下魏荃,先师已经作古。”  

“什么?魏泰已经死了?”  

“此时一言难尽,先让在下替你解毒吧,请张口。”说完,立即划破自己的  
左腕并将鲜血对准朱天容之口。  

“这……”  

“请先喝下再说。  

朱天容将口一张,接了一大口之后,方始颔首咽下。  

魏荃正在止血之际,倏见朱天容“呃!”了一声,张口疾吐出一股黑青又带  
有腥臭之液体,他不由一喜。  

那液体落在石上,立见石上冒出黑烟,魏荃不由叫道:“哇操,好霸道之毒  
物,含月妖姬真够狠。”  

朱天容突然朝魏荃深深一揖,感激的道:“魏少侠再造之恩,朱某无以为报,  
余生愿凭吩咐。”  

“哇操,不敢当,请前辈助在下除去凌云龙,安插在风云帮之心腹,俾在下  
率领其余之人攻打凌云龙。”  

“啊,有魄力,可是,帮中有近百名凌云龙的心腹哩。”  

“您放心,连婉欣、佟杏铃、何亚萍及秦怡湘巳答应暗中制住那些人,不过,  
在下尚需除去施磊。”  

“施磊目前在东海仙姬宫,看来凌支龙已经要将含月那批人召入中原,一场  
腥风血雨即将展开了。”  

“哇操,这样对他有利吗?”  

“他可以趁机并吞白道人物,至于黑道人物自然会投靠风云帮及仙姬宫,他  
不是可以称尊武林了呢?”  

“哇操,好狠毒喔,看来咱们必须尽早控制风云帮哩。”  

“不错,咱们得好好计划一下。”  

“前辈,在下原本要挟持你入帮,再公然向施磊挑战,既然他已经去东海,  
此计是否还行得通呢?”  

“行得通,因为唯有此招,我才可以返帮,不过,你必须佯作陷入机关埋伏  
之中,俾让我暗中策应。”  

“行。”  

“你不怕老夫反悔吗?”  

“哈哈,家岳竺天奇对于您当年在东海仙姬宫之气吞山河之豪情推祟备至,  
在下岂可不信呢?”  

“哈哈,竺老弟真是老夫的知已,你放心,老夫在这些年已经受够了窝囊气,  
如今要连本带讨回来了。”  

“哈哈,太好啦!”  

倏听远处传来一阵寒冷刺骨的“嘿嘿嘿”阴笑声音,朱天容神色大变,低声  
道:“是玉面真君,小心。”  

“哇操,冒牌货遇上正牌货,这下子可真要伤脑筋了。”  

他立即凝立暗运真力。  

“唰!”“唰!”两声,两位身材窈窕,头戴圆帽,以珠纱遮住面孔,一身  
白色衫裙的女人自远处并肩行来。  

瞧她们肩不晃,身不摇,裙角不扬,却行若流水疾行而来,朱天容立即肃容  
道:“此二女不是易与之辈。”  

“哇操,安啦,对付查某,在下有‘特效药’。”  

那两位行到距离魏荃两人身前丈余之处,倏然“立定”,而且各向外侧跨出  
一步,然后转身脆声道:“恭请真君。”  

哇操,名堂还真不少哩!也不嫌累,真受不了。  

一阵“嘿嘿嘿!”冰冷的笑声之后,正牌玉面真君迈着方步自远处林中走了  
出来,魏荃的脸上笑容也逐渐僵化了。  

哇操,“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玉面真君在行走之间流露出来的那股  
森冷肃杀之气,就令魏荃暗自倾服。  

不过,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因此,一见他停在二女之间凝视朱天容之  
后,他立即拱手道:“真君果然令人折服。”  

“嘿嘿嘿!咱们之事待会再了断,朱副帮主,你请吧。”  

朱天容一拱手,立即飘然而去。  

魏荃俟朱天容消失不见之后,含笑瞧着玉面真君不语。  

“嘿嘿嘿!紫燕洞那笔油香是你的杰作吧?”  

“不错,那是借用商标租金。”  

“住口,本真君只值那么一丁点吗?万一弱了名头,你如何赔偿?”  

“所幸至今尚无漏气之事。”  

“住口,你是谁?”  

“魏荃,字内双仙魏泰之徒。”  

“嘿嘿嘿!原来你就是那位游龙太保,怪不得那么狂。”  

“不敢,在下自觉个性与前辈神似,久渴一见,奈何前辈有如神龙见首不见  
后。所以在下只好采取这项权宜措施。”  

“嘿嘿嘿!真的只是如此单纯吗?”  

“千真万确,事实上,在下两度夜闯天下第一堡,在各派掌门人‘目送’之  
下公然离去,倒也替前辈提升不少的名位哩!”  

“嘿嘿嘿,原来那件事是你的杰作呀!嘿嘿嘿,钟祖成那个老糊涂还为了那  
件事跑来见本真君,险些丧命哩!”  

“哈哈,不好意思,前辈,干脆些,在下侵犯了你的‘注册商标’,如今被  
你遇上了,你说,该怎么办?”  

“好,痛快,金娇、银娇,掀起你们的盖头来。”  

一声整齐娇脆的:“是”之后,白纱朝帽沿一系,两张宜嗔宜喜,妩媚艳丽  
的容貌立即呈现在魏荃的眼前。  

她们虽然比不下天涯浪女之艳丽。亦没有宇文双双之高雅气质,不过,她们  
多了一份成熟的气息。  

日前正是复兴乡水蜜桃采收获期,各位去瞧瞧那些嫣红多汁的水密桃,就可  
以想像出金银双娇有多美了。  

魏荃朝两人微微一笑之后,朝玉面真君道:“真君,您真有福气。”  

“嘿嘿嘿,你冒用本真君的名号,原该重罚,瞧在魏泰的面上,只要你能过  
三关,此事就一笔勾消。”  

“哇操,上路,谢啦,请。”  

“第一关,露一手屠龙绝技,第二关,露一手玄功,第三关,金银双娇温柔  
乡,任你闯。”  

“哇操,奸点子,要过此三关,必须内外兼修,阴阳沟通,前辈既然已经吩  
咐,在下鞠躬尽瘁。”  

“嘿嘿嘿,豪气过人,双娇,布阵。”  

金银双娇脆声应是,立即在断崖四周插枝搬石忙碌起来。  

魏荃瞧了片刻之后,含笑道:“前辈,双娇在布万象森罗阵吧。”  

“啊!不简单,魏泰的确不同凡响,居然能够调教出你这种既年青又厉害的  
高手,那似本真君……”  

说完,突然一叹。  

“哇操,前辈,您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呢?”  

“趁双娇布阵之际,老夫告诉你一个故事吧。”  

魏荃点点头,立即坐在他的身边。  

一道清澈的溪流,沿着罗浮山麓蜿蜒向东流去。  

前面是一片平原,平原的顶端是一片稀疏的树林,橙清的溪水反映着婆裟的  
树影,这里的景色是优雅极了。  

但是由于溪水的尽头却被巍巍的高山挡住去路,是以此地仍然显得十分荒凉,  
地道的鸟不拉尿的地方。  

背着树林的一面,稀稀落落布十数户人家,其中一家距离特别远,几乎已快  
到了半山之上。  

那家门前有一间小小的庭院,庭院里边种植了一些花草,从外表上看来,这  
间房子的主人若非达官巨贾隐居之处,也该是风骚高卧之处了。  

但是,这座房子的主人究竟是什么出身?附近的人都不清楚,附近的人只知  
道他们来时,仅是一对中年夫妇。  

后来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现在算来,那小娃娃也有七八岁。  

这天正是中秋之夕,一轮皓月已从东边山头涌了起来,这问房子的庭院中也  
摆置了一些应节的菜肴,一张圆圆的桌子旁边正坐了一家三个人。  

男的年过四十,可是两鬓已经斑白,在他侧边坐的中年妇人,就是妻子,但  
见她柳眉斜飞,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明如秋水般光可鉴人,从外形上看来,显  
见她早年定是个娇艳倾城的绝色美女。  

紧紧依靠在美丽的中年妇人身边,坐着那个小孩。  

他的像貌正如父亲一般英伟俊秀,三人面对面相坐,却没有一个说出一句话,  
桌上的东西也没有动一动。  

那房子的主人望着当空的皓月,不时又垂下头来望一望手中绘有三条金蛇的  
三角旗,嘴里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那中年美妇和那小孩,脸色都十分凝重,两人相互望了一望,那慈爱的母亲  
终于打破沉寂的道:“自东,听爹爹和娘的话,你赶快走吧,假若苍天有眼,你  
必定能选出三个贼子的魔掌,唉!娘的心神已乱,也不能和你说什么了。”  

妇人说毕,晶莹的泪珠已沿腮边流了下来。  

但那孩子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虽然也痛苦万分,只是奇怪的,他却没有  
半滴眼泪流出来。  

那中年人慢慢把目光移到叫自东的男孩身上:但他只略为一瞥,便又抬头向  
夜空皓月望去。  

只不过转眼一瞬,月亮又升高了许多。  

越是希望时间过得慢的人,时间偏生好像生了两条翅膀一样,晃叹便是千里,  
当前三人之所以不时抬头望天空的明月,敢悄他们今夜还遇到什么事,是以内心  
之中都希望月亮最好就停住山头不再移动,那知所得的事实正恰好相反。  

房子主人缓缓站了起来,神色痛苦的道:“萍妹,我看于其让东儿死在那三  
个魔头手下,还不如待我吴景霖把他毙了干净。”  

他说这话的声音十分铿锵,但语音显然有些颤抖,不过,仍然慢慢伸出手掌  
盖到那男孩天灵盖上。  

中年妇人不山脸色一变,一把将男孩搂在身边,惊呼道:“景霖,景霖,你  
千万不能这样?”  

她说过之后,马上又转过脸来望着孩子,急声道:“自东,听娘的话,你快  
走,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的声音颤抖,她的脸色苍白,一串一串的眼泪,更如珍珠似的流了下来。  

自东先前坐着昂然不动,那是由于他天生倔强性格在支使着他,他知道,父  
亲为什么要杀他?  

母亲又为什么要叫他走?三天以来,像这种情形已有多次,只有今晚他父亲  
的态度最为坚绝。  

他虽然是个年仅八岁的孩子,但他现在已懂得许多事情,他,委实也不愿撇  
下父母独自苟生下去。  

那中年人心情沉重的走了两步,他想起十多年前的情景,那时他以神笛吴景  
霖的名字,参加武林黑白两道一十八名高手围攻“金蛇三煞”,金蛇三煞虽然铩  
羽而去,但是八年以来,他无时不在担心金蛇三煞卷土重来。  

差不多是在半年之前,金蛇三煞果然又在江湖出现了,据说他们出现之后,  
便曾遍访曾经围攻过他们的十八位高手。  

消息传来,其中已有九人被金蛇三煞活活处死,而且全家无一幸免,手段之  
毒辣,较之十多年前还要厉害百倍。  

吴景霖知道自己脱逃不掉,所以便要妻儿逃命,他妻子不肯,两人便命儿子  
逃命,谁知儿子也不肯。  

三天前,他果然接到一面“金蛇三角旗”,旗上附有字卷,言明中秋月升到  
顶空的时候来找他。  

吴景霖一见,脸色顿时为之大变。  

他知道金蛇旗一现,受旗的人全家都无幸免,他自己生死不足论,但妻儿何  
辜?是以三天来他无时不在忧虑这件事,但他更知道,金蛇三煞连他隐居的这个  
地方都找得到,就是要儿子避到天涯海角去,恐怕也难以幸免。  

于其让儿子白白死去,还不如自己先下手毙了自在?  

但是,一种父子天性人伦之情在冲击着他,施萍那一声惊叫更如一把利刃般  
刺痛他的内心深处,以致令他迟迟不忍下手。  

自东已经站起身来,母亲还认为他已经有离去的意思,那知晃眼之后自东又  
坐了下去,凄然道:“爹爹,您老人家杀了孩儿吧,假若爹爹和娘死去,孩儿一  
个人也不愿活下去,孩儿不随走:孩儿不能走。”  

他说最后几句话之时,几乎是大声的叫了出来,态度硬朗已极,真难使人相  
信这话是一个年方八岁的孩童之口说出?  

母亲紧紧抱住了他,父亲目光闪耀之间,似乎隐隐也有一丝泪痕,吴景霖声  
调一转,突地纵声狂笑道:“是啊,我吴景霖有子若此,虽死何憾。”  

谁知他话声甫落,蓦听一阵阴阴的声音道:“何必摆出这种英雄气慨?在我  
兄弟手下,也要看该死的人受的是什么罪,然后再决定叫他如何死。”  

此话一出,吴景霖神色骤然一变,抬头一看,敢情中秋明月正好升到中空。  

施萍抱着白东的手也不禁不松,张大了眼睛,但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吴景霖霍然站起身来,大声道:“金蛇三兄真个信人,区区吴景霖无可迎接  
大驾,早已备下水酒几盏在此恭候大驾。”  

先前那阵声音冷冷“嗤”了一声之后,只听“噗噗”连声,庭院之中顿时现  
出三个人来。  

只见为首一人身材削瘦,脸色青紫,生得一付高吊目,正是“金蛇三煞”的  
老大阴煞贺宁。  

在他左右各自站了一人:左面耶人脸孔又尖又黄,甚至连眉毛也微带黄色,  
身后斜挂一柄峨嵋刺,正是毒煞方珂。  

右面这人脸孔血红,个子粗壮,不用说便是恶煞金扑了。  

阴煞贺宁桀桀笑道:“吴景霖,你的美酒咱们兄弟已经心领了,你还是赶快  
出手自戮么?”  

说话之时,右手轻轻一摆,方珂和金扑两人顿时围了上来,吴景霖一见,赶  
紧横身一挡,叫道:“且慢,兄弟还有话说。”  

贺宁冷喝道:“你别尽在那里自作多情,谁和你称兄道弟?有什么屁话就快  
放,要不然我兄弟便要自己动手了。”  

阴煞说过之后,望了当空皓月一眼,又冷笑道:“明月当空,正和十多年前  
情景一样,只是你们却是落单了。”  

吴景霖知道三人性情,现在事情虽然轮到他自己头上,他还希望三人,能够  
对妻儿网开一面,当下长长吸了一口气,强装笑容说道:“人生自古谁无死?妻  
儿何辜?三位能否念在他们无知,饶我妻儿一命,在下九泉之下也能瞑目。”  

他明知自己不是金蛇三煞对手,于其用强,还不如用弱,那知恶煞恨恨的插  
口道:“饶你妻儿一命?哼哼,咱们半命也不饶。”  

方珂和金扑两人,一个看住了施萍,一个看住了自东,施萍脸色一阵青一阵  
白。  

只有自东仍神色不变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望着父亲向人乞怜的脸色,心  
里有如刀割般难受。  

毒煞闪电般抽出身背峨嵋刺,叫道:“大哥,咱们是一个一个开剥,还是三  
个一块下手?”  

贺宁冷削的目光一转,说道:“他想要我们替他留下一个后代,我们偏叫他  
不能如愿,咱们就一个一个剥,留下小的最后开剥如何?”  

吴景霖闻言脸色惨然一变,脑子转了一转,心想我先毙了东儿免遭他们毒手,  
身形突然一闪,一掌向自己亲生的儿子拍了下去。  

他一着来得太过突然,就连他的妻子也感到意外,施萍一声惊呼,可是就在  
这时,只见一条青影一晃,冷然喝道:“哼哼!你还不配下手?”  

一股阴阴的冷风突地诵起,吴景霖知道这是阴煞贺宁的“阴风掌”。贺宁之  
有刚煞绰号,便是因他出掌之时能够带起一阵阴风,阴风夹有寒意,若然给他扫  
着,三个时辰之内发奇寒而死,端的利害非凡。  

吴景霖,一掌已经扣出,但他实在不愿自己的儿子死在“金蛇三煞”恶毒的  
手法之下,所以不顾阴煞足以致命的一记杀着,那一掌仍向吴自东天灵盖上狠狠  
的拍了下去。  

阴煞大怒,掌上阴风突然加紧。  

吴景霖的掌势堪堪已到自东天灵盖处,自东睁着眼睛等死,施萍惊得面如死  
灰,一头向吴景霖撞了过去。  

她武功虽也不错,可是与一旁几人相较,依然相差甚远,就在她身子一动之  
时,只觉腰间一麻。  

敢情她已是被身旁的恶煞金扑拍了穴道,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在  
同一个时候,吴景霖虽然不顾生死的举起手掌仍向自己儿子拍去,但就在他手掌  
堪堪沾及自东的天灵盖之时,忽觉全身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冷战,一条青影立时闪  
身把自东提了出去。  

吴景霖只觉自己身子慢慢颤抖起来,他情知中掌已深,在平时他或许有会三  
个时辰的命好活。  

但在今夜,他知道一刻也难活下去,抬头一看,只见自东在阴煞手中痛苦的  
望着自己,不由心头一酸,恨声叫道:“东儿,东儿,我叫你逃命,你偏不听话,  
唉!……斩尽杀绝:吴家烟火都断在你手上啦!”  

他说话之时,整个身子不住抖索起来。  

像这种情景。就是铁石心肠也要为之感动,可是“金蛇三煞”的心真比铁石  
心肠还要坚硬,三人只是站在一边冷漠地望着他。  

自东心如刀割,大叫一声,两只小手突向阴煞贺宁打去。  

贺宁那里会把自东放在眼下,一任自东的小拳在他身上擂着,就好像在替他  
扑去身上的灰尘一般。  

施萍被人拍了穴道。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她目睹人间这幕最悲惨之事,  
几乎忘记这事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慢慢合下眼皮,好似不忍再看下去,但是,她的心已碎了。






红尘陷阱

第十二章


作者:

第十二章淫娃荡女皆呼哥  

毒煞怒道:“吴景霖,你也知道有今天么?”  

说话之时,手上的峨嵋刺慢慢伸了出来。  

吴景霖身发奇寒,可是方珂的毒刺伸出之时,他已然警觉,膝盖骨一点地面,  
身子已弹了起来。  

他宁愿死在阴煞的阴风掌下,也不愿伤在毒煞的峨嵋刺中,那知他身形刚刚  
弹起,忽觉当前一股热辣辣的掌风,已迎面盖了过来。  

敢情恶煞金扑“太阳神功”已经发动。  

他心头不由大骇,无论前进或后退,他的结果都是想像之中的悲惨,只有把  
眼睛一闭,听凭凶恶的死神降临。  

岂料他眼睛刚刚一闭之时,当面的热浪突然化去不少,只觉身子往下一沉,  
“砰!”的跌在一堆花丛之中。  

吴景霖也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只觉寒气越来越重。  

睁眼一看,只见阴煞贺宁和恶煞金扑都狞笑着站在面前,毒煞的峨媚刺已然  
到了背脊之上。  

他脸色不由惨然一变,正想爬起来作最后一拼之时,突觉背脊之上有一阵麻  
麻痒痒的感觉。  

吴景霖登时将身子一翻,大叫道:“方珂,我变厉鬼也不饶你!”  

蓦听身后一阵哈哈大笑,吴景霖在地下滚了两滚,一阵断骨的痛苦立即从心  
脉之中涌起来。  

他咬紧牙根拼死抵受,但是他的手脸部慢慢变成了紫黑色,不过刹那之间,  
吴只霖整个身子也都黑肿起来。  

吴景霖不断在地下翻滚着,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号之声,一旁的“金蛇三煞”  
却反而得意纵声狂笑。  

施萍母子两人目睹此惨状,眼睛都气得流血来,可是她们两人,一个被人拍  
了穴道,一个被人提着,都是动弹不得。  

自东两手不住的在阴煞身上打,阴煞一点也不在乎反是他自己,两条手臂已  
经酸麻起来。  

阴煞顾了恶煞金璞一眼,说道:“好啦!好啦!三煞你去吧!”  

金扑应丁一声,缓缓走到吴景霖身边,一掌压了下去,只听吴景霖大叫一声,  
身子弹起老高。  

当他跌下之时,七孔流血,在地下也越滚越利害了,隔了一阵,但见满地都  
是鲜血,才躺在地下一动不动。  

可是说来奇怪,吴景霖那个身子却慢慢的焦黄起来了。  

金扑把手掌一收,忽从腰间掏出一柄锋利的匕首,道:“大哥,现在该论到  
第二个啦,这妖妇脸蛋还挺正点的哩!你看看兄弟处置这妖妇手法吧?”  

贺宁笑应道:“三弟全权处置就是。”  

金扑一声狞笑,走到施萍的身边,锋利的匕首在她脸上一划,施萍娇美的面  
容顿时现出了一道血槽。  

但因她此时不能动弹,全身一阵痉孪,血迹沿着脸边而下,金扑大笑道:  
“你能够动一动,已经不错,咱们好戏还在后头呢。”  

说话之时,但见他手臂一抬,继而又是“嘶”的一声脆响,施萍的左耳已经  
被割下一只来。  

毒煞方珂赞道:“妙极,妙极,老三真有一手。”  

金扑恶笑一声,“撕”的又是一声,把施萍右耳也割了下来,施萍痛得一阵  
颤抖,身子居然能够动弹了。  

要知她先前只是被点了“软麻穴”此时受痛不过,气血一阵冲动,自然把穴  
道冲开,她虽然能够走动,但仍无济于事。  

金扑左手一伸,已经把她抓到怀里,右手一划,施萍一个端端正正的鼻梁已  
被他割了下来。  

这一下,施萍怎么样也忍受不了,一声尖叫,人已晕死过去。  

“金蛇三煞”一阵狂笑,方珂大叫道:“老三,显见这妖精也不能活啦,你  
还有什么花样么?”  

恶煞金扑连声道:“有有有,两位老哥再欣赏吧。”  

说罢,撕开了施萍身上的罗裳,露出一身雪白肌肤,施萍已晕死不醒,金扑  
慢慢伸出匕首。  

“擦”的一声,已把施萍一只左乳割了下来。施萍一声惨号,人已霍然痛醒  
而起,但见金扑仍不放过她,匕首刀锋疾下,施萍右乳也被割下,只痛得她在地  
上死去活来。  

阴煞贺宁和毒煞方珂都看的开心已极。  

贺宁全神贯注,不提防手里的自东就在此时猛一挣扎,一下跳下地来,奋不  
顾身的向山下跳去。  

自东先前不顾独自逃生,那是出于天性使然。  

但是他现在看到自己的父母遭人如此凌辱,小心灵之中一转,暗想我若也这  
样死去,爹爹和如的仇恨义叫何人来报。  

他心痛如绞,在这紧要关头,灵犀突然贯通,乘着阴煞贺宁松懈之极,不顾  
生死向山下眺去。  

他早时脑中全是死念,但现在却是满怀求生之望,当他身子疾速地降下之际,  
还隐隐闻到不远之处呼喝之声。  

自东连降带滚,全身尽是伤痕,他那里还顾得了这些,心中暗暗祷告道:  
“苍天啊!请给我一线生机吧。”  

突然之间,只觉下滚的身子被重重的东西撞击了一下,人己昏迷过去。  

就在自东跳下山坡的同一个时候,“金蛇三煞”各自一声大喝,三条人影跟  
踪扑了下去。  

二人在半山之中展开搜索,差不多寻了半个更次,冥冥之中也许苍天保佑,  
三人竟然没有发—现自东倒卧之处。  

阴煞贺宁发了一声厉啸,把两个兄弟招到跟前,说道:“真是奇怪,咱们明  
明见他从此地滚下,这里又不是千丈深谷,怎么晃眼之间就会踪迹不见?”  

恶煞金扑气愤愤的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咱们若是再搜不到时,  
不如放把火将这遍山林烧掉,永绝后患。”  

毒煞方珂道:“老三说的是,现在天色快亮,咱们说做便做。”  

自东是从贺宁手上走掉,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愧意,对两人意见白无异议,  
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当下由方珂擦火,恶金扑从旁以“太阳神功”发出阵阵热辣辣的掌风相助,  
时值深秋,枯枝黄叶都易着火。  

刹那之间火势已燃下起来,三人一直等火势烧了半边山林,才挟起震人的厉  
啸之声远去。  

再说自东先前被一块奇形的石头阻住,身子才不再往下滚。这块石头之所以  
说它奇形,是因为从另外两石之中所突了,而又微成蜷曲形状。  

也算上天有眼,“金蛇三煞”刚才从这里经过之时,都没有发觉在那蜷曲石  
底下藏的有人。  

吴自东不知昏过去多久,夹听四周“劈劈拍拍”作响,他大吃一惊,吃力睁  
开眼睛一看,只见四处都是火光,火势熊熊,已燃烧到他身边来了。  

他在重伤之下再也不顾身了,拼命往前爬行,那蜷曲的石头正好藏身,他便  
躲在一个角落里。  

慢慢的只觉平地之中蒸发出一阵势流,加之浓烟不断随风贯入,他伤后之驱  
再也难抵挡的住,终于又昏了过去。  

时间慢慢过去,当吴自东再度醒转过来的时候,太阳已升的很高了,火势还  
在向山的另一边蔓延。  

他年纪虽小,这时也猜出这场大火是怎样燃起来的,不由恨恨一跺脚,对天  
发誓道:“只要我吴自东不死,我非把他们三人活活烧死不可。”  

说到这里,他又感到仅仅用火把“金蛇三煞”烧死,未免太便宜了一些,便  
又自顾自的摇摇头道:“不行,不行,这样太便宜他们啦,老天爷今天救了东儿  
一命,到时由你老人家处置吧。”  

他说过之后,脑中突然掠过家中的景象,不禁悲从中来,拖着伤重的身子,  
一步一步向山上爬去。  

吴自东费了大半天时光,才爬到家中,只见遍地都是烧焦了的树叶及木屑,  
房子也已烧去大半。  

触目一片凄凉,他劫后余生,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凄楚,立即伏在地下  
放声大哭起来。  

他一直哭到两眼血红,眼泪汪也流干了,抬头一望,太阳已慢慢西斜,他才  
想起自己该把父母钓尸体找着掩埋。  

他吃力的做好了这件事,已经是筋疲力尽,只觉腰骨疼痛欲裂,嘴里也不断  
发出阵阵的呻吟。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自东现在委实已没有力气再前行半步,只好躺在那片仅  
留的屋角睡去。  

这一夜又寒又冷,自东几次从睡梦中冻醒,他好像看到爹爹和娘在向他招手,  
当他尽力睁开眼睛来的时候,那里又有爹爹和娘的影子?  

夜凉如冰,冷风砭入肌骨,小自东摸到爹娘的早先的房子位置,借着明亮的  
月色,在地下找到几锭银子,然后又到自己的房间找几件衣服的时候,眼前都是  
灰烬,却连一件衣服也没有了。  

看来此刻已是四更时分,他知道自己必须走走路,才能抵御四周来袭的寒气,  
只要他步子一抬,什么时候再能回来,那就很难说了。  

但是,他现在必须走了,要是不走,到了天明只怕他又不忍必离开这块生长  
了八年的地方。  

自东抖着走到房后,对着他亲自掘起的亲坟拜了几拜,挂着眼泪祷告,道:  
“爹爹,娘,两位老人家在天之灵,保佐孩儿,孩儿必须去寻找一位本领比天还  
大的师父,好替两位老人家报仇,爹娘啊!保佑孩儿,孩儿不能再伴着两位老人  
家了。”  

他一边说,眼泪一边不断的流出,五更时分,天上月儿似乎更圆了,但地下  
这个可怜的孩子终于怀着悲痛的心情向山下走去。  

这是濒临东海的一个衬,村子里面住了四十多户人家,全是依靠打渔为生:  
过着宁静恬淡的日子。  

有一天,一个老渔人清晨起来,正想走到海边捕鱼去的时候,忽见大路躺了  
一人,这人衣衫褴褛,一脸都是污泥。  

他看了一看,原来竟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这渔人姓章,因他年老无妻无子,所以村子里的人都唤他做章孤老,章孤老  
为人心肠和善,有些人又叫他章老,都避免叫那“孤”字以免刺激他。  

章孤老乍见之下,不由吃了一惊,他镇了镇心神,用手一探,觉得地下的孩  
子心口还在跳动,看样子由于忍不了饥寒才倒在地下的。  

他心里暗暗打了一转,想道;  

“人家都叫我章孤老,这孩子看来好像无父又无母,我何不把他救起来,收  
他做个义子,我老章不是也有孩子了吗?”  

他想到这里,不禁老心开怀,竟为之手舞足跳起来,忙把地下的孩子抱了起  
来,渔也懒得去打了,一股劲儿向自己家中跑去。  

到了家中,七手八脚的替孩子灌了一碗姜汤,又煮了一些稀饭,等那孩子醒  
过来的时候,话也不让他说,便让他把稀饭吃了下去。  

那孩子正是吴自东,他自离开那家破人亡的家之后,两三个月以来,先后跑  
遍于括苍山和四明山第一座峰头想找一位武功高强的师父学本事报仇。  

那知天不如人愿,他在山中走来走去,不但半个人没有见到,相反地,有几  
次险些被毒虫猛兽所伤。  

迫不得已,他只好又走下山来,身上的银子早用尽了,便过着乞讨的生活。  

他年纪幼小,生平从来没有离开父母一步,盲目的走,到了此地的时候,再  
也支持不住。  

要是没有章孤老,只怕这条小命已完了。  

自东喝下姜汤和稀饭之后,觉得已好了许多,章孤老大是高兴,连忙间道:  
“娃娃,你的父母呢,怎么年纪轻轻就跑出来要饭?”  

自东一听章孤老问起父母,眼泪已流了出来,他一再遭受折磨,若非父母血  
海深仇在心里鼓励着他,只怕他老早也不想活了。  

章孤老见此情景,心想这孩子定是什么达官贵人之后,所以我一问他父母便  
流泪,连忙取了—条毛巾,在自东脸上擦了一擦。  

果见自东眉清目秀,心里更肯定八九分,当下忙道:“别哭,别哭,你若没  
有去处,便和我住在一起,我无妻无子,也正好要个人相伴。”  

自东历受打击,小心灵之中再也忍受不了流浪之苦,一见章孤老肯收留自己,  
顿时仪在床上磕起头来,说道:“公公,谢谢您老人家啦!”  

章孤老心中大喜、忙把自东扶起,嘻嘻笑道:“乖孩子,不要多礼,不要多  
礼。”  

说过之后,更是喜极大笑,赶紧义叫自东睡下,他却一溜烟似的跑出门去,  
兴高采烈去买东西去了。  

渔村的人今天见章孤老一脸挂笑,大家都好奇相问,章孤老心性宽畅,那里  
还能隐瞒得住,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这一来,村人都替他高兴,好事之人都要他大大庆贺一番,章孤老也不推辞,  
一下买了许多东西回来。  

到了正午,村人都走向章孤老家中而来,这时自东已焕然一新,大家见有如  
粉装玉琢般的可爱。  

大家便替章孤老高兴,有的建议章孤老不妨干脆收自东做个义子,章孤老心  
里也有此意,但却不便说出。自东为人聪慧,也未待章孤老提出,口称:“义父  
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说罢,真个恭恭敬敬磕了九个响头。  

章孤老更是笑得一张嘴都合不拢来,这一天可真是这渔村大喜之日,由于章  
孤老为人和善,村人前来道贺的,一直络绎不绝。  

从此之后,自东终于有了一个暂时可以安生之处,冬去春来,眼看夏季即将  
来临,自东也已九岁了。  

他平常日子,也帮忙章孤老出海打渔,但在闲暇下来的时候,心中时时不忘  
父母的血海深仇。  

章孤老待他甚好,所以他的身世从来不愿向章孤老说起。  

有几次,他都想向章弧老说,好叫他任自己而去拜访明师报仇,但章孤老自  
得了自东之后,许多地方都需自东帮忙,自东看在眼里,自然更不便启齿了,只  
是这样一来,自东的性情也变的更加沉默。  

夏天终于到了,这一年的夏季特别酷热,海中时有死去的鱼群,飘向岸边,  
渔人出海,十有七八都是徒劳往返。  

老资格的渔人都摇叹息,心想天公假若再不下一点雨,村子的人马上都只有  
挨饿的份了。  

一天早晨,天空飘浮起片片乌云,海风甚强,村人都惊喜的仰首望天,等候  
骤雨降临降下。  

人人心里都感到奇怪,心想像这种情景,几十年来都不曾见一次,就在大家  
心中惶惶之际,豆大的雨点已倾盆的倒倾而下。  

有人叫道:“好啦!好啦!雨终于下来啦!”  

久旱来雨,人们把雨看的比生命还重要,所以叫做“甘霖”,大雨倾盆而下,  
许多都跑出来淋雨。  

就当众人脸—卜都喜气洋洋已极,忽闻一阵震天动地的啸声从海面遥遥传了  
过来。  

众人一听,都骇得面色惨变,就在这时,忽听一人大声叫道:“看呀,那海  
浪多么高?”  

众人循声一看,果见一排排如山的巨浪自海面移了过来。  

不睫踵之间,地面也开始动,有人大喊道:“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地翻身  
了。”  

这人话声未落,渔村的房子已倒塌了五六间。  

自东也和其他的人一样,还站在外面淋雨,此时忽觉得头昏目眩,赶紧向回  
跑。  

他还没跑列一半,只见章孤老仓惶从房中奔出,急声道:“孩子,孩子,快  
不要去,房子快倒啦!”  

话声来落,又有几间房子倒了下去,自东和章孤老那间也在倒塌之列,两人  
惶然相顾,地面上一阵阵摇晃,章孤老年老力衰,“噗通”一声跌在地上。  

自东大惊,赶紧奔过去扶章孤老。  

那知地面又是一阵晃动,硬生生的把自东仰跌出去,他比章孤老摔得更重,  
一下摔出三四丈远倒在地下爬不起来。  

这一来,渔村之中响起一片尖呼乱叫之声,原来就在同时,整个村子的房子  
都完全倒塌下去。  

自东仰天一看,只见天空忽然变成灰暗,一块块铅样的乌云就好像快要掉下  
来一般,此刻是正午,但在突然之间即变成了如晚间的一般漆黑。  

他一生之中从没有见过这等景象,连忙从地下翻起。  

就在此时,那震人的啸声也愈来愈近,海潮巨浪,汹涌向衬里卷至,站在近  
海的七八个人顿时被海浪卷去。  

这一来呼叫之声更加尖锐,浪花也一排一排涌了过来,刹那之间,又有十多  
个被浪花冲走。  

杂乱的呼叫声,海浪的怒吼声,再加上那奇异的海上呼啸声,几乎使得天地  
都快要翻转过来。  

自东呆了一呆,忽见一个大浪卷来,顿时把靠近海边的房子活生生席卷而去。  

他心里更加害怕,吃力的朝前走了两步,口里不时呼叫着“义父,义父。”,  
但是章孤老已不知到那里去了?  

海上刺耳的啸声更加近了,这时四处都响起“海啸”、海啸“的叫声,自东  
英明其妙的回头望了一眼,暗想”海啸“又是什么?  

他念头未定,一个如山巨浪当头压了下来,自东赶紧抓住倒下来一块木板。  

他满以抓住一块木板便可高枕无忧,那知巨浪压下后,他只觉整个身子受了  
重力一击,人几乎昏厥过去。  

当他睁开眼来的时候,附近已见不到半个人影,而海上巨浪仍不断压来,自  
东仰天叹了一口气,暗想我吴自东不死在“金蛇三煞”之手,想不到今天竞葬身  
急风海浪之中,这样一来,他的血海深仇便要成泡影了。  

那知就在此时,突然那阵震天动地的啸声凌空呼啸而过,地平面上顿时裂出  
一条大深坑,一下把自东翻了下来,这正是海啸之时发生的地裂现象,自东毫无  
经验,只觉眼前一黑,风雨是小了一些,只是假若此时地面再度复合,他就是再  
多十条命也没有了。  

自东不知天高地厚,还以为找到一个安全的避难所,心里方自庆幸,莫然之  
间,突觉一股巨浪盖下,他再度受到狠命一击,整个身子又被海水浮了起来。  

风声、雨声、海浪怒吼声、海啸而过所发生震人心的啸叫声,交织成一片,  
大地漆黑一团,天地真个都快转了过来。  

自东已成半昏迷状态,斗然之间,他只觉自己身子被一股大力高高抛了起来,  
不旋踵又是一个疾骤下落,自东什么也不知道了。  

海,静静的,海水蓝色,天空也是蓝色,放眼可及之处,四周都是一片可爱  
的蓝色,哇操,谁说蓝色是忧郁呢?  

太阳升了起来,海风轻拂,四五只海鸥在海面悠悠飞翔着,给这美丽得像蓝  
宝石的大海,点缀了几条白玉般的影子。  

这是一个四面环海的孤岛,岛上生长着青葱的树木,在岛的东面,有一列起  
伏的高山,其他南西北三面都是平坦的平地,靠近南面的沙滩上,出奇的有一条  
细小的人影在那里缓缓的蠕动着。  

这人爬行的甚是缓慢,他的上身全裸,下身的裤子撕裂了三四块,若非他年  
龄幼小,真使人会怀疑他是岛上土生的野人了。  

这人自是历经折磨的自东了,他被一个巨浪卷起的瞬间,人已失掉了知觉,  
他刚才清醒过来,只觉全身疼痛无比,好在狂风大浪已过,他虽未知身在何处,  
但侥幸又苟活一命,也算不幸中之大幸了。  

他慢慢爬过海滩,拦在前面的是一片树林,他又饥又渴,抬头一看,但见树  
上长了一些红红的果子。  

他吃力的抬起两片石头向树上抛去,力量虽不太大,但这些果子都是熟透了  
的,经过树枝一阵摇晃,“噗通噗通”掉下五六颗来。  

自东大喜,也不管这些果子能不能吃,一口气吃了三个,顿时觉得神气一清,  
休息了一会,双手各拿了一枚向前走去。  

穿出树林。前面是一块绿油油的草地,他正要举步前行的时候,突贝东面山  
头有一条白衣人冉冉飞了下来。  

自东一见,顿时惊得呆了,他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有错,连忙揉了一揉。  

当他睁开眼来的时候,只见一个白衣儒服的中年文生背着双手,对着一排迎  
风细竹在那儿仔细欣赏。  

自东一见,一颗心都快要跳出口腔来,快一年了,他受尽饥饿,历尽干辛万  
苦,两次大难都没有死去,为的是什么?他不是要访求名师报仇吗?  

眼前这人能从山峰之中飞下,而且是眨眼即至,功力不知要比爹爹高出多少  
倍?就是“金蛇三煞”也是望尘莫及,自己若能从他学艺,这血海深仇不是可以  
报了吗?  

他心情激动,脑子里却思的痴痴出神,正想跑上前去向这人恳求的时候,忽  
听海面上有一阵清啸之声传来。  

自东不得不把激动待发的心情收起,张眼再看那中年文生之时,只见他嘴角  
挂出一丝冷笑,神色之间显现出一种摄人的威严。  

自东正在纳罕,那清啸之声已经凌空疾泻而下,只见人影乱晃,草坪之中已  
多出五人个人来。  

中午文生冷冷地道:“五位真是信人,玉面书生已候驾多时了。”  

五人身法之快捷,当真已到惊人的程度,但那中年文生见了,却自脸含不屑  
之色的哼了一声。  

五人缓步走了上来,其中一个面色苍白,身材奇矮的中年汉子扯起噪音高叫  
道:“我等因受‘海啸’影响,来迟一步,假若齐大侠能够胜的过我们,咱们便  
尊齐大侠为‘武林至尊’。”  

他后面一人穿了一袭葛布粗制道袍,背后斜背着一柄松纹宝剑,脸孔极长,  
但是缀在消瘦的脸上的两只眼眼却又特别细小,看来真是滑稽之至。  

另外三人一字排列的站着,一个是白发斑斑的老妇,手里拿了一根镔铁拐杖,  
另外一人,也是一个道者,五人飓胸,两眼平视着玉面书生。  

最后那人年纪较轻,看来约莫四十来岁,只是两眼神光电闪,使人一望便知  
他是一个内家高手,面书生冷笑道:“真是好的很,武林中被尊称为泰山北斗的  
武当、峨嵋、华山、点苍、九华山五大派掌门都到了,真使我这个偏僻的荒岛生  
辉不少,齐某倒不希罕什么武林至尊的称号,不过,少林掌门天惠大师怎么不见  
到来?”  

他说话的语气又冷又硬,满脸俱是震悚的杀机。五人一见,情不自禁都在心  
中打了个冷战。  

那脸孔细长,身材枯瘦的道人,正是五派之首的峨嵋派的木剑道长,他干笑  
了两声,说道:“他们少林派现在正发生事情,所以未克分身前来,不过,天惠  
大师已托我等转言,只要齐大侠今天能够胜过我们五人,少林也甘败下风。”  

玉面书生冷削的目光投到那脸色苍白,身材奇矮的人身上,冷冷的道:“点  
苍掌门伍大侠有何话说?”  

点苍掌门矮胖的身子动一动,说道:“天惠大师确曾说过这种话,我伍钦敢  
以生命保证。”  

玉面书生冷笑一声,目光转到另一个道长身上,此人正是武当掌门清弘道长,  
见状也点了点头,表示伍钬的话没有说错。  

玉面书生日光转到那手执镔铁拐杖的老婆子身上,那老婆子抗声道:“不错,  
我华山无愁姥姥也可做个见证。”  

无面书生最后把日光投到那四十来岁的汉子身上,神色之间微现惊疑之色,  
说道:“请恕在下眼拙,这位朋友便是新膺九华派掌门的的铁掌开天石鼎华大侠  
么?”  

石鼎华十分谦虚的应了一声:“不敢。”  

玉面书生突然仰灭一声长笑,笑声震得身前细竹枝叶乱颤,那藏在暗中的自  
东,却被他笑得耳中一直“嗡嗡”响个不停。  

玉面书生笑声甫毕,突又脸色一整,说道:“我齐某人本来没有这种闲情和  
你们争什么‘武林至尊’的称号,只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自持名门正派,把天  
下武学之士都未放在眼中,哼哼,所以才叫你们来开开眼界。”  

他说至此一顿,又神态傲然的说道:“假若单打独斗,你们五人谁也不是齐  
某的对手,五位不妨一起上,我若在百招之内不能把你们挫败,就自投东海而死。”。  

说罢,又是仰天一阵大笑,全然不把五人放在眼中。  

五人之中。以点苍派的旋风掌伍饮和峨嵋派的木剑道长性子较为刚强,两人  
闻言都跃跃欲动。  

忽听清弘道长叫道:“且慢,贫道还有一句话说。”  

玉面书生扫了他一眼,冷冷的道:“请说,齐某可不耐久等。”  

清弘道长笑了一笑,接口道;  

“我等俱知齐大侠武功已臻绝顶,只是呐们以众凌辱寡败了自无话可说,假  
若幸而得胜,齐大侠也应有个交代。  

玉面书生冷笑道:“齐某若败,若投东海尚嫌不够,便先断去双足如何?假  
若五位败了又该怎地?”  

其中四人几乎是异口声应道:“我们则将本派解散,今后江湖上再也没有咱  
们的名号。”  

这一来,大家都无异以生命和数十年的信誉相搏。  

暗中的自东对他们的话虽然听的似懂非懂,但看情形也猜知事态严重,他对  
玉面书生大有好感,此刻不禁替他担心起来。  

眼下双方都以重语相搏,彼此要无获胜把握,自然不会出此言,玉面书生成  
竹在胸,但他那里知道对方五人已想好对付他的方法了。  

清弘道长微微一笑,又道:“自然,贫道的武当派也算上了,不过依贫道之  
见,咱们还应找个见证,以免败的一方说了不算。”  

他说的虽是“小人”之见,但也说得极近情理,只是现下场中总共只有六个  
人,玉面书生若做见证,这一仗便打不起来,若在五派掌门之中抽出一人,五派  
的实力不是大大的削弱了吗?  

玉面书生不知对方说的话完全是计,当下冷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咱们  
不需见证人也罢。”  

峨嵋木剑道长赶紧补上一句道:“那怎么成?知人知面不知心,依贫道之见,  
不妨就请石大侠做个见证如何?”  

此话一出,其他四派掌门都立即应和。  

只有玉面书生一人不赞成,他早先连少林掌门也希望请来,此时见对方五人  
自愿减低一份实力,他胸襟磊落,自然要大大的不表同意了。  

石鼎华跨上步,说道:“齐大侠不必忧虑,假若尊驾胜得他们四人,在下九  
华派也自愿解散,若不如此,我等千里迢迢赶来,这一仗只有改期再举行了。”  

玉面书生见石鼎华也如此说,他脑中打了一个转,暗暗道:“这是你们自作  
自受,可怪我不得?”  

但他为人高傲,当下随手摘了一根竹枝,轻轻一抖,枝头涌起了阵波纹,微  
微一笑道:“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只是五去其一,齐某不才,就以手上这根竹枝  
向四位讨教几招高招吧。”  

五派掌门见他这般目中无人,五人脸色都不禁一变,九华掌门石鼎华微微向  
后一退,其他四派掌门脚踏方位,闪电般围了上来。  

玉面书生傲然笑道:“石大侠,可以动手了吧?”  

铁掌开天见玉面书生死到临头,依旧这样自狂自大,心想他究竟不愧一代武  
学奇材,今日被我等用计谋制于死命,而执行死命的又是我自己,假若一击未成,  
只怕我一生都没有安宁的日子。  

想到这里,心中有些惶然不安,竞连发令动手的讯息也忘记了。  

木剑道长见石鼎华神色有异,生怕他到时举棋不定,那么他们几人就凶多吉  
少,当下高声叫道:“石大侠,咱们等你下令。”  

铁掌开天闻言悚然一震,大叫道:“各位准备,请看在下右臂打下之时,便  
是出手号令。”  

四派掌门人早已蓄势待发,玉面书生潇潇洒洒站在其中,手上竹枝不时抖了  
一抖,就在这时,石鼎华的右臂倏的一落。  

蓦听华山无愁姥姥一声大喝,镔铁拐杖已然扫下来。  

玉面书生微哼一声,身形连闪,手上竹枝已向武当掌门清弘道长划了过去。  

他一招刺出,竹枝带起锐利的疾风刺耳之声,看是竹枝,若给他扫着,恐怕  
比宝剑还要利害两三倍。  

清弘道长在当世武林之中,不但辈份圾高,就是一手剑法,也到出入神化之  
境,身子后倾,峨嵋木剑道长己闪电般补上一剑。  

木剑道长这一剑正是迳攻侧背,清风道长刚才身子一倾之时故意露出这点空  
隙,假若玉面书生再回手抢攻那么滑弘道长几乎会在他想不到的部位和时间迅速  
的刺上一剑,他就是大罗神仙再世。只怕也难逃这一剑的厄运。  

岂知玉面书生是何许人也,他若非有过人的武功,也不会单手独斗江湖中声  
名显赫的五大派掌门。  

但见他突然将竹枝一引,不攻正面,脚下倒踩七星,在同一个时间之内,儿  
乎同时避过两边攻势,手臂一振,竹枝已向旋风掌伍钦攻了过去。  

他身如行云流水,出手如风,两招使出,无一不是力抢先着。  

武当清弘道长大是钦佩,不待旋风掌伍钦还手,待发的剑式早已刺了过去。  

旋风掌和清弘道长两人是面面相对,清弘道长一剑刺出,正是劲攻王面书生  
侧背,旋风掌伍饮身子一侧之时,一记碎山裂石的掌风已拍了出去。  

这一来,从前后展开夹击,威力突见大增,玉面书生知道,假若他放手和两  
人抢攻,那么站在另外两边的无愁姥姥和木剑道长也合同时向他攻到。  

他不但功力高达顶峰,为人也机智绝伦,脑中一转之时,身形有如风掣闪电  
而动,手中竹枝连挑带刺,转眼攻出八招。  

四派掌门也各不相让,四人都把平生看家本领使了出来。  

一时之间,但见剑光拐影掌风得如山岳,平地之中斗然涌起一团巨大的风球,  
绕着玉面书生四周迅捷的转动着。  

玉面书生功力虽在四人之上,但他想在短时间之内将四人挫败也非易事,一  
守一攻之间,只有处处伺机下手。  

场中五人转眼打了三十多招。  

木剑道长见自己这一方面非但屡攻不下,相反地,玉面书生凌厉的攻势之下,  
自己四人反有些应付困难,若时间一久,便非落败不可。  

敢情他们在未来之时,已商量好应付玉面书生之方法是采取强打硬攻,到时  
万一不能取胜,便由他发令改变方法,以奸诈的手段把玉面书生致于死命。  

他这时一看情形不对,嘴角之上立即发出一声尖叫一边三人都已明白用意所  
在,各自奋力攻下一招,身形向后暴退一丈左右。  

玉面书生冷然道:“几位是不是已服输了?若果如此齐某上体苍天好生之德,  
也不对五位过份为难,就请快把你们那些乌合之众的杂派解散吧。”  

木剑道长侧转身子对石鼎华道:“请问见证人,咱们是不是已经落败了。”  

石鼎华摇了摇头,木剑道长笑道:“那就是了,齐大侠既然不愿歇手,咱们  
不妨再度开始。”  

无愁姥姥姥大喝道:“既如此,还是我老婆子先动手了。”  

说话之间,一杖横扫而出。  

玉面书生冷笑一声,竹枝一搭,“呼”的被他搭个正着。  

他正想运用内力真力把无愁姥姥铁杖卷飞之时,当场的清弘道长已平平空空  
的一剑刺了过来。  

玉面书生微微一笑,真力突然涌起,竞以一根竹杖将两般兵器沾在一起。  

无愁姥姥和清经道长假意大骇,也各把真力涌出,三人刹时绞在一起。  

玉面书生不知是计,冷笑道:“四位若想用内家真力何不早说,就是你们四  
人一起来,又何足道哉?”  

他话声未落,正想一鼓作气把两人兵器都卷弹出手,忽觉身后冷风飒然,敢  
情是木鱼道长一剑已刺了上来。  

玉面书生不慌不忙,身子一转,竟把对手人都带动一步,只听“当”的一晌,  
木剑道长的长剑也被他沾在一起。  

四人之中只剩旋风掌伍钦一人,一声大喝,斗然双掌推了出去。  

玉面书生一动不动,容得旋风掌伍钦掌势欺近,但见他左手一翻,竟硬生生  
的把伍钦的双掌吸住。  

要知这玉面书生外表看来只是一个中年书生,但他实际年龄已达七十以上,  
若非内家功力高达巅峰,又怎能臻此境界?  

四人都被他沾上,只觉玉面书生真力有如泉水般涌出,四人大吃一惊,额上  
也顿时现出汗珠。  

那知玉面书生也不凡,四人甫一动功,都被他带动两步,是以四人都一脸惶  
急之色的望着石鼎华。  

石鼎华见此情景,不由稍稍迟疑了一下,就在这时,倏听无愁姥姥一声闷哼,  
张口喷出一口鲜血,一跤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状。  

铁掌开天见状大骇,他也权衡了一下利害,假若玉面书生将四人掌震而死,  
他个人虽得活命。回去之后不但仍旧要把九华派解散,其他四派的人对他自然更  
不能相容,于其生着回去,还不如死了干净。  

自己若是乘此时机从玉面书生背后偷袭一掌,以现在情形看,玉面书生非命  
丧当场不可。  

自己纵然做了这年不名誉的事,但是知道的人连自己在内也只有五人,五人  
利害名誉攸关,日后自不会相互揭私之理?  

他脑中一转之时,便缓步向玉面书生走去。  

玉面书生正以全力相搏,加之来的五人都是一派掌门,那里会想到对他的恶  
毒心理,真力分从源源涌出,对手三人身子都被他带的摇摇晃晃。  

就在这时,蓦听身后一人大喝道:“齐大侠,你可怪我不得。”  

玉面书生一听说话的口气,就知事情有变,但处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就是神  
人再世也无法闪避。  

“呼”的一声掌风过处,他只觉身背好似被泰山般重击了一下,“哇”的喷  
出一大口鲜血,眼前金星乱冒,哼也没有哼一声,人已跌了下去。  

五大掌门各自在额前擦了一下大汗,大家相互望了一眼,又都长长吁丁一口  
气。  

木剑道长俯身在玉面书生鼻口一探,点点头道:“好啦!让他躺在此岛上安  
息,咱们走吧。”  

说话之时,一把扶起无愁姥姥,四条人影先后破空而起,转眼走的无影无踪,  
想是已乘着先前的来船胜利归去了。  

太阳高悬天空,四周仍是死一样的沉寂,只是这时已过晌午时分了。  

在草丛的空隙里,忽地闪出一个上身赤裸的男孩,他极快地奔至玉面书生的  
身边,举目一看,当声为之大吃一惊。  

原来在他早先的目光中,玉面书生正是一个风慌潇洒的中年书牛,岂知现在  
举目一看,地下躺着的竟是一个满头白发,脸上纹路纵横的垂垂老者,时间只是  
转眼一瞬,而玉面书生竟然就有了两种不同的容貌,这又焉能不叫他吃惊?  

奔来这个孩子自是自东无疑,也算他命大,他目睹这场武林中最大的奥秘,  
假若刚才沉不住气呼出来,他也没有活命?  

他那里知道玉面书生在真力骤发之击,突然重重受了人家一掌,真气一散,  
充斥在体内的真元早已向外流去,功力亦随之全失。  

他原本已达七十高龄,维持人体不老的功力一下完全失去,玉面书生也顿时  
恢复了他的本来面貌。  

自东已经见过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在他小心灵之中,虽认为比自己父母死  
时要好一些,但他却不耻刚才那五人所为。  

他大声呼唤了几句,地下的玉面书生终于悠悠醒了过来,当他身子略为挪动  
一下的时候,发觉身体各部份都已大不相同。  

他知道自己现在已和一个废人一样,不由仰天发出一声叹息。  

自东又大声叫了几句“公公”,玉面书生侧头一望只见跟前站着一个骨格清  
秀的少年,精神稍安,问道:“孩子,是你把我教醒过来的吗?”  

自东晃了晃脑袋,说道:“不,我只叫公公醒来,公真的就醒来了。”  

“孩子,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自东在暗中老早已看到玉面书生的武功,对他已佩服得五体投地,听玉面书  
生一问,便一五一十把自己近年经历都说了出来。  

玉面书生先是静静的听,听到最后,终于仰天叹道:“孩子,一切都在我的  
身上,一半天赋,一半人为,你跟我走吧。”  

自东年纪虽幼小,但他已经知道玉面书生的心意,即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  
口叫“师父。”  

玉面真君说至此,脸色深沉得怕人。  

魏荃暗咬牙关道:“妈的,那五位掌门人现在是否还活着?”  

“哼!本真君岂会让那些欺世盗名之徒,继续活在世上呢?他们早就自尽而  
亡啦!”  

“哇燥,您就是那位吴自东……不,不对,你不姓吴呀!”  

玉面其君神色一缓道:“方才故事中的玉面书生是家父,他带吴自东返家之  
时,我正在闭关练功。”  

“当我在半午后功成启关出来之后,先父立即将授功之事吩咐给我,当时,  
我直觉的就对他没好感。”  

“不过,我仍然遵照先父之吩咐指导他练功,即使在先父死后,我仍全心全  
意的指导他练功。”  

“在他二十岁那年,我带他去找‘金蛇三煞’,他在三十招不到,立即手歼  
仇敌,当时,他简直欣喜若狂。  

于是,他放弃进一步修练绝学的机会,开始闯江湖,而且不到一年即以闯下  
响亮的名儿。  

我在获悉此事之后,立即展开替先父复仇的行动,经我以一年半的时间各个  
击破之后,总算逼他们自尽了。  

嘿嘿!快意恩仇,果然不假,我便无牵无挂的徜徉在山水之间,也因此收容  
了双娇,并带回家中调教。  

五年之后,在一个寒冬深夜,我正在炉边烤火品茗之际,突见吴自东浑身浴  
血的冲进了大厅。  

我费了老半天的时间才保住他的命,他足足的躺了一个多月,才下得了床,  
又过了半年,才能再度练功。  

他坚持不把仇家的姓名告诉我,他只是埋头苦干,足足的过了六年,他方始  
悄然下山去寻仇。  

过了将近两年,他方始拿着一个大麻袋回来,我打开麻袋口一瞧,赫然发现  
有一大堆以药渍过之首级。  

他得意的道:“师兄,别浪费精神去数啦,一共是一百一十二人,全是当日  
围攻我之人啦,您这‘玉面真君’的名儿更响亮了。”  

我想不到他竟以我的名儿行凶,当场便训他一顿,他当时立即表示悔改之决  
心,于是,我就让他住了下来。  

那知,第四天早上,我在用膳之际,立即发现大娇的走姿有些怪异,经过询  
问之后,方始明白她已被吴自东奸污。  

我当时怒火中烧,立即冲进他的房间,那知,却只看见一张字条:“兄弟如  
手足,女人若弃履”。  

我气得立即再度进入武林找他,那知,不但没有找到他,反而被昔日仇人之  
亲友围攻被逼大开杀戒。  

那真是一场大屠杀,我足足杀了三天三夜,毕竟猛虎难敌猴群,何况又没有  
练成先父武功精华,只好夺路而逃。  

这一逃,足足跑了百余里,方始摆脱迫兵,不过,我已经精疲力竭的靠在一  
株树旁喘息了。  

哪知,吴自东却鬼魅般的出现了,而且不容我喘气就朝我攻击,恨不得能够  
立即将我置于死地。  

我竭力躲闪三招之后,立即被他劈飞出去,吴自东当场放声纵笑,我却自忖  
无法再丰活于人间了。  

那知,倏觉有人在半空中按住我,吴自东刚止住笑声,倏听一阵裹隆爆响,  
我当场晕倒了。  

等我醒来之际,已经置身于家中,据双娇报告,我才知道是大娇接住我,二  
娇以炸药炸死了吴自东。  

玉面真君说至此,突然放声大笑。  

好半响之后,他突然含笑道:“双娇,过来一下。”  

双娇立即拮着媚笑琼到他的身前。  

王面真君搂住她们,朝魏荃道:“没有双娇,就没有我,懂吗?”  

大娇立即道:“没有真君,那有今口的双娇呢?”  

二娇亦脆声道:“小婢以真君为傲,为荣。”  

玉面真君哈哈笑道:“小兄弟,怎么样,你还敢接受我的挑战吗?”  

“哈哈,我好似不知道‘不敢’怎么写哩!”  

“呵呵,够狂,简直比我还要狂。”  

“哇操,在下岂敢与真君相比呢?”  

“呵呵,胡说,若是真的不敢与我相比,岂会冒我之名呢?”  

“狐假虎威呀!”  

“呵呵,好小子,你这张嘴儿实在厉害,怪不得那些小妞会被你逗得团团转,  
晕头转向哩!”  

“不敢当,这种小卡司,若与您会尽五大门派掌门,逼得他们乖乖的自尽,  
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哩!”  

“呵呵……”  

“对了,他们早就知难而退了,何况,那五名掌门人在自尽之前,已经严禁  
派派中弟子向我寻仇了。”  

“他们真的没有向您寻仇吗?”  

“真的。”  

“哇操,真的如此守信用吗?”  

“不尽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怕我把他们老掌门人之卑鄙事情抖出来,加  
上也没有把握对付我啦!”  

“呵呵,好小子,你可不能胡说乱讲泄露此事喔。”  

“是,在下一定把它们由左耳进,右耳出。”  

“呵呵,和你谈话真愉快。”  

“是呀!我也觉得您很健谈呀,分明江湖传闻有误啦。”  

“没有错,我由于先父遇害及吴白东叛逆之—事,简直寒透了心,因此,一  
直抱着恨世之态度。”  

“你难道没有发现我刚出现之时,浑身充满冷肃吗?”  

“哇操,险些吓破胆哩!”  

“可是,经过和你这番交谈之后,我突然觉得开朗多了。”  

“不错,这就是缘份吧!”  

“不过,投缘归投缘,你仍然要过三关哩!”  

“哇操,在下一定会鞠躬尽瘁,誓死达成任务啦。”  

“呵呵……”






红尘陷阱

第十三章


作者:

第十三章淫娃为郎除魔爪  

“艳姬领军入中原,游龙太保扫群莺;铁牛耕地呼亲哥,中流砥柱罩得住。  

金银双娇在白马上顶崖忙碌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布下飞鸟难渡,蝼蚁难入的  
“万象森罗阵”了。  

玉面真君阴声道:“此阵一布,你可以尽情的一展所学了,请!”  

“哇操!真君难得莅此,岂可怠慢,就让在下恭塑一张靠椅吧!”说完,取  
出屠龙匕。缓缓的抽出匕身!  

“慢着!此匕是否为屠龙匕?”  

“正是!”  

“你是否已经练成屠龙一式?”  

“略有心得!”  

“既然如此,第一关毋需再试吧!”  

“不!真君的身份是何等的尊崇,在下岂可不遵,请瞧!”  

剑芒似闪电吞吐,丈外的那块丈余方圆的大石立即溅起碎石,那“咻……”  

石飞沙溅情景,令双娇触目惊心。  

玉面真君亦情不自禁的神色一凛!  

半晌之后,一切重归平静,只见魏荃将剑归鞘,右手又虚空挥招一阵子,立  
即出现一座石椅。  

妙的是椅臂及垫足之处一应俱全,即使是名师莅临精雕,也无法在如此短的  
时间内,完成这么精细的杰作。  

玉面真君掠身坐定之后,含笑道:“好功夫!好手艺,金娇、银娇,你们过  
来见识一下吧!”  

说完,立即含笑起身走向魏荃。  

魏荃含笑道:“我谢前辈的夸奖,玄功该如何试呢?”  

“各人修为有异,随意吧!”  

魏荃朝笑嘻嘻正在抚摸石椅的双娇瞧了一眼,道:“烦请二位姑娘各惠赠一  
根青丝,如何?”  

双娇含笑取下帽子,轻轻的扯下一根秀发递给魏荃。  

魏荃将两根秀发并捏在手中,由上往下轻抚一下,含笑道:“由发知人,二  
位姑娘养生有道,内功不凡哩!”  

说完,拿起一根发梢,轻轻的一抖,那两根二尺长的秀发,立即变成一根四  
尺长的笔直铁线。  

双娇脱口喝道:“好功夫!”  

玉面真君心知魏荃以玄功结合两根头发虽然不凡,但却有把握办得到,因此,  
不由淡淡一笑。  

魏荃微微一笑,身子一弯,将发梢朝一块岩石一沾,那根秀发好似牙签戮入  
嫩豆腐般,缓缓的向石中穿入。  

玉面真君这下子可真傻眼了,不止不觉的瞪眼张嘴猛盯着那块岩石及那根秀  
发。  

不久,发梢终于自那块岩石的另一侧穿了出来,玉面真君情不自禁的脱口喝  
道:“好功夫!齐某甘拜下风。”  

魏荃微微一笑,真力再涌,竟以那根秀发挟起那块岩石,左掌朝石面一阵抚  
摸,石屑立即纷纷坠下。  

玉面真君神色连凛,久久说不出话来。  

双娇却双眼异彩连闪,敬佩之色洋溢不已。  

魏荃将那块岩石整修成为一张椅子之后,将它抛给银娇,然后缓缓的吐气调  
匀体中直真力。  

银娇接住岩石椅,脆声道:“多谢公子厚赐。”  

玉面真君破天荒的呵呵一笑,道:“小老第,你的眼光真准,此椅与银娇的  
玉臀颇为吻合哩!呵呵!”  

银娇的双颊倏地酡红。  

魏荃敬佩地道:“前辈心里聪敏,已然了解在下之心意,委实令人佩服!”  

说完,立即开始宽衣解带。  

银娇忙将石椅放在地上,上前替他宽衣解带玉面真君呵呵一笑,立即走向那  
张大石椅。  

金娇从未见过玉面真君如此的欣喜,因此,她立即春风满面去替他宽衣解带,  
准备让他更愉快些!  

倏听银娇惊呼一声,玉面真君及金娇倏地抬头一瞧。  

银娇却以身子挡着“加农炮”,不由惊呼出声。  

魏荃捉狭的逗她之后,一见到他的惊讶及尴尬模样心中暗暗得意,立即含笑  
轻抚她的双颊。  

银娇既然发现这种空前奇珍,岂肯再浪费时间,立即迅速的解除自己的装备,  
然后自动送上胴体。  

那成熟的胴体散发出无穷的春意,逗得魏荃紧紧的抱着她,然后贪婪的吮那  
两片丰润的樱唇。  

银娇熟练的将香舌伸入他的口中,轻柔的挑卷着,卷得魏荃乐不可支,立即  
与她展开“舌战”。  

“银娇,你跟真君多久了?”  

“我从十六岁进入真君的门下,至今已逾二十年了。”  

“什么?你已经有三十六岁了?怎么可能呢?”  

“真君恩赐‘阴阳采补’之术,平日又百般呵护,因此,尚能保持青春容貌,  
公子待会是否要尝尝异趣呢?”  

“求之不得!”  

“格格!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放浪的挺旋起来。  

魏荃微微一笑,边抚摸圆臀,边吸吮着“圣母峰”。  

银娇格格连笑,旋扭更疾,口中嗲声道:“好公子,别分心,陷入阵中,可  
不好玩哩!哎唷!撞山啦!”  

“哈哈!撞破你!撞烂你!”  

“格格!那有如此容易之事,小心啦!”  

他为了表示敬意,不原意当着玉面真君玩他的女人,于是,只好转移阵地到  
外来快活了。  

倏听一声急喝道:“丫头!不可!”  

魏荃抬头一见两截树枝分别射向银娇之“命门穴”及“志堂穴”,他急将右  
掌一翻,两道掌力疾卷而去。  

“叭!”“叭!”二声,那两截树枝立被劈碎。  

一声:“不要脸!”之后,立见凌傲梅自十余丈一株树上掠下,魏荃不由暗  
暗的苦笑一声。  

灰影一闪,湖海一丐已经尾随追去。  

立听银娇惊魂甫定的道:“丐帮的人怎会来此地呢?”  

“哇操!休管那多,继续吧!”  

说玩,立即将她放下。  

“哈哈!想死别怕没鬼可做,苍鹰搏兔,仙人指路,破斧沉舟,情天碧海,  
雷电交加,风调雨顺!杀!”  

六大招式,他费了盏茶时间才施展完毕,那“杀”字刚喊出,银娇已经尖叫  
一声:“极乐世界”矣!  

倏听一声嗲呼:“公子!”金娇已经赤裸裸的掠了过来。  

“哇操!姑娘,你不是陪……”  

“格格!真君知道你的胃口不小,特别吩咐人家来侍侯你嘛!哟!好可爱的  
宝贝,怪不得银娇会垮!”  

魏荃尽情哆嗦,方始吐出一口气道:“真君实在有福气,喔,只羡鸳鸯不羡  
仙!”  

“格格!你也不错呀!不知那家姑娘……不!那些姑娘有福气嫁给你哩!”  

“哇操!似我这个乱七八糟的亡命之徒,有人敢嫁吗?”  

“格格!自古以来,慧眼识英雄者,比比皆是,届时别忘了通知真君喝喜酒,  
愚姐妹必会前往恭贺!”  

“谢啦!希望那一天能够早点来临,入阵吧!别让真君候太久了!”  

“格格!真君早已走了!”  

“啊!他去那儿呢?”  

“风云帮呀!真君说,你这个年青人与他很投缘,既然知道你要与朱天容里  
应外合,当然要去作秀一番啦!  

“这……我在这儿享受,他去拼命,太不好意思啦!”  

“格格!真君就是这付脾气,走吧!翻过这座山有个瀑布,咱们去那儿好好  
的冲个凉,如何?”  

“附议!赞成!”  

黄昏时分,金银双娇将一只大山猪烤得香喷喷之后。  

魏奎缓缓的收回功力起身道:“哇操!有够香!真君回来得真巧!”  

双娇闻言,立即抬头张望!  

“呵呵!好听力!小兄弟,你实在高明!”  

蓝影一闪,玉面真君已自三十余丈外山坳掠了过来。  

“金娇姑娘,真君的左臂好似挂了采,你有刀创药吗?”  

“有……有……\" 双娇立即关切的取出一个瓷瓶,望着玉面真君。  

“呵呵!区区创伤,没有伤到筋骨,别操心!”  

双娇立即上前替他上药及包扎。  

“前辈,是谁下的手?”  

“朱天容。”  

“哇操前辈,你是不是为了要成全他,才使用苦肉计呀!”  

“咳!别替我遮丑,我是险些中了机关埋伏,又遭一波波的高手以剑阵、刀  
阵、棍阵、刀盾阵来攻,在脱身之际被他画了这一剑。”  

“哇操!真不好意思!”  

“呵呵!没事!好好的品尝一下烤猪美味吧!”  

双娇立即将猪肉切片,以竹签串妥交给二人食用。  

玉面真君边吃边叙述风云帮之机关埋伏及阵式攻势,魏荃全神聆听且出声请  
教破解之法。  

玉面真君一见魏荃对自己如此的客气及尊重,不但不厌其烦的解说,而且举  
一反三叙述自己的心得。  

二八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聊到子夜时分,那口烤猪也被四人吃去了一大半,玉  
面真君抚腹含笑道:“我好似吃太饱了哩?”  

金娇格格一笑道:“真君,您至少比平时多吃了两倍的东西,而且全是猪肉,  
是否需要补充一些流质物品呢?”  

“呵呵!酒!会不会太晚了?”  

金娇摇头道:“不晚!请您们稍候!”  

说完,立即与银娇驰下山去。  

魏荃羡慕的道:“前辈,您拥有双娇,有福气的哩!”  

“呵呵!不错!她们两人既聪慧又乖巧,跟了我这个喜怒无常的人一、二十  
年,虽无名份,却从无半句怨言。”  

“前辈,你提起名份,在下倒要请教你一个问题,你对天下第一堡堡主凌云  
龙这个人的印象如问?”  

“对他既佩服又怀疑!”  

“怀疑什么呢?”  

“怀疑他为何要如此克制呢”  

“哇操!高明!明察秋毫,真是独具慧眼。”  

“呵呵!不敢当!听你之言莫非另有所指?”  

“不错!因为凌云龙正是风云帮、寒英庄的幕后指使。”“啊!可能吗?”  

“前辈,你且听在下叙述‘宇内双仙’的遭遇吧!”他立即择要叙述一遍。  

原来如此!难怪魏福会失踪这么久,不过,这只是他两人的片面之词,我可  
以相信,别人不会相用呀!“  

“不错!凌云龙伪装得太完美了,任谁也不会相信如此的阴谋,不过,我另  
外有补充资料。”  

他立即将寒英在庄主甄碧瑶及甄慧霜乃是凌云龙之义女,又是风云帮左右花  
令之事说一遍。  

“恩,我认识此二女,精得很哩!想不到她们还有这么多重的身份,更想不  
到你居然能够令她们心服口服的。”  

魏荃双颊通红,连连低咳,却说不出话来。  

倏听十余丈外一块大石后面传来一声轻咳,魏荃想不到会被人潜至这么近,  
倏地起身凝视着。  

“呵呵!好小子!是老化子及敝帮帮主!”  

玉面真君一听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丐帮帮主居然来到此地,心中一凛,倏  
地亦起身凝聚功力。  

因为,他们以前曾经打过一架呀!  

只见站在湖海一丐右侧的是一位身材颀伟,相貌俊逸,充满正气的中年人,  
魏荃乍接触到他的目光立即收起玩笑之心!  

那人正是丐帮帮主凌云虎,倏见他的双眼神光熠熠的凝注魏荃的双眼,逼得  
魏荃油然生起羞惭之心。  

他立即征征的望着凌云虎。  

玉面真君一见凌云虎居然使出正派人士不屑使用之“慑魂术”,又见到魏荃  
似已着了道儿,他不由一急。  

他正欲制止之际,耳边却传来湖海一丐的传音道:“齐老儿,别打岔,你难  
道不想弄清楚这小娃儿的来历吗?”  

玉面真君略一思忖,立即肃立不语。  

半晌之后倏听凌云虎悠的道::魏荃,你为何要扮成玉面真君?“  

魏荃茫然片刻之后,木讷的应道:“我要率领风云帮的人去攻打天下第一堡,  
逼使凌云龙现出阴谋。”  

魏荃倏地清醒,他望了场中二人,问道:“老前辈,你不是已经离去,怎么  
与此人,啊!我好似记得他是贵帮帮主吧!”  

湖海一丐肃容道:“不错!他正是凌帮主。”  

魏荃立即拱手行礼道:“参见帮主!”  

凌云虎拱手还礼道:“凌某不敢承担这份大礼。”  

“不!帮主,你是晚辈最敬佩之人!”  

“帮主,令弟是否为天下第一堡堡主?”“正是!”  

“白道各大门派皆鼎力支持天下第一堡,丐帮乃是忠孝节义帮派,你又是他  
的胞兄,你和贵帮为何没去支持该堡呢?”  

“人穷志不穷,岂可诃谀或锦上添花!”  

“有骨气!这正是在下佩服之处,帮主夤夜来此,有何指教?”  

“一来致谢,感谢你救了小女一命,二来见识游龙太保这位后起之秀,果然  
见面胜过闻名。”  

“不敢当!”  

凌云虎接道:“小侠,在下方才在石后冒昧的听见你和齐前辈的交谈内容,  
请问是否全部属实?”  

“在下愿意发誓!齐前辈在午间亦曾发现在下以体中之血替朱天客解毒,及  
他愿意暗中策应之事”  

玉面真君颌首道:“一切属实。”  

凌云虎沉吟好半晌,沉声道:“少侠,各大门派皆深信凌堡主之为人,你若  
率众攻打天下第一堡,恐怕会引起武林公愤哩!”  

“尽人力听天命,如果无法在中原立足,在下愿意归隐,等各大门派沦入魔  
掌,吃够苦头之后,在下再出面除魔。”  

凌云虎三人不由神色大变!  

他们皆是老江湖深知魏荃之话并非危言耸听,偏偏凌云虎念及手足之情,不  
便进一步表示心意。  

倏听湖海一丐说声道:“帮主,请准我脱离丐帮。”  

“师叔!别逼我!真的别逼我!”  

“帮主,你已经劝令弟无数次了,他不但未加悔改而且野心更大,此次比武  
招亲,若非被视少侠一闯,如今江湖是何局面?”  

“难得有魏少侠这种不计个人成败得失之人要阻止武林惨剧发生,老化子若  
无法参与,死不瞑目。”  

“师叔,你明知我的苦充,又包容这么多年,为你在此时如此逼我呢?”  

“帮主,老夫人被令弟所骗,你碍于孝顺,一再包容他,等他的阴谋公开之  
后,你何以面对万名弟兄呢?”  

“自绝谢会!”  

“不行!此乃懦夫的行为!”  

“师叔,求你出任帮主吧!”  

“不行,我不是这种料!”  

“那我该怎么办呢?”  

“很用单,照原定计划去做。”  

“可是,魏9 少侠会答应吗?”  

“试试看!他是明理及直爽之人,必会考虑的!”  

魏荃听至此,立即暗感不妙!  

只见凌云虎肃容道:“这是凌家之家丑,为了敝帮及天下苍生,在下非说不  
可,尚祈二位保密。  

“不错!舍弟确实有称霸武林之野心,他为丁逼在下保持中立,不惜暗中向  
家母下毒,表面上却极尽孝道……”  

说至此,他痛苦得五官一阵子扭曲。  

魏荃及玉面神君痛恨澈骨,却不便批评什么。  

凌云虎续道:“少侠方才已听见在下与敝师叔之言必然明白在下之苦衷,因  
此,想请少侠大力帮忙。”  

“这……在下能帮什么忙呢?”  

“接任丐帮帮主。”  

“哇操!爱说笑!不是在办家家洒。不行啦!”  

湖海一丐接道:“敝帮为了博揽人才,订有一条条文只要人品武品获得过半  
数帮众认可,就可以出任帮主。”  

“哇操!我这付吊儿郎当模样及放纵声色作风,根本与贵帮的宗旨抵触,根  
本连入帮的资格也没有。”“呵呵!少来这套障眼法,老化子知道你是在使用‘  
美男计’企图探听稍息及瓦解敌方的力量。”  

“哇操!别抬举在下啦!何况,在下即将出任风云帮帮主及率众去攻打天下  
第一堡,岂能让贵帮为难。”  

凌云虎及湖海一丐不由语塞。  

倏听玉面真君呵呵一笑道:“小兄弟,你别忘了,是本真君出任风云帮帮主,  
并不是你魏某人呀!”“哇操!前辈,你来真的呀?”  

“不错!老化子为了武林之事,不惜脱离丐帮,本真君岂可输他呢?老化子,  
你说对不对呀?”  

“呵呵!对!对极了!齐老儿,老化子听你说过不少的话,就只有方才那几  
句话令老化子听得最爽!”  

“呵呵!老化子,你太现实了吧!”  

魏荃忙道:“不行啦!那我岂不是没有表现的机会啦!”  

玉面真君呵呵一笑道:“机会多得很,你可以率领几个丫头佯逃回天下第一  
堡,暗中搜集证据呀!”  

“这……那不是又要让前辈冒险了吗?”  

“呵呵!世人对本其君一直是贬多于褒,总该让他们刮目相看呀!好!你们  
继续扯丐帮之事吧!”  

“哇操!这实在不妥吧!”  

湖海一丐含笑道:“不管啦!帮主,你明日起马上宣布退位,帮务交给三位  
长老主待,你专心替老夫人寻找解药吧!”  

“师叔所言有理,理该照办。”  

“哇操!毋需再找解药,在下之血可以解毒啦!”  

凌云虎惊喜的道:“少侠当真愿以血救家母?”  

“千真万确!不过,拜托别逼我做丐帮帮主呢?”  

“这……在下……这……”  

湖海一丐呵呵一笑道:“安啦!丐帮帮务有三位老化子负责啦!”  

“哇操!谢天谢地!没事啦!咦?双娇去买酒,怎么尚未回天,难道是发生  
什么意外不成?”  

玉面真君立即仰天清啸一声。  

远处立即有凤唳般的啸声相应,玉面真君含笑道:“看来她们是不便来打扰  
咱们之谈话哩!”  

白影连闪。二女各托一坛酒及一个小锅小篮疾凉而来。  

她们落落大方的行过礼,重新引燃柴火,一边烤肉一边将那锅酸辣汤温热,  
同时,取出碗、杯、筷餐具。  

二女替他们四人斟妥酒之后,玉面真君含笑举杯道:“帮主,老化子,唱了  
这杯酒,昔日恩怨扯平!”  

说完,迳行一饮而尽。  

溯海一丐呵呵一笑,道:“齐老儿,敬你!”  

说完,与凌云虎各干了一杯酒。玉面真君举杯朝魏荃道:“小兄弟,感谢你  
替我打响知名度,来,咱们也来干一杯,如何?”  

“惭愧!歹势啦!在下罚三杯吧!”  

汤尚未热妥,肉尚未烤香,那坛酒在四人你敬我,我敬你之下,已经“哗哗”  
作响,看来已经所剩无几了。  

金娇立即脆声道:“各位慢用,愚姐妹再去买酒吧!”  

湖海一丐呵呵笑道:“不好意思,老酒鬼贪杯啦!”  

魏荃倏地摇头道:“二位姐姐可能毋需下山了!凌姑娘,请现身吧!”  

众人不由一怔!  

一声冷哼之后,两位婢女打扮的清秀少女,各抱一坛酒自远处林中掠出,众  
人不由暗佩魏荃的听力。  

凌云龙一听爱女冷哼不出,正于唤她出来,湖海一丐已经以眼色制止他,然  
后,拿起腰旁的酒葫芦。  

“呵呵!失礼啦!老化子贪杯啦!”  

说完,咕噜噜连灌起来。  

那两位清秀少女正是凌傲梅的侍婢,她们将酒放妥,又朝众八行礼之后,正  
欲离去,却被湖海一丐叫止。  

“呵呵!好小子,你不是以血救人吗?接住!”  

魏荃接住葫芦,划破自己的左腕将鲜血射入葫芦中。  

“呵呵!够了!”“哇操!在下年青力壮不得事!”  

“呵呵!你是不是要博取老夫人的好感呀!”白费心机啦!不能让她知道自  
己中毒之事呀!“  

“哇操!老夫人之毒未曾发作吗?”  

“不错!因为,毒未发,止疼药就已送来了,够了!  

秋蝉,好好的送回去,丫头,人家够意思了吧?别再气啦!“  

二婢接过酒葫芦,居然要朝魏荃跪谢。  

魏荃最怕这一套,早就出真力阻止她们,她们只好道过谢,又朝众人行过礼,  
方始掠去。  

倏听凌傲梅冷冰冰的埋怨道:“爹,你怎么接受那种人之血呢?”  

“往口!你……。”  

湖海一丐忙伸手道没:“算啦!你又不是不了解她的性子,丫头,谢谢你的  
美酒,代老化子向老夫人请安,请吧。”  

一冷哼之后,三女立即离去。  

凌云虎尴尬的道:“少侠,小女不懂事,请勿见怪!”  

“哈哈!在下岂能怪这种富有正义感之人呢?来!肉已有,酒已足,在下的  
酒量较差,三位前到尽兴吧!”  

湖海一丐呵呵一笑道:“酒量要练,否则怎么当新郎官呢?”  

“哈哈!老前辈失去灌酒机会啦!在下已经成新郎了。”  

“这……不可能呀!”  

“哇操!千真万确!二位新娘分别是怒海缚龙竺天奇之女及字文庸之孙女宇  
文双双。”  

“啊!竟有这种事,竺天奇及字文庸不是已经失踪十余年,而且未曾听见竺  
天奇成过亲呀!”  

“哇操!这也是凌云龙造的孽!”  

他立即将竺天奇夫妇在东海前后之悲惨遭遇说了一遍,凌云虎羞渐得脸儿低  
垂,频频叹气不已!  

魏荃已将自己与宇文双双成亲之事及老妪已经寻找卓三畏要劝他回头之事说  
了一遍。  

众人听得暗暗颔首不语。  

魏荃提及此事,就是因为他担心湖海一丐这个“老鸡婆”会强迫自己娶凌傲  
梅,他可不愿意再招收“插班生”  

了。  

倏听凌云虎歉然道:“唉!在下为了遮掩家丑及尽愚孝,居然令舍弟造了这  
么多的孽,看来非除去他不可了!”  

“哇操!帮主,先除去令弟,并无法根本解决问题,必须逮到他的证据,才  
能使各大门派觉悟呀!”  

“我知道!师叔,你与少林定清大师及武当天剑真人私交甚笃,烦你邀他们  
暗查风云帮之剧变。”  

“是,老化子一定会让他们瞧天下第一堡阴谋的。”  

“哇操!谢啦!对了!据朱天容告称:施磊已赶往东海仙宫,不可不防该宫  
会入侵中原哩!”  

凌云虎凛然道:“仙姬宫不但熟谙各派绝技,而且必然派人至各派卧底,因  
为,敝帮已经清理三名叛徒了!”  

“哇操!这倒是挺伤脑筋的哩!”  

玉面真君冷冷的道:“活该!让那些自命清高的家伙吃些亏,他们才会分辨  
出好歹,别提此事啦!干杯!”  

众人干杯之后,立见凌云虎拱手道:“在下必须返帮安排暂时引退之事,请  
恕先行告退了!”  

说完,疾掠而去。  

湖海一丐叹道:“好端端一位奇才却被那位不争气的弟弟折磨得意气消沉,  
真是时也!命也!老化子该走啦!”  

“哇操!多喝几杯嘛!”  

老化子还得去找和尚及道士,一起来诵经哩!好小子,你可要留两天的时间  
给老化子哩!“  

“好吧!反正风云帮需要时间整顿!”  

翌日晌午时分,正牌玉面真君率领金银双桥大大方方的来到风云帮大门前,  
倏见大门一开,朱天容已经含笑恭迎了。  

玉面真君心中暗疑“嘿嘿嘿”一笑,纵眼一观,院中两侧居然整整齐齐的摆  
着百余具尸体,不由暗骇!  

原来那些尸体不分男女老幼,皆是身首分家,每个脑瓜子目四露惊骇之色被  
摆在右肩上方,倍添恐怖之气。  

只见朱天容含笑道:“这批人乃是对方的心腹,已予授首,请查办!”  

“嘿嘿嘿!辛苦你啦!埋了吧!”  

“是!请至密室一晤!”  

玉面真君“嘿嘿嘿”一笑,立即跟着步入一间书房,只见朱天容在那张檀木  
桌上一按,右侧壁间立即现出一道门户。  

朱天容带领玉面真君及双娇沿着石级走入地下密室之后,立即发现以连婉欣  
为首的十二名少女笑站了起来。  

桌上摆苦不少的纸张,看来她们正在开会。  

不知为了何故,地上躺着四个双眼紧闭之少女。  

“嘿嘿嘿!请坐,你们在开会呀?”  

佟杏铃含笑张口欲答连婉欣倏地问迢:“请问,前辈就是玉面真君本人吧”  

“嘿嘿嘿!好眼力!你如何发现有异的?”  

“气势!前辈不怒自威,魏公子学不来!”  

“嘿嘿嘿!好一玲珑剔透心思,凌云龙非垮在你们的手中不可,小兄弟,你  
说对不对?”  

倏听银娇轻咳一声,道:“哇操!标准答案!不过我可要先休息一下子!哇  
操!差点憋死我了!”  

说完,当众自胸膛及臀部取下布垫。  

诸女又惊喜又逗趣,不由格格连笑。  

连婉欣立即请他们入座。  

魏荃将布垫放在桌上,含笑道:“朱前辈,你们的动作挺快的哩!不到一天  
就清理干净了。”  

朱天容含笑道:“我故意召集那批人在此地商议对付你之策,以便让她们几  
人下毒,果然一下子就成功了。”  

连婉欣含笑道:“好人儿,朱副帮主安然无恙返帮之后,我就注意他的行踪,  
当他吩咐回房制作宵夜,找们就暗巾下毒了。  

“不过,地上这四人顽固不冥,欲图举发我们的计谋,所以我们就送她们到  
天国去逍遥个痛快啦!格格!”  

“哇操!高明!谢啦!接下来之事是如何使这千余名高手肯死心塌地的去攻  
打天下第一堡,你们有何妙计?”  

连婉欣脆声说:“好人儿,你还记得上回在擂台上被你耍弄老半天的那位‘  
黑金刚’李拾儿吗?”  

“当然记得啦!他的一身气功不赖哩!他也在此地吗?”  

“不错!而且在后天中午就会毒发,咱们可以利用他来证明众人体中的那些  
毒乃是天下第一堡所搞的鬼?”  

“哇操!请再说清楚些!”  

“凌云龙为了要控制手下之人,皆暗中下了一种不知名毒物,连我们十二人  
也无法幸免,真可恨!”  

“这种毒物,每月发作一次,若无止痛药,立即五内如焚,继而气血逆流,  
而且逐日严重。  

“帮中这些人中毒之时间各自有异,不过,第一批发作的人将是黑金刚及六  
名大汉,这将是一大良机。”  

“哇操!我明白了!他们毒发之情景若是相同,必然是出自同一人下的毒,  
不过,怎会扯上天下第一堡呢?”  

“黑金刚自己会喳呼出来的呀!而且他的武功邪门,上回曾经毒发尚能出手  
伤人,直到两天后才就范哩!”  

“格格!这个愣得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毒发,不过,每一发作,  
他势必会往天下第一堡奔的,格格!”  

“哇操!妙透了,以住都由谁将解药给他呢?”  

她指着地上第二具尸体,含笑道:“就是她,她这一死,那个愣金刚毒发之  
时,准有好戏可瞧的!”  

“嗯!此计的确可以使那批人相信是凌云龙在搞鬼,不过,那批人会不会怯  
于天下第一堡之威势呢?”  

“格格!谁不怕死?谁不怕毒发之苦?何况,那些人原本就是亡命之徒,为  
了抢解药,他们非拼不可!”  

“哇操!太棒了,这下子够热闹了!”  

连婉欣朝玉面真君及朱天容道:“我们十二人随时会离开此地,请两位及早  
上去清理那批人,若有问题,随时研究。”  

朱天容含笑朝玉面真君道句:“请!”二人立即联袂离去。  

魏荃正欲和金娇离去之际,连婉欣立即脆声道:“好人儿,别急着走嘛!姐  
妹们要和你闲聊聊哩!”  

“哇操!这……”  

金娇徽微一笑,立即迳自离去。  

不久,入口处已被封上,立见佟杏铃打开另外一道暗门,与何亚萍各挟着两  
具尸体笑嘻嘻的离去。  

阴盛阳衰,十比一,魏奎变尴尬透了。  

连婉欣格格一笑,道:“姐妹们,亮相啦!”  

说完,带头开始宽衣解带。  

其余的九名少女立即由开始剥去身上的累赘物,暗香飞溅,衣衫纷扬,那场  
面令人热血沸腾不已!  

魏荃只好先卸下脸上之易容及鬓发,然后缓缓的脱去那件白色衫裙,心中实  
在窘迫万分!  

因为那十名少女似恶狼发现食物般,不停的打量着他,尤其更是猛盯着高顶  
勃起之“帐蓬”。  

偏偏“老公不能不见太座”,他只好脱去那条内裤那门“加农炮”立即杀气  
腾腾的露面了。  

那八名尚未瞻仰“加农炮”雄风之妖冶少女,不由惊呼出声,其中一名高头  
大马者,更是媚眼发亮,全身直颤!  

连婉欣格格一笑,道:“大白鲨,我没有骗你吧?”  

那名高头大马冶少女姓项,名叫玉桥,由于她骁勇善战,曾经一晚迎战八名  
大汉,因此博得“大白鲨”之美誉。  

只见她欣喜的道:“宝贝,真是宝贝,不过,它真的那么骁勇吗?”说话之  
中,她已经退到榻前。  

接着,立见她四平八稳的躺在榻上,那双腿却大刺刺的分开搁在地上,这架  
势就已收到先声夺人之效。  

连婉欣格格笑道:“好人儿,她叫做项玉娇,外号大白鲨,乃是寒玉英最善  
战之不沉航空母舰,想不想比试一下?”  

看得魏荃不由哈哈连笑!  

诸女亦格格浪笑着!  

“哈哈!没问题,统统有奖,布下阵来吧!”  

“格格!姐妹们,听见没有,游龙太保今天要慈航普渡啦!来!每人摆一样  
拿手绝活出来亮相吧!”  

诸女立即浪笑连连的摆出各种不同姿势。  

只见她们或坐或立,或躺或趴,侧身、正身、弓身分别利用宽敞密室的每样  
建筑物摆出撩人资势。  

看得魏荃不由哈哈连笑!  

诸女亦格格浪笑着!  









红尘陷阱

第十四章


作者:

第十四章 风云帮烟消云散  

魏荃含笑道:“大白鲨,可以让出地盘了吧?”  

“是,谢谢!”  

大白鲨踉跄下榻之后,立即坐在椅上回味着方才之美妙滋味,魏荃却朝一位  
摆出“颠倒阴阳”的少女道:你来吧“  

诸女不由傻眼了。  

魏荃心中暗笑继续轰了盏茶时间之后,立即撤军转到连欣怡的面前,道:  
“上榻吧!”  

连欣怡雀跃三丈的和他上榻之后,色急的闯入禁区,边扭动边道:“好人儿,  
你实在太令人着迷了!”  

“别迷昏头了,告诉我,怎会顺利的宰了那百余人呢?  

“有没有包括家属呢?”  

“全部一网打尽了!格格!人家好佩服你喔!”  

“怎么回事?”  

“朱天容一向不买谁的帐,却自动助你安排那份良机,使我们顺利的在食物  
中下了软骨散及除去那些人。”  

“其余之人有何反应呢?”  

“大快人心!因为施磊对他们太严厉,偏偏为了止疼药,他们只好忍耐,可  
是,当有人替他们出气,他们当然高兴!”  

“那你们不是大出风头了吗?”  

“没有啦!我们把人情全留给朱天容啦,他的人缘本就不错,经此一役,更  
得人心,若能全心对付凌云龙,不容忽视哩!”“哇操!他会全心全意做好此事  
的。”  

“真的呀?好人儿,你好神秘喔!居然能令朱天容心服口服的!”  

“哇操!缘份啦!对啦!你方才说你们会随时离去是不是要回去向凌云龙报  
告风云帮发生‘政变’了?”  

“是呀!你要不要一起去呀?”  

“见机行事,你们先走吧!记住,你们如果见到陌生人将左手食指及姆指一  
圈,其余三指一并,那人就是我啦!”  

“格格!姐妹们,记下了没有?”  

连婉欣脆声道句:“小君,你来吧!”立即起身。  

一声“格格”脆笑之后,一位体态窈窕少女兴冲冲的上阵了,魏荃含笑道:  
“小君,这名字挺宜人的哩!”  

小君脆声道:“谢谢!”  

“哇操!大自鲨!”  

“人家在!”  

“大白鲨,你这付身材与黑金刚挺配哩!”  

“哇操!你见过啦?”  

“格格!去年春兰在给她止疼药之前,曾经把他拉到房中,逼他脱下裤子,  
我们就躲在密室偷看,格格……”  

“哇操!真会整人!我想收服他,谁能帮忙?”  

连婉欣含笑道:“交给我吧!他曾经救过我,我也待他不错!可以试一试?”  

大白鲨摇头道:“小欣,此事有必要研究一下,你别忘了左右花令及凌观音,  
愣金刚对她们一直言听计从哩!”“这……”  

她在发愣,魏荃暗喜道:“哇操!我怎么把甄慧霜及甄慧瑶忘了呢?真是猪  
脑袋,糊涂蛋!”  

“哇操!算啦!别勉强了!来!别分心了,有兴趣大家一起来,摆妥架式,  
我要大开杀戒了!”  

这十二名妖冶少女也真骁勇,直到黄昏时分,魏荃方始将她们摆平,道:  
“哇操!还有没有人不服气的!”  

“格格!心服口服啦!”  

“哇操!很好!等宰掉凌云龙之后,你们再把寒英庄的其他人召集起来,咱  
们大战七天七夜,如何?”  

大白鲨脆声道:“没问题!我来当召集人!好人儿,你在此歇会儿,我们十  
二人在用膳之后,就准备要由密道离去了!”  

“哇操!多保重!”  

半个时辰之后,果然见她们鱼贯行入密室,连婉欣将一个小木箱交给魏荃:  
“这是淬心丸之止痛药,收下吧!”  

“谢啦!记住!多保重!”  

说完,将木箱放在榻下,然后一一与她们十二人搂别。  

他和她们走入暗道,在二余里外的林中送她们离去之后,方始关上暗道入口,  
然后朝密室行去。  

他进入密室之后,立即看见桌上已经摆妥佳肴美酒,另外站着玉面真君、金  
娇、朱天容和一位中年美妇及两位器宇轩昂少年。  

魏荃立即含笑道:“是翩翩姑娘及两位朱公子吧?”  

中年美妇三人立即含笑点头。  

魏荃心知他们必是要来解去体中之毒,因此,自动划破左腕腕脉,另外留了  
三杯六分满之鲜血。  

朱天容四人欣喜得双眼含泪,连连致谢不已!  

翩翩三人立即端着血走入榻旁之盥洗室中。  

不久,立即听见一阵呕吐声音及传来腥臭的味道,朱天容遂走到右墙角启开  
那个通气孔。  

一阵冲洗声音之后,翩翩母子联袂走了出来,只见他们道句:“多谢少侠救  
命大恩!”双膝一屈就欲下跪。  

魏荃道声:“别如此!请起来吧!”立即以真气托起她们。  

七人立即欣喜的开始用膳。  

盏茶时间之后,只听玉面真君含笑道:“小兄弟,据我今日之观察,朱副帮  
主甚得民心,已毋需我出面矣!”  

朱天容忙拱手含笑道:“齐兄抬举矣!小弟亟需您共襄盛举矣!”  

“朱兄,并非小弟推辞,小弟是打算暗中监视天下第一堡!”  

“这……此计甚妙,小弟就不便强留矣!”  

魏荃含笑道:“在下知道如何经由暗道进入天下第一堡,待会绘出来供两位  
前辈参考,必可获出奇制胜之效果。”  

哇操!天大的好消息,朱天容六人不禁喜形于色。  

心情一爽,胃口大开,桌上的食物纷纷被吞入腹中了。  

亥初时分,玉面真君与金娇拿着天下第一堡暗道图自风云帮暗道离去,朱天  
容四人亦已回房。  

魏荃倍连婉欣等十二人疯了老半天,方才又喝了不少的酒,加上诸事顺遂,  
他心情一松,立即放心的入眠。  

密室甚为安静,他一直睡到隔天晌午时分,才被开启密室之“轧……”轻响  
吵醒,他搓搓双眼,跌下榻来。  

只见朱天容夫妇带着一位中年人走了下来,那中年人除了提着食盒之外,另  
外还提了一个小包袱。  

那中年人将食盒中之菜肴放在桌上之后,来天容含笑道:“少侠,他姓夏名  
叫日新,你瞧他与你的身材差不多吧?”  

“嗯!挺像的哩!夏日新,好名字,我喜欢!”  

中年人含笑道:“在下很荣幸能为少侠视作易容对象衣衫及易容药物皆在包  
袱中,请少侠易容吧!”  

“哇操!谢啦!你们设想真周到哩!不过,此地没有镜子…”  

翩翩含笑道:“少侠如果不嫌弃,就让我略效薄劳吧!”  

“哇操!谢啦!请!”  

说完,立即坐在榻前那张椅上。  

翩翩自夏日新的手中接过包袱,走到榻沿,将包袱打开,取出一个小圆盒,  
魏荃立即闻到一阵浓冽的香味,立觉头儿一沉。  

他刚轻咦一声,翩翩倏将双袖一扬,两股红烟立即卷至,魏荃心中一动,忖  
道:“哇操!她怎会这样子呢?”  

他佯作晕眩的连人带椅竭力一闪,“砰”一声,立既摔了个大元宝,不过,  
却暗聚功力全身。  

翩翩立即格格连笑。  

怪的是,朱天容已经年纪一大把了,竟会发出年青人的朗笑声,魏荃不由暗  
暗惊疑着。  

更令他惊疑的是那个夏日新居然发出一声虽然冷峻却隐含清脆的冷哼,哇操!  
她难道是母的吗?  

倏见翩翩双掌一扬,疾拍向魏荃之右胁“拈心穴”及左腹“笑腰穴”“叭!  
叭!”两声,正中目标。  

魏荃硬受这两下,真气稍稍一转,哇操!畅行无阻,没事很好!这下子子看  
她们要搞什么鬼了。  

立听“朱天容”说“娘!这下子并不怎么了不起嘛!”  

翩翩不屑的道:“似这种菜鸟何足惧哉!”  

说完,立即走魏荃的身边。  

倏听“夏日新”皱眉冷冰冰的道:“娘,没事了吧!  

我要上去啦!“  

“你们先上去吧!把姓朱的叮紧些些!”  

那两人点点头,立即低头离去,看来他们知道她要干什么,而且十分不满,  
却又不敢说出口来。  

“翩翩”刚解开魏荃的前襟(她仍穿着银娇之白衫裙),立即发现那把屠龙  
匕,不由惊喜的叫道:“仁儿,音儿!”  

那两人立即转身行了过来。  

她取出屠龙匕之后,将匕身一抽,立即被那森冷的光芒诱得双眼连放光,身  
子不由自主的轻颤着。  

另外两人亦惊喜的瞧着这把武林异宝。  

倏见魏荃右脚一踹,双掌疾拍,“砰……”三声,假翩翩立即被踹中背后  
“志堂穴”疾飞出去。  

另外两人的“笑腰穴”各中一掌,立即也朝地上摔去。  

一式“鲤鱼打挺”,魏荃已经站了起来,他上前取回屠龙匕,仔细的在三人  
的身子连拍三掌。  

“哈哈!偷鸡不成蚀把米,你们在懊恼了吧?哇操!  

游龙保岂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摆平的吗?“  

假“翩翩”沉声道:“少废话!要杀要剐,动手吧!”  

“哇操!有气魄!巾帼不愧须眉,芳驾是谁呀?”  

“少废话!动手吧!”  

“吐操!不敢说呀!见不得人吗?”  

“住口!你……”  

“我怎样?说呀!”  

“哼”  

“哇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来历吗?你是天下第一堡的凌夫人吧?”  

“哼,胡说!”  

“哇操!是不是胡说,一瞧便知道!”  

说完,他的双掌立即在她的脸上搓起来。  

不久,一张薄膜被轻轻撕去了,一张与程玉燕酷肖的面孔立即呈现出来,魏  
荃含笑道“凌夫人,昔日的程姑娘玉莺小姐,你好!”  

“你……你怎么……”  

“哈哈!承认了吧?很好!我再来瞧瞧令郎吧!”  

说完,立即走向假“朱天容”。  

倏听假“朱天容”喝道:“不准你动我!”  

“啪!啪”两声,魏荃赏了他两记“五百”不屑的道:“妈的!你以为此地  
是天下第一堡呀!王八蛋!”  

双掌一阵猛搓,薄膜一卸,立即出现一张俊逸面孔,立听他狠狠的道:“魏  
荃有朝一日,你会生死两难的!”  

“届时再说吧!现在你先乐一乐吧!”  

说完,立即封住他的哑穴及使出“逆血搜魂”手法“照顾”他,汗水及泪水、  
鲜血立即涔涔直流。  

程玉莺急喝道:“住手!”  

“哇操!别急!另有一套乐子招呼你!”  

他蹲在假“夏日新”的面前,道:“你还记得那一夜赤身裸体对镜自赏的精  
形吗?千金小姐!”  

“你……原来是你!”  

“哇操!不错!那位免费欣赏春光的人就是我,凌姑娘,多谢你承认身份,  
我就不找你麻烦了!”  

说完,他重又走到程玉莺的身边。  

程玉莺惊慌的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问你呀!你方才原本要对我干什么,我现在就要干什么呀!”说  
完,立即开始替她宽衣解带。  

“不!不能这样!”  

“哇操!你方才怎么没有想起这个问题呢?别不好意思嘛!要他们增加一些  
常识,也挺不错的嘛!”“不!不能!”  

凌观音亦尖叫道:“姓魏的!你这个禽兽!你简直不是人,你不怕天下第一  
堡找你寻仇吗?”  

“哇操!今日事今日毕,明日事遇上再说,我劝你别浪费力气了,此室甚为  
隐密,外人根本听不见的!”  

说话之间,程玉莺已被剥得清洁溜溜了。  

凌观仁禁不住酷刑,亦当场晕倒了!  

魏荃解开“逆血搜魂”手法,在他的双颊一阵狠拍之后,终于令他自剧疼之  
中醒了过来,不过,那张脸巳经又红又肿了吧!“  

魏荃解开他的“哑穴”道:“很爽吧!”  

“呸!”一声,落齿和血疾射向魏荃之面门。  

“哇操!有吐没有中,你等着看戏吧!”  

说完,他立即脱去衫裙及内裤,然后抱着程玉莺上榻。  

“嘿嘿!凌公子,凌姑娘,瞧清楚了,我边解说边示范吧!办事之间,必须  
先爱抚温存一番,使女方渐入状况!”  

说完,由程玉莺的额上开始同下边吸吮边抚摸下来,足足的过了盏茶时间,  
方始跃下榻。  

他托起程玉莺走到两人的身前,将她那律液微流的桃源洞口“对准他们道:”  
睁眼瞧瞧爱抚的杰作吧!“  

他们两人双眼紧闭,心中愤恨难禁!  

“你们睁不睁眼,你们若不睁眼,我就把你们剥光再让你们搂抱在一起,然  
后送到外面去亮相!”  

凌观仁暴吼一声:“你敢!”立即紧瞪着他。  

“哇操!凌姑娘,你呢?”  

凌观音缓缓的睁开双眼,冷冰冰的道:“姓魏的,你最好把我处死,否则,  
我今生今世会与你没完没了!”  

“欢迎!你放心!我不会动你一根寒毛的!”  

说完,立即走向榻去。  

一声轻脆的异响之后,榻上已经点燃战火,程玉莺被那门“加农炮”顶得险  
些窒息,不由“唔”了一声。  

“哇操!夫人,滋味不错吧!好戏尚在后头哩!”  

说完“呜钟击鼓”快速轰炸起来。  

密室内立即洋溢着“天然交响曲”。  

凌观仁二人双眼紧闭,可是,却无法不“收听实况转播”,心中之愤恨直奔  
“涨停板”却无从应对。  

最尴尬的人还是程玉莺,因为,当着自己子女的面前受辱已是悲愤难抑,绝  
对不准再杀出浪叫嗲呼!  

可是,在盏茶时间之后,她只觉到全身酥酸难耐,只好咬紧牙根。  

魏荃存心要羞辱她们三人,因此,他一见到她硬撑的情形,倏地“刹车”然  
后使出“玉女心法”接连吸吮起来。  

一下!二下!三下!终于传出一声:“哎哟”了。  

“哈哈!很爽吧!继续!”  

“啊!哎唷……哎……唷……”  

倏听凌观音厉喝一声:“畜生!”就欲嚼舌自尽。  

魏荃早就防着她会来这招,因此,手中早将程玉莺那条性感十足的亵裤捏在  
手中,此时见状,立即掷出。  

“啪!”的一声,正中目标,立即救回凌观音的一命。  

“哈哈!没辄了吧?凌公子,你这个杂种,她还有勇气自己了断,你却没有  
哈反应哩!”  

“哇操!我明白了!你一定很喜欢收听令堂美妙的歌声喔!我们二人不会让  
你失望的,听仔细啦!”  

倏听一声闷哼,凌观仁在盛怒之下嚼舌自尽了。  

“哇操!倒还有一些骨气,姓凌的,怨不得我,是凌云龙做得大绝了!你算  
是报应的牺牲品吧!”  

又是一声闷哼,血光乍现,碎舌及鲜血自程玉莺的口中疾喷而出。  

魏荃轻轻的偏头道:“夫人,你急着和令郎搭同班车去报到呀?代我向阎王  
爷问候一声吧!”  

说是,立即起身拿着包袱中之青衫。  

他穿上之后,只觉甚为合身,立即走到凌观音的身边道:“姑娘,在下只是  
替天行道,别怪我!”  

说完,立即取出她口中之亵裤。  

“呸!”一声,一口痰疾射而来。  

“哇操!你们家中之人怎么如此没修养到处随便吐痰呢?我到上面去瞧瞧,  
你好好的自省一下吧!”  

“站住!”  

“哇操!有何指示?”  

“把尸体带走!”  

“哇操!失礼!我不是葬仪社的人!”  

“住口!那……就替家母穿上衣服。”“失礼!那也不是我的事!”  

说完,立即朝石级行去。  

凌观音厉叫道:“姓魏的,你是不是人?”  

魏荃淡淡一笑,毫不理睬的开启机关,“轧……”声响之中,石门缓缓的向  
左恻移,倏听朱天容喝道:“小心!”  

声音方起,一蓬毒针已经疾射而来。  

魏荃哈哈一笑,双掌一旋,那些毒针似遇见磁石般朝中齐飞而来,倏地停在  
他的掌心寸余外之处。  

他刚继续走到出口旁,两把长剑已经挟着寒光及劲风疾砍而至,魏荃立即将  
毒针震了出去。  

立听两声惨叫及人体倒地翻滚声音。  

魏荃哈哈一笑,立即走了出去。  

倏听一声脆喝:“站住!”魏荃抬头一见是甄慧瑶和两名妖冶少女,他立即  
止步道:“你好!想不到咱们会在此地见面。”  

甄慧瑶冷冰冰的道:“姓魏的,你别得意,陈难道没有看见朱天容落在我们  
的手中吗?还不快点束手就缚!”  

朱天容忙道:“少侠!别管!哎……”  

朱天容被制倒在地上,被那两名妖冶少女踩在胸腹之间,只见一名少女足尖  
略一用劲,他立即惨叫出声。  

魏荃哈哈一笑,朝端立在房门口的“黑金刚”李拾儿道:“哇操!姓李的,  
拾到儿子的,好久不见了!”  

李拾儿奉命监视院中及走廊中的数百名风云帮帮众,闻言之后,立即道:  
“游龙太保,别管闲事!”  

“哇操!我本来就不想管闲事呀!”  

“那……姑娘怎么办?”  

“哼!你少出主意!让我来解决!姓魏的,方才入内之三人呢?”  

此时,密室入口已经关上,魏荃含笑说:“你猜呢?”  

“我要你说!否则,朱天容就有罪可受!”  

说完,她立即走向朱天容。  

那两名妖治少女自动向后一退。  

倏见甄慧瑶的双臂一振,“砰”“砰”两声之后,那两名妖冶少女惨叫半声,  
立即头破血流地气绝。  

李拾儿急叫道:“你在干什么?”  

甄慧瑶疾掠到一旁,道:“少侠,制住他,死角在右胁‘拈心’!”  

李拾儿原本要冲进来,闻言之后,吓得疾朝房外冲去,“砰”声中,走廊中  
立即有人朝他猛攻。  

魏荃疾掠而出,喝道:“大家让开!黑金刚,我不会伤你!”  

“哼!我才不傻哩!”  

惨叫声中,已有六人被他劈飞出去。  

魏荃在院中将他截住,只见他的双掌一挥,立即朝右方逃去。  

魏荃身子再闪,一道指力疾射向他的右胁“拈心穴”。  

李拾儿一见无法躲闪,竟用右掌捂住“拈心穴”,尽管他皮坚肉硬,却仍然  
被那缕指风戮得“哎唷”一叫。  

魏荃身子连闪,指风连弹。  

李拾儿疼得“哇哇”连叫,却分别以双掌捂住“拈心穴”躲闪着。  

“哇操!我看你能够捂多久?你最好早点跪地求饶,否则,我除了继续揍你  
以外,还要叫查某对付你!”  

“饶命呀!”  

“砰”一声,李拾儿立即跪倒在地上。  

“哇操!乖!抬起头来!”  

“是!是!拾儿抬头了,有何吩咐?”  

“你是不是天下第一堡的人?”  

“这……堡主吩咐不能说啊!”  

“那个堡主?”  

“天下第一堡凌堡主呀!你没听过吗?”  

哇操!蠢呀!猪呀!  

四周之人立即惊讶万分。  

“天下第一堡?哇操!就是咱们上回在比武擂台见面的那个堡呀!”  

“是呀!它在泰山呀!凌坚主为人慷慨!你上回走了之后,他好想念你喔!  
他说你以必会出人头地哩!”  

“真的呀?”  

“当然是真的啦!若骗你,我就是王八蛋生的!”  

“哇操!王八蛋哪生得出你这种大块头呢?”  

四四之人立即哄然一笑。  

李拾儿瞪眼喝道:“笑什么笑?我本来就不是王八蛋生的啦!”  

“哇操!黑金刚,你既然是天下第一堡的人,怎会跑来风云帮呢?”  

“是堡主吩咐我跟随连婉欣她们来的啦!”  

“连婉欣她们?是难呀?”  

“她们是寒英庄的入啦!专门陪天下第一堡及他们睡觉的啦!”  

“哇操!原来如此,凌堡主有没有吩咐你什么工作呀?”  

“有啦!他吩咐注意你是不是混在风云帮,奇怪啦!  

我找了你好多天,你怎么今天才出现呢?“  

“哇操,我来此地好久了,是你没发现而已!”  

“不可能!我这张鼻子挺灵啦!任问人只要和我接近过我即使闭上双眼也会  
辨认出来,何况,你的身上有股异味!”  

“异味?什么味道!”“蛇!”  

“哇操!黑白讲!”  

“我也觉得好奇怪!怎么你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蛇味呢?而且是快要成  
精之蛇味哩!难道你是蛇仙吗?”  

魏荃心知必是自已服下“坎离蛇”内丹,又被蛇血浸泡过之故,因此,他不  
由暗佩这个愣金刚的奇异嗅觉。  

“哇操!黑白讲!世上哪有蛇仙!我问你,你方才为何站在房口。”  

“夫人及二公子、姑娘进入密室,他们硬要闯进来我只好站岗了!”  

“哇操!尽忠报国,很好,不过,你说的夫人是谁呀?”回“凌堡主之夫人  
程玉莺呀!”  

“二公子呢?”  

“凌观仁呀!”  

“姑娘呢?”“凌观音呀!”  

“哇操!你怎么如此聪明,都背得一清二楚呢?”  

“咳!马马虎虎啦!堡主也是经常如此夸奖我啦!”  

“哇操!真的呀!佩服!太令人佩服了!对了!凌夫人她们怎么突然来到此  
地,而且把朱副帮主抓起来呢?”  

“哈哈!此事只有我知道!她们起初是来找玉面真君的,后来接到我的报告,  
所以才在昨晚赶来此地的。  

“哈哈!夫人果然厉害,一下子就制住姓朱的,逼得这些人不敢乱动,可是  
……现在却不对劲了!”  

哇操!你也会报告呀?“  

“当然会啦!姓朱的突然宰了百余人,而目把施帮主的老婆孩子全部宰掉,  
我一看不对劲,当然要报告啦!”  

“你是怎么报告的?”  

“我离堡之时,堡主交给我一块铁牌,吩咐说万一风云帮有怪事,就把铁牌  
绑在信鸽脚旁放它回堡,我就照办了!”  

“哇操!好聪明喔!”  

倏听远处大门外传出一声苍劲的“阿弥陀佛”,接着是一声宏亮的“无量寿  
佛”,众人不心中一凛!  

魏荃心中有数,立即朝朱天容道:“前辈,请让来人进来吧!”  

朱天容立即喝道:“开门!”  

在众人的注视中,湖海一丐及一位老僧老道并肩肃容行入,正邪不两立,现  
场立即起了一阵骚动。  

李拾儿欣喜的道:“定清大师、天剑真人,原来是你们呀!太好了!快帮我  
向游龙太保说说情呀!”  

老僧走到近前,朝魏荃合什一礼道:“阿弥陀佛,魏施主功德无量,可否让  
老衲带走这位李施主呢?”  

魏荃心知他们带李拾儿去进一步询问,立即含笑点头道:“当然可以!不过,  
可否用三位老前辈先瞧瞧凌夫人三人呢?”  

魏荃朝甄慧瑶及朱天容一望,他们会意的立即离去,魏荃立即朝李拾儿道:  
“黑金刚,起来吧!”  

“是!谢谢!”  

他起身之后,立即跑到定清大师的身边。  

湖海一丐朝魏荃一点头,立即退到一旁。  

魏荃一走近他的身边,立听他传音道:“敝帮主已经辞职而且已经通通知各  
大派,他目前已易容赶去找其弟。”  

“老夫人之毒呢?”  

“没事了,丫头托我向你致谢。”  

“哇操!是你鸡婆乱说的吧?”  

“咳!真的啦!”  

“哇操!瞧你急得这付模样,他们出来了,我该去了!”  

“好小子,你干得真漂亮,继续加油吧!”  

魏荃点点头,立即行了过去。  

只见朱天容将凌观仁的尸体放下后,立即退到一旁。  

甄慧瑶将穿妥衣衫之程玉莺尸体和凌观音的尸体放下之后,李拾儿怒吼一声,  
疾扑向他。  

魏荃疾弹出一道指风,喝道:“站住!”  

李拾儿慌忙以掌捂住“拈心穴”闪到一旁,叫道:“谁叫你杀死夫人的?”  

“哇操!是我杀死他门三人的!你想怎么样?”  

李拾儿“我……”了一声,立即退回定清大师的身边。  

定清大师肃容道:“老衲打算运走这三具尸体,可否借辆马车?”  

朱天容朝人群一瞧,嘴唇一阵张合,立即有两名大汉疾掠而去。  

甄慧瑶突然朝魏荃传音道:“少侠,我可否与你谈些话?”  

魏荃立即与她走向凉亭中。  

“少侠,我打算跟随他们离去,我要举发凌云龙之阴谋。”  

“这……我不便反对!你自己小心些!”  

“我知道!是我制死凌观音的,你会怪我吗?”  

“不会,留她一命迟早是个祸胎!”  

“少侠,凌云龙已召集东海仙宫之人进人中原打算先造成腥风血雨,再逼各  
大门派交出你,你可要小心些!”  

“哇操!我这么值钱呀!太好啦!”  

“少侠,江湖道上奸诈难测,别轻易相信人,我走了!”  

“瑶妹!请留步!”  

甄慧瑶倏地一颤,可是她刚回头,立即被魏荃搂住,而且热烈的吻她好半晌,  
方始将她放开。  

“瑶妹,为我多保重!”  

甄慧瑶激动的点点头,边拭泪边掠去。  

不久,他们五人及那三具尸体,分别搭乘两部密蓬马车疾驰而去,大门再度  
缓缓的关上了。  

朱天容召集所有之人至台前,朗声道:“各位弟兄们你们终于明白是谁在你  
们体中下毒了吧?”  

“是凌云龙那个老匹夫!”  

“对!就是他!帮主,率领我们去找他报仇!”  

“对!砸了他天下第一堡I ”  

群情愤怒,激昂万分!  

朱天容略将双臂一举,众人迅即平静下来,他接着朗声道:“放心!本座不  
但会带你们去出口气,而且还要取得解药。  

“现在请各位弟兄们下去休息,各位香主随我到聚义厅会商,咱们今晚就准  
备出发啦!”  

翌日一大旱,天色尚朦朦胧胧之际,风云帮的大门已经敞开五十余辆马车来  
回穿流不息,实在有够热闹。  

只见三百余名叫化子不停的将风云帮中值钱的物品搬上马车,再交由马车运  
到丐帮芜湖分舵。  

当朝阳放出炙人的光辉之时,那座象征凶霸的风云帮华宅已经陷入一片火海  
之中,声势颇为吓人!  

魏荃朝那些丐帮人员挥挥手,立即离去。  

从华中地区的芜湖要赶到东岳泰山,那是一段甚为遥远的路程,魏荃便以重  
金在城中包了一部高篷马车。  

他知道那千余名风云帮高手在天下第一堡有防备之下,此去必然是“肉包子  
打狗,有去无回”。  

这招驱狼吞虎虽然残忍,可是风云帮这批人皆是双手沾满血腥之坏蛋,死了  
活该,反而子净些!  

若能够因此而逼使凌云龙露出狐狸尾巴,那倒是一件爽事。  

魏荃为了方便丐帮第子随时递消息给自己,便将丐帮芜湖分舵主交给他的那  
面竹牌挂在车篷中。  

事实上,那面竹牌乃是湖海一丐之信物,因此,沿途之中不但没有其他帮派  
的人来找渣,而且倍受丐帮弟子之礼遇。  

他们不但将三餐准备妥,而且还安排妥上房,连那车夫也沾光不少,乐得他  
干得更起劲了。  

魏荃也不失礼,碰见他的每一位丐帮弟子至少可以领得一百两银票,反正那  
些银票是自风云帮中没收而来,慷他人之慨,当然不会心疼啦!  

他吩咐车夫把马车驾得平稳些,以便他一直在车厢调息。  

他为何要如此急于调息呢?因为,他发现自己每调息一次,全身便有说不出  
的舒畅,心知是进一步的淬合“坎离蛇内丹”及“火骊”之潜能了。  

一周之后,他经过以绍兴酒闻名全国之绍兴来到宁波城,在一名中年叫化安  
排下,愉快的用了午膳。  

当他由中年叫化口中获悉在城西十余里处的邵家渡便是晋朝梁山伯之故乡时,  
他便决定去瞧瞧!  

哇操!他对于梁山伯与祝英台之缠绵绯恻的故事,是熟之又熟,即有过个机  
会,岂可错失呢?“  

他立即与中年叫化子搭船前往报到。  

登岸之后,既可看见一座相当宏大的梁山伯庙,朝廷还特地在门题“勒封忠  
义王庙”及在江左勒石封“义妇冢”纪念祝英台哩。  

魏荃在石前及庙右梁山伯墓前停留好一阵子,默默的忖天涯浪女及宇文双双  
目前是否安然无恙?  

中年叫化含笑道:“少侠,此地有句俗谚:”若要夫妻同到老,梁山伯庙到  
‘,每年八月初即有不少水陆香客齐到,纪念梁山伯八月廿一日之冥逛哩!“  

“哇操!好一位情圣,生前虽然无法与祝英台成双成对,死后能流传千古,  
也是不枉这一生!”  

“少侠,你的英勇事迹亦会流传千古的!”  

“哇操!不敢当!我完全是胡冲乱搞啦!”  

“少侠!你太客气了!在下添掌宁波分舵,对于你之事迹多少略知一二,怪  
不得龙长老会推崇你为未来的天下第一人!”  

“哇操!不敢当!最近没什么动静吧?”  

“风平浪静,不过,据敝帮济南分舵传来之消息,可能即将会掀起一场大风  
暴,而且有不少门派会牵扯入内。”  

“喔!怎么回事?”  

“少林定无大师、武当天虚真人及淮阳派吴掌门人继无极派卓掌门人之后,  
已于前天离开了开下第一堡。  

“据观察凌云龙就在送他们三人离去之时,神色甚为凝重,而且从昨天上午  
起已在堡外点兵遣将了!”  

“哇操!贵帮凌帮主目前在何处呢?”  

“帮主虽无与帮中之人连络敝帮十二英分批暗中护卫,今夜应该可以抵达济  
南,但愿能够安然无事。”  

“你放心!凌帮主有备而来,不会出事的,此地还有什么好瞧的呢?”  

“此庙后殿有一寝宫,乃是由于弥补梁山伯及祝英台生前遗恨。”  

“哇操!用心良苦哩!去瞧瞧吧!”  

“果然不错!那间寝宫全仿卧室布置,罗帐绣榻,桌柜齐全,无—不备,榻  
前并且摆着男女绣鞋哩!  

魏荃正瞧得津津有味之际,突觉衣柜中传来一阵轻细的吐纳换气声音,他立  
即含笑问道:“此地平常有人管理吗?”  

“有呀!就是庙中那位老伯呀!”  

“我们可以在椅上坐一坐吗?”  

“这……这些家俱皆是年代久远之物,已可列入古董,按规定是准看不准摸,  
不过,您若有兴趣,在下可去与那老伯商量一番!”  

“算啦!万一把它坐垮了,那就划不来啦!”  

他在谈话之中,已经确定柜中有人,因此,立即走到柜前含笑道:“朋友,  
别在此地玩捉迷藏了,出来吧!”  

其余的香客及中年叫化子不由一征。  

那知,右侧柜门突然向外缓缓的一启,一把尘拂踉着一伸,众人在惊呼之际,  
好奇的探头,突闻一阵异香,魏荃哈哈一笑说:“原来是一位仙姑呀!请下凡吧!”  

“砰……”声中,香客们居然纷纷昏倒在地上,连那中年叫化也摇摇欲坠,  
魏荃心知他们必是中了迷香,立即运转真力。  

一阵“格……”银铃般脆笑之后,一位体态丰腴,媚眼汪汪的冶艳道姑推开  
另外一扇柜门跃了出来。  

“哇操!果然美艳似仙,请赐告仙号吧!”  

“妙真,听过吗?”  

“幸会!原来是毒儒、艳姬、庸医、神尼四大异人中之神尼呀!”  

“格格!好甜的嘴儿!不敢当!贫尼正是那位的凶尼,你就是游龙太保吧!”  

“正是!不知你是如何知道在下的?”  

“格格!很好!贫尼总算不虚此行!你认识天涯浪女吧?”  

魏荃心中一顿,却仍然笑嘻嘻的道:“认识!”  

“格格!很好!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好啊!不过,这些人睡在这儿,不大好看吧!”  

“格格!依你吧!这粒药丸送给臭叫化了,吩咐他化入一杯水,每人喝些吧!”  
说完取出五粒药丸谁给魏荃。  

两人相距只有六尺余,她存心试试魏荃的功力,立即贯注指力,“嘶!”一  
声,疾弹向魏荃的额心。  

魏荃含笑将右掌心一抬,那粒药丸似细针遇到磁石般,立即飞落他的掌心,  
而且不停的回旋打转着。  

“格格!好功夫!别逗啦!走吧!”  

说完,迳自掠出寝宫。  

魏荃将药丸交给倚靠在壁旁的中年叫化,道句:“你先回去吧!我自会回马  
车。”立即朝外飘去。  

妙真离开梁山旧庙之后,迳自掠上岸边—条快舟盘坐不语!  

魏荃含笑盘坐在她的身前五尺外,道:“我来了,请指教!”  

妙真嫣然一笑,左掌朝岸边一挥,快舟疾射而去。  

魏荃一见她并不驰向对岸,心知她要找个清静地方会会自己,立即将左手放  
在水中把玩着。  

“格格!你不怕我猝下杀手吗?”  

“不怕!因为我不信你会自贬身价!”  

“格格!高明,你叫什么名字?”  

“噫?你既知我就是游龙太保,又知我与天涯浪女之关系,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的名字呢?莫非在诳我?”  

“格格!随你自己去想吧!反正从今天起,你是不可能与她在一起了,你懂  
我的意思吗?”  

“很想懂,却不大懂!”  

“格格!因为,你即将是我的裙下之臣!”  

“哈哈!差矣!你有穿裙吗?”  

“格格!出家人之袈裟,就是世俗女人之裙!”  

“哈哈!出家人不是戒色吗?”  

“格格!不错!出家人戒色!不过,却鼓励参‘欢喜禅’。”  

“哇操!强辨!罢了!随你吧!不过,你有把握我会就范吗?”  

“格格!你不妨先运动察察脉象吧!”  

魏荃怔了一下,意念一动,真气立即疾速的穿行一周,他立即哈哈一笑,道  
:“哇操!全城绿灯,通行无阻!”  

“格格!少掩饰啦!即使大罗金仙也避不了我这‘无形之毒’你此刻一定觉  
得全身功力逐渐消失了吧!格格”  

她得意的脆笑着,左掌催舟更疾了。  

魏荃心中暗暗冷笑,立即含笑瞧着他。  

“游龙太保,你太嫩啦!我早在舟上布妥无形之毒,你却自投罗网,格格!  
好美的天气喔!”  

“哇操!你怎么扯到天气啦?”  

“炎炎酷暑,难得今日有厚云遮艳阳,加上这徐徐凉风,格格!待会儿快活  
起来,一定舒爽极了!”  

“游龙太保,你别懊恼!当你尝过我美妙的绝活儿之后保证你一定会飘飘欲  
仙,终身舍不得离开我,格格……”  

“哇操!我会密切期待的!不过,请你告诉我,你是如何找上我的?”  

“天涯浪女告诉我的呀!”  

“哇操!黑白讲!天涯浪女宰了你的那对宝贝徒弟,已经与你誓不两立,怎  
会告诉你这种事呢?”  

“格格!因为,她已经落入我的手中呀!”  

“哇操!少吹牛,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妙真神色倏冷,阴森森的道:“明抢易躲,暗箭难防,你懂吗?”“哈哈,  
天涯浪女精得很,你奈何不了她的!”  

“哼!不见棺材不流泪,你等着瞧吧!”  

说完,重重的在水面一劈,快舟方向一变,疾射向左岸。  

“哇操!你翻脸啦?”  

“格格!笑话!我何苦为那浪蹄子生气呢?我为你挑妥的洞天福地快要到了,  
你等着享受快话吧!”  

魏荃刚回头欲瞧,一缕指风已袭向“拈心穴”,他心中一动,暗聚功力于该  
穴,佯作躲闪不及的“哎唷!”一叫。  

妙真格格的一笑,挟他疾射上岸,迳射入林中。






红尘陷阱

第十五章


作者:


第十五章玉女心经果非凡  

茂林修竹,红墙碧瓦,花香阵阵,好一个世外桃源。  

妙真挟着魏荃掠入林中一座幽雅的庄院之后,立听一阵呵呵笑声,接着是苍  
劲的声音道:“神尼出马,果真不凡,佩服!”  

哇操!天下第一堡的总管熊相辉怎会出现在此地呢?  

“格格!这小子刁滑得很,一直不相信天涯浪女落入我的手中哩!”  

“嘿嘿!那个浪蹄子和另外那位青年虽然厉害,可是早晚仍将落入神尼的手  
中,你就先快活一下吧!”  

魏荃闻言,暗喜道:“哇操!看来双姐及汤妹已经修理过这批人,很好!我  
就逮住这两人吧!”  

“格格!贫尼在贵堡别庄中快活,你不会吃醋吧?”  

“嘿嘿!老夫昨晚已拜在神尼的石榴裙下,岂会吃醋呢?不过,尚祈神尼在  
事后能将这小子交给老夫携回堡去。”  

“格格!没问题!咦?其他的人呢?”  

“他们不敢打扰的神尼的兴致,走了!”  

“格格!总管,你真是善解人意,怪不得会步步高升!”  

“谢谢您的夸奖!老夫这儿有‘春宵丸’要不要给这小子服粒呢?”  

“格格!好呀!那才有趣哩!”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并肩行入大厅,倏见魏荃的双掌一翻!“叭”“叭”两  
声后,那两人立即摔倒在地上。  

魏荃哈哈一笑,右掌连拍两下,妙真两人的一身功力立即付诸流水,立听妙  
真恨恨的说道:“小子,你够狠!”  

“小巫见大巫,比不上啦,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好好的快活一下,不过,  
男主角会是这位老总管哩!”  

说完,立即拾起落在出上的褐瓶。  

“哇操!这叫‘春宵丸’呀!挺富诗情画意的哩!  

老总管,你要服几粒才会过瘾呀?“  

“小子,你会死得很难看的!”  

“哇操!你们怎么老是喜欢吓唬人呢?还好我不是被人吓大的,否则,不是  
早就‘嗝屁’了吗?”  

说话之中,他已将三粒红色药丸塞入熊相辉的口中妙真神色不由大变!  

魏荃在熊相辉喉结轻轻一挥,那三粒药丸迅卸滑入腹中,他轻轻一卸熊相辉  
的下巴,道:“好好的玩吧!”  

说完,立即脱去他的衣衫。  

魏荃哈哈一笑,立即卸开妙真的下巴,也替她宽衣解带。  

道:“老淫尼,你该感谢我这位红娘吧!”  

袈裟一除,内中居然寸无丝缕,魏荃在她的右乳间重重的一捏道:“哇操!  
实在有够淫贱呢!”  

妙真疼得全身一颤,双眼立即射出怒焰。  

魏荃解开她的僵硬身子,替她摆妥“备战架式”之后,重又制住她的“笑腰  
穴”及“志堂穴”然后起身。  

他一见熊相辉已是汗出如浆,立即冷笑道:“老总管,你再憋着点,我先去  
替你清理一下环境吧!”  

说完,他立即朝每个房间掠去。  

半晌之后,他确定里面没有他人之后,立即掠到院中,迅速的在四周布下了  
一座“天罗地网阵”。  

他要去找那位中年叫化,将熊相辉及妙真交给少林或武当人,以便进一步证  
明凌云龙的阴谋。  

他为了避免在他离去之时,被熊相辉的手下闯进来救人,所以,他才不辞辛  
苦的开始部署这个阵式。  

他足足的费了盏茶余时间,方始布置个大概,他人了识免熊相辉熬不住,所  
以,立即掠入厅中。  

妙真乍见魏荃进来,立即面现骇色。  

“嘿嘿!骚淫尼,你不是很浪吗?老总管马上要替你刹痒了,你好好享受吧!”  

说完,立即拍开熊相辉的穴道。  

厅中立即弥漫着密集的战鼓声音。  

“哈哈!你好好享受吧!”  

说完,重掠入院中继续布阵。  

半个时辰之后,他满意的掠人厅中,立即发现熊相辉仍在埋头苦干,妙真却  
已媚眼半眯了!  

“哇操!骚淫尼,你还真会享受哩!很好!”  

他立即飘然离去。  

一个时辰之后,他提着一包食物独自掠回院中,他乍见有六名中年大汉慌张  
的在院中奔跑,不由暗喜。  

他掠人阵中制倒他们之后,立即进入大厅。  

只见熊相辉仍然在挺动着,妙真却已脸色苍白,一股股灰白之物伴着汗水在  
两人的腿间湿了一大片。  

魏荃哈哈一笑,坐在椅上享用着美食。  

妙真睁开失神的双眼恨恨的盯着魏荃。  

“骚淫尼,别恨我,你好好的回忆自己这生的恶迹吧!”  

不久,妙真茫然的望着天花板了。  

魏荃冷哼一声,立即继续的享用卤味。  

事实上,以妙真的精湛内功,原本可以支撑三、四个时辰,可是她的功力倏  
然被毁,那堪连续的猛轰呢?  

魏荃自柜取出一小坛陈年花雕,饮用盏茶时间之后,估计丐帮之人即将抵达  
了,便走出大厅。  

见有十二名叫化子并排立在院中,魏荃暗道一声:“哇操!动作真快啊!”  
立即上前接他们人厅。  

那十二人乍见到妙真两人,不约而同的赞美魏荃的确神通广大,居然能导演  
这场活春宫。  

“啥哈!难得欣赏这么精采的好戏,柜中有酒,自已拿,别客气喔!对了,  
这里还有不少的卤味。”  

那十二人道过谢,立即不客气的享用着。  

中年叫化含笑道:“少侠,在下谨遵你的吩咐已经将这件喜事以飞鸽传书禀  
报总舵及少林派。”  

“另外已经备妥马车,在入夜之后即可以快骑将他们押往少林,不知你尚有  
何指示?”  

“哇操!指示?不敢当!此地可能有不少的宝贝,不拿白不拿,待会儿尽量  
的搬吧!”  

“少侠,你真是劫富济贫的大善人哩!”  

“哈哈!不敢当!做善事,大家一起来!”  

那十二人立即拿着美酒到处去寻宝了。  

不久,一批批的天下第一堡藏宝被抬出来了,中年叫化见状,立即吩咐一名  
年青叫化去增调马车。  

魏荃乐得直叫大丰收,同时把玩着那些藏宝。  

夜幕终于笼罩大地了!  

妙真终于脱阴而亡了,不过,熊相辉好似老牛推车般  

缓慢的扭动着,哇操!有够悲哀!  

厅中到处堆着宝物,那些叫化们正在忙着打包哩!  

魏荃走到大厅口,一见大门口尚未见到人,他掠出阵外,仔细的搜索一阵子  
确定没有闲人之后,立即破去阵式。  

布阵困难,破去容易,两三下之后,终于清洁溜溜了。  

远处也传来“辘……”车轮声音了!  

熊相辉的一条命也飞了!  

二十辆马车终于停进院中了,中年叫化押妙真、熊相辉和那六名天下第一堡  
高手的尸体先行驰去了。  

这群叫化们今晚可就成大富翁了,魏荃含笑目送他们运走那批宝物之后,越  
想越乐,不由哈哈一笑!  

倏听右侧凉亭传来“噗噗……声,魏荃心中大骇,立即止住笑声,沉声喝道  
:”谁,出来!“  

两道蓝影自亭中疾掠而出,魏荃立即发现两位青隼各抓着两位大汉而来,瞧  
那四名大汉之装扮分明是天下第一堡之人。  

魏荃心知来人是友非敌,心中一宽,立即拱手道:“两位兄台……”  

倏见右侧那人啐声:“去你的!”竟将手中那二人抛了过来。  

“哇操!天呀!汤妹、双姐、原来是你们呀!”1 心中一喜,身子一闪,那  
两名衰尾大汉结结实实的摔落在地上。  

魏荃已经先后搂抱过她们了。  

这两人正是宇文双双及天涯浪女,她们被魏荃这一抱,天涯浪女落落大方的  
微笑着,字文双双却羞赧的低下头。  

“哇操!怎么还有这四个老包呀?”  

天涯浪女啐道:“你呀!得意忘形啦!这四人正在计划要纵哩!若非姐妹心  
软,我真想瞧你的笑话哩!”  

“哇操!多谢两位贤妻救命大恩!请受我一拜!”  

说完,装作弓身一拜,却身子一弹,紧紧的搂着天涯浪女,然后,紧紧的印  
上她的樱唇哩!  

小别胜新婚,两人紧紧的搂吻着!  

宇文双双差赧的走到四名大汉身边,纤掌进挥之下立即结束他们四人的罪织  
一生,然后原地动埋妥他们。  

她回头一瞧,魏荃两人已不见人影,她凝神一听,立即听见远处房中传出一  
阵轻细的“悉索”脱衣声音。  

她羞赧的立即进入大厅中。  

此时的魏荃正在吸吮天涯浪女那迷人的胴体,双掌更是在高峰及幽谷中来回  
攀登及穿梭。  

“哥……你怎么……如此激动呢?”  

“汤妹,你不知道,我多么想念你们哩!”  

“哥……真的吗……人家也好想你喔!”  

两具身子立即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哥……你可知道……游龙太保的名头……多响亮啊!”  

“哇操!当局者迷,我莫宰羊呀!”  

“是你毁了风云帮吧?”  

魏荃点点头,立即将自己进人风云帮的经过说了一遍。  

“哥……太神奇了……用力些……”  

“你不怕爬不起来吗?”  

“讨厌!人家好高兴嘛……快点嘛!”  

“好吧!应观众要求啦!”  

房中立即杀声四起,锣鼓喧天!  

宇文双双“难过”得在厅中来回徘徊了!  

好半晌之后,天涯浪女眯眼道:“够……够了……别冷落了双姐!”  

魏荃亲她一下,立即赤裸裸的走了出去。  

宇文双双乍见他那模样,羞赧的低下头。  

魏荃抱起她走入另外一个房间,边替她宽衣解带边低声问道:“双姐,你会  
不会讨厌我这么随便?”  

“不……会……自己人嘛……”  

“喔!双姐,谢谢你的体谅。”  

说完,立即亲上的那对樱唇。  

两人立即激情的紧紧互搂着。  

马蹄声在“答……”的脆响着,魏荃正在马车中享受着齐人之福。  

只见他将头儿枕在宇文双双的左腿间,边食用香甜多汁的水梨,边叙述别后  
的情形,听得两女频频低声惊呼。  

宇文双双的那对原本冷肃的凤眼,此时已经充满柔情蜜意了,她禁不住打岔  
询问剧情的发展了。  

魏荃见她们听得如此入神,当然加油添醋的将自己遇日月客、朱天容、玉面  
真君及险些死于程玉燕母子及妙真手中之事说了一遍。  

倏听车夫问道:“公子,已进钱塘,天色亦已近晌午要不要在钱塘用膳呀?  
咦?又有十八位丐帮弟兄来了!”  

魏荃道可:“准备停车吧!”  

立即低声朝二女道:“哇操!时间过得真快嘛!我去和丐帮之人打个招呼吧!”  

二女立即含笑略整衣衫。  

马车缓缓的停在城外路旁,立见一名中年叫化和十一名年纪不一的叫化垂手  
恭立在车前,魏荃掀帘道:“各位辛苦啦!”  

中年叫化忙拱手道:“丐帮钱塘支舵主汪明富参见少  

侠。“  

“不敢当!请别多礼!在干不习惯,拜托!”  

“是!小的已经包下钱塘客栈之后院,请少侠移驾!”  

“谢谢!请带路吧!”  

中年叫化应声是,立即率众转身行去。  

魏荃一见路人皆好奇的注视着马车,立即退巡回二女的身边,天涯浪女笑着  
低声道:“哥,你越来越神气啦!”  

“哇操!没办法!他们太热情了!”  

“哥,待会进入客栈之后,先吩呼小二送来洗澡水。”  

“是!是!一定敬备香汤供二位少奶奶沐身!”  

“讨厌,人家现在是公子哥儿打扮哩!”  

“失礼!失礼!汤妹!我方才说到那儿啦?”  

“哇操!黑白讲!她骗我说你已经落入她的手中,我当然要去瞧瞧啦!”于  
是,他接着会述下去了。  

当他说到导演那幕“活春宫”之际,马车已经停妥,三人只好相视一笑,二  
女便跟在他的身后下车。  

在中年叫化及掌柜的恭迎下,他们直接走入后院中,魏荃立即吩咐送三份沐  
浴清水至房。  

掌柜的离去之后,魏荃含笑将二女介绍过之后,问道:“汪支舵主,前面酒  
楼好似在谈论天下第一堡之事理!”  

“不错!风云帮之人大多数已经阵亡了!”  

“哇操!天下第一堡如此厉害呀?”  

“不见得,他们是在暗中下毒!”  

“哇操!快说清楚!”  

“是!据敝帮裘长老及十二英中之六人昨夜观战之后告称,风云帮之人自昨  
夜亥初时分开始从四面八方进攻。”  

“由于天下第一堡已在堡外四周布下人手,因此,一开始就拼斗激烈,不过,  
倒被风云帮的人以‘霹雳丸’迅速的击退。”  

“凌云龙也真狠,在堡前及左右两侧派出一批批的人将那些‘霹雳丸’耗光  
之后,再展开激烈的扫荡!”  

“由于风云帮已将主力集中于堡后之暗道,因此,其余三方面之人在一个时  
辰之后,那批人悉数阵亡了。”  

“不久,一具具的尸体自堡中被掷出来了,而且每具尸体露出衣衫外面之部  
分呈墨黑,分明中了剧毒。”  

“盏茶时间之后,堡外至少就堆了六百具尸体,倏听堡中传出一声惨叫,接  
着是一声长啸。”  

“堡中立即传出一阵剧烈的兵刃及掌劲撞击声音,倏听一阵‘嘿嘿嘿’阴笑  
声音自堡外响起,三道人影已疾掠入堡。  

“盏茶时间之后,四道人影自堡中射出,另有三十余人自堡中追出,双方追  
逐出半里远之后,自林中疾射出三位蒙面人。”  

“那四人一见三位蒙面人攻向天下第一堡之人,立即联手袭击,可是堡中之  
人越来越多,敝帮裘长老四人只好现身协助。”  

“奈何对方人数众多,根本无法冲出重围,正值危急之际,突见三十余名少  
女自堡中冲出,而且居然朝天下第一堡之人下手。”  

“她们手中持着歹毒的‘天雷针’暗器,一口气毁了百余名天下第一堡高手,  
不过,却立即被围住。”  

“裘长老诸人原本要上前支援,倏听一阵脆声道:”你们快走,告诉魏少侠  
说,连婉欣诸人为他殉情了!“  

魏荃听至此,悚容道:“一群傻丫头!何苦呢?”  

宇文双双及天涯浪女急问道:“后来呢?”  

汪明富苦笑道:“全死了!乱刀分尸!”  

魏荃咬牙切齿道:“凌云龙,我记下这笔帐了!”  

汪明富点头道:“少侠,你放心!天下第一堡经此劫,已经元气大伤,你一  
定可以替她们报仇的。”  

“哇操!经此一来,贵帮不是与天下第一堡干上了吗?”  

“不错!敝帮主在昨天午后曾入堡劝凌云龙及时回头结果不欢而散,敝帮就  
已经决定要和他们干上了!”  

“哇操!这下子可热闹丁!”  

就在这时,六名小二分别提着两桶水进来,魏荃朝汪明富打个招呼,三人立  
即个自入房沐浴。  

盏茶时间之后,他们三人不约而同的换上一套蓝衫走回到大厅,三人相视一  
笑,一见酒菜已经备妥,立即开始用膳。  

汪明富续道:“小的先把方才冲出天下第一堡这人,做个补充吧!”  

“哇操!让我猜猜看!风云帮唯一幸存的人是不是朱天容,那三位入堡救他  
出来的人是不是玉面真君和金银双娇?”  

“啊!高明!全猜对了!”  

“哈哈!朱天容喝过我的血,当然不惧毒啦!不过,堡中那声惨叫是不是出  
自凌云龙之口呢?”  

“不错!他以为朱天容已死,却被他一掌劈中‘子孙带’哈哈!喔!对不起!  
小的忘了两位夫人在座!”  

天涯浪女含笑道:“没关系!凌云龙死了没有?”  

“不知道!他一直没有现身!”  

“哇操!最好没死!否则太便宜他了!”  

“少侠,你是不是还要去天下第一堡?”  

“去!当然要去向凌云龙请安啦!哈哈!”  

马车再度驰行于官道中,车厢中洋溢着青春旖旎风光,天涯浪女正在激情的  
搂吻着魏荃。  

宇文双双羞赧的坐在车辕后面,挪出地方给他们活动。  

魏荃好不容易等到天涯浪女喘呼呼的移开樱唇,他正要询问她为何突然如此  
热情,却见她在替他宽衣解带了。  

“汤妹!你……”“嘘!无言胜有言!”  

“可是,你怎么……”  

天崖浪女低啐一声:“讨厌!”立即再度封住他的唇。  

纤指却不停的替他脱去衣衫。  

魏荃只好也开始替她宽衣解带了。  

好久,好久,两人方始嘘了一口气,天涯浪女自己鼻尖顶着他的鼻尖低声说  
:“哥……美吗?”  

魏荃伸出舌头轻舔她的樱唇道:“美不胜收!妙不可言!”  

“很抱歉,没有让你大刀阔斧的冲一场!”  

“傻丫头!吃鱼吃肉也该吃些青菜,换换口味也不错嘛!”  

“哥,那些丫头怎么肯为你拼命呢?”  

“哇操!原来你在吃醋呀?”  

“讨厌!不是啦!”  

“格格!黑白想!该罚!还不快点招供!”  

“遵命!遵命!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曾在紫燕洞附近及风云帮地下密室,  
和她们逢场作戏过吗?”  

“哟!那不是全被你征服了嘛!大英雄!”  

“哇操!不见得全是为了这点啦!她们对凌云龙感到寒心,早就想整垮他了,  
拜托你别乱吃醋嘛!”  

“哇操!谁叫你又要说人家乱吃醋嘛!”  

“哇操!会死!会死!你会死!”  

“格格!少唬人!今天非教训它一顿不可!”  

天涯浪女情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哇操!浪女回头金不换,快叫哥!”  

“不叫!!”  

“好!你既然执迷不悟,非让你见识一下不可!”  

两人立即你咬我顶,你松故追“厮杀”起来。  

这是一场没有枪声的战争,不过,却比有“枪声”还要激烈,盏茶时间之后,  
天涯浪女倏然一颤!  

她刚唤声“双姐!”宇文双双立即羞赧的将右掌贴在她的后心“命门穴”一  
股真气缓缓的渡了过去。  

“哇操!好呀!原来你们早就计划好啦!很好!”  

宇又双双羞赧的一笑,脆声道:“童大叔,麻烦你把车子驾到隐密之处,让  
牲口歇会吧!”  

魏荃闻言不由一怔!  

就在他一分神忖之际,“炮口”倏地被重重的咬了一下,他闷哼一声,急忙  
打起精神专心应付起来。  

盏茶时间之后,马车缓缓的停在林中,车夫牵着两匹健骑到丈余处让它们啃  
草歇息了。  

他驾了十五、六年的马车,从未似这次这么高兴,一来车资丰厚,二来,他  
沾了魏荃的光,受尽了丐帮弟子之恭敬。  

他准备在返家之后,好好的吹嘘一番,必要时写一本“回忆录”哩!  

他正沉缅于甜密回忆之际,突听“叭叭叭!”三声,三个包袱自车厢中被扔  
落在马车前面丈余外。  

“这……他们吵架了吗?不对呀!没有啥动静呀!”  

他胡思乱想一阵子之后,只好怔怔的坐在树旁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倦鸟吱吱喳喳的在林中述说一日之所见所闻,  
林中一片嘈杂。  

倏听“哗”一声,整座车厢倏地一垮,那帆布车篷及坚硬的铁架,木条已经  
悉数化为细粉了。  

连车旁那两株大树亦无风自倒了!  

树身一倒,立即带起一阵劲风,车厢倏地完全不见,只剩下在辕了,车夫如  
见鬼魅般急忙向后退去。  

细粉纷飞之中,倏听一阵哈大笑,魏荃赤裸裸的由细粉中站了起来,立听他  
道:“童大叔,请暂闭双眼。”  

车夫点头应是,急忙到转身闭上双眼。  

魏荃牵起浑身赤裸的宇文双双及天涯浪大,联袂走到包袱处含笑迅速的穿起  
衣衫!  

片刻之后,三人已经穿戴整齐,天涯浪女上前取回屠龙匕交给魏荃,脆声道  
:“哥,你该如何答谢我们二人!”  

“鞠躬尽瘁,死而后矣!”  

“讨厌!人家不来啦!”  

魏荃哈哈一笑,走到车夫身前,道:“大叔,真抱歉,在下三人练功不慎,  
毁了你的马车,这张银票请你收下吧!”  

“啊!一千两银子!太多啦!”  

“哈哈!收下吧!你先入城买一部面的马车,找门随后赶来!”  

“谢谢!你们需不需要马匹?”  

“你牵走吧!”  

车夫欣喜万分的立即率马离去。  

魏荃哈哈一笑,立即张臂搂住二女,来回在她们的娇颜亲吻着。  

天涯浪女脆声道:“哥,玉女心经果然不凡,不但激发了你的所有潜能,双  
姐与我也受益良多哩!”  

“哇操!你们可真会整我哩!”  

“格格!若不如此,你怎会全力以赴嘛!”  

“哇操!想不到你们的联手威力如此大哩!”  

“格格!那还不是你替我们二人打通天地之桥之功劳吗?”  

“哇操!划不来!太划不来啦!我简直在给目己找麻烦吗?”  

“格格!活该!”  

宇文双双含笑道:“荃弟!玉女心经上面有一套‘三才剑阵’,我们是不是  
用这个机会来研究一下呢?”  

“好呀!”  

“我已经与汤妹练成‘比翼双飞’合击剑阵,你只要以‘追风三十六式’之  
‘满城风雨’。‘风卷残云’及‘金风鸣秋’配合即可!”  

“哇操!这么巧呀!”  

“‘比翼双飞’本来另有一套招式,我和汤妹研究之后,发现比不上‘追风  
三十六式’。所以才用‘追风三十六式’取代。”  

说完,二女各折下一枝树枝。  

只见她们双肩而立,一声轻叱之后,斜掠向右左前方,手中树枝即幻出嘶嘶  
锐啸及凛人的劲风。  

劲风所至之处,株株大树在“哗啦”声中纷纷倾倒,二女以树代人精招连出,  
立将树干削成细碎。  

“哇操!原来你们各从第一式及第十九式开始出招呀!  

妙极了!咦!还能轮转回来使用呀!太棒啦!“  

倏听天涯浪女脆声催道:“哥,准备出手嘛!”  

魏荃哈哈一笑,一见宇文双双已经使到第三十五式,天涯浪女已经使到第十  
七式,心知即将要从头开始了。  

他将右掌一招,吸入一枝树枝,身子一弹,立即加入行列。“  

劲风陡涨倍余,锐啸突显尖锐高吭,那些大树好似纸糊一股,纷纷被绞碎,  
碎块被溅成四处纷飞。  

足足的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三人方始笑声连连的拥抱在一起。  

三亩余方圆的树林却已被夷为平地了。  

三人找回包袱,笑嘻嘻的朝富春江行去。  

江南风光一向迷人,富春江更是个中翘楚,有诗为证:“水送山迎入富春,  
一川如画晴新;云低晚渡帆来重,潮落寒沙鸟下频。  

未必柳间无谢客,也应花里有泰人;严光万古清风在,不敢停桡更问津。“  

明月高挂皓空,魏荃与一身白裙的二女雇了一艘画舫,边用膳边在富春江中  
畅览烟云奇彩美景。  

六名中年船夫乍见三人,以为是京城来的贵人,在接过厚赏之后,一边摇船  
一边自江中捕鱼烹饪供三人口尝。  

清蒸、红烧、豆瓣……各式美味纷纷上桌,乐得三入心情大开,将得自天下  
第一堡中没收来的银票一一赏赐出去了。  

那六人干得更加起劲了。  

“疑是山穷水尽己无路,忽而柳暗花明又一村”,魏荃三人被那曲曲折折引  
入八胜的奇景逗得浑然忘记人间忧愁了。  

峰回路转,画舫刚折入一个水域,倏听宇文双双沉声道:“荃弟,好似有人  
要来找麻烦了哩!”  

“哇操!很好!算他们衰尾!”  

只见三十余条梭形核快舟分别自江面两侧疾射而来,每条舟上各有三名黑衣  
蒙面大汉,瞧他们引弓挺立,分明不怀好意!  

“哇操!六位大叔,你们把船停下,入舱避避吧!”  

那六人闻言朝江面一瞧,立即下锚躲入舱中。  

舟行甚疾,片刻之间巳经围住画舫,立听一阵苍劲的喝声道:“船上之人是  
不是游龙太保?”  

“是呀!有何指教?”  

“嘿嘿!明年今日即是你们的忌日!杀!”  

“咻……”声中,六七十支火箭疾射而至。  

魏荃三人起身背立,抓起鱼骨及鱼刺,振腕一抛。  

“叭……”声中,那些火箭对中而折,纷纷坠入江中。  

“杀!”  

“哈哈!韩信用兵,多多益善!”  

一批批的火箭疾射而来,却又一批批的坠入江中,半晌之后,箭雨一停,快  
舟却疾射向画舫而来。  

“哈哈!双姐,汤妹!瞧你们的啦!”  

二女嫣然一笑,立即朝前行去。  

黑影连闪,十余名黑衣蒙面人已经振剑上船,二女喝声:“来得好!”身子  
飘闪之间,纤掌疾劈。  

“啊……”惨叫声中,那十余人已经坠入江中。  

不过,却另有四十余人掠上船来,只见他们齐声暴吼,刀剑齐闪,带着锐风  
朝二女的身上疾攻而至。  

二女各夺来一把长剑之后,只听宇文双双喝句:“比翼双飞”森冷的剑光立  
即开始在“切韭菜”了。  

那些蒙面人怎是二女的精湛内力及凌厉剑招之敌呢?  

不到半个时辰,舟上便突然又恢复平静了。  

魏荃朝狼狈催舟离去的十余人道:“各位慢走,愚夫妇不送矣!下回最好找  
些硬把子来吧!”  

“哼!小子,你活不久的……”  

“哈哈!别说狠话!有种就过来吧!”  

天涯浪女不屑的道:“想不到黄河帮也会变成别人的狗腿子,钟益华、姑奶  
奶实在替你感到可悲呀!”  

“住口!钟某誓必讨回这个场子。”  

“格格!欢迎之至!”  

那六条小舟泊岸之后,那十余人迅即逃逸。  

魏荃哈哈一笑,道:“六位大叔,没事了!麻烦你们出来清理一下,舱面,  
尸体中如果有银票,收下来花吧!”  

三人立即举杯庆贺着。  

那六人走出船舱,一见到那四十具尸体,险些吓晕,不过,当搜出一大叠银  
票之后,他们险些乐晕了。  

他们将尸体抛入江中,汲水冲洗舱面,然后,取出布擦拭着。  

魏荃含笑对二女道:“哇操!你们方才实在表演得太精彩了,宰了近百人,  
身上却无沾到一点血迹呢!”  

天涯浪女脆声道:“少说风凉话,懒人,罚酒。”  

“是!是!该罚!不过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是黄河帮之人呢?”  

“由他们的招式及其中数人之容貌得知的呀!”  

“原来如此!我这个游龙太保真是孤陋寡闻哩!”  

“格格!你本来就是名不符实嘛!快喝呀!别想耍赖!”  

魏荃刚干了一杯,她立即又斟了一杯道:“罚三杯!  

快喝!“  

“哇操!酒能乱性,你不怕吗?”  

“哼!有双姐在,你敢作怪吗?”  

“不敢!我喝!我喝!”  

二女瞧见他的苦嘴脸,不由噗嗤一笑!  

魏荃一见六人已经清理妥船面,立即含笑道:“回去吧!”  

画舫立即平稳的朝城中行去。  

正当三人甫回到客栈,立见一名中年叫化拱手低声道:“在下吴义聪,有一  
事向三位禀报!”  

“别客气,请说吧!”  

“少林掌门定无大师决定在三日后至天下第一堡向凌云龙问罪,目前正在暗  
中联络有关的人员!”  

“哇操!太好啦!由此到天下第一堡需否三日?”  

“可能要赶路。”  

“好!在下即刻出发,对了,在下不慎毁了贵帮那面铁牌,请问你是不是另  
有铁牌可以借用一下?”  

“对不起,那面铁牌是长老之信物!”  

“哇操!伤脑筋,在下该如何交代呢?”  

“龙长老不会计较的,在下会将马车的型式转告前面各分舵,若有什么状况,  
必会随时向您报告的!”  

“谢了!辛苦你啦!”  

盏茶时间之后,马车疾驰出城,准备去天下第一堡看热闹了,夜深人静,官  
道上清洁溜溜,马车得以疾弛而去。  

魏荃三人盘膝调息,蓄精养锐。  

早膳在车上解决,继续赶路。  

午膳就不行了,因为,马儿要休息,人儿也要下车“嘘嘘”呀!何况,一名  
中年叫化已经拦住马车了!  

魏荃甫探头,中年叫化立即上前行礼,低声道:“少侠,出事了!”  

“哇操发生了什么事?”  

“少林及武当掌门之信物已经不见了!”  

“哇操!有没有线索?”  

“没有!判系卧底人下的手,目前正在清查!”  

“定元大师是不是仍要去天下第一堡?”  

“照计划进行!少侠,你们是不是在富春江毁了近百名黄河帮高手?”  

“是呀!有事吗?”  

“据敝帮搜集的资料,有数批神秘人物在潼关及金陵附近活动,可能是冲着  
你们来的,你们该小心些!”  

“哇操!很好!求之不得!”  

天涯浪女道:“哥,咱们别连童大叔,自已骑马吧!”  

“可是,我从来骑过马呀!”  

“放心!很快就可以学会的!前辈,烦你代购三匹健骑吧!”说完,立即取  
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这……可否让在下尽点心意。”  

“谢啦!收下吧!”  

“好吧!在下会转告前头弟兄们替你们备妥良驹的!  

在下已在嘉宾楼替诸位备妥房间,请!“  

说完,立即离去。  

果然不错!马车刚抵达嘉宾楼,掌柜的立即迎了出来,并带他们到后院房中  
沐浴及送来酒菜。  

魏荃三人经过一翻沐浴,不但容光焕发,而且精神愉快,入座之后,倏见天  
涯浪女柳眉一皱,立即眨眨眼。  

魏荃立即传音道:“汤妹,有何不对劲!”  

“食物中好似被人下了毒?”  

宇文双双取下指上之银戒指朝鱼汤一沾,立见所沾之处转呈黑色,魏荃神色  
一变,倏地起身。  

天涯浪女传音道:“别声张,捐些血吧!”  

魏荃会意的立即坐下,并以酒怀接住左腕流出来之血。  

二女先后饮过鲜血,立即暗自调息。  

魏荃凝神默察,却一无所获,他不由忖道:“哇操!  

看来下毒之人巳经先滚蛋一旁,待会等着来收尸哪!“  

他以宇文双双的银戒指察过每道菜,发现只有那盘“香酥鸭”没有下毒,他  
立即津津有味的嚼了起来。  

二女先后醒转之后,无涯浪女皱眉道:“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下的毒,居然  
只留下这道香酥鸭!”  

“哇操!吃呀!”  

“讨厌,人家怕肥嘛!”  

“哇操!丰满些,可以免铺垫被啦!”  

“讨厌!胖就胖,人家才不怕你喜新厌旧哩!”  

二女立即含笑嚼咬起来。  

倏听魏荃传音道:“右恻墙外有人溜进来了,三个哩!”  

他立即朝地上倒去。  

二女会意的立即倒去。  

不久,果见一位神色狞厉的老者和两名大汉来到窗外,立听:“师父,他们  
全倒了哩!可惜!这两位娘们挺美的哩!”  

“师父,不大对劲哩!他们好似没动过菜哩!”  

“师兄,你没瞧见桌上的骨头吗?”  

“哼!你忘了那道香酥鸭没下毒吗?坯有,他们的脸色未转黑,分明有诈,  
咱们走吧!”  

“哇操!别走!”  

“唰!”一声,魏荃疾射而至。  

六道掌劲疾罩而至,那三人却已趁隙分从三个方向逃去。  

魏荃双掌一挥,身子再弹,已好下那名老者。  

天涯浪女二人分别拦下一名大汉展开拼斗。  

“砰……”声中,那三人踉呛连退,只见他们双掌连挥,毒沙、毒针及毒蝎  
不停的疾射而出。  

魏荃不退反进,十指齐张,“叭!叭!”两声,分别抓住老者的右肩及左腕,  
十指一加劲,立听“卡!卡!”二声。  

老者立即杀猪般惨叫二声。  

“啊!”“啊!”两声,那两名大汉被劈倒在地。  

天涯浪女踩住对方之胸口叱道:“说!是谁令你们下毒的?”  

“是……是……”  

倏听老者叱道:“住口!”  

“哇操!老鬼,你自顾不暇,还如此凶呀?我明白了,是不是你爱现,抢着  
要说呀?你就说吧!”  

“住口!是老夫自己要下的!”  

“哇操!那总该有个理由吧?”  

“老夫瞧你独享艳福,瞧不顺眼!”  

魏荃道声:“是吗?右腕一用力”卡“一声,硬生生的拗断老者的右臂,疼  
得他立即叫出声。  

“哇操!是谁令你下毒的呀?”  

“小子,你……你给老夫一个痛快吧!”  

“好!我就让你快克痛吧!”  

说完,立即撕了他的双耳及踹断他双膝。  

老者立即似杀猪般惨叫着。  

“哇操!是谁叫你下的毒?”  

“呸!”一声,老者居然嚼碎舌头,和血吐出。  

“哇操!怕死鬼!死得好!”  

天涯浪女立即叱道:“你可以说了吧?”  

“是……是……”  

倏见一把利刃自侧墙角疾射而至,魏荃喝声:“小心灭口!”立即朝右侧墙  
角疾掠而去。  

那是一位青衫大汉,他刚掠到墙上,立觉背后“志堂穴”一疼,心知已经无  
法幸免,立即嚼舌自尽。  

“砰!”一声,尸体摔在墙外,魏荃上前一瞧对方已自绝,恨恨的骂道:  
“王八蛋!”立即掠回院中。  

只见天涯浪女沉声道:“果然是凌老鬼搞的鬼,交给丐帮处理吧!”说完,  
立即回房取出包袱。  

魏荃刚挟起那两名大汉,立听三位差爷和掌柜一起行来,他正在皱眉之际,  
那中年叫化已经快步跟了过来。  

他立即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捕快正欲问话之际,中年叫化上前凑耳低语一阵子,他们三人便带老者及墙  
外的尸体回去结案。  

掌柜的正欲上前致歉,中年叫化立即向他低语数句。  

掌柜的刚走,魏荃立即低声道:“是凌云龙搞的鬼,交给你了。”  

“是!大门外已备妥三匹健骑,三位请!”






红尘陷阱

第十六章


作者:

第十六章既可练功又可爽  

一回生,二回熟,魏荃在二女的指导下,掠上一匹健骑,小心翼翼的控骑一  
阵子,出诚之后,立即疾驰起来。  

“格格!哥,你不怕刹不住马吗?”  

“哇操!大不了跳开呀!”  

“格格!糗死了!只要勒缰,挟腿贴住马身就行丁!”  

“是!多谢指点!趁着路上人少,冲呀!”  

三匹健骑立即绝尘而去。  

黄昏时分,他们终于抵达徐州城郊了。  

徐州古名彭城,乃是西楚霸王项羽的故乡,是个标准的黄土城市,魏荃三人  
立即眯眼面对黄尘。  

倏听一声吆喝:“魏少侠!”倏见一名中年叫化自二十余丈外的岔道闪出,  
魏荃不觉的一勒缰绳。  

“喇!”一声,他刹不住冲速疾飞出去,紧张之中,他倏地来个“鹞子翻身”  
疾扑而去。  

倏见中年叫化身子一闪,向后疾退而去。  

天涯浪女刹住马,一见到中年叫化之身法,暗诧道:“游魂飘飘,这明明是  
湘西五毒门之身法,怎会出自丐帮弟子身上呢?”  

倏见魏荃轻咳一声,拱手道:“有事吗?”  

中年叫化拱手道:“丐帮徐州分舵主费平谨备水酒一桌,请少侠及两位夫人  
赏脸,请!”  

“哈哈!歹势啦!太让你破费了!”  

“少侠肯赏脸,是在下的光荣,请!”  

说完,率先行入岔道。  

天涯浪女牵着魏荃之健骑跨骑而来,在魏荃翻身上马之际,传音道:“哥,  
此人有疑,小心些!”  

魏荃上马之后,怔了一怔,轻轻颔首,立即策骑跟去。  

行约三里余,立即看见崖边有座木亭,亭前有六名叫化侍立,中年叫化立即  
喝道:“还不恭迎魏少侠!”  

那六叫化立即躬身拱手齐声喝道:“参见魏少侠!”  

魏荃掠下马拱手道:“别多礼,请!”  

亭中木桌上摆着一个食盒,两名叫化上前将盒中菜肴摆在木桌上面之后,立  
即重又退回原位。  

中年叫化含笑请魏荃三人入座之后,拿起筷子在每道菜肴各吃一口,然后又  
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哇操!费分舵主,你这是干嘛?”  

“少侠,树大招风,你还是小心为要!”  

“谢了!叫弟兄们一起来吧!”“谢谢!他们已经用过膳,而且还要戒备哩!  
去吧!”  

那六名叫化应声是,立即退到十余丈外。  

魏荃斟了一怀酒,道:“费分舵主,谢谢你的招待!”  

“少侠太客气了,两位夫人一起来吧!”  

天涯浪女两人嫣然一笑,立即斟酒。  

中年叫化双眼异采连闪,不认,旋又一闪而逝。  

天涯浪女心中暗笑,却跟着他们一饮而尽。  

中年叫化含笑道:“粗菜淡肴,请!”  

魏荃三人立即含笑取取用着。  

中年叫化频频对魏荃敬酒,魏荃来者不拒,因此,盏茶时间之后,便已壶干  
酒后,中年叫化哈哈一笑,倏将酒壶朝外一掷。  

“叭!一声,酒壶立即陷入丈余外的那块大石上面。  

“哇操!好气功!咦?我……我……”  

“哈哈!小子,你再精,也会着了本门主的道吧?”  

“你!你是谁?”  

五毒门主萧战天!小子,你够种气的啦!本门主从未待人如此客气哩!不过,  
好景不常哩!“  

魏荃倏地仰天哈哈一笑,“轰隆!”一声,凉亭之茅草立即被震飞出去,萧  
战天神色大变颤声道:“你……没中毒?”  

“中毒?你有下毒吗?”  

萧战天神色倏变,就欲起身。  

他倏觉“笑腰穴”一阵剧疼,偏首一瞧已被一支筷子戮入腰后,他泄气的道  
:“算我栽了,告诉我,你为何不惧毒?”  

“告诉我,是不是凌云龙指使你的?”  

“这……”  

“够了!已经够明白了!你认为值得吗?”  

“技不如人,奈何!”  

“门主,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会替你找回公道,请走吧!”  

天涯浪女立即抽出竹筷道:“冒犯了!”  

萧战天凄然一笑,立即踉跄离去。  

“哥,他好可怜喔!”  

“不错!一门之主,连番受挫,难免会痛苦!”  

宇文双双道:“为了谨慎起见,调息一下子吧!”  

三人立即默默的调息着。  

金陵,现在的南京,不但山川秀丽,而且是一个富于历史事迹的名城,魏荃  
三人连夜疾驰,在翌日午前时分终于抵达金陵城郊五里远处,他们立即被数百名  
人群吸引住视线。  

他们弛到近前,在马鞍上面—瞧,立即发现树林边沿横竖躺着六十余具黑衣  
蒙面人的尸体。  

只听宇文双双低声道:“是萧战天下的手!”  

魏荃心中一动,果然发现那些尸体双手皆呈黑紫,而且被排成—个大“天”  
字,他不由暗赞宇文双双的细心。  

三人董又策骑向金陵。  

当他们抵达南门附近,立即着见湖海一丐倚在桥旁抽着旱烟,他立即勒缓马  
速朝两女道:“前面那人就是龙前辈!”  

说完,立即翻身下马。  

二女跟着翻身下马,牵骑而行。  

“呵呵!好小子,终于让老化子等到了吧?哟!好标致的姑娘,好小子,你  
可真是艳福不浅哩!”  

“老前辈,很高兴见到您,她们是宇双双及竺兰汤。”  

“呵呵!原来是宇文老及竺老之千金呀?那好!走!  

到太白楼去好好的喝几杯吧!“  

四人进入太白楼之后,立即发现玉面真君,金银两娇、朱天容、竺天奇、程  
玉燕自厅中含笑相迎。  

二女欣喜的立即上前认亲请安。  

魏荃紧紧的握着朱天容的双手道:“前辈,很高兴见到你!”  

“哈哈!我也是一样!谢谢你的血救了我一命!”  

“前辈,对不起!是我害了大伙儿在暗道中毒!”  

“不!该怪我糊涂,明知李拾儿那小子已经向凌云龙通风报信,却没有考虑  
到他会将计就计暗中下毒!”  

湖海一丐呵呵笑道:“过去的事别再提了,准备用膳吧!”  

说完,双掌连拍三响。  

立听十余名叫化各端佳肴走了进来。  

湖海一丐呵呵笑道:“好小子!安心的吃吧!这回没人会下毒啦!”  

“哇操!我可不怕毒,连萧战天也毒不倒我们三人”什么?老毒鬼找上你啦?  
“  

“是呀!他在徐州城外易容成贵帮分舵主请我们吃一顿,结果一见毒不倒我  
们,只好摸着鼻子走了!”  

“呵呵!好小子!你真不简单,你饶了他一命,他却替你摆平城外那些杀手,  
你可真会拨算盘哩!”  

“不敢当!老前辈,有一件事必须向您请罪!”  

“呵呵!是不是为了那面破铁牌!算啦!改天,你再赐我一面吧!”  

“哇操!听说那是长老信物,我怎么能胡赐乱赏呢?”  

“呵呵!届时再说吧!反正也没人愿意仿冒我!”  

“不!老前辈,你话中有活……”  

“呵呵!老化子又不是王维大画家,怎会‘画中有面’呢?来!趁热吃!先  
尝尝富贵鸡吧!”  

魏荃见状,只好跟着众人用膳了。  

突见湖海一丐呵呵一笑,道:“好小子,你偷偷的成亲,该罚酒吧!”  

“是!是!该罚!不过,怎么罚呢?”  

“老化子三环,其余之人,老化子管不着!”  

“哈哈!三杯太少了!在下沿途倍遭贵帮弟兄热情招待,无以为敬,只好敬  
你三碗了!”  

“呵呵!提起此事,至少有一万人要感谢你,因为,你将那么多的珍宝交由  
小化子去救济穷人,功德无量哩!”  

“哇操!不敢当!那些弟兄们出力又冒险,挺辛苦的哩!”  

“呵呵,冒什么险?凌云龙只能恨在心中,敢出面要回去呢?倒是敝帮退隐  
那么久,开始活动,立即做了这些善事,挺够面子哩!谢啦!”  

说完,咕噜猛灌起酒来。  

魏荃赔着连干三碗酒之后,右腿立即被天涯浪女轻轻的一碰,他立即打了一  
个酒呃道:“哇操!痛快!”  

“呵呵!吃菜、喝点汤,你不似我这个老酒鬼,当心醉罗!”  

众人立即嫣然一笑。  

天涯浪女勺了一碗炖鸡汤给魏荃,然后与宇文双双举杯朝湖海一丐道:“老  
前辈,敬你!”  

“呵呵!很好!老化子干杯,你们随意!哟!你们干杯?呵呵!老化子该干  
碗。”说完,又咕噜饮了起来。  

魏荃朝玉面真君举酒道:“前辈,谢啦!”  

玉面真君笑道:“我该谢谢你哩,我以前一直是我行我素,别人都是看不惯  
我,如今却人皆称攒!”  

“哈哈!这就是为善最乐的道理啦。干杯!”  

玉面真君哈哈一笑,一口气干了三杯酒。  

魏荃起身自柜中取了两个酒杯,斟满之后含笑递给站在玉面真君身后的金银  
双娇,道:“二位姐姐小弟敬你们!”  

金银双娇受宠若惊的的立即一饮而尽!  

她们乍见宇文双双的高贵及天涯浪女的媚艳模样,在自感形惭之余,暗忖魏  
诠必然不会理睬自己两人了!  

那知,他居然当众向自己两人敬酒,令她们感动得险些掉泪。  

魏荃回座之后,朝卓姥姥道!“姥姥,谢谢你策动元极派。”  

“呵呵!提起此事老身还要多谢你哩!否则,无极派垮定了!”  

“不敢当,荃儿敬你。”  

“呵呵!干杯!”  

魏荃朝竺天奇和程玉燕举杯道:“爹,娘,关于程玉莺之事,你……”_程  
玉燕含笑道:“这件事不能怪你,是她自作自受,不过,外人甚少知道此事,你  
就早点把它忘了吧!”  

“娘,谢谢你!荃儿敬你!”  

“好!随意!少喝点。”  

“是!爹,荃儿敬你!”  

竺天奇含笑颔首轻啜一口。  

湖海一丐忙叫道:“放水!不行!不行!”  

“哇操!老前辈,你自食其言啦!”  

“我……唉!丈人丈母疼女婿,老化子认啦!”  

魏荃一饮而尽,道:“哇操!你高兴了吧?”  

“呵呵!这才差不多嘛!老化子陪一杯啦!”  

说完,立即一饮而尽!  

魏荃朝朱天容道:“前辈,您夫人及二位公子还好吗?”  

“哈哈!她们很好!谢谢!来,我敬你!”  

魏荃喝完那杯酒之后,天涯浪女含笑道:“哥!喝点鸡汤吧!”  

魏荃道过谢,立即开始喝汤。  

倏见一位中年叫化在厅口沉声道:“禀长老,属下有急事禀报。”湖海一丐  
颔颔首,那名中年叫化立即入厅凑在他的耳边低语数句,立见湖海一丐失声道:  
“真有此事?”  

“属下不敢谎报。”  

“对方开出什么条件呢?”  

中年叫化瞧了魏荃一眼,道:“对方指定魏少侠独自在三日内赶往赴约,逾  
时杀了老夫人。”  

“兔崽子,分明不想让魏少侠到天下第一堡嘛!”  

“这……他妈的!我……”  

魏荃含笑道:“老前辈,出了什么事?”  

“老夫人及凌丫头失踪了,对方指定要你在大后天子时以前赶到庐山,否则  
就撕票毁人!”  

“哇操!哪个庐山呀?”  

天涯浪女低声道:“不识庐山真面目的庐山,在江西省!”  

“我的妈呀!那么远呀!要我跑断腿呀!”  

湖海一丐沉声道:“老夫人及凌丫头皆在总舵中,想不到居然还会被劫走,  
此事分明是有人在暗中接应。”  

魏少侠,别说此地距离庐山甚遥,即使就在附近,老化子也不希望你赴约,  
因为,你需去天下第一堡。“  

“哇操!别急,先谈谈如何对付天下第一堡吧!”  

“原本是打算由定元大师、天虚真人、淮阳派掌门人,无极派卓掌门人和老  
化子联袂率人登堡兴师问罪。  

“我们打算以那些经过药水保存的尸体及黑金刚、甄姑娘和那两名百毒门高  
手做物证及人证,使凌云龙俯首认罪。”  

“不过,自从少林掌门信物绿如意及武当掌门信物七星剑令失踪之后,少林  
及武当暂时回避,以免被对方以信物指挥。”  

“我们原本打算秘密潜入堡取回两件掌门信物,或者在必要之时押阵,那知,  
对方竟然会来这一套!”  

“哇操!这些都是凌云龙搞的鬼吗?”  

“错不了!”  

魏荃思片刻,立即望向宇文双双。  

宇文双双颔首道:“荃弟,救人要紧,我和汤妹与诸位前辈赴天下第一堡,  
你认为如何?”  

“正!点就这样办!老前辈,吩咐他们备马!”  

湖海一丐感激的道:“小兄弟,谢谢你!”  

“前辈,您太客气了!各位前辈,姥姥、爹、娘、双姐、汤妹、你们珍重,  
我这就出发啦!”说完,交即与中年叫化离去。  

他们一走出大门,立即有两名叫化子牵着健骑恭候,中年叫化子沉声道:  
“少侠,小的替您带路!”立即翻身上马。  

魏荃翻身上马之后,立即疾驰而去。  

唯操!魏荃活了将近二十年,甚少骑马,可是,这次却骑得过瘾得要命,不!  
可说是暗暗叫苦连天!  

为了赶时间,他沿途换马,饿了就吃干粮,连尿尿的机会也少之又少,因为  
汗水已经将他体中的水分排泄差不多了!  

相对的,沿途之中,一名接着一名的中年叫化轮流替他带路,他们只是焦急  
而已,根本不会觉得疲累!  

所幸,对方存心要支开魏荃及准备在庐山集中火力对付他,因此,沿途之中  
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攻击。  

皇天不负有心人,魏荃终于在第二天黄昏时分到达庐山山下,而且被迎入一  
家豪华客栈之中。  

他刚进入大门,立见凌云虎快步走出来,拱手道:“少侠,为了家母及小女  
之事,麻烦你了,请入内歇息!”  

“帮主,可否先让我泡泡热水?”  

“可!可!来人呀!速备热水!”  

魏荃在热水中泡得满身大汗,又冲了个痛快之后,方始自包袱中取出一套蓝  
衫穿了上去。  

他进入大厅,立见桌上已备妥,凌云虎站在一旁含笑纳客,他不客气的立即  
坐下取用。  

凌云虎神色凝重的道:“少侠,家母及小女目前劫在庐山顶太平宫,宫中住  
持乃是淫僧黑虎大师。  

“进入太平宫之唯一通道乃是好汉坡,此坡约有千余丈的石级,山道已被对  
方布下重重关卡。  

“由于经过了这两天来的观察,由于有两条毒蟒守住了山道,根本无法获取  
进一步的资料。”  

“哇操!哈哈!很好!我又可以玩蛇了,帮主可以走了,在下打算早一点到  
现场瞧瞧!”  

“这……你不想要调息一下?”  

“免啦!时间要紧!”  

“好!咱们走吧!”  

两人立即联袂离去。  

庐山多云烟,在白天就常让人捉模不准方向。入夜之后,更是迷迷蒙蒙,所  
幸凌云虎老马识途,方始顺利前进。  

可是,当他们距离好汉坡二里远处之时,立即有六名黑衣中年人鬼魅般现身,  
只听其中一人道:“姓凌的,你回去吧!”  

凌云虎身为一帮之主,何曾受过此种奚辱,可是为了母亲及爱女,他却硬生  
生的忍了下来。  

但魏荃却忍不住了。  

“哇操!你们若想活命,快跪下求饶!  

那六八冷哼一声,嘿嘿连笑着。  

“哇操!很好!你们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啦!”  

“啦!字未歇,寒芒乍现,寒虹似闪电般一阵挥闪之后,夜空中立即传出凄  
厉的惨叫声音。  

地下立即多了十二块尸体。  

“啊!好霸道的”屠龙一式!“  

魏荃将屠匕放入怀中,含笑道:“帮主过奖了,在下这就出发,请帮主在此  
等候佳音吧!”  

“不送,安全第一,别勉强!万一有何失闪,在下不会怪你的!”  

魏荃拱手立即朝前掠去。  

片刻之后,他已经来到好汉坡前,他伸望那些连天的石级,暗暗咋舌道:  
“哇操!好长的斜坡,真不知当初是如何建造的?”  

倏听一阵尖锐的笛声,只见好汉坡入口处突然冒起连蓬石屑,两个十余丈方  
圆的大蛇头立即冲了过来。  

那四个人头粗的蛇眼,立即射出灼人的炬光。  

半丈长的殷红蛇信在吞吐之间,不但发出嘶嘶声响而且喷出股股腥气,此情  
此景,说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蛇身一阵蠕动之后,巳经并身挡在石级上,硕大的蛇头一昂,作势欲扑。  

魏荃曾经独诛比它们大上数倍,凶猛十余倍,毒性强逾百倍的“坎离蛇”岂  
会将它们放在眼中呢?  

只见他哈哈一笑道:“乘蚯吲,带路吧!”  

说完,倏将全身功力往外一逼,缓缓的走了过去。  

他是打算利用“火骊”及“坎离蛇”的丹气,降伏这两条毒蟒,这是一记险  
棋,因此,他凝聚全身功力备战。  

倏听那两条毒蟒发出低沉的异响,接着,头儿向下缩。  

远处立即传来一阵急骤的笛音。  

两条毒蟒稍一伸首,立即又缩了回去。  

魏荃一见此招有效,立即向山上一指,同时疾掠去,那两条怪蛇吓得立即沿  
着石级疾射而去。  

笛声越来越急,两条毒蟒越射越疾。  

魏荃哈哈大笑,若流云冉冉向山上飘去。  

倏听一阵暴吼:“废了这两条畜牲!”  

在半山腰两侧立即射出各式各样的暗器,那两条毒蟒受创之后,疯狂的向两  
侧攻去,立见石溅土扬。  

惨叫声中,那些人慌忙夺路而逃。  

那两条毒蟒凶性大发,继续朝山上追去。  

“哈哈!多谢诸位命这两只蚯蚓开道!跑快点呀!蛇头砸过去了呀!对,摔  
倒了就快点爬起呀!乖……”  

他沿途揶揄,气得那些黑衣人愤怒交加,可是,被两条毒蟒这一闹,谁敢现  
身拦截呢?只好任由他逍遥上山了]他疾射到坡顶,一见那两条毒虽然已是浑身  
是血,却仍然在追砸黑衣人,不由哈哈关道:“各位,你们好好的玩吧!少爷失  
陪了!”  

他纵眼一瞧,立即见东方有一座灯火通明的大庙,他立即扬声道:“游龙太  
保已经抵达,有人敢出来吗?”  

声音清郎悠扬,在远处山谷回应,久久不歇!  

倏听一阵“格格!”娇脆声音。一阵“擦”响之后,远处立即亮起一排红色  
灯笼,一直婉蜒到山顶。  

每盏灯笼旁边各俏立一位身披白纱的少女,魏荃哈哈一笑,道句:“很好!  
很别致!我喜欢!”立即大步行去。  

只见那些少女在红色灯笼照耀之下,双峰及桃源胜地清晰可见,加上她们挂  
着媚笑,更是倍加撩人!  

魏荃在每位少女的胴体轻浮的握揉一下之后,边走边哈哈大笑,对于那些白  
灯笼中发出之异香浑然未放在心上。  

那些少女一见他居然不畏掺有媚药之烛炬,心中不由暗诧,等到魏荃离去后,  
嗒然若失的望着他的背影。  

魏荃甫到太平宫的广场,立听一声厉啸,只见一道魁梧的黑影自大殿疾掠而  
来,他立即用暗聚功力于双掌。  

“唰!”一声,一位方脸轻目狮口长须的魁梧老者已经停在他身前丈余外,  
他立即含笑道:“好功夫!不愧是过气的风云帮帮主!”  

“住口!小子!拙荆及小犬小女是不是死于你之手?”  

“不是!他们不配在下出手,不过,你可以把帐挂在我的身上。”  

“好!准备动手吧!”  

说完,右掌已经搭上肩上之剑柄。  

魏荃面对这位素有“剑中之绝”霸号的施磊,不敢小视的立即取去屠龙匕,  
同时摆“屠龙一式”起手式。  

施磊缓缓的抽出宝剑,沉声道:“屠龙匕?”  

“标准答案!怕不怕?”  

“哼!幸会!”  

说完,立即缓缓的魏荃的四面游走着。  

魏荃凝立不动蓄势以待。  

盏茶时间之后,施磊走到魏荃的身前,暴吼一声,“杀!”之后,一道长虹  
倏地幻成千条寒光疾攻冲出。  

魏荃喝声:“再见!”屠龙一式疾攻而去。  

一阵“锵……”脆响之后,两人掠身而过,相距六尺余凝立不动。  

片刻之后,只见“锵锵锵”三声,施磊手中宝剑已经断成三截,“砰!”一  
声,他颓然倒地,鲜血立即自他的眉心射出。  

“卧操!好剑法,可惜,你走错路了!”  

倏听一声沉鼓自殿中响起,只见四名鹰鼻海口,身披红色袈裟的中年和尚,  
双手各持一对铜钹疾掠而出。  

一声:“阿弥陀佛”之后,一位体格魁梧神色狞厉,身披红色袈裟的老和尚  
已经凝立在大殿的台阶前。  

“哇操!你就是黑虎淫僧吗?”  

“阿弥陀佛!小施主莫妄造口孽。”  

“哇操!蚵面豆腐,花和尚,识相些,把老夫人及凌姑娘交出来!”  

“嘿嘿!小施主先闯过本宫四大金刚之飞钹阵再说吧!”  

“好!管你是‘非菜’还是‘飞肉’,放马过来吧!”  

“嘿嘿!有胆!上!”  

院中倏地传来一声震耳的铜钹撞击声响,魏荃心中刚一震,四个小铜钹已疾  
射至近前了!  

他飞快的闪身出来,四声“锵”响之后,那四个小铜钹已经被击飞出去,不  
过,旋又弧射回来。  

魏荃心中一凛,身子一闪,险而险之的避过那四钹,不过,它们斜飞出去之  
后,立即有疾飞而来。  

魏荃左掌连挥,立即又将它们震飞出去。  

倏听回声暴吼,四个大钹疾飞而至,连同弧飞而来的那四个铜钹,立即功向  
魏荃八处大穴。  

魏荃长啸一声,“一鹤冲天”疾身而起。  

四僧身子一弹,八道掌力疾卷而至。  

魏荃将真气再提,右脚尖在左脚一沾,身子立即又疾射出十余丈高,将那八  
道掌力迎得一干二净。  

四僧见状,身子一掠,就欲取钹再攻。  

倏见魏荃使个“鹞子翻身”身子向下疾射,左掌一阵复拍,屠龙匕-阵挥扫,  
疾罩向四僧。  

黑虎大师厉啸一声,抖手掷出一个小铜钹疾扑而去。  

魏荃一见小铜钹铗着锐啸疾射向右胁,疾将屠匕一挥,“锵”一声,他借势  
斜掠出四僧的包围圈子。  

“轰……”声中,一僧躲闪不及,立被劈成肉酱,其余三僧顾不得取钹,纷  
纷向侧刚逃去。  

魏荃见机不可失,身子疾闪,“屠龙一龙”连番疾攻而出,半晌之间,立即  
传出四声惨叫及一声脆喝:“停手!”  

只见那三增眉心中剑已经倒地气绝,黑虎大师的右肩被戮出一个透明的圆洞,  
狼狈的掠向殿前。  

殿前俏立着一位身披白纱,曲线分明,浑身散发撩人气息的艳丽妇人,她正  
是东海仙姬宫含月。  

她虽然已登六旬,由于精于采补又有灵药养生滋颜,因此,看上去只有三旬  
左右,却浑身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她现身之后,立即紧瞧着魏荃,对于狼狈奔近身边之黑虎大师及地上的尸体,  
根本没有瞧上半眼。  

魏荃将屠龙匕放在怀中,立即沉声道:“含月,是你吗?”  

“正是,你是游龙太保吗?”  

“正是,老夫人及凌姑娘呢?”  

“老夫人安然无恙,凌姑娘灾情惨遭!”  

“你……你下毒手啦?”  

“格格!别慌!我只是客串红娘而己!”  

“黑白讲!人呢?”  

含月嫣然一笑,纤掌一拍,两位妖冶少女即挟着身披白纱,双眼赤红的凌傲  
梅自殿中掠到她的身边。  

“哇操!你将她怎么啦!”  

“格格!我在盏茶时间前请她服了‘快活丹’此刻已经灾情惨重矣,你瞧!”  
“裂!一声,她立即撕下凌傲梅身上的白纱。  

“哇操!你真狠!”  

“格格!小兄弟,你真是不知好人心,姐姐苦心替你安排这段良缘,你居然  
还骂姐姐,实在太令姐姐伤心了!”  

“往口!老太婆!少肉麻当有趣!老夫人呢?”  

“格格!老人家心脏比较衰弱,见不得这种情景,等你与她合体之后,再请  
她出来替你们主持婚礼吧!”  

“往口!”  

“格格!小兄弟服下‘快活丹’之人若在一个时辰之内没有与异性交合,终  
生变成花痴,见了狗也想要哩!”  

“你……你打算怎么办?”  

“很简单,两条路,第一,此地有不少男人对她垂涎万丈,相信他们很乐意  
替她解去此劫的。  

“第二,我把她交给你,不过,你在快活之时,必须抵挡本宫之‘销魂阵’  
你打算选择那一条路呢?格……”  

魏荃暗一咬牙,恨恨的道:“第二条!”  

“好!孩子们,列阵啦!”  

一阵脆应之后,方才持灯笼迎接魏荃的三十六名少女赤手空拳的自山道疾列  
掠出,迅即散布在魏荃的四周。  

魏荃纵眼一瞧,忖道:“哇操!瞧她们站立之方位好似‘天干混沌阵’,看  
来今日一战,不容易摆平哩!”  

倏听含月脆声道句:“接住!凌傲梅已被掷向魏荃。  

魏荃接住那全身汗水滑不溜丢的胴体之后,沉声道:“含月,比斗总该订个  
时间吧?否则岂非没完没了!”  

“半个时辰吧!”  

魏荃道句:“好!”将凌傲梅朝地下一放,立即脱去衣衫。  

当那门“加农炮”现身之时,立即有数名少女情不自禁的低啊一声,含月的  
那对媚眼也为之一亮!  

她立即沉声道:“活擒!”  

诸女立即缓缓的走动起来。  

魏荃刚将屠龙匕拿在手中,含月立即喝道:“交出屠龙匕。”  

“休想!”  

“格格!你不想救老夫人了吗?”  

魏荃暗一咬牙,抖手将屠龙匕射了过去。  

寒虹经天掠过,含月轻轻一闪,“夺”一声,屠龙匕整个的没入一人合抱的  
殿柱之中,含月立即上前挖取。  

“格格!精彩,小兄弟,小心罗!销魂阵快发动啦!”  

魏荃将鲜血渡入她的口中之后,立即拍开她的麻穴。  

他挑起自己的蓝衫绑住自己及她的背部之后,以左掌搂着她的雪臀,然后开  
始凝神默察“销魂阵”的变化。  

那三十六名少女越奔越疾,四周已经幻成一片白影若非魏荃凝神一志,恐怕  
早就头昏脑沌了。  

哇扬!平心而论,魏荃实在不间单,面对凌傲梅这位大美人的疯狂扭动,他  
居然还定得下心来,若是换了别人,早就叭下啦!  

他瞧了半盏茶时间之后,暗喜道:“哇操!果然正是‘天干混沌阵’真是天  
助我也!蚵面豆腐!”  

他正欲寻找居于枢纽地位者之际,倏听一阵脆喝:“杀!”竟掌影如山,带  
着排山倒海掌劲疾卷而至。  

魏荃右掌一挥,身子疾闪入“巽”位,那些掌劲立即察声而过,他不由暗暗  
的松了一口气。  

掌劲似潮汐般,一波波袭至,而且一波比一波强,一波比一波快,魏荃立即  
觉得有点儿喘不过气来了。  

他被逼得使出重手法迫使阵式缓了一缓之后,一见凌傲梅仍然疯狂的扭动着,  
心中不由暗暗焦急!  

急中生智,他倏忆起“玉女心经”于是他趁着阵式一缓之际,双掌一口气先  
向四面八方劈出了一百零八掌。  

那“轰轰”声音似天神震怒,雷电交加!  

三十六名少女竭力躲闪,阵势为之一乱。  

含月神色大变,喝道:“束气成棒,棒打鸳鸯!”  

“裂……”声音,三十六名少女撕裂白纱,匆匆的折叠成短棒,真力一贯,  
立即变成一支硬棒。  

她们边在魏荃的身边绕行边组合阵式。  

魏荃利用这阵短暂时间,硬催功力使出“玉女心经”  

狠跟的吸起来,立见凌傲梅浑身阵阵颤抖!  

他心中暗喜,一见三十六名少女再度逼来,又狠狠的吸了三下之后,卸去玉  
女心法,疾速的运补消耗的功力。  

真金不怕火炼,“坎离蛇”及“火骊”内丹迅速的填补他所去的内力,他立  
即缓缓的将它们引至右臂。  

倏听一阵脆喝道:“杀!”无数支“白棍”似雨点般疾攻向他的浑身大穴。  

魏荃右掌疾切,再度掠入“巽”位,迅即避过那批“白棍”。  

这回少女们已经狠下心,因此,在一声脆喝之后,白棍立即尾随而至,逼得  
魏荃一边闪身,一边疾劈右掌了。  

倏听凌傲梅发出一声尖吭的“啊!”叫,接着全身不停的颤抖,而且不停的  
尖叫,简直是陷入“歇斯底里”境界。  

那三十六名少女立即攻势一顿。  

魏荃被凌傲梅面对面这阵子尖叫,震得双耳嗡嗡作响,而且被吓得心中砰砰  
疾跳,慌忙瞪眼—瞧!  

他吸了一口气,纵目一瞧见那三十六名少女尚在发怔,他心中一喜,右掌一  
阵疾劈,立即劈飞了八名少女。  

其余少女悚然一惊,倏听含月喝道:“小倩,你们四人冲,其余二十四人变  
阵,绝对不许他出阵,生死不计!”  

立见四名少女挥动“白棍”疾冲而来。  

魏荃心知另外二十四人要布阵,另外四人反而是累赘,于是,他避开那四人,  
迳扑向其余的二十四名妖冶少女。  

他正欲出手之际,倏觉后背劈了两掌,他情不自禁的“哎哟”一叫,身子立  
即踉跄的向前冲去。  

出掌这人正是神智甫醒,却尚未全清楚的凌傲梅,她一见自己居然赤身裸体  
的被一个男子抱着,真觉以为自已被污了。  

她由于胸脯紧贴着魏荃的胸膛,当然朝他的后背招呼了,所幸她尚未完全清  
醒,没有刻意运聚功力,加上魏荃正欲运功伤敌,所以内腑并未负伤。  

她被魏荃“哎唷”一叫,立即叫醒了心神,她一见四周全是赤身裸体,手持  
白棍的少女,立即知道自己错了!  

她一瞧见“体贴”着自己的人竟是自己又爱又恨之“游龙太保”魏荃时,一  
颗芳心立即似捶鼓般剧烈不已!  

魏荃感到她的剧烈心跳,心中一宽,边挥掌躲闪身边的掌力,道:“姑娘,  
咱们目前陷入含月含妖姬的阵中,请冷静些!”  

“我……知道……我……能帮……什么……忙……”  

“抱着我,让我的四掌能够出手攻敌。”  

凌傲梅立即心怀羞赧的用藕臂搂着他的虎背。  

“姑娘,腿盘着在下的腰际。”  

倏听阵阵惨叫声,她一见心上人威风八面的劈飞那些可恶的妖冶少女,她的  
心中立即浮起一阵子的快意。  

魏荃一口气劈退八名少女之后,心中一宽,一见到凌傲梅居然自动扭摇起来,  
他险些“乐透”了!  

因此,他出手得更带劲,立即又有六名少女被劈倒在地上了。  

倏听含月喝道:“住手!”  

那些少女暗暗松口气,立即掠退。  

魏荃刹住身子,沉声道:“含月,此关过了吧?”  

“不错!哼!便宜里凌丫头,你还不下来吗?”  

凌傲梅又羞又气,立即身子一挣。  

魏荃忙解开衣结,将自己的外衫速给她,然后掠到自己的裤旁,将她放下之  
后,立即勿匆的穿上内裤。  

“格格!小兄弟,妹打算如何谢谋?”  

“少罗嗦!老夫人呢?”  

“随我来吧!”  

“免!把她请出来吧!”  

“来不来?别后悔喔!”  

魏荃略一犹豫,拾起剑鞘,顺手拂去表面字迹,然后沉声道:“姑娘,你是  
否要一并入内瞧瞧?”  

“我……跟你去瞧瞧奶奶吧!”  

那知,她刚举步,立即觉得下身一阵撕裂般,火辣辣的疼,她情不自禁的身  
子一晃,柳眉为之一皱!  

魏荃早已料知她会有这种反应,因此,他立即轻轻的扶住她,同时柔声道:  
“姑娘,对不起!都是在下不好!”  

“不……没你……的事……走吧!”  

她吸了一口气,挣开身子,缓缓的行去。  

魏荃暗聚功力,与她并肩行去。  

两人进入大殿之后,立见一位妖冶少女在右侧回廊脆声道:“请!”两人立  
即小心翼翼的朝前行去。  

沿途之中,只有少女指引,并无任何袭击或机关埋伏,两人立即缓缓的来东  
到香客楼,然后步入一个大房间。  

那个房间布置华丽,根本不似庄严的佛门清修场所,更要命的是,居然还点  
起一对龙凤大红烛哩!“  

红烛摆在一张案上,案旁僵坐着一位神色萎顿的慈颜老妪,立见凌傲梅唤声  
:“奶奶!”疾奔而去。  

倏听红幔深垂的榻中,传来含月的喝声道:“站住!”  

“唰!”一声,红幔当中而分,退至锦榻两侧,立见含月以肘支身,浑身赤  
裸的侧躺在榻上,魏荃立即皱眉够开目光。  

凌傲梅丝毫不理会含月的叱喝,立即上前抱起凌老夫人。  

倏听“涮”一声,自天花板掉下一个大圆铁笼。魏荃喝道:“小心!就欲扑  
去。倏觉一阵香风扑鼻,含月已经挡在身前。  

“则!”一声,地面一震,凌傲梅两人立即被困在笼中,只见她一阵疾拍之  
后,却无法奈何那些铁柱。  

“格格!丫头,你好好的玩吧!小兄弟!上榻吧!”  

“住口,我……”  

“格格!小兄弟,只要你上榻陪我,我就任凭你们离去!”  

“你出尔反尔,谁敢相后!”  

“格格!姐姐如何出尔反尔呀?”  

“这……我……”  

“格格!也罢!姐姐把屠龙匕还给你吧!”  

说完,扭腰摆臀行向榻去。  

魏荃趁隙一抬右掌,朝两根铁柱虚空按了一下。  

凌傲梅感激的朝他轻轻颌首,立即将双掌按住该处。  

“格格!接住!”  

寒光一闪,屠龙匕疾射而至,魏荃将剑鞘一迎。  

“卡”一声轻响之后,他立即将屠龙匕放在桌上。  

含月侧躺在榻上,嗲声道:“小兄弟,来呀!”  

魏荃轻咳一声,低头行去。  

含月向内一移,轻拍软榻嗲声道:“躺下呀!”  

魏荃立即似机械人般躺了下去。  

,含月嗲声道:“好多的红白妙物喔,小兄弟,你还撑得住吗?”  

“哼!那是我家的事你少鸡婆!”  

“黑白讲!你如果撑不住,那多扫兴,要不要来粒补药呢?”  

“免!”  

“凌丫头,留下来当作纪念品吧!”  

尽管他已扎隐脚步,经过含月活动半个时辰之后,他情不自禁觉得一阵舒畅,  
立即故意打个哆嗦。  

含月格格一笑,倏然停止活动,边轻抚魏荃的胸膛,边嗲声道:“小兄弟,  
你实在令姐姐爱煞矣!”  

“哇操!少废话!过瘾了没有?”  

“格格!你过瘾了吗?”  

“我……”  

“格格!你既然尚未过瘾,姐姐即使鞠躬尽瘁,也要继续努力呀!”  

“哇操!那就开始吧!”  

“格格!小兄弟。准备爽吧!”






红尘陷阱

第十七章


作者:

第十七章武林盟主啥稀奇  

魏荃趁她得意忘形之际,倏地扣住她的双腕,同时将“玉女心法”“吸”字  
决,以全身功力提至极限。  

含月神色大变,不由“啊”了一声!  

魏荃仰起上半身,出掌制住她的“哑穴”,全心催动真力。  

含月阴沟里翻船,疾催全部功力猛拼。  

两人立即双目暴瞪,双唇紧咬对峙着。  

倏听远处传来一阵拼斗的声音,接着是男人及女人的惨叫声音,看来外头已  
经有了状况了!  

魏荃原本要好好的逗逗她,闻声之后,双腕真力一涌,含月的双腕受制,全  
身立即一阵乏力。  

最可怕的是,她动员起来的那些真力,经此一激,倏然到处流窜,立见她的  
双眼现出骇然神色。  

须知,她的一身功力大部分是藉采补之术,由不同男人的身上吸取而来,因  
此,体内蓄有各种不同的真力。  

在她在正常之时,尚能镇住那些真力,此时一胡乱流窜,兵败如山倒,群雄  
各据山头互相攻伐了!  

她的脸色立即红、橙、黄、绿、蓝、青、紫、黑,不停的变化着,全身好似  
泡入热水般,汗水直流了。  

真力乱窜之下,倏见她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被制之“哑穴”倏被冲开,立听  
她“啊……喔……哎……”厉叫不已。  

魏荃将真力归人“气海穴”右掌一抖,“砰”一声含月立即撞破门窗,疾落  
向院中。  

在院中守护之两名少女以为是魏荃诸人破窗而出,四道掌劲毫不留情的疾劈  
向含月的胸腹之间。  

倏见含月厉笑一声,双臂一挥,“轰轰!”一声,及一阵惨叫之后,那两名  
少女已经被劈成粉身碎骨了。  

魏荃匆匆的穿上内裤,拿起屠龙匕朝铁笼一阵挥削之后,立即削出一个长方  
形缺口来。  

凌傲梅立即扶着凌老奶奶走了出来。  

魏荃打开在衣柜,一见柜中摆了各式答样的衣衫,他立即道:“老夫人、姑  
娘,请你们暂时别出去!”  

说完,穿着内裤疾掠而出。  

只见凌云虎和三十余名叫化正和那些妖冶少女,黑衣大汉以及僧众在院中到  
处躲闪着哩!  

他们原本在火拼,可是,突然冒出一位虽然赤裸迷人却见人就劈,逢人就杀  
的含月,他们只好暂时挂起免战牌了!  

此时的含月由于不同内力在体中激荡下,神智一片混乱,根本分不出是敌是  
友,她只知不停的挥动双臂奔驰着。  

不久,立即被她冲了出来。  

魏荃扑向黑虎大师边攻边朝凌云虎道:“帮主,含月已经疯狂,是否要派人  
暗中加以跟踪呢?”  

凌云虎出手攻敌边道“:”没必要!因为,除你之外,恐怕没人可以制她,  
对了,家母及小女如何啦?“  

“还好!先毁了这批人再说吧!”  

凌云虎喝声:“杀!”群丐奋不顾身的扑杀着。  

黑虎大师右臂原本已经受伤,加上魏荃以屠龙匕及一式合力攻击之下,三四  
之后。立即了帐。  

群增见状,心中更慌,败得更快了!  

魏荃专挑高手下手,凌老夫人凌傲梅站在窗旁瞧得暗暗颔首,老夫人更加低  
声劝说不已!  

凌傲梅想起自己以前因妒之幼稚行为,在脸红余之余立即回忆方才那种难以  
形容的飘飘欲仙的感觉。  

她的娇颜立即酡红臊热不堪!  

凌老夫人喜悦之余,脑瓜子跟着魏荃的移动到处张望着,那张慈颜之笑纹越  
来越深隽了。  

半个时辰之后,除了少数几人逃逸之外,现场重归平静,凌云虎立即与魏荃  
匆匆的掠入房中。  

“砰”一声,凌云虎跪伏在老夫人的面前,含泪道:“娘,孩儿不孝,累你  
吃惊受苦,请娘原谅!”  

“没事了!起来吧!”  

“砰!”一声,魏荃跪在老夫人面前道:“老夫人,在下被逼冒犯凌姑娘,  
请您原凉,并请您玉成这段良缘!”  

“呵呵!起来!起兴!奶奶同意了!”  

“老夫人,在下已经与宇文庸前辈之孙女和竺天奇大侠之女成亲,因此,必  
须委屈凌姑娘和她们并称姐妹。”  

“呵呵!那是梅儿的福气,作起来吧!”  

“是!荃儿拜见奶奶!”  

说完,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响头。  

凌老夫人呵呵连笑,立即上前扶起魏荃。  

魏荃含笑道谢,立即又朝凌云虎行礼。  

凌云虎含笑扶起他之后,道:“荃儿,今夜之事全亏有你,否则,后果实在  
不堪设想哩!”  

“不敢当!太侥幸啦!爹!可有天下第—堡之消息?”  

“不了了之!”  

“哇操!怎会如此?”  

倏见两名中年叫化扶着晕迷不醒,满头乱发的灰袍老人走入房中道:“禀帮  
主,属下两人在地牢中发现此人。  

“喔!可知他的来历?”  

“他一直昏睡,却察不出何处不对劲?”  

凌云虎立即上前仔细诊视着。  

凌老夫人朝凌傲梅略一示意。立即也上前诊视着。  

只见凌傲梅走入盥洗室,不久,端了一盆清水及一条毛巾羞赧的走到魏荃的  
身前,低声道:“擦擦你身上的血迹吧!”  

魏荃惊喜万分的连声道:“好!”拿起毛巾在脸上,胸膛及双臂擦拭一阵子  
之后,方始道谢并将毛巾放回盘中。  

凌傲梅擦净毛巾之后,走到魏荃的身后羞赧的替他擦拭血迹。  

凌云虎想不到爱女居然会有此举动,不由一怔!  

凌老夫人轻轻一扯他的衣角,瞪了他一眼,他立即专心诊视着。  

半晌之后,凌傲梅端着脸盆离去了。  

不久,只见她在柜中挑选一阵子,方始拿出一套内外衫裤走到魏荃的身前,  
低声道:“如果不合身,柜中尚有新衫。”  

魏荃尴尬的道过谢,立即走入浴室。  

他换上那套青衫之后,虽觉略紧,却无碍于行动,他连吸数口气稳定情绪之  
后,方始走回房中。  

立听凌老夫人含笑,道:“荃儿,此人仍需靠你解救了!”  

“哇操!他是受了什么伤?”  

“毫无内伤及外伤,不过,却被封住穴道及服下‘失心丸’那一类药物,以  
致于神智不清,而且已中毒甚久。  

“失心丸?荃儿能解吗?”  

“能!因为梅儿曾当着奶奶的面被迫服下‘失心丸’,她现在不是已经恢复  
正常了吗?这全是你这位‘现代华陀’之妙手回春哩!”  

凌云虎一见老母如此的愉快,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立听他含笑道:“荃儿,  
你忘了‘火骊’及‘坎离蛇’内丹吗?”  

“啊!原来如此!我来试试看吧!”  

说完,指尘在左腕脉一划,然后扳开那人之牙关,将腕中射出之鲜血滴入那  
人的口中哩!  

凌云虎蹲在一旁边替那人顺气助他吞下鲜血,边逐步解开他的穴道,不久,  
立听那人叫声:“闷死我啦!”  

两人心中一喜,立即退到一旁。  

那人睁眼一望,霍地弹起身子疾射出房外。  

魏荃正在止血,见状之后,就欲追去。  

凌老夫人含笑道:“算了!施恩别望回报,方始真善!”  

“奶奶训得是!咦?他又回来啦!”  

果然不错!那人又一阵风般掠回房中,只见他朝房中四人逐一凝视之后,阴  
声朝魏荃问道:“是你以血救了老夫一命吗?”  

“你是喝了我的血,不过,我却没有救你一命,因为你并没死!”  

“没死?哈……没死……哈……”  

那笑声中气甚足,而且充满悲愤,看来此人必是武林知名人物,凌云虎立即  
护住凌老夫人。  

好半响之后,那人倏地朝凌老夫人道:“凌大嫂,你还认识陇西那位嗜医成  
痴,被人列为四凶之一的宇文庸吗?”  

凌老夫人啊了一声道:“庸弟,真是你吗?你这些年来到那儿去啦?你结义  
大哥临咽气之时,还在挂念你哩!”  

说完,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宇文庸倏地下跪泣道:“小弟在十余年前就被施磊及东海仙姬宫那位淫女联  
袂制住,至今日才醒转过采。”  

“起来!别这样子!”  

“大嫂!你怎会来救小弟的?”  

“唉!丐帮不幸出了一位叛逆,竟将老身及小孙女劫来此地,想不到却凑巧  
的把你救了出来。”  

“大嫂!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庸弟!你弄错了,是令孙婿救你的!”  

魏荃立即跪在他的面前道:“愚孙婿魏荃拜见爷爷!”  

“等一等!老夫何来孙婿?”  

“爷爷!是姥姥主持荃儿与双姐之婚事的!”  

“姥姥?双姐?这……”  

凌夫人含笑道:“庸弟,荃儿口中之姥姥就是你那位红妹呀!令郎及令媳妇  
虽已死,却留下一位孙女,名叫宇文双双!”  

“宇文双双,双双,红妹莫非还在期待与我重逢,天呀!想不到我宇文庸尚  
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呵呵!别哭啦!先让荃儿起来吧!你不心疼,我可是心疼得很哩,毕竟他  
也是我的好孙婿哩!呵呵!”  

宇文庸闻言,一见凌傲梅及魏荃之羞赧的模样,恍然大悟的上前扶起魏荃道  
:“荃儿,谢谢你救了我—命!”  

“爷爷,您太客气了,这是荃儿份内之事呀!”  

凌老夫人朝窗外的天色一瞧道:“天亮了,咱们先回去敝帮那个破窑,再好  
好的叙一叙吧!”  

当天夜晚,魏荃及凌傲梅喝过喜酒之后,回到房中之后,凌傲梅立即羞赧的  
低头坐在榻沿。  

魏荃轻抚那对龙凤双烛,道:“梅妹,以你的尊贵身份,你不会介意与双姐  
及汤妹相处在一起吧!”  

“不会!不过,我有句话要补充一下!”  

魏荃一见她大方的启口,立即含笑道:“请说!”  

“请问丐帮帮主与帮主女儿,谁的身价较尊?”  

“帮主!”  

“你对丐帮帮主之位不屑一顾,我会比你尊贵吗?”  

“这……我……”  

“我无意逼你,不过,我企盼你把我视同双姐、汤姐,别再分谁尊谁卑,否  
则,我……我会不安!”  

魏荃感动的唤句:“梅妹!”立即上前搂住她。  

她轻声道:“基哥,若非你不眠不休的赶来此地,又舍生忘死的拼斗,我如  
今已是万分悲惨了!”  

“梅妹,你丽质天生,冰清玉洁,既高贵又有福气,上天不会忍心目睹你受  
害的,那含月不是受到报应了吗?”  

“荃哥,地会不会突然清醒过来呀?”  

“那就要看她的造化了,不过,当她醒来发现自己那付不要脸的模样,那可  
真够她受得了!”  

“荃哥,据奶奶说,她是因为内力错乱才会发疯,你究竟是使用何种功夫把  
她整成那付模样呢?”  

“你想不试试呢?”  

“我……我……”  

魏基徽徽一笑,立即亲上她的樱唇。  

凌傲梅身子一颤,不知该如何以对。  

魏荃熟练的吸、吮、舔、砥,逗得她羞赧的伸出香舌轻砥着,樱唇亦不时的  
轻吸微吮着。  

“哇操!很好!我喜欢!”  

衣扣一粒粒的解开了!  

衣衫一件件的向下滑落了!  

两具雪白的身体缓缓的倒在榻上了。  

魏荃以双掌逐寸的“检查”她的胴体,盏茶时间之后,凌傲梅已经情不自禁  
的轻颤起来!  

魏荃把握“以时间换取空间”战术,低声将自己与大涯浪女及宇文双双对合  
之经过说了出来。  

同时,悄悄的将大军滑入“禁区”了。  

一股难以形容之滋味立即袭遍地的全身,加上那精彩的故事情节,凌傲梅情  
不自禁即紧搂住他了。  

好似春风吹醒大地,又似凉风轻拂酷暑,那种轻松畅快飘落,逍遥滋味,实  
在是妙不可言!  

她情不自禁的唤声:“荃……哥……”  

迷人的夜晚,不时的传出她那满足的呻吟声音,在远处房中歇息的凌老夫人  
听得那张慈颜布满笑意了。  

翌日用过早膳之后,众人坐在厅中仔细商量着,只听魏荃问道:“爹,天下  
第一堡目前的情况怎么了?”  

“外弛内张,全力戒备。”  

“哇操!各大门派上回难道奈何不了他吗?”  

“证据太薄弱,他皆推说是风云帮在故意栽脏。”  

“那傻金刚的作证也无效吗?”  

“那个愣小子语无伦次的刚说了三句话,就突然毒发而且迅即断气,连准备  
指控的甄姑娘亦一并毒发而亡哩!”  

“啊!会有此事?是谁下的手?”  

“不知道!不过,汤铁曾发现站在凌云龙身边之凌观智当时悄悄的弹了一下  
十指,汤铁在闻到一股桂花香之后,惨事就发生了!”  

宇文庸沉声道:“确定是桂花香吗?”  

“不错!汤儿一提及此事,立即有五六人表示也闻过这种香味。”  

宇文庸痛苦的道:“孽子呀!全是老夫造的孽呀!”  

“哇操!爷爷这些事怎么会扯上您呢?”  

“唉!我被迫服下失心丸之后,一身所学并没有失去,相反的,在那批人指  
挥之下,不知做了多少孽呀!”  

“爷爷!那种药是您配的吗?”  

“不错!那种药叫做‘招魂香’,凡是体中潜伏着‘阴魂散’药性之人,只  
要闻到那种香味,非当场毒发不可!”  

“哇操!凌云龙真狠!”  

宇文庸突然哈哈一笑,众人不由一怔!  

只听宇文庸道:“荃儿,你想不想成名?”  

“哇操!少成名为妙!因为成名之后,烦恼多多哩!”  

“哈哈!难得你悟得透这一点,不过,你该替爷爷出口气!”  

“行!请吩咐!”  

“凌云龙的属下必然全服下‘阴魂散’,我多配些‘招魂香’让你不战而屈  
人之兵,甚至可逼那些爪牙对副凌云龙。”  

“哇操!有够赞!不过,他们如果捂住鼻子,不闻不吸呢?”  

“哈哈!我可以加重药量,只要沾到他的肌肤,非死不可!”  

“哇操!太棒了!何时动手配制呢?”  

“说做就做,帮主,老夫开药方……”  

凌云虎含笑道:“前辈,敝帮在此有家药铺,你何不移驾呢?”  

“哈哈!好!用午膳之时,即可配妥!”  

说完,立即和一名叫化子离去。  

凌老夫人沉声道:“真是邪不胜正!虎儿,别惦记着我,见到他(指凌云龙)  
尽管放手一搏!”  

“是!”  

魏荃问道:“爹,龙长老他们目前在何处?”  

“泰安县城,暗中观察天下第一堡之行动。”  

“没问题!不过,天下第一堡中不乏能人异士,你该小心些!”  

凌老夫人沉声道:“虎儿,你不去吗?”  

“娘,您的安危……”  

“胡说!凌家的人闯的祸,必须由凌家人解决,知道吗?”  

“不必要!梅儿已是魏家的人了,我就留在此地,我不相信那畜生还敢叫人  
来找我的麻烦!”  

“是!娘训的是!”  

午后时分,魏荃、宇文庸、凌云虎、凌傲梅骑着四匹健骑,朝北行去了。  

四人刚骑至浔阳之际,立即有一名中年叫化现身,他行过札之后,立即上前  
朝凌云虎低声细语着。  

凌云虎听完之后,沉声道:“她目前仍在鄱阳湖畔吗?”  

“正是!她一直在湖畔徘徊!”  

“好!密切注意!另外备两部马车!”  

中年叫化行礼应喏,立即离去。  

凌云虎立即低声道:“含月从黎明对分到现在一直在鄱阳湖畔徘徊,接近她  
身边三十余丈之人皆遭其毒毙。”  

宇文庸沉声道:“她正在恢复中,这魔女的功力实在不凡,咱们必须及早制  
住她,荃儿,看你的啦!”  

“没问题!不过,该如何下手呢?”  

“很简单!你出手挡她,我以药物迷倒她,然后,开始制造‘肉弹’!”  

“肉弹?什么意思?”  

“嘿嘿!届时看爷爷表演吧!梅儿,咱们必须急赶一程,你挺得住吗?”  

凌傲梅知道他顾及自己刚破瓜,恐怕无法疾驰,所以才会有此一问,她立即  
羞赧的低产道:“不得事!”  

四匹健骑立即扬疾驰。  

或亥之交,他们四人终于停在鄱阳湖畔了,一名中年叫化立即上前行礼道:  
“帮主点子仍在原来处!”  

说完,朝半里远之湖畔凉亭一指。  

立即与宇文庸并肩驰去。  

片刻之后,两人立即看见赤身裸体的含月自椅上站了起来,看她那对变冷的  
目光,好似欲噬人的野兽。  

宇文庸含笑道:“荃儿,她目前在上风处,你把她劈退到,这个方向,剩下  
来的就看看爷爷如何表演了!”  

“哈哈!没问题!”  

倏听一声厉啸,含月已裸身扑来,两股如山拿劲已疾涌而至。  

魏荃身子一闪,右掌一扬,一股掌劲疾涌而出。  

“轰!”一声,两人斜里飞退而出。  

魏荃足尖一弹,边射向上风方位,双掌边各劈出一掌。  

含月尚未站稳,一见掌劲又已攻来,厉吼一声,两道掌劲疾涌而出,立听  
“轰隆”爆响。  

她立即又被震退五步。  

魏荃身子一弹,继续出掌劈去。  

他连攻六掌之后,总算将含月劈飞向宇文庸旁之树旁,立见宇文庸右掌一挥,  
左掌一切。  

“砰!”一声,含月立即昏倒一株树旁。  

宇文庸哈哈一笑,掠到近旁,双掌疾在她的身上挥拍一阵子之后,方始取出  
一粒药丸要塞人她的口中。  

“哇操!她会不会也中了‘招魂香’呀?”  

宇文庸点道:“说得也是!”立即察看她的眼色及脉象,半晌之后,方始将  
那粒药丸塞入她的口中。  

倏听一阵“辘辘”车声,只见两部密蓬双骑马车,分别由两名精于驾车的中  
年人驰来,字文庸立即挟起含月。  

车帘一掀,凌云虎掠出来道:“成了吗?”  

宇文庸含笑道:“成了!上车吧!”  

凌云虎朝魏荃道句:“你上第二部牵吧!”立即掠上第一部车,宇文庸立即  
迅速跟了上会。  

魏荃掠入第二部车,立即看见凌傲梅含笑斜靠在枕旁,他关心的问道:“梅  
妹,你……你不要紧吧?”  

“伤口又裂了些!”  

“啊!上药了吗?”  

“正要上药!”  

“我来吧!”  

凌傲梅双颊倏红,一时犹豫不决!  

魏荃将她搂入怀中,道:“梅妹,咱们已经成亲,何需顾忌什么呢?”  

“我……挺难为情的!”  

“唉!老古董!这是什么时代了?药呢?”  

凌傲梅自袋中取出一个瓷瓶,立即双颊酡红的闭上眼。  

魏荃轻轻的将她放平,掀开她的裙子,卸下她的亵裤,果然发现桃源洞洞上  
下方各裂开寸余,而且尚有鲜血流出。  

“梅妹,苦了你啦!”  

说完,取出小巾轻拭鲜血。  

他轻揉的替她上妥药及穿妥裙裤之后,躺在她的身边柔声道:“梅妹,真对  
不起,害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荃哥,此事与你无关,该怪含月才对,她怎么了?”  

“爷爷要把她变成‘肉弹’!”  

“肉弹?怎么回事?”  

“爷爷神秘兮兮的,谁知道呢?”  

“荃哥,弟兄们准备了不少的食物,吃些吧!”  

“好!不过,你也一起吃好吗?”  

说完,立即盘坐起来。  

他的双掌一扶,凌傲梅立即羞赧的靠在他的肩旁。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甜甜蜜蜜的取用着食物。  

在丐帮高手沿途暗中护卫之下,两部马车终于在十日之后,进入庄大善人的  
别院之中。  

四十余名丐帮高手立即在院中及墙边来回巡视。  

魏荃一掀开车带,立即发现院中站了不少的陌生人,他立即含笑跃下车。  

天涯浪女及宇文双双立即含笑走了过来。  

魏荃伸手接往凌傲梅的纤掌带她下车之后,她轻声道过谢,立即上前向天涯  
浪女及宇文双双行礼。  

二女早由丐帮传来的消息中,知道他们成亲之事,因此,一人牵着一手,就  
欲到一旁去说悄悄话。  

宇文双双刚一怔,一直站在车辕旁含笑打量着她之宇文庸立即缓缓的卸下脸  
上那张中年人面具。  

宇文双双尚未认出他,湖海一丐已经惊喜的道:“庸医,是你吗?”  

字文庸哈哈一笑道:“不错!化子,你也老啦!”  

“呵呵!岁月催人老啦!来!见见大伙吧!”  

字文双双欣喜唤声“爷爷!”立即跑了下去。  

“哈哈!荃儿没有骗爷爷,你果然貌若天仙,起来吧!”  

宇文双双应声是,立即起身拭泪。  

宇文庸立即牵着她与湖海一丐联袂去和群豪见面。  

凌云虎含笑在旁与群豪招呼着。  

宇文庸原本名列四大凶人之一,在江湖中的声望并不讨人喜欢,不过沾了丐  
帮及游龙太保之光,群豪亦热情的和他打招呼。  

他见过群豪之后,含笑将一身灰袍,头覆灰巾的含月挟出。  

入厅之后,他将含月放在身旁椅上道:“老化子,请看看她是谁?”  

灰巾一卸,立即露出含月那张媚艳面孔,虽然是双目紧闭,昏迷不醒,却仍  
然散发出妖艳的迷人气息。  

湖海一丐立即含笑道:“原来马车中是载着庸医及艳姬,怪不得会如此神秘,  
你在玩什么花样呢?”  

“哈哈!别急,你们明天就可以看到好戏了!”  

“呵呵!庸医,你这神秘兮兮的毛病仍然未改呀?”  

“哈哈!化子,你这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仍然未改呀?”  

“哈哈!喝酒!喝酒!”  

翌日卯初时分,魏荃与三娇妻被宇文庸叫入房中,半盏茶时间之后,他们四  
人笑嘻嘻的走了出来。  

不久,他们四人与宇文庸抬着从实到脚以灰巾罩住的含月登上一部马车,先  
行向天下第一堡驰去。  

盏茶时间之后,湖海一丐、凌云虎、玉面真君及连夜赶来的少林、武当、淮  
阳、无极派掌门人和五百余名高手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卓姥姥是在黎明时分与卓三畏赶到此地,她一见那位不争气的老公宇文庸居  
然在正经八百的办事,心中实在欣实万分。  

她虽未与他私下交谈,由他那炙热的眼神,她立即忆起年青时之甜蜜时光,  
于是,她欣喜的跟随群家行进着。  

且说魏荃诸人来到天下第一堡里余远处,立即被二十余人拦住,魏荃立即与  
三位娇妻下车。  

“啊!游龙太保!”  

“哈哈!好狗不挡路!让开!”  

那二十余人叱喝一声,立即取出兵刃围住他们四人。  

“哇操!你们当真不怕死吗?”  

一声吼之后,那二十余人疾扑而上。  

魏荃四人身子一分,双掌朝四周一挥。  

一团桂花香味过后,那二十余人立即惨叫倒地,挣扎数下之后,双眼暴瞪,  
嘴溢黑血,立即含恨断气。  

“哇操!果然药到命除,走吧!”  

四人立即并肩驰去。马车亦随后驰去。  

倏听一声冷哼,各式各样的暗器自两侧林中射出,魏荃四人挥掌震开晰器之  
后,立即扑入林中散播花香。  

一阵惨叫声音之后,四人护着马车迹驰而去。  

这回,未见有人阻挡,因此,他抵达天下第一堡堡外广场中,魏荃立即哈哈  
一笑道:“凌堡主,好朋友来访啦!”  

一阵哈哈笑声之后,凌云龙父子领三十六名老者走了出来,天涯浪女立即低  
声道:“小心!这几个老鬼皆是一方之霸哩!”  

“嗯!神凝气足,好货色!今天可出好好的活动一下了!”  

凌云龙父子停下之后,那三十六名老者依阵形站在他们的身后,立听凌云龙  
宏声道:“游龙太保,您可来啦!  

很好!“  

“哇操!不错!的确有很好!听说夫人及两位令郎及令媛不幸驾鹤先走一步,  
在下未克奠,甚表歉疚!”  

“哼!少来这套,你们四人今日来此,意欲何为?”  

“很简单!领教贵堡绝学!”  

“哈哈!欢迎,不过,为何另外邀来各派精英呢?”  

“参观!他们是来参观的!各位前辈,别让堡主紧张请您们到远处林荫下休  
息吧!”  

群家立即含笑走向广场左侧的林沿。  

魏荃含笑道:“堡主,你一定很想知道我的来历吧?”  

“不错”  

“在下姓魏,单名荃,魏泰是在下恩公及严师,愚夫妇三人今日就以改良过  
‘追风三十六式’请您指教!”  

凌傲梅立即含笑退回马旁。  

凌云龙沉声道:“车内何物?”  

“两个人,两个你很想见又很怕遇见之人,他们待会自会现身,现在请这三  
十六位朋友过来活动一下筋骨吧!”  

那三十六人立即不屑的冷嗤一声。  

凌云龙含笑道:“魏少侠,这三十六名朋友皆是一方之尊,地位并不比各大  
门派掌门人低,你岂可奚辱他们?”  

“奚辱?没有呀!我是为了节省时间呀!我担心拖久了,就似贵堡上回比武  
招亲无疾而终哩!”  

凌云龙的脸色立即一沉。  

一位魁梧老者着暴吼一声:“金刀王来会会你!”  

声音方歇,那人已持刀掠出。  

魏荃抽出屠龙匕,踏前一步道:“哇操!我这小玩意儿简直无法与你那把大  
金刀比哩!手下留情些呀!”  

金刀王神色一凛,沉声道:“你手中之匕是屠龙匕吗?”  

“正是!你不会肖龙吧?”  

金刀王厉吼一声:“接招!”那把金刀已经带起耀眼金光及霍霍刀风疾罩向  
魏荃的全身。  

倏见蓝影一闪,寒虹一现,立听一声:“啊!”及“砰!”然爆响,堂堂金  
刀王已经眉心喷血倒地气绝了!  

“哇操!金刀王?纸糊的嘛!”  

两声暴吼之后,两名老者倏地疾射而出,人尚在半空中,两股剑风已经带着  
锐啸疾奔向魏荃。  

“哇操!天气酷热,下些血雨吧!”  

语声方扬,眉龙匕已经幻出十余道森冷的剑气,两名老者神色大骇,倏地收  
招刹身,疾朝后弹去。  

他们的反应够快!不过,比不上寒虹之快,一阵惨叫之后,两人已被削成四  
截,内脏及鲜血立即纷纷洒在地上。  

“哇操!凉快!哈哈!还有没有人要凑热闹的?”  

一阵厉吼之后,那三十三人已经疾朴而出。  

魏荃振吭仰天喝道:“二位恩公,你们看清楚啦!”  

宇文双双及天涯浪女振剑疾掠到魏荃同侧之际,那三十三人已经正好扑到,  
现场立即一片刀光剑影。  

杀声动天!  

惨叫震地!  

残肢断臂不停的飞抛着。  

肠脏及鲜血到处溅洒着。  

凌云龙那张脸好似结了霜般难看极了,他低声朝凌观智说了几句话,凌观智  
立即奔回堡中。  

远处的凌云虎立即请少林及武当之人先行回避。  

不久,只见一批批大汉似潮水般自堡门中奔出,凌傲梅急忙低声道:“爷爷,  
对方已经倾巢而出了哩!”  

“很好!你先回避!”  

只见宇文庸在含月的身上连拍数掌,并迅速的除去灰袍边沉声道:“含月,  
凌云龙和那群狗腿子见了!”  

倏见含月双目暴睁,冷芒连射,呐呐自语道:“凌云龙害我该杀,凌云龙该  
杀!凌云龙该杀……”  

倏听她厉叫一声:“凌云龙该杀!”身子一射,“轰!”  

一声,车蓬整个的被她冲破,双方之人不由大骇!  

阳光之下,那迷人的胴体立即使人认出她是含月,不过,没人想到她会放浪  
到如此令人不齿的地步。  

她射出二十余丈高之后,向四周一看,厉叫一声:“凌云龙该杀!”身子一  
折,闪电般的扑向凌云龙。  

凌云龙喝声:“大胆魔女!胡言乱语些什么?”一式“天王托塔”两股威猛  
的掌劲已经疾罩向含月。  

“轰轰!”两声,凌云龙连退三步,他只觉双臂一阵酸麻,不由暗骇含月的  
武功怎会激增这么多!  

他不知宇文庸已将含月的所有潜能完全激发出来,他一见含月翻身落地之后,  
再度扑来,立即喝道:“上!”  

三百余名大汉立即扑去。  

那知,含月双掌胡劈十余下之后,阵陈桂香透体飘出,那三十余人立即相继  
倒地气绝哩!  

不但如此,凡是闻到香味之大汉相继惨叫倒地,凌云龙这下子知道事态严重  
了,他忙喝道:“屏息!闭住呼吸!”  

哇操!可能吗?  

在含月只攻不守扑击之下,那些人能够屏息多久呢?  

何况,不久之后,又加人魏荃及宇文双双、天涯浪女呢?  

美其名为千余名顶尖高手,不到半个时辰,却只剩下三百余人了,凌云龙急  
得掇嗓喝道:“智儿……智儿……”  

那知,他连喊十余声,欲去取少林玉如意及武当七星剑逼使少林及武当相助  
之凌观智却未见人影。  

他在急怒之下,一掌将他震退到含月的身边。  

含月立即狞恶的和他厮拼着。  

魏荃倏地喝道:“凌云龙垮定了,你们这批老包何必还如此死忠呢?快围攻  
凌云龙逼他取出解药呀!”  

那三百余人不由一怔!  

“哇操!你们怕他吧?好!我先宰他一刀,让你们打落水狗!”  

凌云龙闻声,双以连劈十余掌,立将含月劈得吐血连腿,不过,他也觉得双  
臂酸疼,简直提不起来。  

可是,魏荃的寒虹已经扫至,逼得他非闪身出招不可,他只好使出吃奶的力  
气与魏荃周旋了!  

魏荃连攻三次“屠龙一式”,总算在他的胸前戳了一下,可是,外衫一破,  
里面赫然现出黄澄澄的软甲。  

魏荃不由征道:“哇操!不要睑,还穿护甲呀!”  

倏听凌傲梅尖叫道:“哥,小心背后!”  

其实,不需她提醒,他早已发现有三道掌劲袭至,他喝声:“贱!”身子一  
转,在掌一挥,如山掌劲疾迎而至。  

“轰轰轰!”三声,桂花香向外一溅,那三名堡中高手及随后扑来的十余人  
立即惨叫倒地气绝。  

“砰!”一声,魏荃的左后背却被凌云龙劈了一掌,疼得他闷哼一声,趁势  
疾闪到一侧。  

凌云龙一掌得逞,正欲追扑之际,含月却已经疾扑而来,气得他厉吼一声,  
双掌疾劈出十余记轰雷爆响!  

含月“蹬蹬蹬!”连退,鲜血一口口的喷出。  

魏荃正欲进扑之际,倏听堡中传出少女的呼喊声音道:“好……人……儿…  
…”他心中一动,脱口唤道:“霜霜!”  

身子一弹,疾射而去。  

凌云龙似乎明白了什么事,立即喝声:“别走!”  

身子同时疾扑而去。  

宇文双双喝声:“汤妹!一起拦住他!”一式“满城风雨”卷向凌云龙的左  
胁,逼得他身子倏地一顿。  

天涯浪女立即使出“风卷残云”挟攻而出。  

凌云龙一见剑势奇奥,劲力浑疾,不敢大意的后退一大步,可是,二女的默  
契甚佳,攻势甚疾,逼得他连连后退。  

偏偏含月进来凑热闹,二女顾忌之下,反而让凌云龙松了一口气,不由令二  
女气得暗暗咬牙切齿不已!  

且说魏荃入堡之后,立即看见甄慧霜手持一个长形包袱在地对匍匐而来,由  
她身后地上那条醒目的血迹,可见她负伤甚重。  

她连连喘息,却欣喜的道:“好……人儿,我……终于……见到你……了…  
…快拿去……绿玉杖……七星剑……在包袱……中……”  

魏荃欣喜万分立即掠过去。  

那知,他刚抱起她,立见她惨叫一声,那苍白的睑孔倏地浮现黑丝,魏荃魂  
飞魄散的道:“天呀!招魂香……  

爷爷!爷爷快来呀!“  

呐喊之中,他以匕尖划破左腕脉,将鲜血猛灌入她的口中。  

她的下巴已硬,无法咽血,魏荃见状,自己吸吮一口鲜血,顾不得止血,立  
即含住她的樱唇以真气硬渡入她的腹中。  

不久,字文庸和卓姥姥已经疾掠而至。  

宇文庸见状,立即抓起她的右腕脉,沉声道:“荃儿,别慌!”  

魏荃抬起头,拭去嘴角血迹汀着宇文庸。  

倏听宇文庸啥哈一笑,道:“奇迹,真是奇迹!荃儿,你的血实在珍贵,她  
已经捡回一条命了!”  

“爷爷,她真的没事了!”  

“哈哈!别说她的气机已经转旺,即使只剩下—口气,冲着你的面子,爷爷  
能不把她从鬼门关前拉回来吗?”  

说完,取出三粒药丸交给魏荃。  

魏荃会意的将那三粒药丸渡入她的腹中之后,立见她“啊”了一声,立即吐  
出一团污黑,腥臭之物。  

那对媚眼亦缓缓的睁开了。  

魏荃将她抱起边拭她的嘴角道:“霜霜,没事啦?”  

甄慧霜微微一笑,弱声道:“快将少林及武当信物交给他们。”  

“哇操!霜霜,你是如何取到它们的?”  

“我早就打算盗出它们,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直至方才凌观智自密室取出之  
后,才被我趁隙夺来。”  

“哇操!那小子呢?”  

“被我一剑了结啦!不过,我也中了一剑,挺难受的哩!”  

“哇操!莫要紧。神医在此,安啦!”  

“他是……”  

“庸神医宇文老前辈,亦是我的爷爷!”  

“啊!我真是福气不浅!”  

“哈哈!缘分,全是缘分啦!荃儿,你速把掌门信物交给少林及武当,早点  
把那些坏蛋解决掉吧!”  

魏荃应声是,左手拿着绿玉杖及七星剑,立即驰去他掠出堡门,立即看见丐  
帮高手已经加入战斗行列。  

宇文双双及天涯浪女仍然联手将凌云龙围住,不过,将主攻工作交给含月了!  

反正她爱拼,就让她去拼个过瘾嘛!  

只见含月浑身是血,却仍然悍然扑击,凌云龙虽有宝甲护身,却也被逼得满  
头大汗,鬓发纷乱了。  

魏荃掠上桥柱吼道:“凌云龙,少林及武当之掌门信物全在此地,你还有什  
么办法可以狡辫呢?”  

凌云龙神色大变喝道:“休想栽赃,我……啊!”  

就在他失神答话之际,已被含月一式“厉鬼追魂”捉破右臂,立见五道泛黑  
之抓痕赫然出现。  

凌云龙踉跄后退,侧头一见伤口,只觉一阵酸麻,热辣之气迅速扩散着,他  
不由神色大变。  

他慌忙在伤口四周飞拍数下,然后躲闪着。






红尘陷阱

第十八章


作者:

第十八章我说不干就不干  

一阵“啊弥陀佛”及“无量寿佛”之后。由定元大师及天虚真人为首的近百  
人武当少林高手已经低头下跪。  

魏荃不由一怔!  

倏见卓姥姥掠到他的身侧低声道:“荃儿,双手平举,将信物交给二派掌门  
人,记在,别任意答应他们的条件!”  

魏荃虽然不大明白,却立即收下屠龙匕,掠了过去。  

他先行走到定元大师的面前,将绿如意平举过顶,立见定元大师双手举过顶,  
目光澄然视自魏荃。  

“大师,完壁归赵,请查收!”  

说完,躬身将它放入定元大师的掌中。  

定元大师沉声道:“少侠浩恩,贫增谨代表少林,请少侠吩咐!”  

“大师言重矣!毋需如此客气!”  

“不,请少侠让贫僧赎罪吧!”  

“好!烦请大师诸人歼灭那批爪牙!”  

定元大师欣然应喏,俟魏荃走向天虚真人,立即率众驰去。  

魏荃将七星剑交入天虚真人的掌中,果然亦听他沉声道:“少侠浩恩,武当  
一派今后愿意听少侠的任问使唤!”  

“哇操!别如此!请道长率领贵派高手一井除去那批爪牙吧!”  

“谨遵少侠指令!”  

魏荃望着武当派、淮阳派及无极派高手疾扑过去之后,欣慰一关,立即掠向  
凌云龙,同时先送给他一记掌劲。  

凌云龙以在掌对付含月已经吃力,此时一见各派高手已经攻向自己的手下,  
魏荃又疾扑而来,他心知大势已去。  

他立即挥出一道拿劲,身子却顺势疾退而出。  

天涯浪女格格一笑,后发先至,一剑削向他的右胁。  

凌云龙被逼得拧腰闪身,掠到一旁。  

他尚未站稳,宇文双双已经一剑削向他的右胸逼得他只好向侧再掠,这一掠  
正好掠向含月。  

含月按宇文庸以药物及催眠役神方式将“奋斗目标”  

定在凌云龙身上,因此她只要尚有一口气,立即纠缠不休。  

凌云龙一再出掌闪身,立觉右臂伤处之毒再度蔓延。  

他冷哼一声之后,暗一咬牙,左掌朝右臂一扯。  

“叭!”一声,右臂硬生生的被扯断,同时疾射向含月。  

含月正扑到近前,“扑!”一声,立即被断臂射入右肋之下方,疼得她厉吼  
一声,未退反进疾冲而去。  

凌云龙正欲躲闪,倏觉身后有两道剑气追体,他立即以“一鹤冲天”企图用  
“空遁”避过这一劫。  

倏听魏荃喝道:“下去!”一股掌劲已经盖顶而下。  

凌云龙避无可避,只好以左掌疾劈而去。  

“轰!”一声,他立即被劈落下来。  

一口鲜血,立即冲口而出。  

“叭!叭!”两声,他的子孙带已经被含月的十指戮入,剧疼之下,他惨叫  
一声,左掌疾切向含月的颈项。  

含月将十措一掏一抓,凌云龙的子孙带立即出现两个大洞。  

“叭!”一声,含月立即头破血流,不过,她的双臂却一曲紧紧的搂住凌云  
龙,立听凌云龙惨叫连连。  

他浑身的肌肤迹逐渐呈黑,不久,终于瞪目含恨以终。  

“哇操!所谓肉弹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天涯浪女将剑归鞘,道:“想不到凌云龙的内外功夫精湛到此种地步,若非  
出奇招,还真要费番手脚哩!”  

魏荃收好屠龙匕,轻轻拉着她们二人的柔荑,道:“累吗?”  

“很好玩!可惜!不过瘾!”  

天涯浪女望着剩下来的那三十余名天下第一堡高手道:“哥,这些人交给你  
杀个过瘾吧!”  

“哇操!杀鸡何必用牛刀哩!”  

“去你的!少狂啦!对了1 霜霜是谁呀?”  

“甄慧霜,她是寒英庄高手,风云帮右花令,亦是凌云龙的义女,想不到她  
居然能取到少林及武当信物。”  

“你呀!不知在走走什么邪门运,一天到晚有那么多女人肯为你卖命,实在  
令人又担心又高兴!”  

“担心什么呢?”  

“担心你究竟还有多步‘黑市夫人’啦?”  

“哈哈!保证没有啦!走吧!去看看她吧!她为了抢夺那两件宝贝受了不轻  
的伤,方才险些被我害死哩!”  

二女边跟着他行去边问道:“怎么回事呢?”  

“我忘记她亦中了‘招魂香’一见她受伤,立即上前抱起她,立见她浑身转  
黑,吐血晕倒哩!”  

宇文双双急道:“怎么办呢?”  

“捐血呀!偏偏她的牙关已硬,无法咽血呀!”  

天涯浪女含笑道:“这不是又给你揩油的机会了吗?”  

“这……太难听啦!”  

“格格!难道你不是吻住她的双唇替她渡气吗?”  

“不错!不过,那也是事急从权呀!”  

“格格!看你急成这样子,老实招来,你是不是要接纳她?”  

“我……我……”  

宇文双双正色道:“荃弟,她为你出生入死,你该接纳她!”  

“可是,你们会不会嫌弃她的过去呢?”  

“不会!我可以发誓!”  

天涯浪女正色道:“我也一样!”  

魏荃感激的轻握两女的柔荑的道:“谢谢!”  

他们三人走入堡门,立即着见宇文庸巳将甄慧霜移到厅门,看他含笑负手而  
立,分明她已脱离险境。  

两女立即掠到她的身边轻轻各握着她的柔荑,同时听天涯浪女笑道:“霜妹,  
你此番取得信物,立功不小哩!”  

甄慧霜激动的道:“我……不配!”  

“嘿嘿!少胡思乱想了!荃哥早就向我们提过你,上回有一批寒英庄姐妹们  
殉难,我们一直在查探有没有你在其中哩!”  

魏荃心中暗笑,顺着她的话扯道:“是呀!朱前辈及玉面真君前辈亦对她们  
之牺牲耿耿于怀哩!”  

甄慧霜双眼含泪道:“当时,我原本亦要加入行动,可是,我念头一转,不  
愿意作此牺牲,事后,暗中难过多日哩!”  

“凌云龙他们没有怀疑你吗?”  

“当然有啦!不过,经过暗中监视几日之后,就没事了!”  

就在这时,倏听一阵步声,魏荃回头一看,群家已经走入堡门,立即含笑道  
:“我去陪他们,霜霜,你歇会吧!”  

宇文双双立即与天涯浪女将她扶回房中。  

魏荃将群豪迎入宽敞的议事厅之后,群豪自动坐在两侧太师椅上,留下当中  
主位,魏荃不由一怔!  

宇文庸哈哈一笑,牵着他走向主位。  

魏荃忙道:“爷爷,你要干嘛!”  

“请魏堡主就位呀!”  

“魏堡主,爱说笑!这……不行啦!”  

“哈哈!民主时代,少数服从多数,咱们来表决吧!”  

“哇操!不行啦!我不够格啦!”  

“哈哈1 那个人一生下来就能够担任堡主,帮主,掌门人的,一回生,二回  
熟,你说,有没有道理?”  

“我……我没兴趣啦!”  

“不行!你以为把此地的人宰光就没事了吗?凌云龙在外面一定还有不少的  
巢穴,你必须负责善后!”  

“唯操!我完全不知道呀!”  

“我方才已经向霜儿询问过,她略知一、二,而且知道名册放在何处,你可  
以逐一清理呀!”  

“爷爷,有劳你吧?拜托啦!”  

“哈哈!我老了,我和你奶奶至多只能在堡中替你出出点子,跑腿的事,该  
由你们年轻人负责啦!”  

魏荃立即望向竺天奇。  

竺天奇含笑道:“荃儿,我和你娘打算重振华山派,因为,华山派昔年为了  
救你娘,才会元气大伤的!”  

“哇操!我……”  

湖海一丐呵呵笑道:“好小子,当初叫你干丐帮帮主,被你逃掉了,这回看  
你再往什么地方逃?”  

“哈哈!你这一开口,我才理出个头绪来,谢啦!”  

他立即朝凌云虎拱手道:“爹,解铃还需系铃人,一事不劳二人,贵帮又人  
手众多,您何不帮个忙?”  

凌云虎含笑道:“凌云龙闯的祸,必须由凌家的人来善后,不过,你好似也  
跟凌家有些关系吧?”  

“哇树!此话有些道理,不过……”  

倏听远处传来一阵勒骑马嘶声音,众人抬头一看,立即看见朱天客及玉面真  
君、金银双娇掠至堡前。  

湖海一丐含笑道:“好小子,他们两人的立场最客观了,你别吭声,老化子  
来征求他们的意见吧!”  

魏荃立即与众人起身相迎。  

朱天容气呼吁的道:“今日之事是由谁提议的?为何没有通知在下二人,难  
道认定咱俩人贪生怕死吗?”  

玉面真君沉着脸道:“不错!化子,我们两人离去之时,是不是再三请你要  
留意这件事?”  

湖海一丐呵呵一笑道:“此事与化子无关,你们问他吧!”  

说天,朝魏荃一指。  

魏荃苦笑一声道:“大家先坐下来吧!”  

玉面真君与朱天容坐在右恻末尾之后,魏荃立即坐在他们的身边将擒获含月  
之经过说了一遍。  

玉面真君及朱灭容立即含笑朝宇文庸行礼。  

宇文庸还礼道:“为了保密,连化子及各派高手亦直到昨天才知道此事,请  
二位多加海涵!”  

朱天容歉然道:“原来如此!请恕在下方才之冒犯!”  

玉面真君起身作个环揖致歉!  

湖海一丐含笑道:“为了让你们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老化子问你们一些  
事,你们务必要凭良心回答。”  

朱天容及玉面真君一见众人含笑不语,立即相继点头。  

“呵呵!很好!二位游历天下数十年,想必眼光必有独到之处,请问,这座  
天下第一堡建筑得如问?”  

朱天容点头道:“够气派!”  

玉面真君道:“匠心独具,不愧为天下红一堡!”  

“呵呵!很好!如今凌云龙已经授首,那批爪牙亦已除尽,依两位之意,该  
如何处理此堡?”  

朱天容道:“此堡位居要津,不妨恭敬作各派连络站!”  

玉面真君心智过人,一见魏荃一直不吭声,他早已猜知老化子的酒葫芦在卖  
什么玩意儿,遂道:“此堡宜供作武林盟主发号施令处!”  

湖海一丐重重的在自己的右膝拍了一下,道:“好主意!比老化子的点子还  
要高明!庆贺一下!”  

“叭!”一声,他拔开葫芦木塞,连灌数口酒。  

群豪亦相继含笑点头着。  

只听湖海一丐呵呵一笑道:“好!大师,近百年来一直打扰贵派,你司同意  
将盟主行馆改在此堡?”  

“阿弥陀佛!鼎力支持!”  

天虚真人亦相继表示支持。  

“呵呵!好!此堡的用途已经决定了,接下来就是武林盟主的问题了,齐见,  
你有何高见?”  

“不敢!上任盟主殉难于东海仙姬宫,由于凌云龙暗中从中阻挠,一直虚悬,  
难得各位在座,理该一井解决。”  

魏荃越听越不对劲,立即道:“钟老前辈一向热心公益,排解纷争,乃是最  
佳人选哩!”  

开碑手钟祖成忙道:“老夫老矣!该退休了!”  

“哇操!这……”  

湖海一丐呵呵笑道:“好小子,你犯现了!”  

“哇操!我……我只是为武林着想啦!”  

“呵呵!你别急!在座之人自会理出一个头绪,挑选一位智勇双全的武林盟  
主,你若再发言,别怪老化子要请你回避!”  

“好!不说就不说!”  

“呵呵!这才有风度嘛!大师,您一向德高望重,请先发言!”  

就在此时,只见字文双双、天涯浪女及凌傲梅各以瓷盘端着香茗人厅,湖海  
一丐摇头道:“呵呵!竞争太激烈了,这不算贿选吧?”  

群豪不由宛尔一笑!  

三女双颊倏红,羞赧的奉茶。  

魏荃尴尬万分,险些哭笑不得!  

定无大师俟三女奉茶之后,慈声说:“请三位女施主稍坐片刻。”  

三女立即含笑坐在魏荃之身恻。  

“阿弥陀佛,有关武林盟主人选之事,贫僧支持凌帮主,因为平日事母至绍,  
义薄云天,他为了消灭凌云龙,不措辞去丐帮帮主!”  

凌云虎忙拱手道:“不敢当!大师抬爱矣!”  

湖海一丐呵呵一笑道:“请真人惠提卓见!”  

“无量寿佛!贫道原本亦支持凌帮主,不过,此番另有更适当的人选,各位  
以为魏少侠如何呢?”  

无极派掌门卓三畏含笑道:“在下亦支持魏少侠,不过,有关他的传闻甚多,  
可否证实一下?”  

凌云虎打蛇随棍上的道:“魏少侠是小婿,我谨向各位告知他连赶三天两夜  
至庐山解救家母及小女之义举。”  

说完,将魏荃如何逼退毒蟒,单挑施磊、黑虎大师、飞钹阵、天干混沌阵和  
含月之经过说了一遍。  

群豪听得频频颔首赞许不已!  

卓三畏含笑道:“魏少侠是如何令毒蟒畏退的?”  

朱天容含笑道:“这乃因为他除去‘坎离蛇’服下内丹之故!”  

钟祖成“啊!”了一声道:“真是功德无量!那条坎离蛇为恶甚久,老夫也  
险些被他的毒气晕倒哩!”  

群豪悚容的注视着魏荃。  

湖海一丐含笑道:“好小子,可否叙述除蛇之经过?”  

“哇操!我能发言吗?”  

“行!行!”  

“我这一发言,不会没有风度吧?”  

“不会!不会!请!”  

魏荃立即将自己除去“坎离蛇”之经过说了出来。  

在座之人都斗过“坎离蛇”,而且被它吓过,因此,一听见魏荃居然以怪招  
钻入蛇腹除蛇,不由敬佩交加!  

湖海一丐呵呵笑道:“这真是空前绝后的创举,钟兄你看魏少侠够不够资格  
担任武林盟主?”  

钟祖成含笑道:“非他莫属!”  

“呵呵!有眼光!吴掌门人,您的意思呢?”  

淮阳派掌门吴雄扬含笑道:“以魏少侠的武功及胆识的确是霸主的最佳人选,  
不过,私生活方面似乎……”  

“呵呵!请列举其详!”  

“据传闻,寒英庄之妖女与魏少侠私谊颇深。”  

群豪都知吴雄扬会提及此事,完全是因为其子吴魁亮在擂台比武招亲之时,  
曾被魏荃修理过之故。  

可是,谁也不好意思反驳他!  

朱天容可不管那么多,立听他沉声道:“各位,你们还记得在下与风云帮千  
余人进攻天下第一堡之事吧?”  

“那批少女为何肯牺牲自己掩护在下与其余朋友撤退呢?她们完全是因为魏  
少侠之故呀!因此,在下认为魏少侠与她们私谊颇深,并不是一件坏事!”  

吴雄扬沉声道:“不错!并不是坏事,可是,武林盟主这位何其尊荣,若有  
绯闻,恐怕会被绿林之徒齿冷!”  

玉面真君沉声道:“经此次扫荡,还有绿林之徒敢嚣张吗?”  

吴雄扬曾被玉面真君修理过,立即沉脸不语。  

天虚真人慈声道:“无量寿佛!贫道支持魏少侠,因为,人非圣贤,孰能无  
过,何况,魏少侠与她们在一起并无犯过!”  

“相反的,他一定激励她们改过向善,否则,她们不会勇于牺牲,而且临终  
还对魏少侠念念不忘!”  

吴雄扬谈谈的道:“道长,你怎么不提及他替贵派及少林取回掌门信物之事  
呢?那不是更具份量吗?”  

天虚真人的修养再好,办不禁肃颜沉声道:“不错!  

敝派无能出了叛徒,才会丢了信物,那似贵派纪律严明呢?“  

吴雄扬神色一冷,立即站起身子。  

定元大师宣声佛号道:“吴施主,请就座!容贫僧进一言吧!”  

吴雄扬默默坐下之后,立即望向定元大师。  

定元大师慈声道:“请诸位施主恕贫僧托大,据蔽寺武经记载,从未有一人  
似魏施主这般年青之时,即有此种武功造诣。”  

“此次,若非出现魏施主,凌云龙之奸计一定可以得逞,而我们势必会变成  
他的帮凶,而且遗臭万年,陷武林于万劫不复之中。  

“因此,贫僧自我否定方才之主张,决定支持魏少侠出任本届武林盟主,继  
续领导各派捍卫武林和平。”  

群豪立即含笑颔首。  

吴雄扬摇头道:“老夫反对这种酬庸式的推举方式。”  

众人见他如此不上路,不由一怔。  

玉面真君沉声道:“姓吴的,你百般阻扰,究竟为了何意?”  

“别无他意!品德第一!”  

玉面真君正欲再言,倏听魏荃淡然道:“请诸位别争了,因为,即使你们全  
部同意在下出任武林盟主,在下也不会同意。”  

众人脸色一沉,紧盯着罪魁祸首吴雄扬。  

吴雄扬冷哼一声。立即闭上双眼。  

魏荃淡淡一笑,立即朝天涯浪女传音道:“汤妹,叫霜妹找出各派叛徒名册,  
同时把证据也拿来!”  

天涯浪女立即含笑离去。  

魏荃续道:“在下出身寒贱,全凭侥幸练成这身武功及结识这些人,在下已  
经满足,岂敢妄求高攀呢?”  

“不过,在下必须把为何会与寒英庄狮些少女扯在一起之事向各位报告一下,  
以免少数人对在下误会太深!”  

“在下昔年率先师魏泰之命令接近寒英庄,谋取屠龙匕以便屠杀坎离蛇,取  
其内丹凝练此身内外功夫。”  

“在下入庄之后,为了取得该匕,只好施美男计,想不到却因此被那些少女  
纠缠不清,这是在下错识的第一步。”  

“最令在下难过的是那些少女明明已为正义牺牲,吴掌门人却一再揭扬她们  
以前的淫浪恶迹,吴前辈,你知道她们是被逼的吗?”  

“吴前辈,我知道你一直因为在下在比武擂台击败令郎,因此,一直不悦,  
所以,今日才一直百般刁难。”  

“哇操!错了!你搞错了,你以为在下和龙老前辈在演双簧,存心要担任武  
林盟主吗?哼!我才不会那么无聊哩!”  

“武林盟主有什么了不起?忙得似龟孙子而已,定元大师方才那席话,在下  
已经觉得很够面子了,何必再争什么名呢?”  

“至于利呢?在下决定接管此堡及凌云龙布在外面的基地,谁比在下富有呢?  
吴前辈,你说对不对?”  

吴雄扬被损得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倏地起身就欲离去。  

倏听一声脆喝:“接住!”  

只见天涯浪女走到拱门口将一个小盒子一抛,那小盒子无翼自飞,冉冉的飞  
向吴雄扬,这手内功立即摄住众人。  

吴雄扬不敢大意,立即聚功于指,凝神一接。  

那知,小盒入手之后,却轻若棉絮,他不由双颊一红。  

他打开小盒之后。突然神色大变骇视着天涯浪女。  

天涯浪女谈谈一笑,将一本小册及一个大包袱交给魏荃之后,立即入座。  

魏荃打开小册,淡笑道:“丁贯冲是谁?”  

吴雄扬“啊”了一声,身子一晃。  

魏荃朝名册一瞄,念道:“丁某野心图谋其岳大位,应允事成之后归依本堡,  
已着其服下‘招魂香’并将‘苍鹰心法’交付仙姬宫!”  

吴雄扬“呃”一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哇操,别急!各大门派皆有人卧底,名册在此处,把柄在盒中,各派自行  
拿走吧!哇操,凌云龙实在有够厉害!”  

说完,将包袱及名册放在几上,立即走出厅外。  

天涯浪女及宇文双双及凌傲梅立即跟了出去。  

魏荃走到堡外,仰望城墙上那“天下第一堡”五个金字,含笑道:“双姐、  
汤妹、梅妹,咱们需不需要改个名字呢?”  

宇文双双问道:“荃弟,你决定留在此处吗?”  

“不错!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咱们逍逍遥遥的在此渡日,等着看那批  
人,尤其是淮阳派,登堡来求援吧!”  

天涯浪女道:“早知如此,名册就别交给他们。”  

“哈哈,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安,咱们还年轻,机会多得很,对不对?”  

“格格!不错!哥!堡名取为游龙,如何?”  

“游龙太保,游龙,好名字!双组、梅妹,如何?”  

宇文双双及凌傲梅立即含笑额首。  

魏荃右掌一扬,墙上那“天下”两字立即消逝不见。  

宇文双双纤拿一扬,含笑指去“第”字。  

天涯浪女亦含笑指“堡”字。  

凌傲梅吃力的毁去“—”字,赧颜道:“我的武功差太远啦!”  

天涯浪女含笑道:“有他在,还怕成不了顶尖高手吗?”  

魏荃微微—笑,屈指虚挥,刻出一个“龙”字。  

宇文双双及天涯浪女分别刻出“游”“堡”两字。  

“哇操!俊秀有劲,活力十足,很好!”  

天涯浪女含笑道:“此堡如此宽厂,光扫地及整理环境就够累人的了!总该  
好好的物色几位下人吧?”  

“哇操!照办!交给你来办吧!”  

凌傲梅含笑道:“此事交给小妹来办吧!丐帮中有多名家世清寒却甚为乖巧  
的少女,另有肯苦干实干之少年。  

“哇操!太好了!同是少年家及幼齿仔,一定很热闹的!”  

天涯浪女吸道:“你呀!即将成为堡王,可不能再嘻皮笑脸啦!”  

“哇操!本性难移啦!若叫我正经八百的,办不到啦!”  

“格格!那就正经四百吧!”  

“哇操!尽量吧!”  

“去你的!又不是在敬酒,什么区量,非做到不可!”  

“是!遵命!”  

宇文双双含笑道:“荃弟,凌云龙真的尚有巢穴吗?”  

“哇操!应该尚有吧?待会再问向霜妹吧!”  

天涯浪女含笑道:“有啦!共有六家镖局,二十三家赌场,十六家银楼,三  
十七家酒楼、客栈,否则,他如何维持开销呢?”  

“哇操!这么多呀!够累的啦!”  

“格格!安啦!凌云龙只是以毒物控制负责人,每月以解药换取规费,不是  
很容易解决吗?”  

“哇操!原来如此!吓了我一大跳,此事就托爷爷处理啦!”  

宇文双双含笑道:“此事交给我来办吧!”  

突听一阵步声,四人回头一见是湖海一丐行了过来,魏荃先发制人的道:  
“前辈,请看看这个堡名妥当吗?”  

“游龙堡,呵呵!很好!小兄弟,我跟你说呀!那个姓吴的已经嘴软了,他  
答应支持你担任武林盟主了,进去吧!”  

“哇操!你以为我方才在作秀呀?失札!大丈夫说不干就不干!”  

“唉!何必呢?给个面子啦!”“不给!我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  

“这……那该由谁来担在武林盟主呢?”  

“那是他门家的事!”  

“唉!何必呢?历届盟主在通过之前,都必须经过冗长的比武,只有你轻易  
的过关,你就打蛇随棍上吧!”  

“哇操!失礼!在下是龙,并不是蛇!”  

“你真的不赏脸吗?”  

突听玉面真君冷冰冰的道:“不食嗟来食,化子,你少费心啦!”  

“哇操!痛快,前辈,你真的是在下的知己!”  

玉面真君朝堡墙一看,乐道:“哈哈!游龙堡!名符其实!老夫有幸栖身否?”  

“哇操!前辈若肯在此居留,实乃天幸!”  

“哈哈!好!就此一言为定!”  

突听朱天容在远处宏声道:“老夫也参加一份!”  

玉面真君哈哈笑道:“老弟,你想参加什么?”  

“你参加什么,小弟就参加什么?”  

“哈哈!多谢赏脸,我及双娇打算在此居留,你呢?”  

“奉倍到底!小弟这就托丐帮弟兄转告拙荆及小犬来此吧!”  

“哈哈!太好啦!咱俩有伴啦!”  

突听宇文庸也道:“还有我这个老郎中及内人哩!”  

“哈哈!太好啦!如此坚强的钢铁阵容,看有谁敢来捣蛋!”  

湖海一丐见状,苦笑道:“好小子,看来已经无法遨聘你出任武林盟主了,  
诚属武林之憾!”  

“哇操!危言耸听,太夸张了!以前没有我,还不平安无事,多了我这只色  
狼,反而令查某紧张哩!”  

自远处行来的吴雄扬立即垂下胀红的脸。  

湖海一丐轻咳一声,道:“好小子,各大门派预计在九月初九日重阳节中午  
在少林甄选武林盥主,你……”  

“没兴趣!诸位慢走呀!”  

说完,立即侧身送客。  

吴雄扬及派中的十余名高手立即低头离去 .凌傲梅立即将凌云虎带到一旁,  
请他挑选一批少年男女来堡中帮忙,同时请他带奶奶及娘来堡盘恒数日。  

凌云虎含笑道:“我已经吩咐泰安分舵之人随时听候你们的差遣,若有需要,  
尽管吩咐吧!”  

“爹,你会不会怪他不识趣?或这太傲?”  

“不会!是吴掌门人惹了他,过些时日,反正几个大魔头巳经伏诛,其余之  
跳梁小丑也成不了气候,对不对?”  

“好吧!一切顺其自然吧!”  

突听定元大师道:“魏施主,少林一派上下定当牢记你的大恩,欢迎你随时  
莅临嵩山或敝派各处分院。”  

“谢谢!晚辈定会择机拜访的!”  

天虚真人含笑道:“小施主,武当大门永远为你大开!”  

“谢谢!敝堡大门亦随时为两位前辈大开!”  

依依离情之中,群豪终于离去了。  

玉面真君含笑道:“堡主……”  

魏荃忙道:“前辈,您别拍煞在下……”  

“不!照规矩来,堡主,本堡目前人手不足,为了预防万一,可否在堡外布  
一阵式?”  

“哇操!有理!不过,该布什么阵式呢?”  

“沉雁阵,如何?”  

宇文双双颔道:“好主意!麻烦前辈负责‘干’、‘兑’、‘坎’吧!”  

玉面真君立即与金银两娇含笑离去。  

魏荃含笑朝宇文庸及卓姥姥道:“爷爷、姥姥,咱们到暗道去看看里面之毒  
物是否已经清理干挣了!”  

黄昏时分,六名丐帮弟兄送来丰盛的酒菜,领赏之后,迳行离去,魏荃诸人  
欣喜的在厅用膳。  

宇文庸及卓姥姥历劫余生,在众人的祝贺下,乐得嘴儿一直合不拢,酒儿更  
是一杯一杯的喝下去。  

魏荃及宇文双双、天涯浪女,凌傲梅及甄慧霜五人在众人祝福下,喝得双颊  
通红,更显神彩飞扬!  

只听朱天咨道:“堡主,你可发现各派高手对于你不答应担任武林盟主,心  
中是多么失望吗?”  

“哇操!那完全是龙长老的一片好意安排,我实在没有兴趣,你看,我若当  
丁武林盟主,能够似现在的逍遥吗?”  

“说得也是!不过,你也真看得开哩!”  

“哇操!我是有自知之明啦!我很满足现在的成就了!”  

“哈哈!在下当初若是看开些,不去仙姬宫抢夺屠龙匕,岂会在风云帮中受  
那么多罪呢?”  

“哇操!不妥!你若未去仙姬宫,岂会结识翩翩呢?”  

“哈哈!对!对!她可真是一位贤妻良母哩!所以,当吴老头在刁难作之时,  
我真想揍他一顿哩!”  

“哈哈!他那位不争气的宝贝女婿居然会卧底,这件事真够他受的啦!我看  
他下回不敢胡乱批评别人啦!”  

“哈哈!有理!来!大家干杯吧!”  

众人又欢叙半个时辰之后,立即各自回房。  

由于房舍甚多,因此众人随心所欲的挑选中意的房子,魏荃与四女回到凌云  
龙的房间,不由惊呼不巳!  

整座堡就好似一座璇玑图,凌云龙的房间就在中心地带,而且至少有三、四  
百坪大。  

房中包括书房、练功房、客房,每样家俱都是豪华上品,每样饰物是国家级  
的古董哩!  

房与房之间,仅以屏风相隔,甄慧霜如数家珍的带领她们逐一观赏,仔细解  
说,听得她们频频咋舌不已!  

进入练功房之后,众人立即被两样宝贝吸引住目光。  

第一样是万年温玉床,不知凌云龙是从何处弄来那张六尺四方,三尺高的宝  
贝床,众人一摸,立觉清凉舒适。  

另外一样宝贝是一张檀木椅,甄慧霜一扳开关,檀不椅立即有规律的上下轻  
颤,左右徽晃着。  

她们皆是过来人,立即欢颊通红。  

魏荃微微—笑,悄悄的一扯天涯浪女衣袖。  

天涯浪女双颊绯红,轻轻的点点头,立即拿起几上一个花瓶赏玩着。  

魏荃坐在檀木椅问道:“霜妹,它叫什么名字?”  

“销魂椅!”  

“哇操!凌云龙可真会享受哩!哇操!他有没有侍妾呀?”  

“他不敢!因为程玉莺的醋劲太大!”  

“哇操!受不了!自己三八得要死,还敢吃醋!”  

“哥,你可知道凌云龙接获她的死讯之后,伤心好久哩!”  

“哇操!这种人挺会作秀的,谁知道是其是假?”  

“哥,凭心而论,我实在不敢相信他会垮哩!因么他不但功力精湛,而且高  
手如云,各大门派又支持他呀!”  

“哈哈!这叫做物极必反啦!他如果满于现状,谁动得了他呢?”  

“怪不得你会满足现状啊!”  

“哇操!我与他有异,我有了你们这四位如花似玉的终身伴侣,何必再去争  
什么名夺什么利呢?”  

“哥,三位朋姐,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们才好哩!”  

“哇操!自己人,别客气啦!伤口还疼不疼?”  

“爷爷不愧为神医,不疼了啦!”  

“哇操!小心为要,早点休息吧!报告班长,房间如何分配呀?”  

宇文双双羞赧的道:“随你高兴啦!”  

“哇操!很好!我喜欢!霜妹,你今天放假,自己找个地方休息吧!咱们同  
人就尝尝新鲜把戏吧!”  

甄慧霜立即含笑离去。  

宇文双双及凌傲梅羞赧的抬着屏风挡在销魂椅及万年温玉床之间,然后,躺  
在万年温玉床上“备战”。  

天涯浪女微微一笑,立即开始宽衣解带。  

魏荃跃下销魂椅,边脱去衣衫边道:“汤妹、双妹,你们可知道含月的功夫  
不逊于玉女心法吗?”  

“哇操!我上回解救梅妹之时,曾与她交战一阵子,哇操!我觉得她好似在  
‘揉面’哩!险些枪枝走火哩!”  

“去你的!那妖女专门研究那种事,而且长达数十年,当然是炉火纯青啦!  
只有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人敢去送死啦!”  

“哇操!我是为了解救梅妹呀!”  

“没……有……因为含月以奶奶要胁他呀!”  

“哼!理由充足,你是如何突围的呀!”  

积荃道:“我趁她得意之际,立即扣住她的腕脉,施展‘玉女心法’一吸再  
吸,就把她逼疯啦!”  

“去你的!死相!你是如何把她逼疯的?”  

“哈哈!我连吸之下,她运动顽抗,结果,各派内功自相残杀,就把她逼疯  
了!”  

“啊!你曾接近过寒英庄那些少女,会不会也……”  

“哇操!安啦!我的内功好似大海,她们的那些内功好似小溪流,早就被同  
化啦!”  

“你呀!真是得天独厚!喔!你搞什么鬼嘛!”  

“去你的!别太贪心啦!”  

“那你吸吧!还你啦!”  

“吸就吸,双姐,咱们联手修理他!”  

“哈哈,无上欢迎!”  

房内立即静了下来!  

不过!宇文双双正悄悄的将“无上心法”的口决传授给凌傲梅,魏荃一听,  
立即欣喜的搂住大涯浪女。  

天涯浪女热情的吸吮着他的双唇。  

销魂椅规律的晃动着。  

只听魏荃轻喔一声,道:“哇操!有些‘揉面’的味道了!加油!”  

天涯浪女士气一振,使劲施展着“玉女心法”。  

阵阵舒爽立即袭遍魏荃的身子,他连声喝采之余,立即把住“关卡”,免得  
让宇文双双及凌傲梅失望。  

盏茶时间之后,天涯浪女苦笑道:“鞠躬尽瘁矣!”  

“服不服?”  

“待会再说!”  

说完,轻轻的跃落椅下。  

“哇操!好!期待第二回合!”  

说完,立即赤裸裸的转向屏风后面。  

宇文双双立即羞赧的睡回万年德玉床。  

魏荃年接触到那清凉的宝玉,亲了她一口,道:“双姐,你真的令小弟疯狂  
哩!”说完,紧紧的搂着她。  

宇文双双轻轻舐了一下他的右耳根,吐气如兰的低声道:“荃弟,姐姐替你  
生个小壮了好嘛!”  

“天呀!你……你有喜啦?”  

“还没有!不过,过了今夜,很可能就有了!”  

“好!好!我一定会全心全意的爱他。”  

春雷乍响,云厉风行,风卷百花,花蝶相依,依依难舍,舍命打博,博海擒  
龙,龙飞九天,天天开心!  

哇操!好一场激战!  

九大招式番上阵之后,已是过了半个多时辰,宇文双双已是凤眼半眯,香汗  
淋漓,娇喘呼呼了!  

“荃弟!先去梅妹那儿!待会再来吧!”  

魏荃应声:“尊旨!”笑嘻嘻的下床。  

他明明看见凌傲梅走向书房,可是,当他走入书房之后,却见天涯浪女轻轻  
的将他三振出局。  

他顺着她的指尖一看,立即发现凌傲梅已经羞赧的浑身赤裸的躺在那张销魂  
椅了。  

“梅妹!”  

“嗯!哥,什么事?”  

“习惯跟我这只色狼在一起吗?”  

“我……我也是一匹狼呀!”  

天清地浊,混沌初开,却立即通上“八七水灾”销魂椅上已是“处处闻啼鸟”,  
一片汪洋大海泽国了。  

魏荃轻声问道:“美吗?”  

“美爽爽……喔!”  

“唰!”一声,魏荃转移阵地了。  

宇文双双张臂搂住他,道:“荃弟,你真神勇!”  

“醉了……差不多……”  

“双姐!你好凶悍喔!”  

“恶人自有恶人磨,你认栽吧!”  

“哇操!我不服气!我什么时候变成恶人呢?  

“那你就逃吧!”  

“喔……喔……逃不了啦!天罗地网,法网恢恢,双姐,你一定趁着方才空  
挡之时,偷偷运功吧!”  

“不错!若非如此,你怎么肯就范呢?”  

“好吧!小弟俯首认罪啦!”  

“格格!那就先咬你个鼻青脸肿吧!”  

凌傲梅羡慕极了,她起身着衣之后,回到客房专心的思索“玉女心法”口诀  
了!  

天涯浪女躺在榻上,按指默默数着日期!  

敢情,她也在安排时间准备当妈妈了!  

哇操!这笔帐挺不好算哩!咱们别吵她们,让她们好好的算个清楚吧!看官  
们,多谢您们的捧场!  

------全书完------

TOP

0
情节不错,可惜在关键之处,处理太草率了,看多了色文,这里的描写已经很难让人感觉到激动。

TOP

0
这种色文是我还不会打飞机的时候看的,语言自认为幽默,情节空洞

TOP

0
请不要用这种东西来侮辱色文, 除了shit还是shit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TOM555 金币 -10 不尊重别人就是不尊重自己! 2009-4-17 17:48

TOP

0
再几年前看武侠类的时候就看过了!不过H得不多!

TOP

0
H得不多. 如果能贴一写加料版的就更好啦. 通常是假以卧龙生之名.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5-24 02:43